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本集简介】 金风,一个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继承古老扶桑流传缚绳奥义的绳师,投身于扶桑兴盛而庞大的色情产业之中,在他身边围绕的是一般人所艳羡的金钱、美女和权力,以及在陌生城市里,各式各样对爱情、欲望和快乐有所渴求的人们……绳师,于瑰丽繁复的绳结下,一窥人性弱点的匠师。在爱欲横流的东京,金风即将面对人生转变的起点…… 第一章 花与蛇之道   身在异乡为异客,最难耐的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寂寞。—— 金风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二日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扶桑东京都。   银座街头一家娱乐会所的门口拥堵一片,挤满了人,这是一般在中午十二点多不会发生的状况。   那么今天又是什么日子造成了这种状况的发生呢?   我想大家都应该认识一个叫红音萤的人吧。   扶桑色情产业的发达程度是令人咋舌的,一向来被人称为东方的色界好莱坞。在这里,你随时可能见到一些在大陆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事情,喇叭店,手枪店,角色扮演俱乐部,泡泡浴会所,情色旅店,风俗介绍中心,这些店面几乎充斥了繁华都市的大街小巷。而我所提到的红音姐姐呢,就是「成人童话」大军中的一员,潮吹时代的领衔者,开放尺度的急先锋。   今天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正是因为红音姐姐要在这里举行她空前绝后持续七个小时的引退见面会。   尽管近两年来她都是以单体女优(AV界不属于特定片商的女优)的形式在发片,多数时间在经营她专属的夜店「艳舞show」,已经处于半引退的状态,但是无论在这个国家抑或是大陆的确还是有相当多的男生对她印象深刻。   至于为什么要办七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我看不单单光是引退仪式那么简单,红音姐姐恐怕还想要加把劲,为自己的夜店演出造势吧。果然挤到大厅里拿到时间表一看,下午四点以后竟然是夜店的促销活动和脱口秀表演!……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耗在这里。鉴于下午还有一场摄影活动,我只好挤过无数拿着手机和dv进行即时录像的男同胞,来到了红音姐姐的麦克风底下。   「十分感谢大家……」   红音姐姐说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比一般的扶桑男子要高出太多,她低头发现了我这个梳着侧分头,颔下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那即便是浓妆也掩盖不了的憔悴的大眼睛忽然露出了笑意,朝着台下的我伸出了手来。   “金君!你也来捧场了!谢谢你。”   望着她那不知道抚摸过多少男性身体的小手,我略抬了抬眉毛,微笑着便握了上去:「希望这是你的另一个新的开始。」   “谢谢你,谢谢,以后也要来光顾我的演出哦。”   她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儿,话说得自然,浑然没有注意到此刻正有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   “嗨。”   我习惯呆在幕后,实在受不了一些猥琐男怀疑加审视的目光,嗨了一声算是应过她以后,抖了抖黑色的长风衣,迅速和一个个子只矮我半个头的女生挤出了人群。   我身高有一米八,这个女生即便是穿着高跟鞋,这在扶桑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八头身型女了。   我走得很快。身后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踢踏”声传来,那个高个子的女生已经追到了我的身后,用夹带着京都口音的独特曼妙的江户语调问我道:“金,接下来是去idealpocket的拍摄基地赴会了吗?”   女孩腋下夹着文件,修长的身躯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套装短裙,颈项的轮廓欣长优雅,这样的装扮与其冷艳的气质相得益彰,如同一只散发着粉色香味的黑天鹅。   我抬手看了看表,朝着她点头说:「现在是下午一点,我们赶到那里还要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走吧!」   女孩听我说,黑框眼镜下单眼皮、长睫毛的细长美眸中充满了笑意,轻咬着下嘴唇挽住我的胳膊,不一会儿便和我消失在了东京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这里似乎有一个问题。   引领「潮吹时代」的名优红音萤,为什么会认识我这样一个中国男人?   我究竟是什么人呢?   这一天下午三点一刻左右,我和我的助手渡边雅子,也就是那个穿着黑色套装和黑色高跟鞋的○L样八头身型女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一间不豪华的别墅卧室的角落里。   眼前的镁光灯不断闪烁,佈景就是这间卧室,双人床上面堆满了毛茸茸的靠垫,而两台摄影机对准的是原本卧室天花板上应该悬挂着大吊灯的位置。   吊灯不知道被卸下来丢在了什么地方,吊灯的基座上有一个奇怪,但看上去很牢固的器械牢牢地固定着,从那个器械里垂下的八根格外粗壮的特制麻绳,紧紧地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绑法缠绕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将她赤裸、不着寸缕的身子倒吊在半空里。   一头亚麻色的大波浪,大大的眼睛,微带婴儿肥的脸庞上有两个很漂亮的小酒窝。这个刚出道的新人除了身材比较不尽如人意一点之外,基本符合一个A级女优所应该具备的素质。   女孩被五花大绑固定在大床上空,胖嘟嘟的脸上竟然微微泛起了潮红的颜色,胸前两颗娇嫩的蓓蕾也傲人地挺立了出来,香汗滑过粉色的俏晕汇聚在早已发硬的乳首上,卧室中充满了愉悦而紧张的气息。   对於这些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无论多美妙的肉体,在摄影机镜头前,不过都是一些商业元素而已。但雅子似乎看得很愉悦,扯着我的袖子不住地问这问那,我只好不厌其烦地解释了起来…   「这种缚法一般你是看不到的,是我结合了龟甲和后高手小手缚自己摸索出来的一种缚法。你看,颈部的绳套以下,锁骨、乳沟中间,将胸房勒出,剑突和耻骨处都打有绳结,这样在空中轻微摆动的时候就很容易刺激到她的身体,而双手放在背后,两手掌托住手肘,贴紧小臂反绑起来,则牢牢压制住她因为身体反应而有的本能挣扎,产生一种反向激发的作用。这个缚法不但外型上不失美观,对於奴隶来说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呢。」   雅子那极具立体感的俏脸一红,朝我的耳后凑了过来,用她那温厚的甜音轻轻呵气道:「金君你是最厉害的!我真的会喜欢上你喔!」   我知道这小妮子最擅长的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话她从见了我之后说了不下一千来遍,也没见她投怀送抱。我於是轻笑了一声,继续观赏他们拍摄的过程。   扶桑的色情产业十分产业化和制度化,有板有眼,导演、摄影师、男主角和女主角各司其职,完全不会出现混乱的状况。一方面由於他们西化比较早也比较彻底,平成世代的女孩们贞操观念比较淡薄,可以把它当成一种正统的职业看待,而另一方面,我是不是可以说这个民族向来对什么事情都很严谨,所以才能获得惊人的成功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而一旁戴着黑色墨镜,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出头的导演吉田先生,见到自己的女主角居然被身上几条缚绳弄得兴奋了起来,走到我跟前咧着大嘴笑说:「金先生果然是青年俊彦,我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么高明的绳师了!」   吉田说得没错,我是一个绳师。   绳师顾名思义,就是用绳子吃饭的人。怎么靠着一根绳子吃饭,这就听我道来吧。   早在扶桑的战国时期,绳师靠着以複杂和牢固的捆绑技巧看守重要的俘虏和犯人;在缚道的祖师爷文屋康秀独创了其祕笈︽平安三十六缚︾之后,缚绳又逐步演化成了一种庙堂之上的独特技艺。而到了新千年,绳师则在商业潮流中变质,转化成了一种为女性提供专业捆绑服务的职业。   扶桑的文化中偏爱花与蛇,所以同时具备这两者美感的绳缚艺术就得到了拥有社会主宰权的男性们广泛的认可和喜爱。经过千年的发展和衍化,绳缚艺术在上个世纪到达了巅峰时期,而由于它的繁琐,精巧,需要强大的耐心和高超的领悟创新能力,如今能够掌握绳艺奥义的绳师,就算是在扶桑也屈指可数了。   有人说绳艺是一种游戏,有人说是一种艺术一种追求。前者是玩玩寻求刺激;后者则追求施虐与受虐时内心那深深的感动与震撼。   怎么说呢,至少对于我而言,我是将它作为一门艺术来看待的。在扶桑,绳师具有很高的商业地位和社会地位,基本上属于“金领”一族,我由于一技在身,不用花很多的心力便可以得到相当丰厚的社会回报,我甚至有自己的经纪人和事务所,更甚还有一个美丽的助手……就是站在我身边的雅子“您过奖了!”   我很有礼貌地回答吉田导演。   吉田跟我短暂的会话之后,就转过臃肿的身躯朝阳台的方向招了招手。这时候阳台门一开,一个穿着兜裆裤的金发男子就走了进来。   我知道接下来就是那些一成不变的“套路”了。我不想看到这些东西,拉着雅子和他们的企划谈了几句,就匆匆地离开了这间艳色无边的别墅。   “您的专用器械,拍摄之后我们会给您送回去的。希望下次还能再和金先生合作。”   这是企划的老太婆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当然希望合作越多越好,抚摸美眉的身体,感受她们肌肤之下的驿动的同时又能捞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我喜欢黑色的东西,所以雅子被我强行规定每天都得黑色制服黑色丝袜来办公,而我的车也不例外,是一部黑色的别克。其实我并不在意开什么车,只不过这车在扶桑不多见,我故意用来气气那些猥琐的老男人的。雅子和我钻进了车门,很习惯性地就倚上了我的肩膀故意装作妩媚地说:“金,今天的业务结束了,你请我去喝咖啡好不好?”   “好,去哪?”   缚道是一种很需要专心致志的艺术,绳师自己必须有很健康和优秀的身体,不然那千百个绳结怎么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打得出来?在一段时间内的工作强度之大不下于体育竞技,我这时候感到有点疲倦,也不想多说什么,就简单地问道。   “我们去涉谷吧。”   雅子咬着下唇说。   “好。”   于是下午四点钟,我和雅子又出现在了涉谷一家咖啡馆里。   靠窗的位置。雅子坐在我的对面,今天的太阳很好,快要低斜的阳光照在雅子的黑框眼镜上,镜片后面长长的柳眼微微地眯着,令我觉得在这片繁华大都市里常常能够有空余的时间喝一杯咖啡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金。”   从她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让她这么叫我,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出于国内的某些习惯吧,“现在红音小姐应该已经在表演了吧!”   雅子说完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的拿铁已经端了上来,我轻轻地吹开浮沫抿了一口,微笑不答。   大和抚子的陪伴,地道的咖啡,每天的下午茶时间……   这大概就是我在扶桑安逸的生活吧。   雅子不是我招聘招来的,她是我在东大读硕士学位时候的同学。   东大是扶桑历史上的第一所大学,公认为扶桑的最高学府,最早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幕府时期的学问府。   我在北京的一所语言大学里学的是万恶的扶桑话,当初小不懂事,为了逃避高考所以搏了一搏提前招生,没想到还真被我碰上了。所以毕业了为了继续我想研究社会学的崇高远大目标,只能银牙一咬来到了这个东方最为繁华,但也却被人诟病最多的地方。   无心插柳这种事情并不多见,但我的的确确碰上了。当初毛都不懂的我竟然成为了一个在东京小有名气的绳师,其中的曲折,也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的尽的。   我就读东大的硕士课程是用英语授课,这虽然表面上方便了很多外国籍学生,但是扶桑人的英语可真难听,简直比印度人讲的还难以入耳。好在我怎么说也在国内耳濡目染了四年的扶桑鬼话,倒是比一般的外国学生更容易和本土的同学打成一片。   而扶桑不同於国内,国内基本上有点关系的人,就算你不会写字,也能混出个大学文凭来,在这里可就不一样了。   我工作上所接触到大部分女孩子都不会英文。我也曾经和她们聊过,因为扶桑高等学府的素质太高,成绩一般的话是没机会考进去。所以说,在扶桑读大学,尤其还是东大的硕士,光这点就显出雅子并不是一般的女生。   两年多前我在东大的枣红门前就开始注意这个小妮子了。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她比身边的女孩都要高出太多,想不看一眼都不行;后来由於修的是同一门专业,一来她对中国的社会结构比较感兴趣,恰巧我又会扶桑话,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还记得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吓了我一跳:「金君,你知道吗?听说相爱的两个人如果能同时进东大的话,他们就能获得幸褔的哟!」   该怎么说呢!   一直以来,她像是一个介於我女朋友和好朋友之问的人,也就是人们常挂在嘴上的「暧昧」吧。   我的内心深处虽然由於某种原因藏着一股邪气(这些事情说来话长啊)但是大部分时间都随意懒散得可以,属於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那种。对於雅子这样典型的东洋型女,有些东西根本没说破,也不想说破。可令我吃惊的是,她毕业以后竟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如果我和她一起走在大街上,任谁都会以为她是我马子,因为我们之问有一种无形无质的默契存在。这种默契基於长年累月的瞭解和配合,就好像水和鱼一样搭调,谁叫我们当初总是一起做研究呢!虽然到现在仍旧是每天形影不离,可是雅子就是不准我碰她。她总是跟我说:「我的父母是很保守的人哦,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在正规的企划公司上班的话,会杀死我的!」   「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这种问题我也问了绝对不下一百遍了,每当问起的时候,小妮子就会轻咬着远比一般东方女孩子厚得多的性感嘴唇,像是眼前出现了大堆的美食一样兴奋地告诉我:「我的金,这可是深入瞭解社会的好机会呀。」   我常常觉得无奈,要是我老爸知道我的职业,恐怕还不止杀了我那么简单呢。   「金,你在想什么?」   雅子依旧面对着快要落下的夕阳,瞇着眼睛笑望着我。   「呃,没有什么。在想你这个购物狂是不是又准备削我一笔了呢。」   我朝她眨了眨眼,“你爸妈应该以为你在外面有男朋友吧。”   雅子说:“是呀,时常那么晚回家,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我有意开她的玩笑,“那么,你的那位男朋友,是谁呢?”   雅子的脸上一下就飞起了一道红晕,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的诱人:“金君……你知道的,我的父母是不可能接受你的……所以……”   “所以什么?”   我知道这小妮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所以,金君就暂时当我的晚餐情人啦!”   我听说大多数扶桑女孩子的初夜是在国中时候便丧失了的。我不知道雅子是不是这样;但是她望着我笑的时候,单眼皮的长睫毛下闪烁的瞳光是纯净的,一种我喜欢看的纯净。   “晚餐情人?那不就是饭票么!”   我嘟哝了一句,并未没有被雅子听到。   付了帐出来,我们又逛了一圈涉谷的夜街。雅子照例又从我这里剥削了一件衣服回去(可能是气我总叫她穿着黑色的制服)之后我便开车送她回了家。   身在异乡为异客,最难耐的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寂寞。也许这也是我这几年来没有说破雅子和我之间关系的原因,否则我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会不会也和很多扶桑男人一样,在银座的夜店里欣赏红音姐姐的特技演出了。   回到了我的公寓,已经是十点左右了。我的工作行程大部分都是由经纪人出面接受预约和安排的,根本没我什么事,所以我到了公寓就打开了电脑,登陆了一个叫做“蛇之笈”的网站,那是一些扶桑当地的绳师进行交流和发表作品的平台。(我还是相当敬业的)顺便,我也挂上了MSN.我平时在网上就是隐身,我若是上线,五花八门的信息必然会像潮水一样涌来。所以现在大部分国内的朋友和同学都以为我是没有时间上网,这个号是“死”的。可是今天我一挂上去,windows底下就弹出了一个消息框来,那闪动的一行字竟然是:苏苏。   我北京的大学同学。她的真名叫做苏青吟,有个双胞胎妹妹。不过她妹妹就是个非主流的主儿,成绩实在太次,没考上我们学校,最后被她老爷子给送去英国了。   苏青吟这名字一听就觉着雅致吧,人也如其名,是个不折不扣的古典美人胚子,就是不太会打扮自己。苏青吟毕业以后应该是去了外企,我和她并没有太多联系,谁想到今天一上线发给我信息的竟然是她。   我按出对话框,里面用小楷的字体打着这么一行字:“金风,你能回来吗?我们十一月底要开同学会了。”   我瞥了一眼消息来的时间,是下午,估计是苏苏上班的时候给我发的。我看了一下状态,她果然已经不在了。   于是我就就回讯问了她,请她定出详细的时间来以及会有哪些人去参加这次同学会,然后继续浏览器“蛇之语”这个网站来。   到了这里,我就不得不再仔细说一说我的职业和工作了。   绳艺不像围棋和空手道,有严格的分段考核标准,现在扶桑最着名的几位绳师都是靠自己一个绳结一个绳结打拼出来的……绳艺作为一门艺在新千年扶桑发达的成人影冲击之下已经改变了轨道,说的不好听一点,目前的绳师已经脱离了艺术家的范畴。出师之后,比起那些新进女优来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得看着人家的脸色吃饭。   但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由於我不是扶桑人,而我的师傅又名气太大,他竟然肯收我做徒弟传授绳艺,光凭这两个噱头就捕风捉影地变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所以我在东大时就已经小有知名度,常常靠自己一双手在外面打些零工赚钱在这个不太好混的年头,绳师的收入来源基本上是靠内外两途:外一途就是举行绳艺的表演或者是演出之类的大型活动,这基本属于稳赚不赔的,但是大型活动不可能每天都有,所以我们绳师还得靠内一途来吃饭,也就是为扶桑一些大型的情趣俱乐部客串一下调教师,提供一些绳缚相关的“愉虐”服务。   扶桑有许多这样的俱乐部。一些大俱乐部里甚至都有坐镇的绳师,但我这种金牌级别的还是得靠预约才行。俱乐部的vip大多都是家境殷富的白领以上阶层,由于现实生活中压力太大得不到释放,心理产生了不自然的扭曲。所以,一种「愉虐」的新式行乐主义逐渐在小圈子里成型。   VIP业务的重头戏当然便是捆绑了。当然,这些都是要靠钱说话的,尤其是碰到一些又老又丑的妈妈级会员,就算是忍着呕吐的感觉,也得让她觉得「服务愉快」,这也算是对於我们赏遍群芳的一种惩罚吧。还有一个经济来源则是赚外快,比如今天下午跟某些av片商合作这一类的琐碎事情了。   大部分绳师也都是业余或者专业的摄影师,因为绳师的创作是活的,每完成一个作品总要想方设法把它记录下来,久而久之,就算是不喜欢摄影的也都无师自通了。作品完成后,大多数的绳师也都会将影片或者相片发布到网络上进行交流和展示,相片根据模特的要求选择露脸与否,一般模特本人都会带上一个类似万圣节舞会时候穿戴的假面。像这个“蛇之语”的网站就是一个作品发布平台,我在论坛里就有单独的一个板块,一向来都相当得火爆。   我抽了半根烟,才刚点开我的帖子看了几个回复,突然间一阵“爱情转移”的歌声飘过,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啊。我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随手抓起本本旁的手机一看,竟然是雅子给我打来的。   我迅速接了电话:“雅子,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金。”   雅子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你明天的黑泽太太家的行程取消了……”   这属于很正常的事情,我真不知道雅子为什么讲话都吞吞吐吐的,于是对她笑道:“那好嘛,我又可以玩线上游戏了!”   “不是……厄。”   我似乎能感觉到电话那头雅子小脸蛋上滚烫的温度,只听她十分尴尬地说道,“但是文子小姐她,她……”   我也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雅子,到底文子怎么了,你快说啊。”   “她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可是,可是……她给我的新的日程表上,你明天要去到她家里……”   雅子说完“嘤”了一声,似乎很不好意思,我被她这一叫跟这个消息组成的混合冲击波打得一阵抽搐:“纳尼?”   “她……她。”   雅子的语调中明显充满了一股酸味,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这下我可头痛了,因为话里提到的松间文子不是别人,是我的经纪人!   我的经纪人松间文子,是个很有些魄力的女性。今年刚三十岁,单身。早年在大阪做过电器生意,后来看扶桑经济不太景气,毅然投身了当时能够赚取暴利的av界。不过她可不是自己下海拍片,而是当女优的经济人。   我刚出道的时候,一方面靠着我师傅留给我的人脉和人气,一方面还要多亏了她给我造势,才有了金小爷我今天的好日子。现在自从揽下了我这个大名在外的年轻绳师之后,她的业务越做越大,好几个当红的A级女优也被她招揽到了旗下。   可是她为什么……   我的行程上居然出现了她家的住址?   这个事态明显属于我无法欲知的范畴了,我一下子听傻了,也不知道跟雅子怎么说得好:难道文子小姐想要援交我?   我每个月赚的已经够好多人花销的了,援交我,犯不着啊!莫非她一直暗恋我……   雅子见我没回话,怏怏地说道:“金,就是这样,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说完她直接挂掉电话,我不禁嘴角一抽,难道我和雅子维持了两年多的暧昧关系,在明天就要失去平衡了吗?   “算了,别他妈的当这是一回事了。”   我掐掉烟头自己跟自己说道。   我这人本来就有些剑走偏锋,不然断断不可能去跟一个扶桑的怪老头学什么绑女人的技艺,之后还敢以外国人的身份出师。刚才想打电话去文子小姐家问个清楚,但回头一想,既然她去通知的雅子而没有直接通知我,那我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不管了,明天去了再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祖宗说的绝对错不了。“你消费,我赚钱……管你是文子姐姐还是王母娘娘,老子钱照赚不误……”   想到这里,我中午赶场下午捆人本来就有点累了,困意也来了,洗了洗就倒在了床上。 第二章 绮丽!龟甲缚!   我始终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绳索,如果跨越了这条绳索的界限,那么想跨回去的时候,你便会发觉难如登天。—— 金风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高三竿了。   我不是个特别注意仪容仪表的人,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的颔下留着小胡子,上唇的胡须也经常刮得不是很干净,加上我身高不错,而且一张脸也马马虎虎过得去,有时候乍一看去真的有些像日本偶像剧里的颓废型男。   不过今天是去见文子姐姐的日子,我还是特意的在镜子前花了一些时间,然后,开车赶往我在赤坂大厦的事务所。   说是我的事务所,其实只是松间文子经营的产业下的一部分而已。她的企划在赤坂大厦的二十二层,而我在那里拥有一间办公室和工作室,美其名曰,就是我的“艺人事务所”了,平时在那里坐镇的一般都是雅子。   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文子姐姐的家里而是要先来事务所一趟,是因为我既然被“强制性”地接下了文子姐姐这一单“业务”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她,不然就变成赤裸裸的援交了,我当然得回去那一些惯用的工具,顺便也看看雅子这小妮子今天见到我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我心里隐隐地希望她能够对这件事抱怨一下,甚至是生气也可以,因为这样至少证明,她还是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把我当成单纯的“饭票”来玩玩的。   走近大厦,按下22F的电梯按钮,很快便平稳地升到了二十二层。我推门走近办公室,这时候雅子正在电脑桌前用修长的小臂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机械地玩着一只黑色水笔,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雅子,今天没事吧?”   我在心里坏笑,嘴上却一如平时的腔调。   雅子看到我在中午突然来了,似乎出乎她的意料,一只胳膊好悬没支住,小脸差点从自己的手心里滑了下去,“厄,没有什么事。”   我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好吧,那么我就出发去今天的客户家了哦。”   “恩,你去吧,金。”   雅子的声音,终於似乎有些颤抖。   “那么。”   我转过头来望着她问,“今天晚上,还要我来接你去吃饭吗?”   雅子忸怩了半天,心里宛若在挣扎着,最终还是做出她那习惯性的动作,咬着下嘴唇越来越轻地说道:“我希望你能来……”   听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少在她心底里,应该不是很厌恶文子对我所做的这件事情,于是我推开工作室的门,进去拿我一些必须要带在身边的道具。   工作室的中心是拍摄场地,在靠窗的角落里的储物柜中有我需要的东西,储物柜的边上还摆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   我打开储物柜,略略思索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一卷半径有三十公分的黑色的绳索和一张舞会用的假面来。假面的用处自然不用说了,而这种绳索的材料是特别的,专门为绳缚而设计,有了这样的麻绳再加上绳师独特的能够让人的身体平均承受重量的捆缚方法,绳索只会在皮肤上留下粉色的勒痕,有人认为这是非常美丽的图案。   而我取出黑色的麻绳,是考虑到文子姐姐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至少在我认识她之后的两年里)怕我拿太艳丽的颜色会让她反感。   取出主要的吃饭工具以后,望着储物柜里五花八门的一些“小玩具”我又陷入了犹豫,不知道文子到底要我为她做到什么程度?究竟是我所尊重的女性,她若是不开口,我绝对不会对她进行调教行为,但最后想了想带了有个准备也好,什么事没有个万一?如果文子本身就是愉爱好者呢……   于是我拿出了一个电动的棒棒和两个像蛋状一样的小玩意,跟绳索一起一股脑儿都丢进了黑色的旅行箱里。   到这里,又有一个业内的习惯要讲了。   一般作为为俱乐部“上门服务”的人员来讲,大多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因为尽量要隐藏自己和俱乐部会员的社会身份,所以大多数人上门的时候都是穿着风衣,带着苍蝇墨镜,提着旅行箱风尘仆仆地出发的,这样就算被邻居看到也会认为是远方的亲戚朋友过来串门,当然也有些是带着鸭舌帽抱着纸箱子装作送货或者修理工去的。一些需要“女王调教”服务的男性会员尤其注重这一点,因为他们往往都有着比较高的社会地位。   十一月东京的气温本来就有些渗人,我风衣一批,围巾一裹,再加上一副墨镜,任谁都看不出我是谁来。于是我跟雅子打了个招呼,就这么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大厦,启动了汽车。   文子家的路线我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她的楼下。来到三楼右手边的一扇保险门前,我不禁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按动了边上黑色的门铃。   门开的很快,于是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就看到了文子姐姐那张略带着一丝慵懒气息,又好像永远带着一点倦意的瓜子脸。   今天她好像是刻意精心装扮过了,眼睛周围的部分都化了淡淡的妆,但是还是可以看到眼角一丝明显的鱼尾纹。   毕竟是三十岁的女人的啊。花儿凋零,容颜老去,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金君,你来了啊,进来坐先吧。”   文子一点都不显得忸怩,好像完全不知道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样,而是真的把握当成是来串门的亲戚了。   这就搞得我十分的不爽了。把行李箱倚在过道旁,在沙发上坐好之后,文子为我端来了一盅清酒,仍旧是非常娴静的家庭主妇的模样,我有些忍不住了,抢先朝着她问道:“文子姐姐,今天的行程表是你通知雅子的。没错吧?”   “恩,是这样。”   她的嘴角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但是多年的女强人经历让她很好地掩饰住了内心的某些情绪,“早就听说金君的技艺,也在现场看过,但是由于我不懂,所以说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听说它能够很好地释放内心的压力,所以……金君和我认识那么长时间,又不是外人,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来我家的。”   “是这样啊。”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要缓解压力,可不是文子想象的像在表演时候那样单纯的捆绑的!   “那么,姐姐你之前没有过虐待,或者调教这一类的经历咯?”   我继续问道。   “恩,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装作很郑重其事的样子再度问道:“那么姐姐希望我怎么来帮你‘释放’,是在客厅,还是去卧室?你希望穿着内衣来进行,还是(眼角打量)……如果你不介意我触碰到你的某些部位的话?”   我以为文子只是看过公开的表演,认为进行绳缚的时候,对象都是穿着很少量的衣物的,她却笑了笑,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金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吗?”   当文子姐姐俯下身子,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漾起了一丝怪异的情绪。松间文子,这个平时在企划工作的时候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强人,正在我的面前不到十厘米处温柔地微笑着,她这样的笑容不由得催生了我的心底的某处邪火来。   “那好吧。”   我嘴角朝着右边一撇,笑着对文子姐姐说道。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习惯性的动作,平时没有人会去注意,比如说雅子想事情的时候就会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这些小动作往往能够很好地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来,我如果嘴角歪向右边笑的话,就代表我接下来肯定不干好事了!   我来到行李箱中翻出了绳索和面具,回头的时候,文子姐姐已经不在了。   她已经很乖地自己爬到了卧室的床上。   她的卧室不大,大概二十个平方左右,装点得倒是非常雅致,在这里一点也察觉不到她在工作时候体现出来的霸气,看来每个女人都有温柔如水的一面,只是看她想不想展现给你看罢了!   我颠了颠手里的绳子,望着此时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文子姐姐,继续歪笑说:“那么,姐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恩。”   文子监督拍摄的片子不少了,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俯下身子提住连衣裙下摆向上一掀,苗条有致的身材蓦然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甩掉连衣裙后,姐姐好像看出了我这一刹那的错愕,对我破天荒地露出了本不该写在这个女强人清瘦瓜子脸上的腼腆表情:“金君,你和雅子总是一天到晚穿着黑色的衣服,我觉得你一定很喜欢黑色,是不是?”   文子姐姐从什么时候开始揣摩起我的喜好来了?   莫非她真的对我……   我强行压下了自己的妄念,因为我首先要完成的是我的职业任务;小偷都有小偷的道,更何况是我?   “姐姐,你真有心了。”   一边说,我一边侧目打量着文子的身材。对于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尤其是像她这样整天操劳的女人来说,她的身材可以说相当得好了,小腹一圈并没有多余的赘肉,甚至还能隐隐看出腹肌的轮廓来。身上的皮肤也是如此,毛孔很细,也很紧致,在午后从卧室窗帘透进来的稀薄的阳光里,似乎浸淫着牛奶般的光泽。   这时候文子见我不动,已经开始自己动手从背后解开文胸的纽扣了。我对女人的上围把握度相当敏感,文子属于典型的东方女性身材,她A罩的文胸后面雪藏着的她们,很有可能要比罩杯来得更小。   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涨红了脸解下文胸后,她身材上的缺陷便让我一览无遗了。但是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比小沙包大不了多少的胸房上面,两颗蓓蕾就有些过分激凸了,一暴露在空气中便高高地昂起了脑袋。   “金君,下身可不可以……”   我的BOSS姐姐带着十足的羞意地低声说道,说实话,她今天真的颠覆了我心中以往的形象,我真不知道我以后在公共场合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当然可以。”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想在第一次跟我玩的时候便放下那么大的尺度来,“那么我们开始吧,文子姐姐。”   鑑於她第一次接触绳艺,我决定今天要给文子做的一种捆绑方式叫做龟甲缚。世俗流传的龟甲缚又被成为「绳衣」,其名取自它比较强烈的拘束感,是一种基本的捆绑方式。而且龟甲缚十分美观,简单易学,一些喜欢玩情趣游戏的小夫妻都可能会玩上这么一手。   可是你要知道,我的缚道跟世俗流传的不一样,是从平安时期一直流传至今的扶桑古缚道!   古缚道一共有三十八式,其中被称为「天人缚」的十二式在上个世纪中叶就失传了,而时至今日,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余下的二十六式,这也正是为什么我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名声大噪的原因。   看到文子已经乖乖引颈就「缚」,我也不再客气,立刻扯出棉绳在她的肌肤上操作了起来。   绳师的好坏与否,关键看一双手。   首先,这双手必须要稳,捆缚的时候不能出错,每一个绳结下来都要一气呵成,这是出师的基本条件;再者,这双手必须要快,你完成得越快,便能够得到越多的讚誉和掌声。   第三点是最难做到的,就是这双手必须要柔和。绳艺独立於虐待和调教之外,凡是被绳师所捆绑的,我们都将她视作是自己的模特儿,除非是手底下的女人有特殊的需要,绳师都会尽量减少她所承受的痛楚。毕竟被绳子不小心扯到的话,还是是相当痛的……   在稳和快的基础上如果能够达到这一点的话,距离一个缚道高手的程度也就不远了!   我所施展古缚道中的龟甲缚,其难度就在於这件「绳衣」的密度上。一般的龟甲使用的是九尺长的绳子,而我用的却要达到十八尺,身体上的绳结和交错便也多出一倍,有一些关键的绳结也位置不同,完工后,看上去真的会像是一件用绳子编制出来、令人害羞和兴奋的衣服。   在文子的脖子上挂好绳子后,我的双手飞速地沿着她的颈部、锁骨、乳房下沿翻动,这时候需要全神贯注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双手上,如果有任一个交错的绳圈扯到了文子,以我手上的力道,她肯定会觉得很不好受。   时间的指针彷彿一下子被旖旎的香氛所阻滞。每到了这种时候,我似乎便能够清晰感觉到女人皮肤下面血液流动的温暖,以及它所蕴藏着的独特气息。从腋下到瘦背,再从瘦背到触感柔又紧緻的小腹,从小腹到大腿的根部,到那诱人而神祕的黑色溪谷……   当最后两个在阴核前端和菊花缝隙中的绳结完工后,文子姐姐似乎比我体力消耗的还要大,竟一下子翻倒在了床上。   只用了大约一刻钟。   我拗了拗指关节朝她看去,不知道是她太久没有接触到男人的原因,还是我的某些手法刺激到了她的敏感带,姐姐的脸上竟然潮红一片,透过紧束在胸前的麻绳,两个顽皮倔强的小糖果也翘起了老高,看上去就像两颗红彤彤的枣子。   「呵,金君,你好厉害……」   我本来的确想干坏事,可是看到文子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放倒,自己倒觉得有些没劲了,只觉得现在被牢牢囚禁在古意盎然绳衣里的女人,完全一点都不像当初跑到学校来说服我加入俱乐部活动的松问文子。   或许是我根本不瞭解她吧。   黑色的绳索正逐渐地嵌进文子姐姐的肌肤里,勾勒出粉色的诱人花纹。略带燥热的空气中(扶朵大多数公寓貍的卧室都是「暖房」,到了冬天,地板有取暖设备可以闻启,不像大陆北方使用暖气)文子胸前两颗糖果般的乳首毫不忸怩地挺立着,由於平坦的乳房被绳索牢牢束缚住,两个小顽皮给人的视觉刺激远比一般状态下要强烈。   摩挲着阴核外侧嫩肤和菊花芯处这两个隐密部位恰到好处绳结的作用下,一被我捆完便支持不住的文子,两条大腿逐渐夹紧,甚至於开始自己主动摩擦了起来。   「噢,金君……身体感觉好奇怪……后面那个绳结……好奇怪……」   老子不是圣人,连「正人」都算不上。面对眼前正一步一步向我解开心灵束缚的熟女姐姐,我身体的某个部位也「腾」的一下鼓胀了起来。   但是,我好歹还能忍得住的。   一年多里常人无法想像的神祕诡异的绳艺传授,已经将我「忍」的那条神经磨练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传说古时候密宗的僧侣修行定力,会让一百零八位全身赤裸的少女在修行者身边围成一圈跳艳舞诱惑他,我所进行的训练差不多也是这样,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阴晦低暗的地下室、古老的图谱、古怪的老头、一对充满了情欲气息的母女……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生活?   不为了别的,那个古怪的老头之所以用这种变态非人的形式训练我,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走上淫虐女子的邪路……   而是成为一名真正的绳师。   想到这里,我使劲闭了闭眼睛,轻轻地问文子姐姐:「姐姐,你叫我来帮你做绳缚,是为了纾解压力的,对吧?那么我已经捆好了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因为毕竟是俱乐部的VIP服务,姐姐付钱我出力,这一切没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吃…… 我……」   文子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憋出了这么一句话,目光若即若离游移在自己平平坦坦的乳房上。此时此刻,她从前在我心目中的样子已经完全崩塌,一个全新的、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寂寞白领大姐姐形象,悄无声息填满了我的心。   「遵命!」   我心里也乐了。大家都是单身的成年人,何况又是在扶桑这种地方,这样羞羞答答的还真是不多见。於是我一边嘴里说着调侃的话,一边俯下身子,小鬍子扎人的下巴缓缓向着她高高翘起的小糖果凑了上去。   「咦……唔!」   我的舌尖一碰到她,文子便像触电一样回报给我一声快乐的颤音,纤瘦的腰身「哗」地一下反方向朝着我的胸口紧紧地弓了起来。   「不会吧,这么大的反应?」   女人身上的敏感带各有不同,但是如文子姐姐这般对乳首反应如此强烈的女人,我今天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些古怪的念头不禁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嘿,如果开发一下她胸前的两点,说不定会是一条很好的母犬呢……真后悔没有拿乳首夹和吊坠来:…」   想归想,但我绝对不会对文子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凭藉我的手段和在绳师圈中的声望,对我来说找个女M就跟下楼买个便当那么简单,哪有必要调教自己的经纪人?   於是我现在要做的只是听从姐姐的吩咐,攀住她的腰肢细细品嚐她胸前丰润甘甜的果实。那鲜艳而软中带硬的香滑小枣粒儿一触碰到我的舌尖,就好像迫不及待似的高昂起头颅,开始接受唾液的浸润了。   极佳的口感,如同一颗永远不会融化、带着姐姐身体芳香的QQ糖:…在我用唇裹住它不断地吮咂中,姐姐身体的反应也开始越来越激烈了。她不但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被我压在身下的两条美腿也开始挣扎了起来,一只手甚至抚弄起自己另一粒诱人的乳首:「金君,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了:…晤:…我不行了!」   说实话,我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只被我吃了这短短的两分钟不到,她居然在我的身下抽播颤抖了起来。   高潮?这样就泄了?   我的大手顺着文子的黑色蕾丝小裤裤探去,果然身下已经是氾滥一片,甚至连卡在女人那一道天生伤痕里的绳结,也沾满了某种甜蜜的液体。   「……真是一具奇妙的身体啊。」   我轻轻地在她耳边「赞叹」说。   文子姐姐搂住我的脑袋,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心里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来,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我不用再拿出那些五花八门的小玩意玩些小游戏(我从心底袒厌恶那些束西,我认为除了用於调教之外,那些束西根本就是破坏男性的尊严,只有扶桑的狠琐男才那么喜欢)另一方面,我也终於不用拿我的「傢伙」服侍文子姐姐了。   我始终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绳索,如果跨越了这条绳索的界限,那么想跨回去的时候,你便会发觉难如登天。   文子是我生命里重要的人,我知道一日一当我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将无可避免地发生化学变化。   这也许是都市人的悲哀,至少我做不到下了床就拍屁股走人,我做不到开了房间之后掏钱付帐(我一向只收钱)很庆幸,今天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感受着文子姐姐仍然剧烈的心跳,我突然发现我今天忘了一件事情……出门的时候照镜子的时间太长,竟然忘记带相机!   我习惯将作品发布到网上,由於我的手法跟别人很不一样,所以一向受到超多人的关注。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背地里揣摩我的样式,但是这完全是徒劳无功的,那些人绝对无法看出我绳索穿插的顺序、致命绳结出现的部位,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没有经历过像我那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试练。   这些无法复刻的经验,是他们永远都无法经历的。   「算了,龟甲缚而已……再说纵然不露脸,文子姐姐的身体也别让别人随便看到。」   我暗自嘀咕着说,反正,面具算是白拿了。   而就在这一刹那,我突然发现文子姐姐的眼神有些怪异,「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姐姐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迷离和悸动混合的神采,似乎是一种突然间推开了一扇自己从没有推开过的门一样的目光。   这扇门里面有什么呢?   我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接下来文子姐姐用我从来没有在她身边感受过的温婉语气,说出了一句令我五雷轰顶的话。   「金君,你调教我好吗?」 第三章 堕落之门   每个人身后都背负着自己的痛苦,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承受。—— 金风我抬起头,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文子姐姐清秀的瓜子脸及微微喘息的嘴角。   而脑中,一片空白。   如果这个时候你在场的话,会看到一个异常诡异的画面。纹绣着雏菊花纹的床单上一片咸湿的印痕,一个紧缚着样式古怪黑色绳索的纤瘦胴体正慵懒而略带羞涩地在大床上横陈,可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却用一种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这具胴体的主人。   「姐姐,你不要开玩笑啊。」   我抽搐着嘴角。   我作为一名绳师,无可避免地会深入接触sM文化。轻度的身体刺激我并不排斥,可是那些圣水、黄金之类令人作呕的事情,怎么能让它们发生在一名绳师的模特儿抑或是朋友身上?就算是炮友也不行啊。   在地宫中被灌输的教导里,绳艺是sM中形体美感形而上的抽离品,女人的身体在绳师的眼中应该是基督徒的十字架,而并非任意的玩物。   我知道在SM这个圈子里,主人和奴隶都把调教这件事情看得非常严肃,并不是说玩玩就随便玩玩。等到一个女奴被调教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会自己不自觉地把这种身分带入到生活中,从此踏入欲孽的深潭,再也无法回头。   我也可能是骤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想得太多了,而这时候,姐姐却在我的身子下面掩着小嘴笑了起来:“金君,我从来没看到你这样严肃过,还是在我的卧室里……这太可笑了!我监督过一些轻度虐待的片子,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而后来那些女孩们也说感觉蛮刺激的……就想试试看了。我又不可能找别人的,只有你……”   我心想这位厉害经纪人的另一面居然还蛮情趣的,继续抽着嘴角问道:「姐姐,你确定吗,这个……会让你感到很羞耻的呢。」   文子一把搂过了我的头,在我耳边呵着气:「小金会疼我的,不是吗?」   没必要吧……怎么今天对我这么温柔呢?   我听着文子软软的声音,分身又一次不争气地抬起了脑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十如狼吗?连被调教这样的事也敢尝试?   我不知道为什么文子姐姐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男朋友,我也不想去问。每个人身后都背负着自己的痛苦,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承受。那么,有机会尝试一些令人感到快乐、释放心底积压的痛苦的事情,又为什么不去做呢?   想到这里我也就勉强释然,侧过脑袋学着文子姐姐那种湿热的口吻咬着她的耳朵说道:「如果姐姐想要被调教的话,就一定得完全听我的话,知道吗?」   「嗯。」   姐姐胸前奇妙的小樱桃依旧百无禁忌地挺立着,摩擦着我的颈项。既然文子姐姐这样「信任」我,我多少也得为她努力一下吧。脑子里无数香艳诡异的画面接连闪过,几秒钟里一个邪恶刺激的计画就已经产生了。   我继续说道:「好吧……第一件事情就是,明天姐姐要穿着这件绳子编制的内衣上班,不准穿胸罩。」   「啊,那怎么行呢?」   文子姐姐变了声调地惊问。   「你没有监督过露出片吗?」   我的嘴角开始不由自主歪向了右边。   「没……没有。」   文子姐姐说。   龟甲缚被称作「绳衣」,这个名头可绝对不是盖的。有很多爱好者甚至喜欢被这样捆着然后披上一件外套就上街乱晃,这也是一种被称为「露出片」里的常见内容。   这种略带羞耻感的行为常常能够给第一次尝试的对象带来心理上莫大的刺激和快感,所以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文子穿着绳衣上班,反正有外套和衬衫,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如果姐姐连这一步都做不到的话,那么,也就不要再谈什么尝试调教了。   「唔,可是小金……刚才我……好髒的啊。」   文子姐姐羞羞地问道,「还有,我那里都被你打了结……去洗手问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你自己把它拨到一边就可以了嘛。」   我歪着嘴坏笑道:「你既然答应了就得照做哦。第二件事情就是想要的时候不能找我帮你解决,要在我面前自己解决。」   「唔,好丢脸……」   姐姐把头撇向了一边,说。   我又故作严肃地说:「这就是调教。如果姐姐连这样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的话,那我们就放弃好了。」   「我……那我尝试一下吧。」   文子终於咬着牙答应了。   我心中隐隐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传说大洋彼岸的蝴蝶搧动一下翅膀,就能够引起太平洋的飓风;明天,也许明天,我的世界就会被今天的这个决定所改变。   但早经过了大学这个染缸薰陶得放浪形骸的我,这种感觉一下子就被文子姐姐在我身下娇羞的模样扫到了九霄云外。   绳索深深嵌入文子的肌肤,留下美丽的痕迹。这种痕迹到了明天以后就会造成皮下毛细血管的破裂,到时候,文子姐姐的身体就会为我保存这件龟甲缚一段时间了。   我们就这样抱着,聊一聊一年多前的种种经历,我不自觉地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个城市是荒谬的,这个世界是荒谬的,我们的人生也都是荒谬的。   那么,及时行乐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点多钟了,我忽然记起来还得去接雅子吃饭,一下从文子姐姐的枕边弹了起来,摸了一把下巴说道:「姐姐,差不多今天就该下班了吧?哈哈!」   文子到底是我的经纪人,每天我在公司里的种种形态都逃不出她的眼皮,我这比较不自然的动作立刻就被她揭穿了:「小金是要去接雅子吃饭吧! 」「呃……唔……这个……」   我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另一个女人往往是十分忌讳的,可是文子却自己说了出来。   我正想怎么开口,却听见姐姐又说道:「你去吧,我几年前就发过誓不要再找男朋友,只是……因为小金是我的好朋友、我现在最信任的人,所以……放心,不会破坏你们的。嗯,主人?」   干,蛮有奴隶的潜力嘛!我被她这一声「主人」叫得心头一震,低头就朝着文子姐姐的小嘴扣了上去。   「喔喔……主人……嗯……」   熟女之唇果然是好味道呢……吻过文子姐姐之后,我又抚摸了一遍她肌肤勒痕中的艺术傑作,低低地问:「姐姐,那你的晚饭呢?要不然我们一起吃好了。」   在今天一连串事情发生之后,她闺房中不为人知的一面已经彻底向我展现。   听了我的问话攀住我的胳膊,姐姐抬起下颔做出了一个很有大和女子韵味的动作说:「我自己一个人那么多年了,金君不用担心这个,倒是雅子不知道会怎么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呢……咯咯,我可不管哦!」   「嗯,就这样吧。记得要穿着绳衣。不准脱哦。」   姐姐彷彿蓦地年轻了五、六岁似的,应该是身上的压力陡然发泄一空的缘故吧。我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湿吻了一下当作是告别仪式,收拾好器具,又扮作开始时候那个串门亲戚的猥琐形象,提着行李箱驱车赶往了赤阪大厦。   到了大厦,大概傍晚五点的时候。东京的天空上徜徉着被斜阳所渲染成暗金色的浮云,身边走过的是一张张麻木的面孔。   这些白领的人生应该也如浮云般匆匆吧。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人间五十年,没有人会记得。   很庆幸,我并不是这样的人。   走进我的办公室就看到雅子正用手托着腮帮子浏览网页,瞥见我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回来了,一脸古怪且不怀好意的表情。   「金!你说,你是不是和老闆干了什么坏事!」   雅子见我没理她直接走进工作室去,从办公桌上跳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我。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啊。」   我说的可是实话,的确是没有怎么样。我甚至连裤子都没脱,这可都多亏了文子姐姐超级敏感的胸部呢。   「我……不信。」   雅子咬着嘴唇,一双细长迷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忽然抢下我手里的旅行箱,二话不说拉开拉链就把东西倒了出来。   「雅子,你搞什么?」   我的雅子可是受过硕士教育的高才美女,平时一举一动都三分酷酷里面带着两分优雅,只有偶尔假装诱惑我的时候才妩媚一下。我对她今天这种突然反常的动作感到十分诧异,不由得脱口而出问道。   话还没说完,雅子一只秀美修长的手掌竟然从旅行箱里掏出了我带去以应不时之需的按摩棒,放到鼻子下面闻了起来!   「不会吧?」   我瞬间看傻了,雅子,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猥亵的、形同痴女一样的事情呢?   可是雅子无论怎么闻,那根按摩棒上也只有消毒水的气息,不会出现什么淫靡的异味,因为——我根本没有用过!   雅子嗅了两下,发现果然没有什么味道,但她紧接着却做了一件我更无法预料的事。小妮子突然站起来后朝我扑了过来,我一愣没有注意,一下子被她按到了工作室的门板上,发出了重重的「砰」的一声。   然后,雅子挺拔的鼻尖就离我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了。   说句心里话,雅子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并不算是大美女,一双单眼皮的柳眼,嘴唇也略显太厚,但这样的容貌对我来说就很有杀伤力,因为她有型!一米七的身高、曼妙的身段、修长的美腿,再加上化过妆以后冷艳而有立体感的脸庞,要说这独身一人的两年里我心里没有一点喜欢她的意思,绝对是假的。   她这么一靠把我靠傻了,平时总是吊着我胃口的她,为什么今天像个痴女似的跑来推倒我了?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就有些让我不爽了。   「金,你身上有香味。平时总是一股烟味的你肯定跟老闆上床了,是不是啊?」   我这个人心里的戾气是在从前那种无法想像的地宫特训中郁结出来的。平时一副可有可无、无所谓样子的我,经常会莫名其妙暴走……小妮子这一句话,无疑是触到了我的楣头。   我一把扯开靠在我身上的雅子,朝着她冷冰冰地说:「操……老子干了她又怎么样?(当然扶桑话要委婉很多,我心里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这样)你这两年每天黏着我,还得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想让我回家对着墙壁打飞机啊?」   我一直很宠着、也很让着这个小妮子,印象中从来没有对她说出过这样的话。雅子显得十分无所适从,第一次拿出对待自己BOSS的态度,低着头像受伤的小燕子般喃喃着说:「金,对……对不起……」   我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门没有关,文子姐姐公司里的员工貌似也都听到了我的说话声,鬼鬼祟祟朝我办公室里探头探脑。   「算了。」   我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毕竟雅子是我在扶桑唯一可以算得上是半个亲人的人,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心也一下子软了。   “雅子,是我冲动了。你别这样,办公室外面很多人在看,装作正常点。”   我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戾气,用婉转的语气安慰她道。   雅子的情商算是有水平,她瞥见办公室门外偷窥者的一刹那推了推黑框眼镜,朝我鞠了一个躬,装作做错了文件的样子回办公桌上翻弄了起来。   「雅子,今天我陪你去吃寿司吧。」   小妮子最喜欢吃寿司,无奈我这个大陆来的人怎么都吃着彆扭,所以平常她跟我吃饭是吃不到寿司的,可是今天我破例一下,就算是当作刚才的补偿吧!   雅子听了,转过一张本来委屈得要命的小脸,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确定了我说的是真的以后,本来高挑而修长的眉毛一下子回到了它们原先的位置。   於是,今天的晚餐也就是寿司了。   晚饭时间唯一的亮点是雅子对我温顺了很多,我试着搂住她的身子,她也没有抗拒,只是垂下脑袋把脸侧过了一边。   看来啊,对某些女人真的是得凶一点!   吃饭、上车、送她回家,再回到我的老巢,这些都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到了家之后,我随便洗了个澡(跟文子折腾了一下午没办法)照旧打开了电脑。   登陆信箱,发现idealpocket的摄影师经把那天给他们做的捆绑高清相片传过来了。由于是给他们的片子拍摄的照片,所以我发布到论坛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模特露脸的问题,加上她本身就是扶桑新近比较火的新人,这一个帖子想都不用想一定非常火爆的。   一边缩着图准备上传,我一边也点开了msn,忙活了一天回来之后果然苏青吟经给我回了消息:金风,我们决定在十一月十五号举办同学会,由于在北京就业的同学比较多,所以地点就定在北京。到时候你能来吗?   能,我怎么不能来呢?于是我立刻给她回了一条消息:当然了,具体的我回来了在找你!   我十一月里不能推卸只有的一个行程,那就是十一月十七号在横滨所举办的一个大型表演活动。其它的交给文子姐姐处理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假期轻松搞定。   “嘿,猴子,胖子,还有我的美女们,等着我吧!”   第二天……东京晴转多云。   东京的气候不错,属於温带的季风气候,秋冬时节大部分的日子里都会有很好的太阳,在街上你能看到各形各色穿着混搭服饰的年轻人,为这个古老的东方都市画上一抹亮丽的新风景。   睡觉睡到自然醒,抄起不会叫的闹钟一看,九点十五分。为了完成我和文子姐姐的「约定“ 虽然我今天没什么事情,还是必须到赤阪大厦一趟。於是我一个笨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下来,简单整理了一下个人仪容之后,披上我的黑色风衣就走出了公寓的大门(我从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从进大学开始差不多五、六年了)到了大厦大门口,烧饼脸的警卫也很有礼貌地和我打招呼,看来,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嘛。   每天早上是艺人经纪公司最忙的时候,因为会接到很多乱七八糟片商和俱乐部的预约,进行行程安排。同时有很多新人面试或者是老人觉得在旧经纪人那里做不下去的想转换东家,都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由於这里的总负责人是文子姐姐,作为一个女性,她通常都会细心地保护旗下的「女艺人」,不会同意片商某些乱七八糟的要求,拍一些太过分的影片蹂躏她们,所以虽然是新近成立的经纪公司,渐渐也开始受到了艺人们的关注。我走进来的时候,文子正和她的祕书交头接耳,似乎是指点工作上的情况。   她今天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套装和肉色的丝袜,套装的裙子紧紧包裹着她拥有水蜜桃般曲线的臀部,套装领口露出来的高领白衬衫领子上有蕾丝花边装饰,整个人显得文雅而干练。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由於我知道她别緻搭配下的某些「小祕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文子姐姐站立的时候双腿夹得很紧,而一双经过淡妆修饰的美眸下,竟有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文子姐姐,早啊!」   我嘴角不由得向右边倾斜了过去,坏笑着和她打招乎。   「呃……早,小金!」   文子姐姐陡然见到我旁若无人地冲进了公司,女强人的心脏似乎一下子乱了,手里用来指点祕书工作的笔也「啪啦」一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特意抢在祕书的前面自己俯下身子把笔捡了起来。   十分不巧地,这个俯身角度刚好正对着我。   在她弯下纤腰的一刹那,由於她胸部比较捉襟见肘,撑不起身上的套装和衬衫,纵然她这件衬衫的领子很高,还是走光走得一塌糊涂。我一眼就瞄到了她锁骨上的黑色绳索,而她胸前枣红色的翘翘乳头还是和昨天一样,高傲地扬着脑袋向我示威!   「看来姐姐是玩真的啊……」   想到咱们的大口055套装下面竟然有那么一幅艳色的风景画,我心里陡升一阵莫名的刺激感,身下的小兄弟不合时宜膨胀了起来。   「文子姐姐,今天有我的事吗?」   我一边咧着嘴角,一边走上去故意装作恭敬地问道。   文子见我走近,一张本来严肃得可以的瓜子脸无法克制地飘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冲我说道:「我替你上半月接下了两个预约,具体的内容已经发到雅子手上,你去问她就好了。咯咯……对了,等等来我的办公室一下!」   「遵命,文子宝贝!」   我心里这么想,但嘴上总不可能这么说出来,只好回答说:「好,那么你们先忙吧!己怀着一点点刺激、一点点坏想法,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雅子其实也怪难为她的,明明每天没什么事情做,还是得挤地铁每天八点准时上班——谁教她是坐办公室的白领呢!   小妮子看到我来了,咬着下嘴唇明显有什么想说的,可是大概还慑於我昨天的凶相而不敢跟我说话。   我走上去攀住她的肩膀,故意凑到小巧的耳垂边轻轻声说:「雅子,还在生我的气吗?」   「呼……」   雅子被我一吹气,小嘴里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把头撇向另一边说:「没……没有。金,你上半月的行程已经出来了,你自己看一下。」   说完抓起文件夹上面放着的一张工作表递给了我。   「小妮子满敏感的……」   我这两年里跟雅子充其量最多拉拉手,清纯得不能再清纯了,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就是昨天她失态把我按在门板上那次。嗅着她的发香,我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甜蜜的感觉。   唉,我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呢?   於是接过她手里的单子一看,十一月十七号是早就已经定好在横滨举办的大型表演活动,而在这之前我还有两个预约,一是八号名为「core“的片商所拍摄的新片,而另一个让我跌破眼镜*!山口组组长筱田建市请我喝茶。   扶桑黑社会由来已久,与政府的右翼党派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知道山口组向来以雄厚的资金势力涉足影视业,可是,我的名声竟然已经那么响亮了吗?能惊动组长请我去喝茶?   「不行,这事得好好问问文子。」   我眉头一沉,对雅子说:「雅子,你看过这个行程表了吧?文子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   「没有。」   雅子摇摇脑袋。   「好吧,那我去问一下文子。」   我只好拿着行程表转出了办公室,毕竟这可不算什么小事。黑社会啊,要是说错了什么话,老子一个中国人说不定小命交代在组长大人手里也有可能吧!   文子已经向祕书交代完,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我出於礼貌,还是跟祕书通报了一声后才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进了办公室,「喀拉」一声扣回了门锁,文子见到是我,一贯严肃的脸颊上又露出了昨天下午闺房里那种妩媚的笑容,站起身拉住我似是童心未泯地说:「小金,噢,不,主人……咯咯!真好玩!」   我被她笑得浑身一颤,但心想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的好,扬起手里的工作表问她说:「姐姐,这个黑帮老大请我喝茶是搞什么名堂?」   文子姐姐走出办公桌,挽过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椅子上坐下,紧接着双膝一弯,整个人匍匐到了我的大腿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赏心悦目,充满了东洋女人独特的风味。我一直觉得,三十岁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知性美感和娴雅风韵,是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丫头片子所难以企及的。   文子姐姐无疑就是很懂得如何恰到好处展现自己魅力的熟女了。她的瓜子脸轻轻朝着我扬起,下巴有意无意触碰着我身上某个渐渐胀大的部位,笑意盈盈地说:“害怕了呀,主人?咯咯……”   每当她叫我「主人」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笑得花枝乱颤,这也许是每一个人刚一接触陌生的事物所共有的好奇感和刺激感,而这种感觉无疑更进一步激发出文子姐姐这许多年来潜藏在心底的性感*原先严肃得要死的她,渐渐在我的面前也变得和东京的暖阳一般明艳了起来。   可是我心里有事,未免有些烦躁,捧住文子姐姐的脸蛋皱着眉头问说:「姐姐,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啊,凭我现在的声望,远远及不上扶桑国内绳缚界的『三巨头』,山口组组长找上我干什么?」   文子脸被我按住,嘟着嘴说:「主人……呼呼,你不用担心,昨天是他的助手主动联系我的。他的助手说,筱田先生是个本国艺术的疯狂爱好者,之前曾多次去观看你师傅的绳艺表演。你师傅隐退之后,他觉得现役的一些绳师都是徒有虚名之辈,后来偶然打听到你师傅竟然有你这么一个中国徒弟,就想请你去给他做一场私人表演,没什么的啦,放心去好了!」   「喔……是这样啊。」   扶桑的黑道分子里不少民族主义情绪十分高昂的人士,对於自己国家的传统技艺有着近乎於疯狂的推崇和热爱,这位筱田先生无疑就是其中之一!我今后要走的路还长,如果有这些涉足於全国各个产业领域的黑道巨头支持的话,很多事情都会事半功倍的这个世界毕竟是现实的,你既然身处这个世界,多多少少都得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则。   「这样就行!怕个鸟,老子什么世面没见过!」   我心里暗自对自己说道。而文子这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小脸朝着我两条腿之间的缝隙埋了进去。   「唔……主人,咯咯,你好像硬了。」   废话,你这样我能不硬吗?看到文子姐姐那么有「玩性」,我一把扯住她的发夹把她的小脸从我胯间扯起,问:「姐姐,我说过你要听我的话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做这些﹃越界﹄的动作,知道吗?」   「唔,是……主人。」   文子姐姐好像对自己这个「见习奴隶」的身分越来越熟悉了,一双本来就充满了威慑力的眸子莹亮得要命,就这么趴在我腿上盯着我。   「快起来啦,这里毕竟是办公室!」   文子姐姐的办公室不像是我事务所一样单独一间,只是用隔板从大厅里面分隔出来的,隔音效果奇差无比。文子姐姐作为公司的老大,我绝对不容许一点有损她形象的事情发生,忙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而姐姐乾脆顺势坐到了我的腿上,扯开蕾丝边衬衣的领口,露出了那动人心魄的黑色绳索,朝着我似喜似瞋地说:「金……主人呐,你看你把我勒成什么样子了……而且那两个绳结打得好紧,我晚上根本睡不着……」   「怪不得弄出黑眼圈了。」   我看着绳索下已经变得紫红色的勒痕,暗想文子姐姐毕竟只是想玩玩,於是感到一点不忍,「我们不要继续了吧姐姐,你平时那么忙,还受这种折磨,吃不吃得消啊?」   「唔……可是好刺激,我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兴奋过呢。」   文子盯着我说,「最近忙着给新人造势,真的烦死了,小金……主人再陪我玩一会儿啊……」   我听得一阵心神激荡,搂住姐姐瘦削的肩头就吻了下去。   品嚐了香舌不过十秒钟的时间,文子似乎感到有些不适,抬起头来蹙着眉头说:「都是你,叫我别穿胸罩来……现在胸前一触碰到衬衫就好难受……」   我见识过文子那超级强大的「前胸兵器」,望着她坐在我身上前所未有的风情万种的神态,回想着昨天下午的旖旎时光,渐渐有些把持不住了,推开文子在我胸口不住摩擦着的激凸部位说:「姐姐,不能在这里啊。外面这么多人呢。」   「……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主人……」   文子眼里,已经渐渐开始迷离了起来。   「那可不行。」   我啧了一声,既然要让我调教你,怎么可能回家去,那岂不是变成小夫妻恩爱了?我对文子说:「姐姐,回家就不刺激了,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和文子的衣服,推开门朝外走了出去,顺带给了文子一个「跟我来」的眼神。   姐姐心领神会,也前脚跟后脚地走出了办公室。   不错,我要去的地方正是每个人每天都要光顾的场所*洗手间。   扶桑国弹丸之地,国土资源紧缺,所以一般来说建筑内部的结构非常紧凑,尽量利用每一分每一寸的空间,所以比起国内那些知名企业的大厦,扶桑的办公楼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但唯一例外的就是洗手问这个地方,由於扶桑国人注重人性化,所以洗手问绝对宽敞舒适卫生,跟国内大多数的厕所一比,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存在。   公司里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我和文子是有目的的一前一后出来的。差不多要走到洗手问门口时,我瞄了一眼四下无人,突然转身把文子离地抱了起来,一个「瞬闪」冲进了女洗手问里。   洗手问里瀰漫着一股柑橘味道的空气清新剂气息,现在正是上午十点,一般没事的员工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问到洗手间来的。   「咦,你……」   文子一阵仓惶,大概没想到我要把她「骗」到这里来,我连忙用口型做出一个「嘘」的姿势,看准一个没人的单间,「砰」地一脚踹开了门,双手一松,将她放在了坐便器的盖子上。   “金……主人,你好坏啊……”   文子掩饰不住眼睛里惊异的神色,但是脸上潮红的痕迹又隐隐地说出了她内心某种羞耻的期盼。   我朝两脚微微张开、双手撑住隔板坐在盖子上的文子耸了耸肩,无奈地说:「姐姐,是你吩咐我调教你的哦。」 第四章 大宗师   痛苦与快乐,美与丑,它们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鲜明的界限。—— 金风我反手扣好洗手间包厢的门闩,居高临下望着文子姐姐那带着一点点惊惶,一点点兴奋,一点点害羞,一点点期待的眼神,嘴角不自觉地朝着右边撇了过去。   “姐姐,不晓得会不会有人女生进来,你不要发出声音哦。”   说完,我俯下身子去,握住文子别致的脚踝,缓缓地剥下了她脚上的色的高跟鞋。   “唔……主人……”   文子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一脸娇羞地问道。她现在好像越来越融入自己这个“见习奴隶”的角色了,喊我叫主人都不带思索的,真不知道万一哪天办公室里被她这么喊出来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依旧埋头脱着她另一只高跟鞋,同时轻声回答说道:“奴隶就做好奴隶的本职工作……不该问的别问!”   “唔……”   我说完之后,文子瓜子脸上讶异的红晕更浓了,因为我把一双高跟鞋摆过一边之后,两只大手一掀把她一双线条柔美的小腿架在我肩膀上,然后开始折腾起她的制服短裙来。   文子姐姐虽然胸部比较小号一些,但是一双腿和臀部的轮廓是相当紧俏的,这可能跟她早年跑电器生意的经历有关。我把她的双腿高高地架在我的肩膀上,她那精致浑圆、水蜜桃般锈人的屁股在套装的摆里来回扭动了起来,脑袋也垂着更低了,似乎要埋进衬衫领口里去了:“主……主人……”   其实我只不过想剥下她的连裤丝袜而已,由于制服的裙摆太窄,两条腿都打不开,只好把裙子往腰间给“推”上去。   姐姐的由于失去了重心,两只手不得不撑在座便器的外沿上,而臀部依旧在动不休,嘴里还一边喃喃道:“厄……那两个绳结又开始作怪了……好痒……”   终于好不容易把丝袜一点一点地从文子光滑的肌肤上褪了下来,而同一时刻,姐姐私密之处两个令人心跳加速的致命的绳结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底。   姐姐的屁股是那种经典的「桃尻」,所以姐姐展露在我视腺捏的隐部就好像是水蜜桃横截面的精美桃核。而由於摩擦过度的原因,姐姐隐核上的皮膺已规被那个绳桔完全挤开到了一边,在一片细腻而清浅的黑色毛鬃中简,一点莹亮而水嫩的粉色小肉粒正不安分地探头探脑。   从它充血的程度来看……整个早上,姐姐都应该不太好遇吧!   我俯下身子,一股女性的体味扑鼻而来,看来文子姐姐果然是铁了心要尝试一下这个未知的领域了,我昨天说的话一点都没有违背,不但两个绳结依旧紧紧地扣在她那道羞人的缝隙里,小裤裤上,还依稀可见一些暗淡斑驳的渍迹。   “脏死了,别闻……啊……呜!”   文子姐姐“啊”到一半,啊的叫声忽然变成了“呜”的拖长音,因为我已经把她那充满了诱惑气息的丝袜的胯部部分团成了一团,塞在了姐姐的嘴里!   “呜……”   姐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BOSS在自己经纪公司的洗手间里被人用自己腿上剥下来的丝袜塞住嘴的感觉,估计正常人都有些难以承受吧!   不过,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今天要稍微来一点狠的,让文子姐姐知道当别人的小奴隶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趁早打消她的这个想法!   “姐姐,我怕你受不了喊出来,所以……嘿嘿,反正你是奴隶,就得听话喔!「我依旧坏笑着,」   好了,现在姐姐一定很难受了吧!快在我面前自己解决掉!「姐姐被我塞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一张瓜子脸憋得通红,双眉紧紧蹙着,似乎内心里正在进行着强烈的挣扎。   我有心打消她再进一步尝试的念头,圆睁着眼睛瞪住她,沉着声音恶狠狠地说:「快点,你这个小骚货,自己玩给我看!」   被我这么一叫,文子浑身一颤,被我抬在肩膀上的两条小腿倏然夹紧,然后向后方一探,竟然……就这么挂上了我的脖子。   这样一来,姐姐的两只手就被她释放了出来,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以一种驿动的节奏,解閞了自己胸口套装和衬衫的钮扣……   我这时候真想狠狠朝自己脑袋拍过去,无奈两只手正扳着文子的大腿。本来想利用让她知难而退的言语,好像起了反方向的刺激作用,竟然让姐姐听了以后自己兴奋了起来……   姐姐的手轻轻扯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立即露出了那扣人心弦的黑色绳衣。经过一天时间,黑色的绳索已经勒入了文子的皮肤,在上面刻画出了紫红色的美妙的痕迹,配着她深色的套装、蕾丝花边的白衬衫、小嘴里咬着的肉色丝袜,一个无比华丽妖艳的画面,在我的眼前展现了开来。   痛苦与快乐、美与丑,它们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鲜明的界限。作为一个绳师,一个充分感受过扶桑花与蛇文化绚-丽色彩的绳师,此时此刻这一间瀰散着无比淫靡气息的洗手间对我来说,就如同沙弥眼中七宝玲珑的佛塔一样,使我热血沸腾。   我似乎忘记文子姐姐是个相当有魄力的人,只要她做出来的决定,很少有不去兑现的,即时是三十年来都没有尝试过这样令人羞惭耻辱的事情!   她的双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胸膛,翘起指尖朝着那两个饱满挺翘的耀目乳首捻了上去。   口中「呜呜」的叫声也在揉搓下逐渐化成了婉转的娇啼,小裤裤上原本乾燥的印痕再度湿润……   如果这时候有人从女洗手间外面走过,一定会觉得诡异,因为会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重物叩击的声音,那便是文子姐姐越来越激烈地挺动着髋部撞击在盖子上的声音!   由於绳结紧扣的关系,文子姐姐越是扭动,下身那与阴核和菊花紧密接触的绳结所传来的刺激也越是强烈,可是现在抚弄着自己两粒肉枣儿,眼神早已经炽热得过了界的文子姐姐,那诱人的屁股根本已经是下意识地在摆动了。   就在我快要被她夹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文子姐姐的嗓子里拖出了老长一道宛如春风过境般的呻吟,大腿也在我脸颊旁边猛颠了起来……旋即,整个身子像是失了魂般地瘫软在盖子上。   「高潮比上一次还强烈……不会是由於心理刺激比较大的缘故吧……这样下去,文子姐姐可真的要变成奴隶了……己我心里碎碎念着,腾出手来拔下了姐姐嘴里塞着的丝袜,文子解脱出来之后,立刻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姐姐,你觉得这样爽吗?」   我心里还怀揣着一丝希望,希望文子能亲口跟我说接下来就算了吧,咱们不玩了。   可是我这个可怜的希望在两秒钟之内就被打得支离破碎……   文子听见我的问话,手兀自摆在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娇声跟我说:「好爽!」   望着文子姐姐如此娇憨、如此满足、如此如释重负的神情,我却好像被人灌了一杯苦水。   愉虐的确是一种释放心中压力和苦閟情绪的绝佳办法,可是扳着文子两条白皙的大腿,看着盖子上瘫作一团尚且在不断大口低吟着的经纪人姐姐,怎么都觉得有些彆扭,可能是我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她身分的转换吧。   我真的很想说,姐姐要是工作那么辛苦,不如不做了,让别家公司并购算了,反正有我在,这辈子咱们不会缺什么钱花,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用常理解释,也无法劝说得通的。   比如一个人的事业心,一个人的理想,又比如爱情。   诗圣杜甫生前穷困潦倒,可是他的诗篇却流芳万古;武圣岳飞虽然被奸臣陷害,但他的香火却百世不灭。他们的名字会一直流传到世界末日的尽头。   这可能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义无反顾的人。文子姐姐早年做电器生意亏损之后依旧不气馁,还承受了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当起了女优的经纪人,可见她的魄力之大,也绝对不是我一言两语能够劝得动的。   好吧,那么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来帮你,也好。   我有一个小习惯,就是右手的大拇指指甲特别长而且尖,由於大拇指的指甲远比其他手指的指甲厚实,所以很多时候我这枚指甲都可以派上意想不到的作用。这时候,我蹲下身子把文子姐姐在盖子上摆正,右手探入了她依旧湿热的玉门下方,寻找到了菊花处那个令人销魂的绳结。   如果说龟甲缚好比是一座阵式的话,那么这个绳结便是阵式的阵眼了。一般的绳师用绳子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多出来一截,他们大都会怕麻烦不将多余的绳索剪除而绕在模特的大腿上然后打结完事,这可不是我的作风。由於我手法特殊,这一件绳衣最后结尾处的绳结,不偏不倚就扣在甘美的菊花之上。我用右手拇指一阵探拨,又惹得文子姐姐发出了几丝令人悸动的颤音,然后,她身上的这件紧紧勒入肌肤的绳衣就一下子松垮了下来。   雪白的胸膛和小腹上早已留下了绮丽的花纹,我把绳索一点点从花纹的凹陷内剥离出来,被束缚了一整夜的文子姐姐终於从绳衣中解脱了。   文子依旧袒露着胸襟,艳色无边;她望着我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一种由兴奋和满足感汇合而成的奇异的颜色:「金君,主人大人,我感觉好舒畅……压力好像一下子不翼而飞了啊!」   我心里暗道这是必然的,不然为什么这种风潮在上层社会里那么风靡?嘴里却轻声地说道:「姐姐,我们出来太久不太好吧,现在回去了怎么样?」   「遵命,主人!」   ……我摇头暗叹,看来我今后好像又要多出一重身分了!不过我也只有抱起文子在坐便器盖子上坐好,帮她穿好浸淫着自己唾液的丝袜,扶着她到镜子前稍微梳理一下形象,自己则鬼鬼祟祟先逃出了女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门,走廊上在这个时问点果然没有什么人来往。我不由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人突然出现「人有三急」的情况,打搅我们的「好事」。   不过好事做完之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没做的正事,刚好这个时候文子打理完乱作一团的衣服从洗手问走了出来,我便走上前去挠了挠头问说:「对了,姐姐,下半月我要请假,回大陆有点事情,大概十三号走,可以吧。」   「什么啊,这样子可不行。」   文子姐姐一听,两道秀眉便低了下来:「你十七号的大型表演怎么办?想赌上我公司的名誉吗,主人?」   我早就料到文子姐姐如此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刚才我们做的一些事情而改变她自己事业上的决定,随即便掏出老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游说道:「有什么不行嘛,你可以把这个演出转让给“三巨头”所在的经纪公司啊,他们肯定会接手的。」   「不行。怎么能让他们抢走!你现在正是风头刚起的时候,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文子两只胳膊交又在胸口,一副又怒又急的样子,「反正想要让我转手这场表演,门都没有!你为什么不能晚走几天?」   「晚走几天,同学会都赶不上了……己我心里暗自默念,看起来好像这个办法行不通,只好扁了扁嘴说:」   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咱们先回去吧。「「嗯,主人。」   文子要是去当演员,绝对厉害,一喜一怒的转换连冷却时问都没有,非常顺畅,这时候一脸急怒又化为了媚媚的笑意来。   我相当无语,心里盘算着这场表演究竟该怎么解决,一前一后地和文子回到了办公室。   雅子见我回来了,把厚厚的性感下嘴唇一咬,略带几分无辜地装作没看到我,实际上目光却在我身上乱晃。   这下可把我气乐了,走上前去蹲在她办公椅前边笑着问:「雅子,要是这个月有机会去中国一趟的话,你跟不跟我去?己雅子听了差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真的啊?太好了耶,我早就想跟你去中国旅游了!是去哪?北京还是西安呢?……」   说到这里,她又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似的冷了下来,嘟嚷着说:「不行啊,我骗我爸爸妈妈说我是在东映的广告公司上班当祕书,怎么能突然去中国出差啊……」   我听着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一歪脖子懒洋洋地说:「什么出差,你就跟你老爸说你申请了年休,这次是去中国度假就没事了。」   「可是……」   雅子依旧在那里支吾个没完,「我度假,他们也不会放心我去的……」   「你就说跟你男朋友一起啊,他们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   到这个时候,我渐渐有些按捺不住某些情绪,逐渐从地上站直了起来。   不论换作是谁,我想两年来和自己有感觉的女人一直游走於暧昧的地下关系,都会觉得不爽吧。   「可是,为什么是去中国度假……」   啧。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了了,继昨天之后再度向着雅子发起了脾气:「去中国怎么了?你想去就去,不去拉到。你要是想去,就回去告诉你老爸老妈,你男朋友是中国人。」   一个人在外头漂泊得久了,每当寂寞彷徨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思绪被逐渐放大,好像自己的家乡正在远方默默注视着自己,好像自己的尊严会和她的尊严紧紧捆绑在一起,无法抽离。   从小在东京被爸妈宠着长大,被我宠着一直到硕士毕业的雅子,是永远无法体会到这种思绪的。   我知道办公室外文子公司里的员工听到我继昨天之后又突然大喊大叫,并且话里还带着某些敏感字眼,又想要到我的办公室门口来一探究竟了。   我自然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上班上麻木了、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俗人。   似乎这两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一向被我宠得过分的雅子接连受到我凶暴的对待,竟然双眉一低,狠命咬着自己的嘴唇,从一双纤长的柳眸中淌下了两行灼热的泪水。   我生平最怕两样东西,一个是造谣汙蔑,一个就是女人哭。   造谣汙蔑令人心寒,女人哭却让人头大,看到雅子就这样被我骂哭了,心里什么火气都像冷风过境一般烟消云散,转身扣住我办公室的门,一把将正在拿掉眼镜擦眼泪的雅子从办公椅上抱起来搂进了怀里。   眼泪,可能是女人手里最厉害的武器吧。   「金……对,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   两年啊,我终於把这个小妮子抱入了怀里,但谁也想不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雅子一边抽泣着,一边还想跟我道歉,我连忙封住了她的嘴巴:「雅子,算了,我自己回中国就好。“「我不。我要跟你一起。」   雅子抹了抹颧骨,热泪把她眼睑下的妆都化了开来,黑黑的黏在脸上,和她略显苍白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看得有些恍惚,不由自主低头朝着她的泪痕上吻了上去。   「啊,别!」   雅子似乎真的很怕我碰她︵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一吃上她的泪水,她整张脸就刷地一下发烫,在我怀里把我推开,两只胳膊婉拒着我的胸口说:「金,原谅我好不好,我会跟你去中国,我会回去跟爸爸妈妈讲的!」   「乖啦……」   绳师可能别的不行,但都要有相当的定力,某人对我进行的特别训练让我早就能够把灵与肉分离开来,压制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我此刻搂着雅子,她似乎也感觉到我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人不由得逐渐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金,我想跟着你,你去哪里我都想去,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爱你,你知道吗?」   雅子在我怀里呢喃般地低语道,但是出於我俩这两年来的默契,我可以察觉,她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明显言不由衷。   是什么无形的障壁阻碍着我们的关系呢?   由他去吧,至少我现在能这样抱着她,已经感到老天待我不薄了。   这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晃眼就已经到了中午。在公司里随便吃了一点速食之后,我跟文子姐姐报备了一下,又告诉雅子叫她回家吃饭,顺便也和父母沟通一下和我去中国的事,而我则一个人走进了大厦的电梯。   因为下午我得去见一个人,也许只有他能够帮到我的忙,帮我解决十七号那个棘手的表演活动。   繁华的街道上偶尔可见一些打扮另类的非主流年轻人,他们正以自己的方式来体悟这个世界。有人说他们都是脑残,可是我倒是觉得,真脑残的人至少也要比假正经的人好过太多了。   不一会儿,我便驱车到了六本木街区。这里是东京最热闹的几个地方之一,号称「六本木新城」,高耸的森林大楼和朝日电视台电视塔就是这里的标志。   而在六本木大厦的对面有一个六本木公园,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临时的帐篷,帐篷里住着的都是流浪汉,他们大多由於经济萧条引起的裁员而被迫失业,之后便无所事事聚居在这里,有心情的时候去做做临时工弄一点酒钱,没心情就去六本木的饭店酒店索取一些残羹剩饭打发日子。我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他们都会拿一种麻木中微带一丝无奈的眼神目送我远去。   可能是我坐在车里的样子,让他们想起了从前自己的生活吧。   今天又一次路过公园以后,我转进了一条老街。现在东京这样的老住宅区已经不多了,而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六本木新城周围,这样的老旧複式别墅区根本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就好像在现今的上海出现了拉黄包车的车伕一样。   我把车停在了一个院子里满是园艺盆景的别墅前面,关上车门朝院子里走去。   院子的门是开的,甚至就连别墅的大门都没关。我透过敞开的大门依稀可以看见靠近阳台天井的榻榻米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背影。   他正在拿着园艺剪,修剪着自己面前的一株矮松。这个老人无疑已经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淹没在时问的潮流里,他的背影是那么苍漠,头发是如此银白,白的连一抹黑发的痕迹都看不见。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拿着园艺剪的右手却出奇稳定,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感到他手边的空气和时问都会在他下刀的时候凝固。   我脱掉皮鞋走进了别墅。这问屋子里的一切布置完全是扶桑七十年代一飞冲天的时代典型,甚至连书法作品下面的电视机也是小小一个,萤幕连二十吋都不到。   这个老人难道一直都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这时候,老人听到了我踏在榻榻米上所发出的独特步音,朝着大门转过了头来。他虽然满脸沧桑,但是鼻梁依旧挺拔,白色眉毛下面的目光也依旧沉静如水。   「喔,原来是金风呐。我说这个年头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会跑来找我,呵呵!」   听到老人说话,我怀揣着一点点忐忑和一点点希冀,「砰」地一下立了个笔直,朝着他鞠了一个标准的扶桑式九十度大鞠躬。   「师傅,您别来无恙!」   没错,这个看上去已经看破世事的老人就是三十年前扶桑绳缚界的中天泰斗,时至今日仍然无人能出其右的大宗师,我神秘的师傅,明智传鬼。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扶桑,是属於绳师的黄金时代。   到了我们现在这个时候,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成人童话」充斥着扶桑的大街小巷,满足着人们每天繁重麻木的生活背后越来越变态的心理需要,而绳师也沦落到需要找个经纪人,需要参加一些隐密的俱乐部活动来赚取声望的「半艺人」性质的职业了。   而在我师傅的时代,则完全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他们是国粹的象徵,是纯粹的艺术家。且不去说那些五天一大场,三天一小场的表演活动,师傅只要出手拍上一本艺术类写真︵还不是露点的︶,赚来的钱就差不多能供一个人二十年的饭吃。   没有了经济上顾虑的他们,一心一意钻研在绳道的世界里,所以那个时候绳师们自创的着名缚法也层出不穷,其中的精妙之处根本不是我们这一代新千年的片商和观众能够想像得到的。   山口组组长筱田先生所做出的要求也正是出於这一点。他应该是过来人,知道一个职业一旦沦落到要靠一技之长混饭吃的地步,再想有什么创新和突破就难上加难。他十一月份请我喝茶的约定,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推脱。   可是,这些毕竟都是过去了。   知师莫若徒,我知道师傅半掩着院落的大门,在庭院中堆满盆景,甚至连房间大门都敞着的原因,无非是开门揖盗,他就是想要自己的街坊邻居都以为他是一个膝下无子,已经到了迟暮之年喜欢园艺的糟老头子罢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永远发现不了这座老旧複式别墅里的祕密了。   师傅缓缓地朝着我转过了身子,盘着双膝,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於是我也一屁股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西裤有些紧,我正想要勉强地盘腿坐好,师傅却摆了摆手笑着说:「好了好了,你已经出师了,随便点,不用那么规规矩矩的。」   我如何认识我的师傅,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不是一、两万字能说得清楚的。   大抵是某些气质相仿的人之间会产生一种不同於一般人互相吸引的感觉,也就是人们时常挂在嘴上的缘分。从他敢收一个中国人,而我敢以一个中国人的身分,完全不取艺名在扶桑出道来看,就可以知道,我和我师傅大概都属於喜欢剑走偏锋的那一型。   说句实话,我对我今天来求师傅这件事最多也只有五成把握,还没开口自己就已经心虚了,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   「金风,有什么事情我这个糟老头子能帮得上你的,尽管说好了。」   师傅一双沉静的眸子似乎能够看穿我的心思。   那么我自然也跟师傅不客气了,轻轻咳嗽了一声,理了下思路对师傅说道:「是这样的,师傅,我先前接下了这个月十七号在横滨的一场表演活动,活动还是与慈济携手举办,对我的公司来说相当重要。可是前天我在国内的同学突然通知我要召开同学会,我有好多年没有看过他们,十分想念他们,所以这场绳艺表演……」   师傅听了我想回中国去,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古井不波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洋溢起了一个微笑,「金风,你的意思大概是让我替你把这场慈善表演给顶下来,是不是?」 第五章 姐姐喂你吃面   人生最甜美的幸福和欢乐,恰恰来自最深沉的痛苦。—— 明智传鬼「……是的,师傅。」   不愧是我老师,而且他已经年过七十,心思居然还如此缜密,我刚酝酿好的说辞一口气被他这么一说立刻破功,只能长吁一声回应他道。   师傅沉吟了半刻,就在我心里的愿望指针不断偏离目标方向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说:「一把老骨头,是该活动活动了啊……」   「啊,师傅,你答应我了?」   我掩饰不住心里的狂喜,身子下意识地朝上一窜,险险就把西裤的裤裆扯破。   师傅点了点头,说:「我老了,有些事情想要让你知道,也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愿吧,不过这些事都等你从中国回来了再说!年轻人,知道念旧,知道挂念朋友,是一件好事。」   我这一刻真的感觉如释重负,这感觉恐怕比起文子姐姐在我身下自己做完那些羞耻的事情也差不了多少,怎一个爽字了得?紧接着就问师傅道:「师傅,那么我把您的住址交给我的经纪人小姐,让她十七号的时候过来接您,绝对不会让其他的人打扰您,您看怎么样呢?道具方面,我会事先为您准备好。」   师傅点了点头。   我望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就好像是从一个小伙子眼眶里生生挖出来再装在一个老人的躯壳中一样,与苍老的容颜、落寞的神色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是那么的充满着生命力,如同表面平静,而却鱼翔浅底的美丽湖泊。   而谁又曾知晓,就在他这间老旧的别墅、疏落的庭院之下,曾经发生过一些常人难以想像的诡异经历,以及一些令人黯然魂断的伤心事,足以让人肝肠寸断,瞠目结舌。   但是,这些事情都没有击垮师傅,没有能够让他放弃。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对於艺术的执着,对於生命的执着,才能够让师傅在饱经沧桑之后,依然能够甘於寂寞。   须知无论在任何领域,一个人如果想成神的话,往往必须先忍受百倍於常人的痛苦和寂寞。   当我正在即将陷入那些我也曾经参与其中的离奇往事时,师傅却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大厅转角处一个许久没有人擦拭的大书架缓缓说道:「出去走走也好,我也是时候去墓上看一看彩子和丽奈了呢。」   彩子和丽奈,彩子和丽奈……   师傅的这一句话宛如恶魔的符咒一样,将我拖进了一年多前的回忆里。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所谓的幽灵人口,他们没有户籍证明、没有个人档案、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造成幽灵人口的原因也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我师傅口中的「彩子」和「丽奈」,就是全世界众多幽灵人口之中的两个。   师傅无疑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了解女人的人了,他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诸君不妨拿去做一下参考:「女人也是人,每一个人的世界观和信仰虽然不一样,但是只要是人,心中便存在着欲望。有的女人喜欢钱,有的女人爱面子,有的女人性欲强,而有的女人则锺情於自己的个人喜好。如果你能够善於观察出你想要的女人偏好什么的话,那么要俘获她的心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经典吧?   如果一年多前有人身处东大的校园,也许不经意问就会听说一个关於中国留学生的「不好事迹」,说这个来自中国的男生每天白天都和班花形影不离,而到了晚上则跑去找女优鬼混,每天晚上在女优的宅邸中「鏖战到天亮」,还有很多声称知情人士说,这个中国男生私下非常喜欢愉虐,他的身上伤痕累累,记录了他所有在东京犯下的「恶行」。   我对这种无厘头的传闻十分气愤,但是又无可奈何,因为这个故事里人们传说的男主人公就是我。   以讹传讹的恶果就是我在校园里被魔化成了这样的形象,实际上这一则劲爆的传闻中只说对了三点:一,我的确每天白天和雅子一起吃饭上课在校园游荡。   二,我的确每天晚上不在自己租的公寓里,但绝不是去找女优打炮,而是来我师傅家。   三,我的背上的确有很多条形的伤疤,但这不是我搞愉虐搞出来的,而是在练绳艺的时候被我师傅抽的!   那年那些令人终身难忘的经历,就发生在我师傅刚才用目光扫过的陈旧书架之下,他私密的地下宫殿中。   绳艺的表演最起码需要一个绳师,一个模特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於是师傅决定传授我绳艺之后不久,就把我带入了他私人禁地,封藏着平安时代至高无上的古缚道图谱的地下室中。   而彩子和一丽奈则是专供师傅一个人使用的幽灵模特儿,而且,她们还是一对母女!   彩子是师傅的狂热追随者,天生的完美奴隶。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我自然不会去问,师傅也不会告诉我,我只知道她有一个前夫,而丽奈是她前夫留下的孩子。   我初次和这一对活在黑暗中的母女见面时,丽奈才十五岁。她从小目睹着师傅捆缚和调教自己的母亲长大,自然而然认为这是天地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丽奈继承了母亲基因中的优势,虽然只是二八年华,可是胸部已经发育得比较丰润,而且胸形非常好,配合她少女纤细的腰肢,是一块展现绳艺的绝佳材料。   在她们两人一齐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扯去身上仅有的和服的一刹那,我持续一年的罗生门禁断之旅就此展开了。   我从一接触绳艺伊始,师傅就让我接触女子全裸的胴体,目的无非只有一个——让我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能够尽快体悟女人身体在原始冲动之外的魅力,把心中淫邪的欲念升华为对美的享受,而全神贯注於捆绑的过程。   因为缚道是一种活的艺术,绳师每次表演最后的成果和当时的精气神状态有关,所以一旦绳师被手底下女人的美色分散了心神的话,最后往往会捆出很不像样的作品来。   於是,从我一开始颤颤巍巍地在两个美人的身体上打结绕绳子开始,我师傅就会在身后拿着一条皮鞭督导着我。每当我心力分散而使得手里的绳子绕错了方位,或者牵扯到她们的胴体让她们皱一下眉头,师傅的鞭子便会毫不留情向我抽来。   我最后用了两个月的时问度过了这个难关,随着我手法越来越纯熟,心中越来越不把女人的身体当作女人的身体,师傅在两个月后终於放下手里的皮鞭,而这时候我的背上已经是伤痕一片了。   后来,在我学全了平安二十六式古缚道即将出师的前几天,有一天晚上彩子忽然把我叫住,让我在地下室陪陪她们母女,师傅也出奇地没有驳回她要求。   那天夜里,丽奈将她的初夜给了我。   在丽奈的眼里我已经成为了和师傅一样的存在,所以她毫不犹豫将女孩子最美丽的部分交到我的手里。那时候我还没去文子姐姐的公司打工,没有见过扶桑如此发达的情色产业,怎么经得住这样的阵仗?   那夜,我不知不觉便迷失在-丽奈婉转稚嫩的啼声和一旁她母亲温柔如水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再后来,我结束了修行没几个月,便被文子姐姐发掘出来,在她的劝说下进入了「演艺界」,从此一边准备硕士论文一边帮她打零工,直到半年前我再去看师傅的那一趟,惊奇地发现师傅地下室的入口已经被他用书架挡了起来,而彩子母女也不见了。   本来师傅由於常年都进行心性的修行,身体保持得非常好,可是那一次我见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居然全部变白了,连一根黑发都没有剩下,一张脸孔也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巨大变化的发生只有一种可能性,便是一夜白头。   正如师傅刚才所说,彩子和丽奈已经死了,被他亲手埋葬在东京近郊的墓园里。   原来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丽奈脑中有一颗致命的肿瘤,随时都可能压迫脑部血管而导致性命危险。终於在师傅一次尝试揣摩古缚道中神秘的天人缚的过程里,丽奈在晕眩中结束了她短暂而诡秘的生命。   彩子也因此消散,她们本来就是幽灵人口,本来就不该存在於这个世界,她们的死也不会有人提起,更不会有人记得。   除了一个人。好吧,也许是两个。   我曾经陪师傅祭拜过她们两个人的坟墓,母女两人合葬一处,而在墓碑上只有师傅亲手刻下的一行字:人生最甜美的幸福和欢乐,恰恰来自最深沉的痛苦。   往事如风拂过我的脑海,吹起无数激荡的涟漪。这时候师傅彷佛也刚刚从回忆的泥潭里挣扎出来,一双炯炯的眼睛上竟好似蒙着一丝雾气,强装笑容跟我说道:「金风,我走了之后,这座别墅会转移到你名下。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它们。」   我自然知道师傅指的是什么。   阴深晦暗的地下宫殿中,那些曼妙的身姿和逝去的青春不会消散,她们将永远被铭刻在一个人的回忆里。   从师傅的老旧别墅出来之后,我觉得恍如隔世,毕竟那些回忆太过离奇、太过让人黯然,我甚至觉得能够呼吸一口东京微凉的空气都算得上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过,好歹那个该死的表演活动问题算是解决了。我今天下午由於没什么事,也没有回办公室去,而是跑了一圈新宿,那里有最齐全的外国品牌专卖店,想为我的同学们买点东西,聊表一下我深深的思念之情。   新宿是一个比较怪的街区,东边和西边的差异十分明显,西边是繁华齐整的商业区,而东边却显得热闹而混乱,闻名世界的红灯区歌舞伎町就坐落在这里。   我由於要去高岛屋时代广场购物,免不了要驱车路过歌舞伎町,想想现在红音已经不去拍片而专门在这里经营自己的夜店,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想当年大学里还在网路上疯狂下载她出演的电影,一晃眼她居然已经引退了……   可能,时间的确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吧。   到了高岛屋,胖子和猴子几个大男人的事好解决,但我也不知道要给苏苏她们那些小女人买什么好,心想买些名牌的化妆品、保养品啊,总是不会错的吧,於是一个小时以后我就大包小包像个购物狂一样冲出了购物中心。   我也懒得管到底买了些什么、怎么分配,直接把购物袋都堆到车后座,又跑去某种特殊的书店逛了一圈。男人嘛,在扶桑随处可见的写真集和风俗杂志在大陆可是不太好找的,胖子他们肯定喜欢!尤其是我竟然搜到了爱田由宝贝在大陆广西的一个小村庄里拍摄的引退写真集,非常唯美的一本纪念性写真!   可惜的是,这本写真集只剩下一本了,想想胖子和猴子为了抢这本书的争闹的样子,我不由得乐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驱车赶回银座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躲进了这座钢铁森林的摩天支架后头,夜晚即将降临了。