(一)   我从没在这里发过贴子,经常来这里看一看,今天终于决定将我的故事写出来。如果再不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我可能就会憋疯掉了,有耐心您就看看吧,这里讲述的是一个中年所谓成功男人的真实经历……   《农夫和蛇》的故事,大家在上小学时就知道了,我不多说。而我的故事,就像是这样一个故事,只不过是发生在人的身上,其实当我经历这一切的时侯,有一个感觉,人比毒蛇还要恶毒不知多少倍!!!   我是北京人,从小就在北京长大,我的父母都是高级的知识份子,在国家重要的机关从事第一线的工作。我受父母的熏陶,于1991年顺利考上复旦大学经济学院,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在大二的时侯,我结识了我的妻子晨(隐去全名)。她比我小一届,巧的是也是北京人,她在当时也是校园里绝大多数男生追捧的对像,被好多的人视为梦中情人。她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定她一定是我将来的女友。   我凭借着自已多方面的优势没废太大力气就打赢了这场战斗,我们的恋爱就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浪漫,温馨,充满激情。   大学的时光是短暂的。转眼到了1995年,我毕业了,为了先照顾她,我在上海一家公司找到一份工作,等她毕业在回去。当时的大学生找工作相比现在容易的多。那时,我的人生道路似乎真的很顺利。   在她毕业时,我同她一起见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是做生意的,而且做的很大。论经济条件我远不如她,当她把我领到那幢四百平米的别墅前,望着那辆加长奔驰的时侯,我就明白了这一切。这四年她从没和我表露过她家具体的情况。   但她父母第一次看见我就格外的满意,我的父母自然对她更无可挑剔了。   将彼此的初恋保持到共同迈进婚姻的礼堂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我们很幸运。在我们一同回到北京工作两年后,我们完成了这件人生的大事。   我在当时北京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在1998年时月薪达到5000圆可以说是不错的收入了。但我是一个不会满足现状的人,我们两家经济上的差距更让我这种感觉加重。于是在争得她的同意后,我辞掉当时的工作,自已走上创业的道路。   我的岳父慷概的拿出十万元资助。他很欣赏我的决定,他说男人就该是这样。   当时的电脑虽然能够进入家庭,但还可以说是奢侈品。当时电脑的利润是很丰厚的,我就从这里打开了我的创业之门。   创业的道路说实话是艰难的,我也曾怀疑过自已放弃了丰厚的收入而选择了这种每日疲惫不堪的生活是否是正确的。   在我们婚后的第二年,我的女儿楚楚出生了。她也为我带来了好运,我在生意场上开始一番风顺。在岳父的鼓励和帮助下很快我将脚步也跨入了其它行业。   妻子当时是我坚强的后盾,她也辞掉了收入丰厚的工作,专心照顾女儿。她当时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妻子,我相信她也会成为一个好母亲。   丝毫看不出26岁的她出身于一个富家独生小姐,甚至大多数时间都不需要保姆帮助,能自已来为女儿做的事情全部都亲自去做。   她当时很珍惜我们爱情的结晶。   以上就是我的基本情况,真正的故事应该说是从这里开始的。   2002年,我的事业也正处在一个风调雨顺的周期,女儿3岁了,妻子也开始在我的公司里辅佐我。   这天本是普通的一天,公司外面这时来了一辆小货车,是为我们公司运送消耗品的。这些都不用我来过问的,可就在小货车倒车时,车尾部正剐在我那辆暂新的奥迪A6尾部,尾灯被撞坏了。   公司的负责人立刻揪出车上的司机,冲他怒目而视,我在楼上看到这一切,赶快从楼上跑下来。看着被撞坏的尾灯,很心疼。   眼前的这个司机,年龄不会超过23岁,很年轻,黝黑的脸庞,浓眉,大眼,塌鼻梁,薄嘴唇,不高的身材,但是很结实。   他早已经吓得浑身直抖,一口外乡的口音,连说对不起。   他身边的同来的负责人,边大声责骂,边对他踢打。看到我来,对我说:“对不起,贺经理,这都怪我们,我们公司赔偿您的损失!”   事情到这一步,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可怜状,也让我无法再追究。于是拦住了继续打骂他的负责人,“算了,小兄弟以后开车多注意点!”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我的车找保险公司定损。那个年轻人连声向我道谢。   望着这样一个憨厚朴实的打工者,我还能多说什么呢?但我当时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就是这样当时一个外貌诚实,憨厚的小伙子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甚至可以毁掉我整个人的全部世界。   白天的事情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上我和妻子打开车门正准备回父母家时,突然看到车的不远处站立一个人,正望着我。是白天撞我车的那个小伙儿。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有事情吗?”我问他。   “我来和您道个歉!”   我笑了,他还挺认真的,晚上下班还特意跑来道歉。   “白天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没事了,快回去吧!”   “我,……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呀?”   “我被开除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原谅我,经理也没有原谅我。”   “是吗?我给你们经理打个电话。”   “您别打了,没用的,他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的。”   我想也是这样,而且别人公司的事情我也不变插手过问。这时,我突然看到他眼圈红的,眼泪流了下来。   “年纪轻轻的,不要因为这么一点打击就承受不了,就当作是一次教训,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我不是怕找不到工作,他不光开除了我,还扣掉了我的奖金和工资,我家里的父母还崔我快把钱寄回去,好去买种粮,还有替我弟弟治病。可现在我没有钱,我该怎么办呀!?”   其实这些事情从原则上来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必竟有我的原因才造成他现在这样,从良心上来说,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我让妻子拿出来二千元钱交给他,“去,把这钱寄回去吧。!”   他愣住了,不知说什么,突然跪在我面前,“谢谢您,贺经理,我不会忘记您对我的帮助。”说完起身就走了。   妻子说:“多困难呀,全家人还要指望这么一个孩子的钱买种粮。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在下班的时侯,他竟然又来到我的车前。见到我,二话不说,就跪在我面前。   我不禁皱了眉头,“你又怎么了?”   “我今天来就是求您把我留下吧,我要报答您,您给我多少工资都可以,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起来吧,我们现在不缺什么人。”   但没有想到,他就这样一直纠缠住我,说什么也要报答我。   我当时觉得这个人到是个性情中人,知恩图报。于是决定留下他,先让他当一名勤杂工人。我当时不知道,我会为我这样一个决定后悔终生。   我当然也不会盲目去使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而且用别的公司刚刚炒掉的人,还是打一声招呼,不然会得罪人。   我从他过去的公司了解到,这个小伙很不错,勤快,特别能吃苦,干起活来一个人能顶两个人用,开车从没出过差错,只有那天。   其实开除他,主要是因为回去后他顶撞了老板,不满老板做出扣除他一半奖金的决定,老板才一怒之下开除了他,并且按照大事故来处理,扣除了他当月的全部收入。   他来自陕西,我在这里只能叫他“巩”,今年24岁。   他过去的吴老板开玩笑的和我说,“是一个好用的小伙,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   就这样,我把他留在了公司。   此时,我公司已经开始主要经营建筑行业了。我开始仍然让他做他的老本行,开货车。   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个人聪明伶俐,做事能力特别强。   一次我因为一些事情和别人发生一些纠纷,对方蛮不讲理,竟然动起手来,“巩”那天就在公司,奋不顾身的保护我,才没有让我受伤。他自已凭着强壮的身体和对方三人搏斗,一直到警察赶到。   就从这件事后,我对他更加注意了。我发生建筑这个行业的工作很适合他,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有时面对一些粗鲁的人群时,处理起来竟然比我还出色。   在2005年初我让他当上了我的专职司机,每天就陪在我的身边为我驾车。   他太勤快了,什么活都做,每天都要至少擦洗一遍车。送我妻子去接女儿,有时就派他去接女儿。我的女儿也很喜欢他,总和我说喜欢和“巩”叔叔玩。他很有耐心,连一个6岁的小女孩父母不在身边的情况下,都能让他哄的那么乖。   我已经把他完全当成心腹了。我的家务事交给他做我全部放心,包括因为我工作忙没时间去父母那里,他都能把二位老人说的没有了脾气。   时间就在这种快速又安逸的状态中渡过着。   2006年3月12日,我不会忘记这一天。   我在深圳有几个当年的大学同学,我和他们合作在那边也弄到了几个很不错的工程。那年的春节在家过后没几天,我就去深圳了,去解决那边的问题。   3月12日晚上9点我回到北京,“巩”将我从机场接回,说实话很想妻子女儿。   “贺总,咱们先奔哪儿?”   “先回家,我看看楚楚去。   “嗯,对,您不是早就打电话约好了吗?李总和楚楚都在家等,然后不是要回老爷子那里吗?”   很快,我们到了家,约好我回来后一家人去我父母那里。一家人相聚是温磬的,今天我的堂兄妹也都来了,热热闹闹的。   多日未见宝贝女儿,自然是要亲热一番。女儿缠着我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一会又和我打闹。   我们在客厅里玩一会,她又说让我陪她去爷爷的房间看动画片。我们父女两人在房间里,我陪着她看动画。   我的女儿很聪明,也很可爱。   但是,事情全部是从女儿这句话暴发出来的,一切的一切的事情……   “楚楚,这些天乖不乖呀?”我问。   “嗯,我一直在家乖乖的,也没乱跑。”   “每天都做什么呀?”   “画图,弹琴,还有巩叔叔和我玩”   “噢,巩叔叔天天都和你玩什么呀?”   “玩画画,还有猜迷”   这时女儿突然小声对我说:“巩叔叔还和妈妈做游戏呢,你别告诉妈妈哦,妈妈不让我告诉你呢,说要告诉你,以后就不让巩叔叔和我玩了。   “噢?和妈妈做什么游戏呀?”我听完后觉得有点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是晚上睡醒看到的,妈妈说是大人玩的,她们还光着屁屁做呢!”女儿神秘的对我说着,我的头脑已经麻木。   (二)   女儿的一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头脑混乱。   坦白的讲,我当时想冲出去,杀了她。但是,很快我又冷静下来。说实话,我毕竟受到过高等教育,而且是在书香门第成长起来的。虽然这么多年的商海打拼让我有些脱离本色,但毕竟我还是有理智的。   “怎么了?爸爸?”女儿的声音似乎叫醒了我“没怎么呀,爸爸有点累,你玩,爸爸看着。”我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说谎,但我想至少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没有说谎。   我在思索有没有必要再问女儿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不,我否定了我的想法,不能让小孩对这种事情留下什么心理的阴影。   说实话,我还算是一个比较有心计的男人。我的老师也曾经教导过我,成功的人士,尤其是男人,与别人最大的区别就再于他更加会“忍耐”。   我继续洋溢着笑脸来面对家人,这些年的工作经历,已经让我学会了假笑。   我们一家人在愉快的气氛中完成了这次聚会,我喜欢这种感觉,这时是最幸福的。   妻子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根本看不出有一点的不和谐,似乎她比我更容入这个家庭。她这么爱这个家,怎么会出轨呢,我搞错了?我甚至在当时更加的希望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晚上回到我们自已的家,女儿玩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终于到了我们二人的时间,妻子还是那样的柔情似水,我们像是一对新婚夫妇一样,有着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我们在床上躺下,我望着妻子那白晰,丰满又修长的身体。她31岁了,但依然娇美的容颜在她那头微烫过的波浪型长发的修饰下,比学生时代增添了几分成熟,显得更加的有韵味。我好久都没有好好的欣赏她了,这是我的妻子,是这么多年同我相濡以沫的人。   眼前的近乎完美的胴体只属于我的,我在心理这样想着。如果她的这些地方真的被别人碰过,怎么还可能这样洁白如玉呢?根本不会看起来这么完美了。   别的男人碰过……别的男人碰过……这时这几个字突然反复的在我的头脑里折磨我,我的心情也随着这句可恶的言语而一落千丈,任凭妻子如何努力,我们那天晚上也没有过的很愉快……   生活还要继续,以后的一段日子,我反复提醒着自已,她是一个好妻子,一直都是。我们彼此是初恋,没有谁能毁掉我们的感情,我反省过自已,我没有做出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是的,她没有道理对不起我。   即使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她也根本不具备作案动机。“巩”在我心理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助手,我对他不薄,他也说过要报答我的,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当时承认了自已的可能一时湖涂,凭着小孩的一句话,就差点闯出祸来,我的心情也随着这种想法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北京的餐饮业是一片广阔的市场,我在朋友的建议下,也不想放弃这片商机,经过多方调查,我在位于城北的效区投资开办了一家餐饮公司。   规模不算特别大,但还算是够一定的档次,生意从开张到今天也一直算是不错的。如果您去过那个效区,那可能您也光临过那里。   我觉得妻子每天都和我从事建筑这一行业很累,而且不太适合女人来做,所以我让她转站到餐饮公司,在那里她可以更尽情的发挥她自身的能力,毕竟妻子论才干各个方面也都不差于我,只是她从不再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罢了,我不能让她浪费了自已的能力,所以我将这些交给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妻子也不负众望,将餐饮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利润收入不像我一开始想象的那样丰厚,但看到妻子每次颇有成就感的在我和岳父面前“汇报”工作时,我也就满足了。   一切都是在这么平静的进行着,妻子的出轨嫌疑在当时已在我心中彻底烟消云散。她的形象,气质,还有她的作风,都是依然那样的迷恋我。   说实话,处在我这个地位的男士,不可能没有来自社会中的诱惑,但在女人这方面,我真的没有对除妻子外的任何女人动心过。   我也曾经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妻子,对我有没有什么意见看法。   妻子说对我的看法和我对她是也是一样的,我的一切都是和我对她一样让她更加迷恋,她说她比我们恋爱时更加爱我。   我也问过她有没有别的男人追求过她,她很诚实的回答我。   “有,而且还有好几个,但他们做的一切都是途劳的,没有人能战胜我老公。”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你光临我的公司我欢迎,至于我们工作以外的事物请直接和我老公去治谈!”   朋友,当你听到这些话,还有结合现实情况看来,还有什么能让你对妻子不放心的呢?   我当时觉得我们是世上最恩爱的夫妻,以至于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时侯,我们还是要忘情的拥抱在一起……   2006年4月的某一天,那天很冷,北京的倒春寒是很历害的。天冷,而我的心在那一天,不知是什么样的,可能比天气还要冷上不知多少倍。   我公司来了几位重要的客户,大家都要试一试我的餐饮公司的饭菜,这我当然不能拒绝。大家一起来到这里,妻子也亲自陪同大家一起用餐。   妻子今天打扮的格外耀眼,一身淡粉偏白的Meridow套装,短裙下修长笔直的美腿在肉色丝袜的包裹下更加夺目,配上那双和套装同样颜色的Bur berry高根鞋,高高盘起的发暨,容貌,气质无可挑剔。   让我这几个未曾见过妻子的客户一见面就对她赞不绝口,连称郎才女貌。   妻子公关的能力也是出众的,那一顿午餐基本拿下了这几位客户,我自然也十分高兴。   离开的时侯,妻子告诉我下午把楚楚接到这里来,女儿晚上想和妈妈去见外公外婆了。我答应是,让“巩”来做这件事就可以了。   如果,那天我不把资料忘在餐饮公司也许就不会让我如此之快的就承受这种打击,那种感觉像什么呢??!像是座上了开往太空的列车??   也许是辨别不出自已的方向,不清楚自已下一站该去往哪里?   我发现资料忘在那时,很着急,这些资料对我很重要。由于派“巩”去接楚楚送到妻子那里去,巩送完楚楚还有别的任务,于是我亲自驾车赶往那里,事先也并没有和妻子打过招呼。   当到达停车场时,我看到巩正走到车前。   “贺总,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东西忘在这儿了!”   “哦,我给您拿去,在哪儿?”   “不用了,我自已去吧,你怎么这么晚才把她送到。”   “哦……堵车,堵车来的。”巩有些吞吐的回答。   “你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行了,快去吧,别忘了我叮嘱你的话。”   “您今天显得格外精神呀!呵呵!”   “你没话找话是吧?别废话了,快去吧。”   “等等,贺总,我还有个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   “行了,回头再说,快去吧。”   说完,我快步进向饭店大门。   巩现在也不再是当年的农村愣小子了,如今也是衣冠楚楚的出入各种场合,有时可以替我抛头露面了。   在我的劝说和帮助下,他也完成了大专的课程,每天忙忙碌碌的打理着公司和我的一些私人事务。   说实话,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我还真有点麻烦。   我走进大厅时,看到女儿正在由一个服务员领着看水箱里的各种海鲜,看到我来自然十分高兴。   “楚楚,怎么在这儿呀?”   “妈妈让阿姨带我看鱼呢,爸爸您怎么来了呀。”   “哦,乖乖的,晚上去外婆那里不许闹哦,我来拿点东西。”   女儿继续在下面玩,我直奔三楼妻子的办公室当我推门进来的时侯,妻子正座在那里拿着化妆盒,好像在补妆。我的到来,似乎让她有些吃惊。   “咦?你怎么来了?”   “我东西落你这了。”   “我知道,还想派人给你送过去呢。喏,就在那儿。”   我看到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的正是我的材料。   “你晚上过不去呀?”妻子的意思是我能不能一同去岳父那里。   “不行呀,今晚上安排两起事呢,几点回来都说不定呢。”   “你抽时间自已也该去看看,对了,等会,爸让我交给你一份简历,说推荐给你一个人,让你考虑一下。”   “老爸看中的人不会错吧,不用我看了。”   “托人情的事,你看看吧。放哪了,对了,今天我随手放楼下了,等会儿,我给你拿去,楚楚在下面,我也找她上来。”说完妻子又急勿勿的赶到楼下。   我走到办公桌前,座在椅子上,打量着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布局也井井有条。我看看地面,也是一尘不染,嗯,办公环境比我还强。   等等,这是什么?我看到脚下有一团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双连裤袜,肉色的。这肯定是妻子的,她的袜子怎么扔在这里了,我看到上面有一小块脱丝,那就是坏了要扔掉的。   这时妻子进来了,把简历交给我,我因为还有事情,所以起身就走了。   在我起身离开的时侯,眼光突然落到她的腿上,她中午吃饭时腿上的丝袜不见了,我边走边想,脱掉也不快换上,她也有不注意形象的时侯。   想这个有什么用,我继续去忙工作了。   我晚上到家没过多一会儿,妻子也回来了。   “一个人回来了?楚楚呢?”   “她非要今晚和外婆住”   哦,妻子边说话边换鞋,她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她走过来,说是先去洗澡,边说边脱掉外衣。家里没有小孩,好多事情方便好多,我们不至于有那么顾及。   就在她脱掉裙子的时侯,我愣住了。她的屁股上有一道脱丝,她穿的还是那双白天我看到扔在地上的坏丝袜,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知道袜子坏掉了。   晨如果发现丝袜哪怕有一点坏掉的痕迹,也不会再穿了,她这一点我了解。   那即然是没有坏掉,有什么道理白天将连裤袜脱下来呢?脱掉裤袜只能是我这时的脑子里不知为什么,竟突然想起了“巩”,在我心头已经消失的阴云又一下围拢过来。   (三)   妻子并没有发觉我的表情,脱掉衣服后走进浴室。   我盯着她扔在我身边沙发上的衣服,伸手拿起那双袜子,没错,就是我白天看到的那双。   她脱掉裤袜是为什么,根本没有任何道理脱掉贴身的衣物。   这时我又想起女儿那天晚上和我说过的话。我在反复的思考着事情的前后,难道这些事情真是我想象的那样,不行,我决定要试着打探一下……   她洗完澡后穿着一件黄色的浴袍走出来就座在我身边,手整理着湿露露的头发。   “你还不快去洗?”她边盯着电视边对我说。   “我待一会再去,今天很累!”   “洗完早点休息呗”   “嗯,待一会就去。”   “你的袜子破了,扔掉吧,你自已没有看到吗?”   “哦?是吗?哪破了?”她边说边拿起身边的丝袜,“噢,是这儿,我都没看到。”   “你白天干嘛脱掉呀,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破了要扔掉呢?”   我在问她这句话的时侯,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的不自然,但很快就过去了。   “你是说你去拿资料的时侯呀,我刚去完厕所,穿着它太不方便。”   说到这里,我没法再继续深问了。问多了会显出我的不正常,而且她的脸上掠过那一丝的不自然,让我心头沉了一下。虽然她的这一瞬间表情极难察觉,但我还是注意到了,而且不会是我过分敏感。   我们又聊了一会别的,她又崔我快去洗澡,我也只好先奔浴室……   洗完,我们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这一时刻应该说对于我们夫妻二人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刻,但心头的阴影让我对这时刻的享受打了折扣,我只对妻子推脱说我很累。   “老公,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累?”妻子温柔的说。   “嗯,还可以吧。”   “你多注意一下自已的身体,不要把自已累坏”。   “嗯,我会注意的。”   “你要是真累出点什么问题来,我和楚楚可都饶不了你”   “好,我会注意的,最近身体疲惫,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啦,你还是挺历害的,和刚结婚时也没什么区别。”妻子躺在我怀里羞答答的说。   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我突然说,“老婆,你觉得巩怎么样?”   她听完明显得愣了一下,“什么怎么样?”   “就是他这个人呀!”   “你的心腹,你还不了解?”   “你现在让你说说嘛”   “挺好的,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人挺勤快的,也挺会做事”   “我觉得他心眼挺多的”   “要是缺心眼,你能放心把好多事都交给他做?”   “嗯,可是我……”   妻子打断我的话,“好了,好了,大晚上的提他做什么,我们俩的话还没说完呢!”   打探了一番,我并不能判断出什么,我不能再问的过多了。她对白天脱掉裤袜事情的解释似乎也合情合理。   我就在这种脑子混沌交织的状态下昏沉的睡去。   第二天和巩一起出去办事的路上,我简单的和他交谈了几句。   “巩,你跟我多长时间了?”   “四年了,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事,随便聊呗。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呀”   “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看您说的,你对我就像亲哥哥一样。这辈子我也报答不完”   “嗯,只要别做对不起我的事就行了。”   “看您说的,我要做对不起您的事,我还是人吗?”   其实从他这些年的表现来看,确实也是对我忠心梗梗,连他说我坏话的传言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对我妻子如何呢。   我的心情又一次放平了,疑虑在那天也确实打消了。   几天以后,我再次踏上去往深圳的飞机。那边的工程我现在格外看重,必竟在这里还没有立住足,现在做的好与坏,决定我能否将来在这里也能有一番作为。   一周以后,我返回北京,刚打开手机,电话就打来,是小薛的。   小薛是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哥们,在市公安局工作。这些年也没少帮我的忙,但说实话,也没少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其实社会也就是这样。既然是好友,我当然也应该很好的对他,他也同样应该很好的对我。   “小薛,有事儿?!”   “哥,你在哪儿呢?”   “我刚下飞机,刚从深圳回来。”   “晚上有空没有,我和你说点事!”   “明天不行吗?我刚回来,晚上去两边爹娘那看看去。”   “好,明天也行,明天一定啊!”我听出小薛的语气很严肃。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这……明天再说吧!”   “那就今晚吧,晚上7点老地方见”   “那也行,就先这样。”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觉得小薛可能会对我说什么不好的事情。   晚上我推脱有事情,改天再去父母那里,让晨带着楚楚去了。   我如约来到我们常来的那家酒楼提前订好的房间,小薛已经在里面了。   “怎么了?兄弟,这么着急找我?”   “座吧,哥,我和你聊点事儿”   “先别急,先点菜。”   点好菜,我们座下先扯了一会闲话,我转移到正题。   “小子,就和我聊这些,不会是想蹭我饭吧?”   小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哥,咱哥俩无话不谈,这么多年了,咱们一直都处的很好,我也把你当亲哥看。”“嗨,有什么话直说,和我还兜圈子?”   “哥,本来你的家事,我不该管,可是如果有些事,我不提醒你,我良心上过不去!”   我听完这句话,放下手里的筷子,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么。   “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吧”   “哥,你和嫂子怎么样?”   “兄弟,你看到什么或听说了什么尽管和我说吧,不用拐弯抺角。”我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如果是听说的话,我不会和您说的,相反,谁胡说的我非抽丫的”   “嗯,你看见什么了?”虽然早有了思想准备,但我还是感觉我的心在颤抖,不知该不该听他下面的话。   (四)   “哥,如果你要是不乐意我就不说了,咱哥俩好归好,可必竟不是一家人,我说你的家人我怕你不爱听。”   其实,这时我也在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究竟听不听他说。   我知道小薛这个人心直口快,而且和我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未角。   去年他找到我,开门见山的就和我说:“哥,我都结婚好几年了,你弟妹一直就说想改善一下住房条件了,我们决定卖掉旧房,换新的,我们双方父母给我们出十几万,加上我俩自已攒的,还有旧房的钱。还差不少呢,哥这你可得帮我忙。   “行了,你说差多少吧。”   “还得十万!”   “明天过来拿吧!”   “行,哥,我可和你说好了,这钱怎么也得过四五年还给你。”   “你还和我说这个,什么时侯有什么时侯再说,没有就拉倒!”   “行,那谢谢哥哥了!”   有时侯人想交一个过命的朋友,你不去付出是基本上不可能的。这个付出可能是多方面的,我没有什么本事,对朋友的付出也只有这个。这就是现实,当然如果我和这个人本身就性格不和,那我也不可能和他成为什么过命的交情,更不必说为他付出什么了,即使付出也是假的。   我其实很欣赏小薛的这个性格,这也是我们能成为好兄弟的原因。   “没事儿,兄弟,有什么说什么吧,你和我还见外?”   “哥,我是看你的表情有点不高兴!”   “你小子怎么变得啰嗦了,说吧!”我点上一根烟,努力使自已的心态平和一些,镇定下来。   “行,那我就说。”   “上周,我们单位轮流去龙庆峡渡假,那儿空气不错,我们局不知哪个领导和他们那的经理关系不错,每年都至少去一次。上周不是就赶上我们几个了吗。   那天到了以后,我和一个哥们说爬爬山,下午爬山的人也不多,一路上也没看见几个人。我爬到一半时,我那同事说肚子有点疼,想先歇会儿,我嫌丫的事多,就自已先走,让他过会追我。   我正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个女的,一个男的,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那女的从后面看身条挺惹眼的,穿一条白色的牛仔裤,一件黄色的毛衣。一头卷着的长发梳成一个马尾。我就抬头多看几眼。   这时那小女孩突然回过头来,蹲在地上,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低着头看。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楚楚吗?   这时侯那个女的也回过头来看小女孩,我一看,正是嫂子。那男的也停下了,侧身站在前面等,我也看出来了,是“巩”。   你和我说过,你女儿挺爱和这小子玩的,他经常带楚楚出去玩。   我本觉得没什么,他带着楚楚来这玩本来也很正常,这时嫂子低头帮楚楚拍拍衣服上的土,我刚要跑过去打招呼,可就在这时侯……“   小薛说到这停住了,眼睛盯着我。   “怎么了?接着说呀!”   “哥,我说完你可不要冲动,千万别生气。”   “你哪那么多废话呀,快说!”我有点不耐烦的对他说。   其实他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了,肯定是发生什么让人恶心的事情。我头脑有些麻木了,没有再说话,继续听他往下说。   小薛接着说,“她低头不是帮楚楚殚土吗,边拍边和楚楚说什么,巩就站在嫂子身后,他这时侯伸出一个手指,笑着对着嫂子的屁股就那么捅了一下。   我一看,愣住了。   嫂子却好像根本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和楚楚说着什么。   这时我离他们也就十米远,可能也就是坡很陡,他们好像也没有注意我。   这时嫂子起身,回过头偷偷的打了巩一下,那小子又伸出手奔着她的胸前摸了一下。   这时楚楚也起来了,她们二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带着她往前走了。   我这时不能再往前走了,怕被她们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本来是想上去摁那小子,然后带回去抽丫一顿,可我冷静一下,觉得这样做不合适,而且这是哥哥你的家事。   我想和你说的情问况大概就是这些。“   小薛说到这时,我不知我此时是什么表情,只是一口接一口的猛吸烟,好像这样才能让清醒一点。   我觉得我脑子嗡嗡作响,周围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如今听到小薛的话,再结合前些天的连裤袜那件事,还有女儿的话,让我知道我不必再去怀疑自已的判断了,事情就和我当时想的是一样的了。   小薛在不停的解劝我,我笑着摇摇头。   “哥,这事儿你说我怎么帮你办吧,我想找个碴把丫逮起来,然后再办他。   反正你觉得怎么能解恨,我就怎么办。大不了,豁出这身皮去,我也得整死他!“   “兄弟,不必了。我的家事我自已处理,我不能拿你的前途搭进去。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咱们要是不过命,你也不会告诉我!就冲这个,就证明我没看错你!”   这时,手机响了,是深圳那边来的。说是深圳那边出了点情况,必须让我立刻赶去。   我本来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但为了让自已先冷静下来能处理这件事情,我还是决定先离开北京去那边,不然现在我的状态回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打电话问,晚上有一次航班,还能赶的上。   我喝了不少的酒,想给巩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但这念头一瞬间就被我打消了,他现在已不是我的助理,而是我的仇人。   我要自已开车直接去,被小薛拦住了。   “哥,你喝的不少,心情还不好,不能开车了!”   小薛打电话来叫来两个值班的小警察,一个开他的车带他,一个带着我送我奔机场。   我打电话给我父母,告诉他我又奔深圳了,不要再等我。然后就关掉了手机。   (五)   当我到达深圳的时侯已经是深夜了。   刚打开手机,就有一条短信过来,是妻子发来的,“你走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呀,看到了快给我回电话!”   看完我删掉了短信,走出机场大厅。我没有让别人来接我,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奔目的地。   在我刚座上车以后,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喂”我的语气很冷漠。   “你怎么又回去了?而且还不和我说一声!”   “那边有急事,我和爸爸说了,他们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和我说一声呀,能和他们说就不能和我说?”   “那么废事干什么,告诉他们你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回来没和我待十分钟就找小薛去了,然后连家也没回直接又回去了,走了也连个电话都不打。”   “我都忙乱了,没想那么多,先别发牢骚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怎么是发牢骚,刚回来就走,你还有道理了?”   “行了,那现在也没办法,等我回去再说吧。”   “你什么时侯回来?”   “怎么也要半个月。”   “又那么长时间。”   “没办法,事情太多,你在家就多照顾一下爸妈他们和楚楚吧。”   “好吧,回来之前一定给我打个电话,好派巩去接你。你在那边多注意,别喝太多酒。……”   “嗯,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我先挂了。”   “好吧”   我和晨结婚以来,很少吵架,我们有了矛盾都是互相的牵就,所以夫妻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合谐的。   但不得不承认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一直很爱她,她还爱不爱我,我不清楚了,但我对她是一直很坚定的。   今晚冷漠的语气并不是我故意的,我的心情让我无法再热情。   晨从小是在娇生惯养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父母都视她为掌上明珠。和我结婚以后,也许是我们感情好的缘故,她在各方面都很少有一个大小姐的脾气,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是出乎我意料的。   无论是对楚楚还是对我还有对我的父母都是一个合格的角色,可以说是温柔体贴。但是面对下属的时侯,她却很严厉,发脾气的时侯都特别怕她。   记得那时巩刚刚成为我的司机,一次接楚楚时,不小心磕到她一下。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但晨却不依不饶,狠狠的训斥了巩一番。   巩那次被骂的差点掉眼泪,当时的她和做为家中的妻子,母亲时的角色相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今晚可能是我的冷漠让她也极不开心,所以后来她也很冷漠的挂断了我的电话,要是平时,她在挂电话之前都是会有一番“要求”的,但今天没有。   深圳这边的事情,问题不大,仅仅两天的时间就全部处理完了。这两天所有的宴请我全部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了,我怕我的坏心情会影响到大家的情绪。   晚上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宾馆,一根接一根的吸着香烟。我在这两天,光每个晚上就要吸掉二包烟,躺在床上也根本睡不着。   我知道当我回到北京时,就要面对这件事了。我该如何处理呢,头脑一片茫然。   我没有想到,在我风调雨顺的时侯,竟然会在内部出现问题。   我一直在回想着我和晨从相识,到相爱,再到走进婚姻,组建家庭的往事。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可靠,但唯有我的妻子是我最最信赖的,我可以防备任何人,但根本没有必要对她做一点的防备。   在我刚创业时,晨就是我最大的精神依赖。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最坏最坏也就是失败,但我还有这个幸福的家庭,她是我最后的城堡,而且是无人可攻破的,我如果失败了,还可以撤退到这个避风的港湾里,一想到这里,我当时就什么顾忌也没有了。   可能也正是这种无后顾之忧的心态,才能造就了我今天的小有成就。   但没有想到,前方的城池正在被我一座接着一座的攻克时,我的后方却要沦陷了。   她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在不停的思索着回去以后的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第三天,我在清晨就登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在我回去之前没有和家里任何人打招呼,我觉得自已很累,想回去以后先休息一下。上午飞机到达了首都机场,我出门座上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往昌平区。   我结婚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城里,因为各方面都比较便利。在05年,我和妻子都相中了位于昌平区的碧水庄园别墅区的一套住宅,于是就买下了。   但这一年我们很少有时间过去住,房子大多数时间都处于空闲状态。今天我就是想去那里好好待上两天。一是想让自已清静一下,还有就是想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对于我来说,家庭还是放在第一位的,坦白的讲,如果真的失去了晨,我都不敢想象我将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别墅区的环境真的很幽静,住在这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当车一开进这里时,就有一种摆脱了喧嚣都市的自然幽静迎接你。   我打开房门,先走上二楼的阳台,让自已来呼吸一下这大自然带给我的新鲜空气,我的头脑一下就清醒了很多。座在阳台的摇椅上,一边享受着这清新的空气,一边思考着事情。   从女儿童言无忌透露给我的秘密,到连裤袜事件,再到小薛的亲眼目睹,无论怎么分析,都让我无法再相信晨出轨是我多疑造成的假象了。   即使前两起事情还可以有合理的解释,可小薛呢,他可是我最要好的兄弟呀,他还会骗我吗?他无中生有,栽赃“晨”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   再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好他的栽赃和前两件事情巧遇。   不用再猜测了,一定是这样的。   等等,你怎么能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能相信自已的妻子呢。   你的妻子是多么爱你呀,她这么多年都在做你坚固的后盾,除了你父母,还有谁能比她更亲近呢?可以说,没有她,也就没有你的今天。   另外,你不仔细的想一想,巩算是个什么,一个没读过几天书从陕西来京打工的小角色,晨呢,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当年面对校园里无数的帅哥狂追热捧都毫不动摇,依然和你同舟共济。如今面对巩这么一个角色怎么会改变了呢?   她和巩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也太悬殊了!极使她已经不再爱我,也应该会选择一个优秀的男人吧?   这两种想法就像两个实力相当的拳击手在我的头脑里不停的争斗着,哪一个也没占太大的优势。   我被折磨的有些头疼,站起身离开阳台。我想睡一会儿,这些天有些精疲力竭,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先去卫生间,想先洗漱一下,然后上床好好睡上一觉。   好多很有难度的案件,有时越是想刻意寻找搜集证据时,反而发现不了。有好多的重要的证据都是在无意中发现的。在这一天,如果说是无意,更不如说是上天安排让我发现了它。   我在二楼卧室的卫生间里洗漱完,躺到床上,觉得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于是起身将窗帘拉上,就在我拉好准备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地上一件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是一团手纸,这里好久没人住了,哪来的手纸。我捡起,发现手纸竟然是湿的!我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轻轻的打开手纸,里面出现的东西和我预感的吻合。一个透明橡胶制品,里面还残留着不少液体,看得出,用过的时间不会很长,就像是昨晚的。   我立刻转身下楼奔向物业!我要让他们帮忙查一下昨晚有没有一辆白色的皇冠轿车来这里……   (六)   从物业走出来时脚似乎是悬在空中的,我也不知道自已是怎样走回去的。其实去查之前我也已经猜到结果了。   一年多以来,虽然没怎么来这里住,但是物业对每一位业主的登记信息都记录的很清楚,甚至连车牌号也都包括在内。无论是他们的登记信息,还是监控设备的记录都不会有错。   昨晚7点11分,那辆车牌号为京FG******的白色皇冠轿车确实来过,在今天上午7点钟离开的,也就是说在这里停留了整整一夜。   我又让物业帮忙查询我不在北京的这段时间,这辆车总共来过这里几次。物业的工作很细致,尽量满足了业主的要求。   结果显示,除了昨天,这辆车在五天以前还曾来过一次,那次是晚上十点钟来,早上六点钟离开的。   那辆白色的丰田皇冠,是今年年初的新车,妻子中意这款车好久了,所以在年初利用闲余时间就购置了。   我回来时,感觉浑身无力,有心立刻赶回去找她,然后我就……   是呀,然后我怎么样?和她离婚吗?我自已清楚离婚将给我带来多大的压力和损失,我甚至有些不敢承担这些。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承受如此的打击。我现在即使当面揭穿她,最后想让晨给我的解释也只有这一条。   你还有必要再去怀疑你判断有误吗?应该是没有必要了,完全不必了,我心里想着。   我来到卫生间,想洗一把脸让自已清醒一下。   在卫生间的纸桶里,我又无意又发现了我不想看到的东西,里面还有二个被手纸包裹着的使用不久的避孕套。   看到里面那些残留的液体,我感觉一阵作呕,恶心的难受。   我想去吐,但昨晚和今早都没有进食,什么也没吐出来,但就是觉得恶心。   我看着这两个肮脏的东西,心里想着,巩当时在这里扔掉这东西的时侯是什么样的心态呢,他难道真的不怕事情败露吗?   他是害怕,心虚,还是会很得意?征服别人的,尤其是自已老板的妻子对于男人尤其是对于他这种男人来说会不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当他要扔掉这刚刚从晨体内取出来的避孕套时,他会不会望着它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这个卫生间暗暗自窃笑,嘲笑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X!   他其实在来京以前就在老家结婚了。他出来打工,妻子留在家照看他的父母和他的弟弟。如今他的孩子也已经三岁了,是个男孩,据他自已说他家现在村子里算是条件比较好的家庭了,前年盖了新房,新置办了好多的家具。   而这一切都是他为家里添置的。他的父母也经常会和别人吹嘘自已的儿子,而且还向同村的人眩耀,自已的儿子很快就会把二老接到北京去生活了。   这一点不是他们在吹嘘,是我承诺过的,我去年承诺他在今年年底会为他交纳一套楼房的首付金,剩下的房贷有我每月偿还百分之五十,其它的由他自已还清,时间是十年。   他当然很高兴,口口声声的说感谢之类的话。说刚来北京时做梦也不敢想像在北京买房,和我在一起后也想到过,但不敢想象这一天会这么早的到来。   巩在来北京之前,是在他老家当地一家运输公司当搬运工的,老板还和他沾一点亲。后来老板可能见他很勤快,就出钱让他学习了驾照,学完后接着在那家公司开大货车运输。   当时他家里的生活很困难,他不甘于今生就在这个状况走下去。很巧他工作在北京的一个老乡告诉他现在工作的地方缺一个货车司机,问他要不要过来,收入比他现在强一些,而且来北京以后的发展机会肯定会大好多。   他听完后,毅然决然的辞去了当地的工作,告别了父母和妻子只身来到北京,也就是那家负责给我们运送消耗品的公司。   来北京后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艰苦的多,处处的花销都是他以前没有想象到的。   也不巧,在老家的弟弟又生病了,需要不少的钱做手术,这个重担自然而然的也落到他身上。   当时生活的压力让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在这危难的时侯,他因为那个很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我。说实在的,我这些年对他相比公司其它人来说真是好太多了,这一点他自已也是承认的。   我无论怎样也不愿意相信这三个避孕套是他使用过的,而且使用的对像是我的妻子。三个,也就是说昨晚,妻子和他至少……   我懒得再继续往下想了,我很累。我此时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感觉头都快裂开了。   我躺回到床上……   在一个很宽的湖面前,我被湖中的美景所吸引住了。外阳洒落在湖面,倒映出落日的余晖,周围树木丛生,各种鸟儿的叫声不断在回荡在静悄悄的湖面上空。   这是在哪里,竟然如此美丽,真是人间仙境,所以的景色都是天然制造的。   这时,突然前方出现三个人迎着我走来。他们的出现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个小女孩是我的楚楚,那两个人正是妻子和巩,他们欢声笑语的迎着我走来。   女儿正走着突然摔了一跤,楚楚趴在地上哭了。而晨和巩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谈笑峰声的前行。   “楚楚!”我大喊了一声,向女儿大步跑去。   我无论怎么扶女儿,她也仍趴在地上哭,就是不起来。   这时,走在前面的妻子和巩回过头来。巩先是一阵狂笑,然后走过来,什么也没有说,狠狠的一把将我推到一旁,轻轻的对楚楚说了一句什么,楚楚很乖的就不哭了,然后站起身,三个人继续欢声笑语的向前走去……   “楚楚!!”我大喊一声,原来是一场梦。这是我从小到大做过的最可怕的一场梦,我发现我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我久久的回忆着梦中的场景,这场梦让我再也无法继续睡下去了,我抬头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我从床上爬起,心想不知今晚她们还会不会来这里?来了也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来,正好把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掉了,我甚至有些盼望着她们的到来。   我去别墅区的餐厅叫了几份外卖和几瓶啤酒,回到房内边吃边等待着我想象的那一幕的出现……   (七)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钟,房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我想她们今夜是不会来了。   不来这里并不代表她们不会在一起,也许此时她们正在哪家宾馆,也许正在餐饮公司的办公室,也许在我的家中,楚楚或许睡着了,然后她们俩……   我现在明白了,妻子为什么要问我什么时侯回来,而且每次出差时,她都要叮嘱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她,她的理由是派巩去接我,可实际上……   算了,不想这些了,我现在想这一切都没什么用。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认真研究一下,如何来解决这件事。   现在没有必要去找巩谈什么了,因为无论是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巩都是要永远离开我的公司的。   其实他这个人很聪明,可我现在不明白的就是,他明明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做。   因为他自已的妻子长期不在身边,精神肉体上的空虚?不会,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说实话,现在京城里随便就可以找到一个小姐,那样去解决岂不是更好吗?   不,他应该有他的道理。对于他来说,我现在只有这一点想搞明白,到底有什么能让他放弃自已的前途甚至是自已人身的安全来这样做。   他和我说过,他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因为他不会拿自已的前途开玩笑的。我相信他说的话。   既然是这样,那他这样做就是被逼无奈的。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妻子他都得罪不起。可这么解释就更不合理了,我这一点还是了解晨的,她对于外界是一个性娇气傲的女人,她不可能会去强迫巩来做这种事,这和她的性格完全背道而驰,这一点完全可以排除。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以上两点要都是解释不通的话,我只能怀疑是我自已搞错了。   但这一点也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了,因为通过以上的所有情况来看,智商再低的人都可以看出问题了。   我以前也从没在妻子和巩之间考虑过什么。巩经常负责从幼儿园接送楚楚,如果有时间就会带她玩一玩,然后再送到我父母或者我岳父那里去,有时也会送到晨那里。   楚楚经常和我说很喜欢巩叔叔,和我说带她去这里或那里玩了。这其实也是我下派给巩的任务,但巩能把楚楚哄的这么开心,是需要极大的耐心的。   他完成的一直令我很满意。   有时周未我会派他带着楚楚出去玩一玩,有时晨和我的父母陪着一起去,有时只有晨跟着去,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晨经常会和我说,巩如何的勤快,如何的有耐心。有时我们一家人吃饭,让巩在外面等,妻子会提出叫他进来一起吃吧,在巩不方便一起就餐的时侯,妻子也会提醒我要一份好一点的饭菜让巩单独去吃,有时她会和我提起巩工作做的多么好,有多么辛苦,给他涨一些工资,加一些奖金之类的要求。   这些事情,我在以前是很赞成妻子的做法的,因为她对我在工作上的心腹之人这么好,证明她很支持我的事业,也是在替我获取更多的人心。   但现在一想起这一幕幕,我心里不由的就一阵心酸。   我不知道她们是从何时开始的。但是看得出,妻子一直以来对巩的印象就非常好,也许就是因为我欠缺男人应有的敏感,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明明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这一切的来胧去脉仍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我决定明天上午,就直接去妻子的餐饮公司,去和她心态平和的谈一谈这件事情。   如果她承认了,那我要得到她的理由,我要弄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然后再考虑如何处理。如果她不承认……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希望是我自已搞错了,我总想给自已一个证据不足的理由,我甚至强迫过自已不要怀疑她。   因为一旦我和她谈起这件事情,即使妻子是清白的,谈论过后也会影响到我们夫妻的感情。互不信任是夫妻感情的一大杀手,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不可能再憋在心里不说了。   我计划,如果妻子不承认这件事,那我就提出辞退巩。如果她很自然的同意,那就让一切都过去,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不想把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因为来自我周围的压力太大了。   如果我闹的很大很大,那受伤害的无非是我们双方的父母,当然最可怜的就会是我的楚楚。   而且那样的话,亲妾,朋友,邻居,大家都会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们的事情会成为好多人每天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身份丢不起这个人。   我站在这个位置上真是太难了。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考虑周全,我提醒自已无论何时都要冷静面对这件事情。   就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她,事先也没有必要和她打招呼。   我躺在床上,在思考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三十分,我打的出租车到达了餐饮公司。   我今天没有回公司去取车,因为大家还都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又会有不少事情来让我处理,我打算先处理完这件事,再打理公司的事物。   我走进餐饮公司,员工都已经上班了。   里面的人见了我都先是一愣,显然我的出现让他们有些惊讶。但接着就挨个和我打了招呼,我边回应着,边向楼上妻子的办公室走去。   我没有敲门,直接要推门进入。发现门是锁着的,奇怪,大白天的锁门干什么?我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   这时,打扫卫生的告诉我李经理出去了,屋里没有人。我问她去哪里了,她不知道。   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去。我到了一楼大厅,发现有几个服务员正聚在一起窍窍私语,看到我来,表情变的很不自然,赶快散开了。   看她们的样子,好像是在议论我。她们的举动让我有些不快,我是很反感别人在背后议论我的。   “以后工作时间不要聚在一起闲聊,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语气严厉的边走边说道。   “大早晨的,该干什么不去干什么,聚在一起胡扯什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以后我看谁还敢!”   这个声音是从大厅吧台方向传来的。我抬头一看,是这里的大堂经理,她们都叫她“于姐”。   说到她,其实来这里工作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一次我在城区和两位朋友在一家餐馆用餐,因为都是老朋友,所以越随便越好,我们就在大厅找了个位子。   饭吃到一半时,其中一位朋友突然说放在身边椅子上的包不见了,很显然是被偷走了。   我找来值班经理,说明了情况,而且我的建议是餐馆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任。   可那个值班经理竟然说在这里,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几起了,他们没办法负责,只能认了。   我一听,心里就很不快。你负不负责任先另说,可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虽然包里没有多少钱,可毕竟丢在这里就是损失。   我们眼看着要吵起来了。这时,一个高个女子走了过来,忙问怎么回事。   我们说完情况,高个女子先是打听了包里面的物品,然后非常爽快的说:“几位大哥,今天这事对不住了。您看这样行不行,这顿饭算是我请的,免单,就算是我给您赔礼道歉了!”   其实话不在多少,这个女人的这鼓爽快劲,让我很痛快。我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看她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少,长相其实很普通,但气质很出众。一看就知道是个办事利落的人。   这时,那位男的值班经理冲她说,“免单?这饭钱你出啊?你哪那么大方啊,出什么事都是咱们的错!”   “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你出不就行了吗?”   那男的忿忿不平的走了。   “大哥,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会说人话,您看这事这么解决你满不满意?”   “行,就冲你的面子,今这事算过去了,饭钱我照付”   “大哥,说不用就不用了,就算是我请客咱们交个朋友,以后您常来就行了!”   说完,递给我一张她的名片。我看到,她姓于,是这里的大堂经理。   “刚才那个人也是经理吧,你不怕得罪他!”   “嗨,怕什么呀,和您说实话吧,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以后不是他走,就是我走,反正这里容不下我们两个人。”   那天以后没过几天,餐饮公司的大堂经理回家有事,辞职了。晨让我帮忙再找一个合适的人。我一下就想到了她,我知道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并不如意。   于是和她联系以后,向她说明了情况,当天晚上我还带着妻子去那家餐馆用了一顿餐,我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请她去我们那里。   她在考虑两天以后,给了我满意的答复。就这样,我算是挖了别人的墙角,请来这个人才。   她是东北人,说话豪爽,性格直率,工作能力也很强,很快就融入了新的工作环境,处理起各种事情来,游刃有余。   她刚才这一声训斥,所有的员工都吓一哆嗦,连我也被吓了一跳。   “贺经理,您回来了?”她走过来对我说。   “哦,回来了!”   “您来找李总是吧?”   “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她车怎么还在这?和谁走的!”   “她可能今天带着楚楚去玩了吧,今天不是周未吗?”   “哦,她和谁去的?”   “这个……是巩过来接的”!   “嗯,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我听完她的话,立刻一股火直冲脑门,心里面酸酸的。   “贺经理,我有点事想和您说一下”   “哦,什么事?”   “这”   我看到她面露难色,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她是我比较欣赏的一名员工,一直对她很信任。   “去你办公室吧!”   我和她来到办公室,她先给我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座在我对面。   “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贺总,我可能在这里干不长了,所以有些事想向您交待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没说过有要让你走呀!”   “不是,是我想回东北了,我现在也不年轻了,和我家那口子商量还是想回东北去发展,所以我今天提前和您说一声!”   她这个理由显然不对,以前她从没和我说过要回老家之类的话,连去年春节她都是在北京过的,一直都好好的,而且我发现她说话的时侯,表情也不自然。   “不对吧,小于,咱们也一同处事这么久了,如果我有哪里让你不满意的,你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做为我来讲,我一直对你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你为什么要说走就走呀?”   于没有说话,我看见她的眼框里竟然闪动着泪花。   “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你这究竟是为什么呀,是不是这里也有谁挤兑你呀?”   听完我这句话,她的眼泪掉下来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在我的追问下,她终于和我说出了实情。   她无意中看到了她本不该看到的一些事情,就意味着灾难的到来。于是,她才想提前和我打一声招呼。   她擦干眼泪,开始向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她那天提供给我的信息,除了妻子的事情,还让我看到了不在我面前的巩现在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八)   于稳定了情绪,开始了和我的交谈。   “贺总,因为您对我很不错,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和你说,对不起自已的良心。”   “嗯,我知道,你说吧。”我心里其实已经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但我还是想让她把话说完。   “我知道您有今天很不容易,你一直都很忙,所以有些事情你可能会忽视。”   她说完这句话,抬头看着我。   “嗯,你接着说吧。”   “其实你也应该多关注一下自已的家庭。事业需要你,家庭也同样需要你,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夫人和楚楚。还有,不要对某些人过于信任,有时他可能和你看到的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说到这,她又停止了。   我冲她点点头,意思是让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她站起身说:“我要和您说的就这么多了,您记住就可以了。我这几天就打算离开,您准备寻觅一下合适的接替我的人选,等新人到位,我马上就离开,”   说完,她就准备向外走。   “等等,小于,你先座下。”   于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座下,也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事情,就全部和我直说,你这样做也不像是你做人的风格,我一直欣赏的就是你的心直口快,如果你对我信任的话,就告诉我你做出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   于张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可以看出她的眼神里有很复杂的东西。   “于,我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已,其实我明白你刚才提醒我那些话的意思,我家庭出现的问题我自已去解决,那是我的家事。但我希望你把话说完,即使你要走,我也不想让你带着任何委屈离开,至少应该让我明白你想离开的真正原因,有我在,你不必畏惧任何人。”   于沉默了一会儿,看得出她是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她又座回到刚才的地方。   “贺总,不是我不想说,我并不是畏惧什么,和你说了我要离开,不说我也要离开。所以我没有从我这里考虑,而是替你考虑,我怕我说完会对你造成伤害。”   “你知道什么事情,尽管说吧,不用替我考虑,和你说句实话,我今天来这里,可能正是要解决你所知道的那件事情。”   于抬头看了看我,我冲她点了点头。李终于在我的劝说下敞开了心扉。   “上个月的一天,午餐的客人基本上都走了,只有二楼的包房还有一桌客人。   我正让服务生们收拾大堂,抬头看到外面巩开车来到这里,是送楚楚的。   李总这时就在我身边,她让我出去帮楚楚拿一下东西,自已也跟着我一起走了出来。我拿着楚楚一些东西往里走,楚楚也随我一起跑过来,推开大门就先进去了。我跟在后面,这时,我从大厅门的玻璃里看到一件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   说到这里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看到巩抬手轻轻的推了李总的头一下,李总往后退了一步。   他这样做让我觉得很奇怪,虽然平时李总为人很和善,但我也知道她是从不喜欢和下属开玩笑的,更何况今天巩做出这样一个动作,再我看来他是很过份的。   我推门走进大厅,从里面还能看到外面。出乎我意料的是,李总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着和巩说着什么。她们说了几句,巩就开车离开了。   虽然是有些奇怪,但我后来想,可能是巩和李总的接触比较多了,一直以后你们家中的好多事情也让他处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继续示意她往下说。   “可是事情没过去几天,一楼的服务员小翠在一天晚上临睡前和我说了一件事情,让我很吃惊。   那天晚上都快十一点了,打烊后服务员们都陆续的回离公司不远的小区宿舍了。我和小翠那天赶上值班,晚上都住在这里。两个男保安在一楼值班室看电视,我和小翠洗濑完就回二楼宿舍休息了。   睡前没事闲聊一番。小翠突然说,“于姐,今天我看见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什么事儿呀?”因为我平时在私下和这帮小服务生的关系处得还都不错,所以这些女孩子有心事都爱和我说说。   “今天中午那个巩不是带着几个人来咱们这吃饭吗?说是贺总很重要的客人。”   “嗯,这怎么了?”   “你接着听呀,我给那房间的客人上完菜。隔壁206房间的客人正好走,我看里面只有雪华一个人收拾,就进去帮她一起收拾一下。   你知道206斜对面正是洗手池,洗手池旁边是卫生间。   我看见李总正在洗手池前洗手,这时侯那个巩好像刚才卫生间走出来,出来也走到洗手池前。你猜他看到李总后,怎么样?“   “怎么了?”   “他走到洗手池边,伸手就那么轻轻的拍了李总的屁股一下,然后李总好像抬头瞪了他一眼,擦了一下手,转身走了。   于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李总和巩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呀?“   “小孩子家的不要乱说,什么叫有不正当关系?!!!”   “我没乱说,亲眼看见的,要不是有什么关系,那巩怎么敢伸手去拍李总那里呀,而且李总好像也没有在意。巩走的时侯,我还看见李总在大堂门口笑着向他叮嘱什么事情。”   “行了,别说了,你一个小女孩,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好好干你的工作就成了。就你话多。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和别人乱说啊,听到没有?”   “哦,好的。”   “快睡吧”   这是一件事“   于说到这里停下看了看我,我此时正边抽烟边听她在说。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是可能我的表情让她觉得有点恐怖。   “您要是不想听,我就不往下说了。”   我勉强的冲她笑了笑。虽然说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到这些,心理还是难受极了。   我用力吸了一口烟,似乎想借助香烟能够把我心里的火气向下压一压,我不知道自已还该不该往下听了。   我知道,这些事情,她每说出一件,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把钢刀刺了我的心一下一样的疼痛。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示意于把话说完吧。因为光是这些事情,不可能造成她现在打算离开的决定。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讲接下来的事情,我听完也明白了她打算离开的原因,在这样一个环境,确实让她很为难。   (九)   我知道,于既然和我说这些,心里就早已做出离开的决定了,即使我挽留,她可能也不会改变她的初衷。   “贺总,本来一开始我是想这些事情是您的家事,轮不到我来管,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算是回报您了,但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以我的意志而转移的。”   我没有说话,继续听她往下说。   “就在那事过去没多久,有一天晚上,我让大厅做完了一天的结算。我知道李总还没走,就想把今天的收支表交给她。   在我快到三楼时,听见门响,接着听见李总说话。   她说:“那你回去开车慢点啊,回去以后就早点休息吧。”   “行,那我就先走了。”   那个回答的人是巩的声音。那天巩也来了,是带一帮客人来吃饭的。   我没当回事,继续往上走。可就在我走上来拐弯走向李总办公室的时侯,竟然看见巩正一把拽住要回办公室的李总,搂到怀里就亲了一下。   因为当时巩是背对着我的,李总可能也被他挡住了没有看到我。   我吓了一跳,赶紧要转身走,可这时巩也转过身来要走了,我们三个人正好眼神对在一起。   我当时就觉得尴尬极了,她们两人也是一样。   李总的头发还散着,愣了有十秒钟。   还是巩先说的话:“找李总有事呀?快去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极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   我也只好附和一句慢走。   李总这时对我说“找我有什么事呀?”   “我把收支表给您送上来了”   “嗯,给我吧”   我把表递到她手里,转身就下楼了。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李总散着头发。她的表情我无法形容,是想要强制让自己自然一些,但是又无法做到的样子。   我忐忑不安的走下楼。我心里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过去的,从那天开始,我一直很害怕,也不知道李总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巩又来了,在走的时侯说去我的办公室一下,有事和我说。   进门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先把一沓钱扔在了我办公桌上,然后说,“于姐,李总说你工作做的非常出色,这是额外补助你的一点奖金,让我交给你。你以后还是好好做你的本职工作,其它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是个聪明的人,明白我说的话吧?!兄弟我年龄小,好多事还得多靠于姐照着呢!”   我没有说话。   他冲我一笑,笑的非常阴险,拍了拍我肩膀,就往外走了。   临出门时,回头又对我说了一句话,“于姐,这年头话多容易伤身呀,是吧?!”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我面对着桌上的一沓钱,大概有一万块吧。心里想了很多,我当时确实不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做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座在那里,听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有好多事情我们都是不敢说,也根本没法说,我们必竟就是个打工的,就像巩说的一样,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巩其实单独来这里的时侯,一直以来都非常的狂妄。   他经常带着号称是他老乡的几个小伙儿来这里,吃完饭也从不结帐。巩一开始还签单,后来干脆就不签了,连帐单也不看,吃完一抹嘴就走人。   而且还喜欢在他们老乡面前摆谱,动不动就训斥我们的服务员,好像他是这里的经理一样。   一次他让洁洁给他们沏一壶好茶,要铁观音。洁洁可能是太忙,给他们沏错了。巩张口就骂“妈的!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蛋!”   有好几个服务员都向我反映过,巩经常会这样骂她们。只是那次是我亲耳听到,真真切切的就是这么说的。   做为我来说,也很不好受。孩子们受了委屈都会和说,都认为巩没有资格这样训斥她们,又不敢去顶撞他。   其实只有我明白巩如此嚣张的原因,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真觉得很对不起她们。   那些人开始还是巩带着,后来就自已来了,而且人还越来越多。有时会有十来个。他们吃完饭也不结帐,是巩交待说他们吃饭记他帐就可以了。   我和李总询问过这件事,李总说吃完让他们签单就行了。既然李总这样说了,我们自然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说到这里时,好像是在询问我一样。   我没有说话,心里的感受不用在描述,也无法再描述了。   巩这个王八蛋,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规规距距,不敢有一点放肆。他这些年虽然在公司的地位已经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但为人处事还是那么朴实,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更多了一分成熟稳重。   在我看来,他做事从来都是很认真负责,找财务报的帐从来都会向我汇报,甚至加一箱油也不会落下。我很欣赏他做事的态度。   我和他说过,带客户去晨的餐饮公司,饭后不用先付款,但是一律要签单。   而且哪天带哪位客户去,也要向我汇报。   其实非常重要的客户我是不会交给他的,他去陪的一般都是一些不十分重要的角色,他本身也非常善于和这些人打交道。   但我没有想到他在背地里竟然是如此猖狂。可能他只是在餐饮公司敢这样做,原因自不必我说了。   我示意于继续往下说。   “从那次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以后,巩收敛了一些,对我说话也还是很客气,只是他每次看到我时,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很阴险。   但是就在前天,又出了一件事情。是巩带来的那些人。   这几个人,我和他们也接触过,是在附近一家建筑公司打工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巩在陕西同村来的,两人从小就认识。   这些人来这里总是大呼小叫,大吵大闹,让好多的顾客极为反感。后来我没办法,他们再来我就安排他们去二楼的单间。   他们还老是对我们的服务员动手动脚,这种事不能纵容,我就去和李总反映。   李总听完也很生气,我想她当天可能就训斥了巩。   巩那天晚上和我说,“于姐,以后我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好的,你直接和我说,别去告诉李总了,我会管他们的”。   以后的一段时间,那些人确实是有所收敛。   但是就在前天晚上,他们来了五个人,巩没有一起来。这几个人喝多了酒,又对高艳动手动脚。高艳可能是被弄急了,就和他们吵了起来。   这些人竟然破口大骂,我赶快进来劝解,让高艳向他们陪礼道歉。   没想到这帮人得寸进尺,有一个人竟然说,“今天晚上让这小丫头过去陪老子睡一晚,这事就算了!”   高艳一听就哭了,就说了一句“你们说话怎么这么下流呀!”   没想到这时其中一个又矮又黑的人说:“妈的,就你这样儿,老子说带你走是瞧的起你,连你们经理都被我巩哥玩过,你还在这装什么纯?”   我听完这句话,没有理他们,带着高艳就出去了。他们简直不可理喻,这些人可能也觉得说话过份了,过一会儿就不作声的离开了。   这件事情那天有好几个人听到。   以前虽然也有过服务员看到过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但都被我训斥了,并警告她们不许乱说,她们也很听话。但这几天,服务员们都悄悄的议论这件事。   我不知是谁多嘴,把自已看到的事情也传出去了,其实在大家质疑巩为何如此猖狂的时侯,可能有些人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不过是不说而已。   我可以管住一两个人,但我实在没有能力去管住所有人的嘴。今天你下楼,看到几个人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可能就是在议论这事儿。   这几天让我觉得压力很大。他们议论的声音早晚也会传到李总耳朵里,李总肯定会认为是我说的。   所以,我左思右想,觉得可能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但是,贺总,我是通过您来这里的,我离开必须要和你说,不然,我这个人就太不够意思了。   您一直对我不错,本来我是不想说这么多的,但我考虑您的身份,不应该被这种人蒙在鼓里,我不忍心看着您丢这种人。   所以,我把我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于的话说完了。东北人直爽,仗义的本色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了充份的体现。   我很佩服她的人品,其实做为一个打工者,完全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像她说的,干好自已的工作就算了,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我从内心很感谢她。   可能是这些天经历了太多这样的打击,我的头脑似乎都麻木了,这反而到令我出奇的冷静。   我一直默不作声,目光待滞的沉思着,我的状态似乎让于觉得有些意外。   “贺总,您没事吧?”   “唉,我没事。你继续说吧!”   “我说完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于,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十)   我此时的思绪混乱,头脑完全不清楚,问于的这句话就像是随口说出来的。   “贺总,您先不要太难过,事情需要一步一步处理。”   “嗯,你说怎样才叫一步一步处理?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做?”   “这,我也不知道。如果在我们老家发生这种事情,男人肯定会拼出个你死我活来。东北人容易冲动,做事也不计后果,有时一点小事都会动刀,更何况发生这种事。”   “嗯,你的意思是让我废掉巩?”我边抽烟,边有些漫不经地心问。   “这个,说实话,我觉得他就是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嗯,于,感谢你今天给我提供的这些情况,你放心的做你的工作吧,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如果你实在不想在这里做,我也可以安排你去帮我做些别的工作。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去干你的事吧。现在客人应该不少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好吧,贺总,您想开一点,我先出去了。”于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于说的解决方法,其实我也在这些天反复的想过。   尤其是在我刚才听完巩背地里的嚣张气焰的时侯,甚至都想马上就废了他。   其实每一个男人都会这样想。   我在随时提醒自已要冷静,巩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在我心里绝对可靠的人,能够如此的伤害我。这些年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查觉,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吗?还是随着工作环境和自身地位的提高,让他改变了?   他背着我的做法,完全就是一副对我怀有敌意的态度。人这种动物真是太高级了,高级的让同类甚至是自已都永远参悟不透。   晨,我的妻子,我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在寻找刺激?那她身边比巩更符合条件的人多的是。仅仅为了男女之间的激情?也不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从不缺少那种激情。   她曾经说过,对于我们来讲,金钱并不是最重要的,相比于事业,她更看重健康。   上学的时侯,我一直都是足球队的主力队员。现在虽然很少有机会去踢球,但我也是很注意身体的,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是我心情最烦燥的时间,我一般都会将这一段时间用在了健身上。   我了解,性对于夫妻感情的重要性。我和妻子每次的激情过后,她都会满脸幸福的偎依在我的怀里,可以看出,她直的很开心!   那是因为真爱?她喜欢巩?这个原因简直就像是开玩笑的理由。   我想起了当初婚礼上岳父喝完我敬上的茶水,然后眼含热泪深情的望着我说,“孩子,我这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呀,以后就算是再苦再难,你也永远不要抛弃她呀!”   我听完用力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岳母也早已是老泪纵横。当时的场面,感动了所有的来宾,大家的掌声不约而同的响起来。   转眼间我们结婚都已经八年了,我没有抛弃她,是她要抛弃我了吗?   她做的事情让我气愤,甚至是憎恨,但我明白,其实内心最深处的感受是“痛心!”   办公桌上的报纸,突然被一滴水珠浸湿了。我擦了擦眼睛,我哭了?不会的,从大学毕业的各奔前程那一晚过后,一直到现在我就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无论是面对着刚创业时的艰苦,还是后来成功的喜悦,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哭呢?!   那报纸上的眼泪是从何而来……   天已经渐渐的黑了,我看表都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晨还没有回来。这时于走进来。   “贺总,您不能不吃东西,中午就什么都没有吃,这样身体哪受的了,您想吃点什么,说出来,我去让厨师给你做。要不直接做几个您最爱吃的菜?”   我笑着冲她摇了摇头,“谢谢,你去忙吧,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刚才服务员告诉我李总给前台打来电话,说今天不来这里了,您是不是在等她呀?”   “她不来了,她去哪了?”   “这我不知道了,她有时白天出去,晚上就不再过来了。”   “嗯,行,你去忙吧。”   于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看来今天在这里是等不到她了。她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那我应该去哪儿呢?   回家,不行。回家去和她说这事,吵起来会吓到楚楚,我们说好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   晨现在会在哪里,和巩在一起吗?她们今天带着楚楚去哪里玩了呢,巩会不会又在楚楚不注意的时侯,对晨动手动脚。   巩这一点是最让我痛恨的,有我女儿在的情况下去碰我的妻子,这分明就是对我示威。