我正搜肠刮肚想要找一个印象中比较好的餐厅吃饭时,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竟然是文子姐姐公司的总机号码,连忙一只手抓住方向盘一只手掏出了电话:「喂,我金风。」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我跌破眼镜,竟然是文子姐姐,而且她故意把声音憋得轻轻窄窄的好像偷偷摸摸干坏事似的:「主人,晚上……来我家里陪我好不好?」   「到底还是不专业,跟主人说话,怎么能用『陪』这个字眼呢?」   我心中暗道。不过刚巧我正愁没地方吃饭,於是问文子:「姐姐,我去你家吃晚饭行不行?你会不会煮啊?」   「噢,可以啦……」   文子的声音依旧跟做贼一样,不过话说回来那种办公室隔音太差,也实在难为她了,「只是……可能要去超市买些东西,家里有的菜不多了。」   「那你家还剩什么?」   既然有地方吃饭,我其实也不是那么讲究,填饱了肚子就可以了,反正重点又不是吃饭!   文子飘忽诡异的声音继续传来:「还有面条!」   好耶!我虽然不喜欢扶桑的寿司,可是扶桑的汤面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那浓浓的汤汁、香香的肉味,非常符合我的口味!   於是我问道:「姐姐,你会做传统拉面吗?如果会的话,也不用买什么了,我们俩直接吃面就可以了!」   「嗯,当然会啦!」   姐姐由於声音放得很低很轻,笑起来就跟哭似的:「咯咯,一个人住久了,总得自己学着照顾自己,我平时就很喜欢看厨艺节目!」   「唔,那好吧。」   我在电话这头答道:「那我回家放一下东西,直接去你家好了,反正也是下班时间了。」   「嗯。就这样,等着主人哟。」   姐姐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说起我喜欢吃的扶桑拉面,我免不了要多罗嗦几句,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老大,只不过一般老百姓不会注意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事罢了。倒斗有倒斗的校尉,缚道有缚道的绳师,这做面条的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面道」,扶桑餐饮界内都把面条做得好的人称为「户长」,至於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隔行如隔山,我就搞不清那么多了。   而至於文子姐姐的手艺究竟怎样,也只有我尝过之后才能分说啦!   东京都的地铁十分发达,就跟在城市地下深埋的一张蜘蛛网一样,所以虽然到了下班时间,街上壅堵的程度远远要好过北京。我回家放完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赶到文子姐姐公寓楼下时,差不多才七点,正是各家各户恩爱夫妻开伙的时候。   「叮铃铃!」   按了门铃不久,文子便出来开门。她腰上围着一条厨裙,应该是正在厨房里忙着吧。姐姐头发上满是水汽,看来刚回来洗过澡没多久久(昨天捆着龟甲折腾一天真不容易呢)而上身穿着的黑色罩衫下面八成还是没有穿胸罩,两粒饱满坚挺的乳头正耀武扬威,把胸前的罩衫布料撑起好大的激凸。   姐姐见我一开门就盯着她的胸口乱瞄,连进门都忘记了,皱着眉头一把将我拉进了门:「主人,你怎么那么流氓?」   其实人也是有极限的。我这两天老经历一些香艳无比的事情,绳师的克制力再好也差不多到了那条线边缘了。   对於刚才的失态,我只好挠着脑袋笑嘻嘻地赖皮说:「哪里哪里,是姐姐太美了,所以看得失神了嘛!」   「好啦,面条刚刚煮好,我给你端出来,你等着。」   姐姐说完转身进厨房去了,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来。   汤面上面放着一排培根切片和鱿鱼,有劲道的拉面配合着扶桑特有的汤料,一股浓郁的香气一下子窜入了我的鼻腔,我不由拍手笑着说:「姐姐很在行嘛!」   「普通普通!」   姐姐端上面之后,扯掉围裙就坐在了我的旁边,笑咪咪地看着我。我有些奇怪地问:「姐姐,怎么只有一碗?你自己不吃啊?」   哪知道,文子姐姐听了却伸出小舌头由左到右舔了舔嘴唇,身子朝我靠了过来说:「让我服侍主人进食呀……」   「来,张嘴啦,主人:;:」   姐姐拿筷子夹起热气腾腾的拉面,放在檀口边上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笑盈盈地举到了我的面前(按:扶桑吃饭也是用筷子,而且禁忌远远比中国大陆来得多,据说使用筷子时竟然有二十五种禁忌,东洋料理则号称「以筷子开始,以筷子结束」,相当精确继承了我国的的唐文化)这次我金小爷算是看走眼了。   我之前虽然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事业第一,严肃认真的文子姐姐私下里居然是如此的温柔妖娆,如此的情趣盎然。不知道是之前两次被我开发出来的,还是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望着她那泛着春色,快要滴出水的眼睛,我的枪尖不自觉便蠢蠢欲动了起来。   「吃呀,好香的……」   还犹豫什么?於是乎,我张开大嘴由下至上一下子把姐姐筷子夹的面条吞了进去。面条被姐姐吹得恰到好处,含在口腔里一点都不觉得烫嘴,我咀嚼了几下,和着还没咽下去的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唔,好吃!」   「那是自然,我平时晚上回来晚了,都是自己煮面随便吃的。北海道的汤面可是很着名的呐……」   姐姐带着盈盈的笑意,她现在在我面前的一举一动,跟在公司里比起来真可以说是如天壤之别,无不带着东洋女子亲切而温婉的韵味,再加上那三十岁女人独特知性的气质、妩媚的眼波……我的嘴角,不知不觉便朝着自己的右脸颊拐了过去……   「姐姐,那我也来喂你吃吧!」   我坏坏地笑着说,同时伸出手去抢她手里握着的筷子。   「不用你动手!」   姐姐说完这句话,做了一个我始料未及的劲爆动作!她忽然腾地一下扑到了我身上,用左手搂住我的脖子,瘦瘦的瓜子脸蛋对准我还在嚼着面条的嘴巴就堵了上来。   「唔……呃……」   我心里没有防备,冷不防地被姐姐堵了个嘴对嘴,可这还没完呢!她堵住我的嘴以后,檀口中的一条香舌就撬开我的牙关滑进了我的口腔,而我嘴里的面条也立刻从一人份变成了两人份,都不知道是谁在吃了!   这史无前例面条带汤水的湿吻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文子终於憋不住要喘口气了,垂在我脖子上的仍旧湿湿的长发终於撒退,而姐姐笑得得意洋洋的小嘴旁边,还挂着半根没有被我们消灭掉的面条……   「妈的,老子忍不了了……」   松间文子小姐,除了她的身材之外,我现在可以毫不犹豫给她打上满分,这神态、这演技、这手艺、这……   这是在我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思路混乱的情况,因为文子姐姐和一年半我印象中的那个经纪人完全判若两人,强大的差异感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刺激,再加上这几天总是接触女人的我根本没有发泄的途径,我的气息不由自主开始粗重了起来。   「主人,你好像受不了了耶。」   废话,老子能受得了才怪,可这时候文子却伸出右手把筷子递给了我:「喏,你自己吃吧。」   「咦,怎么……」   我以为文子姐姐是故意吊我胃口,还想跟我玩什么花样,可是接下来她做了一件令我崩溃、也令我心中文子姐姐形象完全崩溃的事情:她腾出了双手,竟然马上朝我早已鼓起的某个地方伏下了身子,「嘶啦」一声拉开了我西裤的拉链,小手伸进去一阵掏摸,活活地将我早已硬挺的大家伙给扯了出来!   我的思维在这一刻完全空白了。   什么主仆、什么捆绑、什么主人不主人,这些只不过是我和文子姐姐玩玩的而已,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当初她跟我说得那么坦然,可是今天……   文子姐姐看到我略带苍白的面孔在一瞬间僵化成冰,彷佛也揣摩到我心里的想援,抬起额头笑着说:「小金,放心吧,姐姐明白你的。这一年多你还一个人住在那破公寓里,雅子也不陪你,你才二十几岁,怎么忍受得住呢?让姐姐帮你解决吧……」   说完,姐姐根本不管我的反应,把尚未吹乾的长发往脑袋后面一甩,用一种半是羞涩、半是渴望的眼神盯着我那勃胀莹亮的枪尖看了几秒钟,轻轻地吞咽了一口唾液,继而将头猛地朝我胯间低了下去。   当姐姐薄薄的小嘴轻柔裹住龟头的刹那,本来气氛温馨和谐的客厅里,一下子传出了阵阵淫靡的水声。   我彷佛忘记了一个问题:文子姐姐是干什么的,她可是无数当红女优的经纪人啊。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走路,口技究竟要如何演练,她自然是心中明白得很呀。   「咕……嘶……噢,主人……好硬……咕咕……」   一边重重吞吐着我的这杆银枪,文子姐姐还一边用媚波荡漾的眼角瞥着我,含糊地呻吟着。   文子的口型本来就很小,含住我这一个大家伙要能严丝合缝很不容易,顿时让我陷入了温柔乡。向上……再向下……开始的时候是缓慢而艰难,但当姐姐的口水不断顺着龟头下的凹陷滑落,在枪柄上流泻出芳香的渍迹后,小嘴间「啧啧」的声音愈发激烈,而滑动也愈发顺畅。   假设有人在文子的客厅里安置了针孔摄影机的话,那么这个人现在会看到一个无比怪异、又无比香艳的画面:有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扶着汤碗,看上去像是要用餐吃东西的样子,可是他下半身却趴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正在吃着他的东西!   「唔……主人……啧啧……」   莺声燕语被我硬挺的枪头阻挡,只能融化在我们交融的湿滑液体问。被姐姐的小嘴裹着,承受着她香舌的抚慰,我的这杆大银枪彷佛久旱逢甘霖般地蓬勃呐喊着,在枪头的抖动和姐姐小嘴的滑动中谱写着一曲淫靡而欢乐的乐章。   「主人,好好吃呢……咕吱……」   望着她微微皱着的眉角,满脸春意盎然的红晕,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这种活动的我终於承受不住,发自五脏深处一声长嘶和灵魂的颤抖之后,子弟兵们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奔腾进了姐姐紧窄的口腔。   而姐姐在一瞬间意识到之后,便鼓起香滑的腮帮子,把粉唇褪到了龟头下方一点的地方,用她的舌尖感受着我强劲而有力的跃动,以及那种液体涌出瞬间的冲击。   「噢噢噢……嘶。」   冲击力在大约五秒钟之后终於衰退了,而姐姐抬起头,用手指着鼓起的腮帮子,一脸询问的微笑,好像在问我要不要吞下去。我连忙一阵摇头,姐姐便伸出手接住了我人生中的精华,故作严肃看着我说:「主人,你好像蛮快的嘛……」   干!这么久没做活塞运动,当然一下子就会受不了,我正要出言反驳她这个极其荒谬的说法,姐姐却抽过纸巾擦完手以后又握住了我尚且还斗志未衰的武器,一边倒在了我的怀里淡淡说道:「小金,你说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呢?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好像还不错呢……」 第六章 金风流苏秦背剑   女性的身体有著大自然所赋予的独特曼妙的美感,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的。—— 金风我轻轻搂著文子,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么一刺激,我连面都吃不下了,一碗本来热气腾腾的拉面就这样慢慢凉了。   「姐姐,不玩什么主人奴隶的游戏了好不好?以後你要是觉得难受,我来陪你就可以了啊。」   抱著文子的我,此刻已经忘记了她的身分,忘记了她那把人呼来喝去的模样,此刻的她不过是一个渴望温暖的小女人罢了。   这一刻,我是铁了心想要止住文子在我手底下逐步奴隶化的脚步。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也不能眼看著自己一手造成文子姐姐习惯那种堕落的快乐,无法自拔。   就像这样抱著她,让她的烦躁和不安逐渐在我的胸膛中化解,不是也很好吗?   姐姐抬起头,又露出了那种宛若冬日暖阳的微笑:「好啊,不玩了,反正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过……真的很刺激……」   我连忙制止她即将浮现的回忆:「对了,姐姐,关於十七号的表演活动,我已经帮你搞定了。」   姐姐一听到我谈起公事,立刻瞬间发挥了变脸的技能,眉头一皱以那一贯命令式的口吻对我说:「那天你别想逃!」   「我怎么是逃呢?」   我忙不迭地解释道:「我找了一个人来替我,保证你的这次活动会震动全扶桑!」   「你……你找的是谁?不会是那」三巨头「吧?我怎么没听说你跟他们还有来往呢?」   文子不解地问道。   我这回乐了,如今那所谓的什么三巨头,连替我师傅提鞋都不配,笑著说道:「不是啦,是我师傅明智传鬼!」   姐姐听了,一双眼睛瞪成了鹌鹑蛋,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问:「怎么可能呢,你……你师傅,金君,这是真的?」   我师傅已经隐退十多年,如果这次文子的经纪公司请他出山表演,对於业界来说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公司的声望立即会直线上升。姐姐怎么能不兴奋呢?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我说:「到时候我把师傅的地址告诉你,切记不能让别人打搅他,你自己去接他,好吗?」   文子这下可是一千个答应、一万个答应,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本来刚才有些伤感的她,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我总算是舒了一口大气,推开文子的肩膀,准备把那碗半冷不热的拉面吃掉填一填肚子,文子却一把拽住了我:「主人,那里还有热的啦,我去给你端来!」   我啧了一声说:「怎么还叫我这个呢?不是说不玩了吗?」   「好玩!」   文子朝我吐了吐香舌,一蹦一跳窜进了厨房。   「靠,还装嫩,服了……」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多么希望文子姐姐能够多一些这样率真愉快的日子呢。   不一会儿,我们两个就把剩下的拉面都吃掉了。文子得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整个人兴奋得像是小孩子一样,我正要去找她家的遥控器准备看看新闻,她却一把扯住了我笑著说:「主人,你要是回国了,我不是看不到你表演了哦?」   对啊,你当然看不到了,我说:「我师傅的绳艺比我出神入化多了,你看他的表演就好了啊。」   「可是……」   文子好像故意藏著什么心事:「老人家毕竟是老人呐,我觉得金君在台上表演的时候肯定是帅帅的……」   我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帅不帅我自己不清楚,但是我前几次表演都是好评如潮,媒体给我的评价是四个字——叹为观止。文子姐姐由於要处理的事务比较多,错过了参观我前几次表演的机会,不过表演嘛,以後要看有的是机会啊!   我正想这么跟她说,文子却抢先问我道:「不如你走之前先给我来一场私人表演吧,我当你的模特儿好不好,不玩那些……游戏了,就是看看你的手法,我想我当模特儿的感受应该会更深刻的,好不?」   我在这里要重申一下,缚道是一种能够透过道具将女性身体之美无限度放大的艺术,女性的身体有著大自然所赋予的独特曼妙的美感,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的,由此衍生出来的绳艺,正是对这种美感进行放大和再加工,把这种天然之美升华到「道」之层面的艺术。   对一名绳师来说,所掌握的那些上得了台面的缚法,都是集扶桑数十代前辈所发展和衍化出来的艺术精粹。而在台上表演时,模特儿一般都是穿著扶桑传统的艳丽和服与贴身短衣,所以不用担心绳索会造成私下玩耍时的那种刺激效果。   听了文子的话,我也觉得大好夜晚待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是有一些浪费,而好久没有施展技艺的我,两只手也不由得痒了起来,对文子说道:「这样啊,可是文子姐姐家里又没有绳索,怎么表演呢?」   「嗯……」   文子姐姐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偷偷回公司,到你的工作室去好不好?」   这有些太夸张了吧?赤阪大厦的保安都认识我,被值夜班的保安看到我和姐姐深夜进出,难保不传什么闲话。这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问姐姐说:「姐姐,家里长筒袜多不多?裤袜不要。」   「多吧,大概有十多双,你想干嘛啊主人(看来真叫顺口了)」   文子疑惑地问。   有了这个就好办了,我连忙说道:「你别管,去把它们都找出来给我!」   文子用怀疑加审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乖乖地翻箱倒柜了起来。不一会儿,文子卧室的床上就摊满了二十来只色泽花纹不一的长筒丝袜,唯一的相同点是它们的大腿上端的部分都是蕾丝的!   「看来姐姐真的很喜欢蕾丝的玩意……」   我心里暗想著,面对文子极度好奇的目光笑了笑,拿起床上的两条丝袜把它们首尾衔接打上了一个结。   「啊,主人你好聪明!」   文子眼睛一亮,也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是啊,那么多性感的丝袜,不用不是浪费了吗?   不一会儿,散乱了一床的丝袜就被我一条一条连接起来变成了一根韧性极佳的「丝绳」,反正是当作绳艺表演,我也不剥姐姐衣服了,让她在床上跪稳之後就开始操作了起来。   首先将她左手扯到背後,再将右手扯过头顶在背心处将手腕捆好(这个需要弦大的柔韧性,文子勉弦能行)接下来绕过右手小臂和肘关节,再圈向锁骨,然後圈回到左臂的肘关节,再回到两手交叉处固定,往下拉到臀部,从会阴下方穿过先将右侧的大腿和小腿透过几个绳结固定捆扎在一起,然後在左侧重复作业,最後丝绳再穿过会阴在两手交叉处汇合(比较难懂,反正也不用看懂)这个缚法大约五分钟就完成了。   此时再看文子姐姐,由於大腿和小腿被固定在一起,只能跪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剑架,而两只被反绑在身後的胳膊一上一下,彷佛背上担著一根长形的器物一般。   文子姐姐显然不太好受,虽然丝袜结成的绳索弹性比较大,可是这个张扬的姿势实在很拘束,不由得扭动了起来。她又有没有穿贴身的表演服装,越是扭动,两腿之间的绳索就越扣越深,瓜子脸蛋又开始憋得红了起来。   我看这样不是办法,再接下去恐怕得玩出火来,连忙把双手交叉处的绳结解了,这样,胯间少了一道丝绳,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文子轻吐了一口气问:「金君,这个……好奇怪啊,是你师傅教你的吗?」   我心想既然是要看我表演,我怎么能拿我师傅教我的表演?笑著回答道:「不是的,这个缚法是我自己揣摩出来的,我取了一个名字叫苏秦背剑。」   「苏……秦……背剑?苏秦是什么东西啊?」   姐姐红扑扑的瓜子脸蛋略带著一种思索的神情:「可是,这个姿势真的像是一把很重的剑压在我的背上!」   苏秦可不是什么东西,苏秦是咱们中国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纵横家。我既然从前读的是文科,对古代文化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研究。苏秦最为被大家所知的可能就是他「头悬梁,锥刺股」的典故。这位老爷子周游列国时总是将剑斜背在身上,近身格斗时防背後来袭可以用上,我这个苏秦背剑缚法的称呼出正是自他这个习惯。   怎么样,很形象吧?   我大致给文子姐姐介绍了一下苏秦先生奋发图强的典故,她听得津津有味,口口声声说要跟这位中国的老先生学习(学锥刺股吗)我看她被这个束缚性十分强烈的缚法绑住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就转到她身後替她解了起来。   丝袜结成的丝绳可不是平时用惯的那种,绑完了要解开一剪就可以了事,这些可都是文子姐姐每天穿在美腿上的东西啊,我只能一圈一圈地重新绕开。折腾了老半天,文子终於挣脱了充当苏秦先生剑架的命运,不过她出来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跑去打开电脑,挂上skype和打开电子信箱,看起了从各个片商处发来的回信。   「姐姐,不会吧?」   我正想说不必这么敬业吧,这些档期安排什么的交给人事处理就可以,姐姐却回头跟我说:「我要跟中国老先生学习,努力工作!」   哦,天啊,这也能够搭上边,我真是服了她了。工作生活两不误,真不愧是我的经纪人!   大概是太久没有待过女人的香闺,这个时候心事基本上已经了结的我一倒在文子的大床上就不想起来,一边看著她目不转睛凝视著电脑萤幕专注又有些傻傻的样子,一边扯过那条无数丝袜扭结而成的绳子,一个绳结一个绳结地又把它们还原了回去,只是皱了之後不太好抚平,大概都得进洗衣机一趟了。   这样的时光至少对我来说不会觉得无聊,毕竟比起我一个人待在那破公寓里玩线上游戏要舒服多了。文子看完邮件後,我就跳起来从後面贴住她的腰,一边打开我在蛇之语网站上的专版介绍一些比较具观赏性的缚法。   「原来主人还在网上发布作品!我都不知道啊。喂,下次我当你模特儿,你帮我拍好了,咯咯!」   我不知道姐姐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跟她关系更进一步之後我怎么能让她被别人欣赏呢?於是说道:「不行,姐姐的身体,我不允许别人乱看!」   文子听了这话对我做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彷佛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还有可能是「主人你好男人哦」,我还没来得及辨析究竟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她便又冲著我搞起了突袭,一下扑过来把我扑上了床。   在蕾丝花边的丝袜堆里挣扎了几下,文子姐姐突然不动了,低头缩在我的胸口像个小女孩似的闭上了眼睛。   「睡吧,我陪姐姐。」   我一边轻声说著,一边关掉了吊灯的开关。弥漫著异样香气的卧室中,电脑萤幕上还停在我网站里那些张扬绚丽的图片,但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一点情欲的波动都没有。只有一种在寂寞背後相互依偎、相互温暖的感觉。久违的感觉。   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搂著女人睡觉了。表面上风光无限的我,任谁也想不到我在东京的私生活,竟然就是每天送雅子回家後,就返回公寓里泡论坛和玩魔兽世界,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安稳。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文子姐姐已经失去踪影,我摸到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睡觉睡到自然醒对很多人来说真是难以企及的奢望。床上原本凌乱的丝袜早就被文子姐姐收拾好了,而我转过脑袋时,发现枕头边上竟然放著一串亮闪闪的钥匙。   我笑了,我在东京能够算得上亲人的人,现在应该又多了一个啦。   正要爬起来看看姐姐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手机里忽然飘出了一阵爱情转移的歌声。我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很少,一般也只有公司里的人会打来,一看号码,果然是公司的总机。於是我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金风。」   「金,我是雅子。」   原来是雅子,不知道她要是晓得我现在躺在文子的床上、心里会想什么?   不过今天她的声音好像异常忐忑:「金,我昨晚上跟爸爸说了……」   「喔,你是怎么说的呢?」   看来她到底还是听我的话的。   雅子在电话一头继续说道:「嗯……我说我要请年休,跟我的男朋友一起去中国旅游……」   她的声音有些怪怪的感觉,跟她有两年多默契的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嗯,那你老爸怎么说呢?」   雅子:「嗯……我没有跟他讲你是做什么的,他也没有问……他说想见见你。」   见我?那敢情好,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何况我这个酷男呢?我心里乐了,要是雅子为这件事情忐忑不安的话,那还真犯不著,於是说道:「好啊,我也想见见伯父呢,定好什么时候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雅子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古怪,「他……他这两天好像很忙,说要十号晚上请你吃饭……在东方文华。」   不会吧?你们可能不知道东方文华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全东京最昂贵的多元化国际大都会,坐落於东京都中心地带的桥室町,那里的SPA融入扶桑传统按摩和温泉浴的精髓,它所属的饭店也是老旧的桥室町中的一枝独秀,盘踞三塔顶部的东方文华饭店,拥有三百六十度环扫整个东京都令人窒息的视野。   雅子的爸爸究竟是什么人?我忽然想到了这个向来被我忽略的问题,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一下子朝我笼罩了过来。   「雅子,你爸爸是谁啊?」   我不由得问道。   「我爸爸,他……他叫渡边秀央……」   雅子说到这里就卡住说不下去了。我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似乎经常在某些场所听过,一仔细回忆,整个人差点从文子姐姐的床上翻了下去!   渡边秀央!   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扶桑民主党派人士,现任扶桑参议院的议员,前邮政大臣渡边秀央!   中国有个成语叫「醍醐灌顶」,又有个成语叫做「五雷轰顶」,当我一下子醒悟到雅子老爸身分的时候,我脑袋里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两个成语结合起来的那种怪异之感。霎时问,从前一些难以理解的疑团(因为我懒得去理解)也一下子全部都拨云见日了。   我接触过的女生是以「百」为计算单位的,接触了那么多女生之後,我总结出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老爸老妈相貌都很好的话,生下来的女孩子不一定好看,但是一定会非常有气质,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   雅子无疑就是属於这个类型。她的眉眼大概是继承了他老爹那种细眼睛、鹰钩鼻的典型扶桑人相貌,所以并不算是十分美丽出众,可是她身上那种冷艳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我想这正是出於他老爸的言传身教。   而至於雅子的身材为什么这么好,八成她老妈是从前演艺界或者模特儿界的某个美女吧,郎才女貌,正是社会的流行趋势嘛!   雅子虽然具备她老爸那种冷静脱俗的气质,可是从小一定被宠得厉害,所以一张冷艳面孔下面的心灵却十分脆弱。她之所以要在东大学习社会学的课程,或许正是他们家族的传统,而她坚持不让我碰她,应该也是出於家庭的缘故。试问,一个参议院的议员怎么会让女儿嫁给一个不肯加入扶桑国籍的中国人呢?   雅子听我在电话这头许久没有回话,以为我被她老爸的身分吓傻了,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金……金?你……我爸爸他人很和气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本来想编造一套说辞匡骗雅子的老爸,可是现在居然知道了她老爸的身分如此特殊,对付这种在政坛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精,说假话必然行不通。如果她爸爸没问我是干什么的也就罢了,当然这个不太可能,所以我已经准备豁出去,直接告诉议员大人我的真实职业!至於结果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喔,雅子,没什么,那么我就那天去赴约咯!对了,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跟伯父在文华等我?「「我……我跟你一起……」   雅子吞吞吐吐地说。我彷佛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她的脸上飘起的红晕,心里泛出了一股暖意。   雅子有这么个老爹居然毕业了之後还跟著我,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好,晚上在公司等我,我接你吃饭去。」   雅子嗯了一声,我们便挂断了通话。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照例还是上上网,陪雅子吃吃饭,陪姐姐聊聊天,直到八号那天跑去那家名为「COre」片商的拍摄基地进行例行公事之後,九号山口组组长筱田建市的喝茶之约终於到来了。   这天早上我难得调了闹钟,因为约定好这天早上筱田先生会派他的专车到文子的公司来接我。我破天荒地八点钟准时来到了赤阪大厦,果然还没过半个小时,大厦的楼下就出现了两辆纯黑的轿车。   「我靠,这是请客还是抢劫?」   我心中暗自嘀咕。须知这些与扶桑右翼激进党派有著很深关系的黑道人士,大多都是属於扶桑民族主义的坚定簇拥者。我一个中国人要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说错了什么话,结果一定不堪设想!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大概跟我个子差不多高、留著板寸头、穿著一件深褐色皮夹克的男人。   「请问这里是不是绳师金先生的办公地点?」   我朝男人望去,他的脸孔很黑,年纪也跟我差不多,但是眼神明显要比我刚劲坚毅很多,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服过几年兵役的退伍军人。虽然穿著很随便,但这也无法掩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锐利气质。   「我就是金风。」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看他跟总机小姐打听我,必然是山口组的人无疑了,索性主动走了上去:「你是来请我喝茶的吧?」   这个男人好像没想到我说话这么直接,愕然了一下,抽动冷硬的嘴角笑著说:「喔,金先生,久仰了!我是山口组弘田分组的组长柴崎忠信。既然先生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我们这就出发吧。」   「好。」   我也是懒得说废话的人,转身就跟著他走向电梯。   这时候,柴崎似乎看到了我身後一脸迷茫的雅子,朝著我问道:「金先生,这位小姐是……」   我当然不能说这位小姐就是左翼最大党派民主党议员的千金,只有回答道:「呃,这是我的助手渡边雅子,不知道这次喝茶……」   「喔,既然是先生的助手,那么就一起去好了,筱田先生一并欢迎!」   柴崎这么一说,雅子忙抢到我身边搂住我的手臂,生怕把我弄丢了似的。 第七章 金风流廉颇负荆   老子虽然没那么爱国,但也不能让你们扶桑鬼佬看扁了。—— 金风大概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柴崎方向盘一转拐进了一条小路,又开了没多久,一座古色古香的扶桑式山间别墅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果然是组长,度假的别墅都这么别致。」   我心中一边暗想,一边仔细打量这一间坐落於静冈县附近,仿古风格近乎极致的别墅。它的院落都是江户时代的那种短篱墙,大门也是木质的,上面斑驳地爬满了青苔的印痕。透过墙望进去,天井的屋檐竟然是那种只会出现在浮世绘中的双层青瓦檐,屋檐底下还挂著一串串的风铃和纸鹤。   这时候我真的有一种错愕的感觉,彷佛我这次来拜访的并不是山口组的头头,而是一个江户时代的隐者。雅子也看傻了,车在大门口停好之後,她居然还咬著下嘴唇痴痴看著那在阳光映照下梦幻般的风铃出神,忘记下车。   「好了,金先生,筱田先生今天就在这里休息,相信你们一定会度过一段很愉快的时光!跟我来吧。」   柴崎见到雅子正发愣,索性替我们打开了车门,打著官腔说道。   「嗯,真是谢谢柴崎组长了!」   我连忙应酬道。   柴崎也不知道是皮笑肉不笑,还是他脸上的肌肉实在太强悍,走上去推开了扉门,抖动著僵硬的嘴角把手一招,和我们说:「来吧,金先生和助手小姐,请进!」   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就算是鸿门宴我金爷也只能硬著头皮上了,拉著雅子的小手就十分「大方而果决」地走进了别墅。   穿过一串串的风铃,到了一楼的客厅前脱了鞋进屋以後,我发现这别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休闲放松的度假别墅,里面根本没有我想像中那些在黑帮电影里常出现的案上插著三炷香,老大端坐,小弟一群的画面,只有两个穿著深蓝色传统和服的男人坐在茶几边聊天,除了茶几後面一柄大概两尺来长的太刀摆在刀架上比较惹眼以外,一切布置都和经典的古风扶桑式家居没什么两样。   我再抓紧时间瞥了一下聊天的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男人长得跟带我来这里的柴崎忠信非常相似,只是皮肤比较白,人也比较纤瘦;而另一个比较老的男人则洋缢著满脸的笑容,似乎今天发生了什么大喜之事一样。   「哦,看是谁来了!是金风老弟吧?哈哈哈哈哈,坐,坐!」   那满脸猥琐笑容的老男人看到我来了,笑得更开心了,连忙跟我打招呼道。……不是吧,难道这个怪大叔就是……   筱田建市组长?   他真的是筱田建市!因为他一说话,旁边那个跟柴崎忠信长得很像的青年人就站了起来,退到怪大叔身後,而把另一个主座让给了我!   「呃……筱田先生,一让您久等了!」   我实在不懂这位扶桑著名黑道人物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天性如此,只好谨慎地先向他鞠了一个躬说。   怪大叔继续狂笑不止:「唉,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嘛!来来来,坐,坐!这位美女是金先生的夫人吧!哈哈哈,你们两个可真是匹配啊!哈哈!」   雅子的小脸被他一说,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我心中暗道:要真是就好了,索性也不跟大叔解释了,吃雅子一次豆腐也挺爽的不是嘛。   於是我两腿一盘,也坐了下来。筱田先生似乎是个话匣子,一刻不停的,我还没坐稳他就拿了个茶杯放到我面前,还亲自给我斟了一杯茶,一边还不停笑道:「来来来,金老弟,这是我特地叫人去中国采购的金顶大红袍,好让你来了以後更有亲切感,哈哈!」   「……谢谢筱田先生了!」   其实我平时根本不喝茶,什么龙井碧螺春大红袍对我来说都是一回事,但为了让筱田先生觉得我真的感觉非常「亲切」,我连忙拿起杯子囫囵吞了一口,还作出了一副「果然好茶」的表情!   这时候,那两个长得很像的男人也都坐到了筱田的下手,而雅子则坐在我的旁边。怪大叔看到我茶喝得「津津有味」,似乎感到非常满意,指著身後的一黑一白两个相貌差不多的男人说:「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山口组现在最有成就的年轻人了,柴崎忠信是弘田组的组长,你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个是他的弟弟,名叫柴崎建次。他俩可都是文武双全的年轻一辈啊!忠信是空手道黑带,去年刚攻读了经济学硕士的学位,而建次则是萨摩示源流剑道的传人,还会四国语言。你们这些杰出的後辈应该多多亲近亲近才是啊,啊哈哈哈哈!」   我听罢赶忙跟两位柴崎兄弟「久仰久仰」了一番,心想我只会捆女人,要是多多和他们「亲近」,难保哪天小命就没了吧!   我实在没想到筱田先生居然这么随便与和气,而且似乎和气过头了。要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是难对付,毕竟只靠著一脸笑容是不可能混上组长这个位置!   於是我半点也不敢露出平时那种懒洋洋的姿态,还是毕恭毕敬很有礼貌地带著笑容。筱田先生笑了一会儿忽然不笑了,转过一张颇有将风的国字脸对我说:「金老弟,你师傅明智老师是我筱田建市生平最佩服的人之一啊,所以你把我们山口组当成自己的家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客气!」   「是,是。」   我唯唯诺诺道。   怪大叔接著说道:「我想老弟已经知道了,这次我请你来除了喝茶以外,还想看看你从你师傅那里学来的一手绳艺。你师傅隐退,可以说是我们扶桑艺术界的一大损失啊!哈哈,不过现在有了你,我又看到希望啦!」   「不敢当,不敢当……」   我正谦虚地回应,大叔眉头一皱,「什么不敢当的?我说你敢当,你就敢当!不过在这之前嘛,还请老弟让我再目睹一下明智师傅的绝技,老弟你说怎么样啊?」   来了!我心道山口组组长绝不可能跟我称兄道弟,他这么随和,只不过是一种笼络人心的伎俩罢了,我若是拂逆他,恐怕後果会非常严重。不过我一技在身,又怕什么?也笑著问大叔道:「筱田先生,绳艺表演的道具和模特儿不知道……」   「喔,模特儿好办,这里就有!己大叔暧昧地一笑,把我和雅子吓了一跳,他不会是指让我捆雅子吧?   正在雅子尴尬万分的时候,大叔却把手一拍,没过两秒钟,一问房问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揉了揉眼睛,走出来的竟然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   洋妞穿著一身樱花图案的和服,赤著双足,身材比雅子还高,大概有足足一米七五公分。她的相貌是典型高加索人种的相貌,高高的鼻梁、高高的颧骨,深眼窝中的蓝色眸子里彷佛有一种暧昧的诱惑。   洋妞出来後看到我,朝我眨了一下大眼睛。   大叔笑著说道:「金老弟,这是我马子,你拿去捆就是了!」   「搞错没有,让我捆你的马子,是不是想找个藉口做了我啊?」   我的心里不由得浮想联篇那些黑帮电影里的狗血镜头,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尴尬的表情。   筱田组长看到我一脸难色,哈哈大笑:「诶,我说老弟,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咱们大家都是兄弟,况且你是明智老师的唯一传人,你们绳师都是大艺术家,为国粹献身是理所当然的嘛!啊哈哈!」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我不知道筱田先生是从谁那里听到这句出自刘备嘴里的伪名言。筱田先生依旧在那儿哈哈个没完,我忽然瞥见他身後那个黑脸门神一样的柴崎分组长的弟弟柴崎建次正在朝我挤眉弄眼做著鬼脸,一下看看怪大叔,一下又看看洋妞,看完之後又给我来了个非常暧昧的表情。   看到这个鬼脸,我脑中灵光一现,这洋妞根本就是怪大叔养著的二奶嘛。而这座别墅就是专门建起来给洋二奶住的!怪不得建得这么偏僻!怪大叔把我叫到这里来,八成就是想专门看我捆他的情妇!对於他们这类大半辈子摸爬滚打在修罗场里的人来说,世事人情早就唯利是图,女人的确就像是工具和玩物一样,随手拿来,随手丢掉,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柴崎建次还挺机灵,不像他哥哥那么死板!」   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转过头对筱田组长说:「既然筱田先生对於艺术的了解这么深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喔哈哈,年轻人,有魄力!不错!」   大叔朝我竖了竖大拇指:「好了,那么我们就一起上楼去吧!」   原来怪大叔早都安排好了,还在这里演这种鬼把戏吓我,我不由得又对他警醒了几分。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怎么好像他从我一进别墅就在考校我一样?   跟著筱田组长到了二楼,依旧是古色古香江户式布景的房问里,却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摆著两三张竹椅。房间的中央则突兀竖立著一个奇怪的金属架子,有点像西方中世纪的断头台,但是本来应该是断头台铡刀的地方却换成了一根可以上下调整方位结实的金属杆子。   「果然刚才全是在匡我的,大家伙都准备好了!」   要知道,缚道的很多缚法都要靠金属支架作业,这样才可以将模特儿完全凌空,展现出极尽曼妙的姿态。这个庞大的金属架子,就好比是摄影师照相机下面的三脚架一样,虽然没了它也能拍摄,但却多了很多限制。   我再一环顾房间,发现墙角的一个大箱子中堆放著一整箱的麻绳,而且是完完全全普通的粗麻绳,不是现在我们用的那种可以保护模特儿皮肤不受磨损的特制绳索。我听师傅说过,在上个世纪的中期之前,由於女人的地位低下和技术的不发达,绳师都是用这种麻绳作业,所以那个时候绳师的手法尤其重要。说白了,这种粗劣的麻绳就是检验一个绳师绳艺炉火纯青与否的试金石!   我现在已经肯定筱田组长是有心要试我了,一股邪劲在内心深处鼓荡了起来:召之回老子给你绑个绝的,让你开开眼。「这时候柴崎兄弟和雅子以及那个洋二奶也陆续上楼,柴崎建次看到楼上只有三张椅子,忙抢先一步拉过雅子请她坐了,而自己则垂手站在筱田组长身後。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我又对他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好啦,金老弟,咱们开始吧!」   怪大叔笑呵呵说完,朝著身後的建次使了个眼色,建次忽然开口对洋妞说了一句彷佛是法语的话,那洋妞便笑嘻嘻地走到我的跟前,忽然把和服的腰带一扯,那件精致的绣满了樱花图案的和服便「呼啦」一下摊在了地上。而她和服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穿。   洋种就是洋种,身材好的没话说,她赤著脚个子就差不多要比得上我了,一头慵懒的金色长发散落在胸口,却仍遮不住那两只饱满硕大的伟物。只不过欧美人种的身材普遍缺陷就是人长得太宽太壮,这位洋妞也自然逃不过这个普遍规律,肩膀略宽,大腿又太粗,唯一让我感兴趣的是她竟然把小腹下浓密的金色森林修剪成了一个胜利的手势「V」的形状。   我虽然欣赏过很多女人,不过说实话,捆洋妞还是第一次。这个妞的身材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不过深深的眼窝里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彷佛会说话一样,带著一股神秘妖艳的性感。   「对人家的二奶想什么呢?」   我暗自抽了自己一个巴掌,转过身子对筱田组长说:「那么我的表演现在就开始了。」   虽然观众只有这么几人,不过依照绳师的惯例,礼数是不能缺少的。我从墙角的箱子里扯出麻绳,绕在中指和无名指上圈出一个代表明智传鬼一脉独特的标记,然後朝著几张椅子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我鞠躬的刹那,筱田先生和两个柴崎也爆发出了一阵掌声,这也说明他们是深入了解扶桑绳艺的人,的确应该看过我师傅的表演。既然是知音,我先前心中的邪气也不觉淡了一些,走过去把金属支架上的杆子调整到我腹部的位置,然後拉过洋妞,叫她把两只手伸到杆子後面,用腋窝处靠紧这根杆子。   之後,我的表演便真正开始了。   这次的过程很难用文字表达清楚,我先将洋妞的胳膊牢牢捆缚在杆子上,然後把小臂绕前,手腕缚在背後,紧接著把她一条大腿扛在肩膀上(看光了反正不是我的错)脚踝处的一圈绳索拉向金属杆,绕过金属杆之後再从身後探入胯下,再将另一条腿小腿与大腿捆扎在一起缚於胸前(用不著看懂)这一套缚法十分繁复,里面要完成的绳结非常多,而且筱田故意想为难我给我这种粗制的麻绳,花了大概二十分钟捆完以後,我的衬衫都湿透了。   全部完成之後,我把扛在肩上的大腿卸掉,洋妞整个人的重心就一下子偏离了,整个人的重量由於只靠肘关节维持平衡,高耸的臀部翘向了後方,而两条腿的姿势就像是身上背负了千斤重担一样,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而洋妞因为胳肢窝吃痛,也抬著脑袋皱起了眉毛,憋红了一张面孔,就像是懊悔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这个姿势对於模特儿来说非常辛苦,不过你既然让我捆,我就不管你那么多了,长舒一口大气转过头对筱田组长说:「第一个缚法完成了。」   筱田组长这个时候的眼神非常奇怪,脸上的笑意也都褪了下去,国字脸上终於浮现出了他这类人应有的干练和深沉,问我说:「你这个缚法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是明智师傅後来又自创的吗?」   「不是的。」   我见难倒了筱田这个大行家,刚才受的那些委屈一下子通气了,「这是在下自创的缚法,名字叫做廉颇负荆。」   「廉颇负荆?」   要知道我自己揣摩出的一些缚法都是有来历的,完成之後模特儿的神情和姿态都像极了某些典故里暗藏的意味。筱田组长大概是那种只知道中国有大红袍五粮液的人,听到我这么一说,一脸迷茫不知所云的表情。   而雅子似乎从来没见我施展过如此重口味的缚法,而且组长大人的洋妞是剃了毛的,两片饱满的小贝贝肆无忌惮在胯间的绳索勾勒下展露沟壑,看得雅子满脸羞红,黑框眼镜後的目光闪闪躲躲迥避著我的眼神,可爱的要死。   这时候筱田组长身後垂手而立的柴崎建次忽然俯下身子跟组长说了一番话,组长大叔听到後来,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再看看金属架子上被我捆成了一个弹弓样的洋妞,最终嘴角露出了笑容,带头叫好鼓起了掌来。   我推测建次懂得四国语言里面,必然包括了一门汉语,廉颇和蔺相如那家喻户晓的故事他八成是知道的,於是讲给怪大叔听。由於大叔故意给我用这种破破烂烂的粗麻绳,刚才表演的时候我可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硬是一丝差错也没出,半点也没让洋妞感到被扯痛的恶感,这底下几个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一会儿组长听了建次的话之後,大概是明白了我这个缚法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金老弟,有你的!把我们大扶桑国的国粹跟你们中国的文化融会贯通,真不傀是明智师博均传人啊,哈哈哈!」   怪大叔刚才那种阴鸳的神情转瞬即逝,又开始装起了傻来。   「哪里哪里,筱田先生过奖了。」   我转身抽出金属支架右下角附带的工具——一把大剪刀,卡嚓卡嚓几下把洋妞从架子上放了下来,满是绳结的粗麻绳散落了一地。洋妞似乎对我刚才捆得比较狠,心里不太满意,一边扭动著胳膊一边侧过脸噘起下嘴唇,以一种埋怨里混合著些许激情渴望的眼神瞥著我(洋纽似乎是不会害羞的)可真的不是我想要捆你,你老大让我捆,我不捆也不行啊,反正接下来还是得你受罪。洋妞那极其风骚的眼神看得我有些心痒,於是接下来表演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中比较没有痛楚感的後高手小手缚与直立一本缚时,故意做了一些小动作,把她小贝贝处的绳结多加了几个,到後来洋妞都快在金属支架上扭起来了。   表演完这三个缚法,大概用了五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一点都不敢大意,到最後汗渍都已经浸透我衬衫的前胸了。我看筱田组长眼中嘉许的意思不像作假,心道这下应该差不多了,也不去理会支架上扭动著翘臀的模特儿小姐,走到怪大叔面前问道:「筱田先生,今天的表演不知道能不能令您满意呢?」   「满意,满意!谁敢不满意?」   怪大叔仍旧笑得很和气:「金老弟,我跟你说,要指望绳艺能再次辉煌的话,靠不了别人,就得靠你了!」   「这个……」   虽然我知道筱田先生是在唬我,不过这么高的赞誉还是让我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就在我准备谦虚几句的时候,怪大叔却话锋一转,眼神里蓦地闪现过了一抹隐晦的戾气:「不知道金老弟愿不愿意入我们大扶桑国的国籍呢?」   我心里猛地「格登」了一下,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筱田组长见我不说话,渐渐咧开了嘴,但这种笑容可不是刚才他童叟无欺的傻笑来著,笑得就感觉好像要吃人一样,「金老弟,你要是入我大扶桑国国籍,我山口组全组上下一定会鼎力支持你的事业,不出两年,绳艺缚道就能在你的手中再现辉煌。」   一秒钟过去了。   两秒钟过去了。   我还是紧闭著嘴唇,没有说话。   雅子觉得事情不太对,想要站起来跑到我身边,却被身後黑脸门神似的柴崎忠信一把按住了肩膀。   我干,还想威胁老子不成?   说句老实话,我现在心里正天人交战著。雅子和我现在的处境非常难说,谁也不知道这位怪大叔一发起来会产生什么样的恶果,雅子是渡边议员的女儿,我相信他们并不会太为难她的,可是我呢?   一个啥都不是的中国青年,在他们眼里,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跟一只蚂蚁被踩死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我如果答应了他的话,我非但身上不会少一根汗毛,而且马上能够在扶桑一步登天成神!   筱田组长见我还是没有说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朝我扔了过来。我接在手里一看,钥匙环上竟然还串著一把古代大铜锁上用的那种钥匙。   这不会是……   「这座别墅归你,女人也归你。这女人我没有碰过,是从法国入我大扶桑国籍的一位模特儿。刚才是骗你的。」   筱田组长似乎渐渐开始没有耐心了,懒得跟我多说一句不相关的话,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之後就直盯著我。   此时此刻,别墅里的场景无疑十分诡异。一个人高马大、丰乳肥臀的洋妞正被人捆在架子上不住扭动著身体,而她不远处,两个男人正一站一坐,脸上都挂著旁人看不懂的神情。   我抬头朝他们扫过去,雅子这个时候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角色,大气都不敢喘,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而筱田组长身後的建次却朝我皱著眉头,似乎在轻轻摇头。   他是什么意思呢?叫我不要答应?难道,这还是筱田组长设的一个局不成?   靠,这组长大人真厉害啊,虚虚实实都快赶上曹孟德了!   我心疼雅子,暗想就当建次的表情是那个意思好了,名声我自己会一点一点赚,成神我靠自己也行,用不著你们山口组什么恩惠!要是想杀了我,就杀吧。老子虽然没那么爱国,但也不能让你们扶桑鬼佬看扁!   于是我把刚接到手中的钥匙哐当一下扔在了金属支架的边上,终于回归了本色,漫不经心懒懒地说道:「我拒绝」 第八章 女体盛宴   无论如何,我们都承载了一种老去的艺术背後的落寞。—— 柴崎建次霎时,整间别墅里除了金属支架上法国妞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我已经做好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的准备,正後侮先前没有向雅子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求婚,筱田组长本来沉著的一张国字脸上表情却越来越奇怪,最後「呵」的一声笑了出来。   妈的,这老狐狸两个多小时下来终於露出了一个比较真实可信的笑容!   「现在像你这样有骨气的年轻人不多了,不多了!」   筱田组长一边点头,一边竟然又缓缓拍起了手来,「金君,这场表演精彩绝伦,你辛苦了!」   组长一拍手,别墅里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雅子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从竹椅上站起扑进了我的怀里。   「让嫂夫人瞎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筱田组长身後的建次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笑著说道。他笑得非常好看,本来他们兄弟长得其实算是很英挺的,只不过他老哥实在脸上肌肉太硬,建次这一笑,著实能迷倒不少小女生。   我刚才其实冷汗已经浸透了背心,陡然一阵放松,刚才的疲劳感像是潮水一般涌来,被雅子这么一扑没站稳就倒到榻榻米上。我自然没有心情观察建次的笑容,不过刚才多亏了他几次提醒,竟都被我揣摩对了,这一刻心里对他的好感可以说是大大增加,抬起脸朝著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我……我不是,我们还没有……」   雅子听到建次叫她「嫂夫人」,口不择言又想解释,可是建次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这小子好像EQ超高)紧接著对我说:「金君,其实筱田组长刚才真的是有招揽你的意思,只不过如果你答应了的话,以後免不了要成为我们山口组宣传和敛财的工具,但现在嘛……」   「现在,你是我们山口组的朋友。」   筱田组长终於恢复了他应有的气质,接过建次的话说道。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去玩高空弹跳的游戏了。鬼门关里面转一圈又回来的感觉大概就是像这样子,我整个人在大汗淋漓过後竟然莫名其妙地轻松了起来。   「啊哈哈哈,组长,看了那么精彩的表演,我好像肚子有点饿了呢!」   建次依旧垂手而立,朝我挤了挤眼睛笑著说。   刚才我被他们几个演戏演怕了,下意识觉得他们又在搞什么把戏。筱田组长却笑道:「对了,我们是该吃饭了。忠信,打电话问一下岸本午饭准备好了没有。不过之前嘛,金君,是不是该先把这位模特儿小姐放下来呢?」   说完忠信就掏出手机跑下去打电话,我才反应过来架子上还吊著一个人呢。   转过头朝法国妞看去,她本来晶莹洁白的脸色早就涨了个通红,而两腿之间被我恶作剧打上的一串绳结上竟然都沾上了湿湿的印痕。   我知道这绳子太过於粗糙,摩擦女性最为娇贵的部位,她现在想必相当难受,只好先放开雅子走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拾起剪刀来卡嚓几下让她解脱。   「tumepiques!」   法国妞就是法国妞,自由了之後朝我瞪著蓝汪汪的眼睛不知道吐出了一句什么鸟语,然後冷不防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检起地上的和服「咚咚咚」跑进侧室去了。   干,这一下被她咬得我皮都快开了,痛的要死,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同时,忠信也回来了,跑到筱田组长跟前毕恭毕敬地说:「组长,岸本的午饭两分钟以後就会送到别墅里。」   「好了,辛苦金君了!走,我们下去吃午饭,顺便也喝几盅小酒,给金君压压惊!」   筱田先生笑著一边说一边一马当先自己先朝楼梯走下去。他这个人虽然古里古怪,但是一举一动里似乎都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威压,正是一种属於领袖的天生气质,像我这种人是学都学不来了。   「吓死我了,金……」   雅子终於能得空跟我说话,说著说著,眼泪好像又要冲出睫毛流下来了。   她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爱哭呢?在东大读书的时候,印象里她可是一次都没有哭过的。我连忙抚慰她:「好了啦,不是没事了吗?现在组长都亲口跟我们说我是他们的朋友了!走吧,下去吃饭!」   说完,我瞥见了金属架子旁边那串被我扔掉的钥匙,想了想还是把它检了起来,一只手摸著被咬的脖子,一只手拉著雅子的小手也下了楼。   到楼下朝门外一看,山口组果然是行动力超强的黑道组织,说是两分钟赶到竟然真的赶到了。只见别墅院落之外新停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後门打开以後,一个戴著厨师帽的老头子推著一辆餐车就朝别墅走来,後面还跟著个提著一箱小酒瓶的年轻人。   餐车形状很奇怪,远远比一般的餐车要宽大许多,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医院里急救用的那种推车,上面罩著一个极大无比的大红丝绸盖子,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饭菜。   餐车不一会儿就被小心翼翼推进了别墅的榻榻米地板上。那老厨师将餐车推到正中之後,俯下身子按下了餐车滚轮处的几个机关,餐车就好像一张小桌子似的停在我们几个人的正中。   刚巧这时候那个法国妞穿好了衣服「咚咚咚」地从楼上跑下来了,她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一屁股在我右侧坐了下来,生生地把我挤到了雅子身边。这样一来,六个人刚好分成了两边,对称地把餐车夹在了中间。   「啧,法国妞怎么这么野蛮?」   我正要皱眉头,筱田组长对老厨师点了点头道:「岸本师傅,有劳你了。来,金君,今天喝茶看表演,午饭当然也得来一些雅致的了,咱们这就开饭吧!」   筱田组长的话音刚落,老厨师就抓著盖子的把手一掀,一股暖热的海鲜香味扑面而来,可是当看到餐盘上东西的时候,我的眼神彻底发直,身边那个法国妞捂著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而雅子却「呀」的一声惊叫,嫩嫩的脸蛋再一次飘满红晕。   原来这餐车上装的根本不是什么海鲜大餐,而是一名胸口摆放著鲑鱼和鳗鱼寿司、腹部摆放著生鱼片、耻部摆放著扇贝和鲍鱼、全身一丝不挂的少女。黑亮的秀发如扇面般铺散在餐盘之上,长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皮肤上没有一点瑕疵。   少女大概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张略带婴儿肥的脸蛋被食物的香气蒸薰成了粉红的颜色,但是一对水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同时,目色却平静异常,丝毫不为自己的身体一边被放上了诸多各式各样的食物、一边展露在一帮人赤裸裸的目光下而感到羞怯。   她披散在餐盘上的秀发上洒满了玫瑰花瓣,而七、八双筷子则排成扇形插在少女後脑的一个小小的发髻中。   更绝的是,吃海鲜需要的作料就握在少女的两只手掌心里!   我身边的两个女人看到这道「大餐」之後神色各异,但是我对面三个山口组的男人却好像司空见惯了似的。我猛地醒悟过来,这个餐车中的少女并不是筱田大叔玩出来什么变态的花样,而是扶桑饮食文化中一道至高无上的盛宴,号称集美食、美女、美景於一体的超级传统大餐——女体盛!   像这种吃法,也怪不得正统家庭出身的雅子会大惊失色了,因为一般人根本是接触不到的。现在的扶桑全国上下只有东京、京都、大阪等十几家豪华度假旅馆还保留这种宴席的制作方法,而且吃一顿往往就是一百万扶桑币!   也不知道这个貌似厨师的岸本老爷子是什么来路,居然能把一道女体盛塞在面包车里运到这山间的别墅,而且少女身上的各道菜肴都还冒著热气,真是神了!   传说女体盛的处女们在「上桌」前需要经过严格的特殊训练,训练方法是在裸身上六个点各放置一枚鸡蛋,要求在静躺四个小时後,鸡蛋仍在原位不动。为了锻链少女坚韧不拔的毅力,在静躺过程中,还会有人不时地往身上洒凉水。其间只要有一枚鸡蛋从身上滑落,计时器立即转到零,训练重新从头开始!   这简直就是比做我的模特儿难度还要大上十倍的一个职业!   扶桑历史上对於这道极其特别和迎合男权主义大餐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迷箸。而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看著餐桌上这个娇嫩欲滴的少女,我真是不知道筷子该往哪儿下手啊!   岸本老爷子和那个跟班的年轻人,在放下餐车和盛酒瓶的篮子之後,就鞠躬退了出去。筱田组长大概是看出来我碍於面子,自己先抽出了少女发髻里的一双鎏金的象牙筷,夹了少女胸脯上的一块鲑鱼寿司说:「来来来,这可是扶桑一道名菜,吃著吃著就习惯了!大家都不是饿了吗?动筷,动筷。」   大叔说完,两个柴崎也率先扯出了筷子,动手大快朵颐了起来。我身边那法国妞自然不甘示弱,只是她好像不会用筷子,竟然拿一根筷子戳住一块寿司直接放进了嘴里去。   我正看得暗自心里发笑,建次拉过盛满了小酒瓶的篮子,拿出里面的酒瓶分给了我们大家。我一摸瓶子还是温的,朝瓶口嗅了嗅,知道这是扶桑传统的清酒,只是先轻轻象徵性地抿了一口,就把小酒瓶先放在了自己面前。   「我,不会喝酒的……亡建次正要递一瓶给雅子,雅子是真的没怎么碰过酒,这个我知道,她自己吞吞吐吐推拖著说。   建次依旧保持著他阳光的笑容:「嫂夫人,这个酒是清酒,淡得要命,你是扶桑人不可能不知道吧?而且就算喝醉了,还有金君照顾你,怕什么呢?」   「我跟金没有什么,你搞错了啦!」   雅子被建次说得一脸尴尬,扶了扶黑框眼镜,好像小猫偷鱼一样以超快的速度接过了建次手里的瓶子。   清酒的确没什么刺激的味道,特别是温的时候,比饮料还好喝,用来中和日本料理里的腥味最好用。一般人扶桑人吃海鲜的时候都要喝这个。雅子用舌尖试了试,大概试出了真的是清酒,眨了眨眼睛抿了一小口。   筱田组长看著我们俩一脸暧昧,一边嚼著生鱼片一边说:「金君,我这人脾气怪,刚才有些冒犯你别在意啊,来,吃,吃!」   我暗想我就算在意也没用,就索性开吃,可是看著眼前皮肤滑得跟牛奶一样的小裸女,心里怎么还是觉得别扭。我又不喜欢吃寿司,勉强吃了几块吃不下去,只好动手去起小姑娘稀疏的丛林间偶露峥嵘的鲍鱼片:……;邪恶啊……   我特意用绳师精准的控制力操控着筷子,以免夹鲍鱼的时候扯到小美眉的毛毛让她吃痛,可是我身边法国妞的作风完全跟我相反,看到小美眉左胸上的寿司都被人夹得差不多了,竟然拿起一根筷子逗弄起美眉粉嫩的蓓蕾来!   我觉得这未免也太不尊重餐车上这位敬业的小姑娘了吧,心里一不爽,用肩膀撞了一下法国妞,把她的筷子撞到了一边。   「jet en vour pour toujours」 法国妞转过一头金发,瞪著我又哼哼出了一句鸟语。   建次听了哈哈大笑:「金君,这位小姐说她永远不会饶恕你,你这下有麻烦啦!」   几个人听了笑作一团,法国妞那恶狠狠的表情明显是装的,看我错愕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整问别墅里早上那紧张怪异的气氛,终於渐渐消弥在眼前这一道别开生面的大餐中。   到底对面是三个大老爷们,吃著吃著又灌了几瓶清酒,我也逐渐和他们聊开了。聊到一半,我把下半月回中国休假,一让我师傅代我去表演的事说了出来,筱田组长一听大为讶异:「喔?明智老师居然还肯出手?那天我说什么也得去看,这可是重头戏了!忠信,你们公司能不能著手出点力,帮明智老师出山宣传一下?」   组长见我听得不明白,接著跟我解释道:「对了,我还没跟你具体介绍。忠信和建次负责的弘田分组,跟你直说吧,就是操控著山口组经济来源的一个分组,我当年就是从这个组里出来的!这次我带忠信和建次跟你见面,就是想让你们亲近一下,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手段。今後你事业上遇到什么阻碍,直接找忠信帮忙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还叫忠信替我开车……我正想到这儿,柴崎忠信把话接了过去:「金君,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弘田传媒愿意试著和这次表演的举办单位取得联系,争取跟他们合作。有我们造势的话,相信全扶桑的人都会知道这次表演是由明智老师替你担纲,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无疑有两个好处,一是表演的效益会大大提高,二来我师傅竟然肯「替」我担纲,我和文子公司的声望也会一跃而上,而主办单位又怎么可能「拒绝」和山口组合作呢?   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我最近似乎经常看走眼,不但没看出文子姐姐内里如此妩媚,也没看出这个脸上的肌肉跟石头一样僵硬的柴崎忠信竟然是弘田传媒的BOSS……   这个世界,好像有点太疯狂了!   我怎么会拒绝忠信的建议?反正他们之前是靠文子找到我的,我就叫忠信直接去问文子姐姐关於主办单位的消息就好了。   我在这儿跟怪大叔和忠信聊天,那边建次和法国妞也用法语聊上了,只剩下雅子一个人握著酒瓶。她好像真的不太适应这道盛宴的吃法,也没见雅子吃什么,就看到她不断地抿著酒喝,一张本来在楼上被吓得惨白的小脸不知不觉间泛红了起来。   我忽然想到口袋里还揣著这幢别墅的钥匙呢,正拎著那根超大的铜锁匙把钥匙扣拿出来,被筱田组长眼尖瞄到了。他忙阻止我说:「金君,我要是想看你表演的话,为什么非得叫人接你来这么老远?其实这问别墅本来就是想送给你当见面礼!你看,楼上绳艺的器械都替你准备好了,你闲的时候就可以来这里……嘿嘿,是不是啊?」   「组长,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怪大叔一句话就把我再次打得无话可说,「我们山口组历来注重发扬国术,而且最看重像你这样的真男子。我想你师傅应该告诉过你,﹃艺术﹄是不分国界的,若是你能以一位中国人的身分将我们大扶桑国的技艺发扬光大的话,那可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啊!啊哈哈哈!」   「这只是点小意思,钥匙你自己收著!这座别墅看上去安全性很差,但整座房屋是装有全方位防盗系统的,大门的密码锁只有你这一把电子钥匙能打开,你以後来的时候自己重设密码就是了!」   「是。」   「不过,」   组长大叔话锋又是一转:「房子能送你,人却不能送你,这位蜜雪儿小姐是从法国来扶桑发展演艺事业的,今天之所以我能请她来,是因为她也对我们传统艺术非常感兴趣。嘿嘿,反正她也不懂我们说啥,金君,这样的大美女,有了今天这一次,以後你们也可以多多亲近嘛!」   我被组长无所不在的心机深深地震慑了,当即拜服。原来今天从忠信在赤阪大厦路面的那一刻起直到我说出「我拒绝」三个字,全是被筱田组长摆布在股掌之内,要不是建次屡次提醒我,大概我现在已经像个小老鼠一样被玩死了!不愧是扶桑黑道的领头者,一次喝茶都能搞出那么许多迷障和玄虚,我不服也不行啊。   想到我见完右倾的山口组组长之後,紧接著又要去见左翼民主党的议员,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了起来!   这顿饭大概吃了有半个多小时,少女身上的食物虽然被我们扫得差不多了,但她依旧十分敬业躺在餐车上,一动也不动。我不禁心中暗叹,扶桑每一样惊慑世人的国粹背後,谁又知道掩藏了怎样的心酸呢?   正在暗自唏嘘,我左肩膀忽然一沉,转头望去,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已经烫得跟发烧一样,整个人迷迷糊糊朝我倒了过来。   「呀,後劲来了。金君,你能扛得住吧?」   建次也瞥见了瘫软的雅子,笑著问说。   「我没问题。」   我一边伸出手把雅子搂住一边答道。   清酒虽然上口、清淡,可是它的後劲比任何一种酒来得都要强,酒气冲头冲得十分厉害。我就见过国内有些喝白酒非常厉害的人喝了清酒最後反而醉了。不明白这个的人往往第一次喝的时候一个没控制住,最後都会很惨。   雅子刚才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只守著个酒瓶在喝,不醉才怪!我见她身子扭得厉害,显然非常难受,也不想在这里再跟大叔闲扯下去,朝三个男人说道:「筱田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能不能……先把雅子送回去……」   大叔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红了,笑道:「喔,当然可以,不过你想酒後开车吗?」   「我没事的……」   我自己嘴上说我没事,但实际上酒气已经有一些冲上头了,我竟然忘记我根本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建次大概看出来我有些不妥,站起身跟筱田组长说:「组长,金君来的时候既然是哥哥接的,那么也让我送他一程好了。我并没有喝酒,请你放心吧。」   好小子,真贼!给别人一个一个递酒瓶自己却没喝!   我现在算知道山口组里全是厉害角色,怪大叔和板著脸的忠信自然不用说,建次的EQ和心机也是很少有人能及得上的。   筱田先生自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理由。於是建次又跟法国妞说了句什么,转身进别墅的卧室换衣服去了。法国妞听了他的话,蓝汪汪的眼珠一转,忽然扔下筷子伸出手掏起了我的口袋。   「你干什么……」   我还没说完,法国妞已经摸出了我的手机,皱著眉头在上面按起来。当她好不容易操作完把手机丢给我时,建次也已经换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出来了。   我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而且已经拨出去一次了。   「建次,你厉害……」   我知道这是建次唆使法国妞干的,叫她问我要电话,她被我捆了之後肯定不会就此干休,以後还要来烦我!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不过碍於建次今天变相救了我一条小命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计较了。扶著雅子跌跌撞撞走出了别墅,後面还传来的怪大叔猥琐的笑声:「金君啊,记得经常来看看你这里的别墅啊!说不定哪天我……&&※……惊喜!……」   哦,天啊,我也没去听大叔究竟吼得是什么,只知道这一次魔鬼之旅总算结束,而我的雅子也在我的臂弯里不省人事。   我把雅子扶进了车厢,驾驶座上建次的脸依旧带著那种阳光的笑容:「金君,你别怪组长,他这个人就这样。开始我们都很不习惯。」   「谢谢你……」   我终於有机会道一声谢了,我知道建次也一直在等著能跟我单独交谈的一刻。   建次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说:「算不上帮你呢,金君,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很投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的胃里也逐渐热了起来,而头则开始发晕,这并不是醉,而是清酒的酒劲就是这样,酒仙喝了也得熬过这一阵。   建次沉默了两秒钟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身上有种东西跟我很像。」   我们不过第一次见面,你又凭什么断定我跟你某方面很像呢?我正想发问,建次回头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我们视线里的别墅,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承载了一种老去的艺术背後的落寞。」   听建次说出这句话,我脑子虽然在清酒的後劲下渐渐有些不清楚,但也浮现出我刚进别墅时怪大叔组长对柴崎兄弟的介绍,说弟弟柴崎建次是扶桑一个什么剑道流派的传人。   建次说得没错。   这个社会每天都无声无息迈动著自己前进的步伐,新人成长,旧人老去,人们生活里的主流文化元素一点点地发生改变。无论人有多么怀旧,那些幕府武士手中冷酷的杀戮艺术终将被热兵器所取代,而以前仅供大名们在庙堂之上欣赏玩味的绳艺,也逐渐出现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光碟片里。   这究竟是艺术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呢?   建次见我许久不说话,在驾驶位上轻轻讪笑了一声,就像是自嘲一样:「好了金君,我们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你说你下半个月要回中国,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能跟你共同搭乘一样的航班呢?」   我被他问得傻了:「建次,你说……你要去中国吗?我当然欢迎了,可是你们组里的事情怎么办?」   雅子兀自在我的怀里扭动著肩膀,弄得一身黑色的套装都皱了起来。透过後照镜,我依稀可以看见建次脸上带著那种略带自信、又好像对什么都充满赞美和好奇的阳光笑容:「喔,这个金君就不用担心了,近几个月由於米国金融风暴的影响,我们入股的众多公司都在偃旗息鼓的状态,有我哥哥和组里的人负责绰绰有馀。我想筱田组长也不会不同意,毕竟年轻人多长点见识总是好的嘛。」   之後,他突然用古怪而略显生涩的中文跟我来了一句:「你说呢?」   我其实也有心结交他这样的朋友,被他突然冒出的扶桑式中文逗乐了,笑著说:「好啊,到时候我们三个人结伴去北京!」   「喔,原来嫂……雅子小姐也去啊。那么,大概是什么时候出发呢?」   建次问。   我很好奇建次的中文是从那里学的,好像有点不伦不类,到时候一定要给他好好纠正纠正,说道:「我十五号的同学会,大概十三号晚上走,留一天时问在那里准备准备,也好先带你们逛逛。」   「收到。那么机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金君等我电话就可以了。」   建次说。   得,这回连机票钱也省了,山口组这朋友交得值啊(多日後我才知道,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怪大叔精细设计的戏码而已)车里比较气阔,而且近郊的路比较难走,一颠一颠的雅子似乎更难受了。我轻轻抚著她线条完美的背脊,不知不觉,建次也驱车驶入了市区。   「金君想要去哪?」   建次问。   我暗想雅子这副德行,我们也不能回公司去吧,就对建次报出了我那破公寓的地址。而这一刻,我的心也忐忑地跳动了起来。   「把雅子带到我家!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某种淫邪的念头从我的右嘴角蠢蠢欲动了起来,但我立刻把它掐灭:「靠,老子靠这种办法把妹的话,把到了也没什么劲!把她扶回去休息休息,晚上送她回家就好了。」   大约下午两点半,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的破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金君,你确定你没事吧?」   建次笑得依旧灿烂:「要不要我扶你们上去呢?」   「不用,不用。」   我虽然也有点酒意,但不至於上不了楼梯,「谢谢建次君送我,那我等你电话啊!」   「好!再见!」   又蹦出一个蹩脚的中文单词,黑色轿车的尾巴一溜烟消失在了社区的拐角。   「这小子……」   我摇了摇已经被酒劲攻击得不甚清楚的脑袋,扶著雅子跌跌撞撞走上了楼梯。   这小子,他阳光般的笑容背後隐藏著的寂寞,也许只有我能明白吧。   好不容易挪到了我家门口,我现在口袋里总共装了三串钥匙,掏出一串试了半天也没打开门,仔细放到眼睛下面一看,原来是摸错了,拿了文子姐姐家的出来。   「要死……我怎么也有点晕啊。」   幸亏雅子现在没有意识,我赶忙拿出对的钥匙打开了我公寓的大门。   「呼,到了!」   打开门,一阵若有若无的烟味飘了出来。我把雅子先拖进卧室,放倒在我凌乱的床铺上,自己又摸到书桌前点上了一支烟。   躁动的烟气在肺里转了一个来回,我被酒气冲乱的意识终於缓和了下来。   雅子,我的雅子现在正在我的床上耶……   我从懂事开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那么明显作贼的感觉,而且竟然还是在我自己的家里!虽然我现在就算是弄出天大的动静来雅子都不会有反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蹑手蹑脚了起来,掐灭了菸蒂轻轻走回了我的卧室。   我的天鹅,我的公主……此时此刻正在我的破床上扭动著腰肢……   每个人的身体对於酒精的敏感程度是不一样的,雅子无疑是属於反应比较强烈的人,我想酒劲现在正在她曼妙的身躯里肆无忌惮横行,而我的小可怜也只剩下一些基本的下意识反应能力了。   看到她这么难过,我蹲下身子,抓住她裹著黑色丝袜纤细精致的脚踝,轻轻地帮她把高跟鞋脱了下来…… 第二集 【本集简介】 面对文子真真假假的百变性格,金风投出一记直球作为响应,但才二十郎当的少年郎,怎耍弄得过经营一间公司的三十岁熟女?最终仍又陷入了文子的温柔手段中不可自拔;可是那张隐藏在喜怒瞬发的性格之后的寂寞面容,金风真的能够温暖它吗?金风没想过与未来岳父的初见面竟会如此,处处碰到对日本传统技艺怀满热情的人也不知是幸或不幸,幸的是,仗着绳缚技,渡边对金风深有好感,自然不会阻拦他和雅子之间的好事,但不幸的是,想要获得祝福迎娶雅子进门的代价竟然??回到北京,金风遇上了一对意想不到的双胞姊妹花! 第一章 难困女人心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补偿我什么,从来都没有。——金风我本来是想帮雅子躺好的,可是握着她黑色丝袜中包裹的柔滑美脚,我恍惚中忘记将手放开。呵,这可是我第一次握着她的脚,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她小腿的气息呢。   啧……究竟该不该藉此契机一亲芳泽呢?   「讨……讨厌……啦……」   正在我要陷入踟跚状态的时候,雅子忽然在床上发出了一声轻软婉转的呻吟。我俯下身子拿掉她鼻梁上的黑框眼睛,轻轻拍了拍雅子涨得通红的小脸,问:「雅子?你还好吗?」   「唔……我好难受啊……你不要看我……不要……」   看来过了这么久,这小妮子总算有一点点恢复意识:「噢……好热……」   我的长腿小美妞呢喃着,似乎是因为紧紧的黑色套装簸在身上有些彆扭,她竟然伸出修长的指尖一把扯开了衣襟的扣子,随即张开纤长的五指一把握住了自己左边的乳房。   「难受死了……噢……」   望着雅子曝露在东京十一月明艳阳光里的浅蓝色棉质胸罩,微蹙的黛眉,以及横陈在我破床上裹在黑色套装和丝袜中的娇躯,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迷醉。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拂过雅子微醺的面庞,拂过她微微煽动、气息缭乱的鼻翼,拂过她凌落敞开的套装领口,她浅蓝色胸罩包裹着微泛潮红的肌肤。她口中发出若有若无、断断续续,不知道是想要释放还是欲迎还拒的浅浅呻吟。   这是一幅多么催情的画面啊。   早在十年之前,在翻过学校后门出去跟别的中学女生约会的时候,我就已经打消了我这辈子会做个好人的念头。而此时此刻,我每夜辗转无眠时总会在心头浮现的女人,正毫无一点防备地瘫软在瀰散着我的味道的床铺上,这样的场景让我逐渐在残余的酒精催发下浑身沸腾了起来。   「热死了啊,好难受……」   雅子继续发出令我神思颤动的呻吟,我索性朝着她的身体靠了过去,探出魔爪帮助她握住了棉质胸罩下的右半边酥乳,伏在她的耳珠旁呵气问道:「雅子,热吗?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继而,我轻车熟路地抬腿上床,整个人横跨在雅子磨动不休的美腿上。   「唔……金,你讨厌……」   嗯,这算是什么回答呢?我就当她是默许我好了!   酒气渐渐地挥发出了身体,我也感到一阵狂躁的鼓动逐步灌注到了四肢百骸。於是我扯开自己的领子,先把身上被冷汗浸湿的衬衫一把掀飞到了卧室的墙角,接着,将那捆绑过无数女人身体所锻炼出来异常稳定的双手,在小妮子令人心旌摇曳的胸房上缓缓揉动了起来。   这一刻,我十分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各行各色美女身体早就看厌了的我,居然被雅子套装里微露一角、丝毫没有魅惑力可言的胸罩给撩拨得有些难以自禁。   呵,也许我对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免疫能力吧。   「雅子,雅子……」   我不断低吟着她的名字。而雅子胸前半透明的白色衬衫钮扣,也随着我双手的不断滑动,一颗一颗被轻巧地剥离。   大概是由於上半身套装的束缚突然间被解除,当我抚开雅子衬衫,露出平滑、娇嫩、在阳光里闪动着迷人色泽小腹的一刹那,她的鼻子里发出「嘤」地一声,伸出双手撑在了我的胸口上。   「金,你不要……啊……」   喔喔,连抗拒都抗拒得这么楚楚动人呢,我忍不住低下头就朝她白哲颁长的粉颈吻了上去。   「嗯,雅子……让我来帮你吧。」   小妮子修长的脖颈一如曼妙而优雅的天鹅,尤其在这种浸淫着粉红色迷乱酒气挣扎驿动的时刻,尤其让人爱不释口。而那乖乖女型的胸罩下面不大不小,恰好勉强能够一手掌握的一双迷人乳房,则在我温柔中略带粗野的搓动下逐渐有了反应……我依稀可以感觉到,在休闲棉布胸罩的遮挡下,有两个小点慢慢地翘首以盼……   「金,不要……嘤咛……」   可是好巧不巧地,正当我贪婪地闻嗅着雅子那掺杂着清酒清芬的体香时,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间「爱情转移」了起来。干!我不情愿地将魔爪抽离小妮子的妙乳,猛地从裤兜里掏出电话,语气相当冲:「谁啊?」   电话那头出奇地静谧,似乎是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几秒钟以后,里面才传过来一个熟悉而略带一丝媚意的声音:「主人?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该死,居然是文子姐姐这个小骚货。我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朝着手机回答道:「姐姐,不好意思,我已经在家里了。中午跟山口组那些人喝酒,喝的有点多,下午我就不回企划去了。」   「喔,这样呐。那不打搅你休息咯。」   文子的声音有些迟疑:「我先前还担心呢……对了,刚才弘田传媒联系我,说是你同意由他们出面跟横滨表演的主办方沟通,寻求合作,是这样的吗?」   「嗯,他们隶属於山口组的。」   我回答说。   「好吧,那,今天晚上……」   文子说到这里,突然发生了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很明显,现在的雅子仍然处於酒劲的作用之下,神智不太清楚,不然要是换做平时,早就从我身下溜走,绝不会让我这样放肆地玩弄那两只妙物。而这时候她大概是被我的手法勾起了情欲,居然在离我电话不到一米的距离长声呻吟道:「好难受,下面好难受……我想要洗澡……」   而这一声堪称销魂夺魄、跌宕曲折、既软且娆的呻吟声,无疑被文子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地听去了。   「……」   我瞬间哑然,沉默一下子在电话两端蔓延了开来,一屋燥热的空气里,只剩下了雅子的娇喘和吸气声。   一秒、两秒……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左右的时间,文子姐姐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那头响起了。   不过,她虽然竭力掩饰心中的某种情绪,声线里轻微的颤抖还是被我听了出来:「那……好吧,记得来把自己的车开回去。再见,小金。」   我想跟文子解释什么,但在脑中仔细一搜索,似乎这件事情根本没什么解释的余地,更没有解释的必要。文子好像等了我两秒钟,听我再没有答话,「卡」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嘟嘟」声迫使我从雅子温软的胴体上抬起了上身,开始仔细品陋起方才姐姐的语气。口口声声说不会在意我跟雅子关系的她,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在意吗?我看不然,要不她就不会像刚才那样颤抖而失态地挂掉电话了。   故意找我玩奴隶游戏,根本不是为了那些唬烂的藉口,只不过是为了能更亲近我一些,是不是这样呢?这种可能性相当大吧……   嗯,女人真是一种难懂的生物呢。要捆住千千万万女人的身体,似乎远远要比捆住一个女人的心来得容易,但在捆住一个女人心的那一刹那,自己也必将陷入丝丝缕缕无尽的迷藏中,无法抽离。   我和文子似乎已经有半只脚陷入了这样的蜘蛛网里。姐姐,你要的温暖的家,我能给你吗?   折腾了一天的我,实际上早已经疲惫不堪。这样的突发事件非常让人头大,我不禁翻身下床跑到厕所里,打开水龙头朝着凌乱的头发猛沖了一阵,混乱的思绪终於在冷水的侵袭下渐渐平息了下来。   而在我拿起毛巾擦拭头发的那一刻,大概是老天爷嫌我今年过於太平,想在接近新年的时候给我来几个惊喜的礼物∣∣我的卧室里忽然响起了重物落地般「砰」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娇嗲惨呼。   「我的小祖宗,你不至於从床上翻下来吧……」   嘴里碎碎念着,我把毛巾挂在颈间,踏着拖鞋转身朝卧室飞奔而去。   此时此刻,由於先前文子姐姐及时雨般的夺命来电,我的酒劲在欲火清空的那一刻也挥发殆尽。想到明天还有跟雅子父亲的初次会面,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庆幸。   如果我刚才没能控制住,把小雅子给开了苞的话,明天那一场宴席的变数可就没办法预知了呢。   我运用师傅教我以调气的方式控制情绪的办法,透过一连串的深呼吸控制住了情绪,而雅子那皱作一团的套装和衬衣下若隐若现的顺长娇躯,也出现在我的眼中。   「怎么这小妮子一喝了酒就成这样了……怪不得在东大的时候从没见她喝过酒。」   我心里喃喃自语道。一把将软倒在我好几天没清扫的地板上的雅子扶了起来,拍了拍她依然神情迷乱的小脸:「喂,雅子,你还好吧?」   「唔……难受……我想要洗澡……;:」   雅子喃喃道。   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啧」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喝酒以后洗澡对身体不好?再说你这个样子站都站不住,怎么去洗?」   「……不管。难受。」   雅子显然对酒精有些过敏,我这时候仔细看她颈项以下的肌肤才发现上面隐隐约约地泛起了很小很小的红点,而清酒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彷彿能透过她的皮肤挥散到空气里,现在的她,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清酒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雅子又含糊地回应了一句,索性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浑然不顾蓝色胸罩的肩带已经随着衬衣从肩膀上滑落的窘相,整个人又开始扭动了起来。   我由於大学时代社交活动比较多,经常被人灌酒,所以久病之下也成了半个赤脚医生。我知道喝酒之后要是洗澡的话,对於某些体质不好的人来说有些危险,因为这样做虽然会加速醒酒,同时也会使体内贮藏的醣分消耗加快,加速体温的降低,严重的话会造成休克,很容易洗着洗着自己就被洗澡水淹死了。   唉,一个八头身觊女居然倒在我满是烟灰的地板上扭来扭去,还不停地喊着要洗澡,她自己酒劲消失以后回想起来,也会欲哭无泪吧。   「算了,不管了!有老子在这陪着她,怎么也不会让小妮子淹死自己吧!」   思前想后了半分钟,反正雅子迟早都是我的人,我酒劲已经退了,自问若比起自控能力的话,明治神宫里的老和尚也不敢说能高过我多少。於是我扳过雅子埋在我怀里的小脸问:「雅子,那,我带你一起洗澡,好不好? 」雅子扭动着销魂的腰肢,蓝色胸罩还不时地从已经被她滚得皱巴巴的黑色套装下面探出半个脸来,过了老半天欲出一句话:「唔……你,讨厌。」   「谁讨厌了啊?」   我拍了拍她的脸蛋:「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到底洗不洗澡?」   「我……要洗……澡。」   嗯,要洗不就得了?我这公寓虽然有些破烂,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二十四小时免费供应热水,随时想洗就能进去。为了防止万一,我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碍手碍脚的西裤和袜子丢在一边,只留下一条红黑相间的CK三角内裤,然后使劲搓了搓手,意味深长地深深吸气,开始剥除雅子身上一些妨碍她洗澡的东西。   每天出现在我眼皮底下的黑色套装和裙子,剥除成功。   有些紧的,直接导致雅子扭动不休的白衬衫,剥除成功。   胸前浅蓝色、涩涩的乖乖女乳罩,剥除成功。   一双美腿上就像是黑天鹅丝绒一般扣人心弦的黑色丝袜,剥除成功。   白嫩诱人的大腿肉肉缝隙中,上面还打着一个超卡哇伊小蝴蝶结,和胸罩配套的浅蓝色小小内裤,剥除……   我牙关一咬,强制自己脑海中不停播映,那邪恶的地下室里一个怪老头拿着鞭子抽得我后背鲜血淋漓的镜头,眼睛猛的一闭!   成功!   呼……这条不到一两重的小内裤对於我来说无异於千斤大石,当这块石头落地的刹那,雅子那片在我心头萦绕了两年零八个月的神祕芳草地,以及胸前起伏的峰峦、排红的霞晕,也如同六月静谧夜晚悄然盛开的栀子花一般,无声纽一息地在我的视线中铺陈了关来。   完美的模特儿身材,那胸前的起伏与夺魂的腰身,夸张的修长美腿构成牢不可破的邪恶轴心,早已经翘首以盼、贪婪地吮吸着空气的两粒小乳头是晚问云霞般夺目的排红色,伴随着解除束缚的雪乳在扭动中轻轻颤抖,荡漾起丰隆的涟漪。   而小妮子隐祕三角地带则与我想像中不同,纤弱的疏毛并不似那头黑亮的长发,显得幼滑而软腻,完全遮挡不住那粉色媚肉诱人的轮廓。   很奇怪,当我真的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欣赏到这片美景的瞬间,心里好像一下子变得宁静,刚才那些或旖旎或劲爆的场景,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来,雅子,老公带你洗澡澡,乖……」   雅子那些七零八落的衣物被我强制脱除之后,她的腰肢也渐渐停止了扭动,只是意识仍然并不是很清楚。但她似乎知道我要帮她洗澡,抬起两只软软的胳膊在我肩头捶打了起来。   「女人真麻烦啊……」   我碎碎念着,连拖带拽地把雅子折腾进了我大概只有七平方米左右、只装着一个莲蓬头而没有浴缸的老旧浴室里。   莲蓬头流出热水的刹那,不大的封闭空问里瀰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水气,把雅子一张层次分明的性感脸蛋映衬得宛如昏黄的灯光中,江户时代浮世绘里迷恋尘世的妖姬。   说我没有半点动心,那当然是假的。但是我确确实实被这一抹并不属於人间、徘徊在性感与纯真之问的恍惚美景所吸引,比起下身的反应,更使我难以分心的,是抓紧一分一秒体会这难得的时光。   所以我只是像一根木桩一样杵在浴室的地砖上,作为雅子的扶手和倚靠,连她在湿热空气中微微迷荡的椒乳都没有下手触摸一下。   这一刻时间是安静的,它静静俯视着老旧的浴室中一对赤裸相对的年轻人,在十一月九日这一天铭刻下只有这一对年轻人才会在意的符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雅子再次抬起脸颊的时候,她妆已经全部被沖掉,一双柳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涣散和迷离,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光泽,而她的胸口则若有若无抽动了起来,从眼睑处流泻而下的,也不知道是热水抑或眼泪。   「雅子,你好点了?」   一脸水蒸气、本来飘逸的头发都紧紧贴在头皮上的我,刚想瞭解一下雅子的现状,没想到她却一下子伸出先前绵软无力的臂膀箍住了我的腰,颤声在我耳边和着浴室里的水温低声呢喃道:「金……谢谢……谢谢……」   热水激射在雅子线条柔美的背脊上,迸发出欢快舒畅的水声。一屋子朦胧迷离的水蒸气里,雅子雪白的胴体便如同大雾中静静绽放的娇艳花朵。   小妮子搂住我的腰对我说谢谢的一刹那,我的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了三个念头:一,雅子的酒劲已经退了。   二,雅子第一次主动拥抱我,而且是在咱俩裸着的情况下!   三,她又哭了。   「乖啊,你怎么哭了?现在还很难受吗?」   饱满而坚挺的乳房紧贴在我湿滑的胸膛上,厚厚的性感小嘴就在我的耳垂边,我甚至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心脏飞快跳动的声音。雅子这令我碎不及防的苏醒让我有一些无所适从,下面的某个分身在被热水浸淫已久的内裤包围下又悄然地产生了一些物理变化。   雅子腿长,我这个微妙的物理变化刚好卡在了她敏感的部位。她轻轻「啊」了一声低下脑袋一看,见到我被洗澡水濡湿的黑色短裤里的神祕凶器一跳一跳的样子,伏在我的胸前抽泣得更厉害了。   我还以为小妮子没见过「世面」,被我给吓着了,她却在热水的「哗哗」声里若有若无、断断续续地说:「金……你……对我真好……」   娘的,现在总算看出我对你好了啊?要是我对你纯粹只是像你说的那种「晚餐情人」,纯属玩玩暧昧的话,老子两年前早就对你下手了呢!   我心里下意识地怨气集结了一小下,但被雅子温软的身体包围着,这样的念头一下子就消散到了九霄云外,轻轻试着用大手握住她的腰身问:「你现在好了,那……我要不要先出去?」   「别……」   雅子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听见她细声细气地说:「金……帮……帮我洗头。」   好耶,我闻声立刻拿下架子上的洗发精抹在手上,开始在雅子一头长发上不断揉搓了起来。   而这时,雅子的手像是受伤的小兔子一样轻轻触碰着我的背脊,猛然间摸到了我背上那些鞭子的痕迹,也不顾满头满脸的泡沬,在我头颈左侧扬起脸,轻轻蹙着被热水打湿的眉问:「金,你背上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以前老跟人打架?你……」   小妮子就是可爱,没往重口味的那方面想歪。不过打架能光往背上砍吗?   我一听心里乐了,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啦,我这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打架呢。这些伤痕都是以前我训练绳艺的时候师傅送给我的礼物。」   「他……怎么那么凶啊,这样对你……」   雅子依旧不屈不饶,横着一双美狐般的柳眸地望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些不堪的回忆说起来话就太长了,只好敷衍着说道:「这个……是我主动要求的啦,那时候我训练的时候总是不专心,要观察被我捆的美女,所以就让师傅鞭策鞭策我。」   「你……」   雅子说了一半忽然不说了,小脸又朝我肩膀靠了上去。   「我好看吗……」   我又在秀发上揉搓了两分钟,雅子忽然迸出了这么个问题。   「好看,当然好看了!我都快看晕了!」   我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这个有些暧昧、有些令人遐想的问题答案。   「金……我从来……都没有让男人看过,你信不信?」   不知道为什么,纵然我们俩全身上下都被水蒸气所包围,我还是隐约感觉雅子的额头在我的肩膀上逐渐发烫。   「我怎么会不信呢?小傻瓜!别乱想了,来,沖头啦……」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雅子出身这么正统扶桑传统家庭女子才会在意,对於我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见头洗得差不多了,一把将雅子的身体扶正,那些乌黑秀发上的白色泡沬便如同在骄阳下融化的牛奶冰淇淋一样,在雅子粉嫩骄人的乳房上瀰漫开来。   热水的冲击下,雅子紧闭着长长的眼睛,昏黄的灯光也掩饰不住她满脸的排红。   「喔,太可爱了啊……」   一边浮想联翩,一边肆无忌惮欣赏雅子尚未被任何人开发过青涩美妙的肉体,我的心跳再一次不争气地加快了起来。   我不禁低下头,轻轻地朝着她圆润的耳珠咬去……   雅子的耳垂被我舌尖一舔,身体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感觉到了我逐渐开始变得粗重的气息,推开我的胸膛说:「……金,我洗好了,你自己再洗一下吧,我先出去了啊I 」我只不过是稍微「测试」了一下罢了,难道耳根是雅子的敏感带吗?趁着我微微错愕的这一秒钟,雅子早扯下了我挂在浴室门背后的浴巾往身上一围,然后像是逃避电车痴汉一样开门跳了出去。   「啧,到底是黄花闺女,没碰过男人啊……」   我突然冒出一个超级荒诞的想法,以后我有空了,一定要雇上几千个大学生去街上做一项调查,看看扶桑是处女的未婚女性到底佔未婚女性总数的百分之几……   大概连百分之五都不到!而雅子无疑就是这百分之五中,不是因为相貌丑怪而导致处女未丧失的那百分之一的超级宝贝!   想到这里,我刚才因为雅子逃走而失落的心理也略微平衡了一点,脱下胯间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内裤抛进一边的小洗衣机里,开始自己擦洗了起来。   随便擦洗一番了事,不过出浴室的时候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浴巾被雅子扯走了。我只好开门朝卧室方向吼道:「雅子,浴巾拿过来!」   两秒钟以后雅子便拖着两条长腿「蹬蹬」地跑了出来,把浴巾递到了我手上。我仔细一看,雅子的妆已经被沖掉了,虽然少了一些冷艳的吸引力,但是看上去人小了很多,也卡哇伊了不少。   她上身已经扣好了衬衫,浅蓝色的小内裤在衬衫的下摆偶露峥嵘,这样的扮相使得她颁长的双腿格外显眼,我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在娇躯上来回巡游了起来。   「讨厌……快擦身啦!」   雅子如喜似瞋地望着我,摺下一句话转身又跑回了卧室。   「这小妮子……嘿。」   等我擦完身子缓步走出浴室的时候,雅子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我的书桌前皱着眉头,环顾着我家里的摆设。我这才意识到小妮子似乎是第一次到我家来参观。   「喂,看什么呢?」   我带着有些坏坏的笑容问说。   不过,雅子似乎没跟我开玩笑,拿起桌上黄了吧唧的菸灰缸看了看,旋即转过头问:「金,你……就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是啊,男人嘛,有个床睡觉就好了。」   我不是那种很在意物质享受的人,随口回答道。   我话首还没有落地,雅子却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从我认识她到现在第二次主动拥抱了我。   衬衫下包藏着两团温热的酥肉一下子朝我挤压了过来的同时,雅子抬起性感的嘴唇贴着我的脸,淡淡地说:「金,对不起……这两年我……明天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我笑了。我明白雅子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小妮子当初说不爱我,肯定是在唬烂。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补偿我什么,从来都没有。 第二章 急袭!桃尻姬!   要瞭解一个女人的心路,是必须要通过女人的阴道的。——张爱玲「傻雅子,想什么呢?什么补偿不补偿的……」   我搂着雅子温软的身躯,轻轻抚摸着她线条诱人的背脊。   从那天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两年多来阻碍我和雅子感情进一步发展的致命因素就是她的家庭。尽管扶桑的民主党是一个比较趋向於标榜国际化的党派,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老爸就是国际化的,就是民主的。   我悄悄叹了口气,尽管时至今日我连雅子性感的双唇都还没有品嚐过,但能够像这样心贴心、肉贴肉的拥抱她,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呢。   抬头看看门上的老钟,被我和雅子这一顿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四点多了。我蓦地想起来我的车还停在赤阪大厦,要送雅子回家的话,大概现在就该出发,便伸手摸上雅子的耳垂说:「雅子,现在没有车,那么我们坐公车送你回去,好吗?」   耳根部好像真的是雅子的敏感带。她被我揉了一下,又缩进我怀里「嘤」地一声,羞羞地喃喃道:「好呀……自从毕业了以后,就从来没有和金你一起坐过公车了!」   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回忆起了当初和她手牵手逛涉谷和银座的繁华大街,那些平淡中带有一丝小幸福的时光,低头轻轻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好,那么,去穿衣服吧。」   「嗯。」   雅子应声之后,拖着两条长腿又跑回我卧室穿衣服去了。白衬衫的下摆遮住了她的小内裤,从后面看,两条长得似乎有些夸张了的美腿特别醒目,害得我又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乾乾的嘴角。   我那身西裤和衬衫在篠田大叔的淫威之下冒了一身冷汗,早就不能穿了。   於是我跑到衣柜去又拿出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在镜子前照照,嗯……还是黑色比较符合我略带颓废又痞气的一张面孔啊。   昭一了半天还不见雅子出来。我不禁转进卧室去看,原来雅子正拿出小手提包里的小镜子在补妆。   「好了啦,不化妆比较可爱啊。」   我一边拽着领子一边笑道。   雅子抬起脸来朝我皱了皱鼻头:「我还不知道你啊,一天到晚叫我穿黑色系的,你就是喜欢制服诱惑,是不是呢?」   「呃……这个嘛!哈哈!」   我暗道真是知夫莫若妻也,嘴上却唬弄着说:「雅子怎么样我都喜欢!」   「讨厌。」   在一顿我向往依旧的打情骂俏中,我和雅子也打扮妥当了,只不过那套装皱巴巴的,不晓得她老爸会不会起什么疑呢?我披上风衣,挽住雅子的纤腰,走进了日落前车水马龙的都市风光里。   由於赶在了傍晚高峰之前,我们很惊喜地抢到了公车上两个挨着的座位。   雅子一上车就靠着我的肩头睡了起来,看来,刚才洗澡消耗掉的热量和精力还真够大的。下车、走路、楼下拥抱告别,自然不用赘述,送完了雅子等我再乘地铁赶到赤阪大厦的时候,月亮已经在大厦顶端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地露出了脑袋。   我从钱包里拽出车钥匙的刹那,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今夜,要不要去见文子姐姐呢?」   人的感情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对於雅子,我一直在心头保持着暖暖的爱意,而对於文子姐姐,则更多是怜惜和感动。文雅文雅,这两个名字含义如此贴近的女人,似乎各自分担了我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   最后我决定还是要去一趟,文子姐姐既然把她家门的钥匙交给了我这个表面上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手里,那么在经历了下午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应该主动地跟她「谈谈」的。   於是,在七点多朔凉的夜风里,我的车出现在文子公寓的楼下。   我推测以文子姐姐那喜怒瞬发的超强能力,早就已经强制平复下了她自己的心情,见到我的时候八成会装作没发生下午那回事,那我就算想谈也无法开口。所以,我准备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我像是做贼一样掏出她家门钥匙,轻轻、柔柔、慢慢地插入了锁匙的空隙里,慢慢推开了一丝缝隙,缩着肚子挤了进来,再蹑手蹑脚地拿掉了两只皮鞋缓缓搁在鞋架上,亦步亦趋地迈着迷踪步法,像一个黑色的幽灵一般,飘进了文子姐姐的客厅。   客厅灯亮着,却空阔无人,厨房间里传来了锅铲的声音。   果然不出我所料,姐姐现在正在下厨做饭呢。谁知道就在我刚想冲出去以一声大喝出场的时候,厨房中忽然飘出了慵懒中带着些许妩媚,又好像永远带着一丝疲倦的声音:「主人,你进房问这么久,在外面折腾什么呢?」   「你……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啊?我没发出声音啊?」   我见自己被诡异地识破了,只好摸着后脑杓走出了厨房的拐角。   文子并没有看我。她盯着瓦斯炉,嘴角却好像茄子一般咧得好夸张:「咯咯,你这个笨主人,你的车开到楼下来了,莫非你是去这幢公寓别的女孩子家干坏事吗?」   我暗道一声失败,正有些发窘,文子姐姐却转过脸来盈然一笑说:「嘤,主人,会不会烧菜?」   烧菜当然会了。这么多年漂泊在外面,没程咬金那三把锅铲怎么混饭吃?   我随即点头道:「会啊!」   「那你来烧,我累了。」   文子说完便用手撑住了腰,瞇起眼睛来「嗯」地呻吟了一声。   「忙了一天,真的是累坏了吧。我来吧。」   我走上前去准备接过姐姐手中的锅铲,可就在这时,姐姐忽然藉着我伸手的力道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媚着双眼,从这个缝隙间一下抱住了我。   「咳,姐姐,不是……烧菜吗?你干嘛?」   我有些情不自禁又回想起了那时候姐姐喂我吃麵的场景。这个三十岁的尤物,热力实在是有够烫手,作为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绳师的我都几乎没有办法抵挡呢。   清丽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对极具东方美感的妙目中,艳光流转着。姐姐看着我有些窘迫的神情,忽然学起雅子咬嘴唇的动作:「你烧菜,我做你的围裙呀……」   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压根没打算跟我提下午打电话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子姐姐断定我今天晚上会来找她,晚饭无疑是经过精心准备的。有一道烧唐扬已经做好了,一边的沙堡里燉着蟹柳蛋羹,而我现在要下手解决是一道苦瓜小炒。   炒个苦瓜自然难不倒我,可是文子如此这般扑在我的身上,感觉就有些奇怪了。   文子姐姐不但性格和雅子刚好相反,身材也大相迳庭,单薄的贫乳,盈盈一握的小腰,某些时候,这样的身材会让她那圆润紧实的甘美尻部格外亮眼。   此时此刻骨感的双臂正圈在我的腰间,由於我也是比较瘦的一类,她这样的动作就彷彿嵌在了我的身上一样。   可怜的我下午憋了那么长时间,她贴着我一下就让我起了反应,我甚至能够透过两层衣物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胸口那两颗发烫而勃起的乳尖正在……嗯?   怎么会有些奇怪的硬硬触感呢?   「姐姐,你……先让开啦,这样怎么烧菜?」   我僵硬地在炒锅里翻动着铲子,一面咧着嘴角苦笑着调侃道。   我既然都能感受到姐姐的激凸,姐姐怎么会感受不到我兵器的热度?她蓦地踞起脚凑到我耳根念道:「主人你身上香香的,下午……刚洗过澡的样子喔。」   这道酷刑不知道是不是姐姐专门为我精心准备的,她这样问我,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样抱着我,我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锅里还炒着小炒,锅铲放又不是,不放又不是……总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几个苦瓜鸡蛋肉片炒好了,我如蒙大赦,一把将姐姐抱到一边关掉了火:「呼,还有什么菜要处理的吗?」   「没了呢。你去坐吧,等我盛饭来吃。」   「好。」   我见她不闹了,连忙点着头三两步间跨出了厨房。   由於这次没有上次那么仓促,姐姐踏着东洋女子独特而神祕的步伐陆续把菜都端了上来,餐桌上,格外有一种老公老婆下班一起吃饭的温馨气息。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象。我心里有事,饭也吃不安生,吃到一半,姐姐见我总在那儿闷头往嘴里囫图吞饭,也不怎么吃菜,眉头一皱薄瞋道:「主人,你是饭桶吗?我烧的菜怎么也不嚐嚐呢?」   说完,姐姐夹起一个唐扬鸡块就往我嘴里送了过来。我见她的神色和动作都像极了一个新婚蜜月期过后不久的小妻子,心里一阵恍惚迷离,伸出筷子「啪咯」一下夹住了姐姐手里的筷子,一块色香味俱全、淋着扶桑酱料的小鸡块就被生生地固定在了餐桌的上方。   「姐姐,嗯……我们……」   我略略措辞了一会,看着姐姐略带讶异、略带失落的美眸,索性把心一横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   都是成年人,这样的问题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时问就是彷彿在这一刻凝固了两秒钟。   姐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直接而坦荡的问题,错愕了两秒之后回过了神,一下抽回了架在我筷子上的筷子:「没……没有……我怎么会。咯咯。」   话都说不清楚了,明显是支吾着敷衍我嘛。   可是就在我想要接着问她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姐姐倏然毫无徵兆地从椅子上「飕」地站了起来,一把丢掉了手里的筷子,瞪起眼睛一脸凶巴巴地朝我吼道:「金风!你太过分了!」   咦……我怎么过分了呢?我正想问清楚,姐姐却管都不管我掉头就朝卧室冲了进去,「砰」地一下重重地甩上了门。   这又是搞什么?   我只好暗暗地压住心情,放下筷子,朝着姐姐的卧室摸了过去。门被甩上之后并没有反锁,我缓缓抓着把手打开了门,卧室里面一片漆黑和模糊,只能勉强透过窗帘穿进来的灯光辨别方向。   「姐姐?」   陡然进入一个黑暗的环境里,我的眼睛处於暂时失明的状态,看不清楚文子究竟躲到哪里莫名奇妙地生闷气去了。静的有些不对头,在我正想凭着记忆去墙根下摸开关的一刹那,身后突然颳来了一阵热风。   原来姐姐正躲在门后呢,她这个动作,一股脑儿把正踞着脚走猫步的我扑倒在了大床上。   此刻我对於文子已经是六体投地了。她这种真真假假的玩闹脾性,可一点都不比传言中全国最会折腾的上海大小姐们差呢。文子压在我的身上,似乎能感觉到她脸上挂着的那种「小样儿中了老娘的计了吧」的邪恶表情……   但姐姐的不爽好像全用在了刚才拚命推我的那一下上面。当我和她翻滚到床上以后,她的身子却蓦地软了下来,伏在我的身侧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嗯,姐姐,你到底……」   漆黑一片的大床,两人的相拥,这样的环境无疑是倾诉心声的最佳场所了。姐姐拉过我的胳膊,把头埋进我的肩膀下,幽幽地说:「主人,这两年一个人白天能拚命工作,可每到夜里睡不着的话,我就会感觉好难受呢……」   「姐姐,你以前到底受过什么挫折啊?」   姐姐并没有理我。她依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你对所有事情好像都漫不经心,但实际上总是会先想到别人……你就好像街角屋簷下散落的阳光一样,薄薄的,但只有孤独的人才能感受到你的温暖……」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对於自己亲近的人,我当然不会刻意保留什么,但文子姐姐这样分析,显然是已经注意我相当长一段时问了。   「我没想怎么样……」   姐姐依旧自顾自地轻轻柔柔说着,「我们也都活了那么久了,我只不过想能够常常抱到你,常常看到你那懒懒的笑容,这样就够了。」   听到这里,我的胸口彷彿有什么东西融化了,让我觉得一阵热意涌了上来。我扳过姐姐的身子,窗外别家的灯火映在她闪动的眸子里,就像是许多年前在我家乡的夜空里还能清晰可见的星星。   「嘿,别这么说,姐姐,只要你快乐,我能够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我不要什么……」   姐姐的声音里好像掺杂着一丝悸动,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绪:「我只要一段有你的回忆……」   姐姐说到这里,我的嘴「呼」地一下被一团暖暖湿湿的东西堵住了,两条纤瘦却似充斥着力道的小臂也再一次冲我交缠袭击而来。在姐姐发疯不要命似的狂吻之下,我渐渐迷离,一双大手朝着她的腰胯间探了下去……   餐桌上的饭菜渐凉。   但公寓某个黑暗的房问却逐渐升温着。   都市里的男男女女们,今夜,你们能否看见儿时那一片璀璨的星空呢?   终於,分身要出击了吗……   「金风……啊……主人……己文子似是发了疯地狂吻着我的脸,睡衣下撩人的美型臀部也配合着腰间的韵律,不停地扭动了起来。我这时候的确有些动情,再加上一下午的折腾,索性把魔爪从她的瘦腰上提起,摸向了自己的裤带。   「别,让我来,主人,让我来服侍你……」   魅惑的笑意,在黑暗中充盈着熟女的妩媚。文子能够感受到我的一举一动,匍匐着身子骑在了我的两腿上,开始在我的胯下摸索,一边不停妖冶地低吟:「主人,主人,你知道吗,我昨天梦到你的宝贝插进我的……咯咯,我是不是个很淫荡的女人啊……」   「哪里。这样才迷人嘛。」   藉着窗外零星的灯火,我一边说一边将魔爪探进了姐姐朝着我大敞的睡衣领口里,朝着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挺翘奶头摸去。而就在我的指尖掠到那成熟娇艳的草莓的同时,皮肤上却恍惚传来了一种金属的质感。   「咦?」   我不由得捏住它细细感受了起来。看来刚才烧饭的时候,我背脊的感觉并没有骗我,姐姐今天这里真的藏着什么小祕密。   「噢,嗯……主人……」   这两粒神奇的车头灯是文子至高无上的销魂杀器,只要轻轻揉抚,她的小腰就会像水蛇一样乱扭。而在捏了几下后,我大致上感受到了这个祕密的轮廓,抬起身子凑到姐姐耳边,坏笑着说:「啊,原来姐姐是有戴戒指的,只不过……你的那些员工看不到喔。」   没错,文子夸张地挺翘着的右边乳头上,如果我没有摸错的话,正戴着一枚镶钻的尾戒。   「都怪你……」   姐姐的语气已经渐次迷乱,刚摸上裤带的手的动作愈发急促:「你那天调教我之后,我突然好想要,主人,都是你,我只好……己呻吟到这儿,皮带也终於被解除了防备。文子迫不及待地连着内裤一起褪下了我的西裤,我的分身很配合地弹起,抵在了她紧致而姣好的小腹上。姐姐的肉枣真是神奇的东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将尾戒嵌在胸口的……是不是今晚故意带着想给我看的呢?在姐姐如获至宝地抓住我一桿银枪的同时,我则继续旋转玩弄着她奶头上的戒指,邪恶地笑道:「怎么又用这种语气和主人讲话了。姐姐,这个是以前男朋友送的吗?」   「噢……噢……是我不好……」   柔滑的指尖不断地在我的龟头边缘磨动,而这样的娇哼,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应答,还是仅仅是发自内心的呻吟。   「嗯……以后不要戴它了。我去给你买淫乱的乳首饰物吧,每天戴着去上班。嘿……好吗姐姐?就怕你在办公室就受不了了呢。」   「好,好……只要主人喜欢……」   这可是平日里人人信服的大BOSS喔。竟然跨在我的身上说着这样淫乱的语句……箱︶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了,一把揽住文子的细腰反身把她按在床上,扯断了吊带睡衣的肩带,就这么硬生生地用暴力方式把姐姐剥了个精光。   乳戒上镶嵌的钻石在夜色中反射着窗外的灯火,让姐姐水蛇腰以上的部分散发着淫靡的光。我笑望着她在黑暗中微微颤动的脸部轮廓,低头朝着挺翘在铂金包围圈里的小草莓吸啜了上去。   戒指大概有三毫米宽,文子鼓胀的奶头仍然要高出它好大一截。在我舌尖湿滑的逗弄下,姐姐很快便迸发出了美美的颤音:「啊……唔……主人……受不了了……啊啊啊……」   时间在这种场景中总是变得迷离如逝水。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而文子姐姐半掩的卧室房门里,正传来一浪接一浪令人害羞的交响乐。   我记得我上一次像这样放浪形骸,应该得追溯到两年多前的大学时代了。   我这个人表面上很践,大学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我学习事业爱情样样丰收,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我在大学时代交往了两年多的女朋友最后在四年级竟然为了勿钱」之一字跟我分手,这苦果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撑死了往肚子里嚥的。   「啧,怎么会想到鱼露了,真是要命。」   我暗自责备了自己一句,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姐姐的身子上。那淫乱的乳头在我手口俱下的挑逗中早已变得硬挺而湿热,姐姐的两条腿甚至开始在我的身子下面乱蹬了起来。   「喔,还穿这么薄的内裤,姐姐今天晚上,看来早预备要对我使坏呢。」   我的银枪早已经箭在弦上,哪还经得住这样的乱踢乱扭?一边说着一边又用粗野的方式一把将那一层蕾丝布扯了下来。   而文子则配合着我抬起了大概只有三十五码的小脚。在最后的遮蔽物清除以后,姐姐那熟悉的芳香再一次瀰漫进了我的鼻腔,而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急躁地朝我张开了双腿,挺起了诱人的髋部。   「嗯……好湿了喔。」   「主人,快插我……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能够藉着透进窗櫺的灯火看到,一床被单早已经被姐姐用手抓得凌乱不堪,看起来她真的快要不行了。   「跟主人不能这样说话嘛。」   我不禁又想起了前几日荒诞的游戏,淫笑着说:「要说,﹃请主人快点插入﹄才可以喔。」   「……请主人快点插入,请主人……快……」   姐姐只迟疑了半秒钟,立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浪声大喊了起来。在这样的诱惑下,男人的本能终於佔据了我整个大脑,只听见黑暗中「噗嗤」一声,我的大长茎几乎一下子冲破了所有的阻碍,直挺挺地冲刺进了那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径中。   「啊……啊……」   彷彿醉卧进了柔软的云端,在和姐姐的体毛交错中,我终於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所有都化作一个活塞,在姐姐的身体之内冲刺。记得张爱玲曾经说过,要瞭解一个女人的心路,是必须要通过女人的阴道的,那么今晚,就让我好好地喂饱它吧……   水蜜桃般的美尻在我的大力揉捏中不断变换着形状,而姐姐紧握被单的手也撑在了我的胸膛上,迷濛问,我只能看见她右侧奶头上那枚戒指反射出犹如幻境中的迷迭光芒。   「噢……噢……主人……请插得再深……一些……我好爱你……」   「嗯,这样淫乱的屁股,要女上位才更舒服点呢。」   由於我们俩都比较瘦,採用这样一般体位久了,让我有些不舒服,於是我一边说着令她害羞的话,一边把她翻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摸到那件被我扯破的睡衣,将姐姐的双手扣在背后,略略翻缠了几下,弄出了一个简单的后手小手缚。   后手小手缚是一种大众化的缚法,目的就是为了突出女性的胸部之美。完整的古缚道二十六式中的后手小手缚当然会配合上华-丽的乳缚,但是我现在正在酣战,又没有道具,只好藉着破衣服意思一下了。   被绑定以后,姐姐就没办法用手抓住任何事物,只能抓住自己的胳膊肘了,而那销魂的小腰在自己手肘的压迫下朝前方挺到了最大的限度,让那两个被我吸到发胀、其中一个甚至还带着昂贵钻戒的乳头藉着反光,傲然地挺立在了燥热淫靡的空气里。   好诱惑的姿势啊……   由於变成了骑乘式,姐姐的水蛇腰有了大展雌风的空问,没过多久就开始不由自主风骚地扭动了起来。这让我更是可以空出双手来好好抚慰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小肉枣。   「嘤……噢……」   我这个动作换来的是姐姐突然大声的淫叫。有句荤话说,女人的两点就是她全身的开关。要是照这么说的话,那文子姐姐的两个开关无疑就是电闸的开关了,我不摸还好,一摸上这两个电闸的开关,姐姐的身体就像突然放电一般的在我身上不停研磨……没过两分钟,我觉得牢牢含住我银枪的小嘴便一阵微微的痉挛,姐姐那韧性十足的身子便忽然软倒在了我的胸膛上。   「啊……我……没力气了。」   一阵令我揪心的颤抖过后,这似乎会给人一种错觉,就是我拥有像某种男优那样的体魄,十分厉害,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真实情况是文子姐姐胸前的两颗娇翘乳头太过敏感……   「……好了好了,休息了……」   我抚摸着姐姐水蜜桃般曲线玲珑的美丽臀部轻轻说。这时候我的枪械还被收缴在姐姐紧敛的库房内部,而我们两个交合的部分早已经氾槛一片,濡湿浸淫着交错的体毛,只要文子稍微一挪腰胯,就会带起一阵淫靡的水声。   「不行……主人……我要服侍主人……嗯……」   姐姐在我胸口「咬牙切齿」地呢喃着,不胜娇弱地再次撑起自己的身子,翘臀又开始翻动了起来。   卧室里黑成一团,只有室外微光能让我勉强看清楚姐姐瓜子脸的轮廓。她一双媚死人不偿命的妙目早已经紧紧闭上,檀口微微张开,在挺动腰胯的同时,贪婪地呼吸着卧室中混杂着我们体味的气息。   男女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完全纯洁的友谊,这是我早在十年前读初中时就得出的结论。我和文子姐姐之间,今夜过后再也没有祕密可言,所以我决定在完全征服她之后,试着让她跟我说说她从前的故事,看看我这双捆过千百女子胴体的手,能否解开她的心结。   「姐姐,上次还说我快呢,不知道……是谁比较快喔,哈哈。」   想到每天都表现得严肃精神,跟我在公司里板着脸打几个照面的姐姐,现在正以如此夸浪的体态横跨在我的腰上,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往右边斜了出去。   「你……你……嗯……」   姐姐泄过了身子之后,想保持着这个骑马的姿势确实有些为难了,说话的时候连气也接不上来,又不能活动手臂,只能勉强用自己的蛇腰在我身上保持着平衡。   唉,可惜光线太差了呢,我无法全然欣赏到这番诱惑的风光,只好用触摸来切实感受了。把左手拇指放到嘴里陋了一下,我将它朝着姐姐清浅的水草地中,一个发硬的小核上按了过去……   「啊……主人……」   随着我拇指的不停揉动,姐姐扭胯的频率也加快了。但本来早该瘫作一团的她似乎无法承受我的「一阳指」,大概过了两分钟又在我身上一阵抽搐,整个人朝我的双腿方向「哗」地一下就倒了下去。   又丢了?   我暗想虽说女人身体跟男人不一样,可是连续承受多次高潮的冲击,姐姐这样下去明天估计连路都走不了,公司里的员工若是看她一拐一拐地去上班不知道心里会做何感想?我忙坐起来,朝瘫在我双腿间的姐姐俯下身子问:「姐姐,咱们差不多了,休战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不……你还没……」   这时候,姐姐好像精神已经有点迷糊了,说话的感觉和梦呓差不多。我伸出右手焰住她的小腮帮子问道:「我有没有射没这么重要,你监督的片子太多了吧……做爱都公式化了呢。」   「不是……」   文子继续呓语着,「我想要……你……在我……里面……」   不会是真的被插晕了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姐姐,有没有搞错,在里面射你要怀孕的喔!」   但是接下来姐姐的回答,差点没让我大吐一口鲜血,「……要……你的小孩……」   我这回真是被气乐了,这叫做干后吐真言了吧!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说爱的不是我!   「要……要……」   藉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姐姐俏一丽瘦削的面庞,双眉微蹙的不知道是辛苦还是快乐的表情,听着她嘴里不断蹦出小猫似的轻吟,那句话的刺激使得我身体里渐渐地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佔有欲望,抱住她的小腰朝着她薄薄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我会给你的……我都会给你的……」   当我生命的精华在文子姐姐身体深处轰然爆裂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得她今夜丢过多少次了。而我,也由於长时间没有做过像这样剧烈的活塞运动,迷迷糊糊解开束缚住姐姐双手的破睡衣,抱着她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已经泛起了灰濛濛的亮色,十一月十号的清晨已经到来了。   我正想抬起头活动一下脖子,却发现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套上了一条新的睡裙,正窝在我肩膀上带着暖洋洋的笑意看着我。   「姐姐,你想吓死我啊?精力怎么这么好?」   我捏着略带乾涩的嗓子问。   姐姐伸过脖颈在我的右脸上淡淡地吻了一口,「有主人的滋润,精神当然好咯……咯咯!」   我皱着眉头凝望她温柔中带着一点俏皮和妩媚的俏眸,心里猛地记起了老祖宗留下的一个忠告∣三十如狼啊l。三十如狼!   正在我感叹祖宗的总结精妙到位的那一刻,姐姐却伸过胳膊静静地摸过我鬍子没怎么刮乾净的脸颊,说:「等你从中国回来,陪我去北海道看雪,好吗?」 第三章 你老爸是我粉丝   女人是善变的,但是女人身上有某一样东西远远比男人要来的坚定,那就是追求幸福的心。——金风北海道的绮丽风光我早有耳闻,那地方听说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风味,保留着扶桑岛国难得的原始诱惑。那里雪山和火山虽然多,但我还没听说在日本有谁专门跑去看雪的,听姐姐这么说,我皱了皱眉问:「姐姐,冬天冷不冷啊?」   姐姐张着小嘴抬起粉颈呵道:「喔喔……你把人家都快要整死了,第二天就这样对我了吗?你去不去、去不去……」   说完,她就开始朝我的胸口推了过来。话说我对文子姐姐与其年龄颇不相符的闹腾和鬼马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忙扯住她的手腕笑着说:「好啦,好啦,去啦……姐姐,几点了,你该上班了吧?己「呼……七点多了,我要走了。」   说到上班,姐姐立刻又变了脸,挣扎着从我身边坐起来就想下床。可是大概是由於昨晚「纵欲过度」,文子的两条腿还没有适应地心引力,一站起身子就摇晃了一下,差一点没跌到床底下去。   「姐姐,你……行不行啊?要不别去了……」   我实在担心啊。   「不行,今天有几件事情要处理……都是你!」   姐姐一边扶着床沿一边朝着客厅「挪动」而去。而我刚想爬起来扶她,姐姐顷刻之间又一个突然袭击朝我扑了上来,二话不说朝我鬍渣蔓生的唇边来了个拥吻:「亲爱的主人再睡会吧,我没事的!……」   望着她宛若春水的眼波,这一刻,心里彷彿有某一根弦被拨动了。女人是善变的,但是女人身上有某一样东西远远比男人要来的坚定,那就是追求幸福的心。   姐姐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以她的方式在追寻着从前失落的幸福。耶么我呢?此刻我也只有乖乖倒在湿洒痕迹尚未乾涸的被单上,乖乖地睡了回笼觉,毕竟,我今天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一个人。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在卧室的角落里捡回我可爱的裤子,翻出手机来一瞧,果然雅子早上发来了「吃饭通知」:「金。晚上七点在束方文华跟爸爸吃饭。你要先来接我啊。」   我忙回了一个「好」,爬起来七手八脚穿好衣服,望了望身后凌乱一片的被单,自言自语道:「等姐姐回来收拾好了……说不定她还想留作个纪念呢,嘿嘿……」   脑中冒起这样邪恶的念头,我一边拿起桌上早就冷得透心凉的鸡块往嘴里塞了两块,一边咀嚼着一边冲出了姐姐的家。   接下来的任务非常简单,我要打理自己的外型,给议员大人留下个非常好的第一印象。   我先跑去剪头发。你们可别以为我留这么长的头发是为了彰显我的艺术家气质,其实我有苦说不出啊。扶桑理发只有一个字∣∣贵,连最简单的洗剪吹都要花差不多两、三百元人民币,更别提染发烫发了!想当年我在北京的时候血(型一年四季头发都有颜色,一个月一小变,三个月一大变,可是到了这里,硬是把我的头发又全给憋黑了。   於是我忍痛失血,让理发师给我做了一个比较适合我脸型的短发,理发师剪完不住地朝我竖拇指,夸我「男人」,而我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帮我把颔下的小鬍子都给处理了。最后照着镜子一看,这还是我吗?   发型还是蛮流行的,长长的鬓角,后脑的碎发也修得长短适中,可是一没了鬍子,我整个人凭空多了两分书生气,感觉怪怪的。就这模样,我估计连雅子一时间都认不出来!   头发剪完,我一车当先又赶回了自己的破公寓,开始挑选晚上应该穿的最合适打扮。   我揣摩着议员老人家的心思,虽然请客的地方是贵了点,可这也应该属於「家属见面」一类的晚餐,我要是穿的太正式,搞不好还会被老人家认为太拘谨,所以最后挑了件黑色的休闲衫穿了,胸口还绣着一只鹰,用这个图案弥补一下我脸上血色的缺乏。   一切准备妥当,大概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就驱车出发去赤阪大厦。   乘电梯到了二十二楼,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姐姐的办公室看看她到底r恢复」了没有。跟她祕书报备了一声后,我轻轻推开门,看到姐姐拿美背对着门口,正在和不知道某家片商的负责人讲电话。   姐姐像是听到了我扣上房门的「喀拉」一声,转过了头来。嗯,今天她气色倒是很不错,就是眼神看上去特别累,真是难为她了……   姐姐看到我,一边还在讲着电话的她开始眼睛睁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旋即讶异的表情就在她的瓜子脸蛋上荡漾了开去,化作越来越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讲完了电话,文子把听筒一搁,「蹬蹬蹬」跑到我面前憋着嗓子轻声说:「你怎么去剪头发了,下巴也刮得那么乾净,看上去好像小了好多!咯咯,好俊俏的小主人啊!」   我暗想我这人八竿子跟俊俏也打不到一块去,摸了摸新新的发角:「是这样……晚上要去跟雅子她父亲吃饭,所以……剪得稍微正常点。」   「噢!」   文子姐姐听了,立刻学起雅子咬嘴唇的样子,而且索性连语气都学上了:「金,我好幸福哦,今天晚上爸爸就要见女婿咯。」   我哑然失笑,搂住她的腰在她耳根子处呵气道,「乱说什么,你昨天说要我的小孩,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成。等我回来了,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这下她总算羞了,姐姐一害羞的时候就喜欢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变脸转移我的注意力:「你,谁要什么小孩来着……你快去管你的雅子啦,快去快去,别让你岳父等急了……」   说完,连推带抱把我送出了办公室。   「呼!还说没有,看到时候谁急……」   我在文子办公室门口摸着刚剪完的新发型长吁短叹,看得姐姐的祕书一头雾水。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我一边哼着走调的旋律,一边打开我许久没有触碰过的自己办公室的门,可爱的小雅子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可能是由於晚上要见老爸的缘故,今天的雅子并没有穿着套装来上班,而是上身套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线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略带古风的银链。这件线衫将她凹凸有致的修长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真的宛如一只出水而立的黑色天鹅般娴静优雅。   「金啊,好无聊,凭什么你可以不上班……亡雅子一边托着腮帮子浏览网页,一边撅着厚厚的粉唇嘟嚷着。   「我不但可以不上班,还和大BOSS酣畅淋漓呢……」   我心里暗道。关於文子和我之间的关系,总有一天要和雅子好好商讨一下,但绝对不是现在。为了掩饰心底情不自禁浮出的影像,我故意摸着后脑杓哈哈一笑:「雅子,你不是致力於社会研究吗,坐办公室刚好给你提供了大把的时间嘛。再说,我是艺人,你是白领,要不,咱俩换一换角色?己「咦?」   雅子好像选择性忽略了我插科打谭的话语,抬起头来,黑框眼镜后面长长的柳眼中闪过一阵讶异:「金,你的头……还有鬍子也没了。」   「什么我的头没了!」   雅子这说法就有问题,听起来咒我死还是怎么的,我不禁皱着眉头苦笑道:「晚上不是见伯父啊,当然要……以这个正面形象示人了,你说是不?」   雅子咬着性感的嘴唇就点起了头来,我看她样子这么可爱,对於今晚晚饭的担心也削减了几分,凑到电脑萤幕下一看,呀,快五点了,便转头问雅子:「雅子,桥室叮离这里还蛮远的吧,我们是不是现在该走了?」   东方文华我虽然没去过,但是它盛名在外,我想不听说也不行。我就算现在开车过去,有没有车位停车都是个问题。雅子在办公室里坐得气闷了,能早走自然合了她的心思,於是我们俩披挂上外套就朝着电梯进发了。   雅子今天也穿了一件短风衣来,线衫的袖子露出七分在外面,而风衣的领子则格外衬托出了她颁长柔美的颈项曲线。我越看越觉得诱人,忍不住偷偷在她耳朵旁「咳」了一小口。   「讨厌。一会儿不准乱动。」   「遵命!」   於是在大概六点多的时候,我和雅子已经出现在了东方文华绚烂闪烁的灯海夜景之前。这座东京扶桑桥三井塔上有名的国际性大都会,正在以极高的姿态迎接着来自五洲四海的富人和骚客们。   我看今天晚上非自愿来到这里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我一个吧!   这地方在传闻中向来标榜东洋风物和扶桑传统,整个饭店内部的装沟都是以h森林与水」为主题,立意就是要将整座饭店表现为紮根於扶桑桥的深厚历史之上的都市绿洲,能够真正洗涤身心的迷境。在三十层下了电梯,我和雅子便向着文华饭店风格古怪的大门走去。   「请问先生有预定吗?」   大排场就是不一样,连门口站着的侍应小姐个头都跟雅子差不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和服,眼睑下面还贴着一朵小桃花。   「有吧。」   我说。   「那先生您的姓氏是……」   「渡边。」   我想都不想就报了出来。   侍应小姐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两秒钟之后抬起插满了筷子的脑袋朝我来了一个很标准的艺妓式微笑:「哦是渡边先生啊,请跟我来吧。」   穿过令我头晕目眩的长廊,七拐八弯之下,侍应小姐引领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包厢。这里由於标榜传统,所以有很多小的包厢,大概也就是一家四口人用餐的尺寸,地上都铺着榻榻米的地板,连门樑上还挂着两个小小的灯笼,像极了江户时代的那种街边酒馆摆设,我暗想被田大叔应该经常跑到这里来享受的吧!   小姐「刷」地一下拉开包厢门的那一刻,一个五十多岁秃顶男人的形象便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男人无疑就是原扶桑邮政大臣,现任民主党的议员,我的雅子的老爹渡边秀央无疑了。他的相貌里果然能够看出三分雅子的倒影,一双经典扶桑式的细长眼睛,高高的鼻梁,厚而充满了硬气的嘴唇,看上去比被田大叔还要像电影里的帮派首脑人物。   我大概知道雅子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原因了,老爸这么严肃沉稳,要换了小时候的我,也不敢在他面前惹事的!   「爸爸,我们来了。」   雅子朝议员伯父鞠了一个躬,脱下高跟鞋走进了包厢。   而这个夜晚将令我啼笑皆非,二○○八年对於我来说最具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我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模拟我和雅子的父亲见面时候的场景,我数次暗地里准备应付种种刁难性的问题,但是我千想万想,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是这个样子的。   渡边议员压根就没理自己的女儿,从门被拉开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一瞬也不瞬地盯在我的脸上。   我被他看得嘴角都抽播了起来,正要上去跟他问好,强行打断他的「美杜莎的凝视」,议员大人一张冷峻的面孔上表情却越变越奇怪,最后花白的眉毛一轩,朝我问道:「你……是,金风?」   我一听之下,脑子立刻一片空白。别说我根本没见过雅子他老爹,就算曾经在路上打过照面,我剃了鬍子换了发型他还能认出我来?   雅子一听她老爸这句话,刚坐下来的她差点从位置上又站了起来,一张小脸「刷」地一下变了颜色,口不择言地说:「爸爸,他,我……他不是……」   「什么他他他的,来,请坐。」   渡边议员瞋视了雅子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失态,旋即转过头来给我来了一个受宠若惊的笑容:「我听雅子说你是中国人,早就有些奇怪的预感,没想到真的是你!」   「伯……伯父……我是叫金风,可是……」   这一下可好,我之前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全部失效,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议员大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招呼我到他的身侧坐下。我现在除了乖乖听话,还能干什么?当我坐定之后,伯父用一种令我感觉我自己这二十年来的人生充满了传奇与荣耀的讚许眼神望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金君,你的表演我都看过,我们扶桑很久没有出现你这样有才华的年轻绳师了!」   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前志忍不安,准备了十几套方案应付雅子老爸诂问的我,哪料得到当真到了见面的时候,伯父竟然一眼就把已经跟旬月前形象完全不同的我给认了出来,而且还和颜悦色跟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我看伯父那神情和动作,一丝一毫都不像是跟我开玩笑,脑中无数个念头接踵而至:「难道伯父也好的是﹃这一口﹄?我才出道半年多,他怎么就能……」   「上菜吧。」   伯父一声冷酷中带着三分说服力的命令打断了我无尽的遐思。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就连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都好似带着令人信服的震慑力。   侍应小姐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我们这个小包厢里哪个是BOSS,哪个是小弟,「嗨」了一声之后就帮我们拉上活动门去备菜。於是,这只有十多个平方米见方的小包厢里,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扶桑老一辈人里,尤其是搞政治和军事的,大多都很迷恋扶桑的一些传统艺术,山口组的老狐狸篠田大叔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我还不清楚他巴结我究竟想要做什么)照这样看来的话,雅子的老爹私底下喜好绳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嘛。   面对伯父一双细长肃穆眼睛下压迫性的笑容,我只有先装作谦逊低调地回答:「伯父,我……其實还很需要努力的,让您见笑了。」   雅子坐在我对面,而这时候她整个人俨然已经傻掉了,本来以为老爸会对我们大发雷霆的她,跟我一样,怎么也没料到伯父这么戏剧性的举动。我从来没见雅子的一双纤长媚然的柳眸睁得这么大过!   「小金啊,你过谦了。」   伯父一边笑,一边说道。也不晓得是他不经常笑的缘故还是身上的压迫感太重,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彷彿藏着一把暴雨梨花针,对同性带有相当强的杀伤力。「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了。作为一名扶桑国民的公仆,人文关怀之心是必不可少的。扶桑本来就国土狭小,所以,对於我们国家来说,能称得上是传统的艺术,都是我们应该大力支持的。」   伯父这番话俨然将一门技艺昇华到了与国家荣辱攸关的层面上,听得我敬仰之情如银河落九天一般倾泻了下来,连忙点头称是。   伯父又说:「从半年多前你出道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作为一个外国人,拜在了我们国家绳艺的宗师明智老师门下,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感到神奇的事情。后来我观赏了你的两场表演之后,更加断定了我的想法是没有错的。」   「不知道……伯父您的想法是什么呢?」   我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要知道,每次表演的时候雅子都会去后台,如果这对父女哪天突然在表演现场碰面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值得庆幸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过,而伯父也不知道雅子不在东映上班,而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伯父伸出线条刚硬的右手,抹了抹下巴上稀疏斑白的鬍渣,点头说道:「我想如果要让绳艺再一次回归的话,你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关键。」   「请伯父开示。」   我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   渡边伯父好像就等着我这个问题呢,听了我的问话之后两道鹰眉一扬:「小金,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绳师目前的现状是比较难堪的,是不是?」   「……是的。」   我心中不禁黯然。伯父果然是深入民间,居然还这么关心我们这类边缘职业,他这句话可真是说到点上了。绳师的尴尬现状我之前已经提过多次,也不想再啰嗦,反正顶着大帽子的同时还要与成人影片下海合作,乃至参加一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神祕俱乐部活动,这门「传统技艺」早已经变质蜕化,不能够再被称之为艺术了。   伯父见我坦言,露出了一个还算是温和的微笑:「在我看来,目前活跃於扶桑的所谓缚道﹃三巨头﹄的那三个人,根本就是徒有虚名。他们没有正视这一门传统,而是仅仅将它作为吃饭谋生的工具,这样的人怎么配、又怎么能使得现下已经成为色情影视附庸的绳艺再一次昇华呢?」   伯父的话可以说是句句到肉,针针见血,三言两语把我们这个特殊职业概括得淋漓尽致。说到这里,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拉了开来,原来是侍应生来送菜了。   望着洋溢着暖香的扶桑特色料理,我却没有什么食欲,因为我今天第一次被人完全地剥除了伪装的外衣,每天自调为绳艺天才的我,其实只不过是个在夹缝中挣扎求存的边缘职业人而已!   伯父见有人来上菜了,轻咳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等到侍应生上完菜点头哈腰地出去了之后,他却将话锋一转,莫名其妙地问我说:「小金啊,你对雅子的感情是诚挚的吗?」   「爸爸,你……」   雅子也完全不明白父亲弄什么玄虚,想要耍一点小儿女情态,却被父亲一个「狰狞」的眼神制止住了。   「那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我就差没把国内那套祖宗十八代的毒誓给搬出来用了,伯父听我急得瞎卫个没完,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停了,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瞳光流转,缓缓对我说道:「你若是想要让我这个老头子答应把女儿嫁给你的话,需先答应我一件事。」   我先前还愁着怎么和伯父开口,哪想到他自己先提了出来,连忙应声道:「伯父,你放心吧,除了叫我加入扶桑国籍之外,其他事情我一定倾尽所能,万死不辞!」   伯父可能觉得我还算有点骨气,点了点头说:「好,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赌上缚道的一切,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艺术家。」   雅子在一边听得傻了。嫁不嫁人跟当不当艺术家有什么关系?   伯父虽然说得玄乎,但是我隐隐能够揣摩出他的几分意思来,大约就是目前缚道已经不能再称为艺术了,我必须拚尽我所学的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把它再一次发扬光大,将之升为一门真正可以称得上「传统技艺」的艺术。   可是,这作为一门嫁妆来说,是不是太他妈的厚重和虚幻了一点?   伯父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疑惑和不解,朝我的方向矮下身子,眼睛朝上盯着我说道:「小金,这件事听起来难,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背后有我在支持你。就现在来说,你要做的第一个步还是非常简单的。」   「是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句动画片里十分久远的台词∣∣我们湘北的目标是称霸全国!   预感往往八竿子里能打着一竿子的。我正在胡乱揣测,伯父继续给我安排任务道:「第一个步骤,就是击败那所谓的三巨头。」 第四章 绳道三巨头   就连水浒传里瞎了双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说做官是在撒谎,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金风伯父说到这里,我不得不稍微解释一下所谓的「三巨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三巨头顾名思义是三个人,在扶桑绳艺界这个不大的圈子里,三巨头指的是三个近几年来最具名望和影响力的绳师,也就是伯父口中不配当艺术家的那三个傢伙。   赤松健,男,五十六岁,被人称为「绳鬼」的高手。在我师傅尚未「金盆洗手」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绳师了。他在我师傅突然隐退,业界一片群龙无首的混乱状况里,凭藉自己紮实的打拚脱颖而出,时至今日,许多杂志封面上也经常出现他的尊容,可是说是绳师中一位跨千年的代表人物。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正是这位仁兄首跨了绳艺与成人影片携手合作的先河,与「金手指」加藤鹰并称为二十年间成人影视界最着名的两个男人,问接导致了目前缚道如此不上不下的状况。赤松健的主要活动区域是在京都一带。   阿墨,女,真名不详,二十三岁,被人称为「绳姬」。这女人的年龄比我跟雅子还小一点,有今天这么响亮的名声,是因为她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出道了。众所周知,许多艺术家天生就是怪人,这女人的师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人,早年不满我师傅的名声响亮,索性断绳不干了,还切掉了自己右手的三根手指。可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小女孩,从小就开始训练她,在女孩十六岁初出师门的那会儿,业界内部一片譁然,还造成过很大的轰动。   这个艺名为阿墨的女人现今是各大情趣俱乐部追捧的金牌女王,对於一些男受来说,能够接受她的调教是一种比做梦还要美妙的事情。现在她好像待在神奈川县,离我不远不近,不过想要找到她可就相当难了。   以上两位还好说,毕竟都是查得到背景的,可是三巨头中的另一位,实在是一个处於我理解能力之外的怪物。   阿墨好歹还有个艺名,这位大哥连艺名都没有,每次出场表演的时候就带着个黑色的天狗脸面具,久而久之,大家都称之为「黑天狗」。这个时不时会出现在我噩梦中的怪物,据说身材非常魁梧,而且是性虐的极端狂热爱好者,小道消息称他的口味已经到了残虐女性肢体的残忍程度。不过这些都属於以讹传讹,想当初我也不是在东大里被人魔化成了花花太岁的形象,像这样的传言都是不足为信的东西。这位大哥十年来都定居在大阪,从未挪过一步,似乎对那里有很深的情感。   无一论是从事业上还是缚道的技法上来说,要凌驾於这三个怪物的头顶,当真是谈何容易!我看伯父说得轻松,心里以为他不明白如今我们绳艺界里,几年前就已经形成的三足鼎立格局,不禁皱起了眉头。   似乎渡边伯父也觉得包厢里的气氛过於沉闷,看我一脸凝重的沉思状,把桌上打开的一瓶拉费堡拿过来给我倒上,脸上又惊现了一个我十分不习惯的笑容:「小金,你和雅子不是要去度蜜……不是,度年假嘛。这件事情回来再说好了,我帮你玩上一点手段,制造一点舆论,很简单的。不急,不急!己「那您现在同意我跟雅子……谈恋爱吗?」   这问题我在肚子里已经憋了老长时间了,现在总算找到个机会问了出来。   伯父彷彿嫌我这个问题过於幼稚,一边自己动起了筷子,一边完全不当一码事地说:「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嘛!像你这样年轻有为,又有志向的帅小伙(志向都是您给逼出来的)我是相当欣赏的嘛!」   对面雅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好像软掉了一样,眸子里带着欣喜和羞赧混合而成的奇异色彩偷偷地瞥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喔,雅子啊,你可不要高兴过头了,我对你还有一个要求!」   伯父一双鹰集般的尖眼睛早就看到了雅子的一副可爱相,恐吓完了我之后又转过头来恐吓雅子。   「爸爸,你……雅子能为你做什么啊?」   雅子嘟着嘴唇,想撒娇却是不敢,这位老爹实在是有够威严的!   只听渡边议员不紧不慢地沉吟道:「这个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关於我去参观小金表演的事情,千万不能跟你妈妈说,知道不知道?」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伯父是存心逗我们两个已经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小男女开心了,本来一屋子沉重肃穆的气氛,一下子消散在了这个有点冷又有点无座头,从议员口中讲出的笑话里。   接下来用餐的气氛热烈而活跃,伯父甚至还跟我爆料起雅子小时候做的一些丑事,把雅子气得又羞又急,我自然是在一旁饱餐了一顿秀色。   正当我跟伯父讲完十一月十七号在横滨的演出活动会由我师傅出山担纲,而他也对此大感兴趣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爱情转移」了起来。   「不行不行,回去要把这个铃声换掉……」   我正在跟未来的岳父吃饭,这一通爱情转移的歌声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我心里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伯父,接个电话。」   我一看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忙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金风。」   「喔,金兄,我是柴崎建次。」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充满了笑意的,宛如春树般绽放的男人声音。   原来是你小子啊。「建次,有什么事没有?」   「喔,是这样的。」   建次似乎每天都保持着不错的心情:「去北京的头等舱机票我已经搞定了,十三日晚上八点整在成田机场登机,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就可以抵达。金兄,雅子的短期签证你给解决了吗?还有,如果酒店需要预定的话,你最好能提前看一下,因为北京我不太熟,哈哈!」   我暗想建次这傢伙事无钜细,样样管得周到,都快赶上诸葛亮了。雅子的签证他老爸随口放句话就解决了,只是跑一趟大使馆的问题而已,於是我回答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住宿的事我会搞定的!」   「好吧。」   建次接着说,「那金君现在有没有空出来陪我喝一杯呢?」   「呃,可是,我正在和雅子的父亲吃饭……」   我在电话里说道。   渡边伯父不但眼睛尖,耳朵也很精,五十多岁的人了,五感还跟小伙子一样敏锐,听着我说好像猜到了有什么人找我,拉了拉我的袖子问:「小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应酬?我们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了,要是有事,你就去好了,我带雅子回家。」   「你等一下。」   我对电话那头的建次说完,捣住话筒转过头来对伯父说:「伯父,是弘田传媒的一个朋友邀请我去喝酒……」   「喔,弘田传媒的人啊……己伯父应该是知道这家公司与山口组的瓜葛,两道花白的眉毛一轩:「你不是本国人,在这里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好事情,去吧,别喝过头了就好!」   有伯父的同意,那么就好说了。我连忙朝电话里吼道:「建次?还在不在?」   「在啊。」   建次笑道:「你跟未来的岳父吃饭的话,我就不便打扰了,哈哈!」   我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用餐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在桥室叮的东方文华啊,你方不方便过来?」   「喔,果然跟岳父吃饭,排场就是很不一样呢……哈哈!」   建次笑意不减,诙谐依旧:「那么好吧,你们再坐一会儿好了,我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赶到你那边,东方文华自己的酒吧也很不错。就这样,一会见。」   说完,建次「卡」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金,是……上次那个建次君吗?」   雅子扶着黑框眼镜,浅浅地问。   「嗯,是的。他要跟我们一起去北京玩儿呢,飞机票我已经委託他搞定了。」   我看看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快见底,索性把它都倒杯里一口气解决了:「对了雅子,明天你也请一下假吧,我陪你去把短途签证办好。」   这话其实是说给伯父听的,雅子点过头之后,我和伯父又开始聊起关於我师傅这次出山表演的事情,而顺便,伯父也跟我讲起了十几年前那些他所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有关於我师傅和绳艺的一些八卦。   时间恍惚而逝,半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了。山口组的人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拿捏时间最准的人,且不说上次那个端着女体盛神出鬼没的岸本大叔,连建次也是这样,半个小时刚过没几秒钟就再次强制让我的手机「爱情转移」了起来。   「金兄,我在三井塔第三十五层等你。」   「收到,就来了。」   於是,我和雅子父亲这顿极具戏剧性的见面晚餐到了这里就告一段落。雅子自然是跟着伯父回家,而我到了电梯口跟他们道别之后,转身上了三十五层,左顾右盼之下找到了站在一扇窗边双手插在黑西装的口袋里,嘴里叼着一枝菸,以一种很阳刚的姿态远眺夜景的建次。   「建次,我来了!己建次听到我的声音,脑袋刷地一下转了过来,见到我今天刚去修剪过的「从良」发型和光秃秃的下巴,笑的跟什么一样:「喔!果然未来岳父的威力就是不一样,让我们的艺术家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形象了呐l。」   「贫嘴!」   我暗自悴了一口,上去给他来了个象徵性的拥抱:「建次,这次机票的事情就多谢你了。」   「一点小事而已,都是自己的兄弟嘛,不必客气,哈哈!」   建次学着被田大叔的口气,掐掉菸头扔进环保垃圾桶中,搭着我的肩膀就朝酒吧里走去:「说到谢的话,这次去北京还要请金君做导游呢!」   两个男人一边扯皮一边走进了酒吧。到了吧台前面,由於我刚喝过了红酒,就点了一杯比较清淡的COCKTAIL,旋即便和建次浅谈了起来。   聊了一些弘田组最近的安排之后,由於我对建次本人的兴趣远远比山口组来得大,就问起了关於他修行剑道的事情。   「哦,对了,说起这个,我有个小礼物想要送给你。」   建次听我问起剑道,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东西,说罢便向自己口袋里摸去,三掏两掏之下掏出了一个打火机似的小方块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是……」   我出於好奇,拿起了小方块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却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个小东西表面的黑色纤维涂层是一种十分具有立体感的蜘蛛网图案,乍看任谁都会以为是ZIPPO出的一款蜘蛛侠主题的精美打火机。   可是当我按下类似於打火机的开关一样的一颗圆形按钮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原本应该出现冉冉跳动火苗的地方,竟然「飕」地一声弹出了一柄形状奇异的刀刃。   建次见我吓了一大跳,在旁边笑得灿烂无比:「我就知道金君会把它当成打火机:这是一把美国刀具精英蜘蛛公司出产的一柄限量版的微型折刀!」   还好我刚才没叼着菸,不然若是拿这玩意点个火的话,不是把自己的下巴给削掉了!我朝从小方块侧面弹出的刀刃凝目看去,这把只有三指长短的刀刃形状十分怪异,犹如一个鸟头,在眼睛的地方开着一个孔洞,刚好能够将食指塞进去。而鸟喙处的刀锋上则细密地佈满了犹如锯齿般的缺刃,要是桶进肉里去,恐怕真够受的。   建次见我看得入神,便开始跟我讲起了一些关於这种刀的故事。原来蜘蛛刀在现代刀具的发展史上不但佔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曾在众多的动作戏中露面,比如︽将计就计︾中的女飞贼就是用蜘蛛刀裁下了伦勃朗的名画,再比如︽十万火急︾和︽巅峰战士︾里,蜘蛛刀都曾经帮助史特龙扮演的角色逃脱陷阱。此外,尼可拉斯凯吉和普亭等人都是蜘蛛刀的忠实簇拥。   绝佳的口碑出自极好的质量,望着在酒吧颓-丽的光影里散发着冷峻气息的刀锋,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建次的话:「这把刀就连海底作业时候用的钢缆都可以切断。」   「建次,这么贵重的东西,你……」   无功不受禄,我拿了建次的礼物觉得不太好意思,犹疑地问道。   建次却显然没把这当回事。他的EQ高我早有体会,但令我感动的是,他对我这个认识了还没两天的中国男人的关心不能说面面俱到,简直是无微不至:「金兄你总是拿着绳子做功课,我想有这么一把锐利的小刀陪伴你的话,有时候会方便很多呢!」   「再说。」   建次语气一转:「每个人都可能有不愿意用到刀而又迫不得已不得不用的时候的,不是吗?」   思绪是纷乱的。所以请允许我以日记方式来记录接下来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这次回国开同学会,我的心情激动而複杂:一方面我为了能够见到两年多来未曾谋面的大学里的弟兄和美女同学们感到高兴,而另一方面,担心是免不了的。   胖子、猴子和姚中龙这几个爷儿们倒没什么,可是我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的职业呢?还是学着雅子撒一个小谎瞒天过海?   到时候再说吧!   十一月十日晚。   和建次分手之后,我带着微醺的酒意回到了自己的破公寓。现在老子手里有一点小钱,所以绝对得给建次和雅子在北京提供有水准的服务,不然让扶桑人小看了咱们首都的建设,那可就是大事了。   於是我打开电脑,在网络上预定两问友谊宾馆的房间。我和雅子经过了伯父一场虚惊的洗礼,终於能够小小品嚐一下出行同居的快乐了,至於建次嘛,那可就对不起,自己住一问吧!   我为什么要订友谊宾馆的房间,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它位於海淀区中关村某大街,地理位置比较靠近我大学母校,交通也很方便,不论是带他们逛我的母校还是出故宫后海,从这里出发都算是比较惬意的选择。   第二个原因就是它的文化累积。这友谊宾馆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土,其实是很有来历的,它的前身其实是国务院的招待所!那块大牌子还是咱们周总理题写的呢,住在这个地方也非常符合他们两个「外宾」的身分(算是很厉害的了吧,一个议员的女兑,一个山口组的若头)友谊宾馆既然那么有来头,房价自然不便宜,而且名头繁多,什么贵宾楼、迎宾楼、敬宾楼……眼睛都快看花了。我想要住就给他们住最好的算了,於是就点了贵宾楼的五星标准房:原价五千五人民币每天,网上优惠价才九百人民币,这打的是几折啊……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看着这个价不错,便宜量又足,我立刻就预定了下来。然后摸了摸新发型短短的前额浏海,洗澡睡觉。   十一月十一日。东京晴。   早上雅子请了假,我陪她一起去办签证。   「金……爸爸昨天回去还夸你来着,说你挺……」   雅子咬着厚厚的唇边,透过黑框眼镜的镜片瞄了我一眼:「啊呀,我不跟你说了,你又要得意了。」   「你不告诉我,小心我到了北京把你卖掉!」   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你舍得吗?」   我当然不舍得了。我对於和雅子这样的打情骂俏乐确实在其中,感受着她纯净的眼神和冷艳的形象混而合成的奇异魅力,让我能够忘记很多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些遗落在北京皇城根儿下,不为人知的惨淡回忆。   北京和东京本来就是友好城市,办个短期的旅游签证易如反掌,於是在中午时分,我们已经驱车回到了赤阪大厦。   掏出建次送我的蜘蛛刀不住把玩着,我也逐渐适应它突然弹出刹那带来的危险感觉。我想我该是时候和自己右手拇指尖尖的指甲说再见了。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去附近的三菱银行换钱,让<15>卡待命就绪。这一次我根本不想回家探望老爷子,因为我还没有做好跟他们坦言我职业的心理准备,说实话,我真的也想学雅子编个谎言,但是终究是自己家里人,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就连《水浒传》里瞎了双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说做官是在撒谎,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   晚上照例是陪雅子吃饭,然后回家整理东西,将我在新宿购买的一些化妆品、香水之类的一股脑儿全装进了旅行箱里。   十一月十一日。   继续整理行李。下午接雅子吃饭。   十一月十二日。东京晴转多云。   早上半睡半醒间我接到了文子姐姐的电话。   「干,忘记换铃声了。」   这是我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这两天来我都快被这铃声吓怕了。   「嘿,主人啊……」   文子依旧捏着嗓子把声音惩得哑哑的、轻轻的:「你去北京,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呃!」   对於这个让我浮想联翩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好吧,「网上联系啊……东京和北京手机打不通,我回去会换回中国的手机和号码。我尽量每天晚上都能上网,咱们SkyPe上聊好了!」   「嗯,」   文子继续在我耳边瘙痒:「对了,主人你忘记了一件事哦……」   「什么事?」   我觉得我既然下半月没有任何牵挂,应该没什么遗漏了啊,是不是文子故意又要戏弄我?   「雅子的休假申请啊!笨!」   ……原来是这玩意儿。   雅子的休假申请需要我签字,於是我下午也只好再次赶往赤阪大厦去做了这么一件毫无用处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姐姐只是想最后再见我一面,故意刁难我,当我进入她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久违了两天的热吻就向我扑面而来。   「不准不想我哦……」   说完这句之后,姐姐一把将我推出了办公室的门。   我怎么会不想你呢?这几天下来,文子时而妩媚、时而调皮、时而严肃沉静的百变性格早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内心深处,无法抹去了。   这算该是爱的一种吧?   我暂时无法探究,也不想探究。办公室里的时间虽然很慢,但是有雅子陪我聊天,不知不觉也到了三点多钟了。   「好了,该走了,建次说会到我家楼下接我们。」   雅子今天是带着行李来的。有了这几次的经历,我丝毫不怀疑山口组人员的准时,果然在下午四点我赶回公寓的时候,建次已经出现在了楼下。   这次他为了运行李,特地开了辆丰田的子弹头来,还附带了一个开车的小弟。   「金兄,你们迟到了。」   东京冬季的阳光下,依旧是他那如同夏日艳阳般的笑容。   那么,终於要踏上再次归京的旅程了。   两年零四个月,我的大学,我埋葬了无数欢笑和黯然的古旧皇城。   北京,你欢迎我吗? 第五章 北京欢迎你   老子回来了!——金风十一月十三日晚十一点三十分。   首都机场。   疏落而疲惫的人群里,有两男一女一行三人的组合特别显眼。   两男一女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抑或经过了事先的安排,身上的行头甚至手上提着的登机箱,全都是一片浓黑。左边的男人一袭黑色的西装和皮鞋,但是却没有系领带,白衬衫的领口斜斜地敞着,宽肩窄腰,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优雅而矫健的猎豹。但是那一张略带东洋风味的俊脸上时刻带着自信而阳光的笑容,又让人觉得他格外平易近人。   中间的女人身量高挑,踏着一双高跟的黑色皮靴,身高都快要赶上身边的男士了。女人黑亮的秀发在脑后盘成一种大陆并不多见的独特发髻,黑框眼镜衬托下一张极具立体感的冷艳面庞,再加上黑色风衣下一双长得有些夸张的黑丝美腿,在高跟皮靴着地的神祕韵律里,不知不觉谋杀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右边的那个男人,一张慵懒的面孔似乎刚刚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还没有睡醒,碎发的发角还是新新的样子,下巴壳上刚刚探出头来的鬍渣,似乎述说着这个男人天生的随性和不拘小节。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金风金小爷我了。   建次似乎觉得走道有些太长,走着走着实在无聊,竟然转过肩膀从手提箱的边沿放雨伞的地方抽出了一根黑色的棍子,在北京立冬寒凉的空气中「刷刷」地挥舞了起来。   「建次君,你才那么年轻就要拿拐杖了哦。」   雅子看建次在那儿像小孩子一样玩棍子,用左手捣住性感的嘴巴轻笑道。   「呼!」   奇怪的是,建次拿着这根棍子的样子却不像提拐杖那么轻松,做出了一个剑指南山的姿势之后,他呼了一口大气,朝女人转过头,以一种很无辜的表情抬了抬眉头说:「雅子,这可不是什么拐杖喔。」   「那是……」   「这是我的刀。」   建次笑道。   「搞什么啊?」   我一听后脑杓立刻冒出了三滴汗:「建次,你想在北京给我找事儿吗?对了,你这个如果是刀的话,怎么通过安检的?」   我晓得建次这个神奇小子,身上的奇怪东西总是层出不穷的。先前送了微型打火机一样的蜘蛛刀给我,这次又抽出一根拐杖,他鞋垫里是不是也藏着刀片呢?   建次看我皱眉头,用他招牌式的笑容回答道:「这其实就是根铁杖,但是经过特殊工艺打造,前端和后端的重量比例都经过严格计算,对於我来说就等於是太刀。你不知道,我们萨摩示源流的剑术讲究的是……」   我们一边说一边谈,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出口处。北京的夜,一如两年前一般的苍凉辽阔,迷濛的天并没有星星的影子,只有远方隐现的街灯点亮着这个对於京城人民来说无比寻常的夜晚。   选巴士还是叫车,这个问题可以直接忽略。拦下一辆计程车,七手八脚把我们三个相当精简的行李堆到后车厢里,我扯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司机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胖大叔,见我上了车,用很地道的京片子问我:「先生您上哪儿啊?」   「友谊宾馆。」   在我们一路用扶桑话扯皮,搞得开车大叔极度不爽杀到了友谊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十四号的凌晨了。   在柜台确定了预定人的身分,交了预付金之后,我第一次入住了从前只能经过看着羨慕一下的友谊宾馆贵宾楼!   不愧是五星级的老牌宾馆,我订的这两问连号标准房都有差不多四十平方米大小,极具居家气息的长沙发和茶几,床头上还挂着一幅气势恢宏的中国画。把行李堆到一边之后,我把另一问房问的房门卡片交到了建次的手上,然后跟他做了一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嘿嘿,这个夜晚是属於我和雅子的!   建次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心里在想哈,用一种十分暧昧的笑容回敬了我,随即拎着他的「刀」担在肩膀上,优雅地替我们关上了门。   「噢,这个床舒服!己我一下躺倒在绣着祖国大好河山的薄被上,一边意淫着这问房问曾经经过了多少外国首脑和祕书的轮番享用,一边盘算起明天需要完成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苏苏。这两年我在扶桑的日子里,基本上只和她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络。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我们班的班代表,班级活动一向由她负责,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一个人在东京读书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主动联系和关心过我。   当毕业后天南地北再难相见的时候,究竟谁是真正的朋友,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有些人平时好得要命,可是一旦分开,你是死是活,他都不会来过问。   初中、高中、大学,我遇到百分之八十都是这样的人。所以对於苏苏,我心里还是挺有好感的。   第二件事,就是帮建次和雅子在这儿办两张手机卡,不然的话,到时候走丢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而第三件事呢,由於我要去参加同学会,在这期间吃饭购物哈的可以带着雅子,但是如果我们一群老同学要结伴玩儿的话,雅子在旁边不免很尴尬。所以我明天准备跑一趟我的大学,去系里找个学弟学妹之类给建次和雅子当导游!又有钱拿又能锻炼专业口语,我想很多人都会踊跃报名的吧!   我正在苦思冥想着,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边,环顾着这间房间的布置獗着厚厚的粉唇嘟哝道:「金,以后,我们的卧室也要装修成这个样子……好不好啊?」   这句话说得我的心一阵颤抖,摸了一把脸「赠」地一下从弹性十足的靠垫上弹了起来:「雅……雅子,你说的是我们的卧室?我们的?」   「你讨厌死了啊。」   雅子两颗玲珑可爱的小门牙再一次咬上了那诱人的下嘴唇,「自然是我们的……」   望着她羞赧却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我猛嚥了一口口水,慢慢地抬起身子,抬起下巴朝着我朝思暮想了两年多的性感双唇凑了上去。   为什么安吉丽娜裘莉的性感排名指数那么高呢?除了她勾人的眼神之外,就数那张厚到夸张的嘴唇最吸引男人!樱桃小嘴虽然看起来漂亮,符合东方人的传统审美,可是要吃过以后才知道,厚厚的嘴唇才是最舒服的,而且吃到哪里都舒服……   我脑中已经不自觉地开始产生一丝邪恶的旖念了,但是我又想把第一次跟雅子的吻进行得有风度一点,所以只是缓缓抬起上身,慢慢地朝她靠了过去。   哪知道刚碰到她温热的唇沿,雅子却一下子把脸闪开:「金,你想把唇膏都吃掉啊……我先去洗个澡噢……」   我靠,小妮子居然也学会逗人了!   被她这么一躲,我心中刚才拟定的温存方案一下子崩盘,整个人又「砰」地一下朝床头的大靠垫上倒了下去。   「等会看我怎么整你……」   虽然在心里咬牙切齿,可平时嗜睡如命的我由於突然泄了气,身子下面又是那么舒服的一床被褥,不知不觉间眼皮竟开始变重了起来,就连雅子拉开皮靴的拉链,从两条长腿上有条不紊剥除丝袜这一连串艳光四射的动作都没有能够使我心头的欲火再一次燃烧,反而加强了一种用肢体语言暗示「天黑啦,脱衣服睡觉」的气氛。   等浴室里水声停歇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到了半醒半睡的边缘了。   恍惚间,我只觉得一双暖暖的、柔柔的,又有些湿湿的手掌帮我把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然后解开了我的裤带,拉开了我的拉链……浅睡里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下子朝我大脑皮层深处侵袭了过来,彷彿我来到了一座中世纪阿拉伯古老的宫殿中,一个带着面纱的侍女正在小心翼翼地服侍我就寝一样……   嗯,安逸安逸啊……   随着我身上的衣物都被剥除乾净,床头柜电源控制台上传来了「破」的一声轻响,眼皮覆盖下的瞳孔就一下感受不到了光的痕迹。再随后,一具肉香四溢的胴体扯出被我压着的被子钻到了我的身边。   「懒猪……」   这是在我意识里这天晚上听见的最后一个词儿。   第二天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雅子兀自在我身畔蜷曲着颁长的身躯侧卧着。软硬度适中的枕头似乎让她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白哲的俏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雅子似乎比较喜欢休闲型的内衣,昨天洗澡后换过的是一套淡黄色的胸罩和小裤裤。我抓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拿来一瞧,才八点零一分,还早嘛,那我就再抱着我的小天鹅睡一会好了……   但是,在我再次钻进被子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只发生在男人身上、每天早上醒来常常觉得很无奈又很委屈的事情毫不留情地出现在了我的身上|万恶的晨勃!   更加可恶的是,若是在平时也就罢了,今天早上刚好有一个跟我交往了两年而我却尚未染指的美腿型女就躺在我旁边。   我还有些迷糊的脑子里立刻开始天人交战了起来……   「呼……反正伯父都已经同意我跟雅子的交往了,雅子心头的屏障已经消失,来不来一炮都是迟早的事情……我……」   最后,身体的强烈反应不费吹灰之力地击垮了我松动的意志,我张开一宿过后鬍渣又长出不少的大嘴就朝雅子的粉唇咬了过去。   「好好吃,好好吃……」   虽然这样写有些太猥亵了,但是这就是我吻上雅子丰润的唇那一刻的真实感受!   我上面贪婪地吮吸着她唇角的芳香,下面也不闲着,左手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一搂,挺起胯下一桿大长枪就向着她三角地带的天然峡谷中挤了进去…   「唔……金,你干什么啊!」   受着这样的折腾还能不醒的话,那就是我这一级的睡觉达人了,雅子怎么会有这种实力?在我上下夹攻之下,没过两秒钟她就醒转了过来,张开惺忪的睡眼一把想要将我推开。   卡住我的锁骨,雅子很容易就将我的脖子推了开去,可是下面的铁枪正牢牢地插在雅子小裤裤勾勒出的缝隙中,除非雅子抬起腿来挪开小屁股,不然是摆脱不了我的!   很快地,恢复了思考能力的雅子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身体某处卡着一根滚烫的棒状物体,小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有些羞涩又有些惊惶地说:「金……你,你的……你怎么大清早就……」   我暗想小妮子也太不瞭解男人了,网上不是都有讨论吗,早晨的性生活有助於保持一天的愉快心情,看来这些以后要好好对她灌输灌输才行!雅子似乎一下子慌了,连抬起腿来退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反应不过来,任凭我在她双腿加紧的一线天里缓缓进出着。   看她这么可爱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一下子令她太不适应,伸出手臂搂住雅子的肩膀咬住她的耳珠:「好雅子,老公现在很难受,帮我解决一下啊……己被我咬住耳垂的雅子像只小兔子一样在我怀里「嘤」了一声,她时常跟着我跑片场,自己没偷过腥,但别的猫怎么偷腥她总是见过的,又怎么能不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故意把头埋向枕头里小声地说:「金,好害羞……」   「害羞就对了嘛……」   我的嘴角逐渐开始朝右边咧了过去:「这说明我的雅子没有经验啊,所以今天老公就让你在我身上试验咯……」   「我……」   雅子一边在嘴上迟疑着,一边颤抖着伸出修长的小臂摸上了我的腹部,一阵掏摸之下将我被三角裤包裹着的玉茎银枪剥除了出来,握在手里。   「好烫啊……金,你要我……怎么样……帮你啊,我现在还没做好和你……做爱的准备。」   我的傢伙一摆脱了束缚,被握在雅子柔软的掌心里,顿时觉得一阵舒畅。   看着心爱的小女人终於肯放下包袱跟我缠绵,我心里百感交集,暗想不做爱就不做爱咀,反正还有很多种情趣的途径释放身心的嘛!   我翻出她躲在枕头里早已经红得发烫的小脸,我又吻了一通她那厚厚的性感双唇:「雅子,你知道怎么样用嘴吗……」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雅子丰唇的袭击呢?小妮子欲言又止了半天,终於惩出了一句连在她嘴边的我都差点没听见的话:「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我一看有机会,竭力克制住自己此时汹涌澎湃的心情,故意装得很温柔地说道:「那可以……我们先试一下看啊……」   「唔……」   雅子一边娇羞地应着,一边慢慢地,时不时还抬起眉不自信地望我几眼,朝着轻薄而温暖的丝绒被里钻了进去。   我那本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我的身体、我的大脑里奔腾流泻而出的都是这三个字:好!舒!服!   「咕……嘶……」   小妮子突破尺度的性感演出让我一下子被推到了最坚硬的巅峰。但雅子终究还是个雏儿,虽然她丰润的嘴唇是天下无双的利器,吃得我浑身上下痒痒麻麻的,可毫无一丝口技可言。润滑软腻的香舌都没有利用,在最初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小嘴如此这般的套动对於我来说就好像是隔靴搔痒,搞得我最后不得不自己前后活动了开来。   「咕……唔呃。」   雅子终於承受不住,「呼」地一口吐出了香津淋漓的钢枪,哗啦将丝绒被掀开,一边扭展着颀长的腰肢,一边用手抚着胸口轻咳:「咳……金,我累死了啊,你怎么还没有好……」   「雅子第一次没有经验……」   我坏坏地笑:「来让老公教你啊……」   说完,我抬起身扶住雅子的粉颈就想要再接再厉,一边从旁指导地朝我两腿间按了下去,可是就在这妙趣横生的时刻,房门外突然传来了非常煞风景地一阵敲门声。   「榦!」   我心中暗念一声晦气,果然敲门声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建次那满带着笑意的嗓音:「金兄,已经九点了,该起床了!」   这傢伙要是去当管家,一定是金牌级的!我虽然无可奈何,但也只好和雅子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之后把这小子放了进来。   「喔,金君和雅子的房间里好像格外的热呢……己贼小子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今天金君给我们安排的是什么行程呢?不会是一天在房里缠绵吧,哈哈!」   「建次,你怎么那么讨厌!」   雅子这两天跟建次混得熟了,也开始跟我站在了一条战线上「抵制」他起来。   「喔,玩笑、玩笑而已啦……」   我不愿再跟他扯淡下去,拿出钱包在手里搪了惦塞进裤袋:「今天带你们去找个导游,等我去同学会的时候好带你们玩儿。」   「好啊!不知道是哪里的导游呢?」   雅子转身进洗手问去了,建次面对我一个人,笑容更加暧昧,还伸出大拇指学着某样器官比划了起来。   「少废话!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被这小子给气乐了:「你去整理下我们就出发吧,对了,别把你那铁拐杖给带出去!」   就这样,我们准备妥当,在友谊宾馆里用过了早餐之后,我就带着这两位「贵宾」徒步朝着我念的大学进发了。   大学离这里不过隔了两条街,一站的路程,中间可以横跨另外一个校园,走路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气。在沿路的一个手机行里,跟广告无所不在的营业小姐碎烦了一通,办好了两张手机卡之后,又走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已经抵达了学校的后门。   这个时节北京的天气已经比较冷了,路上的坑洼里到处都是冰渣碎融的痕迹,默默述说着昨天夜里气温的不堪回首。九点多正是学校里大多数学生还在上课的时候,隐蔽和破旧的后门边并没有出现几个人影,只是偶尔有几个勾肩搭背的逃课情侣甜甜蜜蜜地从这里出来,朝着双安上商场的方向杀了过去。   「唉,两年了,还是这副穷酸样。」   我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我们学校是北京各大学校里资格老、师资好、学校破、佔地小的典型,由於是语言类的学校,土头拨下来的建设资金款项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历届校长都这么说)学校里的硬体设施比上很多中学来都还差一大截。最经典的就是四、五座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盖起来的宿舍,里面每个房间只有十平方米,要硬挤四个人,连挪脚的地方都没有,苦苦支撑了四十多年了就是不肯翻新重建,理由是∣∣这是某着名建筑师设计的。   想到这些事,我不自觉地便苦笑了起来,心想千万别被这两个在东京混了二十几年的人见笑了就好。   一路朝着我扶桑语系的教学楼走去,建次不断地打量着周围「古色古香」,充满了文革时代气息的建筑物,也不知道是讚许还是反讽地自己在那里唠叨:「喔,金兄的母校非常有感觉呢!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你妈的,这算是褒奖吗?我刚想要出言反击,哪知道从旁边的一条小走道里突然窜出了一个人影,拦在了我们的前面。   「干,两年没来,现在的社团活动已经这么发达了?上课时间还有人做调查活动?」   我下意识地把窜出来的人当成了做那些「大学性观念」之类调查的学生,可是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调查表,只是拎着个银色的小提包。   女孩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大概是刚进大学的样子,但是打扮却十分「哈桑」:头发是阳光里散发着迷人光晕的酒红色,而且把额前的一束浏海挑染成了金黄。纵然是在这么大冷天里,一件粉色小短袄之下,一双穿着黑色袜套的瘦腿之上,还为了保持姣好的风度而套着一条黑色格子的短裙,把冻得有些发冷的膝盖和一截大腿肉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请问……你们是扶桑留学生吗?」   女孩子的扮相不错,长得也很可爱,可是说起扶桑话来怪里怪气的:「我,扶桑语系大一的学生,能不能跟你们之间哪一位进行互助学习呢?你们有想练中国话的吗?」   看来雅子真的是一个东洋味儿十足的小女人,连大一的小女孩儿都能一眼看出来。我听她这么一说,显然是我学校新进的学妹了,连忙摆出「学长」的架势歪着脖子用扶桑话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北京人?」   我目前的扶桑话水准还是相当能唬人的,女孩一双双眼皮生得挺漂亮的,美瞳里闪过一阵兴奋的神色:「我,北京人,北京人!我的名字是颜雅茗!」   原来还真是个京丫头,怪不得说扶桑话里都带着一股「京味儿」……我转头问建次说:「这个行不行?」   「不错,很有亲切感,跟东京的姑娘们打扮得都差不多嘛!」   建次带着招牌式的笑容回答说。   好了,那么就是你了!也省得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我旁边当个电灯泡……想到这里,我便跟京丫头讲起了中文来:「颜同学,我们并不是扶桑留学生,是到北京来观光旅游的。我是你零三级的学长金风。」   「啊……学,学长好。」   一听不是留学生,丫头大概觉得互助的小算候泡汤了,脸上一下出现了一阵失落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时隔两年多再次回到皇城脚下的关系,我竟然觉得这丫头的某些神态动作跟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很神似:「不过由於我有事,想请一个北京的姑娘为这两位扶桑朋友做导游带他们去玩,为期大概五、六天吧,每天一百块钱,你愿不愿意?」   「咦?好!」   丫头一听从石板路上跳了起来:「我就是逃李老师的课想出去玩的呢,有我做导游保证你们玩得顺溜!」   我的脖颈后面立刻冒出了三滴汗:李老师的课你也敢逃,真他妈的有种!   年轻无极限啊! 第六章 鬼同学   要知道女人出浴的那一刻,往往是最能展现她原汁原味风情的时候。——金风「梨(你)好,美女。」   建次见人家一口气就答应了,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跟丫头说:「我的名字竖(是)柴崎建次,请多多指教。」   丫头一听建次居然能讲中文,一双杏眼瞪得老圆,「吓?帅哥你会讲中文?」   「竖的!梨好!己(建次:是的,你好!   「靠你鸡哇!」   (颜雅茗:你好!   建次很有风度地点点头,一点都没意识到他的中文实在是已经烂到了砸锅卖铁的程度。   我一听,这俩人一个人中文彆彆扭扭,一个人扶桑话磕磕巴巴,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看着他们两国语言混合双打正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连忙上前阻止道:「喂,丫头,你刚才是准备上哪儿啊?」   颜雅茗名字清新雅致,扮相粉嫩可人,但是性子却是个地道的北京妞儿,直来直去一点都不扭捏,听了我的话回答说:「想去天成逛一圈儿呢,怎啦学长?我要今天开始就作陪不?」   「等一下。我问问。」   我一想这倒是个问题,不知道苏苏他们今天有没有安排,於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两年多没有问津的咱们曾经班花的号码。   一阵钢琴独奏响起,过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喂?是苏苏吗?我金风!」   我想她人大概在车站一类的地方,故意扯高了几个分贝吼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苏苏大概是有些不敢相信我会那么积极与她联系,电话里顿了顿之后,我便听到了她那久违的、略带点青涩的婉约女声:「金风啊,我现在刚下火车呢……人——7天没事,明天中午十二点约在航天桥的川味观吃饭!可别迟到了啊!」   我一听乐了,班代做惯了的人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关於迟到一类的问题,笑着说:「放心,我保证我不会按时出现的!哈哈!对了,你们住哪儿啊?」   苏苏说:「大家在外地的基本上都订学校招待所的房间,你要不也来一起吧?」   那怎么行呢?晚上我还得跟我的雅子快乐似神仙,要跟你们住一起,那可不全得泡汤了?忙回答道:「呃,不用了,我到时候来找大伙儿玩就是了,我带了两个扶桑的朋友来北京,跟他们住在一起。对了,吃饭能不能带家属啊?」   「啊?鱼露也来了吗?」   苏苏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讶异。   果然不是八卦的人啊……鱼露鱼露,这是哪辈子的事了,我对苏苏的后知后觉相当无可奈何:「我跟她早分手了!这回带来的是个扶桑姑娘!」   「啊……己苏苏大概没料到我混得这么风生水起,连东洋美眉都无声无息地搞定了,在电话另一声轻呼,之后说:「好啊,带金嫂来给我们看看咯! 骗什么金嫂……真是土……苏苏的旁边好像一直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断地跟她讲话,搞得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完了这句之后马上跟我道别:「啊,金风,那就明天见峨!拜拜。」   她旁边那女人是谁啊,真是讨厌,妨碍我跟班花聊天……   我一边想一边关上了电话,转过头跟颜雅茗说:「你要是没事的话,今天就陪咱们逛逛?也好顺便和建次君交流交流嘛。」   「那……今天的工资……嘿嘿……己颜雅茗两只大眼睛上的长睫毛扑闪扑闪,故作可爱,古灵精怪地笑着说。   「少不了你的,鬼丫头!」   我一边说一边自己悄悄叹了口气:这年头不势利的姑娘那可是可遇不可求了!   「耶,学长最好了!」   颜丫头学着偶像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两脚向内并起一勾,很美地蹦了起来,随后过来搂住我的胳膊:「学长,好久都没回来了吧!先带帅哥儿和美女在学校里走一圈好不?」   这成何体统?我似乎感觉到了雅子黑框眼镜的镜片后面闪过了一丝「杀意」,连忙甩脱了颜丫头的小手:「也好,中午就在食堂怀旧一下好了!」   於是,早上所剩无几的时间我们就花在了校园里。   一路走过去,我们四个人惹得路人频频回顾。我和雅子自然不用说,而颜丫头看我不怎么亲近她,早就跟建次搭上了话。   他俩走在一起倒是很搭配,建次比我要矮上三、四公分,刚巧和丫头的身高匹配,加上一个笑得阳光,一个打扮粉嫩,口不择言夹杂着两国语言的对话不停,看上去充满了朝气,正好与我跟雅子的冷艳散漫形成鲜明对比,相得益彰,无疑成了今天学校中回头率最高的组合。   中午在食堂用餐也逃脱不了被人窥视的宿命。尤其是颜丫头,挽着建次要死要活,看到认识的人就上去「嗨」个不停,我的头都快大了。   吃完饭赶紧逃出学校。我出於时间上的考虑,颐和园圆明园西单东单什么的下午肯定是去不成了,故宫就更不用说,於是就近去了一趟万寿寺。   万寿寺是什么地方,大家自己去百度搜吧,反正背景还挺厉害的,尤其是别家寺院都是烧香,他们这儿却是用「挂」的,许愿用的不是香而是一块一块的小红牌,栉比鳞次地挂满了全寺的围栏护手,看得雅子和建次啧啧惊叹,少不了拍了些照片留念。   等出了寺门的时候,都差不多三点半了。   「学长,我和建次君都饿了!咱们找个地儿开伙咀?」   颜丫头在我身后问。   靠,什么时候两个人这么肉麻了,还建次君,还都饿了……我都快听不下去了,转头用一种很惋惜的目光看着建次,却对丫头说道:「你推荐个地方吧,要不咱们学校后面的那几家?」   「那可不行,我都吃腻了……噢不是不是,太没咱北京特色!」   丫头笑得春意盎然:「要不咱们去五哥烤翅?」   鬼丫头,就是个地头蛇。五哥烤翅在年轻人中极为流行,我当初也少不了每个月去个几次,有一次跟胖子去的时候还把他给吃垮过。丫头一说勾起了我那时候的馋劲儿,我连忙掏出手机给五哥打电话。这家店是贼热门的,只接受提前预定!一般下午四点有一轮,晚上六点和八点有一轮,更夸张的你要是预定了不去,下次你就别想进他家的门!   十分幸运地打通了电话,我问五哥今天下午四点有没有空的座位,开始他还不愿意,在我软磨硬泡之下终於松了嘴,预先要了四十个单面辣的鸡翅后,我立刻拦下一辆计程车朝目的地进发了。   雅子和建次从来没见过这种纯鸡翅的大餐,吃得他们两个目瞪口呆,而我则少不了再喝上点啤酒,回味一下当年那种感觉。   吃饱喝足,五点多钟,北京的夜幕已经徐徐降临。望着在一旁还喜孜孜地舔着小嘴唇的颜丫头,拍了她的脑袋一下问说:「怎么样,先送你回学校吧。明天再联系你。」   「你们住哪儿啊,学长?」   丫头没回答我,却自顾自地问。   「友谊宾馆。」   丫头一听,一双长睫毛双眼皮、很容易让人认为她在发春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耶?我都没进过那儿呢!学长,你们肯定还有个床位是不?让我去感受感受嘛,好不好?」   我一阵无语:「你是北京人,不住家里的?」   丫头说:「我家在香山那块儿呢,远,平时就住宿舍。宿舍里可闷了啊,学长,好不好嘛,让我去嘛,风哥哥~~」这声京味儿十足的娇呼差点没让我把五哥的鸡翅全给吐出来,我实在受不了这小娘儿们了,指着建次说道:「他一个人住,你要去,问他吧!」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高深的问题凭两个人的三脚猫外语根本沟通不了。俩人在那儿扯淡了好一会儿,建次走过来皱着眉头拉住我问:「金兄,这个小姑娘想让我援交她吗?」   我一听建次的问题哭笑不得,只好跟他解释道:「她的意思是想去我们住的地方,在你的房问里住一晚上。我可不跟雅子分开睡,我们都是大床的房间,你自己看着办吧。」   建次一向以阳光的笑容示人,彰显着他内心的坦荡,听了我的话笑得更灿烂了:「抱歉,金兄,误会了她的意思!如果一个小姑娘都不在乎的话,我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行,反正这样也好,至少表面上能让建次抛弃他电灯泡的身分。我不知道颜丫头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伸手把她招到面前来恐吓道:「丫头,你可别打建次君什么主意啊,他是响噹噹的正人君子,而且是剑术高手,小心你惹到了他把你给劈了!」   「不会的,哪儿能啊我……」   颜丫头跟我装乖又装穷:「学长,我家境不好,从小受苦受难长大,到了学校又要住那像公厕一样的宿舍……金学长,风哥,你就行行好,让我舒服几晚上的啊!」   「好了好了,走了走了……」   我都快被她唠叨晕了,到弄堂口拦下一辆计程车就赶回了宾馆。   到了房问门口,颜丫头跟我吐了吐小舌头,跟着建次的屁股后面一起进他房间去了。看着她虽然略显单薄但无疑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段,我心中恍惚间又有些犹疑:「这丫头总跟我提工资工资的,莫非家境真的不好?她不会真的去色诱建次吧……到时候建次拐个北京妞回去,不知道被田大叔会有什么想法?」   「金,想什么呢?」   雅子温柔地打断了我的臆想。   我挠了挠后颈,七手八脚从钱包里翻出房门卡片:「喔,没有什么,总觉得我这个学妹有些怪怪的!」   「不会,我觉得她很可爱啊。不过就是扶桑话太不标准,根本不懂语法,前后错乱,也亏得建次能听懂,呵呵!」   雅子抿了抿让我销魂不已的嘴唇笑着说。   我暗想才刚进大一三个月的人能懂什么语法,有勇气和外国人说话已经很不错了,插上卡片之后就朝着我的大床奔去。   雅子显然是有轻度的洁癖,不然,那天酒醉之后也不会一直下意识地喊着要洗澡。回到宾馆之后,雅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剥光了外衣冲向浴室,我当然少不了要让自己的眼球好好享受一番。   利用雅子洗澡的有限时间,我从行李箱里掏出了电脑连上了网络,挂上SkyPe看看文子姐姐有没有什么留言给我,现在她应该是刚吃完晚饭吧。当我连上通讯软件的时候,没想到文子竟然在线上,看到我的头像亮了第一时问发了消息过来:「主人,人家想死你了噢!」   我:「才第一天就这样,后面几天怎么办呢?」   文子:「不知道,可能会总是梦到你喔,呵呵!对了,跟你说一件正事。」   我:「什么?」   文子:「今天竟然有家台湾的公司联系我,想要你去台湾做一场表演!」   我一看萤幕,傻了。   台湾出於历史跟地理的原因,跟扶桑的关系是蛮好的,一直以来民间交流都很频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扶桑的成人影片在台湾都可以上架销售。不说近年来台湾美眉开始流行找扶桑帅哥结婚移民这样的囧事,近期更是有包括小空在内的三位着名女优到台湾去开影迷见面会这种新鲜事发生。可能是想要搭这一股风潮,某个台湾的公司竟然想要请我也去走一遭了!   我:「他们想要什么时候开?」   文子:「大概是在十二月中旬,主人你觉得可以吗?要是可以的话我明天就帮你答应下来了。」   我从来没去过台湾。这时候,脑中不禁浮现出台北夜店和槟榔西施的想像,以及张震嶽和哈狗帮、大小s这些台湾着名的明星来……「嗯……去玩一趟也蛮好的!」   於是我按下了回覆:「好,那麻烦姐姐和他们联络了,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具体的吧!」   文子:「嗯。」   聊到这里,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我连忙跟姐姐道别,关上了电脑,准备迎接我的出水芙蓉雅子!要知道女人出浴的那一刻,往往是最能展现她原汁原味风情的时候!   洗手间的拉门「哗」地一声被拉开,由於今天时间尚早,雅子洗了个头,清汤挂面的黑亮秀发湿湿地搭在她极具立体感的脸颊上,而她玲珑浮凸的身子上也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来,老公抱一个!」   我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就朝着雅子凑了过去。   「讨厌啦,等我先去吹头……等等你也去洗一下啊,髒死了!」   我俩正在打情骂俏,谁知道又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一阵不好的预感从我心中传来,果然在凌乱急促的敲门声后面还跟着一个北京腔调的小女声:「学长,开门咧,我们来玩斗地主啊!」   雅子听不懂门外那丫头在吼什么,但也知道是要来找我,跟我摺下一句:「我去吹头发了」,就拎着睡衣再度冲进了浴室,留下了刚才还想把雅子抱个满怀的我。   「死丫头,敢打搅老子好事……」   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忍受着裤子里某样正在膨胀的东西,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打开门,颜丫头就抱着个鼓鼓囊囊的环保袋冲了进来,后面则跟着背着双手、一脸微笑的建次。丫头把环保袋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上了我的床,从粉色小袄的口袋里掏出两副扑克牌来说:「学长,我们教建次和那个美女姐姐打斗地主吧!」   ……真是年轻无极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像我这种快老的人,一天到晚想着「那方面」的事……   我正无语,丫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购物清单:「学长,我给你们买了晚上的零食,再加上这两副扑克的钱,报销……」   「……谁让你买零食了……还拖着建次去逛超市,真有你的啊小鬼!」   我对这个俏皮的小学妹没什么恶感,索性就陪着她扯淡:「你的工资等到最后一天再结,不然中途跑了怎么办?对了,明天有没有课啊?」   「你放心吧学长!」   颜丫头笑着,我发现她从我这个角度看真的跟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有三分相似,只不过五官比起鱼露来略显粗糙却健康了很多:「我早就跟同学打好电话啦,叫她跟老师说我生病回家去了!」   「……很好。有前途。想当年李老师的课我都不敢翘,可真有你的。」   我怎么看都觉着我这学妹不像是个会生病的人儿,李老师会相信吗!大一就能翘课翘得那么潇洒的人,在我们学校还真是不多见。   丫头瞇了瞇眼,露出两个小酒窝儿:「那是,谁叫咱是你学妹呢!嘿嘿!」   这时候雅子也已经换好睡衣出来了,她好像比我更喜欢这个肆无忌惮的小学妹,在雅子的规劝和建次无所谓的笑容里,我勉强接受了颜丫头这个荒唐的提议……教两个扶桑人玩斗地主!   我哪料想得到雅子一学会了斗地主的方法就大呼好玩,非得拉着我们两个男人陪着她打牌,一直打到十二点多我实在受不了了才停战休息。这个本来属於我和雅子的浪漫之夜,一点一滴消磨在了无穷无尽的斗地主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我由於今天中午得去参加同学会的午餐,也没心思再继续昨天早上「口技教学」活动,冲进浴室随便弄了一番,刮了一遍鬍渣,扯开房门就朝建次的房间冲了过去。   我一敲他的房门,谁知道房门竟然是虚掩的,推进去一看,建次正拿着他那根铁拐杖在空气里比划着。   「你们大清早的搞什么啊?」   我觉得建次跟颜丫头待了一晚上以后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被色诱成功了?   丫头坐在床上,并没有穿着那件粉色的小袄,原来小袄里面的是一件黑白横条的休闲衫,跟她一身行头很搭调的那种。她看我怒发冲冠地进来了,转过身子扑倒在床上抬起脑袋说:「学长,你才起来呀?我都请建次君吃过早饭了!他现在在表演他的剑道呢!」   我确定我没有眼花,她胸脯的侧面曲线在转身的时候让我看了个清楚,没想到这小姑娘身子看上去单薄,胸前却这么「有货」。我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问道:「你请建次吃早饭?去吃什么?」   丫头眼睛一眨:「嘿嘿,当然是要有点咱京城特色的啦,豆汁儿!」   豆汁!(的确很特色,一种相当劲爆的液体)我说怎么建次的脸色看上去有点不太对!他一个扶桑人能喝得惯吗!   「建次,你还好吧?」   我抬起头问一边专心致志挥舞着拐杖的建次。   建次说:「……果然是中国特色的饮品,尤其适合减肥的时候喝呢……对了,金兄,你今天是要去参加同学会吗?」   这本来就是我跑过来要跟他们说的事,我闻言说道:「是啊,今天中午带雅子去吃饭,你就得拜託我这个学妹了。」   建次笑道:「没问题。我跟她很合得来!我会自己去换人民币,你不用担心,放心地和同学们团聚吧!」   「……好。那行,你们自己玩啊。」   其实我最想问的问题是这孤男寡女昨天晚上有没有做一些爱做的事,但看这两个傢伙神情坦然,我决定还是再观望一天好了,退回我自己的房问去叫醒雅子,开始掏行李箱做起中午吃饭的准备工作。   於是,这一天中午的十二点不到,一个一脸慵懒的男子提着一大袋化妆品和首饰,挽着一个身量高挑的黑衫型女,出现在了航天桥川味观的门前。   这地方是我们以前上学时候经常来聚餐的场所,两年多来,物是人非,门面依旧还是那个门面,招待小姐却早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次了。   「您好,你们总共是两位吗?」   门口迎宾的这个姑娘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是不是瞥见了我袋子里的货物。   「应该有预定的,你看看,有没有一个叫苏青吟的预定了包厢。」   我回答说。   姑娘翻了翻手里的簿子:「噢,有的,在二楼的最里面一间! 」这地方大概我比她还应该熟悉些,也不等人来带路,拉住雅子的小手迳自走了上去。   等我拉开包厢门的时候,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像我预计的那样有一大帮同学已经坐好等着我了,看来看去,座位上面只有两个人。   「唉?金风,你来了啊!」   苏苏看到是我,站起来用久违了的婉约浅笑欢迎我:「这位是你女朋友吧,好漂亮哦!」   「嗯,其他人怎么都不在?」   我看到她一点也没变,还是当初大学里那副清纯热心的样子,心里有些百感交集地问。   苏苏说:「噢,他们还在逛学校呢,大概马上就来了。因为是我订包厢,所以我早一步赶过来的。」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令我背脊发冷的事。   苏苏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女孩子,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皮袄,用一双画得跟熊猫一样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看。最让我心里「格登」一下的是,这女孩的下嘴唇正中间穿着一个钢钉,钢钉的一头竟然是一只蜘蛛!   我记得班里没这么个人啊?   电光火石间,无数曾经看过的恐怖片镜头在我脑海里接踵而至。我们学校由於建校年代久远,保存了代代流传不计其数的鬼故事,当年我就曾经还想着把最经典的十大鬼故事一一证实一下,可惜在证实第一个的时候就被学校警卫抓住了。   在这些鬼故事黑陶之下成长的我,陡然看到这么一个面貌骇人而且我不认识的女人坐在我们同学会的包厢里,能想到什么好事情?   我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指着那个女孩有些口吃地问苏苏:「苏,你身后的……这个女人……是谁?」 第七章 美女口水大作战   老大,你不会去当男优了吧?|胖子陈黎别说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这件事情,就算是有鬼的话,晌午时分阳气那么盛的时候,鬼也不可能跑出来作怪。我之所以背脊发凉,是因为这个女孩的眼睛里实在有一种阴冷森寒的气息,彷彿这个阳世问的东西跟她都没有什么瓜葛一样!   「白痴。」   画着黑眼妆,穿着小皮衣,打着唇钉的非主流女孩看到我直愣愣地望着她出神,一副白日见鬼的神情,冷冷地吐了一句。听她这一开口,我心里的寒意更重,因为她的声音居然跟苏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会现在我还在床上,这些都是做梦吧?」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在心里默念道。   苏苏听到女孩在旁边骂我,眉头一蹙,转过身子对那个女孩说:「青曼,你斯文点好不好?都是我老同学,别那么没分寸!」   「切。那我不影响你们叙旧了。我走好了!」   非主流女孩眼睛瞥了一眼苏苏,站起来就想走。   「青曼,青曼……我……」   我靠,老子终於知道她是谁了!苏苏唤了那女孩一声名字,我在脑海里死命地搜刮,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相信但又不得不信的事实。苏苏读大学的时候就跟我们讲过,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由於成绩不好,总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情,被她老爸送去英国素来以严谨着称的女校读书,名字就叫苏青曼!   我仔细再朝着女孩看去,在她被涂得惨不忍睹的削瘦观骨下的容颜,果然血(苏苏是如出一辙,也是个瘦美人的胚子!   这也太扯了吧?   温文尔雅,心地善良热心,长相秀气端庄,在我们年级的美女排行榜中以传统古典美着称的苏青吟双胞胎妹妹,竟竟竟然是这么一副样子?要不是我今天亲眼看到,打死我都不信!   见到苏青曼拎起样式古怪的皮包就要离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能这么一见面就坏了心情?我连忙上去一把拽住她瘦瘦的胳膊说:「这个青曼啊,是我不好,我不该用这样的眼光看一个女孩子,你别往心里去,今天大伙儿好不容易能见面了……」   「谁准你叫我名字了?少碰我。」   苏青曼一甩衣袖将我的手弹开,冷冷地说。不过她瞥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慢慢地又坐回了位置上。   苏苏人超级好的,怕我被她妹妹的冷硬行径弄得心里不舒服,站起来拉住雅子带到她自己身边坐下,一边跟我略带尴尬,略显无奈地说:「金风,对不起啊,我妹妹就是这个样子,你别在意啊……」   苏苏说了一半,苏青曼却又在一旁语气淡漠地打断了她:「苏青吟,别以为你比我早生了一刻钟就可以摆姐姐的架子。要不是今天我们两个过生日,鬼才稀罕跟你来吃饭。」   「啊!对了!」   听到这话我一拍额头:「苏苏,今天是你生日,我怎么给忘了!想当初咱们还在教室里给你过生日来着……」   苏苏听我讲起以前的事情也莞尔一笑:「嗯,那时候我好开心。就是因为大家都还记得这件事,所以提议要在今天见面呢。」   我们正聊着以前那些事儿,忽然包厢的门被拉了开来,我眼前一晃,出现了好多张久违的面庞。   「唉,老大,你已经到了啊!」   首先发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的胖子,自然就是我嘴里那个胖子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瘦瘦高高跟猴儿一样的男人,以及一队五颜六色的美女。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这次少说来了十一、二个人,能够在毕业两年之后召集到这么多人,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心甘情愿不惜请掉年休来开同学会的这班人马,自然都是以前班级里比较谈得来的一夥人了。不出我所料,胖子他们名为去学校散心,其实是给苏苏和她妹妹提蛋糕和拿礼物去了,胖子一马当先拎着大蛋糕闯进了包厢,於是刚才被苏青曼搞得尴尬的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一群人先是和没见过面的雅子都打过了招呼,用扶桑话美美地把她夸了一顿,然后一下呼地上来就把整张大桌子坐满了。   简要说说我这几个同学,胖子名叫陈黎,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游戏。我当初也号称是半职业玩家,跟韩国人在网上打魔兽的,可是到了他手底下十局里面能赢个一、两局就很不错了!胖子毕业以后照样以兴趣为志趣,到丰台某个游戏策划公司去做游戏测试员了,平时兼职为一些游戏杂志撰写攻略,这种日子恐怕是不少男孩子的梦想吧!   猴子也就是那个瘦高的男生叫徐仁傑,平时比较乖,人也很和气,现在在浙江某沿海城市搞外贸,日子过的虽然辛苦点但也很充实。   另外六、七个女生嘛,大多数在扶桑的外企里面干文祕和助理的工作,除了苏苏以外,还有一个叫周捷的美眉是个乖巧可爱型的小美人。   由於我们班除了提前招生招来的几个男人外,考进来的几乎都是女的,所以阴盛阳衰到了极点,全班就那么几个男丁。大家正在热烈地聊天叙旧,我鳅着只来了胖子和猴子两个男人,抓过胖子的袖子就问:「唉,姚中龙那个傻缺呢?怎么没来?」   「哦,对了。」   胖子听了我的问话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从背后拿出包包打开,取出了一打光碟片放在桌子中间朝大家吼道:「唉,你们知不知道姚中龙那小子现在厉害了,成大明星了,现在正在台湾开演唱会呢,来不了了!这儿他给我寄来了很多他新专辑CD,叫我分给大家!」   「啊?喔?唔?」   「原来前两天电视上看到的那个真的是他啊,我还不敢相信呢!」   听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很多跟姚中龙不熟的女生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我拿起桌上的一张光碟来一看,封面上姚中龙这个傻缺把眉毛都剃了一半,眉骨上还穿着眉环,跟苏青曼着实有得一拚,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蹲在地上,眼神还是那么的神经质。封面正上方写着几个紫色的大字:《太牛逼2009》「老子都推掉了表演活动参加同学会,这傻缺竟然耍大牌,靠!」   我碎碎地骂了一句,谁知道被旁边的苏苏听到了,转过婉约淡然的眸子朝我问道:「对了金风,你到底在扶桑干什么工作啊现在?」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毕竟大家在国内都有联系,而我到了东京之后讯息全无,时至今日连胖子都不知道我混得究竟如何!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决定不编什么谎话,藏头露尾唬弄过去算数:「呃……我嘛,攻读了社会学硕士之后,为了能深入体察扶桑的社会状况,误打误撞地掌握了一门他们快要失传的传统技艺,现在是一名……艺人。」   「呀?金风你这么厉害啊!你是什么艺人啊?说来听听嘛。」   周捷听了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我说。   「嗯……」   我心想就胡调吧反正她们这群小女人也不懂:「这个非常複杂,简单的说来就是一门行为艺术,到时候我把我表演的录影带回来给大家看了就明白了!对了对了,我给你们买回来很多化妆品什么的,我也不懂,自己拿去分了吧!唉,菜来了,大家都饿了吧,开吃开吃!来来来……」   我一顿唬弄,把这个尴尬的问题连矇带骗地敷衍了过去。唯有胖子看到我神情不太自然,趁着女人们翻弄化妆品的当口,用手肘顶了顶我小声开玩笑问:「老大,你不会去当男优了吧?」   「去你的,老子我……」   苏苏在我旁边,我也不好跟胖子解释得太清楚,龇牙咧嘴地解释道,「以前片子里那些……用绳子的把戏,你记不记得?我就是在玩那个戏法来着!」   胖子一听,眼睛瞪得越来越圆,张大了嘴惊叹道:「你……老大你比姚中龙还厉害啊,你……」   胖子听了我的话大概猜了出来,心知肚明这玩意不能跟一群女人解释,也帮着我转移话题,又把风口引向了姚中龙那小子去了。   这顿饭吃得很爽,东京料理太不符合我的口味,我好久没有这么样大块地吃肉了。除了苏青曼那个鬼气森森的角落之外,大家的心情自然也都不错,在给苏苏和苏青曼切好蛋糕祝贺完毕,酒足饭饱之后都差不多两点半了,又有人提议下午去包场唱歌。   唱歌是猴子的专长,这小子还会弹吉他,他现在的老婆据说就是以前唱歌的时候被他款款深情给打动的。我对这玩意儿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要是带雅子去的话,她又不懂中国歌,不就等於整个下午都把她晾在那儿了吗?於是,我跟苏苏请了个小假,带着雅子回宾馆,答应他们晚上活动的时候再来会合。   回到贵宾楼一敲建次的门,颜丫头果然带着他不知道去哪里疯了。我扑上大床拨通了颜雅茗的电话:「喂,丫头,你们在哪儿呢?」   电话里似乎风挺大的。颜雅茗扯着嗓子喊道:「学长,我带建次君来天安门呢!来了咱们北京怎么说也得来看看毛爷爷,你说是不?明天我准备带他去奥运村看看鸟巢和水立方!嘿嘿!」   我心想这个丫头很可能是我们系团学联组织部的干事,真是会来事儿,对着电话说:「转完了赶紧回来吧,晚上我要跟你学长姐们出去,我女朋友得你带着她玩,知道吗?」   「噢,那个美女姐姐啊!好好,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I。」   颜丫头今天倒是很乖的样子,说完挂上了电话。   我给雅子讲解了一些在北京逛街旅游需要注意的东西,随后掏出姚中龙那个傻缺的专辑听了一下,隔行如隔山,我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整什么东西,这也能叫音乐?就在听到一半的时候,我半掩着的房门被颜雅茗那个暴力丫头「砰」地一脚踢开了。   「耶?捉奸在床咯!色学长!」   丫头看到我抱着雅子坐着,一脸不符合她年龄的淫笑着说。   「去你的!你们玩的还好吧?」   我也懒得跟这北京丫头贫嘴了,直接问道。   「当然了,有我做导游,保管您称心如意!不信您老问问建次君嘛!」   丫头一身的活力似乎无穷无尽,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宿舍里欲坏了!   「喔,那就好,都快三点了,下午大概没什么地方好去了,你们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说。   颜丫头听了似乎不乐意,两手插着小腰说:「休息哈?来来来咱们斗地主呀,美女姐姐不是挺爱玩的嘛,来,来……」   我十分无语,不过雅子似乎是从小被伯父给管得太严,对什么都有好奇心,於是乎,下午两个钟头又耗在了扑克牌里……到了大概六点多钟,手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号码,我一接起来是胖子打来的:「喂,老大,我们回学校招待所了,准备玩大冒险!你来不来啊?」   「收到,这就来。你们房号是多少?我给你带点好东西来,等着!」   大冒险这玩意儿可比斗地主刺激多了,以前我们班经常hBh得天昏地暗的,搞得人家咖啡店里别的客人都逃走了。我毕业了以后就再没机会玩,一听胖子这么说,立刻把手里的一副牌扔了。   「405是我房间,我们大多都在四楼,你先来我这儿吧!就这样,一会见!」   胖子说完挂掉了电话。   「咦咦咦?你怎么回事儿啊学长?我做地主你就耍赖不玩了?赔钱!」   丫头看我扔牌,嘟着嘴嚷嚷道。   