楚楚本来就已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还有那天小薛和我说的情况,巩和晨的行为如果被楚楚看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这些都会对她的成长造成极不利的影响,巩太缺德了!   可怜的女儿,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们偷情的一把遮阳伞。因为楚楚,让巩和晨在一起游玩变得合理合法。   希望她没有看到什么,我已经受到伤害了,不能再让女儿也受伤害!   越想越觉得心里憋的难受,我想找个朋友,然后去酒吧痛痛快快的聊一聊。   我刚站起身来,于敲门进来了。   “贺总,巩带来的那几个人今天又来了,现在快吃完了。您看怎么办?”   “让他们拿现金结帐!”我坚定的说。   “好,听您的!”   我又座下来,想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于回来了,“贺总,他们说没有钱,不结。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我去看看!”   我紧皱眉头的让于领着我去他们的包间,在楼道里就能听见他们喊声。   “巩哥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我们的饭钱都是算他的。我给你签不就得了,我们什么时侯拿现金结过帐,今儿你们是不是成心找不痛快?!”   我加快脚步,推开房门。见有六个人座在那里,全都是醉熏熏的,桌上摆满了啤酒瓶子,看来没少喝。   我一出现,屋里瞬间没有了声音。服务员叫了我一声,我示意让她们都出去。   屋里就我和于留下。   “几位好,欢迎你们光临,请问吃好喝好了吗?”我面无表情的说。   “你是哪位呀?又新来一个经理?!”其中一个边剔牙,边一脸不屑撇着嘴对我说。   “我是哪位不重要,看样子各位是都已经吃好了,那请把单买一下吧!”我继续是面无表情。   “你新来的不知道是吧,我们在这吃完饭都记巩哥的,到时让他结。”   “是吗?那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巩在这里吃完也是立刻结帐,从今以后我们一律不允许赊帐!”   “今天是我们巩哥打电话说让我们过来的,你有什么事和他说吧。我们不管!”   我明白了。巩以为我不在北京,所以放心大胆的让他们来吃,我在的时侯,他是不会让这些人来的。   “我不用给他打电话了,饭是你们吃的,你们立刻交现金结帐吧!”   “我没钱,怎么办呀!?”一个小子阴阳怪调的说。   “都没钱是吧?那好办,先别走了,让一个人回去取,那几位在这等着。”   这时,其中一个小子借着酒疯开始耍开泼皮妓俩:“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哪儿的呀你!你跟我这充什么牛X呀,今爷爷还就不结了,告诉你,钱有,就不给!你们总经理都从来没说什么,你算干嘛地呀!   “就是,你算干嘛地呀,你要是不想干,明天就让你回家种地去!”   我越听越恼火,看来于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你够有本事的,你还能辞退这的人呢!”我问那个人。   “小子,你不信怎么着,知道我们巩哥和你们总经理什么关系吗?我告诉你……”   这时,旁边他一伙的一个人冲他狠狠的一瞪眼,那小子又不往下说了。几个相视一下,放声大笑。   我明白他们笑的什么意思,这笑声让我觉得无地自容。   本来我想向他们量明身份,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也就算了,幸亏我还没说我是谁,不然我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的火一下就蹿到脑门,纯粹的恼羞成怒。看来对这几个无赖,今天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十一)   相对我来讲,本来是犯不上和这种人计较,但他们的言行举动,实在令我忍无可忍。   这时,旁边的于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我冲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面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的一个朋友,管辖这一地区公安局的一个领导,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我本不打算因为这几个无赖还去麻烦朋友,但是今天看来这种人必须要教育他们一番。   “王哥吗?”   “哎,怎么着兄弟,有日子没见着了,前天还去你那吃来的。”   “嗯,是,你现在哪儿呢?”   “我现在外面,有点事正处理呢?有事?”   “嗯,我这里有几个无赖吃完饭不结帐,你能不能过来处理一下。”   “我现在过不去,马上就让彬子过去,你等会吧。”   “哥,这几个人得和他们上点硬的,他们是成心来我这儿捣乱的”   “是吗,行,我让他们多带几个人,待会我完事也过去。”   “好,那就这样。”   我挂断电话,冷眼扫了他们一下,转身出去了。我让几个男服务生随我到楼下,告诉于别过多阻拦他们,也注意别让他们损坏我们的东西。   这时听见里面骂骂咧咧的说:“还找人要来办我们怎么着?!今我还就在这等着了,看能把爷爷怎么着!”   我从大厅来到外面,我不想在里面和他们发生什么争执。第一,影响不好,第二,怕他们破坏东西。   出了大厅,是一个院子,也就是停车场。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那几个人骂骂咧咧,左摇右晃的走了出来。他们可能也有点怕,想溜掉算了。   我们的几个服务生这时上前拦住他们,这几个人立刻就撒开粗野,动起手来。   正乱座一团时,有三辆警车开到了院子里。   他们来的时间和我估计的差不多,下来的人有好几位我都认识。   彬子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就是这几个呀?”   我点了点头。   那几个人见到警察来了,酒也好像被惊醒了,也不接着打了。   这时侯,彬子带着几个人就走了过去,“别动,警察!你们六个,都给我蹲那儿,别动啊,把手给我放脑袋后面。”   看起来这几个人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们必竟没见过太大的世面,听完都乖乖的按他说的做了。   这时,旁边围拢过来不少人,我示意彬子赶紧解决,这样影响不好。   彬子让几个小警察把他们带到车上,然后和我说:“哥,你和我们去一趟得了,到时也备个案。留一下口供。”   我上了车,在路上给于打了电话,告诉她叮嘱员工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晨,我办完事可能就不回去了。   到了公安局,我先和彬子去他的办公室待了一会儿。   彬子是我开了餐饮公司以后,老王带他来这里吃饭认识的,同时还认识了好几个管豁这个区欲的警察。他们都是公安局治安处的,平时来往多了就熟了。他这个人不错,就是嘴说话太冲,脾气有点暴。   我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是怎么回事。   听完,他站起身,让我和他走。   我们一起来到一间屋内,只见这几个人现在都像猫一样老实,蹲在墙角。彬子走进来,二话不说,抬起腿对着其中一个人后背就是一脚,那小子被踹的整个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他对着其它几个也是拳打脚踢。   旁边两个小警察一个抄起桌上一根皮带,一个抄起一只拳击手套,和他一起对着这几个人身上就一顿狠抽。   我站在一旁冷眼观看,几个人被打的鬼哭狼嚎,打了足足有五分钟,三个人才住手。接着对他们进行审问。   其实这几个人也没有什么背景来历,年龄不大,最大的比巩大一岁,最小的才十七岁。都是附近建筑工地打工的,和巩是同乡,基本他们交待的和于对我说的是一样的。   巩在他们面前吹牛,说这里他说了算,这几个人才不知天高地厚。他们最后表示心服口服,以后再也不敢了。   在审讯完,我叫了其中一个人和我出来一下,想单独问他几句话。彬子同意了。   我叫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刚才要说巩和晨关系的那个人。   “我问你点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什么事,你说吧!”   “你刚才在饭店时说的,巩和这饭店的经理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没法说,巩哥也不让我们说呢,我要说了就太不仗义了!”   “你还挺讲义气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是不是存在那种关系!”   “你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巩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如果不说,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就这样饶了你们的。   在我的几句威胁后,他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这个问题我是犹豫了半天问还是不问,我知道问完只会对我增添一分伤害,其它的什么意义都没有。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的这样做了。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那天巩在餐饮公司和他们一起喝酒,最后都喝多了,就开始乱说。   这时,一个小子对巩说,“你们这的经理长得可真够意思啊,娃都那么大了,那身条长相在女人里还是没说的,她们这种人就是和咱老家那的不一样啊。”   “怎么,你还敢看上这种呀,人家就是做梦卖破烂,也轮不到你是那个收破烂的呀!”旁边另一个冷嘲热讽地说。   “嗯,就是,你瞧她那派头,就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就咱们这类人,看咱们一眼,人家都怕把眼弄脏了!”   几个人就这样开始谈论起晨来。   一旁的巩这时说:“行了,你瞧你们这出息,别老瞧不起自已。我看她也就那么回事!”   几个人一听哄开了,有一个说:“你才出来混几年呀,刚有点人样就什么牛都敢吹了,没什么你找一这样的让我瞧瞧呀,你那媳妇和人家比比!”   本来是个玩笑,但大伙一阵哄笑让他有些挂不住了。   巩冷笑一声:“别以为她有什么了不得,照样被我玩够不够得了!”   几个人一听,嘲笑的更欢了。   巩喝多了酒可能有些较劲,和几个人打了一个赌。说晨一会下班出来,大伙说摸她哪里,他就过去摸她哪里,而且她还不会生气。如果做不到,连请几个人一个月,如果做到了,连请他一个月。   几个人一听乐坏了,认为这根本是不可能。   本来他们都以为是个玩笑,说完也就过去了。但偏有个好事的人,刚从厕所回来就说:“巩哥,你不是要去摸她吗,她出来了。”   巩一听真站起身,说,“你们从窗子看着下面,对着正门那辆白色的车就是她的,你们说摸哪儿吧。”   几个人一听都来了兴趣了,有的说胸,有的说屁股,有的说腿。   巩说,“这样,你们说的三个地方我各摸一下,行不行。”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几个人一起挤到窗子前,都要看看巩是怎么办的。   “我们几个人从二楼看见那女的走到车前,巩也跟着出来了。这时外面停车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巩好像叫了她一声,那女的站住,回过头来。   巩过去就摸了她的屁股一下,然后和她说了几句什么,我们都惊呆了。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事一样!   接着巩的手竟伸到她裙子里摸了她腿一下,她这才伸手打了他一下。虽然天黑,但也能借着灯光看出那女的表情没有生气。   她们说了一会话后,那女的开车门要走了,临上车前,他又伸手在她胸前划了一下。   看完我们都傻了。“   “第二天,巩酒醒了和我们说,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不然可不得了。那天巩哥不在,我们喝多了,一个哥们顺嘴就和你们的服务员胡说了一句,让巩哥狠狠的骂了一通。   我说完了,就是这么回事。“   我听完,感觉站在这个人面前自已就像是一个被扒光衣服的小丑,脸都已经丢尽了。   晨,你自已丢了多大的人都不知道吗?你在做那种事情时,有没有考虑过自已身份地位?你自已不怕也不替家人想一想吗?   我感觉站在这个外貌肮脏不堪的家伙面前,自已变得没有丝毫的尊严……   “嗯,行了,你先回那屋去吧。”我对他说。   “大哥,你能不能高高手,让警察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去您那里捣乱了,行不?您看我们这打工也不容易,要是真关了我们,工作就丢了!”   我没有理他,只示意他先进去再说。   我把彬子叫了出来,让他看着随便怎么处理,关健是以后不要让他们再去我那里就行了。   “我改天再请你们哥几个,今儿还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彬说开车送我回去,我拒绝了。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哪儿您?”   “我,我去……”   “不知道去哪您就拦车呀?!”   是呀,我去哪儿呢,这世上还有我能去的地方吗?   此时自已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感觉心中好像塞满了东西,真想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都清除出来。   (十二)   “你到是说话呀,去哪儿呀?”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哦,对不起啊,师傅,就先这样一直往前开吧,我想想再告诉您。”   这位的哥听我说完,警觉的打量了我一番。我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   “您放心的走吧,尽量挑人多繁华的路段走,天黑了,要注意人身安全。”   “我到不是那个意思,看你这样也不像是做这种事的。”   “是吗?这怎么能看的出来?”   “干我们这行的,多少都要长点眼,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拉的。”   我没有接他的话,思考着到底应该去哪里。   “兄弟,遇到什么麻烦了吧?”的哥开始和我搭话。   “哦,您干嘛这么说?”   “咳,看你目光待滞的样就像是。遇到什么事想开点,一个大老爷们别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儿。”   “……”   “其实这人活着就是自已找乐儿的事,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呀,咱俩岁数差不多,我看你不会有我难吧。”   “哦?您也有烦心事儿?”   “这人谁没有个烦心事呀,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口挤一个不到六十平米的小房。   儿子马上要上学了,媳妇前些天还下岗了,现在一家五口人全指望着我呢,你说我烦不烦呀?   可是咱要是往死胡同里想,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还不得撞火车去。   就得给自已找乐儿,想着每天的好事儿,每天收车一到家,看见儿子,再吃上一口媳妇亲手做的炸酱面,这一天的乏就全解了,什么烦恼就都没了,看着儿子就是希望,就让我觉得有奔头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的哥的话语很实在。他可以如此简单的就得到开心,这种生活不失为一种幸福!我真有一些羡慕。   我现在宁愿自已生活在像他这样环境中,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琐事,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毒害侵入到我的家庭,我也不会受到现在这样的折磨……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沉思,“喂,你好。”   “嗨,亲爱的,你好吗?”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口不纯正的汉语。   “噢,乔老师,您回来了?您现在哪里?”   来电的是在北京某高校任教的一位英国教援,乔治先生,他是我一个中学同学的同事,是我在一次去那位同学家里认识的。虽然不是来自同一国度,但我们很有共同语言,我尊称他为乔老师。   前一段时间他回国处理一些事情,可能是刚刚回来。   “乔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哪儿?”   我的英语已经被搁置了很多年,已经没有能力用他的母语和他进行交流了。   好在他的汉语水平相当高,交流起来没有任何障碍。   “我已经回来五天了,我很想你了,兄弟,有没有时间出来座座?”   “好的,您在哪里,我去找您。”   “你不用找我,我们还在那个酒吧见面,好不好?”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那等您了”   “OK!SEEYOULATER!”   “师傅,奔三里屯!”   我走进那家常去的酒吧时,看见乔治已经座在一个角落里了。   我们见面自然是要互相寒暄一番,互道一下最近的生活。   乔治是一个性格非常开朗的人,比我大五岁,他有着非常清晰的罗辑思维能力,总能把一些问题看得很透彻。从相识以后,我请教过他很多的问题,他给我的建议都很值得我去参考。而且他还很热心,有许多的问题,他都会主动给我提出建议。   今天令我高兴的是,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刻出现了。那天我们的谈话被晨来的电话打断了,要不然不知会进行多久。   “兄弟,给我的感觉,你似乎并不是太好,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你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在我们随意交谈一阵后,乔治这样问我。   “……是的,乔老师,我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来说说,也许我能给你一些建议。”   对他我不想隐瞒什么。他是一个很值得我信赖的朋友,而且是比较单纯的,我们在一起是纯粹的投缘,没有什么复杂的物质在里面。   在香烟和红酒的消耗过程中,我将晨和巩的事情全部讲出来,甚至连一些让我觉得无地自容的情节也没有隐瞒。   他一直在静静的聆听着,表情也随着我的讲述改变,时而惊讶,时而气愤。   在我将事情全部讲完之后,他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兄弟,看来你还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应该是这样的,我想求您帮我想个解决的办法”   乔治耸了耸肩,“你们国家有一句古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可不能给你什么解决的办法。   “那您总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吧!”   他微笑着说:“这样到是可以!”   我喝了一口红酒,开始聆听他的建议。   “你的夫人我见过好几次了。给我的感觉,不仅漂亮,而且还非常的精干,她是一个出色的女人,她所承担的所有女性角色都完成的不错。我真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的那些人证你认为绝对值得你信赖吗?”   “是的,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没有编这种事情骗我的理由。”   “嗯,那她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非常遗憾,但我感觉她并不是故意这样的!”   “我现在最不明白的就是她为什么会这样!”   “兄弟,问题可能并不是出在她的身上,给我的感觉,你的妻子虽然精干,但她只是勤于业务,只是工作上的业务。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条件非常优越的家庭,她出色的工作能力是从学校还有父母的言传身教中学来的,所以她的工作能力非常突出。   但是,她对复杂的社会估计并不足,她的物质条件很优越,家庭环境良好,这就会让她觉得社会是美好的,不会有什么黑暗的东西。   这有一个好处,就是让她从小就会对社会非常有爱心,这一点原则上是绝对没有错误的,好多的人都应该向她学习。   但是社会复杂和人心险恶不是从书本上或是别人的教导中能够学来的,而是要她去经历她才能明白的。但是这些她可能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接触,她恰恰最欠缺的就是这一点。   我觉得你的妻子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这一点通过和她简单的接触就可以了解到,我说的对吗?“   乔治说的没有错。晨的确是这样的,她表面对自已的下属管理严格,这是因为她从书本上学习到的这些方法,其实她对员工都非常好,她会尽量将她们的工资涨高一些。在生活上对她们每个人都很关心,哪个人情绪不对头,她都会亲自去询问。对有些生活困难却素不相识的人,特别的友善。   有一次,看到电视上有个农民工要跳楼讨要工资。她对我说:“多可怜呀,要不我们先资助他一点吧,至少要先回家好好过个年呀!”   我和她一起在街头遇到乞讨的人,她都会慷慨的解囊相助。   有时我也会责备她不辨真假,可能被坏人骗了。   但她说,不管是真假,他来行乞就肯定是生活上有困难,既然有困难,我为什么不帮助一下呢?!   我有时都会对她的行为不理解,“怎么在你的眼里谁都会那么可怜?”   她反而会指责我没有爱心。   可是她对一些有地位的人会有些冷漠。   “乔老师,您说的这一点没有错,可我不明白,这和她的出轨有关系吗?”   (十三)   乔治听完我的提问,表情庄重的对我说:“她的这些特点表面看起来可能不是她出轨的原因,但是,这些既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你明白吗?”   “但是这个弱点就至于让她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吗?”   “不,其实这些弱点并不是直接的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应该是那个男人。”   我点点头,继续的聆听。   “你说过,他的出身,家庭,比起你们有着巨大的差距,甚至可以说是在天堂与地狱。   你可能并不了解这种人。他开始会很诚实,很努力。但是,他有一点你可能是不会了解到的,就是他来到这个城市以后,会很迷恋这样的生活。他对所谓富人的生活很向往,他对富人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感到好奇,这就会导致他慢慢的变质。“   “嗯,您说的对,他在刚到时也的确表现出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我开始到是认为他这是一种进取精神!”   “是的,他会想我什么时侯能够享受到这一切呢。你的车子,房子,总之你的一切都会让他很感兴趣,甚至是……”   “您继续说吧”   “你的妻子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人,光论形象在女人里也可算是佼佼者。   晨是巩的妻子或他家乡的女人无法比拟的。这种女人,大多数男人都会向往。   她的外貌再加上刚才所说的弱点,我想足够巩这样一个男人去迷恋了吧?   所以,他甚至会觉得晨也是富有的人才可以享受的一件物品。她的身体,她的性格,她的一切都足以让巩好奇。所以他想刻意去拥有这样一个女人就不难理解了,但是他采取了什么方法来获取我就不清楚了。“   “可是,他这样做就没有考虑到我吗?”   “这个,一种可能是他抱有侥幸心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不怕你,也就是说他之前就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   我听完沉默了,乔治很抽象的分析了事情的原因,这已经足够了。   我没有想到巩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心计。   他是不可能像乔治说的第一种情况的,如果被我发现,他应该会想到自已有什么后果。那就是第二种,他做好了准备,如果现在我将事情揭穿,他会怎样呢?   “乔老师,那您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说过了,这我没有办法帮你了。”   “但您能不能给我一点建议?”   “这个很简单,我先问你,你还想不想继续和你的妻子一起生活?”   我又沉默,说真的,我现在都害怕去想这个问题。   各位朋友,到这里我要说明白一些问题了。   这些天有好多的朋友来发送纸条或回贴,提出了很多解决的方法。其中有不少是提出用暴力解决的,还有劝赶快离婚的,有些人甚至指责我处理事情优柔寡断,不像一个男人,如果换成自已早就会如何如何。   坦白的说,我并不是一个很笨的人,其实大家提出的多数建议或方法,我在当时就已经考虑过了。   对于我来说,处理巩这样一个人很容易,我可以像大家说的那样,收回我所给他的一切,让他远离这个城市,让他回到从前。   但是朋友们,我想说明,巩不是一个笨蛋。他虽然没有太高的文化素质,但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如果他也出生在一个很好的环境,那么他可能并不比我逊色。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就像是乔治所说的,他既然敢去做这种事,就说明他根本就不怕我。也就是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乔治猜测的没有错误。有时侯人不要以为自已很聪明。在后来,我并不是没有处理他,但是收到的结果……   这些在后文里我会详细的交待。   至于和晨离婚,这一点更容易。的确,从法律角度来讲,我是受害人,我可以得到女儿,得到家产。   接着楚楚会失去妈妈。她以后会了解母亲犯下的错误,心中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而变得不再可爱,性格孤僻。   我的岳父会知道自已的女儿和巩这样一个角色偷情,他会走到哪里都觉得抬不起头。自认为人品,相貌,能力都完美的女儿,做出如此肮脏不知羞耻的事情,他有多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来接受这个事实?!   即使我不能原谅晨,离婚也要在以后寻找一个其它的理由,将带给别人的伤害降到最低点。   站在我这个位置,不能只单单的为自已考虑,还要顾全很多人。我不再是冲动的年龄,如果换成十年以前,我想我一定会像好多朋友所说的那样,以自已为核心,用最痛快,最解恨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但现在我明白,男人做事要负责任。虽然后来有些事情该发生还是要发生,但那是完全出乎我想象的,我无能为力……   后话暂且不谈。   见我沉默不语,乔治说:“兄弟,我明白你内心仍然深爱着你的妻子,对于你来说这的确很难选择。”   “乔老师,的确是像你说的那样。”   “这只有你自已才能帮助你自已,但是那个罪魁祸首应该得到惩罚。”   “这是当然,我明天就会去解决。”   “我要提醒你一点,如果你不打算离婚,就不要因为这件事和她发生激烈的冲突!”   “嗯,我明白,关于和她到底怎么样,我也没有想好。但我必须要让她给我一个说法”   这时,手机铃响了,晨打来电话。   “喂”我的语气依然冷漠。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不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去过餐饮公司吧?”   我叮嘱过于,不要将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她,她怎么还是知道了?看来公司有她的亲信。忠诚于谁,是个人选择的权力。她平时对员工那么好,肯定会有她的心腹之人,这我无能为力。   “嗯,我有些事情,在外面,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气呀,我那天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本来就是你不对。”   “好了,我现在有事,先别说了。”   “你有什么事那么重要呀,连家也不回,你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这里还有别人!”   这时,对面的乔小声示意我,不要再吵,回去吧。   “行了,你在家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回去吧,兄弟,我回来了,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谈。”   “乔老师,今天多谢你,本来我是想和你秉烛夜谈的,可是都让她给我搅乱了!”   “你的确也应该回去了,至少要看看女儿了。多多保重!我的兄弟!”   就这样,我告别了乔治,座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是妻子给我开的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楚楚早就睡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呀?”妻子一进门就问我。   我没有搭她的话,换鞋向里面走去。我现在的心态,根本不可能和她态度很好的说话。   “你吃没吃晚饭呢?”   “没吃,我不饿!”   “要不我去给你做一点吧!”   “不用了,我说了我不饿!”   “你今天去餐饮公司待了一天,为什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不敢打扰你呀!”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带楚楚出去玩了吗?不打扰你玩了。”   “……你心里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这个态度好不好?”   我没有理她,直接脱掉衣服奔浴室走去。   洗澡的时侯,我一直在想今晚我究竟应该怎么样去渡过,是不理他直接就去睡觉,还是和她谈一谈,我究竟应该怎么样心平气和的与她交流这件事情,她会不会承认呢?   我都不敢想象她承认了以后,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已的情绪,女儿在家,我不想和她吵起来。   不行,我已经憋了这么久,不能再沉默了。   我决定今晚就认真的和她谈一谈。想到这里,我将水温调节到最低,让冷水浇在我身上,这样可以让我尽快冷静下来……   (十四)   我想从晨的口中得到事实的真相,可我似乎又害怕那一时刻的到来。我很难想象妻子对我亲口交待所有的事情后,我的心里还能否再承受得住这种打击。   这个澡我洗了好长的时间,我甚至有点不想走出来。明明是她的错误,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些害怕面对她,这种心里感受很复杂……   走出浴室,屋外的空气一下向我那略带潮湿的身体袭来,让我觉得头脑又清醒了许多。   妻子还座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没有打开电视,而是静静的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在以前,我很迷恋她的这种状态,让我觉得那个美丽面孔里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智慧,她可以帮我填补上我一切的空缺。我觉得我俩就像是可以严丝合逢的拼在一起的一副美丽的图画,没有第三个人可以替代另一方,无论是情感还是工作,我觉得我们都是天造地设最完美的结合。   我没有和晨说话,而是直接走向楚楚的房间。我轻轻的推开房门,她已经睡着了,几天没有见到,我非常的想她。望着她那张熟睡的小脸,我很想低下头去轻轻的亲吻一下。   在我看来,晨和我共同创造的这个生命都是那样完美无暇。她长得更像她的妈妈,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肤,从一出生就很漂亮。而神韵又和我极其相似,说话时会无意识的微微皱起眉头,让家里所有人都觉得是那样的可爱。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奉她为掌上明珠,无论走到家庭的哪一个角落,都是最受欢迎的角色。   她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可是以后……我不敢再往下去想像。   我轻轻的将脱离了她的毛绒玩具重新又放回到她怀里,退了出来。   晨还座在那里,见我出来,抬起头。   我再次稳了稳心神,座到了她的对面。是我先打破了沉寂。   “……这么晚了,还不早点去休息,玩了一天也怪累了。”   “我没事儿,在等着你一起。”   “……你先去睡吧,我想在待一会儿,现在不太想睡。”   “……那我就座在这里陪着你,我也不睡。”   我怕这样会吵醒楚楚,于是站起身,走进卧室,打开电视机,然后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晨也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先脱掉了睡衣。   站在我面前的她,身上只剩下了那带有情趣味道的内衣。她还是那样千娇百媚,性感迷人,在那柔和的光线映衬下,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如果是以前,无论我在白天的工作中遇大多大的烦心事,多么疲惫不堪,也难以抵档她的诱惑,她就像是我私人的一件美丽的图画。   但如今眼前这个本来世上应该只有我一个男人才能欣赏到的美景,却已被另外一个男人同样一览无遗的看到过了。   巩肯定会是得意的,这副美景天下并没有多少男人能够有幸亲眼目睹。   想到这里,我觉得一阵痛苦,还伴着一股恶心,于是有些厌恶的转过身。   她轻轻的躺到我的身边,那股熟悉的淡淡幽香侵入了我的鼻孔。   她柔声细语的说:“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也不想我吗?”   “想,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我淡淡的说。   “是吗?我没有觉出来,要是以前,你一回来早就迫不急待了,今天怎么了?   我还特意为了你仔细的打扮了一番的。“   “……”我沉默不语“亲爱的,是不是我已经老了,已经不再能让你有兴趣了?”   “呵,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我冷冷的回映。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要这种态度对待我,我们结婚都七年了,相识都已经十几年了,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了当的说清楚呢?”   “……”   “我知道你今天去我公司待了一整天,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心里不舒服,没关系,你可以讲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了。”   “……”   我起身座了起来。即然她已经说到这里,我决定今晚就把话和她说清楚,总是这样托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晨,就像你说的,我们夫妻都七年了,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的相对,有什么话你能够直接的和我说。”   “嗯,我希望也是这样,你说吧。”   “好的,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了?”   “我还是听你说吧。”   “你和巩是什么关系?”   “……你果然是要问这些,是不是于和你说了什么?”   “你不用管是谁和我说的,我只要你回答我。”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看来人心真是难测呀,我宽容了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反过来这样对我。”   “你什么意思?”   “我想先问你,你是相信和你朝夕相处的妻子,还是相信一个和我们毫无关系的打工的人?”   听到这里,我知道她是不会坦诚的交待了,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换作是谁这种事情也不会很坦然的就交待。   “你这个问题问的没意思,继续往下说吧。”   “如果你相信她,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都不相信我,那我说什么也是白搭。”   “晨,我不想和你吵架,有什么话我希望尽理心平气和的谈。”   “我也不想,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好,你先来说一说,我现在不会轻易相信谁的。”   “我知道是于和你说了什么。我刚才就说过了人言可畏,前不久有人告诉我,公司有好多人传出一些我和巩有不正当关系的流言,这让我非常的气愤。   我很快就调查出,是从于那里传出来的,她看到巩经常来这里接送楚楚,有时我让他一起送我回去,她就和一些同事暗地猜疑我和巩有问题,渐渐的,就在公司内部形成了流言。   我本想开除她,但想如果真那样做,就好像是我心虚,更说不清楚,于是我找她谈了一次话,她当时对我也承认了错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前天,我发现她的帐目出现了一些问题,而且她这些天做事总是心不在焉。我就当着两个服务生狠狠的批评了她,我当时就觉得,她有要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但是没想到,她可能是对我怀恨在心,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今天她一定是和你说了好多我和巩有什么关系之类的话。所以,你才这样的对我。“   晨有板有眼的阐述着事情的经过。说实话,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我可能还真会相信她说的话,但现在我可以非常肯定的是她在找借口,裁脏陷害于。   于是我的人,她不好无声息的就开除她。可是于知道了她太多的事情,于是她想用这个方法借刀杀人。   这在我心里是非常的清楚了。但让我疑惑不解的是,晨这个人应该是不会想出这种阴损的招数,看来这不是她的主意,是有人教给她的。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那我明天就去开除她怎么样?”我盯着晨的眼睛说。   “嗯,这是你带来的人,还是你去解决吧。”   “我开除了她,顺便也开除巩怎么样?”   (十五)   问完这句话,我的目光紧紧的盯住她。我现在都不去考虑她会是什么态度,只是想从她的眼睛里能够读出一些内容。   她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很快又变得冷峻。   妻子叹了一口气,语气平淡的问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你为什么这样说?”   “不是不相信我,你为什么要开除巩?”   “开除他,让他远离你的生活,免得别人再给你造谣。这不是省去你好多烦恼吗?”   “你想辞掉他,是因为还是不相信我吧?”   “不是,我是觉得别人这样胡乱造谣,对咱们的颜面不好看,还不如清除干净,让别人无话可说不就没事了?”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做,你就太没有人情了吗?巩追随你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替你卖命,无论是公司,还是咱们家里的事情,做起来都是认真负责。你现在就因为别人的一些谣传开除他,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晨的话语让我的心里很难过。因为我从晨的态度可以看出,晨和巩的关系已经非常复杂。   她不想让我开除她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怕巩来抱负,以他俩的奸情做为要挟。这样晨自已就会暴露出来。   二就是晨对巩已经有了感情,不舍得让他离开。   但是我觉得第一种的可能不太大,因为她俩发展到这一天,晨就应该对巩是绝对信任的。在她心里,巩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已的,我想巩也立下了誓言之类的。   而且晨要是觉得巩是那种人,也就不会和他发生什么了。这一点也是晨的一个弱点,对待巩这种人总是过分信任。   那现在看来,答案只有第二个。   我不想再继续这样忍受下去了。她欺骗我的目的到底是不想让我受伤害,还是想要保护巩,我此时就觉得是后者。   我不想和她再周旋了。   我看着她,我们之间不知有多久都没有说话,空气也处在一种压抑的状态中,突然觉得座在我面前的她很陌生,好像是我们从未相识。   站起身,走到窗前,点燃了一支香烟。望着寂静的夜空,觉得自已的心就像是孤伶伶的悬在那里。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晨,你说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可怜的人?”   “那些贫穷,困苦的人们,我一直都觉得他们是最可怜的。”   “我到不这样认为。”   “那你认为是什么样?”   “我认为最孤独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孤独的人。”   “被自已最亲的人抛弃,就是最孤独的。”   “是,就像是很多被弃的婴儿一样,的确很可怜。”   “不,抛弃还有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   “对,这种方法叫做背叛!被自已最亲的人背叛,他会觉得自已很无助,心不断的变冷,然后开始破裂,到最后粉碎。那种孤独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   人可以改变贫穷,可以改变困苦,甚至可以改变命运,人类似乎无所不能支配。但是这一点,人是根本无力更改的,所以我觉得这种人才最可怜!“   “……”   我从窗的影像看到晨用手揉了一下眼睛。   我转过头:“晨,这么多年,我有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如果有,请你告诉我,不要将委屈藏在心里。”   “没有”   “即然没有,我有一个请求,我们坦诚的将事情说清楚,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还是那件事吗?”   “……”   “晨,其实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非常了解的。我是不是一傻瓜,我做事情是不是一个严谨的人。如果光凭于说的那一点,我可能会来质问你吗?这些年我有没有怀疑过你对我感情不忠,为什么偏偏这次来怀疑你?如果仅仅是听了于的片面之词,我根本不可能相信,更何况对象是巩这样一个和你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角色。”   “……”   晨沉默了,我知道她自已也明白这一点,想蒙混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又过了好久,晨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侯,我浑身都擅抖了一下,她承认了。   我虽然早已坚信这件事情,但当真的从她嘴里亲口承认的时侯,我还是觉得心像是被雷击中一样,从脚一直到头顶,一种麻木的感觉贯穿了全身。   我曾经甚至愚蠢的希望,任何事情都是假的,是造谣,是别人嫉妒我们的幸福生活而要抱负我们的一种方式。   随着证据一次又一次的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我的心在承受着打击的同时,这个愚蠢的希望也在一次接着一次的减弱,到此时终于彻底的破灭了。   我想尽量保持平静,但还是掩示不住擅抖的声音。   “你能不能告诉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想我有权知道真相。”   “我现在想先知道,你要怎么样处理!”妻子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无言以对,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你既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你就没有想到会有什么结果吗?”   “……”   “我想先了解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晨擦干了眼泪,让自已的语气平和了下来,开始向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从她的角度了解到了为什么事情会到今天这一步。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将晨的这个弱点当回事,以至于才有了今天的恶果。   “巩自从当了你的司机之后,就开始替你打理一些私人事物,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有机会了解他。   我在以前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但是从没有和他有过任何接触。   开始我对他也像其他员工一样,很严厉。可他工作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做事情很认真,对楚楚照顾的有时比我还要细微,他想任何事情都会很周到。   有时送我和楚楚回爸爸妈妈那里去,他都会提醒我应该去买一些什么带给他们。我委托他办的事情,都会做的很好。   去年5月的时侯,楚楚想去动物园,那是第一次让他带我们出去玩。   那天还有我爸爸妈妈一起去,我本想让他在外面等。可爸爸妈妈很喜欢他,非要让他一起去。他那天说是第一次进动物园。   楚楚玩了一段时间就累了,巩就把她扛在肩上,坚持带她走完了所有的角落。   其实他也累得满头大汗,但还一直说不累。   就从那天开始,楚楚就越来越喜欢他了,一有空就说“让巩叔叔带我去玩。”   我慢慢地也对他熟悉了,觉得他真是个很聪明的男孩子,如果受一番良好的教育,肯定会非常出色。   我有时也会和他聊聊天,他向我介绍家乡的情况。   他的出身非常贫苦,小时侯经常吃不上饭,家里的房子是好多年以前的,随时都会有倒蹋的危险。本来他学习很好,可是家里太穷了,初中都没有上完就辍学开始帮家里干农活了。   我觉得他很可怜,其实我也经常和你提起。但你总是不屑一顾,说你对待他已经很好了。我其实很不满意你这一点,觉得你对贫困的人缺少爱心,我认为他负出的劳动应该得到更高的报酬。   有时我自已办一些事情也让他送我去,逐渐的我就不把他当作一个员工了。   太熟悉了,觉得他就像是家人,有时和朋友吃饭就让他座下来一起吃。   他其实也很健谈,经常能把楚楚逗的哈哈大笑,有时连我自已也会被他逗的很开心。本来我是不喜欢和员工开玩笑的,但他有时开的玩笑很有意思,慢慢的我也习惯了这一点。   他说话的方式特特别。连娟她们(晨几个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是勤快,实在,忠诚,而且还挺有意思。   去年10月的一天,我发现他来送楚楚时,愁眉不展。就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开始不说,后来在我逼问下,才告诉我。   原来家里为了给他弟弟治病,借了八千元债,现在人家让还,说要钱有急用,家里来信崔他,可是他根本没那么多钱。   我听完,就给了他一万元。这事情我一直也没有和你说,我怕你责备我。我也让他不要告诉你。   他当时特别感激,又给我跪下了。   我真觉得他很可爱,只是造物弄人,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   那次的事情过后,有一天带楚楚去郊区玩,我问他钱还了吗?   他和我说,“李总,我父母特别感激您,说一要让我好好工作。报答您。”   我听完一笑,“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是我们的员工,有了困难当然是我来帮助你了”   “您都超过老板了,我觉得您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是吗?那你以后就当我是你姐姐”   “真的?我要是能攀上您这样的姐姐我家里真是积了八倍德了”   我本当是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他竟当真了,开口闭口都叫我姐姐。我让他不要这么叫了,让别人听到了不太规距,他说那就不当着别人叫。   这件事情一直没和你说过。因为我认为就是一个玩笑,怕你听完训斥他,而且说我太过于放纵可就在去年十一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   (十六)   在晨诉说的过程中,我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可以看出,此时她和我讲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认真的倾听着每一个细节,我想从中了解竟究是什么能让晨走到这一步。   当年面对着富家的公子,高干子弟,社会名流各式各样人穷追猛打都毫不动容的她,怎么就会在这样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财富,没有相貌的角色征服了。   “去年十一月的一天,楚楚生病了,你派巩陪同我们一起去儿童医院。我看到楚楚发烧的很历害,心里很着急,也很烦燥。   医生说要去验一下血,我带着楚楚在一旁等,巩去交费办理一些手续。巩很快交费回来了。   可是我看他手里除了一些化验的手续之外,没有我的手包了。我的钱都在包里面,我将包交给他是让他去交费的。   “我的包呢?”   “啊,哎呀,我……”   女儿生病了,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还出这种事。你知道我本来就是最反感员工出现这种错误的。其实包里面也就有二千多块钱,其它的也没什么了。我知道医院这种地方有小偷,以防万一,将银行卡,身份证都放在家里了。   如果换是平常,也就算了,更何况是他。但那天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就说了他。   “本来就够烦的了,你还在这添乱,钱没有了还怎么看病?!”   其实我身上的口袋里也还有钱,当时是因为生气才这样说的。我夺过他手里的交费单,转身带楚楚进去了。   出来以后,巩不见了。我就更火了,怎么能不在这里等,跑哪里去了。没时间找他,带楚楚看病要紧。   刚要下楼,巩就从我对面走上来。   “你干什么去了?”我很生气的问他“我刚才想起是谁拿了包,我去找他们了。”   “你都分不清什么重要,楚楚要看病,你还跑去追包。”说完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往楼下走。   “姐,对不起,我是想把包找回来。”   “我不是说了吗,你别老姐,姐的,谁是你姐呀。”   我一直也没有和他说话,巩低着头一直跟在旁边。   楚楚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医生说按时吃药过两天就好了。   他开着车子送我们回去。   冷静下来我自已觉得刚才对他有些过份。上一次因为他磕了楚楚一下,我训斥过他一次。但那时我们之间还不熟悉,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因为我对他做的一直还都很满意。   这时,天已经黑了,走到一个公园旁的时侯,他突然把车停下了。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忙喊他,“你干什么去呀?”   “您待在车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我都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我见他没有回来,怕他是出什么事。   就让楚楚待在车里面别动,我想下车去看看。   那天刮着很大的风,外面特别冷。   我从公园那条他刚跑进去的小路向里面走了几步,觉得里面挺黑的,就不敢进去了。刚想转身回去,隔着风声突然听见前面好像有打骂声,我听出来是巩。   又转身往里面走,看见前面有四五个人正和巩打架呢,那几个人已经把他按倒在地上,正拳打脚踢。   我都吓傻了,从来也没遇上过这种事情,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真的不知怎么办好了。   再这样打下去我怕真会出事了,情急之下就喊了一声,“有人报警了”。   那几个人抬头四处看看,好像没有发现我,站起来跑了。   巩躺在那里,我赶紧走过去,夜色下也看出来,他被打的不轻,身上还有血。   我不明白究发生了什么事,“巩,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看见我来了,从怀里面掏出我丢失的包,“这包抢回来了,我看见他们,一眼就认出来就是刚才在医院围着我转的那几个人,包刚一丢我就想到是他们了,我交费时将包放在旁边,一着急也没注意,交完费就直接出来了。我在医院里没找到他们,怕您着急,只好先回来了。没想到在这遇见了”   我将他扶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呀?这包里面能有多少钱呀,万一你出事怎么办呀,你看你身上的伤,快去医院。”   “我没事,本来我受贺经理和您那么多恩惠,心里就很过意不去了。现在又弄丢你的钱,其实别的我不怕,就是刚才你说的话,让我害怕了。”   说到这里我看见他的眼眶里竟然掉下了眼泪   “我说什么了?”   “你说,谁是你姐。本来我就觉得你像我姐姐,虽然你一直没承认,可是也没反对我这样叫。可今天你反对了,我真的太害怕了,我知道都怪我,是我犯了错误,所以我要把这包抢回来。”   “……”   “姐,你真的不要我了?”   “要,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这个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   我知道我当时哭了。   我觉得他太实在了,实在的都有点傻了。为了这一个包,他的胳膊上被那伙人拿刀划了很长一道伤口,流了好多的血,脸上也是鼻青脸肿。这都是怪我训斥了他,如果我不发火,他就不会被打成这样。   还从没有一个人因为我的错误流这么多的血。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当时心里内疚极了,觉得很对不起他。“   晨说到这里,停下了。我看见她的眼泪再次流出来。我不知道她这次是为什么而流泪,大概是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心痛吧。   我可以想象的到,晨和巩的关系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大概就是以这件事情做引导开始的。   她认巩做弟弟的事情,我还真是一点也不知。她不告诉我的原因,是怕我又责怪她。是的,如果我真的知道,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可能当时就会狠狠的训斥巩不摆正自已的位置。   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只想让晨把事情说完,但晨一直没有继续。   “我想事情没有完吧?这些就是全部了?”   “……”晨没有说话,只是座在那里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再次痛恨自已的疏忽大意,没有及时的察觉到这个最隐形的敌人。   我想起去年的11月,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晨的情绪很低落,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她的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她当时给我的解释是楚楚病了,心情不好。如果当时仔细去回味一下,楚楚只是普通的感冒,根本没有必要流泪。   真正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上面她所说的那件事情。   唉,在她无意中和我诉说巩的故事时,我为什么就不能敏感一下呢。   的确她去年的那一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就提到巩。巩的好多经历我都是从她的嘴里得知的。当一个人有意无意总是提起另一个异性时,那会有三种可能。   第一,她是有意提及的,想故意刺激某个人,让那个人重视她。   第二,是无意的,因为她对这个人已经发生了兴趣,情不自禁的挂在嘴边。   第三种,就是去讲述自已和那个人的故事,想让倾听者和她一起享受她的快乐。其实这时倾听者一般都是随声附和,很少有能够真正和讲述者一起快乐的。   很显然,晨是第二种。我当时的迟钝害了我自已,那时的晨已经无意的透露出对巩的兴趣。   但可能只是出于她对巩这层次人的一种好奇之心,如果我能够及时察觉采取措施的话晨还是没有说话。她们怎么从姐弟演变到今天这层关系的,现在也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仅仅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够的。   我觉得那天晚上应该还有别的细节。我决定直接向她提出一些问题,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必要再顾虑什么。   “可能有些细节你没有说,那天晚上你还抱了他,是吗?”   (十七)   晨听完我问的话,轻轻的将头低下。看她的状态,我明白我应该是猜对了。   我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巩是怎样一副可怜的嘴脸,无论是装出来的还是事实如此,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晨当时被深深的感动了。   晨抬起头,轻声的说:“其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我只想知道我刚才问你的话对不对。”   “是。可是你根本不明白当时的情况。”   “你可以解释,把所谓我不明白的说出来。我到底要看看我有哪里不明白。”   “你没看到他当时好可怜,身上有好多血,脸上也都是伤。   自已孤身一人来北京,亲人都不在身边,按道理说我们就应该像他的亲人一样,多去关照他。必竟大家都是人,谁受了这种苦,家人能不心痛。   我看的心里实在难受,更何况还是因为我。我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   他当时就感动的哭了,说,“我来北京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人像你这样真正的关心我。你可能不知道,每次叫你一声姐姐,看到你没有反对,我心里是多么的开心。觉得我在北京并不寂寞,还有一个这样的姐姐,她就像是我的亲人。   你看我平时好像挺坚强的,可其实我内心也同样需要别人的关心。我每天面对生活都觉得压力很沉重,总是怕自已做不好工作,让你对我失望。我真的怕我工作失误,你会生气不认我这个弟弟。   今天你和我说出那句话时,我心里太难受了,觉得天都蹋下来了。“   我看着他委屈的样子,真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我也止不住眼泪,当是心里很难受,对他说,“没事了,以后不会了,你不要有那么大压力,好好工作吧,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他听完这句话,一下就扑到我怀里,“姐姐,你真的不能不要我呀,你不要我,我就没法活了!”   我听完就抱住了他,我当时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安慰他一下。“   晨描述当时的情景时似乎还身陷其中。可以看出,她从那一刻起对待巩就超出了上级到下级关心的极限。   如果是当时那种情景,那她抱住巩的解释似乎还合情合理,她是真把自已当成了一个姐姐。   但是,有些朋友们可能也像我一样猜测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突发事件,而是通过设计后演出的一场戏。   其实在我刚刚听完事情的经过以后,就已经猜到了。因为通过这些天的事情,我已经对巩的人品有了明确的认识,只要稍一分析,就能看出。   巩的这一手玩得并没有多高明,只是抓住了晨的弱点而已。   但是晨的心里,一直认为巩是一个人品端正,勤奋上进的人,所以当时发生这样的情况,她是不会考虑到可能这件事情是假的。以她对巩的认识,巩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   后来,巩也承认了这件事情的确就是个骗局。   但是,我依然不明白,巩为了得到晨,竟会使出这种手段,不惜伤害自已的身体来设计骗局吗。   他仅仅是为了得到晨呢。我觉得不是,他应该是有其它目地的。   我没有立刻揭穿这个谎言。我明白我现在揭穿晨可能也不会相信,她认定的事情,别人是很难改变的,除非能够有确凿的证据。她平时和我争论其它的事情也是这样,分理毕争,从不想承认自已输了。这一点,她是很有个性的。   我想继续的问明白,她们是如何从那一天开始走到现在的关系。   “你继续说吧,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样走到今天的?”   晨抬头看了看我,眼睛里的泪水似乎有一些是悔悟,但更多的好像是委屈。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我欺负了她,冤枉了她一样。   “事情就是这样。我当时就觉得他是我的弟弟,我虽然是独生女,从小到大就一个人独享父母的呵护,疼爱。   但其实从小我就渴望着能有一个弟弟,或者哥哥。那样,他就能够保护我,我也同样可以疼爱他,而且还会有人陪着我。看到同学和自已的哥哥或弟弟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样子,我就很羡慕。   可能也是因为我生活的环境,虽然富足,总觉得很寂寞,只要是家里来了和我同龄的小孩儿,我都会特别开心。这些我都和你说过的。“   的确,晨在大学和我刚恋爱的时侯,就经常会和我说,“我要是有个哥哥或弟弟有多好,有个哥哥可以疼我,有个弟弟我可以疼他。他们都可以保护我,将来就不怕你欺负我了”   这些话虽然更像是玩笑,但可以看出,晨对兄弟的渴望。   “他还是像平常一样,对工作尤其是我们的家里事更是倍加负责。我们之间消除了以前的一些障碍,他和我谈话时变得更加的轻松,我们开玩笑也比以前要多了。   我渐渐的发现,他不像是我的弟弟,更像是我的哥哥,对平常一些小事想的要比我还周到,有好多事情我没有想到,他已经替我做好了。   有好几次,我们带着楚楚去玩,突然发现忘记了带一些东西,可没想到他都准备好了。有时有一些事情,我也会和他交流一下看法。   我发现,他虽然比我小了好几岁,可似乎比我还要成熟。可能是从小在艰苦的生活历程中磨炼出来的吧。我不知不觉得就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依赖。你不在的时侯,我总觉得什么事情让他一起去心里会踏实。   他其实也是一个很求上进的人。说自已的父母受了一生的苦,想通过自已的努力也让他们二老尝试一下城里人的生活,那样父母也不白养他这一回。   我听了都挺感动的。“   晨说到这里停顿住了,她在诉说的过程中也在注视着我的表情,我一直是在冷冷的听着。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起过,你认了他当你的弟弟问过我的意见吗?我们在婚前就说好的,我们互相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存在着秘密,一定要互相商榷。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我……我怕你会否定我的做法,我了解你的性格,怕你会产生不好的心理,会开除他或者不让他在做这项工作。那样,对他太残忍了。   而且,我开始也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认一个你我都欣赏的心腹人做弟弟,本来也没什么。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这件事情没有其它人知道吗?”   “娟她们知道,华(晨在上海的一个当年的同学,俩人多年以来还保持着联系,是晨要好的朋友)也知道。”   “她们是什么看法?”   “娟开始也是提醒我不能过份相信一个外人。但后来接触几次,她们也认为他挺好的。华和我一样,觉得认一个弟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们的父母呢?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口头上那样一说,又没送他什么,没有必要。而且,他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对我很恭敬的。还是叫我李经理,或者嫂夫人。”   “当你对他的感觉起了变化,也就是说对他产生了依赖以后,你还和娟她们交流过吗?”   “没有。这只是我当时一种潜意识的感觉,我认为很正常。因为谁都会对一个工作能力出色的下属有一种依赖感,认为他可以替自已分担很多的工作。”   “你对他只是这种分担工作的依赖吗?”   “开始时侯我觉得是,后来我就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我虽然很同情他们这些从小就生活困难的人,也很想帮助。但我并不了解这些人。   有一次,巩请几个人在我们那里吃饭,他们有两个和巩是同乡,在建筑公司当一个小头目,对公司可以有些作用。我一直对他们这种人有些好奇,那天正好看见就和他们聊了一会儿。   他们的出身都和巩差不多,如今在北京也算是立住了足。这些人外表看起来很粗鲁,不拘小节。   但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我发现他们的话语虽然有些粗俗,但句句话都很实在,不像我们接触的那些所谓高级人物,虽能说会道,但是太虚伪了,自已说话也要注意,怕哪句话说错,就会得罪人,觉得接触起起来一点都不轻松。   但是和这些人聊天,我发现很放松,根本不必虚情假意,也不必害怕自已有失口的地方会得罪人。所以觉得很轻松。   当走进这种人的世界时,我才发现,他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差距,只不过是命运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才产生了这种差距。   和巩聊天也是这样,很轻松,所以有时候就会想和他聊一会儿天。“   我从晨的话语里了解到了晨的心态是如何发生了变化,那种轻松让她产生了依赖。是,的确她和我生活在一起,接触到的大多数人都会有很虚伪的一面,这不用说是她,连我在这种环境里和人相处,有时都会觉得很累,说话要字字留意,生怕出言不甚就会得罪人。   这种轻松可能是对于好多人来说可能都是一种奢望。   现在都市人的生活之所以觉得压力很大,生活的很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人都失去了一种信任,每天不光要忙着工作,还要忙着去和别人勾心斗角,这样怎么会轻松呢。   “接着说吧,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   晨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   “他总是会奉承我,说我如何如何漂亮。其实我也知道他是在奉承,但是觉得他说的很到位,不是那种油腔滑调的感觉。其实哪个女人都喜欢别人说自已年轻,漂亮,我也不例外。   有时我带着楚楚去玩,他会逗楚楚。   可有时也会把楚楚逗急,楚楚就让我打他。开始,打他就跑了,楚楚看着会高兴。但是有一次,楚楚和他闹着玩,他说“你再欺负我,我打你妈妈去”说完真的打了我一下。   后来,他又开了好几次这种玩笑。   我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太好,但看他好像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觉得自已可能是太封建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你那时就喜欢上他了是吗?”   晨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什么。   “我说的对吗?”   “我也不知道那时是一种什么感觉。说不上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只是…   …觉得和他在一起时,很放松,应该说是很喜欢那种感觉。“   晨在反复强调着放松这个词。难道和一个人在一起自由自在,没有压力,回归单纯就真的能让她冲破道德,伦理的底线去爱上这个人吗?   “那你们是怎么样冲破这种朦胧的感觉,关系推进到那种关系的,也就是说你是什么时侯喜欢上他的?”   “他经常会和我聊一些他家的事情。   有一次,他说对自已的妻子根本就没有爱。只是农村人找媳妇,凭他家的条件,也没有资格去挑什么。所以,在和老婆认识不到两个月就稀里湖涂的结婚了,接着又稀里湖涂的有了孩子。   “其实我的内心也渴望着像你们这种人一样,真正的轰轰烈烈的爱一场,那样也算没有白来这一世。”   我觉得他这个人是一个敢于向自已命运挑战的人,挑战的目标不光是想改变自已的生活状态,甚至还想体会一下真爱。   我劝他打消所谓体会爱的这个念头,必竟家里都有孩子了。生命不可能不留有遗憾,全心全意的努力改变生活状态,让自已的孩子能够成长在一个优越的环境。   可他说,“我的命运只应该让我自已主宰,我讨厌受那些世俗规距所束缚,人的生命都是只有一次,为什么城里人能够和自已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享受生活,为什么我不可以呢?现在你们这里离婚不是很普遍吗?”   我笑着说,“你还是多学习一些城市里好的东西,不要学这些。”   “我没有认为这有什以不好的呀。不想在一起了,在一起不幸福了就分开彼此去寻找幸福,这有什么不对呢?法律允许的事情就是对的。”   “看来你没少胡琢磨。”   “怎么是胡琢磨呢。总有一天我要和我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享受一下生活。   必竟我才只有27岁呀!“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女人的呢?”   “就像姐你这样的。”他笑着说。   我听完觉得他有些无礼,打了他一拳,“别胡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完就走开了。   我当时就是以为他在开玩笑,根本没有往深处想,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后来有一天,带着楚楚去怀柔一个景区去玩。楚楚去一个人工的小水池旁捞小鱼去了,我和他就座在一块大石头上等。   冬天的景区没有什么人,我那天是想让楚楚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本来是那天叫你带我们去的,可是你说公司有事,去不了,就派巩送我们来了。   虽然是冬天,但天气格外的好,万里无云,阳光照射的暖暖的。   我说,“你看这的空气就是好,没有污染就是和市里不一样”。   “就是的,长久待在这里的人都会长寿。”   “是呀,因为没有不良环境的干扰吗!”   “对”,说完,他站起身来,抬头向远方观望。   我闭上眼睛,想好好享受一下这种环境。   刚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被人紧紧的搂住了。我睁开眼,一看是巩。我当时都吓傻了,愣了有三秒钟,赶紧伸手把他推开了。   那次我是真急了,伸手狠狠的抽了他脸一下。   他也愣住了。   (十八)   我不知道巩是有意这样做,还是由于冲动不能控制自已。但是如果说他本身早已有更深的计划,不应该会在那时冲动。   他的行为让晨没有想到。   “你打了他以后,他是什么反应?”   “他也愣了好半天。我实在是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就觉得心都怦怦的直跳,都不知说什么了。   还是他先有了反应,先是狠狠的抽了自已几下,还骂自已不是人。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的举动,也不知怎么办了。他这种突然轻薄的举动的确让我很反感。   “你怎么能这样无礼,真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我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对不起,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感觉这里的景色太好了,我从远处看你座在这里和这种景色真是太一致了,就像是一副画一样。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已,都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做出这种举动。我,我不是人。”   说完,又抽起自已的脸。   我站在那里看他着他的忏悔,但这次根本就没有一点可怜他的心理,就觉得他可恨。   “你是个混蛋!”说完,我没有理他,直接去找楚楚。   我拉着女儿连头都没有回就直接向外走。我感觉到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楚楚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我为什么玩了这么一会儿就走了。   我解释说,“妈妈有些不舒服”   在向外走的途中,楚楚也回头和巩说了几句话,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是低声敷衍着。   来到汽车前,我自已打开车门,和楚楚座在后面,没过多一会儿,楚楚就睡着了。   一路上我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可以看到他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恐慌。   到家门口,楚楚和他说了声再见。   回到家中,座在客厅的沙发上回忆起刚才他的举动,我还是不能够理解。接触了这么久,我已经很了解他了,一个憨厚朴实的人,他的人品是不会有问题的,这些都是经过我们两个人的考验了。   真是因为年轻人一时的冲动,那一时刻他自已头脑混乱了?他是和我说过,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人,但我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应该明白自已的身份,这是不可能的,谁能相信他会有这种野心。“   妻子的话可以看出,她在那时侯还保持着清醒。   她一开始也和我想的一样,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去警惕这样一个男人。   那时她犯下的错误是和我一样的。其实不光是我们,人都是一样的,往往你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就会发生。   晨有着女人应有的敏感。对于和其它男人的接触,她可以很及时的就拉响自已的警报,因为她可以意识到对象很危险。但是,对于巩,她疏乎了。   那一次的事情,让晨有了警惕。但是她在后来还是过于相信了理论,也就是说巩根本就没有道理去打她主意的道理,以致于以后会突然感到措手不及。   我听到这里,感觉到事情并不是我没有机会去及时发觉。   如果晨当时能够及时向我反应这件事,也就不会导致此时自已的狼狈不堪。   她犯的这个错误让我都说不清楚自已是不是在愤怒?我说话的语气是什么样连我自已都不知道。   “晨,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连这件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我是有想过和你说,但是我觉得自已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如果对你说了,我都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是怎么处理的?”我都不知再说什么好,就让她说完吧。   “傍晚的时侯,我下楼去买东西。没想到,巩还在楼下,根本没有离开。   他看见我下楼,从车里出来,脸上的表情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等待着家长的惩处一样,无助,巩慌。   看到他的样子,我当时确实又有些心软,走到他身边时说语气冰冷的说,“你还在这干嘛,回去吧。”   他非常低的声音对我说,“姐,你别生气了。”   “先回去吧,回去吃晚饭吧。”   “姐,你能不能上车来听我解释一下,我求求你了。”听他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想了想就打开车门座到车上,“你有什么话,说吧。”   “姐,今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好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   “你不用再说这个了。”   他听完眼泪掉了下来,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擦了擦了泪水,对我说出了这一番话。   “姐,我不知还有没有资格这样叫你。我想今天把我心里对你的感受说出来,你看可以吗?”   “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还要回家照顾楚楚呢”   “好。你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是什么吗?”   我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往下说。   他眼睛望着车顶的上方,那始了他发自心底的倾诉。“   巩那天对晨的这一段所倾诉的一切都深深的攻击了晨最致命的弱点,不得不佩服巩的处心积虑。   他强有力的进攻,让晨毫无还手之力。   晨根本就没有发觉,自已可能从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处在下风了。   “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神,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我对你根本就不敢有什么非份的想法,你就像是我的信印,我怎么可能去敢冒犯我心中的神呢。其实,我对你一直都是崇拜。   从小我就出生在很恶劣的环境,但我以前从没有恨过我自已的命运,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当我怀着美好的憧景来到这个城市里的时侯,才发现一切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城市里的人对待我这种人,冷漠,无情,我每天都生活在那种歧视的目光下,根本就没有人把我当成一个人。看着老板亲热的叫着自已的宠物,我真正体会到人还不如一只狗是什么感觉。   我看不到任何改变的希望,有时都很后悔来到这里,认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世界。   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会对我如此不公。   我也开始怀疑自已的信念了,认为可能人一生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注定这一生就是只能生活在别人不屑的目光之下。我开始埋怨上天,为什么就不能垂青我一次,难道我真的如何去努力,都无法改变自已的命运吗?   就在我对生活已经近乎绝望的时侯,贺总和你出现了。我没有想到,城里还会有你们这样的人。   我不知道你不记不记得了,我刚来没多久的时侯,一次帮你搬运一只大瓷瓶,下楼时不小心摔倒了,瓷瓶也被打碎了。我座在地上真的吓傻了,不敢想像身后的你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   但没有想到你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温柔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没扎伤吧?”   你的举动让我呆住了,我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还没有一个城里人能够说出关心我的话。那一刻我明白了,上天终于垂青我了,那个神出现了。   我从那时起,就把你当成了我生命中的神。   在我看来,你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神对我的关照,我不奢求什么,只要能永远的为你们效劳我就死而无憾了。   我知道贺总工作忙,有时交给我的一些事情,我没有当成是工作,因为我觉得保护好神就是我的职责……   但是,我知道我今天错了,我亵渎了我的神,自然应该得到惩罚。   姐姐,我最后再这样叫你一次,我向你告别了,今天晚上我就离开这里,回到老家。用我的永世不得翻身来赎罪。姐,你多多保重吧。“   巩的这番话语让晨那天是完全没有能力抵挡的。   她本来就对巩有着很好的感觉,甚至那种感觉都已经演变成了一种依赖。面对此刻巩所谓的“心灵的告白”,她无力再去追究巩今天的错误。   巩在说完后,打开车门就要离去,是晨拦住了他。   我听到这里,明白自已太低估了巩。可以看出,他的这番话语是经过自已精心准备的,是为自已准备的一件强有力的武器。   而我,在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败掉了这一回合。之所以这样说,原因很简单,他的这番话语让晨只字未提这件事,我想巩当时的内心应该是得意的,因为他赢下了这一回合。   (十九)   晨阻拦下了巩,她当时可能被巩的“心愿”打动了。   巩对这件事情的准备看来是很充分的,已经提前料到了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他虽然急功近利,但也不忘记保持冷静的头脑,早已将自已的退路准备好,实际是明退暗进。   晨不光原谅了他,还被他感动了……   我面对着眼前的晨,不知应该如何去责备她了,我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就败了。   晨,我的妻子,你为什么要将此事全部的隐瞒呢。你哪怕当时旁敲侧击的提醒我一些,我可能也不会到今天。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也同样在这场较量中失败了,我不知我这个丈夫在的心理处在一个什么位置后来我明白了,她没有说这件事情,并不是仅仅因为她怜悯巩,而是晨和我说,在那件事情过去以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巩还是做着自已应该做的工作。   如果说那天的事情对晨毫无影响是不可能的。虽然巩的演说让晨原谅了他,但原谅只限于不会将事情告诉给我,不会辞掉他的工作。   晨对他的态度却变得不冷不热,随时注意保持着距离。巩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根本不在意晨的态度。他不再去和晨聊起那些敏感的话题,只是更加努力的工作着,不去落下一丝细节。   其实,晨那时的态度也只是表面上而已,内心仍然保持着那种不清不楚的依赖。   我知道她们这种状况不会长期的保持下去。晨认为“只要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就可以了,那样谁也不会受到伤害。”她的想法让我觉得无奈。   巩似乎很有信心的预料到那天迟早会来。   但可能令他没有想到的,那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本来巩有些厌恶的那个人却帮助了他,而害了她自已。   这件事情,本来晨是不想说的。   我对她说,“事到如今你还怕伤害到我吗?没有必要,我应该有这一点了解真相的权力吧。”   其实我何偿不知道,听她讲述这些是对我内心的一种摧残。但我想从这里面找到原谅她的理由,或者是抛弃她的理由。   那件事情来的很突然。让她没有想到自已在那天抛弃了尊严,忘记了身份,一下撕开了多日对巩冷漠的面具!   巩长久以来的慢性投毒,终于在那一天彻底的发挥了效力。像是积累多年的火山,看则平静,可一旦爆发,威力势不可挡。   在05年的年底,我经常往返于深圳和北京之间。那时的我正在将全部的精力投放到在深圳那份工程之中。   这件事情,就是在那一段时间发生的。   “你那时经常往深圳跑,巩每天都要负责接送楚楚。那一段,我母亲生病住院,巩接送完楚楚还要去医院帮忙,一个多星期每天都这样。你中间回来一次,匆匆的来医院看了一会,就又走了。   那天忙完,巩送我回去。在车上,他问我,“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那天的气?”   “我不是说过了吗,过去了不要再提。”   “嗯,其实你每天对我的态度我也可以理解,我也不怪你。”   我没有说话,我不想去理会这些话题,这也是我这些天一直坚持的。我虽然原谅了他,但并不是还对他没有任何警惕。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很认真的说,“姐,我一直都有一个梦,你说对神去祈祷能不能实现?”   那一段时间我一直很敏感,我不想让他继续往深说下去,就说,“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已的梦,但是要看梦是不是现实,要量力而行,梦可以去做,但醒了就要回归到现实,不要去追求不可能实现的梦。   