我没闲心跟她扯淡,就想着跟同学们再玩上几把刺激的,忙跟建次嘱咐了几句,从行李箱里摸出要带给胖子、猴子的几本写真,饭都不吃直接赶往了招待所。   咱们学校的招待所无疑属於整个校园最高级的建筑之一了,名为招待所,实际上是个准四星级的宾馆,价码也便宜不到哪去。这回除了在北京工作的几个同学之外,基本上全是住这儿。虎虎生风地赶到招待所上了四楼,我先摸到胖子的房问偷偷摸摸把杂志和写真塞给了他,随后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苏苏和她「宝贝」双胞胎妹妹住的414房间。   到了房间一看,不大的房间里,地毯上已经围坐了一圈人:苏苏、苏青曼、猴子、周捷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加上我跟胖子是三男五女,依旧是个阴盛阳衰的场面。   不过,这样不就有更多机会可以揩油了嘛……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朝右边斜了上去。   在这个男女比例三比七的学校中,不把男人当男人是女生们向来的传统。   我们这些稀有物种虽然没有哈面子可言,但也乐得在脂粉堆里享受无所不在的温存。尤其是在玩大冒险的时候,由於有些人的要求极为猥琐,所以我们男生多多少少可以吃到美女的豆腐。   这次自然还是这样,而且由於久别重逢,都是成年人的我们似乎急於增进一下彼此之问的感情……从一副扑克中抽出的方块三到十的这八张牌里,胖子首当其冲摸到了最大的方块十,於是他掌控了第一个淫荡的大权!   胖子是个游戏达人,恶搞精神向来不缺乏。他拿着牌揉了揉腮帮子,突然好像想到了一个点子,冲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瓶可乐来倒出了一杯,对大家不紧不慢地说:「嘿嘿,这次摸到五的人,喝一口可乐然后吐进去,再把可乐传给摸到四的人,再喝一口再吐进去……而摸到三的人,就直接把可乐喝光!」   胖子此言一出,小巧精緻的周捷美眉差点没从地毯上窜起来,指着胖子的鼻子说:「耶耶耶,你个死胖子太念心了,怎么老想这样的事情啦?」   胖子一脸无所谓和无辜的表情,拿着可乐在我们一圈人的面前晃了晃:「唉,我说,以前比这个噁心的我陈黎可是被你们整得多了去了,怎么,又没违反规定有肢体接触和露点,谁都不准耍赖!哈哈!」   胖子正在耀武扬威地沉浸在对自己这猥琐创意的满足感里,我对面的苏苏那张婉约清丽的面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红成了一颗柿子。   「陈、陈黎,你能不能……这不等於问接kiss吗?」   苏苏声音小得都快听不到了,我看她这么一副囧相,心里可乐了:周捷美眉是有男朋友的人,可是苏苏根据我的瞭解到目前为止还是单身,她的香津可是从来没有被任何男人品嚐过喔!   嘿嘿,抽到方块三的那个倒楣蛋不是别人,正是金小爷我!   我生怕她们坏了我品嚐苏苏味道的大好机会,「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牌丢到了正中间,佯装大气地说:「玩就玩,胖子你等会小心死得更惨!」   「啊……」   苏苏见我甩出方块三,脸上羞赧的表情更加变本加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苏苏生气或者有情绪的时候,远远比她笑起来的时候要好看的多。   「侬白相伐起嘛古来组哈呐。」   (上海话,你玩不起还来干什么)苏苏正在发囧,身边有人丢出来一句冷冷的吴侬软语,就是她那个冷硬得可以的非主流妹妹苏青曼。这姐妹俩都是上海人,她大概以为在场的人都听不懂,可由於我家乡话跟上海话相差无几,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过来干吗的你?   玩不起别玩!   哟,这妹妹可真性格,我就从来没见过她跟苏苏好好说过一句话!苏苏大概也觉得被妹妹这样数落有些扫了大家的兴,鼓足了勇气把牌翻了过来:方块四!   果然不出所料,周捷就是方块五。在这种同学难得聚会的场合,我不用像平常表演或出勤的时候那样压抑住自己的性情,便随着胖子一起起鬨了起来。   其实,要说起猥琐的劲头,我们班几个女人着实也是狠角色,周捷就曾经一议胖子在咖啡店里的走道装作皮带出问题故意掉过裤子……因果报应,轮回不爽,这次可轮到她了。况且她只是喝第一口而已,接过胖子的杯子很直接地就含进了一口可乐,还在小嘴里漱了漱口才吐出来!   「金风,老娘让你喝个痛快,哼!己吐完可乐,周捷下巴一扬,很挑衅地看着我说道。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猪八戒遇到了白骨精一样,我想看她的窘样,没想到被她给倒打了一耙。不过,杯子传到了苏苏的手里可就真的是囧了,只见苏苏委屈地拿着还带着一点泡沬儿的可乐,眉头蹙得都快比上林黛玉,最终狠命地闭上眼睛,稍微吸了那么一小口就像是喝到豆汁儿了一样吐了出来。   「作弊啊班代小姐!」   胖子不乐意了:「怎么才那么一小口,叫我们老大怎么喝个痛快?」   我看苏苏纤手捧着杯子眼泪都快愁出来了,心想玩过火了可不好,胖子这第一轮就这么劲爆,不知道后头会搞出什么来?连忙一手抓过苏苏拿着的塑胶杯一饮而尽:「胖子你也是的,不是说喝过就好了嘛,又没规定要喝多少吐出来多少,来来来接着玩!」   嗯,有点泡沬……味道实在是……就是可乐嘛,哈都喝不出来!   苏苏看我喝了混合着她和周捷口水的可乐连眼睛都不眨的,瘦削的脸颊上红意更浓,看到我喝完朝她看过去连忙把头转到了一边。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害羞?可能是那些狠的没轮过她吧。」   我心里暗自嘀咕着,胖子把众人手里的牌一张张抓了过去,於是第二轮大冒险继续开始。   第二轮胖子的现世报立刻降临,抽到方块十的是我,而他成了那倒楣的方块三。我的点子比起他来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我坐在比较靠外的地方,能瞥见对面的一个房间也开着门,里有个女人正在开电脑上网,就让拿方块三的倒楣蛋到浴室里脱了下身的衣物裹上浴巾,拿着我刚喝过可乐的那个杯子去对面要一杯水!   算是胖子倒楣,两条金刚腿被这么一折腾让大伙看了个饱,对面那个女人自然也以为来了变态,差点叫着去喊警卫,胖子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我们在玩游戏。   接下来可以说是花样百出,刺激无比,每个人都在担心那些无库头的整人方式会不会从天而降到自己头上,而拿到方块十的刹那,会瞬间有一种此牌在手、天下我有的狂喜之情。到了后来,什么把裤子拉链拉开候着腿坐着的点子都出来了,我看周捷和两个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生玩着玩着眼神都有些不对,一看手机,差不多快十点了,就问苏苏说:「对了,苏苏,明天咱们有哈安排呢?」   「噢,明天是一起去百里峡旅行,还计划在那里的农家旅店住一晚上,搞筹火晚会。金风,你女朋友不要紧吧?」   苏苏从刚才到现在两个多小时里脸上的红晕彷彿就没消退过。   「没事,我早给她和另一个朋友找好导游了。」   我看她总算敢看我了,笑笑说:「那今天再玩最后一把得了,大家早点休息,应付明天的征途嘛。」   胖子还想玩,但由於我发话了,只好扁着嘴答应。   最后一把开牌,大家随意抽取了一张以后,没想到今晚上从来没被加害过也从没加害过别人的苏青曼竟然抽到了方块十。   她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冷漠,似乎这些东西都勾不起她的兴趣。苏青曼冷冷地甩出方块十,唇下的那颗蜘蛛钉在房问的灯光里格外显眼:「谁抽到方块三的话,就学蜘蛛一样双腿趴开站在床上贴着墙壁。男生得把上衣脱光。」   「唉,这个姿势好耶!」   胖子唯恐天下不乱:「你们等等,我去拿DV把这个动作拍下来!」   说完胖子就咚咚跑去自己卧室了,我的嘴角一抽,看来今天晚上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个要扮演猥琐蜘蛛人的竟然又是我。 第八章 奇怪的姐妹花   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时候给自己添乱。——金风胖子人虽然胖点,但动作却利索无比,没过一分钟就拿着DV进来了,连盖子都已经打开了。   「来来来,谁装蜘蛛趴墙壁的快现身吧!哈哈!」   胖子玩性依旧不减,看来游戏测试员做多了就是这么个结果,把玩当职业的人,谁能玩得过他?   我「啪」地甩出了手中的方块三:「装就装,胖子,你可拍得仔细点!己说完我就站起身来朝着一张紧贴着墙壁的,也不知道是属於苏苏还是苏青曼的床铺走去,一边开始解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纽扣。   愿赌服输,愿玩受图,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不然谁能看得起你?连苏苏都敢吐出口水让我喝了,赤膊大开脚而已,老子一血气方刚的青年,有什么不敢的?   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整晚的狂high造成了我心情颇为激动,因此忽视了一个我身上存在的小小问题。   而这个小问题,在今后的日子里让我承受了蝴蝶效应的强大和不可思议。   本来跟我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女人,竟然因为这个小问题的出现与我纠葛一生,再也无法分开。   就在我扯开衬衫的领口将它从我的背肌上剥去的刹那,整个房间里包括胖子在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口中发出了讶异的呼声。   「金风,你的背怎么回事?」   苏苏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就算是路边的乞丐她都会动恻隐之心,有何况是对我这个四年同窗的人:「怎么……伤的这么厉害,怎么回事啊?」   槽糕!   我当时真想狠抽自己一巴掌,因为我竟然忘记掉自己背上那些看上去绝对有震慑效果的鞭伤了!   我连忙转过头亡羊补牢地尴尬一笑:「这个……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弄的啦,别大惊小怪的,男人嘛,多点伤疤比较性感的说,哈哈!」   「不对啊,你大学那会儿还……」   胖子这总跟我去澡堂一起洗澡的澡友自然知道我编的是一个谎话,正想反驳我,被我一个邪气凛然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摆姿势,胖子你拍不拍了,快!」   说罢我为了早点结束今天最后这件由於小疏忽造成的尴尬事,迅速地学着蜘蛛的样子两腿铺开趴在了墙上。   结果等了两秒钟,胖子还傻在那儿没动。   「喂,你是拍不拍啊?」   这时候七个人十四只眼睛全直溜溜地盯着我的背脊,好像恨不得把我伤痕的每个轨迹都记录下来似的,我真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算了!   胖子大概是被我这一背伤吓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拍了,老大你快下来吧。咱不玩了。」   我就等这句话,忙扯起衬衫七手八脚地穿好,跳下了床铺。其实我也知道,就我刚才瞪胖子那一眼,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作戏故意隐满什么,只是我估摸着一屋子女人陡然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伤痕,都有些吓得不敢说话。   你们不说,那我说吧。我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说:「好了好了都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得一早出发呢!」   「唉,说你们呢?」   「唉,你们还不动,那我可回友谊宾馆去了啊!」   我说了三句话,一群从小活在规规矩矩世界里的美女们总算回过了神来,如同受惊的黄莺鸟一样从我身边穿过,几乎像是逃一样的回去她们自己的房间。最后出去的一个是猴子,看着我的脸一副担心的神情,想问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问。   转眼间,房问里就只剩下了苏苏一对双胞胎和胖子。   我虽然心里懊恼自己,但还得装作漫不经心若无其事装到底,刚想要抬头问苏苏明天几点出发,却没想到正好对上了苏青曼那一双涂着厚厚黑眼妆的眼睛。   而这一回,则轮到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离不开了。   这女人我从遇见她开始那双眼睛就是死气沉沉的,彷彿这个世界欠了她什么东西一样,就算是跟她双胞胎姐姐说话都冷得要命。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那一双本来也应该如同苏苏一样温婉可人,而今淡漠麻木的眸子里竟然像是燃烧起了两团火焰!   「你……」   我被这阵瞬间燎原的灼热目光烫着了,一下子忘记了要跟苏苏说什么,下意识地朝着苏青曼说出了一个「你」来。   苏青曼被我一呼之下回过了神,狠狠地将头撇往了侧面,留给我一个镶着水晶骷髅的耳环。   「金风,金风。」   苏苏察觉到我的失态,用手扯了扯我的衬衫袖口,「你还好吧?」   「没事。」   我尽力恢复平时那懒洋洋的笑容出来掩饰:「对了,明天要去百里峡,什么时候出发啊?」   苏苏清丽的眼眶中似乎兀自惊魂未定,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吞了她的口水,还是因为我背上的伤痕:「明天八点就咱们学校门口等吧,我已经租了一辆车会载我们过去。」   「哦,那好。」   我转头对胖子说:「胖子,给你那几本东西好好琢磨琢磨,哈哈!我今晚先回去了啊。」   胖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也真的被我的鞭伤给唬得不轻。   我正要拿起风衣准备回友谊,却没想到苏苏又在后面叫住了我:「金风,你带了电脑来吗?」   「带了。怎么了苏苏?」   我问。   苏苏望着我:「我是总经理祕书,这次请了年假,是因为正好有个实习生来替我顶一个星期。可是老闆的行程什么她还弄不清楚,所以我想上信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反正友谊离这儿就两站路,跟我回去上网好了。」   苏苏有事,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嗯,那……青曼,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回来。」   苏苏一边套外衣一边跟她妹妹说。   我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个苏青曼的身上似乎有一些非常神祕主义的东西,我敢打包票,就连苏苏都不瞭解她的内心。自从被我看到她那个炽烈如火的眼神之后,她就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听到苏苏的道别,苏青曼在房间的角落里冷冷地呢喃道:「港都,侬期后的,洞唔速则哈。」   (猪头,你去好了,跟我说干什么。   好吧。像苏青曼这样的人的感情,往往是很危险的,虽然我是研究社会学的,但我也没有兴趣去探究她为什么那么反社会的原因。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就和苏苏前后脚走出了414房间。   北京的夜风落寞而寒凉。苏苏一张清瘦婉然的面庞在围巾的衬托下别具一种出尘的美感。我跟她两人双双走出学校招待所之后,一时间街头上都是已经被人叫走的计程车,只好站在街角裹紧衣襟等候了起来。   「金风,这两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苏似乎刻意地与我的身体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话音中充满了关切:「你在东京的日子是不是很苦,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一直不在网上出现跟我们联系?」   我淡淡地一笑,这个来自上海的姑娘的观察力果然细腻如江南的绸缎,可惜有一些事情终究还是让它死在自己心里好:「没有,你多想了,我本来就是个不太念旧的人,在东京应酬比较多,所以就没心思上网聊天啦。」   「是这样吗?」   苏苏疑惑地啾着我。可惜我那个早已经格式化慵懒无谓的笑容,是一种非常强大的障壁,令我能够屏蔽一切试图侵入我内心的目光。   「真的啦。车来了,走吧。」   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友谊宾馆。付钱下车上楼开门,谁知到雅子他们却不在我房里。我推开隔壁建次的门一看,原来雅子和建次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而丫头则抱着一包薯片,小屁股陷在大床的绒被里一边大吃特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金,你回来了啊。」   雅子看到我露脸,黑框镜片后面的眸子一亮,笑着问,「你好了?我们晚上去后海的酒吧坐了坐,街头好冷清,可是酒吧里人很多,气氛还不错呢。」   「嗯。」   我虽然心里瞋怒颜雅茗藉着接待外国友人的机会跑到后海happy,但现在不是跟她扯皮的时候,对雅子说道:「我一个同学要借电脑上网,现在去我的房间用一下哦。」   雅子说:「好啊,金。我们在这里聊明天要去哪里呢。你带你同学去上网吧。」   很好很和谐。反正只是上网浏览一下信箱,我也不想带着苏苏跟他们几个见面,不然又要浪费许多口水。   於是,苏苏跟在我后面走进了我的房间。   「这里很不错……金风,住宿费该是很贵吧?」   苏苏扬目四顾,一边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地问。   「还好啦……电脑就在茶几上,你自己去用吧。」   我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转身一跃,「扑通」陷进大床被单的褶皱里,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转了台,最后还是转到美国的电影频道,琢磨着里面的对话台词才能让我不至於入睡。我的电脑向来不设密码,因为我相信我身边朋友们的素质,绝不会乱看我私人文件夹里的东西,而且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时候给自己添乱。   我的桌面是一张裸露双肩、叼着一柄短刀的妖姬浮世绘,苏苏大概是看到了它微微惊愕了一下,两只一黜水的瞳仁里闪过了一阵讶异的光芒。   电影里威尔史密斯扮演的都市小职员去送孩子上学。   接孩子放学。   跟孩子在家吃晚饭,然后跟他的妻子开始吵架。   萤幕里吵着吵着,我觉得时问似乎应该过去好长一会儿了吧,苏苏怎么还没弄完呢,抬起眼睛来一瞧,谁知道苏苏竟然瞪着一对眸子以极端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我,彷彿看的不是她四年大学的同学,而是一只潜伏在梦魇深处的怪物。   「苏苏,你怎么了?」   我下意识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糟,支起身子问。   苏苏的手彷彿在颤抖。   良久,她用一种我从来没听她表露过的怪异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金风,你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图片?」   「你这两年到底在做什么?」   靠!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爆了开来,苏苏竟然翻阅我私人图片文件夹,我那些表演剧照和挂在论坛里的私人作品,全部都被她看光了!   我心里一阵邪火陡然蔓延了开来,缓缓地站起身子,沉下面孔瞇眼瞥着苏苏,沉声说:「谁让你看的。」   「我……我只是想关心你看看你究竟是……」   「谁让你看的?」   苏苏彷彿感觉到我身上某种气息正在升腾而起,这是在阴深晦暗的地下宫殿中一年多来所凝聚出的强大专注力和烛光中的诡异氛围。她不由自主地摸着沙发的边沿慌乱地站起了娇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着窗帘的角落退了进去。   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向来温婉善良的苏苏身上,虽然她的本心有可能真的是在为我担心,可是这些照片看在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她眼里,再也不会从她的记忆中被抹去了,今后她会怎么看我,我又该如何解释?   苏苏,你不是来上网的吗?   绳艺训练虽然能使我控制住下身的欲望,但是却无法令我克制住怒火和冲动。我猛地上前窜上了一大步,抓住苏苏纤柔的手腕,把她顶在了角落的缝隙中。   「苏苏,你忘记今天的事,忘记了今天看到的东西,好不好?」   我贴着苏苏的脖颈在她的耳边沉沉地、慢慢地问。   记忆中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她,看了照片八成以为我是某种专门凌虐女人的色魔:这时候她似乎慌得失了方寸,拚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握力和压迫,一边脸红耳赤地叫着:「金……风,你快放开我,你……我要喊了,啊…:」   「苏苏,我不是你想像中那样。你能不能听我说?」   我的声音依旧沉静得可怕,这是一种怒极之后的表现。   「我不,我不要听……」   苏苏越是挣扎,她的胸口和大腿越是在我身上摩擦得厉害,不一会儿连叫出声都不敢的她,瘦脸再一次红成了柿子,口中也若有若无开始发出了微不可闻的轻叹。   「我给你解释一下我的工作,好不好?」   当我再次强行抑制着快要如同火山爆发的心绪,冷静地对几乎已经软倒在我身上的苏苏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缓缓放开了一只手掌。苏苏用一种迷途羔羊般张皇失措的楚楚眼神盯着我的脸,一边把手伸下去七掏八摸,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扯出了电话。   「喂……」   就在这时候,令我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打电话来的是苏苏的胞妹苏青曼,一打开电话就听到她叽里咕噜地用上海话大吼大叫,我由於跟苏苏贴得比较近,勉强听到了几句,竟然像是在说什么你怎么跟那个男人在乱搞!   我在两条街之外把苏苏强按在墙角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趁着我脑中空白的那几秒钟,苏苏拚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我的禁锢。   「金风,让我走,让我走……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苏苏双手挡在胸前,蜷缩着向着墙的另一边退去,似乎生怕我这个已经被误会成色魔的男子会再将她抓住似的。   你真是会乱想啊……看着苏苏惊恐失神的美眸,我心里掠过了一丝怜意。   唉,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那满腔的不爽也只能让自己一点点消化掉算了。   苏苏见我摆摆手不追她了,像是古时候被山贼虏劫当压寨夫人的美女在半路得了个机会逃脱一般,没命似的跑出了我的房间。   其实此时此刻真正困扰我的已经不再是苏苏发现我照片的事情了,而是在想,她妹妹为什么会知道我跟她在「亲密接触」?   以后到底怎么面对苏苏?明天的百里峡之行会不会尴尬?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根本无暇考虑,可是她妹妹的电话实在是太过诡异,直接导致了这天晚上我不但没有心情和我的雅子缠绵,更造成自称睡觉达人的我,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失眠。   拥着雅子,我在温软的绒被里皱着眉头,不断地搜索我大脑中有关双胞胎之问古怪感应的传闻和回忆。   苏青吟和苏青曼并不是我所接触到的第一对双胞胎,以前在小学里也有一对,不过是两个胖男孩。这俩小胖子在记忆中好像也有一些共同的感应,不过一定要对方在感受极端强烈的时候,譬如一个曾经被足球踢中小鸡鸡,另外一个才会有隐隐约约的感觉。   苏苏和她妹妹为什么会那么夸张?   要是每对双胞胎都像是她们这样的话,那以后夫妻生活还要不要过?   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在大概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终於想起了一个扶桑战国宽永年问的传说。   那是柳生十兵卫仗刀横扫岛国豪傑的年代。   那段时期里,地处会津的芦名众势力已经没落,他们当代的领导人芦名铜伯是一个极度邪恶的老人,处心积虑想要复辟自己的家族,唆使昏庸愚昧的会津藩主加藤明成四处作恶,藉机想取代他的统治。   最后,芦名铜伯在最终事败、枭雄末路的时候,人们却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被隐瞒了几十年的大祕密:原来穷凶极恶的芦名铜伯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这个哥哥竟然是全扶桑最有名的大贤者,幕府的上宾天海僧正。   这对双胞胎都是年近百岁的老者,而且他们的身上有着一种极度诡异的现象,在一个人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会感同身受。芦名铜伯藉此威胁天下豪傑,若是将他处死的话,那么贤者天海僧正也会在同一时间毙命!   最后这一对历史上最有名的双胞胎之一,当然也在同年同月同时的两个不同地点结束了生命。到了后来,很多人都视这个传闻为无稽之谈,试问两个不同的个体的灵魂怎么会链接在一起呢?   我原先也以为这是个扶桑人故意杜撰出来的故事,可是从今天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个传说似乎可能是真的!苏青吟和苏青曼,这两个女孩身上的气质也跟芦名铜伯兄弟相类似,一个温柔可人,一个冰冷淡漠,截然相反!   想到这里,我缓缓地从被里坐起了身子,脑中不断萦绕着一个相当不好的预感:明天的百里峡之行,苏青曼这个非主流的女生会不会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对我干出什么非主流的事情?   迷迷糊糊,眼皮半睁半闭,我由於心里塞着这个疑团,很早就被灰濛濛的天空唤醒了。到了洗手间里照照镜子,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雅子和建次、颜丫头商议的结果,是今天他们准备跑去圆明园大拍特拍照片,於是我洗漱完毕之后和还赖在被里的雅子来了个深长的吻别,就朝学校招待所的方向进发。   路上买了几根油条,一包豆浆,一路啃一路走,啃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学校招待所的楼下。这时候有些在上学时习惯早到的女生已经准备妥当下楼了,毕竟是计划在农家旅馆里住一天,所以有几个连大包小包都带了出来,看来我们这三个仅有的男丁又得受苦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昨天看到我背上的伤痕之后,今天女生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苏苏就更不用说了,我想在她脑海里,我的形象已经跟那些连环变态强奸犯等同,见我来了以后就畏畏缩缩躲在别人的身后,一点都不敢朝我露出那双清亮的眸子。   八点钟过了几分,果然有一辆巴士来接我们,於是大家鱼贯上车,开始了我们为期两天的百里峡之旅。   百里峡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就不多啰嗦了,反正一行十人玩了一天筋疲力尽,到了傍晚我们三男身上的包挂得都快跟董存瑞一样了,连滚带爬终於赶到了传说中的农家乐旅社。   这里虽然地方偏僻,从外面看起来就是那种农民盖的小楼,但是旅社上面的房间收拾得乾净整洁,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二星级旅馆的标准。卸下了一身累赘,去客厅围成一圈吃了一顿气氛不错的烤全羊大餐,大家在简单休憩了一下之后,今天的旅行就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筹火晚会。   旅店老闆一手操办,不断地往火堆里填柴加火,不一会儿火星便在风中飞舞了起来,我们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无忧无虑的生活里。拍手、唱歌、表演节目,时间静静地流过,我的下腹也在不知不觉间鼓胀了起来,没办法,晚上似乎啤酒喝得多了点!   拍拍屁股爬起来,我跟大家告了个假,就跑去旅社里的洗手间上厕所去了。到了厕所拉开昏黄的灯,我正想走到便池前解开拉链嘘嘘,忽然感到灯影里似乎站着一个里一漆漆的人影。   我头皮一麻,迅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纤瘦的身影把两只手攀附在胸口,斜斜地倚在男厕所的门口,嘴唇下的一个金属唇钉在黑暗里映射着淡薄的微光。   「臭男人,你昨天想搞我姐姐吗?」   请续看《绳师》番外一 饶舌至尊连亚圣都敢骂,我看他是嫌活的长了。——金风从川味观吃饭回来,酒足饭饱。由於颜丫头带着建次逛天安门看毛爷爷去了,我闲着没事就拿出了胖子带来的CD,打开电脑,剥掉光碟的封套,想听听姚中龙这个傻缺究竟这两年在搞什么东西,这张《太牛逼2009》的专辑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播放了第一首《孟子》贵宾楼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震得我差点把抱在怀里的雅子给扔到了地上。   「什么牛鬼蛇神啊?吓死人了!」   我正在诅咒着那个傻缺的时候,电脑里随着怪异的伴奏旋律在同一时刻出现了他沙哑的、略带歇斯底里气息的久违声音。   「耶……我的生活放荡每天摸……一直摸到了二○○九……耶……太牛逼了!」   RAP:孟子……我问过你老母……   她说你从小……就喜欢趋炎附势……   为了纠正你……她真的劳苦不辞……   就连搬家……家……也搬了好几次!   结果搬到坟场边……你跟人撒冥纸;搬到了屠宰场……你又去看猪拉屎;最后搬到了集市……你又去找个小舅子……   我该说你不懂事……还是你恬不知耻?   在街坊邻居的眼里……你就是小。混。混……   只知道说些大话……去骗那些白痴……   自己说的做的一些你又含糊其辞……   尽拿些……仁、智、巾心、孝、礼、义、廉、耻……做幌子!   孟子……你那年三十七……   骑着一头小毛驴……去游说各国国君……   不好意思很可惜……他们不是很白痴……   对你唯唯诺诺……却又各行其是……   你要行王道……   你说要施仁政……   可是……你不知道统一诸国要靠实力……   於是你……   像一头毛驴被赶来赶去……   最后找到一个梁惠王他不似人君!   孟……子……你真失败……   你说人之初……原来性本善……   但你睁开眼……去看这残酷的世界……   就会发现……不能没有……麵包和钱!   有钱可以找乐子……有钱可以泡马子……没有钱……你只能回家哨手纸……   为了钱……   那些所谓的高素质……   做尽下流淫贱卑鄙无耻的事……   他们骗人根本不用草稿……杀人更不见血……   先来行贿受贿……然后再搞点腓闻……   他们看到钱时……垂涎欲滴的样子……   抱歉……浩然之气那是字典里面的名词……   子皿子……孟子……   你的这颗脑袋非常老土过时……   你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可是你有没有见过医院里面那些红色的纸……   孟子……字皿子……   你不身体力行……当然茫然无知……   其实说到讲大话,就连我都会……   可是你就是不懂什么叫务实!   广大……劳动人民……没钱又没地!   说什么浩然正气?说什么富贵不能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个船夫都懂……   试问天下痴人说梦者……   舍汝又其谁!   我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谁知道雅子的小屁股竟然在我的怀里随着那古怪的旋律扭动了起来。   「雅子,你干什么?」   「呵呵,这个音乐听得人好像要不由自主地扭呢……虽然我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雅子咬着下嘴唇浅笑着说。   我靠,你当然听不懂了,他在骂我们老祖宗∣孟子亚圣呢!   什么《太牛逼2009》这傻缺脑子就是有问题,连亚圣都敢骂,我看他是嫌活得长了……   不过这歌无疑也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我倒是想看看一首专辑里十首歌,姚中龙是不是要把上至黄帝、下到欧巴马所有人都骂一遍?   正在我要点开第二首《黄帝内经》的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原来是颜丫头和建次听从我的召唤,从天安门赶回来了。 第三集 【本集简介】 苏苏、曼曼这对身怀通感异能的双胞姐妹之间,竟是相互凌虐的怪异关系,金风强硬介入她们之间,为这对姐妹开启了另一个人生的可能,但,调教是要负责的,玩双飞也是有后遗症的,面对柔情款款的苏苏和忽嗔忽喜的曼曼,金风能否招架?「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回到北京,旧日回忆一一涌现,过去那段金童玉女的校园恋曲,究竟如何造就今时今日的金风?而在金风心中刻下不可磨灭痕迹的鱼露,又是什么样的女人? 第一章:老屋,麻绳,苏青曼   与其看她们这样痛苦下去,倒不如让她们恨我一辈子好了。——金风「臭男人,你昨天想搞我姐姐吗?」   大概是由于没有在北京待过的缘故,苏青曼的普通话比苏苏要得差许多,字里行间都带着上海话里那种软腻的味道,可偏偏语气却冷得跟冰一样。她这一句话让我瞬间把尿意全都憋了回去。   我见她完全不顾及男女避忌,竟然跟我跟到男厕所,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她那个烫死人的眼神。……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女人呐。   「苏青曼,昨天我跟你姐姐有些误会,她翻我电脑里的东西把我惹火了,就是这样。」   我一边拉着裤链一边回答说。   这女孩清瘦的脸颊配着那眼睑下的失眠妆和微微上翘的下嘴唇,在昏暗的环境中似乎别具一番格调,彷佛一只一直活在黑暗中的精灵。听我这么说,苏青曼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你大概已经晓得我跟苏青吟的身体有些古怪了吧。你昨天掐她哪里,顶她哪里,我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得到,别同我说谎。」   ……果然如此!   我凌晨苦思冥想揣测的答案果然没错,而此时此刻苏青曼已经亲口跟我证实,这两个女孩子就是一对万中无一的独特双胞胎!   苏青曼站在厕所门的影子里,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却可以看得到我的一举一动。大概是瞥到了我听到她一番话之后的古怪表情,她声音里冷笑的意味更浓:「你晓得了吧?所以说你碰她就等于碰我。想到你那每天摸扶桑贱女人的手,我就开心!」   干,她没有一句好话也倒罢了,居然敢骂雅子!   扶桑女人在世界上的形象可是非常好的,早在上上个世纪西欧各国间就盛传着「大和抚子」的美名。温柔和恭顺是她们的最大优点,虽然这个世纪扶桑的家庭暴力事件有所升温,一些平成后的新生代也有很多开始摒弃她们优秀的传统,但是出身政界家庭从小接受伯父严格教育的雅子,无论如何跟「贱」字搭不上半点关系。   奇怪得很,苏青曼这话听在耳里,我出奇地平静,一点都没有如同往常般暴走的迹象。但望着那门后阴影中偶尔闪动的瞳光和唇钉的轮廓,一个无比强烈的邪念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很好。」   我缓缓朝着她走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苏青曼,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背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干什么的,把自己给弄成这样?」   她不必回答,眼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这个另类女孩似乎一旦被提及有关伤疤的事就会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她那双死寂的瞳孔里,又好像开始燃烧起昨晚看到我背肌时候的光焰。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完我下了楼梯找了一圈,发现旅社的老板娘正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便走进去问道:「大娘,你们这儿有没有长一点的绳子?」   「呀,你要绳子干啥啊?」   老板娘一边洗着我们杯盘狼籍的碗碟一边问。   「我们想玩个游戏,小时候南方那边的。」   我说。   老板娘想了几秒钟,忽然说:「喔,想起来了,有一大捆麻绳,以前是栓骡子用的,现在放在咱们从前的老屋里啦。」   说罢,老板娘停了手里的活儿,在抹布上抹了抹手,带着我走出大厅门外,站在天井里指着西北方一个黑漆漆的土包说:「就那儿。以前住的破地方,盖了这新楼以后就当成仓库了。绳子好像堆墙角,你要是怕找不到,我带你去也行。」   我心想正好要个没人的地方,你要是去,不把我的计画给搅和了?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大娘你忙,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大娘听了跑到橱柜上拿了个手电筒塞在我手里,又嘱咐说:「摸黑小心脚底下啊,小伙子!」   「嗯,您放心吧!」   老板娘真是好心人。应承完后我拎着手电筒转上二楼洗手间,苏青曼果然还在那门口等着我。我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就朝门外大步走去。   「喂,你……臭男人,放开我!己苏青曼越这么说,我越要强行拉住她,要不然,怕她一会儿适应不了!在手电筒的帮助下,我轻而易举地拽着她踏入了通向老屋的荒芜小径。   「你……你要带我去哪?」   苏青曼可能看到四周的景物越来越不对,我们也离篝火的位置越来越远,先前一成不变酷意十足的脸蛋上,表情渐渐地开始变得惶恐。   而我的嘴角却在北京十一月夜晚萧索的空气里缓缓地朝右上角瞥了上去。   从出道开始到现在,这是第一个让我产生凌虐欲望的女人!苏苏到时候会怎么样,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屋看似遥远,其实只是墙胚低矮而已,没走上三、五分钟就到了。我「嘎」地一声推开半掩着的破木门,拿手电筒往里面一照,果然,这大概只有十平方多一点的小破屋已经被当成了放置旧物的仓库,很多淘汰下来的农具堆满了房间的角落,一张满是尘土的老炕上还叠着几个破麻袋。   而老板娘的记性显然还是不错的,在老屋的右边墙角里真的散落着一堆麻绳。   我一把扯过苏青曼,用很黄很暴力的手法当胸一推把她推到了炕沿上。苏青曼虽然打扮成这副鬼样子,但骨子里终究还是个上海大小姐,哪里经历过这阵仗?   原本傲得要死的她终于吓怕了,睁大了眼睛故意装狠朝我呼喝道:「你……我警告你,不准碰我,你……」   「嘿,苏家妹妹,有句话听说过没有?好奇心杀死猫。」   我把手电筒缓缓放在土炕的角落上,转身从地上拾起了麻绳的一角,「先前我说我是艺术家,并没有骗你们。现在我再跟你好好解释一下吧,我……是一个专门钻研女人身体艺术的艺术家!今天晚上,我想你会很愉快的,也许还包括你姐姐。」   手电筒灯光并不亮,微弱的光线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我抖落麻绳上的浮灰,以及苏青曼惊疑不定的表情。   可是我好像有一种错觉,感觉她那抹着浓重眼影后面的目光是热切而期待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来吧,小美眉。」   我把麻绳一抖,黑暗静谧的密室中传来「砰」地一声轻响,「你既然这么感兴趣,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说完我也爬上了土炕,伸出右手拇指捅破那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存在的老旧糊窗纸,把麻绳的一头先在窗棂上固定了起来。   「你……苏青吟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同学!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由于天气冷,由于惶恐,抑或是兴奋,苏青曼的声音里充满了战栗和颤抖。   我的右嘴角依旧轻斜着笑道:「我倒是想知道,苏苏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口无遮拦的妹妹!你姐姐既然管不了你,我就替她来教教你好了!」   苏青曼穿着紧身皮衣和小皮裤,这身打扮把她胴体的线条勾勒得无比清晰,而这正好也省得我麻烦。因为皮装的关系,我就不用担心手里粗老的麻绳把她箍得死去活来。我二话不说先扯住苏青曼的小手腕,套进了在窗棂处固定的绳套里。   我的力气虽然不如变态建次,但终究练出来的手劲也不是她这样的上海大小姐能够承受得了的。我几下将她的两只胳膊的上臂和小臂绑在了一起,固定在窗棂上,紧接着在她下身用多道绳圈将大腿和小腿缠绕在一起收紧,使之无法伸直,从而保持大腿打开的姿势,牵扯住左右两腿之后在背后牢牢地束住。   嘿,既然是调教活动,也不用动用什么花招。大约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苏青曼就以一个两腿大开、双手高举的姿势,被我牢牢固定在了脏兮兮的土炕头上。   「这栓畜生的绳子用来栓你,看来也适合得很嘛!」   这缚法取自平安古缚道中的大开脚式,被我命名为「霸王扛鼎」。老炕麻绳粗野得紧,倒也颇符合这个缚法的意境。由于大开脚式往往需要用椅子等物体作为支撑,比较具有固定性,所以经过我更注重随机性的改造之后,便衍生出了这个只需要有栓住两手的固定物就可以的大扛鼎式。   大开脚式由于能让秘密小花园完全暴露出来,同时受到约束而无法掩饰或迥避,会产生很强的羞耻感!嗯……这时候,由于苏青曼的两条大腿向外强撑到了极限,使她下身的皮裤也绷得紧紧的,大腿根部的两个绳圈中间早已线条毕现!   「不知道苏苏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脑中这样的想法一闪即逝,居高临下冲着她邪笑道:「曼曼,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呢?把上海大小姐的小屁股在一个男人面前撅得这么高,很爽吧!」   既然要调教调教她,我不得不开口轻浮,先逐步磨掉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可苏青曼被我绑成一个「M 」字型以后非但没有心慌意乱,原本抽搐的表情竟然平缓了下来,眼神里又出现了昨天晚上那种奇怪的火焰,冰冷的语气也掩饰不住她心里的某种脉动:「你想怎么样,小心……小心我姐姐她去报警!」   「报警?」   我心想这个从小被惯过了头的大小姐就是太傻太天真了,「一会儿你姐姐保证连路都走不了了,哪还有力气报警呢?」   说完我一只脚踏在苏青曼腿胯前,两手一分,扯开了她胸前拉链,一件颇为成熟妖艳的黑色胸罩就出现在手电筒单薄的光线里。   「啧啧……你还满有情调的嘛。」   我把头低下在苏青曼的颈边,故意像是闻嗅她身上的气息一般游移着口鼻,笑着说。   「你……你混蛋!」   这老屋的糊窗纸已经被我捅破,大门原本就是破的,峡谷吹来的夜风呼呼地往屋里灌,我都有些受不了,被我扯开衣服的苏青曼更加不必说了。但是,她的嘴唇虽然颤抖,身体虽然在绳结下不断挣扎,可是她那双原本死寂如荒冢的眸子却越来越明亮!   「我是混蛋。」   我抬起手狠狠捏住苏青曼跟苏苏线条如出一辙的小下巴,「我的手是很贱啦,但贱手就要摸贱女人,你说对不对?」   一边说,我另一只手同时向着她暴露在灰暗老屋中的半边乳房抓了上去。   「嗷……」   我故意用力,每个揉搓的动作都下了重手。而苏青曼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有了快感,小嘴里止不住地叫了出来。   「重一点,再重一点……」   什么?她的下巴被我紧紧捏在手掌里,更由于被冷风灌进胸口的关系嘴唇打颤,说话含糊不清。可是那吐字的形状似乎是叫我……再重一点?这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真是天生的性奴?   既然姐妹双生且心有灵犀,难道苏苏私底下也是……我眉头一皱,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你是调教师,是扶桑的调教师!是不是?是不是?」   一能张嘴说话,苏青曼冻得打颤的牙关里立刻像是连珠炮一般冒出了一串吴侬软语。   我发现我这个人今年好像特别背,不但被山口组的怪大叔唬弄,被雅子的老爸惊吓,到了我好不容易想调教一个女人的时候,又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天生就有受虐倾向!   干!小蹄子,怪不得她看到我背上的伤痕就春心荡漾了!   而就在我琢磨着怎么对付这个烫手山芋的时候,苏青曼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八成是苏苏。」   我一边想一边摸出了她口袋中的手机,「喀」地一声翻开了盖子。   「青曼,你在干什么?你人在哪里!你在干什么?」   打开电话后,苏苏略带颤抖的声音一股脑儿涌进了我的耳朵,纵然是昨天晚上把我当成色魔,我也没觉得当时她的语气有那么惶恐过,而且她真的像是感同身受了苏青曼此刻所经受的寒冷袭击,牙齿都在打颤!   我酝酿了两秒钟,正想开口对苏苏坦白现在我正做的一切时,没想到再一件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被我紧紧捆在窗棂上的苏青曼忽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她脸上的表情蓦然间变得无比享受,就彷佛好像多年大仇一朝得报那样的快意一般:「哈哈哈哈哈哈哈,苏青吟!今天轮到你舒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漏风的屋子里本来就很冷,这阵笑声听得我猛打寒颤。这对心有灵犀的双胞胎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古怪的秘密?   干冷的空气里,荡着一声声神经质的笑声,以及电话里苏苏急切而颤抖的质问。   我想任何男人要是处于我这样的状况下,一定会感到比北京夜风更甚的寒意吧。我那时候也有些傻了,而电话那头的苏苏似乎发现我不见了,带着哭腔在电话那头对空气哀求道:「金风,金风,是不是你在那里?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妹妹,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猛然发现被我固定在窗棂上的苏青曼歇斯底里的笑声变成了抽噎着的惨笑。   这女人又笑又哭,状若疯癫,到底搞什么鬼?跟苏苏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嘛。   我猜测可能是「大小姐」被冷风吹狠了,心想倒是不能冻坏她,忙抛下电话挪到她身边,把她的衣领拉了起来。   「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捧起她的脸颊藉着手电筒的光眯着眼睛打量她。苏青曼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崩溃了,整个人哭得稀里哗啦,抽得不成样子,滚出的泪水将她眼下的失眠妆冲刷得斑驳,一张如苏青吟般清瘦淡雅的小脸逐渐还原成了本来的模样。   「你为什么骂你姐姐?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骂你姐姐?」   我一边轻轻拍着她花了妆的脸蛋,一边喋喋不休地以催眠师的方式不断重复着这个问题。在意识脆弱的时候,这个方式无疑是最直接和简单的。   果然,苏青曼好像是陷入了什么极端痛苦的回忆里,被我的问题连续袭击之后,脸上显现了极度痛苦的神色,像是全身脱力了一样把脑袋靠在了我的掌心,开始喃喃低语了起来。   而那断断续续的呓语,让我越听越觉得心底发颤。   我敢打赌这个对于他人而言再平凡不过的夜晚里,我所了解到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难以想像的。在这个晚上,苏青曼终于打开了她自己花了十几年时间构筑起的万仞城门,有一个保守了近十年的秘密从其中倾泻而出。   这个秘密有关于她自己,以及她的双胞胎姐姐苏青吟。   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被这个秘密折磨,以至于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她的姐姐苏青吟也就是我的同学苏苏,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对于一个能排上我们学校美女榜的女人来说,绝对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我平常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也没有任何窥探苏苏隐私的欲望。可是今夜……   她的双生妹妹自己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我所不了解的苏苏竟然是个少见的极端自恋狂!   她对于旁人的怜悯、对于男生的关心、对于朋友的无微不至,无非是出于下面这个原因:她想让自己变得完美无缺!   而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看上一个男人,是因为她从来不认为有男人能够配得上她自己!她爱的仅仅是自己的灵魂、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自己那极具东方神韵的骨感身段……早在十三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抚慰自己,借此抵御辗转难眠时对自己的崇拜和孤独!   苏青曼和苏青吟的身体是万中无一的通感之身,苏苏这么做无疑对苏青曼的身心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这两个双胞胎美人从此走上了诡异道路,每当苏苏寂寞难耐自我欣赏的时候,苏青曼就会拿起小刀摧残自己的身体,藉这种方式宣泄并警告自己的姐姐!   这么多年下来,不知不觉间,苏青曼也养成了自虐的怪癖。一对万中无一的双胞奇胎便这么走上了一个互相凌虐的循环。   这不是开玩笑吧,我腾出一只抱住苏青曼的手,扯开了她皮衣的拉链。魔爪在她已经被冻得发凉的光滑肌肤上探索着,在快要摸到肩胛侧面的时候,果然指尖感受到了许多淡淡的划痕。   「啧。冤孽。」   摸到这些以后,我刚才升腾的邪火一下在冷风中降温了不少,扳过她的小脸,看着她涣散的瞳光,我俯下身子将她拥进了怀里。   「求求你,虐我,调教我,让苏青吟也感受一下我那时候的痛苦、痛苦……」   苏青曼兀自在半失神的状态下不住重复着这样的话语。而苏苏那边也一直没有挂掉电话,炕沿上的手机里不断模模糊糊传来她逐渐变得沙哑的呼唤声。   姐姐让我放了她,自己却要求我虐她……也这还真是左右两难啊……   「苏苏啊苏苏,从来都是我给你添麻烦,这回可好,丢了个天大的麻烦给我。」   我摇着头,一边擦拭着苏青曼还在不断滑落的泪珠。   我记得以前学社会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如果一个社会的架构已经固定了的话,想要再接受新的进步事物就会很难很难,除非是透过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比如革命,或是强大的外力介入才可能成功。   今天这一对双胞胎交给我的难题跟这个社会问题如此的类似,从小就被歪曲的两颗心灵要着手治愈她们…………暴力介入?   以暴力介入的方式来改变她们现有的运行轨迹?   邪火消退,门外呼啸而入的寒风让我瞬间冒出了一个很荒诞,但却以毒攻毒意味的念头。她们俩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极大程度上是因为苏苏的自恋导致苏青曼的心灵扭曲,但是抛开这些仔细思考,我不难发现她们两个身上存在着一个共同点——这两个妞都没碰过男人。   由于从小被固定在这个无法摆脱的命运枷锁中,她们根本不知道和异性间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同理,她们更没有感受过男性独特的魅力,以及男女朋友之间的温暖。由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化学反应势必无比强大。如果在她们之间强行介入这样的一股力量,会否可让她们异变的怪癖推倒重来……   「与其看她们这样痛苦下去,倒不如让她们恨我一辈子好了!」   想到这里,我扯开风衣的扣子,一把将在扛鼎式中两脚大开、瑟瑟发抖的苏青曼和我自己一道裹在了风衣下,旋即一把从后面搂住苏青曼的小腰身,另一只手也不闲着,顺着她下颚的泪痕朝着那盈盈一握的鸡头嫩乳摸去。   「曼曼,来,哥哥疼你……」   老屋中风往里面灌得厉害,我的脸也有些冻得发木,眼下的形式也正迫使我的身体执行刚才的未一苋之事。但由于顾及电话那一头的苏苏,在她不了解真正详情的情况下,我从方才的重手换做了千迥百转的轻抚揉捏。   「虐我吧……虐……」   这姑娘不知道是被冻坏了还是精神崩溃,被泪水涂花的脸颊上挂着一抹悲伤,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嘴里还是重复着那两句话。   失眠妆已被泪水抹去,让我清楚看见了一张与苏苏一模一样清丽可人的脸蛋,只不过现在这张脸蛋写满了与她花一样年纪并不相称的苍白神色。但好在冷了便想取暖,这是人的天性,苏青曼在我强化过的独门龙爪手爱抚下逐渐有了回应,努力翘起被固定的小屁股,腰肢朝着半跪的我挺了上来。   嗯……苏苏同学似乎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抚摸触感,炕沿上仍旧连线的手机里,呼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激亢了。不过由于风声实在太响,隔了那么远的我听不见她究竟在说什么。   这样也好,因为这个夜晚我必须收拾心情应付一远一近的两个美人儿,让她们体会一下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男人味道,以及……   她们从来没有承受过的痛苦和快乐。 第二章:击溃虐恋之墙   那些不是你,那些只不过是你的防护罩、你的面具,你不想让别人发现你真实自我的挡箭牌而已。——金风这样冷风呼啸的夜里,人的身体会无法克制渴求温暖的基本欲望而互相依偎。   但是黑暗中的触觉也变得分外敏感,我甚至可以透过这小蹄子胸罩的轻薄蕾丝,感受到那粒挺勃的小突起。时间在夜色和风声的纠缠中默默流逝,而苏青曼躯干细腻而平滑的触感,则在我的掌心变得越来越明晰了。   隔着乳罩玩弄了一阵后,我的手一路向下在黑暗的摸索中慢慢地拉开苏青曼的裤链。由于她里面穿着一条和胸罩配套的丝质小内裤,手很容易就滑入了那一道弥漫着春草的缝隙里。这条神秘的峡谷本来应该酿满了爱液的蜜壶,似乎由于刚才被冷风突击的缘故,有些冰凉而惊颤,任凭我拨开稀疏绵软的阴毛摸上那颗可口的小豆粒,揉捻抚摸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那枚珠蚌却依旧没有吞云吐雾,给人感觉艰涩异常。   而透过抚摸我感觉得出,这小蹄子的蜜穴并不似平常亚洲女子那样大小芳唇泾渭分明,蓬勃待放,而是香穴内敛,蜜缝紧拢,非得要我的手指用力才能将那两瓣香桃拨开。   喔喔,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小馒头、香牝贝吧。那么我亲爱的苏苏是不是和她妹妹一样也长就了这么一副名器呢?   「噢,对了,她貌似是个天生的性奴。得给她来点刺激的吧。」   从刚才的种种推断,这十几年来的自虐习惯无疑已经将苏青曼的身体改造成一架感知痛苦的机器了,分明只有苦乐兼施的刺激才能激起她心中的欲念。想到这里,我收回搂住她腰肢的魔爪向下一探,直接抓住她的半边臀部,使出狠劲揉捏了起来。   「呃……啊……」   果然有反应了,就是不知道苏苏那边……唉,回去再说吧。随着这声颤抖的呻吟,苏青曼的意识似乎也回到了躯壳里,平日里死寂如灰的瞳仁一下子有了神采,目光复杂盯着我轻叹着说,「你……你是扶桑的调教师,对不对。」   「调教嘛,略懂。」   做人要诚实低调,这一年多我潜心研究缚法,调教这种事情只是略懂皮毛,远远不及我师父,「我刚才告诉过你了。我是一个绳师,是你姐姐的同学,也许你对我背上的伤有些误会,但是……嘿,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屁股扭起来还真是够淫荡呐。」   「噢……」   苏青曼听到我提起她姐姐,脸上又浮现一抹痛苦的颜色,但我的后半句话就像是强心针般,让她的目光又炽烈了几分。在我对她股沟和花谷的内外夹击不断刺激下,她的思绪渐渐被拉回了她自己漠不关心的肉体,包裹在我风衣里的小身子愈发激烈地扭动了起来。   干,老子容易吗?这绝对是个高难度的作业,破败的老屋、凛冽的北风,一个天生的小奴隶哭着喊着求我虐她……   当然这个小奴隶并没有让我失望,紧俏而不失肉感的臀瓣在我的揉捏下不断变换着形状,渐渐地,她的呼吸、她的身体都在我的风衣之下变得灼热而焦渴,干涸的蜜谷开始浓稠和湿热了起来,那双和苏苏同样轮廓的妙眸中则彻底亮起了昨天晚上那种烫人的目光。   「重一点,再……」   要说我没有欲火升腾绝对是假的,这可是苏苏的胞妹啊,而以前印象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班代小姐,正在电话那头享受着同等的待遇……看前期工作准备得差不多了,我的左手从她的胸口挪上了她的颈项,攀住她的小脸说:「什么重一点,要说请。」   「请……请您再重一点。」   下体的快感已让她口不择言,苏青曼没有经过任何大脑反应,娇颤着喊出了这句话。   「好,今天晚上,让我来教你一些从来没做过的事吧。」   说罢,我再度向前挪动身子把她的臀部从我的大腿上抬起,用手扯住皮带,一寸一寸将皮裤从她的胯间褪了下去,同时拨开了丝质的内裤。苏青曼察觉到了我要做什么事情,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的她似乎一下子接受不了强度这么激烈的袭击,操着一口娇嗲的吴语惊惶失措呻吟道:「你……嘤,我不认识你啊,我没允许你干我啊,你别……」   「我认识你姐姐就等于认识你嘛。」   我脸上依旧挂着邪邪的微笑,作戏就要作到底咯,「曼曼。准备和你的过去说再见吧。你可以选择在明天告我强奸你。」   说罢我又抄起了炕沿上被我冷落已久的手机,诺基亚的电池真经得住考验,这么久都还坚持着,电话那头的苏苏由于我在几百米之外对她妹妹的上下其手,气息早已变得无比急促纷乱,纵然在呼呼的风声里我也能听得见她止不住的娇哼。   「苏苏,在吗?」   苏苏听到这头终于回话,而且接起苏青曼电话的人果然是我,连珠炮一般口不择言地说:「金风,你下流,你无耻!你想把我妹妹怎么样,你这个……」   「一让你妹妹变成今天这样子的人恐怕是你吧。」   我的声音不大,但是我确信那头的她可以清楚听见。我这句话一出口,电话那头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苏苏在电话另一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苏青曼竟然把她们两人之间诡异的秘密告诉我了!   「对不起,苏苏。」   我用另一只手一把搂住苏青曼乱扭的细腰,早已经准备完毕,灼热坚硬的钢枪对准已经肆意弥漫甘香蜜液的馒头小缝猛地用力一突,小蹄子被缚住撑开的两条大腿陡然痉挛的瞬间,我的怀里和电话的那头同时传来了凄惨的呻吟。   我的枪头在怪异的撕裂感之后,瞬时便陷入了温暖的包围。我看不到我的风衣之下究竟是如何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但是嘴里灌着冷风,龟头枪柄却犹如身处在融融熠熠的春晖中,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着实让人感到刺激异常。而这小蹄子受到无情地撕裂,玉户周围的括约肌自然而然痉挛着缩紧,让我感觉似乎有一片春水从四面八方朝着我纷涌而至,柔软中彷佛带着一阵阵属于灵魂深处传来的震颤。   小馒头香穴儿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痛,好痛……」   「金风,你……呜啊……」   嘿,电话这头在呻吟着,电话的那头也在呻吟着,连声调都是如此一致。   也许我今夜的做法纯属剑走偏锋的赌博行径,也许我的进入会给她们姐妹俩的记忆抹上一笔永难忘却的浓重水彩,但是……   今夜,她们是属于我的。   苏苏、曼曼,和你们那段痛苦的旧时光说再见吧。   把手机夹在左边的脖子,虽然这个姿势让我有些别扭,但是我解放出来的双手却能够紧紧扳住曼曼盈盈可握的细腰,感受我与她一波波激烈的撞击带给她的身体驿动。   由于小蹄子身体的特殊性,她似乎很快便适应了第一次带来的撕裂痛楚,并把那股凶猛的感觉转化为了快乐的音符。   而电话那头的苏苏自然也能切身感受到我一根长枪在她亲妹妹腔内的来回冲刺!她似乎是被我这无比凶悍的越界行动吓傻了,电话也没有挂掉,依然贴在自己的唇边。   幽暗静谧的老屋、散落一地的麻绳、手电筒淡薄的光晕……   更要命的是,我怀里女孩与脖子上电话中传来此起彼伏混合了痛苦与快乐、无法分离的喘息声……这使我的欲火燃烧得更加猛烈,抬起手按住已经被缚住撑开一百八十度的大腿,野蛮地朝无法移动四肢的曼曼压了上去,在堵住她小嘴的同时更加剧烈地抽插了起来。   嘿,居然跟个另类女生做爱……不,同时还有她那清丽温婉的姐姐,想到这里,我就无法自持啦。   「唔……嗯……」   曼曼的两道秀眉似苦似甜地扭结在一起。我一吻下去,没想到刚好吃到了她下嘴唇上打的那颗蜘蛛形状的唇钉在口腔内的部分,又惹得她发出了一阵轻盈的颤音来。   「嘤!……唔……」   不会吧,这里也会敏感吗……我旋即醒悟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我扯到她嘴唇的孔洞传来了痛觉,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真是一具上好的性奴胚子啊,在她的身上,似乎痛苦和快乐的界限已经完全模糊了!   给她痛,她便听话!   想到这里,我强忍着腰间不断抽动的快意从风衣的领口伸出两只手,捏住曼曼嘴上那颗唇钉的一头,从她的嘴唇内部把一颗圆球形的固定物旋了开来,拔出那个惹人讨厌的蜘蛛随手就扔在了废弃的土炕上。   「你干什么……那是我的……唔……」   曼曼在我身下用上海腔调浓重的软软声音呢喃着,这一次,她的声音里终于开始带上了一丝温暖的意味,不似先前的冷寂森寒了。我可不管她那么多,不仅是唇钉,连两个耳环也被我摘掉扔在了炕头,同时用胯部猛烈撞击她早已无力扭动的美臀:「那些不是你,那些只不过是你的防护罩、你的面具,你不想让别人发现你真实自我的挡箭牌而已。你要听我的话,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不再是你姐姐阴影下的小可怜了,你是你自己,你是苏……青……曼!」   娇哮的哀求在风声中嘎然而止,而过了大概三、四秒之后,这个被我用「大招」插得死去活来的小蹄子配合着我胯下的臀浪大声回应道:「我……嘤……听……嗯……话……啊啊啊……」   听话就好嘛!还没等她哼完,我索性按住小蹄子的两个膝盖愈发卖力了起来,把窗棂撞得吱呀作响,风衣下面也早已不同于老屋里的温度,变得一团热呼了。   但同一时刻,农家乐旅店二楼的女生房间里,苏苏可就尴尬了。   周捷一边解下围巾,一边「砰」地把门推开虎虎生风走了进来,忽然她瞥见墙角的一张床里有一个女人正蜷缩在床罩上,紧紧地夹住双腿,口中似乎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奇怪叹息声。   「苏苏?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周婕是湘妹子,说话也是银铃般一串一串的,「我们都已经玩完了,金风和你妹妹到哪去了?怎么没见?」   苏苏:「呃……他们……你不用担心,他们去谈心了……啊……一会……一会就回来……啊……」   周婕惊疑不定:「是这样的哇?咦,苏苏,你啊啊啊叫什么啊,你感觉好痛苦的样子,到底怎么了嘛?」   苏苏:「我……我来例假啊……啊……痛……没什么……」   周捷:「你怎么缩成这个样子?」   苏苏:「我……我有点冷……啊……没事……啊。」   周捷:「哎呀,你脸红成这个样子,不会是发烧了吧?你们上海女人就是娇气噢,要不要我去问老板要点药给你吃啊?」   苏苏:「……不用啊,不用……你们……啊……早点休息啊……」   电话就在耳边,这些话我自然一字不漏听在耳里,不禁佩服起苏苏的定力。   我怀里这个小蹄子早已经淫声浪语口不择言,她居然还能在那边憋着劲儿跟周捷扯淡!   想到这里,一个邪恶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这对神奇的双胞胎姐妹若是真的能被我收在帐里,那跟她们之间的情趣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呀!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侧过胡渣刚长出几寸的下巴,冲着电话里沉沉地说了一声:「苏苏,曼曼的小穴好紧啊。」   「嘤!」   苏苏听到这爆炸性的一句话,整个人羞得像是要发起了急来,又怕在一边换衣服洗漱的周婕听到我们的秘密对话,硬是憋着声音说,「金风,我啊……我…啊……我以后怎么见人!你有了女朋友还这样对啊……啊……我妹妹……对我……啊啊……」   听着苏苏娇羞无比的斥骂中混杂抑制不住的呻吟,想像着她此时此刻情难自禁的窘样,我也难以自制了起来,一边愈发狂躁地抽插,一边向着手机话筒发出了浓重的喘息:「喔……苏苏啊,你们两个都嫁给我……就好了啊,你也不用每天对着镜子自渎,弄得你妹妹恨你恨成这样……你说……是不是啊?」   「你……你混帐!啊啊……」   混帐这个词似乎是苏苏所知道最恶毒的骂人词汇。我这一句话将她人生二十年来在别人面前所堆砌起来虚假的天使形象一举击溃,电话那头的她在叫骂一声之后似乎放弃了抵抗,渐渐地,与身下小蹄子声线一模一样的娇喘越来越清楚地在我的耳畔荡漾了开来。   这时候我以半跪的姿势强压门户大开的苏青曼,大概已经保持了快半个小时。   好几天没有性生活的我,听着怀里和电话里两个声部的双重夹击,渐渐到达了临界点,感觉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我俯下脑袋重重地咬了一下苏青曼的耳垂:「小骚货,今天你在不在安全期?」   「唔……嗯……」   (口不择言中)「什么啊,我问你在不在安全期!」   「在……是……安全期……例假……刚刚过……(这证明苏苏刚才对周婕说说)」   「好……那么我来了!……啊!」   我用尽最后的两成力道使劲一顶,老屋中旋即爆发出了一声空谷莺啼般婉转悱恻的娇吟,而电话那头,苏苏则紧咬住嘴唇,给了我一声欲仙欲死的叹息。   直到后来有一次周婕悄悄告诉我,她发现苏苏在那一夜忽然全身打颤,似乎有些不对,连忙跑过去看她,结果发现苏苏脸上带着像是小孩子刚吃完奶那样的表情,看她身体的姿势就像是依偎在某个人的怀里。   就这样,那一阵拖得老长的仙乐过去之后,老屋中忽然没有了声息,昏暗的手电筒光芒里,依稀只能看见一个男人像是穿着斗篷匍匐在什么东西上。   我的银枪依旧留在曼曼的身体里,享受着那湿滑的爱液和紧缩的震颤,同时低头摩挲着她的耳根,感受着她颈项间残存的处子气息。   这小蹄子的手攥得很紧。良久,她忽然抬起眼睛,那双犹如水墨画卷般清亮的眸子里忽然没有了先前那死灰的颜色,而带上了一种又爱又恨、难以分辨的复杂目光。   嗯……大概我成功了吧,也许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奇怪记忆,但是,我已经成功地将她带回了这个世界,这个鲜活的世界。   「曼曼,疼不疼啊?」   关掉辛苦了很久的诺基亚,我在她耳畔轻轻地问说。   「你……你是混蛋!我不同你说!己她一边说一边把脸侧了过去,一脸凶相撅起了小嘴。   我心里一乐,虽然忿恨,但苏青曼的语调里果然有了婉转的生机!   我不禁紧紧搂住她的腰肢,然后,慢慢从她的体内撒退了出来。黑暗里「噗」地一声微响,混合着我和曼曼生命之水和处子落红的液体,缓缓淌了下来。   我可以感觉到小蹄子脸上发烫的温度,由于还在麻绳的束缚里,她只能侧过面颊躲开我的视线来避这一切。但是就在我掏出蜘蛛刀要帮她先解开绳索的一刹那,另一件蝴蝶振翅改变世界格局的事件发生了。   这间土坯矮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便已经存在,只有斑驳的墙灰上还留存着辨认不清的字迹诉说着它的过去。不用怀疑的是,在山村人们还没能用起玻璃窗的年代里,它应该就已经成型使用了,因为那窗棂间全是空空荡荡的,仅仅糊了好多层发黄发黑、字迹不清的大字报。   就在我按下蜘蛛刀的机关时,门外的风声忽然间变得有些发紧,一阵凉意从我头颈后面侵袭了过来,而那早先被我捅破、用来拴住曼曼双臂的窗棂中间陡然间「呼啦」一声飞出了一张纸片,不偏不倚正好被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的鼻孔里一下传来一阵老旧干燥的气息,眉头一皱,从风衣里猛地伸出手将那张纸片给从脸上扒了下来。   「什么东西?」   曼曼也感觉到了我身体突然的动作,抬起了眸子望着我。被吹爆的纸片攥在我的掌心里,我忽然有一种很怪异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这纸张的触感并不像是报纸,而像是某种我曾经非常熟悉的卷册!   对了,就是我当初在师傅地下室中接触到平安古缚道的图谱!   我惊骇莫名,三两下割开麻绳帮小蹄子穿好衣服盖上风衣,自己则一把抄起炕头的手电筒,往这张古里古怪的糊窗纸上照去。   这是一张彩页,上面的图案虽然由于多年风吹雨淋的关系模糊暗淡,可是由于纸质特殊,还是能够依稀辨别出上面纹绘着的图案。   这是一幅浮世绘,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原装扶桑货。   上面画着的是一个身体被扭成不正常、极尽夸张姿态的女子,仰首向天,双手与单脚撑地,另一只脚朝天翘得老高,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而她和服的衣襟间似乎蔓延着一根根黑色的墨线,一直蜿蜓到她的手腕和脚踝,最后消失在纸片的边际。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张老旧的破纸要是落在胖子的手里,大概马上被他当成废纸扔掉,可是由于我正好是玩弄绳子的大师,那一条条行迹诡秘的墨线看在我的眼中,立刻化为了脑海里十分立体的图案。   这些图案显然是我似曾相识的,有些绳索的轨迹跟我曾经钻研过的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如出一辙,但是如果想要像这张褪了色的彩页上一般运使起来,在一般情况下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普通的女子达不到画中模特儿身体的柔软程度!   莫非这就是天人缚?   莫非天人缚的奥义不是在捆缚的手法上,而是在于女子的身体?只要有一个身负柔术的模特儿,就能够衍生出许多想像不到的变化?   而为什么平安古图谱的残页会出现在一间北京郊外破弃的农民房中?   老子猛力抽插竟然把这么一条宝贵的线索给震了出来,这真是我没想到的。   无数的疑问如同窗棂间窜进的冷风般冲击着我的大脑……曼曼见我握着一张破纸低头出神,把小脸凑近手电筒看了看,似乎察觉到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原因,从风衣里伸出被捆得发紫的手腕扯了扯我,说:「喂……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文物啊?」   「可以这么说。」   我皱着眉头回答道:「但是这个东西对一般人根本没什么用,我跟你说过我是绳师,而它很可能是我祖师爷留下的东西。啧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里,曼曼挣扎着下炕站起身子,一边揉着被我肆虐得有些发疼的屁股,一边说:「猪头,你去找老板问问不就好了,自己在这里瞎想能想出什么东西来啊?」   我一拍脑袋,这就叫关心则乱,看到图谱残页眼睛都发直的我,竟然连普通的逻辑思维都没有了。   我连忙把胳膊伸进风衣的袖子,拍了拍沾满尘土和湿痕的西裤站起来,一把搂住她说道:「曼曼,我们这就回去吧!你明天会不会告我强奸啊?」   苏青曼清丽憔悴的脸蛋在我这句话的刺激下再-次浮现了怪异的神色,瞪着眼睛盯着我恨恨地说:「你……我根本不认识你,才见了你两面!你……胆子真是大到包天了!我……我警告你,我这辈子算是跟你没完,你要想赖掉今天晚上这个事情,小心我让爸爸找人弄死你!」   说完,这小蹄子一把挣脱了我的怀抱,紧咬着银牙,一瘸一拐地朝旅社的方向跑了过去。   呃……一个女孩子跟你说出这样的话,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第三章:天人缚第一:凤   我会成为那包裹着她们身体不灭的火焰吗?——金风望着曼曼被我疯狂肆虐后蹒跚的娇弱背影,我想这样跟她错开时间回去也好,能少受些暧昧的眼神。于是又回到破屋里,从老炕上拾起曼曼被我扯掉的唇钉和水晶骷髅耳环放在口袋里,又盘桓了两分钟之后,紧紧攥着那无意中的惊天发现踱回了农家乐旅社。   走到旅社门口不远的空地跟前,刚才漫天的篝火才被扑灭不久,老板还在那儿拿着竹丝扫帚卖力清扫着。我见四周没人,刚好是个说话的时候,忙走上去拍了拍老板的肩头间说:「老板,您那个老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您知不知道,破窗子的糊窗纸里怎么藏着这样的东西?」   说罢我把左手捏着的浮世绘残页拿到了老板的眼前,另一只手打着手电筒,尽量保证老板能看得清楚。   「这个……」   老板眯着苍老的眼角盯着瞅了老半天,一脸迷茫的神色,「咱们家破房子里还有这玩意儿?我从来不知道啊!」   「那么,您家这老房子有什么历史没有,您给我说说?」   这事儿可含糊不得,我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这用小蹄子初夜换来的线索绝对非常惊人,不容错过。   老板皱着八字眉,似乎卖力地回忆着一些久远的传言和故事,过了好久,游移不定地对我说道:「这房子从我生下来就在。听我爸讲,大概在三几年的时候就盖好了。那时候应该是在打抗日游击,村里人都穷得要死要活,连卖黄豆充饥的钱都没有,从哪整这些个……春宫画册来看?小伙子,你确定是在那老房子里找着这玩意的?」   我点头。   老板继续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把扫帚杵在地上思索着:「唉,这就奇怪了:…要不这样,你们明天走不是,我早上去村子里找几个老人问问,你看怎么样?」   我想想这倒是个办法,老板的父辈现在应该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兴许能记得一些那时候的往事,于是点头说道:「好,就这么样吧,老板,明天早上我跟您一起去!」   「行,早饭吃完了咱就去村里看看。大伙的新房子也都在边上,不远。」   老板说完,我忽然感到一阵乏力,脑子似乎被冷风吹久了有些胀痛的感觉,只好跟他别过,上楼摸到了三个男生住的房间里。   推开门,胖子正坐在床上吐着舌头玩游戏机。看到我进来了,一脸狗仔队式地坏笑道:「老大,你跟班代小姐的妹妹怎失踪了啊?害得我们玩到一半没兴致,都回来休息了!」   「喂老大,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你衣服上怎么皱巴巴的,手里攥着个啥呢?」   我一脸无奈回应他说:「胖子,我说你话多不多啊?我跟她妹妹去约会了,花前月下做爱做的事,行不行啊?」   「行,行,老大就是厉害……另类女都搞得定啊……」   胖子一边说,一边装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你玩你的吧。我累死了,先睡了。」   胖子虽然油嘴滑舌,但其实是个很好的哥儿们。他见我眼圈果然黑得有些不像样,而且脸色又有些发青,真的自己继续打起了游戏,不再过问晚上的八卦。   我走到墙边开关处把灯熄了,往洗手间里狠狠抹了一把脸。粗制滥造的镜子里,我还是那个我,甚至连下巴上慢慢蹶出的胡渣也延续着昨日的轨迹,可是在经历了这一晚上的巨变之后,我知道我和苏苏的关系可再也回不到那单纯的从前了。   「你们俩一起嫁给我……一起嫁给我……」   脑海里不断荡着我调戏苏苏时说的那句话,以及她又羞又急呼吸的声音。   明天,我该如何面对她们俩那些被我强行撕裂的曾经呢?   多想也没用。我可真的是困到不行了,把手里的残页小心翼翼折好放进风衣的口袋,连西裤都没脱(我内裤上有血!一下倒在宽大概只有一米多的床铺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胖子把我摇醒的,催我去吃饭。我粗略整理了一下仪容,跟着两个大男人走下了一楼客厅。   今天我浑身感觉不自在,裤裆里还有一些湿湿黏黏的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而唯一令我欣慰的是,苏青曼竟然卸掉了那陪伴了她不知道多少年的失眠妆打扮,学着苏苏一样以素面示人!由于她留的是前额小碎发的短头发,所以我能够一眼看出她俩谁是谁,不然的话,那可真是让人头大。   苏苏见了我果然如同看到了白无常,连目光都不敢跟我接触,忙不迭地躲到周婕身后去也。而周捷看到我一脸憔悴的样子,八卦之心不死,朝我露了露酒窝,很黄、很暧昧地笑道:「哟,风哥,昨天晚上,你去找人谈心了噢?把我们晾在那里,你说你怎么补偿?」   「喝喜酒请你去当伴娘行了吧!有分红给你!」   我心中有事,不想跟她瞎扯淡,随便吞了两个馒头,给大家丢下一句「要爬山去等我一会儿,我找老板问个事」,就扯着老板走到了外面。   「小伙子,你说你急啥?大伙新房子隔得都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老板看我像是赶投胎一样心急的样子,皱着八字眉说道。   我能不急吗?就在我扯着老板就要向新村虎虎生风地进发的时候,身后忽然曼起了一声吴越女子淡淡呼喝:「臭男人,你去干什么?」   回头一看,我干,竟然是苏青曼,当真是女别一夜当刮目相看,今天早上她不但换了形象,连声调都变了!   「我……我跟老板去村里问问昨天那张纸的事。」   我见她一夕之间被我抽插得形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自己倒有些老大不习惯,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你休想跑掉,我跟你说!我也要去!」   苏苏看我像人见鬼,曼曼看我就像是鬼见人,那瞪得死圆的眼睛彷佛想把我一口吞了。   「好,那好,一起来吧。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我抓了抓衣领,问。   「少废话!」   这小蹄子语气虽然装得无比凶悍,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能体会出她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开始发生质的变化。当然,由于曼曼的内心还无法接受昨天夜里那么大的转折,放不下面子,于是本能地对我恶言恶相向。   哼,就先由得你撒泼,等到了床上,还不是得淫声浪语求我虐你!我暗自说道。这对我来说是个悖论:本来苏青曼是个天生受虐狂,上好的性奴,可是偏偏有个我从前敬重的姐姐;而如果没有苏苏,我压根儿也不会认识她,她们两个又是通感的怪胎……   以后要调教她吗?看到她脸上那种和自己久违了N 年的生机,这些事情还是容后再说,先让小蹄子融入普通人的世界吧!   于是,大约在二十分钟之后,老板为我在村里找来了一个大概有八十多岁、坐着轮椅、满口黄牙的老大爷来。   老大爷虽然牙口不太利索,但精神还很不错。当我跟他叙述完昨天晚上的奇怪发现后,老大爷对我点了点头,指点着我手里残破的扉页说:「我好像有些印象。那时候我还小,咱们跟扶桑鬼子打仗,大概三几年的时候。蒋介石就是个棒槌,村子里闹得人心惶惶。突然有一天,峡口来了一个扶桑的老头子,还带着个汉奸,跑到村子里来干什么我忘了。反正咱爹他们那群小伙子当时挺有血性,没去加入鬼子的伪军,把那扶桑老头子和汉奸暗中处置了。再后来……」   「好像是从他的包里找出一本玩意来,大人看了以后说扶桑人都是淫种,不但在咱们这儿奸淫别人妻女,还喜欢搞那些个调调。我当时也不是很明白,反正当时村里小钱他爷爷要盖新屋,就把这玩意拿去给他糊墙面和窗户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咯登」一下,脑袋里「嗡」的一声,如同遭了个晴天霹雳……也不知道这是报应不爽还是罪有应得,扶桑流传千年的历史文物居然被无知村民拿去糊墙!   老大爷既然小时候亲历过这个事件,纵然他说的话可能由于当时记忆的模糊稍有出入,但是大致的脉络总归是不错的。   那个扶桑的老头子带着一本平安古缚道的图谱,到当时还是荒村野店的百里峡来干什么?   平安时代是扶桑古代的最后一个历史时代。它从七百九十四年桓武天皇将首都从奈良移到平安京(现在的京都)开始,到一一九二年源赖朝建立镰仓幕府,一揽大权为休止符。   在这段时期内,由于扶桑与当时的中唐之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文化中吸收了当时儒教和佛教的精义,在诗歌、建筑、绘画等等艺术上,都绽放出耀眼的奇葩。   绳艺缚道正是在这个时期的独特产物。绳师们所尊奉的祖师爷文屋康秀,不但是平安时代六歌仙之一,而且身为皇室贵胄的他,对于女人身体的天然之美更是有独特的见解。又或是因为当时上流贵族的畸形娱乐嗜好所致,在某些伟大的巧合之下,他将当时捆缚俘虏的种种方法融入了自己前无古人的创新,成为了一门足以能与棋道、茶道、书道相媲美的扶桑四大古技艺之一。   文屋康秀一手创立并流传下来的古缚道三十八式,经过历代绳师大家的手手相传,向来被视为珍宝,保存完好。但在上个世纪上半叶,其中十二式最匪夷所思的天人缚图谱忽然失踪,不知去向,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哪知道在我的误打误撞之下,竟然发现那十二卷天人缚很可能都被一个扶桑的老头子带来了中国!   而且那个老头子似乎根本没有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被一群血气方刚的村民给杀了!一卷无价之宝也被撕扯成了一片片,融入了一间中国苦难时期的土坯矮房中!   这……算是某些因果定律的神秘力量吗?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这老头子的运气也实在太差了一些。既然那卷册被旅社老板他爷爷拿去「装修房子」,那么,虽然现在墙皮上的那些肯定早已不复存在,但如同我手中扉页这样被裹在糊窗纸里的却很可能还有。   脑中的念头这么一转,我一下踪了起来,把老大爷和老板吓了一跳:「老板,你回去叫他们等我一会儿,我再去那老房子里看看!」   不等老板反应过来,我拉住曼曼的手就朝着昨晚上留下我俩悱恻回忆的破旧土屋冲了过去。   「哎,你……你慢点,你赶着去撞火车投胎啊?」   曼曼并没有甩脱我的手,只是在嘴里故作凶狠地咒骂着我。不知道是因为跑得急了,抑或是她由于被我扯住的关系,脑子里又浮现了一些不该浮现的东西,一张昨天还死气沉沉的俏脸上不知不觉竟然漾满了淡粉的羞色。   我拉着她跑到老屋前面,转身之间,她碎碎的浏海下如苏苏一般清丽迷人的娇颜一下子把我看楞了,拉着她柔荑的大手也忘记了放开。   「你……臭男人,你想找死啊,快放开我!你到了这里又想起那个……那个昨天晚上,是不是,是不是?流氓!臭流氓!」   曼曼见我毫不掩饰自己略带猥琐的目光,又羞又气,一连串的吴侬软语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地朝我溅射而来。我被她骂乐了,抬起眉毛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曼曼,好像,应该是你自己想到什么东西了吧!C 「你……」   听到我的调侃,小蹄子小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我猜她从十三岁起跟苏苏互相伤害之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好啦好啦。」   饱餐了一顿秀色的我,心情也不由得从天人缚的疑团里放松了一些:「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我没去管她,自己矮身走了进去。曼曼在我身后作出一副欲走还留的样子,最终还是猛地朝路上的荒草间狠狠一跺脚,踢开碍事的破木板门也跟着进了老屋。   我既然知道了这满窗的破纸里八成有珍贵的图谱残卷,动作不得不小心翼翼。   把它们全用蜘蛛刀从窗棂上沿边裁下,平铺在满是落灰的老炕上之后,在曼曼和我的共同努力下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从一堆泛黄发黑的破纸堆里找到了三张卷册的残页。   「呼……」   我长呼一口大气,粗粗估略一下之后将三张早已经模糊不堪、只能辨别大概的残页按照大致步骤的顺序在炕头上排好,眯着眼睛盯着图像,尽量把上面的信息在脑子里立体化地勾勒了起来。   由于我通晓平安古缚道前面的二十六式,由此衍化而出的天人缚手法我并不陌生。虽然卷册残缺了一大半,但我还是根据扉页上女子的姿态和这三张残页硬是揣摩出了绳索在身体上运行的轨迹。   果然,这十二式天人缚,至少就我现在找到的一式来看,完全就是前二十六式的进阶和再加工!他们之间并没有缚道手法上的本质区别,唯一的飞跃,便是那绳索之下能够将身体随意扭曲的模特儿!   「曼曼,你看,你的腰能不能扭成那个样子?」   我指着扉页问苏青曼道。   自从昨天晚上开始,苏青曼脸上的表情便一点一点地丰富了起来。此刻听了我的问题,她轻蹙着秀眉,薄唇吐语道:「怎么可能扭成这个样子,我又不练体操,又没学过瑜伽。」   对啊!   我一拍后脑勺,那个时候大概只有一些少数的女性忍者,或者专业训练出来供金牌编师表演之用的艺妓才有本事展现这姿态曼妙的天人缚,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学体操的、学瑜伽的,都是一抓一大把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先前一点希望都感觉不到的绳艺复兴之路产生了一点点的信心。仔细再端详了几眼老炕上的残页,我忽然在最后一页的页脚处发现了一个片假名的「凤」字。   「完工之后果然像极了一只凤凰……」   我喃喃道:「这一式天人缚,名字应该就叫凤吧……」   「你学会这上面的东西了?」   小蹄子见我恍然的表情,在一旁问道。   对于这次的突然发现,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而且收获还算不小。这时候本来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我不由朝着曼曼露出了一个极为罕见的阳光笑容说:「差不多领悟了。曼曼,谢谢你陪我。」   一双在老屋门缝中泄出的朝阳下闪动着琉璃色泽的眸子里,不住地流转着异样的神采。良久,苏青曼像是鼓起了极大地勇气般地朝我走近了两步,低下了头赧然一笑:「我……浩规两个字,该是我对你说。」   由于十多年来对自己的摧残以及深沉的痛苦,苏青曼的身上有一种苏苏所不具备的淡淡忧愁。望着那混合了难以言喻魅力的微赧笑容,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真的有些心动了。   嗯……这他娘的不是什么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暗自在心中描绘了一番也许会在以后出现,和这对姐妹花颠鸾倒凤的喷血场景,我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中的残页上。   平安时代是扶桑天皇政府的顶点,也是扶桑古代艺术发展的巅峰。在诸多的神社崇拜物中,凤凰无疑最为流行的一种,诸如京都平等院的凤凰堂和白河天皇的鸟羽殿等等,都是在建筑内渗透了佛教思想,把扶桑人想像中的极乐世界现实化的杰出艺术作品。   那么,这种风气反应在古缚道里而衍生出了天人缚中的「凤」式也就不足为奇了。我隐隐觉得,这十二式天人缚应该是与当时的神社文化挂钩,每一式可能都蕴藏着自己的寓意。   但是我无暇再深入思考下去了。   因为苏青曼居然主动打破了老屋中的尴尬氛围菱曼曼昨天晚上似乎思索了好多关于她们两个奇异宿命的问题,她一边朝我缓慢挪动着碎步,一边转过线条如画的面颊低语说:「你……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对的。这么多年来,我根本不敢面对我自己……我的身体、我的思想,不过都是我姐姐的影子罢了!我狠心虐待我自己,也只不过是在这个圈里可怜徘徊的一种方式……我故意装得跟她一点也不像,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想去面对!」   听曼曼说起这些话,我隐隐有些揣摩到造成她们这样古怪双胞胎的某些神秘因素。在胚胎分裂的时候,似乎她们的身体虽然分离,但是思想和感觉由于不可知的能量还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想想白牛头人的灵魂链接,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其实这两个双胞胎的思维感受还是互通有无!   生活上不经意间某些琐碎细节很容易引起有这样通感双胞胎之间的分歧,这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承受了过多的压力会精神分裂一样,无论是德川时代芦名铜伯和天海僧正的大恶大善,还是苏苏和曼曼的自恋自虐,其实就是他们被极端化为人性的两面而已!   想通了这些,我就对曼曼这样突兀的道谢感到释然。我昨夜的强行介入,在侵入两人身体的同时也冲进了两个人的灵魂链接里,导致了她们两人之间诡秘的关系也发生了实质的转变。   这种质变最后的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现在我当然看不出来,但是就曼曼身上一夕之间气质发生的改变来说,我这一场豪赌有相当大的可能性是赌对了!   曼曼说着说着不停地朝我靠了过来,到最后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离我不到两公分的距离,s 型曲线前段那两只玲珑可人的椒乳堪堪顶到了我的胸腹间。   「谢谢你……臭男人!我以后要做回苏青曼了!」   曼曼说完,张开纤瘦的臂膀狠狠搂住了我。   刹那间我也有些百感交集,这间北京近郊峡谷中废弃了三十多年的土坯老屋里,不但埋葬了扶桑一千年前的一卷艺术瑰宝,如今也埋葬了我一段无比奇特旖旎的回忆。   苏苏、曼曼,三十多年后,你们会否记起这个颠覆了生命里旧时光的冬夜?   「曼曼,你看,那残页上的女人像不像一只凤凰?」   我缓缓抬起双臂拥入了曼曼的肋间。现在我想通了好多事情,心情大好,脸上挂起了算是比较真诚坦然的笑容。   「嗯。这个姿势好漂亮,加上她身上的和服,就好像一只火里的凤凰一样。」   曼曼搂得我好紧。   我腾出一只手伸进口袋拿出昨夜被我从曼曼朱唇上拆掉的蜘蛛形唇钉,在她眼前晃了晃,「曼曼,从今天开始,你可就不是躲在角落里静静织网的小蜘蛛了哦。」   说完我使劲将唇钉扔出了老屋的破门,掷入了门外差不多有一人高的枯黄茅草间。   「你……」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微带惊疑的妙眸:「苏苏是凤儿,你是凰儿,昨天夜里的篝火晚会上,你们已经涅盘重生了!」   是的。昨天夜里,我不但找到了平安时代的凤凰缚法,还找到了这一对奇异的双胞胎崭新的人生。   只是,我会成为那包裹着她们身体不灭的火焰吗?   曼曼听到我这句有些肉麻的话,「嘤」地一声把脑袋靠在了我的颈项间,舌尖轻吐,开始吮吸起我的喉结……   「喂,曼曼,你!咱们还得去爬山啊……」   我被她的突然袭击搞得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好,有些尴尬地说。   「不管。昨天晚上,谁叫你突然搞我,今天我要反击!」   曼曼自己喜欢痛苦的快感,大概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嘴唇拚命用力,吸得我痛得要命!   而就在这个我以为要被曼曼反虐的当口,一个救命电话及时杀到。   口袋里传来一阵「北京欢迎你」的歌声,这首歌无疑极其破坏气氛,曼曼一听到歌声,马上把头从我脖子上抬了起来:「你怎么搞这种铃声,我等下给你换掉!」   我十分感谢这通电话,第一时间接了起来:「喂,我金风。」   「金风……你们两个能不能……先不要……不要这样,我们还在旅社等着你们回来去爬山啊!」   哈哈,我说是谁呢!曼曼身体的反应苏苏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苏苏这微带怯弱的「劝告」立刻把我逗乐了:「浩……不好意!雾薮奉、,刘溪!霭罢我生怕;曼向她姐姐说出什么爆炸性的言语,一下扣上了手机盖子。   「走吧,我们去跟他们会合吧。」   我说。   曼曼却依旧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嘟着小嘴很严肃的样子:「我不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己啥事?不会真叫我娶你吧……这个问题嘛……咳咳……   「曼曼……你想要我干什么呢,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我狐疑不定地问道。   曼曼的瞳仁里,似乎又闪现出了前天夜里噬人的光和热。   「要你带我走,去扶桑。」   我听到曼曼说出这样有些幼稚的话不由得笑了:「曼曼,我说,这可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啊!你家老爷子能放你走吗?」   我知道苏苏和曼曼的老爹挺厉害的,上海海关的人要给她搞出境签是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曼曼啥都不懂,跟我去扶桑干什么呢?况且,我家里目前关系已经够复杂了……雅子和文子姐姐……   「我都这么大了,他要是不让我走,我就死给他看!」   曼曼扯着我的风衣领口,不依不饶。   「这嘛……」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曼曼有点霸王硬上弓的味道?看来昨夜里我剑走偏锋的「干法」的确为我惹来了无穷后患,「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啊,带着曼曼,有些……这个不大方便。」   「谁管你那女朋友!」   曼曼从小就沉浸在无限的苦闷中,无疑养成了她比我还要偏执的个性,「我又不跟她抢你,我只是去扶桑玩玩,连这样都不行啊!臭男人,干完了我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你当本小姐是什么!」   「呃……」   她这句话把我炸得死去活来,冷汗直冒之下,我决定先敷衍她了事,回到市区慢慢再想办法吧,毕竟苏苏那群人还在等着我们两个呢。「曼曼,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那你回上海先找你家老爷子商量商量,我这儿没问题……来了住我家也行。」   「你……你可不准赖掉,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曼曼装出很吓人的表情,「到时候你的苏苏也一起没了,你可别怪我!」 第四章:尘网,尘缘   因为你是个中国人。——明智道鬼苏苏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我真是服了这个上海大小姐了,女人三板斧,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只会这最后一斧!   再好言宽慰了她一下,我从老炕上小心翼翼拾起卷册中仅剩的四张残页,揣进了风衣的口袋里。由于这东西纸质特殊,有点像古时候的火浣布,所以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硬抗了六、七十年,还是能够保留到这个程度。可惜的是那些糊进墙纸里面的,就算我能把房子拆了,把它们搞出来,上面的图案必然也已经变成黄泥了。   看着曼曼在我身畔绷着一张小脸故作阴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有些难以言喻的淡淡悲伤。   这个女孩子最美丽的二八年华就这样被诡秘的宿命无情地摧毁了。从今天开始,命运将会给她什么样的补偿呢?   到了旅社,一群人已经在门口站着整装待发了。百里峡这边的山路可不好走,我今天真的有些迷糊,还真怕从山间木梯上摔下去,于是挠着脑袋跟大家告了个假,说要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   胖子自然随口调侃了我几句,而苏苏也照例躲着我的目光。我脸孔煞白、黑眼圈浓重的样子绝对是装不出来的,大家见我这副快死的样子,在有些暧昧的目光里答应了我的要求。   于是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间里。   点上一根菸,我靠在靠枕上端详了残页好一会儿,又一遍确认了上面墨线的轨迹之后,忽然觉得裤裆里有些难受。唉,忘了昨晚是直接上床躺的,连外裤都没有脱,昨天曼曼在我裤裆里留下的某些纪念品,正狠狠地刺激着我敏感地带的皮肤。   我只好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跑到比我在东京破公寓还要简陋的浴室里洗个澡……可是出来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件事,我没带换洗的内衣裤来!   「他娘的,老子……」   围着浴巾,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了小时候曾经看过的李连杰主演的︽洪熙官︾。电影里面洪熙官的儿子没小裤裤穿,洪熙官把自己的内裤脱下来交到了儿子手里。   洪熙官儿:老爸,那你穿什么啊?   洪熙官:这样比较凉快。   老子响当当的汉子一条,武功比不过洪熙官,可是精神是绝对不能输给他的!   不就是吹吹北方十一月山里的冷风嘛,还怕鸡鸡冻掉了不成?于是乎,我把曼曼的纪念品偷偷塞进外裤后面的口袋里,直接套上外裤,凉快点就凉快点吧,反正下午也就回去了!   不过,还真有点凉飕飕的……而且有点晃荡……干,管他娘的……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到了中午,我在老板那里混了一顿饭,大概下午两点的光景,咱们同学会旅游团按时回到了旅社。经过了一上一下六千多个台阶的摧残,大家的精神也都有些萎靡,坐车赶回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下了车,我的裤裆里依旧非常「凉快」。掏出手机一看,颜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发来了简讯:「学长,咱们圆明园逛完晚上直接去动物园那儿的babyfaCe跳舞啦!你要是晚上回来了,可以来找我们哟!」   妈的,这小丫头敢情是不把建次的钱当钱啊,我真是后侮,当初怎么找了这么个败家的丫头当导游呢?不过事已至此,后侮药是断断没有的,看着大家都拖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宾馆,我连忙喊住苏苏:「苏苏,明天咱们还有什么活动啊?」   苏苏听我叫她,如同三月弱柳般的身子骨猛地一颤,并没有回头,只是侧过头有些略带尴尬地问:「金……金风,明天大家自由活动……你可以去陪你的扶桑朋友了。」   我虽然知道苏苏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跟我说反话调情,可是怎么听着怎么觉得语气里有些暧昧,提了提裤腰带说:「那怎么行呢,好不容易见你们一回……」   「你……」   苏苏听到这里,似乎芳心乱了,轻轻地一跺平底鞋涩涩地说:「金风,我不跟你说了……我回房间了。」   而这时候曼曼却突然跑了过来,拉住苏苏贴着耳朵说了几句话。苏苏开始皱着眉头,但大概曼曼又拿出她那三板斧威胁,直到最后弄得苏苏红着脸,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啧,她想干什么……   还未等我脑子运转起来,曼曼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我的跟前,撅着小下巴「狠狠」地问:「臭男人,你晚上去哪儿!」   「……我可能去夜店找我的扶桑朋友。」   「带我去。我要跳舞。」   「这个嘛……」   「你带不带?你不带,小心我……」   「好,我带,我带……」   这天天快黑的时候,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皮衣皮裤、一脸倔强的女孩,拉着一个满脸无奈的懒散男人拚命在哥儿们交班的时间段里肆无忌惮的拦车……   「臭男人,我跟你说,我明天就飞回去办签证,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由于实在叫不到车,而且我的下身正处于「比较凉快」的高深境界,我不得不放弃直接杀往babyfaee的想法,拉着曼曼的手,慢慢朝着友谊宾馆的方向过去。   早上当我扯着她去老屋的时候曼曼就没有挣脱我的手,此时此刻,我更对她那柔若春葱的指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一对双胞胎真是典型的东方风情,不但颜貌清丽似芙蓉出水,连手型都那么纤弱。只不过每当我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手背的时候,绳师职业性的良好触觉总能够感受到手背肌肤上那些刻刻划划的痕迹。   这样轻抚着她雕画着痛苦回忆的柔荑,我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昨天夜里她在我绳索中歇斯底里的悲伤笑容。大概我跟她们两个有些许的相似之处,总是将一些事情藏在心里而在别人面前一兄出无谓的慵懒笑容,所以一想到她们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我心里就会升起难以言表的怜意。听曼曼问得如此意图明显,我除了点头应她,似乎也做不了其他事情。   友谊宾馆跟学校的招待所就隔着两条街,我们晃荡晃荡,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由于我的房卡前天留给雅子,只好跑到服务台找人帮我开了门,而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行李箱找出一条内裤,冲进洗手间换上。   穿上久违了一下午的贴身保护层,我立时感到一阵舒爽。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洗手间的我,看到曼曼摸出前两天颜丫头挥霍来大堆零食中的一包薯片,正坐在床上「呱唧呱唧」地哨着,不由皱了皱眉。大概她下午爬了山也饿坏了吧。   苏青曼刚刚从自我封闭中解脱,有些个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小孩子。这一会儿由于房间里开着暖气比较干热,小蹄子自顾自地把皮衣的领子拉链拉了开来,从我这个角度,隐隐约约能看见那昨夜似曾相识的丝质胸罩。   我说这孩子大冬天的怎么连个内衣都不穿,直接穿胸罩呢?想到这儿,我不觉走上去蹲在她面前问:「曼曼,你这样穿出去爬山旅游,冷不冷啊?」   「我冷我姐姐也冷。」   曼曼一边「喀嚓」吃着薯片,一边按落清水淡墨绣成的眸子看着我,「先前我是为了冻她所以这么穿。那你一会儿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好啊,臭男人?」   呃……再这样下去,雅子该做的事情都要被这小蹄子抢光了。雅子吃飞醋的眼神还是很能杀人的啊!想到这里我脑后冒出三滴汗,俯下身按着她的膝盖说:「你不是要去夜店啊刚才?怎么这就要去买衣服了?」   「哼!己曼曼一边嚼着薯片一边白了我一眼,「本小姐觉得外面冷了,怎么,你这个臭男人不陪我去是不是,不陪我去小心我……」   「好好好,我去,我去……」   陪这么个小美人儿逛街,换作任何一个有种的男人大概都会忙不迭答应的。只不过我隔了两天才有空上网,急切想知道今天关于横滨慈济演出的情况,只好先稳住这位上海大小姐的情绪,「你先等一会儿,再吃几包薯片,我上网看看我工作上的事情,五分钟,五分钟……」   一边说,我一边窜到茶几边上打开了电脑。启动完毕之后挂上SkyPe ,文子姐姐很给我面子的处于上线的状态,还没等我问,她的讯息便已经传了过来:「主人,你昨天没有上网来看我喔。」   昨天那地方有床能睡觉就不错了,哪还能奢望上网这种事情,我抬手按出一行扶桑话:「昨天在外面没有网路可用。姐姐,演出情况怎样?」   文子:「超赞。由于有弘田传媒的造势,甚至吸引了很多社会名流看表演呢!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必然会有你师傅的相片!」   这我就放心了。   「太好了,师傅状态还不错吧,是你送他回去的吗?」   文子:「嗯。老人家还相当幽默呢!邀请我哪天和你一起去他家里喝茶。」   我当然要去,一回东京就得去!我手里这东西,像师傅那么淡定的人看了也一定会大吃一惊!而且……我再三思索,还是先打个电话跟师傅说明这件事情,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于是回道:「姐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给师傅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好吗?己文子:「好呀。你去吧。要想我哦。」   我回了一个「嗯」之后关上电脑,这时一包薯片已经被曼曼啃得见底了。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才七点,颜雅茗那疯丫头带着建次和雅子大概不到十点是不会回来的,于是我从行李中翻出电动刮胡刀一边修理着刚滋生的胡渣,一边问曼曼说道:「曼曼,商场就在旁边,顶楼就是餐饮城,有肥羊火锅、韩国料理烧烤、吉野家、味千……你要吃什么?」   「呀,你这个臭男人对这里这么了解?以前你是不是总陪女人过来逛街?」   曼曼听我报店名如数家珍,讶异地问道。   她这句话无意中勾起了一些我比较酸涩的回忆,那些大学象牙塔中构筑和期冀的美好未来瞬间崩塌的伤疤被扯动了。鱼露,鱼露……一个深藏在我记忆深处的影子,一下子像是静谧山谷中的夜百合般绽放了出来。我不由得眉头一皱:「你问那么多干嘛?先陪我去打个电话,然后吃饭逛街给你买衣服。行不行?」   「臭男人,凶什么凶……」   曼曼没回绝,显然是默许了我这个提议,「等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于是,等曼曼蹦出了洗手间,我们离开宾馆,先来到了附近一个电话亭。我叫曼曼在等候椅上坐一会儿,自己找了一个位置,拿起听筒拨通了大概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俺师傅家里的电话。师傅家里只有一台式样非常老旧的电话机,嘟了大概三、四声之后,一个苍老但是沉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了。   「师傅,是我。」   我跟他大致说了一遍我在北京近郊的荒谬经历,师傅在电话的那端出奇的没有任何惊讶。经过了漫长的静默等待之后,听筒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冗长的叹息:「金风,我那时候想要传授你缚道,其实是有私心的,因为你是个中国人。」   师傅是年长的智者,但我自然也不是笨蛋。在听到他口中那声奇怪的叹息时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等他说出「因为你是中国人」,我的心里立即勾勒出了一个大概。   扶桑虽然男人少,但想想柴崎家的两兄弟就知道,要找出一个筋骨和专注力比我好的人并不困难。师傅当初看上我,八成就是因为他其实知道一些有关上个世纪上半叶平安天人缚图谱丢失的蛛丝马迹。   而对于广褒的中原大地并不熟悉的他,需要有一个类似于「向导」加「传人」的复合型人才,才有可能破解当初卷册丢失的谜团。   「啧。」   横七竖八的各类揣测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要真是这样的话,换作五十多年前,老子还不被人当成汉奸了?要是十二卷天人缚图谱真的失落在咱们领地上的话,本着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抢了不还的铁则,就算都找到了,老子也会第一时间上报文物部门。」   但是我心底里并没有怪师父的意思。