巩不在说话了。“   其实巩在那时,不可能不会在意晨对他的冷漠。如果晨长久这样下去,可能他最后会投降,放弃原来的计划。   晨继续向我讲述:   “母亲康复出院第二天,楚楚想出去玩一玩。   我刚要给巩打电话,他就来了,还带来两个人,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女人长得很强壮,小孩三四岁的样子。   一看她们就知道是刚从农村来的,虽然刻意打扮了一番,但还是难以掩示那种乡土朴实的气息。   巩给我介绍了,这是他的老婆和儿子,第一次来北京。他的儿子闹着要找爸爸来,妈妈实在所以没办法,想想自已和儿子都没来过北京,去看看也好,反正巩在那里,才是决定座火车去北京。   她们来之前也没告诉巩,到了北京以后才给巩打电话,巩现在刚从火车站把她们接来。   我和她的老婆握了握手,客气的和她寒喧了几句。   当时我也不知为什么,竟拿他的老婆和自已比较了一下。虽然这不用去比,但我不知为什么就突然冒出一下这个想法。   我要留她们吃饭,可巩说,不用了,他来这里是想向我请两天的假,她们第一次来北京,想带着儿子好好在北京玩两天。   这我自然是无法拒绝,痛快的答应了,并且给巩提前支取了下个月的一部分工资,让他带儿子玩好。   她的妻子不太爱说话,面部的表情也是一直很平淡,偶尔会笑一下。   在她走的时侯,我发现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我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还是察觉了。   她们走后,我就觉得心理有些不舒服。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们到来打乱了让巩带楚楚去玩的计划吧。   没有办法,只能我一个人带着楚楚玩了。还好,她选择了就近的地方,北京游乐场。   楚楚很高兴,但是我那天来例假了,不舒服,所以就看着楚楚一个人玩,就在玩蹦床时,我无意看见远处走来三个人,正是巩他们一家三口。巩显得很高兴,争着去帮儿子排队,还时不时回头和老婆说笑几句。   我看到这个情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不舒服。   平时巩都是陪着我我带楚楚去玩,他也是去做这些买票之类的事情,如果他老婆没来,本来今天他也应该来这里照看楚楚,陪她玩的。可是今天来这么多人的地方,觉得没有了巩忙前忙后还真是有点麻烦。   我刚刚还在想这件事,偏巧这时巩就出现了。可他不是来照顾我们,而是去照顾另外一个女人和小孩。   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当时觉得鼻子酸了。   她们没有看到我,我对楚楚说妈妈不舒服,回去吧。匆忙的就离开了游乐场,好像是怕被她们看到一样。   回到家里,我越想越觉得难受,不知不觉的就哭了。结果还被楚楚看到了,她很少看到我哭,弄得她都慌了,不停的追问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哭?”我问。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巩一直是专门照顾楚楚的,但今天突然看到了他去照顾别人。就像是一件东西被人借走使用,自已那种不情愿的感觉。”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   现在看来即使我原谅她的过错,想留住婚姻,都未必可以做到了。原因很清楚,晨不知自已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认为是不情愿。   其实我很清楚。巩是人不是物品,那不是什么不情愿,她流下的眼泪证明那是一种嫉妒,就是爱。纯粹的男女之间的爱。   晚上,巩还给晨打了一个电话,“谢谢姐今天放我的假,我们玩的可高兴了,我们去……”   “行了,你们去哪儿里玩不用我说。和我没关系!大晚上你打什么电话呀,我要休息了。”晨非常不耐烦的说。   巩听完也有些惊讶,但他可能很快就能从晨反常的态度中悟出了什么。   (二十)   巩的妻子虽然是第一次来北京。   谁第一次看到她都会认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心计,没有主见,在这里一切都听从丈夫的。其实这样看待她就错了。   现在的巩家,在那个村子里已经和从前完全不同了。家中的生活条件要高出一般的人家一筹,每隔一断时间家里就会添置新的东西,沙发,电视,床,都在不断更新。   大家都知道巩在北京混得非常好,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家人接到北京去生活了。   这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巩的老婆现走到哪个角落都是昂首挺胸,觉得自已高出别人一等。她的穿戴是这里女人中最富贵的,首饰是大多数女人都没有的。好多的女人都感叹自已为什么没有她这么好的福气。   她从洋洋得意,变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她觉得村里任何女人都比她低微,慢慢地,她已经成了一个让人讨厌的角色了。   当她来到北京见到晨时,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觉得有些惊讶。   高高的个子,白晳的皮肤,纤细的腰身,在寒冷的季节,下面只穿一条深色的裙子,修长笔直的双腿配着一双褐色的长靴,显得那样的漂亮,高贵。无论是身材,相貌,气质,还有穿着打扮,自已都无法和她相比。   看着丈夫对她满脸赔笑,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就产生了一种嫉妒。   她决没有想到,自已的嫉妒会突然间帮助丈夫达到了目的,而自已沦落成一个被害者。   有时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是男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接上篇,巩被晨一句话噎得有些发懵,不知自已说错了什么,“姐,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做错了?”   晨说完那句话也意识到有些失态,“……没有,你没做错什么。对不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心情不太好。只要你带她俩玩的高兴就好啊。”   “姐,你身体不舒服,要不我接你去医院吧。”   “没事的,可能感冒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事先挂了吧。”   “好,我和你说,如果明天您不用我做什么,我打算带她们去长城。”   “好的,你去吧,不用你做什么。”   ……   我掐灭了不知是第几根烟,我们已经聊了两个小时。站起身去客厅又拿了一包烟,回来座在床远端的沙发上。   晨看起来很平静,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第二天,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很烦燥。莫名其妙的就拨打了巩的电话。   “李总,您有事?”   “你现在在哪儿了?”   “我们到长城了,刚开始爬,您有事吗?”   “我的感冒还没有好,你回来一下吧,送我去医院。”   我都搞不懂自已怎么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我当时心里就是想证明巩会听我的,他会马上停止游玩,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这,我们早上好不容易座巴士过来的,刚到这里,还没爬呢?”   听完他这句话,我的心里很失望。但还是不甘心一样,“你明天再玩,马上就回来。”   “我……”   这时,我听到电话那一端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再说又不是没有别人了,干嘛非要让你去。我告诉你啊,咱们那么早起,好不容易来的,你敢回去!”   很明显,这是她妻子在一旁说的,被我清楚的听到了。后来巩可能把话筒捂住了,我就听不见声音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更加希望巩能听我的,马上就赶回来。   “李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小庞去接你,他今天也没事。我让他马上就过去,他老婆是医生,这样你看病还方便。您看我老婆来一回也不容易……”   “行了,不用了,我自已去吧!”说完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的座在那里。好像有些盼着他能马上把电话打过来告诉我他回来,可是电话一直也没有响。我想可能是他已经往回赶了,一会儿就会回来。可是一个上午过去了,他也没有出现。   我心里非常的难过,前些天还说什么把我当作神,愿意为我做一切的事情。   可今天,老婆几句话,就让他拒绝了我的指派。   我突然觉得我被他的老婆打败了,被这样一个无论各方面都无法和我相比的女人轻易的打败了,我觉得特别失落“   晨的描述,让我觉得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打一样的难受,看的出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陷进去了。这个自认为对待情感很有控制力的她,此时已经完全迷失了自我。   那天她趴在床上哭了好长时间,无论怎样也解不开这个心结,心里很不平衡,一个单纯的女人有时真是的是不堪一击。   不知是不是昨晚晨的异常让巩真的悟出了什么,今天故意要那样做。   无论是不是故意,有一点肯定,那天的事情深深的扎了晨一下。这一下就像是一剂麻醉,让晨迷失了自我。   那一天一直到傍晚巩都没有打来一个电话。自已病了他不光没有送自已去医院,甚至连打个电话询问都没有,这让晨痛上加痛。   晨对我解释说当时只是一种争强好胜的心理,并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想证明能让巩听自已的,而不是那个女人。尽管她是巩的妻子,但晨还是不讲道理的想要这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已怎么就会输给这样一个女人。   可是我根本就无法相信,晨是一时的争强好胜,只因为较劲才那样做。   她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如果没有情感的因素,她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去故意刁难别人。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更没有料到,在这一天之内,被连续的打击。   “晚上,我心里很烦,想要早点回家。突然门开了,我正要生气,指责来的人不敲门就进来了。   可一抬头,我愣了,进来的人是巩的妻子。   她走到我的办公桌前,脸上是一副得意的神态,就像是一个胜利者面对着手下败将的表情。   我控制住了自已的情绪。“你怎么来这里了?有事?”   “李总啊,您病好些了吗?她有些阴阳怪调声音让我觉得自已有些无地自容。   “嗯,好些了,你有什么事情?”   “我和您说件事,我们家巩辞职了,他不想在这里干了,我们今晚就座火车先回陕西,我来和您说一声!”   (二十一)   巩的老婆说出巩的这个决定,让晨促不急防。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巩连个解释都没有,只是让他老婆代他通知,竟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这个女人说话的态度显得有些傲慢无理。   本来正常情况下的晨是不可能会和这种女人一般见识,但此时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想和她争个高低。可晨毕竟还是有修养,有身份的人,说话不可能会像她的那种态度,虽然内心气愤,痛苦,但表面还是尽理保持平静。   “哦?请问他要辞职为什么不自已亲自来这里说?”晨问。   “没有必要,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他说让我来告诉你就可以了。”   “对不起,我们的员工辞职是需要签字的,如果他出现了什么意外伤害,可以证明他已经不属于我们的员工,我们不必负责任。”   “没有这个必要,他也不会出现意外的。你就省心吧,还有,请把他的年终奖金交给我。”   “……请你还是让他亲自来解决这些事情,而且把辞职原因说清楚。”   “辞职还需要什么原因,不想干了就不干了,你们还有资格干涉我们的自由咋的?”   晨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不想再和她争执下去。于是说:“我还是不和你说了,我直接给他打电话。”   “当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时,那个女人有些轻蔑的哼了一声。   我没有理她,拨打了巩的手机号,手机没有关。可是在接通的同时,我听到熟悉的铃声就在我身边响起,巩的妻子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正是巩的。   “李经理,不用打了,手机在我这呢。他连手机都交给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就死了这心吧,他是不会再来见你的了。”   我听完她的话,觉得眼前都发黑,好像快站不住了。   本来我是想一定要在她面前保持平静的,因为我和她根本不是同一档次的女人,我应该有自信。可不知道眼泪就是那么不争气,我赶紧背过身,不想让她看到。   “你快点把他的奖金给我吧。”   “他不属于餐饮公司的员工,你让他去贺总那要吧。贺总负责他的待遇。”   “好吧,我去找贺总拿。李总,冬天穿的这么少,就是容易感冒,还容易得关节炎的,腿白也不至于冬天也露出来吧!?”   她说完这句话就开门出去了。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我都想打电话让保安拦住她,教训教训她。可是我又一想,本来就是输给她了,再用这种办法报负,只能让她更看不起我。“   那个女人走后,晨给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今天不接楚楚了,有安排。然后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进了家门,她连鞋都没有脱就奔向卧室,趴到床上就失声痛哭。   她从小到大都有一种优越感,一直都是信心百倍。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自尊心经受了一次严重的打击,从小养成的有些大小姐的性格,让她无法接受这种打击。   巩的重要性抛在一边,但是人格是绝不允许被侵犯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曾经对自已言听计从的巩,怎么会变的这么快,连面都不愿意再露了。究竟那个比自已矮上将近一头,胖了不知几倍的女人有什么道理会战胜自已。   不知哭了多久,晨觉得自已疲惫不堪。她有些吃力从床上爬起来,脱掉身上的衣服,走进浴室,可能是想通过通过沐浴来清洗一下自已烦燥不安的心情。   晨每次沐浴过后,都喜欢对着镜子欣赏一下自已,这是她多年的习惯了。我一直在说她有些自恋,可她总是不以为然。   那天洗过澡后,她还是照例来到卧室那面落地镜前,她那天怀疑自已是不是已经开始衰老。可是望着镜中的自已,似乎多年来没有任何改变,丰满的双乳依然坚挺,纤细的腰身没有多余的脂肪,修长笔直的双腿并紧后几乎看不到一丝的裂纹。   转过身,她也知道自已身材的缺陷,肩甲骨有些过于向中间集中,所以肩显得略宽,但这完全可能通过服装掩示。   从后颈到腰身呈一条完美的曲线。丰润上翘的臀部漂亮的过渡了这条曲线直至脚踝,左臀部上那颗细小的胎记更增添了一分性感。   晨和我说过,生完楚楚以后觉得自已的臀部没有以前好看了,有一些下坠。   我当时仔细看看,没有觉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头部,上三分笔直下七分弯曲的长发不能挡住那张天生丽质的面孔,双眼皮下的一对杏核眼,略高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均匀的分配在那张略宽的瓜子脸上。   就是这样的人体组合让我这么多年从没有逃脱过她的“诱惑”。   晨仔细的自我欣赏完后,来到衣柜前。   这个衣柜里几乎集合里世界所有的女装名牌,她非常偏爱“Versace”   这个品牌的服装。挑选出合适的内衣,外衣,裙子,从上至下精心的打扮了一番,镜中的自已显得那样光彩夺目,无可挑剔。   可是当她想起一天发生的事情时,泪水又开始在眼框中打转。对巩,她现在都搞不清自已是什么感觉。   那天她第一次询问了自已“你难道喜欢上他了吗?”。   如果否定,那自已此时的心态又如何解释呢。如果肯定,“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难道真的男人和女人长期接触,就肯定会产生情感吗?异性相吸真的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吗?可以冲破道德,伦理,身份,地位的阻碍?!自已真的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巩喜欢自已是肯定的,可他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做出了这种改变,他一定是被强迫的。想起自已多日对他的冷淡,晨觉得他可能是因为不能忍受这种对待才离开的,一想到这里,晨觉得很对不起他,觉得自已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其实那天,就在晨心里最难受的那个时刻,我从深圳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   当时正处在工程谈判的关健时刻,我那一天几乎都在忙碌,只是在晚上一起用餐时,抽空给她打了电话。   我记得她的声音很低落,说自已有些不舒服,还说很想我,想让我回去陪她。   我当时根本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以为她在撒娇,简单的和她交待了一下这一天的情况之后,就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我其实也听出妻子有些不正常,可当时实在没有时间,想在晚一些完事再给她打过去。   当我12点钟拖着疲惫的身躯给她拨过去电话时,一切都已经为时晚矣。听筒里传出对方关机的提示,这么晚了,我只是认为她已经睡了晨穿好靴子,想去找好朋友排谴一下心中的烦闷。   娟,是晨一直以来非常要好的一个姐妹,俩人无话不谈。她是第一个知道晨和巩的事情的,可她并没有像于那样主持正义,而是……后话暂且不谈。   就在晨准备出门时,门铃突然响起。   听到铃声的晨一下紧张起来,这时她的心里有一种预感,颤抖着打开门铃的视频,楼下的来人果然是巩。   晨当时的心理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兴奋,还是气愤。总之巩突然的降临让她的情绪又高涨起来。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辞职回去了吗?”晨还是有意冷冷的说道。   “姐,你先开门,让我进去行不行?”巩有些焦急的说。   “你进来有什么事?家里就我一个人,不方便。”   “……”   我在遥远的深圳知道北京正是最寒冷的时期,据巩后来交待说那天还刮着很大的风,天空飘起了雪花。   晨打开了房门时,巩就意识到胜利已经就在眼前了。   晨讲到这里的时侯,停住了。屋里的空气也凝固了,我们谁也不在说话。就这样僵持了有十分钟,互相想着心事。   晨先开口了,“本来我是不想和你说这些的,我是怕伤害你。可是你非要问我……对不起!”   我盯着她,没有说话。我的眼神可能让她有些恐惧,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   我再次点燃了一支烟:“那天是你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吗?”   晨没有回答,低着头,过了一会说:“我知道事到如今说对不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那天过后我一直都非常悔恨,我也一直很内疚。”   “悔恨?那就是在那次以后就再没有过是吗?”我低沉着声音询问。   “是!”晨小声的回答。   我终于忍无可忍。   她和巩的事情,我可以压制自已的情绪,去冷静的对待,但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到现在还想要欺骗我。   “去你M的!!!”这是我和她相识以来第一次出口骂了她。   晨显然被我的言语吓到了,有些惊谎失措。“你有什么话能先冷静一下吗?   不要这么大声,吵到楚楚不好!“   我听完,尽量的压制了一下自已,但还是浑身不停的颤抖。我尽理放低一下声调,放慢了语速,“晨,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欺骗我。”   “……你还听别人说了什么,就说出来吧?”   “不用听别人说,和你说一件我亲眼目睹的事情”   (二十二)   其实我知道去揭露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这时我也不知道自已该去做些什么,可能只想去当面揭露她的谎言,此时的头脑太混乱了,我承认我此时很不正常。   妻子叹了一口气,“你看到什么了,你说吧。”   “我问你,前些天我带着几个人去你那用餐,你还陪着来的,记得吗?”   “这种事情太多了,你继续说吧”   “我走后把一些资料忘在你那儿了,然后我亲自去取的。”   “我到办公室以后,看到你的连裤袜脱掉了。你根本不知道它坏了,为什么脱掉它,而且巩好像是刚离开吧?”我此时有一些疯狂,语速都加快了。   “……你想怎么去猜测就怎么去猜测吧,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事情了,必竟是我的罪过,我没有资格再解释什么。”   “你不要和我来这个,回答我!你不是说只有一次吗?”   “我真不明白,你想问这么多对你竟究有什么意义?”   “你混蛋!我现在还是你的丈夫,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吗?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骗我!!?”我近乎是咆哮了。   晨低着头,没有说话。屋里沉默了将近五分钟,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好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知道答案。   “唉……,其实我并不是有意想欺骗你,我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你再受到更多的伤害了,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希望你现在能够冷静一些,到了这一步,你发怒,生气能有什么作用呢?”   晨说的对,我也知道此时再激动也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但是此时想让我冷静下来简直是太难了,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已,但还是尽量的将语气放平和一些。   “我发怒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只是因为你到这时还要骗我,竟究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虚伪?”   晨哭了,这时的眼泪好像是有悔恨的味道。   但这并不能打动我,我只是冷眼的看着她,但是语气不像刚才那样激烈。   “我真的不是想有意的欺骗你,只是不想再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可能你说的对,出了事情还欺骗你只会让你更难受,更受伤。”   “……”   我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到底是善意的欺骗还是恶意的谎言,但不管是什么,此时的我只想了解真相。   如果说那天晚上是晨的好胜之心造成了那个结果,那以后呢?究竟是为什么才能让她俩一直走下去。人和动物是不同的,在性这一方面,人不光有法律的约束,更重要的是还有道德,伦理的约束。   在我的追问下,晨向我讲述了她的理由。我不知道她的理由按常理来说是否成立,但她告诉我,她所能知道的“理由”也只有这些了。   那天晚上巩在楼下只穿了一件单衣,晨不忍心他在楼下的苦苦哀求,就打开了房门。   不知为什么,巩没穿外衣,只穿一件衬衫,而且脸上有被抓的伤痕。   看见他这样,晨的眼泪不知为什么又流了下来,但还是冷冷的说:“你不是走吗?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姐,我来这里就是想当面向你道个别。”   “为什么,到底因为什么呀?”晨边哭边问。   “……今天白天,你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其实我当时特别想回来。但是她听到以后,在长城上就和我吵了起来,而且声音特别大。   我实在是害怕这种影响,而且还有我儿子在场,我没有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玩,她把我的手机也抢过去了。   我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可是连个电话都没法打,根本就没有心情玩。   下午二点多回到旅馆,我安置好她就想立刻来公司看你,可是她把我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我来,还说了你好多难听的话,说看见你第一眼,就怀疑咱俩有不正常的关系。   当时你打电话来,她一听说让我带你去看病,她就更不依不饶了。   虽然在外面我拦住她没吵,回来以后,把儿子送到一楼门卫那去玩新买的玩具,然后她就开始质问我,我怎么解释也不听。   最后她就死活让我回去,不要在干了,说现在我们攒的钱可以在陕西做个小生意,也不想来北京定居了。   我不同意,她就不停的闹,我没办法了,只好先答应了,她不让我在和你见面,就自已去和你说……“   “是,看来她在你心里的位置的确很重要,你听她的没有错。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去了。”晨冷冷的说。   “不,其实不是这样,她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了。我说过,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为你工作我这一生就满意了,其它的什么都不求。   可是你这些天对我的态度,让我明白,我确实是该离开了。   我那天犯的错误是让你不能原谅,所以我决定还是走吧,回去和一个自已不爱的人继续过那种穷苦百姓的日子,这样结束一生,我觉得人可能真是斗不过自已的命运,这些就是命中注定吧。   可是我在走之前,听她说你哭了,我就觉得不和你见面道个别,我会后悔一辈子,她拼命阻拦我你看,我的脸就是被她抓的,衣服也被她抢走了。“   晨听完他的话以后,无法在继续冷漠,泣不成声的说,“我对不起你,我并不是有意对你那样,只是那次的事情以后我心里有些障碍,所以只是躺避你,我也不想对你那样的对不起”   “晨,这是我第一次直呼你的名字,我也不在乎你愿不愿意,我一直都想这样叫你一次。临走前,我想和你说一句话,这也是我一直憋在心里的。”   晨点点头。   “我一直都喜欢你,但我不敢有什么更多的想法,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想能够一生侍候你,看着你幸福就够了,但现在看来恐怕做不到了。”   “……”晨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掉眼泪。   “晨,你能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吗?”   “……”晨依然没有说话。   巩向前走了两步,和晨的距离非常近了,甚至都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晨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了,晨没有向后退。   巩突然伸出手一把就从正面搂住了晨,这是他第二次和晨有肌肤接触,但这次不同的是,晨没有拒绝。   我是晨的丈夫,我明白从正面搂住晨的感觉,那是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抗拒自已身体的反应。   晨没想到接下来巩竟然将她抱起。她还有些理智,象征性的反抗着,但巩毫无顾忌的抱着她奔里面的卧室走去……   和自已丈夫之外的另一个男人做爱,这对于女人来说毕竟是不道德的事情。   晨确实是很自责,她本想巩就会这样离开了,今晚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心里的愧疚以后自已再慢慢去补偿,这可能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但是有些事情是不会向她想像的那样发展。   巩走后的一个星期,晨终日寝食难安,总觉得心里很难受。她没有想到,自已已经深深的陷进去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已婚女人,竟然也还会被情所困。   “从那天开始,你确认自已爱上他了,动了真情了,是吗?”我问道。   “……我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很不安。”   其实不必问我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虽然晨不愿相信自已委身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但这就是事实。   巩辞职的事情,晨还没有对任何人说,她想等我回来编个理由告诉我,让我去宣布。如果巩从此消失,晨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让自已脱离出来,她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就在一周以后,那天她开车从白石桥路过,突然发现路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巩。他竟然还没有离开北京。   原来那天他回去以后,和妻子狠狠的吵了一架,当晚的火车也耽误了。那天的晨让巩知道了什么叫女人,他决定回去就和这个女人离婚。他是不可能就这样认命的,心里早就有了自已的打算。   她的妻子并不知道他的计划,表面看巩情绪还不错,没有受什么影响。而且觉得自已打败了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心情也不错,就提出在北京多玩几天。   巩其实也不舍得离开北京,因为这里有他太多的放不下,所以他们没有立刻离开,在北京继续玩了一周。   现在晨突然看见他,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觉得心都慌了,只好把车停在了路边。生活当中,有些事情发生看似偶然,可其实都有它的必然性。   比如,晨那天无意看到了巩,就引发出那天晚上的事情。在那件事情以后,晨被彻底征服了,她抛开了一切因素,开始了自已第二次的恋情。   这只能说是百分之一的偶然因素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先前基础造成的。这个偶然发生在哪一天,哪一地点,都会是这样的结果,换句话说偶然有时是必然要发生的。   白天看到了巩,让她本来好一些的心情又沉重起来,为什么巩还没有走,她忍不住拨通了巩的手机。   “喂,你好!”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你为什么还没有走?”   “啊?你说什么?你是哪位呀?!”   “你……”   “噢,你好,你好!我现在不在那个公司了,对,有事你直接找贺总吧”巩说话莫名其妙,像是根本没有和晨说话一样。   “你……”   “就这样吧,再见。”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晨明白了,可能是他的妻子在身边,讲话不方便。   她觉得有点失落,自已都把身体这一最值得炫耀的本钱贡献出来了,也还是没有能战胜那个女人。   那天晚上激情过后,巩没有流露出想留下来的意思。虽说晨也觉得他离开是最好的,但巩毫不犹豫的离开还是让她不舒服。   他说妻子现在可能正在四处找他,他怕出事,要回去了。   想到这里,晨觉得烦燥不安,本来给巩打电话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问问怎么还没走,可他连电话都不愿接。不接就不接吧,反正以后他就消失了,自已的生活从此也就平静了。   当她觉得心情不好的时侯,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找朋友聊天。和自已最要好的朋友可以放心大胆的敞开心扉,尽情的倾诉一下,说过之后可以让自已轻松一些。她想到了娟。   公司到了打烊的时间,员工们陆续都回去了,晨和娟约好,十点半钟去接她。   正准备起身离开时,门被打开了,门口气势汹汹的出现一个女人,正是巩的老婆。   那女人回身就把门关上。晨愣住了。   现在公司基本没有人了,只有门口两个保安,还有两个值班的,保安等经理一走,就要锁门了。可这个女人怎么这时来这里,她怎么进来的?   她关好了门转身面冲向晨,那张胖脸上露出了一股阴森森的冷笑:“李经理,你好呀!”   (二十三)   事情就是像晨想的一样,在她给巩打电话时,巩的老婆就在旁边。巩虽然装傻,但还是没有瞒过他老婆的敏感,夺过巩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立刻就和他闹翻了。   巩是好说歹说才把她压住,没有闹太大。   事情本来可以这样过去了,但是到了晚上,他老婆自已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开始处处怀疑巩和晨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说是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女人,但是嫉妒心却很强。   她姓王,和巩是通过父母指婚走到一起的,所以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在加上巩这么多年来在北京闯荡,见识了好多世面,他觉得妻子和他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甚至都已经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人。那个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些,所以对巩的看管非常紧。   她也怕哪一天巩会抛下她离去,那样,她就什么也不会有了,在村子里多年的威风,可能就会一下荡然无存。   她知道晨,巩和她提起过很多次。在她心里认为,晨只不过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富婆,每日浓妆艳抺,穿金戴银,她根本没有把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当成一回事,她自已才二十几岁。   她想巩即使去讨好这个老板娘,目的无非也就是多挣一些钱回来,这不算什么。但当她亲眼见到晨时,真让她太吃惊了。   没想到这个自已认为的“老女人”竟然是这样,当时就产生一种嫉妒之心。   觉得自已的丈夫在这里待下去,说不定会有危险,不一定对象是这个老板娘,但北京是个花花世界,诱惑太多了。   在爬长城时,晨给巩打来电话,让她醋意大发。结合自身意识到的危险,所以决定回老家,和巩一起做个小生意,自已不单当上了老板娘,还可以永远的拴住巩。   在两次战胜晨以后,她的心理非常得意,认为自已的丈夫还是没有变心的。   但就在今天,发现晨给丈夫打电话,顿时让她大为光火。在和巩吵完后,她并没有真正的平息,内心将更多的怒火迁罪到晨身上,她认为晨在勾引自已的男人。   她想不把这件事情摆平,以后恐怕还会有麻烦,所以决定以自已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   她们住的地方离餐饮公司不太远,晚上她说去外面溜达一下。   巩自从那天晚上和晨发生那件事以后,就看她更不顺眼了,看见她那黝黑的面孔,那想尽量装成城里人的一身打扮掩示不住的土气。晚上,她在巩面前一脱下衣服,看见她的水桶腰和一身肥肉,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这和晨相比简直就不是女人,他想尽一切借口推脱拒绝和她做,真是不想多看她一分钟。   现在她要出去,正合巩的心意,巩恨不得大晚上她被人劫走才好。   她走出旅馆,找了一辆黑出租车。巩前几天将身上的二千元现金都交给她掌管,不是巩愿意这样,只是不想和她废太多的话。   到达餐饮公司时,她看见服务生都陆续的下班出来,就站在外面待了一会儿,看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她就凑了过去。   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汽车,确定晨还在这里。于是,她奔门口走去,保安拦住了她,说已经打烊了。   “我是你们巩助理的老婆,来找李总经理说点事。”   保安这才突然认出了她,巩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也无权干涉,就放她进去了。   这些就是以往的经过。   晨看见她的出现,而且是一个人来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惊慌。   “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回老家了吗?”晨问。   “是呀,我们是要回老家了,可是巩的奖金还没有领到,贺总出差不在,我看还是你给我得了。”王依然是一副阴笑的表情。   “我说过了,巩不算是餐饮公司的员工。”   “你是他老婆,他不在就应该你作主吧,你不给我们钱,我们怎么回去呀?”   “对不起,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制度,请你先回去吧,等贺总回来把钱给你们寄回去也可以。”   “哎呀,李总,您这么有钱还要克扣我家那口子那点钱呀,您不给我,我家儿子明天可就他妈的要饿死了!”王阴阳怪调的说。   “那明天,我给贺总打一个电话,说明情况,让财务把钱给你,这样可以了吧?我是没有权力动贺总的财务的。今天先这样,请你先出去吧,我要下班了。”   晨本来就不想和她接触,现在她说话不干不净的,心里更是反感,话语一点也不客气了。   王看着晨举手投足的动作,说话时高高在上的态度,在想到她今天给巩打电话的事情,心里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了。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骚娘们,欺负我们农村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姑奶奶不是好欺负的!”   王指着晨的鼻子骂出了这样一句话,声音不太大,但是话很刺耳。   晨听完她的话,都愣住了。觉得又羞愧又恼怒,虽然是在职场多年,但还从没遇上过这种泼妇。   但晨毕竟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心里虽然动怒,但不会显示出来:“请你说话文明一点可以吗?……”   “我文明你娘个球,你这臭不要脸的,你到底还不还钱?”   “我说了,明天你再来。”   接下来这个女人的举动太出乎晨的预料了。   她像疯狗一样奔晨扑过去,伸手就拽住了她的头发,一用力就把发卡扯掉了,晨的头发一下就散开了。   晨可以说是金枝玉叶,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个。   她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彪悍的泼妇的对手,晨当时还穿的是裙子,高跟鞋,王扯着晨的头发,三晃两晃就把她痛苦的摔倒在地。   晨都被吓傻了,只会痛苦的尖叫。   但是这时员工都下班了,保安还都在楼下,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王骑到晨身上。   “你这臭娘们,不光扣我们钱,还勾引我家男人,今儿姑奶奶非给你点历害尝尝。”   晨都不知如何去反抗,只知道趴在地上尖叫。   这个女人也真够狠的,可能是在老家就经常和人打架,抡起巴掌就照晨的脸上打去。   就在这时,门开了,“住手!你干什么?”   王回头一看,正是巩。巩快步走过来,伸手就把她拉起来。   “你干什么你,你疯了你?!”   “好哇,你追来了,你别拦我,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不要脸的娘们”   巩拦住她:“你给我住手!”   巩怎么拦阻都不管用,最后,举手对着老婆的脸狠狠的抽了她一下。   “好哇,你打我,因为她你打我,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好东西了,我今天和你拼了!”说完,她又撕扯起巩来。   巩当时不知是真急还是做戏,反正是真动了手,将她老婆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王也被巩的吓住了。巩是打过她,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打过她。   “你给我滚,滚!不滚今天我让你死在北京!”巩小声恶狠狠的说。   王哭着跑了出去,丈夫突然这样对待她让她无法接受。   她回去以后,冷静下来想明白了,撒泼是没用的。这件事过去的几天她都在给巩打电话好言相劝,但是巩一直没有见她。   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巩从那天开始,有了新的诱惑,这是让他无法抵挡的。   王带着儿子回到老家,她知道自已现在没有什么办法,想起巩打她的时的样子,觉得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巩了,靠自已是恐怕是无力改变了,回到老家去求助巩的父母。   但是,她不知道,巩的野心是任何人也无法阻止的。   事情没过多久,巩就回了一次老家,那次他也是连哄带骗,再加上金钱,让王暂时平息了这件事。   后来这个女人来北京还找过我一次,她是来向我揭发巩和晨的事情,但那时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王走后,巩来到晨的身边。   晨这时还趴在地上哭着,觉得自已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王没有打到她,只是不知怎么弄的,咯到了腿一下,所以她趴在地上也站不起来。   巩将她搀扶起来,座到了沙发上。   “姐,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晨摇了摇头。   “那我送你回家吧。”   晨没有说话,巩走过去就要去扶她。   那天是巩把晨送回家的。晨给娟打了电话,告诉她临时有事,约会取消。   门口的保安看到王哭着从里面跑出来,也吓了一跳。这两个保安都是巩安排到这里工作的,巩不让他们说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会乱说,当然也是收了巩的好处。   到了我家楼下,巩说:“到了,你快上去吧,我走了。车钥匙拿好。”   “你去哪儿呀?”   “唉……我现在真是成了无家可归了!”巩苦笑着说。   “你应该去找找她,她一定挺伤心的。”   “你也太善良了,她那样对你,你还替她想。”   “……她怎么能这样呢,要不是你及时来,我都说不定会成什么样了”   “晨,你今天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呢?”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没有离开北京。”   “就是你这一个电话,弄的我现在是无家可归,我连老家都回不了喽!”巩无奈的吧息着。   “……我对不起你!因为我才让你成这样的。”   晨也有些后悔给他打电话,才引出这么多事来,要不他就会安静的离开,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出现。   但是,几天的分离,让她明白了,她不想失去巩,无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都承认是自已对男人从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不像是当年和我交往那样真正的爱,也不像是对小弟弟那样的喜欢,她自已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那天晚上,巩在车里再次亲吻了晨一下,晨不知是在享受着,还是忍受着,总之,她没有真正的拒绝。   巩把晨送到家里。“你的腿怎么样?”   “就是被咯了一下,还有点疼,不过没大事。”   “我学过按摸,我给你揉一揉吧。”   “你还会按摸?”   “你不信,那我就给你揉一试试。”   说完,巩走过来,蹲在晨面前,她伤的是膝盖,但是巩的手却没有伸向那里,而是伸向了别处……   (二十四)   大多数人都有一种似乎是本性的特征,就是得到了自已梦寐以求的东西,就会出现更高的追求。   如果你追求的是好事,那么可以叫做追求上进,反之,如果是一件坏事,那就叫得寸进尺。不要忽略了这个寸,它可以给人信心,让人能够看到更高的希望,鼓励人们向尺的方向努力。   其实我自已也是这样一种人,我一直认为知足常乐在如今的社会只是一句空谈,当机会真的摆在你的面前,那你的贪欲可能也是无限的。   比如说巩,晨的第一次不光是给了他肉体上的愉悦,而更多的是满足了他的一种心理,让他更有自信,更从容的面对这个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   在近些年的都市里,流行一种现象叫做“一夜情”。之所以称他为一种现象,因为可以给它一个笼统的定义。当事人双方可以在没有任何感情,甚至互不相识的状况下,不去理会身份,地位,发生男女之间那种陌生又新鲜的关系。   有些人这样做是在体验激情,寻找刺激,而有些人可能是在报复另一个人,总之不管任何原因,事后双方会继续回归自已正常的生活,从此毫不相干,那个“情”字只属于那一夜,甚至都不能称为情。   晨和巩,如果说第一次晨还设想着今晚过后就这样结束,巩会从此销声匿迹,她也将心底对巩的感觉永远的埋藏,从此可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这样还可以勉强称为一夜情。   但是第二次,就无法在这样定义了。这一次,让她积压在心底的能量全部都喷发出来,如涛涛江水,从此无法抵挡。   我在那一刻相信了,爱上一个人,可能真的不需要理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失去自我……   接上文,晨告诉我,那一天,她们发生了第二次关系。   我是在后来从巩的口中得知那一天他是如何得逞的。他在诉说时,眼睛里似乎充斥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巩给晨揉腿时,晨并没有表示出特别的反感,这让巩的胆子更大了。他清楚那个他认为是有生以来最美妙的时刻就要第二次来临了,他的手开始有意的向上移动……   听完晨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已应该说些什么了。想冲她咆哮,怒吼,似乎都没有力量去完成,我知道我的声音都已经失去了本来面目。   “……从那一天开始,你心里也明白你是真的爱上他了,是吗?”   “……你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我真的不知道!”晨声音小的几乎都听不到。   “你做这件事情,考虑过后果吗?”   “考虑过”   “你认为会是什么样,觉得我永远也不会察觉?”   “怎么可能呢?我料到早晚这一天会到来。”   “那你就没有想想我会怎么样?”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也许我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   眼前的晨让我觉得是如此陌生,曾经那个妻子好像从她的身上消失了,在我面前的是一具被其它灵魂附体的另一个人。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她这样的态度。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到了这一步,你对我就是这样一个态度,好像是你对了,我错了!!是不是?!”   “……事情是这样,我又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晨的态度,让我觉得丝丝凉气从后背侵入了我的心脾。我的怒火根本敌不过她的冷漠,像是一颗火箭炮打入了大海,威力瞬间就被化解的无影无踪。   我走上前,将晨搂在怀里,“晨,你告诉我,竟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相信你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近乎发疯的摇晃着她,她的这种巨大转变让我实在无法承受。   晨闭上眼睛,泪水再次从她眼角滑落。我呆呆的看着她。   “可能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吧,我爱上他了。我并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已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觉得上天安排的事情为什么会如此的离奇。在任何人的眼里都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要发生。晨亲口承认她爱上了巩,多么荒唐的事情呀。   我对着窗外,狠狠的吸了一下手中的烟,然后打开窗子,将它弹出去,烟头在寂静的夜空里带着那一点余光缓缓的下坠,我望着它,直到那一点火光渐渐被黑夜吞食。   我不知该怎么办,经历多年商业战场,面对无数大事小情,全部被我一一化解,但感情的危机还是第一次出现。   我突然觉得很迷芒,我们之间再次陷入寂静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背冲着她揉了一下眼睛,我不知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就是觉得很不舒服。然后转过身。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我的语气比刚才平静了。   “这可能根本就没有为什么吧,我说了,都是我的错误,怪只怪我一个人。”   “你不要在跟我这样说话!!你以为只要自已承担这一切就可以了!?你有没有替别人考虑过,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有想过爸爸妈妈的感受吗?你就这么自私吗?你承担的了吗?”   “我一直在替别人着想,我一直在顾忌着别人的感受!你竟然还要问我这些?!   你这么多年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吗?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吗?你还记得当年你给我的承诺吗???!!!“   晨的情绪突然就变得激动起来,我被她的状态惊呆了,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好像犯了错误的并不是她,而是我。   “……你是不是疯了?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有罪?!”我也有些难以控制情绪。   “是的,我是疯了,我早就要疯了,我对这个生活环境早就厌倦了!”说完,她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晨如此的激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就像是一直忍受巨大的压力,现在突然爆发一样。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了,但她的心理肯定有自已的理由,在以前的日子,她很少向我抱怨什么,我一直都认为她很幸福,可是眼前的她……   我走上前,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以前我们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冲突,就在我们双方开始出现火药味的时侯,我总是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语言。但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使我们双方都会迅速的冷静下来,她接着就会温柔靠向我的怀中,刚刚激动的情绪也随之消失了。   这是我们在刚刚恋爱时,就使用的处理磨擦的方法,是我们一次偶然间形成的默契。   在和晨刚刚交往不久时,有一次因为很小的一件事情,我们争吵了起来,双方互不让步。就在各自大声的强调自已的理由时,不知是什么突然给了我一瞬间的冷静,我伸出右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头上。   晨因为我这突然的举动愣住了,紧接着,她的眼神也恢愎了温柔,从那一天开始,这个动作成了我阻止我们吵架的最好用的方法。   这里扯一句题外话。看到这里各位男士朋友们,当你们在生活中与自已心爱的女友或妻子发生摩擦时,请你闪出一秒钟,哪怕是强迫自已也可以,试着去轻轻抚摸她的头一下,接着,你可能会突然觉得刚才的争吵很无聊,以后也要提醒自已,不要因为无聊的事情和自已的女人产生矛盾。   “你心里有什么话,平静的说出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就不要把话憋在心里了。”   过了一会儿,晨轻轻的起身座起,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这时让我再去将她揽入怀中,是不可能办到的。必竟,我们现在不是因为小事而争吵,这可能就是一次关乎我们组建七年的家庭是否分从此分裂的一次谈判。   “你说你很厌恶?你厌恶什么?”我平和的问。   晨拿起床头柜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双眉紧皱,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过了一会,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我就是厌恶我生活的环境,这个圈子让我觉得太累了,每天面对那些所谓的高级人士,其实都是那样的虚伪,而我也要每天都这样虚伪的活着”   “你面对的人也包括我是吗,应该说主要是我对吗?”   “……”   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爬山,你在山顶承诺过我什么吗?”   (二十五)   那年,我和晨交往的第一个暑假,我带着她来到北京的一个远郊区,密云。   我们自从交往以来,所有的浪漫地点都是在城市里,逛商场,品尝美食,看电影,溜公园。这是我第一次带她远离都市回归大自然,在放假以前我们就说好的。   那天早上起来时,天气非常好,我提前来到相约的地点等候,没过多会,远处走来的一个高挑的女孩吸引了我的目光,正是晨。   今天的晨完全改变以往的淑女形象,上身穿一件黄色的阿迪运动T血,下身一条浅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的是一双阿迪的运动鞋,将一头柔顺的长发也扎成了马尾,动感十足。   那时的晨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面孔,这身装束到显得活泼,可爱。   “你都来了呀?我还想比你早到,然后责备你迟到惩罚你一下呢!”晨调皮的对我说。   “我早就料到你会来这一手,所以防备着。”   “哼,你太没意思了,就不能让我能得志一回。”   我们座上了开往密云的长途汽车。晨说因为今天要出去玩了,昨晚都兴奋的没睡好,现在有些困,没过多久就靠着我肩膀睡着了。   密云的黑龙潭是北京着名的一个旅游景点,这里果然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远离喧嚣的都市,呼吸一口空气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我和晨完全被这里的景象所陶醉。   我们在这里游山玩水,打情骂俏,感觉过往的游客无不投来羡慕的眼神。   我们不知怎样就爬到了一个寂静的山顶,放眼望去,群山绿树,瀑布清潭,好一座天然的观景台。望着眼前的景观,心中不禁感概,将来老去的那一天,如果能够隐居到如此仙境,真是晚年一大幸事呀。   “老公!”晨在身后的一声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头,看到晨正站在远端,身后是一座座绿色的峰峦。   晨站在那里,看起来和身后的美景自然的融合,微风吹动着她前额的几缕秀发,真是一副完美的画面。   “怎么了?”我轻声的问。   “你过来抱抱我好吗?”晨柔声的说。   我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一同目视着远方的景像。   “这里的景色真漂亮呀。”晨说。   “你喜欢吗?”   “嗯,我最喜欢这样的地方。”   “嗯,我也是,只要你喜欢,我以后经常带你来。”   “真的吗?恐怕你以后一工作就不会有时间了。过去我老爸也这样和我说过,可是他和妈妈一年到头就知道忙,说完也就忘了。”   “我不会的,我将来一定会带你游遍名山大川,一览天下美景!”   “真的?!这可是你承诺的,说话算数!”   “当然!”   说完我将晨搂得更紧一些,晨的头向后靠了靠,将脸轻轻的和我贴在一起。   转眼已经过去了十余年,对那一天的画面,我依然记忆犹新。晨那天美极了,她站在山顶的那张照片至今仍完好的保存在我的相册里。   晨突然问起我这个问题,一下就将我的记忆带回到那天。   “你是说我们那年去黑龙潭的那次吗?”   “是”   “我记得,我承诺带你游遍天下美景。”   “真不容易,你还没有忘。”   “你就是因为我当年的那一个承诺没有实现,而使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吗?”   晨摇了摇头,好像是陷入痛苦的回忆。   “贺,其实你是知道,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玩,特别渴望能痛痛快快的去玩。”   “对,你和我说过的。”   “从小我在同龄人眼里可能是很幸福的,同龄的小女孩没有的玩具我都有,我有着让她们羡慕的物质条件。可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已是幸福的。   有一次,爸爸带着我去郊区的一个亲戚家。从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我很羡慕那些在农村出生的同龄人,我也渴望着能像她们一样去瓜田里抓刺猬,去小河里捉鱼,我也想试一试弹弓是怎么玩。这些同龄的小孩很平常的生活,在我看来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我的童年就是练习舞蹈,学习弹琴中渡过。一个能歌善舞,聪明伶丽的小姑娘可以让父母在外人面前很有颜面。   每当别人夸奖我的时侯,爸爸妈妈的得意的神情都溢于言表。可是他们却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很少带着我出去玩。   每次爸爸答应了我的游玩计划基本都不会实现,而他就拿礼物来弥补我。漂亮的衣服,高级的毛绒玩具,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补偿我。   我其实对他们给我的礼物非常反感,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我也不喜欢让他们指派的阿姨带我去游乐场,去公园来应付我。   家里来的客人,有些以前就是农村的,我特别希望他们能带着小孩一起来,我喜欢听那些小孩给我讲他在家乡的故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依然是没有改变,只是对我的要求从学习舞蹈变成了要好好学习。   小学时,学校组织春游是我一年最开心的一天。中学,同学们组织去效游,父母从不同意让我去,说会出危险。我真不明白,我都这么大了,有那么多同学,会出什么危险,我和她们因为这个吵过好多次。   有一次,我偷偷的溜出来,和同学们座车去效区玩。刚刚到达,没想到爸爸竟然派人找到那里,把我又接了回去。原来是妈妈向我同学的家长打听到我们要来这里。回来以后,他们狠狠的训斥了我一顿。   我也讨厌爸爸妈妈的那些朋友。每一个见到我第一句话都是夸我长得漂亮,然后更是令人恶心的大加赞赏。说将来会带我去哪里玩,可从来没有一个说话算话。我越来越讨厌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诚的,都是那样的虚伪。   每天妈妈总是不忘记叮嘱我要好好学习,请来专门的家教来辅导我不理想的科目。我讨厌学习,特别的讨厌,我那些看起来还不错的成绩都是在父母的逼迫下做出来的,甚至最后考入大学也不是我的本意。   他们为我设计将来要如何做个出色的人。我其实根本就不想要如何出人头地,我只想要一个很普通的生活。去农村,办一个自已的小农场,那样我就觉得幸福了。   上大学后,我高兴的就是终于远离了她们,没有人再管束我了。   遇见你,也让我觉得生活真的开始美好了。我选择了你,并不是被你的外貌所吸引,我其实并不希望自已的男友要很帅。只是被你打篮球,踢足球的样子吸引了,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很会玩的男生。   我讨厌那些男生给我写情书,送我礼物。而你不同,你很直接,心里有什么都直接告诉我,所以觉得你很真实。   你做为男友,确实也没有让我失望。我喜欢你带我逃课去看电影,喜欢你带我去体育场看足球比赛。虽然看不懂,但是站在那么多人中间,听着周围的呐喊声,就觉得很好玩。   你说我很淑女,其实我并不希望自已是这样,我也想奔放一点,疯狂一点。   可是从小在寂寞中成长就形成了这种风格,是很难改变的。   我本以为我的生活终于改变了,不会再去每天接触那些商海中令人作呕的嘴脸了,我们将来可以按照我的设想幸福的生活,不再受任何因素的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觉得可以嫁给你。   可是,我们婚后只幸福了一年。你还是决定要投身商业。   我虽然心里是非常不想,可是也理解你作为男人的进取之心,所以还是同意了,而且我尽全力支持你。但我们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我小时侯的轨迹,每天还是面对那些恶俗的嘴脸,周围的人全都那么虚伪。“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应该走到商业这条路来,怪我的选择而让你对生活失望了是吧?错是出在我身上是吧?”   “不,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人生一世要有一番作为,没有什么错!”   “你不用挖苦我,有话直接说”   “我没有挖苦你。只是我不明白,在你们的心理,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从来都没有觉得钱有多重要,只要够满足生活的需要,还有一些小积蓄就很好了,钱那么多能有什么用呢?”   “我努力去拼博,希望我们不靠着父母也同样能过上最好的生活,这也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在所有人眼里看来你是对的。   本来嫁鸡随鸡,即然是这样,我也只能是支持。我自已也投身到这其中来,渐渐的,我也习惯了这种虚伪的生活圈,连我自已都在渐渐的被腐蚀着。   我都快忘记了以前渴望的生活了,以前,在我脑海里勾勒出我们幸福生活的画面,也在逐渐的模糊了。“   晨说的对,我投身商海后,执着的打拼着。当年的承诺我其实并没有忘记,我也会尽理抽出时间,带她去她喜欢的地方玩一玩,每年到了春节,我们都会去外地旅游的。但我现在明白了,我做的这些和她当年的想像的那样相比,只是杯水车薪。   “这时巩的出现,并且和你较多的接触,又让你感受到了久违的一种东西,是吗?”   (二十六)   女人的心理,男人可能真的无法彻底的了解。   大概每个女人心底都埋藏着一种向往,他的男人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也许会将这个心思永远的封存起来,除了自已不会再有人知道。也许会告诉另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男人。这个人也许是她亲密无间的朋友,也可能是素不相识的网友。   我的问话很直接,到这个时侯,我没有必要再去含蓄的表达自已的问题,晨可能也是同样的看法。   “可能是吧。   我喜欢听他讲小时侯的故事。虽然很贫苦,但是也有很多的快乐,从寻找天然的食物中得到快乐,从制做的玩具中得到快乐。我会听得很着迷,将自已也设想到他讲的场景之中。   他会带我去那种有好多好多人的大排档,那露天烧烤,还有麻辣烫的味道,我觉得比生猛海鲜,鲍鱼燕窝这些所谓的人间极品美味要好吃上百倍。   说真的,他确实带给我曾经渴望的好多东西。和他在一起,感觉生活很真实,很安逸,在那种状态下,我是最放松的,不必再去警惕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如果你非要说这是爱,那我也没有办法反驳你。   我承认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我也解释不通晨对巩的这种感觉了,不是爱还有其它吗?   不知道她是傻还是聪明,她所认为那种平凡的生活可以完全的放松下来,解除平时的重重警戒。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危险往往是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才是最容易入侵的。   “你不要说的好像是我逼你承认的,这些就是你的理由了?”我冷冷的说。   “……其它的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你说他带你去吃大排档之类的东西,你们经常会单独出去是吗?”   晨摇了摇头,“一般都是因为带着楚楚去玩。”   “那也有过你和他单独出去的时侯吧?”   “……”   “你们出去就是为了玩吗?”   “……是。”   我将头对着天花板,狠狠的呼吸一下,觉得胸口很憋闷,好像是被什么堵住,想用这个方法缓解一下。   我的头脑里不自觉得想象出她们单独出去玩时的情景。   巩驾驶着我的汽车,带着我的妻子,来到一个幽静的自然风景区。晨还是像当年我第一次带她去黑龙潭时的装束。她们是不是就像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在那段时间可以不受任何的约束,两人是不是也像当年我俩一样打情骂俏,接着也找到一个很美丽的山顶,然后巩也对晨做出了一个承诺?   我极力控制自已不要再想这些。   “晨,枉你也还在生意场中打拼了这么多年,你就不会编一个高级点的理由来骗我?你他妈的这也叫理由?啊?!”我紧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我编?这种事情有必要编吗?这能编出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晨反问我。   “你刚才说的那些,从来对我讲过吗?你对生活的现状不满,你和我沟通过吗?!”   “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无数次的提醒你,挣钱是无止境的,你挣的再多,这一生能花多少?可每次你都反对我的意见,每当我要求我们放松一下的时侯,你总是当成玩笑一样的来回复我,事情不了了之。你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我的想法。”   “你有认真的强调过你的态度吗?”我问。   “我还要怎么强调才算是认真?有好几次都是在我们两人在家时,我非常认真的和你交涉这个问题,可得到你的答复呢,你要通过经济来体现出你的能力,证明你是一个出色的男人,需要得到我的理解和支持。   你这么说,我还能再多说什么呢?我只能通去努力让自已适应你了,同时也是去适应这个浑噩的环境。“   我现在仔细想一想,晨说的没有错。她这么多年的确是无数次的提醒我,不要太过于专注事业,而忽略了一些更美好的东西。我其实也明白这些,但我的想法是我正处在事业上最黄金的年龄,如果荒废了,遗憾终生。   我并没有忘记给她的承诺,但我觉得游山玩水可以在我们事业结束以后再全情投入的去享受。我计划在四十岁就退休,到那时,用我多年经营的成果来认真的兑现当初的承诺。   我认为晨还是很理解我的,虽然当我敷衍她的一些要求时,她会显出不高兴的神情,但是很快就会过去。   我认为这些都可以在以后补偿,所以我并没认为这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这个错不是我全情投入事业,而是错在我低估了这些追求在晨心中的重要性,我们对处在这个年龄该去做什么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我认为这些并不重要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你不光开始厌恶这样的生活,也开始厌恶我了是吗?”   “说实话,是有一点这样的。你也学会了假笑,也学会了伪装自已,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父亲了。   每当我在妈妈面前抱怨你时,父亲总是特别严厉的批评我,说我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事。其实我一直在忍耐着,我有时真的很讨厌你这个样子。   而且,你还有一点,是让我最反感的,就是你缺乏爱心。每次遇到街头乞讨的人,我施舍,你都要阻拦,说怕被骗。   你就不想想,即使他们是在骗,如果不是被生活所迫,谁愿意用这种方法来行骗?!你就不能体会一下那些穷苦的人有多么可怜?“   晨刚才用了“浑噩”这个词来形容我们接触的生活圈,其实我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圈子里充斥着许多她所说的那些东西呢,每天都面对着这些东西我何偿不厌烦呢?!   但是这是社会的主流,凭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去改变什么。所以只有两种方法来面对,一就是去适应,二就是逃避。如果选择了逃避,那可能一生就注定一事无成,我不想碌碌无为的就这样走完一生。   晨说,你现在已经非常成功了,已经完全能够在所有人面前证明你,这还不够吗?我反对她的想法,我如今的事业正处在一个平稳的上升阶段,我认为我还有可提升的空间,如果此时这我去放弃……我觉得这世上很少有人会这样去做。   至于她说的我缺乏爱心,可能和她去相比,的确是这样。但是我觉得她过份善良,善良的都有些可恨了。   这种冒充乞讨行骗的人在社会上很普遍,她这样做只能是纵容这些人,让更多的好人上当,受骗。但是对于那些的确是丧失劳动能力的,或者是孤寡老人,我也是不会吝惜的。   晨的爱心超出一般人。   “你既然厌恶了我,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并没有厌恶你到那种程度,可能用厌恶这个词来形容根本不合适。其实,我们如果保持这种生活,每天都可以在一起,我还是觉得有希望。   但自从有了深圳这件事情以后,虽然我去极力阻拦你,可你还是没有听取我的意见。你大多数时间都是往返于北京和深圳之间,当你欣喜的告诉我那边取得的突破进展的时候,我不忍心打击你那做为男人取得事业成功的那种积极性,一边替你感到高兴,一边只能替自已感到悲哀,觉得希望越走越远。   所以,我对你很失望,你根本就已经把当初的承诺和我们结婚前共同设想的生活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明白晨说的意思,这半年多的时间,我确实是来回奔波于两个城市之间。   晨当初因为我去深圳投资的决定,还和我大吵了一架。后来还是岳父出面才平息了这件事,晨妥协。   但现在回想起,从我去深圳以后,晨就很少在我面前主动提到巩了。   “我,还有爸爸妈妈都没有过多的顾虑你的感受,的确有我们的不对。但,你就忍心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伤害我们是吗?”   “我说过,这是我的错误,无论怎样我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我并不想恶意去伤害你,只是我不能控制自已。”   晨的态度让我觉得满腔怒火不知如何去发泄,我此时甚至更希望她不承认自已的错误,那样我至少还能够发泄一下。   但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憋足力量的拳击手,但面对的对象却站在我面前,不摆出任何格斗的姿态,让我觉得无从下手。   “好,我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错了,活该你去报复。但,楚楚呢?难道她也有错误,你也要报复她,是吗?!”   “你什么意思?”   提到楚楚,我的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疼痛。无论怎样,她也还只是个6岁的小女孩呀,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轮到她去受到伤害,她本来应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儿,可现在呢?   我都不知道她今后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样。这么可爱的女儿,有可能就要面临两个亲人只能选一个的折磨,这对她太残忍了。   我极力控制自已的眼泪。这时,我看到晨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他妈的还问我什么意思?!你竟究有没有一点儿做母亲的责任感?!”   “这是我觉得最内疚的。其实,对楚楚,可以说倾注了我全部的爱。我觉得我的女儿不能再像我一样,童年留下那么多的遗憾,所以,尽量的多陪着她。我也不想让她失去她最爱的人中的一个,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晨说到这时,已经泣不成声。   “她失去谁先放在一边,我不明白,你们做出那种肮脏的事情时,为什么就不顾及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也许就是你们这一次轻浮的举动,就可以毁掉她一生!我告诉你,你们敢伤害我的女儿,我就应该活剐了你们!!!”   晨抬头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没有哇,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你认为你骗的了我吗?”   “真的没有骗你,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恶毒,连自已的女儿都去伤害!”   “难道女儿也会骗我吗?!”   晨听完我说的这句话,愣住了,然后低下头,“……是不是楚楚和你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没有吗?!!你还配去做一个母亲吗?!!”   晨看起来是非常的悔恨,“我本以为她不会记住什么,但没想到……总之,责任都在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让她看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你不要逼我了,这件事情我不想说!!”   晨说完,趴在床上痛哭起来,这是今晚看到她痛苦的时刻。   看来楚楚这件事情,晨没有想到我会知道。她自已也非常的悔恨,这是发自内心的。   我没有理会她的哭泣,继续说,“女儿是我的,我必须保护她。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晨本来是不想告诉我这件事的。但我做为父亲有权知道女儿受到了什么伤害,应该去怎么样让她忘记伤害,虽然我知道很难,但我必须要尽全力去做。   晨说不想告诉我,不是怕我会发火,是不忍心看到我受伤的样子。   她最终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晨本以为自已那个幼稚的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但她错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二十七)   曾经在电台听到一个关于成人健康节目。   有一个听众提出的问题是“夫妻在过性生活时被小孩看到怎么办?”。   专家当时说,很多家庭都出现过类似的事情,这对于夫妻来说的确是非常尴尬的。发生这种情况,首先不能够粗暴的训斥孩子,也不建议撒谎欺骗孩子,最好是委婉且心平气和的给孩子一个正确的解释,告诉他,这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这代表爸爸妈妈很相爱,以后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   要让他们觉得这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孩子就不会对看到的事情产生恐惧或厌恶的心理。   当然夫妻应该多多注意,最好不要出现这种情况。   夫妻之间这种事情被孩子看到,本身就是不好的,或多或少会对孩子有一定的影响。如果处理不当,可能更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正常的夫妻尚且如此,那如果当事人中,有一人不是小孩的爸爸或妈妈,那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呢!?   晨在极度的悔恨中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那天是春节过后没多久,好多人还没有投入正常工作。而当时的我正在深圳紧张的忙碌着,无法与家人在一起享受更多新年的祥和气氛。这让我的心情很烦燥,只要一有空闲,马上就会和家里通电话,家里除了缺少我以外,被告之一切都很好。   巩在那个春节没有回老家,而是留在北京过年。   他当时对我解释说,每年都回去,除了劳民伤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今年把过节的奖金全部寄回家,就不回去过年了。父母虽然不太乐意,可是也理解儿子。   他打算等春运高峰渡过,再抽空回去和家人团聚几天。   他说今年公司太忙,我总是去深圳,他留下来,可以帮助我处理好多事情。   我当时还非常称赞他,确实,有这个助理留下帮我处理一些事情,还是可以减少我很多后顾之优的。   到今天,我可能明白了他留下的真正目的。   那天晨带着楚楚和我父母一起出去玩了一天,巩当然还是司机的角色。晚上回来,他是先将我父母送回家,然后再去把晨和楚楚送回去。   楚楚很开心的渡过了一天,可能过年的气氛让她的精神很兴奋,一天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在巩把她送到家时,还缠着巩陪她玩多玩一会。   巩对楚楚的要求还是言听计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陪着她看动画,弹琴…   …   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多,楚楚才在看着动画片时睡去。晨将她抱回她自已的小屋,看她安静的睡了,轻轻的将门带上。   其实,有楚楚有家人的时侯,晨是非常注意和巩的距离的。不能让孩子看到她们有过份的举动,即使再有激情,这一点她作为母亲也应该是明白的。   本来看楚楚睡了,晨打算就让巩回去。   但她刚从房间走出来,巩就迫不及待的上来搂住了她。据晨自已交待,她当时并不想那样做,但巩甚至不容分说的就将她抱起,向卧室走去……   两人疏忽了房门,只是关上,并没有反锁。   就在她们集中精力,一丝不苟的时侯,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门被打开了,楚楚出现在门口,当时映入她眼前的情景,还有妈妈发出的奇怪的声音,让她极度的恐慌。   时间就在那一瞬间凝固了。面对着这突然发生的情况,让晨和巩也措手不及。   但在一秒钟以后,她们就做出了反映,迅速的脱离,然后马上用被子蒙住了赤裸的身体。   就在这时,楚楚也做出了反映。   她可能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哭着向床这边跑来,大声的喊叫“巩叔叔,你不许欺负我妈妈!”然后伸手拽向被子里的晨,晨也被她的举动惊呆了。   “妈妈,你起来,你没受伤吧。”楚楚一边哭一边说。   晨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楚楚拽住她的胳膊,可能是以为她受到了什么伤害,不停的让她站起来。   晨没有办法,从床上下来,连鞋都没有穿,就把她抱回自已的房间。晨当时披散着头发,赤裸着身体的样子,都可以想象是多么狼狈。   楚楚还在不停地哭泣,看样子是真被吓到了。   “乖,楚楚不哭!”   “妈妈,你没事吧,巩叔叔为什么欺负你?”   “没有……楚楚你看错了,巩叔叔怎么敢……欺负妈妈呢?”   晨也被惊谎了,不知如何解释,她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没有任何准备。   “他没有欺负你?”楚楚停止了哭泣。   “是呀,他怎么敢欺负妈妈呢”晨看楚楚不哭了,也多少冷静了一些。   “那你们那样是干什么呢?”   “那……那是在做游戏。”   “做游戏?做游戏为什么要光着屁屁?我看妈妈好像是很疼。”   晨说她当时真是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地下去。面对着女儿的质问,觉得万分羞愧,不知如何解释好。   好在她也经常在晚上和我一起听那个关于健康的节目,所以编出了那样一个解释。“那,那是只有大人才能做的游戏,小孩子是不许做的。而且也不许对别人说,知道吗?”   楚楚真的很天真,她看起来不在害怕了,在晨的这个谎言下似乎相信了这是个游戏。   她其实一开始是睡着了,可是没过一会儿又醒过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就向厕所走去。她看到客厅的灯没有关,妈妈却不知去哪了,就奔主卧室走去。在门外,她可能就听到了妈妈奇怪的声音,自已从没有听到过妈妈发出这种声音,好奇之下,就打开了房门……   楚楚真的很乖,似乎相信了晨的理由,也相信了巩叔叔不是坏人。   那天晚上,晨就留在楚楚的房间,和她一起睡了。   她出去穿衣服时,看见巩站在客厅,正非常紧张的向房门这里张望着。   晨出来,瞪了他一眼,没有和他说话。回到卧室穿好了衣服,又回到楚楚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出去。   巩可能也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不知在什么时侯自已离开了。   本来晨是叮嘱了楚楚不能向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包括爸爸。楚楚点头答应了,没过多久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晨觉得孩子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发现这件事,自已的解释也让楚楚不在害怕,所以她认为第二天醒来,楚楚就会忘记晚上看到的事情。   晨向我讲述完事情的经过,掩面痛哭,她也在为自已犯下的这件错误悔恨不已。   我没有理睬她,站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女儿的门前,轻轻的推开房门。   我看到楚楚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她的睡相是那么可爱,天真无邪。她可能真的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她总会长大的,当她长大后明白了好多事情,会不会唤出她童年的那个晚上的回忆?我不知到那时,这个可怕的记忆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可怜的女儿,望着那张可爱的小脸,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孩子是最无辜,为什么也会被秧及。   即使我可以原谅晨犯下的其它错误,但这件事情,我是一生也不会原谅的。   我之所以要问清楚这件事,就是想知道楚楚到底看到了多少,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她是我的女儿,我有责任保护她。我了解事情的经过以后,要尽量去寻找补救的办法。   看起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朋友们,你们知道吗?   据晨讲,那次的事情发生后,她有好几天没有和巩说话。她在那几天甚至曾想过,中断了和巩的关系。但,巩的苦苦哀求和晨心中的那分不舍还是占据了上风,晨现在可能真的不能离开他。   楚楚还是那样的喜欢和巩一起玩,她认为楚楚根本就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情,没有记恨巩,负罪感也就减少了许多。   她们虽然是继续的处在水深火热当中,但在楚楚面前不敢在有什么放肆的举动,连以前的打闹都没有了。   小薛看到的情况,也是发生在楚楚没注意的情况下。   我低头轻轻的吻了女儿一下,又回到卧室。   晨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目光呆滞。东方已经现出一了丝白纹,天快亮了…   …   (二十八)   我相信任何一个父母,都不想让儿女受到伤害。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她,这也是人和所有动物的一种本性。   对于楚楚这件事情,我也相信晨并不是故意的,她此时也陷在一种极度的痛苦之中。但我想起晨和巩当时那龌龊的场景,尤其是想到晨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就一阵作呕。   当巩看到晨赤裸着身体从楚楚的房间里走出来瞪他的时侯,不知他是会害怕还是会得意。   虽然晨现在是处在一种痛苦不堪的状态,但我仍然是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你他妈的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竟然还认为楚楚不会记住。你口口声声说爱她,这就是爱吗?你怎么对她的将来负责任,她刚这么小,就在内心埋藏下了一颗污秽的种子!!……”   晨抬起头,眼神中有一丝哀求,“求求你,别再说了。你真的想让我现在就从这17层楼上跳下去吗?!”说完又痛哭不已。   说实话,我此时真的有冲上去痛打她一顿的想法,但不知为什么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和她相识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骂过她,更没有打过她。   她的父母从小到大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对她虽然严厉,但也是倍加呵护,到了我这里,比她父母要加一个“更”字。   今天,我面对她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但我还是无法让自已付之行动,男人真的不可以打女人吗?!   我知道我再去指责也没有意义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此时如此内疚,凭她的性格,如果我再继续不停地因为这件事责骂她,她也许真敢做出刚才她说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晨基本都已经向我诉说清楚了。至少从她这个方面来说,这些就是她全部的理由。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种寂静。晨一直站在窗前,她是在为自已犯下的错误而懊悔吗?还是在计划着未来?   我的头脑很乱,一边痛恨着她所犯下的错误,一边反省着自已。   我真的也有错吗?难道从我投身商海的第一天开始,在她心里,我就已经开始和她拉开了距离。   我这些年不敢说有多么成功,但积蓄已足够我们从此衣食无忧的。如果我现在选择停止前进,那我们的确可以很好的享受生活。   但是,一个男人这样的过完一生真的有意义吗?事业中每一次成功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享受,如果真让我失去这种享受,我会觉得我的人生缺失了许多快乐。   说真的,我已经习惯了去享受这种快乐,人可能对享受的认识不同吧。   “你从和巩开始的那天起,你自已有没有想过后果?你要怎么处理?”我问。   “……其实从第一天,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我当然会想过后果?”   “你是怎么想的,你有想过怎么处理吗?”   “刚开始的时侯,我只是想赶快处理完这件事情,让他远离这里,然后继续我们曾经的生活。”   “嗯,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事情并不像我一开始想像的那样”   “你是不忍心割舍掉这种感觉吧?”   “……”   晨没有说话,我知道她的内心可能也黙认了我说的话,虽然她说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对她还是有着很强的诱惑。人,一旦动了真情,可能就真的会迷失自我,身陷其中而不能自拨。   “你有想到过今天吗?你想过你该怎么样去面对吗?”   “我说过的,我料到这样下去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你俩就没有计划过如何面对今天这个局面吗?我想肯定有吧?”   “我曾经说过他,”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知道你要面对的后果吗?“”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有想过,但我没有办法,我无法离开你。我知道最坏的后果就是被贺总发现“   “被他发现你想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呗”   “……”“   巩向晨表明了这样一个态度,但我敢肯定是巩不可能你他说的那样去作以待毙,任我怎样惩处的,他肯定是会为自已想好退路的。   晨此时的态度,反而更像是巩说的那样。   “他这么说的,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晨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我此时也不知该继续说什么,咬住嘴唇冲着晨点了点头。我知道晨能够读出我表情上的东西,那应该叫“杀气”。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我说过,你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   “你知道我拿你没办法,但是我告诉你,我拿他可有的是办法!”   “这件事情,责任全部在我,请你放过他吧。”   我听完她的这句话,我都奇怪自已为什么没有发怒。我觉得眼前的晨已经不再是我深爱多年的妻子,我也开始怀疑自已真的爱过这个女人吗?   “呵,放过他?你现在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呀?!”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愿意承担责任。你就放过他吧”   “放过他?他恩将仇报,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伤害我,你承担责任?你告诉我你怎么承担呀?啊!?放了他?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我是冲着她怒吼出来的,在这种状态下,很难再把屋理智了。   “我都和你说过了,这不怪他,要怪就怪我。他现在也是一无所有了,可能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工作……”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楚楚睡眼腥松的站在门口,“爸爸,妈妈,你们吵架了?”   我和晨不约而同的走向女儿,我抢在她前面将楚楚抱了过来,“哎呀,宝贝儿,睡醒了?”   “爸爸,你回来了?你们为什么吵架呀?”   “……没有,你听错了,爸爸没吵架。”   楚楚转头看向妈妈,晨走过来,“就是呀,你是不是做梦了?妈妈没吵架!”   “那我好像听见爸爸很大声说话”   “真的没有,你有想爸爸了吗?”   我和晨这一夜的谈话只能到这里。我们只能先假装像没事一样恢复以前早上的正常生活。   一家人吃早饭,晨将做好的热豆浆端上来。她自已先尝了一下,觉得不烫了,就从里面给楚楚盛了一碗。我看到她把刚才用来尝豆浆用的勺子又放回到锅里,突然觉得心里面一阵恶心,我没有去碰那个豆浆……   接下来,我将要面临着自已也无法预知的局面,这像不像是一场战争呢?   (二十九)   楚楚似乎查觉到了爸爸妈妈有一些不正常。   以前我们一家人的早餐环境是非常愉快的。我们不时的互相开着玩笑,一家三口人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但今天,我和晨再去伪装也不可能会做到天衣无缝。我们只是很僵硬的偶尔谈论几句,都是一些敷衍了事的话题。   在这种情绪下,我是很难再装的谈笑风生,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一样了。   我不知道现在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的内心世界到底有多深,我们不正常的状态还是被她嗅到了。   我尽量去逗她开心一点,可楚楚显得有些低落,匆匆的吃完,就回到自已的房间去做上学的准备了。   我和晨互相也没有说话,她开始例行的收拾碗筷。   我走进卧室,从里到外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晨这时也走了进来,我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看上去是一脸疲惫不堪的状态,一夜没有休息,再加上这种紧张的气氛,确实让人感觉身心俱疲。   我想我和她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我站在窗前,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几次想开口,又都收了回去。   晨座到化妆镜前,只是简单的修饰了一下。然后她走到衣柜前,先脱掉身上的睡衣,里面还是穿着昨晚的那套内衣。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双连裤袜,座在床上穿好,接着从柜里拿出一件淡棕色带格子的长裙。   在以前这个时侯,我会将这个时刻也当做是一种享受。我会欣赏妻子从头当尾打扮的过程。她选择服装的搭配真是有着相当高的品位,周身上下,搭配起来都显得那样的合体。那赤裸的散发着无限魅力的身体,经过她的一番修饰,一下就成了一个气质高雅,光彩夺目的形象。   我嘴上不说,心里也不禁会夸赞一番。她对于我来说,的确像是一件宝物,这世上其它的女人在她的光环照耀之下,似乎都显得黯然失色。   我觉得很幸福,宝物就是宝物,岁月丝毫没有暗淡她的光芒,相反显得越加耀眼。   我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廹不及待的走进只属于我二人的空间,亲手一件件的去除她修饰的衣着,这段过程是一段美妙的享受,这本应是我一生只能独享的美妙过程,可如今……   想到这里,真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晨穿好了衣服,准备走出门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我一眼,我们的目光正好相遇。我读不懂她的眼神,她似乎也想要和我说什么。   “你送完楚楚去哪里?”我问。   “我没想好,先送她再说吧。”   “你还是回家来,先把我俩的事情解决完吧。”   我不知我们解决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我的出发点就也是想了解她满意的结果是什么样。   “……我觉得很累,我想先休息一下。”   “……也好,顺便你也仔细考虑一下吧,我也是一样。”   晨穿上一件长身的黑色风衣,然后打开房门。楚楚早就在客厅里等了,虽然她的情绪不太好,但还是扬起手,冲我说:“爸爸再见!”   这也是多年的习惯了,以前我也会同样的向她扬起手,可今天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心里觉得不太舒服……   我刚回来,按道理是想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昨晚的折磨也让我异常疲惫。但我不能那样做,我说过了,战争可能就是要从今天开始了。   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他是我公司的业务经理,姓焦,和我年龄相仿,大家都叫他大焦。   这个人是我的一个心腹,他是放弃了比在我这里更优厚的待遇来投靠我的。   他说觉得我能够给更宽阔的施展才华的空间。   对他,我还是很放心的,我相信巩不会连他也同化了。   “喂,贺总,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   “您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没派车去接。”   “没事,我自已打车回来了。大焦,你听着,我现在要分配给你一个任务”   “哦?任务,您说!”   “现在巩在哪儿?去没去公司呢?”   “噢,他还没来呢”   “他去哪了?还没来”   “这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我去找找他,您找他有事吧?”   “嗯,大焦,你听着,你带着建国他们几个去找他一下,然后……如此这般……明白了吗?”   “噢……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我交给他的事情,他从不多嘴问我为什么,只是尽力去完成,这是我非常欣赏他的地方。   “让小崔过来接我一下,我没有车。”   “行,我这就派。”   我这么多天没有去公司了,有好多事情都需要我去处理。   但更重要的是,我还要安排一些事情……   (三十)   其实巩不在公司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从晨昨晚和我谈话时就已看出,她们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而且还和于单独谈了很长时间。   这个向她们报告消息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但后来我下了一番力气还是被我调查出来。其实她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谁有一份工作都不容易。   后话暂且不提。   虽然巩不在公司,但我还是要实施自已的计划。   有好多朋友提到的让我首先要注意财务上的问题,防止被巩挪用了资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我的主管会计,佟姐,是我妈妈的一个远房亲戚。按理说我应该叫她姨,今年四十来岁,但在工作中辈份完全乱套,全公司的人都叫她佟姐。   她这个人做工作非常认真仔细,尤其是在帐目上,兢兢业业,而且为人正直。   她以前在一家大型国有企业做会计,就是因为帐目上一些不清楚的问题,她总是过于较真,这肯定是要得罪人的。   她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装湖涂,她做事的态度非常认真,对于帐目上所走的每一笔款向她都会亲自过问,然后向我汇报。公司里大多数人都觉得她是一个铁面包公,所以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我的出纳,就更不用担心,她是我的亲表妹,从小就和我一起长大,亲密无间。   两人都是我觉得的心腹之人,巩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侵蚀她们二人。   有这样两个人为我掌管财务,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很放心。就连晨从公司支取资金,事后也要向我汇报。   我到了公司以后,还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佟姐公司财务上的一些事情,简单的叮嘱了她严格管理财务,五千元以上的支出全部要经我亲手签字。同时我也告诫她,财务上出现问题,由你负责。   佟姐自然不会懈怠,她并没有过问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从那天开始,她的工作更加细致了。   我来到办公室,这里在我每次回来之前都打扫的一尘不染,他们都了解我的生活习惯。我觉得只有在一个干净舒适的环境里,才能全情的投入工作。   我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对门外的小杨说:“去,把魏给我叫来。”   魏是我父亲推荐给我的一个小伙儿,今年二十七岁,性格比较内向,平时寡言少语,属于纯粹的少说多做型。他学厉不高,大专。但极其精通电脑各类技术,主要负责公司网络及电脑技术方面的一些工作。   他曾经和我交涉过,想离开公司自已去发展,但最终还是被我留下了,当然条件是不扉的待遇。   过了一会,魏就来了。   “贺总,您找我?”   “嗯。”   “您有什么事?”   “听着,更改公司局域网密码,加密重要客户文件。随时注意网络安全。”   “好的!还有其它事情吗?”   “如果出现问题,我要你负全部责任。”   “请您放心!”   魏可能注意到我脸上严肃的表情有些异常,所以非常认真的向我保证。   另外,我还交待项目部几名负责人,密切关注客户动态,如果有异常,立刻要向我汇报。   我现在这样做的目的是解除后顾之忧。我不想在解决家庭问题时,公司在出现任何差错。如果公司在出现意外,那我整个人可能就真的要被击垮了。   交待完所有的工作以后,我关上房门,座到办公桌前。   在桌子的右角的显目位置,摆放着一张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那是前几年冬天我们去海南旅游时拍的。   照片中的我左手搂着晨,右手还抱着楚楚,我们对着镜头脸上的都洋溢出幸福无比的表情,那是一个令多少人都羡慕的三口之家呀,可如今……   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又将会是什么样呢?想到这里我的情绪又开始烦燥,拿起电话,拨通了大焦的手机。   “喂,贺总!”大焦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我有些烦燥的问。   “我们刚赶到他宿舍,可是他不在,现在我正想办法去别处找。”   “怎么搞的?还没找到?抓紧点时间!”   “是!”   “记住不要走露任何消息,赶快给我办好这件事。”   “是,您别急,我一定抓紧时间去办。”   我挂断了电话,座在办公桌前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头脑里时而浮现以往那些快乐的日子,时而又是巩和晨在一起时那令人恶心的场景,心情很复杂。   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就这样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座到了下午五点钟。天快要黑了,该去接楚楚了,我想今天亲自去接她。   想到这里,我拨通了晨电话。   “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   “今天我去接楚楚,你就不用去了。”   “不用你去了,我已经告诉我爸爸,让他去接了,今晚就让楚楚住在他那里。”   “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她自已想去的。”   “……好吧,那就先这样吧!你去哪儿?”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能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安静一下吗?”   “安静?你有什么好安静的?你还想要干什么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我真的觉得脑子好乱,能让我先冷静一下吗?”   “……你要去哪里冷静?”   “我不知道,但我这两天不想回家。”   “不回家,去哪?去找他吗?”   “……那我就回家去吧,但求你先不要和我说这件事情可以吗?让我冷静两天”   “……”我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我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是想要逃避吗?没有必要,她自已知道逃避根本不是办法,也是不可能的。   (三十一)   我没有在公司逗留到很晚,回到家时,晨果然在。   她正座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地面发呆,看到我进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然是座在那里没有动。   我扫了她一眼,那种眼神好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我不知道是这个眼神是下意识的还是刻意的。她也抬头看了看我,就好像是看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我没有和她说话,换好鞋就奔卧室走去。   结婚以来家里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气氛,先不去想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单单是这种压抑的感觉,就足以让我窒息。   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此刻应该是我们之间最甜蜜最幸福的时刻。楚楚不在,难得我们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我一定会带着她去尽情的享受一番。   先徒步去共进一顿丰盛的烛光晚宴,然后去新东安共赏一部热门的大片,接下来手挽手沿着街头欣赏着北京的夜景,回到我们这温馨的二人空间。   一次舒舒服服的温水沐浴可以洗去我多日奔波的疲倦,接着我们二人躺在卧室的那张柔软舒适的床上,从甜言蜜语到激情澎湃,直到最后昏天暗地,我们才相拥着在那种幸福的疲惫中进入梦乡。   本来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呀,可突然就这样离我远去了。   难道这种生活对于她还不够吗,也许是太少了,可这真就是我的过错吗?   点燃一支“玉溪”,头脑中无法不去想这件事情。我为何会如此痛苦,难道从今以后都要生活在这种痛苦之中吗,不让自已受这种折磨的方法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她不再属于我,我此时觉得是否应该让自已不再去爱她了……   家中这种压抑的气氛实在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想还是出去走走。   晨还座在那里,我从她身边走过,还是没有看她。   我知道她在看着我,甚至她的眼神我都能猜测出来,那是一种想要和我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复杂的东西。   我将西装脱下,换上一件风衣,正准备开门时,晨终于先开口说话了。   “你要去哪儿?!”   “……没事儿,出去走走。”我没有回头,背冲着她说。   “我想和你说点事”   “你不是说这几天不谈这个吗?你不是要先冷静几天吗?”   “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还是让我出去待几天吧。我觉得这种气氛很压抑,你不觉得吗?可能我不在,能让我们互相都放松一些。”   她说的也对,这种气氛真的让我觉得特别累。   “你不用走,还是在家里吧,我走不就行了吗!”   “你先不要这个态度,好吗,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你的事情还有必要和我商量吗?”   “你……”   我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我也知道晨不会去找巩,如果她想保护他,现在她就不会那样去做。   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走着,身边不时的走过一对情侣。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我,本来觉得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可是如今面对着这种心灵的痛苦,也找到治愈它的方法。可叹我堂堂七尺男儿,竟被这种事情折磨的如此狼狈。不禁的责问自已,你还是个男人吗?   此时,我真希望从来都没有爱过晨,我们的婚姻就像是巩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那样我可能就不会被这种心灵上的痛苦折磨了,以最痛快的方式处罚当事人,然后继续潇洒的生活,这样对我来说也要比现在好的多。   不知不觉我走到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这条路上没有机动车通行,路两旁聚集着一些小商贩,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的停下脚步来看一看他们卖的小商品。   这时,突然前面一个推着小三轮车的商贩叫住了我。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少数民族的男人,长着落络的胡子,大眼睛,深陷的眼窝,高鼻梁。他不断的向我指他车子上摆放着的东西。   我看了看,好像是一种点心,上面有核桃,葡萄干,做的很漂亮。   看到这个,我才想起来,我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自从大学毕来以来,我是很少再从街边买食物了,一是没有时间,二是觉得不卫生。但这个人非常热情的用我基本听不懂的汉语向我介绍着他这个好东西。   哎,反正也没吃东西,而且这个看起来确实很好吃的样子,就买一点将就一下吧。   可没想到他给我称了一块,竟然有七斤多,说一百多块钱。   “我吃不了这么多,少来一点吧。”   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口,眼前这个人立刻就变了脸,嘴里不知乱喊着什么,说什么切下就不能不买了,手里的刀竟然也指向了我。   我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旁边还有几个和他来自同一地方的人,也在卖着同样的东西,此时也一同向我围拢过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当时我的心情本来就很烦燥,火一下就被点着了,心里想“连你们也想欺负我,我他妈的还谁都要怕了是不是!”   我告诉他没带这么多钱,等着让人给我送过来。他们几个人就围着我,不让我出去。   我给小薛打了电话,只告诉他我这买东西没带够钱。他一听就明白了,没过多会儿,他们就来了。   可是我没想到这帮人,连警察都不怕。最后小薛他们几个人还是好言几句,才劝走这帮人。东西当然我也没有买。   “哥,你怎么跑这来了,你买这个干什么呀?”   “唉,一言难尽。你们怎么了,他们在这敲诈,你们不管了”   “嗨,得了。这伙人都在这无赖惯了,拷他们还不够捣乱的呢。别问他的东西就行了。你没看见根本没人看他们的东西。”   我不禁叹了口气,看来社会有时侯阴暗之所以嚣张,其实就是被人纵容出来的。   小薛打发他的几个小兄弟先回去了,然后带我走进附近的一家餐馆。   “我也没吃饭呢,你也没吃饭,咱们今好好喝一顿。”小薛座下说。   “喝,还是别喝了,不怕把衣服丢了?”   “没事,我下班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大焦打来的。   “喂!”   “贺总,巩已经找到了。”   (三十二)   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在之前我就已经想过,如果真的找到巩,我究竟该怎样去处理呢?   其实,我现在很想明白的一点就是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人的道德良知竟究是如何泯灭的。   对于我个人来说,他的所作所为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但我又很惊叹他的胆量,如果换作是我,我至少是“不敢”去那样做的。   “嗯,是吗。那好,你就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吧。”我在电话里对大焦说。   “那您什么时侯回来?”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回来之前,你们几个就先这样办吧。我这还有一个客人,先这样吧。”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你总是有那么多业务要忙,成功人士和我们就是不一样呀。”小薛看着我说。   “你不是每天也很忙吗?”   “我这忙?忙的一点效率都没有,忙不忙都挣这么多。”   和小薛又简单的含暄几句之后,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哥,那件事情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肯定是会问这件事情。我并不想让他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来,这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家事,而且我现在头脑很乱,也不想谈这件事。   “兄弟,今天咱俩不谈这事好吗?”   他看出我对这件事情谈色更变,点了点头。   “别的我不说了,用得着我的地方你说一声,兄弟我就算豁出这身皮不穿了,也会全力帮你的忙。”   “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来,喝酒。”   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喝好多酒。因为我怕喝醉了,会失口和他说这些事情。   凭他的性格,恐怕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给他找麻烦。   晚上九点多一点,我们就吃完了。   小薛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临分别的时侯,对我说“哥,男人有时侯要狠一点。”   我冲他点点头,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座在车上,我反复的回味着小薛刚才说的那句话。狠,究竟是指什么呢?可能就是抛开一切后顾之忧,用最极限的办法去解决事情。   无论晨在不在家,今晚我都不想回去了。   去哪里呢?我想到了一个让我觉得最安全,最温馨的地方,那里有我真正最亲的人。来到那个门前,轻轻的按响了门铃。那个最熟悉的声音很快就从话筒中传来。   “谁呀?”   “妈,是我。”   “哎哟,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呀,快进来吧。”   房门打开了,爸爸妈妈都站在门口迎接我。   这是我回来的第四天了,算上今天,我已经有快半个月没有看到他们了。   前天晚上,妈妈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告诉她我还在深圳。我不想把我当时那种情绪带给她们,我最怕他们为我耽心。   “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呀?”老妈看到我第一句话永远都是抱怨。   “我也不是什么贵客,我回家还要打招呼呀。爸!”   老爸冲我点点头。他对我永远都是那样的严肃,这我从小就已经习惯了,但我心里明白,他对我的爱是和妈妈一样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呀?晨呢?孙女呢?”妈妈问。   我提前就已经想好了应对妈妈这个疑问的方法,但真正要说出口时,还是觉得很不自然。   “她们……去楚楚姥爷那里了,今天他家来一个远房亲戚。”   “那你怎么不过去陪呀。”   “我这不是好多天没看到您了,想过来吗。再说,那个亲戚我也不认识,不去正好,省得麻烦。”   “你看看你,来这什么时侯不行,那有你这样的呀,让人家亲戚怎么看你。”   “没事儿,她姥爷也说让我不要去了。”   “晨也有一周没过来吃饭了,就送楚楚来两次,她自已待一会儿就走了。”   “嗯,她也忙。今天我过来好好陪陪您,今晚我不回去了,就住这了。”   我和爸爸妈妈一个晚上都在这种气氛中渡过。工作,家庭,身体,没有离开这些话题。最后,爸爸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先去休息了。客厅里就剩下了我和妈妈。   妈妈在去年就已经退休了,现在在家也是闲不住的,每天去社区里教一些老年人学学英语,义务帮助社区居委会写些文件。   “妈,最近腿疼不疼了,我给您捶捶吧。”说完,我就蹲在她面前。   “最近挺好的,那天晨来了,就待上那一会儿也没忘了给我捶捶。这孩子也不听话,这么冷的天还老穿裙子,不怕将来年龄大了,腿落下毛病。现在你们这年轻人,说什么都不听……”   和好多婆媳不同,妈妈从来没有说过晨一点不好,永远都是晨比我强。她一直都把晨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晨也从没有向我抱怨过妈妈有什么不好,自我们结婚以来,她们从来没有闹过矛盾,这一点,是让我非常满意的。   父母对晨的感情这么好,也让我的心理很难受,我怕爸爸妈妈受到伤害。   听完妈妈的话,我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最近是不是事业上有什么不顺心呀?我看你情绪有点低落。”   “啊,……没有哇,挺好的。”   这时,妈妈将手放到了我的头上,从小到大每当我遇到挫折时,她总会用这个动作来安抚我,鼓励我。   “你长大了,遇到困难要学会自已保护自已。但是受了委屈不要总憋在心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忘记你还有家,爸爸妈妈永远都会保护你的。”   我抬起头,看了看妈妈。她虽然已经退休了,但那种干练的气质丝毫没有从她身上退却。望着那充满慈爱的眼神,我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赶快又将头低下。   “妈……我真的没事,真的挺好的。”   “嗯,那就好。”   那天晚上,是我这么多天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这里永远都是那么温暖。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来了。   从爸爸妈妈那出来,我没有奔公司,困为车子还在家里。家里没有人,看来昨晚晨也没有回来。   我开车出门,在路上拨通了大焦的电话。   “喂,贺总。”   “嗯,昨晚怎么样?”   “一切都按照您的交待办的。”   “嗯,在那等着吧,我现在马上就去过。”   (三十三)   我的车子飞速的行驶在北京的六环路上。六环路上的限速是120公里,而此时我的车速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这个上限。这里恐怕是北京唯一的一条能够保持稳定畅通的主要交通干道了。   我要赶奔一个远效区。那里有我投资兴建的一个仓库式基地,主要储存一些建筑上所使用的设备。尤于地处偏僻,所以我是很少去的,但今天我要去那里处理一件事情……   大焦正站在门口抽烟,看到我的车来了,马上迎了上来。   我先向他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就让他们都撤出来,我自已一个人走进在这里负责看管设备的人员的宿舍。   在推开房门之前,我的头脑里想了很多。如果称这是一场战斗的话,那现在敌人就在我的控制之下。可我到底应该怎么去处理他呢,直到此时我也没有拿定主意。   我甚至有些不愿去面对那张让我恶心的嘴脸。   据大焦说,他们没有废太大力气就找到了巩。   他好像并没有逃跑的打算,而是跑到河北去崔缴一些公司的欠款。   他们是从公司另外一个人口中打听到的,巩一共带了三个人同去。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大焦他们亲自赶到河北把他找回来,然后就直接带到这里。   如果他不反抗,软禁就可以了,如果他不同意待在这里,那就只好使用一些手段,这些都是我交待的。但大焦并没有完全听从我的安排,带到这里不容分说就直接把他锁在那间宿舍里。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打开房门。   巩就座在最靠近门的墙边,他见到我进来并没有显得有什么惊讶,只是抬头看着我。   面对着他,我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站在他面前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他比当初刚来时要稍微胖一点,肤色也白了一些,还是留着很短的寸头。如果只看外表和当初没有什么区别,但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不光是穿戴整齐了,如果仔细看,和那时最不一样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当初那无助和陌生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还有精明。   他在抬头看我的时侯,我感觉好像有两道光射进了我的眼睛里。如果在生意场上遇到他,那我一定会提醒自已对此人要多加谨慎,他一定不是一个平常的角色。真不明白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我们先对视了有五秒钟的时间。这种对视好像就是一场较量,看究竟是谁的气势能够压倒谁,最后还是他先把视线移开了。我想我当时的眼神,可能比他还要凌厉。   我们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种寂静的环境里足足压抑了有五分钟。   还是我先开口了。几年以来的上下级关系不存在了,我对他的说话方式语气也是陌生的,我不清楚我们之间此时能称为一种什么关系。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他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知道。”   “你到是很痛快”   “我抵赖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知道,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   “说呀,你不是知道吗?”   “贺总,既然你我都知道,那再让我说出来还有什么必要呢?”   “你说出来,我看你是不是真知道!”   “……就是因为我和李总……”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抬起脚,狠狠的正踢到他的面门上。   他惨叫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脸。   “你他妈的还真知道呀!”我说。   巩把捂住脸的双手放下来,他的下半边脸已经被血殷红了。   “巩,我真没看出来,你他妈的是不是吃胆长大的!嗯?你有多大胆子?!”   我是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没有想到,他竟然抬头对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一笑更彻底的激怒了我,我觉得这就像是向我挑畔一样。   如果说面对着晨时我显得有些软弱,第一,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第二,我心里对她还是有一种感觉。不知道这还叫不叫做爱,但这种感觉在当时还是战胜了我的冲动。我承认,我对她的确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从那晚以后,我也决定我要去努力消灭这种感觉,想从心里删除掉对她这些年的感情。   如果对她没有了爱,那我今后可能会更容易的治愈心灵上的创伤。如果你失去了你爱的人,那么疗伤最好的方法可能就是努力让你自已也不爱她了,越快的做到,受到折磨的时间就越短。   但是这对于人来说,真的是太难太难了,为什么只有靠时间的消磨才是唯一治疗的方法呢……   但是我此时面对着巩,可就不会是那样了。   凭良心说,这么多年我觉得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痛恨到了极点。   我在上中学的时侯,也因为打架被请过家长,被学校通报批评,父母登门向被打孩子的家长陪礼道歉。   我曾经也认为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虽然父母都是有修养的人,平时也经常会教育我。但人都有年轻气盛的那个阶段。   随着这些年阅历的增长,我才慢慢觉得,使用暴力是最原始、最无知的手段。   凭着头脑,让你觉得痛恨的人遭到比身休的摧残更严重的打击,那才算是真正的强者。   可是此时面对眼前的巩,我似乎也忘记了自已的观念。   任何人的忍耐也都是有限度的,再软弱再老实的人,你也切记不要把他逼急。   人性最原始的一面似乎这时在我身上爆发了,我觉得那样做能让我先释放一下这么多天憋在心中的苦闷。   我向前走了几步,尽量掩示内心的愤怒,我微笑着伸左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在笑什么?嗯?”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依然是什么也没说。   我突然抡起空闲着的右手,照着他的面部打了一拳。他叫了一声,再次用手捂住了脸。我拽下了他的手,他的左眼被打紫了。   “说呀,我问你笑什么?”   “……”   我顺手抄起放在旁边床上的一根橡胶警棍,对着他的身上狠狠的抽去。   但是,他依然是痛苦的叫两声之后,就继续保持沉默。   不明白他的摇头是“不说”,还是其它心理。   但他此时的态度,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是火上浇油。   我冲他点了点,“行,不说是吧?!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藤条炖肉,偿偿熟了是什么滋味!”   我的声音不大,语气中充满了阴森的味道。   我不是黑社会,更不是亡命徙,但此时是他逼我要这样做,而且说实话,让他的皮肉先吃上一定的苦头,是我来之前就想好了的。   如果说他一点都不怕,那不现实,我感觉他的身体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我打开房门,冲外面喊了一声“大焦!”   (三十四)   不知道让一个人受皮肉之苦竟究对摧垮他的意志能够起多大的作用。   但是让一个人说出你想知道的事情,好像人类自古至今在绝大多数时侯还都是采用这种方法。不否认有一些意志极其坚强的人,不会被这种方法整倒。   例如我们历史上那么多的抗日英雄,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甚至残忍变态的手段,仍然面无惧色。   我觉得他们是超人,在精神,意志,人品等方面都是常人所无法启及的,所以他们的作风能流传千古,永远的让我们崇拜,敬仰。   我曾经也多次将自已设身于他们的处境。实话实说,如果换成是我,真的无法忍受那种折磨。可能大多数的普通人也是同样的。   有一次,去公安局找小薛,他们几个人当时正在审训一个犯罪嫌疑人,那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   我问小薛,“不是现在禁止刑讯逼供吗?”   小薛不屑的说,“不打他?不打他他丫说吗?就像这种东西,你甭根他玩什么攻心,没用!谁有那精力跟他这耗,一打狗X的,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知道巩是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交待了大焦几句,就转身走出来。   巩现在的态度,真已经让我极度气愤。在我面前好像装出了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气势,既然此时你还好意思将自已当成一个“英雄”,那我就可以成全你,让你感受一下做英雄的代价。   我站在院中,点燃了一支香烟,环顾了一下四周,大门紧锁,院落里现有只有我一个人。   门口两边个铁笼里的两只藏獒犬安静的凝视着我。它们是我托朋友花了很高的价钱买来的。刚来的时侯还很小,现在已经长得威风凛凛了,专门负责看家护院。虽然有半年的时间未见了,但它们对我没有丝毫的陌生感。   后来,在这里工作的吴师傅告诉我,巩第一次见到它们时,吓了他一跳。随口就骂了一句。没想到从那次以后,它们每次见到巩来时,都狂吠不止,狠不得扑上去将他大卸八块。   难道它们真的能够识别出对主人不利的人吗?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将“忠诚”   二字安在它们身上是最恰当不过的……   屋子里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声音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悦耳动听。   让他受皮肉之苦是我之前就计划的,做为一个男人来说,我不可能让他逃过这一劫。但我必竟不是一个暴力狂,让他受这种皮肉之苦也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听的有些闹心了,走出大院。   一股带着暖流的风向我袭来,春天真的来了,我的心也随着这股风安静了许多。   对这个人,究竟该如何处置呢?报复?对于他我还能如何去报复?他可能本来就一无所有。我很想了解他真实的想法,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去做……   也许还能从这里寻找到原谅晨的理由。   我不知道此时为什么还会对晨有一些留恋,虽然不断的提醒自已要删除对她的爱,但这种讨厌的留恋还是不停的骚扰着我。   走到房门口,里面的打骂声还在继续,巩似乎都已经被打的精疲力尽了,喊叫声都变得沙哑。   我推开房门,他们三人见到我,并没有停住,反而打的更卖力了。我开口让他们住手,他们才停下来。   这次痛打持续了有半个小时,刚开始还是三人一齐动手,后来变成了轮番休息,但“工作”不停止。   投身商海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坚持和为贵的原则,从来没有主张对谁动过暴力。但是和大焦一起的两个小兄弟,以前经常会给我惹出点麻烦来。   有一次出去讨债,他们将对方的经理鼻梁骨打折了,害得我不光几万块钱的债务没要回来,还倒贴进去好多医药费。我那次真被气急了,想开除他们。但大焦苦苦的哀求,两个孩子也深刻的承认了错误,我才原谅了他们。   其实这两个小伙的本质都不坏。两人都是吉林人,心直口快,性格豪爽,为人仗义。对工作也是认真负责,只不过是太容易冲动。   但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就收敛多了。现在我主要让他们负责去各工程现场监督安全。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断了的竹棍,气喘嘘嘘的看着我。   我示意他们先出去,三人走出房间,将门关好。   我站在巩面前。看起来这一通舒筋活穴的确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浑身的衣服都是他们三人留下的脚印,三根竹棍也一定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记号。   我现在好像都已经忘记了他曾经是我最信赖的下属。   以前,他曾经因为公司的事被别人打伤过,那次被打的没有现在这么严重,但我看到还是非常的心痛。他一个劲的跟我说,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您别担心。我那天是亲自送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所幸无大碍。我放他一周的假,让他好好休养一下,给了他一万块钱。   我当时的行为也让他很感动。说实话,我那样做并不是收买人心,的确是因为看到自已的兄弟受了这种苦,心里难过。   谁曾想到,时过境迁,我们此时变成了宿敌,而且是永远无法和解的宿敌。   过去对他的情义都已无影无踪。   我冷眼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他,他睁开眼也看着我,这次的对视只有一秒钟,他就将目光转开了。这种痛苦真的不好受,让他的心理可能也产生了畏惧。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起身座起来。   “怎么样?巩,这滋味挺舒服吧?”   “……”   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情也变得平和了,觉得可以和他谈谈了。   我掏出一支烟,迟疑了一下,又多掏出一支,递给了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伸手就接了过去。我打着火先给他把烟点着,然后自已也点上。   “咱们谈谈吧。”   巩狠狠的吸了一下烟,平静的说“您想和我谈什么呢。”他的心情看来也平和下来了。   “巩,我想从小你的老师包括你的父母都教育过你,做人要有良心,评心而论,我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   “……不错。”巩轻轻的说出这两个字。   “好,你既然能承认不错就好。说实在的,你的做法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不想让你说别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为什么。像李总那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不会喜欢?”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那你知道你自已是什么角色吗?你知道自已是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吗?”   “……”   “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理由,我希望你能将心理真实的想法告诉我。我曾经是在你最困难的时侯,救了你,才让你有了今天。本来你也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可是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毁前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招之你如此之恨!”我觉得我的情绪又有点激动。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的僵局,看起来他也在做着思想斗争。这种局面也不知维持了多久。   最后,巩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眼神里放出一种光。   那是一种仇恨的光。这么多年从没看到过他用这种眼神看我,说实话,我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反正已经到了现在,看在你当初救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嗯,你说吧。”   “能再给我一支烟吗?”   我将剩余的半包烟连同打火机一起都扔给了他。   他吸了一口烟,开始了向我告白内心世界。   那天我们的谈话,就像是一个警察在审训犯罪嫌疑人,还像是一个心理医生在询问一个病人。   人这个东西,都是有思想的,绝大多数人的思想可能都是正常的,他们的行为也同样是正常的。   但是生活中有些人也会做出让我们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旁人看来,不可理解。   人的心理可能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缺陷,包括我本人在内。   如果你做的事情没有冲破道德或法律的底线,那可能会有人说那叫“个性”。   其实有些人做出违法道德法律的事情,可能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   还有些极个别的人,平时可以很好的将自已伪装成正常人,但是当他做出一些事情来,会让人感到万分的惊诧。其实这没什么奇怪,这完全因为他的思想和常人不一样了,这种人并不是天生的这样,而是他成长,生存的环境改变了他的本性。   我们称这是什么呢?心理有严重的缺陷?或者叫变态?   “你是一个在幸福的环境中长大的人,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而我的成长环境你根本不了解的。”   “嗯,你说说我哪里不了解。”   “我说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知道挨饿是什么感觉吗?我说的挨饿不是简单的一两顿饭没有吃,而是接连几天没有东西吃。而且是经常会这样。   你知道到了冬天还只穿一件单衣是什么滋味吗?   明知道自已很聪明,将来可以出人头地,可就是因为钱而无法继续读书,只好被迫回家种地,破灭了自已的理想,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吗?“   巩说的这些我确实没有经历过,但我可以理解,也很同情。对于这种贫困地区的捐献,我是每年都要做的。这里面并没有晨的原因,的确是我自已意识到的。   我认为一个经济条件好,而且有良知的人,都会这样做。   巩继续说着。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没错,可是当那一部分人真的富起来以后,就已经忘了本。根本就不会顾及还有那么多贫穷的人。   刚上初中时,我打算全情投入到自已的学业中,因为对于我来说,好好读书才是唯一远离这个地方能够让爹娘过上好生活的机会。但是只上了一年,我家里就因为无力承担学费,不得不让我回家务农。   那时我还寄希望哪个有钱人能够来捐助我,让我完成学业。但是等来等去,这个人也没有出现。   从那时起,我就痛恨有钱人,我认为就是他们夺走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三十五)   巩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侯,眼睛里充满了憎恨。   他的这些理由,让我根本无法理解。   “这就是你的理由?你就因此从那时起就决心要报复有钱人,是吗?”我冷冷的问道。   “是的。我痛恨这些人。为富不仁,就是这些人悔了我本来可能会很好的前程。”巩回答。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吗?”我问。   “什么”   “混蛋!”我有意的将这两个字压的很重。   巩笑了笑,“我知道和你说你也不会理解的,你这种人不可能会理解。”   “是,我不理解,不光是我。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理解你。   你因为经济的原因而辍学这的确让人很同情,但你竟然将这归罪于没有人去帮助你,而产生了憎恨。   你没有仔细的想过吗,你的困难之所以没有人帮你,是因为什么?那并不是大家故意的,而是根本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如果真的有人知道了你的真实遭遇,我想无论贫富,他都会伸出援助之手。   你这叫强词夺理,将罪责毫无道理的加在别人身上,而以这个为借口进行报复。“   “你不用和我讲这些,我说了你是不会理解我的。”巩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狠狠的掐灭。   他说这句话,的确是有道理。   在我们的生活中,你可能也会遇到一个和你认识看法不同的人,你会觉得他的想法不可思义,他会认为你不理解他。这时就不必再去争论。谁也无法去征服谁,有些人甚至在事实的面前失败了,也依然会固执的坚持自已是正确的。   我是不可能让他改变这个思想的。   “你来北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是的。来这里以后,我的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了,看着你们那些有钱人花天酒地的生活,开着轿车,住着楼房,从来都没有拿正常的目光看过我们,每一个人看我都是一副不屑的眼神,他们只知道自已富裕了,而从没有想过我的生活。   所以,来北京以后,更加深了我这种想法。我恨这些人!“巩说。   “那,你当初是不是故意的撞我车,接近我就是有目的?”   “不,撞你的车真的不是我故意的。但你当时的行为,让我非常的厌恶”   “我没有为难你,反而让你厌恶吗?”   “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自已宽宏大量。我认为你们这种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巩冷淡的说。   “所以那次我也成为了你要报复的目标吗?”   “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先在你这里立住足,才能有机会,你果然收留了我。”   我虽然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清楚了他的目的。   “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要利用晨做为你的报复工具吗?”   “不,我根本就没有想在她身上打什么主意。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从没有往那里想过。   我开始想的报复方法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让你损失很多的钱。但没想到,你对这方面管理非常严密,而且我工作的范围也有限,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   你的优势,就是比我多念了那几年书,学会了那些先进的方法,如果我也能学到,那我不一定在这方面输给你。   直到后来,你让我当上了你的司机,我当时也小有一种成就感,认为是自已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认可,曾经也动过放弃报复的念头。“   “那又是什么让你没有放弃?”   “我从那时起,才真正意义的亲身体会到有钱人的生活。说实话,你对我不错,但越是更多的看到了你的生活,我的心理就越不平衡。”   “从那时起,你也可以接触到了晨,所以就有了计划是吧。”   “你们这种城市里的女人的确对我很有诱惑,但也只能是看看而已,凭我自身的条件,我从没有想到过能够得到什么,她们也只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   “你既然知道,那怎么还会对她动了主意呢?”   “……”巩再度陷入了沉默,再次点燃一支烟,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他在吸完这支烟后,抬头看了看我,脸上是一种说不清的表情,我的眼神也一直盯住他。   最后,他轻轻的咬了一下上嘴唇,然后说:“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今天,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告诉你的”   “嗯,那你就说吧。”   巩告诉了我他是如何动了这个念头。   其实那只是一次很偶然的事情,是他在做了我的司机以后没过多久发生的,但就是那一次,让他想到了原来报复还可以有更好的方法。   “那是去年6月的时侯,那天我送你的女儿去餐饮公司找她妈妈。   刚把她送到二楼,李总正好走下来。我以为把楚楚交给她就应该没事了,可楚楚一见到李总就让她带着去肯德基,李总说让我带着去,可楚楚说什么也不干,非要让她也一起去。她说现在有点事,待会忙完就带她去。她让我先回去,说完就转身往楼上走了,我刚要走,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头看了我一眼。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明白这时能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让他打起了晨的主意。   “楚楚在李总后面,竟然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裙子。   她那天穿的是一身深色的连衣裙,正沿着楼梯往上走,楚楚这样一抓她可能也没有想到,裙子被掀起来好多。   我当时是站在是她们下面好几层,她的腿几乎在那一瞬间全部暴露出来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这一慕正巧被我看到。   楚楚抓住她吵着要立刻就去,李总转过身,训斥了她几句。她才不闹了。“   巩说到这,就停住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你对她动起了心思?”我瞪着巩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着着说:“是的,说实话,那天晚上我就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白天看到的那一幕。   我以前没有和她有过太多的接触,对她也并没有什么想法。可自从当了你的司机以后,我看到她的机会就多了,觉得她确实很漂亮,但也就是仅此而已。   可是自从那天看到她的腿以后,我的感觉就变了,总想能够有机会再看到一次。“   巩说的理由,让我觉得很变态。   我知道,晨的腿确实很漂亮。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仅仅就是这一瞬间的意外,而且根本没有什么太过份的东西,就会让他产生这种想法。我很难理解。   “那也就是说,从那次以后,你就有了计划了吗?”   “是的,我从想再看到一次,慢慢的这种感觉就变成了嫉妒。凭什么只有你才能看到。我决心要争取到这个机会,这样不光能够让我享受到,还能够报复你。   对我来说,真是一举多得。“   “你在有了这个计划之前,有没有自已先去照照镜子?你有什么资本去这样做?”我有些不解的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想法很好奇。按道理来说,这真不是他这种人敢去实际计划的。   “开始我的确是找不到任何的方法,我也知道很难。   首先,她是有家的,还有她所接触过的男人,随便哪一个也不是我能比的。   这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不可能的。   但后来据我观察,她对弱势的人很有同情心。一次在车上,听到广播里报道一个小女孩得了重病,因为家里没钱准备放弃治疗了。我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不停的感叹可怜。听完节目就掏出电话,她说想要捐助那个小女孩,可电话一直也没打通。   我突然想到,也许对于她来说,这正是我的优势。以后,我会经常和她聊我的身世,果然能够打动她。   聊的多了以后,我能感觉到她对现在的生活并不满。她好像对农村的生活很感兴趣,我就尽理多的去给她讲这些事情,每当听到这些,她都会很开心,……   “   他说的和晨说的基本一致,我听完心里不禁一阵长叹。晨呀晨,我真不知道是说你什么好。竟究是你不知廉耻,还是你缺少智慧呢……   “我不明白,你如果单纯的为了报复,那不是还有更痛快的方法吗?比如,你可以找人收拾我,甚至去绑架楚楚。”   “哎呀,我的贺总呀。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问这种湖涂的问题呀,我虽然没您读的书多,可也不至于傻到自已往监狱里钻吧?”   我盯着巩看了一会儿,“被于发现你们的事情,你就不怕吗?”   “我去找过她,给她钱,她没有收。但我觉得她也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想以后找个机会把她赶走算了。就算是她对你说了,我也教了晨处理的方法,虽然她是不太同意的,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于这么快就会把事情告诉你。”   “你喜欢她吗?”我这句话好像是随便的脱口而出。   “喜欢。”巩的回答很简单。   我听到他的回答,立刻就觉得有一股火冲了上来,对着他的头就一脚踹了过去,他再次被踹倒在地上。   “喜欢?喜欢就拿她和几个畜生打赌?”   他很快又座起来,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很低的说:“你昨天把他们送进公安局了吧?你做的好!他们活该!我那天是喝多了酒,又被他们激了几句,一时冲动,事后我也很后悔。”   “不必和我解释,在我不在时,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很清楚。你太嚣张了,你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你知道将要受到什么惩罚吗?”   巩没有看我,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翘,那是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好像是一种得意的笑。   我没有再动手,只是问他,“你在笑什么?”   “我笑你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要受到什么惩罚,你不是都已经做了吗?”   我笑了一下“你认为这样就够了吗?”   “不够,你还能怎样?”巩的底气很足。   “我现在可以要了你的命,然后去喂我的藏獒!”我恶狠狠的说。   “然后呢?还有吗?除了这个,你还能把我怎样?啊?!哈哈哈!”巩这次是狂妄的大笑起来。   我竟然一时无言以对,他此时就像是一个疯子。   “你不怕,那我就让你感受一下!”   “可以呀,我在恭候着。不过我出于良心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那样做。再过三天,如果我的朋友还不能见到我,那可能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找到这里来。   到那时,恐怕您贺总就算手眼通天,也逃脱不了人命案吧。你要觉得为我这么一个下三滥的无赖,值得这样做,那请便。“   巩好像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是的,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好像连死都不怕,而且还是有准备的,他可能也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确,不用说是他,换作多高级的人,也不值得让我去杀人。   巩接着说:“其实,事情也不该都怪我。我本来是要离开北京的,是她给我打电话找我。后来,她主动花钱给我买东西。其实,有了那种关系我才明白,她和普通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有时侯真的会被粘的很烦。漂亮有钱的女人也不过如此,照样会主动要求我上她,虽然只有那一次,但我也满足了。哈哈”   他无耻的话语就像是万把钢刀,刺痛着我每一根神经。我的表情似乎都已经扭曲了,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向他的头上砸去,他倒在地上,我走过去,将脚踩在他的头上。   “打得好。其实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让我有些失望,就是晨没有告诉我她向你坦白的事,我本以为她完全站在我这边,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然后会保护我。不过也没关系,我主要是想看到你这副表情,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我达到了。”巩依然是得意的口吻。   我实在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感觉,明明敌人被自已踩在脚下,可没有丝毫胜利的感觉,反而倒像是自已被打败了。   我抬起脚,转身走出门外。   大焦从远处看到我出来了,赶紧跑了过来,“贺总。”   “从现在开始,每隔三个小时就他一顿,注意别打死他。”我冷冷的说。   “好的。”大焦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军人在听从命令。   我之所以让大焦来办这件事,就是看重这个人会把住自已的嘴,他绝不会向任何人说不该说的话。   我走到门口时,两只藏獒站起身,温顺的盯着我。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它们的头。然后向我的车子走去……   (三十六)   汽车在公路上奔驰着,窗外的景色就像是我这三十几年的时光,飞快的掠过。   今天和巩的交锋,我本来是想要得到一个结果的,虽然不知道对于我来说理想的结果是什么。   巩的心理畸形让我觉得有些恐怖,一个人将毫无道理的报复当做自已的理想,追求,不能不说也是一种悲哀。   我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对他的惩罚,但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对这么一个不正常的人,究竟让他怎么样,才能除去我心中的怨恨……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车已经行驶到了南三环,我打算先回一下公司去看看。   北京那看起来宽阔,平整的大道,在这个时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汽车很快就进入了每小时行驶20公里左右的速度。   临近五月底的北京,气侯还是非常舒适的。我打开车窗,夹在这无边无际的大军中,缓慢的前行着,打开收音机。   北京交通广播那个首席漂亮女主播的笑声传出来。几年前曾经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心里感叹,没想到电台中的主持人也会如此漂亮,“一路畅通”这个栏目的名字此时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讽刺。她那爽朗的笑声,让我听着有些嫉妒,如果这真是发自内心的笑声,那她的生活一定是充满阳光的……   路况终于有所好转,我所在的最内侧车道,车速已经明显提升了。   正当我准备要加速前行的时侯,前方右侧车道的一辆银灰色的捷达突然就向我这一侧并进来。他没有打转向灯,让我没有任何准备,我当时脑子本来就很乱,可能反应也稍慢了些,虽然采取了措失,但还是没躲开,车头正顶在它的尾部。   我烦燥的皱了皱头,为什么事情都是越乱的时侯越往一起凑呢。   捷达车主这时已经下车了,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他们气势汹汹的向我走过来,“下车!你他妈了个X的怎么开车呢,撞了车了你丫的还待在车里面不动!”   插上几句题外话。我们普通人说一句话,句子的成份最多也就是由主谓宾定状补组成。   而有一部分人,无论是在网上,还是现实生活中,说出每一句话如果不加入一些亲人的称呼或者身体的某个器官,他们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不能完全表达他的意思,好像是在向别人炫耀他的素质如何低下。尤其是在网上,面对素不相识的网友,更是想要努力将他这个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   男人没有几个不说脏话的,包括我也一样,但最好不要让这成为你说话的必需成份,尤其是不要用来做为人身攻击的武器。   这两个人是属于蛮不讲理型的,我觉得没必要和他们废话,直接报警。   很快,交警就赶到了,看了一眼就说,“捷达车主,看看怎么办。是赔人家点钱,还是给人家修车去。”   两人看来是新手,还不太懂得交规。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他们花300元,我去找保险公司修理。   我的车是去年新换的奥迪A6L,看着前部被磕掉的一块漆,心情更加的烦燥。公司不想去了,上车直接奔家,我想安静一会儿。   从来没有觉得家里这么冷清过,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一丝生机,连鱼箱里的金龙鱼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灵气,缓慢的来回游动着,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我回来。   我躺在沙发上,感觉身心疲惫,我想不光是我,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有再旺盛的精力,也经受不起这种折磨。   我昏昏沉沉的进入了一种半睡眠的状态。好像是刚闭上眼睛,身旁的电话机的一声提示音又把我叫醒,是有未接来电。   我起身走到电话机旁,上面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岳父家的。   真奇怪,他们有事打我的或者晨的手机都可以,为什么往家里来这么多电话呢。我掏出手机,不知什么时侯就已经自动关机了,难怪一天都没有人找我,我自已也忘了看一看。他们可能也给公司打过电话,但都找不到我们。   也不知道此时晨在那里,可能此时也关掉了手机,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冷静”着。   我本打算把电话回拨过去,但一想还是算了,我应该亲自去一下。回来这么多天了,也没过去看看,最好还是不要让两位老人担心。   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极不情愿的走出房门。   从我家到岳父那里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此时道路的晚高峰还没有完全结束,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才到。   刘阿姨开门(岳父家的保姆)看到我,显得有些惊讶,“哎哟,啥时回来的?   快进来!“   “刘姨”   她向我身后看了一眼,“怎么就一个人呀,小晨呢?”   “噢,她有点事,没来。”我边敷衍的回答,边走进屋。   岳父岳母正在客厅看电视。   楚楚低着头在旁边的茶几上写着什么,一抬头,看到我,赶紧跑了过来。   “爸爸!”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岳母也站起身,笑着对我说,“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呀?”   “妈,今天白天事太多,所以过来晚。”   “噢,噢。快座那,过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准备一下,等你一起吃饭多好。我们都吃完了,你吃没吃呢?”   “啊。我这忙完就赶紧过来了,手机没电了,也就没打电话。我吃完了,您别担心。”   “嗯,好。”   我这时发现岳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岳父座在那里没有动,眼睛一直盯住电视的方向,从我进来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他的状态很不正常,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走上前,叫了一声:“爸”。   我发现他的脸色阴沉沉的,很显然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以往只要他看到我一来,都会很高兴,和我有说不完的话,今天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   “嗯,来啦?”他声音低沉的应对我。   我座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这时刘姨端过来一盘水果放在我面前,我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她就带着楚楚走出了客厅。这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什么时侯回来的?”岳父还是以同样的口气问我。   “哦,前天,前天回来的。”我看着岳父此时的表情,心里有些紧张。   “嗯,深圳那边怎么样啊?”   “还可以,还算是挺顺利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的,晨晨呢?”   我一听他这个问题,就知道晨没有来过这里,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说。   “噢,她公司那边有事忙,就让我一个人先过来了。”   岳父听完我的话,脸阴的更沉了,盯着我没有说话。   我被他这样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忙?你们俩都够忙的?!手机也不开,俩人也都不在公司,你别和我兜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很生硬。   “爸,您这说的哪里话呀,没怎么回事呀。”   “你少跟我这打马虎,还跑我这儿装来!”   岳父的声调一下提高了不少,一旁的岳母轻轻的捅了捅他,那意思是让他冷静。   我心里很奇怪,难道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不成。不对呀,知道了也不该向我发火呀。   “爸,您先别生气,到底怎么了?”   岳父盯住我看了一会儿,“跟我来,来我的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说完,他站起身奔二楼走去。我也只好站起身来。   岳母拉住我,“他问你什么好好的说,别和他顶撞。你爸脾气不好,你别生气,啊。”   “妈,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问。   她刚要开口,岳父就在楼上叫,“快上来。”   我只好跟着来到楼上。走进书房,他先座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然后示意我座下。   “爸,您有什么事冷静的说,您有高血压,不能生气。”我先对他说。   “我问你,你和晨晨到底怎么了?她去哪了?”   我迟疑了一下。他要是没听说什么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问,看来刚才的谎话是立不住足了。   “她……”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们俩吵架了吧?”   “您,您都知道了?”我问,这里面也有试探的意思。   “我能不知道吗我。昨晚下班,把楚楚送过来,连门都没进就走了。连楚楚都知道你们吵架了。”   “……”   “到底因为什么呀!什么事吵得那么厉害,连孩子都不避讳,啊?”   “我……一点工作上的小事,没什么大事。”他这样问我,证明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没大事她不和你一起回来,连人都找不到?!”   “……”我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我的沉默可能让他误解了,以为是我因为理亏而无话可说。他的情绪好像也因此而激动起来。   “唉,你呀。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晨晨比你小,而且从小就有些任性,你多让着点她。你怎么不听呢,啊?就算是她不对,也不至于闹的一宿都不回去吧。   你们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让我们为这事劳神呀!你们一吵架,什么都不顾了,连楚楚都不管了,我是越烦什么你们越给我来什么!“   “爸,您别生气,我……”   我不知道我说什么好,我把实情告诉他?不行,他现在本来情绪就很激动,我要是说了,恐怕会出事。   还好,他听完我的话,及时调整了一下,伸手和我要了一支烟。我走过去,给他点着。他深深的吸了几口烟,座在那里一直看着我。我没有说话,低着头也点着了一支烟。   “咱们都是男人,以前你们俩也吵过,你自已也清楚,每一次,我都是站在你这边,替你说话。但今天有些事我想问你,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他是刻意把声音压低的,这样也能自已控制一下情绪。   “嗯,您说吧。”我答应着,头脑里却在思索,如果他问我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他。   “你这些年的工作做的不错,算是成功。是不是现在觉得自已行了,有钱了,尾巴开始瞧翘了。你这年龄的男人一有钱,好多都开始不安份守已了,你是不是也想赶赶时髦,包个二奶小蜜什么的呀?啊?”   “我……”岳父的这个问题把我问的哭笑不得,我说什么好呢。   “你和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岳父一脸严肃的问。   说真的,我当时心里很气愤。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猜疑我,也许是觉得我和晨从来没有这样过,就把事情想的严重化了,而一般人都会很自然的将问题加在男方头上,更何况他是晨的父亲。   在岳父的眼里,晨的人品绝对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我此时真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这件事情尽量不能让老人知道。岳父的自尊心是很强的,一生争强好胜,从来不服任何人。如果他知道这件事被气出个好歹,那也有我的责任。   我将心里的怒火向下压了压。   “爸,您怎么会往这种事上想呢,哪儿有的事呀?”我说。   “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没有这种事,没动过这念头?”岳父紧紧的盯住我的眼神问。   “真的没有,是不是有人和您胡说什么来的?您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没有就好。我告诉你,小子,你要是敢做出这种事来,我绝对饶不了你!”   岳父语气坚决,义愤填鹰的说。   “……”我真想问他,如果是晨,您怎么办呢?   “既然不是这种事,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至于闹分居,回去把她找回来吧。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扮嘴的,但以后注意,别闹成这样了。”   “是,是。您放心吧。”   我强行让自已的面部露出笑容,岳父此时根本就看不出那是苦涩的笑容……   (三十七)   从岳父家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着岳父询问我时那威严的表情。看起来,他是极其反感这种事情的。   岳父结婚较晚,三十几岁才有了晨。其实表面上看从小就对晨管教的很严厉,实际上一直是将女儿视为自已的全部,绝对不允许女儿受到一点伤害。   他是一个成功的人,所以也希望女儿能够延续自已的道路。可能正是他这种好强的个性,才造就了晨有些怪异的心理。   老头很倔强,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着实来之不易。   从我的角度来说,真的不想伤害他。   我和岳父谈完,又在客厅和他们二老一起聊了一段时间,当然不再提及这件事。岳母看我俩出来时的表情都比较轻松,她那紧张的神经也就放松了。   楚楚没有同我一起回来,是二老不让她走。   岳父的意思是把我俩的事情解决好,再来接她。而且送我出门时对我说:“不解决好问题,你们俩谁也别单独来见我!”   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我虽然是疲惫不堪,但是丝毫没有睡意,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一慕慕,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拖着绵软的脚步,走进书房的电脑前。好久没有老同学们的消息了,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打开校友录,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醒目的婚纱照。   那是和我同舍的丁,当年我们宿舍的音乐才子,弹得一手好吉它,天生一副好嗓音。他当年也追求过晨,我曾经甚至将他列入“劲敌”一个行列中。当时虽然大家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可实际都是暗自较劲,互不相让。最后,当晨和我在一起的时侯,他还专门写了一首歌,祝福我俩。   后来我问起晨为何没有考虑他时,晨的回答是“我对他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他和我说过的话,总共也不超过十句。”   “他这个人就是比较内向,不太爱说,可是人家会唱呀,你看他吉它弹的多棒呀!”   “是吗?我到是看到过,可是没觉得他唱得我强多少呀?”   毕业以后,丁没有选择当初所学的专业,他认为自已还是适合搞音乐。当初学这一行,纯粹是迫于父命难为,如今长大了,不想放弃自已的理想。在毕业两年以后,终于签入了上海一家唱片公司,负责搞一些推广工作,虽然和自已的理想有一定差距,但总算是跨入了这一行。   这些年,同学们都陆续的完成了自已的终身大事,只有他还在频繁的更换着女友。用他自已的话说“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走进坟墓。”没想到如今他也要结婚了。   照片上的新娘是一个长相清秀可人的小女孩,年龄超不过二十五岁。   我们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了,突然看到,还真有些想他。我拿起手机,翻到了他的名字。   “你个呆B,怎么想起我来了?”电话那头的他显得情绪高涨。这么晚了,看来他还没有休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看看你还活着没有?”我们联系的俗套问侯。   “废话,告诉你,不光活着,还活得非常好呢!”他得意的说。   “是吗?要结婚了吧?”   “对呀,你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还是从新闻联播上听到的?”   “我不和你逗贫了,怎么?这次动真的了,不想再换了?”   “对,就是她了!绝对不换了!你看见照片了吧,怎么样?”他的语气非常坚决。   “嗯,挺不错的。你要是真决定,可就别再玩了,踏实下来好好和人家过日子吧。”   “你怎么变得这么三八了。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行,老样子。”我只能这么回答。   “嗯,晨怎么样啊?”   