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相当无奈的,在互相吸引的同时也在互相伤害着。   我对着话筒故作严肃地说:「嗯,师傅,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失落的卷册不知道苏苏这时候腹部会不会感觉胀胀的呢……我看着一边用小手给自己顺气,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曼曼,某些邪恶的念头又闲始在脑海里萦绕……   不过,意淫的欢愉时光总是让人感觉十分短暂,很快我就陷入了无休止的逛街深渊……海泛姑娘先前一直被宿命的枷锁禁锢,此时此刻陡然冲出了牢笼,那女性天生的购物本能如同地底的熔岩般喷薄而出了。   这挑挑、那挑挑,挑完了还要去更衣室走一遭,出来之后这跳跳、那跳跳,还要问我好不好!   我都快转晕了!   等我灰头土脸的从商城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铺满了各个品牌的宣传广告,袋子上的商标已经爬满了我的胳膊和背脊。不过好歹曼曼总算有点正常的衣服换,不然要是她穿着这副小皮装走在夜半的地安门,还真指不定有什么舔着绣花鞋的怪叔叔会出现!   我看了一下手机回道:「曼曼,十点多了,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别急着明天走,我大概在这个月月底才要回扶桑呢。明天……你能不能把苏苏叫出来,咱们三个……似乎应该好好谈谈……你说呢?」   「哈,我早就知道你在打苏青吟的主意!」   曼曼「狠狠」地瞥了我一眼:「那天你喝我姐姐口水的时候,表情别提有多淫荡!」   我那时候只是合理意淫了一下而已,怎么就淫荡了?但是就目前苏青曼的状况来看,跟她讲道理是绝对行不通的,我只能嗯嗯啊啊地哼唧了几声敷衍了事,像是送菩萨一样拦了一辆计程车把她先送回学校招待所,然后,再折返回到了我友谊宾馆的老巢。   宾馆大厅里古旧的时钟时针俨然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的方向。我来到房间门口一看,「免打扰」的红灯是亮着的,知道雅子她们已经疯回来了,便「咚咚咚」地在门上打起了鼓来。   十秒钟后,房门开启的一条缝隙里出现的是雅子极具立体美感的锁骨、性感的鼻梁和丹红的芳唇。她的头发还湿湿的,似乎又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金,你回来了啊!你的脸色很不好喔,是不是累了?」   唉,我的雅子大老婆就是温柔体贴,看着她柳眸中闪动关切的光彩,我情不自应该是被什么人带到中国来了吧?」   师傅苍郁的声音再度传来:「金风,你想得不错。这件事情有些复杂,等你回到东京之后,我跟你再慢慢说吧。总之你发现的残页要保存好,等回来了我们好好钻研一下,希望对你也能有所帮助。」   对于我这个神秘莫测的师傅,早在我进入他地下室看到彩子和丽奈的刹那,我就对他怀上了一种深深的崇拜加敬畏。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故意不说吊着我的胃口,还把事情都往我有利的方向靠。   但是我转过念头想了一想,师傅经常跟我灌输什么艺术如果被框在国家和民族的藩篱中,会有阻碍其发展的反作用,有可能这种念头还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答应了回去第一时间找他之后,我便挂掉了电话,毕竟,两人面对面的交流要比这样说不费劲得多了。   讲完了电话出来,曼曼正坐在等位的长椅上两眼瞅着自己黑色的短皮靴,一对小腿还不住晃荡,像极了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我撇撇嘴,走上前去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咱们去吃饭吧。你啃了一包薯片还吃得下吗?」   「怎么吃不下?曼曼见我完事了,抬起线条旖然的小下巴,睁圆了一双独具越楚风味的眸子:「臭男人,我先提醒你喔,本小姐可是个饿死鬼,小心我把你钱包吃空!」   「你要是吃撑了不知道那边的苏苏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啊……」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好笑,对曼曼说道:「你别扯淡了,楼上也就是些大众餐点,是因为你要买衣服所以才来这儿吃。要不你现在再改个主意,不买衣服了,我们去吃大餐?」   曼曼既然昨天晚上想通了,现在显然也觉得大冷天的只裹一件小皮衣太对不起自己,跟我又皱了皱鼻头之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攀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扯出了电话亭。   随后……咱们先来到华语商城的最顶楼吃饭。曼曼为了显示自己是饿死鬼,故意找了家小肥牛火锅坐了进去,点了五盘上等肥牛和无数的腐皮豆芽菜之流,吃了一个钟头自己确实撑着了,但硬是给我浪费了一半的粮食。   我恍然醒悟原来这才是饿死鬼的真谛:把兜里的钱死命花光,接下来想不饿死都难!   禁地挤进门缝给她来了个严严实实的拥抱。   「想死你了老婆……」   雅子冷艳的外表之下的确有一种强大的亲和力,这一方面出于扶桑女子向来的传统,一方面出于她从高等教育中培养出的气质。尤其对于我这种奔波了两天、经历了无数诡异事件的男人来说,她的怀抱简直就是一种释尊恩赐。   半拖半抱间,我和雅子已经滚倒在大床上。   「你先去洗一下啦……」   雅子被我吻得好不容易透了一口气出来,不出我所料,唇间蹦出的果然是这句话。   可是正当我要乖乖听话、爬起来挂上风衣闯入浴室的当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看到释尊赐给我这样甜蜜的拥抱心里不舒服,紧接着就给我从天上丢下了一棒槌。雅子在我爬起来的瞬间摸到了我裤子口袋里有个鼓鼓的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把一条东西从口袋里扯了出来!   如果说人生便如同电影胶卷的话,那么我十分希望这一段胶卷是出了问题被剪切掉的,因为雅子抽出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昨夜里我和曼曼在老屋中肆虐过后所留下的纪念品——一条带血的内裤!   「咦?」   雅子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大概只是觉得手感比较怪异,上面还结着一些硬硬的渍迹,下意识地就想拿到眼前看看。   这时候雅子的脸贴得我很近,我的鼻孔中满是她刚洗过澡的秀发间清新的发香。被她这么从我屁股口袋里一抽,我陡然从她温柔旖旎无限的怀抱里警醒,开玩笑,这个东西怎么能让雅子看到?   我忙不迭一把伤住她略带肉感的小臂,紧跟着便把自己的大嘴朝着雅子的丰唇堵了上去。这一吻,老子使劲浑身解数,把十几年来泡妞的精华熔于一炉,四瓣嘴唇「啧啧」不绝间,雅子本来就有些陶醉的眼神渐渐迷离了起来。   我趁机从腰间穿过另一只手,把雅子拳中攥着的曼曼的纪念品一下「扒」了过来,塞到了床缝底下去。   「唔……金。」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头痛。雅子见我的动作有些反常,支吾着从我的唇下挣脱了出来,两道秀雅的眉毛顿时拧在了一起:「金,你口袋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人说三分假,我说七分真,假话要以假乱真,最好是真假莫辨才成。见雅子在我的疯狂攻势下还那么在意我口袋里的东西,我觉得此时再不交代的话,怕是真会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刻画下什么难以弥补的伤痕了。   于是,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咬住雅子的耳根,跟她叙述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一连串诡异的事件。只是,我瞒过了我进入曼曼身体的那一段戏码,在真实的基础上稍微动了点手脚,把那血迹说成是曼曼自残而留下的。   可就算是自残,血迹又怎么会到我的内裤上来?我毕竟很少说谎,在编织完成出口以后才发现不对,但雅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漏洞。   我的话说完之后,我们紧贴着的身体之间是一段难熬的沉默,房间里只回响着电视中一些无厘头的电影对白。   过了大概半分钟,雅子侧过面庞来望着我,那种温存的目光顿时让我觉得有些心虚:「金,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那天饭桌上见到的双胞胎,她们背后竟然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故事呀?」   「当然是真的。」   我的嘴角稍带不自然地扬起,「她们……那个打扮得很庞克的妹妹,她赖死赖活地要去扶桑玩……雅子,我们接不接待她?」   我当然是象徵性地问问。   纵然雅子不答应,我也不能就不让曼曼去,不然以她这种偏执的性格,会使出上吊的伎俩也是很有可能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雅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欣然的笑意:「好啊。我们学的不就是社会学,这两个双胞胎姐妹的现象实在是太少见了……我也想好好了解一下呢。对了,她是不是不会说扶桑话?金,你可要照顾好她哦。」   我听雅子这么说,心里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直感动到了脚后跟,一把伸过手来将她搂了个满怀。   只是,我似乎没有看到雅子侧脸上那微微闪烁的细腻表情变化,也没有听到她丰润的唇间一声密不可闻的轻轻叹息。 第五章:花曼吟,雁双飞   宿酒最醉,毒花最美,朋友最伤人。——泥人我当然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耳边呢喃细语中所深藏的一丝落寞:「金,你会娶我的,是不是?」   「说什么傻话呢雅子。」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发间飘出的淡淡的香气:「要是雅子不要我的话,我就出家做和尚。」   「不许胡说!己雅子的玉掌在我胸口轻轻按了按,「对了,回到东京以后,我送你一样礼物哦,现在不告诉你……」   「是什么?先说一下可以吗……」   「不说。回去就知道了呀。」   「说一下又不会怎样……」   「不……唔……嗯。」   轻吟燕语在不知不觉间又化为了温存的呻吟,当我的舌缠入雅子的唇齿之间,我真的觉得拥着她的男人会是得到了真正幸福的人。   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雅子由于天生带一点轻度的洁癖,又催着我去洗澡。   在恋恋不舍离开她的胸膛后,我偷偷摸出床下的内裤跟行李中的新裤子偷天换日,随即走进了浴室中。   这一夜是深沉的。由于我心里记挂的事情除了和师傅的见面之外都已经解开了结,所以在雅子温润的怀抱里睡得特别香甜。   十八号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这两天来北京上空的日照特别艳丽,不知道是不是在今年由于为了开奥运会而特别整治了一下,浓浓的暖光甚至已经穿透了厚重的窗帘晒了进来。   雅子正靠在枕头上静静地带着笑看着我。我还有点迷糊,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旋即将脑袋埋入了雅子带着淡淡乳香的胸膛里。   「金。你好像个小孩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己雅子笑着说,「我都已经洗漱好了啦。今天要跟你的学妹和建次去逛那些为了奥运会而建设的场馆,拍些照片。你今天有事吗?」   我突然想起了苏苏和曼曼。是的,关于那些难以启齿的话题,总有一天我们三个人必须放下面子坦诚地谈谈。因为纵然曼曼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向来自恋成癖的苏苏的心态会怎样变化,我必须要弄清楚。   每个人在洒落绳网的时候,不免都会被其中的某个网洞套住,成为一个包袱再也无法甩脱。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虽然我也说不清楚我对苏苏和曼曼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但我至少要对她们的转变负上点责任吧。   于是我从雅子的深沟里抬起脸,轻吻了一记她的额头说:「今天……和同学去喝咖啡聊天呢。你们就去逛奥运村好了。对了,颜雅茗那个死丫头没有骗你们的钱去买自己东西吧?」   我对这丫头还是保持观望和审慎的态度。但是雅子似乎对她的印象非常好,眨了眨那对我杀伤力极强的长睫毛、细线条的修长眸子说:「她人很好,也很热情,就是和建次的沟通上有点困难……你不用担心啦。那么,我走了哦。」   雅子把我的头扳到了软软的枕头上,从床沿上坐起开始套丝袜。望着她白皙的背,天鹅般的脊椎曲线,我的眼神里露出了一抹回忆的味道。说我像个孩子,嘿,雅子,你可知道这样的形容早已经与我绝缘了太多年了啊。   半个小时后。   我眯着眼睛望着天空。很蓝,那种近乎于深邃的蓝,这的确不是两年前的那个一走上大街就会有些让人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的北京城了。   点上一根菸,抖一抖风衣的领子,踱步在熙来攘往的街头。虽然现在已经过了上班高峰的时间,但是中关村某大街宽阔的路面还是被各式各样的车辆挤得满满的。这条街目前表面上显得比较悠闲的人,看上去只有我一个。   想想也是,我的这些个破事比起人家养家糊口的大事来,其实根本不值一提,饱暖之后闲得蛋疼而已。   出来之前我已经跟苏苏打过了电话,邀她和曼曼一起去学校附近一家名为「沙雕」的咖啡店坐一坐,喝一杯咖啡,也可以考虑中午在那里用餐,当然主要是了解苏苏目前内心的想法。   苏苏开始还推诿不定,顾左右而言他。不过曼曼现在扒掉伪装之后,基本上已经可以算上是我的人了,再加上苏苏身体上发生的细微变化曼曼都能够感同身受,在我和曼曼内外夹攻之下,苏苏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接受了我这个非常「合理」的邀请。   等我踱到了咖啡店门口,九点三十五分。   咱们约好的时间是九点三刻,我料定苏苏这个对自己的任何细节都吹毛求疵的自恋女人绝对不可能迟到。果然我前脚刚迈到咖啡店的门槛下,两个相貌和身形都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在路人百分之一百三十的回头率之中,手牵着手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   看到她们竟然破天荒地做出了拉手的亲密举动,我那半开半闭的眼皮一下子睁了开来。在我的记忆中,苏青曼可向来对苏苏是恶言相向的呀。而当我看清楚她们两个的打扮,目光便再也离不开了。   苏苏竟然穿了一条齐膝的黑色百褶裙,而且我依稀还记得,这条裙子是昨天晚上我给曼曼买的。   印象中的苏苏,在大学的四年里除了毕业典礼上不得不穿学士服露小腿之外,从来都是以裤装示人,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盯着她那骨感十足踏着短靴、被肉色丝袜包裹着的小腿,我的嘴角下意识地朝右边抽播了两下。而今天曼曼也褪下了那一成不变的黑色庞克装束,换上了昨天新买的连帽白色小袄和牛仔裤,整个人的气质也从头到脚翻新了一遍。   苏苏看到我目光热辣而直接,毫不留情地直射向她的小腿,步子一下子定在我三米以外。抬起小臂放在胸口,她好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般,生怕我会变成恶狼扑上来似的怯怯地说:「金……金风,你在看什么啊?」   「喔,没有什么!」   我也发现了我的失态,连忙摸了摸后脑杓仰天大笑三声加以掩饰地说:「啊哈哈,今天你们两个……有些……哈哈,没认出来!」   「臭男人,你看傻了吧,我就知道你对我姐姐图谋不轨!」   曼曼见我一副傻样开心得不得了,正要张口笑话我,苏苏红着脸用力扯了扯她的胳膊:「青曼,你乱说什么呢……」   曼曼看看我又看看苏苏,明媚的眼珠一晃,抬着小下巴似笑非笑道:「哼:…告诉你,等明天姐姐去剪个跟我一样的发型,看我们怎么捉弄你!」   我的背后瞬间一阵抽搐。如果她们两个故意要这样存心整我,还真的无法分清楚谁是谁,如果是一场床第大战的话……   我正在幻想着两个穿着兔女郎装束,留着一模一样碎发小浏海,眨着纯纯的眸子望着我,说要是猜对谁是谁,今晚那被猜对的人就会来陪我的时候,苏苏一句话打破了我的白日梦:「金风,我们站在这门口干什么?」   「喔,好好,走,我们上楼喝咖啡去。」   我一马当先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踏着木质的台阶上了二楼。由于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店面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影,偌大一个大厅里只坐了两个外国人悠哉悠哉地一边吃着西式早点,一边翻看着Chinadaily. 这正好也符合我的心意,我就怕人多了苏苏脸皮薄谈什么都谈不尽兴。扫了一眼,我挑定了一张靠窗的四人座位,和两位古怪的美人儿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这时候的阳光很艳,不能说热,就是有些刺眼。当我放下一半的窗帘,再看我座位对面两个连小酒窝的位置都一模一样的女生时,发觉苏苏和曼曼的小手又握在了一起,而苏苏的指尖似乎有意无意轻轻抚摸着曼曼手背上那些被刻画过的伤痕。   她俩……真的和解了?   这是第一个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念头。看过Menu之后,我还没有开口,曼曼这个一夜之间从极端自闭瞬间变为极端开朗的女孩挑起眼角斜斜眯着我说:「臭男人,你今天叫你的苏苏出来想跟她说什么?你说好了,当我不存在。」   「什么你的苏苏,青曼,你又乱讲话……」   苏苏自从刚才被我的目光毫无忌惮地扫射之后,小脸就一直红红的。听到曼曼这样调侃我们之间的关系,她似羞似瞠地望了曼曼一眼,却是一点儿都不敢看我,低头咬住上嘴唇磕磕巴巴地说:「金……金风,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朋友关系了……」   「纳尼?」   我心里打了一个突,苏苏不会是因为我知道了她每天在家里自己抚慰自己的小秘密,从此以后要跟我绝交了吧?   苏苏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出现了一小段的沉寂。幸而此刻服务生把曼曼点的一杯香草奶昔端上来了,替我掩饰住片刻的走神和尴尬。   「苏苏,你这句话我还是不太明白,能不能讲得详细一点?」   我万万没想到苏苏一坐下来就先给我来个抢白,估计八成这也是她们两个私底下商量好的吧。   「我和青曼,之前就好像是做着两个毫不相干的梦境。」   苏苏缓缓地轻声呢喃着,那冷漠的语气让十一月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落在咖啡桌上的阳光罩上了一层迷蒙的颜色,「我梦见我是天空中自傲的海鸥,而曼曼则梦见自己是深渊底部的礁石。因为你前天做下的荒唐事,我们两个在各自世界做了十几年的梦一下子就被你打破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何况我也插不进什么。我只是静静地倾听着,倾听着苏苏像是赋诗般的叙说。   「你……你用那种……那种方式将我们构筑的自闭空间打碎,我也……不好怪你什么。但是,金风,现在我们两个的梦已经变成了同一个了……」   苏苏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我微微凝起的眉头,眼眶里似乎包涵着某种晶莹的光晕,语气开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你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梦吗?」   我一向不擅于猜谜,这个问题我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一会儿我的脑子里其实回响的全都是先前苏苏说出那一句「再也做不成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眼前闪过了一段记忆的碎片碎片里,那个和刚上大一的我有过半面之缘的怪大叔,曾经说过一句令我难以理解的话——宿酒最醉,毒花最美,朋友最伤人。   我想我现在有些懂了。   此时此刻听着苏苏淡淡的倾诉,我的心正在慢慢地下沉。当夜我从两人中间横穿而过的时候,我考虑了很多,为她们想了很多,但唯独忽略了的是我和苏苏之间的朋友关系。   脑中无数画面翻涌而出。那些我酒醉的夜里苏苏的问候,那些迟到的早晨苏苏轻瞠的面容。纵然她对于男生的关爱是出于自己的完美主义,但是我那个时候并不了解这一切,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当我像个孩子一样,做错事情或者跌倒的一刻会出现的女人。   在我孤身一人奔赴扶桑之后,她并没有停止对我的嘘寒问暖,当她看到我电脑中的图片时,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可是现在呢?   我伸出手摸了摸额头。回忆,可能是唯一能够击败男人的东西。   「我们两个现在做得是同一个梦了……金风,你能猜到那是什么吗?」   苏苏重复了第二遍。   「我……我不知道。」   摸摸着左边的侧脸轻轻摇头,我的表情也许就像绞刑架上等死的囚犯。而今天的判决,是关于我和苏苏之间一个叫做「朋友」的概念。   但是令我想像不到的是,苏苏问完话之后渐渐把她那吹弹可破、带着老上海迷人情韵的俏脸朝我抬了起来,微蹙的眉一分一分地舒展,而她的脸颊也越来越红。   「苏苏,你怎么了?」   望着她像是快要漫出液体的眼眶,我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了,谁知道就在这时候苏苏撂出了一句令我天旋地转的话来。   她的嘴角以一种细不可见的速度上翘,到了最后,檀口中忽地「嘤」了一声,清亮的容颜如花般绽放:「那个梦就是一个臭男人,笨蛋!」   苏苏骂人了?四年没吐过一个脏字,甚至连厌恶别人的表情都很少出现的苏苏,今天竟然骂人了!   她骂的是不是我?是我吗?   「苏苏……你……」   我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那天夜里我真的用那种最原始野蛮的方式征服了这个自恋了二十年的女子的心?   苏苏笑过之后,早已经掩藏不住的泪水就从眸间狂涌了出来,滑过精致的嘴角和秀雅的下颚,如同艳阳天的太阳雨。   我听得痴了,看得痴了,整个人如同一根木桩一样直愣愣地杵在沙发上。   「喂,猪头,还不过来安慰一下姐姐!」   曼曼搂住苏苏的肩,朝着我呼喝道。   「哦,噢!」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曼曼的提醒,我铁打了十多年的泡妞神经一瞬间绷紧,一下子从沙发上蹶了起来,一个转身挤到了苏苏的身边,两女一男就这么挤在了一张双人沙发里。   我的拿铁咖啡正巧端了上来,服务生看到我们这一桌诡异的状况,吓得不敢过来。我忙抬脸强行拧出一个温馨惬意的笑容,示意咱们这儿没有神经病,服务生才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可他还是不知道要把咖啡端到我的面前,还是我原来坐的地方。   我只好伸出本来抱住苏苏的手示意了一下,服务生不好意思看我,放下咖啡便转身走掉了。而当我把注意力再次转到苏苏身上的时候,她已经在我的怀里哭得不成样子了,嘴里还不断地呢喃着一些类似于自责和忏悔的话:「我不是个好女人……呜呜……我害了我妹妹这么多年……呜呜……金风……金风啊……」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我那惊世骇俗的一炮,果然将苏苏十多年来筑起的自恋之城给轰塌了。   我不知道苏苏和曼曼是怎样和解的,也许昨夜她们曾像在母亲的子宫里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   「姐姐,我们……不是说好不提了吗?你哭了我胸口也好难受……」   曼曼伸出手来不住抚摸着苏苏的背脊,我和她对望了一眼,曼曼根本没有什么生活经验,对于苏苏强忍着的悲伤瞬间崩溃,拿不出一点办法。   「曼曼,忍着点吧。等她哭完了,你就好了。」   我知道苏苏和曼曼两人之间的奇妙联系,但是现在除了让苏苏宣泄,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切,都是因为你这个死男人……」   曼曼虽然嘴硬,但是也默许了我的话,一边摸着胸口,一边抚着苏苏的背,胸腹间还不断微微抽搐着,显然是受到了苏苏抽噎的影响。   我抱着她,这个从来只独往独来欣赏着自己的优秀女人,在接受了我从她妹妹那里曲线救国、极度另类的攻势之后,终于向一个男人敞开了怀抱。   而想到这里,我恍然似是悟到了什么:「苏苏先前说我们两人之间的朋友关系就此决断,又说她和曼曼的梦境已经变成了一个,难道说、难道说……」   我蓦地从苏苏的发间抬起头,苏苏似乎感受到了我心底的讶异,在我支起身的一刻也伸出两只春葱柔荑攀住了我的肩膀。那张在先前永远跟我保持着一定距离如江南娟丽水墨风格的俏脸,一下子探到了我的颈边!   她的泪在我衬衫上留下了一串透明的印记,从胸口一直爬上了衣领。再然后,苏苏带着抽噎的声音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金……金风,我要补偿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做……你知道么……青……坐月曼她喜欢……喜欢了你……你给她个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这是一句令我无比抽搐、无比纠结的话,如果曼曼和文子姐姐一样不在意我的恋情,我自然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开心和快乐。可是,曼曼不是文子姐姐那种已经沉淀下来的知性女子,曼曼是那样的脆弱。   文子只有一个,雅子只有一个,曼曼也只有一个。   那么苏苏,你呢,你为了补偿旧时光里做下的那些不成熟的事情,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做曼曼的影子了吗?   亦或你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里爱上了一个像痞子一样撕裂你心扉的男人?   我正在抽搐纠结,苏苏接下来说出的话语让我差点融化在了这张沙发里。   「金……金风,只要你……愿意……我们两个……一起……」   这句话我依稀还记得。   在郊外的老屋荒草中,我曾应用同样的话「调戏」这双一个被压在身下、一个在电话那头的姐妹。   「一起……嫁给你……」   听着从苏苏的檀口中吐出这样震撼性的话语,我的心窝中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凉水,紧紧搂起苏苏骨感而不失匀停美质身躯的同时,也攥住了曼曼那只抚摸着姐姐背脊的小手。   你们两个一起嫁给我,这样的话只能出现在调笑中,若是真实地出现在现实社会里,那就是重婚犯罪。   开玩笑,哪个爷儿们没有幻想过学咱们韦爵爷来个宽床大被,多几位姨太太?   可是除非老子一怒之下跑到阿拉伯国家入了人家的国籍,当个穆斯林每天做礼拜(人家可以一夫四妻,但是现在也没有多少都市人这么干,养老婆的烦恼也是很多的)不然,纵然你俩能抛开一切和我来个「大同居」,你们家老爷子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啊。   苏苏娇软的抽噎兀自荡在我的耳侧:「金风……金风……」   我被她叫得半边身子都快麻了。这个自恋成性的东方美人,那些寂寞难耐的夜里,应该就是对着镜子这样低吟浅唱般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的吧……第一次被男人拥抱的感觉,可能让她在不自觉间迷醉了……   不破不立!这应该算是我那天夜里在打破她们宿命枷锁时为自己惹来的麻烦吧。   坐在苏苏右侧的曼曼可能感知到姐姐身上发生某些微妙的变化,本来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变成了古怪的神情,小脸也从腮帮子底下刷地一下红了上来。我看这样下去八成是要出事,开玩笑,老子的无边艳福怎么能让这几个咖啡店里看报纸的米国大叔看去?   于是,我腾出一只手轻轻捏住苏苏的下巴摇了摇,「苏苏,你别乱想了。我已经答应带曼曼到扶桑去玩。你也一起来吗?」   苏苏趴在我的脖颈处,似乎很享受我口中若有若无的香菸气味,索性把眼睛都闭了起来,一边轻轻抽动着小鼻子一边喃喃道:「我……我还得回去上班,年假就快结束了……金风啊……金风……」   我发现她似乎突然间开始特别喜欢这样重复我的名字。自恋美人先前对于自己的爱怜,真的已经转移到我的身上来了吗?   我感觉不太消受得起啊……要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恐怕老子早就……   如今只能转移注意力了。我缓缓地将苏苏的身子扶好,推到沙发的靠垫上,一边轻轻地摇头对曼曼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苏苏,那么明天应该是咱们最后一天的活动了吧?我们去干什么想好了没有?」   苏苏抓过桌上的湿纸巾扯开,有些羞赧地擦拭着已经在我身上磨蹭得差不多了的泪痕,说:「明天大家准备去鸟巢观光。毕竟来了新北京,没去看奥运场馆的话有些说不过去。你说呢?」   得,建次和雅子刚去,又要轮到我了。   虽然我对那几个钢筋的庞然大物不感什么兴趣,却也不能扫了大家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兴致,只好点头称是,夸这是个好主意。   又连带安慰了好一会儿,苏苏终于缓过了劲儿。但是很不幸地,她今天破天荒地以裙装示人,我由于地方太狭小的关系不得不侧着身子靠在沙发的边角半搂着她,眼神一不小心就会落在她被灰色羊毛衫裹住形状玲珑、恰到好处的前胸和两条小腿之间。这种「养眼」的刺激使得我身体的某个部分不由自主地不听话了起来。   而苏苏则倚着我。   她这件羊毛衫触感良好,迷人的腰际很容易便能感受到一种似有似无的推力在顶着她。顶着顶着,苏苏终于醒悟到是怎么回事,伸出手捂住小嘴「啊」了一声,而我则趁机从沙发上爬起,回到了原本属于我的对面沙发上。   「呼……」   我忍不住暗中长舒一口气。第一次跟苏苏这么亲密接触,确实是很能调动我本来懒懒的神经,但是憋得难受啊。本着我一贯的颓废酷哥形象,是绝对不能在这种公共场合动手动脚的。苏苏害羞之后再偷偷望我时,见我这么一副敛襟端坐的样子,方才还梨花带雨的眸子里又重新染上了一抹笑意。   「臭男人,几点了,本小姐又饿了!」   曼曼适时地打破了我们三个人之间微妙的暧昧气氛。   「喔喔。好吧,饿死鬼小姐……」   我掏出了一下时间,抬起眼睛作出了一个戏弄的眼神:「你想在这里吃西餐或者去别家都好,自己选吧!」   「我才不要吃西餐,要吃大鱼大肉!你既然这么熟悉这里,就给我和姐姐挑个地方吧!」   曼曼撅着小嘴一脸娇蛮,真的很难想像,在两天之前这还是个如同冷硬的石块一样的另类少女。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怎么有你这样的……苏苏那么瘦,大概就是被你给撑饱了以后吃不下东西所以才导致的吧!」   「要你管,死男人……」   曼曼一边说一边扯出背后的靠垫就想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动作快,一个矮身窜出了沙发,朝着收银台狂奔而去。   收银台的美眉似乎从来没见过我这么主动热情掏钱付帐的顾客,对我挤出一个很可爱的笑容。在刷卡签字之后,苏苏和曼曼也都已经打点停当,于是,我们三个依次步下了很有格调的木质楼梯,在两人短皮靴的踢踏声里走入了北京的冬日暖阳。   「你要吃大鱼大肉……那么,宫廷菜好了。」   好歹在北京待了这么些年,我心中微微一转,已经有了对付曼曼的计较,「来,美女们拦车咯!己说罢我按住两个美人的腰,就把她们推到了马路边上。苏苏微微皱着眉头深深地回望了我一眼,她这轻瞠的目光又让我想起了当年我迟到时对我亲切「问候」的她,而她,也似乎望穿了我眸子里记忆的颜色。   就这样,我们俩人又差点在大马路边对视上了。好在北京的计程车司机们眼光都很锐利,看到我们三个这情形必然是刚出了咖啡馆要坐计程车,一辆崭新的计程车立刻减速在曼曼的跟前停了下来。   我强行避开苏苏彷佛有些春意荡起的瞳光,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我说,您几个上哪儿啊?」   师傅陡然瞧见后座上两个姑娘长得一模一样,也禁不住偷瞄了几眼。   「北四环上观府。」   「好。您是带您女朋友去吃宫廷菜的吧?」   「嗯,对。」   「那后边儿哪一位是您女朋友啊?」   「……好好开车吧您。」   「是,哎。」 第六章:无间花地狱   被你干都干过了,还怕被你看啊!——苏青曼坐计程车到了上观府,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这一餐四道菜两个羹和一个汤吃掉了我两千多元大钞,曼曼吃得舔嘴抹舌,临走还不忘把剩下的全部打包。我看得有些傻眼,想想苏苏和曼曼这身段,要是每天都让她那样大快朵颐的话,能保持这样?   走出帘门,苏苏见我侧过脸望着一边拎着打包的菜肴一边用小手摸着肚皮的曼曼,一脸抽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在身后抿着嘴笑着说:「我们两个就是这样子,从小就吃不胖的。」   我心想大概是苏苏你吃的比较少的缘故吧,所以通感的曼曼一方面觉得饿,一方面怎么吃也不会胖!   「喔,好吧,酒足饭饱该回宾馆休息了……」   想到她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我不由得哑然失笑:「苏苏,那我先送你们回去好了,怎么样?」   「……」   我问了这句话以后,忽然感觉身后没了声音。   我还以为苏苏走丢了,转过头看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她低垂的头镶着的两只从下往上略带娇涩的眸子。   团代表兼党代表,玉女苏青吟小姐……不会……是发情了吧?   我知道对于一些惯于自我抚慰的女孩子来说,由于她们身上的敏感点已经被自己开发得差不多了,所以一旦她们知道能够从男人那里获得更多的快乐,就会逐渐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莫非我那夜对曼曼的无情突刺,已经让苏苏爱上了那种深入体内澎湃的激情了?怪不得她之前一见到我就不敢抬起眼睛!   「你……金风,你不想……再陪我和青曼聊一会儿吗……」   赧然的望着我,过了老半天,苏苏才从樱桃般极具东方美感的唇沿里挤出了一句蚊子叫一样的话来。   喔,原来是这样啊……   看着一路上苏苏极端反常的举动,我心里一下大致有了底:这姑娘说要补偿曼曼嫁给我是假,放不下自己面子才是真吧!我的嘴角无形中开始朝着右边撇了上去,这一动一静两个美人儿要是叠在一块儿给我来一个比目鱼吻式的迎接,那可真是快乐似神仙了啊……   好吧,既然美人儿放不下面子,那么金小爷就姑且顺着你好了。做不成朋友,做做什么枪友炮友也好不是?于是我很「诚恳」地回答道;「好,当然好了,我还怕你以后不理我了呢!」   「臭男人,还说不喜欢我姐姐,哼,你瞧你自己一脸色相!」   曼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过了头来,双手插着纤腰撅着下巴看着我。   「青曼,别乱说……」   苏苏轻轻一跺脚,那娇中含羞的神情说不出地引人遐思。在她们两个互相调侃的当口,我早就眼快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招呼她们等回去再闹不迟,先给我钻进车来。   「哼……谁回去跟你闹……本小姐要睡午觉……」   曼曼一边嘟嚷着一边跨进了车门。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两女一男已经出现在学校招待所的楼下。   小心翼翼地弯着腰上楼,我可不想被胖子看到,不然,可又要八卦满天飞了。   胖子这牲口的习性老子再清楚不过,能休息就休息,能玩就玩,他租的房子在丰台区离这里太远,找个藉口奖励一下自己,索性在这儿住了五天旅馆。   本着不多躺一会儿对不起腰包里钞票的原则,这一会儿他肯定在房间里不是抱着笔记型电脑上网就是打游戏!   凭我多年玩盗贼的经验成功闪过了胖子的房间,我跟着两姐妹四条瘦得恰到好处的腿「飕」的一下溜进了她们的房门。反手扣好门锁,点亮「免打扰」的警示灯,我一转头就看见苏苏在那儿捂着嘴笑:「金风,你干什么,像个贼似的。」   「嘘!」   我不由得跟苏苏在嘴边竖了个食指,想当年学校的招待所我可是常客,对于这里的环境我熟得不能再熟了:「这地方隔音不好,一会儿咱们声音要小一点,免得被胖子那些八卦的人听见!」   完了,说错话了……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发现了失误,果然刚放下手里打包菜肴的曼曼扭头就对我吹胡子瞪眼道;「臭男人,你又在想什么啊你,什么声音要小一点,你以为叫你来是……唔!」   我一个箭步窜上去捂住了曼曼的小嘴,在她耳边压着声音低语:「就你这个分贝,隔壁屋的早就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喂,苏苏,隔壁住的是谁?」   「4-13是陈染,4-17不是咱们的人。」   苏苏想了一想,似乎默许了我刚才那句「要小声一点」,很配合地答道。   「喔,那还好,要是不弄出什么碧海潮生曲,大概胖子那儿是听不到的。」   我正说着,曼曼一下从我的臂弯里挣脱了出来,一边朝我皱了皱鼻头,一边开始卸下她身上的小袄。   北京的房间里由于都有暖气,干热得要死,平时只需要穿着一层布差不多就可以了。我看曼曼在脱外衣,自己也觉着有些闷得慌,解开风衣的扣子就把它挂到了衣架上面。谁知道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曼曼不但把外衣脱了,还继续脱着衬在里面的那件粉色条子花纹的线衫!   把线衫的下摆一撩,那皮带银亮饰物之上精致的小肚脐、平滑柔美的小腹肌肤以及今天当值的一件粉色胸罩就映入了我的眼里。我说话的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一些犹豫:「我说,曼曼……你有那么热吗?」   「切,你这个臭男人就知道假惺惺。」   曼曼整理着线衫一脸地鄙夷地睨着我,「被你……干都干过了,还怕被你看啊!」   我感觉有一些晕厥。   幸好身边的苏苏还保持着一如既往温婉优雅的姿态,只是把外衣挂上衣架后便端庄地坐在了我的身畔,唇边挂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曼曼穿着粉色的胸罩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一下子上个洗手间,一下子找个电视机开关,最后「砰」地一声跃上了床铺,扯过被子:「本小姐要午睡了。你们俩要是聊天的话,可要「小声」一点,省得扰了人家的清梦!」   我听了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就你这蹦来蹦去的样儿,还有什么「清梦」可言?忙指了指曼曼的下身似笑非笑地说:「曼曼,你不是要睡觉吗,穿着牛仔裤干什么?」   大概由于灯光的缘故,从我床尾的这个角度看,小蹄子的脸上似乎带着一层红扑扑的颜色。听了我的挑衅,曼曼撅起下巴「切」了一声,随即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小手朝着皮带扣便摸了上去。   快手快脚剥掉牛仔裤扔在椅子上,曼曼把被子一扑腾,就把她那在黄澄澄灯光下玲珑浮凸、撑死也不胖的小身子裹进了被子里。   我知道她没有真的睡觉。开玩笑,苏苏还眼波流转地望着我,芳心不知道系在什么地方被小鹿撞着呢,你这个小蹄子能睡着才怪。曼曼故意转过身子,把被拢在耳根以上,这动作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欲盖弥彰的小把戏而已。   「苏苏。」   这对双胞胎之间的奇异联系真的让人遐思万千,我为了逗弄在被子里装睡的曼曼,先对苏苏开口道,「前两天……真的对不起,把你吓坏了。」   我的话音故意压得很低。果然曼曼在被里觉得听不太清楚,又翻腾了一下把小耳朵全露了出来。而反观苏苏则低着头,清瘦的锁骨之上那双宛似秦淮月色般的眸子里似乎带着一点点的哀怨,以及一点点的惊心动魄。这两姝一动一静的反应把我逗乐了,我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坏笑。   苏苏之前看到电脑里照片的时候,应该早就把我定义为「色魔」一族。此刻见到我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张俏脸都快埋到了灰色羊毛衫的衣领里,口中顾左右而言他道:「金……金风,你现在能给我说说你这两年到底在干嘛了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咦,已经把我当成「内人」了嘛!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晚上跟苏苏在墙角脸贴脸、身贴身地肉搏过之后,我总觉得她的话里有意无意总是透露着一丁点儿对我勾引的意味,印象中两年前她对我说话的语气,是绝对没有那么暧昧的。   果然是个闷骚型的自恋女呀……我的角色在她世界中转变之后,她就开始有意无意挑逗起我来了,而且她的每个动作和神态都可以说符合挑逗的最高境界——「春梦了无痕」,真不愧是苏姐己的后人……   于是乎,我在意淫的同时抬了抬屁股,故意拉近了一些跟苏苏在床垫上的距离,和她讲起了我学士毕业后独自一人跑去东京求学的故事大概。   由于我语气很慵懒,而且讲的东西大多是苏苏所不了解的,听着听着,她原先显得过于拘谨的神色逐渐放松了下来,小下巴也从羊毛衫领口里露出了一角。   「一个喜欢跟我撅下巴,一个见了我就缩下巴,真是无语啊……」   我暗叹。   一边百无聊赖地将苏青吟和苏青曼做着对比,我一边跟苏苏继续神侃着东京的风物。我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到另外的女人往往会起很糟糕的化学作用,所以故意隐去了我和雅子之间的事情。   当讲到我偶然间认识了我的师傅明智传鬼的时候,苏苏终于第一次插嘴了:「金风,原来……扶桑真的有这么一种职业?」   我点头:「是这样的,外面的世界无奇不有,咱们大学忙着哨那些什么什么概论,当然没有时间去了解啦!我跟你说啊,这绳艺其实非常的……」   我故意越说声音越小,而且渐渐开始跟苏苏讲解起一些作为模特儿需要注意的事项,比如说在表演的时候必须穿着特制的紧身服装,否则会怎样怎样。为了听清我的话,苏苏的身子在不知不觉间朝我靠了过来。   「金风……难道,不穿表演的服装,后果真的那么严重吗?」   先前曼曼为了装睡,早将房间的厚布窗帘放了下来。窗帘挡住了明艳的阳光,我的眼睛里只闪动着苏苏在昏暗灯光下轻启的两瓣樱唇。   「那当然了,有些敏感的地方被刺激到了是会很难受的……」   苏苏越靠我越近,我已经不太能分清楚究竟是她挑逗成功,或是我自己心底的旖念作祟,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一刻,我的左手竟然鬼使神差缠上了苏苏的腰际。   好细的腰啊……一搂住这柳腰,我的脑海里一下便浮现小时候曾经读过的「环肥燕瘦」典故中舞后赵飞燕的名字。大抵是因为苏苏这件羊毛衫质地太好,我的胳膊很容易就从她的后腰一路滑了过去,拢美在怀的动作一气呵成。   「噢!」   檀口中嘤咛一声,早就快要流出春水的妙目已然化为了一团旖旎的雾气,靠上了我的颈项。   唉……老子也有失算的时候,早知道苏苏会这么轻易瘫在我胸口,之前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我张口吹开苏苏额前的秀发,低头朝她那宛若春山远黛的眉角吻了上去。   「苏苏……你记不记得,那年我喝醉了以后,你半夜还打电话到我寝室来:…那时候胖子他们都以为我和你……那什么了呢。」   我沉着声音低语着。本来就很干燥的房间里,顾盼间便弥漫起了一阵能让人嘴唇发干的气息。   「唔……」   苏苏紧紧地合住长睫毛的眸子,透过薄薄的眼皮,依稀能看见她的眼珠在转动,似乎在体会着我吻痕的走向:「我又不喜欢你们男人……我只让你……只给你亲……嗯……」   乱了乱了,我看苏苏是彻底乱了。她这句带着无边妖气的呢喃烫得我胸口一阵酥麻,当我的吻痕正要跨越她的鼻梁,朝着那一点朱唇进发的时候,背后忽然掀起了一阵劲风,旋即一个略带干涩、声线和苏苏一模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两个死人……么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噢!」   苏苏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妹妹,一股脑儿将满头的青丝埋进了我的衬衫里。我攻陷苏苏芳唇的战役功亏一篑,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正想要回头给曼曼来个「小胖式」杀人眼神时,却发现曼曼正跪在床垫上,双手环抱在粉色的胸罩前面,两条大腿则夹得紧紧的。   嗯……小蹄子前两天初为新妇,体验过了被我肆虐的快感,这一会儿应该是通感到了苏苏身体的反应,在心底里有些想要召唤我的分身出场了吧!   苏苏本来就娇弱无限的身子早已经被我吻得瘫作一团。我看到曼曼小脸上那古怪得要命的表情,哭笑不得,只好帮苏苏把两只短靴剥了下来,扶她在床的一侧躺好,自己则开始解起衬衫的扣子。   「臭男人,你……你又想干什么?」   曼曼脸上都快烧成了曼陀罗花般的娇艳了,口中兀自倔强地质问我。   小乖乖,你难道不明白男人最喜欢这样征服的感觉吗?我歪了歪脖子,嘴角再一次邪恶地朝右侧上翘,邪笑道:「我不想干什么,做爱做的事情而已咯。」   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将衬衫猛地扯开之后,这间昏暗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床上两个俏-丽的女子,以及我满背的伤痕。   「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   曼曼装腔作势着,可是那紧闭的腿根和娇红的面庞一下便戳破了她的谎言。   「别紧张,小声点,想让胖子他们八卦你姐姐吗。」   其实最令我好奇和感觉刺激的,是苏苏和曼曼之间那种奇诡的联系。如果当初不是苏苏那个电话在两里地外对我的双重夹击,我断断不会那么快对曼曼缴枪投降,少说也得再战三百回合。   现在苏苏一下子软掉,我倒觉得没什么意思。我把衬衫往曼曼的牛仔裤上一丢,坐在了床沿上:「我又没想怎样,你们俩睡午觉吧。等晚饭时我叫你们好了。」   曼曼大概已经做好了被我侵犯的准备,怎么也没料到我忽然甩出这么一句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半天售也一句话:「你……那你脱衣服干什么!」   「我热啊。」   我嘴角扭出一个坏笑:「干都干过你了,还怕被你看啊?」   「噗!」   这句话把曼曼也逗乐了,终于不再跟我忸怩,挪动着小腿攀上了我的背脊,抚摸着那些被师傅教训出来的痕迹轻轻地说:「臭男人,那……你陪陪我,我不抱着个抱枕睡不着觉。」   还有这等怪癖?唉,你们两姐妹怎都那么爱装呢!   真是服了。好吧,小爷我就顺着你们算了。我转头瞥了瞥苏苏,跟曼曼说:「那你去帮你姐姐把衣服都扒了吧,不然怎么睡觉?」   曼曼的指尖不停划过我的伤疤,似乎摸得有些痴了,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苏苏离开了我的怀抱,这时候也清醒了些,听到竟然被要求大被同眠,咬着曼曼的耳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终究是没被男人看过……大概真的害羞了吧。于是我撇过脑袋望着窗帘,拿背脊对着她们,以显示我无意对苏苏动手动脚。过了老半天,两个人咬耳根行动终于结束,我身后传来了细细碎碎衣物翻动的声音。   「脱完了没有,曼曼,你干脆抱着你姐姐睡算了。」   等身后再没了动静,我漫不经心地问。   「好……好了。」   这句话很轻、很软,让我分辨不出是从姐妹俩谁的嘴里吐出来的。我回头一看,昏暗的床头灯下,苏苏和曼曼都伸出小手扒住被头,只露出两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曼妙眸子似喜如瞠地望着我。   双飞燕,比目吻!啊哈,想到苏苏和曼曼一模一样的馒头小鲍鱼我便情难自禁,这算是迎接吗?好,小爷我来了!   床铺并不算大,躺了两个妞儿差不多占去了大半的空间。我灵机一动,从床沿上弹起来掠到床尾,把两女脚下的被子一掀,整个人从她们中间「穿」了进去!   「呀……」   「咦……」   两位姐妹花刚想叫,我的魔手已经如影随形地到了她们的芳唇之下,倏地将其捂住:「别叫,怕别人不知道我跟你们在一起啊!」   这时候,我为了捣住她俩的嘴巴,胳膊附好横杠在苏苏和曼曼的胸前。霎时间我便觉得温娇满床,自己腰肋两旁全部陷入紧致光滑肌肤的攻势里,而两条胳膊就好像垫在了软软的沙垫上,喔,这种感觉,不正是男人的梦想吗!   往左动,一团娇酥,往右动,温润如玉。如此盛况,如何能让人不心神摇曳,难以自禁?可是,作为东京都有名绳师的我,绝对不能在我的班代小姐面前一下子便失态了吧。   我只好选择不动。   我不动,曼曼这小蹄子却不乐意了:「喂,你这样压得人难不难过的啦……快点翻个身……」   一边说,还一边把我往苏苏那边推着。   不推不要紧,一推之下,我腰肋最柔软的地方立刻跟苏苏嫩滑的腹部肌肤亲密接触。被我抱住的时候苏苏就已经乱得不行了,现在更是乱上加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柔荑已经缠上了我捂住她嘴唇的胳膊,把头探进我的腋下摩擦了起来。   我干!虽然我不是什么好鸟,但这委实是我人生中头一次双飞的经历,而且面对的还是一对奇异的双胞胎小家碧玉型妙人儿!我只好遵照曼曼的意思,扯出被苏苏纠缠住的右手,一个「笨鹞子翻身」,把身体仰天翻了过来。   呼……这样便好多了,我那一杆大银枪不用受到床垫的挤压……可是一劫过去谁知又来一劫,曼曼见我翻过身子,一抬大腿「呼啦」一下夹上了我的小腹。   「喂,你们不是说要午睡……小心我真的控制不住把你们一起吃了!」   我是个美腿控,从我正牌大老婆雅子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雅子那双近乎夸张的长腿正是我的最爱。曼曼把我当成抱枕一样抬起大腿夹住我的小腹,骨肉匀停的大腿有意无意磨蹭着我早已经立正敬礼的分身,我的左侧偏偏又有个整个人软倒黏在我腰肋里的苏苏……这造成了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床上用言语恐吓女人的事件。   「臭男人……你凶什么啊。」   曼曼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当成人形抱枕,右手小臂也已经摸上了我的胸膛,「我说了我要抱一个抱枕睡觉的。我家里的抱枕叫小乖,以后……就叫你小小乖,好不好?」   你大腿感觉不到我某处在跳动不止吗?还在这儿跟我装!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简直如同坠入地狱中,我回念一想,既然苏苏都不设防地把我这个色魔招到房间里来关门放美女了,我还在床上装什么正经人呢?俗丑对姐妹都爱装纯洁,我可是实在装不下去了,朝着曼曼猛地一翻身,摆脱了苏苏娇软一团的身子,左手一把抓住曼曼的大腿,右手则探入她的肋下把她整个人按在了我的身上:「好了,你要骑着我才能睡着是吧,你就这样骑着睡吧!」   「臭男人,你……嗯……」   小蹄子的脸早已经在发烫燃烧,因为我强行把她的腿按在腰间,我站如松、行如风的银枪已经顶在了她粉色小裤裤的某个迷人的凹陷里。   「好了,你睡吧,你不睡我要睡了。」   「臭……男人……」   曼曼这点力气怎么挣脱得开我的铁钳?她越是扭动身子,就越被我的枪头顶得厉害。大约两分钟之后,我的胸口处已经开始迥荡起若有若无、连绵不断的呻吟了。   这下我算是复仇成功,正想要取笑取笑这个想骑着我睡觉的小蹄子,却忘记了我背后那位姐姐跟曼曼通感这件事。   忽然间,有两条胳膊穿过我的脖颈把我搂了起来,随即我的目光便被一潭青丝所遮蔽,耳畔响起了一阵梦呓般的软语:「金风……金风啊……」   呼……老子的大长茎早就被曼曼包裹在内裤中的凹陷磨得几欲怒锋向天,苏苏啊……你胆敢在这时候飞蛾扑火,是否早已做好了向我金小爷献身的准备呢?面对这一座由姐妹花设下的花地狱,我能做以及想做的只有——深陷其中了!   「喔,苏苏,你想了解被束缚的滋味吗……」   不用转头,我这番话,正不断舔舐我耳垂的小苏苏自然听得见,当然听到的还有正抬起小下巴亲吻我锁骨的曼曼。   而两个人则不约而同地嘤咛了一声,首先发话的是曼曼:「臭男人,你想把姐姐……」   这句话没说到一半,小蹄子就被我扯住脑后的头发粗暴地揪起,粗暴地吻上了嘴唇:「护着你姐呀,还是你自己想被我捆?小淫娃……」   我手上的力道也恰到好处,能保证让小蹄子头皮火辣辣的同时不受外伤。奴隶调教的活儿,我纸上谈兵还是绰绰有余,曼曼听了这句话果然便似丢了魂一样,眼睛里又弥荡开了那种湿稠的光焰:「……我……」   「金风,金风……」   当然了,我这时候是受着姐妹花前后夹击呢。瞻前便不能顾后,苏苏呵气如兰搞得我脖颈后一阵酥麻,我只好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先挣脱苏苏的藕臂,然后抱起已三魂出窍的曼曼,把她就这么脸对脸、胸贴胸地按在了自己姐姐的娇躯上。   苏苏靛蓝色的一套内衣内裤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我尽收眼底,我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刺激感止不住地升腾了起来,想到苏苏从前大众情人、温文尔雅的形象,想到她从前甚至连在我们男生面前露个小腿都那么吝啬,而我现在居然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欣赏个够,这种感觉真他妈够味啊!   「咦?」   「呀……」   两姐妹同时发出一声娇呼,都没有想到我竟突然掀开了遮蔽物,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动作。不仅苏苏那封闭在自恋空间中的美丽身体一下子无所遁形,对她而言更「恐怖」的是,自己那已经芳心迷乱的妹妹居然匍匐在了自己身上!   我看到苏苏明显傻了,但那一双隔着曼曼乱发望向我的目光里除了五分羞急,三分仓惶,竟还有两分奇异的兴奋……而她早已软成一滩,根本无法推开在自己胸腹间忸怩着的妹妹,一双孪生姐妹就这么……交叠在了一起。   「喔喔,既然都想被我绑,那么……」   道具何在?我游目四顾,首先看到的是我掀开被子之后,掉在地上苏苏的裙子。一个银色的皮带扣正在宾馆暧昧的灯影中熠熠发光,没有绳索……姑且用皮带简陋规划一下吧。我马上反身找到自己的西裤和曼曼的牛仔裤,从腰部抽出两条皮带,再加上苏苏裙子上的一条,就是三条……   电光火石间我已经做好这三条皮带的部署。在苏苏略带讶异,实则早已授予我「生杀大权」的迷魅目光里,我扯过她两只本来撑在妹妹肋间的春葱绕到曼曼的背心处扣住,然后再将两姐妹的膝弯扣在一起,一个简易的「人肉推车」便成型了。   姐姐和妹妹凌乱的发丝早已绞缠在了一起。苏苏的脸颊上已然春云密布,而小蹄子则因为被和姐姐束缚在一块儿,小屁股朝着我挺了起来,似乎在召唤着那一夜在她香贝中迸发的澎湃激情。   「想要被插吗?」   将曼曼的一双小腿作为车把手,将姐妹们的双腿同时拉开,我在亲吻妹妹左半边美股,欣赏姐姐靛蓝色内裤中迷人线条的同时这样问道。   「要……要……」   声线都一模一样,让我根本分不清是谁在答话,八成是曼曼吧,她姐姐毕竟在男人面前当了十几年的玉女呢。我怒立的战枪此刻几乎要脱体而出,也正需要小蹄子香谷媚肉玉馒头的抚慰,也好给苏苏做一个「示范」嘛,毕竟人家十几年来都是自己摸自己的!想到这里,我便野蛮地扯开曼曼的胸罩扣,拨开粉色的内裤,直捣黄龙而去。   小蹄子刚才骑着我睡觉的时候便早已经春液泛滥,在那一片粉媚包裹住枪头的刹那,止不住从口中迸发出喜极的颤音,而这颤一首则刚好贴着自己的姐姐回响在了她的耳畔。   「金风……」   「姐姐,痛,噢……你的胸罩卡到我……我帮你解掉……」   「唔……嗯……」   「轻点喔,小心隔墙有耳。」   我发觉灵机一动发明出的这架人肉推车还真是妙物,姐妹俩心贴心、面贴面,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闺中密语」啊,晤,三人行,必有我湿嘛!推车的老汉自然是我啊!   曼曼强撑着下身的快感七手八脚解掉苏苏的乳罩以后,情形则更加不堪了。   由于两个人膝关节处的皮带限制了曼曼的移动范围,在我的不断抽插挺动之下,被自己姐姐环住纤腰的她就好像变成了一把剑,而姐姐则变成了剑鞘,在我这只魔爪的控制下不断地一拔一插着。   两双椒乳交叠摩擦,而这对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则分享着我在一个密穴中为她们各自带来的快意。在那一夜的风衣下,我没有好好欣赏曼曼这小蹄子的妙户,今天虽然灯影迷蒙,但好歹我还是能从这个角度清晰看到自己的枪杆在那小馒头中拔插的动作。   拨开的粉色内裤下这美妙的嫩穴,是一抹如桃花般粉媚春天的颜色,上面点缀着如幼发般的细毛。很难想像那个前几天还冷得像块冰、硬得像铁条的另类庞克妹,她的私处居然温柔如斯……由于我的枪柄直径不小,初承雨露不久的曼曼这张嫩嘴想要吞噬它还是有起翘为其难,一插一拔间不但水声噗哧,还将那香嫩的贝肉来回牵扯,显得淫靡异常。   「噗嗤,噗嗤……」   「姐姐,姐姐……」   「青曼……啊……」   由于这个姿势太过于撩人,苏苏和曼曼又生就一副罕见的通感妙躯,我在抽插引动她们两人乳房不断摩擦的同时,姐妹花的叫声越来越失魂跌宥,渐渐地,早已经将这宾馆隔音太差的事实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苏苏还情不自禁咬起自己亲妹妹的耳垂!   「唔……圭月曼……」   我见到这幅胜景,下身更加卖力为她们俩服务了起来。我记得曾经有人说女人三十岁才是真正开始懂得享受的年纪,嘿嘿,跟着我别的不敢说,这一桩好处还是有的,几岁跟我、几岁就可以开始学会享受啦!   「呃……呃,插重一点,请你再插重……点。」   苏青曼果然是天生的小性奴呢,在我上次对她言语调教了之后,这一回不用吩咐,已经能够自觉自律啦。现在这间宾馆房间真的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花地狱,估计没有一个男人进来能够全身而退!   「喔喔,那你姐姐想不想呢,小淫娃?快,问问你姐姐。」   在我的枪柄被曼曼的馒头小穴紧紧地包裹、吸吮的快感间,每次用力挺动到最后,总感觉撞上了一堵若有若无的肉墙。在与这充满紧致弹性却又绵延如山黛、让人无法琢磨其形的肉墙摩擦间,小蹄子总是会发出类似于绵羊般短促失魂的颤声。   「啊,啊……姐姐,姐姐……让他再插重一点,再一点……啊,啊……」   苏苏也在自己妹妹的耳边浅吟着,由于不是亲自品尝我的肉棍,她似乎并没有曼曼这般靡乱。听到自己的妹妹居然被插得口不择言,苏苏眯着的眼睛似乎要泛出春水,就这么带着淡淡的幽怨、莫名的惆怅,混杂着强烈的兴奋光芒直直望着我。   喔喔,这种眼神带给我的快感丝毫不亚于曼曼的小穴啊!我的班代小姐……   在你身上干你妹妹……啊啊啊啊,很爽啊!   就在这时候,苏苏的脸颊颜色越来越红,曼曼的叫声也越来越放浪不堪,两个人忽然紧紧抱在一道痉击了起来。   「金风……啊……」   「啊啊啊,插……插……」   咦,听这销魂九转的呻吟,是高潮了吗?我扯回身子低头瞄向苏苏的内裤,发现果然有一道湿润的渍迹由浅变深,迅速在棉质的小布块上蔓延了开来。啧啧,老子可还没尽兴呐!   但回头一想,这可能是由于姐妹俩通感的特质造成。本来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快感,再和自己本身的这么一叠加,便有了二二得四的效果。这对双胞胎身上的秘密可能还有待发掘……   高潮过后,大概是心神收敛了些,曼曼立刻有气无力地骂了开来:「死男人,臭流氓,你怎么把我和姐姐这么羞耻地……绑在一起啊!你要不要脸啊!」   「好,我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想这样子被插,还要更重一点的呀。」   我从曼曼的小穴里抽出依旧硬挺的银枪,又惹得一声娇呼。看情形,这对姐妹花今天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我看苏苏早已在下面开始挣扎,咬着嘴唇像是要哭出来了,便暗叹一声飞快解开了她们膝关节处的皮带。   「嗯,苏苏这道大餐还是慢些早用来的好。」   我正自我开解着,曼曼挣脱了皮带枷锁便立即扯过被我掀在一边的被子,将自己和姐姐包裹了起来,望着我在空气里趾高气昂崭露头角的大长茎,欲言又止。   倒是苏苏目光闪动,轻轻地缩在被角下问:「金……金风,你怎么懂这么……洽疋么淫乱的……法子啊,以前……你这样折腾过鱼露吗?」   说实话,这人肉推车是我灵机一动,而且若是换了两个不相干的女子不一定有这个效果。可是苏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又扯到鱼露了……色……露……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回忆深处蓦地泛起了一个长发连身裙的背影。月影下,那纯白的连身裙恰如静静绽放的水仙。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句诗在六年前我的大学校园里你可以常常听到,而诗句中的玉露所指的,就是我大学时代的恋人。   六年前的金童玉女,扶桑语系的金风以及法语系的鱼露。 第七章:北京爱情故事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秦观六年前的北京城。SARS的阴影还在首都上空盘旋,沙尘暴时不时地要来遛弯,公车上的大妈们聒噪得可爱,计程车司机们的座驾还非常破烂。   但是,那是我生命里最鲜亮的一段时光。   我原则上是一个社交型的宅人。以前的平时生活就如我在东京的作息差不多,表面上看起来风风火火,但是宅在骨子里,每天晚上有空就躲在公寓里泡论坛下电影玩魔兽。   我们学校在六年前我刚进去不久时,几座大型建筑还没有翻新,看上去就跟剧组民国片儿的拍摄基地似的,可是这古朴恬淡的外貌是无法阻止一群热力四射的年轻人们开展娱乐活动。   那时候是我社交活动的顶点。刚进学校为了好玩,参加了两个部(校组织部和系宣传部)、三个队(模特队,舞蹈队,环保小分队)、四个社团(漫画社,电影社,电玩社,话剧社)平时白天在寝室基本上是看不到我的。每次胖子猴子他们「巧遇」我的时候,我都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嘴里喋喋不休数落着学校的基础建设和社团活动的不合理性。由此,我厉害的形象深深根植在了他们的脑海里,这也是我大名「老大」的来由。   咱们这学校男生少是传统,男生娘也是传统,突然之间出现了我这么一个四处活跃撩拨众美眉们心弦、长得还算有些男子气的男生,不少学姐和同学眼睛都亮了。于是那段时间里我真可谓是风光无限,约会不断,钱包空空,暧昧泛滥,连仅剩天黑之后的休息时间,也开始在寝室里玩起了消失的把戏。   很不幸地,SARS大哥很不给面子地席卷了皇城,我们学校也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封校。   学生们日常下课之后都出不了校门,很多忍受不了的哥儿们例如胖子,在风闻了这个致命的消息之后立刻偷偷卷起铺盖旷课走人。但这对于我这位宅人来说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出学校嘛,网路线一拉网照上天照聊妞照泡,姐姐们心痒难耐就手拉手去老旧的花园里走一走,还省得我破费。   依稀记得,那是初夏,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   风很炽热。   风再炽热也没有办法,我在宿舍窝着上网脖子有点疼,架起滑板准备去楼下活动活动。学校的路虽然磕开了一点,但由于我技术高超,根本不把它们当一回事。   还记得猴子那时候也跟着我下了楼,拿着一柄木吉他,我在茵茵的树影里上蹶下跳,他就捧着吉他在花坛边沿上坐着,一曲我也不知道什么名字还算动听的调子,霎时间勾走了打水回寝室路过花坛边小路美女们的魂魄。   「啧,就知道装深沉。」   我清楚记得那时候我嫉妒心作祟,在拐弯的时候皱着眉头瞥了猴子一眼。而就在我这分心的一刹那,小路的拐弯处忽然冲出来一个白色的东西,我收势不及一下子撞在了那软绵绵的东西上,和那东西一起滚了个人仰马翻。   撞上去后我就感觉出那白色的东西是个人,而且撞到的是个女孩子。在我和女孩搂作一团倒地的同时,坑坑洼洼的路面上传来了热水瓶坠地的声音,猴子一看也吓了一跳,忙扔下吉他跑过来把我俩扶了起来。   我们学校的树都很老,树冠都很大,月光从婆娑的枝丫间细碎地打在女孩的面你可以认为这是个狗血的开始。这个开头的确有够扯淡,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夜,鱼露是故意的,不是我撞她,而是她撞我。   「臭男人,喂,你在想什么啊,快回答姐姐的问题?己曼曼一半是愠意,一半是娇软的质问将我从回忆的死水里摇了出来,我的眼睛有些迷蒙,迷蒙里是两张同样轮廓江南水乡的面孔。   「金风,你……是我不应该提到她,你当我没有问过吧。」   苏苏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没随着力气一同消失,看着我愣神,也该知道是提到不该提的人了,忙从被角下露出芳唇,轻轻地说。   「开玩笑,我怎么会介意她呢,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啦。」   不过鱼露小姐的名讳倒是帮了我个忙,脑子里这么一搅和,尚未解决的欲火便一下子被浇熄了不少。我拉上裤腰带,又重新钻回了两姐妹的桃花帐里,而这一次,苏苏则主动把一头长发埋在我的臂弯里不动了。   「累了?」   「嗯,有点……」   「累了睡一会儿吧,亲爱的。」   「睡吧……亲爱的。」   曼曼被当成车把手推来推去,消耗远比苏苏来得大,本来这一双妙妹昨晚上肯定商议今天怎么对付我而没睡好,没两下真的伏在我的肋边睡着了。   而我则免不了要多想一些。   这么几年下来,能让我找回当年那种感觉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雅子。   并不是说雅子就是鱼露的替代品,她们两个人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鱼露仪态万方的外表下有一颗无比向往自由的心灵,我从没有一次能够阻止她想做的事情;而雅子则全然相反,如同魔女一样冷艳的曲线所包裹着的,是已经快要从这个世界上绝迹的纯净。   她们两个人给我的,是一种能够让我这个极端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安定下来的感觉,是一种能够让我像个孩子般静静睡着的感觉。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抵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吧。   孔上。也许是那一阵迷幻的光影迷惑了我的视觉神经,看美女看得差不多麻木的我,竟然也在跟她微蹙的瞳光接触的刹那愣神了。   「脚歪了,站不起来了。」   猴子也是个木讷的人,我们三个就这样在路中央沉默了半分钟,女人略带沙沙的、混合着大气和娇气而成的怪异声线打破了场中的沉默。听口音,这应该是个东北妞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扶你回寝室吧。热水瓶的钱一会儿赔给你。」   我倒是没什么大碍,回过神来之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伸出手来想要把女孩拉起来,谁晓得她却没有起来的意思,白色的连身裙就那样徜徉在花坛边的尘土里,斑驳的月光下如同一朵绽放的水仙花。   「我脚歪了,你送我去医务室吧。」   「……好。」   当时医务室由于SARS的原因反常营业,通宵都有医生坐镇。我虽然知道这会儿坐镇的不可能是外科大夫,还是不忍心拂逆女孩子的意思,看了看猴子,朝着跌落一旁的滑板呶了呶嘴猴子何等优秀的人物,一下子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忙不迭地跑开了,花坛边只剩下了我和女孩子两个人。我依旧保持着我手部的动作,女孩子也依旧保持着她在大马路上那惊艳的坐姿。   「起来吧,姐姐,我送你去医务室。」   「你傻子吗,都说了我脚歪了,你背我去。」   「……」   任何人,任何事,都有第一次。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奇特而勾人的声线,第一次碰到这么大刺刺,想一出是一套的女人。于是乎,我也第一次破天荒地背起了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女生,在来往经过学生们古怪目光的欢送中走向了医务室。   女孩子的皮肤也很好,像是白山黑水间养育出的精灵。在为了背她而扶住她膝弯的时候我似乎看到她小腿上擦破了一块,当我刚要转过头问问她是不是受了外伤的时候,女孩那沙沙甜甜的声音再一次在我将转未转的耳畔响起:「我叫鱼露。我认识你,你是金风。」   我搂着苏苏和曼曼的小身子,这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苏苏伏在我的臂弯里,眼皮之下眼珠动得厉害,可能她并不似曼曼般真的入睡,而是在回味刚才那令人惊羞的热辣场景吧……   厚重布帘之后的阳光正在渐渐地下沉,我觉得时间差不多该是要吃晚饭了,正想抽出手臂扶开苏苏的身体去一趟洗手间,未料到我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在这一刹那飘出了一阵「北京欢迎你」。   曼曼离得近,在「北京欢迎你」的「北」字刚冒出声音的时候一下子从床铺上挺起了小胸脯,在两抹粉红鲜嫩的颜色让我目眩的同时一把抓过手机:「呀呀呀,扶桑的大美女想你了吧!看我来接电话给你们捣乱!」   「……别闹。万一真有事呢,把电话给我。」   我情知这小蹄子在转性之后就喜欢寻我开心,一把抓住她的藕臂抢下了电话。   一看号码,我眉头一紧,竟然是建次打来的。这个EQ和智商双修的剑术高手纵然没有颜雅茗陪着,一般也不会遇上什么麻烦,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我心里觉得古怪,一下翻开了手机的盖子:「建次君,什么事情?」   「喔,两天没有看到你了呢,金兄,你们同学相聚应该十分欢畅吧!哈哈!」   电话那头是十分标准的建次式开场白。我听他乐呵呵的,应该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了一场,朝曼曼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问:「建次,怎么这么记挂我?不是雅子叫你打来的吧?」   「不是的。我打电话找你,是有些麻烦的事情需要处理。」   建次的语气让我怎么也不觉得他碰到了棘手的事情:「我们的导游妹妹很不幸地病倒了。」   「纳尼?」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颜雅茗在初遇当日傻不拉基的样子,「就她大冬天穿两只袜套就敢往外跑的人也会生病?再说,她要是生病了,为什么今天还陪你们出去?」   「她……应该是感冒了。」   我听着建次的声音,几乎都能够勾勒出他现在的表情,「早上的时候跟我说有点不舒服而已,但是逛到现在似乎是发烧了。我要带她去医院,她非得说在凳子上坐一会儿就好,所以,这件事我只好来麻烦你咯。」   人生地不熟的,颜丫头要真是这么倔不肯去医院,建次还真就无计可施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脸部有些抽搐,这丫头怎么麻烦事就那么多呢?于是我对另一边的建次说:「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吧。」   「好的。」   一阵嘈杂之后,大约过了两秒钟,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京味儿十足的呻吟:「学长,我没事儿、没事儿,在这儿坐一会儿就成,别听建次君瞎说……」   我干,你这是生病还是叫春啊?   我十分相信建次的判断力,他说是感冒发烧,绝对不可能是感动发春。我故意沉着声音严肃地以上位者的语气呼喝:「臭丫头,还把不把我当学长?你自己的身体还要让我来给你操心?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拦下一辆计程车,叫他开到海淀医院。听到了没有?」   我一通呼喝把曼曼听得一脸茫然,瞪着清一丽的眸子奇怪地望着我。   「我不……想……生病……我不……要生病……」   谁也料不到,我认为已经很威严的一番话,竟然换来了这么一个弱智儿一样的回答。   我是南方人,在我看来,像苏苏曼曼这样的苏浙姑娘撒起娇来那才叫撒娇,颜雅茗这等京丫头一撒起娇来便如同唱京剧一般,一波三折,让人也忍不住想要跟着那股韵味儿摇头晃脑。   我这一刻真的很想骂一句「干你老师」,但是想了想,这丫头终究是我的学妹,对不起她我还得对得起咱的李老师,终究不能让她在跟我一起的时候出什么三长两短是吧?只好撇了撇嘴苦口婆心道:「学……妹,你听话,你别怕医药费的事儿,最多不过打两瓶点滴,学长给你掏钱。」   「真的?」   干,真是个小财迷,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正经了起来!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既然入了她这个套,也只好认了,朝电话了嗯了一声。   「好,好,我去,我去……金学长最好了,你在医院大厅等我啊!己其实就算我不答应给她出钱,建次九成九也是会帮她付,真搞不懂现在的准九十后都在想什么东西。折腾!使劲折腾!   我挂上电话一脸无奈:「曼曼,有个麻烦人生病了,我晚饭不能陪你们了。」   「又是你不知道哪来的女人吧?哼,谁稀罕你陪啊。」   曼曼扯过被子按在肚皮上,冲着我皱了皱鼻子,「那……你看完病干什么?」   你想我陪你,我也想啊,不过这小麻烦生病了,雅子我万万不能撂下不管:「那麻烦人是我给扶桑朋友找的导游。她突然生病,只好我去顶了。晚上……可能没时间了吧。」   「唔。」   曼曼出奇没有数落我。如烟如梦的瞳光闪烁了几下,抬起头来跟我说:「金风,我跟姐姐后天就回上海了。我回去争取六天之内把签证办下来,然后跟你去扶桑。你要是嫌我麻烦,那就算了。」   咦?   印象中,这是曼曼头一次用正经的语气跟我讲话,而且非但不再喊我臭男人,还破天荒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她见一句话把我唬楞了,小脸上荡漾起一股清泉般的微笑,微笑逐渐随着两个扬起的小酒窝儿飘散进了房间干燥的空气里。   「金风,你会不会想我。」   「会。」   她突然展现的这一面让我猝不及防。我也笑了,在苏苏枕上有些旖旎、有些虚幻的目光中,两张笑脸越靠越近,最后紧紧地粘在了一起。   「咦?唔……」   嘴唇、一接触,我就皱起了眉。曼曼这孩子也真是的……自己喜欢重一点的口味,老以为别人也跟她一样。当我的舌尖刚撬入她微张的檀口那一刻,突然被她死命地吸住,让我觉得好像在吻一只小章鱼。   我目光游移间便发现苏苏正抿着嘴望着我笑。似乎她也能感觉到曼曼很大力……好吧,我就让你们俩吸个舒畅吧……   我的曼曼章鱼小嘴吮吸了有足足半分钟,我怕再下去到了计程车交班的时候自己得迟到,拚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肿胀的舌头从曼曼的牙关里拔了出来。抽离之际那「啵」的一声,就跟有个人在房间里打了个响指似的。   「金风,明天见。不过大家都在的时候,我会装作跟你没关系。快去吧。」   我捂着嘴还没开口,曼曼竟然把我要说的东西全抢白去了。   我猛然发现我忽略了一个细微的重点:苏苏念书那么强猛,她的妹妹也绝对不可能笨到哪里去,而且她远赴英伦最强的女子学校巴德明顿学院「禁修」了四年,心思缜密的程度,应该远远比我还要厉害才是……   那么,她之前那些放任天真的样子,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不对,难道说,她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能够在面前毫无遮蔽袒露心扉的亲人?   曼曼……   「猪头,快一点,省得你扶桑大美女在医院里等你。」   曼曼说完,又鼓起了小腮帮子,朝我做出了一个毫无防备的斓漫表情。   「好……那明天见。」   我正准备翻身下床,目光又对上了苏苏那有若一泓春水般的眼睛。我俯身吻了一下苏苏的额头,准备停当后头也不回扯开了门把手,侧着身子探了出去。   我不敢回头。   我就彷佛一个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四处玩火的大孩子,当我意识到我那调皮的身影已经深深映入这么多好女孩的心池再也挥之不去的时候,自己反倒怅惘了。   我怕我只要一回头,就会陷入她们俩风情无限的江南越调里,无法抽身。   于是乎,带着这样复杂的别样心绪,半个小时之后,我有些疲倦和落寞的身影出现在了中关村的海淀医院里。   周日下午的四点四十五分,医院从来不担心没有人光顾,今天也是如此。望着大厅里进进出出的人影我并没有发现雅子和建次的踪迹,正想要掏出手机联系,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厚厚的、暖暖的扶桑话:「金!我们在这里!」   这声音即便是化成了超声波、次声波我都认得,正是我亲爱的雅子同学。我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从姐妹花撒下的花地狱罗网中清醒,转过头看的时候,发现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是在北风呼啸的皇城十一月末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招摇进院门的柴崎大哥。   这家伙就连衬衫的领口都还敞着,我不由得背后看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哥,这不是精神病院,用不着摆这个阵仗吧?   而瞥见建次的身后、雅子臂弯里搀着的那位时,我才恍然了过来,原来建次的外套现在正套在颜丫头身上呢!   「哗,这么好的男人,现在真他妈的是绝种了啊……」   我的心里一阵老泪纵横:「建次啊建次,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八成是把我麻烦的小学妹给把了吧,竟然对她已经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甘于经受北平激荡的冷风……」   「金兄,你在发什么呆呢?」   建次一边笑一边把我从臆想中拔离了出来,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还跟我讲扶桑话,惹来了身边经过几位老大妈凝视的目光,「你不用担心我,我十几岁就开始在我师傅的督导下受酷寒的习练了。接下来,导游妹妹就交给你了。」   干,你小子跟我耍酷,搬出师傅来了……哼,哪天我也把师傅搬出来吓吓你……我总是接受不了别的男人比我厉害的事实,虽然承认他不怕冷,心里还是免不了机歪两句。应过建次之后,我一把将雅子修长的身躯搂进了怀里。   早上迷迷糊糊没注意雅子的装扮,今天她披了一条很东洋风的长围巾。围巾在早两年我们一块做功课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现在陡然看到它,让我心里莫名的愁绪散去了不少,我笑道:「雅子,我带她去看病吧,医院里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就坐在大厅等我好了。」   「嗯。」   雅子黑框眼镜后的柳眸一如既往的温柔和亲切,应着我的同时,也把臂弯里的小磨交到了我手里。、「学……学长……咳咳……」   我一见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早上就不舒服了也不说一声,还穿着一双里暗色的袜套,膝盖都已经冻青了。妈的,要不是有建次的外套,这丫头可够呛了!   「你说你怎么……」   看着她涨红的面孔,微微蠕动着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嘴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医院六点关门,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事解决了吧,我只好先挂了号然后搀着小麻烦学妹上了二楼内科。   我也不知道大夫怎么看的,反正结果是感冒发烧三十九度五还有轻微的上呼吸道炎症,建议在医院里挂两天点滴。   颜丫头一听要挂点滴,把染成酒红色的一头波浪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我不要……明天得去上李老师的课……」   「咦,你现在知道要去上李老师的课了?」   我一听这旷课娘怎么突然想改邪归正,有病还坚持上课,讶异地问。   「我……我对不起你……周五我说请了假是骗你的,我又旷了四节课。」   丫头的鼻子一抽一抽地说:「再不去上课李老师要杀了我的……」   我要是她老爸,大概现在已经被气昏了,有这样的女孩子吗?李老师要知道是我在幕后「唆使」该学生不上课去当导游,大概我四年来在她心目中很有男子气的形象也将毁于一旦!   「不用担心,挂一瓶用不了多少时间,你下午下了课叫你男朋友陪你来就可以了。」   医生诡异的老花镜后面闪动着温和的笑意。   我知道老医生也不容易,能让你打点滴他绝不会让你打针,能让你打针绝对唬弄得让你不敢吃药。在海淀医院混,没点「亲和力」是不行的,但也不至于要把我说成是这傻丫头的男朋友吧?我轻咳一声,不欲跟这老眼昏花的杂毛废话,「好。开单子来。」   老医生见我如此爽快,刷刷两笔画下了一篇鬼画符。我拿着单子去缴钱,两次点滴就是三百。「真是流年不利啊……」   我一边翻着钱包,一边碎碎念着胖子这几天的口头禅,「这年头,什么都涨,就是工资不见涨啊!」   建次见我跑对楼下缴钱,跑过来问话。我叫他带着雅子先回去休息,我陪着小麻烦打完点滴再会合吃饭。建次应声去了,我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去接丫头打点滴。   穿好皮管针头,护士小姐把点滴瓶交到了我的手里:「你是家属吧?挂完了再扶她过来。」   「……好。」   我就不明白,怎么都觉着我跟她是一家的?我跟这傻丫头很配吗?虽然说,我承认,她从某一个角度看跟鱼露有些神似。   真是个小麻烦! 第八章:天下无不散之宴   现在北京妞挑男人,没车没钱那还是次要的,关键得要有范儿。——金风建次敞着白衬衫的领口风风火火地回去了,我则一只手扶着颜丫头的腰一只手高高地抓住点滴瓶,一条走道折腾了大概一分多才来到了挂点滴用的几排椅子边。   把瓶子挂在架子上的钩子里,我把丫头缓缓放倒,此刻她的身子远远要比方才的苏苏还要软上好多,遇到能靠的东西(我的肩膀)立刻水银泻地般地瘫了上去。   她这一压,胸腹之间立刻卡在了我的肘关节处。虽然隔着建次的外套、她自己的小棉袄、以及我的风衣,我还是明显感受到了来自某两个小鼓包的强大「灵压」,嘴里不由自主地「啧」了一声。   女人的心永远是男人的未知领域,但是对于女人的身体来说,我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世界级的专家了。有一些女人穿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有多挺拔,可是当卸去胸罩以后却拥有能让人震撼的视觉效果,这是为什么呢?这样的女子往往骨架子很小,身上的肥肉也不多,但拥有良好的基因和成长发育期的呵护。   需知胸围并不代表罩杯,这样的女子由于前两个因素胸围不突出,可是罩杯很突出,换句话说,就是腰肋和后背的肥肉全都长在乳房上面……   颜丫头无疑就是属于这一型的。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的某个部位是我从开始泡妞以来所触碰过的最丰满的那一级了,保守估计一下,也应该有大C 吧(我不是胸控,自然的乳房是无法跟地心引力抗争的,一旦到了D 或以上,多多少少就会出现下垂了)「学长……对不起啊……你最好了……我冷……」   小丫头依旧不知所云地喃喃着。从她紧蹙的眉头看来,现在的她真的饱受着感冒病毒的煎熬。   那好,小爷我就来抱抱你吧。我抬起右手探入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后,一把将她掀进了我的怀里。   「学长……明天……得去上课……」   我真不知道「胸大无脑」这件事情是不是前人得出来的经验,平时就敢大着胆子逃课,现在丫头手握三十九度五的发烧证明,居然不想着请病假还叨着要上学,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浪女回头金不换?   临近下班,挂吊瓶的休息室里人并不算多,但仍旧弥漫着那股空气不流通的味儿。感冒感冒……搞不好这么一折腾,老子回去也得陪着感冒。百无聊赖之中,我只好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颜丫头红得发烫的额头和脸颊上。   美女什么状态下都是美女,丑女反之。丫头算得上美女,即便在生病的时刻,也有一种特殊时刻特殊的美感。仔细从这个由上而下的角度凝视了她大概五分钟之后,我终于发现了她和鱼露看上去有一些相似的源头。   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们俩的相似程度几乎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因为她的睁开着的眸子跟鱼露相比,完全不能相提并论。鱼露属于那种近乎无瑕的桃花眼,眼睛水汪汪的,四周略带红晕,眼形宛若桃花,睫毛长长,眼尾翘翘。由于眼型的缘故,鱼露看人的时候常常要往上面斜斜地望上去,那种黑白不分明似醉非醉的感觉,会立即令男人如坠雾中,心意荡漾。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指的就是这种眼睛。   色一露的眼睛对于男人的杀伤力,绝对不下于写轮眼万花筒。相比之下,颜丫头的非专业杏眼就逊色了好多,而且由于从小生长在当年风沙的乐园皇城内外,眼睛并没有松花江畔渔歌中荡漾出来的一股莹润之感。   而鱼露又是典型的不化妆美女,素颜出去都能压倒绝大多数女人,但颜丫头就不行了。没有鱼露得天独厚资质的她,大概是这个年纪就知道疯的缘故,脸上皮肤粗粗糙糙。她们像就像在脸型和唇形,眉毛是可以修的,要是这小丫头好好地画个妆,再好好搭配一身凸显自身「实力」的衣服,大概能够迷死系里系外不少男老师和同学……   白炽灯光逐渐压倒了迟暮的夕阳,从休息室望出去,已经能够清楚地望见鳞次栉比的霓虹广告。点滴只挂到一半,小丫头依旧在我怀里嘟着嘴,紧紧闭着眼睛。   看她看得久了,我的意识逐渐被这个角度的表象迷惑,心里某些潜藏着的苦乐参半的回忆,好像要不由自主地破土而出……   「露露,今天晚上舞蹈队排练,要不要来看啊?」   「呸,谁要去看你抱着那些花姑娘滚上滚下。你可给我记住了噢,下学期就退出!不然,我也去报名参加,让你每天看着别的男生抱我跳!」   「好啦好啦……我记得啦……」   我的右拳不由自主地狠狠一攥,发出了很大一声「喀拉」的声音。由于我的手就在丫头的臂弯里,拳头离她脸不到半臂的距离,这一声把她吓了一跳。颜雅茗挣扎着从建次的外套衣领里抬起红红的面庞,微睁着眼睛糊里糊涂地问:「学长:…是不是,我太重了啊?你别管我了……」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躺着!」   哎呀,傻丫头,你可知道,六年前的今天,曾经有一个跟你长得挺像的姑娘,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过?   我猛地闭起了眼睛。二十五岁的我,真的没有师傅那种已经可以为了艺术忘却一切的魄力啊。   「喂,你怎么这样都能睡着,你家属吊的瓶子都要空了!」   我闭着眼睛抱着丫头,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耳畔响起了先前听到过的那个刺耳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护士小姐冲了过来,再四目一望,偌大一个休息室里,竟然就只剩下了我和丫头两个人。   「喔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猛地深呼吸了一口,看着护士拿着酒精棉拔出了丫头手背上的皮管针头。   「以后注意点,你这么大刺刺的男朋友,以后有得听骂声的!」   护士操着一口京片子嘟嚷着,临转身还白了我一眼。   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有的时候自己无意间说出的话、做下的事,很可能会改变另一个人的人生。   护士小姐的话,有些让刚才被回忆气氛浸染的我心里不太舒服。   「唉,可能吧……我一直不是个好男人……连自己女人的心都挽回不了。」   我的拳再一次攥紧,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虚弱的、略带着哆嗦颤音的女声:「学长……别听那死女人说的……学长最好了……」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在东京都待的两年多,也没怎么想起过这个女人。关键是这会儿时间地点太不对,同学会一开碰到的都是见证了金童玉女时期的老同学,而每天脚下走的都是曾经四年的时光里遍布了我和她足迹的老地方。   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护士小姐一句话差点将我打下血池地狱,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竟然是颜丫头解救了我。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小鼻子一抽一抽、发烧烧得一塌糊涂的傻丫头在我眼睛里忽然一下子变成了天使,我一个激动把她狠狠地搂在了怀里。   「啊呃呃……喘不过气……气儿来了……学……学长……」   丫头还在发着烧呢,饱满的前胸再加上建次的外套,本来缩在我怀里就鼓鼓囊囊的一团被我使劲一捧,便如同吃了一个火棍一样挣扎着呻吟了起来。   「失态了,失态了……」   我暗自叫了一声惭愧,慌忙松手的瞬间,又差点把她从凳子上摔出去。都是那该死的护士,害老子如此狼狈!   颜丫头被我一紧一松,搞得本来就有些傻傻的,更兼被感冒病毒烧得有些秀逗的脑子犯起了晕来,眼睛都睁不开了,趴倒在我怀里嘀咕道:「学……学长,挂完了吗?」   「嗯,完了。」   「我想大床了……」   「好,咱们回家。」   我也不知道这会儿自己搞什么飞机,可能是被刚才那护士刺激得太狠了。说完这句话,我用左手提溜起刚才在开药时候附带的一包冲剂之类的东西,随后探进丫头的膝关节,腰腹间一提劲把她平抱了起来。   丫头大概是觉得忽然间整个人被人捧高了好些,勉强睁开迷离的眼皮眯着看我:「学长,你……你在抱我啊?」   「嗯。」   我玩了两年绳子,少说在女人身上已经扎出了万把个绳结。丫头加上一身的行头不过百斤不到,从中关村到友谊这两站路我还是抱得动的。「丫头,现在没车坐,学长抱你回家。」   「学长……你……真……好……」   丫头发着高烧,还不忘给我抑扬顿挫来几声」呆式的娇啼。   「别扯了。你这丫头就知道嘴甜。」   我一边下楼梯一边迎接着值班护士像看外星人似的眼神,「你这两天光花建次的钱,我送你一趟就「真好」了,不知道你在他房里是怎么夸他的呢?」   「建次君……也是好人……你们都好……呀,好冷!」   我出了院门,皇城根下初冬跋扈的风立刻席卷着一阵落叶向我们招手,害得颜丫头又把头缩进了建次的外套里。   「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忍着点吧。」   我的手卡在丫头的膝弯里,由于发烧的缘故,她大小腿之间一片凉凉的,半点温度都没有。   黄澄澄的路灯下,无数公车私车正排着队,而真到了大街上,反而倒没有人看我了。下班时间嘛,大家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家事,我在川涌疲惫的人潮里抱着丫头前行,偶尔只有一些学生样的男女会朝我投来略带八卦的目光。   走着走着,丫头两只胀鼓鼓的袖子忽然哆嗦着往我脖子上缠了上来。   「丫头,干吗?」   「这样……舒服点儿。」   由于这死丫头闭着眼睛的面孔对我灵魂的杀伤力太强,我索性不去看她,只听她略带颤抖地说,「你步子大,我在……在你怀里一颠一颠儿的,难受。」   「嗯,好吧。」   「还……还有,你别老……丫头前丫头后的叫,多难听啊。」   「那我该怎么叫你?叫学妹?」   「……叫我茗茗吧,我爸妈都这么叫的。」   「好。」   到了友谊宾馆大门前的时候,老子两条胳膊差不多到极限了。正想拚了老命把她端进电梯里,颜丫头却两只小腿晃荡晃荡地说:「你……你放我下来,别就这样上去,给你老婆看到……多不好。」   哟?这快傻到家的小妞怎么这会儿开始考虑起这样的细节?我脑子一转,该不是她和建次真的有什么,说是怕被雅子瞧见,实际上是为了不让建次看到她在我怀里的样子吧?我的八卦心一下被激了起来,就站在电梯口也不进去,抱着她倚在门边坏坏地一笑,「茗茗啊,你不是……怕给建次君看到你被我抱着吧?」   话音还没有落地,小丫头两只小腿有气无力乱蹬了起来:「学长,你别……乱嚼舌头,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茗茗,那你是哪种人呀?」   虽然说我的手臂快要僵掉了,丫头搂着我脖子也让我觉得有些气闷,可是她晃荡腿的样子实在太卡哇伊了,就连跟我们擦身而过的服务生都是捂着嘴笑着进电梯的。   「你……大坏蛋学长!建次君不是我喜欢的……那型!我男朋友……要有「范儿」!」   丫头鼓着红扑扑的腮帮子好不容易吐完了这句话。   唉,到底是北京妞啊,现在北京妞挑男人,没车没钱还是次要的,关键得要有范儿,可是范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很少有人能够给得出个精确的解释。   我被她逗得腰腹间一下子泄了气,再也抱不住她那在衣物下隐蔽性很好的劲爆肉体,一边把她竖过来放到地面上一边坏笑着说:「建次怎么就没范儿了?你说他坏话,看我等会儿上去就告诉他!」   「你去告诉他好了,反正我又不喜欢他。」   我碰了个软钉子,瞧丫头模样,发现她好像真的不像在开玩笑,要不就是由于发烧的缘故身子太虚而没力跟我扯淡,于是按下电梯,搀着她一步一个脚印挪到了我的房间里。   照例还是雅子来开的门。这一会儿大灯开得亮堂堂的,建次也在我房间里玩着他的电脑和照相机。见到我扶着颜丫头进来,建次抬头就发射出一个太阳能量十足的笑容,「金兄,这两天我拍了有快十G 的照片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嗯?丫头回来也不先问候一声,直接跟我提照片的事,莫不是心里有鬼故意不想让我看出来?不行啊,建次这么坦荡的男人,要是他真的和丫头搞上了,绝不可能瞒着我,难道说,他们每天睡在一张大床上就是倒头便睡,「口语」都不练一练?   算了,老子管不了你们那么多了……我帮雅子把丫头扶上荡漾着她温软气息的绒被,把手里的药包往茶几上一丢,正在揉搓有些酸麻的小臂,雅子却在我身后轻言道:「金,今晚你跟建次君睡吧,我来照顾她。」   雅子这么提出了,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照顾人并不是我跟建次的强项。   于是我转过去捏了捏雅子的脸蛋:「好的,老婆,她既然生病了,明天你们就在宾馆里休息一天吧,毕竟每天跑来跑去够累的。明天同学聚会即将结束,之后的行程就交给我吧。」   雅子还没回话,建次一边移动滑鼠一边笑嘻嘻地说:「离我们初次见面还没有过多久呢,怎么当时死活不承认你们是恋人,现在都叫得这么亲热了?哈哈,看来我看得还是蛮准的嘛!」   「建次,你又来了,不要再提那天的事情,你们那样子把我吓坏了知不知道?」   雅子瞠了建次一眼,大概是想到那天筱田大叔把我玩得死去活来,那黑色的眼镜边框的后面闪动着不满的瞳光。   「呀,这个……」   建次抓了抓后脑杓,嘴角依旧阳光灿烂:「我再也不提就是了,嫂夫人……」   「还来!」   「不不不,失言了,失言了,哈哈!」   看到雅子对别的男人那么凶悍,尽显她高鼻柳眸的冷艳风范,我在心里乐开了花,情知建次是有意调笑,也不准备给他留什么面子。「建次啊,我说我学妹累成这样,你和雅子都没什么事,不是你晚上对她做过什么吧(丫头才大一,听不懂我们说话)」   建次一听,眉毛都拧在了一块儿,不住地苦笑道:「说起这件事,其实我倒是觉得导游妹妹挺可爱的,可是……她对于宾馆大床的兴趣似乎远远大过对我的兴趣呢……」   听到建次这样讲,我的心里某个角落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轻松了不少。   这没心没肺的丫头……难道说,我就因为她神似某人而开始乱想?   不不不,千万不能这样,我强行将这个念头从我的脑子里排除,转身搂住雅子的腰说:「丫头病倒了,那么今天我叫外卖上来吧,你们看怎么样?」   两人一致同意,于是雅子开始剥起丫头身上的外衣,我则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刚按下了几个键,床上外套被剥掉的颜丫头微睁着眼皮对着我的方向哼哼道:「学长:;:明天……上课。」   「上什么课啊?明天我去学校给你递病假条去!」   我真是服了这丫头,李老师要是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还惦记着上课,应该会原谅她先前的「种种罪行」吧!   「金,别对人家那么凶呀。」   雅子手上不停,把丫头的小棉袄脱掉之后帮她盖上了被子,一边转过头来对我浅笑说。   雅子就是善良,我刚应了一声「嗯」,丫头也在同一时刻哼哼:「学长……最好了。」   她动不动就你最好我最好了的,我早就有免疫力了。徵求了雅子和建次的意思,打电话要了一个披萨和一个饭以及给丫头的汤,拜天杀的感冒所赐,今天我们四个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吃顿饭了。   吃完饭之后,看电视聊天不知不觉便到了十点钟,服侍完那小祖宗喝了冲剂之后,雅子就把我们两个大男人轰了出来。   「明天见哟,帅哥们。」   说完,雅子「砰」地一声扣上了门。   我进不去自己的房间,感觉有点怪怪的。建次把从丫头小身子上剥下来的外套担在肩膀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七星送到我下巴前笑着说:「金兄,有女孩子在身边,它总是被限制的,今天你就陪我抽几枝吧。」   我抬手挡掉了建次的胳膊,也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菸向他晃了晃,红色的香菸壳上画着是龙纹的华表。   「嘿!」   建次一撇嘴角,像是点了点头,又像是摇了摇头。插卡开门进去之后,我忽然发现在沙发上堆了一堆少女的衣服和几个袋子,正在疑惑间,建次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回头抬眉说:「都是导游妹妹的衣服。我跟她说了我们要在这里待两周以后,她第二天就开始大包小包往这里拎了。」   服了!一点都不淑女,就算把衣服都拿来了,也不整理一下塞在衣柜里,什么内衣、胸罩,全都随随便便地袒露在建次眼皮底下……算了……不去管她了……   这天晚上我和建次聊了很多。从他的剑术到山口组的大致情况,以及我在东京的经历。当然,临睡的时候,我让建次在明天早上七点叫我。   两个大男人大被同眠……真他妈的别扭……   十一月二十号。北京晴。   一觉醒来,虽然屋子中暖气十足,但从窗间望出去,还是能感觉出北京清晨十足的萧瑟寒意。我拍马而起,从丫头的病历中掏出生病证明,跟建次交代了让他们今天就近放松休息,在洗手间里囫圃了一把就出发了。   照例是在街边小贩那里买了早点,开玩笑,吃一次少一次啊,出远门在外的人甫一归乡,就是会特别在意那些平时零零碎碎的琐事,只有它们能给人久违的暖意。我猜李老师已经认不出我了,加之今天还有活动,就跑到系办里递了生病证明,然后穿出校门,朝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到了楼下的时候,果然有很多守时的姑娘们都已经打扮停当,整装待发。胖子一边哆嗦着金刚腿一边听着歌,我没见着猴子,走上去一把扯掉胖子的耳塞问:「猴子哪去了?」   「喔,老大!他那里突然有一个生意要处理,昨天下午就急着赶回去了!」   胖子嘟嚷道。   唉,生意人就是这样……这下好了,只剩我跟胖子两个苦力了!   我来了人就齐了。今天姐妹花对我的态度似乎来了个九曲十八弯大环:苏苏一见我眼睛里就像是要泛出春水来一般,欲拒还迎地看一眼就把头侧过去;而曼曼则变成了初遇那天对我爱理不理的态度。这俩姑娘怎么那么能装呢?   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气还没叹完,大家就叽矶喳喳朝着奥运线的车站开拔。   逛奥运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大家都是左手一个相机、右手一个DV,只有我两手空空,成了御用提包的小厮。按说陪这么一大票美眉出游应该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胖子藉口全程拍摄,那七个手提包把我拎得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终于磨蹭到了傍晚,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最后一个晚餐应该去哪里吃的问题。讨论了大概一刻钟,出来了一个让我欲哭无泪的答案——元绿回转寿司。   虽然生长在祖国的南方,但是我其实是个标准的食肉动物,平时一直对海鲜不太感兴趣,最不喜欢的就是寿司(寿司就是为什么我在扶朵会瘦死的原因)班里的同学大多知道我这毛病,我猜是她们故意想整我,但大家都说了要去,我胳膊也拧不过腿,只好跟着大部队挤地铁赶到了新光天地。   元绿寿司店在我印象里十分诡异,它们那儿的碟子五颜六色,每种颜色的碟子价钱还不一样,而且每个月上中下旬优惠的政策也都不一样,酒还没喝,看到这些头已经晕了。好在我实在不想吃什么东西,看那批美眉鳗鱼鲔鱼秋刀鱼的乱点,我把大包小包放下之后只点了一杯柳橙汁便靠在椅子上休息了起来。   「累死老子了。胖子这个流氓……下次有机会整死你。」   胖子兀自拿着DV在那里拍大家点菜的样子,我扛了一天包浑身不舒服,一边瞥他心里一边碎碎念着。   顺着胖子望去,苏苏和曼曼身子贴身子坐在一起,似乎交头接耳着什么私密话题。讲了一半,苏苏忽然抬起那双淡墨清韵的亮眸望了我一眼,旋即又把头低了下去,香腮上飘起了两朵红云。   「曼曼这个鬼灵精……是不是在设计我?」   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没过多久,各种颜色的碟子陆续端了上来。我手里端着装柳橙汁的杯子,另一只手晃荡在椅子沿上,欣赏着美眉们吃东西的样子。其实我觉得女人吃东西的状貌很能够反映出一个女人的内心世界,越是张牙舞爪的心地就越坦荡越直接,而越像苏苏和曼曼那样檀口微张、斯文优雅,就越是能装和能作……   但无可否认,无论怎么个吃法,美女吃东西都是好看的。正享受着一场饕餮的视觉盛宴,我忽然瞄见苏苏和曼曼又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苏苏随即掏出了手机在桌子下面不知道给谁发起了简讯。   过了五秒钟,我风衣袋子里的手机竟然震了起来。   「来了!」   急切想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鬼的我立刻转身从椅背上的风衣里掏出电话,按出了收信匣。   「金风,我现在假装有事出去,在转角处的FAUCHON 店门口等你。五分钟之内一定要看到你。」   「不好意思,出去打个电话……」   我刚浏览完这简讯,苏苏便橹着裙边站了起来穿过周婕和陈染,小皮靴「喀喀喀」地踏出了店门。   搞什么啊……我冲着曼曼挤眉弄眼,她依旧装作不认识我。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装作柳橙汁喝多了出去上厕所,推了一把胖子逃离了就餐现场。   新光天地自开幕以来就是诸多旗舰店的集中地,十八万平方米的面积之内,大概容纳了一千个左右的国际知名品牌,元绿寿司能够挤进这里,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出元绿的店门,长廊两边各行各色招牌就把我眼睛晃得都快睁不开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转角处的FAUCHON.散发着浓郁法国风的店面前,苏苏手正负在背后,眼睛盯着地板慢慢地踱来踱去。今天她依旧穿着那条我给曼曼买的黑色及膝百褶裙,包裹着小腿的肉色丝袜在长廊莹亮的大灯照耀下焕发着迷人的光泽。   「咳。苏苏。有什么……事吗?」   我抖了抖衬衫的领子,让我看上去尽量精神点,一面轻轻咳嗽了一声。   「金风。」   令我大吃一惊的,苏苏看到我之后,完全不顾及周围来来往往多数穿着商务套装的男男女女,小胳膊一甩朝我扑了过来,在我愣神的一刹那冲进了我的怀里。   「苏苏,你……」   说老实话,纵然我知道了这一对姐妹花之间宿命的秘密和畸形的过去,可苏苏四年来那清丽的容颜、温婉的笑意早已经像是烙铁一般深深在我脑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飘逸的长发、瘦脸上的小酒窝……我每次看见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当年那个纯到天昏地暗的班代小姐。被她这么猛烈的突然袭击,我倒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金风,我明天……明天就要回去了啊,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苏苏蹙着淡烟般秀雅的眉:「金风……我不愿意总是从青曼那里感受你,你知道吗!……」   原来苏苏和曼曼一直在计画的就是这件事情啊。我恍然过来,伸手握住苏苏攀在我肩上的小臂:「苏苏……你也跟我去扶桑玩算了……」   「不行的,这样不行……」   苏苏仰着脸凝望着我的眼睛,睫毛下面似乎又有什么开始涌动了起来,「我不能让爸爸失望,曼曼总是被他骂,这都是我害的,我不能再让爸爸失望了……」   唉,终究骨子里还是那个自恋到完美主义的小妞啊……   我心想着其实你们老爹也应该没指望你们能够干出什么大事,安安稳稳嫁个好老公应该就可以了,但这样的话终究不能在苏苏面前说出来。我只能够轻抚着她吹弹得破的脸颊,「苏苏,我……会想你的。」   「我知道你会想我……你会,但是,金风,能不能给我五分钟,就现在……就现在,让我亲身来感受你,让我也能够……」   苏苏越说越急,小脸都憋红了,逐渐的语无伦次和焦急的神情让FAUCHON 店门口服务人员的眼睛也开始偷偷瞄向了我们这边。   「金风,金风啊……给我……」   完了,又乱了。我现在有点明白过来了,只要苏苏一开始重复我的名字,就证明她已经芳心迷乱,情不自禁。   「苏苏……我是你抱过的第一个男人吗?」   「金风……我不管什么男人女人……你是我的……金风……」   我操,这是什么逻辑?疯狂的姐妹是否也只有用疯狂的方式对待她们?苏苏彷佛忘记了她还有一个能快乐着她的快乐的妹妹还坐在店里大家的跟前呢!   「金风……吻我……」   轻喘中混合着娇羞的颤意——苏苏终于说出了她叫我出来的目的。昨日未竟之事,今天便要开始第一步了。   我捧住她右边的侧脸,再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在我回忆里永远清丽的容颜,俯下颈项狠狠地朝着那张樱桃小嘴覆了上去。   五分钟不算短,却也算不上漫长。在服务人员瞠目结舌的表情和来往行人略带讶异又略带赞许的目光里,我彻底击溃了那个心底里浅笑嫣然、若即若离的班代表形象。   「再见了,班代小姐……现在,这是我的苏苏了。」 第四集 【本集简介】 带着曼曼一起回到东京,从雅子手中接过的意外惊喜竟是一栋高级公寓?!面对雅子出国前后判若两人的大转变,金风当然是乐得接受,而且正好可以和小曼妞在这间舒适的新公寓里来一段爱的调教!向师傅交代与询问了关于天人缚残页的过往,同时又知道渡边伯父将自己塑造成失落技艺的唯一传人,复兴绳艺的重担就这样落在金风的肩上,但他真的能够对抗现实市场,让这门技艺重回殿堂吗? 第一章   雅子的礼物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也许幸福就会自己跑来敲门的。——金风苏青吟同学还真是人生二十年来都没碰过男人,一切全由自己两「手」操办,一点接吻的技巧都没有,这使得向来比较懒惰的我只好担当起了进攻的重责。   软滑而娇怯的香舌在弱不可闻的轻声喘息间被我肆意侵犯着,许是由于她们姐妹的经历和特质过于奇异的关系,每当我亲近其中一位的时候,脑海里都免不了浮现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但表情却截然相反:一张清丽睿雅,而另一张叛逆乖张。   此时此刻,也是一样。   拥着苏苏的腰身,想到她那些在镜子前面揉搓着、欣赏着自己的夜晚,我就忍不住想要好好地疼爱她和她的妹妹一番,可无奈时问和地点都不允许。   一顿昏天黑地的湿吻之后,我从不知道是我的抑或她的口水中,缓缓地抽出了舌尖,而苏小姐则意犹未尽地踮起靴根,微微驿动的唇瓣朝我的下巴地毯式地搜索了上来。   「苏苏……别。」   你妹妹可还在座位上呢,万一她受不了了叫出来,那事情就闹大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出来太久了,同学们八成又要开始八卦了。」   自从懂事以来,我怀中的玉人儿就时刻刻意维护着自己纯美无瑕的形象,这种老习惯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我这句话刚好刺中了她小蛇的七寸,苏苏一下子从适才旖旎的津香里回过了神来,低下头喃喃说:「金风……你以后在网上,不准跟我隐身。」   