本来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一些,可他这句话一出口,又立刻变得沉重起来。   “啊,她也不错。”   “是吗。我六月办婚礼,到时你可一定要过来,别忘了带着她,我也得向她显显,让她嫉妒嫉妒我老婆。哈哈哈!”   “行,到时我一定去。”   “那就先这样吧,我老婆叫我呢。”   看来丁终于迎来了自已的幸福。   说实话,我的心里很羡慕。这种羡慕和那年他羡慕我得到了晨是不一样的,我羡慕他的是那得意的笑声。   他结婚的那天,也许我和晨早已分道扬镳。真不知道那时我怎么和大家解释,相信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我和晨会分开。   不自觉得打开电脑中的相册,点击晨的文件夹。这里面几乎囊括了晨所有的照片,记录着晨从一个伶俐乖巧的小女孩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直到如今韵味十足,气质高雅的女人。   照片中的她在每一个年龄段都应该算是出类拨粹的。尤其是大学刚毕业时花费相当不菲的价格拍摄的那套艺术照,更是将她的形象展示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毫不夸张的说,不逊于任何一个平面模特。   如此出色的她,为什么……唉,心里不禁掠过一丝心痛。   凌晨两点钟了,还是毫无困意。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电脑的桌面,不知到底该去点击哪一个图标。最后,将指针停留在了那只企鹅上面。   这个QQ号码是多年以前我申请的,我和晨一直都共用这一个号码。里面的人都是我们的同学或朋友。之所以共用这一个QQ号码,就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平常是很少用这个的,晨可能用的也不是特别多。   今天我打开它,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好朋友在线,想找个人聊一聊。   也许有些事情发生是巧合,也许真的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引导你这样去做。   说实话,我了解了巩的真实想法以后,对晨气愤之余也产生了一种同情,我甚至有些莫名的去寻找原谅她的理由。   我有时会下意识的想,如果她像我道歉,我该怎么办?这个决择也在这段时间里不停的困扰着我。   至于原因,我想可能只有一个。我看过晨的照片后,这种想法竟然在逐渐的开始占据上风。   本来决定结果与否,在她冷静下来以后,都要和她认真的谈一谈,但就在这时,我这个纯粹无意的点击,又再次将这个想法重重的击倒了……   (三十八)   我在这里首先要承认我当时的行为是有些卑鄙的。我不知道如果换作是其它人,会不会也这样做。   我成功的登录,名单中只有两个人在线,这两个人都是晨的同学。先后和我打过招呼后,我向她们说明了我是贺,我们每次上线都会向朋友说明身份。简单的几句寒暄之后,也就无话可说了。   我有些失望,期待的几个朋友都不在线上。但一想,也是,这么晚了,谁还不休息。   正当我准备关闭QQ时,一个提示音响起,在陌生人的名单里闪烁着一个男人的头像。我顺手就点击了消息。   “你怎么这么晚还上网呀,从来没有过呀。”   这个人我不认识,从来都没见过,显然是晨的网友。   我和晨都有过几个网友,这没有什么奇怪的,都是在对网络充满新鲜感的时侯交下的。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这几位网友聊过了,可能他们都已经将我的号码删除了,晨的情况估计也和我差不多。   这个人即然我不认识,而且还出现在陌生人的名单里,那可能只是被晨删掉的一个网友。我没有多想,觉得也没必要向他说明身份,想回复他一句就下线。   “嗯,今天有事,我马上就要下了。晚安。”   正当我要关闭时,他的回复又传过来。   “等一下!”   我觉得有些奇怪,“有什么事吗?”   “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我觉得要是在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看完他这几句话,我更觉得奇怪了,他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干嘛把话说的这么绝?   “你说吧,怎么了?”   “对不起,耽误一些你休息的时间。说实话,我这些天来一直在这里等你,有些话我想和你说,如果今天再不说,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我看完这段话,觉得语气很不对。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等晨?对于晨上网聊天,我从没有干涉过,因为她聊的很少,近几年更没有什么网友在QQ里出现过。   他说以后没有机会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问一下,没有和他公开身份。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没有机会了,你怎么了?”   “我要出国了,以后就在澳大利亚定居了。”   “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说没有机会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已像是讲故事一样开始涛涛不绝。   “我一直在向你撒谎,其实我见过你。那次我来北京出差,朋友带我去你的饭店吃饭,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复旦的,在学校里看见过你很多次,只是没有说过话。和你搭了句话,果然没有猜错,我比你大二届,那天你听说我们是校友,还座下和我聊了一会儿。你还记得吗?”   “嗯”   “其实从那天我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以后我去北京出过几次差,都去过你的饭店,但是很遗憾,没有看到你。”   不出我所料,这种人晨遇到过好几个,所以我并没有觉得惊讶。   他继续说,“我回来后,就通过你说的班级,从校友录上查到了你的QQ号,于是就加了你。我只是在网上假装巧合我们是校友,其它的没透露给你什么。刚开始,我觉得你对我很冷漠,我觉得能和你在网上聊聊就满足了。慢慢的,我觉得我们聊的多起来,你也会向我说一些你对一些事物的看法,我很高兴。这可能是我的错觉,可能你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聊得来的网友而已。”   我听到这里,就想关掉QQ了,因为我觉得很无聊。但一想他说以后没有机会了,还是让他倾诉完吧,了却他这个心愿。   “嗯,是这样。”   “我知道你我都有家庭,可能我这个梦想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但是我真觉得我们很聊的来,虽然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我们对事情的看法都很一致。”   “嗯”   “在今年三月那天晚上,我们聊的很开心。我突然大胆的决定试探你一下,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没想到你第一次和我说出了心里话。”   看到这里,我觉得很意外。   晨说出了什么心理话?难道她还有其它事情瞒着我。   我查看了一下这个人的个人资料。也没有什么,年龄35岁,上海人,复旦大学毕业,简介只写一句话“努力过,就没有遗憾”。   我当时犹豫了一下,究竟要不要往下听呢,我不想再承受更多的打击,但听到这里,已经无法控制。   “嗯,我说什么了?”   “你显得很惊讶,但很快就承认了。我突然觉得很兴奋,感觉梦想可能真的会实现了。于是问你这个人是谁,但你接下来的回答让我失望。”   “嗯,我当时怎么说的?”   “呵,看来我在你心里真是没有任何位置,本来让我印象很深的交谈,在你那里毫无印象,你都已经忘记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困,所以头脑有些乱”   “你说你喜欢那个弟弟,今晚你们因为那个原因吵架了,闹了不愉快。虽然你知道你们由于各种原因不可能在一起,但心理还是很难受。”   看完这句话,我仰头看了一下天花板,闭上了双眼。   原来还是他,虽然没有出现意外的事情,但晨敢于向一个网友去表白内心,就说明她是动了真情。虽然晨自已也对我承认过,但此时从别人口中听说,还是觉得是很突然的打击。   那个人继续说,“我听完以后,觉得很沮丧,你可能没有感觉到,其实对我打击很大,原来你只是将我当成一个倾诉的工具。虽然你的倾诉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我还是甘愿作为一个你倾诉的对像。我知道你这些话是不可能像现实中的朋友去说的。那次的事情以后,我很灰心,就一直没在和你联系,下周我就要走了,我觉得还是将我的内心告诉你,不然我会觉得遗憾。”   “嗯,我那天因为什么和他吵架?”我都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还要问这个。   “看来你是困了,连这个都不记得了。你说那天他提出让你先怀上他的孩子,然后就可能有机会在一起了,你在事后毁灭了他的这个想法。他就生气了。   你和我说,从现实来考虑是不可能这样做的。第一,你不忍心去那样伤害你的先生,第二,肯定受不了那种无情的指责。   虽然我当时也很难受,可也开导你要敢于挑战事俗的眼光,追求自已的理想没有什么错误,你有没有听我的开导?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吗?“   此时我心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把沾满强酸液体的刀子剐破一样,那颗心就好像要在这种酸楚的疼痛中裂开一样的难受。   我真不能相信,晨会这样想。   “我当时的原话就是这样说的吗?”   “当然没有我这么直接,可我猜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晨怎么遇到这么多小人,这显然也是一个混蛋。   我给他回复了一句“好了,我明白了。祝你在异国幸福,我下了。”然后就关掉了QQ.   我感觉浑身都在颤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支接一支的吸着香烟,用同一个姿势一直座在电脑桌前,好像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清晨一缕新的阳光照射到我的眼睛里,终于轻轻的站起身。   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和这个人聊天,他让我知道了好多。   可这些究竟是不是我想知道的呢?!人有时可能越多知道一些事情,就反而会对自已越不利。因为你的“了解”而选择可能只会让你比不“了解”的选择更加痛苦。   那个网友应该不会骗我,因为他觉得面对的是“晨”,在向她“袒露心扉”。   我高估了晨的智商,低估了巩的智慧,没有想到他会想出这种招数。这可能也是他说的没有完全达到的那个目的。   还好晨没有晕到底,否定了他这个决定。如果真的按巩说的那样做那可能真是对我们整个家庭都是天大的嘲讽。   我想我接下来要和晨谈的就是关于那一纸协议的问题了。我拨打了她的手机,是关机的。   座了一会儿,又拨打了大焦的电话。   “贺总”   “怎么样?”   “按您说的那样办的。”   “嗯,给我下手再重一点,二个小时打一顿”   “行,不过,这小子现在也被打的够呛了。”   “……算了,先别打他了,让他也歇会吧。……”   上午九点钟,我迷迷糊糊的走进公司,木纳的回应着员工们的问侯。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虽然我此时无心再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但这是由不得我个人的意愿的,这么多天,已经积压了许多不得不去处理的事物。   不知不觉得天就已经黑了。我本已习惯了这种节奏的生活,可是我觉得这一天,过得好慢,接下来不知如何去渡过这可怕的夜晚。   我想了想,拨通了乔治的电话……   (三十九)   在北京三里屯的某个酒吧,凌散的座落着几桌各式各样的人。   他们有的孤身一人,手握着酒杯若有所思,有的和几个朋友开杯畅饮,侃侃而谈,低沉的萨克斯曲,深蓝色的灯光,让这种优雅的气氛中充斥着一些神秘色彩。   我一个人座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边吸烟边整理着自已混乱的头脑。   这时,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没有和我打招呼,直接就座在我对面。   我抬头看了看,是一个衣着性感,浓妆艳抹的女人,虽然穿着打扮成熟,但看年龄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她毫无顾及的伸手就拿过我面着的玉溪,抽出一支点燃又将烟盒扔在了桌上。   我知道她是干什么的,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一个人待什么劲儿,陪你聊会儿吧。”   我看了她一眼,“我不是一个人,在等一个朋友。”   “是吗?还没来吧。能不能先请我喝一杯?我先陪你聊聊,看你的样子好像挺寂寞的。”   我叫来一个服务生,“想喝什么,请便。”   她要了一杯爱尔兰威士忌,然后看我。   我摆了摆手,指着远端的一个空位对服务生说:“把这位小姐的酒放在那里,酒单记我的。”   她听完不屑的冲我一笑,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在我面前,“哪天需要给我打电话吧。”   我点了一下头,“至少今天是不需要。小姐请便,别耽误了生意。”   她笑了笑,站起身,“不和我交换一下片子?”   我摇了摇头,“鄙人身份低微,还不具备印片子的资质。”   她转身刚要走,又突然回过头,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承蒙你今天款待,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光临,我可以考虑给你免单一次。”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拿起刚才她扔给我的名片,非常简单,只有人名和一个手机号。   小薛曾经告诉我,他们内部因为这种职业是否应该存在还进行过讨论。存在的利端就是可以很简单的就满足人空虚的需求,从而大大降低了强奸犯罪率。弊端就是容易传播危险疾病,不利于人身健康。   我问他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他叹了一口气,“唉,说实话,这些丫头,其实也不容易。说白了,谁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吗?这种事,都是自已的东西,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你说你管他干嘛呀……多宣传一下预防病不就完了。”   我现在想起小薛说过的话,轻轻的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名片扔到地上。   时间不长,我看见从门外走进一个高大的老外。他寻视了一下四周,我站起身冲他招了招手,他立刻就发现了我,快步向我这边走来。   “SORRY,兄弟。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让你久等。”他走到我近前,对我说。   “没关系,我也刚到。请座,乔老师。”我把他让到我对面的座位上。   我们还是像上次一样,闲谈了几句。他先将话切到正题。   “兄弟,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想你今晚找我,也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吧?”乔治收敛了微笑,严肃的问我。   “……您说的没错”   “能和我说说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吗?”   我将那天离开他以后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还是那样随着我的讲述不断的改变着面部的表情,在听到巩最后和我交待的理由时,他紧皱起双眉,一直再没有变化。   听完我的讲述,他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怕,简直太可怕了。”   “是呀,乔老师。我现在被这件事困扰的精疲力竭。”   他听完摇了摇头,“你想好我上次提给你的问题了吗?”   “您指的是什么?”   “你还想不想和你的妻子继续生活在一起?”   “我……可能不想了。”我用低低的声音回答。   “是吗?那很简单。你可以让那个男人在这个城市里永远都无法立足,然后抛弃晨,让她自愿去选择自已的生活。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重新开始一次甜蜜幸福的生活。过去的一切都不再和你有关系,你还很年轻。这个我到是可以帮你。这可能是一个最痛快的解决方式。”乔口气坚定的说。   “可能不像您说的那样,我可能真的没有精力再去谈一次恋爱了。”我用一种无奈的口气低着头说。   乔治听完我的话,笑了,“其实你今天约我来这里,就说明从你内心并不想放弃你的妻子”   “……”   “她敢这样去做,可能也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兄弟,这就好像是一场战争。敌人趁你不备的时侯偷袭了你,证明你实力比他强的方法,就是将你丢掉的城池,再抢夺回来。当然,是不是该这样做还是要看你的意愿。”   “说实话,我现在从心里上也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身体……我真恨她的不知廉耻,不懂得自爱。”   “这可能是绝大多数男人都不能接受的。如果你永远都这样想,那就只有放弃,这个我没有什么可以建议的。”   我沉默了一段时间,“乔老师,您说她为会么要这样做?我真的想不明白。”   “从你说的来看,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女人,其实也是有一种征服欲和占有欲。像她这种出色的女人,一直都是体会着被其它男人崇拜的感觉,所以这种打击对于她来说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失落感。可能对于她的自信心是一种严重的打击,她一开始可能只是想找回一些心理上的平衡。但我前些天和你提到的她那些所谓的优点,让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不同于其它男人的怜悯之心,至少说,她不厌恶这个男人。这种感觉能不能称为爱,我不知道,但至少她对其它男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在我看来,那种感觉可能就是爱,是让我永远无法原谅的爱。其实正是因为有这个“爱”,才让我加深了放弃晨的决心。我一整天脑子里都不断的回想着QQ上那个陌生网友的话。   “如果她的内心只有你才是numberone,你是其它人永远无可替代的,如果她像你真实的表露这个想法,在她心里,真正的爱情是没有人能够打败你的,你会不会原谅她?或者说你心里会不会舒服一些?不要考虑你和她分开会伤害好多人的因素,只考虑你自已。”乔治突然这样问我。   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也没有给出自已一个答案。放弃她可能不容易,但说服自已再去接受她似乎更难。我冲乔治摇了摇头。   “你可以去试试,我想事情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到那时,你看看自已的心理是什么感觉,也许亲自体会以后,就会知道答案了”   “您说对于那个混蛋,我应该怎么办?”   “这个嘛?我想对于你来说,处理这么一个人应该有一百种方法吧?但是,我不建议你在他身上消耗什么精力,因为这样一个人根本不配你去那样做,他只不过是个疯子而已。”   我听完会心的笑了笑。   “但我提醒你一件事,注意千万保护好自已的家人,尤其是那个可爱的小家伙。疯子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的”   “嗯,我一定会注意的。”   那天晚上,我和乔治的谈话进行了很长时间,直到凌晨的三点钟,他才起身告别。   临分开时,他对我说,“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到时我邀请你去参加我的生日party,从我个人来说,我希望你不是一个人来。”   我明白乔治这句话的意思,看的出来,他并不希望我和晨分开。   但是,我真的不知该不该像他说的那样去感受一下自已在晨心中的位置……   (四十)   回到家里时,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也许是酒精的原故,一头就裁倒在沙发上。   我原来本是不善饮酒的,可以说是沾酒便醉,但无奈于本身工作的需要。   说真的,最开始时陪客户喝酒时,完全是凭着一种豁出去的胆量。我其实很反感有一些人,在谈一件事情前先举起将近二百毫升的酒杯说:“先别说其它的,先干了这一杯,什么都好说!”   “对不起,我酒量不行,您看浅一点行不行?”   “别和我来这个,一点也不爽快。你看我的来,今儿你不随我就不是我兄弟!”   说完,仰头,一杯酒下肚,然后向你亮出杯底,证明自已的“诚意”。   你说这个时侯你喝还是不喝,我那时真是怵头。   无奈有些人评判一个人够不够朋友,可不可交完全就根据酒量这一项认定。   所以在这个时侯,就算杯中是毒药你也必须要喝下去,不然人家说你不实在,不够朋友,生意可能也就会受到影响。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喝完那一顿酒,生意可能是搞定了,但回家经常难受的不知要吐多少次。   我的酒量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随着生意不断的日益壮大而增长起来的。   凭我现在的酒量来说,今晚喝的并不算多,可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呢,难道是这红酒后劲发作?不,我想并不是酒让我麻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举杯浇愁愁更愁。是我自已想醉……   不知为什么,突然特别想她。我承认我自已没出息,但我也无法控制自已的感觉,手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就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喂。”那个轻柔,莺细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这个声音好像阔别我好久了,似乎是从前世传来,虽然悦耳,亲切,但只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不知为什么,心情有些激动,所以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   她的语气温柔极了,我觉得心好像被电了一下,突然又激活了某一根神经。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我还是尽量压制一下自已的语气,尽量显示出一些冷漠。   “你这几天好吗?”   “嗯,挺好的。你呢?”   “……”她没有说话,但我听到了那边抽噎的声音。   “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也挺好的。你在家吗?”她尽量让语气恢复了一下。   “嗯,我……在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舌头好像有些不听使唤。   “是不是又喝醉了?茶就放在厨房左边那个柜子里,要是吐了,药放在茶几下面。”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我听她说完,鼻子竟然有些酸酸的,以前她曾经无数次的和我说过这番话,可为什么我从没有这么激动过。   我不能再和她说下去了,再听她说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说“晨晨,我想你”   那样的话,我清醒过来可能会后悔。   我先努力的镇定了一下情绪,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一些,“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早点休息吧,我也睡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电话没有再打过来,我就这样握住手机,静静的躺在沙发上睡去……   醒来的时侯,已经是上午九点钟。酒精可能真能起到提高睡眠质量的作用,如果不是喝醉了,我是不可能睡这么久的。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再次拨打了晨的电话。   我想和她谈谈了,看看乔治所说的numberone,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无论我和她的结果怎么样,我的心里可能都会舒服一些。如此去寻找心理平衡,看起来真的有些愚蠢,幼稚。   她没有开机,可能是昨晚接完我的电话,又关掉了。   我知道这说明她还在冷静中,还不想和我谈。算了,还是等着她来找我吧,她说过想好了会找我的。   说实话,我现在的头脑也很乱,同样需要冷静一下,无时无刻的想着这件事情,这几天感觉自已好像老了好几岁。   大焦说巩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就低着头座在那里不动,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我让他们不用理他,让他自已一个人待在屋里就行了。   “看他缓过来了,是不是接着打?”   “……不用了,看好了就行了。”   “好。”   对于巩,我现在先不想理他,让他吃点苦头再说。他不是说过三天警察就会找来吗?我其实并没有被他唬住,我三天之内是绝不会放他走的,有些较劲的意思。   回到公司,令我无比烦燥的各种事物又扑天盖地的迎面而来,购置申请,投标方案,人员变动,辞职报告……我只好硬着头皮一项接一项的打理。   就在我认为一天又会在这种状态下渡过的时侯,在傍晚的时侯发生了一件事情。   当时正在忙碌的处理着手中的工作,突然门卫向我报告,说有二个人想要见我。   “什么人呀?”我烦燥的询问。   “他们说是XX工地打工的。”   我听完,心里责备门卫。我都已经向他交待过,除了重要的几个人,今天谁都不见,两个其它工地打工的,怎么还问我?!   于是带有训斥的口气说,“我来的时侯,不是就和你说了吗,还问我干嘛?”   “是,可是这两人说什么也要见您。”   “有什么事呀?”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就和您说。对了,他们说自已是巩助理的朋友。”   他这句话一下就让我停住了手中的笔。巩的朋友,他们找我干什么?无心再继续手中的工作,“让他们去会议室等着我。”   我座着没有立刻起身,仔细的思索了一下。这时侯他们找我干什么?来威胁我,让我放了巩?还是想以这个为借口来向我敲诈?先去看看再说吧。   我站起身,直奔会议室走去。一进门,看到二个年轻的小伙正座在里面,小王(一个小女孩,负责打字,接待之类的工作)正在给他们倒茶。   见到我进来,二个人也站起身,“贺经理”。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座吧”   他们二人又座下,我示意小王可以出去了,会议室里这时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四十一)   这两个人我见过,和巩是同乡,来北京也有几年了。现在的工作好像还是巩帮忙介绍过去的,在某个建筑工地当个小头。和巩的关系自然应该很好。他们今天来肯定是和巩有关系。   我没有必要和他俩兜圈子,开门见山。   “二位,有话直接说,找我什么事?”我说。   “既然贺经理这么说,我们也就直说了吧,巩是不是在你这里?”   二人的口气很生硬,看样子是想来我这里玩横的,这我早有准备。   “是在我这儿,你们怎么个意思?”我的口气也同样生硬。   “你把他关起来了吧?”   “对!”   “他还活着吗?”   “怎么着,想去公安局报案是吗?”   “你就告诉我们他怎么样了?”   “没死,他这种东西也不配我这么去干”。   我冷冷的说完,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没想到,我这句话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竟然冲我笑了。   他们这一笑,到是出乎我的意料,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你们笑什么?”   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笑着对我说,“贺经理果然是爽快人,佩服。”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耐烦。   “没什么意思,您说的话我们爱听,说的好,他这种东西根本不配您脏了手!”   这句话一出口,更是让我费解,他们怎么会这样说呢,是和我演什么戏吗?   “有话直接说,别和我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好,这么和您说吧,您知道我们今天来找您干什么吗?”   “不知道”   这时两人都是一脸真诚的样子,对我说,“贺经理,我们哥俩今天来是和您赔罪来的。”   “替他向我赔罪?”   “不是,不过也可以这么说,主要是我俩。”   “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带着质疑的口气询问。   “就和您直说了吧,您和巩的恩怨我们都清楚。”   我听完,瞪着他们说,“是吗?你们想怎样?”   “他前几天嘱咐我们一些事情。说如果他突然消失了,一周之内还不能联系到他的话,就多带几个人去找他;他还告诉了我们几个地点,说在这几个地方还找不到他的话,就直接报警;说他被绑架了,而且举报你有嫌疑。”   “那你们还不赶快去举报,还跑到我这里干什么?”我带着不屑的口气询问。   “如果我们想要那样做,那就不会来找您了。”   “那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充满警惕的询问。   “您别怀疑我们,这么和你说吧。我们哥俩看不惯他做的事,觉得他不对呀,他太不对了。您这么多年对他是什么样,我们看的非常清楚,他这个混球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混到如今这也人模狗样的,我们谁也没想到。说实话,谁不知道这些都是您给的?我还比他早来好几年呢,但是谁现在也没有他混的好,可是他做出这种事,太不仗义了!”他竟然起说越激动。   这番话一说出口,真让我吃惊,“那你们的意思是?”   “我们几个人都商量过了,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清楚。这件事随便您怎么处置他,我们绝不插手。但就是求个人情,您给他留住这条命,当然您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去告密。”   他们这些非常突然的举动,让我根本无法相信。我知道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那你们这么做,对他来说启不是太不仗义了?”   “我告诉您,他不配做陕西人,我们那没有这样的。都是农民出身,做事讲究实实在在,人家有不眼馋,靠自已真本事吃饭。我们都是出门打工的,养家糊口不容易,如今也算是能在北京立住脚,我没读过什么多少书,但做人知恩图报这点道理还懂,就算是没有恩,也不该这么做。他要是本份的打工,被欺负了,我们肯定得帮他。但他做的事情,不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对。虽然是老乡,但也得分辩是非,这不能怪我们抛弃他,是他自已不做人。但有一点,我们必竟是同乡,我先替他赔个罪,你怎么处罪他,都不过份。还有,你和他的事情,只有我俩清楚,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我没有说话,只是两只眼睛紧紧的盯住他俩,他们的表情很自然。   两人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我们话说完了,知道你可能不大相信,没关系,信不信那是由你。我来和你说这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觉得你够意思,如果你像我们工头那样,可能也不会来。行了,话说完了,你去忙你的,我们走了。”说完,他们二个人一起站起身。   我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年长一些的人。看他的样子,大概快四十岁了,长得倒是一脸的淳朴,如果光看上去,绝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但尤于巩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年长的那个人说。   “我姓党,他姓王。您有什么事直接可以去XX找我。就这样,我们走了”。   说完,他们转身便离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满腹的怀疑。   说他们在骗我吧,但是说话一针见血,态度很明确。相信吧?他们可是巩的同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可能好多的朋友也会像我一样怀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在这里可以告诉您,是真的,他们一点也没有欺骗我,怎么说的就是怎么做的。   说实话,这两位兄弟的人品让我十分钦佩,也让我的心理有了些许的安慰。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善良的,有良知的人多,绝大多数人还是都可以分辩事非。   但是在后来,因为这件事情,老党和巩自然反目成仇,被巩找人暗算,遭受了一顿毒打,让我心里十分难过。我曾几次邀请他来我的公司,但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言规正传,即使他们两个人不来,我也不会在三天之内放了巩。说真的,其实我一点都不怕他,最多也就是落一个给几个公安局的朋友添了点麻烦而已。   我当时虽然也在怀疑他们两个人找我,是不是巩订下的什么伎俩,但是我也没有采取什么措失,只是派几个人每天轮流在楚楚放学时暗中看好,不要让她被陌生人接走。   我没有改变计划,还是决定先处理晨这边。我离开巩的第三天,晨还是没有和我联系……   当天晚上,大焦告诉我没有任何问题,附近也根本没有其它人出现过。也就是说巩所说的三天过去了,公安局或者他的朋友并没有找到那里去……   (四十二)   每天继续忙碌着工作,这样可以尽量多一些时间脱离那难以形容的心理煎熬。   现在每天甚至最害怕的就是下班,我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新一轮的折磨。   在晨来找我之前,我不想再去主动做什么了,我觉得也没什么可做的了。简直太累了,每天虽然疲惫不堪,可是到了晚上还夜不能寐。每当一个短促的睡眠突然惊醒时,我总会躺在床上问自已,我是不是在做一个梦,现在已经突然醒来了?   晨已经有好几天没去餐饮公司了,我把那边的事情暂时先交给于全权打理。   于对我的交待也是心领神会,更加尽职尽责的细心打理着每一件事物。幸好有她这样一个亲信近派,让我对那边可以完全不必牵挂。   我当时想,如果以后晨不想要这个公司了,那我就将它全盘转给于。她有这个能力让那里运转的更好。   我没有去双方老人那里。   岳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解决问题,俩人谁也不要回来,而且也别打电话。   岳母到是偷着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嘱咐我别太和晨较真了,俩人互相让一步,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还告诉我现在岳父越来越生气,因为我俩一直没有回去。   我只简单的安慰了老人几句。说放心,没事,就是这几天事情太多。让她们周未把楚楚送到爷爷奶奶那里,然后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也没有去我父母那里。我怕晨还不一起去的话,也引起他们的怀疑,但依然还是保持过去的习惯,每天给她们打电话报个平安。   这天,已经是我离开巩的第七天了,那边还是一切安然无恙。   我交待大焦,巩想要烟,吃的都满足他,把他一个人关在屋里就可以了,其它的不必再难为他。   大焦说他现在谁也不理,吃的也就凑合两口,每天都要吸上至少两包烟,好像在等什么的样子。   我想巩可能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他,他当时是告诉过老党这个地点的。   但即便没人救他,我当时也没有完全相信老党,叮嘱大焦不要放松警惕。   一天又即将过去,员工们都已经开始准备下班了。我座在办公桌前,迷茫的盯着桌上的手机,不知今晚该如何去渡过。   正在我发愣的时侯,电话铃声响起。   一天要接无数个工作上的电话,本来已经让我对手机铃声非常厌恶了,但此时,这个铃声是不同的,是我一直以来只为一个人专设的。   我不知为什么迅速的抄起手机,但拿在手上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你在哪儿呢?”她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   “我在公司,办公室。”我简单的回答她的问题。   “哦,还没吃晚饭吧?”   “对,你有事?”我可能是头脑发晕的缘故,问出了这样一个混丈问题。   “嗯,我是想和你说件事。明天就是五一了,我想咱们先回家一下。今天我妈妈给我打电话来了,我想咱们明天能不能一起先回去,让家人把节过好?”晨是一种试探的口气询问。   我其实也知道明天是五一,下午小杨还把公司值班的安排给我看过,大家都已经各自制订好了自已的过节计划。   我们家每年的三个大节都会把我叔叔和姑姑几家叫到一起,然后在热热闹闹的吃上一顿饭。一般都是中午一起在我父母那里,然后我和晨再去岳父那里,和她家的人聚在一起吃晚饭。如果有时间,还可以好好出去玩两天。接下来,我们就要面对各种应酬,只能让老人带楚楚玩了。   今天,即使晨不找我,我也会找她。我想的就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过节的时侯惹四老不痛快,哪怕是演戏,也要让他们先把节过好。   但是对今年这个节日,我没有心情再去做什么安排。我的抽屉里放着7份婚礼的请柬,都是客户、朋友们送来的。我都懒得去看,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去感受这种喜庆的氛围。   我就是想先凑合糊弄过老人们那一关,然后解决我们的问题。   不知道晨想的怎么样了,也许这个长假对于我来讲,将是做出决定的时刻。   “好吧,你什么时侯回来?”我说。   “明天早晨吧,我回家找你,然后我们先去她爷爷那里。”   “行。”   “那就先这样吧,你晚上休息好”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我要上演一出最虚伪的戏剧,而且要异常专注,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可能在晨的眼里看来,凭我现在的能力,是完全能够胜任这个角色,并且能出色的完成……   “唉,我X他个妈的!”我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已在骂谁。   第二天很早,晨就回来了。   几天没见,她有了一些小变化。将原来咖啡色的头发又染成了黑色,梳成了一条马尾,原来常带的那副耳坠换成了简单的耳钉,眼角涂了一层淡青色的眼影,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身外套,里面是粉色条纹的针织衫,下身淡蓝色中裙,脚配一双棕色长靴。   说实话,漂亮。不知她个人修饰的方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是天生的,但肯定是下过不少功夫。看来她无论何时,也不会忘记精心的修饰自已。   我们先去家乐福给四位老人和楚楚购买了一些过节的礼物。   去的时侯,我们是各自驾车去的,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在超市里,我们彼此很少说话,最多也就是讨论一下购买的东西适不适合。   谁心里都清楚,这时侯不会去提那件事,这也是互相达成的一种默契。   在这里交待一下,岳母偷偷的给晨打过好多次电话,只有两次接通,自然也把岳父的意思表达了。晨的做法和我一样,也是告诉老人没事,请她放心。看来她也知道谎有时还是要撒的。   在上午十点钟左右,我们完成了购物。   在去我父母那里的路上,晨打过来一个电话。   “怎么了?”我很平淡的询问。   “嗯……我和你商量一下,我们能不能先把车放回家,然后开一辆车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们各自驾车去,肯定会引起老人的怀疑。“好吧,先把你的车存起来。”   在到父母家门口的时侯,我刚要推开房门,晨说“等一下。”   我回头看着她,她稍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将左臂轻轻的挽住了我的右臂。   看来对细节,她比我演的还真。   楚楚看到我俩的出现,兴奋异常,一下就扑到我们面前。   多日没见,真是想死这个小丫头了。我和晨争着将她揽入怀中,然后将礼物递给她。   她连看都没看,就放在一旁,继续和我俩亲热着。看来,对她来说最让她兴奋的节日礼物并不是某些物质,而是爸爸妈妈亲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先不想这些了。   这一天过得看起来很愉快。我们的表演很出色,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岳父的脸色也是由阴转晴。只是在我和晨的眼神单独的碰撞到一起时,我俩都会迅速的避开对方的目光。至少我是不想把笑容给她的,哪怕是假笑……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回到家中,晨很巧妙的避开了和我的接触。   “楚楚,这几天想不想妈妈呀?”   “想,妈妈你去哪了?”   “妈妈有些事情,做为补偿今晚妈妈和你睡好不好?”   “好哇”楚楚很高兴。   她确实和妈妈很亲密,而且她也认为这些天我和晨一直在一起,所以根本就没有多想。   不过,我女儿确实太可爱了。她看了看座在沙发上面的我,微微皱了一下眉,这个表情绝对是我的遗传,几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这样说过。   她跑过来,然后爬到我身上,趴在我耳边说,“爸爸,你不要生气哦,做为补偿明天楚楚陪你玩一天好不好?”   虽然我和女儿在一起的时间没有晨多,但女儿和我的亲密程度也绝对不差于晨。   想想她对我们俩人的感情都如此之深,我的心里一阵难过。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   “好。一言为定,明天陪爸爸玩一天哦。”   其实我知道这是小家伙的一个诡计。她的本意当然是明天要带她出去玩一天,一举两得的计策让她颇为得意。疯闹到十点,终于困了。晨带着她洗漱完就走进她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看来,她还不想说这件事。   以后的二天,我们一家三口带着二老一起去远效区痛痛快快的游玩了一番。   看起来是令多少人羡慕的一家人,每个成员都红光满面。   我在游玩的时侯,晨这两天晚上都绝口未提这件事情。   看楚楚睡去以后,都是只对我说了一句:“今天很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然后就走进卧室。   她现在不想说,我尽量还是不要开口问她。   我这两天都是在书房睡。   这种氛围是我从未经历过的,非常的尴尬。   在白天游玩的时侯,晨曾多次和我主动找话题说,吃饭的时侯,给我夹菜的次数超过了她的父母。不知是她故意在作秀,还是真心的。   我也没有办法,强迫自已先不要想起此事,吃下她夹的菜。   望着一家人愉快的气氛,我曾多次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如果她从此不提此事,生活就一直这样下去,不知我能不能接受?晨性骄气傲,也许这样做她认为就是在赎罪了?   第三天的晚上,晨从楚楚房间里走出来。   我本以为她又要重复前两天的话,没有抬头看她,但我想错了。   她座到我对面,我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双方就这样互相对视了好久。   她先开口说话:“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让大家先过好这个节日,我们俩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可以吗?”   (四十三)   晨的这个要求出乎我意料,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要干什么。我看了她一会儿,才用冷冷的口气说,“你还想干什么?”   “我不要干什么,先离开这个环境,自已冷静的考虑一些事情,其它的也没什么了,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想过这么多了。”   “你打算永远就这样考虑下去吗?”我冷淡的问。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那天不是说过吗,你想怎么处理我都可以。”   “我不同意?我能阻止的了您的行动吗?算了,你现在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想好了再来找我。”说完,我闭上双眼。   晨可能是还想说什么,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卧室。   被这件事情折磨这么多天,我可能都已经被消磨的精疲力竭了。对她,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算了,她自已惹出的事非,还是让她自已去想如何收拾吧,我不想把一切负担都强加到自已身上。   第二天,晨和我一起把楚楚送到岳父那里,她对岳母说要去上海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过些天再回来。老人自然不会过多询问。   走出家门,我先开口问她这件事,“你真要去上海吗?”   “嗯,敏要经婚了,在半年以前就订好的,我和你说过的。”   我想起来了,那个敏是晨当年的舍友,5月7日结婚。   这个女人大学毕业后在感情上遭受了一次很严重的打击,从那时起就对婚姻产生了恐惧。一直到去年,才找到了一个比她大五岁的离异男子,但这个男人离婚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据晨讲,敏是一个纯粹的胆小怕事的女孩,但是人缘还不错,人品端正。这次她结婚,晨肯定是不得不去的。   “就你自已去?”   晨也清楚,现在我是不可能陪她一起去的,所以她也根本没有和我提这个要求。   “娟陪我一起去。”   我没有再说话,直接把她送回家,然后掉转车头,奔公司。   这个长假,有三个婚礼我思前想后实在不可不参加,是在六日和七日这两天,另外的几个请柬,我只是托人将自已的贺礼送上。   其实每年这三个节日对于好多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我这几天也简单的核算了一下,光婚礼送上的红包就要六位数。   对于某一类人群家的公子小姐婚嫁,与其说给你送请柬,到不如说是下的崔款书。不去参加可以,但不“意思”一下肯定会得罪他们。处在我这个位置的人,出手“寒酸”了还会得罪他们,这种人得罪不起。   我不会去做违反法律的事情,但我也知道什么时侯叫做“名正言顺”。   亲朋好友碍于情面,实在不得推托,不去扫了人家的兴,心里过意不去。   这还不算要去拜访一些业务上的重要客户购置一些礼物的花销。拜访客户,我大多都不必亲自去办,交给几个人就可以了。   不是我想去做这些肮脏的事情,实在是形势所逼呀。也许晨说的对,我就是很虚伪。   五一的七天长假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还是在混沌的状态下渡过。   这个时期,正是建筑行业最忙碌的时侯。生意上可以说是一番风顺,但我觉得现在我只是用忙碌的工作来麻木我心灵上的痛苦,其它的好像没有任何意义,不知将来的生活会不会是持续这样下去。   这些天我抽空去过双方老人那二次,他们一直认为晨还逗留在上海,所以也没有质疑过什么。老人还向我询问过巩怎么好多天没见了,我解释说派他去外地做一些事情。   晨已经离开快两周了。   这天下午,忙完了一个阶段的工作,我点燃一支烟,闭上双眼座在办公桌前胡思乱想。   不知道晨要冷静到什么时侯,她现在在做什么?难道她真打算永远都这样下去吗,我又想像如果从此她消失了,那我要如何处理这个复杂的残局,然后要过怎样的生活?   好几天没有见到宝贝女儿了,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很多次,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她,她现在我父母那,我可以派人把她接来,但我不敢。我怕她再问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这个铃声不是晨的,也不是家里人的,肯定又是什么烦人的事情来了。   我本打算拿过来立刻挂断电话,眼睛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来电,竟然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   没有想到,她的这个来电,就像是一记强有力的劈雷,再次重重的击中了我,打乱了我的计划。   来电的人叫晶,是我高中时座在我前桌的一个女同学。这件事情我没必要在这里隐讳,在那时,她曾委婉的向我表达过好感,但被我以同样很婉转的方式拒绝了。说其它诸如要好好学习,不想分散精力之类的原因都是借口。   她活泼好动,有些男孩子气,主要还是因为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晨是唯一能让我当时心乱如麻,朝思暮想的女孩儿。   在高中毕业以后,我远走上海,晶考入了南京一所专门学习医药的着名高等学府,从此音空信渺。   大学时高中同学的一次聚会她也没有参加,直到三年以前,高中同学的再次相聚,我才再次见到了她。   如今她也早已为人妻母,在北京某家医院工作。我们只是互相寒暄一番,留下了各自的手机号。   (四十四)   前年,我陪晨去东方新天地购物时,和她们三口之家巧遇,互相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客套几句。   她并没有给晨留下什么印象,如果不是看到她的名字,我也根本不会想起这个人来。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喂,你好!”   “您好哇,贺总!”她还是那样大大咧咧。   “别,千万别这么称呼我,我听不惯你这么叫,还不如叫我外号呢。”   “呵呵,最近又像什么方向发展呢,是不是打算超越李嘉诚了?”   “你骂我是吧?”   “没有呀,我看你照这样下去,有希望,到时我也跟着沾光呀,和同事也吹吹,看,这中国首富可是当年我的高中同学,我们还座前后桌呢。多有面子呀!   哈哈哈!“   我没心情和她逗嘴,开玩笑。“别逗了,说正经的吧,找我有事?”   “我没和你逗呀,就是看看你咋这忙呢,赚多大钱了?”   “唉,我这纯粹是瞎忙,顶多算一个小爆发户,能有多大出息。你就别损我了”   “我看这天底下谁也没有你忙,都忙晕了吧!”   我不明白她怎么老和我说这个,“不是,真别闹了,到底有什么事呀?”   “我就是了解了解你呀,看你究竟干什么呢,忙的连老婆都不顾了?”   我一听完这句话,心里紧张起来,莫非她知道什么了?不会呀,如果她知道我和晨的事,不可能再以这种口吻和我说话。   “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你还真能装,老婆去医院做手术,你都不跟着,你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呀,我今天是以医生的身份批评你来的!”   “你说啥?”我听她提到了晨,集中了注意力,但还是没反应过来。   “嘿,你还和我装是不是?你老婆去做流产你不知道?”   听完她这句话,我就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握住手里的电话。   我拿着电话不知说什么好,“不会吧……”   “你真不知道?难道我认错人了?”   我想可能是她认错人了,又问:“你认识她吗?”   “我不是见过一次吗?我看着像呀,你老婆是不是个儿挺高,身条挺棒的,长头发,大眼睛,挺白的?还有一个女的一块跟着,长得也还行,就是个没她高,有点黑。昨天,我一个朋友要生小孩儿,就去妇产科那边看看。看到两女的在门口等,我就觉得个儿高那个像是你老婆,可你不在旁边,我也没敢确定,也没打招呼。过一会她就进去了,我还找你来的,可是除了那女的没别人陪她。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嗯,你就看见过一次,肯定是认错了。”我强打镇定的对她说。   她接下来说些什么,我根本就无暇去听了。   挂断电话以后,我紧锁双眉座在那里。其实我知道,那个人就是晨,旁边的那个女的是娟,就是我前文提到的晨的好朋友。   我明知晶没有认错人,但也只能去否认她,否则我没法和她解释。   晨和我结婚以后,只做过一次人流,还是大概三年以前。尤于我和晨双方都是独生子女,所以按照政策,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这也是双方老人的共同想法。   那次晨怀孕也是意外,经过商量,我们觉得楚楚还小,想再过两年,所以决定做掉。   那一次,医生也教育我们人流对身体有伤害,建议女方做一下节育,但我们说明将来还打算再要一个,医生只好说一定要多注意。   从那次以后,我是非常注意这件事情的,除了晨在绝对安全期之外,我或者她都会采取措失。   我知道晨这次人流不是由于我的原因。我在近期和她的每一次都是主动采取措失的。   晨的身体里竟然孕含过一个含有巩基因的生命,虽然已经消灭掉,但……   我想到这里,觉得很恶心,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看来那个网友没有胡说。晨在那次毁灭了巩的想法以后,看来是在近期又满足了他的要求。   也许是由于事情突变,或是她想到了什么的原因,才去做掉的。   原来,她和我说要冷静几天,实际是因为这件事……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等了,我去找她,然后让她同我一起去签那一纸协议。   这个时侯,我的头脑不可能再冷静,这些天,我不但没有在挽留这一边寻找到原谅她的理由,反而,在别一边又重重的加上了一个砝码。   我知道她在哪里,一个小时以后,我到达了丰台的某个小区。   这里是娟的家,娟比晨小一岁,从初中到高中两人一直是同学,现在北京某家媒体做记者,至今还单身一人,不知是不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思想都很前卫的原因。   她和晨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一直以来,我觉得她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对楚楚特别好,当然和我及家里老人都处得很好。平时经常叫她一起吃饭。   晨出了这种事情,肯定会和她说的,我这段时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我对娟一直毕恭毕敬,但说话又不失做为朋友的轻松,幽默。对妻子的朋友,自已这样做,自然也是让妻子脸上增光。   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打电话,直接就按响了她家的门铃,听说是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她问。   我扫了她一眼,没说话,站在客厅中央没有动,晨不在客厅。   看来,她也看出我的表情不是来这玩的,就淡淡的和我说“先座那”然后端过来一个水杯。   “不必忙了,晨呢?”我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平和一些。   “在卧室,她不是还没有给你打电话吗?”看来,连晨怎么计划的她都知道。   “是,不必等打电话了。”   我说完,就站起身,来过她家好多次了,对房的格局很清楚,娟愣在原地没有动。   我推开卧室的房门,晨果然在,她正半靠在床头,盖着一个厚厚的被子,头发披散着,脸色发白,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我一下就想起来她上次刚做人流时的样子,看来,晶没有骗我。   我们的目光一下就对视在一起,但只一瞬间,她又把目光移开,低下头。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的声音很轻。   “你……”看她这样子,我都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娟走过来,拍了我一下,说:“她现在病还没有好,你先冷静一下。”   我转头走了出来,娟过了一会也出来了,“咱俩出去谈谈吧”   我没有说话,打开门快速走下楼梯,娟也跟了上来。   我和娟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的包间里座下,她说话很直接。   “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冲动也没用。她不是和你说好彼此先冷静一下吗?”   我冷冷盯着杯里的咖啡,“她来你这里主要是为了做手术吧?”   彼此都很熟悉,我也不必和她委婉。   “……你是怎么知道她做手术这件事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冷淡的说。   “不是你说的那样,她确实是想冷静一下,说在我这里没人打扰。根本就不知道怀孕了,事情还是我发现的。”   “是吗?”我用充满疑问的口气说,说实话,我现在对她的人品产生了怀疑,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有什么必要欺骗你。”娟看着我的眼睛说。   (四十五)   我觉得娟说的也对,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必要欺骗我呢。   她看起来已经很全面的了解这件事情了。她所从事的工作应该让她具有超越普通人的敏感,我觉得她应该比我更早的知道这件事。可她为什么一直隐瞒着我,她到底在这件事情上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现在既然我俩面对面的座在这里,我不如开诚布公的和她把话说明白了。我此刻对她已经有了很不好的看法。   “是,你到现在确实没有必要欺骗我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一直都隐瞒我?娟,我有什么说什么。如果抛开晨,咱俩的确没有什么交情,可是我觉得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更没有得罪你。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吧?”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娟用手里的搅拌匙轻轻的搅着杯中的咖啡,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可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她用鼻孔叹出一口长气。   “贺,不,我还是叫你姐夫吧。怎么说呢,首先我还是应该向你道歉。”   “不必!你用不着向我道歉,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好像是打断了她的话,用一种激动的口气说。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不要冲动,先冷静一下。”   我冲她点了点头,“好,你也这么说是吧,你们是打算让我冷静一辈子,是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和你说,我之所以先不让你激动,是因为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是个记者,最起码的道德和良知还是有的。”   “是吗?我好像还真没有看出来。宠大记者。”   “我也没看出来,你怎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尖酸刻薄,你连话都不让我说,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你了解事情是怎么回事吗,就以这种口吻来嘲讽我,可能我看错你了”   “……对不起。你说吧。”我将目光移到旁边的角落,点燃了一支香烟。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发火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冷静下来,心平气和的处理。也许我还可以帮你找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你先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晨和巩的这件事了?”我低声问。   “是的。”   “你怎么知道的,她告诉你的吗?”   “这个,从哪儿说呢,也是,也不是。开始晨说认他做了弟弟时,有时带着他和我们一起吃饭时,我就觉得两人不太对劲了。巩到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晨背地里和我说关于他的事情越来越多,虽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我算是一个新闻工作者,敏感算是我的职业病。就算凭着女人直觉,我也可以感觉到,晨有点喜欢他。”   我没有说话,这些事情我也从晨口中知道了。   娟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当时我问过她,可是她不承认,说是没有的事,只是弟弟,然后又和我说一大堆他如何可怜之类的事情。   说实话,我对晨说的这些并不感兴趣。既然她不承认,我也没法深问,只是提醒她注意危险,可她却一直说我多心。“   “为什么那时侯你没有告诉我?”   “我并没有确定是有这么回事,告诉你什么?提醒你,然后引起晨的不满吗?   再说,从那次我提醒她以后,晨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带他出现了。所以,我当时认为是我过于敏感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她的表情很从容。   “那你怎么知道她们的事情的,晨告诉你的吗?”   “不是,唉,这事我怎么和你说呢。”   “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今年春节的时侯,我去怀柔采访,一个朋友送了我一张云岫山庄的贵宾卡还有几张票,过了年我就约晨一块去那玩几天,还可以游泳。”   娟说的这件事情我知道,晨当时也和我说了。   她从小就喜欢游泳,她有好多件泳装。但是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她单独去,因为我每次陪她去游泳就感觉有好多男人偷偷打量她。总之,那时可能是怕没有我陪着,会有人欺负她。   既然是娟邀请的,我也不好说别的,那里的环境应该不错,而且人也不多,还有娟的几个同事,也就没有反对。   我不知道她和娟一起去游泳,能让娟发现什么?   娟接着往下说,“过完春节,我和晨,还有我们单位的两个同事一家,就一起去那里渡假了,住了三天,还挺开心的。   最后一天中午,晨说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司机来接她要去一个亲戚那,我提出也搭她车走。   午饭后,那几个人午休,我和晨去游泳了,刚游一个多小时,我看见巩走了进来,就告诉了晨。   我无意的觉得,晨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她的动作好像也和她的性格不符,赶紧上岸,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向巩那边跑去了。   她穿着泳装这样的动作有些夸张,我也随后上岸,走了过去,巩冲我打了声招呼。其实,他穿着棉服,看见我穿泳装,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晨好像不太在意,也不着急了,站在原地问巩一些事情。   我发觉,巩的眼睛不太老实,而晨好像是很兴奋的样子,说话的声调也提高了,最后,还是我崔促快点去换衣服。   回来以后,我也怀疑自已的职业病犯了,可仔细想还是觉得不对。第二天,我就找晨谈话了,因为我俩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开门见山的就问她这件事情,没想到晨没有装湖涂,竟然承认了。   其实我经历过,听说过的事情太多了,但还是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晨我了解,她从小就性娇气傲,从初中到高中有过很多男孩子追求,其中还有好多求我帮忙的。这些事情过去多年了,我没必要骗你,其中确实有过让她心动的。   这她只对我说,对人家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最后也没有任何结果。   她中学这些年还真没有交过男朋友,有她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可能是她父母的原因,管教她太严,也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但是这件事情,我开始也想不明白,我不像你隐瞒什么。当时晨对我说并不喜欢他,可是在我觉得,晨已经陷进去了,而且还陷的不浅。因为除了你,他是晨说的最多的一个男人。   我当时也很气愤,狠狠的训斥了她。我的意见没有别的,就是让她迅速斩断这件事情,没有其它商量的余地。   她也同意我的看法,可是没想到事情被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她这个人根本就没什么心计。   前些天,她来找我,和我说了这件事,说想在我这里冷静一下。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这些我都知道,你们俩商量好再和我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说。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你说我现在还骗你有什么用,为什么让你冷静一下呀,就是想让你动脑子想一想。”   “就是因为我动脑子想了,才会这样觉得。你即然说你没骗我,那她来找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还说是冷静吗?也许我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可能还真会以为会是这样。”我冷淡的说。   “……我没有欺骗你,她来我这里的确就是这个目的,这些天我们谈论了好多事情。至于她去手术,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她开始真的不知道自已怀孕了。”   “不知道?我不相信她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话,让她又想到了什么,才去做手术的,开始她根本不打算这样。”   “你不要瞎猜测了。她根本就不想这样的,她陷的再深,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我冷笑了一下。这个笑好像是在嘲讽娟说的话,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那是什么样?如果她不想,怎么可能会呢。”我冷冷的说,我认为娟在欺骗我。   “……这个,哎,我怎么和你说呀。”娟有些面露难色。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到现在你不怕什么。”我低声说。   “既然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至少让你减少一些你极端的想法。不像你说的,是她想这样,可能是因为……一次她认为在安全期,没有注意。总之,她根本不想这样。   哎,我从哪说起呢,晨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四号那天,她上午就来找我了,说好了让我陪她去上海,参加同学的婚礼。那几天,我就觉得她脸色不太好,我们准备8号下午回北京。   那天早上吃饭的时侯,晨突然站起来,奔卫生间跑去了。我不明白怎么了,就跟过去了,她的脸色很苍白。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觉得有些恶心。我开始以为是她穿的少,着凉了,给她买了些感冒药。   当天她好像也没什么事,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我没有多想。第二天回到北京,她还是正吃着早饭,又突然捂着嘴站起来。   这时侯我突然想起前两天一件事,晨说自已的文胸怎么有些紧,我看了看,觉得不是文胸紧,而是她胸部好像增大了些。   我是女人,想起这件事,在看她现在的样子,我一下就想到了。   问她,她才说,月经已经推迟了十多天了,因为以前她也有过这种情况。再说,她这些天脑子一直在想别的事,所以也没在意。   说实话,我明白这事很严重,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了。结果也不出所料,她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她怀孕都是我提醒的,怎么可能以这个为目的来我这里呢?更谈不到她想这样了,来我这里是不是这个目的其实并不重要,但事实如此,我没有必要骗你。   “   娟有没有骗我,此时对于我来说可能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也许这就是天意。   我都不知自已是怎么了,竟然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是一副无奈中夹杂着些许愤怒的表情说:“娟,我还是那句话,我真搞不懂,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我不明白你的话”   “娟,我想做为一个记者,应该有一种正义感。可是你呢,这么大的事情这么久了,为什么你早没有告诉我,甚至都没有提醒过我!?”   “……对不起,姐夫。”娟的脸上一丝愧疚。   “你不要叫我姐夫,我承受不起!”   “事到如今,你可能把我想的很坏。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怕得罪你。   我可以很直接的和你说。其实我就算再没有良知,也不会支持她做出的这件事,我非常反对她的做法。   但是你不要忘记,我是晨的死党,我们是姐妹,从小就亲密无间。或者说,如果以你俩对峙的角度来看,我是她的人,不是你的人,你说对不对呢?   我的话虽然很直接,可是道理就是这样。有时侯人情不能和职业混为一谈的,你应该搞清楚,就算她不对,我也不应该去出卖她,我想你应该能理解。   我能做的只有劝解,我一直在和她讲这件事可能造成的后果,小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的观点很明确,就是让她赶紧放弃这件事,应该一心一意的经营自已的家庭,让这件事情赶快风平浪静。   从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但是开始的时侯,晨陷的太深,所以并没有听我的。我因为这件事,和她吵过好几次,有一段时间还和她闹的很僵。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从我嘴里告诉你这件事,不管你能不能理解,你也要换位思考一下,换作你是我……“   娟不愧是记者,这张嘴滔滔不绝,将自已这样做的理由说的无可厚非,天经地义。唉,算了,她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我改变不了人家的处事原则,随她便吧,到现在,我责怪她又有什么用呢。   我平静的说,“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明白了。你说的有道理,说的对!   你重情义,不出卖朋友,好样的。“说完,我站起身。   “等一下,姐夫。”   我不知听她这样称呼我是一种什么心情,“还有事吗?”   “这些天,我和她谈了很多。其实我看的出来,晨特别希望你能原谅她,可是她又说没有脸去求你原谅。   那天晚上,你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吧,她哭了很长时间呢,她冷静这么多天,看起来是醒悟过来了,我觉得……“   “行,行。别说了,别说了。”我打断了娟的话。   过了一会儿,我平和地说,“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真相,刚才言语有冒犯你的地方,请你原谅。你也够辛苦的,回去休息吧,以后有机会在感谢你。”   说完,我转身向门外走去。   “喂,姐夫……”娟在后面叫我,随后也起身追了过来。   我没有回头,加快脚步向外面茫茫夜色的深处走去……   (四十六)   我现在也说不上自已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哀莫大于心死,现在可能用在我身上正贴切。   开车行驶在夜色中的北京,觉得自已与这灯火辉煌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突然觉得这里很陌生。这个伴随我成长的故乡如今每一天都在发生着变化,变得越来越繁华,越来越现代。   但是我对她最美好的记忆却只停留在那个年幼的时代,可能就像是对某些人……   车行驶到积水潭桥的时侯,我驶出了主路的出口,沿着新街口行驶,经过鼓楼,地安门,到达北海。   我是有意这样走的,因为这一段途经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些儿时的痕迹。在我的印像当中,那时街上的人群都穿着几乎同样的衣服,骑着同样的自行车,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和善真诚的微笑庸庸碌碌着。而如今,不知时代的前进竟究是让我们进步了还是倒退了,总之觉得人好像正在向着毁灭的方向走去,而且不断的加快脚步。   年少时的无忧无虑,单纯善良的画面只能停留在记忆里。也许晨说的对,生活条件优越的人越来越虚伪……   车最后停泊在了附近一家酒吧的门前……   我座在角落里,很想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已灌醉。   这一段时间,我在不断的思索,等待,我究竟在等什么呢?在等待着乔治所说的验证?我究竟还是不是她心目中的NO1?   这个验证也许只是一个借口。原因其实只有一个,就是割舍不下这份感情。   如果不再爱她了,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想这么多天,不断的宽限着她自我救赎的时间。如果不是因为那样深爱她,我才不会如此的等待。可是结果呢,不但没有验证出自已满意的结果,反而经历着一次又一次如万蚁蚀心般的痛彻心扉。   什么NO1,去你妈的吧!端起手中的杯子,再次一口喝下整扎啤酒。   这时侯,音乐声嘎然而止,随后,远方的舞台上出现一个女人,面带微笑,手持话筒。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光临XX.今晚,我向大家隆重的推出一位新人歌手,他叫XX.曾两续两年拿到校园歌手大赛的一等奖,今天他带领自已的乐队,专程来这里为大家演唱,下面我们就将时间交给XX乐队,掌声鼓励一下!”   酒吧里此时并没有多少人,只是传来凌凌散散的掌声。接着,有几个小伙陆续走上台,一看就知道是在校的大学生,其中一个拿着吉它,走到话筒前。   “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乐队的主唱XX,这位是我们的吉它手……”   “接下来呢,先由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流行歌曲,《狼爱上羊》希望大家喜欢。”   接着,随着乐队的伴奏声响起,那个主唱的小伙也开始展开歌喉。   听到他唱的歌曲,我不禁皱紧了眉头,心情开始变的更加烦燥不安。   那个男孩当然不会注意到我的神情,依然全情投入的陶醉在自已的歌声中。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他们穿破世俗的城墙,……他们相互搀扶去远方…   …!“   在他第三次唱到这里时,可能是由于酒精的原故,我有些不能控制自已的行为,竟然冲着他们吼了一声,“唱的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别唱了!”   那个男孩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打断了他的歌声,站在台上有些惶恐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整个酒吧里瞬间地安静下来,而此时其他客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过了大概几秒钟的时间,刚才的那个女主持走到我的桌前,同时,音箱里响起了萨克斯曲,气氛也随之缓合下来。   “先生,请问您怎么了?他们只是学生,不是专业歌手,唱的不好请您多多包涵。”   这时,那个小伙也走了下来,轻轻的对我说,“先生,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来酒吧唱歌,难免有些紧张,没有完全发挥,请您原谅。”   我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唉,没有。唱的挺好,非常好。小兄弟,好好发展吧,将来有前途。”   “先生,对不起……您……”那个小伙也不知说什么。   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塞到了他手上,“没事,小兄弟,刚才我喝多了,撒酒疯,向你道歉了,你回去接着唱吧”   “谢谢您,要不您点个歌吧,点个喜欢的,算我送给您的。”   我冲他摆了摆手,买了酒水单,摇摇晃晃的从酒吧里走出来。   看来上帝待我不薄,喝了这么多酒,竟然还能一路平安无事的把车开到家。   家里冷清依然,我脱掉鞋一头扎倒在床上……   第二天,我从手机的铃声中惊醒过来,头还是觉得有些发沉。吃力的拿起手机,是娟打来的。   “喂”   “姐夫!你是不是刚睡醒呀?”   “不是睡醒,是被你吵醒的。有什么事呀?”   “嗯,我想再和你谈谈。”   “谈什么?”   “晨听说完你昨晚的离开的态度,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们再谈谈。”   “娟,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必要谈了。你转告她,先好好休息几天,过几天我找她。”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现在就想先让她好好恢复身体,然后再去找她去办那件事情。其它的真没什么可说的了。   第二天的上午,岳父打来电话,让我去他公司一下。   不明白找我又有什么事,说真的,现在我都有些怕见到他,好像是自已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硬着头皮来到他公司,先调整了一下自已的心态,让自已看起来尽量轻松一点,然后敲开了房门。   “爸。”   “嗯,来啦。”岳父正座在办公桌前写什么东西。   “您找我什么事呀?”   “嗯,你看看这个。”   他递给我的是一份标书,我看了看,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您这是……”   “这个拿给你去做吧。”   岳父这些年虽然帮过我不少忙,但是还从来没有将他的工程直接送给我做过,这还是头一次。   “您这是……”   “挺烫手的一个活,拿下也不容易。好好做,别给我丢人。”   “可是这不太合适吧。这么好的一件事,您为什么不做呀?”   “唉,老啦。干不动了,离退休不远了,早晚都是你们的,所以我决定这次把这个活交给你算了,也做好接我班的准备吧。但是现在你还稍微欠点火侯,还要再努力。”   我听完,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苦笑,“这,爸,这还是您做吧。我恐怕胜任不了。”   其实,这样说是一个借口。岳父这些年鼎力支持我的工作,帮了我不少忙。   如今我和晨面对着未知的结果,我怎么还好意思接受他如此厚重的大礼呢。   “嘿,你小子还和我端上架子了?”   “不是,是我怕我真的做不好,到时给您丢脸。”   “你少跟我啰嗦。我告诉你,我这样做也就是为了让你更上一层楼,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老人说话就是这样耿直,而且性格多少有些古怪,有时不注意说错一句话,也会招惹的他大发雷庭。   岳父18岁当兵,20岁入党,一步一步升职到团长,三十多岁时转业回到北京。当时被安排到一家国企担任重要领导职务,但他只工作不到两年,就辞职下海了。   当年正是血气方刚时,不甘心在安逸普通的生活中渡过一生,所以决的应该做一番大事业,这可能是军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部队的这些年,他交下了许多过命的朋友,磨炼出了非常能够吃苦耐劳的精神,还有那种遇事坚韧不拨的作风,有这些因素,必然注定他会成功。   他性如烈火,发起怒来真是让人有些心惊胆颤。   到了后来,岳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他能受的了吗?!老头当时气急败坏,当着我的面要枪毙晨……后文暂且不提。   “晨怎么去这么多天还没回来?”岳父还是不会忘记提到她。   “哎,好不容易去的就多玩几天呗,我先回去了……”   “嗯,没事时多去陪陪你爸妈他们。”   我心情复杂的离开了岳父的公司。说真话,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做这么好的一件工程……   两天后的一个上午,我照例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处理一些文件,这时,小杨敲门进来。   “贺总,楼下有人找你,他说是巩助理的妻子,还带着一个小孩。”   她这次来,我在前文已经说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和我撒泼,而是痛哭流涕的向我讲述她所知道的事情……   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是希望丈夫能回心转意,但是现在根本找不到他,她觉得丈夫失踪了……   (四十七)   巩妻很直接的就对我说巩和晨有不正当的关系。   说实话,我之前对这个女人印像并不好,可能就是因为她对晨动过手。可是她在我面前表现的和当时对晨大相径庭,完全是一个无助的女人在诉说心里的委屈。   我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巩的儿子被带到别的房间看电视去了,屋里只有我们两人。   “你怎么知道她们有那种关系?”   “我去年来北京时就知道了,我就知道您肯定不相信。可我告诉您,是真的。”   “你去年来时是不是对我妻子动手来的?”我没有接她的话,直接质问。   “这……我没打到她,就摔了她一下。可是也不能都怪我呀,她实在太可气了,你是不是都知道这件事了?我说怎么听完你没有太大反应呢。”   “她怎么可气了?”   “我就知道您肯定会向着她说话,可是我真没骗您。别怪我说话直,她要是不勾搭我们家巩,我能那样吗?”   她这句话让我听着非常的刺耳,“你怎么知道是她勾引巩?你不过脑子想想,可能吗?”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的味道。   “哎哟,您看来还把她当成好人呢?我说话您也别不爱听,她太不要脸了。”   “……”我双眉紧锁,没有说话。   王接着往下说:   “去年我带儿子来北京找他爸爸,那天我第一次瞧见她就觉得她不是好东西。   我注意到她看我们家巩时眼神就不大对劲,那天开始我就注上意了。   结果第三天我们全家去长城。本来巩都向她请过假了,可是您猜怎么着,我们刚到长城,她就打电话让巩回去,说带她瞧病去。您说有这样的吗,我拦着没让他回去。   这我就觉出来不能让巩在这里待下去了,和他吵了一架,他勉强同意辞职了。   我去和晨说这事,她故意难为我,不给结工资。我一想,算了,这点钱我们不要了,早点离开这就完了。   本来这样也就没事了,可是没过几天,她又给巩打电话。您说她这不是故意欺负我吗,我们都辞职了,钱也不要了,还不行?!我晚上实在气不过,就去找她了。可我们家巩不知怎么的也跟去了,还为了她打我!!还说我要是不滚,就杀了我“王说到这里,又泣不成声。   “后来呢?”   王稳定了一下情绪:   “后来我就回家了。我真是受不了,就把这事告诉他爸妈了,可是这老两口也没什么办法,这一家人都靠巩维持,二老又都是老实人,根本也惹不起巩。就劝我别想不开,他这样也是为了多给家里挣两钱。您说我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呀,想想也只能先这样了。   巩还真不错,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本来回来我就挺高兴的,也不想和他提这件事了。可是您家那位又给巩打电话,巩一共回来五天,她三天晚上都打电话来的,说什么我不知道,大概意思可能就是让巩早点回去。   巩这一年到头都不放个假,就回来这么几天,就非要崔着他回去,我觉得她根本不是非想要让巩回去,这就是明摆着欺负我,就是想把我气死呀。   第三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夺过电话骂了她几句。她没和我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我又和巩吵了一架。   巩那天没打我,说:“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呀,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咱们家过的好点吗。你以为出门在外打工那么容易呀,你就这么闹吧,闹的明天我回来了,我看你拿什么吃,拿什么穿?”   “我也不要多好的吃穿,这两年咱们也攒下点钱了,你回来和我一块去西安做买卖去,自已做,省得受这气!”   “哎呀,行了,行了。等我在多攒点钱,就回来,咱们自已做,到时我哪也不去了,还不行?”   “……那你说,你和那个李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也不信,我这不就是想利用她,好多挣点钱吗,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可是”   “行行行行,睡觉。别没事胡琢磨了”   那天晚上,我也只能相信巩的话。   第三天晚上,巩让西院找走喝酒去了,大半夜两点才回来,到家就躺床上睡了。我刚想睡,看见他手机就放在床头,突然就想看看今天你太太打没打电话,我一看还真不错,反正通话记录里边没有。不知道咋想的,我又想翻他短信看看,这一看差点气死我!“   “怎么了?”我盯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的问。   “我为什么说她不要脸呀,就在这呢。她那天是没打电话,可是发短信过来了。这短信到现在我也记得清楚着呢。”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她往下说,只是嗯了一声。   王根本也察觉我的表情,继续说短信的内容:“你昨天为什么没给我打回来?   而且还关机了,是因为不方便吗?还是就不想理我?“   “今天才是圣诞节,昨天是平安夜,你答应我昨天一定回来的,本来我早就把送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可是你又失信了,什么意思吗?我真的好失望。你们那边过这个节日吗,你昨天是怎么过的,是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我猜一定是,不然为什么关机,你们去哪玩了?你和她在一起有和我开心吗?你知道吗,我昨天听到她的声音又哭了。”   “昨天过的很无聊,只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吃顿饭,然后唱了一会歌就回家了。你们那边冷不冷?北京可冷了,你要记得多穿衣服,把我给你买的羽绒服穿上吧。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你,你想我了吗?你为什么老不回我短信呀?”   “你只顾自已高兴,根本就没顾及我的感受。我哭了”   王说完这几条短信的内容,我只是一直盯着她,没有说话。   “您看我说她不要脸,过份吗?我当时气得浑身都哆嗦,我就觉得她这是在故意气我呀,想给她打过去,骂她一顿,可她也关机了。   第二天早上,我就问巩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没赖帐,还是昨天说的那一套理由,最后我和他越吵越厉害。他又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又好好哄了我半天,给我留一万块钱,当天晚上就走了。“王说完这些话,也看着我。   “你在跟这里胡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用冷峻的口气说。   “您看,您还不信。骗你是王八蛋!我都不是人的”王斩钉截铁,非常坚决的说。   其实我的冷峻可能是故意装给他看的。如果放在前几天,我还真不会相信这短信会是晨发给巩的。但出了流产这件事,我相信有可能,后来也证明这的确是事实。   想想还是觉得心痛。晨这些年给我发过无数条类似的信息,可当今天我听说这些出现在巩的手机上时……算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们的事情可能很快就能解决了。   “你来我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接着问。   “贺总,本来我是不应该跑这来和您说这些事的。你可能是没什么怕的,有的是钱,可是我真是怕呀。我真怕他从今往后抛下我们娘俩不管了,那我可就没法活了。   巩还是年底之前回去的呢,没待几天就走了,连过年都不回来了。这些天我想找他寄点钱,可根本就找不到。公司说他好多天没上班了,手机也打不通,我这几天老是想他上次回来时发生的事。   贺总,我现在也不求别的了,只要他平安的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就得了。过得苦点也没关系,这北京我真的怕他在待下去了。“   王哭的更历害了,看起来是真伤心。也是,换成是谁谁不伤心呢。   我就看着她流的眼泪,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并不是我同情她,而是觉得我俩此时是同病相伶。自已可怜,可能她比我更可怜吧。   “我也不光是为我自已着想,我说这些,也是为您着想,让您看清楚了,她这样根本就配不上您。不如趁早不要她,找个老实点的吧。这样的人真过不了日了,别看我比您小,可我知道,一看这女人的样就知道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   “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说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吧?”   “我在老家也想不出周围的人谁能帮我,谁能管的了巩,想来想去,可能只有您了。我就求你,先管好你老婆,让她别缠着人家了。然后,让我带巩回去,求您也放过他吧。这件事真的不赖我们,都赖……”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那,贺总,您能不能让我见见巩,我打不通他电话,找不到他,他去哪里了?”   “我这些天派他去外地了,可能快回来了,你等两天吧。”现在不能说巩在哪里,为了避免和她引起不必要的口角,我只能这样说。   “噢,是吗,那怎么还关机呢,电话打不通。”   “这次的事不太好做,有需要保密的地方。所以我让他们同去的三人共用一部手机。他们都没带手机”   “噢,那我……您能不能告诉我他什么时侯回来,我就在北京等着他”   “这个,就这几天就该回来了。先这样吧,他一回来,我马上让他去找你们。”   “哦,那好吧。”   “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你在那里踏实的等。千万别乱跑,也别乱说话,明白吗?”   “行,那太谢谢您了。”   我叫进来小杨,让她带着这两个人去附近小区,那里有公司租给职工的宿舍,让她俩单独住一户。   我又小声叮嘱了小杨几句,然后,她就带着母子二人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四十八)   巩妻这次所揭露的情况,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因为事情我早已经清楚,她说的事情,无非就是在我的伤口上在撒一小把盐而已。   但是,伤口疼痛到一到程度,也许就不会再觉得痛了,因为它已经麻木。   唯一让我有些想法的,到是巩妻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没什么头脑,考虑事情不周全。她一直坚定说这件事情,巩没有太大责任,怪就怪晨追求巩。巩是被逼无奈的,所以,请求我放过他。   我不知是她为了保护亲人在故意推卸责任,还是她确实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   也许在她的眼里,巩就是一个绝对不可失去的亲人,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误,也要找出各种借口原谅他。   当她说到晨倒追巩,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晨身上,我心里是有一瞬间站在妻子这一边的。可能是由于我这些年来习惯了呵护她,从上大学一直到现在。   晨与任何人发生不睦,我极少会客观公正的评价,每次都是顺着晨的“道理”   对另一个当事人进行迁强甚至无理的批评或指责。即使身在事发现场,我也是明显的对晨含蓄的偏袒着。   在生活中,我俩也因为一些事情争吵过我有时也会严厉的指出她的错误,但是在我的观点里认为这是我的特权,其它人绝对没有这个资格。   这些年都是如此。好多朋友都说我有“护犊”这个毛病,也许她真是被我宠坏了……   现在,我听到王辱骂她,可能还是过去那种观点的条件反射有心反驳她,并告诉她巩的真面目。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我不想和这样一个女人去争论了。而且,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还是不要去打击她了,让她的心里就这样自我保存着丈夫的美好形象吧。   更何况,她反应的情况也确实能证明她说的对。晨发出如此暧昧的短信,巩却是爱搭不理,而晨好像没有生气,用近似撒娇的“我哭了”来争取巩的关注…   …   难道为了证明自已比那个女人强,真的可以忘记自已的身份和地位吗?唉,也许王说的对,如果不是晨倒追巩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   算了,何必让自已本已麻木的伤口又恢复知觉呢。   两天以来,巩妻和她的孩子哪也没去,就待在那个宿舍里等待着丈夫和爸爸回来。   这天晚上我正要下班时,晨给我打来了电话,这到是有些出乎意料。   “你回家了吗?”晨问。   “还没有,在公司。”   “吃晚饭了吗?”晨的语气很温柔。   “没吃呢,你有事吗?”我还是很平和。   “嗯……我想和你谈谈,我们一起吃饭吧。”   “饭就不必吃了,直接谈就行了。”   “……可是我”   “你怎么了”   “贺,我想和你一起吃饭了……”晨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话。   “……那你说去哪吧,我直接过去。”   “嗯……能去XXX吗,我想和你去那里了。”   “好吧,我现在就动身,你自已也尽快赶过来吧。”   “……我已经在这了”   我开车直奔晨说的那家饭店。一路上的交通不是太好,行驶的比较慢,半个小时才赶到。   这里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的,环境幽雅,饭菜也都是我们喜欢的,得到了我俩共同的认可。这几年,我和晨单独吃饭最频繁的地方就是这里。   但是我今天不想来这里,可能以后也不会来了。   不明白晨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和我谈话。   晨果然在那个我们以前最喜欢的包间里等待,看到我进来,她站起身。   看上去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感觉气色还不错,只是显得比前几天消瘦了一些。上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袖衫,下身是一条棕色的休闲裤。   在那件束身长袖的修饰下,她的乳房显得更坚挺。看到这,我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想起她怀孕的样子。心里觉得一阵恶心,真是不想吃这顿饭。   “路上还好走吧?”她先说。   “嗯,还行吧,有点堵。”我边脱掉外套,边说。   “嗯,这个时间肯定是这样。快座吧。”   晨叫来服务生,“你先点菜吧。”   我将菜单直接扔到她面前,“不用了,你想吃什么就要什么吧,我不饿,不太想吃。”   晨愣了一下,双眼盯着我,眼眶里闪动着泪光。眼神是无助的,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看上去很可怜。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闪出了一丝怜悯,从她面前又拿过菜单。   服务生给我们念了一遍菜单,确认之后就出去了,这个很有情调的小包房里又剩下我们两人。   说实话,觉得有点尴尬。一段时间,我们俩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觉得这种气氛在我俩之间出现,真是很可悲。   “这几天你怎么样?”晨想尽量缓解一下气氛,开口问我。   “挺好。”我回答。   “……是吗,我看你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好呀。”   “还行吧,这些天比较忙。”   我俩就这样没话找话的交谈着,尽量避免冷场的出现。见饭菜都已经上齐了,还是我先将话切入到正题。   “你不是说想找我谈谈吗?想谈什么?你冷静好了吗?”   “……嗯。”   “那你说吧。”   “……”晨没有说话,眼泪掉了下来。   我也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等着她。可是她却越哭越厉害,后来竟然泣不成声。   “你哭什么?”   “……”   “你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哭的吗?那就算了,你先哭着,等你哭够了在找我。”说完,我站起身来。   “不是,我说还不行吗,你座下。”   “说吧。”   晨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想先问你,你还爱我吗。说实话。”   晨的这个问题一出口,倒真把我问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到现在我的心里都没有一个真正的答案。自从知道了她去流产的消息后,我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没有什么用了,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面对一样的结果。所以还是想办法不爱了吧,那样可以减少一些痛苦。   “你问这个没什么意义,还是说别的吧。”我说。   “不,怎么会没意义,你一定要回答,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你说心理话。”   我将头转向别处,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眼神,“可能是不爱了吧。”我冷冷的说。   晨听完我这句话,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那你恨我吗?”她稳了稳情绪,依然颤抖的说。   “谈不到恨,也没有必要。”   “我不相信。”   “唉,我没必要骗你。开始的时侯是有,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只是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所以没必要恨你,怪只能怪我自已,不能给你理想的生活。”   “……你不要这么说,我听着难受。”   “事实就如此,这有什么难受的呢?”   “贺,我求求你,不要这个态度和我说话行吗?”晨哭泣着请求我。   (四十九)   我不知道现在对晨说话的态度算不算是一种“冷暴力”。据说在夫妻之间,有时这种伤害比真正的“暴力”还要大,因为它是一种对精神的摧残。   我也不知道自已这个态度是自然流露还是故意的,晨看起来的确难以接爱我此时的态度,她的请求也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想,还是不要因为我的态度而影响谈话的正常进行,毕竟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折磨她。   “对不起,我说话的态度可能有些问题,我调整一下,希望你不要受影响,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我将手放在餐桌上,正视着她,调整了一下自已的语气。   “……”听到我这么样说,晨反而趴在桌上哭的更历害了。   “……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我都已经向你道歉了,还哭什么?”我的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   “……我就是觉得心理难过,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过对我这个态度,我害怕。”   晨低声的说。   “你怕什么?”我确实觉得不解。   “不知道,就是害怕。”   “行了,不说这个了,我注意自已的态度就是了,还是言归正传吧。”我说。   “……好吧。”   “那你说说你这些天的想法吧。”   “……你想听什么?”   “说实话,到今天为止,我也不能真正的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冷静了这么多天,也想不出理由来。我只能承认,我那段时间确实喜欢和他在一起。”   “……现在呢?现在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晨低声说。   “你指的是什么不可能?是你觉得现实的因素让你们不可能在一起,还是从你内心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我问。   “……这两方面的原因都有吧。”   晨的这个回答,让我心理很不舒服,“你这些天想好自已要如何面对这件事情了吗?”   “……想过,我从多方面都想过了。”   “说说吧”   “我说过,只能听你的。因为现在我根本就没有权力去选择什么结果。”晨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哀求。   我将眼神和她错开,“我先问你,你想怎么样,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你是指我吗?”晨轻声的问我。   “当然,他也由不得你去选择。”   “他现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晨的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心头又有怒火在逐渐上升,“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迷恋的吗?”   “我不知道。”晨低着头说。   “是因为他那方面比我强吗?”我还是忍不住的问出这个问题。   晨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晨还是摇了摇头,“你不用问这个了,说实话,他不如你。”   “是吗?我觉得你挺喜欢和他一起的。你们不是一直都充满激情吗?”我的语气有些奇怪了。   晨低着头,“我没必要骗你,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么多年,我们那方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是不是开心,这是不可能装出来的的吧。其实,相反,我到是一直怕你不满意,会经不住其它的诱惑,毕竟有时我很任性,心情不好的时侯,就不顾及你的感受。所以,你不必在往这方面怀疑了。”   我站起身,点燃一支香烟,走到窗前。   “你这些天有和他联系吗?”我问。   “没有。”晨说。   “为什么?”   “我说过,我想冷静一下,你现在是把他关起来了?”   “你提前知道我会这样做,对吧?”   “知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劝阻,或者告诉他,让他躲起来不就行了?”   “我怕我那样做会更伤害你,让你误以为我故意保护他,来和你做对。”   “你不和我做对,不怕我对他怎么样?”   “……你如果想对他怎么样,我有能力保护吗?我想知道你打算把他怎么样?”   我强压了一下心头的怒火,“怎么样?那还不是我随心所欲,我想怎么样,就能让他怎么样。”   “你想杀了他是吗”   我实在是压制不住了,晨难道不知道说起他我非常反感吗?而且现在还向我询问会怎么处置。我的声调一下就高了起来,眼神里射出的是一束杀气。   “对!我就是想杀了他,不光杀了他,我他妈的还要让他死无全尸,身首异处,我撒碎了他喂我的藏獒,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晨有些惊恐的看着我,可能是因为从没有见过我露出过如此狰狞的面目,所以一时不知说什么。   “贺,我说几句话,你不要生气好吗?”   “你说”   “我觉得你这几年变得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我怎么了?”   “你开始变的目中无人,对待什么事情都是一种冷淡的眼光。”   “是吗?我没觉得。”   “我其实很早就担心你这样了,你确实变化挺大的。”   “你是不是又要拿你的缺乏同情心论来压我呀?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嗯?”   “作为我现在来说,的确是没有资格,可是客观的说,你能不能虚心的听一下。你不觉得你现在太狂了吗?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你看来,好像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不就是因为有钱才敢说出刚才那么强硬的话来吗?以你的身份来收拾他这样一个弱势的人,你觉得光彩吗?”   “呵,亏你想的出这套理论来。我不光彩,他光彩,你光彩,对吧?”现在火药味已经十足。   “我不是指那方面,我是说,你可以这样做,不就是因为你有钱吗?你永远都只会站在强者的角度,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弱势的人。”   我都已经被她气昏了,难道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气我的?“对,我有钱,所以我能要他的命,而且还不被受到惩罚,就是这么回事。我看谁能奈我!”   “你太狂了,你已经忘本了。你不想一想,你是如何有今天的,如果没有当初我爸爸帮助你,你能有现在吗?我真没想到你会变的这么庸俗!”   (五十)   晨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炸雷,震的我头有些发沉,觉得站立都有些不稳。   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原来她是想出这样一个理由来压制我,想让我清楚自已的位置,让我明白我是靠她家才可以有今天的。换句话说,我如今的“强势”   都是她施舍的,所以应该对她惟命是从。我俩的关系就好像是主子和奴才,主子做的一切自然都应该是对的……   我绕过餐桌静静地走到衣架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三把钥匙,然后紧皱双眉走到她面前。   “这里有一把是家里保险柜的,你也有一把,存折,现金,二所房的房产证都在那里,上面写的都是你的名字,这不用多说了。这两把是公司保险柜的,那里有我的公章,签名章,还有别墅的房产证,公司的各种资质,证明全部都在,财务章在佟姐那。我现在把这一切全部归还给你。”   晨看起来有些惶恐,往后倒退了几步,“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你给我干什么呀?”   “不,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都是你家赐予我的,我到今天才明白,真是承受不起呀。回想这么多年,我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一直依靠着别人的恩赐风光着,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真是够可悲的。你拿着,看着谁好就去给谁,实在没处用,你就把它捐了!!!!捐给那些你认为需要帮助的人,千万不要向以前一样,在以我的名义去做这些事情,因为我就是个为富不仁的混蛋,没那个善心!!!”   我实在是难以控制情绪,冲她吼出后面的几句话,说完,将钥匙扔到了饭桌上,转身就走出了房间,晨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汽车飞速的在公路上飞驰着,我此时的心情是格外的激动,还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把车也一并交给她。   不知道接下来,自已将去向哪里。一路上,晨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被我挂掉了,到后来,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掉。   漫无目地的向前行驶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有一座小石桥,桥下流淌着河水,天已经很晚了,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   我将车停在桥头,走下车,觉得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风里面夹杂着一丝泥土的味道,看样子,好像刚下过小雨,我的头脑也随着这股暖风的到来而清醒了一些。   点燃一支烟,望着漆黑的河面,心情真是无法言表,晨刚才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缭绕。唉,我真够可悲的,这么多年在商海叱咤风云,含辛如苦打出这一片江山,如今被她一句话贬的一文不值。   突然搞不明白自已这些年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呀,难道真的是我错了?!我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对于她来说真的是毫无意义?我真替自已悲哀……   此时不得不自我反思,多年以来,确实为自已取得的功绩而骄傲过,但我真的从没有觉得自已狂妄,相反在为人处事时,会更加的谦逊,收敛。   刚才说的话,是因为她刺激了我,盛怒之下说出的。在以前我从没有说类似的言语,更没有表露出过这种态度,我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不会忘记在大学毕业前,老师私下对我们的教导:“你们所学的专业,注定将来能让你们之中某些人会拥有令人羡慕的物质生活和社会地位,你会得到人的尊重,甚至是追捧。但是记住,那只是一种表面的现像,隐含在最深处的可能是他内心的嫉妒。不要小看这一点,他很可能会将这种嫉妒转化为仇恨。   所以老师有一点忠告,无论到了何种地位,切记不可狂妄。如果你忘记了,那你可能即将面临的就是大祸临头。这是老师送给你们的一笔财富,如果你终生携带,那也必将受用终生。“   老师当年的教导我从没有忘记,这些年从好多的实例中参透出他的道理。   反复的思量着晨的话语,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吗?不,绝对不是,她以前不可能会有这个想法。   我承认是岳父帮助了我,但他帮忙是有限的,那还只是在刚开始创业的时侯,后来基本上我就没有因为工作去求过他。我了解他,即使去求他,他也不会帮你。   他总是说一句话:“钱就摆在你面前,有本事就把它拿过来,没本事,那就只能让给别人。”   这些晨都了解,那她的这个想法是何时产生的呢?有人教唆?想到这里,我一下就想到了巩。   巩和晨在一起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晨到后来可能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有没有到唯命是从的程度我不知道,但至少是非常信任他的。   如果他一直采取一种隐蔽的方法向晨灌输这个思想,那时间久了,这个思想会潜移默化在她的头脑里占据一些位置。可能她一开始并不赞成,但这些天她冷静的时侯,一定会想起这一点。   如果再有另一个人也同意这个观点,也许她就会认为这个说法完全可以立住脚,那……她今天能说出这句话来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真是我分析的那样,那巩这个混蛋可真他娘的够阴险呀。晨真的被他给哄晕了吗?变得这么不明是非?   在后来,事实证明我猜测的没错,巩是利用对晨称赞的机会,旁敲侧击的不断向晨表达这个观点。   其实我今天在和晨争吵时,也曾考虑过将巩的真实面目告诉她。但是一转念,还是算了,可能根本就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相反,会让她以为是我恶毒,污蔑巩。   本来嘛,我现在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虚伪,狂妄的混蛋,她怎么会相信我说的呢……   唉,算了,无论是谁教她的,反正是她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我还考虑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如今我不是将一切都已经归还给她了吗,这回她再也没有理由了吧。   说真的,就到了这种程度,我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用我全部的财产,可以买回晨的错误,那我绝对会毫不吝惜。遗憾呐,人犯的错误,有些可以弥补,有些只能抱憾终生了。   可能有朋友要问,或者骂我傻了,这么多的财产,就这样做不可惜吗?其实没什么可惜的,享受自已奋斗成果的工具都已经没有了,还留着这些成果有何用呢?。说真的,至少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万念俱灰,心里反而平和了……   都不知现在几点了,我今晚去哪呢?反正家是不回了,突然想起来了,今天上午父亲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我是不是挺忙的。   当时,我正烦燥不安的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就回答“是”,父亲说“那得了,你先忙吧,也得注意身体”   “行,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没有,你忙你的吧,啊。”   我听父亲这样说,也就没有多想。现在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对。我回家,我还有父母,还有宝贝女儿,又已经两天没见到了开车直奔父母那里,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街头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我的到来显然让父母显得有点惊讶。   “这么晚,怎么跑这来了?你看你灰头土脸的样?快洗洗”妈妈说。   “嗯,爸,您白天找我有什么事呀?”我问父亲。   父亲看了我一眼,“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忙不忙。”   我刚要说话,楚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爸爸!”   楚楚见到我来,很兴奋。   我赶紧站起身,一把就将宝贝女儿搂了过来,“宝贝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嗯,您还没给我打电话呢,等你呢。”楚楚说。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乖,这么晚了,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不知为什么,有些想逃避女儿目光的感觉。   “那你看着我睡”楚楚说。   “好,爸爸陪着你。”我说完,站起身来,和楚楚走进房间。   楚楚躺在床上,今天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我现在对家里人的心情,脸色都特别敏感。   “楚楚,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呀?”   楚楚皱了皱眉,然后撅起了小嘴:“爸爸,今天学校开家长会来的,全班只有我一个人是让爷爷去的,老师批评我了。”   我听完她这句话,赶紧将头转过去。我不想让女儿看到父亲的眼泪,强忍了忍泪水,转过头,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宝贝,怎么开家长会都不和爸爸说呀?”   “爷爷说你没时间,他说替你去也一样的。”楚楚还是皱着眉头说。   “好了,爸爸错了,明天我再去一次学校,和你们老师谈谈,你看行吗?”   “嗯,好。”   我又哄了楚楚几句,然后关掉了灯,走出她的房间。   来到客厅,我还没座下,就冲父亲生硬的说:“这孩子开家长会,您怎么连说都不说一声呀!!哪有你们自做主张就去了的!!”   父亲瞪了我一眼:“你喊什么你!?我上午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没时间。两天都不回来一敞,你们到好,一个去外地,一个成天就知道忙,把孩子给老人这一推,就不管了。你们现在是什么责任心呀?啊!开家长会,你配给孩子开家长会去吗你?还有理了是的!!你们不是不管吗?这回都不用你们管了!!”   (五十一)   父亲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看来这些天我和晨的“忙碌”显然已经让老人十分不满了。   仔细想一想也是,我这几天回来都是待一小会儿,就勿勿的离开;晨则因为去上海,所以多日根本就没有露面。据说晨也是和我一样,每天都打电话问侯一下,但时间也同样很短暂。   我们的行为,招致老人的不满也是必然的。   唉,如此心情还要招来父亲一通严厉的斥责,我当时心里真的是忿忿不平。   干嘛都冲着我来呀,我招谁惹谁了?在这种心态下,我顶了几句嘴。眼看爷俩要吵起来了,最后还是母亲出场才算平息了他的怒气。我赔理道歉之后,就一头扎进我的房间。   躺在床上心绪难平,本来想如今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可以看开了,不必再去烦恼,难过了,但说起来似乎很容易,可真正要做起来,难呀!   虽然觉得疲惫,但是也没有困意。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生活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我觉得自已真是快支撑不住了。不行,如果照这样下去,也许事情没解决完,我自已先疯掉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直到天快亮了,才真正睡着。   好像没过多久,母亲的敲门声又突然惊醒了我,“怎么还不起来呀,不去公司了?”   我赶紧从床上座起,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刚拿起衣服,突然又反应过来了,我还去什么公司呀?   哎,奇怪,为什么总感觉这些天发生的事像是在梦中一样,甚至期盼着哪一天会醒过来。   再想睡也睡不着了,不去公司也别待在家里,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刚站起身来,我就觉得头嗡嗡的响,而且特别沉,四肢酸软无力。坏了,我感觉自已可能要生病,虽然意识到了,但是也没太在意,还是强打精神走出卧室。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母亲叮嘱我几句,就出门了,父亲上班去了,家里现在就剩我一个人。桌上的吃的都是我以前喜欢的,可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从家里走出来时,我将手机打开,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人是几年以前小薛介绍给我认识的。   由于在我们这一行业里普遍都存在着一个拖欠工程款的问题,有些实在不能自行解决的问题只能通过法律的途径,所以公司经常需要一个专门负责搞经济纠纷方面的律师。此人姓董,我们这几年都在聘用他,人还算挺不错,职业能力,职业道德,人品都没的说,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我们的关系一直也相处的很好。   “兄弟,怎么着?”他接到我的来电永远都是那么亲近,热情。   “董律师,忙着呢?”   “没有,在家呢,刚起床。”   “嗯,我求你点事情。”   “跟我还客气,说吧,什么事?是不是崔款呀?”   “不是,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专门负责搞民事纠纷方面的律师?”   “民事纠纷?您要打什么官司?”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托我找的,婚姻上的一些问题。”   “噢,闹离婚是吧?”   “对”   “那我过去找你吧,然后我带你去。”   “不用,我去你家找你吧。”   其实这件事情用董来做也可以,但我怕他刨根问底,知道的太多,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找一个陌生人会方便一些。让他帮我找,是希望能力要够强,因为这件事说不准就会不会闹到法庭。   刚挂电话没多久,晨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我干脆再次关掉了手机。   一个小时以后,我和董来到一家律师事物所,他把一个中年女子带到我的面前。这个女人长相一般,但气质非常好,看年龄比我大一些。据董介绍说业务能力很强,擅长打婚姻这方面的官司。   “这位是彭律师,这位是XX公司的贺经理。”   我们双方客套了几句之后,董就离开了。我和彭来到附近的一家荼楼。   “贺经理,您需要我帮什么?”彭开门见山。   “嗯,是这样,我想让您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我说。   “没问题,能不能让我和当事人谈谈情况?”   “这个,和我谈就可以了”   “您不是帮别人的忙吗?”   “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密,不要对别人提起。”我低声的说。   她会意地点了点头,“那说说您的情况吧。”   “没什么情况,夫妻感情破裂,正常的离婚,所以我想协议也应该很简单吧?”   她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专注的打量了我一会,“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您在生活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也就是说,您有了外遇?”   这个女人说话可真够直率的。凭什么一上来就怀疑我有外遇,难道出轨真的只是男人的专利?也许她接触的纠纷中,男人存在问题的占多数,现实社会当中,也确实是这样,也许她一看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真的不是,感情不和,过不下去了。”   “我先提醒您一下,您可千万不要向我隐瞒实情,要不将来可能会出麻烦,在财产问题上会更加对你不利。”   “我说的就是实情。双方自愿的,是不是双方在协议上签字,就可以了?”   “程序上是这样的,恕我提出一点质疑,不知可不可以?”   “您说”   “我觉得事情如果这么简单您根本没有必要找我,随便去找个律师都可以。”   “这,暂时先这样,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也许还需要您帮忙”   “那好吧,能不能叫你的妻子也来一下,说说你们的要求,比如财产,子女抚养之类的。”   “不用了,我完全可以代理她,我只要女儿的抚养权,财产,包括房产可以全部归女方所有。”   最后,彭律师在满脸的不解下给我起草了这份协议。里面最醒目的一条就是:女儿贺XX由男方抚养,随男方生活,抚养费由男方全部负责……   手里拿着这份协议,感觉就像是一个玩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协议会轮到我头上,拿在手里觉得如此沉重,心情真复杂呀……   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我走出彭律师的办公室后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头重脚轻,眼睛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行,我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回家当然是去父母那里。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前行着,还算顺利的到达了。家里没人,我走进卧室,几乎是跌倒在床上,感觉天眩地转的,看来这病的还不轻。   妈的,怎么屋漏偏缝连阴雨,在这节骨眼上生哪门子病呀。   没过多久,我听到门响,是有人回来了,接着我的房门被推开。   “哎哟,怎么大白天的跑家里躺着来了?”是母亲回来了。   我睁开眼睛,“妈,我这有点累,今天事情都做完了,想回来休息一会儿。   没事,您去忙您的吧“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母亲边说这把手放在我头上。   “没病,您就让我躺会就好了。”   “还没病呢,都烫手了,赶紧起来,去医院。”妈妈说。   “没事,躺会就没事了,您不用管了。”   “这哪儿行呀,不去医院也要先吃点药。”   母亲说完从外面找来一些药,端过一杯热水,没办法,只好吃下去了。然后,不知她又唠叨了几句什么就出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脑子里不时的出现各种奇怪的场景,时而有人说话,时而有人唱歌,有时还会有人唱京剧,但是说的什么,唱的什么都听不清,也不知是真实的,还是我在做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这次我听清楚了,是真实的。   “妈”   “哎,晨晨回来了”   “嗯,这是给您还有我爸的!”   “嗨,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呀,不是说了吗,什么也别买”   “这都是从上海带来的,也没多少东西。”   “哎,刚下飞机吧,快座那歇会儿吧,累不累呀?”   “还行,没事。”   “怎么这几天好像瘦了?是不是那边吃不惯呀?”   “可能是吧,您得给我好好补补。”   “没问题,想吃什么?”   “随您,我爸呢?”   “还没回来呢,对了,贺病了,在卧室躺着呢,你看看去吧,没准就是想你想的。”   “是吗!他怎么了?”   这句话说完,我听到高根鞋接触地板的声音急促的由远至近。我现在肯定是没有做梦,没想到她找到这里来了。   我此时脑子里都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她会不会趁我病重体虚时落井下石,再说出一些更“绝”的话来,好给我以致命一击,就此机会直接结果我算了?   (五十二)   虽然觉得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我确定已经醒来了。   在那脚步声停止的瞬间,门轻轻的敞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一缕灯光直射进来,令这本来漆黑的房间增添了稍许的光亮。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丝光束像是漫漫黑夜之中突现出的一线曙光,意味着天快亮了……   随着那条缝隙的逐渐增大,光亮也越来越强。我正在期盼着它能够更强一些的时侯,一个熟悉身影的出现,立刻遮挡住了全部的曙光,我不禁有些失望。   晨回身关上了房门,轻轻的奔我的床前走来。   我此时感觉有一些陌名的紧张,甚至是恐惧,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面对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晨走到我面前,低下头注视着我。   我透过睫毛中的一丝缝隙注视着她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我可以感觉到她看到我现在病痛的样子至少是没有笑。   接下来,她轻轻的蹲下,依然是注视着我。   我不想再装下去了,被她这样看着觉得很不舒服。我睁开了双眼,黑暗之中,四目突然相视在一起,彼此立刻回避了一下,有些尴尬。   “你病了?”晨温柔的说。   “没有,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冷冷的回答。   没想到她竟然将手轻轻的放在我的额头上,紧接着她有些惊讶的“啊”了一声,“这还叫没病,烧得这么厉害!”   我有些厌恶的将她的手挡开,“是不是我没烧死,让你失望了?”   晨并没有介意我说的话,“这样不行,去医院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将头转向另一边。   “你很少发烧的,这次烧这么厉害,还是去医院吧,啊!”晨的声音很轻,但里面似乎夹杂了一些鼻音。   “……”我没有力气也不想和她说话。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没必要拿自已的身体堵气吧?先把病治好再说不行吗?快点起来吧,好吗?我求求你了。”晨的声音又开始颤抖。   “你去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多好,没必要在我这里瞎耽误时间。”我说。   “我……这怎么是瞎耽误时间呢。好,你不去,那你等着,我去把大夫请到这里来。”晨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不用了!”我要叫住她,可她已经打开房门。   “妈,您给他做点吃的,我去请医生来家里。”房门没有关上,我看见晨和我母亲说。   “啊?干嘛呀?”   “他烧得挺重的,不看医生不行,我去请。”晨说。   “嗨,他挺大一男的不至于的,你陪他去就行了。我刚回来时就劝他去,他不听,还得你说他。”   “他也不听我的……”   这时,母亲走进我的房间,“你怎么又犯开倔了,快点起来去看看,晨晨刚回来,别让她着急。”   在父母这里,我不想和她纠缠,翻身轻轻的座起来。说实话,身体真的感觉很难受,刚才吃过的药一点作用都没有,相反好像更加重了。   我穿好鞋子,刚站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又座了下来。晨搀扶住我的胳膊,我又重新站起来。   说实话,真的是不想让晨陪我去医院,可无奈母亲一直把我们送到楼下,看着我座进了她的车。   一路上,我没有和晨说话,一直闭着眼睛到达医院。   “谢谢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已去看就可以了。”我走下车,对她说。   晨没有理我,而是锁上车门,走上前搀扶住我往里走。   我甩开了她的手,不用说现在我俩之间现在尴尬的事情,就算是没事,我也不至于因为这点病就让别人搀扶着。   晨没有强迫,一直跟在我身后,我目前也没有气力和她计较。   说实话,可能是这些年频繁闻听一些反面消息的影响,我对医院有一些抵触的看法。觉得这里一切救死扶伤行为都是以自身获利为基础的,换句话说就是一定要竭尽全力获取更多的利润。比如今天,几乎把可以牵扯到我病情的检查全都做了一遍,我不是学医的,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如此。   医生最后还思考了一番有没有漏过的项目,确认之后诊断的结果大概就是体内有虚火,再加上着凉引起的感冒。可能会很顽固,如果不及时治疗,还有可能引发其它病症。建议我如果想快点恢复,就输液,今晚住在医院。   还没等我表态,晨就对医生表示同意。   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单人沙发。   我躺下以后对晨说,“今天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吧。现在没事了。”   “……你现在不要和我这样说话,我觉得实在别扭。”晨低声说。   “……”我没有继续说话。   这一夜,晨就一直这样守护在我的床前,不时的给我擦虚汗。   我虽然意识很模糊,但是也可以感觉到。曾经多次对她说,“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真的没事。”   但每次她的回答都是,“好好睡觉吧,别管其它的。”   那个夜晚,每当湿毛巾触碰到我的额头时,我的心都会随之颤动一下。   在夜里,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惊醒了,睁开双眼,借着月色,看到晨正靠在对面那个沙发上,用左手托住下额,目光呆滞的在思索着什么。   发现我醒了,赶紧站起身,蹲在我面前,“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那温柔的声音,那股特有的体香,都让我感觉如此的熟悉,甚至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我突然觉得那个晨回来了,在这一瞬间,真有一种冲动,想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再也不放她离开……   但现实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幻境对我的迷惑,我没有那样做。   第二天,我再次醒来的时侯,感觉身体已经轻松多了。   晨看样子一夜都睡,双眼通红,脸上写满疲惫“怎么样,好点了吗?”她走过来迫不及待的问。   “嗯。”我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还是离开这里吧。”说完,我起身离开了病床,虽然觉得还是发虚,但明显感觉好多了。   “还是在住一天吧,等彻底好了。”   “没必要了,已经好了,在这里待一天干什么。”   “……那好吧。”   办理完相关的手续后,我们一同走出了大厅。   “你先走吧,我自已座车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呀?”   “去我父母那。”   “……能不能先回家,我们谈谈。”   “……还有必要吗?”我冷冷的说。   “有,我不想和你吵架,这次我们心平气和的谈可以吗?如果你觉得身体还不好或者心还不平和,那改天也可以。”   我没有说话,表示默许了她的请求,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在楼下,晨先让我上来,自已去买些东西。   我没有理睬,径直走向家中。本来我也想近期回来,带走一些自已的衣服,然后把房门钥匙也还给她。   也不知她今天要和我谈什么,如果还是用言语刺激我,那我马上就离开过了一会儿,晨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食物,原来是去买早餐了。她先倒了一杯牛奶放在我面前。   “你不用忙了,我不饿,你自已吃吧。”我说。   她看了我一眼,“我们之前说好的,平心静气谈的。”   “……对不起。”我端起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你一夜没睡,不需要休息一下吗?”我说。   “没关系,我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她低声说。   看起来,她这段时间也是夜不能寐……   话题很快就到了正轨。   “你想说什么?”我平和的问。   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我面前,伸手将一件东西放在我手里。我感觉出来了,是钥匙。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解的问。   “我先向你道个歉。那天我说那句话,本意不是那样的,也没想到你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你做的决定都把我吓傻了。”晨又哭了,她的样子还是像一个孩子。   我现在的心理很平静,不会再对她发火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发火也没有实际意义,不如就事论事把一些事情谈清楚,我也不想把好多话都憋在心里。   “晨,就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冲动,而是你的话太伤人了,你明白吗!”   “我那天见你,本来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的。可不知为什么,你的态度狂妄极了,我的情绪自然也受到影响。因为你从来没有过对我那个态度,所以就说出这句话来,我就是想压一下你,然后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但无论怎么说,我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对不起!”   “……我觉得这不是你冲动说出来的话吧,如果你的心理没有这个想法,怎么会这么说呢?”   “……”   (五十三)   其实从发生这件事情以来,我对晨都是坦诚的面对的。   因为我觉得和她去动用什么心计根本就没有必要,更犯不上去想什么方法报复她。说实话,报复她什么呢,想办法让她更痛苦吗?算了,何苦呢。   让她受到刺激我的心理就舒服了吗?我没有去试过,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对她,我要的不是报复后产生的快感,那我要什么呢?不知道。   我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受过这种打击,可能通过这件事情我才真正的发现自已的心灵是多么的脆弱。   “晨,既然你想心平气和,那我们就坦诚一些的把事情说明白。自从出了这件事情以后,我对你是怎样做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姑且不论你和巩这件事情,单单说你的那句话,我真是没有想到,在你的心里会对我是这样的看法。”   “你为什么一定要揪住那句话不放呢,其实当时说完我真的后悔死了。”   “不,我是说如果你心理没有这个想法,你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这个看法在你心里已经很久了是吗?可能你没有注意,是潜意识的。”   晨摇了摇头,“我以前从没有这么想过。其实我知道,即使没有我父亲的帮助,凭你自身的条件也完全可以成功。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出那样极端的做法,我有什么资格把你的全部家产拿走?你还说让我把它全都捐了,就算是你真心愿意,我也不可能那样做。”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吗?”   “什么念头?”   “在钱财方面。你说完那句话,我的想法就是我这样做正合你意了。”   晨看了看我,“这么多年了,这方面你不不了解我吗?钱对于我来说从来就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不过,我也明白,这些财产是你倾注这么多年的心血换来的,我也会注意保护它。”   “你会保护它?他没有对钱财上面动过想法吗?”   晨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有点傻,但是也不会傻到那种程度。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和他也不可能……”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晨说的是真还是假,“可是你不也在他身上浪费过不少金钱吗,你好像给他买过东西吧?而且在经济上你是不是也经常暗地资助他?”   “……我承认,我确实资助过他两次,但那些钱都是他确实遇到了困难,而且一共才三万多一点。如果他经常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我也是不可能答应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有多少钱其实你的心里比我清楚。如果财产不明流失,你怎么会不察觉呢。这一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动过什么财产的念头。”   “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现在的心态很平和,但我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的谈话因为这些尴尬的问题而又变得困难起来,可能她的做法她自已也不能理解。   “说说你这些天冷静都想了些什么,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还是想问你那个问题,你还爱我吗?”晨轻轻的问。   “你觉得呢?”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要问这个。   “我不知道。”   “不要再问这个了,你想说什么就往下说吧,你这些天都在想什么?”   晨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低下头,一直默默的流泪。   “不必难过。到了如今,你怎么想的,怎么打算的,就怎么说,没有关系的。”   晨擦了擦眼泪,“其实我们第一次谈话那天以后,我就知道自已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了。说实话,我想过让自已承担这个后果。”   “你想到的是什么后果,你要怎么承担?”   “所有的后果我都想到了,家人,楚楚,还有你,我可能面对的就是要失去这一切。我当时就是想,既然是自已做出这种事情来,就坦然的去面对好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无论是多么的困难,都是我自作自受。”   “新的生活?你想过和他在一起过新的生活吗?”   晨点了点头,我本来已经麻木的心,不自觉的又痛了一下。   “我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找不到他了是吗?”我问。   晨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也可以从此过一个人的生活,这样也没有关系的。我觉得像娟那样,也很快乐。可是,事实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晨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我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每天都是夜不能寐,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就是过去你和我在一起时的场景,我虽然极力的去控制我的想法,可是我做不到!!”晨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将头埋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我没有说话,点燃一支烟走到了阳台上。   说实话,听她说完,我本来平和的心绪又开始变的混乱。其实她所说的感受和我是一样的。我之所以每夜让自已在酒精的麻醉中睡去,就是想让自已的头脑神经麻木,不会再做那种梦。   可是,这样做都是徒劳的。我都不明白,过去这些年的有些场景明明已经在记忆中消失了,可为什么还会在梦中又被重新的播放出来,而且是如此清晰,真实。   当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侯,那些片断却依然清晰的停留在脑海里,白天的工作只要是闲暇下来,这些东西就立刻会汹涌的冲进我的大脑,凭我那薄弱的意志,根本就无法阻挡。   我也曾骂过自已为什么这样没出息。可无奈,人可以控制自已的行为,可有时控制不了自已的思想。   这也不难理解,人在失恋的时侯,往往都会强迫自已不要去想对方,甚至去恨对方。可事与愿为,你越是希望这样,脑子里偏偏出现的却是你们在一起时幸福快乐的时光。   失恋之所以会那么痛苦,可能就是因为记忆会强奸你的脑海。如果你不痛苦,那只能说明你爱的不够深。   我又回到了客厅,晨在哭泣中继续说,“这些年,你也有过离开我好多天的时侯,可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是这么长久。我第一次感受到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是这样的孤独。”晨说完这句话,再次失声痛哭。   “……”   “娟劝说过我,让我去找你。在五一的时侯,我多次试图这样做,可每次都在你冷峻的眼神下退缩了。当那天你出现在娟那里的时侯,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让你爱我了!!”   “……”   过了一会儿,晨擦了擦眼泪,表情很郑重的对我说:“我知道已经很迟了,但我今天还是要把这句话对你说出来,对不起。亲爱的!”   我表情待滞的座在那里。如果我说我不想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那纯粹是我撒谎。   听到她这句话,我的心终于变得坦然了,就像是卸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的心在做着强烈的斗争,最终还是慢慢的平静下来。她说的对,我从娟家里出来的一瞬间,心就已经死了。如果我今天原谅她,那将来肯定会承受比失去她更大的痛苦。   (五十四)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座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痛哭流涕的晨。   如果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之前,我是绝对受不了妻子这样的,无论是谁对谁错,也不应该让自已的女人如此痛哭。   在我的概念里,绝对不允许她受到一点的委屈。我不怕各位嘲笑我没出息,我对晨的宠爱胜过楚楚。   但如今面对这件事情,我心理虽然还有一丝怜惜,但那已经远远战胜不了我的冷漠。我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搂住她,尽管我明白她现在最需要我那样做。   “好了,晨,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   晨也克制了一下自已的情绪,冷静了一些。“我其实一直都想和你说这句话,只是没有勇气说出来,你冷的太可怕了。”   “……你不能理解我的冷漠是吗?”   “对,我想和你心平气各的沟通,可是每次见到你的表情我都不知该怎么说。”   “你知道我这一段时间是怎么渡过的吗?我冷漠,你告诉我,我怎么样去热情呀?到了现在,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刚才说你每天都是夜不能寐,那你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吗?你以前说我什么都不怕,我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怕这种伤害,我怕这种情感,自尊,还有我多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幸福被一下摧毁的感觉。”我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不知在往下说什么。   “……对不起!”晨抽泣着说。   “我要是说没关系,你信吗?你刚才问我还爱你吗?其实我都恨我自已当初为什么那么爱你,如果不爱的这么深,也不会受到这样不是人能够忍受的痛苦。”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都不知怎样才能让你好受些。”   “你知道我难过?我真的没觉得,不是我指责你,你一次又一次的袒护他来伤害我,我顾及过我的感受吗?我真不明白,七年的夫妻比不上半年的出轨……”   “我要是解释这件事,你可能又不相信了。我之所以那样做,并不是想要去袒护他,我真的是怕你冲动,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我偏袒他,为什么还不通知他危险,让他远走高飞也就算了。我想我本来就已经伤害你了,在因为我的原因让你犯罪,那我就太罪大恶极了。我再恶毒,也不会想故意利用这种方法来伤害你!”   我也分辩不清晨说的是真假了。也许她的本意是向她解释的那样,可是恰恰在我心理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反正自始至终我也没认为她那样做是为了我好。   “现在我想反问你一句话了,你还爱我吗?或者更放低一些,你曾经爱过我吗?”   晨毫不犹豫的用力点了点头,“曾经自不必说了,不爱你也不会和你走到今天。确实,在我开始提出去冷静的时侯以为自已不再爱你了,可是,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不是由我来控制的。”   可能当时的我就是在寻找一种心理安慰。我也不知晨说的是真是假,但听完心理还是觉得舒服了一些。想一想有些可笑,爱与不爱又能如何呢,爱情这东西可能是最廉价的,梁祝那是扯淡,牛郎织女更是荒谬。   对不起,各位朋友,我当时可能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气,千万不要受我话语的影响。正确对待爱情观,毕竟背判在社会中还是个别的,相信绝大多数人还是会有善始善终的爱情。   “那你爱他吗?”我本不想问这句话,可不知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已。   晨有片刻没有说话,“……我真的说不清楚。在得知他要辞职的时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受,我就觉得他明明需要这个工作,却被别人强迫的离开,挺可怜的。有时觉得和他的关系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自已有时都不相信。”   其实我本不打算将巩的真实想法告诉晨的。有多方面的原因:一、这是巩对我说的一面之词,晨不知会不会相信。   二、晨的自尊心是很强的。如果她相信了,那她恐怕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很可能会从精神上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我并不想让她那样。   三、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有阴暗的一面。开始可能是有恨的原因,我不告诉她,让她将来自已去发现,去承受这种打击,那是她活该。这只是最初的想法,没过几天我就为自已有这样的想法羞愧,无论怎样,必竟相爱一场,亲情了十年,犯不上这样去报复。   “晨,本来有些话我是不想说的,但到了今天我如果不提醒你一下,我的良心上也过不去。”   晨抬头看了看我,擦了一下眼泪,“什么?”   “你觉得巩这个人怎么样?”   “我们不说这个好吗,我不想再惹你生气了。”晨轻轻的说。   “没有,我不会生气,你只说你的真实想法。就当我是个旁听的人”   “……客观的说还算可以吧。”   “可以在哪?”我平和的问。   “挺朴实的,而且他对待事物挺真诚的,自已想的是什么就说什么。   我当时真的差点被她给气乐了,“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   “我知道在你看来肯定不是这么想,但客观的说我觉得是。”   “你觉得他人品如何?”   “……你指哪方面?”   “这还用说哪方面呢?直说吧,首先从我来说,我是在他危难的时侯救了他一把,我不客气的说,他这些年所拥有的,全都是我给予的,我对他来说应该是有恩的。而他是怎么对待我的呢?我们退一万步说,即使我和他素不相识,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对我造成的刚才我说过的伤害,你觉得他做的怎么样?你不要站在自已的角度,客观的想一想,能不能被道德所接受,这是不是一个朴实的人做出来的。”   “……”晨没有说话,低下头听我说。   “还有,我问你,他对你怎么样?说实话。”   “什么怎么样?”   “我不和你绕圈子了。简单的说,就是他尊重你吗?他应该知道你晨是什么身份,而在有可能被外人看到的场合,他对你有没有轻薄的行为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我其实也反感他这样做。我警告过他,可是他不听,他说他控制不了自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首先,他如此故意的去伤害有恩于他的人,这种事换成别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换成我是不会那样去做的,因为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还有,对号称被自已奉为神的女人,做出不敬之举。只简单的说出这两点,他的道德人品如何,我不去做评价,你也不傻,自已去体会吧。”   晨停止了哭泣,低着头轻轻的咬了咬嘴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这些天也都想过。”   “好了,关于他我就说这么多,因为他实在不配我去浪费过多的口舌。”   晨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晨,你也已经冷静这么多天了,心里想好要怎样承担这个结果了吗?”我平和的说。   “我刚才也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我也没有资格去选择如何承担。”   “好吧。”   我把身边的公文包打开。当时的心情很复杂,脑子里在做着很强烈的思想斗争,我知道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是意味着什么。虽然说在去找董的那一天,我就下定了决心,可是如今真正要面对了,心里似乎又有一些犹豫。最后,我还是把它掏了出来。   “你看一下这个吧,如果没什么意见,就签一下字吧。”   我想尽理保持平和,但手还是有些哆嗦,我自已感觉到了,晨可能也可以感觉到。   我想她没有看到,也应该明白我要递给她的是什么东西。果然,晨也是有些颤抖的将我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只扫了一眼,就把它扔到了地上,惶恐万分的看着我。   我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表情,她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我站起身,将地上的协议捡起来。   这时,她突然站起来,一下就扑到了我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放声痛哭。   我记得她说自已从小就爱哭,但是大多数时间只是一个人偷偷的。长大以后在工作时,会表现的格外坚强,但是在我面前,好像还是和一个小女孩一样,有时会毫无来由的就趴在我怀里泪流不止。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答话,等哭完了,告诉我没事。我承认,一般事情产生的分歧,她这一招对我几乎是屡试不爽,当初创业,还有去深圳时,也差点没有抵挡住她这一杀手锏。   “为什么会成这样呀!”晨大声的说。   “……”   “贺,你还记得我俩那个取经的誓言吗?”晨说。   (五十五)   晨再次和我提起了誓言,我不得不回忆起从前。是,那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是一个很美的誓言。   那年我毕业,留在上海工作,公司很照顾我,给了我一间单身宿舍。第三天,我就把晨领到这里,对于我俩来说,终于有一个真正属于二人的世界了,自然觉很高兴。   晨座在床上,拍了拍,“真不错,以后可以有个安静的地方了,想玩多久都没人干涉,我很满意了。”   我把她搂在怀里,说,“晨晨,这里只是暂时的栖身地,太小了。我保证以后会让我们二人的世界有很宽阔很宽阔的空间。”   晨笑了笑,“要那么宽阔有什么用呢,会显得空空的,可能还不如这样显得温馨。”   我当时以为晨那样说是为了给我减轻压力,因为我当时不了解晨家的情况,她只是含糊的说和我一样,都是普通的家庭。所以根本不知道她说宽阔的房间没有用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体会。   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把她轻轻的放倒……   我们激烈的亲吻着,再也不用去避讳什么。当时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有一种被燃烧的感觉,手完全不听控制了。   我和晨已经交往三年了,面对着晨那极具诱惑的身体,如果我没有想法,那就是我不正常了。处在当时那个年龄,对真正的性体验已经充满了最强烈的渴望。   在上学期间,我还是尽量克制自已,我觉得既然爱她,还是应该尊重她一些。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很好的机会和场所。   当我的手触碰到她最敏感的部位时,她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紧紧抓住我的手,试图是阻止我的动作。但我没有停止,晨也在那抵抗了一下之后,就顺从了我接下去的行为……   看着那被染红一片的床单,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从心中升起,觉得自已突然长大了。我觉得从此刻开始,应该是负责任的爱她了。   晨偎依在我怀里,柔声的说,“我现在把一切都给你了,你以后要更好的对我,不能欺负我。”   “晨晨,谢谢你你信任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坚定的说。   “可是以后如果我们遇到了困难呢?”晨问。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以后的生活就像是去取经一样,肯定会经厉很多磨难,但你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到最后的。”   “真的吗?你敢发誓,会永远的保护我吗?”晨严肃的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义正严辞用誓言重复了我刚才的承诺。   晨甜蜜的笑了,伸手紧紧的揽住了我的脖颈。   转眼之间,已经渡过了将近十年。我当然记得这个誓言,而且自我认为从来都没有违背过。   晨此刻和我提起这个,突然让我觉得心里有些惭愧。也许我早已经违背了,没有保护好她,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我没有推开怀里的晨,只是轻轻的说,“晨,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觉得眼眶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   “不,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你干嘛说对不起呀!”晨把我抱的更紧了,声音好像也有些嘶哑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扶住她的肩膀,轻轻的将她和我分开,但我的手没有放下来。   “你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晨抬起头看着我,面部已经被泪水完全浸湿了。   我的声音不再冷淡,而更接近于温柔。“晨,怪就怪我言而无信吧,不能履行自已的承诺。我真的只能护送你到这儿了。你今后的道路可能还是漫长的,要学会自已去保护自已,学会自已长大。”   晨用力的摇了摇头,再次趴在我的怀里。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已,也紧紧的将她搂住。   过了一会儿,晨轻轻的抬起头,边哭边看着我委屈地说,“你说过永远都会保护我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需要你的保护,我真的特别害怕!”   我用食指轻轻的刮去了她脸颊上的眼泪,意味深长的说,“晨,其实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晨似乎没有听懂我说的话,瞪着一双大眼睛迷惑的看着我。   说我的心里没有动摇是假的,但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接受她。   可能到这时,有朋友又要质问我了。你也太狠了,她都已经这样了,为何不原谅她呢?   当时的我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说是较劲也好,说是避重就轻也罢。总之,因为晨的表现让我觉得失望。   她竟然以那个誓言来当作让我原谅她的理由!自始至终也没有说巩一句坏话,也许她真的认为巩做的没错。   到现在我并不是还在责怪她的错误,可能只是道不同而已……   晨还是没有同意在协议上签字。我不想在今天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决定过两天在去说服她。   我没有顾及她的阻拦,走出了家门。   到楼下以后,想了想,给娟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如果现在没事,立刻来我家一下。因为我害怕晨一个人在家,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那就全都是我的错了。   这两天,我也一直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原谅她吗?在不知情人的眼里像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而我今后可能就会在阴影中渡过,她躺在娟床上的样子时刻的浮现在我眼前。   不原谅?我可能更好说,心已经越来越冷,痛应该会过去的。可是楚楚呢,老人呢?亲朋好友呢,周围人的眼神呢?!   唉,如果她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对于我来说可能会更好处理一些。   在这里要交待一件事情,在我和晨谈话时,已经把公司的事情解决了。   晨说,“你这样做是极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就像是一个未成年人,太意气用事了。你说扔下就扔下了,你是轻松了,可没有为公司的人想过,大家都去干什么,有好多人都面临着要失业。你签的那么多合同不履行,工程赶不上进度,谁去承担责任?我是没有那个能力去掌管整个公司的。就事论事,你既使真不想做了,也要通过正常的程序来执行。”   这一点,晨说的没错。这两天公司的人给我来过无数个电话,都是一些需要我亲自处理的事情。我的回答都是,先放下做别的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公司的一些事情处理了一下,同时也交待了几个重要的人,有些事情可以让他们主张处理。   说实话,我自已也真的不想在做了,实在是太累了。   也许当时我真应该听晨的,有一个安逸稳定的工作,一家人其乐融融,经济条件虽然比现在会差很多,但也应该足够我们花销了。如果那样,可能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现在真有点后悔,瞎折腾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呢。   离开晨的第二天下午,娟打来了电话,说和我谈一谈。   我有些意外,不明白她有何用意,但我没有拒绝。   我现在确实想问她一些事情。另外,到了如今这一步,我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见解。   我们约好在崇文门附近的一家茶楼见面。   娟比我先到达的,我还是和她客套了几句。凭心而论,她做的从原则上来说也没有错,我也犯不上和她成仇人。很快我们就开始进入了正式的话题。   “她去哪了?”我问。   “还在家里。”娟说。   “她怎么样?”   “你还关心她吗?”   “……”我不知说什么。   “她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了,在家里发呆,就是这样。”   “嗯,谢谢你这两天陪着她。”我说。   “不用了,我不知还可不可以这样叫你。姐夫,这两天你有没有仔细想一想,做出决定了吗?”   “从上次和你分开,我就已经决定了。”我说。   娟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出现任何情绪上的反映,只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其实我也想到了,看起来你现在也很平和,是经过深思熟虑。”   “……”   “你知道我为什么叹气吗?”娟问。   “为什么?”   “我们可以用平和的心态来聊聊吗?”   “当然,我本来就很平和。”   “你知道,我一直是跑社会新闻的,见过,听过的婚姻,情感破裂的事情太多了。我就是觉得这个社会对女人很不公平。”   “什么意思?”   “为什么在出轨这个问题上,男人多数都会得到女人的原谅,而女人为什么多数都不能被原谅呢,这种事倒屡见不鲜。”   娟说的也是一个社会问题,这一点我也不明白。“那你觉得为什么呢?”   “我觉得都说男人的心胸比女人宽广,其实在这方面恰恰相反,也许是因为男女的社会地位造成的。说到底,女人在社会中还是弱势一方,天生的本性就是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只要男方认错,就忍了。而男人的本性都是争强好胜,认为女方这样做触犯了他的尊严,罪不可恕。”   我没有说话,听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之所以说女人是弱势,还因为女人在生理上也处于弱势的,这是无法更改的。”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说的通俗一点,男女身体构造不同。男人出轨,是将身体里生成的东西排泄出来,而他的身体里并没有遗留下对方什么,而女人出轨正好相反,她的身体里遗留下了别人排泄出来的东西。所以,这个社会才会有处女情结,女人哪怕是被强暴了,也被称为”玷污“,可是从来也没听说过哪个男人被”玷污“了,这就是与生俱来的不公平。我不是在表达我个人的观点,只是描述一种社会心理。”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娟似乎分析的很透彻,可能我也同样是存在着这样的心理。   “娟,你想要说什么?”   “你是因为这种心理而不能再接受她吗?”   “……”我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女人是很可怜的,我希望你克服这个心理的阴影,重新在接纳她吧。”   我摇了摇头,“娟,事情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玷污和出轨是两回事。”   娟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到了今天,我都被你们的事情弄的身心疲惫。”   “我何偿不是呢,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唉,我现在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说,如果实在不行,你也不必太为难自已了。你是一个传统的人,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照你这个状态,即使让你勉强接受了她,以后你也是生活在阴影里,晨也不会幸福的,你们双方还是互相伤害。   其实,你的好与坏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做为晨的朋友,不想看到她以后生活在你歧视的目光下,终日郁郁寡欢,与其那样,还不如过一个人生活。她有点弱智,不能什么都由着她当时的性格来了,我不想再让她以后找我哭诉她过得不好。“   “……唉,也许你说的对吧。到了今天,我也还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娟问。   “晨为什么会这样”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   “事情已经到这样,我们现在可以抛开身份谈一谈吗?”   (五十六)   娟现在很平静,就像是在采访一个与她无关的当事人一样。   也许和她的工作有关,经历的太多,所以对人间冷暖,世态炎凉都已经习已为常。在平常人眼里看来,多么不可思议的社会事件,她也能够以一颗平常的心态去面对。   我们在聊天时,她经常会列举一些骇人听闻的情感纠葛。我们都会去议论孰是孰非,而她是从社会的大环境去分析产生这种后果的原因是什么,站在比我们更高一级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她也许是一个好记者,但好像是缺乏一些感情化的记者。   其实相识这么多年,我也还是不能完全摸透她,娟好像对情感看的非常淡。   她的父母都是在国家司法部门工作,她的父亲还是职位非常显赫的领导。   她毕业于人民大学新闻系。据晨说,凭她当时的成绩,完全能够考取更高一等的学府。但是娟特别偏爱新闻这个专业,说这是她很早就定下的目标。   她的气质,容貌比晨略逊一筹,但也绝对算的上是个出众的女人。身边不乏追求者,她接受过,相恋过,但最终都没有什么结果。她好像没有因为这种事而受到过伤害,晨说她从上中学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很平静的面对。   至于她交往过多少男友,和几个有过同居关系,那是人家的个人隐私,我不便也没有兴趣去关注。   这就是在我眼里看到的娟,只有这些。   “我不明白你说的抛开身份是什么意思?”娟说。   “就是你不要再当我是晨的丈夫,我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可以,不过,如果是那样,你不会觉得很别扭吗,我怕会伤害到你。”娟说。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好吧,你说,想聊什么?”娟问。   “晨爱他吗?”