「好啦……我没事就来骚扰你。」   说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伸手在裤袋里掏摸了好一阵子,找出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来,摊手放在了苏苏的面前。   「这个……青曼的耳环?」   敞亮的长廊灯光下,一个水晶雕琢而成的微型头骨闪烁着奇诡的光泽,正是那时候我从曼曼耳朵下卸掉的耳坠里的一只。   苏苏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抬眉有些怅然地凝望着我。我笑着拧了一下她的小酒窝:「苏苏,我们说好,以后再也不让曼曼受伤了,好不好?这对耳坠一共有两只,一只放我这儿,一只放你这儿,让我们一起来守护她吧,嗯?」   「嗯。」   苏苏轻巧地从我掌心里拾起耳坠,用小手攥住放在胸口,本来因为别情而兴致阑珊的她,嘴角渐渐漾起了一圈迷人的笑。   我与她一前一后「有惊无险」回到餐厅里,吃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九点多。于是苏苏发话让意犹未尽的大家回宾馆休息,毕竟明天大家就要踏上各自的归途去应付每天永无休止的工作了。   我们让元绿的侍应生帮忙拍了好几张合照,而就在快要离去的时候,曼曼忽然扯了扯胖子的衣服,一手递上了照相机,冷冷地对他说:「喂,胖子,帮我们照一张。」   「哦,哦,苏苏的妹妹,你和你姐姐吗?去那边站好。」   胖子对于女性的服务真叫一个周到,跟对我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苏苏和曼曼走到了椅背后面站好,两人之间却空着一个一人的空位。   「我说,美女们,站近一点啊。」   胖子正在嚷嚷,我忽然发现一路上对我形同陌路的曼曼正在对我挤眉弄眼着。   咦,难道她们是要我也掺合进去啊?我正在犹豫,曼曼却早已忍不住了,就如同六天前在川味观初见那一刻般,毫无礼貌地甩出了一句:「白痴,快点。」   「喔,喔。」   我得到确认,立刻一个瞬闪闪进了曼曼和苏苏中问的夹缝。这回轮到胖子呆住了,在曼曼又一声冷冷的呼喝下,他终于抖着手按下了快门。   「再一张。白痴,你换个姿势不行啊。」   和双胞胎姐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从苏青曼的谩骂开始,从苏青曼的谩骂结束。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这个夜晚胖子拍下的这几张照片,里面承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接下来的八、九天,在我的带领下,雅子和建次疯狂享受了北京皇城的迷人风物。   不到长城非好汉,逛完故宫颐和园。西单东单天地坛,九门一气连成串。   建次君每天晚上回到宾馆都要整理他的相片,到了二十八号那天晚上,他拍的照片已经快要超过二十G了。欢乐无忧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终于,十一月二十九日,这个离开的日子降临了。苏青曼如约而至,在雅子、曼曼和颜丫头三个美女的簇拥下,我和建次君回岛国的路程倒是显得挺风光。一排人拉着行李进了机场大厅以后,颜雅茗忽然在背后叫住了我。   「茗茗,有什么事吗?」   「我……」   我从没见丫头的表情这么严肃过,稚气未脱的杏眼中闪动着一丝难明的光。望望雅子,又望望我,她最后还是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   「学长,我也想去扶桑玩。」   「傻丫头。」   我真服了这小丫头少一根筋的大脑,「你们大二的时候,是不是有国家留学基金免费出国学习的名额啊?」   「啊,有的。我们班好像有九个名额呢,是去富士国际的。」   丫头听我这么问,似乎明白了我什么意思,皱起的眉头倏地舒展了开来。   「二十四个人九个名额,很宽了嘛。你要是能在大二抢下一个名额来,我到时候就招待你去玩,怎么样?」   我知道就丫头现在这成绩来看,想要达到班级前十名还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故意这么说刺激她一下。如果她真的痛下决心的话,也算我对得起李老师了。   「好,你不准反悔!」   颜雅茗说完乖乖地放开了手。   伴随着这傻丫头的放手,我的皇城之旅终于告一段落。在飞机上望着舱外的云层,我一直思索着关于爱与自身的问题。   我的师傅明智传鬼曾经说过:「每个人由于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不同,很难界定爱与恨、美与丑的界限。在你眼中丑陋无比的东西,很可能另一个人会觉得十分美丽,同理,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方式也会天差地别。」   我并不妄自菲薄。一米八的身高、酷似扶桑偶像剧中颓废系男主角的样貌和气质,对于女性的杀伤力比较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一件我并不能改变的事情。   那么,不经意间的邂逅将另一个人拖入情网,这究竟是谁的错,又是谁的因果呢?   「金,你怎么了?」   雅子见我发呆,抬起纤长的手指碰了碰我的胳膊,眼镜的黑框后闪动着关切的光。   「喔,没什么。」   我摸到雅子的手紧紧攥住:「有些舍不得这个地方罢了。」   雅子嫣然一笑,旋即咬住了丰润的唇:「别想那么多啦。金,你记不记得,我说回到东京之后会送你一样礼物?」   「记得啊。」   我其实好奇心比较重,当时由于心事太多并没有深究雅子的话,此刻她再度提起,我便开始有些心痒:「老婆,你到底要送什么给老公啊?」   「呀,等两个小时之后你就知道了。」   我正欲来个强吻,扣开芳唇问到底,建次君在一旁大概听不下去了,怪声怪气笑着压低声音说:「你们两个在飞机上就别肉麻了嘛,小心舱内过热起火呀!」   曼曼倒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味在雅子面前装乖讨巧:在我、雅子和建次君低声的说笑中,这一趟的飞行很快便结束了。飞机放下机轮徐徐降落的时刻,差不多是东京的下午四点。我知道建次这个小子比较有大哥派头,一般出入都有人接送,果然出了机场之后真的有两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小弟在外面守着,看到建次的人影,立刻跑上来帮雅子和曼曼拎行李箱。   「哟,小弟调教得都很不错嘛。」   我这句可是真心话,在这年头,懂得女士优先精髓的男人可不多了!   出了机场,我们陆续把箱子拖进小弟开来的小型巴士,在座位上随意坐了下来。甫入十二月,东京的天气也逐渐转寒,我衬衫风衣似乎有些顶不住了,正想着回去翻出几件毛衣来穿穿,便听见建次转头问道:「帅哥美女们,先送你们哪一位回家呢?这位上海美人的宾馆订好了吗?还是你们先都一起去金风的破公寓?」   什么破公寓?建次这小子是越熟越不把人当一回事了,讲的也太直白了吧。我正想开口数落他两句,岂知雅子却扯住我的衣服,抬起下巴跟前排坐着的建次说:「建次君,你开去世田谷美术馆附近吧,我到了那里再指路给你。」   「收到啦。出发!」   建次一声令下,巴士引擎便启动了。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一般这些事情雅子都是听我安排,可今天她怎么突然开始发号施令起来了呢?   世田谷区是东京都二十三个区之一,位于东京市中心的西南。那里并没有新宿和银座的繁忙与喧嚣,却独有一份惬意和宁静。区内的建筑多为民居,雅子他们家就住在那一区,但并不在美术馆的旁边。   莫非,雅子的号令有关于她要送我的礼物不成?   「雅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我着实搞不清楚状况,皱着眉头问。   雅子咬着嘴唇,一脸温润的笑意盈然道:「金,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到之后便会知道了呢。」   哟哟,小妮子还学会玩神秘了。我便也索性由着她,这一路上用两种语言应付两个风格迥异的女孩倒也不至于太枯燥,我甚至觉得巴士没过多久就已经开进了世田谷区了。   在雅子的指挥下,巴士停在了世田谷四丁目八号的门牌前。我跨出车门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大概六层高,呈工字型架构的公寓住宅。   「雅子,我们到这儿来,是为了……」   雅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手插在胸前美美的笑着:「这幢公寓楼在二○○六年重建完工,一层楼只住两户人家,每户大约有一百五十平方米,三室二厅两个独立卫浴。这样的高级公寓在目前的东京是很少见的,因为本地老居民或者有钱人住的都是宅居别墅,很少有外来者会租这样的房子。」   我正听得一愣一愣,雅子忽然拉开手提袋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按在我手心里,轻咬着朱唇说:「世田谷四丁目八号二○一门牌的一幢公寓,这,就是我要送给金的礼物了!」   在雅子说话的一瞬间,某种令我晕眩的感觉陡然向大脑皮层侵袭而至,我不由自主地便握上了雅子修长的春葱柔荑,将她的手和崭新的公寓钥匙紧紧攥在了一起。   现在我细细回味,才发觉那天为了照顾喝得一塌糊涂的雅子而把她带进我的小公寓以后,她清醒时的表情就怪怪的,原来那时候,她已经在心里暗地盘算着今天给我来一个惊喜了!   有老婆如此,夫复何求呢?   「金,你握痛我了啦。先上去再说嘛。」   望着我热血上头的失态,雅子黑框眼镜镜片后面满是笑意,微蹙着眉,笑着直视我的眼睛。   「喔,不好……不好意思,不是,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哈哈!」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摸着后脑杓对建次呼喝道:「我说,建次君,还不叫你那几个兄弟过来帮忙搬行李!」   哈,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也许幸福就会自己跑来敲门。   于是我带着颇为激动的心情和建次以及附带的小弟,帮雅子和曼曼把行李都搬上了二楼走廊,用雅子亲手交给我的钥匙打开铁门,我发现这公寓里早就已经装修好了,家俱、电器甚至是墙壁上挂着的装饰物都样样齐备,遂不由得朝雅子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雅子把行李在往客厅走道里靠好,换上一双带着毛毛的拖鞋踢踏着到皮沙发上坐下,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疑惑,婉约一笑说:「金,这个是高级公寓,水费电费都是房东付钱,家居用品一应俱全,就是……租起来会很贵喔。」   我并不怕房租贵。我也知道凭雅子现在自己的经济能力,不用说这房子,就连付我那小公寓的房租都很捉襟见肘,真正让我感动的是她的这份心思。   我大马金刀地往沙发的对角上一坐,挂着一脸无所谓的笑容说道:「老婆,这个公寓的房租每个月是多少,房东住在哪里?要不我们直接把这公寓买下来?」   雅子听我这么说,俏脸上那小小得意的神情活脱脱便像是个用陷阱逮住狐狸的猎人一般:「看你,其实心底还是心疼房租吧?呵呵,公寓是我送给金的礼物,还需要你付什么房租呢?」   「我哪有!可是,你……」   「什么可是呐。」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问题以后,雅子的脸庞上就洋溢起了一阵美丽的笑意。她探出粉颈朝着走道里望去,似乎是看见建次和他的小弟搬好行李后都乖乖地守在门外,便一边笑一边挪动着美臀朝我靠了过来:「好呐,我就跟你说说这幢公寓的事情吧。   「你知道,我爸爸是从政的人士,像他这样的人,名下不能有太多的资产,不然会被有心算计他的对头污蔑有贪污受贿的嫌疑。虽然查证之后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总归让人心里不舒服……所以,爸爸其实有很多不动产都是划归给我,名义上是我的财产。而这幢公寓就是爸爸的产业之一,而在房地产商登记的时候用的是我的名字哦!要是你想付房租的话,就付给我咯。」   ……果然是在政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这一手倒是很巧啊!   「喔,也就是说,这幢公寓根本就是你的啊!」   听到这里,在恍然大悟的同时,我却不由得不产生一些香艳的念头,「只是……你现在跟伯父伯母住,我一个人住这里是不是有点空旷?」   雅子听了这句,表情变得有些怪怪的,似是想笑又憋了回去,瞄了一眼在旁边听着我们讲扶桑话乾瞪眼的曼曼说:「我爸爸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凶、那么冷漠,其实……是很在意我的,所以暂时还不放心我……哎呀呀,你带来的上海美人难道不是人?有什么空旷的。」   呃……这……   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雅子竟然默许苏青曼也住在这新房子里。老婆不在意自己的老公和别的美女共处一室吗?和曼曼这个天生的小性奴住在一起,再加上海峡对岸那个和自己妹妹存在身体通感的苏苏……   这时候是建次帮忙打断了我的尴尬。也许是见我们这「一家三口」过于甜蜜温馨,这小子轻咳了一声,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走廊口轻浮地笑道:「啊哈哈,既然这里没我的事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过日子嘛!」   咳,我意识到自己对他有些怠慢,站起身子道:「建次,你不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吗?」   「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   建次眨了眨眼睛:「我已经很久没见组长和哥哥了,既然回到了东京,还是第一时间跟他们报备一声吧。」   「建次,谢谢你送我们。」   雅子也立起了身子,朝建次鞠了一个躬。   「喔喔,这不敢当啊嫂夫人……呃,雅子小姐。」   建次看到雅子行礼,笑得更猥琐了,朝小弟挥了挥手转身拎过行李,「金兄,到时候再找你喝,我这就先回去了。有你们的照片,我会挑出来在网上传给你们。改天再见咯!」   「好吧,改天再见。」   送走建次和他的小弟,回来的时候一直静静在房间里「巡视」,彷佛已经认准要住这里,并且在挑属于自己的房间的曼曼却开腔了:「臭男人,扶桑大美女对你可真好哦。」   在雅子面前,她对我的态度依旧像是刚认识不久、萍水相逢的新朋友,可是有心留意的我还是从话里听出了一丝丝酸味儿。   「唔,嗯。」   我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算是唬弄的回答。看着她俩互相友善又有些涩涩地对视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曼曼是从英伦毕业回来的,可以跟雅子讲英语嘛!虽然扶桑人的英语讲起来都比较磕磕巴巴,但好歹总比不能交流好多了!   于是我跟雅子、曼曼分别说了一下这件事,两个美女瞬问在对视中明白了过来,紧接着便开始无视我的存在聊起了琐碎的事情。   「雅子你好漂亮哦,身材好好!」   (我英语也没问题,以下就相当于我们三个之闲没有语言障碍。   「哪里哪里,你才是典型的中国江南美人,看得连我都有些心动呢!」   我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   她们两个从上飞机开始你看我我看你的憋了一肚子话,一唠叨就不断地扯进很多女人的话题,接下来的谈话便有了愈演愈烈的态势。   开什么玩笑,现在只不过刚进了新家而已,大把的正事都还没办完呢。我立刻打断了雅子说:「雅子,那我现在就赶回老公寓里去跟房东说一下,然后把东西都搬来吧。关于这间公寓是不是也要去见一见伯父,感谢一下呢?」   雅子和曼曼正聊到在东京去哪里逛街最好,听我的话回过头来漫不经心地答道:「都说啦这是我送的礼物……就不要提爸爸了嘛。他也比较忙,等有机会,再和他一起进餐咯。金,那……我就不帮你搬家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东西,我在这儿陪上海美人喔。」   「……好吧。」   我也没指望雅子能帮我抬重物,事不宜迟,我穿起风衣就冲向了地铁。到了老公寓,把一些必要的东西(最重要的束西其实都在回国的行李里了,主要搬一些衣服就行)都装箱放到车里,其他就算是送给房东的了。房租十二月底才交付,不用那么急找房东,于是我赶着在六点半的时候开车到了世田谷区的新家楼下。   扛着两个装衣服的纸箱摸上二楼敲了半天门,开门的居然是曼曼。   「曼曼,雅子人呢?」   客厅的灯光充满了温馨的家的感觉,我挡开苏青曼想要帮我提行李的小手,横着肩膀把东西都拎了进去。   「雅子回家去吃晚饭了,叫你带本小姐去吃好吃的!哼,臭男人你逞什么能呀你!」   现在雅子不在,曼曼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轰炸我了,用那一双小手叉在腰间眉飞色舞朝我娇吒道,「我告诉你,本小姐现在已经饿了!快带我去吃东西!」   「急什么急。等我把东西放好。」   嗯,雅子倒是没有等我把车开回来送她。   我不由再次暗叹雅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外型冷艳,性格温柔,但骨子里却很独立。掏出手机来一看,果然在我忙碌的时候,这小妮子便已经发简讯通知我了。   但是,虽然我并不担心雅子会在送我的这间过于贵重的礼物里面装什么摄影机监控我的生活,可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分忐忑,在这分忐忑问,夹杂的却是另一种隐密的、跃跃欲试的快感——小曼妞啊,接下来,是不是要对你进行进一步的「开垦」了呢?   曼曼似乎忘记了这样一件事:雅子不在,她终于能对我撒泼扮大小姐了,而同样地,我也可以「选择性」地好好放松一下了嘛! 第二章   小曼妞初调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金风要知道,这可是一间使用面积大约有一百三十平方米,五脏俱全的高级公寓,文子姐姐在赤阪大厦附近的那问公寓也只不过才一百平方米左右而已。   进门之后的走廊将客厅和吃饭的餐厅分隔两旁,厨房在餐厅左边,而大客厅的南北两边分布着三个卧室,南边两个大一点的,其中一间带有独立浴室的可以算作主卧室。   北面那一间就比较小了,勉强应该算作书房的房问里摆着一张单人床,我想这应该是由于房东考虑到这么大的公寓一般会有多人合租,所以塞了一张床进去。   「快点快点,死男人。」   我刚巡视完毕整问公寓的配置,在主卧室摆好箱子和旅行袋,苏青曼却不停地在大厅中像只小蜜蜂似的呼来喝去,让空气中原本仅存的一点雅子带进来的家的温馨感都消失殆尽了。   这令我胸中蛰伏的戾气不禁有了些蠢蠢欲动的徵兆。我放下手中的活儿回到大厅,看见曼曼正在大沙发正中心晃荡着两条腿,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电视遥控器,不停地按键转台。她的小脸上挂的是和其语气别无二致的郁闷颜色:「喂,我说,怎么都没有一个英语节目,这些我都看不懂!」   「……你当雅子她爹是大善人吗,还无条件装卫星电视啊?」   我心想这样给她呼来喝去的可不行,有必要给她上上课,纠正纠正和姐姐交恶的这十几年来养成的坏脾气,便二话不说扑到了她的身边。   伴随着沙发陷落的「噗」的一声,我的手也十分迅速地滑到了她的腰上。   「喂,你干什么,死男人?」   这小蹄子在床第间可是温驯得要命,任我摆布呢,但平时却故意装出百般傲娇的姿态和我闹腾。我索性将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压在胸前,一下子将她按倒,将下巴的胡渣凑到小脸边呵气道:「你饿了,小爷我可也饿了呢!」   初为新妇,尝得了以前不曾有过的销魂滋味,也跟我相处过了一段时日,这小蹄子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张与苏苏半点区别都没有、极具江南水乡情韵的脸蛋刷地红了起来,啐了我一口狠狠地念道:「雅子才走,你怎么就……你这个臭流氓!」   说完,曼曼飞快地用小臂关节合拢在胸脯的前面,同时也夹紧了白色丝袜包裹着的大腿。   嘿,小爷我还不知道你,装出百般抵抗的样子,只不过是想让那一刻的到来更加刺激而已。被她烦到有些恼了的我根本不理睬曼曼身下防御性的动作,直接咬住了那一瓣樱红的下唇。   「唔,不要,色魔啊……」   曼曼由于被我咬住了一瓣嘴唇,兀自含糊不清地对我呼喝、推揉、挣扎着,可是从那原本清亮的眸子里逐渐透出潮湿灼热的目光是不会骗人的,这使得我蓄势待发的大长茎早已将西裤顶起了帐篷,刚好顶住她为我准备好的两腿问白丝袜的窄缝摩擦了起来。   「你别弄,我真的饿了,嘤……」   小蹄子的脸颊上也泛起了红潮,在手臂松开、按在我胸前的同时,语气也随着她的腰一起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胃里不舒服啊……嗯,你先别……」   「喔,是这样啊。」   我不紧不慢地松开香唇,嘴角右斜露出了一个坏笑:「我让你到扶桑来玩,给你住这么好的公寓你准备怎么酬谢我呢?」   「你……我……」   曼曼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旋即又阴沉下了面孔:「喂,这公寓哪是你的啊,明明是雅子的,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我……」   没等她说完,我忽然按住她的大腿,一手托腰将她横翻了过来,然后二话不说照着小屁股就是一巴掌:「说什么呢!」   「噢!」   小蹄子的娇呼伴随着格外清脆的撞击声,打破了电视机里新闻节目冗长和沉闷的对白。   就在这一瞬间,小蹄子眼睛里迸发出了如同那夜般极度饥渴的神色,语气也终于转淡,再转软,掺杂着急促的呼吸声,轻轻扭动着被我用重手拍了一记的小翘臀说:「你……嗯,你想要我怎么酬谢你……不过,让我先吃饭好不好……你先别这样打我,我姐姐会知道,她会担心……」   ……什么?   这句话犹如一根钢针刺入了我的大脑皮层,我不禁抬起头来仰望着曼曼的小下巴问说:「你和她这都相隔万里了,怎么……还是会有感应吗?」   「相隔万里,哼,相隔亿里都有感应。」   我的攻击一旦停止,曼曼很快就恢复了思考,瞥了瞥小嘴白我一眼说,「那时候我在英伦读书……姐姐她每天晚上……自己偷偷摸摸的时候,我连上课都上不好!」   呀,戾气驱使,使我竟然忘记了这一层,现在大约是快七点左右,上海时间也就六点不到,说不定苏苏这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或者在加班呢。这个时间要是让她分心,让二十年来在别人面前的玉女形象毁于一旦可不好。不过我灵机一动倒是想到了个主意,笑着拉住曼曼的臂膀扶起了她:「好吧,我呢,先给你吃饭。刚才是开玩笑啦,其实我倒是想送你一些礼物呢,给你来些精彩刺激的,比如……好不好?」   待我扣住曼曼的耳朵说完这句话,小蹄子便转过头张大了嘴,仿若失神般地望着我,表情变得晦涩难懂。良久,她像是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有些疑虑又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期许:「你、你好像以前跟我说你不懂调教什么的,你怎么……」   「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基本上我都知道,只不过没有多少实际经验,会比较生涩。曼曼,咱们这不是共同进步,一起努力嘛。」   女人,还是不要这么喳喳呼呼的比较好。至少我知道这小蹄子本性不是这样,纯粹是为了惹我重视,才装出一副讨人嫌的大小姐情态。果然提出了这个秘密要求以后,苏青曼便沉静了下来,连啐也啐得颇有几分苏苏的雅意了:「呸……什么一起努力,你就是一点都不知道脸红。」   「那你要不要呢?」   「你……讨厌啊,快先去吃饭吧。」   打理好仪容,再收拾好刚才差一点泛滥的心情,我带着曼曼出了门。东京的夜空一如往昔,寒凉的空气倒是让曼曼一双只穿着白丝袜的腿有些受不住,无奈之下晚饭也只好就近解决了。   世田谷这一带我并不算熟,转到美术馆后门研究了一下指示地图,发现左近只有三轩茶屋这一代比较繁华,于是便驱车向那里驶去。在方才跌宕的心情退却之后,望着前方不断更迭的夜景,我不由得开始整理起脑中的一些思绪。   回到东京,需要应对的事情相当驳杂,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我在成人影片拍摄基地的那些工作,毕竟作为当下的职业,饭还是要吃的,但近期主要的重点却还是聚集在由北京近郊老屋中偶然发现的那三张天人缚残页上。   这突然出现的天人缚图谱某种程度上来说打乱了我生活的步调,所以很多事情都将要围绕着那几张残页展开。   第一件事,也是明天一早起床就要去办,不办完便如同一根骨头卡在我喉咙里的事情:直奔我师傅的老宅去把天人缚卷册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原大地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我想这也正是师傅所希望的,在北京的这些日子,他想必也每天坐在榻榻米上一边修剪着枝条一边期待着我的出现吧,这很可能是一件能够称之为我们师徒二人宿命的大事件。   而接下来的第二件事,我必须联系文子姐姐,给我紧急安排一次模特儿的面试。由于我基本上已经能够掌握天人缚个中关键,所以当务之急,就是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和我默契配合的「软体」模特儿。   至少就天人缚的「凤」式来看,当今社会里这种程度的模特儿并不难找,体操艺校的学生抑或是瑜伽教练都可胜任。   第三件事就是为了寻找模特儿来源,除了让文子帮我发布通告之外,我自己也得上论坛发个告示。如果具备这样条件的模特儿能够在我们自己的圈子里出现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圈外人有很多都对当下和成人影片形影不离的绳艺缚道抱有一些不好的想法,而且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模特儿一切都必须从头教起,十分麻烦。   而最终,我的思绪又都集结到了雅子的身上,脑海里不知何时已被那穿着黑色套装、黑色丝袜的曼妙身影所填满了。   雅子出人意料地送了我一问公寓,这礼物虽然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老爸政治事业的附属品,可是对于曾经住在那小破房子里的我来说,无疑是非常厚重的礼物。   雅子的心意我能够明白,可这个曾经那么爱捕风捉影、为了文子姐姐的事件而跟我闹出不愉快的小公主,真的能够接受我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夜宿在一起吗?   雅子啊……   我心想在我整理房问搬家的这短短两个多小时里,这两个女人并不可能一口气就好得形同姐妹,于是用左手四指敲了敲方向盘对副驾驶位上正朝着窗外街上张望的曼曼问道:「曼曼,我不在的时候,雅子和你都聊些什么了?」   「啊,也没什么啊。」   曼曼回过头来说,「就跟我说了一下逛街要去哪里好啊,住在家里什么都别客气,就当自己家就好了:-…可是我哪里记得这么多的地名,男人,反正要买东西购物也是你付帐,是不是?」   完全没有回答要点嘛。知夫莫若妻,在东大相处的这两年下来,雅子也深知我喜欢乱瞟美女的习性,明知我不能疏于管教,怎么像突然转了性子一样,要曼曼把我的公寓当成自己家呢?   我没能再深入思考下去,因为就在这一刻我眼前的色彩陡然丰富了起来,三轩茶屋已经到了。东京的二十几个区,每一个区都有自己类似于中心商业区的地段,三轩茶屋在世田谷,便好像新宿的歌舞伎町一样,只是少了那份独特的潮人风格,多的是熏人的暖意和家常的味道。   少了街边无所不在的鸡店鸭店,少了五层楼高的新晋女优广告宣传看板,当然更能够令初来乍到的曼曼更有安稳的心情吃饭了,可对于刚才出门之前的约定来讲,却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老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正人君子更是如何也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   以及时行乐为秉性的我,思前想后怎么也无法放过这和曼曼独处的机会,关于雅子的疑惑,只能等我晚上打电话给她才能细细了解,但在这之前嘛……方才灵机一动,其实就是想和曼曼研究一下如何让她更加「快乐」的方法,没想到小蹄子虽然扭扭捏捏,还真的答应了。   嗯,这方法就是……开曼曼的后庭花。   玩弄后庭这在欧美是极为常见的欢好模式,在调查中显示有百分之三十多的美国女性都尝试过这样的玩法。突刺后庭菊蕊刺激括约肌,不但热辣而炽烈,而且人的排泄欲本身就能给身体带来独有的快感,用酣畅淋漓形容亦不为过。这种法子,很可能会与被苏苏变相培养出来的天生小奴隶苏青曼同学万分合拍。   我在以前的俱乐部活动中并没有这样的经历,所遇到过的女性VIP大多还算是口味较轻的那一类。但是正如我所言,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常在河边走,鞋子总还是会湿的,这些调教的手段小爷我还是了然于胸。   剩下的无非是这么几个问题:曼曼东方女孩的身体究竟能不能适应,苏苏对此会不会排斥,以及……我首先得找到合适的道具!   这正是我最为头痛的一点,在选地吃饭的一路上我根本没见着什么情趣用品商店,倘若买不到东西,那今晚的娱乐活动可就泡汤了。要知道,倘若想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保护好女性的身体和心灵,前置准备是非常关键的。   吃完晚饭出来,逛了两家店后又让曼曼自己挑了两件衣服、几双比较厚的袜子和一双新款的棕色短靴之后,我还一直带着她逛,这使得已经快要冻得恨不得立刻将厚袜子换上的曼曼觉得非常奇怪,脸色也逐渐又变得欠干了起来:「死男人,你还想买什么啊?」   「你再忍忍,在北京那会儿不是还穿着小皮衣小皮裤嘛,怎么一下变得不抗冻了?出来之前不是说好来着,回去要变个戏法……你忘了?」   我正在调笑,忽然见到前方有一家风俗杂志店铺,心想有机会了,果然,开在它旁边正是一家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情趣用品商店。   「到了,就这里!」   我一面说一面推开店门就走了进去。在这个千家万户围坐在餐桌前吃晚饭的时间,到这种商店里来光顾的人很少,看店无聊,正在看电视的老板娘一瞥见我领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拎着大包小包推门,忙不迭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先生,请问您需要一些什么样的用品呢?我们这家店可是很齐全的哟。最近新出的震动环式避孕套非常别致和实用,我想您的女朋友一定会非常喜欢。」   老板娘倒是个三、四十岁的熟女,声音有些低沉,看她那瞧人的眼神,就知道她必然是那类很懂得「情趣」的女人,说出来的话也相当的开门见山。   而曼曼到了店里之后,一下子好像穿越到了异世界一样,瞪着柜台里包装上画着暴露女郎的各种形状小棒棒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调了:「死、死男人,这里卖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成人用品店。我是来买一些必要的准备工具。」   我猜她光看包装就差不多掂量出这里的「邪恶」,也没有唬弄她,转头对着老板娘说道:「大姐,给我一副捆绑用的绳索,三十尺,直径三毫米的……粉色的有没有?」   「有,有,先生您等一下。」   老板娘说完便进仓库去翻捣了一阵,把我要的东西双手奉上,看着曼曼不怀好意地说,「两千四百元。先生,您的这位女朋友是外国人吗?为什么她的话我听不懂。」   「你先慢着,我还需要一套医用灌肠器械,针筒、灌肠液一升包装,都拿最好的就可以了。」   我暗想曼曼这吴腔越调的上海普通话你当然听不懂了,同时再追加消费品,「呃,你柜台里的这个乳首饰品、这个带银链的,也给我拿一件。」   「好的,请您稍等,不过,想问一下……先生需要的针筒是多少毫升呢!两升的可以吗!」   听我要买这些东西,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坏了。   「喔,那就拿两升的好了。」   在我的了解范畴中,一般的女优灌肠时能够容纳三百到五百毫升已经属于很不错的水准,专业的性奴大概也就能灌进去七、八百毫升,而极限大约是两升,这时如果卧倒,液体差不多都要冲到胃里,会引起极大的不适。针管两升的容量大概是给牲畜用的吧……   但是,容量买大点总比买小了好,又不是一次一股脑儿都给曼曼打进肚子里去,于是,我索性让她帮我准备这大号的算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终于把我要的东西都放上了柜台,那个巨型的针筒看得我心惊肉跳:「一共是十万五千七百元,先生,乳首吊坠比较贵一点喔。」   「唔,知道了。」   这条银质、颇具阿拉伯风情的淫靡链子,其实是我准备给文子姐姐的「小礼物」,总是拿着戒指来抚慰那两颗挺翘的葡萄粒儿,总不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呀。   我一手将那捆粉色的棉绳塞到曼曼的手里,一手从裤袋里摸出了钱包。而在这时候,我觉得老板娘似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看,我想我还不至于帅到这种程度,成了中老年妇女之友吧,于是回瞪了她一眼问道:「大姐,你在看什么东西,我脸上有花吗?」   「不是,不是,我斗瞻问一下,先生是不是……那位中国来的……金先生……」   老板娘被我这么直接而不给面子地问话,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很有勇气地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我顿时大吃一惊,怎么现在连整天看店、足不出户的熟女都认识我了?这使得我满腹狐疑,皱着眉头打量着老板娘问道:「大姐,你怎么认识我的?」   「啊……原来真的是……金老师,金老师好!」   老板娘听我言下之意是承认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姐儿居然花痴了起来,刚要接过我手中递上钞票的手一下子朝我反推了过来说:「金老师光顾……我一定要给您打折,金老师,您等我算一下折扣!啊,您到时候能不能帮我稍微介绍一下我的店铺,我们这里是世田谷区情色用品最齐全的……」   「我问你,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呢?」   我打断老板娘的喋喋不休重复了一遍。   「喔喔,打好折一共收金老师三万一千五百元就可以了……」   老板娘手忙脚乱地按罢计算器,满脸堆笑地对我说,「关于您,其实……嗯,是这样的,上个月好几家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关于扶桑古技艺现状的介绍,其中就有您的绳艺专版,说您是目前扶桑唯一一位继承了平安时代缚道的年轻人……报纸的照片比较模糊,所以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您……可是听到刚才您女朋友说外国话我一下子想起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真的是耶!」   老板娘把我雷了个外焦里嫩,连「耶」都出来了——不过,有折扣打的东西好歹也省了我些银两,我很郑重地向女人保证有机会一定会向大家推荐她的店铺之后,拉着曼曼的手,带着满肚子的不解离开了。   报纸?扶桑古技艺的现状?   究竟是谁在背后帮我大做文章?莫非……   是雅子的老爹渡边秀央?我记得在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渡边伯父曾经在向我提出击败现役绳艺三巨头的要求之后,若无其事跟我说过他会帮我什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看来渡边伯父真是说到做到,一力挺我到底了?   这根本是我无法通过思考解决的问题,到底实情是怎么样,还是要等问过了雅子才行!   从情趣用品店出来,逛到一间超市去再购入了明天的早饭和整整三大罐牛奶之后,夜问购物活动总算结束了,一看表也到了快九点,我不由得拉着曼曼快步走到车库,一路飞驰回了新公寓。   掏出还不怎么熟悉的崭新钥匙打开房门,走廊和客厅温馨的灯光亮起来的同时,我终于也如蒙大赦可以喘口气了:「我说,你一晚上随便逛两家店就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十天半个月下来,我的钱包还不得被你洗劫一空啊?」   「谁管你钱包咧……」   曼曼脱掉鞋子之后抬起左脚用手揉着脚后跟,显然是累了一整天后又被拉出去吃饭买东西,把她累得不轻:「是你们家雅子说的啊,要你好好款待我,我才不管咧。」   「……(小蹄子语气又不好了,又欠干了吗?好吧好吧,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去把东西放一放。」   说完我回屋子去整理先前放了一半的东西。把箱子里的衣服全部在衣橱里挂好之后,我分门别类整理出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准备把它们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这其中有筱田组长送我的别墅钥匙(那大铜锁的钥匙真特别的大啊)我旧公寓的钥匙(十二月底才到期,不急着去还)文子姐姐家的钥匙(干,我钥匙怎么那么多)当然,还有我早已经小心翼翼地封进文件袋中的天人缚卷册残页。   然后,正在我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在行李袋里掏摸的手忽然碰到了一片不大的、很熟悉的、丝质触感的小布料。   「呀!这是……曼曼的纪念!」   我突然想起来上次那条害得我不浅的内裤还放在行李袋中呢,一下子将它扯了出来。   这是一条淡蓝色的内裤。这条内裤记载了我和苏青曼、以及在电话那头尝试着进行互动的苏苏一场被后世惊为天人、广为传颂的大战。它上面那点点斑驳的血渍由于染在深蓝色质料上的缘故已经乾涸成了紫色,当我掏出它的时候,房问里立刻弥漫起了一阵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感受得到的回忆气息。   「苏苏,曼曼下面好紧喔……」   「你们两个一起嫁给我……」   「……」   正闭目沉浸在某个荒郊野地、连灵魂都随着寒风颤抖的夜晚里发生的香艳事件,我的后脑忽然遭受了不明物的重击。随即,耳后便响起了曼曼有些装凶、有些好奇的声音:「喂……臭男人,你怎么还没有整理好啊,你在看什么?啊……」   当曼曼看见我手里攥着的是一条很久之前就应该进洗衣机的内裤时,女生本能的反应让她刷地一下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重重吐出一连串的吴侬软语:「你……你是变态啊!怎么那么脏的东西看得那么津津有味!这又是吃了哪个女人留(流)下来的吧!下流、无耻、淫荡……」   我一听乐了,好妹妹,这可不就你留(流)下来的吗?   看着曼曼娇嗔的神情,我心底某处的邪火突然间被点燃了,站起来朝曼曼转过身子,故作严肃地问:「曼曼,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仔细想想,我和你之问发生过的事情……你想到什么了吗?」   曼曼其实骂完脸色就有些变了,听到我暗示性这么强的话,那双只应出现在吴道子画中的黛眉扭得越来越怪异,最终抖着薄薄的唇瓣朝我胸口扑了上来,两只小手抓着内裤就往外扯:「你……死男人、臭男人,这种东西还留着干什么啊!快点拿来去洗掉!……」   「你来抢,我便给你咯。」   我攥着内裤的左手忽然放松,曼曼收势不及,一声尖叫朝着后面仰倒了过去,而我正好趁虚而入,右臂抢在她的美背失去支撑之前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   「啊……你个死男人……」   这次曼曼出奇地没有再挣扎。透过衬衫,我甚至可以感受到精巧的胸罩,以及曼妙的胸襟后面心脏律动的频率。   快了……更快了……   「嘿,曼曼,趁雅子不在,就让我好好地『款待』你吧……」   当我俯下脑袋藉着床头灯的光晕望着曼曼的眼睛时,她心中的那只小鹿似乎已经撞破门栏逃了出来,樱桃小嘴轻轻地吐出小鹿动人的喘息,但是她的小手却依旧紧紧抓着从我掌中抢去的半个月没洗过的内裤。   「大……色……狼……你……想……干……什……么,嘤!」   我的分身早已经克服了地心引力的束缚蓄势待发,隔着裙子在曼曼匀停的腿沿边摩擦。当我的魔爪攻上那精致挺翘胸膛的一瞬,曼曼的檀口中蓦地爆发出了一磬似是蓄势已久、带着强烈颤抖的娇吟。   而我也趁着她刹那问的舒展,低下头颈把舌尖埋入了性感诱人的锁骨凹陷里。   「色狼,别……噢……万一现在,姐姐在和爸爸妈妈吃饭……」 第三章   爱铃(金风流反拜观音)安全,清醒,纯自愿。——俱乐部活动准则我一直以为苏苏和曼曼那近乎奇幻的绝佳体质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可是在这种远隔重洋的情形下,这种体质却无疑害苦了我和姐妹花其中的一个。   任何时候都必须要顾到苏苏的周全,而我,根本没可能和她随时保持联络……   想到这里,我低头望了一眼曼曼手中紧紧攥着的内裤,强行压抑住刚才唇分后乱窜的欲火对她说道:「咳,现在上海应该是八点多一点吧,让我们上网看看苏苏到底在不在咯。」   「好,快快,把电脑拿出来……你先给本小姐装好,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小蹄子的声气比我更急不可耐,彷佛浑然忘却在不久之后她便会经受人生的第一次洗礼似的。   嗯,去洗手间,这更省去我一道步骤啦。在我从旅行袋中拿出笔记型电脑,摆弄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曼曼也回来了,而她外面罩着的上衣和手里攥着的小裤裤却一同不见了。   我不由得乐了,看来她嘴上那么冷硬,心里可还十分惦记和重视着自己的「第一次纪念」呢!   小蹄子一屁股坐倒在了铺着绣满了栀子花图案绒被的大床上。她抬起的大腿同时也掀起了白裙子的裙沿,白色丝袜包裹着的大腿根,在床头海螺灯迷迭梦幻的柔和光晕里显得格外柔媚。   我贪看了两眼,旋即强行定过了神来,因为接下来很快将要到我「温习功课」的时间了!俗话有一句:「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我十来天没有活动的十指关节,其实早在店里面触摸到绳索的那一刻,便觉得有些蠢蠢欲动了!   「好了,你上网吧。」   我把网路线和滑鼠全给曼曼接好,拍拍屁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拆弄起方才新买的那一套灌肠工具。   我之前也说过了,如果玩这个游戏的对象不是具有极端的受虐倾向的话,还是要透过一些准备工作减少对其不必要的身体伤害。在愉虐俱乐部里不也有这么一条七字真言吗?安全,清醒,纯自愿。   如果不遵循这样的原则,便也脱离了愉虐的范畴,变成惨无人道的凌虐活动。   所以首先,合适的工具必须要有。我之所以购入医用灌肠器械,就是因为它安全,但是医用灌肠器械里面并没有我所需要的针筒,而是一个更适用于病人和自愉的灌肠袋,所以,必须要那只超大容量的针筒登场了。   「你的MSN上也有姐姐的吧?」   我正在拆开包装,听见小蹄子如是问说。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若是我的通讯软体上加过苏苏为好友的话,她就可以直接使用而不登入自己的帐号了,嘿,还真是怎么方便自己就怎么来嘛。   果然一等我说完,曼曼便打开我的MsN,弹出和苏苏的聊天视窗,聊了两句家常之后,竟然开始改起苏苏的名片来,将其改成了「亲爱的苏苏」……   我看着摇了摇头,姐妹花互相把自己的姐妹往「火坑」里推的事情,我这辈子真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于是我摇着头踱出主卧室,跑到浴室里检了一个褐色的盆和另外一个红色的盆出来,同时,拎进了那三大罐最后买回的牛奶。   「你姐姐在网上吧?饭吃完了?」   把这些工具都在卧室里摆放好以后,我一边拆开灌肠液的包装,将其倒入红色的盆内,笑着问这个一上网就似乎变得忘乎所以的女孩。   在灌肠液倾泻入盆的同时,卧室里一下子弥漫起了一股香草和蜂蜜混杂的味道。由于房间里本来就有暖气,这阵味道沁入鼻腔,会让人觉得格外地温热诱人。   「我姐姐在加班!咦?」   苏青曼同学终于闻到了从地板上红盆中飘来的香气,转头看着我一脸怪怪的表情地问:「死男人,你把饮料倒在盆里想干嘛?」   我强忍着内心疯狂的笑意,曼曼这句话差点没让我把自己噎死,这饮料……啊哈哈哈,这的确是给人「喝」的,但是是从消化器官的另一头进去的嘛,小蹄子这样以为,可真是完全的本末倒置了!   「喂,死男人,你到底笑什么啊,你……姐姐现在加班我说了,你没听见啊!」   说着说着,这丫头可恶的大小姐脾性又展露了出来,小腮帮子一鼓一鼓地朝我喝道。   「噢,听到了啦。」   我实在觉得好笑,我购买的灌肠液不愧是最昂贵的一种,在里面还掺入了蜂蜜和水果精华、香草香料,保护肠道的同时还能中和便便的味道,让当事人不会觉得尴尬,真是极品呐。「那你问问苏苏现在边上有没有人?」   「没有,就她一个。」   曼曼一边打字一边回答说:「她问话呢,刚才为什么她的屁股突然火辣辣的疼,问是不是我摔跤了,我要怎么回她啊,死男人?」   「你就说,是你想让我狠狠地教育你一下嘛。」   我拿起那个超大号针筒开始吸收这专为曼曼准备的「饮料」,笑着回答。   「我才不要!」   小蹄子没好气地回头,却冷不防被已经将准备工作进行完毕的我从椅子上顺势抱了起来,一下子头朝里,屁股朝外被按倒在了软软的绒被间。   「喂喂喂,你、你不要乱来啊,我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喔,心里倒是很明白我正要实践我们刚才的约定嘛,现在苏苏身边既然没人,那就万事俱备了,而且,在办公室里从妹妹身上感受这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不正是一件更刺激的事情吗?   只欠东风!我立即从灌肠工具包里取出塑胶灌肠头,撕开包装,拿起塑胶输液管将其与针筒对接完毕,在曼曼惊诧的目光里对她摇了摇说道:「先帮你洗洗肠咯,苏家大小姐。」   「洗……洗肠是什……」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躺好!」   早已摸清曼曼喜好调调的我凶狠地喝止了她的问话,放下手中的巨型针筒一手横入她的小腹间把她往上方拉了起来,朝着我的方向挺起小屁股,一手直接掀起了那白色的裙摆:「洗肠就是帮你清理便便!」   「唔,我……」   小蹄子听了早已羞急得说不出话来,试问一个虽然和姐姐斗气斗了十年,但好歹一直生活在锦衣美食里的上海大小姐,如何能够一下子接受这样的事情?   「闭嘴!我又不是别人,来吧。」   望着她转向身后的脸庞上羞急的表情,和眼中炽热光焰混杂在一起的奇异光焰,我在一种说不出究竟是兽欲抑或怜爱的奇异情绪驱使下,开始撕扯起这个拥有着江南情调美丽容颜的少女的丝袜。   真的是天生的美奴,纯种的……丝袜撕裂的刹那从她瞳孔中爆发出的热意简直能够融化一切……   「小骚货,就让我好好教育你……让你姐姐也知道你有多淫荡,嘿!」   不停地说着这样刺激人羞耻心的语句,丝袜包裹着的小裤裤终于露出了峥嵘,今天曼曼穿的还是在北京的招待所里我所熟悉的那套粉色内衣,而她的脸上早已媚然如春雾、娇艳如灼灼的桃花了。   我不断撕扯着白色连身裤袜的裤裆,几下之后,在大腿根和膝盖处也多了几个网状的大孔洞。   「喔喔,你看,为什么小裤裤上会有一个湿湿的印子呢……」   我装作好奇将头俯下去,眯着眼睛研究了起来。   在这一刻,苏大小姐终于抵受不住我的言语攻势,那夜在夜风中飘荡的失魂似的颤音,又再一次在我耳畔萦绕旋:「因为,我……我是小淫娃,我是你的……」   「我的什么?」   「奴……你的奴,Mas……Master……」   噢,连英文都出来了,不愧是毕业于英伦高级女校的呢!小蹄子不停地扭动着窄窄的髋部,满脸堆叠着欲仙欲死的神情,眉头紧紧提蹙在一起,可是樱桃小嘴旁边却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在和苏苏一个模子刻出来小酒窝的帮衬下,这个笑容显得无比淫靡而令人神魂荡漾!   「曼曼,是不是觉得好刺激?嘿嘿,你以后如果不骂我,见了面都叫我Master的话……我会不断地好好疼你喔,让你连续品尝二十多年来从没有接触过的超爽感觉……」   在拿手指蘸上那一道湿痕不住摩挲的同时,我依旧不停轰炸着曼曼早已经千疮百孔的精神堤坝。   「你想……怎么样……都行……Ma……ster……」   答应了就好嘛。看着她那粉嫩的、朝我的脸方向挺动不休的小屁股,我决定用最原始和直接的方式展开这一次的试练!   「啪!啪!」   「啊,啊……」   空气里荡起一阵又一阵、一声又一声皮肉撞击的巨响,差不多快要神智迷离的曼曼被我二话不说提掌便拍,更是媚声连连。魔手狠狠敲击在那多一两显胖、少一两嫌瘦、属于典型东方女子翘臀之上的每一下,她都会给我一个娇嗲销魂的回应。   「啪!啪!」   「啊,啊……Mas……Master……」   从接触部分传来的声音已经逐渐从刚才拍击的巨响转化成了闷响,而凝雪的臀肉上也早就泛起了一片一片的樱红。   我这时候真想直接将她按在床沿上干了,可惜为了让这个天生小爱奴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意,我只好强行忍住乱窜的火苗,伸手一下子扯断了还残留在小屁股上的柔丝,按住粉色蕾丝的边沿,剥下了这在中间已形成一道深深湿痕的小裤裤。   前两次和这个小蹄子水乳交融都是在阴暗的环境中,所以我纵然知道她的内裤之下是一个可爱诱人的馒头小鲍,却无缘细细欣赏一番。今天在自己的新家里,在这种「恭迎圣驾」的香艳姿势下,使我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好好品味一番了。   俯下身子,细望那陡然间在柔美的灯光中猝不及防的解放,那道淡淡的、彷佛不是来自人间的夺目纤痕,烫得我差点便失去了控制瞳孔转动的能力。隆起的妙户上疏落生长着如婴儿胎毛般细腻的柔毛,一片粉媚的掩映间,桃源窄缝中的点点腻亮正伴随着小屁股扭动的韵律微微驿动着。   而稚嫩的菊蕊淡若无物,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甚至连边沿淡色的褶皱都无法分辨出来。   真是好一朵娇嫩的菊花呢!   这里真的能够找到插入的孔隙吗……我不禁迟疑,好在灌肠头是一分钱一分货,尖端柔软却细窄,让我几乎没有花上什么力气便自然而然地没入了曼曼朝着我的脸高高撅起的翘臀靶心里。   这种轻巧自然的陷入,甚至让我的小曼妞对此一点感觉也没有。   「好了,要……来咯。」   说完,我拿起巨型针筒,开始将褐色的灌肠液缓缓朝曼曼的嫩菊中推了进去。   「啊,这是……」   大概感受到了下腹部那种不自然的膨胀感,曼曼勉力睁开如丝的媚眼,看到我竟然正拿着方才那个巨型针筒朝自己的小屁屁里注射先前以为是饮料的东西,嘤地一声叫了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啊……Ma……master,是要我再把它……拉出来吗,我不要,好羞耻,嘤……」   「闭嘴,小混帐!你不把便便拉乾净,是想让我的银枪帮你疏通吗!」   「唔……啊……」   买来的袋装灌肠液一袋是五百毫升,有这两升容量的针筒,一袋的剂量自然被我吸了个滴水不漏。我看曼曼这打几下小屁股便神魂颠倒的情态,要吃进这五百毫升应该不在话下,便索性将这针管一股脑儿全都徐徐推进,往靶心里注射了进去。   完毕后,轻轻拔出灌肠头,带出的是一丝香香的液体。汁液散落,渗入不停蠕动的淡淡褶皱间,这样的场景真的令人无法自抑。曼曼啊曼曼,你可知道要帮你high,小爷我得憋得多辛苦……   早搞定早算数吧。我说完将地上的褐色盆子端了起来,接在小蹄子高高撅起的屁股下面,冷声说道:「上身抬起来,把刚才注入的饮料都放射进盆里吧。小淫娃,你也转头看看,这场面会很壮观哦。」   我嘴上虽然说得令人羞耻,可是一切都是刻意安排好的,我特地找出这个深颜色的盆作为接纳物,就是想让曼曼不至于太过难堪,在今夜过后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我说完,曼曼身子是勉力撑着抬起来了,可那菊蕊还是在轻轻地蠕动着,鼓胀的小腹部似乎在用力,却还是没敢在我面前打开大闸,将憋闷在腹中的一肚子快感倾泻出来。   「你刚才去上过厕所了嘛!」   我的大长茎真的有些快忍耐不住,我这个不称职的调教师终于还是在最后一刻自己先败下了阵来,向这个天生的小爱奴坦白了其中玄虚:「你肚子里不会有什么东西的,这种液体也是特制的,放心射出来好了,一点臭味都不会有,香的很!」   「唔……我……」   曼曼听了踟蹰半晌,最后终于用两只小手抓紧绒被,缓缓打开挂满了柔丝残骸的紧致美腿,用半蹲的姿势凑近了我手中的盆。随即,在几声潮湿轻响的掩映下,标靶的大闸终于开闸泄洪,与此同时上面的那张樱桃小嘴里,也配合响起了一阵倏然解放后轻松的呻吟声。   总算完工了!   「曼曼,在你男人面前放射出来的感觉很爽吧。」   拍了拍刚才被我打得一片粉红的臀瓣,正在拆掉塑胶输液管准备再次将针筒灌满牛奶的我,不经意间瞥见我的电脑萤幕上,聊天视窗正不停闪动着。于是我只好先放下这一头兀自轻吟浅唱的小曼妞,跑到萤幕前来。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发现和「亲爱的苏苏」的对话视窗里,已经跳出了不止一条讯息了。   9:21:36PM【青曼,你怎么了?为什么屁股又痛了,还是连续的?】9:25:56PM【青曼?金风是不是在你旁边啊?】9:27:5OPM【怎么……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啊?为什么我下面感觉那么紧?】9:28:20PM【青曼,你说话啊!】9:29:15PM【感觉好难受……你们谁看到快回我一下,到底怎么了?】9:30:10PM【金风?为什么……我肚子那么涨,你们吃坏了?】9:31:35PM【金风?你想惩罚我吗?你在虐待青曼吗!】9:32:30PM【金风!】「为什么要惩罚你呢,真是古怪的想法……」   我看了看电脑萤幕右下角的时钟,现在是九点三十五分,上海要晚一个小时,苏苏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下班了没有,于是随手打几个字过去问道:「苏苏?还在吗?」   还没过两秒钟,那边马上有了动静:「金风,你搞什么啊,你把青曼怎么了?」   我在……我这不是在帮你们青曼体验快乐嘛。   我知道苏苏所在的外企规格比较高,员工平时若是没事,国际长途随便打,便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翻出了新家的电话号码发了过去:「苏苏,打电话来吧。」   苏苏大概是真的急了,大概过了半分钟不到,新家里的三支电话就开始此起彼伏呜叫了起来。   我抬起身子抓下听筒,由于线路比较遥远的缘故,那个与曼曼一模一样的声线在电话里显得特别空灵,像是上海老唱片里的女声:「金风,你们两个没事吧?吃坏了东西吗?你是不是打青曼的屁股了,她惹你生气了吗?」   姐妹果然是姐妹。平日里温婉淑静的苏苏到了发急的时候,跟曼曼同样连珠炮般发问了起来。她担心曼曼,而我担心的倒是她,于是我索性忽略了她的质问,朝听筒里说道:「苏苏,我跟曼曼玩儿呢。你在加班,怎么还不回去?·」「我……我本来想走的,可是突然间很想……上厕所,刚才去了一下却……哎呀,你快说你们在干什么!」   肚子里涨涨的想要喷射而出这种事情,温婉娴雅的苏苏当然无法启齿:我不由得转过头瞥了一眼兀自在灯光里撅得老高的、一片樱红中隐隐透着一丝紫色的翘臀,咽了一口口水,又听得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继续忿忿地说道:「我老板去曼谷了,这两天不在,所以我现在在他的办公室里……幸亏是这样,要不然刚才我突然叫出声音来不知道多丢人……金风,你叫青曼听电话!」   嗯哼,原来是这样。既然苏苏要曼曼听电话,那么灌肠这件事情就让小蹄子自己解释好了。   那么,不妨再一次……在把听筒放到曼曼的颈边交到她手里的时候,我内心某个邪恶的念头开始迅猛地滋长了起来。   「姐姐……姐姐,我、我没事。」   「什么,没什么啊……我……我们在玩,吓到你了,对不起啊……」   「真的啦……刚才,刚才我在清肠道啊,这……这样能养颜保健,你不知道吗,我们女校很风行这种方法……」   我听到曼曼这么回应苏苏的问题,差点又忍不住要开始狂笑,天,曼曼真是太天才了,这样的谎话都能编得出来,而尤其是她竟然匪夷所思站到了我这边,一边搬着红通通的小屁股、一边为我说谎开脱,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呵呵,不如就趁小苏苏和小曼妞聊天的时候,把准备工作一并完成了吧!想到这里,我转身从桌上拿起最后的道具——那一捆粉色的棉绳。   在抖开它的同时,一个十分契合曼曼现在身体姿态的缚法也如同浮世绘般在我脑海中蔓延铺展了开来。   我把绳索放在床上,捻出和曼曼内裤颜色完全匹配的粉色绳头,伸出手将她没有接电话的一只胳膊反剪到了背后。   师傅之所以能够成为他们那一代的中天泰斗,并不仅仅因为他继承了古缚道的二十六式缚法,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自创明智流的菱绳缚。   在师傅的一些作品里,你很容易便能够发现他的绳结和绳结之间交错的都是很规整而且醒目的菱形,这些菱形交叠起来,能够给人以视觉上平衡的美感及享受。   在兀自高耸着小屁股的曼曼身上作业的时候,我也采用了师傅菱绳的架构,但是,师傅并没有将菱绳的框架运用到束缚感如此强烈的姿势里。掏出裤袋里的蜘蛛刀切断最后的绳头完工之后,那一双被粉色蕾丝胸罩包裹着的精致胸房便被括入了两个菱形的绳框里,而曼曼的两只手臂则被我紧紧地在她的后背用无数个菱形固定成了和尚们「阿弥陀佛」的手势——你不必怀疑普通人的人体能不能扭成那样而丝毫没有不适感,这个姿势其实本来就是拘束感高达五星的,最适合小曼妞不过的调教用姿——金风流反拜观音。   「啊,姐姐……请你真的放心啦……」   为了完成这个两手反绑的缚法,曼曼的羊毛衫已经被我掀掉,而电话也被我搁在了床上,夹在曼曼的颈边。   现在整个卧室中最抢眼的,是曼曼被紧紧箍在无数个粉色菱形花纹中的娇躯。   由于两只手被反剪在背心处强行摆出了一个拜佛的姿态,小蹄子的上身反向弓起几乎到了她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两只被粉红色蕾丝胸衣包住的小玉兔朝身前呼之欲出地挺立着,在散落一床的海螺灯光晕里,配合着高高撅起、已经被洗礼过的诱人美菊和淡粉的妙户,足以令人窒息。   我掂量了一下剩下的绳索,大约还能够完成一个龟甲缚,便把它随意地扔在床上,一手缓缓抚过曼曼的锁骨掐上她的小下巴,一手再度调整好灌肠头的进入姿态,将它没入了菊蕊的褶皱间。   纯白色的牛乳在针筒中不断减少,而在曼曼意识到自己的小腹再一次开始滞涨的时候,我早已经将裤链拉开,挺出快要爆炸的钢枪,在她粉粉的馒头小穴上研磨了起来。   「Mas……金风,不要,姐姐就要下班,她……」   「少废话!快,你问问苏苏,她想不想我?」   我狂暴地打断了曼曼的「哀求」,就在此刻,快接近百毫升的牛乳也尽皆被我注入了那诱人犯罪的美菊中。我一把拔出塑胶头,俯下身子便朝着那微微溢出的白色香滑液体用舌尖凑了上去。   「姐姐……你想……想……想不想他……啊啊啊!」   就在曼曼嘤嘤咿咿地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的舌尖也探入了那一朵吹弹得破、羞涩朦胧的花瓣中。被一个个菱形花纹的结固定住上身的曼曼,腰部以上根本无法挪动丝毫,只能下意识地拚了命地摆动起大腿和髋骨。   于是我的舌根本不用自己动一下,便搅动得花瓣深处流泻出了一层层薄薄的露水,混合着从菊蕊中沁出的牛奶,那味道甘香而奇异……恍惚之间,我似乎也听到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了和曼曼声线一模一样的喘息声,可是似乎因为跨国线路的问题,宛如来自朦胧的月球中:「想,想他……」   电话这头和电话那头的喘息声,连成了一片。   好像电话注定成为了联系我和这对奇怪双胞胎美人儿的纽带,在老屋中如是,新家中也如是。   舌尖依旧沉溺在那清晨的水仙花瓣泌出的蜜露里,我的目光刚好能够跨越那朵微微驿动、不断吞吐着白色液体的娇涩菊蕊,就着迷蒙的灯光,望见曼曼早已经紧紧地攥在一起、隐隐泛出青白色的十指关节。   我一双魔手并不闲着,如同怪蛇般地游移上了从曼曼腰问开始蔓延的粉色菱形花纹,最终攥上了那一对玲珑紧凑、刚好能够一手掌握的玉兔儿。   曼曼彷佛连跟苏苏讲话的力气都已经散尽,除了下意识摆动的髋部之外,就只剩下弥漫在小房问里腻腻的鼻音了。   我依旧还是秉承着令人猝不及防的进攻方式,悄悄地摸上胸罩的边沿,然后倏地朝下一扯。保持着这个高难度姿势约双曼根本没察觉到怎么回事,两只玉笋般青嫩滑腻的物事就全盘落入了我的掌心里。   此际,饱尝露水的舌尖再度一起发力,那沉寂已久的娇吟也再度唱响。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问,我渐渐抵挡不住那蜜壶中娇艳欲滴的召唤,深吸了一口气,扶住那高高耸立的绯红臀瓣调整好方位,将早已暴怒的钢枪挺送了进去。   「啊……呀。」   这人生中的第三次交锋,有菊蕊中香滑的牛奶助兴,这个夸张到近乎羞耻的姿势和牢牢在背后缚住的双手,不论对于我还是天生渴望鞭笞的她来讲,都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润滑剂。我撞击得战栗而艰难,每一次都将钢枪的枪尖送往我所能达到的最深处,惹得那甘美的雏菊喷薄出少许白汁:而在枪头送达最深处的那一刻,它又会惹起前头的一声闷哼和后边的一声闷响。   「男人,干我……ma……ster……呃呃,啊啊……」   曼曼的吐息已经逐渐变成语无伦次的呓语,我的神智也越来越被下身传来如电般的感觉牵扯而去。   望着那从鲜嫩孔隙中不断溢出的白色靡汁,我几欲入魔,伸出左手的食指,朝着那不断向外吞吐着淫靡汁液的小洞慢慢地枢了进去。   「啊啊啊……好辣,好爽,再插进去一点,master,啊……」   果然……果然很喜欢吧,曼曼……   手指和长茎的双重突刺,也给这对通感的双胞胎带来了无上的快感。恍惚问,我依稀听到曼曼脖根子下嵌着的听筒里传来了一阵一阵呼唤我名字的颤声,跟曼曼口中错乱的言辞交叠在一起,让人觉得无比的迷幻。   我早已遏制不住自己如潮的攻势,只好强行把身子探前,用一只手扶住包裹着残破丝袜的大腿边,从曼曼的脸颊下抓过了听筒。   「金风,金风啊……呵……」   在北京跟大家别过的时候我便摸清了苏苏的脾性。一到迷乱的情形之下,她便会不停重复某个让她陷入迷境的名字。大概以前她喊得是自己,而转性以后就开始喊起我来了。   电话线路的遥远造成了听筒里传来吟喘的音质异常的空阔飘渺,可是那颤声却分明是愉悦而黏腻的。   那种感觉好似一个发情的天使……   想像一下吧,那个众人面前浅笑嫣然的班花,正躲在老板的办公室里不断地喘息,呼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又是跟上次一般的双重夹击,而且,这次还远隔重洋:…精神和肢体上的巨大刺激和满足感让我的堤防险些便轰然崩塌。咬着牙努力封锁防线,听筒那边已然是春意盎然的吟诵:「金风,金风……我好紧,又好涨,好难受……」   「苏苏……你实在不行就自己摸摸,像从前那个样子……」   我的呼吸很粗重,粗重地让我都不能确定苏苏是否听清了我这番话。   话音送出之后,刚才还在不停重复我姓名的线路,忽然像是窒息一样的停顿了。过了两秒钟,空寂和情欲交杂在一起的奇特音律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不行,我答应过……青曼,以后再不这样……不行……」   「这不一样,苏苏。你……你现在已经伤害不了她了。」   好学生就是好学生,思维都僵化得可爱。曼曼就在我胯下被压着,享受着创世之神为男人和女人创造的乐趣呢,自己抚慰一下绝非火上浇油,而是锦上添花的举动。   「真……真的?」   电话那头的语气如同乱撞的小鹿。   「嗯……你就想像是我,是我在疼你,是我在你体内乱撞,是我的手指让你的小屁股感觉涨涨的,亲爱的……」   「嘤……」   一声冗长的、状似牡丹江水般绵延的呻吟从我耳际划过,我好像觉得远在东海那端的一副无形镣铐突然被解开了。   「唔……金风,我只为你……只为你……」 第四章   浊世清莲,天人缚传说正是这种如同淤泥中洒莲般的纯净,会让人有一种拚了命都想要保护的欲望。——金风在苏苏酥酥地哼出这一句的同时,我身下的曼曼竟然也开始强烈地扭动起了腰肢来。   「噢!姐姐……姐姐……」   怎么叫起姐姐了?我本来就已经十分迟钝的思维停滞了一会儿,随即恍然大悟到了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我在那次和她们同床睡觉的时候,差一点没能够抵御住这两姐妹地狱般进犯的原因。   她们两个由于通感,兴奋点会交叠在一起,让她们在失神的状况下比普通人更加容易高潮。这原理就好像二二得四,三三得九,并不是简单的相加,因为苏苏揉搓阴核的快感加在曼曼的身上,就好像两个人同时在为她服务一样,反之亦然。   现在的曼曼就正在遭受我和苏苏的双重夹攻,没过多久,那已经支持了快半个小时的人形三脚架忽然痉挛了起来,本来跟随着我节奏摆动的粉臀也不可克制地塌落了下去,我的钢枪在被迫退出那道溪涧的同时,滚烫的枪尖竟感受到了一阵更为滚烫的湿滑。   而当我的手指跟着抽出的刹那,那本来一点一点朝外喷发的牛奶一股脑儿如同喷泉一样「哗」地朝我倾泻而出,让我的半边身子一下子被浇满了白花花的乳汁。   真是疯狂的一夜!   「金风,我不行了,不行了……呃……」   电话那头是苏苏强忍着的轻声嘶喘,而电话的这一端曼曼早已经像是失去了控制力一样瘫在床上,小屁股则还在下意识地迎送着。   啧,被绑成这样瘫倒,过不了几分钟小蛮腰就会扭断的。我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尚未吃饱喝足的小兄弟了,手忙脚乱掏出蜘蛛刀,把束缚住曼曼胴体的一个个菱形图案全部解了开来。   这高潮,潮得可真猛啊……我在把曼曼的身体翻转到正面的同时,她的胸腹间依旧不可自制地颤抖着。再一看憋得通红的小脸,淡淡的眉毛差不多都快拧到一起了,连眼白都翻了出来!   「曼曼,你没事吧?」   我从来没见过女人泄身了之后变成这样的,吓了一跳,忙撇掉听筒扶住香肩摇动了起来。摇了几下,曼曼似乎意识到自己还存在在这个次元中,像是要吐尽郁结的浊气一样长叹了一声,布满了粉色勒痕的娇躯每一分每一寸都软了下来,再度瘫软在了绒被里。   「喽供,喽供……」   我的家伙可还坚挺着呢。正愁怎么解决问题,仰天躺着的曼曼嘴里轻飘飘地流泻出了一串模糊的词儿。由于没听清楚,我一边拿桌上的纸巾擦拭着飞溅到绒被上的牛奶,一边把头低下来朝着曼曼探了过去。   听着听着,我终于回过神来,曼曼嘴里不停念叨的是上海话里的「老公」。   我此刻的满足真的难以形容,虽然我自己根本还没有解决问题,但是……   这个成天对我没好气的上海傲娇大小姐居然叫我老公了。   她居然主动叫我老公了!   我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一手握住兀自矗立的钢枪,一手握住被曼曼和我呵得湿湿的听筒,「咚」地一声倒在了曼曼的身边。   「苏苏啊……」   把听筒夹在我脖子根里,电话里还没有传来断线的嘟声。   「金……金风,怎么办,我走不动了。下班,还得搭地铁末班车呢……」   苏苏似乎正在期待着我的问候呢,我现在甚至脑子里可以勾勒出一张办公桌的轮廓,办公桌上,正有一个清-丽的长发女子红着面庞瘫软在电话旁。   我又不在上海,苦无分身之术,叫我如何能抱得美人归家?正在皱眉,电话那头忽似浅笑了一声,旋即听得美人轻言道:「好啦,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呢,那么晚了,不坐计程车回去,你也不会放心吧?哪像你……总是喝酒就喝成那副德行,从前鱼露也都不管管你。」   这句话很妙,既有着难以言喻的暧昧,又夹带着让我回忆起了那些经常被苏苏悉心问候的日子。唯独不妥的是,她提及了一个我在温柔乡中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嗯。那……我去照顾曼曼了,等你到了家再上网聊吧,亲爱的……苏苏……」   「好……爱你呢。」   挂上电话,我回头瞥了一眼倒在大床里的曼曼,她这时候的形象可真他妈的狂野,雪肌上挂满了粉色的绳段不说,被褪至大腿根部的丝袜也被我扯得七零八落。   更无奈的是,她貌似神智还是不太清楚,软趴趴地瘫在绒被问不住地呢喃着。   我只好依靠绳师修行的顽强意念强忍着帮她清理起身子。   好不容易清理掉了那些条条串串全收进垃圾袋里,我发现曼曼手臂上的印痕上,毛细血管都被勒爆了……这前后夹攻的销魂一炮,真是绝顶的刺激,她明天肯定是站不起来了!   我不由得趴上去捏住她的小下巴使劲摇了摇,沉着声在她耳边问:「曼曼,曼曼,醒一醒,说句话。」   「呓……累……」   小蹄子意识还是有的,就是好像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好,那我整理房间然后洗澡去了,你就直接进被里吧。」   我看了看被小蹄子「菊花媚汁」喷得湿漉漉的西裤和衬衫,再看一眼地上的两个盆子、乱七八糟的一堆工具,摇着头苦笑道。   「好……喽供。」   (上海话:好,老公)「承认是我女人了?」   「港都,侬伐要再刚伍的……期哇。(猪头,别再讲我了,去吧)」   曼曼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角,把头侧过了一边。   似乎特别害羞或者恼怒的时候,曼曼就会爆出上海话,而幸亏我有八成听得懂。   把小脸在枕头上放好盖上被子,我则清扫完现场将垃圾装袋,工具装好收进箱子(免得被雅子搜到)剩下的两罐牛奶放冰箱(今夜喂菊花,明早喂小嘴)扯着浴巾大剌刺地走进了这新公寓的浴室里。   这次的后庭调教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由于两妞高潮太快,没来得及插入菊蕊,而实际上客观条件,也就是苏苏即将下班这件事也不允许我再进一步开垦后庭)但却不可谓不是重大的突破:至少我知道了曼曼对这调调极为喜爱,苏苏也并不排斥……   最后那乳白色的喷泉有多么壮观,我真恨不得拿一台摄影机把整个过程完完整整地拍下来欣赏呢。   可是,在近乎癫狂的走火入魔快感褪去以后,浴室中弥漫的水气蒸出的是一些不必要的思绪,甚至对我来讲颇为五味陈杂。苏苏刚才又一次提到了我的前女友鱼露,而雅子的形象不免在这时候再度在我脑海里凝结了起来。   「出去……给她个电话吧。还有也打给文子。」   早在十年前就基本上认清了自己的真面目,我绝非一个可以同一个女人厮守一辈子的那种男人。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这是一般男性同胞的普通心态,可是在我的世界观和人生经历作用下,这种心态是被无限放大了的。   吃着碗里的,也要吃锅里的,这叫做一锅端。   为什么呢?大抵是因为我不相信男女之问会有完全纯洁的友谊,这种心理状态类似于我小时候的偶像,金老笔下的花花老爹——段正淳。   须知种马容易后宫难,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特别威猛,长着一张国字脸,相貌威严,一点都不小白脸,竟然还能够泡到那么多妞,而且到了四十多岁了还能让他的妞们一个个都那么死心塌地,这个人的泡妞技术该是达到了一种怎么样的境界了呢?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段正淳段王爷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至少我在激情过后做不到像他那样转头便忘却一切,对另一个女人轰轰烈烈地示爱。   而他最「难能可贵」的一点,是他的每段情都是真的。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大理就他跟他哥两个管事的,段王爷每天处理的事情绝不比我少。在日理万机的同时又要付出那么多的精力处理感情上的纠缠,为了每个情人他情愿被别人插上几刀,付出性命。   苏苏、曼曼、文子姐姐,与其让她们在别的男人处伤心流泪,不如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她们带来更多的快乐。只是,我能够像段王爷一样,心甘情愿为她们每一个人献出生命中的一切吗?   真是头疼啊,还是暂时不去想了吧……   唬弄了一番连搓带擦地走出满是蒸气水雾的浴室,一阵倦意蓦地袭来。人终究不是铁打的,这连续十天的游玩,马不停蹄的装箱搬家,再加上方才绝顶销魂的一炮,这些积攒起的疲劳经过热水澡放松后陡然爆发了。   擦乾头发回到卧室,那盏形状特别、宛似一只大海螺的床头灯已经被曼曼调到了最小,而她早已经躲进绣满栀子花的绒被里等我了。这一切都好像一个梦,一个突然袭来让我无从防备的幸福境,我在恍惚的同时不停打量着昏暗灯光勾勒出的衣柜,床沿的轮廓,打量着这个或许我可以把它叫做家的地方。   而那床锦被里蜷着的既是曼曼,也彷佛是雅子和文子姐姐,这些我生命中所遇见的可爱、可怜而又可敬的女人的形象交缠在一起,让这个梦境变得五光十色。   「唔……困高得吾。(睡觉了我)」   被间传来轻轻的呓语,我则笑着回答道:「睡吧,曼曼,我等你姐姐上网给我报个平安。」   「唔……」   等来一声呻吟作为回答之后,我拉出凳子一屁股瘫倒在坐垫上,开始浏览起了久违的论坛。   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没有登入论坛了。输入了用户名和密码之后进入我的专属版面,我看到揭示板上的回覆早已经乱作一团,大多都是针对我月初所发的那个帖子(本书闭篇那个吊在天花板上的美女)我当然也无心管理这些,发了个新帖大致上讲述了一下我需要一个特殊的模特儿,让有意者发站内讯息给我,再置顶之后,便匆匆关闭了浏览器,拿起桌上的电话,播出了早已背得烂熟的手机号码。   「你好,这里是渡边雅子。」   电话接通后,那一头传来了雅子温温的、厚厚的、暖暖的声音,我想大概是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新公寓的号码所以才会有这样官方问好吧,便强撑着快要塌陷的眼皮笑道:「是我,老婆。晚上回去一切都好吗?·」「好啊,我正要去洗澡呢。你呢,金,还有苏小姐,你带她去吃好东西了没?傍晚你搬家的时候,我跟苏小姐聊了好多,她们这对双胞胎真的很奇妙呢!而且她的人也很好的……」   「嘿,老婆,有你觉得不好的人吗?」   我心里不禁哑然失笑,雅子可真是个单纯到如同林中月光一样的女人,从小在象牙塔顶端生活的她,完全不懂得当今人世的艰险,见一个信一个,幸亏我们一直以来遇到的都不是坏蛋。   可正是这种如同淤泥中濯莲般的纯净,会让人有一种拚了命都想要保护的欲望。而正也因为这一点,雅子才会是我当仁不让的大老婆选择。   话说回来,暗想这世田谷区我可没你熟呢,不过我倒是已经喂苏小姐吃过「好东西」啦,索性便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说道:「嗯,当然了……对了老婆,这幢公寓楼名义上属于你,但实际上,我看你也从来没打理过这儿啊?」   这是我一个不小的疑问,果然电话那头顿了一顿,我甚至都能在脑中描画雅子轻咬着厚嘴唇的性感表情:「金,其实是我爸爸之前一直在监督这里完工的进度啦。在后来,因为他要筹备换届竞选的事情,这里就暂时搁置下了。我告诉你喔,我跟爸爸讨这间公寓,也让他开始想着要开始经营这里了,它现在已经开始正式运作,在我们去北京之前,爸爸就已经把它挂名在了一个叔叔的房产仲介,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房客入住的……」   「那房租上缴老爸还是归你呢?」   「呵呵,当然是……归我啦!不过我不在,房子就都由你管着噢,收房租、管理费,都要你来打理,好不好?」   我想这倒是个好差事,正好能配合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性质,而且又能给我们赚一笔可观的买衣服钱,何乐而不为呢:「好啊,以后我就兼职做个看房子的怪叔叔好啦。」   「去,金,你就喜欢乱说。对了,整幢楼的钥匙就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以后这间公寓就是你的大本营了噢。」   「没问题,放心吧!」   雅子丝毫没有提到关于曼曼,哪怕只是微带些许醋意的问题,完全是一家之主妇的风范。这也令我放心了下来,在放她挂电话去洗澡之后,我再度拨通了文子姐姐的手机。与刚才接通线路后不同,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与雅子风格迥异、慵懒里带着一丝媚意的声音。   「姐姐,是我。」   「嗨……主人……你终于想我了呀,咯咯咯!」   「我自然想你了。嗯,姐姐,明天公司里应该没我什么事吧?我早上需要见一趟师傅。」   我心想还是先跟姐姐把事情交代清楚,不然被她言语撩拨得我再硬起来,那可就不妙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等下午的时候再去找你,我需要你替我安排一个模特儿的面试。」   「嗯,好呀。」   文子姐姐终究不是曼曼这些丫头能比,既懂事又体贴,大概是听出我语气中的急躁和郑重,浅笑了一声便抚慰我说道:「主人,你放心啦,这个月上半月只有一个演出要接,没有其他事情,因为月中有一个去台湾的行程……那好,这些事情等到明天下午的时候,我们见面再一起说好了。对了,明天公司里有新的艺人要入籍,如果你赶得巧的话,也同他们认识一下吧。」   我心中暗叹一声,文子姐姐「主人」的这个头衔,我想应该是一辈子也甩脱不掉了。姐姐提到有新人要入籍,我并没有怎么在意,因为姐姐的经纪人公司由于向来尽力保护旗下的女优和其他艺人,最近的发展势头不错,明天来的可能不知道又是哪两个新出道的小淫娃吧,打个招呼也便作数了。于是我凑着电话说道:「嗯,那好吧,姐姐明天再见了,睡个好觉哦,拜拜。」   「嗯,主人也是哟……拜。」   挂掉电话,再确认苏苏上网平安到家之后,我再也忍受不住滚滚的倦意,扯开被角钻进去,搂住曼曼瘫在床垫上的小腰,就这样迅速沉入了深度睡眠里。   十二月一日,东京晴转多云。   今天是星期一,叫醒我的是雅子的电话,因为她现在和她父亲住在一起,也在世田谷的住宅区,所以早上接她上班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我头上。有了这一个贵重的「礼物」,我和雅子关系也有了质的飞跃,所以我当然不会因为嗜睡这个原因而怠慢了她。   我翻身下床洗漱完毕之后,曼曼由于昨晚的惊天一战过于疲惫,还睡得浑然无所觉。我其实真是懒得管她,但想到她又没有手机什么的,也不知道在扶桑电话该怎么打,怕她醒了没见着我抓狂,最后还是从被里把她拖了出来。   「臭男人……你不是不用上班的啊……起那么早做啥……」   曼曼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哝着,胳膊上那些由于毛细血管爆裂产生的紫色勒痕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明显了。   「我得送雅子上班啊。」   事实上,我不在的时候,雅子的工作职位根本形同虚设,但谁叫她拿的是白领工资,作息时问必须和一般员工等同呢?我回完话,曼曼出奇地一言不发,只是嘟着小嘴半闭着眸子,像梦游一样地朝洗手问走去。   草草地解决了早餐,曼曼光着小屁股简单地在洗手间的梳妆镜前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头发,随即跑出来问我说:「喂,你今天没活动吧,我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如果你没有活动,我洗个澡就继续睡觉了。」   我心里暗笑,这小蹄子虽然不再称呼我「死男人、臭男人」,可在一般状态下还是对我冷言相向,好像恨不得我发飙再好好虐她一顿似的。我这时候倒是以为她真的要去睡觉,随口说道:「上午要去见一趟我师傅,然后去公司里找我经纪人商量事情。」   「吓?师傅?经纪人?」   曼曼听了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下子睡意全消了似的,睁大那双眼皮儿兀自有些红肿,长长睫毛下的一剪水青瞳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呐呐道:「你师傅,就是教你怎么捆绑玩弄女人的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长得很恐怖?」   「胡说,我师傅很和蔼的!」   我有些无奈,摊手笑道:「你这张嘴怎么就管不住呢?是不是看我要去接雅子上班没空对付你,又可以胡言乱语了?」   「……对啊,是啊,你想怎么样!」   曼曼被我这样一说更来劲了,「我可不管,我要去见见你师傅究竟长什么样子。要不然,我就告诉雅子……告诉雅子昨天晚上你想干我……干我那里!」   上海女人爱闹腾是全国都出了名的,苏青曼虽然有爱奴的体质,却一点爱奴的觉悟都没有。不过,这样和她斗嘴,不也正为枯燥的生活加了些调味剂吗,我不觉失笑道:「哟哟哟,你还知道我是想插进去呐,结果没插成,是不是很失望呢?」   「你……我不管,反正你要带我去。」   「……好吧。」   我一看墙上的挂钟,再不出发雅子就得迟到了,摇了摇头对这小姑奶奶说道:「但你看到他的时候,要表现得乖一点,知不知道?」   「哼,你以为……」   曼曼本又欲还嘴,见我一脸郑重,鬼灵精般地转了转黑溜溜的明眸:「好吧,我知道了。你等两分钟,我去稍微化一下妆啊。」   「唔,快点。」   曼曼和苏苏既然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自然也秉承了苏氏的风格,小脸长得恬淡雅致,眉目如画,并不需要靠化妆品弥补什么缺陷。简简单单地画了两笔眼线之后,小蹄子本来没睡醒的眼睛便显得炯炯有神,这倒也让我放了心,至少见到雅子的时候,她从表面上无法看出曼曼的疲态。   披上风衣带着穿着新衣服、换上厚长筒袜的小曼妞出门,没转过几个街角便来到了我再熟悉不过、半年多时间里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光顾」一遍的雅子家楼下。   播通她的手机以后没过一分钟,二楼的门便从里面打开,阴影里闪出了一个一袭黑衣、纤长曼妙的身影。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车后座上的曼曼,结果这小蹄子的脸上竟然也挂着一缕淡淡的不自然表情。   背着扶桑大美女偷她老公,苏大小姐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嘛!也许正因为这样,小曼妞对雅子的迎接格外亲切,未等这个长腿OL型女闪进车门,便开始用英语嘘寒问暖了起来。   而我则在这种微妙的车内空气里缓缓开动了车。   「金,昨晚在新房间睡得还好吗,苏小姐没有想家吧?」   探着粉颈巴望着一贯拥堵的晨问道路,雅子温热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的意味。   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转移话题说道:「嗯,都好啦。对了老婆,我昨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路人提起我,似乎在我们去北京旅行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上了东京的报纸。你知道这回事吗?」   「上报了吗?我不知道呢。等我到了办公室问问我爸爸吧,他最关心时政要闻,如果有,他应该会注意到。」   雅子回答:「我很好奇报纸上会怎样报导你这样一个人呢,呵呵。」   「好,那么拜托老婆咯。」   就这样在工作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将雅子送到赤阪大厦,我之后掉头便转向了六本木街区。   师傅这个老人家的生活规律我了如指掌,每天一到鱼肚白的天色必然会起床,据说,这是他在年轻时就已定型的习惯。所以我也不必担心会吵到他这回事,大概在八点半左右,我的黑色座驾就出现在了那幢堆满了园艺盆景的老旧宅居门前。   「曼曼,你记得要乖一点……」   这是我步入院门之前和曼曼说的唯一一句话。   我的师傅明智传鬼依旧穿着已经褪色的旧式和服,拿背影对着繁华的街区:除了手中的园艺剪之外,似乎这个俗世的其他事物都已经与他无关。待到我和曼曼走到他背后三米处停下来的时候,师傅也放下剪刀转过了侧脸,古井无波的目色中略略抹过了一丝讶异:「金风,这个女孩子是……」   「噢,师傅,这是我大陆的女朋友(反正这小蹄子听不懂我们讲什么)这次我带她来东京玩。」   我尽量克制着对于整个事件的好奇心,微笑着回答道。   「呵呵……看来你终究还是不喜欢我们岛国的女子啊。」   师傅一边说、一边挪动着身子朝我们转了过来,点首示意道:「你们坐吧。」   我忙不迭拉住曼曼的衣袖一同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我和师傅其实都心知肚明,就在这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早晨,一个深埋在战争硝烟里的故事即将被褐开。   在和师傅寒暄了几句演出的事情之后,我便掏出随身携带的密封文件袋,推到自己的膝盖前面对师傅说:「师傅,这就是我在北京近郊找到的图谱残页,你过目一下吧。」   我本来以为师傅会立刻「笑纳」,哪料想他竟然摇了摇头对我做了个「封」的手势,淡淡地笑着说:「金风,这东西你先自己收好吧。」   「……为什么?师傅,你惦记缺失的图谱不是一年两年了吧,我现在找到了,怎么你却不看一眼……」   我不明白师傅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皱着眉头问。   师傅扯了扯嘴角,算是给出一个笑容,其实我看得出他目下的心情并不如外表那么平和:「老夫已经不问俗事很久了。这次答应帮你接下演出,一来,是因为这是公益活动,是善事:二来,正好可以顺道去看看彩子和丽奈。金风,如果老夫接过了你找到的残页,这些年来培养出来的心境不免毁于一旦,你是知道的,放弃一样原本你视若生命的事情该有多么困难。这残页由你收好吧,接下来的时代将是属于你们的了。」   师傅的语气静谧依然。   但是我听在耳朵里,却不免觉得有些悲凉。   「嗯,好了。」   师傅却似乎不允许我往这件事上想下去,轻轻咳嗽了一声把话题转移到了今天的主题上:「你临行之前我曾经跟你说过,有些事情等你回来了再告诉你。没想到你在一趟半个月的旅行中,竟然就发现了天人缚图谱卷册的残页,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法』吧。」   「嗯?」   我的注意力也随着师傅的话被转移了过去。   「接下来老夫要和你讲的这个故事,来自我的师傅檽木枫太郎。我一直以为这不过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但是,从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件事情看起来,这无疑是真实的。」   「檽木枫太郎?是师伯的亲人吗?」   我师傅有一个师兄,在我们这一辈的很少有人知道,都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了。我记得我曾经提到过在如今的绳艺界巅峰三人中有一个神秘少女艺名叫阿墨,其实她的师傅,那个自断手指的怪人,就是我师父的师兄檽木痴梦郎。这对师兄弟之间发生的事非常纠结,但我听到师傅说自己的师傅居然也姓檽木,便脱口而出这么问道。   「不错,他正是你师伯的父亲。金风,接下来的一切,你可要听好了。」   于是就这样,一个令人觉得不无荒谬的故事,在师傅淡漠如烟的语气中缓缓铺展开了。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扶桑军阀高喊着「一亿玉碎」的口号,悍然发动了入侵东亚南亚各国的战争,令扶桑艺界震惊。   檽木枫太郎的师傅,同时也是他的亲生父亲檽木光寺,是当时持有平安古缚道三十八式的缚道大宗师。檽木光寺不但是一位少有的艺术天才,更对于从唐朝流传下来的汉学有着深刻的研究。扶桑在对华入侵伊始虽然势若破竹,但是檽木光寺却对于这场战争持极度悲观的态度。   因为,研究了中国古代历史之后,檽木光寺发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姑且可以称为前车之鉴的东西:自古以来,凡是入侵华夏国土的异民族,少则数月,多则百年,无一不被华夏的本土文明给同化。   无论是天之骄子成吉思汗,还是山海关外的八旗健儿,他们的后人都变成了身穿朝服、口念四书五经的孱弱书生!   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原先不可一世的骄悍民族到了最后,不是被赶往比他们祖先居住地更为荒蛮的塞外,就是被列强骑在头顶上予取予求、尊严扫地。   这便是在檽木光寺口中被称为「孔道」的无形的强大力量。檽木光寺认为,这个广褒的国家冥冥中受到了他们文化先祖的庇佑,这种根深蒂固了数千年的文化传承根本不可能用武力来征服!   成吉思汗和爱新觉罗氏都被「孔道」击败了,又何况扶桑这个小小的岛国!   檽木光寺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他觉得扶桑的统治者发动这样的一场战争无异于自取灭亡:好的情况是大和民族成功夺取了土地资源,但在此后的数百年间被「孔道」所同化:坏的情况是觉醒之后的中原一旦联合了东南亚的国家进行反攻,扶桑辖下的这些岛屿将永远地从地图上被抹去。   为了让从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极致技艺不至于被毁灭在战火中,檽木光寺作出了一个在外人看来十分可笑的决定。   他毅然决定访问大陆,当时扶桑在东北土地上所扶植的伪满洲国。   当然,在他整理行李的时候,他顺带也把平安古缚道中最高深的十二式天人缚图谱塞了进去。檽木光寺那次的旅行名为艺术交流和探访(之前的英美帝国主义探险家曾经掠夺了很多中国的艺术文化块宝,就是这种性质的旅行)不但不是去抢东西的,反而是把东西往大陆送的。   檽木光寺在临行前告诉自己的儿子檽木枫太郎(也就是我师祖)他将寻访中国东北的名寺古刹,将这些天人缚图谱托付给寺庙中的高僧保管。扶桑的军国主义者虽然嗜杀,但是由于佛教在岛国享有极其崇高的地位,所以在檽木光寺的眼中,只有大陆的名寺古刹才是能够躲避两国战火唯一安全的地方。他觉得扶桑不会打,中国更不会无故自己毁掉自己的寺院,所以将图谱托管于寺庙,此法可行。   可谁又能够料到,檽木光寺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第五章   白手少女樱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金风师傅讲到这里,这个故事就跟百里峡老大爷讲的完全对上了。我的师祖之所以没有能够再踏上岛国的土地,是因为他在探寻北平近郊的寺院时碰上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向导被误认为汉奸,他则被误认成皇军的人。   然后他就翘了辫子,而他身上仅剩的一卷「凤式」也变成了老屋中的糊窗纸。   这是一件对于外人来讲非常可笑的事,可是置身事内的我怎么都笑不出来,反而觉得脊背如同檽木光寺那时候一般阵阵发冷。   檽木光寺的预言成真了。但是唯一有出入的地方是他低估了中国人民觉醒的速度,在某个伟人空前绝后的战略和战术的引导下,配合苏国和美国的强烈打击,扶桑的帝国大梦瞬间崩塌,也由此变成了美国在远东的战略支点。   檽木光寺算是猜对了,可是他自己却在为了保护祖国文化传承的战役中倒下了,倒在了被侵略国家目不识丁的一群年轻农民的手里。   这算是因果吗?这算是宿命吗?   命运之轮的运转轨迹,究竟想把这些背负着文化良知的古技艺继承者引向何方?而他,为何就变成了战争的炮灰?   当我和师傅讲述完在北京近郊听来的后段故事之后,师傅也唏嘘不已,不住地摇头。   「这就是命吧。老夫认为,檽木大师并没有后悔过。他本来可以锦衣美食逍遥一辈子,但是这是他的选择。既然选择了,他也就没有回头。」   师傅最后跟我说了这样一席话是的,我明白这样的心境,也许在台上我们不过是一群用绳子将女人身体美感放大的艺人,但是在台下,我们同样是男人。   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回头的男人。   怏怏地从师傅的老宅里出来之后,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师傅倒好,藉口早已不问世事而置身事外,只是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并没有教我今后的棋应该怎样落子。   莫非我要遍寻东北的名山古刹,然后把它们的主持揪到面前问:「敢问大师,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一本里面画了很多被绑住的女子的卷册?」   这显然是痴人说梦。我若真干出这样的事情,还不被当作精神病患者抓进医院里?我正按着两个太阳穴靠在车门上伤神,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捶了一下,紧接着耳畔响起了曼曼略有些不满的声音:「我说,你师傅那么老了倒还挺精神的,可是你们两个讲那么多都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讲完了你突然像家里死了条宠物狗一样,一脸难过相?」   我干,哪里是什么宠物狗啊,屈死的人可是我师祖好不好!   若不是当初曼曼跟我在老屋中那个了一次,我也不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卷册的残页,可以说她也算是无心入局的人。反正这是个老掉牙的野史传闻,告诉她也不会怎么样,于是我便在去赤阪大厦的途中把事情简要地跟曼曼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小蹄子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脸沉闷。我以为她觉得故事有些悲了,正想说什么缓和这有些低迷的气氛,曼曼却转过俏脸正色跟我说道:「金风(彷佛一到说正事的时候她才会直呼我姓名)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而且,我觉得,那些被你师祖带去大陆的卷册八成可能在文化大革命期问被毁掉了。」   我不是想不到这点,而是不敢这样想,毕竟还能给自己一点盼头不是?哪知道这鬼灵精一张口便直接点破了。   「可是……」   谁知道曼曼却话锋一转:「也许也存在着不为人所知的可能性。杭州雷峰塔底下那个地宫,不就从来都没有被人破坏过吗?里面还弄出来那么多好东西。我想,这些卷册也有可能流入古物拍卖市场。这样吧,我在上海认识一个叫季凡的典当师,他名气还蛮大的,而且关系多,等回到上海我们去问问他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好不好?」   哟哟,小蹄子交际面还挺广的嘛,思路也挺开阔,没看出来嘛!   这丫头平日里见到我就变成爱斗嘴撒泼的大小姐,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的分析能力竟然这么强:「好啊,有一套啊,看你去英伦读书没白去。小骚货,平时就跟我装啊,继续装!」   「你才骚咧!」   曼曼白了我一眼:「你是男人欸,平时你不管事,难道还要我老是帮你操心不成!」   「喔,那你承认是我女人了?」   「你怎么不去死!」   「嘴硬是吧,看我回去不……%¥#!」   「你敢,我就告诉雅子你%¥%……」   和她一路上打情骂俏,倒是让我低落的心情舒缓了不少。半个小时之后,我驱车赶到了赤阪大厦,楼下值班的还是那个烧饼脸警卫。他对我带着美眉进出早已见怪不怪,照旧点头微笑着和我行礼。   走进电梯,打量着曼曼碎发下无需雕饰便自成美景的眉眼,我在心中暗叹这一对姐妹花真是另类到了极品境界的同时,也把思绪转移到了该如何向文子姐姐介绍曼曼这件事情上来!   毕竟都已经是锅里的肉,迟见面早见面都是要见面的,指不定哪天还会横陈在一张床上……   思忖间,电梯却已很不给面子的到了二十二楼我办公室的所在地。我想还是先把这小蹄子丢在办公室里与雅子聊聊天好了,便笑着挤出了电梯门告诉曼曼道:「喔,到了,这就是小爷我的巢穴,来来来,带你进去参观参观。」   「还什么巢穴,呸……」   曼曼轻啐一口,但还是任凭我拉住她的小手朝自动玻璃门的反向走了进去。   除了我在办公室发飙弄出动静来的时候之外,文子姐姐公司里的人向来都把我当作空气,这一点我早就习惯了。可是,在拐到我办公室门口走廊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办公室的门是开的,里面正传来一个男人的淫笑声。   我心里「噗通」地狂震了一下,立刻扭头望进去,发现雅子正坐在位置上侧着脸抬起头,饶有兴致地和一个陌生的背影在聊天。   和她说话的男人用手撑在雅子的办公桌上。虽然他俯着身子,但还是能够从背影断定出这个人的身高绝不在我之下。最令我注意的是,他不但讲话声音很大,近乎于肆无忌惮,身上更穿着一套纯白的西装,整个人显得乖张而锋利。   不知道为什么,我奇怪地觉得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他是否是来找我的不得而知,但他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和我的宝贝老婆讲话,我也不必给这闯进姐姐公司的不速之客留什么面子。   于是我放开曼曼的小手三步并作两步飞跨到办公室门口,用冷硬的语气轻咳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先生,我说你似乎走错办公室了吧?」   男人闻言转过头抬起身子,而雅子一看到是我来了,轻轻抿了一下嘴唇扬起下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我被她面前这个陌生人搞得心里不太舒服:「金,总是坐办公室我的视力会越来越差呢!这位先生是公司新招募来的秋田先生,你们认识一下啊。」   秋田先生?文子姐姐昨天晚上说的新入籍的人?   这时候,男人也站直了身子面朝我露出了同样不太友善的微笑,我总算是看清楚他的形貌了,这厮站直了以后恐怕比我还要高出五、六公分,白西装下面的身板硬挺而枭健,把他这件西装撑得非常有型,显然是个练过的人。还没等我继续问话,这男的抢先咧开大嘴用一种类似于剉子剉木头般难听的声音开腔对我说道:「喔喔,中国人,金风!最近你在报纸上很出风头嘛,哈哈!」   咦,看来我上报的事情还真是家喻户晓。不过我怎么也听不出他这把难听的嗓子眼里蹦出的句子有哪怕半分恭敬的语气,像他这种身板和声音的人,见过一面以后能让人忘记委实也不太容易,我搜肠刮肚回忆了一番之后突然想起来了究竟在哪里见到过他,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秋田!你是走尸(Kyonshi)调教会所的调教师秋田狂月吧?」   「嘎,中国人,你记忆力倒还不错嘛……」   秋田说着扯过我办公桌下面的椅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刺剌地劈开腿跨坐了上去。「三个多月前的活动里我是有见到过你,没想到现在你已经这么出名了,哈哈!」   我顿时大感头痛,如果这厮真的就是今天要新入籍所谓的「艺人」,那以后我们的公司可就越来越有趣了……   我是赤阪蝶俱乐部挂名的客座调教师,虽然学艺不精,对调教只略懂点皮毛,但好歹也算是半个愉虐圈子里面的人。   众所周知,绳艺发展到今天分化出了许许多多的流派,其中有在上个世纪绳艺巅峰时期,由我师傅一脉檽木家所创造的檽木扭结流,我师父自创的明智流菱绳缚,也有后来兴起的赤松流简易缚法,甚至于黑天狗掌中那诡秘的「天狗流刑」:而与绳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愉虐圈中也是一样,SM文化在几百年的开枝散叶后,细致而系统性地分化出了各种不同的种类。   刑枷、车吊、鞭笞、滴腊、捆绑、针刺、面具……无论口味轻重,每一种都有其专门的簇拥者以及专精者,这所有的元素集结起来,便成为了一座深红色、凄艳而扭曲的深渊大门。在这些普通人根本听都没听过的种类中,有一种倒是和绳艺勉强能够搭得上关系,属于捆绑类的变体——木乃伊紧缚调教。   愉虐圈里有一部分人特别喜欢被封在密闭闷热的容器里所产生的无助挣扎、挣脱不能的蠕动感,说白了,捆绑是将人捆成一个粽子,木乃伊紧缚则是将人活活包成一个茧,要不要留下呼吸空问,那还得看受虐者的口味呢!   我面前坐着的这个高大嚣张的中年男人秋田狂月,正是来自于走尸调教会所、精通木乃伊紧缚调教的调教师。我曾经在几个月前一个类似于半派对性质的经验交流会里面见过他,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被文子姐姐网罗来了!   「我再怎么出名都没你出名啊,秋田老师!」   由于他刚才如此轻狂地和雅子讲话,我见他这副嚣张劲就来气:「听说前几年,你们会所接拍的那个鬼龙系列影片里,你整残过三个女优,给你们会所造成了极其不良的影响,连警视厅都找上门来了。嘿,你居然好意思跑到我们公司来?」   秋田听了我讥讽之语仰天打了个哈哈,完全无视现在正是上班时间,用他那木剉般难听的嗓子大声说道:「哈,经纪人和我们的关系就像鱼和水一样,情投意合嘛!怎么,虽然你是松间旗下的专属艺人,但也没威猛到可以反制经纪公司是吧,嘎……中国人,我劝你语气还是收敛点为好,以后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了,你说是不是?」   我听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上了一条船,简直是胡扯淡,心道怪不得你下手不知轻重,整出那些个破事损害会所形象。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说话连一点遮拦都没有,我遂乾脆无视他这番话,继续对其挖苦道:「秋田老师,你不会是被会所赶出来,无家可归了,才……」   「嘎,放肆!」   秋田狂月名字里带个「狂」字,人也真是狂妄到了一定程度,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便「砰」地狠狠拍着办公桌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用一种近乎于剃刀般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中国人!我秋田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雅子听见我和他居然认识的时候颇为惊讶,但也被他这粗鲁的举动吓到,下意识地朝着墙壁一侧斜着身子躲了过去。   我见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又再一次对雅子不敬,胸中的戾气几乎就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正想顶上去和他对峙,却冷不防听见我身后由于不懂扶桑话听得一头雾水的曼曼左近,响起了一个冷冷的、颇为中性化的声音:「哥哥,你又在干什么啊,这里是我们东家的公司,员工都在上班啊。」   「呼……樱,我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外国人,他太不知好歹了!」   在秋田依旧叫嚣着的同时,我则好奇地回过头去,发现曼曼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装的少女。   少女大概有一米六五、六六的身高,穿着白皮鞋,跟脚踏小皮靴的曼曼差不多高,而她身上则也是一套纯白的西装。令人过目难忘的是,除了她白西装下两个颇为突兀的小沙包以外,还有她那爽利的短发,以及挑眉下的一双灰白色眸子。   她眸子的颜色非常奇怪,类似于火影忍者里面的日向家白眼一族,应该是戴了灰白色的隐形眼镜。这少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很舒服,配合上她这副像是从漫画书中走出来的形象,就连曼曼也忍不住对她上下打量了起来。   她甫一出现便成为了办公室的焦点。我听她叫秋田哥哥,又都穿着式样相近的白西装,应该是同一拨人马无疑,说不定还带着什么血缘关系。嘿,敢对我老婆不敬,我也调戏调戏你亲戚好了,想到这儿我咧开右嘴角,突然伸出手捏了一把少女的脸蛋,笑道:「喔喔喔,原来你是真人啊,我还以为我被那头野兽给气得头晕目眩,看到了什么幻象呢!」   「嘎,中国人,你……」   秋田狂月看到我伸手非礼这个少女,几乎像是鬼哭狼嚎似的想朝我窜过来,可是脚步一动,却又硬生生地被他自己给定在了原地。因为被我扭了一下脸蛋的这个少女皱着眉头对他说了一句:「哥哥,请你注意形象好吗?」   我回头,看到秋田那快要气得变形的五官,心里别提有多舒爽,对着个能够制得他服服帖帖的少女的态度不觉得也好了很多:「喔,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应该……是秋田的妹妹吧,是乾妹妹还是亲妹妹,又叫什么名字呢?」   「呼……」   秋田还在一旁喘着粗气,而少女则朝我伸出了手:「金老师,您好。狂月是我的亲生哥哥,我的名字叫做秋田樱。」   嗯,说话很得体,比她那人到中年的哥哥成熟懂事多了!但是,在要和少女握手的时候我却迟疑了,因为我发现秋田樱的手掌居然是用类似于裹尸布一样的灰白布条所包裹住的。   「金老师,不必介意,这只是我的个人习惯而已。」   秋田樱如是说,可他的哥哥似乎非常在意自己的妹妹,见我犹疑着不握手,又在一旁喳呼了起来:「嘎,中国人,你懂个屁啊!樱刚从美国进修调教技法回来,是最近圈子里蹿红最快的新人,她『白手』的绰号就是因为她习惯在手上裹着白布!你这个外国乡巴佬!」   「哥,别这样!」   我真是被秋田狂月这个老活宝整得没辙,和秋田樱哭笑不得地对视了一眼,正握上她那被「裹尸布」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掌,我办公室门口又出现了一道倩影,原来是文子姐姐的小秘书来了:「金老师,老板叫你们说话轻一点,不要扰乱了正常的工作秩序可以吗?」   「……可以。」   我无奈到一个境界了,刚才和秋田对呛,内容应该早已经穿过员工办公室和姐姐秘书的办公桌,直接传到她耳朵里了吧……这时候又听小秘书说道:「金老师,如果您现在没有事的话,老板想叫您去商量一些事情,可以吗?」   「……可以。」   让我脱身,真是求之不得啊,但我实在放心不下秋田这颗定时炸弹,狠狠握着秋田樱的手,郑重其事对她说道:「樱小姐,你也听到了,你哥哥的存在已经大为影响到我在公司员工心目中的形象,你们要在这里聊天可以,但请你管好他,不要让他乱七八糟的好吗?」   「咳……不好意思金老师,我会劝好哥哥的,你放心。」   听我这么说,秋田樱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那灰白色隐形眼镜后面闪动出一道符合她少女年龄的俏皮光芒。   「喔,这我就放心了。雅子,樱小姐,现在你们几个先聊着,我去找文子一下,商量新模特儿面试之类的事情。」   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小秘书的话给曼曼,我便跟着她的脚步朝文子姐姐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小秘书敲门探头进去确认之后,朝我点了点头,退回了自己的办公桌位置。   「姐姐,我来咯!」   都说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我半个月没见着文子姐姐,在推门进办公室的刹那,竟还真有那么点忐忑夹杂着兴奋的心情。而一进门进入我眼帘的,便是那张清秀雅致、洋溢着知性美与暧昧笑容夹杂而成奇异魅力的瓜子脸蛋。   文子就这么斜斜地倚在办公桌的边沿站着笑望着我。今天她穿着一套灰色的套装,依旧是领口绣着蕾丝花边的白衬衫,这个不经意间的妩媚姿势让我刚才气急败坏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姐姐,最近工作什么的一切都还好吧。」   「都是你……」   姐姐轻笑着朝我挪了过来,两手抚上我衬衫的领子:「白天那么累,晚上又睡不好……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仔细一看,那略略上翘、闪动着媚意的眼角上只有一些岁月之神摩挲的印痕,哪有什么黑眼圈啊?我只觉得文子趁着贴近的刹那,大腿根便顶着套装紧窄的裙边探入了我的双腿之下,连忙按住香肩制止她进一步的行动,压沉声音说道:「姐姐……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呀!刚才被那个新来的白痴一顿大闹,现在员工们都在注意我的行动呢,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话说,你还真是有本事,连走尸会所的人都能够招揽过来。」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姐姐似是自言自语般地咕哝了一句,但最终顺着我的话锋一转媚意盈然地笑道:「咯咯,他们两个的契约模式跟你是不一样的呀。也只不过是在我这里挂个名,去影视基地赚些外快而已,我主要是想藉他们两个,扩大一下我们公司的知名度。」   我暗道姐姐还真算得上是经营之道的老手了,据我所知,秋田自己本身就几乎是片商死夜恶的御用调教师之一,而照秋田自己的说法来讲,他妹妹则是个愉虐圈冒起的新星。女调教师……也就是很多外行人总是挂在嘴上的女王,本来就物以稀为贵,在她刚出道的时候能签下这种潜力分子,是非常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我索性拦腰将她抱起,走到办公桌后将那有着水蜜桃般成熟轮廓的臀轻巧地放在椅子上,随后自己靠在了桌边的一排抽屉处说:「我不是怕,只是关于我放在你这里的两件事情比较要紧吧,不先商量完,心里不太痛快。」   我说抱就抱,却也惹得姐姐的面庞上掠过了一抹红晕,她瘪了瘪嘴说:「那……好吧,你说说那个模特儿的面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顺着姐姐的话,把有关天人缚卷册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一遍,重点跟她解释了为什么需要一个肢体柔软的模特儿的原因。我心里清楚这事情太过于隐秘,对谁说谁都会听得目瞪口呆,姐姐听完也做出了一个很讶异的表情,抬起手掩住嘴唇说:「这样子……主人,那你岂不是要更出名了!你需要什么时候面试,我帮你发广告吧。」   「什么叫我要更出名了?