我问。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搞的那么清楚呢?这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帮助吗?”   “我说过,不要再谈论我的身份。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吧,我想我有权知道真相。”   “也许你做一个记者,也会非常出色。”   “你为什么这么说?”   “记者最需要的就是有一种深钻,而且求实的精神。”娟说。   “也许你说的对。”   “那好吧,我们就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谈论。可是很遗憾,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娟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晨这一段时间一直就和你在一起,她不会不像你袒露心扉吧?”   “……也许让你知道一些实情,对你会有好处。既然你决定放弃她,那就不要在让你的心中觉得留下什么遗憾。如果你非要让我回答刚才那个问题,我只能说也许是吧。”   “也许是什么意思?你可能没有明白我说的话,说明白一点,晨的心灵也出轨了吗?”我问,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我当然明白你问的,但我说话要负责任,我无法判断。我询问过她,但她的回答也是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说也许呢?”   “我只能告诉你一些我看到的,我感觉到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真的不怕听到这些了吗?虽说知道真相可能对你有好处,但我也不想让你再受伤害。”   “……你说吧。”   “你既然一定要知道,那我也不隐晦你。   我先说一件事,还是在晨向我坦白之前。   那天,我和晨上午出去逛商场,下午二点多才回来,直接回的你们家。   我们座在客厅休息。突然,晨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就赶快跑到阳台上。   我以为是你打过来的,你那时侯好像在深圳吧,所以也没觉得奇怪。   可晨过了一会儿回来,就对我说,“对不起了,宝贝儿,我要出去一下,有事情。”然后就赶紧跑到卧室里面。   我也跟进去了,问她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也没回答我。而是把上衣,裤子都脱掉了,然后换上一条裙子,和另一件上衣。她的衣服是早晨换的,我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勿忙换完,又座在镜子前重新化了一遍妆。   既然她没说,我也不好多问,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情。完事她就叫我一起下楼,并告诉我不能送我回去了,让我自已打车回去。   我不明白她干什么去,没过多一会儿,那个巩就开着车子来了,晨迫不及待的就上了车。   其实你也了解晨,在工作上的事一直是很稳重的。   我后来想起这件事,觉得晨的心好像被他勾走了。“   我的心痛吗?不知道,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就这件事吗?你认为这能说明晨爱他是吗?”我平和的问。   娟摇了摇头。   “还有一次,那时,晨已经向我坦白她们的关系了,我当时也正处在很尴尬的境地,那些天,我和晨因为这件事情刚吵过架。   后来,还是我先找的她,我觉得我俩就算关系再好,我也只能是劝阻,我无权干涉她的个人生活。所以,我也不再和她谈这件事。   那天,在我家待着,我俩商量在我家做饭。在动手之前,晨又跑到阳台上接电话,我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我突然听见晨大声说,“怎么回事呀,你快告诉我,你有没有事呀!”   看她的样子很着急,边说边剁脚。   晨哭着从阳台跑出来,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晨说他去昌平回来的路上撞车了,现在还在半路。   晨当时边哭边问我,“你说怎么办呀,他会不会受伤呀。”   我看她急成那样,只能安慰她,“还能打电话呢,能有什么事。”   晨也不听我的,趴在沙发上就哭,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就跑到外面,跟我说去找找。我也没拦住。   很少看到晨会急成这样,反正我是觉得不正常的。“   娟说的这件事,我知道,那次是巩随货车去河北拉设备,回来的路上出了一点事故,没什么大问题。   “怎么说呢,我觉得那一段时间,晨确实把他放在心上。”   “……那一段时间?”我声音很低的问。   “是的。我是这种感觉。我一直再跟她讲这件事情的成魄利害,其实她自已也明白,但无奈,她说她自已控制不了自已。   到现在,我也不用避讳你什么,晨有时想他都能想哭了。   我问她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晨说她自已也说不好,说一见到他就觉得有点紧张。我都怀疑是不是那个巩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也可以这样说,晨在那一段时间确实喜欢上了他。“   我听完她说的这些,心情反而觉得放开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人常形容鸡肋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形容面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的时侯心情很矛盾,但是当你发现丢弃它的利要大于弊的理由时,你的心情也就不会再矛盾了,坦然的丢弃,心当然就放开了。   反正当时的我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那一段?现在不是吗?”我这样问好像有些讽刺的味道。   娟沉默了一会儿,“那天她来找我,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问她打算怎么办。   她开始的时侯说,到了现在,她也没有权利选择,可能要面对着你的抛弃。   还问我,如果她选择和巩在一起了,我会不会接受。我的回答很简单,我不可能接纳。   她开始那两天,还和我抱怨,说你变了,变得虚伪。但后来就天天哭,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她有时侯能盯着你照片愣两个小时。   那一段时间,她的心可能被巩抢走了。但来我这以后,说实话,我觉得她的心里装的全部都是你。有时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我说,总唠叨你会不会又酒后驾车了,胃又痛了之类的。   我和你第一次谈时,之所以要劝解你接受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她不那样,我也就没必要再劝你原谅她了。但是,我知道,很难。“   我听完她的话,心中还是一阵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故意扯开了晨后悔的话题,“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巩呢?”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娟很疑惑。   “娟,既然说到这里了,我问你,你觉得巩怎么样,或者说他比我强吗?”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在说废话,有什么可比性吗?和你说实话,我不喜欢他,原因并不只是他和晨的关系。现在这个社会,外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事非对错我不多评判。   单论这个人,我也觉得不太好,我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得出。也许你们不善于观察人,但我不一样。其实人好与坏,好多时侯从眼神就可以猜出个大概,这是我爸教给我的。比如说你吧,你的眼神射出的是一种正气,让人觉得有一种亲和力。   而他不一样,光看外表,确实挺忠厚朴实的,以前也没留意,但自从晨向我坦白了这件事情以后,我就刻意观察了他一下,发现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邪气,越仔细看越觉得胆寒。“   “既然你这么认为,为什么不提醒晨。”我问。   “我怎么没有提醒过她。她说我不了解,妄下结论,我们因为这个还吵过。   我的观点很明确,你不想和贺过了可以,但是你绝对不能和巩在一起。现在我也是这个态度。   “……她很早就向你表露过够这种生活了吗?”   “那到没有,她只是说有时侯挺烦的。我认为生活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从没和我说过你不好。”   “……”我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吸着香烟。   “我知道的就是这样,没有必要欺骗你。”   “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我说。   “姐夫,评心而论,我真的觉得你挺可怜的,所以,我才说还是别太难为自已了。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你能够接受,那就继续曾经的生活;如果不能,那谁也没有办法,必竟这是对心灵的一个严峻的考验。与其生活在阴影当中让双方都痛苦,还不如放弃。”   (五十七)   娟说的话可能有道理,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我现在的坚定是正确的。   现在我和晨重新开始生活看起来很简单,马上回家,然后抱头痛哭一番,也许就可以了。但我敢肯定,在以后的生活中过去的阴影会随时侵袭我的心灵。我无法估量这种后续式攻击的威力,也许它会让我变成一个家庭暴力的制造者,更严重点我不敢保证我的精神会永远保持正常。   “娟,怎么说呢,我还是应该感谢你吧,谢谢你能向我说明事实。”   “姐夫,你不要这么说。说心理话,我没有能够挽救你们,心里也觉得挺愧疚的。”   “千万别这么说,你也经仁至义尽了。”   仔细想想,可能确实就是这样。站在她这个角度,还能做什么呢,换成我可能也就是这样了。   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责怪她在晨认巩当弟弟时没有坚决的阻拦,哪怕是告诉我也好。唉,算了,必竟每个人处事的原则是不同的,任何人永远也不要想把自已的理念来强加给别人。因为你只是你,也许你是个伟大的人,也许你是个善良的人,也许你是个成功的人,也许你是个顽绔子弟,也许你是个混蛋王八蛋,总之,这个世界不可能所有人都会接纳你的理念。   这是一个真理,所以当生活中你遇到与你道不同的人时,不必太过去计较,不是你不对,也不是他不对。   “……姐夫,你还是允许我永远都这样称呼你吧,因为在我心里只有你配做我姐夫。”   “……谢谢。如果你喜欢,那就这样叫好了。”我无奈的说。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那个巩现在哪里?”   “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呢?”我说。   “你别误会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冲动,千万别过火,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他不配。”   我看了看娟,“你觉得他不像好人是吗?”   “我没详细了解过。晨说他好,反正我是觉得不是那样。这个我也没法和晨去争论,必竟我不了解他。”   我站起身,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如果晨有你那样睿智的眼力,可能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娟听完我的话,抬起头,疑惑的打量了我一下,随之会意的冲我点了点头。   不必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赶奔远郊区。在路上,晨又打来电话,我没有接听,直接把手机关掉。   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您有没有看出来,巩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众叛亲离。不可否认,他一开始的确针对我的报复做出了周密的安排。对我来讲,这本来是一个不太好办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幕后帮凶是谁,也无法去查证。但是老党突然的出现可能彻底的打乱了他的计划。   上次我见到楚楚的时侯她还问过我巩叔叔去哪了,我轻描淡写的告诉她出差了,很久才能回来。楚楚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失落,只是轻轻的撇了一下小嘴,没有说什么,看起来巩在她心中的位置并没有太重要。这样最好,我真希望巩在她的记忆里永远消失。   我事先没有通知大焦今天会来,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不想说。   自从那次我嘱咐大焦该如何对待巩以后,大焦没向我报告过什么,那样就说明一切相安无事。   我从远处就看到小鹏正蹲在大门口抽烟,看到我的车子过来,赶紧站起身。   “贺总。”   “哎,怎么样这两天,挺辛苦的吧?”我说。   “没什么辛苦的,闲得不行。”小鹏说。   这时侯大焦和建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和我打了招呼。   我发现建国的左脸有一道血痕,虽然不深,但也很明显。看样子是过去好几天了,像是被抓的。   “建国,你脸怎么了?”我说。   建国用手摸了一下,“咳,没事。”   我看着他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焦走过来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走了以后,巩每天都座在屋里抽烟,谁也不理。过了大概四五天的样子,他开始烦燥不安,有时会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就建国和小鹏这俩小子,是纯粹属于闲不住的,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惹出点事来,年轻也可以理解。我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一点。   开始那些天,两人还不错,能老实的和大焦打会牌,但后来就实在是闲不住了,没事就进巩的屋子,对着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本来已经嘱咐过别打他了,可是俩人实在是闲的难受,自称是“锻炼”一下身体。   开始大焦还劝阻,后来也懒得管了。您说这不是无事生非吗。   那天大焦和小鹏在另一个屋里睡觉,这建国一个人进去找巩了,他先是拿话激巩。   “怎么了,巩助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老实了?你不牛X着呢吗?”   巩也不搭理他,低着头抽烟。   建国说了几句,看巩不理他,觉得没趣,干脆又开始“锻炼”开了。   可是他没想到,正打着,巩突然站起身来,扑过来照着他脸上就打了一拳。   这是完全出乎建国意料,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来,巩掉头就往外面跑。   那建国能让他跑吗,追到外面,俩人就扭打到一块了。   巩就像疯了一样,玩开命了。   外面的骂声还有狗叫声自然也把那哥俩吵醒了,俩人跑出来一块把巩按住了。   可是这建国还较上劲了,鼻子流血了,非要和巩单挑。还和巩打赌,能打赢了他,就放他走。   结果俩人又打上了,大焦也没劝阻。为什么,他知道,别的不说,论打架,三个巩也打不过建国。   巩比建国矮了将近一头,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大人打小孩似的。但是巩当时真急了,看到有跑的希望还不玩命,抓住建国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住了。   那他受的了吗,用另一只手掐住巩的喉咙,用力要掐死他。   大焦一看,赶紧过来给拉开了。   没想到巩却跑上来奔着建国的脸就抓了一下,这下抓的还挺狠。   建国也真急了,冲上去,按住巩的脑袋用膝盖奔他脸上就咯,把巩的门牙给咯掉了两颗。   那天巩可是被打的够惨的,最后真是趴地上起不来了。   要不是大焦死活拦着,建国非要跺了抓破他脸的那个手指。   两只藏獒都像疯了一样,恨不能把铁笼子咬断冲出来。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这些天就发生这么一件事,大焦认为没出什么事,所以也没和我说,后来一直是严密的看管。   我听完瞪了建国一眼,“怎么说你,你都不听!回头赶紧上医院看看去,别落下疤。”   建国嘿嘿一笑,“没事”。   我让他们三个在外面看着,自已走进了那个宿舍。   巩现在躺在那张床上,看到我进来,略微惊讶了一下,吐了一口烟,随后又恢复了那副麻木的表情。   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头发又脏又乱,本来是寸头,现在也长得参差不齐了。胡子一直也没刮,连着鬓角长成浓密的一片。满脸的污垢,衣服肮脏不堪。人也瘦了一圈,最显眼的是门牙还掉了两颗。总之,就是狼狈不堪。   就他现在这副模样用德行形容都有点轻,最恰当的应该说是操行。   我不知为什么,竟然笑了一下。虽然自已看不到,但我知道里面包含了许多东西。   说实话,如果晨出轨的对像选择了一个优秀的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哪怕是占一样,那我可能真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意义应该更再于争回男人的那份尊严,把他整倒,哪怕是自我安慰的证明我是强者,心理也会好受些。   可是如今面对这样一个货色,我和他拼什么呀,想去拼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打个比喻不知恰当否,就好像是拳王泰森要和我这样的普通人较量一场拳击,这比赛有法打吗?   我的笑可能有些阴险,都说不出来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此时突然又想起晨曾经为他怀过孩子,真难以想像如果那个孩子出生的话,会是什么样呢。心里不禁替她感到悲哀,晨呀晨,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此时到情愿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五十八)   娟说过,爱上一个人可能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我现在也同意她这个观点。   打个比喻,这可能和个人对食物的喜好有相似的地方。比如您可能闻到炸臭豆腐的味都觉得恶心,可是偏偏有些看上去文静的女孩就喜欢这一口。这没什么道理可讲,她的味觉天生就吸收这个。   我们可能经常会议论,那个谁谁挺好的人怎么看上那谁了,简直不可理解。   咱们外人眼里可能永远也看不明白,可能当事人的情感基因也是偏偏就吸收那个看上去不怎么样的人。   所以晨为何会喜欢上巩,我也不想再去深究了,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这次见到巩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心情复杂,相对来说平静了很多。虽然心里还是恨他,但我不想在表面上流露出来了。因为我觉得那样,好像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   我那丝笑容似乎被他察觉到了,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死猪一样消极,但实际他是很在乎我的表情。   现在我的笑显然是出乎他的意料,脸上不自然流露出一种愤恨的表情。显然,他认为我在嘲笑他现在的样子。   我说的话并不是因为看到他的表情而故意那样说的,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   我思来想去也觉得和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可斗的了,对于我来讲,他现在可能就是一个废物。   我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只脚蹬住床沿,两只手搭在那条腿上,弓着上身凝视着他。   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下,又迅速转移了视线,然后把烟又叼进嘴里。   “怎么样?这些天过的挺好的?”我低声问。   他看了我一眼,“托您的福,还不错。”   果然不出我所料,典型的皮烂嘴不烂,我也料到他会这样说。   我假装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哎,这距我离开都快一个月了。我记得你好像说三天以后警察就会找到这里来呀,怎么没来呀?是不是你给他们打电话,说你过得挺好,想在这扎根了,所以不用来了?”   “……”巩咬了咬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全都安排好了吗?知道我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天才来吗?因为我就等着看你的安排呢。可惜呀,啧,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摇了摇头说。   屋里陷入了一阵沉寂,我放下脚,在屋里踱了几圈。   “巩,其实你做出这件事,我挺佩服你的。不是别的,我佩服你的胆识,佩服你的心计。只可惜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我知道现在巩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话,他自已可能也因为老党的事感到诧异,心里窝着火。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座起身,然后低沉的说,“贺总,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天是周六。头天晚上李总就告诉我,让我第二天带着楚楚去玩会儿。早晨我去你家接她,李总也跟着一起去了,本来头天她说是不跟着去的。   在回来的一路上,李总都没怎么说话,座在后面发愣。   楚楚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妈妈有点不舒服。我要求送她去医院,她也拒绝了。   快到家时,李总说让我把楚楚送到外婆那,自已先回家了。我送完回来的路上,她又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去你家一下。   其实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可是我以为她是真病了。   本来是正经问她哪不舒服了?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还是摇头。   我突然想起在外面的时侯,她好像偷偷地看我几次,有点不好意思似的。   我一下就明白了,问她,是不是那儿不舒服,想要?   她脸一下就红了,打了我一下,轻轻地说了一声讨厌,然后扑上来就搂住了我脖子。   这次我都没有动手,她自已就把裙子,连裤袜都脱了,连我的裤子都是她解开的。   说实话,我当时真是受宠若惊呀……“   巩在描述时,表情有些得意。这可能就是他说的晨唯一主动的一次。   我知道,他是想报复我刚才对他的嘲讽,故意说出这件事情来刺激我。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甚至可以说是不相信,但是听完心里还是一阵酸痛。   我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看,可能他此时到希望我冲过去打他,那样就达到到他的目的了。对于这样一个变态的人,我到是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他连死都不怕,那他怕什么呢?   “你的故事讲完了?”我说。   “不是编造的故事,而是真实的故事呀,您还不相信吗?我说过了,这件事情责任并不完全在我。我再说一件事。   那次我老婆来北京闹,我本来都打算离开了,可是李总却主动给我打电话,晚上我老婆找她去拼命,还是我把她救出来的。她腿还受伤了,我说给她揉一揉,摸她的腿她也没拒绝。   那天晚上,我玩完了本来要走的。   是她先问我,你去哪儿?我说不知道。   她问,“那你怎么办呀?”   “我说想办法吧,总不能在这住吧?”   她竟然没有说话,那不就是不反对吗?   那天晚上,我就在您的床上搂着她睡了一宿。那天睡的太舒服了,我终于也享受到了有钱人的生活。说实话,是不一样啊,像我这种下三滥能享受到一次也死而无憾了。   哎呀,从那天开始,她对我可好了,给我买衣服、买手机,买过好多东西。   从那天开始,我在怎么摸她、搂她、亲她,她也不反抗了,连胸罩都要我给她系。   换成是谁,到此时恐怕也难以忍受了。   巩可能就像是乔治说的,根本就不怕我。也难怪,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看来这些话是他提前就想好了的,他是故意找我最敏感的神经刺激我。即使死了,也让我不得安宁,永远都记住这些恶心的事情。够恶毒吗?   我经过这么多天的刺激,心态还算比较平和了,但是怒火也已经顶到了胸堂。   当时在心里还不断的提醒自已,不要中计,他是故意编造刺激你的。想到这里心里又稍稍平静了些,脸上还是没有露出声色。   “您还不相信是吧?其实一开始我都不相信,是不是她没向您坦白呀,这我也意料到了。不过我真的没骗您。   早晨一睁眼,身边没有人,我就怀疑是自已做了一个梦,因为做这个梦也不是一次了。可是一回头,清晰地看见地上扔着一个胸罩,粉色的。她那天穿的是肉色的连裤袜,粉色的内裤。对了,她的舌头是甜的,她屁股左面还有一颗小胎记吧?“   巩更得意了……   (五十九)   我的心被恶心、愤怒、心酸、悲哀交织着。   自已妻子的身体被别人一览无遗,而且还是被这样一个男人看到了最隐密的那颗胎记。这本应该是除了她的父母,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被别人发现自已的密秘可能会觉得是一种侮辱,可是这个密秘已经达到了侮辱的最极限,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说。   当时不知道能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即使心里早已经知道了,可还是难以承受。   有人说女人是自私的,其实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要自私的多。娟说的没有错,这可能真的是与生俱来的。男人拥有的不仅仅是占有欲,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霸占欲,这可能更是出于一种男人尊严。但是当这种霸占欲被掠夺时,可能只会倍加疼痛,最可悲的是没有完美的弥补方法。   但是我想当丈夫的情人向妻子描绘那早已熟知的身体时,妻子一定也是痛彻心扉。   所以,我想说,无论是已婚朋友还是恋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们的身体只属于对方一个人。千万不要用这种致命的打击去伤害对方,太惨忍了。   我表面上并没有动容,“说完了?”   “您这回相信了吧?”   “你知道你享受完的后果是什么吗?”我低沉的说。   “不就是打我吗?来吧,要我命也没关系。”   巩好像把这些告诉我,心里痛快了。他可能把这个当成最后的使命,完成了也就无怨无恨了,看来他是真的想到死了。   我走到他面前,那股酸臭味又侵入了我的鼻孔。是因为多日没有洗澡,不过这种味道到也和他般配。   我的口袋里其实装着一件东西,是朋友送的,瑞士进口。本来是不想真用它的,也不想再亲手去碰触这个肮脏的东西了,可当时的情绪有些扰乱了我的计划。   究竟该如何处置呢?要他命?   呵呵,说到这里,我给您讲一件过去发生的事。   那年,我们公司和另外几个建筑公司竟标搞一个工程。说实在的,是挺诱人的一个项目,如果做成了,意义是非常深远的。对方有一个公司颇具实力,互相搞的有些紧张。   那天我和几个项目工程负责人座在一起聊这件事,大家都觉得没底。这时侯,其中一个工程负责人说,我到是有个主意,大家目光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这个人姓尚,也是建筑的一个负责人,瓦工出身,搞建筑现场的实际工作绝对是一把好手,有时指挥的急了,会亲临第一线。但是这个人说的直白点就是有点半吊子,他们都爱叫他大傻,当然是开玩笑的意思。   大家都专注的听着他的高论,大尚扯着大憨嗓门说,“我说贺总,这个工程对于咱们公司来说,太重要了,必须拿下。”   我点点头,“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要我说,咱们动动脑了,白道的不行,就给他丫的上点手段。”   我示意他继续说,“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呀,咱们找几个黑道的人,把那姓董的丫的给做了,我估摸着花个十几万就能搞定,事后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屋子的人就轰堂大笑。   大焦边笑边捶桌子说:“这大傻就是大傻,真高。”   大尚迷茫的看着大伙,不知所言。   我讲这件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明我的一点看法。无论您的身份高低,您有多充足的理,受了多大的屈,您最好不要去触犯法律,尤其是触犯极刑。   您千万别不服这个。有人认为自已关系可硬了,或者认为老子有的是钱,就不怕,别抱这种心理。实话实说,咱们国家确实有腐败现像,但绝对不全是这样,真要是有人想跟你较这个劲,那你恐怕是真的抵挡不住。   我在这里不是危言耸听。比如过去咱们的朱总理,那立剑眉一挑,不怒自威。   据说有些官员在电视里看到他老人家都哆嗦,谁惹的起?恐怕你的后盾再牛逼也不好使了吧?   到时连他自已都自身难保,看谁还会有心思管你。这种例子不胜枚举,比如厦门那个大老板,比谁不牛?结果呢……   以上这些是我的个人观点,如果您不同意,请看五十七章第四段。   可能又有朋友要问了,你现在拘禁巩不也是犯法了吗。没错,是这样,我不否认我当时的作法。但说实话,现在这样我心里还是有底的,说的明白点,巩现在还是我的员工,我派他去“看管”基地无可厚非。   但我心理一直有我自已的原则,绝对不会去触犯极刑的。   至于还有朋友说你去找公安的人给他安个案子,这我其实也早就想过了。但我还是有我的原则,不要拿自已的朋友去冒险。   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不用说犯法,哪怕是犯点错误,或者做点违背良心的事,没被别人发现,心里也会觉得不太舒服,更何况是犯法了。那心态肯定是和问心无愧是不一样的。   再有,说实话,处在我这个位置,商场如战场,不想得罪人也得罪人。这钱你挣去了,别人就挣不到了,你知道哪位大仙憋着劲想整垮你呀。你有背景,别人也同样有背景。说什么制造假像,警察不是白痴,真要是想治你,较真的查,那可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巩是我公司的人,我是绝对不能排除嫌疑的。   坦白的讲,我要他命,百分之九十会逃脱。但我活得够累了,还是不要再给自已增加负担了。那百分之十的风险我也不想承担,一辈子都活的不踏实,何苦呢。   这不是优柔寡断,做什么事情也要往更远处着想。   言规正传。我伸手拉住了他的左耳,将那把小匕首掏出来。这玩意儿可真是个好东西,锋利无比,说吹毛利刃那是胡说八道。听朋友说,曾经用刀刃沿着胳膊划了一下,没用什么力,划完是一道白印,好像没事似的,一抹那道印,满手都是血。   我把小匕首在巩面前晃了一下,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用刀仞在他的耳唇用力一抹。真没想到这么锋利呀,整个把那个耳唇给割下来了。那个地方的神经虽然不敏感,但从身体上生往下割肉,那肯定也受不了呀。   巩惨叫了一声,他可能真没想到我敢真割。其实这对于我来说没什么难度,我说过我上高中时曾经喜欢打架,而且不计后果。当时是年轻,冲动,现在我不是暴力狂,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泄愤,被逼的。   巩用手捂住了耳朵,紧咬着牙冠看着我。   我看了看掉在他身边的耳唇,心里边多少也有点发慌,是不是真的老了?   “怎么样?疼吗?”我问。   “有本事你一刀捅了我?不就要我命吗?无所谓。”巩还是很强硬。   “要你命?那也要看怎么要?一刀捅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   “……”   “你知道中国历史上最残酷的刑法是什么吗?”   “不知道!”巩说。   “好,那我告诉你,叫凌迟。知道什么叫凌迟吗,就是这样,一刀一刀的剐你身上的肉,听说要剐好几千刀,不能中途让你死了,必须要到最后一刀在让你咽气。”   我边对他说,边拿匕首在他面前比划,为了更生动的给他讲解。   “……”巩明显身体有点发抖。   这不奇怪,换谁谁不害怕呀。而且他通过我刚才割他那一下看,明白我完全有可能这样做。   “以前你总是认为我挺温柔,挺好说话的吧,今天我就向你展示一下我另一面。不过呢,看在你这些年也替我卖过命的份上,我就不剐你几千下了,我就当你是只烤鸭,就剐你一百零八下,割一片喂狗一片。”   巩没有说话,低头不语,但脸已经开始铁青了,嘴唇颤抖着。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儿子还有你老婆来了。”   巩听完,猛地抬起头。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这臭婊子,就不听我的,让她别带着他来,还来了。”   “别怕,我一会儿就派大焦把她们母子接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你要干什么?”巩有些惊恐的说。   “不干什么,我让她们娘俩也欣赏一下这好戏,让你小儿子也长长见识。”   “你……”   “我今天先割你五十四刀,然后再让你看着剐你儿子,也是五十四刀。”   “你干什么?关他什么事?”巩声音大了。   “嗨,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么不明白呀。知道什么叫斩草除根吗?”   “你……”   我对着他笑了笑,“知道我都有什么招数了吧,你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但随之又平静下来了,冷冷的说,“无所谓,你随便吧。”   我听完他说这句话,心里有些失望,也替他感到一丝悲哀,看来他真的已经泯灭了人性了。不,他可能是故做镇静。   我也冷峻的说:“那好吧,我这就派大焦去接她们。”   说完,我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大焦他们就在院里站着。   我刚走出来几步,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大焦他们几个一下就冲了上去,把巩按倒在地。   巩趴在地上大叫开了,“贺XX,你他妈不是人,连个孩子你都不放过,你他妈没人性的东西,我死了变厉鬼也掐死你……”   我背对着他,听到他这样说,我微微地笑了一下。缓慢的转过身,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用一种真诚的目光看着他,平和的说,“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六十)   我不是亡命徒,也不是黑社会,精神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心理有一定的缺陷,但是也没有到变态的程度。   我记得写到和巩第一次交锋时,有一位女性朋友,说我对巩太过份了。大骂我不是人,指责我有什么权利打人,说我侵犯公民的合法权利,将受到全社会的不耻。还骂我是变态,说我和秦始皇,殷纣(当然比喻的是暴力)一样,毫无人性。   我没有反驳,如果您认为是那样那就是那样吧。不知道我这次割了巩的耳唇是不是该被枪毙?   又要提到晨了,多说几句闲话。   不知众位对《西游记》中的唐僧是什么感觉,我说心理话,有时觉得唐僧特别可恨。明眼人明知道那是妖,他偏以我佛慈悲的心态去袒护,屡犯不改,甚至为此炒了自已的擎天薄玉柱、驾海紫金梁,为此严重影响了自已正常工作的进度。   说他什么好呢?   这是一个比喻,咱们社会上确实存在这样一种人。可是我的观点是人应该是善良的,但不要太过份,善良的被坏人利用,从而帮助坏人达到无耻的目的,那就是有些可恨了。   我曾经和晨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争论过。大概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见义勇为,追一个抢包的,结果那个抢包的慌不择路,掉到河里淹死了。那个强盗家属还将的哥告上法庭,理由是他抢包是不对,但也罪不至死,的哥应该是犯有过失杀人罪。   晨认为那个司机过份,应该负责任,强盗是被生活所迫的。而我认为那个抢包的活该,他的家人也不明事理。我俩争论不休。   最后结果是法院判的哥无罪。我当时说“看到咱俩谁的观点正确了吧?法律是公正的。”晨瞪了我一眼,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一天没和我说话。   至于说晨是不是属于这种人,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再善良也犯不上将自已的身体施舍给“可怜”的人吧?由怜真的可以生爱吗?至今我也不明白。   今天之所以会和巩谈到用凌迟的处理方法,是我故意那样说的。并不是我在恐吓他,我只是想看到他是不是真的已经丧失了人性,因为他现在就像是疯狗一样。我想在他没有回归人类之前,正常的说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也只能用听起来变态的方法来试探。   果然在这种听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的方法中,他的某根尚存的人类细胞被激活了,他现在的反应更接近于正常人。   巩听完我的话,趴在地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的愤怒和复杂的东西。   我示意大焦他们放手,然后说,“你们去大门院子外面待着吧。”   大焦有些担扰的说,“贺总!”   我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大焦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建国用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阴冷地说,“你要是再不老实,我这次就真剁你手,听见了吗?”   我用眼神制止了建国,三人相继离开大院。   刚才我和巩的一番对话,三人是听不到的,因为我们声音不高,房门也是关闭的。所以,巩跑出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三个也不知道。   巩座起身,抬头直视着我。   我的表情和刚才已经完全不同,现在可以收敛那副演戏的面孔了。   “巩,看来你不是一切都不在乎。你刚才很激动,你认为我会那样做吗?”   我平和的说。   巩直视着我说,“你有什么不会的,你都能想的出来还做不出来?”   我的表情再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平静的,“你刚才骂我……不是人,没人性,你是在骂我吗?还是在骂别人?”我故意将“我”还有“别人”说的偏重一些。   “……”巩也听出了我话的引深含义,低着头没有说话。   “巩,我记得上次你和我说,我俩最大的差距就是我比你多接受了几年先进的教育,其实你错了。”   巩又抬起来,注视着我。   “其实并不应该说你和我有差距,准确的应该说我和你有差距。你所说的那个,算不上差距,完全可以通过自身努力来改变。而我和你就不一样了,我和你最大的差距就是你比我无耻!!这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的,这是和你永远的差距。你可以采取卑劣的手段来利用别人对你的同情之心,这可能是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和你存在的差距。你采取了世人所唾骂的方式来进行你的计划。”   巩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些不服气,“我怎么无耻了?我只是在用我的智慧。”   我笑了,“你还认为你很正直是吗?你真好意思问我你怎么无耻了。我只说一件事,那次你去和几个人抢晨被偷的包,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巩皱了一下眉,“对,我是在医院碰到几个朋友,这是我随机应变想出来的,我认为这是计策。”   “计策?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拿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当作”计策“,这还称不上无耻吗?”   巩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还不是也一样,利用人家的孩子来报复别人,你也强不到哪儿去。”   “原来你也明白这种感受呀,我这是你所说的计策,这是我的智慧。”我故意用这种口气说的。   “……”   “巩,你所说的这种智慧,我要想用,比你多的多。不是吹牛,想用这种方法收拾你,太容易了,但我从不屑利用这种所谓无耻的智慧。因为我明白,无论是面对人还是面对商海,使用这种智慧的结果就是灭亡。”   “……灭亡,无所谓,做了不怕,我怕了也不做。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随便吧,我早就有准备。”巩听出我不会收拾他的孩子,口气又变硬了。   “其实你死的都很无耻。”   “你什么意思?”巩说。   “为何这样说呢。你背叛我为不忠,恩将仇报为不义,就你的所作所为,我杀你一百个来回都有富余。   你一个人是一死百了,可你父母已经年迈,几乎全家都指望你一人收入过活。   本来你可以有大好的前途,可是你自取灭亡。   你的父母我见过几次。说实话,那两个老人,淳朴,实在,绝对的两个好人呀。每次来看你,都顺都给我捎上一大包土特产。   二老对我说,“我们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遇上贺总您这样的好人了,一定让巩这辈子都好好报答您。”   本来二位老人认为可以安享天伦了。可想不到,又要重新拾起锄头。他俩都年近半百的人了,看你爸累的背都弯了,还要再重遭这份罪。从此要在日照下汗流浃背,早出晚归,靠此来给你弟弟继续治疗,来养活全家老小。含辛如苦的养你一场,就换来一个这样的结局,可悲。   不客气的说,这都是你的罪过,不孝呀。   这三样你都占全了,你说你还算人吗?你说你死得可不可耻?“   巩低着头,一语皆无,我发现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悲哀,眼眶变湿了。突然他用拳头用力打了身旁的木板一下,又用头向那里狠狠地撞过去,然后放声痛哭“我操他个妈的,我从出生就倒霉,现在连死都要受折磨。”   我冷眼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巩,面无表情的说,“这怨不得任何人,只怨你的邪念毁掉了自已。你认为报复了我,但其实你也是在自已走上绝路,其实你也应该明白,我即使放过你,你也是一无所有。”   巩继续蹲在地上哭泣着。   “你可以继续走这条路,但等待你的早晚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结局。”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了大院。   大焦他们见我走出来,迎了上来,我面无表情的对大焦说,“可以把他放了。   这些天你们辛苦了,休息两天以后再去公司上班。“   说完,我奔自已的汽车走去。对巩的处理,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有好多人问你为什么不录音呀,我想问您录音有什么用呢,拿给谁去听呀?   给晨听吗?她会不会说是我采用无耻的手段逼出来的呢?即使她相信了,听完了她自杀以谢天下,我就满足了?   可能我像有些人说的根本就没什么心机,看不出任何成功人士的风范。我不明白成功人士都应该是什么样的。   也许您说的对,但我有我的处事原则,我真的不屑于利用这种没意思的手段。   不客气的说,在生意场上之所以会成功,多半都是因为我有点傻。   (六十一)   在回来的路上,我没有质疑自已处理巩的方法。   说实话,如果是他强奸了晨,在说的勉强一些,哪怕是晨一口咬定就是巩第一次强奸了她,然后以这个为威胁,屡次逼她就犯,那我没有什么损招不敢做的,甚至真敢活剐了他,可事情不是那么回事。   到这一步,我认为已经够了。巩现在虽然有些疯疯颠颠,但那也是一种假像,他这个人还是比较聪明的,应该能够参透我话中的含义。   其实我今天给他假设的那些后果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个警示。他明白,我即然能想的出来也是完全能做的出来的。他可能一开始将自已的死想的过于简单了,现在应该明白死也要负出沉重的代价。亲情和责任感这个东西太历害了,有时侯真是能把你束缚的无可奈何。   我之所以很欣赏大焦,就是因为有很多时侯他能参透我的意图,而且他思考的方式及做事的方法和我比较接近,这一点,他和那俩个愣头完青不一样。   建国和小鹏是年轻,血气方刚,考虑的不够周全。而大焦就不一样了,有很多时侯,他可以弥补我遗忘的一些漏洞,或者更加重一层砝码。   据建国事后告诉我,在我走后,大焦他们三个人又回到院子里。巩蹲在那也哭完了,正站在院当中发愣,好像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大焦走上前,冲着他咂了咂嘴,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怎么说好呢,你小子还是命好,真得恭喜你一下,到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巩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巩,过去咱们处得还算是不错,出于这个我提醒你几句。”说到这里时,大焦故意的压低了声音,向巩靠的很近,“赶紧回老家,从此以后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的种地,也别想再兴什么风浪了。要不然,我看可危险呀。”   巩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的冲大焦吼了出来,“你他妈管我回哪呢,我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你装他妈什么好人你!”   建国听完又按奈不住了,冲过去抡起手对着巩的脸就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直接把巩给削了一跟头,小鹏上去踩住他胸口。   “妈的,都混到这份上了,你还这么牛逼,就我非把你那根筋给你搭正了。”   说完又要动手。   大焦这次过来给拦住了,还呵斥了两人几句。   巩说,“我就知道,他假装让你们放了我,实际是指示你们做了我。就他妈是这么阴的一个东西,还在我面前装圣人。”   大焦叹了口气,又走上前,“唉,这你是说错了。不过说的也对,其实你不知道一个秘密。”   巩看着大焦,意思是有些兴趣。   大焦表情夸张,轻声细语,神神叨叨的对巩说,“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啊,这事儿天底下就我一个人知道。”   巩没吭声,大焦装的更神秘了,几乎和巩脸碰脸的小声说,“老贺有神经病!”   巩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   大焦继续说,“平常看不出什么来,可是说不准什么时侯可能就犯,一犯病他可就发疯。最吓人的就是这个人还是蔫疯,你表面看不出来,实际可什么损招都想的出来,阴着呢!!想想我都慎的谎。”   巩现在神志也不大清醒,将信将疑的看着大焦。   “怎么着,你还不信,那可就由你了。到时侯,你让他再看见你,没准他就犯病。你说到时侯,他一犯病,在你身上给你出点损招,那可真够你受的。   比如,找人给你安个强奸罪,到时侯你可有嘴都说不清,你是进去了,你们家可就热闹了。   谁见着你爸你妈不在背后议论议论呀。你瞧老巩头,过去那牛的不得了,还要去北京定居了,谁想的到,这小巩犯这种事。谁说不是呢,没看出来这小子怎么这样呀,看来这些年的钱也不是好得来的……   将来你儿子一长大都得知道,噢,他爹是强奸犯!那你功劳可就大了,“光宗耀祖”,得替你儿子露多大脸呀。   总之,就这种阴招他可有的是。所以呀,我才劝你赶紧回家,本来是为你好,你到不识好人心。“   其实大焦的真实用意不用我说了。   巩听完这番话眼睛转了转,瞪了大焦一眼,然后有些垂头丧气的往地上一蹲。   这个地方是属于荒效野外,大焦考虑的比较周全,打电话向我请示,还是把他送出去,要不巩现在身无分文,在出点事情,会找麻烦。   大焦还让他写了一份辞职报告,以这个证明他不再属于我公司,以后做出任何事情来,与公司无关。   我顺便告诉了大焦巩妻在哪里,让他直接把巩送到那里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就不必再管了。   据说巩一路上都是紧皱双眉,一言不发。   王见到他突然出现了,自然是又惊又喜,上来就拉住他手,亲热的说,“你可回来了,我们来找你了,咱们一块回家吧。啊!”   没想到巩一看见她,表情一下又愤怒了,也没顾及儿子和大焦,甩开胳膊回身就抽了王一个嘴巴。   王一下就愣住了。   巩恶狠狠的说,“妈了个X的,臭X娘们,谁让你来的,我说没说不让你来?   你来这干嘛?我他妈就欠捏死你!“   说实话,我听说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多数人要是在外面受了打击或者伤害,在外人面前一般不会表露出来,但是一见到亲人,就会从心里觉得委屈了,那时流露的是真情,但巩是个例外。   也许他真是打心里就烦这个女人,也许是找不到出气的对象,正好拿她撒气,也许这就是他的真情流露。   您说,就像这种人他能落下什么好下场吗?   王被惊呆了,光流眼泪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巩的小孩也被吓得都不敢哭了,满脸恐惧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景象。   巩接着对王说,“你哭他妈的什么你,滚,滚蛋。我告诉你,你爱给我滚哪就滚哪去,我瞧你丫的就来气。”   然后抱起儿子,“走,跟爸走。”   说完丢下王就出去了。   这王也是个悲剧人物,她最后还是一个人忧伤的回到老家,也不知道她心里还会不会留恋巩了。   有人说我放了巩没顾及到老党,这您说错了。我刚回来就派人去告诉他巩出来了,留点神。   其实,您可能了解的还不详细。老党这个人在这个圈子的老乡之中,人缘是相当不错的。年龄不算最大的,但是比较有主见,也很有头脑,所以大部分陕西老乡都听他的。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对他服气。有这么多同乡拥护着,他其实也没拿巩放在眼里。   后来巩报复他,还有点别的原因,而且是暗箭伤人。其实巩这样做是极不明智的,自已出了气了,也把道路堵死了。这件事儿,咱们以后再说。   还有人问,巩去找晨了吧?我告诉您,没有。这虽然应该是后话,可我们也提前点说吧。   为什么呢,其实也很简单。我还有大焦对他的“提醒”自不必说了,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   他和我说了那么多卑鄙,无耻,下流的言语,我受不了,晨更受不了。之所以我没有告诉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怎么说,晨是楚楚的母亲,我也不想让她受这种打击。   可是我有没有告诉晨,巩是不知道的,他可能是认为我一定对晨说了他的本来面目。晨也许在到处找他想要他命,这时侯,他在去找晨,不是自讨没趣吗?   所以他再也没找过晨。   这其实也是他的严重失误,图一时痛快,顺嘴胡说,将责任都推到了晨身上,把自已卑鄙小人的本色暴露无疑。   也许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念头,没想到我会这样放了他。说他不想报复我,那是假的,心中还有怒气,但是连晨的帮助都没有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力不从心。   其实到这种地步了,真像大焦说的那样,你就赶紧回老家老实生活不就好了吗?不,偏要自取灭亡,那谁也无法阻拦。   至于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得了个什么下场,这是后话,先不提。   我开车直接回到了公司。在办公桌上放着二件东西,都是我临走前,大焦交给我的。有一串钥匙还有一部手机,本来还有一个钱包,我没拿着,让大焦看着处理算了。   我望着这二件东西,心中思绪万千。到现在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就这样一个其貌不扬,无耻下流的小人就能把我搞的如此狼狈不堪,到现在很可能要面临着家庭的破裂,心里还是悲愤交加。   我拿起那部手机看了看,是三星牌的,款式还是比较新颖时尚的。突然想起这可能就是晨送给他的,心里又涌起一股酸痛,把手机举过头顶,狠狠的向对面的墙上摔去,啪的一声,手机被摔的粉碎。   心中有些烦燥不安,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六十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这是离公司不太远的一个社区,巩以前就住在这里,是公司给他租的房子,一室一厅。他所有的待遇在公司不算最优秀的,但以他实际对公司的贡献来说,也算相当不错了,他自已也说一直很满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巩妻来的时侯,没让她来这里住。也许是因为有小孩不太方便,也许是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里的楼盘已经有将近十年了,社区的卫生环境还算是不错。楼下一群老人分散围座在三个石桌前,下棋,打牌,一群小孩在互相追逐,嬉戏。外面公路上汽车始过的笛声不时的传进来,不过丝毫没有影响这一派安逸和谐的景象。   我不知为什么,心里多少有些紧张。掏出钥匙打开单元门,然后蹑足前蹬的顺着台阶向上走。楼向尤于是朝西,所以下午的楼道里显得有些昏暗。   这几年我只来过这一次,那是前年。巩因为一些公司的事情与别人发生纠纷被打了,我来这里探望一下。   在走到五楼时,我停住了脚步。那个绿色的防盗门显得有些沉旧,漆皮部分都脱落了。不知为什么,觉得这扇门给我一种神秘的感觉,好像是门后蕴涵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心翼翼的打开两道门锁。在推开房门的前一刹那,我的心里更加紧张,好像是害怕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迎面奔我扑来。   房间里很安静,不知是厨房还是卫生间的管道漏水了,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走向客厅的那条大概有三米长的走廊异常阴暗,我感觉就像走进了一个死去的人曾经住过的地方。人去楼空,但弥留下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在进门处的角落整齐的摆放着两双男式皮鞋。   我顺着这条过道快步的走向客厅。我也很奇怪,明知这里不会有人,但还是觉得心里忐忑不安,也许是因为我现在的行为是违法的?   拐弯走进客厅觉得豁然开朗起来,这里的光线还是很充足。   先别论巩这个人怎么样,他对自已的生活环境看起来还是很在意的。   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客厅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两组棕色的单人沙发,前面摆放着一个样式很沉旧的黑色茶几,可能是多日无人居住,上面已经积累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在东面墙角有一个简易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一台21寸的彩电,那个柜子的底层整齐的码放着一些光盘。   我走上前,蹲下身子抽出其中的几张,是几部日本的恐怖电影。我又看了看其它的,这些光盘几乎都是盗版的,大概就分为恐怖片和警匪片这两类,而且只有日本和香港这两个地区的。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他这里竟然没有情色电影。   唯一的一个另类就是一套正版的《泰坦尼克号》。这是晨最忠爱的一部电影,已经反复被她观摩了不知多少遍,也许这是晨推荐给他的?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放下片子,起身走进他的卧室。   卧室的窗子也是朝西的,紧靠着窗子是一张木制双人床,床上的被辱凌乱的散落着,而且看上去有些脏了,显然与客厅的整齐不太相符。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最后住在这里的那天,因为有急事来不及收拾。   在紧靠着床的左面,是一台三层的衣柜。我轻轻的打开上面的门,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几件衣物。其中有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去年整个冬天他一直在穿。这也许就是晨送给他的,也不知这里面还有几件衣服还是晨送的。   拉开下面的那层抽屉,里面一双肉色的连裤袜非常另类的混在一堆男式的内衣袜子中间,显得非常的扎眼。我再次感觉视觉神经被刺了一下,一下就想到是晨的。   晨几乎一年四季也离不开这件贴身衣物。她喜欢穿裙子,穿这个是为了保暖和修饰她的双腿,随身的包里也要有备用的。晨一年买袜子大概就要花费二千元,毫不夸张。   如果抛开和巩这件事情,这么多年,至少在我看来,晨基本没有什么缺点,有点小姐脾气那是正常的。如果一定要让我说的话,唯一让我不太满意的就是她对金钱的概念。   有些挥金如土,尤其是在服饰上。只要她看中这件衣服,那无论是多么昂贵,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价格,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购买。因为这个,我在以前曾经说过她几次。   我说“你买你喜欢的东西我不反对,但是你能不能顾及一下价格,至少和对方商量一下价格吧?你到好,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从来不划价,这不是冤大头吗?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浪费。”   她说“你不懂,这种衣服的价格是固定的,这里是商场,划也没用,以前上学时我去淘衣服,也划过,可是对方难为了半天,便宜几元钱,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人家挣钱也不容易,算了吧,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就行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能接受的范围是多少?如果今天这件衣服他向你要十万你给不给呀?”   “不可能啦,我也不会傻到那种程度的,一看质地,品牌就知道大概的价格。”   “唉,我觉得不应该只是你能接受的范围,买东西应该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才能算是成功的交易。”   就类似这种话我在前几年和她说过几次,可是她好像也听不进去。到后来,我也干脆就懒得说了,随她便吧,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吗。她高兴就好了,因为钱的事惹她不开心也犯不上。   还是言规正传吧。丝袜这是她的贴身衣物,而此时出现在巩的房间里,只能证明,她曾经在这个房间里脱掉过它。   我再次想起上次在餐饮公司看到她脱掉丝袜的场景,但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了,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在这个抽屉的紧里面,有一盒避孕套。巩的单身宿舍里出现了这个,毫无疑问就是为晨准备的。   看着那一床凌乱的被褥,我真难想像出身高贵,甚至对睡眠环境要求有些苛刻的晨竟然在这里栖息过……也许是一会儿,也许是一夜。   我在责怪自已为何要来这里,让自已亲眼目睹了这些心酸的物证。我也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幂幂之中有某一种力量支配着我的思维,头脑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身不由已的就移动了自已的身体。即使此刻受到强烈刺激,也没有完全苏醒。这可能就是人的一种心理,一种不健全的心理,也许我此时已经被这件事情折磨的有些神经错乱了。   我站起身,点燃了一支香烟,又奔床右侧走去。那里摆放着一个写字台,看样子是新买没多久,座椅好像是和写字台配套的。写字台上面还摆放着几本书藉,最显眼的是一套《三国演义》,其它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杂志。   没看出来,巩竟然也会看这种历史名着。可惜呀,也许认何一件事物都有它的反面性,只看你如何去领悟了。他从这里没有学习到关云长挂印封金,忠义正直的英雄气概,也许他更欣赏司马昭权倾朝野,篡位夺权的奸恶嘴脸。   想想也可以理解,关云长如此仁厚却只落得个败走麦城,身首异处的下场,而司马昭阴险毒辣,却登鼎金銮,一统天下。唉,人各有见地,勉强不得……   (六十三)   我现在这里一直是一种矛盾的心情,不知是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起身马上离开。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写字台上。   也许和我的性格有关吧,说实话,我这个人有点倔强,凡事都喜欢追溯个根源,我承认这是一个很大的缺陷,但无奈,人有时无法控制自身的性格。   这个写字台是标准型的,三个抽屉,两个书柜。   我打开两个抽屉和书柜看了看,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具和修理工具。中间的那个抽屉是锁住的,他留下的那串钥匙里有一把写字台的钥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很轻松的就拧动了。   在拉开前的一瞬间,我的心情还是矛盾的,但手却没有停止。随着那条缝隙的逐渐增长,里面的物品也全部呈现在我的眼里。   几封信件,上面的来件地址都是陕西,我没有理会。拾起一本相册,翻看了几页,都是他家人的照片。他的弟弟长得和他有七分连相,比他要瘦弱一些,看样子的确是身体不太好,不像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显得有些涣散。   在我要翻看最后一页的时侯,从里面有三张照片滑落出来,是因为没有放置进去,只是夹在里面了。我蹲下在拾起之前就看出是晨的,三张不同季节,不同地点的生活照,好像都是以前我们出去旅游时拍摄的。   照片中的晨都是洋溢着笑容,美丽动人,连与之相衬的着名景观都显得黯然失色,完全被照片中的人物夺去了风头。   看来这三张照片是晨送给他的,因为我家照片都统一锁在一个柜子里,偷是偷不出来的。不明白晨为何要送他照片,也许是巩提出的,即使两人分开也可以给巩一个永远的留念吧。   在抽屉的最里层,有一个精致的黑皮日记本,我轻轻的将它拿起。   在本子一面还压着一张晨的7寸艺术照,就是我前面说过的在大学毕业时照的。里面的晨身着一身牛仔装,活力四射之中又含概一丝妩媚动人。我长叹了一口气,将照片又随手扔到桌上。   手中的日记本显得异常沉重,心情也愈加矛盾起来,换成是您,您此时会翻开吗?人有时就是这样,明知是痛苦,却还是难耐一种好奇的心理偏要去偿试,如果您不可理解我的行为,那就当我是神经病吧。   我随手翻开一页,是空白的,但是里面却夹杂着一封信。只有一页,我手有些颤抖的打开,再熟悉不过的字体了。   我和晨在大学恋爱时期通信无数,少则三四页,多则十几页,大多都是互道内心,和忠贞不渝之类的誓言,实在没的说,也会甜言蜜语一番。其实直到婚后也偶尔会用文字互道一下亲密之情。   记得上一次,大概是一年以前了吧,晨给我写了封信。内容不多,大概意思就是“老公,我不知为什么最近总觉得心情烦燥?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怎么办呀”   我回信自然是劝慰一番,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并夸赞她更加迷人。我并不是为了讨她开心,确实也是如此。   其实以前我每次面对这熟悉的字体时,都会觉得亲切动人。可是此时的面对,却好像是形同陌路。信的大概是这样写的:“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表达,选择用这种方式不知你能不能接受。   原谅我现在不能满足你所提出的要求。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但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你的这个理念。为什么女人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为那个人留下骨肉,如果不这样就证明女人不喜欢他吗?   你说我欺骗了你的感情,伤害了你。其实你为什么不认真的想一想,我甚至都已经抛弃了世俗的尊严,廉耻,将身为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还有什么道理去欺骗你?欺骗你能够让我得到什么呢?如果我要欺骗,那对像可能也不会选择你。   说实话,我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认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证明我真心喜欢你。   我能够理解以前的你。和一个自已不爱的人在一起渡过一生,可能对于你来说,确实是无奈的,是痛苦的。我能够感受到你对和真心所爱的人在一起的那种强烈渴望。   其实你对我所承诺的未来,确实是像梦境一样美好,我也很向往那样的生活。   如果我真能够嫁给你,那替你生儿育女是我的责任,但是……   原谅我,也许还是像你说的,我太懦弱了吧。我认为我俩真的没有未来,我不忍心伤害你,但我也不忍心去那样伤害我的亲人,包括他在内。   归根结底,你和我是以不正确的时间,不正确的身份相识。我指的身份并不是社会地位,而是我们彼此都已有家室。本身我们的做法就是不对的,然后还要以我们的错误去伤及无辜的他们,如果我那样做实在是过份自私了。   我真的承受不了那种心灵的谴责,我不知是为什么。如果你一定要说我的内心还是更在乎他,那我可能也无法反驳你,也许是吧?   和你在一起的时侯,我承认确实很开心。我喜欢躺在你怀里听你憧景那些美好的未来,喜欢你讲那些有趣的童年……   我会将这段感情埋藏在心底的。人有时确实无法战胜现实的阻碍,原谅我的懦弱吧……“   我看完这篇信,并没有像我开始想的那样,要承受多剧烈的打击。   不知是出于信的内容,还是我本身早已平和的心态,晨在信中的话语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想想也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无耻的,而且她好像是表达出一种矛盾的心情。这种状态,还能条理清楚的论述一番吗?也许真像她说的那样,她自已都不知是什么心态。   归概结底这是她写给巩的一封“情书式”的绝交信。   可以猜测出大概是像QQ网友说的那件事,巩想让她怀孕,但是她拒绝了,俩人因为这个产生了一些矛盾。   看起来巩是一直没放弃这个想法,而晨始终是不同意。所以巩有些着急了,出言刺激了晨,说晨是在欺骗他的感情。而晨终过思考,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信上的日期是4月底,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她们去别墅的前两天。   即然已经提出分手,那晨为什么不要带他去别墅?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晨又被巩说的心软了,放弃了分手的念头;二就是两人分手之前巩提出的最后一次要求。   也许晨真的是想彻底隐瞒这件事,在我发觉以前就彻底和他做个了断,但我“过早”的发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六十四)   我的思想还是不能被我自主支配,又开始想这些问题。   唉,我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信纸的一角对准手中的打火机,看着它逐渐的烯尽,到最后化作了灰尘。   我的心里轻松了一些,就好像是一个罪恶的东西被我亲手毁灭,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或者可以当作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只是可惜这世上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让它消失的。物品可以毁灭,身体上的伤痕可以治愈,但心灵受到的创伤看不到,也摸不着,无法像物品一样被你掌控,能有什么办法使它也消失呢……   又重新从桌上拿起那个日记本。无法理解自已的心态,不知事到如今还想去寻找什么?难道我对巩这个人还有兴趣吗?也许是吧,可能我想弄明白,究竟他是怎样一个人,能够让晨这个性娇气傲的女人几乎被彻底的征服。   我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   有人说巩没文化,这不太正确。他在家乡没有读完初中,但是自从让他当我司机以后,我是一直鼓励他还是应该多学习的,他自已本身也表示愿意这样。于是我给他报名参加了一些社会辅导,他以前学习的成绩相当不错,本身就掌握了很好的学习技巧,再加上他很聪明,所以,还是比较顺利的完成了大专的课程。   第一页写了几句话,评心而论,巩的字写得很漂亮。大概意思就是:“我觉得我不是平凡的人,我会成为一个强者,在今天,我终于找到了实现理想的捷径,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呀。我要彻底报复我厌恶的人,而且我要超越他,我要用文字记录下我成功的轨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简单的几句话,就已经交待了他的野心。我能够猜出他所说的捷径是指什么,看起来,他像是要进行一场赌博。从这里,我真的看到了一个变态者的内心世界。   翻到了下一页,这里才是真正的记录开始。说这是他的日记,不如说是随笔。   没有记录准确的日期,而且是断断续续,并不是每天都在写。可能还是文化水平有限,文笔也不算流畅。在这里只能尽量还原一下内容。   还有,这本日记我看过之后大部分都被我毁掉了,只撒掉了几页没有什么下流语言的内心告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只是为了晨。   如果她要选择和巩在一起,我打算就把这个交给她。到现在我想的是不管我和她是什么结局,但要竭尽全力阻止她和巩在一起。我承认这里有我个人想寻求一丝心理平衡的想法,但也确实有出于良心,不想将她送入虎口的意思。如果把整本都给她看,凭她的性格,恐怕承受不了,撕下的那几页已经足够了。   虽然是尽量还原,但因为有些话语、情节实在难以启齿,所以只能省略。   “今天,我想我已经向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我和她建立了更亲密一层的关系。   我终于找到了她的弱点,你败给我的日子为期不远了。弟弟?我不会满足这个亲密的称呼。“   “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吗?不,不能放弃,是我过于急躁了,我不应该去抱她,还不到时机,相信自已的感觉,她不光同情你,她还喜欢你!”   “终于成功了,至少已经成功一半了。本来都已经打算放弃了,真没想到这个臭婆娘的到来,会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原来她还有这样致命的弱点。我要在这里好好详细回忆一番这几天伟大的时刻。”   “我发现她的眼神之中有一丝不悦。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那是一种妒忌。好,那我就故意和老婆亲近,我看你会怎样。   我晚上故意打电话刺激她一下。果然,她出现了我期待的反应。第二天,她的电话已经彻底将她暴露无疑。从来没有见过她提出过如此无理的要求,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理不舒服。   晚上,王竟然逼我辞职,我要好好利用这个醋坛子。她竟然同意了我的辞职,我今晚一定要去找她,贺不在,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就这样走了,我不甘心,不能放弃。   她能让我进来,就已经证明我有机会。果然显露我的可怜之后,她哭了。我抱住了她,她果真没有拒绝。第一次贴住别的女人,怎么觉得身上像被火烧一样,和那个娘们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使想放弃,也力不从心了。   我抄起她的腿,感觉手心里的东西很柔软还有些滑,摸起来比我想像的还要舒服。终于碰触到这里了,以前只能观望的东西,终于亲身体验了。   抱着她直接走进卧室,真是不敢想像,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柔软的床。她在拒绝着我,撒打着我,嘴里不停地让我放手、不行。   这时哪怕是犯了强奸罪,我也要往前冲,因为我没有退路。   真搞不懂她穿的都是什么衣服,这么复杂,都不知是怎么解开的。先是看到两条白色的细带子紧紧的勒在她的肩膀上,接着,终于亲眼目睹到了这一幕,这不是在电视上了。城市里的女人都是这样吗?   她里面的衣服像蜘蛛网一样缠在身上,袜子连屁股都包住了,搞不懂像这种衣服穿在身上有什么用?   我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只知道她的双手在用力的推打我,但我也感觉不到疼。   当我的舌头伸进她嘴里的时侯,慢慢的觉得她打我的力量越来越小了,像是在抚摸我。最后她的双手竟然也搂住了我的脖子,叫喊声也变成了喘息。   正当我要进行最后一步行动时,她突然说话了,“等一下。”   我没有停止,只是问她怎么了?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吃力说出的这句话,“你旁边的抽屉里有东西,你先把它拿出来。”   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伸手就打开了那个柜子。   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成就感,现在回想起来也还是那么兴奋,抽屉里面是一盒避孕套。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同意了,同意让我和她的身体融合了……   真是没有想到呀,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竟然也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那个臭婆娘和她比简直就不是人,一身的糟肥膘。   真奇怪她的身体怎么会长成这样,哪里该瘦哪里该胖好像是设计好的一样,能有这一次,真不白活一回。   完事后,她突然用被子紧紧捂住自已,然后趴在床上哭了。   我不能让她改变对我的印像。跪在她面前边抽自已边骂自已不是人,直到她不哭了,还归劝了我几句。   我向她告别,并保证从此永远的消失。   她什么也没说,但表情好像并不恨我。   那我也今晚不能留下来,甚至在多待一分钟都不行。“   “在回来的路上,一直觉得刚才像是做梦一样,甚至都有些后悔没有留下来,对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根本就没有把握。   我更加嫉妒贺了。他凭什么能一直过着这么舒服的日子,不光我看到的好吃好喝,原来连老婆都能比我享受的强一万倍,都是人,凭什么!   不就是因为我命苦吗,最恨这种人了。不过,我今天报复了你,我成功了,心里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痛快。   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报复方法了,上他的老婆,即不犯法,又能让他最难受不过。“   “真是越想越兴奋呀。晨,是晨呀,多了不起的人呀。出门就戴上墨镜,走路从来都昂首挺胸,高根鞋踩地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牛,从来都没拿正眼瞥过我。   在当年她骂我、训我的时侯,那是多不可一世的样子呀。可能当初在她眼里我就是又脏又臭又没文化的下三滥,可是如今她想到了吗,竟然会被我上了。   她的身体里竟然会有我这个下三滥身上留下的污垢,她还没有怪罪我。这不就代表她看上我了吗?她愿意。   贺以后吃到的东西也是被下等人吃过的,那他不是同样也变成下等人了?   我没有看错自已。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我都佩服我自已。苍天还算有眼,我今天终于真正享受到了他生活中的一样,以后我要全部都享受。   看来,他不会永远都会在我之上,我会赶上他的,甚至会超越他。   别怪我,怪就怪他太有钱了。要是当年他这种东西能省出几顿饭钱拉我一把,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早就明正言顺的娶个城里媳妇了,何必和那个赖娘们过日子。连我的儿子都受她影响,天生也长一副赖相,一看就还是穷命。   我都觉得对不起儿子呀,你爸当初如果能考出去,何必让后代长得就让人就看不起!这群有钱的王八蛋呀,你们一下就毁了我两代人呀。我恨呀。“   (六十五)   看完他写的这一部分,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他的心理。说实话,反正我是不理解,他写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像是充满了怨气。   看到他写到和晨的那一段时,我没有跳过去,而是正常的往下看。我的精神可能真是被刺激麻木了,好像对什么都已经没有感觉。   我试图将自已代入到他的角色之中,可惜无能为力。   说实话,走入社会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做这种行业,有时去分析揣摩一下客户或者对手的心理是十分必要的。分析是为了理解,当你理解一个人的心理时,你和他的沟通就会容易多了。   但今天所读到的这个心灵,我实在是难以参透,而且还充斥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真想不到,人的灵魂竟然可以歪曲到这种地步。   看完这一段,我对晨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惜。如果巩真的爱她也就罢了,可是据巩所记录的心理,巩爱她吗?我是没看出来。   觉得晨好像被他当成了一个发泄、复仇的工具,但是巩似乎真的抓住了她的心理,这是最要命的。每一招都击中晨的要害,今她毫无还手之力,可以说是完败在他的手里。也许她现在真的不再属于我了,除了痛惜,心理竟然没有太多个人的情绪。长叹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又翻到了下一页。   这里记录他和晨第二次发生关系的前后经过。从这篇以后,他似乎是沉迷于这种生活之中了,日记断断续续,而且记录的内容也简单了。   但是每一篇都要描绘他得意的心理,似乎那种强烈的自我成就感胜站在第一位,而报复我排在其次了。   也许他记录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他失败了,依然可以靠这本日记再仔经回味曾经的辉煌。可能对于他来说,这一段时期是他一生都回味无穷的……   “我怎么总觉得自已是在做梦呢,这几天她都不怎么和我说话,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今天中午,陪几位客户吃饭,她还是照例进来客气几句,正好座在我身边。   我决定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用腿轻轻在她的腿上蹭了蹭,她躲开了,我看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没有反感的意思。又把腿贴上去了,这回她没动,而是和那几个人继续说话。我觉得踏实了,晚上要好好享受一下了。   不用和她打招呼,十一点直接去找她,小丫头不在,这不是明摆的机会。没费什么话就给我开门了,她刚洗完澡,是不是知道我要来,为我洗的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次早晨醒来,我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穿衣服走人,而是轻松的和她躺在床上聊天。难得这么多天终于看见她对我笑了,看来我真的赢了。“   “她没有我想的那样太把自已的身体太当回事。摸她、搂她,她也不说什么了,顶多红着脸和我说一声别闹了。   一切似乎都变得简单了。原来那遥不可及,渴望而不可求的东西,现在竟然信手可得了……“   “今天让我陪着她去平谷,我还以为是有事呢,原来是玩去了。   以前看上去一副成熟、稳重、高贵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小丫头不在,这半天都和我又打又闹的,就跟一个疯丫头差不多。不过也挺有意思的,玩的不错。   和我过去幻想的上大学找个城里的女人谈恋爱的情景差不多,虽然没有实现,不过现在算是又补偿给我了吧。“   “真说不好她是胆大还是胆小,被一个臭娘们看见就至于把她吓成这样。我量她不敢说出去,搞定她应该很容易。   最后的办法我教给她了,她说太卑鄙了,那我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她真说出去了,我看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这不叫卑鄙,这叫自卫……“   “带我去KTV.我哪会唱歌呀,没办法,反正也没有别人,不怕丢人。没想到她还夸我唱的不错,还教我跳舞。这我可实在不行了,她给我表演了一段现代舞,看不懂,但是也觉得挺不错。这身条真没的说了,换成那成那个婆娘,累死她也学不会呀。不错,让我把城里女人独特的东西都见识见识。”   “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原来是让我讲故事,好像还把我当成弟弟……”   “今天又送了我一瓶洗面奶,反正有的是钱,送什么我要什么……”   “我终于也能上这种地方吃上一顿了。天伦王朝,狗屁,我这种曾经在你们眼里的下等人不是也照样进来了?……”   “为什么一直也不能亲口承认爱我呢?喜欢和爱是两回事呀。   一问她就说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哇!我需要她的亲口证实,那样我就能更坚定的证明自已。   不过凭心而论,我也满意了,对我真不错呀,比那个臭婆娘强多了。我感个冒自已都没当回事,把她急的够呛,又是买药又要送我上医院的。那我就干脆顺坡下,装装相。不出我所料,还真把她心疼哭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来还是真把我当回事,可她怎么……“   “晚上本来和哥们约好喝酒了,又来电话让我晚上陪她去吃饭。这样的女人怎么也会粘人呀,有点烦,可是也不敢不去。   为什么她找我从来都不主地提让我陪她睡呢,难道她就把我当成一个给她讲故事,给她打下手的工具?那我启不是比太监也强不了多少?   算了,她不主动我主动,反正她也不太拒绝。我陪她玩,给她讲故事可不是白做的,她也要负出抱酬,要让我舒服了才行……“   “我又发现了她的弱点。原来这种女人不能对她太好,不然她就会觉得你太把她当回事了。对她适当的冷漠一点,她反而会对我更好,我得掌握好这一点。”   “今个可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呀。竟然向我撒娇,她终于主动一次了,我一直都盼着这天呢。再高傲的女人看来也是有需要的,看她发情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   我说她干嘛总是偷偷看我呢,也不和我说话。如果今天没有小丫头在场,恐怕在车里就得解决。   我问她,她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早晨开门一看见我,就觉得浑身都难受,一天已经换了好几次护垫了。   我听完就觉得自已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为什么呢,能让最优秀的女人如此迷恋,那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我真要感谢她,不断的给我增加信心,即使当年考全班第一时也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成就感。   她对我的好,我是不会忘记的。她和其它的富人是不一样的,真是看不出她有任何恶毒的心灵,想不喜欢她,太难了,想对她冷漠都难以实现,我现在有些难以把握自已。   一直也想不明白她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她和我在一起的目的似乎真的就是为了开心。   