面试定在周五吧,我自己也在论坛上招人,就是不知道来的能有几个真才实料的……还要一个个考核,算是件麻烦事吧。」   我觉得文子姐姐话中有话,在回答她的同时问。   「嗯,那好,我到时候让报名者直接联系雅子,接待工作就由她负责吧。」   当话题转移到工作上来,姐姐一下便收起了小儿女情态,瞬间转换成了从前我熟知的那个干练形象:「论坛上的人也让雅子负责联系吧。反正你们两个……咯咯,你这十多天不在东京不知道,自从你师傅代替你演出之后,东京日报就接连不断在头版刊登了一些类似于『扶桑古技艺现状』之类的评论文章,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谈论起你来了。现在,东京的大街小巷大概全知道你的名字了吧!你要招模特儿,我猜咱们公司的小门面还撑不过来呢……」   又是报纸,而且姐姐跟我解释得比先前的道听途说来得详细,居然不是什么小报社的垃圾报纸,而是东京日报的头版!我这时候更确定了八成该是雅子的老爹幕后操控这件事的可能性,正在想是否应该主动找时间约伯父碰一下面,却听姐姐继续说道:「我再跟你说说台湾表演的事情吧。」   说罢姐姐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从那微微有些起皱的嘴唇可以看出她这几天的确挺累的。   「你该知道台湾向来跟扶桑的演艺界交往频繁吧?」   「我知道啊。」   这算是事实,近年来不但徐若瑄等演艺界的明星跨海到扶桑来发展,更有诸如观月雏乃等台湾裔的女孩加入了扶桑AV女优大军的行列。   文子姐姐见我点头,继续说道:「上个月一直跟我们有合作的着名写真企划NCITY做了个破天荒的大举动,让小空和小西奈奈去台湾做客和影迷互动,办摄影会什么的。这个活动据说反应很热烈,于是NCITY这个月又邀请到了两位女优去台湾做客,同一时问他们的合作夥伴深蓝娱乐也提出了邀请你去参加俱乐部集会PARTY表演的要求。」   宝岛愉虐圈子的现状,我在论坛上也曾经了解过。他们对于「缚道」并没有系统性的概念,但是民问却有许多捆绑爱好者,经常举办一些聚会活动,也曾经请一些扶桑的绳师作客教授技法。对于一名绳师来说,这个中国第一大岛有着大陆所没有的得天独厚的发展潜力(和扶桑交往密切)是一支不可多得的潜力股。如果我能够在那里一炮打响的话,对于今后艺术回归的大业,是否也将会是一大助力呢?   这么好的机会,我可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我不由对文子姐姐点头称是说:「放心,这个表演我肯定会去的,姐姐。就是不知道跟我同行的两位女优会是谁啊。」   姐姐听了我的问话,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主人,你不妨猜一猜,你肯定猜不到……」   我经常在片商的拍摄基地厮混,那些有名女优纵然不认识,好歹也是打过照面的,不过我现在倒没什么心思去猜,便对文子说道:「扶桑女优大军阵容这么庞大,你让我往哪儿猜去嘛,直接告诉我咯姐姐。」   「咯咯,告诉你啦,是樱井和上个月刚复出的松岛。」   啥,松岛?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是女神级的人物啊!「ZCITY请的动她?」   「怎么请不动,人家刚复出,当然要多做些宣传造势了。目前大概什么样的场子,SOD都会让她接下的吧!」   姐姐一脸「你还不了解这个圈子呢小弟弟」的表情。   咳,说起松岛,这个十九岁入行的福冈县女优是个很有些故事的人。据说她入行的初衷是因为自己的男朋友想要拍电影而没有资金,更有小道消息称她所拍摄的第一部片子就是她前男友所指导的……   这在大陆朋友们的眼中,根本就是让人怒发冲冠的事情。   而她这次「复出」的原因,则是由于先前想要与之结婚的却个男人竟然跟她分手了……是不是有些哭笑不得,松岛在全世界的后援团我估计没有一亿也有八千万,他们究竟是对此愤怒不平,还是会感谢这个男人让他们有机会再一次欣赏到她的大作呢?   不论如何,能够在旅行中顺便和这个传说中的女人打个照面,也算是行程中的一个亮点吧。我又不是她的粉丝,讶异了一阵后便回过了神来,笑问文子说:「姐姐,那这一次的行程中,你会不会陪我呢……」   「想得倒美。」   姐姐的瓜子脸蛋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更显瘦削:「工作日我哪有时间陪你,这次你一个人去,那边有人会负责接待。」   「那雅子……」   姐姐像是早便料到了我会有此一问,甜美的嘴角上挂起了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你带雅子去的话,是旅游还是表演呢?人家又不会中文,还要你给她分心当翻译呀……放心吧,留她在这儿陪陪我咯……」 第六章   渡边的手腕接下来的事情,可都要看你自己的了。——渡边秀央欸,姐姐还不知道我这次又带了个上海大小姐回来呢。我刚想跟姐姐说一下关于曼曼的事,文子却在这一刹那又跟我瞬问变脸了,蓦地从椅子上扑到了我的前胸,探长了脖颈在我耳边轻轻呵道:「主人……其实,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姐……唔?」   说到一半,我胡渣都没刮乾净的唇边就袭来了一阵温软和湿润,紧接着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密不可闻的诡媚之音。   好久没有品尝姐姐轻巧的舌尖了……她的吻技无疑是诸女中最强的,只是短短的一分多钟,我便被她攻得差点招架不住,好险没有被放倒在办公桌上。   湿吻过后,姐姐一边双目不离我的视线,一边抬手从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开始在我下巴上擦拭起来,像是在抚慰个小弟弟似的说:「唇膏是萤彩的哟……咯咯,姐姐帮你擦掉哦……」   真是会玩啊……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姐姐彷佛是怕时间不够似的,接着又在我耳边凑道:「主人,这个周末你可不要想逃,你上次答应过我要陪我去北海道……」   呀,这件事情我早就忘了个一乾二净,文子姐姐却像捧着个宝贝似的一直记得。北海道历来是冬季扶桑的旅游胜地,滑雪和泡温泉可以在一天里面同时享受到,可以说是极受欢迎的旅游去处。其实我也很想去一趟,来了扶桑都两年多了,还没去过那里有些说不过去,但无奈现在必须要「招待」曼曼这个鬼灵精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蹙着眉头对文子说:「姐姐,是这样的……这次跟我回来的有一位上海的姑娘,她是到东京来旅游的。我怕跟你去了,把她晾在这儿不好。」   「哟?」   姐姐一听,眼睛倒亮了起来:「中国的女孩能被你瞧上……想必很美的吧?我可想见见呢!」   我心里「格登」一下,姐姐这回不是想给我来个三个女人一台戏吧?雅子是我东大就开始交往的女朋友,姐姐能够对我们的关系让步,可是如今文子似乎觉得曼曼横插了一脚进来,看似情形不太妙啊。   我刚想说我跟那女孩没什么,哪知道文子并没有如我料想的那般变了脸色,而是拿食指在我胸膛上缓缓地画了一个圈,轻轻地说:「来旅游的吗?叫她一起去好了,也带上你们家雅子……这样,主人你就没意见了吧。」   「我……」   说老实话,我还是没有明白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图。   「我想见见她,仅此而已。」   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可怕,凭什么姐姐就能那么肯定地一下断定我和曼曼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文子似乎轻叹了一口气,但是笑容却依旧动人:「主人,我年纪不小了,不是那种还会拿这些事争风吃醋的丫头……我从来没有奢望能独自霸占你,哪怕一天的时问……」   我今天早上由于去了师傅那里,心情本来就挺郁闷的,又被横空杀出个秋田狂月乱搅了一通,好不容易被要和松岛同乘一架航班前往台湾的事给转移了些注意力,现在听姐姐这么一说,彷佛心里有一罐芥末被打翻了般。   唉,你说这样的女人,我究竟该怎么疼她呢?   我不由得一把将姐姐的腰紧紧搂住,深深地吸气,长声呼吸了起来。   「听我的,不会有什么的,放心……我很少有什么朋友,难得能和没有利益冲突的人凑在一起热闹开心一下……主人!」   这回轮到文子不自然了,被我抱得太紧,不住地在我双臂问扭动了起来:「快放手……衣服都皱了!」   「那……好吧。」   我带着略略掺杂了一丝抱歉和疼惜的笑容抬起了身子,「那么,我会和她们交代这件事情。这个周末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北海道的汤屋和滑雪场!」   「嗯。」   姐姐最后垫起脚尖在我嘴唇上印了一下:「我会把面试的事宜还有明天下午帮你预订的工作计画发给雅子。快去吧,主人,你在我办公室里……好像待得时问太长了呢……咯咯!」   「明天下午有活?」   「是啊,还是上次的片商ideaIpocket。吉田导演似乎对你推崇备至呢。」   姐姐笑道。   有活干当然好了,捆一个美眉能赚不少银两,何乐而不为,只不过这些私活,在渡边伯父的面前可得低调一些,不然他大概以为我并不矢志于恢复绳艺的艺术地位呢!   「那我先走了!姐姐再会!」   我抽身而起,整理好衬衫领子,尽量装作自然地退出了姐姐的办公室。   一路上,我似乎感受到了一些八卦的目光,好不容易杀回了我自己的领域,却看见秋田狂月仍一脸凶相,大马金刀坐在我的位置上。雅子、秋田樱和曼曼三个女人正在说话,而秋田时不时地还拿他那快要瞪出来的凶睛瞥上雅子两眼。   看到我走进办公室,这位大哥没好气地朝着天花板「哼」了一声,怪里怪气朝我说道:「金风,你今天带到这里来的这个中国女奴,资质倒是不错,可是你调教得也太差了一点,你看看她说话时候的神情,目光游移,一点都不内敛,要说起调教的功夫,你还真是三脚猫啊!」   我现在对他已经不抱有任何想法,倒是雅子和他妹妹听了不约而同朝他张口道:「秋田先生,这位苏小姐是我的客人,你不要胡乱揣测啦。」   「哥哥,你不说话会憋死吗?」   秋田看了看自己妹妹,又看了看雅子,再看看这时候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我,倏地从我椅子上站了起来,挤开我的肩膀朝门外走了出去。   好在曼曼听不懂扶桑话,不然今天在文子姐姐的公司里可真是要没完没了。我憋了一肚子无奈,走到秋田樱面前再次狠狠握住她那被灰白色布条包缠着的小手说:「樱小姐,你哥哥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吧,我可不希望我们公司每天都被这么翻来覆去的搅和……」   「他……」   秋田樱欲言又止,灰白色的隐形眼镜后面似乎闪过了一丝回忆的颜色,接着对我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对不起,金老师,我回去会好好和他说的,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但愿吧。」   我有些话真的还不想说呢,这厮从一开始就有事没事朝我老婆使眼色,想把我的妹还是怎么样,却见秋田樱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名片夹,抽出其中的一张递给我道:「金老师,我两个月前刚回国,听说你是最近新兴的绳艺高手,很想与你切磋技艺,不……应该说,是想让你传授我一些绳缚的法门,请你有空的时候一定不吝赐教,可以吗?」   我真的败了。这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不过,一个少女调教师要和我「切磋切磋技艺」,我并不知道秋田樱的言下之意是什么,莫非她并不想走他哥哥那条路,要改投绳艺,拜在我明智流门下吗?   看她说话舒服,态度真切,我便也接下了名片。毕竟这口头契约做不得数,倘若这小姑娘真的诚心求教的话,一切都可以慢慢推敲嘛。   叫雅子把我的名片回递过去之后,秋田樱鞠了一个躬再次为他哥哥致歉,然后退了出去,我的办公室里一下子便六根清净了。   曼曼见生人都走掉了,一屁股坐在差点被秋田狂月坐塌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男人?」   「你注意坐相。」   我心想秋田说得还真没错,曼曼真是有资质没觉悟,在这里这么不顾形象乱翘二郎腿,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我怎么坐,要你管哦……」   曼曼又开始耍起她那上海大小姐的死样子,而我这边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收好秋田樱的名片之后一手拉上门,蹲在雅子面前把手搁在她俏美的黑丝袜上,一脸无奈地笑道:「老婆,刚才那男人……没有冒犯你吧?」   「没有呐,金。他这个人怪怪的,真是可笑……对了,我刚才收到了姐姐发来的邮件,说要准备整理你面试的名单,你为什么突然要面试模特儿呢,还有,明天下午一点半……乏前的片商给了地址,是要你去参与一部叫《超美脚痴女调教中出》的影片拍摄,呃,真是好咸湿的片名。」   关于天人缚这件事情,雅子是知道的,于是我简明扼要地和雅子解释了一下是天人缚残页中一个特殊的表演缚法需要特殊的人才才能胜任:至于那什么《超美脚痴女调教中出》的片名……这可实在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事情了!   雅子听完笑着跟我说道:「那个图谱上的缚法是顶奇怪的,我倒想快些看到呢!呵呵!对了,金,我爸爸刚才打电话来说,既然你回来了,不妨晚上聚一聚,还有我们的那幢公寓已经有消息了,后天仲介商叔叔就会带人来看呢。你没事就等在家里别出去哦,我跟叔叔说了,让你照看着。」   「咦?这么快就有人来租了,这幢楼挂牌代售不过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吧?」   我觉得这地段若是来租房子的一般都是扶桑本国人,但是公寓的价格又偏贵,一般应该不会有人来租才对。   「嗯。听说是几个大一的学生一起合租的,都是女孩子。」   雅子撸了撸裙边,彷佛怕我放在她膝盖上的手会随时不乖一样。   若是像雅子所说的话倒可以理解,一间公寓五个床位,都是女孩子可以拼着睡,分摊一下,每个人花的钞票数目还是能够接受。只是,为什么她们好端端的宿舍不住,要出来租房子呢,难道是一队百合花?……   然而这并不是我需要担心的事,目前我要应对的,是今天晚上和雅子老爸的那顿饭——究竟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东京各大报纸上头版出现的焦点人物,我想在晚上问过伯父之后,就不难得到答案了。   于是,我用带曼曼去逛街的藉口离开赤阪,实际上是送这位爱奴大小姐回家补觉,而我也刚好能整理一下仪容,换上得体的衣服,准备第二次见见我的老岳丈大人。回到新公寓之后打开电脑检查了一下信箱,发现建次发了一封信过来,上面是北京旅游时拍摄的相片整理,我和雅子照片则打包上传成一个下载地址。最后他还附带一句话:「这两天空的话,出来喝酒哟!」   「这小子倒闲得很呐……」   我轻轻念了一句,又随手点开了论坛,一看站内的信箱已经积了五十多封信件。我为了模特儿面试特地开启了三天信箱的收件功能,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堆口水信件的准备,约略一看,果然大部分都是些无聊的讯息,甚至还有个自称「月夜姬」的男人发来了一篇不知所云的长篇大论。   挑挑拣拣了快半个小时,总算筛选出几个自愿一试的圈内女士的联络方式。在把联系方式都储存下来之后,我便挂上MSN,开始和正在上班的苏苏就昨天晚上的「某些疑问」聊了起来。   唉,要一下子同时呵护几个女人的感情,真的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对于我,文子姐姐已经做出了最大程度的让步,可是苏苏和曼曼并没有她这个年龄的阅历与胸怀,究竟周日的北海道之行能不能让身边的这三个女人和谐共处,还真有些令人上心下心不安呢。   大概聊到三点多的时候,由于晚上要跟伯父去吃饭,那可是万万不能带上曼曼这个小蹄子,所以我特地出去侦查到了一个菜市场,采购了一些材料,在去接雅子之前先给她弄了一顿晚饭。   起床伸着懒腰看我在厨房里忙活的她,就好像在看一个火星人一样,略带倦意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哟哟,还会做饭,每天都不用上班的人真是个家庭煮夫。」   曼曼怯怯地望了我一眼,轻轻嘟嚷道。   「你说什么?」   「啊……没……我没说什么啊……」   「你出国出了四年欸,亲爱的曼曼同学,居然不会烧菜?每天都吃那些汉堡沙拉?」   「要你管。」   我现在算是深切认识到她是个怎么吃也不胖的人了:和黄油乳酪打交道打了四年,居然还那么瘦!   对付完她之后,接下来就是去接雅子赴约。由于我这是第二次去见伯父,除了打扮得人模人样之外,开车的时候也格外地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在雅子的指引下来到了三轩茶屋附近的一家饭店门口。   这次伯父并没有搞什么大排场,选择的是一家别具京都风味的传统饭馆。   饭馆外装修着低低的木檐,暮霭低垂,你甚至可以透过磨砂玻璃的大落地窗,依稀辨别出那些格子包厢里欢快进餐的人的轮廓,以及那些垂手而立的穿着粉色樱花和服的侍应生们。一切的一切,彷佛带人进入了五百年前幕府统辖之下的时空。   「请问先生有预定吗?」   依旧是东洋风的迎客微笑。   「有。渡边。」   「好,先生这边请。」   进入格子包厢,首先入眼帘的还是伯父那颗油光闪亮的脑袋。   「伯父,您别来无恙。」   我抢在雅子前头行礼说。   「喔,你们来了啊。坐吧坐吧。」   我注意到伯父的长眼睛里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而在仍未上菜的矮桌上则摆放着几份东京日报。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和雅子在伯父左右手两旁跟上次一般坐定之后,对望了一眼,雅子轻轻地咬着下嘴唇,似乎不明白自己老爸怎么一下子捧出那么多报纸来。   「小金,这几张报纸的头版,你先都稍微看一下吧。」   伯父鹰眉一轩,直截了当地把报纸推到了我的面前。   恭敬不如从命,我朝伯父点了点头,按照报纸的日期开始浏览了起来。   第一张是十一月十七日的,报纸的头版右下角刊登着这样一个标题:〈老牌艺人之突然袭击:明智老师是否重新复出?〉文章里简要报导了上个月在横滨的表演,后面竟还有对伯父进行的简短采访,在采访的最后伯父略带提了一下,他曾经关注过明智老师弟子的表演。   第二张则是紧随其后的十八号报纸,头版上刊登了一篇评论文章,标题是〈扶桑古技艺究竟走向何方〉。文章中大致介绍了目前扶桑的几项传统艺术,例如能剧、人形净琉璃,最后较短的篇幅里则指出了绳艺目前的尴尬现状。   第三张是二十三号的报纸,时隔一周,平面媒体再度将一个富有争议的话题拎出水面:〈色情抑或艺术?在女体上走钢丝的人〉。文中提到了先前在横滨的表演,而我的名字也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了报纸上。报纸甚至作出了一项路人调查,有百分之七十六接受调查的年轻人承认,他们是从某些成人片中第一次了解到这项技艺的。   第四张是二十五号的报纸,也就是这张报纸上,出现了情趣店老板娘所提及的我的黑白照片:〈千岛彼端的男子,文屋康秀之传承〉,文中主要的内容当然是介绍我了。   意料之中,我莫名其妙的红了一把,真的完全是由伯父一手操办的。   我的目光刚移到这篇文章的下方,耳畔便响起了伯父略带威严、又略带调侃的声音:「呵呵,接下来的事情可都要看你自己的了!」   我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伯父更是在政坛多年的摸爬滚打中锻链出了一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眼神交流里,我跟伯父已然明了了彼此心里的意思,根本不用再多说一句话。放下报纸,两个男人中间,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咬着性感嘴唇一脸雾水的女人显得格外可爱。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啊?」   「喔,给小金看看你们不在的时候,有关于他师傅明智老师表演的报导而已。」   伯父似乎不欲自己的宝贝女儿掺和进来,抬了抬眉毛笑着说。   「嗯,我真的是没有想到,社会回响会这么大呢。」   我索性也顺着伯父的话接着说道。   雅子一听我们在说半个月前的旧事,对此不大感兴趣的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跟伯父扯起了新公寓里的一些琐事。   我其实一直是一个既不能给身边的女人带来充分的安全感,自己也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这是由于太多的事情潜藏在心底,即使在意,也会被表面厚厚的慵懒与颓废遮盖而无法被看穿。   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那系铃人早已曲终人不见,无处可寻。现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我所有的力量保护我的女人,我必须变得强大,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事业了。   正如伯父所说的,他已经帮我搞定了最难以驾驭的舆论,接下来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   刚想到这里,伯父在回答完雅子的问题之后突然跟我又冒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小金,我再提醒你一点,经纪人也是重要的一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咦,伯父是什么意思呢?   他是否觉得,以我现在的势头,文子姐姐这间小规模的公司已经无法最大化发挥我的潜力了?是否在提醒我若是想要快速爬升的话……   我微微拧了拧眉头,终究还是向伯父点下了头,这个问题如若抛开感情因素,的确是应该加以斟酌,但给出答案的时间绝不是现在,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文子姐姐的公司不但是她的命根子,也是我和她一年来努力的见证啊。   说着说着,菜也陆续上桌,伯父似乎在军伍里也待过一段日子,一动起筷子来就不爱说话。偏偏我也是个风卷残云的作风,两个男人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筷子搁下了,四只眼睛一下子聚焦在了雅子的脸蛋上。   雅子正嚼着一颗鱼丸,本来便偷偷在注意我的她瞥见我和伯父像是说好了一般齐齐看向她,差点没把鱼丸吞到肚子里去,呛了两下扶着胸口嗔道:「讨厌啦,不许看我吃东西!」   「这孩子,以前我总说你吃饭样子不好,你现在倒是自己开始在意了啊,呵呵!」   我现在算是发现了伯父其实并不如外表般冷俊严毅,至少,偶尔还是会插科打诨来两个笑话的。   这一阵笑声和雅子说不尽的娇羞情态,也顿时让我觉得心里面压着的阴云被吹散了些。饭吃完之后,伯父说他要散步消化,雅子便和我回到了车上。   有人铺路,我说什么也要竭尽所能试一试。我决定在台湾之旅结束后立刻返回大陆,去往苏氏姐妹花的家乡,全国资讯流通量最大的繁华大都会上海,探寻一下有关于剩余卷册,是否有流入古物拍卖市场的消息。   「金,又发呆了。你最近精神好差……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坐在车厢里的我并没有发动引擎,几秒钟的沉思,惹得副驾驶位上的雅子伸出手臂抚上了我的侧脸。   「喔,我没事的老婆……只是,在考虑一些有关工作的事情罢了。」   我尽可能装作心情不错地一笑。   「你少来了。我还看不出来吗……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总是把事情自己憋着不和我说。」   雅子的长臂在言语之问勾住了我的脖颈,进而整个身子也贴了上来,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是你的……女人啊……」 第七章   乳尖的光点阳光下那一张张微笑的面孔,未必比黑暗幕布后工作的人们来的真实。——金风我的心头一紧,印象中,这可是雅子头一次跟我说这样的话啊。   望着那镜片反光后带着纯纯爱意的长睫毛柳叶瞳,我一把将雅子搂进怀里,四瓣嘴唇也止不住地交叠在了一起。   就这样带着深情激吻了雅子超性感的芳唇大概两分钟左右,忽然有人敲了两下靠我这边的车窗玻璃。这突如其来的扫兴,使得我上身倏地从座位上绷直了起来,转头一看,却发现这下可糗大了!   矮着身子、眯着眼睛正往车窗里瞅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伯父!   雅子发现得也并不慢,本来已经快软成一团的身子也像猫一样弓了起来。幸好车子里光线暗看不出什么来,我猜这时候雅子的脸色必然要比刚才吃的鱼丸料理还红!   我欲哭无泪按下车窗,探出脑袋问道:「伯父……您不是说要散步回去,怎么还没走啊?」   「我想来提醒一下。」   我忽然觉得伯父此刻的眼神特别像怪大叔筱田,老奸巨猾里渗透着一丝丝的猥琐:「最近好像路上不太安全,你们也不要太晚啊,呵呵!」   「爸爸,你……」   雅子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想来她从来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威严的老爹居然会跟自己的女儿玩警察抓小偷!   「喔,好了好了,我走了,你们想开出去再兜兜风,就快去吧!」   伯父也不等雅子说完,转身摇了摇手,自顾自朝美术馆反方向踱去。   「讨厌,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种爸爸啊!」   雅子在一旁恼得直跺高跟鞋,若是我跟她换个位置的话,恐怕她早就踩着油门狂奔出去了……   到此,我算是对渡边家越来越有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他们家里去看望一下伯母呢?能生养出雅子这种辣妹的母亲,也必然是位大美人吧!   被他们父女这么一搅和,我不爽的心情渐渐地被抛到了一边,精神也上来了。   搂住雅子的香肩凑到她兀自气鼓鼓的颊畔轻轻呵气道:「宝贝……每天坐在电脑前帮我处理文档,这周末要给你奖励喔。」   「金,是什么?」   小妮子还在生老爸的气呢,可能是觉得我们在车位上耗时太久会惹人注意,抬起胳膊轻推我的胸口说:「你先送我回去吧,路上跟我说,我要在爸爸之前赶回家里,和妈妈告状去。」   喝,没看出雅子还有这么一手,于是我只好听从吩咐启动引擎,并在一路上和她解说起周末去北海道游玩的事宜。因为是文子姐姐报销我们的旅游费用兼做导游,所以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只不过从前颇爱吃飞醋的她在这两天忽然变得雍容大度,却是令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自然。   做我的女人容易吗?说不好,但至少也不太难吧……   送完雅子回到新家一进门,我便看见曼曼耷拉着双腿坐在客厅的皮沙发上拿着电视遥控器乱按,而晚餐的盘子却都还凌乱地堆在餐桌上。我甩下风衣走到她面前双手往腰里一插正要发飙,小蹄子却跟我抢白道:「你干嘛,你自己去那儿看看,我都收拾了些什么,累了坐一会儿都不行啊。」   说完,小下巴一扬撇向了朝北小房问的方向。我狐疑着走进去按开电灯开关一看,发现这小蹄子应该是趁着我陪渡边伯父吃饭的这段时问,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这个朝北的小房问里面,甚至她还拖来了我的两个箱子,把它们堆叠在了最靠左侧的角落里。   我正研究,忽然身后有两只小手从我的腰肋下探了上来,紧接着背后便贴上了一片温暖:「男人,至少不能让你们家扶桑大美人发觉我和你一张床过夜吧。平时呢我就睡这儿,我把放……放那个的箱子也放到我房间里来了,万一有什么人要查你房,也不会查到我这边来吧。」   「曼曼……」   小曼妞除了在床上被我压着干的时候会酥腻着小嗓子任由我的摆布之外,平时少有像这样对我好言相向的时候。打是情,骂是爱,床上小爱奴,床下大小姐,这正是这个上海女孩特色,我不但不会去改变她,更觉得每天能够品尝几个风格迥然不同的女孩子,无疑是一种乐趣。   相比之下,秋田狂月这种只把女人当工具的人就颇为令我不齿,还什么我的调教功夫三脚猫……我正想赞叹小蹄子想得周全,这些小事都为我考虑到了,却哪知她本性难移,没过三秒钟又便开始颐指气使,用小胳膊箍住我的腰说道:「我说,我来扶桑可是来玩的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本小姐出去玩?」   想玩,这不是早就准备好的行程吗?我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强行用两手按住睡衣下的小屁股:「安啦,周末就有旅行了,咱们去北海道滑雪,泡温泉。」   「嘶,你轻点!昨天打我那么重,现在还没好,你晓不晓得,你害得姐姐今天都不敢坐地铁上的座位啊。」   曼曼扳住我的胳膊蹙着黛眉把小脸一扬:「姐姐还怕你担心,都没跟你说!欸,去滑雪,你们家扶桑大美人也去吧?」   「雅子当然也去了,还有我经纪人。」   我放开手回答道。看来昨晚那一炮过于激烈,今天是要放苏氏姐妹休息休息了啊……   「咦,你经纪人今天我都没见着。男的女的啊?」   「女……」   我一个女字刚吐出一半,小蹄子早已咧开了小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大淫魔,啊,助手也是女的,经纪人你也找女的,这次把我们都聚在一起想干嘛啊你,要开后宫大会啊?」   「什么后宫大会……我告诉你,这次旅行是我经纪人提议并请客带我们去的,你真要是这么讨厌我,温泉你们三个泡,我不进去就是了,我去外面吹风。」   「吹风吹风……吹死你最好。」   「咦?吹死我你不是没老公了?」   「你……讨不讨厌啊你……」   打情骂俏的嘴仗再度开始没多久,小蹄子眸子里的颜色又逐渐变得不对劲,可我看着她手臂上一道道被昨天的反拜观音式给勒出来的紫色痕迹,真的想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毕竟干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过激烈。于是我按住曼曼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扶正,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浏海说:「曼曼,到时候去了大家见面,你得给我点面子,不要在我经纪人面前乱闹,知道吗?她是很好的一个人。」   「我凭什么……哦,好吧,反正我也听不懂扶桑话。」   我见扭扭捏捏最后还是应了的曼曼,搂着她的肩膀朝客厅走去,一面说道:「陪你姐姐上网聊一会儿吧,我再出去一下。」   「咦,你又出去啊,不是去逛窑子吧。听说扶桑这种地方很多!」   小蹄子在我臂弯下转过脑袋,怀疑加审视地问道。   「窑你个头啊。」   我心说家里有你这么个嫩鲍美菊的极品,我还犯得着跑去红灯区吗?但嘴上却不想与她再纠缠:「我去办正事,给人送个东西。」   「……哦。」   说完我把曼曼留在沙发上,走到卧室里从床头柜里取出文子姐姐公寓的钥匙,以及昨天为她特地购买的乳首饰物。   没错,虽然距离圣诞越来越近,东京的夜也越来越凉,但我还是想在今天晚上去见见文子姐姐。   这个除了与我一同度过的时光,几乎什么都不苛求的女人,时至今日在我心里的分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重着。她的每一句情话每一个展颜微笑的背后,又有谁知道她那份独自隐藏了的隐秘心情?   因为在乎,所以我分外渴望探究那些曾经刺伤过文子姐姐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分外想了解,究竟如何才能够解开她心里潜匿着的那个结。   为什么她三年前发誓再也不找男朋友了呢?   为什么她如此拚命地一心放在工作上?   她那天晚上戴在自己挺勃乳尖上面的那一枚尾戒,又是从哪儿来的?   后面的这个问题我曾经分析过。在我对文子进行龟甲缚轻度露出调教以后,她沉寂了好几年的寂寞溪谷再度被蜜液所充盈,这种感觉对于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来说几乎是无法抵御的。所以她与我做爱的时候会如斯疯狂,又所以,那天不知道我何时才会到她家里去的姐姐,会拿出这样的小物件聊以自慰。   而这个东西并不是一般的东西,却是一枚镶钻的戒指。   我认为这枚戒指很可能跟曾经远去的回忆有关,所以文子才会在寂寞的时候把它找出来用。   这枚戒指会不会是她从前的男朋友送给她的?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又为了能让姐姐更能开发自己胸口的这两颗威力无比、娱人娱己的美丽兵器,我才特地在昨天从情趣用品店里买了手里这件最贵的乳首饰物。   而今夜也正是它该宝剑出鞘、好好施展一番的时候了。   驱车开到姐姐的公寓楼下,已经是快要九点的样子,我小心翼翼推门而进,发现姐姐的身影果然不在客厅里,八成还是在自己的卧室上网,处理公司的文件。大概是听到了我脱鞋时不小心踢到鞋架发出的响动,姐姐的卧室里传来了一阵拖鞋细碎的拖沓声,然后那张带着三分倦意、两分媚意和五分讶异的瓜子脸蛋便出现在了我的眼中:「咦,主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嘛。」   脱掉风衣搁在沙发的沿上,我开门见山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安静躺在包装袋里的小银链:「知道姐姐肯定想我呢,而且又不好好休息……嗯,有我在,就不许你再处理文件了。」   「咯咯,我当然听主人的。」   姐姐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睡衣,由于她的胸部是微乳,所以平时在家里如果戴胸罩反而累赘,这使得我能够清楚地看见她说话的同时,胸口有两个小点逐渐挺起、变大,把睡衣的衣料撑起来的奇异景象。「你手里拿着的这个是什么,送给我的项链吗?」   嗯,一见我,这两个小可爱便迫不及待想要「破土而出」了呀。我暗忖这条链子可不是用来挂脖子的,探出手搂住她的水蛇瘦腰将她揽到了我怀里,同时在她的眉间将银链的包装袋晃了晃,说:「你仔细看看,这链子两头是什么?」   姐姐眯起媚眼瞄了瞄,用胸口有意无意般地蹭了我几下,脸上顿时飞起了两道淡粉的绯霞:「嗯……好像不是项链,有两个袖珍的夹子,夹子上还挂着小铃铛吗?怎么像是耳环,却又被项链串起来了呢?」   「这是乳首链啦。」   「乳……乳首链,那是什么?」   姐姐一脸雾水地问。   喔,看来虽然亲自参与监督过一些旗下女优影片的录制工作,姐姐对于情趣制品的了解程度还是不太够呢。我笑着把它塞到了姐姐的掌心里:「来,自己拆开来看看,我一会儿就给你示范。」   「好……唔?」   姐姐突然失声叫了出来,是因为我趁她不注意撩起了她的睡衣下摆,把脑袋往里面强行探了进去!   嘿嘿,一直以来都是姐姐占着主动,这一会可着了我的道儿吧?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直在看电脑反应有些缓慢,直到我用两只手捻住那早已挺勃俏立的乳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美丽的肚脐儿时,姐姐才乱扭着她水蜜桃一样成熟圆翘、曲线完美的屁股吐出了一声悠扬的呻吟:「啊……主人,主人你越来越……坏了……啊……」   站在客厅中央调情,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至少我透过从姐姐纤薄衣料透入睡衣下的灯光可以瞄到那蕾丝小裤裤的中央靠下迅速泛起了一道湿湿的印痕。伴随着春水泛滥、美股乱扭,是那婉转如夜莺却又带着三十岁成熟女人妩媚的阵阵娇啼。   「主人,我……受不了了,我的乳头好痒,乳头好痒……」   「唔,我不是在帮你照顾她们嘛。好了,让她们也见见光咯。」   我说完拽住睡衣的裙摆哗地一下将它倒着掀了上去,文子则很配合拢起背脊,伸出手臂把睡衣褪了下来,一副纤瘦、骨感十足的身段立刻出现在了客厅闪耀的灯光中心。   性感的锁骨、激凸的软糖,弱柳般在我目光下摇曳的蛇腰……就只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姐姐已经无法抑制从她微乳正中心传来的快意,下意识伸出手抚上胸膛开始拧搓自己的乳首:「主人,我受不了,你快……你快进来吧……」   面对文子姐姐这种超敏感的熟女,似乎一切的问题只有先让她喘息过后才能得到解决方案。我笑着点头,一下子扯开手里银链的包装,按起一头的袖珍乳首夹,朝着姐姐左侧的目标便轻柔地吮咬了上去。   「嘤,啊……」   妩媚的哼声伴随着的是一阵小铃铛的轻响,这阵轻响让姐姐稍微回转了些魂儿,媚眼如丝望着自己左边那粒已经被乳首夹轻轻咬住,而其下正有一颗镌满了阿拉伯风格花纹小铃铛的乳头,喃喃道:「啊……乳首,乳首链吗,还有这样羞耻的饰品……可是,好舒服,夹住好舒服呢……」   「嗯,那让另一边也舒服一下……」   我说完按起另一边的乳首夹,照本宣科将右侧乳尖也吞没在了淫靡的铃铛声里。两边的小樱桃粒儿一旦都被夹住,姐姐的胸前立刻便形成了一副无比美妙、又无比诱人的图案。   娇艳欲滴的粉葡萄再配上一条古色古香的银链,两个别具异域风情的银铃足以让人目眩神驰:在蛇腰款扭下,铃铛不住发出销魂夺魄的轻响,而银链则在姐姐的肚脐上方以神秘的韵律摆动着……   我不禁看得兽血沸腾,这样的视觉刺激绝不亚于昨天晚上从曼曼鲜美的菊花里缓缓朝外溢射着香滑牛奶时的那一幕啊!   「主人,好看吗,我这样好看,是不是……」   姐姐一边低头看着被包装得无比华丽而淫荡的挺翘乳首,一边呢喃着,朝我转过了身子,摆动起一片蕾丝小布包裹着的美臀:「主人,只要你喜欢……咯咯,突刺我吧,让我拚命摇……」   喔,真是诱人的美景,懂情调的好女人啊。昨天晚上苏苏和曼曼是爽歪了,我却没怎么尽兴:今夜抱到姐姐就好像乾柴遇烈火,再也无法忍受。我火速褪下自己的西裤,将内裤朝外一拨,怒发冲冠的大长茎便咚地弹了出来。   「主人,来呀,突刺我吧……」   恭敬不如从命,我一把将姐姐早已被淫水濡湿的蕾丝小裤裤翻下美臀,两只手将甘美而不失弹性的臀瓣掰开,挺动银枪朝着萋萋芳草问一道绯红的肉谷间研磨了上去。   「噢……」   「叮铃……」   枪尖在蜜谷间艰涩前行的同时,姐姐胸口的小银铃也配合的清脆摇曳着。   「姐姐,要进去咯……」   「嘤……」   「啪……」   「叮铃……」   我用力挺胯的刹那,急促而充满欢乐的娇喘,悦耳清脆的铃声和髋骨撞击在臀肉上的轻响,一下子便交汇成了淫靡而曼妙的乐章。   我的枪头早已滚烫如烙铁,藉着这个后入的站姿拚命乾渴汲取着姐姐的蜜汁,而随着我的震荡逐渐狂风暴雨化,铃声愈发缭乱,娇喘则愈发欢悦……   「啪,啪,啪……」   「噢主人,主人,我是你的铃铛,我是你的铃铛……」   姐姐的妙穴和小蹄子那馒头小鲍鱼略有差异,牢牢裹住我枪尖的时候,曼曼的小穴里紧实而驿动,姐姐的蜜谷则更加湿滑莹润,配合着她完美的臀部轮廓和质感,让我每一次突击都格外舒爽。   大概五分钟以后,两只乳尖都被银色的淫器所咬住的姐姐终于无法再支持下去,颤抖着软下了身子,紧致的美腿也开始痉挛。我发现我好像在第一次口爆了姐姐以后就变得越来越耐久,无奈文子已经无法保持这个站姿,我只好搂住她的水蛇腰把她抱上了沙发。   「姐姐,再帮我吃一下?我……」   看着双目紧蹙,小嘴微张的这张瓜子脸,我掂了掂分量颇沉的分身笑着问道。   「好,好啊主人……不过,你先把乳首夹拿掉……我一直这样会挂的,这样太爽了……」   姐姐瘫在沙发里轻启芳唇,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说。   果然有时候还真的需要有辅助工具呢,我倒也不想一直玩让文子明天没法上班,毕竟家里还有个小蹄子等着我回去睡觉,遂小心翼翼帮姐姐解掉了这条阿拉伯风情的乳首链,同时朝她枕在沙发沿上的头将怒茎挺了过去。   「咕……唔。」   姐姐是闭着眼睛的,在龟头触碰到薄薄嘴唇的刹那,她自觉地探出脖子将它裹入了小嘴里。   我的枪尖立刻又被一阵潮湿温热的紧窄所包围,几下抽动便帮姐姐把从溪谷中带出的蜜汁和她的唾液在小嘴里搅拌在一起……   「嗯,姐姐,你以前的男朋友也很喜欢玩弄你的奶头吧。」   一边在小嘴里前后做着活塞运动,我一边俯下身子轻轻拧了拧姐姐已久昂首向天、毫不扭捏的乳头,问。   「咕……」   姐姐张开眼睛,用一种晦涩复杂的目光在吞吐吮咂的同时望向我,良久,抬手抹开额上的乱发,慢慢地点了点头,将尘柄朝外微微吐出了些许,含着我的枪头含混不清地说道:「主人,你在意……你现在在意我的从前了吗?」   「哪会。」   我笑着摇头,探下手捧住姐姐被我塞得鼓鼓的小脸说:『我只是在想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你这样的好女人从怀里溜走,便宜了我呢。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姐姐现在想做我的女人呢,那不如将一切过去不如意的事情,都快快忘记掉吧。」   我这时候并没有想到,文子姐姐过去所遭遇的问题远比我意料之中要复杂。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我,还没能充分认识这个世界灰色浑浊的一面,阳光下那一张张微笑的面孔,未必比黑暗幕后工作的人们来得真实。   这时候我只看到姐姐的眼眶红了,却含住我的枪头露出了一个夹着深浓涩意的笑,抬起瘦削的手臂攀住我的臂膀,然后埋下头,让一根硬怒的长枪尽皆没入了她的小嘴中。   「咕……咕……」   我以为姐姐感动于我的一席话,顺着她的动作按住她的鬓,配合着小嘴收含的频率和幅度耸动了起来。紧窄和潮湿中我能感受到那柔滑灵动的舌尖,在姐姐越积越多的香津最终无法被容纳,溢出了嘴角的同时,我也将无数的子弟兵尽数射进了那温暖的喉间。   「咕……咳。」   姐姐似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差一些便咳了出来。看着她有些气喘,低垂的头与嘴角不知是唾液还是精液的湿渍,我从茶几上抽出餐巾纸递给了她,继而矮下身子蹲在了地板上,用两只魔手环住了她纤如弱柳的水蛇腰:「姐姐,以前你拿出来把玩的那枚戒指,就送给我好吗?」 第八章   子宫,囚笼,法老金棺不知自爱的女人,你也不必对她有任何的怜悯之心。——秋田樱我见姐姐的神色微微一滞,笑着捏了捏她销魂的柳腰,补充说明道:「姐姐不是以前把它戴在心口嘛,你把它给我,我每天放钱包里藏着,就可以在姐姐不在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感觉感觉你的温暖。」   「……」   几番欲言又止,乱发下的目光浮动,瑶鼻下的气息也纷乱不堪,明显是心有不愿嘛。我刚想趁着这个机会深入了解一下关于那枚尾戒的过去,岂知文子突然伸出胳膊圈住我的头,把我搂在了她依旧光华平坦、线条美妙的小肚子上,接着整个人蜷了起来,我便好像个小孩子睡倒在母亲的膝上一般被她搂紧:「给你,都是你的,只要……你愿意。」   ……姐姐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而且语气带着微微的颤意,不会是哭了吧?   我想抬头,却被她用胸脯紧紧压着:「主人,让我搂一会儿……」   「唔……」   看姐姐这么一反常态,而且居然肯把那枚戒指交给我,我想想关于它来历的问题,还是暂时搁置下吧。这么相互依偎了许久之后,姐姐理了理头发将我扶起来,检起被我乱丢在茶几桌面下的睡衣捋平,放好,站起身子扭动着诱人的熟臀走入卧室。一阵抽屉拉动的声音之后,姐姐两粒兀自挺勃的鲜美乳头再度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而她的手里则多了一枚镶着五颗晶钻的铂金戒指。   姐姐无声的递出它,我则无声的接过。   这是一枚式样比较陈旧的戒指,看那线条古典而中规中矩的花纹,显然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   而这显然并不是一枚定情信物,因为它的直径太小,只够女人套在小指上,是一枚地地道道的尾戒。尾戒在西方象徵着独立、单身和孤独,这一切都与文子姐姐的气质和之前际遇相符,于情于理,我不容许这样的事物继续在姐姐身边存在下去。   我提上裤子坐到沙发上,从裤袋里摸出钱包打开,将戒指塞进了拉链袋中,一把拉过姐姐搂进怀里:「姐姐,以后都有我,不要再想其他的,我们……」   「嗯……」   客厅里再一次响起唇齿交叠的声音,又逗弄了一会儿姐姐调皮的翘首,看着她将我新送的银链收进床头柜,时问也已经很晚了。我跟她大致解释了一下雅子公寓的事,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再看电脑萤幕,得到小嘴亲口答应之后,披上风衣走出这间曾经孤寂好几年时光的公寓。   「呼……以后要不要试着说服姐姐,再尝试更刺激的乳首缚呢?文子的这两粒乳头大而挺翘,色泽又那么鲜艳,应该也算一样名器了吧……」   怀着这样那样色色的憧憬,我在发射之后的微弱倦怠感中驱车开回了世田谷。   我两年多前才来到东京,从小受的是中国教育,这也是我觉得值得庆幸的一点。有一些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左右着我的私生活,让我没有像我的一些同僚那样每天晚上出没于SM会所、歌舞伎町私人夜场这样的地方,如若不然,很可能今天的我就不是曼曼嘴里的「家庭煮夫」了,而成为秋田狂月那种把女人当做肉便器、自以为是的家伙。   须知一个人要学好很难,但是要学坏往往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回到家,小曼妞虽早已上了床可并未睡着,好不容易等到我回来了自然要闹腾一番,却终于还是因为身体没恢复,抬不起腿来,被我搂在怀里进入了梦乡。   不能再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因为要接我的宝贝雅子上班。第二天早上勉力起床,给还睡得像只小猪一样的曼曼准备好早点以后,我就变身为车夫,来到了渡边家公寓的楼下。   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从知道渡边伯父真正身分之后,我便有些奇怪,为什么渡边伯父不找一座像样的宅居来住,偏要拖家带口地住在住宅区的公寓里面。连想到雅子在送我公寓时所说的,关于在职从政人员名下财产的那番话,我隐隐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渡边伯父真的就甘于过这种平凡人的生活吗?   我并没有来得及多想,事实上,也没有线索可以供我多想,这一刻我看到了雅子修长的妙腿,销魂夺魄的黑丝袜和黑框眼镜下温柔的笑容。   「金,今天好棒,终于可以在上班时问去喝咖啡了呢。」   刚拉开车门,小妮子就喜孜孜地说道。   我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今天下午不是要赶往拍摄基地参与拍片吗,我也就是跟上次一样帮导演把人捆绑好,接下来他们爱干嘛干嘛去。IP这个片商的口味向来还是挺轻的。所以接下来,顺理成章就成了每天坐办公室坐到枯燥乏味的宝贝雅子休闲的时问了。   咖啡、逛街、甚至是美甲,一个都不能少,大约今天我的卡里又要少掉不少银子了!   「唔,今天不妨去原宿看看好了,十二月了,很多会所已经开始准备圣诞布置了呢,我想街上也应该有开始卖圣诞布偶和糖果了吧。」   启动引擎的同时,我笑着说。   「好呀,金,只是今天那个超美脚痴女什么的,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放心吧,怎么干女优那是男演员的事情,我只要稍微花点心思,给他们布置一个有视觉冲击力的场景就可以啦。」   「嗯……」   于是我们向着赤阪大厦出发,上午我没什么事,陪了雅子一会儿之后,回家带曼曼去银座逛了一圈,饱餐了一顿,再重新兜回赤阪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该出发前往拍摄的时间点了。   「金,今天公司帮你在网路上做了广告,已经有人报名了喔。」   来到办公室,雅子已经翘首为盼,见到我的身影立刻从椅子上轻挪玉臀站了起来,拎起衣架上的黑色外套:「差不多十来个人呢。时间快要到了呐,我们走吧。」   「好。」   今次的拍摄场地是坐落于上野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一般一部AV片会分成好几个场景分批拍摄,这只是这部《超美脚痴女调教中出》其中的一个片段,但是透过这个场景来看,我并不是太看好这部片子……   扶桑的AV事业发展到今天,越来越多关于女优的宣传都是有灌水的,有相当多的女优都是所谓的「封面杀手」,一看碟片包装会觉得杀很大,其实那只不过是修图修出来的效果而已,当碟片一放进光碟机里面,瞬间吓煞一大堆人。   所以现在不仅「一片」歌手越来越多,连「一片女优」也开始泛滥,第一部销售业绩惨淡的,全部迅速流入重口味片商或者当伪素人去了,紧接着就会「下码」投降,来者不拒。一般来说,如果有调教元素在里面的话,片商会租用sM会所之类比较应景的场地,至少也得像上次那样,来一幢山间别墅什么的。   今天居然直接开了一间宾馆房间,而且没有通知我要带专用的道具,可见这部根本就是小成本的影片,不但女优八成会是「封面杀手」那一型、快要被淘汰的之外,拍摄环境也将可怜到极点。除去摄影机和布景,还有多大的空间?我大概被迫要和男优们站在一起谈一谈下一步的人生理想之类了!   「唉,连IP也开始拍这种小成本制作,可见在金融风暴之中,成人影视还是屹立不摇,随便拍都有得赚嘛。」   我心中暗暗无奈了一下,不过,有外快赚就可以了,管他们怎么折腾呢!   一路上,雅子和我聊起好多小时候妈妈带她去北海道看花海时候发生的事情,看来,她也是很期待周末的「家庭旅行」。好不容易把车开到了指定地点,宾馆还算气派,本来上野区就是扶桑大博物馆的集中营,这五星级宾馆的外观还算是比较符合区域特色,形似一家江户时代的传统剧场。   「金,走吧,他们在五楼八号房间。」   雅子翻开文件夹扫了一眼,旋即挽住我的胳膊,一起进入了电梯里。到了五楼之后我找到八号房问轻轻敲了敲门,没过几秒钟门就被打开了,门缝中央出现了一张戴着墨镜的猥琐笑脸。   「喔,是金先生来了,请进来吧,正好准备得差不多了呢。」   吉田导演一边说一边让开了身子:「今天这部片子比较特殊,为了照顾女优,所以不得不选择舒适、高级一点的总统套房,也不得不请金先生这样高明的绳师献艺呢!」   咦?什么叫为了照顾女优?   特殊片?   我的心里打了个突,果然在经过洗手间的时候,不好的预感立即转化成了现实——看见洗手间化妆师正在为一个女人化妆,而这个女人虽然身材高挑,腿型也相当不错,符合这部片子的片名,可是……   她却挺着个大大的肚子!   我干,居然事先不把情况老实交代清楚,叫我来拍娠妇片?   在扶桑,成人影视分门别类可是相当的齐全。性,本来就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原动力,而由于社会压力大、心灵空虚等种种原因,很多人看厌了正常的片子之后,口味逐渐越来越重,开始向纯属寻找视觉刺激的方向发展。在这种状况下,譬如娠妇片、兽交片等等令人瞠目结舌的分类也应运而生。我这算是明白了吉田的意思,这部片子不是花不起钱租用私人会所,而是因为这怀孕的姐姐经不住那么激烈的折腾,请我的意思,那也再清楚不过了!   小爷我手势稳,缚法平衡度高是业界闻名的,他今天是专门找我来对付这个大肚子的啊!   雅子一下子也傻了,目光在我和那怀孕的大姐身上不住打转,又看看吉田导演,似乎想让他解释正在化妆的不是这次的女优,而是他们摄制小组某位成员的老婆。很可惜,天真纯洁的雅子如何能够料想到剧组和监督的心思?吉田这个小墨镜男只是笑了笑,接着拿出文件板将简明的剧本递给了我:「金先生、渡边小姐,请先去房问里稍事休息,顺便也了解一下拍摄过程吧。」   我一看,这剧本上标明的出演女优叫百合真理子。这女人我听说过,出道的时候就以长身美腿而出名,结果由于演技不行一直不上不下,后来销声匿迹,我以为是退役当风俗娘或者学红音姐姐跳艳舞了,没想到是怀上了小孩!   而且最不可理喻的是,此女不好好在家里养胎,居然又跑出来接活!奶粉钱也不是这样赚的吧!   「吉田先生,这部片子女优的薪酬应该很高吧。真理子……嘿!」   我感觉我自己现在笑得特僵硬。   「一般啦。」   吉田压低了声音怪笑着说:「不过老实说,身材这么好的娠妇,我是头一次遇见呢!」   「你们IP也开始拍摄这种题材了……唉。」   我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对已经明白这次拍摄内容、脸色变得相当差的雅子说:「雅子,你先去房间里坐一下吧。由于没和孕妇拍过对手戏,我必须向女主角先了解一下情况,吉田君,你没意见吧?」   「喔,没有,当然没有。」   我将剧本丢回给吉田,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这时候,化妆师刚巧已经收工,正在收拾化妆用品,我在门口和真理子互相打量了几眼,等到化妆师出去之后,踏进洗手问反手扣上了门把。   真理子的确有其本钱。穿着拖鞋就和雅子踏高跟鞋差不多高了,保守估计也在一米七二左右,胸部可能由于怀有身孕的原因,也是相当有料,在深绿色羊毛衫的下面蛰伏着,沉甸甸两团非常惹眼。   而那个大概已经足有六、七个月的大肚子下面,是一双肉肉的黑丝袜长腿,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但的确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孕妇本来就是美丽的,她们是孕育新生命的女神,一个男人通常一辈子只能享受到一次和怀孕女子交合的机会,我想,这就应该是娠妇片有其特定市场的原因吧……正在干的女人,怀着的却是别人的孩子,这是多么邪恶堕落和变态的心理快感!   真理子看到我反手扣上门这种在片场里不太正常的举动,有些讶异,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问:「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拍摄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我看着她挺得老高的肚子,越看越觉得慌,怎么都无法想像自己在这个大肚子上面作业时候的画面。别提捆绑了,男优在后面插她两下我都怕把孩子给搞坏啊……听了她的问题,我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真理子小姐,你知道这次出演的内容吧?」   「知道啊,被人绑住我的肚肚,然后让男人操。」   真理子带着一种轻蔑地笑容看着我:「都做习惯了,只不过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可能女上位的时候会吃力点吧。请问您是那一位呢?」   我本来尊敬她是位准母亲,可是她说话的态度让我愈发不舒服。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抬了抬眉毛,回答道:「我就是这次来绑你肚肚的男人。真理子小姐,不知道您的丈夫知不知道你出来拍片了?」   「噢,调教师先生啊,您好。丈夫吗?我没有丈夫。」   我听得一愣,只听见真理子继续她那种相当痞气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我说:「有一次避孕失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留下的种。我还挺喜欢小孩的,所以准备把她生下来。」   「……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我觉得嘴角有些发涩。   听了我这个问题,真理子笑了,彷佛听到什么非常可笑的笑话一样,扭了扭屁股把双手插在胸前,扬起脸看着我,一步步朝我走近的同时说道:「您真的是调教师吗?怎么这么喜欢介入别人的私生活呢。除了拍片,我什么都不会,或许……您是否有兴趣,收留我,私下……呵呵,这可是相当难得的体验噢。」   妈的,这片子我可是拍不下去了。在扶桑随便的女人我见过很多,可是像她这样快当母亲还没有任何觉悟的极品,我今天还是头一次碰上。但是,这究竟是她的悲哀,还是整个业界、乃至社会的悲哀呢?   「除了拍片,我什么都不会呀」,有许多女孩子加入AV大军的理由,的确是这个样子!   望着她带点轻蔑的笑容,我叹了一口气冷笑道:「那么,真理子小姐,您是不是也准备在分娩之后稍微瘦身一下,再来接拍一部母乳片,让你不认识的男人继续抽插你,顺便喂他们您的乳汁呢?」   「先生,您的提议倒是不错,我会考虑喔,呵呵!」   在真理子如斯回答之后,我再也忍不了了,转头拉开门把手走了出去。此时此刻在我脑中萦绕着的,不是如何能够将一个七个月的大肚子女人稳稳当当地捆缚住的方法,而是我根本无法和这张令人厌恶的脸孔对视!   同样是扶桑的女人,怎么会有雅子和真理子这样的两个极端?这个国家的教育是怎么了……   「喔,金先生,你已经了解完毕了吧!其实我们的经验表明,在临产之前,怀孕的女士进行一般的性生活都没有问题,这点您大可以放心,而也唯有您,才能够令我放心呀!」   吉田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并没有回答他,因为在这一刻,我脑子里闪出了一个想法。这部片子我根本不想接手,但是,有一个人能够替我接手。   那就是秋田狂月!   「吉田先生,很不好意思,但是请你们稍微等一下。」   我伸手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昨天刚收到的名片递给吉田说:「特殊的片子,我建议你不妨考虑动用更特殊的技术。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几年前被警视厅查禁的鬼龙系列调教捆绑片吧?」   「嗯?我听过!我们这位摄影师当时就参与过其中几部的拍摄呢!」   吉田看了看我递给他的名片,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但是听到我提起这个少有人知的系列,脸上还是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听过就好。」   这时候真理子从我身边挺着大肚子施施然走过,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直接走到客房中的大圆床上面坐下,我则继续和吉田说道,「你不妨去询问一下你的摄影师,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叫秋田狂月的调教师?他是木乃伊捆绑一道的高手,曾经是鬼龙系列的主打。我想你的摄影师一定对他印象很深刻!   「我给你这张名片是他妹妹的,一位新晋的少女调教师。不瞒你说,现在秋田兄妹和我在一个经纪公司,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秋田狂月先生加盟拍摄,而把我的薪酬都转给他就可以了。有他在,你们这部娠妇片一定会不走寻常路,一炮打响的。」   「这样子……金先生,请您等一下。」   说完吉田导演转头向剧组工作人员待的角落走了过去,显然是去问他那个摄影师去了。过了一会儿,小墨镜男带着一脸更加猥琐的笑容回来了,搓着手跟我说道:「嘶……金先生能够为我们片商考虑,出谋划策,我真的非常感激,监督也赞成您的提议。可是,据说这位秋田先生似乎下手……有点过重,金先生你觉得会不会……」   「喔,没事,我在旁边监督指导他就可以了。」   这时候我心里有了一种隐隐的快意,嘿,女人,看到时候那个疯子怎么让你好好「快活」!   吉田导演听我这么说,长吁一口大气笑道:「喔那太好了,这样吧,摄制进度延后,我们先等待金老师请鼎鼎大名的秋田先生到场!」   吉田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他的摄制组听的,几个男人听了以后都露出了或淫荡、或猥亵的表情,纷纷开始聊了起来,而雅子坐在沙发上显得特别的无助,那黑框镜片后面满是忐忑的神色。   至于真理子只是懒懒地靠在床头看着我。她根本无法预知自己将面对什么,或者说,她早已经习惯,因为换哪个男人来搞她都是一样的!   我朝雅子招手,等她走到了我身边,揽住她的肩膀一起走出了宾馆房间。   「金……我感觉很不舒服。不是说美脚痴女吗,怎么是个孕妇……」   雅子一出门便忧心忡忡扯着我的衣角,好像生怕真理子肚子里的孩子会随时流掉一样。   「雅子,你放心吧,这部片子我不接了。」   我暗想片名倒是没错,除开大肚子以外,真理子的确是个痴女系女优,而且那双腿也是相当有水准。   「嗯?」   在雅子疑问的眼神中,我晃了晃秋田樱的名片道:「我打电话找秋田狂月,就是昨天那个疯子过来接手。宝贝,我知道你受不了这样的东西,你先开我的车回新公寓陪苏小姐聊聊天、逛逛街都行,我虽然不接拍,但是我还得在旁边看着,要不然万一那疯子下手太重,可就又是一桩惨案了。」   「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雅子听了还是感觉不太放心:「那个女人真的不会有事吗?」   ……我这时候真的好想狠狠搂住这小妮子疼爱一番,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女人,居然如此关心一个不相干的女优肚子里的孩子!   「不会的,放心,吉田导演经历过好多这样的阵仗了。」   我一边宽慰她一边掏出车钥匙递在美人的手里:「去吧。」   「好……金,那你自己要小心啊,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记得看我的简讯。」   雅子说完,转过曼妙的身段三步一回头的向我们来时的方向走去。等到她走进了电梯,我便掏出手机开始照着名片按下了数字键。   在一阵等待音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秋田樱。请问您是哪位?」   声音虽然还很粉嫩,但是语调舒服而得体,充满了与其年龄不太相称的冷静。   我在心里描画着这个穿着白西装爽利少女的形象,笑着回话道:「喔,我是金风呐。樱小姐,你哥哥在不在你旁边,我有一桩好差事要交给他。」   「啊,是金老师啊,你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我了。」   冷静的声音中倏然出现一道欢悦的波动,但旋即消失在了电波里:「可是,我哥哥不在,他带他的女奴去做阴部纹身了。」   所谓的调教会所与愉虐俱乐部是两个概念。开会所的人一般都是大金主级的人物,他们雇佣调教师,或者乾脆自己上阵,在社会上招募女奴,会支付其一定的费用,然后用调教过程中获取的资源(相片,影片)等,以会员收费制发布在网上,同时不定期举行派对之类的活动。   秋田狂月是走尸会所的人,没想到他业务还挺繁忙的……请不到这个疯子,我也不能在吉田面前丢面子,哥哥不在就妹妹上阵吧。无奈之下,我只好对着道:「樱小姐,那你现在有没有空呢?我们……咳,有个现成的机会可以交流技艺!」   「我有空,金老师。」   回答乾脆而俐落。   我发现这个小姑娘撇开她少女女王的身分,性格倒是挺对我胃口,大笑两声对着道:「太好了,你马上到上野区的浅草街来,岐山宾馆正在进行一场调教片的拍摄活动。」   「我没有听错吧金老师?」   秋田樱笑了:「你是想给我出场机会吗?」   我发觉和这个姑娘讲话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会觉得心里有话不吐不快似的。而我也不想学狡猾的导演隐瞒什么,毕竟如果她过来的话,即刻便会发现真理子的大肚子,便照实跟她说道:「其实,是这样的,出演的女优是一位孕妇,比较特殊……」   「金老师是下不了手调教她吗?」   没等我说完,秋田樱便开口问道。   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一位本应该伟大的母亲来做这些事情。看得人或许会很爽,但是参与拍摄的人呢?   「也不是下不了手,只觉得一位母亲出现在这样的片子里,对她的孩子过于残忍了而已。我想你接受过正统的调教师训练,应该没我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吧。」   秋田樱又笑了,笑声里并没有半点调笑的意味(换做秋田狂月那个疯子,听到我这么说大概会立即开始鄙视我)而显得真诚而友善:「金老师倒有一颗善心呢,不过我觉得,不知自爱的女人也不必对她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好了,我这就赶过来,请金老师稍等咯。」   说完之后秋田樱便挂上了电话,我则走到阳台上面透气,毕竟真理子那大腹便便的样子实在太刺眼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看见浅草街上驶来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驶入宾馆的车库后没多久,我们所在的五○八房间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你好,秋田……呃,咦?」   开门的照旧是吉田导演,不过他话说到一半却卡住了,因为他原来期待着那个高大威猛的疯子,谁知道来的却是一个身段前凸后翘,纵使一身西装也掩映不住那股清爽少女味道、留着一头短发的白瞳女。   「噢,你是……」   秋田樱压根没有搭理吉田,侧着身子挤进门走到我的跟前,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冷冷的、却不失俏皮的微笑:「金老师,我来了。」   「谢谢你樱小姐。」   说话的时候,我情不自禁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番,她的两只小手上依旧裹着灰白色的布条,而令我吃惊的是她左手里竟然提着一个暗金色的狭长手提箱,上面绘满了古埃及壁画样式的图案,并且箱子的一侧凹凸有致,像极了那种装埃及法老木乃伊的棺材。   灰白色的亮瞳、手上的布带和这只充满了神秘味道的手提箱,让秋田樱全身上下别具一种特异的美感。在真理子和摄制组成员有些疑惑、又有些呆滞的目光里,我笑着转身,打了个响指对他们说道:「这是知名调教师秋田狂月的妹妹,被称为『白手』的少女调教师。今天的任务就交给她了,大家要好好配合喔。」   我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吉田的不满,我看他脸上那种猥琐的笑容更浓了,似乎激烈地和监督讨论了起来。   其实都是男人嘛,他的想法也不难理解!   一个男装少女调教师玩弄孕妇……这样的题材是不是很能够引爆视觉上的刺激呢?有秋田樱出场,乾脆连男优的戏份也能省去很多!   「镜头摄像,灯光,一级准备!」   吉田忙乱地开始指挥了起来,连为秋田樱稍事补妆都等不及:「秋田小姐,非常感谢您能够加盟我们的拍摄,您可以按照您的意愿随意来,控制在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就好,之后会有男优配合你对女主角进行调教活动。请问您的演出服装……您自带了吗?或者说……」   「这就是我的演出服。」   秋田樱打断了吉田的问话,扯开了她白色西装上的两颗扣子,我顿时感觉那一对与其娇小身段极不相称的美波就好像一下子解除了束缚,被释放出来一样,在白衬衫之下轻轻颤抖了两下。「我知道该怎么做,金老师,今天可要在你面前献丑了。」   「喔,哪里,不是说好要互相切磋,一起进步的嘛。」   我说完,秋田樱回了我一个她独有的爽利微笑,转身和真理子互相稍作寒暄之后,蹲下身子,打开了她放在床尾的那只暗金手提箱。手提箱里面也是金光一片,我凝目望去,看到里面排满了金色的胶布卷筒,以及一副十分奇怪的皮具。……木乃伊的禁制,就要这样发动了吗?   秋田樱像是对这一类的拍摄活动并不陌生,在吉田导演下了开拍讯号的同时,这个像是从漫画中走出的少女对着镜头投出了一个非常冷媚的眼神,然后站上大圆床,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小嘴的边上,用牙齿缓缓扯开了包住整只手掌和腕部的灰白色布条。 第五集 【本集简介】 充满女王气息的秋田樱竟然主动约金风进入香闺?显然对金风抱有不合常理的热诚的秋田樱,究竟想从金风身上得到什么呢?而这样势在必得的欲望,驱使着秋田樱舍身相就,成为「菱背龙缚」的绝美饵食……另一方面,招募模特儿也碰上了意外,应征者当中出现了方成为邻居的异色曈南欧风情美少女,还不惜在初见面的男子前裸露下半身好争取工作,这个娇怯美少女的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呢?随着名声鹄起而引来的诸般事端,金风该如何摆平?而逐渐显露出来的暴虐人格,是另一个自己、还是长久被压抑的隐匿心绪? 第一章 迷失在东京   茫茫然不知自己该追求什麽的人,她们怎会努力去锻链演技以适应这个圈子——加藤鹰在“白手”秋田樱小姐进行热身活动的时候,大概是职业本能的缘故,我脑子里几乎不由自主开始模拟起如何以美缚手法在一位大肚子女士身上操作的想像画面。   这绝对是不曾有过的经验;倘若真理子的态度好些,吉田这老鬼在开镜之前没有瞒我,给我一定的时间准备,我说不定会亲自出手在那高隆的腹部进行一次初体验。然而现在,这个机会已经交托给秋田樱了。   孕妇该被如何捆缚才能烘托出女人这个生命中独特阶段独有的美感呢?   由于巨大的腹部与逐渐挺胀的乳房所形成的奇妙结构,让某些在普通人身上并不适用的上身缚有了实践的可能。比如说,以准妈妈的肚脐为结点在大肚子上面结出一张完全效仿蜘蛛网走向绳网,或者将我师父所创的菱绳衣在躯干上拓展扩张,搞出一个“六道菱绳甲”……   唔,如果这样的作品问世,恐怕会引来不少讨论,为我吸引更多的人气吧。看来回去有空的时候,拜托姐姐公开招募一位怀孕五到六个月的准妈妈模特儿也无妨呢。   在这样那样的思绪走过的同时,秋田樱也将她一直缠在手腕上的灰白布条完全解开了。东京初冬午後的日光薄幕下,闪动著少女调教师青嫩尚未褪尽、故作邪魅的笑容,而我周围的摄制组成员在白布条抖开散落的刹那,脸上多多少少都增添了一份屏息凝神的专注。   “哟西。”   吉田那老鬼甚至低声暗赞了一句,因为在那卷起的白西装袖口,白嫩的皓腕雪肌之上赫然纹绘著一对黑色的羽翼—显然,这就是秋田樱在平时为什么要将手腕缠起来的原因!   (这其实也是传统扶桑绳师与新兴调教师们一个比较大的不同点。老派绳师们多以万年不变的深色和服、木屐、刻板的容颜与肃穆的眼神登场表演,而秉承欧美sM文化而生的调教师,则大多带著後现代艺人的调调,身上大环小环发型纹身一样都不会缺。简言之,这其实也是两种文化精神的映射面。   “小妞的身上花样倒是不少呢……”   心里暗忖这一句,一时之间,我目光的焦点也无法从这位东京恶名昭彰的调教师的胞妹身上移开了。背向著我们,那袖珍的黑色翅膀随著白皙手臂的翻动,仿若冬日暖阳中幻舞翩飞的黑蝴蝶。   蝴蝶缓缓地朝著已经怀孕至少七、八个月,还硬撑著脊椎来赚奶粉钱的长身女优真理子飞去,翅膀倏然收拢的同时,总统套房里也惊响起了女人略带讶异的哼声。   “唔?”   秋田狂月的妹妹、远赴美国进修过的小妞气派就是不一样,在翻掌之问,她粗暴地抓起真理子的头发,同时将本来缠缚在手腕上的布条堵上了由于妊娠而更显丰润的唇,绕著双颊乾净俐落地捆住了真理子的嘴巴。   “唔……”   我倒不认为真理子有这样的演技,显然是秋田樱过于逼真的重度调教动作让她心里产生了未知的恐惧感,所以在面容扭曲的同时,那问答不能的呻吟声瞬间变得无比仓惶,甚至连黑丝包裹的长腿也开始微微挣扎了。   “淫货,叫得好听点不会吗!”   秋田樱带著一副高傲的神情,抬起左手揪住真理子右上方的头发,旋即做出一个很夸张的姿势,抬起右手高高举起,朝真理子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啪!”   吉田看到这一幕,满是胡渣的下巴一下子塌了下来,似乎马上想要叫停,却被我一把按住制止了。这点小技术我是知道的,刚才秋田樱手快,又因为拍摄角度问题,两架摄影机都没办法清楚地拍到她巴掌的落点,其实这一掌是落在了她自己反手揪住真理子头发的左手手背上而已!   阻止导演,我又现身说法在後面做了两人动作的说明表演,这才令部分被假动作晃花了眼的家伙恍然大悟。于是拍摄继续进行,真理子置身事内,在秋田樱第一个巴掌落下来的刹那应该就明白了这手腕上绘著黑天使羽翼的少女其实是在秀演技,三两下之後,也配合著她开始婉转悲啼了起来。   我看吉田的墨镜都不能掩饰那满脸的兴奋劲,这两位的女同志演出必然合了他的口味!这猥琐的怪大叔……   而在秋田樱怒声喝斥真理子带著假装哀怨恐惧的眼神下褪去自己的娠妇装以後,大床上淫靡堕落的气息更为浓郁了。   而正餐也在此刻被端了上来。   金色的胶布、皮质的刑具,伴随著这些静静躺在法老金棺中的诡异器械映出的光,真理子也怯怯地解掉了胸罩,露出饱满圆实、上面挺翘著两朵深褐色花苞的乳房。   秋田樱辱骂了一声“卑微的淫妇”之後,呼啦一下掀掉了自己的白色西装外套,转身拿起一个金光熠熠的卷筒,扯出胶布,打开了真理子的双腿。   白西装好巧不巧朝著我飞了过来,这小妞的手劲倒著实不小,颇沉的西装外套被她随手一丢也能飞出大床老远被我一把接在了怀里。鼻尖里弥漫一股若有若无、淡漠的香气同时,我朝著场中眨巴了两下眼睛,因为从那十分透明的白衬衫的背面看来,秋田樱是没穿胸罩的!   果然从美国归来的就是奔放,可惜我这个角度没办法瞄到她的胸口,白衬衫下的激凸会是什么颜色的呢……   “唔,唔要……”   (嘴里套著白布带,真理子根本叫不出半句台词)被非常暴力地撕扯开黑丝袜以後,莫名其妙被改掉剧本的女主人公两条肉肉的长腿让我们的少女调教师盘曲了起来,然後,秋田樱“嘶啦”一声扯开胶布,分别将女优左右侧的大腿和小腿缠在一块。   这是类似于绳艺中“八字绳”的操作方式,这样一来女人的大小腿被固定在了一起,膝关节便完全不能运动。腿往两边一掰便是一个大开脚,小穴想不张开也难。秋田樱倒没有这么快扯掉真理子下面那条“硕果仅存”的蕾丝小裤裤,而这样一来,那若隐若现准妈妈的蜜肉便更加令人满怀好奇。   唔,要做妈妈的人下面的嘴唇会不会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呢?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在拍摄现场观摩另一个调教师演出,本来应该好好地欣赏一番,然而先前与女主人公的对话,让我怎么都不能够提起兴头来。   “除了拍片,我什么都不会呀。”   这恐怕不止是一个真理子下海卖屁股的因由吧。……这个世界上是否已经没有你们值得坚持和守护的东西呢?我记得加藤鹰老师曾经也做出过关于目前业界状况的慨叹。他说以前的女孩很多都是为了帮双亲还债,或是因老公发生意外,逼于无奈才入行,所以每个人都很努力。可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人了。   现在的女孩没有任何自我主张,最常见的入行理由竟然是“不知道为什么”茫茫然不知自己该追求什么的人,姑且先不说道德观之类的问题,最基本的,她们怎会努力锻炼演技以适应这个圈子?如果不是这行的星探选中她们,而是其他行业的人跟她们接触,我想她们应该也都无所谓,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恶性循环,所以现在的片商往往旗下只有几位常青树女优,其他轮换淘汰都很快,大家也不必感到什么奇怪的了!   没有灵魂的演出,如何能让人血脉贲张?   值得庆幸的是,秋田樱为这部小成本制作的片子捏塑出了灵魂。暗金胶带在一对黑色蝴蝶的翅膀引领之下萦绕著女优成熟的肉体,恍惚间,真理子肌肤上金色的闪光便如同金字塔堆砌一般越积越多。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七、八分钟,真理子整个大肚子和肩膀,包括锁骨脖子都被包裹在了胶布里,她的双手也被反剪到身後缠绑了起来,曝露在空气中的只剩下那双由于怀孕而更见饱满的大奶和蕾丝内裤掩藏下的三角地带。   挣扎和扭动被完全压制在了紧缚之下,因为秋田樱捻捏而勃起的褐色乳头和深蓝色的小片蕾丝,这是一片暗金色光芒之中仅剩的东西,而那神秘又质感独特的反光也将这几样裸露的物件映衬得无比突出。   “唔……唔……”   被压抑的呻吟、被扭曲的性感,绝对异类的视觉盛宴……   这就是木乃伊紧缚所独有的光焰!然而就在这时候,秋田樱笑著回头,对著我们这个方向招手笑道:“男奴,你可以过来了。”   吉田立刻醒悟过来,一把按住旁边一个套著兜裆布、带著怪物面具、手里拿著一个舌头形状按摩棒的肚腩男优将他推进了片场。   “哦呵呵呵呵,贱女人,这是送给你孩子的礼物呢!”   随著秋田樱故作妩媚,实则还带著青涩气息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吉田墨镜後面都快要喷出火来了。然而在这个全体摄制人员都快要血脉沸腾的片刻,我拍了拍吉田的肩膀,将秋田的西装甩在肩膀上,笑著转身朝房门走去。   调教娠妇……嘿,我能够想像按摩棒在大肚子底下进进出出,逗弄得真理子在金茧中扭动全身的淫靡景象,然而,终究还是看不下去啊!   这个国家的人的品味是怎么了?   我能够在这物欲横流的都市重现绳艺当年的光辉岁月?嘿,也许吧!   轻轻拉上总统套房的门把,呼吸一口长廊里阳光阴影中冰凉的空气,我转过头将口鼻贴在了左肩膀的白西装上。   西装上残留有少女衣柜中的香氛,可是谁能够想到,这件西装的主人是个集奔放与冷静于一体的小波霸,视觉系少女调教师?   “秋田狂月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把自己那么可口的妹妹也拉下水进这行当。”   我隐隐觉得秋田樱入行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按照初次见面时秋田狂月护著自己妹妹的劲头,该不会让她选择这样的职业,难道是这小妞自己要干不成……   可惜这种问题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答案。我一贯以来的习惯,墨镜男吉田是知道的,每次摆平之後我都会退出片场,反正薪金会由文子姐姐代收。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车子被我的长腿宝贝儿开走了,少女的外套又搭在我肩上,所以我准备等秋田樱出来,反正她参与演出的时问最多四十分钟左右,以她老道的演技完全不NG的精彩演出来看,很快她就能搞定这次的娠妇调教了。   绳缚片里有个默认的规矩,由于片长限制,大部分时问要花在嘿咻上,绳师作业的步骤都会被剪辑,大概只保留十分钟左右。而这次有秋田樱担纲,连剪辑的功夫都给吉田省下了,他现在大概开心得不得了吧!   就在这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方才为了防止在片场里出什么岔子,我将手机改为了震动模式,现在摸出来一看,却是雅子宝贝儿给我发来的简讯:“金,我带苏小姐去逛街了呐,可能就直接在外面吃了。如果你结束得早的话,可以来找我们哟!”   唔,被我惯了两年的小妮子一遇到上海大小姐,这两个购物狂如若不趁著圣诞节前夕减价的时段乱买一气,那倒算是奇怪的事了。联想到雅子用那半生不熟的英语替曼曼讲解服装的可爱样,我的心头不禁浮出一丝暖意,方才被真理子搅得乱作一团的心情也顿时好了很多。   可是晚饭我到底去不去和她们会合呢?   昨天在办公室里和秋田樱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超越外表的成熟得体,以及和秋田狂月间古怪的兄妹关系便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今天凑巧将她叫来替我出手,看到这小妞儿的表演之後,我的好奇心更加浓重了。   毕竟在一定意义上和这对兄妹变成了同僚,以後如何和谐相处,秋田狂月这副古怪的脾气是怎么来的,这些东西还是需要注意。   我可不想每次和那个疯子见面便开始大眼瞪小眼,那么今晚晚餐的时间……不如,留给秋田樱小姐好了,和她说话沟通,怎么总比和那个疯子吵架好!   想到这里,我便打开手机回雅子道:“老婆,这次由秋田代劳,晚上我请客吃饭,你们买好东西就先回去吧,等我回公寓楼再送你回家。”   雅子并不知道其实是秋田狂月的妹妹来了,这样也好,省得小妮子在心里吃闷醋,却怕我又生气忍著不让我知道吧。   整个第五层由于都是顶级套房,并没有多少门牌,吉田他们租下的这间八号房其实已经是在最边缘的位置了。我一边想著一边踱步到了长廊的尽头,而正在我眯起眼睛越过窗沿、和东京十二月初快要消逝在云层中的清冷日光相对的时候,我的身後传来了“喀拉”一声,紧接著的则是吉田导演猥琐的笑声。   “啊哈哈,秋田小姐,这次真是有劳您了!由于您使用了您自带的道具,我会再支付这一笔费用的,当然……片酬的问题,就由您和金先生协商啦,我只负责将资金汇给松间女士,您看这样可以吗?”   “就这样好了,也感谢您的指教,吉田导演。”   我回头,刚好瞥见咱们的秋田小女王带著颊上微微泛起的两朵红晕,一边说话一边用那双带著灰白色美瞳眼镜的大眼睛朝我的方向张望。   看到我突然回头,秋田像是小吃了一惊似的,语气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那么,我先和……金老师告辞了。”   “两位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们暂停二十分钟,接下来还要拍摄下一部分的剪辑呢!己吉田导演看到我转身朝他走过来,继续猥琐地笑道。   我走到他面前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拍了拍他的後背做出一副“哥儿们”的架势,凑到他耳边轻笑著说:“吉田先生,你们摄制组这次欠我一个人情喔……倘若樱小姐在你们的片子里红了……”   吉田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立刻接过我的话,双手握住我的左手说道:“当然,当然,金先生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摄制组的金牌主打人物,将来也是一样的,樱小姐我会与监制商量,量身替她打造其他的片子,这都是承蒙您的照拂啦!”   “唔,好吧,那么我们先回去了,导演,您也辛苦了。”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我也有意无意朝秋田樱瞄了几眼。没办法,谁叫这小姑娘的胸前那么有料,而且出门都不穿胸罩的……可是看了几眼下去我不由得泄气了一下,因为本来以为小妞的上身真空,可以窥到些什么,谁知道她这件白色的半透明衬衫撩拨人倒是撩拨得恰到好处,在双乳的位置上竟然缝了两个绣花小口袋……   “樱小姐,你也累坏了吧。我们走吧。”   “哪里哪里,没有丢人现眼唐突到金老师吧……”   边说我边抖开她的西装外套,替小妞披在了肩膀上。大概是没了屋里那股淫靡的躁动气息,秋田樱小脸蛋上的红晕马上消退了下去,人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爽利的性感。   走向电梯,我瞥见她又将方才作为道具摆弄真理子的灰白布条缠回了手上,装作无所谓地抬手托了托腰:“呼,人老了,站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呢,不像你们这些年轻的姑娘,折腾了半个小时都还生龙活虎的。”   秋田樱听了这句浑话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金老师原来那么爱说笑,你今天有开车过来吗?”   说著我们也走到了电梯口,我探出手按下按钮,拧著眉头苦笑道:“车子……   没有开过来呢,不能送樱小姐回去,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是什么呢,金老师?”   灰白的美瞳镜片後面闪过一丝符合她少女面庞的俏皮,然而却转瞬即逝,又变作沉静的白目。   “今次麻烦了樱小姐,不如晚上我请你吃一顿吧,你觉得如何?”   “叮!”   我的话音将落未落,电梯也凑巧抵达。秋田樱听到我的话以後那双灰白色的眸子一转,似乎在盘算著什么似的,提著那口袖珍的法老棺材手提箱雀跃进了电梯里,回眸朝我浅浅地笑道:“好啊,金老师居然会请我客,做梦都会想著这件事呢!”   嗯,这丫头马屁也拍得恰到好处,我愈发觉得她早熟得不可思议,和她那都三十好几还冲动如莽牛的哥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话说哪个男人不喜欢听这样恰到好处又有内涵的溢美之词,我抬起手摸摸下巴上的胡渣也闪进了电梯。   “我有那么有名吗……”   打量著秋田樱的小嫩脸,我忽然想到雅子晚上带曼曼去逛街,九成还是在银座原宿一带,毕竟那可以说是这些购物狂的大本营所在,今晚和秋田樱吃饭,还是避开那一块算了。“对了,晚饭我们就在附近先解决吧,我听说浅草寺一带的素斋和几家法式餐厅都很不错呢。”   说起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那可还真有些历史。浅草作为东京的代表性老市区,至今仍然保留著浓郁的江户时代风情。江户时期这里曾经是剧场和杂技团栉比鳞次繁华热闹的欢乐街。   作为江户文化象徵的浅草一带,理所当然也是可以大朵快颐品尝美食的绝佳场所。哪想到秋田樱却立即将我的建议否决了:“嗯,金老师,我能否提议一下呢?刚从美国回来才两个月零几天,我特别想吃家乡的手工饺子和团子。我带你去我家附近的食铺好不好?你也尝尝我们家那边的风味嘛。““好啊,不过,你是哪里人呢,还有,你家在什么地方?”   语声未尽,秋田樱便在电梯白色的灯光下绽露出一个亮丽的笑,清爽而迷人,配著她白色的西装、白衬衫蕾丝领口下嫩白可口的香肌,让她整个人仿若在狭小空间内魔术般绽放出的纯白夜来香。   只是,或许因为那一副阻隔了她瞳光与灯光交汇的灰白色美瞳眼镜的关系,我总觉得这个少女的眼睛里除了早熟的演绎以外,还带著一抹淡淡的忧伤。   那是犹如纸醉金迷的东亚第一城的午夜,独自立于街边落寞的路灯般的感觉。   但是,秋田樱却一直将它掩藏得很好,用她的笑容以及这副让她变得像个漫画人物般的镜片:“我家在六本木,哥哥替我租的高级公寓……我和我哥哥来自出羽山的秋田市,是个小地方,金老师一定没听说过啦。”   “喔,出羽山秋田市……那你们一定是个很老的家族了,居然姓氏和本市名相同……”   “啊,那我还真不知道呢,也没有查过这些。”   三言两语间,电梯已然到达了地下一层。找到座车之後,秋田樱先是打开後车门把那口袖珍棺材平整地放在车後座上,然後拿起了一个小手提包,指了指驾驶座笑著对我说道:“金老师,能不能麻烦你来开车呢,我想补补妆,顺便把隐形眼镜摘了。要是这样子陪你去吃饭,可能会吓到其他食客啦。”   “好啊,这有什么麻烦的,为美女开车,应该的。”   说话问,我不由得再次暗叹这丫头举止成熟,而且似乎特别懂男人的心思——即使只是萍水相逢一餐饭,也没有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伴荒腔走板、古灵精怪,必然是越美越有气质越好,毕竟那是食铺,而并不是sM俱乐部和化妆舞会。   对了。   秋田樱虽然样子萌到不行,但可别忘了她的职业……调教师,她是不是远比一般同龄人更懂得揣摩人的心思?   这个问题我来不及细细考究,因为时问已经不早了。我闪进车门等秋田樱坐好,便启动引擎,将这辆白色的本田车开进了即将落下帷幕的阳光里。   这个时间段的浅草街,路边依稀还残留著一些江户时代的残像。寺庙的影子、老式的公寓、一排排漆成红色的风情小铺,尤其是在这样落寞的夕阳抚照下,时空的界限似乎在方向盘问不经意地模糊了。   “金老师,今天的薪酬你自己收好就好啦。”   我的心绪正被拉开的时候,秋田樱一句略带少女俏皮意味的话语却再次将它拉了回来。这怎么可以,古人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女王替我出手摆平了“娠妇出演AV”事件,这点片酬还跟我客气什么?   哪知道我刚皱著眉头想驳回她这个念头,她却抢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嘴:“唔,如果金老师一定要我收下薪酬,那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到我家里来坐坐,教教我一些关于缚绳的基础?” 第二章 折翼黑天使   品评女人并不是我的专长,而是我的职业本能。——金风“怎么,金老师晚上有约会吗,还是有夜场?”   见我身子好像一下子僵在了方向盘上,秋田樱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地笑著问。   其实楞了那一下,只不过是被她如此直接的邀请吓了一跳而已。但是在她继续问话之後,我心里却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念头。我和这位新晋的少女调教师刚认识不过两天,见面不过两次,虽然称得上一见如故,但也没那么快就要在家里“谈事情”了吧?   想色诱本人吗?   这小丫头推辞薪水,原来是在挖洞让我跳啊,看来年纪再小她也到底是海归派的调教师,绝对不能小觑!   去与不去其实并不是问题,因为我今晚此行的根本目的便是想要更了解一下这对奇怪的兄妹,免得以後总是在办公室里起冲突。至于到家里去“坐坐”那可更得我心了。想到能够面对面近距离接触秋田樱胸前那对奔放豪美沉甸甸的靓波,不知道为什么,我蛰伏了一天,连见到真理子那种长身美脚美娠妇都没起什么反应的小弟弟,却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这可不是好兆头,我明显觉得这妞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就像我迫切想要了解她和她哥哥一样。倘若我身体的反应被秋田樱窥破,天知道她还会安排什么陷阱,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装作苦笑道:“啊……像我这样一点都不洋气的中国人,哪里会有什么夜场活动,如果樱小姐不介意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话,那当然也无妨咯。”   “金老师真是会说笑,你现在在东京的名气可大得很。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介意的。”   秋田樱说著,低下头“滋”的一声拉开小手提袋,从里面取出了一枚底面是白色的小镜子。我的馀光能够瞥见她嘴角上带著的一抹浅笑,清甜中浮著青春的气息,毫不扭捏,显然,这个笑容是她发自内心的。   “喔?你成年啦,我一直以为你只有十六岁呢。”   对于她心中另有盘算这件事,我并不说破,仍然和她调笑道。   “我已经二十岁了!我看上去有这么小?”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白色的轿车在白昼黑夜的转换间穿梭于繁华与寂寞并行、潮流与复古并存的东京都街头。开到六本木街区的时候,天色俨然已经有如泼墨重染,寥落的星光和大街上绚烂的霓虹构成了东京夜生活的风景图。   而秋田樱呢,则趁著下班高峰车辆微堵,补好了青嫩脸蛋上的淡妆,也卸掉了那副灰白色的隐形眼镜。我不由得暗叹这样的形象才是最符合她本身气质的,虽距离古书上描画的“星眸皓齿、落雁沉鱼”尚有些距离,但是眸子中黑亮的闪光一旦从那副死人色的眼镜中解放出来,再配合她清爽的短发,杂志封面上的那些美少女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这样的形象,让人根本无法将她,与下午用熟练逼真的演技和手法调教娠妇的那个小女王,联系到一块儿。   但,她们偏偏就是一个人。我不由得暗叹,记得以前有谁说过,女人天生就是演员,联想到文子姐姐,再对比一下我的苏苏和曼曼,包括我眼前这个宛如芙蓉出水般的清甜少女,女人变化多端的本事果然是相当令人无法招架呢。   “这样才对嘛,每天打扮得和日向雏田似的干什么……好了,你说的食铺在哪里?”   在快要到六本木公园的十字路口转角红灯处,我扶著方向盘说道。   “往前开右转,再过一个红灯……”   顺著秋田樱的指示,我把车—到了她们社区门口以後,果然一眼便看到了她所描绘带有她故乡典型特色的小吃店。典型的扶桑老式屋檐,厚重的布帘,从里面依稀透出的腾腾热气和温暖的灯光来看,这家食铺倒还真是挺热闹的。   这不由得又让我回忆起了一年多以前在打工的面店里,和师傅那奇异的相遇。   人生就是充满了未知数的旅程,倘若不是那时候勤工俭学做到很晚的话,我绝不会知道那个每天孤独吃面喝酒老人的真实身分,我也绝不会是今天的我,而也许会像大多数都市小白领那样毕业、工作、娶妻、生子……   当然了,我也不会在这个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再平凡不过的夜晚,带著资深调教师秋田狂月的妹妹,跑来她家楼下吃饭了。   “我们走吧。”   “是的,金老师。”   下车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差不多是七点零一分,而当我回顾了周围景色之後,赫然发现秋田樱现在寓居的这个社区,离我师傅的老旧街区不远嘛。   “这倒挺方便的,下次倘若和这小妞儿『打得火热』,我也可以顺路多看看师傅几趟……”   “金老师,我们进去吧。”   秋田樱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便也随著她那西装线条无法遮蔽的婀娜背影,撩开门帘走入了这家小店。   小店的菜单很简单,位置也很热闹——典型的中古式就坐方式,客人与客人是挨著坐的。秋田樱对这家店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于是三两下地点完单之後,我和她便并排坐了下来。   还别说,这么样就坐不仅谈天变得方便了,更在无形间能够拉近两个人之问的距离感。我的心里一阵悲喜交加,喜得是这样无疑能更快地和秋田樱这个小妞“交交心”悲得是坐的太近,这小妞偏偏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扣,而她又没有穿胸罩青春的弹性、少女的香氛、再加上她独特的身分,连不是胸奴的我都被那深深的沟壑不由自主吸取了注意力,倘若换个控乳房的小M来,大概不用秋田樱做任何动作,便该直接匍匐在地抱住她的小腿了吧。   “金老师,在想事情吗?”   秋田樱转过小脸蛋笑著问。在摘下灰白色隐形眼镜,又几乎是靠著身子坐在了一起以後,她的笑容愈见甜美,但我却仍总觉得那柔软的嘴角下面隐藏著某种刻意的意味。   秋田樱,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唔,没想什么。我们来聊聊你哥哥吧。我对他这个人只闻其名,事实上,一点了解也没有呢。”   我弓起背,两只手放上桌子支在胸前,用在国中读书时候那种和同桌说话的样子,对她问道:“他的脾气有点……嘿嘿,我不说你也明白啦。”   秋田樱听了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神色一黯,显然脑子里正回忆一些东西,最後欲言又止地说了这么一句:“金老师,很对不起他冒犯了你,我保证他以後不会像昨天那个样子了。”   啧,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话说到这里,第一盘手工饺子也被服务生端了上来。热气腾腾、色泽金黄的饺子的确引人食欲,我差点忘记自己是个六、七小时没进餐的人,看到饺子,顿时觉得胃里空空的,忙拾起筷子夹了一个蘸上酱料,塞进嘴巴里说:“喔,我不希望狂月君因为我的关系压抑他自己的个性。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假使我了解他的话,可以想见今後是不会再发生那么尴尬的场面的。如果樱小姐想要我倾力帮助你学习绳缚技巧,我想,你不会吝啬告诉我一些你哥哥生活中的琐事吧。”   本来秋田樱看到我的吃相,抿著嘴想要笑出来,可是听到我这句话以後脸色忽伙一僵住了。   “呃……金老师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呢,呵呵?”   果然还是火候未够,少女调教师秋田樱……仍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呢。   我不知道是她发现她的小心思被我窥破後而尴尬,还是她和她哥哥之间有些什么难以在外人面前明言的秘密,总之我们两个之问,从今天她一露面便对我若有若无的诱惑开始的主动被动关系,在这一瞬问便被扭转了过来。   “我始终相信因果论。”   话已经说明白,我也收起了先前那副爱说笑的样子,一边细细咀嚼著尚算有劲道的饺子皮,一边说:“你哥哥现在这副逆天的坏脾气,不是没有原因的吧?只要知道他忌讳的东西,以後说话的时候自然能避开这些,不至于三句不合就吵起来。你说呢?““金老师说得没错……但是,我并不希望我们家的事情让金老师烦心。”   温暖的灯光下,回归人间气质的秋田樱按落眸光,脸上那带著些许尴尬的笑,格外让人有一种想要将这头小乳牛拢入怀里的冲动。   可是这个社会上毕竟人心难测。   在弄清楚这对兄妹之间的秘密、秋田樱向我学艺的初衷之前,我就算有机会,也不要随便轻举妄动的好。   “哪里哪里,这算不上什么烦心,现在同在一间经纪公司,我们都是自己人嘛。”   于是我学著建次君那种人畜无害的微笑,低头对她回答道。   “呵呵,那这些事情还是等到了家里以後,再和金老师讲可以吗,不然饺子都凉了呢!”   “好啊,那先开动吧樱小姐。”   秋田樱最後用进餐的理由将这个话题缓了下来。我倒不怕这个缓冲能够让她耍出什么小聪明,毕竟有求于我的是她,想学我的缚道,就得先拿出诚意嘛!   饺子上得快,我们吃得也不慢。由于秋田樱此刻怀上了心事,聊天时便明显地言不由衷了起来,东拉西扯问了一些关于我在东京的故事以後,我们两个很快地结帐走出了小店。   “饺子很好吃啊。你们故乡的面食真的很有水准呢。”   抬头望了一眼从钢筋森林间渗下的星光,我咂了咂嘴说。六本木本来就是东京最繁华的港区,国土资源稀缺,纵然是公寓楼亦都拔地而起,刺向青天,如今像我师傅居住的那种老街区在这里几乎是看不见的。不知道小女王住的是哪一幢呢?   “嗯,秋田市一直以来都是稻米之乡,这家小店老板是地道的出羽山民,手艺自然过得去。”   秋田樱依然努力保持著她爽朗的笑容,可是被我点破以後,显然那原本就并非出自本心的笑意变得愈发不自然:“金老师,我们走吧。”   “好。”   于是回车位拿出那法老棺材式的小手提箱,秋田樱带著我朝著自家的方向行去。我倒是很喜欢在家里谈事情,情绪状态可以放松些,尤其是和这样的女性谈谈绳艺,更是求之不得……茫茫夜色下我也没有怎么刻意认路,只是在到了公寓楼下之後记下了门牌。六丁目,果然和师傅的宅居只隔了一条街呢。   “金老师,这里。”   闪出电梯的二十三层,秋田樱抬手指点方位,我便随著她走到了左边靠内侧的房门前。在她掏出钥匙打开保险门以後,这刚从美国受训归来的少女调教师的闺阁客厅,一览无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客厅倒是相当大呢,摆设也颇具小女人味道,长沙发上堆满了各型各色的靠垫抱枕,甚至还有一只大能一。若我没见过屋主,绝不会把秋田樱和这问客厅连到一块儿的。   “呼。”   秋田回到家,似乎也同我说的一样,看上去一下子放松了不少。把手提箱平放在鞋柜顶上、脱掉脚上的皮鞋以後,她替我从鞋架上取下一双崭新的拖鞋,俯下身子放在我的面前。低头时,胸口蕾丝花边下那道深深的沟壑再一次险些晃瞎了我的眼睛:“金老师,你先坐一下吧。我……呵呵,下午弄得一身臭汗,我先去洗个澡好吗?”   我觉得和这头小乳牛暗中的博弈变得愈发有意思。从昨天的主动示好到今天的推辞酬劳,再到请我到她家来“坐坐”到现在居然要在我面前演“出浴”这一戏码,秋田樱啊秋田樱,小妞儿动机会不会太明显了?   或者是由于她在美国待过,对于男女之事早已不拘小节,但若说到绳师,她哥哥总会认识那么几个,为什么要一心找我学缚道?   嘿,小看了我金小爷吧,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在少女的牛奶糖攻势下被击倒呢?你爱在陌生男子面前洗澡,我当然不会拦著:“好啊,那我随便在屋子里转转,看看电视好了。反正今天晚上都交给樱小姐你了。”   跟我玩暧昧……妞儿还差得远呢。在听过我这句语带双关的回答以後,秋田樱抬起手腕,再次咬开了缠在腕间的布条,回给我一个同样暧昧、略带青涩却又故作妩媚的笑:“嗯,金老师你先休息啦。”   然後,她转身走进了靠北边的一间房间。   那显然就是小女王的卧室无疑,在她缓缓推开房门走入的刹那,我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因为在我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内,卧室墙上满是鲜明可人的粉色系图案,这与她客厅沙发上那些抱枕给人的感觉一样——如果我不知道秋田樱是谁,现在第一次见她,我保证会认为她是个走妹系路线的美少女!   虽然还是个大女孩,可是作为调教师的她,口味不至于如此吧……而接下来,令我更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我不清楚这小妞是不是故意手滑,卧室的门在推上的时候竟然没关紧,伴随著轻轻的“咿呀”一声,门缝再一次变得越来越宽,然後我便看见一条明晃晃、肉感十足但却依然形状姣美的大腿……   太奔放了吧,居然直接在我的视线中宽衣解带起来了!   饱眼福的事谁不爱?我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抓过电视机旁的遥控器,然後一屁股坐倒在了沙发上那一堆靠垫里。胡乱翻按著遥控器上的按键,我的视线却全部聚焦在门缝里露出的那一截雪白大腿和半边白色内裤包住的屁股上……这沙发的位置刚巧对著北边房间的门……   如若这一切都是作秀,那么我只能说,小女王的演技绝对不逊于文子姐姐,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将心比心考虑,我绝不认为姐姐会出于某种目的,在一个仅仅认识了两天的男子面前施展浑身解数,诱他就范。   心里怀著对于秋田樱初衷的疑惑,我饶有兴致地观看著她在自己卧室里上演的这一幕“少女调教师入浴前脱衣秀”褪下衣衫的顺序似乎也经过特别的推敲,先除去了裤子和袜子之後她才开始解开手上的布带,而在两只纹绣在手腕内侧、诡异而醒目的黑色翅膀再次绽露在空气中以後,我只觉得眼前白影一翻,随即那件半透明、里面没有胸罩的蕾丝花边哥德式衬衫,便再一次映入了我的眼帘。   “秋田家的基因还真不错啊……男的人高马大,女的前凸後翘,嘿!”   窥视的快感让我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小弟有了进一步怒发冲冠的趋势,然而在眨眼之後,秋田樱忽然消失在了原先的位置,紧接著卧室门再一次被推开,小乳牛则捧著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   “……金老师,我去洗了。”   我公然挑角度偷窥的行径貌似被发现了。本来我就不是什么好人,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秋田樱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她那一贯以来故作成熟、实则透露著女孩气息的笑容冲著我说了一句,然後抱著浴巾“登登登”的跑进浴室。   我听见了很重的反扣门锁的声音。   紧接著便是哗哗的水声。   欲说还休,欲迎还拒,身为调教师的她倒还真是深明男女之问的攻守之道呢。   我还是秉承著我们老祖宗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索性瘫在靠垫上看起了电视。   拿出,快到七点四十五了。女孩子家洗个澡少说要花去半小时,到九点的时候,我怎么也该从这里出发回家去送雅子了吧,毕竟六本木区离世田谷还是有点距离的呢。   于是我便给雅子发了这么一封简讯:“老婆,逛累了吧?我和秋田聊一会儿,等九点多回去接你哦。”   之後并没有马上收到回信。我心想这两个购物狂不会还在商场里面疯狂采购吧?果然一个电视节目结束之後我的手机才震了起来,按出讯息,我一阵哭笑不得:“累唷,我们还在逛呐!马上就回去了,不要担心喔,金你也慢慢来啦。”   女人的战斗力真的是不可小觑!不知道她们今天又败掉多少钱,似乎曼曼这鬼灵精和雅子相当谈得来啊。   正在我将思绪转移到家里的两个女人身上稍事喘息时,秋田樱再次出击。在一阵门闩的磕碰声和拖鞋的踢踏声传来後,我下意识地回头,却看见小女王只裹了条浴巾,也不知道内裤穿好了没有,胸前颤颤巍巍地走出了浴室……   凶器!   十足的凶器!   品评女人并不是我的专长,而是我的职业本能。我虽然对波大的女人不是太感兴趣,但我不得不说,秋田樱算是其中的小极品了……她身上的肉不算少,但关键在她双十年华这样的芳龄之下,肉感非但不会成为缺陷,反而会给她加分。嫩嫩的脸蛋、上天赐予的纵使不穿胸罩亦能够保持挺拔的双峰、再加上肉肉的双腿,甫一出浴的她怎一个可爱了得……   这样的妙龄少女去当什么调教师嘛!   还每天打扮得像是火影漫画里的日向一族一样!   “金老师,你……呵呵,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努力保持著自己的目光不发直,却遗憾地发现并没有办法做到。我想我现在眼神里的兽性是个女人都能察觉得到,果然秋田樱再怎么会逢场作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抛下这一句便转身朝厨房走去。   “镇静,镇静。”   我不断告诫著自己,同时也坐直身子用师傅密授的呼吸方式,不断用腹隔膜的震动调整收敛著情绪。在通体只裹著一条浴巾的小奶牛握著水杯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强行压抑住了某种难耐的欲火,翘起二郎腿指了指身边的靠垫说:“喔,樱小姐,你的身材真是太赞了,我都有点激动呢。我在想如果我有你这样的一个模特儿,那该有多好呢,哈哈!来,这边坐吧,我们可以开始聊聊你哥哥了吧!”   “嗯,好。”   秋田樱大概是见我突然又呈现一副懒散样子,略略一愣,旋即蹬著拖鞋走到了我的面前。一层布下的饱满乳房随著她的步调颤动著,彷佛每一下都想要将眼前的这个男人俘获在美波的韵律中。递给我水杯之後,小奶牛将臀部下面的浴巾一橹,缓缓地坐在了我的身边。   “金老师,关于我哥哥的事,求你一定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就当做今晚什么都没听过,好吗?”   由于我现在心下对她有了警戒之心,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我无不戴著理性的眼镜来过滤。那销魂的坐姿、屁股恰到好处靠後的落点,让她浴巾下的腰反而受到了抱枕的压迫,使得整个胸脯呼之欲出,像是要朝浴巾外爆出来了似的。   偏偏她那说话语气又异常沉静,让人有一种和她近又不是、远又不是,恨不得把头直接埋在那两团酥肉里的奇怪念头。   嘿,果然是厉害的调教师!   在我的概念里,所谓调教者,调教身体只是初级基本功,而蛊惑人心、恩威并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随著他的步调改造自己,这才是这类职业者真正的专长!所谓帝王权术,也只不过是调教技巧的官道版本而已!   能够利用女性天生的致命本钱蔑视一切异性的女王们,如果她们能够掌握真正的“攻心”技巧,便可以游刃有馀地将所有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问,开发出他们潜在的奴性,为自己所用!   譬如如商朝末年的苏妲己,譬如那个一直活在谜里面的绳姬阿墨,又譬如……我眼前这头小乳牛……只不过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妞想要用这种无形的利剑来对付我,道行还差得远了些啊。   既然明白了巨乳童颜粉色梦幻般的卧室布置和扶桑漫画视觉系的装扮都不过是这位调教师的个人特色,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和她再玩下去,毕竟,可还要赶时间送雅子宝贝回家呢。   “好,我答应你。”   喝了一口水,目不斜视只是盯著电视里的画面,我用比起之前更加冷静的语气回话道。   秋田樱默然了两秒钟,旋即朝我的方向转过身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一只在洗过澡之後更见粉嫩的小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用一种娓娓道来的语气陈述了起来。   “这些事情都是哥哥告诉我的,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而父亲又是个酒鬼,整天活在酒精中毒般的幻境里面,从来有没有想著要照顾我。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刚懂事的时候开始,哥哥不忿我父亲的作为,就领著我到东京来讨生活。哥哥没有读过大学,也不会什么手艺,一开始的时候举步维艰,後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走尸调教会所的所长,开始了他的调教师生涯。   “我那时候小,只觉得生活突然问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们不再住路边的浪人帐篷,搬到了豪华的大房子里,而且我也有书读……直到後来,有一件事改变了我们的命运,也让我哥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第三章 肉体交易   想要把我的马子?我先搞你妹!——金风说话的时候,秋田樱用那双褪去灰白色彩之後,显得明艳动人的眸子一直望著我,而我则面无表情静静地听著。   我不希望她发现我任何的情绪波动。   因为我有一种古怪的预感,这个女孩子并不仅想要得到一般意义上的绳艺指导,而是想从我这里接触到明智流缚法,甚至是平安古缚道……所以她才不惜使尽浑身解数,暗中影响我这个只和她见过两次面的男人。   我甚至觉得,如果她发现她对我所施展的这些“肉体魔法”全部失效的时候,她会动用自己的真身换取一些东西……   这是为什么呢?   我暂时无法弄清楚,而女孩则依旧用沉静的语调叙说著关于秋田家的故事。   “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哥哥有了一个女朋友。呵呵,那时候他差不多已经三十岁了,有了女朋友当然对她很体贴,照顾我的时间渐渐变少了。而有一天当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被人绑架了……“秋田樱说到这里,忽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抬起搭在我大腿上的手,手腕上的黑色羽翼翻动间,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也开始变得散乱:“我手上的纹身就是这么来的……那些人说,要让这双罪恶的翅膀和我一起长大……然後大概过了几天,我又被放出来了,我……”   这倒是远远出乎我的意料啊,打悲情牌吗?我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居然有过这么离奇的经历,这些是真的?抑或……是另一个小女王下的圈套?   “呜……”   秋田樱说著说著哽咽了起来:“我,当我找到哥哥的时候,他已经处在快要崩溃的边缘,因为不仅仅是我,连他的女朋友也同时被绑架了,而且,她再也没能够回来……因为这群绑匪的初衷根本不是赎金,他们……”   “他们就是想撕票?你哥哥得罪人了?”   见女孩快要说不下去了,我适时插嘴问道。   “嗯。”   