我现在不知为什么总会觉得心理有些难受,是自责吗?这种女人真像是魔鬼,难道她真的可以改变人的本性吗,不,我不能被她迷惑,我要坚强,她是装的,富人哪有一个好东西……“   “又是一个舒服的觉,睡的太好了,刚一睁眼就看见她光着身子站在衣柜前照镜子。   现在都变得这么自然了,怎么觉得我俩像是真正的夫妻了,内衣让我帮她系。   她在厕所我推门进去就洗手,她也不说什么,好像我俩之间都不分男女了,这不是夫妻是什么?   她看我醒了,也没理我,继续对着镜子照,我问她“你干嘛呢?”   “没干什么,看看。”   “连衣服都没穿,有什么可看的。”   “你觉得不好看吗?”她好像有点不高兴。   “嗯”我故意气她。   “那你在这干嘛,以后永远也别来了。”   真生气了,连哄带骗一阵子才算完事。   最后说“算了,原谅你了,不过得惩罚你,一周不许碰我。”   只好又连说好话,谁知道她突然又问“说真的呢,你觉得我身材好看吗?有没有变老呀。”   “哪有的事呀,多好呀。”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臀部有点下坠了?”   “是吗,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她转过身来,把屁股对着我。   我看什么看呀,现在许不许碰可由不得你了……“   “其实在她家睡,我心里也有些紧张,必竟这件事情被现场抓到不是闹着玩的,我甚至是在拿命赌博。   但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已。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充满刺激,而且每次都能让我有如此强烈的成就感。   我也可以躺在那个价值上万块钱的浴缸里充分的享受,可以在那个豪华的房间里随意走动,可以任意摆弄每一件名牌家用电器。   然后再亲手拆散那像征高贵盘起的头发,一件一件解开她的衣服……   在早晨醒来时,感觉到一条修长的大腿搭在我身上,然后在亲眼目睹她从裸体散发到穿衣,盘头,化妆的全部过程。   一个富有,漂亮,而且最关键的还是有家庭的高贵女人,我都能够搞到手,更不用说那些年轻漂亮单身的大学生。   我本是有能力光明正大的实现自已的梦想……   可一切都被那些人耽误了。   (六十六)   不知巩的最终目的是在以前就计划好的,还是突然想起的,可能这也和他对晨的感觉变化有关,接上文。   “不行,总这样下去也不行。我决定了,我要真正的得到她,我要让她嫁给我,那样我就将脱胎换骨,我可以有更优秀的继承血脉。   想起来都觉得兴奋。我这种原来在别人眼中是下等人的血脉和一个上等女人结合,那生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无论什么样,这对于那些富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讽刺,那样我死了也值得了……“   “嫁给我必须让她改变对那个混蛋的看法,彻底改变,让她下定决心离开他……到那时,除了我她就没有的选择了。   不过,她还不能接受我对于他的评价。看来,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她这么信任我,不可能不会被我所影响的……“   “她不同意我不戴套,理由是危险期。但我没听她的。   我在事后向她表明了我想娶她的心愿。她沉默了好久没说话,最后表示这件事情需要考虑,我同意了。   但让我气愤的是她竟然无情的用一粒药物就毁掉了我今晚的一切付出。她的理由是即使会嫁给我,现在也不合时宜。   我发怒责难也没用,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让她先考虑。“   “有点麻烦,没想到小丫头突然闯进来了,看起来她这次是真生气了。   我还是头一次这么尴尬的离开,她已经两天没理我了。   就赖这个小丫头,其实我也挺讨厌她的。从小一落地就掉进蜜坑里,吃尽穿绝,她享受的东西,我儿子连听都没听过。   连这么一个小东西都可以对我呼来唤去,我凭什么也要任由一个几岁的小孩使唤。   我从来都没有陪儿子这么玩过,如今却要在这里哄这样一个与自已毫不相干的小丫头。我只要反对她的要求,立刻就会向她妈去报告,以这个来压我。   出了这件事也好,可能她也会明白明白,你妈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不怕她,我敢“欺负”她。出了这件事情相对来说也公平一点,凭什么你就要无忧无虑一番风顺的长大,将来毫不费力的又成为上等人。   这件事也不能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已找上来的,可能也是老天有眼故意安排的,对人都公平一点。……“   “已经有好几天没理我了。今天我苦苦的哀求,好话说尽,总算是渡过了这一关。   她还真有办法,想出这么一番话来摆平了这件事……“   “不能再等,好像局面正冲着不利于我的方向。   她这些天总是发愣,虽然对我的好没什么改变,可是对避孕很敏感,这样下去肯定不好。   我现在最有利的武器就是在于我是男人,我身体里可以产生让她怀孕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可以由我控制的排入到她体内。   她是被动的,谁让她是个女人,即使身份再高贵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她的卵子不可能因为她和我身份的差距而排斥我的精子吧,这个东西不会认高低贵贱的,只要相遇就可以结合。   她永远都只能待在原地任由我的进攻,而且被攻击了可能都毫不知情,即然她不同意,那我只能利用手段了。   想想真是兴奋呀,那个孕育过千金贺小姐的地方也将会为我巩家传宗接代,我为能帮我第二个孩子选择了这么优秀的孕育地点而欣慰。我排出的所谓低廉人种竟然也可以游入到高级的宫殿里,原来这也并不是只有上等人种才有权进入的……“   “这几天觉得身体有些虚,没办法,为了目标,只能频繁一些了,厚着脸皮也要往前冲。   今天仔细的看看她那儿,和第一次看到时的感觉有些不同。本来已经很熟悉了,但今天突然觉得这里有了更深远的意义,我亲手把儿子从这里送进去,将来他还要从这里走出来。   她还被看的害燥了,把我推到一边,斥责我说有什么好看的。   也难怪,她哪懂得我此时的心呢?必须要让她怀孕,而且一定要让他出生,到时我就可以有实际的抗衡工具了。   女人可以利用怀孕来拿住男人,男人当然更可以了。她即使去打掉,那也可以成为证据。   这一定能激怒他,我可以利用他收拾我的机会把他送进去。   而且这样我的形象还不会在她心中受损,相反,会除低他的形象。   如果他杀了我,那他也要恶心一生,至少能让那个混蛋失去一样最珍贵的东西。想起以前他叫晨宝贝儿时的样子就讨厌,故意向我炫耀似的。如今他的宝贝被我弄脏了,看你还要不要,即使要了也不是宝贝了,哈哈。   能达到这个目的我也满足了,我真的越来越佩服我自已了……“   巩的日记只写到了这里,以后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明白巩所说的手段,可能是在避孕工具上动用什么手段,然后让晨被动的怀孕。如此看来,娟说的可能是真的,晨不知情,她并不想这样。我这样说只是光论这一件事而已。   看完整篇日记,我对晨的感觉……   从我内心来讲,我一直也不想抵毁她。但此时我对她只能联想到一个字,针对于她对巩所做的一切,我真的找不出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不用说我无法理解,恐怕她要是看了这个日记,自已都无法理解。她完全被巩玩弄于股长之中。   唉,受的教育再多能有何用,仍然改变不了人某一方面的智商。   可能有人会说,你说的太离奇了,怎么可能呢。其实不是,看看社会新闻,女大学生、甚至女博士被阴险小人欺骗的最后惨不忍赌的事实不在少数,而且欺骗方大多都没有什么太高的学历。   可能再高等的教育也并不能全方位的提升一个人的能力。在某些方面的畸形是很明显的,走出校园后面向社会所经历的一些挫折相对来说才是更加货真价实的财富,它才能真正的提升你。   只不过有些人换取这笔财富的代价太大了……   我不想再通过这本日记更多的去评价晨,不是因为气愤,而是无奈……   对于巩,更不知说什么好,恨他是肯定的,他的灵魂完全是非正常的扭曲。   他偷情的目的都和普能人不同,那种野心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   可能又有人要说了,你说的太夸张了吧,有这样的人吗?您别不相信,我也曾觉得不可理解。但后来小薛拿给我一本书,是关于犯罪心理学的,里面介绍了好多案例。看过之后我都觉得不寒而栗,比他更极端的都大有人在。   为什么说人是最可怕的动物呀,可能就在于他们千奇百怪的思想,而且肯定有两个极端。   有些人真是可好了,思想特别的高尚,什么事情都先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让你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而有些人正好相反,要多不是东西有多不是东西,自私自利到极点。你没招他没惹他,他还得想办法给你使点坏呢。不是今天给你造个谣,要不就是明天偷偷去领导那给你穿小鞋。   您可能无法理解他怎么这么坏呀。其实不必理解,抵防便是了。   反正我是自始至终也无法将自已代入到巩的角色,我永远也理解不了。   看完他的日记,不知为什么,我心理有些自责。不是别的,恨我自已当初瞎了眼,没有看透他的人品,还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忠诚,朴实的心腹之人使用。   当时看他可怜的样子,恨不得都快被逼的寻死了。   不是我说我救了他,而是以前他自已总说,您对我有救命之恩呀,那天把我急的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别说您现在这么风光,说难听的,这算是哪天您要了饭,我也跟着您打工,您赶我我都不走。   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故事,想起农夫最后说的那句话“蛇是害人的东西,我不该救他。”   唉,当时摆在农夫面前的的确就是一条毒蛇,他明知道还救怪他愚蠢。而当时摆在我面前的,我是真没看出来他是条毒蛇呀。蛇咬死农夫可能是出于一种自卫心理,误以为农夫会伤害它,而巩呢……所以我说他的心比蛇还要恶毒上万倍。   有人说这里面有晨的很大责任,这我也承认。我并不是偏袒她,咱们先不评价她如何,单说巩的所作所为。   如果换成个人品端正的人,他懂得做人的道理,即使晨主动勾引他,他也会用恰当的方法化解。不像有些人说的,面对这种诱惑换谁谁都会和巩一样的。   要这样说的话,现在这个社会诱惑太多了。你处在不同的职位,不同的环境都会要面对不同的诱惑,那谁面对时都顺坡下驴,做个顺水人情算了,有好事送上门,何必拒之门外呢。要是那样的话,那这个社会也就离灭亡不远了,人还是要尽量克制一下自已的邪念吧,包括我自已在内。   看完日记之后,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毁掉它,这种肮脏的心灵没有存在的意义。   烧毁之前,我从里面撒扯了几页下来,目的我前面已经说过了。   我是绝对不能让晨和巩在一起的,这也是我对她要尽到的最后一份责任。她错了,而我不想也用错误的方式去报复她……   (六十七)   之所以要描述巩的日记,是想揭露一种另类歪曲的心灵,还有我想透明化一点展现偷情这种行为,这可能还是有些意义的。   性爱本身对于人类来说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这种美好对于双方来说应该有一个局限,应该是在伦理,道德的约束范围之内。一旦超越了这个城池,那这种本应是美好的东西只能变成肮脏,无耻,令世人唾弃,作呕的行为。   那些动作、场景、言语可能和每一对偷情者之间都没什么不同,是不是看起来觉得恶心?   在这里不知能否提醒到某一些人群,请中止您那些令人看起来不堪入目的所为所为吧,因为它不仅恶化了您自已,同时还剧烈的伤害到了别人……   巩这种不同于常人的心理可能是我们永远也无法读懂的,看客会觉得恶心。   甚至是不堪入目的字眼,也许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实现自我,体现自身价值的最佳途径,他会以此为荣,以报复后的快感为人生的重要乐趣。   我当时对巩的确充满了仇恨,但如果抛开个人情绪的话,不得不承认,也许真是现今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物质生活的巨大差距附加上嫉妒之心这个强烈的导火索,造成了这种恶毒的心理。   他的灵魂需要净化,否则只有灭亡这一条道路,毫无道理的报复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都不可能接受的。   当然我个人是犯不上去想什么办法拯救他,我不是圣人,我没有那么高尚无私的觉悟。相反他的毁灭也许我个人最愿意看到的一幕。   和晨在一起时,她的一些所作所为的确能够唤醒你更深一层的善良。想想晨这个已经达到愚蠢这一善良最高境界的人,对他都不能有一丝感化,也不知竟究还有什么工具能真正打开他良知的那把枷锁。也许他确实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要了……   总之,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中,人心险恶,有些人的心理活动是不可能凭借肉眼看穿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提高一些警惕。   我承认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占多数,但绝对不是没有坏人呀,尤其是这种表里不一的家伙,是最可怕不过的。他们的心态是善良的你永远也无法猜测的,您阅读一下这种心理可能对您没有坏处,引以为戒吧……   闲言少叙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物品,甚至是空气都让我觉得恶心,突然想马上离开这个肮脏不堪的地方。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一个人类曾经居住过的场所,甚至还不如大街上的公厕。   这所住房的原主人我都不清楚是谁,都是公司其它人员安排联系的。但是我想如果房的真正主人要是事先了解房客是这样一个无耻、阴险、恶毒的家伙,他肯定是不愿意让他住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这个肮脏的灵魂也沾污了整个房间的风水。   希望下一任房客不会被这个充满邪气所影响,而是用自已善良的心灵洗刷掉这里的污浊……   我将撒下的那几篇日记另外还有晨的照片塞进口袋里,作为我个人来说,并不想带走它,不想让这些肮脏的文字弄脏我的衣物。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起这半年以来和妻子做爱的情景,想想自已的身体也被那个混蛋间接的污染过,心里不禁一阵剧烈的恶心。   拉开房门,快步冲到了楼下。不必隐讳,在后来我去做过一个身体的全面检查,所幸无碍。   您不要把性看成是一项游戏那样简单,乱来有可能就会招至杀身之祸。您知道我不是危言耸听,现在不到两秒钟,就会有一个人……   据专家分析,如果人们再不加以足够的重视,那么它有可能就会成为灭绝人类的武器……扯得有点远了。   回到公司,我迎面碰上了大焦。“你怎么还在公司,先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吧。”   “贺总,不用休息了,这些天也没干什么,都是吃喝睡了,一点也不累。公司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打理呢,他俩也不想休息,还是步入正轨,干工作吧。我和您说,XX公司说他们打算……”   大焦开始向我汇报起正式的工作,我听他说完以后,也做了相应的一些交待,然后拿出巩的钥匙,“他宿舍租期到了以后,你想着把这个钥匙交给房东,另外他里面的家俱你看着处理。”   大焦点点头,“我看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些家俱之类的我们也不要了吧。”   我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冲楼上走去。   天色逐渐的昏暗下来,窗外的街灯也陆续开始点亮了,我一个人有些迷茫的座在办公室前,甚至都反应不过来自已到底是谁?总有一种“我是谁”的感觉。   那些肮脏不堪的场景像是一只猛虎不断的强行袭击着我的心灵。某些人总爱说一句话,难得湖涂,也许是对的,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会越痛苦。我突然有些责怪自已当时那讨厌的好奇之心,不知道是何时沾染上了这种心理。   以前一些朋友和我聊天时会谈到他自已的事情。比如有一次,和一个朋友聊天。他的妻子出差了,他两个晚上没有睡觉,终于破译了妻子邮箱的密码。但除了几封再平常不过的信件,其它的一无所获。他说除了松了一口气之外,不知为什么还有一丝莫名的失望,还是觉得心理不踏实。   我当时听完觉得不可理解,我说那你希望里面有什么?是不是真的看到几封令你肝肠寸断的邮件就能让你彻底踏实了?   他低头不语,后来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在一年以后从妻子一个密秘邮箱中发现了几封在他看起有“价值”的东西,其实只是和一个未曾谋面的网友互道一下内心而已,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什么过份之处。夫妻之间因此大吵一架,感情自然也严重受损……   当时不理解他的行为,但现在想一想,我的行为和他虽然有本质的不同,但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他是想找一把刀给自已划出一道伤口,而我是自已在伤口上再撒一把盐,除了给自已增加一些痛苦之外,其他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现在我的心理有缺陷,神经不太正常了。想问一句,您呢?!您有没有这种嗜好呢?其实相安无事的夫妻或者恋人继续维持感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信任,无论男女没事还是别自寻烦恼为好。   夜暮彻底降临了,我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觉得全身绵软,疲惫不堪。这也不奇怪,这一天所经历的,可能已经让我的心理招架能力达到最底限了,此时不想再思索这些事情,头疼的历害。   今天不想再和任何人说话了,当然也不想去找晨商谈离婚事宜,让我好好的休息一晚吧,补充一下精力,接下来还要迎接新一轮的“战斗”,唉……   驱车赶往石景山,那里有一套小平米的住宅,是我父亲的单位前年公利分到的,比市场上商品房的价格便宜得多,钱是由我一次性付清。   别看面积小,里面的家俱装修也是一应俱全,都是晨一手设计的,家电全部是最高档的。   我的父母喜欢爬山,到周末一般就去香山公园,回来就在这里住,我和晨是很少去的。   今天我一下就想到这里了,因为这儿可能是最安静的地方了,不会被人打扰,而且里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让我恶心的东西,我实在是不想再受到这种打击了…   …   好像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在这么安静的一个环境里,拖着如此疲惫的身心,却还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看来是要借助一下药物的作用了。我从抽屉里找出一瓶安定片,打开瓶盖的一瞬间,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把这一整瓶都吃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也许会舒舒服服的就一直这样睡下去,那样就再也不会被这种无情的伤痛所折磨了,那对我来说何偿不是一种幸福的解脱?要想彻底摆脱这一生都可能挥之不去的阴影,也许这就是唯一的方法。   晨,你此时在做什么?你知道本应对准敌人的枪口调过来射击你真正的战友是一种什么样的伤害吗?不禁伤害到了他的身体,还摧残了他的心灵,他是心痛着离去的……   你这个糊涂蛋,我要知道娇惯你会对我造成如此的伤害,我就……   我就怎么样呀?我可能也怎么样不了,这不是我自已所能控制的。   实事求事,这件事之前的她,确实也太招人喜欢了,我想对她不好都做不到,骂她糊涂,其实我也比她明白不了多少。   算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一发狠,把这瓶药都吃下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里还安静,还不会因为被别人及时发现而抢救过来。   等一下,你怎么能想到这条路呢?你今天是怎么攻击巩的心理的?难道他的后果不能安在你身上吗?   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轻松了,你父母呢,楚楚呢?你都不管了?没准你这一个决定就得捎带上二个,二老哪受的了这种打击,你这不是变相杀人吗?你个不孝的东西,竟然会想出这种混丈方法来,这不是一个亲者痛仇者快的结果吗?   有人非笑死不可。你傻了吧你?   想到这里,我从瓶里面倒出二粒药,吞服下去。   唉,我活得真累呀,连自我了断的权利都没有,还是凑合活着吧。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人出于各种原因在“凑合”的活着……   (六十八)   第二天醒来时,是早晨七点钟了。这一觉在药力的作用下睡的还算不错,看来以后除了香烟之外,我又要依赖一样东西了。   站在阳台上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顿觉得神情清爽了好多。楼下不时的走过各类人群,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又将为各自的事业忙碌,我自然也不例外了。   接下来要面对的,比对付巩的难度要大多了。第一,是要让晨接受我的协议;第二,当然是要翻越老人这一关;第三,就是楚楚。   晨这一关最好能够顺利的说服她。老人这里是绝对不能讲出真相的,可以编造一些理由,前提还要让他们有一些精神准备。楚楚呢,唉,我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慢慢和她去解释吧,最不忍心的就是让她承受这种打击,我真是害怕到那一天面对她的时刻……   想到这些事情,心绪真是混乱至及。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真累呀。算了,按步就搬,走完一步再想下一步吧……   我穿好衣服,走下楼,在楼道里碰到一位大妈对我投来一种警惕的目光,我从她身旁走过,她还转过头来不住的打量着我。   着车前,先打开了手机。整整有一天没开机了,没过一分钟,短信的声音就扑天盖地的袭来,大概有二十几条。   我知道是谁发过来的,里面的内容也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有些语无伦次。大概意思都是让我先回去、谈一谈、想我、爱我、你让我怎么样都行、就是别不要我、看到求你回一个电话之类的内容。   看完心理又是掠过一阵沉痛,但并没有动摇我的决心。对她的感概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刚打着车,电话铃声就响起,是公司的人打来的,让我去一下,有些工作上的重要事情需要处理。   在我驱车赶往公司路上的时侯,晨的电话果然又打来了。我此时的动作可能正好映射我的心理,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有些机械的按下了接听键。   我不想让她误以为存在着希望,但也不想再刺激她,只是用极其平淡的口吻应答,“喂”   “你终于开机了,我隔五分钟就打一次你手机,你在哪儿呢。”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疲惫,绵软无力。   听完她的开场白,不知为什么觉得鼻子酸了一下,心绪好像又激起了一层波浪,但只是一瞬间,随之又平静了下来。“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不必说其它的了,等你决定签字的时侯,再给我打电话吧,到时我回去。”   “……你还是先回来一下吧。表哥今天要来了,上午十点的飞机,到时我去接他们吧,你只要回来就行,他们来你不露面可能不太合适……”   她一下又扯到了生活中的现实问题,总是有那么多不合适。   吴是她的亲表哥,工作的原因,现在定居在大连了,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处得很好,他们家每年至少会来北京一次,主要是为了探望一下二老,还有和我们一家好好玩几天。   他在这个时侯来北京,可能又是因为延期休长假了。夫妻二人在一个工作单位,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单位里必须要轮换休息,有人提前,有人延期。   我每次去大连,他都会非常热情的招待,如果他来我不露面确实说不过去。   我们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出现什么结果那是我俩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影响到别人。我不露面,他表面上会谅解,表态工作重要,内心虽不一定会真正责怪我,但至少会觉得扫兴。   我们两家之间一直特别投缘,他虽然年龄比我大,但结婚要比我晚,他家也是一个小女孩,比楚楚还小两岁。   我们认为两家座在一起吃饭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一家人兴致勃勃来的,真是不忍心扫了他们的兴。看来,还要接着演戏……   “他又延期休长假了吗?”   “嗯,本来是想去外地旅游的,可是最终还是决定来北京,昨晚他先给你打过电话,你一直都没有开机,我解释你出去手机可能没电了,你看你回来吗?”   晨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   “你在家准备一下吧,我去机场接他们……”   上午九点三十分,我只身一人赶往首都机场,以前他每次来都是我或者一家人亲自去迎接,我去他那里也是一样。   飞机准时抵达,很顺利的就接到了他,一家人看起来都是神彩弈弈,兴奋异常,看来已经憋了好久,就等着相见之后全力释放了。   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怎么能够忍心给如此高涨的热情泼上凉水呢,看他们的行李也知道,一定又带来不少大连的特产,每次都是这样。   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迅速上车,先直奔我家,然后再一同赶往我岳父那里问侯。   晨看起来已经在楼下恭候多时了,因为半路上她打电话询问过我是否已经顺利的接到他们可能是出于礼貌吧,她还是细致的打扮了一番。   在我家待了一会,就送他们赶往岳父那里,来北京至少要问侯一下的,中午在全聚德为他们一家接封。   今天正好是周五,看来日期他是有所考虑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希望我们能多陪两天。   晚上楚楚回来显然是收到了一份意外的惊喜。   我们两家投缘还属于对号入座。我和表哥的观念、性格、甚至是酒量都非常一致,自不必说了。   这样的话,晨和表嫂即使是装相,也要装成一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她俩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看的出确实很聊的来。   表嫂是属于那种比较正统的女人,无论是穿着打扮都比较中规中距,不像晨总是站在时尚的最前沿。但这好像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交流,俩人一见面,也有说不完的话。   楚楚和小枫(他们的女儿)更不必说了。楚楚和她在一起时总是装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小枫什么都听她的,终于能够好好的体验一下做姐姐的感觉,自然另有一番成就感。   晚上,我们去了别墅,本来我是不想来这里的,可没办法,演戏吗,虽然心里阴影重重,表面还要装出一副兴奋的样子。   其实我现在真是一点陪同他家玩乐的心情都没有。我们的晚饭在家里自已动手制作,晨和嫂子在厨房忙碌着,我和表哥就座在客厅里谈天说地,楚楚和小枫也不知在搞些什么,两人神神秘秘的在各个房间穿梭着。   今天晨的状态和上次到是不太一样,总是无意的显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上午曾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这个小枫不知为什么特别喜欢晨,总是围在晨左右转。他们刚到我家时,晨和嫂子一起收拾他们带来的东西,小枫就站在晨面前,眼睛好像仔细的观察着晨每一个动作。   晨收拾完以后,抬头也注意到了她,就走过去轻轻的摸住她的头说,说“小枫,想不想老姨呀?”   小枫笑嘻嘻的点头,“想,最想老姨了。”   晨说“是吗,真乖”   这时,小枫伸手抱住了晨的大腿说“老姨,你真漂亮!我喜欢老姨了。”   嫂子笑着说,“一直就特崇拜她老姨,在家里就老念叨老姨又漂亮对她又好。”   晨说,“是吗,那这次就别回去了,和老姨住在北京吧。”   我本在站在一旁和表哥闲谈,这个场景突然吸引了我俩的注意力。表哥会心的笑了笑,而我,不知为什么觉得心理有些不舒服。   看着晨温柔亲切的面对着小孩的笑容,很难和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联系到一起。看着小枫抱着她的腿,我觉得有些别扭,心理有一种怪异的想法,觉得小女孩正在触碰一件肮脏的东西。   我莫名其妙的就站起身,走到小枫旁边,轻轻的将她拉开,蹲下身,拉着她的小手问,“小枫,那想不想姨夫呀?”   这小丫头和楚楚差不多,都是聪明伶俐,“想啊,姨夫一定也想小枫了吧。”   我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心里有些羡慕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拿楚楚和她作比较。   看起来她的父母很和睦,以后她一定会在一个健康和谐的环境中幸福的成长。   她竟然还那么喜欢晨,羡慕楚楚有这么漂亮的妈妈,其实她哪里知道,她崇拜的老姨又怎么能和她的妈妈相比呢。   想到这里我又一阵心酸,为什么楚楚的妈妈……唉,心里面的负担实在太沉重了,无法自控不分场合的胡思乱想。   我站起身的时侯,和晨的目光相遇到一起,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会被别人查觉的无奈,只有我能够看出来,不知是不是此时我俩在想同一个问题。   从这件事情以后,她就会无意的若有所思,她是在尽力的装出一副情绪高涨的样子,但是看的出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我们吃过晚饭,两家人又座在一起闲谈了一段时间,最后我说,你们旅途劳顿,今天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出去玩呢,今晚好好积攒一下体力吧,大家一致同意。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住在别墅这里,有这样一个好处,他们不会发现我和晨是分开居住的。   表哥夫妻自然是住在一个房间。   楚楚和小枫住在一起。至于两个小丫头自已又折腾到几点,我们也懒得去管。   我和晨也装模做样的一起走进了卧室,然后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   我无奈的撇了一下嘴,平淡的说,“好好休息吧。”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晨迅速的移动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她现在哪来的那么多眼泪,眼圈通红,但还是极力控制自已的语气,温柔平静的说,“别走了,行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的语气有些失控,带些哭腔,“我没有别的要求,你睡床上,我睡地毯,这样行吗?”   (六十九)   说实话,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   其实此时我的心里也特别难受,本以为已经百毒不侵的神精没想到还是有些不堪实战的攻击。有一种特别强烈的冲动,想紧紧搂住她,然后也同她一起放声痛哭,用这个办法来好好释放一下心中的苦闷。   但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已,我心理明白,她已经不再适合承担这个角色了。也许她的心理此时也觉得很委屈,需要一个温柔的码头,但我也无能为力。原因很简单,就因为我们彼此角色的矛盾,她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妻子”……   我还是绕过她的阻拦,用右手转动了门把手,在这同时,我听到她发出了痛哭的声音。那里有一种绝望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对我无情的怨恨,其实她哪里有看到,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眶也已经被润湿……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大兴的野生动物园,主要是为了两个孩子。具体表哥一家的生活,在这里就不细表了。   晨这两天有三次在我俩单独面对的短暂时刻每次都是用一种无助、试探的口气询问我同样一句话“你还要我吗?”   我的回答只有是和另外五个人搭话而避开这一时刻。   晨的情绪越发低落,这样肯定是难以逃脱嫂子的眼神,她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自然会询问晨一番。   那天是周日下午,我们正在某个景区,表哥带着两个小孩去玩一个游戏了,我们三人在一旁等待。   嫂子也不必避讳什么,直接了当的询问,“怎么了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晨笑了笑说,“是有一点,没什么事。”   嫂子笑了笑,然后靠近了晨压低声音说出一句话。   晨听完表情非常尴尬,极不自然的笑着用力的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没有,不是了。”   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想看我有没有听到。   我将头扭向一旁,虽然我没有听到嫂子询问什么,但从晨的表情我也可以猜测出来。这的确是一个让她尴尬的问题,嫂子接下来说的话,更印证了我的猜测。   她的声音还是不大,但我也能听到了,“楚楚也这么大了,该要了,我就羡慕有老二的家庭……”   说完笑呵呵的撇了我一眼,我冲她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就转身向远端走去。   嫂子真是的,说点什么不好呢,这也不能怪她,她肯定没有恶意,但这句话突然又令我想起那件事情,心里面又一阵的恶心,情绪也随之低落。   看来生活中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一个很普通的细节,也可以影响到我,从而使我的情绪迅速变化。这种阴影随时侵扰我的心灵,这样的生活怎么能过的下去呢……   我们陪他们一家三口玩了两天,周日晚上我带他们去我的餐饮公司了。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表哥一家强烈建议,实在没有办法。   我们一家三口表面看起来欢声笑语的出现显然让于有些惊讶。   晨和于面对的那一刻,我发现两人都是有意的避开对方的目光。于和晨轻轻的打了一声招呼,晨点头回应了一下。   好多天没来这里了,看来于打理的不错,客源似乎比过去还多了一些,员工们都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驱除了一些混浊的东西,大家的心情也放松了好多,看起来工作的很愉快。   在临走的时侯,于把我们送到门口,我和她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可能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冲她点了点头,她也会意的冲我点了一下头。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说。   我也不知道我点头是什么意思,可能更多的是对她工作的肯定吧,而她的点头呢?   无心猜测……   在周一我以事情太多为理由提出白天要正常工作了,表哥一家非常理解,就这样,晨把她的皇冠留下供他们使用,以后这几天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单独玩了。   在我们分开之际,晨再次询问了我那个问题。   这一次是周围没有任何人,我的回答很简单,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晨接着说,“你先别走,我们谈一谈好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除了签字的事情以外,不需要再谈什么了,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吧。”   晨又哭了,“既然你都不留任何余地了,那等待我的决定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即然也知道是这么回事,那还提出和我谈什么呢。这样吧,等表哥他们一家回去,我们就办理这件事情吧,我不想闹的满城风雨,我们最好还是以一种平和的方式低调的解决这件事情。”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这几天的工作时间,我们还是各自忙碌自已的工作。晚上和表哥一家在一起,有时去老人那,有时去外面品尝美食,有时在别墅假装开心的闲谈。总之,这几天一直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虚幻景像。   在第六天的时侯,他们该回去了。在送别的时侯,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和每次送他们走是完全不同的。每次更多的是一种意犹未尽的不舍,而这次好像是有一种永别,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这次开心的聚会也许就最后一次了。   表哥还在兴致勃勃的讲述下次再来的计划,我也在装模作样的一一应付着。   嫂子和晨也不知在谈论什么,可能也是在计划着下一次。晨的状态和我差不多,有口无心的应对着,下次……   哪还有什么下次了,下次也许最多只有五个人了,而缺失的必然是我和晨其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更加的沉痛。还是不要再拖延更长的时间,万一晨忍不住,暴露出什么明显的迹像来,会让表哥一家也忧心重重的离开,那会给这最后一次整齐的聚会留下遗憾。我不想这样,看样子再不走的话就真会出现这种可能……   告别了他们一家,尤于来时是开一辆车,楚楚上学了,没有同来,所以回去只好我和晨独处一段时间了。   本来我是想把车给她,我打车回去,可她拒绝了,我不想再大庭广众之下再起什么争执,只好带上她一同赶回去。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晨不时的转过头看我一眼,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快到家时,还是我先打破了僵局,“我要回公司,你去哪儿?”   她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声音非常小,“你去哪,我就去哪。”   听完她的回答,我的心里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好像是反感之中还夹杂着一丝怜悯。   我叹了一口气说,“晨,我怎么跟你说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一想呢。你认为我即使勉强答应了你,我们继续生活在一起还会幸福吗?”   “……我不管那么多,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你骂我甚至打我都可以,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发泄出来吧,打我出出气也好。”她又哭了。   “你……晨,我们必竟夫妻一场,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来找我,我肯定还是会义不容辞的帮助你的,我并不希望我俩变成仇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番话出自我的口让晨极不适应,她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哭泣着打开车门,向家里的方向跑去。   我一个人不知在车里迟愣了多长时间……   晨现在的心理可能也很难受,人在困难的时侯可能都希望能有一个人出面帮助一下。可是她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别人想帮助她也无能为力,就像娟那样…   …   第二天的上午,我还是一个人座在办会室里抽烟发愣,手随意的打开一个抽屉,然后又马上关上,再打开下一个,我不想找什么东西,完全是无心的状态。   在打开第三个抽屉时,里面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里面有一份晨的简历,还是刚毕业时制作的,没有什么用,一直就放在我这里。   我拿出来,从头至尾的又看了一遍:   李X晨   女   共青团员   学历:本科、学士学位   毕业院校:上海复旦大学国际金融系   身高:170厘米   体重:53公斤   特长:歌舞、钢琴、多次参加学校举办的相关赛事并获奖……   业余爱好:读书、运动、唱歌……   教师评语:该生学习努力,在校担任班干部期间工作认真,责任心强,善于处理人际关系,赢得同学的拥护,有较高的威信。富有爱心,能积极热情的帮助生活困难的同学,为人正直,人品端正,觉悟高尚……   我看完又不禁感叹,如果来按照社会对人才需求的评判标准来认定的话,这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呀。多年以来我一直为能拥有如此出色的妻子而感到自毫,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来近乎完美的人才,竟然也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也许人才在某些方面的缺陷看起来会比普通人更加明显。她老师的评语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讽刺……   门外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索,小杨走进来说楼下有一个人找我,他说他姓党。   我听完精神紧张了一下,他怎么来找我?他找我一定和巩有关系,我示意让他进来……   (七十)   来人不是老党,而是上次和他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姓王。   他进来后很恭敬的和我打了声招呼,我起身和他握了一下手,示意他座在对面的沙发上。   这个小伙看起来神情有些焦急,和上次来时的从容镇定竭然不同。   我先让小杨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掏出一根烟递给了他。   他开门见山的就和我说了昨天发生的一件事情,果然和我之前想的那样,和巩有关系。   我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紧锁双眉,许久没有说话。最后示意让他先带我去看看老党。   不详细的描述我们之间的对话了,把事情的经过介绍一下:原来巩并没有立刻离开北京,而是跑到了远效区。在几天以前,巩又悄悄的回到这里,找到了老党以及他的同乡。   先质问老党为何没有按他的话做,言而无信。   老党这个人是很实在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直接了当的就对巩说“说实话,你想瞎折腾,我们不想,我们还是想踏踏实实的混口饭吃,没事我们真的不想去找事,再说我当时听完你的交待,什么也没说,并没有答应你。”   巩听完当然很气愤,“真没看出来,你是过河折桥的东西,你故意害我,想借机会要了我的命是吧?”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说实话,巩,我真是竭尽全力帮你了,要没有我,你现在可能也不会在这。”   巩也许明白了他话的意思,感觉现在发怒也没用,于是绕开了这个话题,直接说出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行,这事过去就去了,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党警戒的看了看他,“什么忙。”   “你放心,这事好办,不会让你不踏实的。”   “你说”   “过去我也帮过你,你还有其它好多同乡都是我介绍到这里来的吧。就当是知恩图报吧,你们今天一人给我凑二千块钱。”   巩的这个要求让老党很意外,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这里的同乡都算在一起,也不是少数,大概有三十多位呢,凑在一起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个要求实在有点苛刻,再说大伙身上根本也没这么多钱。   党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巩说,“你别管我干什么,赶紧去办就行了,以后我会还你的。”   “你是不是还想报复他呀?”老党问。   “我说了,你别管我想干什么,就按我说的办,我从来没求你过吧,今儿就算求你一回。”   “大伙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真凑不出来,再说我也不能代表大伙。”   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求你这点事都不帮忙。我明白了,你也是个认钱不认人的货,那混蛋花多少钱买的你呀?!啊!”   老党被他说的也有点急,“巩,我真不明白了,你到底折腾什么呀,啊!老哥哥劝你一句,你别折腾了。你现在好好的自由了还不认便宜?你干嘛这样呀,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办这么湖涂的事,咱们再退一步说,你惹谁不好你非惹他呀,那是什么人呀,要真想治你一百个也白给呀。再说人家也没招你没惹你,对你没的说,你却干出这种事来,你拍着良心想想,你对吗?贺老板就这样放了你,说实话,绝对够意思了。巩,听哥哥一句话,别闹了,啊,咱惹不起人家。现在没工作了没关系,我在平谷有个朋友,他们那缺大车司机,我把你介绍过去,一个月二千块钱,咱好好干,以后好好过日子比什么不好……”   “行,行,行。别说了,你到跑这教育起我来了,你跟我扯什么蛋?你不瞧瞧你自已原来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认为现在比我强了?还给我找工作,你他妈怎么想的呢?我说我要报得他了吗?别说废话,一句话,这钱你给不给凑?”   巩有些咄咄逼人,可能是因为过去他帮过党,所以对他一直很客气,今天这样他接受不了,他还是没摆正位置,不知是不是想在老乡这里找点尊严。   “……没钱,凑不了。”   “行,你够意思!”巩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了。   老党和王站在原地目视着巩愤怒的离去。   王问党巩会不会来报复咱们。   党紧锁双眉,就说两个字,“他敢!”   其实党这样说也不是盲目自信。这里光同乡就有三十来人,在加上老党人缘很好还是个头目,所以工地的人绝大多数都和他关系处得非常好。而且他认为没借巩钱也没什么不对的,巩也没有理由报复。总之,他错就错在把巩还看成一个正常人……   以后的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大家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警惕。   其实人无论是三六九等,基本上都会有几个志同道合或者说臭味相投的死党,巩也不例外,这事并不奇怪。在那个效区就有几个他这样的朋友,他这些天一直住在那几个人那里,但他并没有和他们说我和他的事情,只是编了一个理由说辞掉了工作。   就在昨晚,党和另一个同乡一起出去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在回来的路上,被六个人截住了,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顿痛打,那个同乡也未能幸免。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其实老党只是让他来告诉我注意一下,不要说他被打的事。但小王可能觉得委屈,还是把事情说了,这不奇怪,老党太无辜了。   我听完心情更加沉重,没想到因为我的家事竟然还会累及到他,我有些自责。   小王百分百的肯定说就是巩找人打的,而且党也说有两个人他以前见过一次,还知道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我和小王一同赶到工地附近的那家医院,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情况。   医生介绍,左手二根手指骨折,腿部被刀划伤,面部有擦伤,身上有多处被钝器击打,但都是外伤,没有什么危险,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痊愈。   党正靠在病床上若有所思的样子,里屋还有几个同乡,见到我来,他还要起来,我让他躺下。   简单的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好好养伤。   未了,嘱咐医生用最好的药物来治疗,当然一切费用都由我来出。   我出来时就带了一万元现金,党说什么也不要。   我没和他争,把钱塞给小王,嘱咐他多买点营养品,过两天我再送过来点钱。   他没有过份推辞,连声感谢我。   我和老党商议了一下他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这个人太忠厚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算了,这也就算两不欠了。说实话,他这样做让我的心里挺难受的,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小王说他这样做也是自寻死路,同乡也都表示和他没完,无冤无仇的,下手太狠了,看到他一定废了他。而且他以后也别想再回家了,只要他在陕西被发现,绝对让他混不下去。大伙都责怪他欺人太甚了。唉,我其实并不赞成大伙这样,可他实在是引起公愤了。以后可能都要躲躲藏藏的……”   我听完党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也感叹,巩,你这是自已作的呀,即然你自取灭亡,那讲不起说不起了……   想到这,我对老党说,“你把他想的太好了,有报警吗?”   “报警?没有……没想过。”   “他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算了吧。毕竟是同乡……”   这时,一个小伙走过来,“党哥,你太老实了,他这种东西应该进去,留下来指不定还要坑害谁,贺经理说的对,报警吧。贺总,我们也不认识什么人,这事您帮个忙行不行?”   另外几个人包括小王在内也一至同意那个小伙的意见。   老党沉默了一会儿“唉……他现已经是无家可归,无处投奔了,也算是够惨了,我看还是算了……”   另外几个人将目光转向我,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拨通了小薛的电话……   朝中有人好办事,小薛听说要抓的对像是巩,显得有些兴奋。   我这样做不算是给他添麻烦,巩确实是犯法了,而且性质很恶劣。   他直接把案件转交给刑警队的朋友办理,用他的话说,对这种东西不必客气。   根据老党还有那个同乡的线索,我还有王一起随同小薛他们赶奔远效区平谷。   这边刑警队共去了四个人,我基本也都认识。   在平谷警方的协助下,没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的所在地,而且掌握了他们的资料。其中有两个人自已经营个小餐馆,办理抓捕什么手续之类的这些过程不详细交待了。   当天晚上我就留在了平谷。第二天上午,我随他们一同赶往了那家餐馆……   (七十一)   为什么我在前面提醒所有人千万不要触犯极刑呀,还是那句话,您别不服这个。有些人也不要报着老子豁出去爱怎么着怎么着的心态,抓住我也不怕,有什么呀!?到时可真不是那么回事。   这现实中的刑警可和您从电视里看到的或者您接触过的派出所民警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抓人的时侯,说句难听的话,就是一群“混蛋”。这个词此时可没有贬义,对待犯罪份子也没必要讲道理,你横?到时你可能就知道什么叫横了…   …   平谷这边也派出了人,几个人基本就是闯进去的,也不管周围有什么人,注意什么影响之类的。   此时正是上午十一点左右,进门就看见有六个人聚在一张桌子圆桌前用餐,同时周围还有两桌客人,还有几个服务员。   几个人上去先询问那六个人其中的一个,叫什么?   那人也被这个场景惊待了,迟愣了一下,然后说出了名字,未了还加了一句“你们什么意思呀?”   几个警察几乎是同时已一种非常有震慑力的高声喝道“别动!”然后也不由分说上前就把六个人按到桌子上。   那情景让普通人看了都有点恐怖,就像是暴力抢劫一样,扭过胳膊就给拷上了,根本就不容你反应,然后让几个人都蹲到墙角。   其中一个人又矮又胖,蹲下有些吃力,可能是想站起身来调整一下,顺嘴又说了一句“大哥,我们怎么了?我们没犯事呀。”   一个警察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咬着嘴唇高声的说,“我让你别动你没见!!?”   说完狠狠的推了他的头一下。   这种场景绝大多数人都得老实,那胖子被推倒在地上,站起身来乖乖的蹲在那里了。   几个人又搜查了一遍餐馆,遗憾的是没有发生巩。   几个人被带到刑警队接受什么审迅,什么惩罚不细说了,可想而知,被逮进刑警队的资味能好受吗?!   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巩可能去了河北一个朋友那里,但小薛他们赶到时还是扑空了,不知他躺藏到了什么地方。   这毕竟不能算是什么大案要案,刑警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浪费过大的精力。   如今公安系统已经是全国联网办公,这样使法网的密度大大的增加了。他们在内部网络上公布了这条信息,全国各地的警方都已经知道,一旦有了线索,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北京这边,然后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搁浅了。   巩以后的生活可能只会有两种情况,一是被抓获,二是亡命天涯,终日不得安宁,真正是有家难归。回去不用说警察,他的同乡们也绝不会饶恕他。   这也许不能算是他的最终下场,但到此也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其实对于我来说,他无论落什么下场,也不能彻底洗刷我心底的耻辱,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办法……   回到市里,安排了一下党这边的事情已经是深夜了,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石景山的住宅。   说实话,当天没有抓到巩,虽然小薛让我放心,但我的心理还是不太痛快。   如果他落网了,可能会让我暂时的舒服一点。   带着一种梗梗于怀的心理,我迷迷糊糊的睡去。这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晨站在一个空场前,不知为什么焦急的哭泣着,并高声喊道,“你快跑呀!!”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看到巩从前方拼命的跑过来,在他后面,小薛带着二个警察在追赶着。   眼看越追越近了,晨更加焦急了,跺着脚用更大的声调高喊,“你快呀。”   巩还是没有逃脱,被小薛三人按倒在地。   晨见到这个情景,发出了一声撒心烈肺的惨叫。看她的样子特别的痛苦,接着呼吸好像也变得困难了,逐渐的有些站立不稳,身体开始摇晃,然后也倒在了地上。   她似乎有些不甘心,艰难的又用手撑扶起上半身,对小薛说,“求求你们,不要抓他……”   小薛好像根本没有发觉她的存在,押着巩往她的方向走来。   从她的身边走过时,晨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发出了一声痛苦绝望的呻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双腿痛苦的蹬了两下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薛他们的身影渐行远去,空场上只有晨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我是被这个梦惊醒的,躺在床上久久的回味梦的内容,梦中的每个场景似乎都确实发生过,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不明白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晨在梦中的表现让我的心情很开始沉重,好像是她的生命都已经和巩连接在一起了。   也许在我内心深处还是认为晨真正爱的是巩,也许是我的意识里希望巩被抓,但是又怕见到晨知道他被抓时流露出痛苦难过的样子。   那肯定又会是一副令我作呕又心痛的表情,但愿我是在胡思乱想,不会出现那一幕……   想到这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燃了一支烟,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五点钟,我就一直这样沉思到天明……   虽然随时提醒自已,不要再去想这件事情,她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一切都不必在乎。曾经以为自已可以做到了,不会再被伤害,可没想到梦还会来找麻烦,看来是自欺其人而已。   早上八点钟,晨打来了电话,还是想和我谈一谈。   我答应了,我也想通一些了,这是她的权利,那我还不如放平心态认真的面对最后一次,最好能让她平和的在协议上签字。   这次交流沟通的内容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晨主要还是为了表明自已的意见,不想离婚,谈及过去的往事,表明自已不能离开我的态度,并且摆出了离婚的种种阻碍。   而我依然是坚持自已的观点,我真的找不到原谅她的理由,我俩现在可能都很痛苦,其实这件事对于我来说真的太难了,我明白,不接受她,将来可能会后悔,原谅她,将来可能更后悔……   最后,晨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我还想和你说一件事。”   我平和的对她说,“你说吧。”   “……你处理他还是不要太冲动了,那样真出事可能对你不好。虽然我不知道你把他怎么样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没别的意思……”   我听完这句话,火一下又撞到了顶梁门,真是难以压制。也许她没有恶意,但当时因为我又想到了昨晚做的梦,就认为她还是想要救巩,随着心情的变化,我的眼里就露出了杀气……   晨显然被我的表情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   …“   我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依然用那种眼光注视着她,然后紧咬着嘴唇恶狠狠的说,“晨,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诉你,最好别突破我的极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吓唬你,真到了那一步我可要发疯,一发疯我可瞪眼宰活人!!”   “我是为了你好,怕你冲动,到时侯得不偿失,太不值得了。”晨被吓的有些惊慌失措。   “我多谢你了!”我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这次谈话就以这种方式收场。   接下来的二天,我们没有联系过。我还是在一种不稳定的情绪中胡乱的渡过,白天面对客户的笑容是条件反射,不需要经过大脑处理,而夜晚的愁眉不展才是真情的流露……   在第三天的晚上,我突然接到了岳父打来的电话,只冷冷的说了一句“马上来我这一敞。”   (七十二)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心理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岳父的口吻说明,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很严肃的事。   我没有耽搁,迅速的驾车赶往岳父家。刘阿姨告诉我去书房,岳父岳母,还有晨都在里面,见此情景,我马上就意识到不好。   二老都面沉似水的盯着我,晨座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望着地面发愣,看样子是刚哭过。   “爸,妈”   二老稍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岳父开门见山的就说,“说吧,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和我装傻!”语气冰冷严肃。   我不知道晨和二老说了什么,但肯定是提到了离婚的事情,不然气氛不会如此紧张。   “我……”我根本也无法回答,看了看身旁的晨。   晨也正注视着我,还是一副无助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明知犯了错误,却还觉得委屈的孩子。她轻声的对我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没关系,我已经说了。”   “你少插嘴,我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岳父打断了她的话,继续严厉的询问我。   说实话,这一幕来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虽然路上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晨会这样,她说已经说过了,她到底说过什么了?我究竟该如何作答。   “我……”我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岳父看到我的表情,脸沉得更历害了,也许他误解了我,认为我的心里有愧,有些压不住火了。   “说呀!”   我还是难以启齿,我真是不想让老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没来得及和晨说这件事,没想到她就自作主张这样做了。   我大概能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晨看我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实在想不出如何是好,凭自已是不可能让我答应她的要求了,只能想到去依赖别人。可事到如今她也知道,娟都帮不上什么忙了,还能有谁呢?自然也就只剩下从小就依赖的父母……   她从小就是这样,犯了错误也不怕,最后父母肯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她可能没有意识到这样,可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看二老的表情,似乎并没有相信她说的话,不知她说了多少,也许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已的错误,想让二老出面干预,让我不要离开。   百密难有一疏,虽然想极力用最低调的方式处理,可还是落掉了一步,我怎么就提前没想到晨会这样做呢……   真是不想让老人受这种刺激,可事到如今,我可能也没什么办法了……   “晨不是和您说了吗,这是她说的那样。”我冷冷的说。   “你放屁!我闰女是什么人我不知道?还她有外遇?这是你想的主意吧,亏你怎么想出来的,你当我老湖涂了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今你跟我说实话。我告诉你,以前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说话,可是你也别当我是傻子,什么都相信你。   欺负我闰女,门都没有!!“   一旁的岳母捅了捅他,示意冷静一点,但对我也是怒目而视。   我听完老头儿这番话,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一下就涌上心头。   我明白了,晨的确是说了,但并没有详细说。意思是把错误提前向他们承认了,必竟是亲生女儿,归根结底还是要向着自已的,目的是想让二老帮忙,劝我不要离开她。可没想到二老竟然不相信,认为女儿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也不奇怪,我开始不是也认为不可能吗,可事实就是如此。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认为是我出的主意。有人说我怕我岳父,其实您说错了,我怕他干什么呀?我对于他们二老,完全是一种应有的尊敬,根本不能称为怕,坦白的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我妈,我谁也不怕。   “……”我紧锁双眉,盯着地面没有说话。   这时晨哭泣着说,“爸,我说的是真的,您不要污蔑他。”   “你行了,你瞧你那窝囊劲。你不要再说话。”接着又转向我,“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记得上次我找你吗?你认为我是凭白无故的怀疑吗?”   “……爸,您冷静一下,先别上火。您这是从何说起,我一直也不明白。”   老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我问你,巩哪去了?”   我听完这个问题,像是被电了一样,浑身哆嗦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显然,晨并没有说她出轨的对像是巩。   “你也不用编,我告诉你,小伙早就和我说过了,知道你的事情太多,你放心不下,把他辞了,没错吧?”   我听完恍然大悟,难怪岳父会怀疑我呢,原来是他捣的鬼呀。肯定是他胡说八道,和岳父说我在外面有些不清不楚的,恶人先告状,把这家里搞的乌烟瘴气,老人至少是怀疑不到晨和他了,同时也可以暗中破坏我和老人的感情,总之,我家里是越乱他越高兴。王八蛋,你损到家了你……   我冷淡的说,“噢,是巩和您说我有外遇,对吗?”   “人家没说,那小伙子憨厚,也聪明,人家点到为止得了,但我也不傻,听话听音还听不出来,我想提醒你一下你明白了,打住就得了,不想撕破脸。可没想到哇,你还真是够狠的,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现在成事了,有钱了,也能把我闰女甩了。好哇,今儿我他妈……”   说完,站起身就奔我走来,看样子是要打我。   我没有说话,站在原地没动,面无表情的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晨。   她的目光容突然变得愤怒,显然岳父的话让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好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一下站起身,放声痛哭,然后冲到我面前,挡住了岳父,这突然的举动显然让二老有些意外,不由的愣住了。   “爸,您不能冤枉他,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晨的举支显然让二老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将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我想阻拦她说话,但她甩开了我的手,说,“没有他的事,我说的是真的,的确是我出了问题。责任都在我身上……”   接着,晨毫无隐瞒的将认弟弟到巩妻来,到第一次的经过都说了出来,当然楚楚的事还有怀孕的事都没有说。   这回听完,他们想不相信也不可能,二老半晌哑口无言。屋子里至少有十分钟都没有任何声音。   老头气的脸都变了颜色,这种突然的事实肯定是难以接受。他紧咬着嘴唇,看了看晨,又打量了一下我,“这事是真的?”   晨哭着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话。   岳母脸色发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无法相信。   晨被这种情景吓的不知所措,当时的我都是大脑一片空白。   晨走上前,“爸,”   刚一出口,老人就打断了她的话,“别,你别叫我爸,你是我爸。”显然是被气蒙了。   晨不知该说什么好,我走上前,想要劝慰几句。   老人也伸手打断了我,对晨怒目而视,“我真没想到哇,你自已不想一想,一个丫头还有没有比干出这种事更不要脸的了?这家里面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呀,你瞧你他妈找这个人,你他妈什么东西你,你不是我闰女,你整个是我的冤家……”   老头被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逮什么骂什么。   岳母伏身在沙发上哭泣着。   晨也是边哭泣边低头倾听着,老头越说越不解气,突然抬起手来对着晨的脸就打了一巴掌。这一下打的结结实实,晨差点倒在地上。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觉得很痛,说不清是为什么。   晨捂住左脸座在地上哭泣。   岳父还要上来接着动手,我挡住了他的去路。   “爸,您冷静点”   “你给我躲开”岳父拼命的推搡着我,要我让路。   我一直阻拦着他,他边推我嘴里边说什么,我也听不清,最后就听到这一句:“今我打死她,也不让她给我丢这人!”说完,转身走向旁边的书柜。   我知道那里面有一把手枪,是他广州的一个朋友前几年送的,至于是具体怎么回事,就不细说了。本身老人过去在部队,军人喜欢这东西,只是纯粹当作收藏,至于什么私藏枪支,违法之类的,这事和故事本身没有关系,也就不必较真了。   我看他果然是要拿那个,也害怕了,现在他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赶紧跑过去,伸手夺过枪,老头拼命的挣扎着。   我边制止边回头冲晨喊,“还不快走,走哇!”   晨好像也宁上了,那意思好像是随便处置。   岳母见情形不好,拉起了晨,拼命的拽出了房间。   我经过好一阵阻拦,他才精疲力竭的座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把枪装在自已口袋里,走出房门。   岳母和晨在旁边的房间,我先把枪交给岳母让她藏好,然后让她去劝慰一下。   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晨,她眼圈红肿着,脸也被打的通红。   我气愤的对她低声说,“你疯了吧你?谁让你把这事和他们说的!你还想闯多大祸?”   她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下扑到我怀里,搂住我,哭泣着说“无论我怎么做,你也不要我了,我实在不知怎么办好了,才想出这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仰天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轻轻的推开。   这时,我听见岳父的声音又传来,“让她给我滚,永远也别回来。我没这个女儿。”   “别在这里待着,你先走吧,先回家。”   晨也明白我的意思,转身奔楼下走去。希望楼上发生的事情,一楼不会听到。   我一个人想先冷静一会儿,然后再去劝慰一下老人,如果真把老头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过了一会,岳母推门走进来,冲我摇了摇头,“你也先回去吧,先别理他,你知道你爸的脾气,越劝火越大。”   我点了点头。   回到家中,晨在客厅一个人发愣,楚楚在我父母那,我回来主要是怕她在做出傻事来。   这个晚上,我也没有和她说什么,单独在各自的房间中思索着。   第二天,晨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我没有搭言……   (七十三)   第三天下午,我赶奔岳父那里。   走进他的书房,整个屋子里烟雾迷漫。老人背对着房门,在吸烟,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回头。   走上前,看到他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楚。似乎三天的时间一下让他老了十岁,面目很憔悴。   “爸”我压低了声音叫了他一句。   他没有答应,仍然座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对面的墙。   我座在了他对面,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唉,想我当年在部队指挥千军万马都得心应手,谁曾想,到头来竟然没有教育好自已的女儿,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您别这么说,这不是您的错。”   老头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你别安慰我了,昨天我误会了你,向你道个歉,好孩子,我还是没看错你。你离婚我完全支持,就当是我没有这个女儿。”   老人说完,眼圈有些发红。   “……爸,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说吧”   “我不想干了,想把公司关了,实在是太累了。”   “关了公司,你去干什么?”老人的目光又变的犀利起来。   我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我,我考虑过了,我想参加年底的公务员考试,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单位……”   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个巴掌落在我脸上,他正对着我怒目而视。   “您……”   “你瞧你他妈的那熊样,年纪轻轻的,刚受到这么一个打击,就萎靡不振的,能成的了什么大事?谁的一生会是一马平川,谁还不会遇到困难,自已不去想办法越过,反而去逃避。去吧,去考试去吧,去找一个稳定省心的单位,找不到我给你找……还考公务员去,亏你也想的出来!!”老人愤恨的说。   “……”说实话,岳父这一巴掌还有这一通训斥、讽刺,反而让我心里舒服了一些。   和岳父又聊了一会儿,劝慰了他一番之后,看样子他是不会被这件事打倒的,我也就放心了,但是公司的事情我还是犹豫不定……   在准备离开时,岳母在一楼把我叫住,让我去她的房间。   她刚一座下,眼泪就流了下来,“孩子,你受委屈了,我真是没想到呀!”   “……妈,您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出了事情还是自已处理,您和我爸保重身体就行了。”   “我想求你一件事。”   “您说吧,还谈什么求不求的。”我嘴里这样说,但心理已经想到她要说什么,有些头疼。   “晨做的不对,她是对不起你。可是你俩毕竟夫妻这么多年了,楚楚都这么大了,她也知道错了,看在我们两个老家伙和楚楚的份上,你就原谅她一次吧,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楚楚着想呀。”   “……”   “我知道让你很为难,可你就帮妈这一回吧,也算是帮楚楚一回吧,我不能眼看着孙女就这样失去幸福呀。”   我听完老人的话,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沉默了半晌也无言。   她说的这一切,我其实都想过,可是还是那句话,原谅她容易,名存实亡的夫妻有意义吗?不原谅她可能会后悔,原谅可能还是会后悔……   “你表个态吧,行吗”   我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您让我怎么原谅她!”   老人听完也沉默不语……   第二天的晚上,乔治约我见面,正好可以找个人一诉苦衷。   他听完我介绍的情况,只是真诚,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几句话,“兄弟,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我还要说,她现在是处在人生当中最困难的时期,在她的心里,你应该才是她最亲的人,你不救她还有谁能救她?!她确实被抢走过,但现在她又自已回来了。”   我无法完全参透他这句话的含义,不明白我怎么去救她,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觉得做一个男人真的好累。   突然想起上学时流行过的一首歌,里面有这样一句歌词,“这世界恩恩怨怨去去又来来,有人说男人很好,有人说很坏;这世界忙忙碌碌实实又在在,有人说男人潇洒,有人说男人无奈。”   接下来,乔治说了一件让我惊讶的事情。他打算在今年圣诞节就终止在中国的任教,回到英国去了,原因就是岳母身体越来越不好,妻子和他长年待在异国,老人需要照顾,但又难以割舍故乡来中国,所以乔治做出了这个决定。   最后他深情的对我说,“我真是不舍离开这生活,工作了半年的地方,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有了很深的感情,本打算是永远都在这里渡过的,我很喜欢中国。”   我一直认为中国人是这个世界上质量最高的人种,无论是身体,还是智慧,我的学生里面绝大多数都有着惊人的智商,令我不得不佩服。但是,现在还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有极少一部分人缺乏一些团结意识,不过这种现像也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中国将是这个地球上最“可怕”的民族。“   我相信乔治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因为我发现他说这番话的时侯眼睛里闪动着泪花,是真正一种依依不舍的情结。   最后,他说“还有,至于你最担心的那件事,我也考虑过。我打算在那个小家伙初中毕业以后就把她接到英国,换一个环境接受另一种教育,相信会对她的心理及成长有所帮助,直到她大学毕业。”   我和乔治在凌晨三点钟分别。我准备在他走之前尽量多和他见面。   这两天我一直在回味乔治那句话“她确实被抢走过,但现在已经回来了……”   晨没有再和我商议我俩的事情,不知这些天她在干什么。我这些天一直住在家里,但不是和她同居。   在六月刚过的时侯,她突然向我说出了她的决定,但是,不是亲口,而是存放在那支录音笔里,是一封有声的信。大概意思就是:“贺,(我怕你会反感我在叫你那个我想要的称呼,所以只能这样叫你。)这些天,我想了好多,也明白了自已犯下的错误有多严重。   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提醒是对的,现在似乎明白你经常所说的人心险恶的真正含义。正是我的愚蠢、片面才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想想我确实是罪不可恕,你的决定我完全可以理解,这是让我终生难忘的教训。   现在,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我还是想表明,在我的心理你确实还是无法替代的。   经过这些天的思考,我做出一个决定,我想去净化自已。我知道身体上的净化是永远也无法实现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有从新洗刷我的心灵,就像你说的,我应该学会自已长大。   我已经安排好了,去德国学习一年,不为别的,只想让自已在一个陌生孤独的环境里磨炼。   从小到大我都是幸福的,从父母到你都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现在明白我真正缺少的不是爱,而是苦难,这也是成长的必要因素。   我已经和楚楚交谈过,她也同意并且支持我的计划。想起来我很内疚,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让她顺利的成长,也许只有我真正的健全了,才能有资格去教育她。   希望你的生活能够快乐一些,不要在因为我的错误而惩罚自已……   听完她的这段留言,我的心理稍微感到了一丝欣慰。她敢走出这一步,也许就证明她已经长大了,至少敢于承认自已的错误……   结尾   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开幕了,这是我期盼已久的节日。本来在去年的时侯,我和晨就已经计划好了,去德国现场欣赏几场比赛。   晨有明显的弱点,但她可不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一无事处,她也拥有超越一般人的强项。她的英语水平非常高,而且可以非常迅速的就在自已的口语中溶入当地的口音,她的德语和法语的口语交流也基本没有问题,这一点是一直令我佩服的。   每一次出国她都可以胜任我的翻译,所以我们在国外,基本都可以选择随意行动。   可是谁曾想时过境迁,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如今的我哪还有心情去德国看足球。   但是每天以比赛来打发寂寞无聊的夜晚,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无论是在酒吧,还是在家里。   每当电视里出现球场以为的镜头时,我都会刻意关注一下,也许是想从这些人群里寻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吧……   后记   感谢各位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关注我的故事,今天终于将文章的未尾括号里的文字改变了。   说实话,一开始刚写的时侯,工作不是很紧张,正处在一个比较闲暇的阶段,而且还有世界杯时差的原因,所以每天的更新都显得很从容。   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以至于到后来,事情越来越多,工作越来越忙,更新对于我来说有时都变成了一种负担,稍有一点空闲,马上就会想起这件事。   有好多朋友还质疑说从中获利了,其实是您想的太多了,谁给我钱呀,怎么可能呢。不被骂我就很知足了,哪敢想什么获利。   其实您可能不了解,有时看似简单的一小章,写起来并不容易。我不是学文的,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文化底蕴。有时经常会因为一个用词或者一个句子冥思苦想,有时会想是否应该在某个地方加上一个题外的情节之类的,通常完成一遍更新至少需要二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写完以后,我还要从头至尾至少校对两遍,修改里面错别字,还有不通顺的语句,从开机到最后发贴结束,大概就需要三个小时以上。   我每天差不多都是十一点钟以后到家,所以大家差不多看到的更新都在凌晨也就不奇怪了。   有好多朋友问,这个故事是真的吗?或者说是发生在你身上的吗?   我就这样和您说吧,故事肯定是要来源于生活。版主当时加完标题也询问过我,我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说小说就是小说吧。   故事中的所有重要事件都是在生活中发生过的,只不过我肯定是要进行一些文字加工,从而使文章变得更有可看性。   好多现实中的朋友都说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诉对像,原因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有人说我善于理解当事人的心理,也许是这样吧。   有一点我不必隐瞒,这五年左右的时间,我有三个朋友都是因为妻子出轨离婚了。最后一次听到朋友的倾诉就是在发表这个贴子一周前,他发现的过程就是贴子中的某一个事件。   我每一次听完朋友倾诉,都有一种感觉,男人最大的痛苦可能莫过于此。   文中的每一个人名都是化名,我是不可能将生活中人物的真实资料公布在网络上的。如果在某一个事件,或某一个细节上有巧合的话,那是正常的。   我之所以要问楚楚看到这件事情会不会对她的成长不利,那肯定是有真实的原因,大家都已经分析过了,具本情况我不再多说。   目前为止,只有那个朋友一人知道我在写这个贴子,除了他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如果我公布的贴子真相让您觉得受到了伤害,那我真诚的向您道歉。如果我的贴子能够帮助您打发一些时间,那我也就觉得满足了。再深一步,如果能让您从中学到一些东西,明白一些事情,那我会觉得非常欣慰。   我想说请看过这个贴子的男人们,从现在开始对女友或妻子好一点。女人有时很简单,你的一个温柔的拥抱或者真诚的称赞或许胜过一件价值不诽的礼物。   看过贴子的女士们,我想告诉你们,请你多理解你的先生或男友一点,男人更需要关怀!   另外还要感谢在贴子中发表精彩评论的朋友们,从始至终的每一个回贴我都认真的看过。毫不夸张的说,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评论才让贴子变得更加精彩。   还有,朋友发来的小纸条我也全部认真的看过了,那位朋友也都看过,感谢你们的祝福。   好了,终于到了该说再见的时侯了,对所有为这个贴子饱受煎熬的朋友们道一声辛苦,请您多多保重身体。   最后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但终成眷属就别再有情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