秋田的眸子里闪现出了一抹恨恨的神情,但更多的还是惊怖,她用力捂住嘴巴点点头:“後来我们才知道,哥哥在会所里接手的一个女奴其实是稻村会大佬在东京的情人……那个女人可能是因为生活太空虚,所以在那段她男人不在的日子里主动跑来接受调教,可是她的男人却不这么想!   “由于会所的所长也是有後台的人,他就选择对我哥哥动手报复!我哥哥是一个坚强的人,他後来没有崩溃已经是奇迹了,所以请金老师原谅他!”   秋田樱说到这里,一直在美眸间打转的泪水瞬间倾塌,哗哗地从她的嫩脸上铺散了下来。   稻村会吗……扶桑有三大黑帮,稻村会便是其中之一,虽然势力远没有山口组来得庞大,但终究还是平民百姓惹不起的。   我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个样子,秋田樱不停滑落的泪水让我也在恍惚问动了恻隐之心,如果仅仅只是想打悲情牌的话,不至于哭得如此黯然魂断吧……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在不经意间将我与秋田家命运连接在一起、走向更深远真相的事情。   “呜,金老师,金老师……”   秋田樱挣扎著抬起两只黑白分明、纹绣著黑色羽翼的手腕攀上我的胳膊:“你知道吗,其实……你的助手小姐……渡边小姐,她很像哥哥以前的女朋友,我哥哥失态的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这个……他……”   嗯?   你知道的,在我的内心里潜藏著一股很深浓的戾气。这股戾气产生于暗无天日的地宫内、古旧的家传木鞭之下,在我发觉到它的时候,已然没有任何办法将之驱除,只能够依靠师傅传授的调息方法来压制它。   当然,也有无法压制住它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秋田樱并不知道雅子是我准未婚妻的事实,在我听到秋田狂月果然对雅子有不轨企图的瞬间,蛰伏已久的邪炎有如滔天巨浪,一下子冲垮了我的心灵堤防。   这股戾气很难用精确的词汇形容,它好像是一种来自于人内心深处最黑暗地方的最原始暴虐冲动,我的理智告诉我一切都必须得到控制,可是转眼间,邪火便会将理智燃烧殆尽。   呼……雅子,像你女朋友?去你妈的……我管你是不是经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   干,想要把我的马子?我先搞你妹!   秋田樱哭得梨花带雨,并没有注意到我面色的转变。耸动的香肩由于俯首而愈显深傲的乳沟,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为我燃烧的戾气添柴加火。我一把将这头小乳牛狠狠搂紧了怀里,气极反笑著凑在她耳根几乎是嚼著那柔软的耳珠说道:“嘿,樱,那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著急想要向我学习缚法了吧。你哥哥也认识其他绳师的,不是吗?”   “我……我想要学你的,金老师……我哥哥找不到三巨头,你是我能够接触到的最优秀的师傅,我不想看哥哥一个人再这么孤独地努力支撑下去,我要替他赚钱,我……要证明他不是白养著一个妹妹啊……”   这就是纯美如她这样的少女,会如此早熟,而且竟然也投身愉虐事业的原因?   很可能这就是原因。因为如果真相便如她所说那样的话,那么从她懂事开始,她就只跟著哥哥过活,因此她在所接触到的所有事物里,只有调教师是最赚钱的工作。换句话说,人要是只抓住一根稻草,一般来说在压力结束之前都会死命拽住,不会把它放掉。   眼下秋田樱的稻草就是愉虐事业,不,更确切的说,她的救命稻草应该是我!   在她脑子里,能够传授她高人一等绳缚技巧的人,只有我!   那么我却之不恭,受之无愧?秋田狂月,你妹妹的肉体,我就先收下了!   在戾气的影响下,我的思维会被奇怪地扭曲,这段时间里思考能力不但不会降低,反而会变得异常活跃,只不过都偏于混乱,无法抑制。我的理智被压缩在一个角落里,我能够听见一种反对的声音,可是对于失控的我来说这种反对完全无效…   想当初曼曼只不过随口骂了一句雅子,便差点被我在野外强奸(当然事实上还是强奸了,只不过初衷变得不同)又何况这个大逆不道、想要打我老婆主意的男人的妹妹?   “好啊……我现在就教你……”   我一把攥住小奶牛的下巴,强迫那双迷蒙的泪眼看著我:“你应该不满足于那些最基本的缚法吧,嗯?想学明智流的秘技吗?”   “嗯……”   秋田樱听我这么说,可能觉得有希望了,泪瞳中泛起了一丝喜悦的颜色,用力朝我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都是自己人的分上,嘿!”   说到这里,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几下扯开衬衫的钮扣,将它一把甩去了身後不知道什么地方:“樱,你家里应该有绳索吧,明智流……用语言是很难解释清楚的,介不介意做一次模特儿?   “用你的身体感觉,会比较直接。”   内心盘踞的戾气阴骛而邪异,牵引著我的思维,让我完全不顾及这是个才认识两天的女人,居然用一种近乎于古井无波的语气讲出了这番话。然而秋田樱并不知道我此刻心中所想,八成以为我是听了他哥哥悲惨际遇以後想要大发善心,嘴角边兀自挂著泪水,却强作笑颜抽噎著对我说:“有……有的,金老师,我以前就有自己揣摩一些简单的捆绑方法,我现在就去拿。”   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另一个房间,打开灯以後,似乎是在柜子里翻找了起来。   嘿,秋田樱……终究还是道行未够啊……能学到我的缚法,再加上你从美国学来的调教术,继承自秋田狂月的木乃伊紧缚,固然能够成为东京顶级、万人膜拜的女王,可是你为什么会如此天真地将未来赌在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身上?   难道说自认为凭现在的自己就能够诱惑我吗?是时候要给你点教训了!   邪念止不住翻腾的同时,秋田樱也将两捆麻绳拿了出来,交到了我手上。我粗略一捻,这两捆麻绳都经过油浸特殊处理,显然这小妞自己对绳缚已经花了不少功夫。我嘴角向右一撇邪邪地笑道:“好!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名师出高徒!你我虽然是私下切磋,但第一次自然要亮些真功夫给你看。樱,你的浴巾……扯掉它吧!”   悲情牌打出来之後是有负面影响的。情绪一旦失控,想要在短时问里面迅速调整过来,除非意志力超人。小奶牛显然还没有到达这个级数,哭过以後整个人都软了,一点都没有了刚才举手投足间带有少女青春诱惑力的气场,只是努力地朝我点头,然後缓缓拉掉了裹在娇躯之上的浴巾。   再然後,那一双从下午开始便不断在我脑中萦绕的鲜美豪波,便纤毫毕现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伴随著她们一同现身的还有略带肉感的腰身,以及被青葱蔓草所覆盖的耻丘!显然,这豪放的海归妹子真的不把我当回事,对自己太有自信,出浴之後,连内裤也没穿!   两团丰硕却形状姣好的乳房随著主人还未能完全停下的轻轻抽噎不断抖动著,在左乳的内侧更有著一样令我的小弟瞬间肃然起敬的事物……一朵大概只有拇指大小的黑莲花纹身。   戾气充斥大脑的我甚至开始感谢起稻村会的那班禽兽,堕落天使的翅膀、乳沟边缘的黑莲花,配上她青春奔放但又肉感极佳的身体,这样的黑白配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妙物啊!   废话少说,开始吧!   “樱,坐上沙发吧。”   走到她身前,我几乎是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沙发的靠垫之中,随即抖开一捆麻绳,开始在脑中由于戾气作祟而不停跳跃式思考的同时,用绳子在眼前比划了起来。   “两道绳子大约三十尺……嘿,玩个大的吧。”   此时此刻隶属于混乱阵营的我的思维,很快便想出了一个能够让我最方便、最惬意地享受这顿美餐的缚法。这个缚法来自于我的师傅明智道鬼,在地宫中我曾经不止一次在丽奈身上练习过它……   缚法的名字,叫做“菱背龙”秋田樱的身段比起当初仅有十几岁的丽奈无疑是两个极端,这么前凸後翘的胴体,更能够凸显这个缚法的精妙之处!   菱背龙式参考了平安古缚法中的後头双手缚与桃缚,辅以师傅独创的明智流菱绳,不但操作方式繁复无比,而且能够将模特儿的身体作出极具张力的视觉效果,是之前我重点学习的一式。   这个缚法分成手臂缚、上身缚和下身缚三个部分(以下不需要看懂)我先抱著秋田樱略带肉感的小腰将她翻了个身,然後把她的双手都扳到脑袋的後面来,手肘弯曲向上,手腕相交成十字形状,从这里开始编制绳结。绳分双股,在把小臂近手腕处和上臂用麻绳翻滚腾挪捆缚在一起,使手臂无法伸直成勾曲状之後,再从手腕处引出麻绳,向後牵拉,先把这部分的绳索停在这里。   随後我便拆开另一捆麻绳,直接用靠近绳索中段的地方在那无法一手掌握的左侧乳房上缠绕五圈,这个绳圈不能太紧,拿捏尺度让乳房能够刚好被绳子勒出向前拱起的形状即可。由于心底戾气作祟,我几次都不能够集中精神操作缚绳,甚至还动手狠狠地揉了两把秋田樱的雪乳。   幸亏也是出于戾气的关系,我的面色冰冷而肃杀,在没有笑的时候大概比平时表演的时候都要冷酷几分,这让小奶牛并没有因为我突然伸出的咸猪手而叫出声来,只是忍著好奇,观察著我在她身体上用缚绳书写出来奇妙篇章。   另一边乳房也做如此捆绑之後,这条麻绳两端都有了固定点,于是便能够在她的背後开始编织菱绳了。这件菱绳的上身缚主体是在背部,要从背心处一直编到尾椎部位,然後绕过会阴处把绳索两端都牵拉到身子前面来……当然,这中问也少不了要浅尝一下模特儿柔软的私处,而且我故意将会阴部的绳索勒得很紧,这样有利于之後将少女的肉唇分得更开些。   再随後,用八字绳将左右腿的大腿和小腿分别捆在一起,再在两足踝交叉处结结之後,把最初手臂向後牵拉的麻绳也绕过肋下,引导到踝骨处的绳结来一并捆好,这个庞大而华丽的缚法就完成了。   菱背龙集欣赏性与调教性于一体,身体前方由于两只手臂都高高地举起在脑後,所以秋田樱不但腋下部分一览无遗,拱起的腰背以及缠绕在乳房根部的绳圈更是将两只丰硕的妙物烘托得无比耀眼;身体後方则是美轮美奂的菱绳绳艺主体;而下身基于桃缚所成型的盘坐姿态,更令我们秋田家的小女王完全无法并拢双腿,门户洞开,她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一日一我将她身体重心由两条腿上改为背部受力以後,少女幼嫩的小穴将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绳缚的手艺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我由于目前的状态下手有些不知轻重,可是几乎从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过的“菱背龙缚法”还是把秋田樱唬住了。   捆完之後我站直身子抖了抖有些吃力的手指,她则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扭了扭完全已经被束缚在菱绳之下的腰肢,略带赧意地笑道:“金老师,好厉害……   这根本,是别人那里学不到的啊!後背是不是花样很复杂,我能感觉到你手指,但是现在看不见它们……呃……绳子下面……下面是不是有点太紧了……我有点难过……““唔?紧吗?那我帮你调整一下咯。”   我其实就是等秋田樱说这句话,还未等她话音落地,我便一把扯过她背後毛茸茸的靠垫,把她身子往沙发一按,然後将靠垫塞到了她被盘起的双腿底下。   “咦!金老师你?”   我之前说过了,菱背龙是能够让我最方便、最惬意地享受这副少女肉体的缚法,因为在後手缚和桃缚改造的缚法之下,模特除了扭腰耸臀,根本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活动!我将秋田樱按下沙发靠背,又在她肉肉的丰臀下面塞了靠垫以後,她整个人便变成了由背部受力,两腿大开下,她那觉得“有点太紧”的部位直接曝露在了客厅燥热驿动的空气里。   “不用紧张啦,樱……嘿!”   嘴角朝右边斜去的同时,我推开茶几,缓缓盘腿坐在了沙发前的木质地板上,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了她那既丰美而又不失少女诱人色泽的肉丘。   纵使秋田樱在美国学习过调教手段,到了这个时候,也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心里的恐惧与不安了,她微颤著对我轻喝道:“你……想要干什么?”   “我?”   我用两根手指捻住交会于会阴部、横亘于她身体前後的两条绳索其中一根,将它轻轻地拨到一边,顿时由于原先绳索勒得过紧,有一大片嫩肉都被齐齐带了开去,如含苞欲放幼蕊般的小穴便在一片湿亮的粉腻中,娇羞地露出了嫩红的颜色。“我说小女王,你从怀著这样的目的接近我—始,就应该将现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预计进去呀。”   “你……”   秋田樱想说话,可是却因为羞急而憋红了嫩脸,咬著牙半天只憋出了一个字来。   “喔,你被人捆成这副样子,大概也是第一次吧。”   说著,我将另一边令秋田樱“感到太紧”的麻绳也拨到了一旁的大腿根部,粉嫩迷人的玉穴洞口与她的主人相反,毫不扭捏地向我亮出了隐匿于花径深处的鲜红褶皱。那些肉痕间似乎有某种魔力,大厅的灯光下,她们微微蠕动著,好像在深情召唤著什么:“樱,我告诉你一件事哦,其实我的助手渡边小姐,是和我相恋了两年的……女朋友。”   “……”   下面的小嘴贪婪地呼吸著的同时,上面的小嘴却缄默不言了。   秋田樱根本没想到这个在双腿为重心时,几乎可以称得上美轮美奂的缚法,换做背部受力以後居然如此的淫邪而堕落—她拚命扭动著脑後的双手,然而这无济于事,她微不足道的动作只能让那双纹在她手腕内部的黑色羽翼就好像真的有了生命一样,在她背部不断地扇动著。   “不必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哥哥。他喜欢雅子,如果有勇气就让他去追好了,虽然不可能成功,但这样他或许还有点活下去的动力,而你嘛……”   这副无比淫虐的画面逐渐让我身下的钢枪硬挺了起来,说完这句话,我伸出舌头低下脑袋,缓缓地舔舐了一下洞开的蜜肉凹陷处那若隐若现、褶皱中心一抹似乎在蠕动中悄悄变换形状的深色小痕:“我的缚道,你的身体,这很公平,不是吗?”   我残存的理智讶异于戾气驱使下的跳跃性思维,竟然能够让我破天荒地对秋田樱说出这样的话,然而残存的理智又告诉我,在插她以前跟她讲清楚这桩交易,这似乎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不能将一切因果都揽在自己头上,雅子、文子姐姐、苏苏、曼曼,她们各自不同的情感已经让我在感情生活上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对于秋田樱,最好只保持这样的肉体关系,而不要把任何感情牵扯进来。   秋田狂月能怎么样?   在公司久了,看到我和雅子牵手相拥的样子,他也只能无奈地走开,而这桩交易却能让我得到干窥伺我女人的人的妹妹的快感,又让她能学会足以让她登上东京第一女王宝座的技艺……一切就看她自己对自己的身体,是否看得比她生命中的坚持来的更重要了!   我的理智只能够在戾气充盈的大脑角落里将问题分析到这个地步。秋田樱在听过我这个“身体交易”的提议之後,小嫩脸上闪过一阵悲愤纠结的神色,又开始轻轻抽泣了起来。   印象中这段时问过得很慢。   大厅中弥漫著少女愤懑的哭声,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用手指轻轻挑弄著被两道麻绳勒紧之後、曝露在我目光之下的粉红色肉芽说:“你可记得,是你主动引诱我到你家的喔……既然樱不同意这个方式,那么我现在就告辞了。”   “嘤咛……不要!”   我抬头,只见秋田樱紧闭著眸子,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帘後面喷薄而出,硬是咬著牙朝我点著下巴挤出一句话:“金……金风……你……我答应你……” 第四章 浮世迷殇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有些心绪不宁。——渡边雅子所谓的引狼入室,可能说的就是秋田樱这种傻傻的、自以为是的少女吧。   “想通了便快乐些。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况且我又将会成为你的……”   说话问我探出右手摸上被绳圈勒得朝半空中高高耸起的右乳,轻捻著那粉色的小乳头:“……师傅。”   “看,你的小宝贝已经很想要了嘛。”   见秋田樱依然闭著眼睛抽泣,胸中戾气翻涌的我索性伸出左手食指,枢弄起被两条麻绳勒紧肉唇後暴露出来的那朵柔软、鲜嫩、不停微微蠕动的肉褶花苞来。这朵媚花在与菊蕊一同驿动的时候,便不断地吞吐著蜜液,逐渐变得湿润,这都要归功于我施展在她身上的缚法。   高高挺起的胸脯,盘在身前无法并拢的双腿……就连邪恶状态下的我都不得不再次赞叹师傅惊人的创造力,瑰丽典雅的菱背龙在抽掉了龙筋(改变重心)之後,居然变得如此妖娆,几乎能够激发起受缚者内心潜藏所有羞耻的快感……   毕竟,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樱,以前在美国求学的时候有交过男朋友吧,或者说,你也和你的调教师傅做爱过?看吧,已经这么湿了呢。”   我的食指几乎没有碰到任何阻力,直接没入了早已腻亮湿滑的蜜洞中央那抹深色的肉痕里,顿时觉得一阵紧紧的吸力从四面八方向著手指包裹了上来。“我最後跟你说一次,你如果在意志深处抗拒我,可以反悔,我马上拍拍屁股走人……虽然我还没学过调教,可是有一件事我清楚,作为调教师,你的技术或许过人,但是你的心实在太脆弱了。”   “唔……嗯……”   这时候,秋田樱虽然依旧紧闭著眸子,但咬紧的牙关下,已经开始伴随著抽噎,暗暗传出了某些诡秘的、快乐的音符。   “想想你哥哥吧,小女王。”   我的手指开始缓缓在姑娘粉嫩的肉穴里抽动了起来,“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换做另一个人,很可能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包括我在内……不是疯掉,就是自杀,或者一心走上复仇的道路,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哥哥虽然性格变得有些古怪,可是他现在还是好好地活在世界上,能够为了生活和自己的亲人的幸福而奔波劳碌,勇敢地面对过去……”   记忆中,我的思维被戾气吞噬的状态,从来没有持续过这么长的时问。这大概是由于秋田狂月窥伺我心中最不可侵犯的那块土地,激发了某种潜在的暴走模式……   而且我模糊的理智发现自己几乎不经思考便能脱口言语,这极端跳跃思路居然支酩著我,对秋田樱展开“攻心”的攻势……   我在调教她?我居然能在这种失控状态下自然而然地调教女人,这不正常……   不,不暴怒反而变得更加冷静,手抖的时候还能完成那么高难度的缚法,在玩弄对方小穴的同时居然跟对方谈起人生……   根本没有一样事情是正常的!这难道是我潜在的另一重人格?   极端混乱的两向思维拉扯著,我无法再继续思考,只是下意识地将一些瞬间进入大脑的语句说而出:“这才是他能够真正成为东京著名调教师的原因……他的心灵无比坚韧,他能够无视一切感情的因素,对奴隶进行最大限度的开发,因为在他的绝望面前,几乎一切的情感都是微不足道……”   我的手指伴随著我的语速一同变快,进出于软滑湿腻的幽径间,而我的这些话显然吸引了秋田樱的注意力,在小穴中泛起潺潺水声的同时,她终于没有咬住牙关,给了我一声辗转悱恻的呻吟:“嘤……啊……”   “叫出来吧,小女王……”   我则仍旧不受理智控制,几乎是煽动般地压沉著声音对她说:“如果你不排斥我,那么就让我们好好做爱,如果你排斥我,不妨将和我的性交当做一次对自己心灵的试练……樱……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要放弃,我现在就离—……”   “嗯……嗯……不……”   道行未够的少女调教师终于没能够抵挡住我近乎催眠蛊惑一样的言语,小嫩脸不知是由于先前的羞愤,抑或现在的兴奋,潮红一片,像是能够滴出水来:“你来……你来吧……呃呃啊啊……”   “好。”   我从粉嫩的小穴中抽出手指,带起一条香稠的蜜丝,一片鲜红的褶皱立刻将洞口重新填没,只留下春梦般的浅痕。我紧接著站起身子,扯—皮带,早已怒挺的钢枪便傲然地将内裤顶起了一个小帐篷,支在秋田樱迷离的眸光前。   “来,来吧……你要教我……”   上下的小嘴一齐微微蠕动著,洞开的门户、盘起的双腿,菱背龙的缚法无疑提前替她做好了迎接我的准备。   “会的,小女王,我会把所有都教给你……”   蛊惑性的煽动在迫不及待扯掉短裤之後也变成了迷蒙的呓语,我握住银枪在那柔软的穴口、粉色的肉芽边研磨了几下,便将枪头朝花蕊中心的褶痕缓缓插了进去。   “噢……”   在吞噬掉我的枪尖,激动呻吟了一声以後,小乳牛肉感十足却不失紧致的屁股忽然耸动了起来(这是她全身上下除了脖子唯一能动的地方)扬起下巴靠在沙发断断续续地夹杂著呻吟说:“你还没有……戴套,你……啊啊……”   “我说了……我会把所有都教给你……不喜欢戴那种东西,那种东西会阻碍我们身体默契交融……抱歉。”   说完之後,我本想在挺胯让钢枪先尽根而没入柔软的花蕊中,可是一用力却只进去一半。迷迷糊糊中,我在枪尖的阻滞处似乎感受到了重峦叠蟑般的厚重感,那不断收缩的肉壁间,似乎密布著柔软的肉鳞。纵然蜜洞里早已如春潮般泛滥,枪头依旧彷佛被嵌住一样,前後轻摇都像是要引动少女的全身。   起初手指插入的时候并没有如此明显感受到这些逆鳞般的迷障,可能是只有当吞下滚烫的大家伙时,小女王宝贝儿内部肉壁上层层的褶皱才会被激发?   每个女人的身体特质都不一样,这一点,身为绳师,以抚摸女体为工作的我更加有著深刻的体会。秋田樱不但有前凸後翘的好身材,连内里都如此特别,没想到我不经意间竟然上了一个百里挑一的极品少女……   小奶牛小穴中这一片奇异的逆鳞似乎格外地敏锐,在咬住枪头之後每当我摇动一下,秋田樱就会夸张地呼应著我动作的幅度在皓齿间递出一声浪吟。这种不曾有过的奇异触感,可能就算是神志清醒时刻的我都无法抵御,又何况是在这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下?   “啊……啊啊……”   “呼,好热的小洞,樱,你还真棒呢……”   客厅中霎时间荡起了淫声浪语与粗重喘息的交响乐章,在几十次快速的抽动後,我终于慢慢将怒茎顶入了重峦叠蟑的最深处,这种大半条钢枪被千百颗肉齿死死咬住不放、挺动的时候彷佛能够带起女人整个屁股来的感觉,让本来理智便被吞噬的我几欲疯狂,浑然忘却那些深深浅浅软调的调弄手段,做爱的过程里只剩下了最原始最疯狂的突刺!   “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面庞早已殷红如血,如果她的双手能够动弹、双脚能够动弹,此刻的她想必早已将四肢紧紧地缠住我不放,然而女孩却不能,因为她在被疯狂抽插的同时,也被奇技淫巧紧紧固定在了自己客厅的沙发上!   “金风……金风……啊,啊啊啊……”   从咬紧牙关的—哼到完全张大小嘴的媚吟,秋田樱已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活动的臀部不由自主配合著我突刺的幅度朝我的胯间耸动著,每一下肌肤的激烈碰触,都会带出淫靡清亮的水声。   没错,水声能够用清凉形容,因为这小妞肉穴里的构造实在太特殊,肉壁和怒茎的缝隙间根本容不下太多的淫液,那些不断酿出的蜜酒全都在一抽一插之间被我们两个合力挤了出来,很快地,她身下毛茸茸的靠垫就被沾湿了老大一片……   “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活塞运动根本无法持续多久,到後来,我几乎是循著身体的本能,在快要爆发的瞬间紧紧地把腰胯顶在秋田樱的双腿间,然後感觉枪管内一阵怒涛狂涌,子弟兵们尽数奔腾而去,奔向了小女王花心的最深处……   “噢……”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戾气在同时也找到了宣泄口,我只觉得从来都没有如此酣畅淋漓过,两手抓住秋田樱被拴住的美波全身痉挛抖动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完成了和小乳牛初次交锋的这一波攻势。   而她好像还沉浸在方才的高潮中,并没有发觉我已经射了……由于钢枪势馁,此刻我可以更清楚感受到小穴里面一波接一波犹如潮起潮落般的蠕动,那些肉壁上的逆鳞,似乎还想要紧紧地抓著我的龟头不放……   “唔,今晚不能再玩了。”   入脑的戾气随著怒射逐渐消褪。我明显感觉到如果再被她的蜜肉包裹扯动几下,银枪马上又会起反应,再战?身体要紧,况且我还要回去送雅子,于是我只能带著几分不舍的意味,缓缓从她被盘起在身前、压在我腹部的双腿问抬起了身子。   令我啼笑皆非的是,还处在半迷离状态下的秋田小女王不知道是由于小穴吸我吸得太紧,还是她潜意里不想放我走,竟然顺著我的势跟著抬起了屁股……   “嘿,樱同学,今晚到此为止了。”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嫩脸,秋田樱才恍如隔世般睁开眼睛,紧接著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并没有穿越去仙山佛海,眸子里流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   “噗”我则在一声轻响中终于从那满是路障的花径中撒退了出来。与此同时,小妞的下身处又响起了一阵水声,混合了我们各种液体而成的白浊乱流从小穴中喷薄而出,滴落在她身下的垫子上,又顺势流下滴上了棕黄色的木质地板……   “樱,我……”   真是可笑,在戾气消褪之後,我一下子反而不知道面对她要说什么好,在这样的尴尬时刻,秋田樱却侧过面庞,只拿那起伏不定的两只饱满胸房对著我,轻轻地说:“你什么时候教我。”   “从现在开始啊,只要你我有空。”   我强行装出一副平和的姿态,用手撑在她的腋下回答说:“我看你前两个月完全只是自己揣摩,没有什么经验吧?”   “是。”   回答声很短、很轻,却是用一种坚定的口吻。莫非我的胡作非为真的让这小妞儿展开心灵的蜕变了?   “那好,如果明天没事,到公司里找我,我先给你一本赤松健编撰的《赤松流简易缚法教程》你可以先简单地翻看一下。等到下周,我们再物色一个模特儿好好开始研究,你看怎么样?”   《赤松流简易缚法教程》是绳鬼赤松健在上世纪末就编订的一本技术手册,里面的缚法大多都是他将一些常用缚法进一步化繁为简,指导民间绳缚爱好者可以在家自学的教程。   比如龟甲缚,经过他的简化,演变成了现在成人露出片中最常见的那种样式。   他的这一做法当然为他卷到了不少银子,然而圈内的风评却不太好,大多都指摘绳鬼走商业路线,是绳艺逐渐失去观赏性的罪魁祸首。   哪知道秋田樱却不认同我,依旧侧著头避我的目光幽幽地说道:“我不要看什么书,你说过你会教我。还有,这个缚法的背後我看不见,你把我抬起来让我坐好,拿我手提包里的手机拍一张下来给我看。”   “喔,好吧。”   小乳牛还算聪明,刻意不提和我做的这桩交易,只一心把注意力放在缚绳上,这样多多少少心里可能会好过点。不过站起身子来之後我却感到奇怪,虽然有些尴尬,但做完这件在一般情况下我根本想都不敢想的荒唐事之後,我心底却没有什么罪恶感。   也许那左右我意志的戾气根本就不是我所谓的戾气,而是我潜藏在内心深处、被魔鬼训练所激发出来的第二重人格?   这个问题回去有空要好好地研究一下……   想著这些,我掏出秋田樱丢在沙发角落里手提袋中的手机,打开盖子後摆弄了几下,弄清楚拍照功能键以後,抽去她身下被浊液和淫汁沾染的靠垫,重新将她的身子摆正,面向沙发靠背,对著背後的菱绳绳衣从不同角度拍了三张。   由于灯光的关系,照片马马虎虎,并不算太清晰,不过好歹上面的缚绳脉络都能够勉强看明白。身体姿态和花式图案是绳艺美缚的主要特点,然而缚法却是基石。我这套菱龙背就算赤松健光看照片也不能揣摩,秋田樱想要照下来研究是绝不可能,最多做个纪念吧。   “好了,照下来了。这两条绳子就不要了,我现在放你出来吧。”   菱龙背式强迫秋田樱挺腰收腹,而且刚才小妞儿用背部承受著我的突刺,不胜娇怯,眼见她快要坐不住了,我忙掏出蜘蛛折叠刀将遍布她嫩白娇躯之上的绳索剃开。解脱束缚後,秋田樱便一下瘫倒在了沙发上,抱住膝盖蜷了起来。   “樱……你的手机里好像有未接来电。”   从弯起的膝盖里抬起哭得有些肿肿的眸,秋田樱探出黑色羽翼蔽翼下的小手抓过了电话。小奶牛现在的这个姿势,丰臀下尚自涂满白色液体的芳草和肉唇让人一览无馀,在我搜肠刮肚拼凑方才失去理智後和她颠鸾倒凤的那段回忆时,她也拨通了电话。   “哥哥?我是樱啊。”   “我没事,没有不接电话,刚才在洗澡。”   “嗯,你放心吧,没事的。”   “晚安……”   喔,原来是秋田狂月的来电,看来他真的很宝贝这个妹妹呀。我现在基本上能肯定秋田樱方才那一番哭诉的真实性了,如此一来,一如秋田樱在人世问的坚持是要报答她的哥哥一样,秋田狂月在自己的女朋友被卷入莫名事件之後,很可能唯一的坚持就是我眼前的这头小奶牛了。   想想今後他们两人和我与雅子见面的时刻吧,几个人各怀心事,今夜的疯狂是否对这对兄妹有些残忍?   如此对妹妹呵护备至的秋田狂月,会否发现我和秋田樱之间的这段秘密?   我没能够来得及想下去。   因为这时候秋田樱挂掉电话,挣扎著从沙发上撑了起来,用手按著小肚子,明明嫩脸上表情凝重,却硬是对我挤出了一个笑容:“金……老师,我去一下洗手间。”   “喔,你去吧,我现在要回去了呢。”   转过身在墙角瞥见刚才邪火中烧时候乱丢出去的衬衫,走上去捡起来刚要抖一抖披上,却冷不防背心一阵软玉温香贴了上来,原来秋田樱并没有照她所说直奔洗手间,而是悄悄地站到了我的背後。   “樱,怎么了?想说什么?”   我正整理衬衫的手瞬间僵住,因为我不但没料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而且,我似乎能够感觉到那一片温软之後剧烈的心脏跳动。   “从这星期开始就教我,好吗?”   背後涩涩的少女声音如幽蓝般静静绽放,带著出羽山间特有的独特腔调,全然不似那个扬起黑色羽翼、将木乃伊之道运使得如此娴熟的调教师:“你的背上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疤?”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过问。”   激情过後,戾气褪去的我,脑中有些空空荡荡,完全猜不出少女现在的心思,只能故意拉长声音,让自己显得与她疏远一些:“这星期的事情很多,我要面试模特儿,就算是假日,也和渡边小姐几个人约好到北海道去滑雪洗温泉,可能没有时间。”   “那……我可以去吗?我的家乡在南方,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在你身边,总好过我一个人胡乱揣摩吧。”   秋田樱依然贴在我的身後,脑袋靠在我布满鞭痕的背上。   这名女孩,对于“证明自己”这件事情的态度是不是太急了些,她也不过才二十岁而已啊。   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我?   “嘿,这次旅行的策划者是松问小姐喔。”   我不想再多耽搁下去,因为从六本木回世田谷尚需一些时间,那些事情迟些再考虑不迟,总之先抽身再说:“你不怕她和渡边小姐看到你手上和左乳的纹身,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吗?”   秋田樱顿了顿:“我可以不去洗温泉,只看雪景。”   “这样的话……”   我转过身,本来想将少女的胴体搂在怀里最後道个别,却被她仓促间抬手推开了,“喔,好吧,那么我请示一下松间小姐,看她带不带你。总之,现在我必须先回去了。”   “……好吧。”   看到她那副凝重中带些委屈的神情,我心中暗叹,在干过之後还如此作态,我们的秋田小女王倒也矜持得很呢。   再不能浪费时间,检视好衣物以後我便开始迅速将它们穿回去,谁知道秋田樱从洗手间出来之後,也回房翻捣衣橱。由于她并没有关门,所以我清楚看到小女王拿出了一件白色的风衣。   “喂,你拿外套干什么?”   我心道不会她还想“出于礼节”送我回去吧,抖了抖衬衫的领子探头问道。   事实告诉我我是自作多情了。   “我去买药。下次……如果……请你戴套,可以吗?”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不想和她一起下楼出门,这样子太过暧昧。于是先一步穿好鞋出门,坐上计程车,发简讯询问得知雅子她们也才刚结束疯狂的购物活动,不由得松了口气。   灯红酒绿的夜色里,我想了很多。   第一,虽然女王的工作并不一定需要动用性器官,但小奶牛并不是处女,这是肯定的;一来没见血,二来就她的反应来看,显然从前对于男女交合有著一定的经验。那么,作为一个连外出都不穿胸罩的狂放美国海归少女来说,以她对我的抗拒程度分析,她若不是有男朋友,就是对于和与非男女朋友关系的人做爱有著本能的抗拒。   稻村会的人在抓了她之後,除了替她纹身之外还做过什么事情?是不是这些事情才是真正令她想要尽快获得成功的原因?   第二,有关今晚的疯狂,从小乳牛给秋田狂月回电话时的语气看来,她是绝对不会将其透漏给她哥哥知道,于情于理都不会,她既不想让秋田狂月担心,也不会白白放弃能够跟我学习缚法的机会。   这样一来,当他们兄妹再一次同时出现的时候,秋田樱的反应就会变得值得细细玩味了。暗中的肉体关系,对于男人来说永远是一件想来便觉得刺激的事,就连我也不例外。   第三,我自己是不是出了点问题?想要仔细回想当时戾气冲昏大脑後的思维模式,却无法拼凑出一个整体,只记得零碎的片段。印象中,从我得知自己内心的这股心魔以後,只有当事情涉及雅子的时候,它才会脱离我的控制……   这到底算不算我的另外一重性格?看来如果有时问可能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会比较好,毕竟今後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简单假设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渡边伯父训斥雅子被我撞见,我发飙的话……   那么後果就不堪设想了!   雅子啊……为了你,却屡次侵犯别的女生……嘿,这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呢。   到了公寓楼下的时候,差不多要十点了。二楼窗帘後柔和的灯光显示两位大小姐已经购物归来,我急急小跑上二楼,开门一看,客厅里的场景险些没让我晕厥—各种衣物的袋子整整堆满了半个沙发,几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雅子同学正斜斜倚著沙发扶手,和蹲在地上的曼曼聊天,两条明晃晃的黑丝长腿在灯光里显得格外耀目。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买了这么多东西,居然也能拎得动!”   曼曼听不懂扶桑话,抬起浏海之下与苏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清-丽容颜对我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雅子则抬起纤手推了推眼镜,彷佛要看清楚我长风衣上每一颗钮扣似的眯了眯柳眸,淡淡一笑:“金,也没有很多,就是上个月的薪水……那么多,你不会介意,对吧?”   “……不介意。”   我暗想反正也没指望老婆能替我存钱:“你们把东西分一分吧,时间不早了,伯父要担心了,先送你回去吧。”   “嗯好。”   雅子点头之後,又用英语和曼曼聊了几句,从沙发上那一堆东西里挑挑拣拣出三、五个袋子,全都依次堆到我的两臂间,最後拎起手提包拿出车钥匙晃了晃:“走吧,金。”   “没想到你和苏青曼很谈得来……居然给她买的东西比给自己的还多。”   曼曼身上哪有半分扶桑币,我看著沙发上那剩下的大半堆东西眼睛发直。   “她很可爱,我很喜欢她。金,走了呐。”   “唔,喜欢就好……”   我捧著东西心里想著,对不知道为什么是蹲在地上的小曼妞交待道:“我先送雅子回家,二十分钟。”   “期呐,港都。”   (去呀,猪头)说完,小蹄子又眼睛骨碌碌一转,瞥了眼雅子—长的背影,给我做了个鬼脸。   嘿,看来前天晚上玩乐过度的身子已经逐渐恢复了嘛,是不是小屁股又皮痒了呢……   当然,今晚我再没什么精力和曼曼胡搅蛮缠了。抱著一大堆新衣服跟著雅子下了楼,待她按开车门我放好东西在前座上坐好之後,我刚关上灯,便听见黑暗中雅子温软的轻呵:“金,晚上和秋田吃饭,还算谈得拢吗?”   “还可以啦,算是没什么问题。”   事实上,和秋田的妹妹那一场酣战非但“还可以”而且模糊的记忆中异常香艳销魂……在我尽量放松语气回过这一句之後,车厢里忽然响起了拉链的声音,然後,我便感觉到有一只暖暖的手掌在我的左胯上摸索了起来。   “……雅子?”   我下意识伸手按住了那纤细滑腻的手腕,而她却伸长了粉颈,凑到我的耳边来说:“我们下午先去了深大寺,这是……给你求来的护身符。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有些心绪不宁。”   “老婆……”   我一把抓住雅子握著护身符的手,转身将她搂在了怀里。   “哎呀,先回家呐……” 第五章 稻村会疑云   我到底摸过多少女人,这个问题,我还真答不出来!——金风小妮子心神不宁,我其实也好不了多少。   当一个人发现多年以来认识的自己,可能在其深处还潜伏著另外一重未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产生一些不真实感。   没想到在拿到深大寺护身符的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三日,真的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早上起床照旧到渡边家楼下接雅子上班,到了赤阪大厦门口的时候,发现原先那个脸上一团和气的烧饼脸警卫今天脸色不太好,不但有些发绿,而且连招呼都不打了。   这我倒没怎么放在心上。然而搂著小妮子曼妙的腰身走出电梯,走进公司里之後,却见文子姐姐的秘书小姐一脸无奈站在柜台的位置,看见我便对我鞠躬点头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金老师、渡边小姐,今天公司休假……”   休假?我怎么没听文子姐姐说过?   “怎么会休假,昨天没有接到通知啊。”   我隐隐觉得事有蹊跷,皱著眉头问秘书小姐:“文子在哪里?”   因为心急,连直呼姐姐的名讳我自己都没发现。秘书小姐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太好,低著头放轻了声音道:“是……今天临时决定的。松间小姐她……在办公室里面。”   “好,谢了,我进去看一下。”   说罢我拉著雅子的手就往里面走,秘书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拦我,可是她也没想到我二话不说直接往里冲,并没有来得及在我面前伸出胳膊。   随後,在转过屏风之後,我的脚步霎时被钉在了地板上。   公司里本来齐齐整整的桌椅变得凌乱不堪,好几台电脑都被砸掉,萤幕碎片散落在走道里。   发生什么事了?   “雅子,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文子姐姐。”   对雅子叮嘱了一句以後,我小心翼翼避—那些地上的被破坏物,迳直来到文子办公室的门口推门进去,却见姐姐正站在办公桌旁边讲电话,脸色也非常阴沉。   “……我不管。你们物业要对这件事情负责,需不需要报警,你们看著办。”   撂下这么一句,姐姐以罕见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喀嗒”一声挂掉电话,我则一脸疑惑地看著她。   “主……小金。”   许是看到我背後走廊里秘书小姐张望的眼神,姐姐把几乎脱口而出叫到一半的“主人”两个字硬是给憋了回去,“有人到公司里面来搞破坏,我真是不知道赤阪的物业是怎么搞的,门啊、电脑啊、文件啊,现在乱七八糟一团糟!”   “你的办公室里好像……”   我环视一周,觉得姐姐的办公桌上东西倒是一如既往,一样没缺,疑惑地问。   “是的,我的办公桌只是门坏了,里面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你的办公室也一样。所以我感到很奇怪,如果平时真的得罪了什么人,应该多半会朝我来啊。”   姐姐叉著腰,说实话,在我认识她之後,见她发这么大火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的确很有问题。   姐姐是不是因为经营得好、发展过快,而遭到了什么嫉妒,但是这些人只来破坏了员工的工作室,并没有动姐姐的文件资料……难道是……   黑社会?   恐怕只有集团作案,才能达到连物业警卫都蒙过(或者说收买、威逼利诱)的程度吧?   “姐姐,这件事情恐怕连警方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回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然後打电话询问一下山口组的人吧。”   我宽慰道:“你也别那么火,事情已经发生了嘛。火气太大会……”   我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有皱纹喔。”   文子见我滑稽地比对口型,总算被逗笑了,浅浅地抿了抿嘴唇:“你去吧,今天无法开工了,你的模特儿面试也要拖到星期五。等一下就送雅子回去吧,我今天大概都要监督物业整理房间的。”   “好吧,那我先去了。”   转身出办公室帮姐姐关好门,我快步走到自己办公室前,推开了被撬坏的门。   “金,到底怎么了啊?”   雅子尾随著我进了办公室,不无疑虑地问。   “有人来我们公司搞破坏……真是有意思。”   我转身虚掩住门,搂住雅子的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别担心,好像文档资料都没有丢失。让我们检查一下吧。”   说完我走到电脑前开机,然後开始整理桌面。我的桌子上并没有被人弄乱的痕迹,但当我扯开抽屉的时候,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金漆的信封。   咦,这是什么东西?   由于我和雅子的办公桌是面对面的,她又在翻看自己的文件夹,并没有注意到我发现了这个东西。信封是淡金色的,上面也没有署名,看著它,一股不好的预感弥漫上我的心头——莫非这次搞破坏的人,是冲著我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秋田兄妹的面容。我飞快拆开信封朝桌面上一抖,一张纸片和一个金色的卡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   纸片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邀金君于六日八时至鹿鸣精舍小叙,望赏光。   而那张金色的卡片则是一张名片,名片的主人叫冢本义雄,自称鹿鸣精舍舍长。   我愈发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文子姐姐的公司八成是因为我而遭灾的!   “唔,看来只有麻烦建次君了。”   不说我不清楚鹿鸣精舍是什么地方,就算我知道,在月黑风高的冬夜里我也不敢一个人去啊。这显然是黑道手段,先砸东西给你立立威风,然後好言相请……想到这些,我飞快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建次的号码。   在一阵待机声过後,手机另一端的男人用一种慵懒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喔……金兄,有什么事吗?”   看来这小子还在睡觉吧,干,堂堂一弘田组的若头,似乎比我还要闲散嘛。我当即把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我所发现的情况简要地跟他叙述了一遍,建次在电话那头沉吟半晌,语气也逐渐变得清醒:“这件事情金兄你不用担心,我知道那个冢本义雄是什么人,这次他玩大了,我会给他点警告的。”   “他是什么人?”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毕竟,这个名字对我已经产生了人身方面的威胁。   “具体我还不清楚,不过歌舞伎町的鹿鸣精舍是稻村会的地方,作为舍长,他必然是稻村会的人无疑。”   稻村会?   两天里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现在居然还牵扯到我头上来了。昨夜听过秋田兄妹的故事以後,我便对他们没什么好感,没想到……   而建次的声音仍然继续著:“作为扶桑传统的三大帮会,这个稻村会和住吉会一样,近年来人才凋敝,被我们抢了风头,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中国这句古话还是没错。这几年他们的一个分会依附了民主党派,情况逐渐好转起来,听说,还和你的同行黑天狗有著密切的关系。”   民主党派?……黑天狗?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他们这次的做法,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想要打金兄和你们松间小姐经纪公司的主意,不过很不凑巧,这几天我们山口组的国粹会会长工藤先生和弘道会会长高山先生都在东京,连我女朋友也来了……”   “什么,女朋友?”   这家伙居然有女朋友,而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连北京之行也没有把她带去,这一点却令我有些火大。等建次说完,我立刻对著手机吼了一声:“你的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啊哈哈,这个嘛……”   建次听了我的质问笑了起来:“她平时都在小地方,没有机会让你认识嘛。先说你的事情吧,金兄你是筱田组长器重的新人,我等一下就会把情况和两位会长反映清楚,六号晚上的约会我们会替你摆平,放心吧。”   建次叫我放心,我心里却还是有点发慌。   联想到秋田狂月身上发生的事,我觉得稻村会这个帮派做事情很阴毒,明著来倒还好,最怕的就是这些搞埋伏、背地里偷袭的手段。   我将我的疑虑说了一遍以後,建次依旧保持著他阳光般和煦的语气对我说道:“金兄,每个组织里面都良莠不齐,有些事情你从来没见过,第一次听说,当然会觉得不舒服。放心吧,你说的事情那是发生在几年之前,我跟你保证,现在稻村会在东京的势力不会这么野蛮,除非……   “他们想存心与我们对立。你明白了吧?你是我们的人,这一点,等六号晚上和冢本会面的时候,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好,那么拜托了,建次君。”   “放心吧……哈哈,我现在起床喽,有什么问题,再随时联系咯!”   “好。”   挂掉电话,我就见雅子一脸忧色望著我,镜片後面的眸子里酿满了不安的光。   雅子的容颜就是这样,在某些人的眼睛里可能会惊为天人,但是某些人却会觉得她并不漂亮。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雅子极端的大众评价也全都是因为她这一双长长的柳眸。   因为眼睛长、睫毛也长的关系,雅子眯著眼睛的时候,这张极具立体感的脸蛋上彷佛拉上了两道如梦似幻的晶帘,让人看过之後,就不舍将目光转向别处。   现在这双眸子里全部都是关切的神色,见我按掉手机,雅子便轻咬著嘴唇问道:“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建次君帮忙摆平,你就放心吧。”   我宽慰她说,“昨天你送我的护身符还真是有效呢,你看,我们的办公室什么都没有被动过。”   “可是,我还是觉得……”   “相信你的男人吧,没事的。”   我说完这句话,雅子咬著的嘴唇下终于透出了淡淡的笑意,浅浅地朝我点了点头。   然而,我这只是为了让她不要担心,说得轻松而已。听了秋田樱的哭诉,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我对这个帮会开始就没什么好印象,现在居然还惹到我头上来。   听建次的说法,这个稻村会不但和神秘的绳师黑天狗有关,而且还和民主党派有关。   民主党派……那么不就说明稻村会现在和山口组立场不同,是一个左翼组织?   “金,那我们今天的办公怎么办?”   雅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把纸片塞回信封,暗暗在抽屉里藏好,对雅子说:“姐姐要在这里看场子,不知道物业怎么安排,我们没事。怎么样,要不要去哪里逛逛?”   雅子垂下头思量了一番,出乎意料回答道:“不了,金……我想,我在这里陪陪文子吧,顺便帮你整理一下面试模特儿的资料。你回去陪苏小姐,晚上来接我吃饭,这样好吗?”   由于招模特儿是我的私人行为,所以模特儿受雇的时问和薪资都是由我决定,当然钱也是由我支付。这点问题倒不大,现在物价吓人得可以,雅子和曼曼购一次物的花费基本上能顶别人一个月的薪水了。我们先前商量後决定先定半个月为试用期,时间是十二月六日至十九日(二十号老子就要去台湾)性质为业馀计时工作,工作时间由我和模特儿讨论後协商。   这些事情姐姐全权交给了雅子负责,她必须通知希望参加面试的人员面试时问和地点,还要再确认面试顺序。公司里今天的突发事件让面试时问也必须改变,所以雅子留下来赶工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唔,好吧,没看出来宝贝你这么有事业心呢。”   我在办公桌的对面笑道:“对了,如果今天秋田樱过来的话,你把桌面书架上的这本《赤松健绳缚教程》交给她。秋田狂月的妹妹昨天又拜托我传授缚法给她呢。听说我周末要陪你们去北海道,她也想要去,雅子你没什么意见吧?”   “讨厌啦金,我什么时候没有事业心了。”   雅子看了一眼我抽出来示意给她看的那本绳缚书,轻轻地嘟嚷了一句:“我当然没有意见了,旅途中多一个人也多一分热闹。”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   我就猜雅子不会反对秋田樱加入我们的旅行,毕竟小女王给大家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错。让雅子留下来陪陪姐姐也不错,省得文子一个人生—气。关于稻村会针对我跟公司下手的这件事,还是等建次搞定之後再选择要不要告诉姐姐吧。   我刚站起来关上电脑,已经开始整理文件的雅子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把原子笔在手里转了一圈跟我说:“对了,金,明天有人要来看房子,跟你说过的,就我们对面的那间。整幢公寓的钥匙放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你回去的时候检查一下哦。”   我猜雅子大概觉得当房东是件比较新鲜的事,这么一点鸡毛蒜皮大的小事也上心得不得了。话说休烦,下午陪曼曼聊天之後来接雅子吃饭,公司里的垃圾已经被清理乾净,就等著物业保险的赔付、重新购置机器。这件事情只能等,所以文子也没有办—聊了几句後我们便各自上路了。   第二天送完雅子上班回家以後,我一边百无聊赖地等著传说中的大一女子军团来看房子,一边挂在网上和文子姐姐、雅子群组聊天,商量明天给模特儿面试的事情。由于我的工作室并没有遭到破坏,只是日程耽搁了一天,并无什么大碍。   至于稻村会的事情,只能等建次的消息,多想也没什么用。   曼曼今天貌似元气恢复得差不多,一对眸子里倔强的颜色又渐渐开始充盈了起来,只是股间的酸痛并不是两夜之问就能恢复得了,而且她前天更是和雅子疯狂购物了一通,纵使想要折腾也有心无力。无奈之下,小蹄子只好放弃了拖我出去陪她乱逛的心思,闷在沙发里无聊地玩起了电视机遥控器。   中午胡乱地对付了两碗汤面,曼曼趁我端餐具的时候,又开始抢占上网时间,更过分的是竟然把电脑搬到了床铺上。她臂上的勒痕还没有消退,只能套著一件宽松的线衫,我见她又点开了MsN的对话框和“亲爱的苏苏”聊天,一屁股坐在她身後搂住了那五月弱柳般的腰肢。   “你……你又想干什么。”   自从小菊花里被我灌过牛奶之後,曼曼一靠近我似乎就没了先前那种“气势”现在也是如此,微蹙著淡淡的眉怯怯问话的同时,呼吸也一下子乱了起来。   “没什么啦,给你看看以前我的『作品』,好不好?”   我知道曼曼其实心里还是很不明白我的职业,对绳师的认知大致上是跟紧缚调教师等同,所以一面把住她的柔荑点开了我的私人文件夹,一面向她解释了起来。   文件夹一打开,便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这是一个属于富士山樱花和江户浮世绘的世界,里面清一色的女人们大多都身著传统的和服和木屐,间或有几撇一丝不挂的羞人笔画。   “……属于我们的道路,其实是要把一种特别的美一丽从感官刺激中升华出来。   曼曼,你看懂了多少?““曼曼?”   当我说完话的时候,发现曼曼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液晶萤幕,似是痴了。我左手在下面捏了她两下腰,她被弄得痒了才反应过来,张著小嘴惊叹道:“天哪,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一根绳子可以在女人身上玩出那么多花样来……   “哼,什么美感、升华,你就是个大色狼!你说,你到底摸过多少女人!”   曼曼一面嚷,一面在我怀里扭动了起来,貌似想要挣脱逃走,可是纵然她现在腰不酸腿不疼还是会被我一把抓住,扭来扭去只会替我增添情趣而已。   我到底摸过多少女人,这个问题,我还真答不出来!   而就在曼曼快要在我的胸口磨蹭得脸红心跳的一刻,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时间下午一点半,想著该是来看房子的人到了,忙一把将曼曼的身子扶正,冲出客厅去趴在了大门上。   猫眼里,依稀有一个四十多岁戴著眼镜的胖子,他的身後跟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   “干,这几个是大学生吗,怎么像是卖淫的?”   我一边心里暗自嘀咕著,一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比较面无表情的侧脸问道:“怎么,是来租房的?”   那个胖男人正是雅子口中伯父的一个房产仲介朋友。他推了推眼镜,一脸堆著肥笑回话道:“你……是?渡边小姐在不在啊?”   我是谁当然用不著你管,我继续冷冷地说道:“渡边小姐在上班,我是负责给她看房子的。你是仲介吧?”   “是的,是的,渡边小姐的这公寓就是我负责的,叫我山口就可以了。”   胖子笑得人畜无害,一看就是那种平时经常装孙子唬弄访客的人。   他一边说话,我一边扫了一眼他身後跟著的四个女生。现在东京的学生妹们早熟得很,十九、二十岁的年纪,个个浓妆艳抹,头发的颜色和形状也都是花俏得很,不一而足。   其中紧紧站在胖子身後的那个女生特别醒目,她里面穿著一件奇大无比的T恤,下摆遮住了膝盖,外面却罩著一件紧身的小背心(干,这是什么穿法啊)脖上挂著一圈醒目无比的重金属饰品,这样的装束乍看上去,会给人一种下面什么都没穿的错觉。   更过分的是,这个小妞的表情竟然跟我差不多,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慵懒相,只拿眼角冷冷看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必然是这四个女生里领头的,也不理仲介商,打开门对著她伸出手说道:“学生证。”   小妞涂著深色唇膏的嘴唇似乎冷笑了一下,但没有拂逆我,扯掉一只毛手套打开皮包掏摸了一阵後,把一张卡直接抛给了我:“大叔,看仔细一点。”……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死小鬼……   我接住卡片翻过来一看,蓝色边框的旁边嵌著一张清纯的照片,要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照片上跟我眼前的浓妆少女是同一个人。照片上面明晃晃地写著“东京学艺大学”几个字,而这个学生是零八届的,名字叫做麻生遥(跟颜雅茗同一年级)“你们为什么不住学校的宿舍,要跑来租房子?”   我确认了学生证,学艺大学的确座落在世田谷区里,离这里不是太远。   小妞根本不甩我,接回卡片後把眼睛瞥往一边,语气也跟我像得要死:“我说大叔,你有房租拿就好了嘛。管那么多。”   “呃,这位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看现在就把隔壁的房门打开,带她们进去看一看吧。这里完工以後,我也来过!房子绝对一流,没有任何问题!己仲介商山口不愧是察言观色的大师,看到小妞言语冲撞得我有些变了颜色,马上上来打圆场说道。   我本来是有些不爽,但想到雅子咬著嘴唇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便忍一忍就算了,跑去客厅把电视机底下柜子里的“总管钥匙”拿了出来,找出写著“二○二”字样的那个钥匙编号,打开了房门。   几个女生争先恐後地跑进去看房子,我跟山口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扯淡,突然觉得刚才躲在那嚣张小妞背後的女孩子,相貌有些古怪。   并不是说她长得丑,相反地,这个穿著跟其他三个女生比起来要素丽太多的女生脸部轮廓十分完美,深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窝也远比一般的亚洲人要深邃。   我因此也多注视了她几眼,然後惊奇地发现,在东京十二月有些单薄的阳光里,这个女生两只瞳仁竟然闪动著不一样的颜色。   我第一反应是这是个混血儿,第二反应是这孩子和秋田樱一样带著美瞳隐形眼镜,第三反应是:波斯猫? 第六章 纯情房东俏房客   世界上有一本书,叫做无巧不成书。——金风仲介商山口兀自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无非是在说一些学艺大学的宿舍管理比较严,不太适合她们新生代小妹妹们生活习惯之类的话,我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的目光全部都聚焦于跟在麻生遥身後的那个混血儿美眉的脸蛋上。   她们正在参观卧室,混血儿美眉总是跟在麻生遥的身後,显得乖巧沉静,根本与她们这一帮子看上去扯不在一块儿。   她此时此刻刚好亭立于我眼睛和卧室门所在的一条直线上,午後的阳光,把那张颇具爱琴海风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摄人心魄。   风情是异域的,表情是安静的,当然,还有那左眼中深蓝色的瞳。   “先生?先生?”   我刹那问有些恍神,直到山口叫了我两声我才把魂魄抽回来:“呃,嗯?山口先生,你有什么事?”   山口从包里在他臃肿上身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的皮衣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我的手里说:“这是……预付的半年房租,请先生转交给渡边小姐吧。价格都是早先说好的,当然仲介费我已经从中收取了,渡边小姐的父亲跟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都是好朋友,没有什么再点清一遍的必要。”   我心想这几个小妞付钱倒是爽快,还没看房子倒是先把房租付好了,八成这套公寓在仲介一问那里有详细的资料展示。   掂量掂量了信封的份量,我知道这厮不可能在渡边家的钱上动什么心思,连忙封了他这张聒噪的嘴:“让您费心了。”   这幢公寓连我住得都酣畅淋漓,对于这四个女生来说如果房租分摊的话,绝对是超值之选,根本没有反悔的必要。果然没过多久,麻生遥就带著她的小姐妹们出来,向我好不容易露出个算是笑容的表情说:“房东大叔,房子不错唷,那么,明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啊,请多多指教!”   “还有,钥匙。”   她其实压根儿就没想让我指教她什么,说完这句话立刻朝我伸出了手。我也实在不想跟这样的小妞废话,从总管钥匙(这是那种一大块的铁牌钥匙和,上面标的房号,一个洞、程两份)上取下一串二○二房间的钥匙,丢到了麻生的手里。   “走吧,我们去宿舍搬家!”   小妞一声令下,其他三个姐妹也都跟著她的步伐侧身绕过堵在走廊上的两个男人,开始穿起高矮不一的靴子。   混血儿美眉在跟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又刻意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发现左边的深眼眶里那只瞳仁好像并不是带著什么美瞳隐形,并没有一层膜质的东西在瞳仁上面,那种深邃和明媚交织而成的荧荧的蓝,充满了生命的光彩。   她发现我在看她,本来就没抬起来的额头低得更低了,把手放在胸前,似乎生怕心跳声会被我听见一样,急匆匆地走到了鞋架旁。   “真的是只波斯猫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生结识美女无数的金小爷我,今天总算是长了见识了,居然会有混血儿的眼睛也能长得跟猫儿一样!   但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这除了麻生遥之外,这几个女生打扮的虽然时尚,但都带著一种怯怯的感觉,彷佛刻意在躲避著什么东西?   转眼间,几个女生都穿好靴子出去了,走廊上只剩下我跟山口大眼瞪小眼站著。胖男人略带尴尬地跟我道别之後,我也带著一肚子的零碎心情回到了对面的二○一公寓。   “哟,怎么了,包租公?皱著眉头干什么啦?”   曼曼看到我表情怪异地回到卧室,似乎又嗅到了什么八卦的讯息,眨著眼睛问。   “包租公……你倒是想得出来。”   方才麻生遥叫大叔的时候我已经觉得不太舒服,陡然间又被扣上了包租公这么个光荣的头衔,我真是有些啼笑皆非:“租房子的是几个女大学生,今後大概咱们隔壁有的闹了。”   “呀,女大学生唉!”   曼曼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但是精神倒好像很旺盛,带著吴越乡间陌上风味的上海普通话,又一股脑儿朝我倾倒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美女?你是不是准备再去老牛吃嫩草一把?把她们都绑成粽子?”   这句“老牛吃嫩草”无疑刺伤了我,才虚岁二十七的我也算是“老牛”看来这小蹄子又皮痒了!我伸出舌头具暗示性地舔了舔下嘴唇,搓著掌心瞪住曼曼说:“吃你还没吃够……我怎么会去吃别人呢?”   曼曼看我这副淫邪的姿态,像是想起了我往她小屁股里灌牛奶那疯狂的一幕,小脸立刻涨得红通通的,朝床的另一边缩了过去,像是想骂我又硬憋著不敢似的,样子分外可爱:“你下……我还没好,你千万不要弄我!”   “嘿,这就告饶了啊,真没意思……”   我一边得意地淫笑,一边坐上床沿转开了话题:“对了,你跟雅子私下聊天的时候,都怎么叫她的?”   “呃。”   曼曼没料到我突然问起这些:“怎么叫,我当然就是叫她了Miss Watanabe(渡边小姐)啊,你干吗?”   “你跟苏苏生日是十一月,雅子是同年一月,你以後叫她姐姐就好了嘛。”   我瞄了眼电脑,发现最小化视窗里还有我的私人文件夹,而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明明关上的,心里一乐。   “干吗要叫那么亲热,我才不要。”   “咦,雅子是我老婆,不知道是谁那天不停的喊我老公?那她不是雅子的妹妹是什……”   “你讨厌死了!”   曼曼被我言语撩拨之下终于暴走了,用大前天被我绑过之後一丝力道也没有、尚未恢复的藕臂勉力举起枕头,朝我捶了过来。   “好了好了,不要闹啦……”   暧昧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这个下午就已经过去。我照例还是开车去接亲爱的雅子,顺便带上了本来就坐不住的曼曼。这其间秋田樱再一次打电话来询问我教授缚法的事情,我由于要陪大小老婆实在脱不开身,只能承诺她周末的旅行会带她一起去,具体时间要等我问过姐姐再通知她。   毕竟过了雅子这一关就可以了,姐姐是不会反对她同行的。三个人在银座又胡闹了一番,送完宝贝老婆回到家里,又已经十点半了。   开门的时候,我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我们对面的那扇房门上。   那群透著一丝丝怪异的女孩子,这时候究竟在做什么呢?   那个混血儿的双眸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力量。晚上拥著曼曼的肩头,我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无法克制地浮现出那抹蓝色。   那一抹彷佛来自亚德里亚海的蓝色,静谧、纯净,带著一丝淡淡的忧伤。   这一夜我倒是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身上的某处憋得难受,没等专为接雅子而设的闹钟叫唤我就给“疼”醒了,但是望著曼曼兀自沉浸在睡神怀抱中清丽的面庞,我终究还是强忍著没有找她“发泄”一直守在枕边守到了闹钟铃响。   雅子是需要靠一些小手段衬托自己美一丽的女人,但曼曼和苏苏却有著和鱼露一般的天生丽质,虽然不是同一个类型,但是那淡雅清丽的容颜反而会让人觉得在上面涂涂抹抹会起反作用。   小曼妞抛却那浓重的黑轮妆之後就没有再化过妆。素面朝天的俏脸配上那一头齐肩的短发,额头碎碎的浏海,根本让人想像不到她以前的形象、她傲娇的脾气、以及她某种隐匿的嗜好……尤其是在睡著的时候,格外惹人怜爱。   昨天晚上在银座晃荡的时候说起了今天面试的事情,曼曼一听说我跟雅子一整天都不会在家,吵著要我早上带她也一起到公司去。于是一番短暂的缠绵之後吃过早餐,我抢先在洗手间里整理了一番出来,跑去曼曼的卧室叫她起床。   我在意昨天曼曼的那句“老牛吃嫩草”刻意地把胡渣全刮了个乾净,又选了一条格子围巾点缀一身的黑色,毕竟东京时下的这个天气,除了变态男建次之外,街上都已经是一片帽子手套了。   接了雅子来到公司,我让雅子和曼曼先去办公室里坐著,脱掉外衣挂好之後就往文子姐姐的办公室方向走。新的电脑还没有购置,路过的时候,我看到有几张桌子上的员工都无奈地在翻文件,有一个甚至还在偷偷看报纸。   昨天的突发事件对于公司的影响看来远比表面上要大,我想员工们就算没有被通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应该心知肚明,办公室被人“光顾”过了吧。   照例还是跟秘书小姐报备了一下,也照例获准了特权通行证,我在反手扭上办公室门把手的一刻,便看见姐姐正在笔记型电脑前坐著,目光不住地游移,似乎是飞速地浏览著什么档案。   “主人,今天要准备面试了呀,咯咯。”   听到文子姐姐带著一丝妩媚的“主人”呼声,我觉得格外的亲切,看来她的心情已经舒缓了,便坐到她办公桌前的客座上说:“嗯,反正只是私人性质的而已,雅子都已经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了。下午的时候要来十三个人,跟我起先预计的差不多。”   “我来找姐姐,是想跟你再确认一下明天去北海道旅行的事情。”   我接著说道:“第一,你已经跟我们说过行程都由你负责,那么具体是怎么样呢?第二,秋田狂月的妹妹秋田樱也想要跟我们一起去,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文子在之前已经跟我表露了心迹,多曼曼一个跟多两个其实没什么区别……至于秋田樱的真实目的也不用和姐姐详细解释了。   姐姐似乎也觉得一大清早事情正待处理的时候便跟我在办公室里“偷香”有一些不妥,见到我坐到了客座上而非来到她身边,并没有露出不忿的神色,依旧是浅笑著说:“我订了东京到札幌的来回机票,一个人大约是五万(当然是扶桑不值钱的钱)就由我请客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半,一个小时就可以到札幌。既然秋田樱也想去的话,那么等一下我再补订一张就可以了……主人,看来你魅力大得很噢,咯咯!”   “哪里,那小妞一直缠著我学缚绳……那我们到了札幌之後呢?”   我连忙将话题摆正紧接著问。   “然後我们就杀向定山溪温泉咯!”   姐姐接口说:“从札幌去定山溪有很多车可以到,大概也就花一个小时的时间。那边的旅馆我也已经订好了。主人,你该知道大名鼎鼎的定山溪吧?“定山溪温泉我怎么会没有耳闻?这片传说在一百多年前被一个僧侣率先发现的温泉,经过了扶桑人百年来的构建,作为旅游区来说已经极具规模。有一条名为丰平川的河流从定山溪谷中流过,溪谷两岸温泉旅馆林立,到了秋季又能观赏到著名的红叶景观,是北海道遐尔闻名的旅游胜地。   札幌国际滑雪场也坐落在定山溪之畔,可以说若是想在北海道短途旅行的话,那么定山溪就是当仁不让的不二之选。   我突然觉得文子姐姐对北海道的了解程度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在点头的同时问:“姐姐,你该是札幌人吧?”   “嗯……算是吧,我老家在白石。很久没有回去看那一片纯洁的白色了……”   我好像无意间勾起了姐姐的乡情,公司里她这么叹著气说话,可是不常见的。   搞清楚了这些细节,我对这次旅行也在心里勾勒出了大致的轮廓。于是我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打搅姐姐一早安排的工作,微笑作别退出了她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打开了很久没有光顾的工作室的门,进去稍微收拾一下,免得一些奇怪的小工具不小心露了头吓坏来面试的女性们。曼曼尝过了极乐之味,似乎思想上也开了窍,看到我拿的东西一下就猜到了这是干什么的,少不得又趁著有雅子在,肆无忌惮数落了我一通。   终于到了下午要面试的时刻。说实话,我虽然在大学里也审核过新社员,但是主持这样比较正式的面试,而且还是面试一帮女人在我面前展示肢体,心情还是有一些尴尬。昨天下午雅子早就已经排出了面试的顺序名单,按照顺序,第一个进工作室的,应该是一个名字叫做“远山瞳”的大学生。   世界上有一本书,叫做无巧不成书。   我听见雅子喊到了这个名字,最後整了一下衬衫的领子,确认保持好了形象,结果没过几秒钟,走进工作室来的那个妞儿让我的表情在瞬间冻结龟裂—我确定我没有搞错人,因为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绝对不会被镶在其他任何一个女人的眼眶里,那右边是夜的黑、左边是海的蓝,在棕色长发的掩映下蛊惑人心神的双瞳!   远山瞳,就是她,她就是来找我面试的十三人其中之一?   那个住在我隔壁的混血波斯猫!   我不知道雅子和曼曼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目送这个爱琴海风情十足、又带著波斯猫神秘格调的女孩进了我的工作室,再很小心翼翼地反手关上房门。我的直觉告诉我,等会儿面试结束之後,轻则醋意翻滚,重则拳脚相加,反正大小老婆八成会因为这一段在工作室中的“私密面试”而站到同一阵线!   “红颜祸水啊,祸水……”   暗自叹息一声,我抬手指了指在我面前放著的另一张凳子,示意这个表情尴尬得一塌糊涂、奇异的眸子里写尽了不知所措颜色的混血小美眉坐下。   这时候的工作室里,本来堆得散乱的组合器械中不需要的零件都被我收在了一个角落。跟一般练舞室相同大小,地下铺著淡青色塑料防滑地毯的屋子里,只有中间孤零零矗立的一个大钢架,以及对著门口的两张凳子,乍看之下,还真有一些审讯室的味道。   名字意境悠然的女孩,似乎没有发现我就是昨天古怪的公寓看门人(麻生遥好歹会斜眼看人,她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看到我跟她招手之後,她彷佛才回忆起自己是来面试模特儿的,仓惶地走到我的面前鞠了一个躬:“金老师,您好。我是远山瞳,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抬起头来的时候,那本来继承了父母中一方格外白皙的皮肤,已是被染上了绯红的光泽。   “啧,怎么这么害羞,这种表现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绑吗?怀疑啊。”   看她这副弱弱的神姿,我其实已经把她否定掉了。   但是,我对于对面二○二公寓里的女孩子们始终有种怪怪的感觉,反正是例行面试,不如借此旁敲侧击一下关于这一群女生的事情好了。   我尽量保持一种比较亲切的笑意,免得露出“马腿”吓坏了小美眉,向她点头示意道:“你好,不用这么拘束嘛!呵呵,现在还是在校生吧,混血儿小姐?”   她这副惊心动魄的姿容,看不出她是杂交产物那真是眼瞎了。女孩子听了我的话仍是低垂著一头深棕色的长发斜斜地躲避著我的目光:“是的,金老师,我的父亲是义大利人。我目前在学艺大学读书。”   嗯,小爷我知道你在哪混,还知道你现在就住我家隔壁呢……我强忍著没咳出声来,继续问说:“那么,为什么想到要来面试兼职呢?大学的学业应该还比较紧的吧!父亲每个月给你的零用钱不够吗?”   “我……”   远山美眉低不可闻地一声轻叹,伸手撩了撩贴在额上的一抹“棕丝”这个动作又差点让我闪花了眼,“我的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跟我母亲离婚了,现在我的家里并没有太多的钱供给我的开销。”   喔,这句话还算直接。   原来是父母离异,那对生人的怯意也就能够解释。由于我曾经就读语言类学校,对于欧洲人的爱情观还算了解一二,和一个亚洲女人结婚之後“没了感觉”这种事情对于特别是义大利人和法国人来说,实在是太正常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大好美女就在眼前,多少让我欣赏一下吧……于是我十分正经地抬起右手食指说:“原来是这样,你这次来面试,该是具备我所要求的特长吧?”   我这次提出的要求算是比较苛刻,不但要求参与面试者的年龄在三十岁以下,身高必须一米六十以上,甚至还要求了腿长要在九十五公分以上。这对普遍腿比较短的扶桑美眉们来说,该算是一道比较难以逾越的门。所以公布了招聘信息一个星期以来,能够获得初试资格的也不过寥寥十三人而已。   “嗯。我从七岁的时候开始练习体操,十四岁的时候由于没有能够考上专业的体校就没有再练下去……我想,金老师要求的静态模特儿,我应该……还是能试一试!”   “你没有曾经被捆绑的经验吧……”   我知道这句话应该是白问,果然,立即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好吧。那么请远山小姐稍微向我展示一下吧。”   我从椅子上一按膝盖站起来,走到透著一丝丝邪恶气息的大金属架旁边说:“我需要你摆出一个反弓著身子,两手撑地,单脚点地,然後另一条腿翘高的姿势。”   “好害羞的……姿势。”   远山瞳一边从凳子上立起,一边用手捂住芳唇。她那张带著西欧风的脸蛋从变红以来始终就没恢复本来的色彩,听到我一边比划一边比较具体的形容,更是宛若在禁室中绽放的桃花。   “咳,恕我说一句,这次我需要的兼职模特儿,很有可能会跟我一直保持合作的关系,甚至在我的演出中登场。如果小姐你对于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肢体有很重的排斥感,那么,我想面试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我心里隐隐觉得,既然这个怯怯的小美眉鼓足勇气到这里来,必然不会轻易说放弃,所以故意开口刺激她道。   “不,我可以的……金老师,让我试一下吧。”   远山瞳转身在凳子上放下了手提袋,走到我的面前:“我现在就……就试一试。”   说罢,小美眉相当有魄力地朝著淡青色的地板把腰一矮,接著两只胳膊就反向按了下去。   只是这一下,美眉的胸腹要害立刻向我洞开。   这个动作倒做得很利索。那在淡紫色毛衣下隐藏著的胸脯轮廓倏地显现出来不说,由于地心引力的关系,宽松的毛衣一下子朝她脑袋的方向、也就是地板的方向滑褪了下去,精致的肚脐瞬间暴露在被我用重布窗帘遮蔽了大部分光线的工作室里。   更过分的是,那充分伸展开来的腰还把躲藏在牛仔裤之内一个粉色小蝴蝶结暴露了出来……   『嗯,下面是腿,请把一条腿抬高……“这个气质安静得几乎已经让人不忍去跟她说话、破坏那种神秘美感的孩子,偏偏还是个容貌别具义大利风情的波斯猫混血,更糟糕的是,这个时候在我面前就这样不设防地倒了下去!纵然我的克制力已经千锤百链到了砸锅卖铁的程度,可身体某个本能部位还是猝不及防产生了热血澎湃的感觉……   我当然不能表现出这种感觉,紧绷著面孔不断示意她抬起一条小腿。可是很不凑巧,今天远山瞳同学穿著一条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那条应该超过我定下标准不少的瘦腿翘到一半,就被水蓝色的帆布裤裆紧紧绷住了。   美眉憋红了脸,咖啡瀑布般的秀发倒垂了一地,然而怎么都无法从她自己裤子设下的结界下解脱出来。大概过了十秒钟左右,她好像也醒悟到了凭藉自己的力道根本不行,用一种快要掉泪的表情向在一旁“装作”冷眼旁观的我求救道:“金……金老师,来帮我一下,帮我把腿拉开……我可以的,只是裤子太紧了……““喔,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呢……”   远山瞳这条牛仔裤,质料是比较原始的那种牛仔厚布,水蓝色的粗线条偏偏却又包得很紧,一点弹性都没有。牛仔裤起初流行于美国的矿工,因为帆布厚实耐磨,比较能够适应他们粗重的工作环境,谁知道一个世纪以後竟然改头换面成了这副德行,真不知道当年穿著它们干活、为资本世界的企业做出过重大贡献的矿工们泉下有知,会是如何的表情!   这小妞在工作室里待的时间已经够长的,而且看她像富士苹果般的脸色,可能今天下午是恢复不过来了。反正现在就算我不碰她,等面试结束後雅子和曼曼绝对都会有一番好闹,我也就乾脆响应了她的引诱,走近那反躬成一座小桥的躯体,一手把住她的膝弯,另一只手握住足踝往上提了起来。   谁知道,我不帮忙还好,一提之下,差点让她放著重心的另一只脚也离地向侧前翻了过去。原来这牛仔裤的裆胯部位实在太厉害,就这布料的厚度来看,没有绿巨人浩克变身後的实力,想要扯开它根本是痴人说梦。   我赶忙将她的下半身放低了下来,小妞被这么一整吓了一跳,两只手臂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淡青色的塑料地毯上。   我见她一脸欲哭无泪的神情,也深切地感受到了欲哭无泪这个成语的定义,蹲下身子苦笑著说:“美女,你清楚今天是来面试模特儿的吗?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远山瞳一边理著凌乱的深棕色长发一边躲避著我的目光:“对,对不起金老师,今天下课之後我是直接赶过来的……”   “欸,那样就很不巧了,我看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并没有什么想法,这小妞虽然拥有如同刀锋般锐利、直插男人心底的容颜,可是这性子委实不是当模特儿的料。   我站起身子,向远山瞳伸出右手想拉她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候,零八年度令我感到最喷血的画面出现了。远山瞳似乎是铁了心,今天赌上自己的身体也要完成面试,非但不领我的情没抓住我的手,还一咬银牙将兰芝春葱般的十指移向了银亮的皮带扣!   我靠,她莫非想……   可能是她混血因子中来自义大利的浪漫不羁催生了这一幕的发生,我做梦都想不到,这个起初被我惊为天人、带著妖诡静谧神韵的学生妹,竟然……就这么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始对著一个对她来说是初次见面的男人脱起了外裤……   好,很好,远山瞳啊远山瞳,这两天你可是给了我不少惊喜啊,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她打开皮带扣,继而开始解鞋带,将紧绷的牛仔裤一寸寸褪下,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有意无意慢著一拍。若是普通男子恐怕早已看得鼻血横流,但幸好目睹这一幕的只有工作室里的我。   一面欣赏著从重布窗帘缝隙透进的阳光里这香艳的场景,我一面分析脑海中有关于远山瞳的所有既得资料。在问出她的家世之後,我便越开始觉得我隔壁的四个房客有些诡异:既然远山没有太多的零用钱花销,甘愿曝露少女的胴体也要进行面试,那么她的房租究竟是从哪里凑出来的?   难道麻生遥那死鱼眼的小鬼是个九十後的败家女,家里钱多得没处花?难道她们真的是一队百合?……   可是时问不允许我再想下去。到这里为止,远山瞳已经将那条碍事的破牛仔裤成功地从一双雪白粉嫩、但却也带著一点属于少女肉肉质感的腿上扒了下来,整个下半身仅剩的一条粉白相间的小三角和两只紫色的棉袜站在了我的面前。   “金老师……”   我的鼻子虽然没有流血,但是心里已经血流成河了,有必要吗?这要是换了别的绳师在场,早他妈的抄起家伙开捆了,然後就是调教、调教、再调教,直到这个清纯妖精堕落为自己的专属奴隶……   “难道这是她自己想要的?”   每件事的出现都有它背後的理由,秋田樱如是,那么远山瞳……是不是也如是?   她为什么铁了心,脱了裤子都要完成这次面试?   我的心里忽然响起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呼声,混血的精灵、古怪的房客、香艳的面试……我越来越觉得这四个女生很有些问题,于是我决定在面试之後留下她,跟她换一个普通点的环境再套套小妞的话。   外裤褪下来之後,动作当然是一气呵成。她的领悟力也很不错,遵循著我手势,基本上把凤式的起始姿态做了出来。当然,那粉白颜色包裹的凹陷之处也纤毫毕现落入了我的眼睛里。待到远山瞳站起身子,手忙脚乱穿好牛仔裤和鞋子以後,我走到窗子前面撩开布帘,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看到街角那问咖啡店没有?”   “嗯。”   阳光映照下,更显得这一张彷佛来自大陆另一端的面庞娇红难耐。   “如果下午没其他事情的话,就到那一家咖啡店里等我。我想再详细地跟你聊聊,你看怎么样?”   “好的金老师,我下午什么事都没有,我一会儿就去那里等您!能先把您的手机号码给我吗?”   我彷佛有一种错觉,听了我这句话以後,那本来晦涩难明的深蓝色左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几乎是小跑著去凳子上的提袋里翻出电话,再次回到我跟前,那先前的不安与羞涩的感觉彷佛散落在了工作室静滞的空气里。   “去吧。”   我终究还要先应付面试,可是等到这个小妞出去之後,我才发现她给我带来了一个致命的打击:看过了她的脸、她的腿、她的裤裤和足踝,後面进来的几个女人,我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难道我真的得选择她来当我的练手对象?或者乾脆宣布这次面试失败?”   当我一边摇头一边送出第十一位参加面试的女孩时,基本上已经不抱希望的我,视线里却柳暗花明般出现了一道暗金色的大波浪。   大波浪属于第十二位推开禁忌之门走入我工作室的女子。披著灰色大衣的她,大衣下摆和咖啡色长靴的空隙问露出一截肉色的丝袜,显示著她苗条完美的身体比例。而那张带著盈盈笑意、大方而亲切却又不失妖娆的脸庞,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我朝女人点了点头,呶了呶下巴示意请坐,她也乾脆俐落一橹衣角,在我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带有这样亲切气质的女人,一看就让人觉得心里舒服,而且她的笑容跟扶桑女人绝然不同,很有一种高丽式的风情。   我还没开口,女人就带著浓重的异国腔调抢先发话:“金老师,您好。我很高兴今天能够见到你,我在论坛上用雨宫琴音这个名字发过讯息给你的。要是换成汉语的话,我跟老师一样也姓金,我的名字叫做金慈炫。” 第七章 混血妖精,高丽娇娘,扶桑女忍   ……她其实,是来购物的。—— 柴崎建次听她甫一开腔我就能确定,在我这次的面试里,竟然还来了一位大韩民国的姑娘。   高丽人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民族,信口开河的能力绝对是世界第一。不仅仅咱们中土的孔圣人和李诗仙无缘无故在他们的嘴里变换了国籍,最近貌似奥运会八金得主菲尔普斯和黑色闪电博尔特也有了投奔高丽的势头。   现在我面前的这个高丽姑娘也挺有意思,因为他们语言的声调怪异,她讲起扶桑话竟颇有颜丫头撒娇时一唱三折的韵律。整天泡在论坛里,能够在短短三天之内看到我招人告示的她,应该是个圈内人,而且还很有可能是我的粉丝。我对于这点比较好奇,于是笑了笑调侃道:“金小姐是高丽人,怎么会得到这个小小面试会的消息呢?莫非我的名字已经传到半岛上?(若真是这样,那我被强行改换国籍的时刻也不远了。”   我一直还卡在远山瞳那诡秘妖异又带著青涩的美感里无法脱身,金慈炫的出现,无疑在精神上帮了我一个大忙,她那高丽女人特有的亲切大方又不失雅致的竿容,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这时候,只听金慈炫操著一口首尔式的扶桑话说:“金老师,我的丈夫是扶桑人,所以,我常年都居住在东京。”   “喔,原来如此。”   是个人妻啊,可是如果是人妻的话,她老公怎么会放这么一位娇俏的妻子跑出来给人作私人模特儿呢?而且她竟然还知道蛇之语的论坛……   我不禁接著问道:“呃,那么我该叫您夫人了,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论坛,又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跑来应聘我的模特儿?”   “我不是突发奇想。”   高丽女子笑容的独特之处,就在于看上去不单单只觉得她们的嘴巴在笑,你甚至会觉得她们的眼睛、眉毛,凡是能够牵动你视觉神经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带著笑意。   笑意不改,可是金慈炫的语气却变得有些怪怪的:“我的丈夫常年在外头经商,而且比我大很多……金老师,我跟您直说了吧,我其实……不是个好妻子,曾经背地里参加过一些俱乐部活动。”   真坦率、真敢说,当真是大韩民国的作派……既然夫人都跟我这么不见外,那我看我也直截了当一点好了:“不知道夫人今年多大呢?听您这么说,您也应该算是圈内人士吧?”   乍看金慈炫的打扮和容貌,任谁都不会觉得她是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女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竟跟我同岁,只有二十六而已。   看来,她的这一桩婚姻也应该属于典型的财色结合型,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差点让我被口水给噎著。   “说实话,我,非常崇拜金老师您的作品,很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教育……”   我不知道她是扶桑话没学好还是如何,竟然这么暧昧的字眼都蹦出来了。听她这么一说,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幅比较无良的画面:我待在某女老公为她买下的别墅里,手持皮鞭腊烛,而某女就在我的脚下不停央求著要我“教育”她……   咳咳……心有内鬼,霎时我突然觉得金慈炫亲切的笑意里潜藏著那么点春意盎然,忙不迭转换话题说道:“夫人应该明白这一次的面试,我需要一个柔软的模特儿吧?不知道夫人是不是练过瑜伽?”   “是的,金老师。”   金慈炫彷佛没有意识到之前她失言了,“我练习瑜伽已经有三年多了,自从出嫁之後就开始。“喔,嫁人都已经这么久了啊,真是……大概是她还在念书的时候就已经被怪叔叔相中了吧!独守空闺,没事就跑去各种俱乐部,瑜伽啊、健身啊,最後终于抵受不住诱惑,参加了某种隐秘的俱乐部活动……   这究竟是男人的错呢,还是女人的?   不过这种大问题还轮不到我来管,我的当务之急就是把金慈炫定下来。一则她有这方面的经验,比较好交流;二来若是让我每天跟远山瞳那对奇异的瞳仁对看的话,过一个礼拜那绝对会把眼睛闪花,睁眼闭眼都挥之不去了。于是乎我也不多废话,对金慈炫说:“那好吧,我们现在来试一试看吧。”   “好的,金老师。”   圈内人就是说话方便,尤其是这种有经验的M女,根本不用我罗嗦什么,直接将大衣一掀,就露出了里面裹著的一件紧身羊毛衫,和下半身著的一条宽松的黑色泡泡绒的短裤。   “咦,她怎知道我喜欢黑色?”   思绪流转间,金慈炫已是翩然走到了我的跟前。这时候我才发现,她小短裤之下的那双肉色丝袜的大腿边侧还有著黑丝纹绣的精致图案。性感的扮相与脸上亲切迷人的笑容交相辉映,论姿容,一分一毫都不输给远山瞳那个混血的小妖精,而就气势和风格来说,则远胜其多矣。   “金老师,您想要看什么样的动作?”   我当即把凤式的起始姿势跟金慈炫稍作解释了一下,这点难度根本难不倒我们练瑜伽的美女,把脚下的高跟鞋一踢,一个蹬腿倒身便一气呵成。而在她蹬腿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太像是一般的香水,倒很像是身体的分泌物,桂实般的味道里掺杂著一缕淡淡的腥气,怪怪的,却又让人忍不住想去嗅它。   “可能是什么新式的香氛吧。”   这样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转瞬即逝,见金慈炫这么轻松完成了动作,我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我不认为之後的第十三位面试者能够具备比金慈炫更完美、做一个私人模特儿的素质,不论气质、容貌、身材、背景、M女的内涵,甚至连场地都不用我提供,直接拎著绳子奔赴人妻的空房就行,便笑著轻轻拍了拍夫人的香肩:“金夫人,我知道您并不是为了钱来的……但是还是要先跟您说一下,从下周一开始一直到这个月的二十号,您将获得十二万五千的酬劳,将来还有可能聘请您登台作为表演模特儿。”   “谢谢金老师,谢谢,我好高兴能够和你……”   我听著心里一阵发抖,我说金夫人,您可别以为我租你是为了搞调教活动啊,连忙将她打住说,“呃,您出去的时候可以向我的助手索要我的名片,当然您的手机号码我已经知道了,那么,周一再见吧金夫人。”   “呵呵,谢谢金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高丽美女动作也麻利得紧,检回高跟鞋将大衣一披,风风火火推门而出。望著她婀娜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她刚才最後一笑说不出的暧昧,想了几秒钟恍然大悟——干,刚才叫她金夫人……敢情我是被她吃了豆腐了!   接下来的那位果然在我意料之内,跟金慈炫和远山瞳那都是没得比。看著面前的一张空椅子,接下来轮到我头疼的事情该来了,我出去之後,不知道雅子和曼曼是什么样的表情……   能找个事情遁逃自然是最好。我刚想编个善意的谎话然後直接去咖啡店找远山瞳算了,却没想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远山这小妞坐不住了?还是秋田樱又想催我教她缚法?”   我掏出电话按下接听键,不幸判断出现了失误,打来电话的竟然是亲爱的建次:“金兄,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带你见见我的女朋友如何?”   听到建次熟悉的笑声,我当时真是心里一阵激动。方才还在愁出了办公室的门如何避一避雅子和曼曼的风头,建次立刻便是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彷佛这个一脸人畜无害阳光微笑的剑道男,注定是我命中的福星一样。   市郊风铃别墅的初见,那些关于细碎琐事谆谆不倦的提醒,在北京充当摄影师并无怨无悔为颜丫头提供了住房……这些点滴回忆在我脑中一闪而过,让我不禁觉得人生中能有那么一两个哥儿们,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好啊,话说明天晚上鹿鸣精舍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去办?”   这件事情憋在我心里,到底还是不吐不快。   “喔,这件事情,待到金兄见过静香以後再跟你细说。”   建次好像浑然不把稻村会当回事,“晚上我们去哪里吃饭,现在先商量一下吧。”   静香,是个很温柔的名字……不知道建次的马子长得怎么样呢?   由于明天早上我就要带著四个女人杀往机场,今天晚餐的排场还是不要搞得太大的好,怕吃到後来收势不住,第二天玩的时候精神不好就又要挨批了。想到这点,我便对电话那头的建次说道:“明天我还有事,晚上要回家准备准备。今天不如就世田谷区里随便吃一点吧,你看怎么样?”   “这样啊,也可以。”   建次似乎从来没有反对过我的什么意见:“今天主要是静香来一趟不太容易,想让大家见见,那么就在世田谷好了。一会儿怎么见面?我开车来赤阪接你,或是约好地方?”   建次能来接我那是最好不过,让我直接能乘上他的车远离是非之所。而且,为了报他在去北京之前都不告诉我有女朋友之仇,我准备等会儿带远山瞳去陪他吃饭,让他跌一跌眼镜!   “建次君,你来接我好了。现在就可以来了,到了大厦楼下再打给我。”   如意算盘打好之後,我酝酿了一下气势,一把推开工作室的门,一脸严肃走了出去。   “哟哟哟,死男人,装什么装……说吧,你看上哪个了,挑了哪个?今天来的美女好多喔,是不是,雅子姐姐?”   不大的办公室里,一阵醋意弥漫,曼曼在我的凳子上翘著二郎腿,仗著雅子在我不敢弄她,小下巴又高高地撅了起来。   呃?这小蹄子……居然真的开始叫雅子姐姐了!   “就是,我刚才都差点眼花了呢……”   雅子连头也不回,语气不愠不火,更令人觉得诡异莫测。   “快逃为妙……”   我心中暗道不好,这两位不是打翻了醋坛子,想要联合起来算计我吧?想到这里,我忙走到雅子办公桌前掏出车钥匙放下,装作没听到她们刚才的唱和,尽量做出镇定的神色说:“雅子,晚上建次叫我去有些事情,顺便和他吃饭,你送曼曼先回家,然後回去整理东西吧,明天早上八点半的飞机呢。”   “我早知道了金。”   雅子抬一抬额,柳眸里尽是漫不经心,“刚才就一直跟文子在网上聊著呢。你还没说,究竟挑了谁做你的『私人』模特儿?“我寻思这个问题不坦白从宽今天是别想跨出办公室,只能撇了撇嘴说道:“呃,就是那个扶桑名字叫雨宫琴音的,她是高丽人,是在论坛上接收到面试讯息的,这样有经验的模特儿一般会比较容易沟通,所以就选了她。”   “喔喔,很容易『沟通』哦……”   雅子彷佛话里有话,但看到我一脸郑重其事,最後还是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哼了一声:“哼,你去吧。两个男人别喝得太多了,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老婆的关心!”   曼曼不知道我们两个用扶桑话嘀咕什么,见我突然讲完一句话拔腿就走,急得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衣服:“欸欸欸,怎么逃了?你想上哪去?”   “我去见建次,有些事情要讲,小姑奶奶能先放咱们一马吗?你不要仗著雅子在我不敢对你……就这么折腾行不行?到时候我跟模特儿训练的时候带你去,成不?”   我这句中文虽然字面上是这样,但为了不让雅子看出来,脸上仍带著急于出去办事的表情,语气严肃的要命。曼曼见我也这么能演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个精巧的酒窝隐现问神色已然缓和了不少:“算了,明天可得好好带本小姐去北海道玩!”   “……知道了!真是的……”   女人多了就是这种结果,所以我说段正淳以日理万机的王侯角色到处留情,数十年如一日,这绝对是超人的意志力……出了公司按下电梯的按钮,我的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明天,明天那四个女人聚在一起,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场劫数总算脱身而出。出了赤阪,我先给秋田樱打了个电话,让她准备一下明天的旅程,八点一刻在东京机场碰头,然後走向了街角的咖啡店。   这个时间咖啡店中并没有几个客人,我一推门进去就看见远山瞳远远坐在一个靠角落的位置上,左手拿著一枝铅笔在一个小本子上不知道在写画著什么东西。   “远山小姐,让你久等了。”   我快步赶了过去说。不知不觉间,现在已经四点多了,让她在这里空坐了两个小时,对于我这个向来很厚道的人来说,的确是有些失礼。   “哪里……没有关系的金老师。”   小妞看到我来了竟然还想站起来问好,忙被我大手一挥压制了下去:“呃,是这样的,远山小姐愿不愿意跟我共进晚餐呢?等一会儿我的一个朋友会开车来载我们去世田谷区的饭店用餐。”   “我?”   小妞扔掉手里的铅笔,抬起纤指对准了自己挺翘的鼻头,一黑一蓝两个鲜亮的瞳仁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太唐突金老师了,我……”   “别什么我不我的。”   我心里明显地觉得这次的面试,这个小妞有著和秋田樱类似的目的,绝对不可能放弃这样和我待在一起的机会。于是我索性便装得霸道一点,抬眉扯粗了嗓子嚎道:“远山小姐,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样一个与你一起共进晚餐的机会呢?”   “我……”   远山瞳的食指兀自在半空中,眼中的目光就像浮光掠影般变换著,最终好像是狠狠下了决心一样朝我点头:“好……吧,那就麻烦金老师了……不知道,金老师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刚想大致上跟她说一下,口袋里的电话在这一刻又开始聒噪了起来。曹操不愧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说到他就到。我情知是建次这小子的车已经到了,一边掏著手机一边向右边咧著嘴角笑著对远山瞳说:“是什么样的人,马上你自己就能看到了!”   说完我便接起了电话:“喂,建次君啊,你到了赤阪大厦的楼下?好好好,你把车倒出来向左转,在路口的转角可以看到一个名字叫花丸的咖啡屋,我就在那里面,门口停一下等我。”   山口组的速度向来最让人惊叹,我早在一个月前就见识过了。今天建次居然二十分钟还不到就已经出现,害得我连话都没来得及跟远山瞳说上两句,看来,只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了。   不过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本田风风火火窜到咖啡屋门口的路边一个急刹车。我知道这地方不允许停车,若是被东京相当负责任的交警们发现,少不了又是一番纠葛,忙扯住小妞的胳膊从位置上窜了出去。   “金老师……”   远山瞳本来还在低头思索著什么,被我陡然一拉,吓了一跳,连手里的小本子来不及塞进袋子里,就这么被我“硬拖”了出去。   “建次!”   “金兄……咦?”   建次摇下车窗,一脸茫然。我情知他这是被远山瞳的突然出现给震慑的,哈哈,任哪个男人第一次见到这个异域风十足的混血波斯猫,都是会目瞪口呆的。   看他那表情我不由得心里一阵报复性的快感,叫你小子先前瞒著我有女朋友,今天金爷我就给你搞个飞机玩!我一把拉开後车门,将远山瞳推了进去。   “金风,这个女孩子是……”   建次兀自在那儿发愣,可是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女子身影却始终没有说过半句话,甚至我们两个进来了之後,连一声问候都没有。透过车前镜,我依稀可以看到她那上挑的淡眉和化了紫色眼影的上眼皮,莫非她就是静香,建次的女朋友?   怎么她那么没有礼貌啊……这可不是一般扶桑女性的作派!   “你快先开出去吧,路上再跟你说。”   我不想无端地吃上一纸罚单,纵然心有疑问,还是催促建次先启动引擎再说。   “喔。好的。”   建次开动了车,在路上,我们也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开了。   “金兄,她我似乎没有见过……”   “嗯,一个还在高校读书的朋友,今天恰好有空,过来看看。顺便就拉她来吃饭了,哈哈!”   “喔,金兄你的女人缘就是好啊!”   我估摸著副驾驶位置上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八成就是建次的女朋友了。不然,以建次这么直接的个性,肯定要品评上远山瞳的相貌一番。果然建次这句话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就听见他身边一直端坐著的女人一声轻讪:“嘿,羡慕人家是不是?”   “喔,怎么会呢?静香你别总是乱想嘛……”   这个女人真的就是建次的女朋友静香。可是看她这副情态,跟我当时想像中的可真是相去甚远。静倒是静了,可是似乎一点都跟香搭不上边,整个人看上去倒彷佛有些像带刺的藤条般扎手……   奇怪建次这样的条件,怎么会找了一个这么样的女朋友?而且还对她这么服贴……昏啊,难道是某种政治联姻?   我对静香的第一感觉就不怎么样。车子开到三轩茶屋一带,我随手指了一家扶桑料理的饭馆就在附近停了下来。下车之後,远山瞳依旧显得怯怯的怕生,下意识地躲在我侧身的後方。   “见到两个生人就这副样子,还信誓旦旦地来应聘私人模特儿,我真是服了……”   我眉头一皱,一把将远山瞳的胳膊拽住拖到我身边来(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动作远比对一般的女生要粗暴的多)指著刚熄完火打开车门的建次说道:“下面我来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远山瞳,学艺大学在学的学生。这一位是柴崎建次,弘田传媒的新生代管理人。”   “喔,远山小姐,你好!”   “……你好。”   “而那位女士是……己这时候副驾驶位上的女人已然亭亭站在车子的旁边,朝我转过头来了。她的双眉很淡,而且上挑,似乎经过精心修饰,这种修饰恰到好处使一种似聚似散的冷艳气质弥漫在了整张瘦脸之上,紫色的眼影更向人挑明了这是一个很有自己风格的女人。   而她的身材就属于相当娇小的那一种了。我略微估计了一下,加上鞋子也不过一米六十吧,和建次……怎么说呢,大概是由于第一印象的缘故,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的搭调。   建次知道我话说一半什么意思,忙把话头接过去阳光著笑道:“这位女士就我的女朋友啦,来自奈良的雾隐静香。从来都是我去看她,这次好不容易静香能来东京一趟,实在是不容易呢,哈哈!”   建次说完,静香似是认可了他男友的发言,转过一头齐肩的短发,跟我略略点了点头。   “真……跩啊,这个……”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目前的感受,总觉得好像她天生就是个上位者,那种毫无礼貌的态度并不是出于个性,而是她从小大概就不知道怎么样待人接物!   而且,她的姓氏极端怪异,我在扶桑待了两年参,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有人是姓“雾隐”的,只有在立川文明堂出版的有关真田十勇士的小册子里我才看到过那么一个姓雾隐的人!扶桑战国时代浅井家的後裔,伊贺流派的忍术高手雾隐才藏。   不会吧……   带著这种骇然的疑问,我随著建次和他女友步入了料理店。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後,建次开始攀问起前段时间关于东京日报上面我的消息,说筱田怪大叔打赌这肯定是某个明智老师的崇拜者,现任的内阁人士在後面帮忙煽风点火。   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摆明了告诉他有关于渡边伯父出手玩了两招的事情。   听完之後,建次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天,原来嫂……雅子小姐,她竟然是渡边秀央的女儿,她那天如果在别墅里亮出身分的话,组长绝对不会为难你的,真是!”   “嘿,我怎么知道现在左右翼两党什么关系?我还怕筱田大叔知道了把她抓起来当人质,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呢!”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乐了,而此时我更加肯定雾隐静香是个天生没有接受过当代社会礼仪教育的人。先前比谁都没有礼貌的她,等到现在笑的时候却比谁都笑的没有样子,花枝乱颤,都快跌到桌子底下去了。   “话说回来了……”   由于远山瞳在场,我不太方便提及有关公司被袭击和关于稻村会的事情,便转移话题道:“建次,现在你知道雅子的家世了,是不是也该跟我说一说静香了呢?”   静香的笑点低得有些令人发指,一直到大家都恢复正常,还在那边咯咯不停。   建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目光复杂望了一眼身边仍旧还笑个不停的静香说:“喔,她啊。她是奈良伊贺隐锷谷谷主的孙女,由于我师傅的关系,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吧。”   “伊贺……你的意思是说,扶桑忍者到了现在仍旧还存在吗?”   “现在还有人会忍术?”   和曼曼在一起久了,我问话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不少。建次回答的却是不疾不徐:“我这一门剑术到现在为止不还有传人在吗?忍术在扶桑流传了千年之久,怎么可能会被遗忘?“这时候,伊贺谷主大小姐也冷不防插了一句话进来:“你想看忍术啊,我听建次说你是缚道的高手,我们互相表演一下,好不好?”   我现在算是知道建次为什么那么老实了。   这……美女会忍术,剑道男也挡不住啊!   而说到这里,我才算是明白为什么静香看到远山瞳的眸子,宛如司空见惯一般的原因了。传言,仅仅是传言,曾经的伊贺和甲贺忍者众为了能够开发出人体的潜能,谷里的很多家族都是近亲结婚……   这种极端的做法能不能产生天才并不清楚,但无疑其中很大一部分子嗣都是畸形和大脑缺损。我猜这位伊贺隐锷谷大小姐连眼珠是白的眼白是黑的人都见过,远山瞳这样的,对于她来说那可真是太稀松平常!   而且,她这句“互相表演一下”也实在是太骇人了,难道她不知道我缚道是用绳子捆女体吗?又难道,她想要拿我来当什么忍术的靶子不成?   我的脑後立刻流下了三滴汗水,这么强的女人,交给建次好好疼爱就是了,千万不能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呵呵……区区小技,小技,不足挂齿!哈哈哈!”   我连忙大笑三声用以转移话题:“呃,建次啊,这次静香来到东京,是准备来玩的吗?”   “……她其实,是来购物的。”   我突然发现建次的嘴角怎么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抽搐:“静香从小就待在谷里,十五岁那年才第一次出谷,大都市的一切对她来说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呢!”   好吧……都是男人,对女人购物这种事深恶痛绝但又偏偏无法启齿的感觉,实在是太感同身受了。   为了彻底打消雾隐静香要和我“互相表演”的念头,我又开始藉著建次这个大都市和风景区的话题开始聊起明天要去北海道的行程。一时之间,我们身边的两个小美女倒是成了花瓶摆设,就听我们在那里胡侃。   很快地,我们点的料理也都陆续上桌。一待到吃饭的时候,建次和静香的小甜蜜就开始肆意弥漫,你夹我一筷子,我夹你一筷子,建次还不时地拿手在空气里比划著什么东西。   转念一想,其实这一对颇有“史密斯夫妇”风范的鸳鸯谈恋爱也谈得挺辛苦的。女孩子家不知道常年在那神秘的山谷里干什么好不容易来东京玩一次,大好时光却都将花费在购物上……   正在我为建次的传奇女友感叹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静静的、涩涩的声音:“金……老师,关于今天下午的面试,我……”   我循声撇过了侧脸的时刻,也便迎上了远山瞳那一双杀伤力极强的奇异深瞳。   她为什么会这样介意“我的”面试呢?东京兼职的机会并不少,而且凭藉她这一张脸蛋,总归有地方会要她,我只不过在短期里给予的报酬比较丰厚而已……   难道是小妞缺钱急用,所以才这么心急如焚?但无论如何,让我调教像她这样的一个新嫩成为能上得了台面的模特儿,实在是一项艰巨的工程。远山瞳又不是我的妞,我断断犯不著为自己揽下这么个麻烦事。   于是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跟远山说道:“远山小姐,你的个性实在不适合做这样的模特儿,有很多兼职,比如说电子产品的宣传之类会更加适合你,你为什么不试试呢?下午在你之後,我挑选了一位对于我的圈子比较熟悉的模特儿,抱歉了。”   远山瞳听了我这句话,灯光下那蓝汪汪的瞳里目色一阵浮动,突然朝著我的肩膀靠了过来,伸出蕴藏著义大利种马基因的白皙纤手扯住了我的袖管:“金老师,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做好的!亡怎么会有对于一个兼职如此偏执的人?如果她此行的目的是认识我,甚至说和秋田樱一样,想要打我的什么注意,那么我带她来吃饭,这个目的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了啊……或者,远山瞳急需得到的很可能仅仅是……一笔钱?   我相当无语,幸好建次和静香正嚼著耳朵根子说话,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这时候我彷佛有一种被小动物紧咬住的感觉,心里相当的不舒服,那个诡异宿舍的事情也不想再过问下去了。   但远山瞳还是用她那已经不能只用幽怨来形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妈的,把这小妞推荐给伊贺隐锷谷算了……这眼神去练瞳术的话,绝对威猛……”   我心里暗自碎碎念了一句,却忽然想起建次那里兴许有些门路,很不厚道地打了个响指破坏了他们两人之问的小甜蜜:“建次,你们弘田传媒那边有没有什么兼职可以做?这位远山小姐的家庭条件不太好,希望能够勤工俭学,你看……”   建次的表情好像是听到了一门外星人的语言,看了看远山,又看了看我,带著一丝苦笑说道:“什么嘛,我还以为远山小姐是一位校园明星呢,才会跟你走在一块……像她这样的上好胚子怎么可能找不到兼职,你是在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我说认真的。”   我暗叹一声这小妞真是迟钝得没救了,我都已经在为她开路,她还不主动跟建次套近,弄到最後,变成我在帮她找工作:“你们那里要是有兼职的话,就先照顾一下远山吧,毕竟自己人,也放心一点。”   “不说兼职,就是全职的平面模特儿,我看远山小姐都是可以胜任的!”   建次秉承了山口组的作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远山瞳:“远山小姐,你下一周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在工作时间来电找我,我会给你安排一个简短的面试,当然,这只是走一个程序而已。”   “……谢谢建次君!”   小妞终于说话了,不过,仍旧是一脸绯红地从牙床里挤出来的。   这回建次大方了,静香倒也没有搞出类似于“冷哼一声,扬手就是一个爆炸”的危险性动作。   貌似刚才建次的一番咬耳根真是成效卓著,看不出来,这平时阳光得一塌糊涂、对女人只字不提的男人,把起妹来还是相当有一手的嘛! 第八章 笨妖精的私密画册   未知带来惶恐,好奇心却又能害死猫,这就是人类的悖论。—— 金风吃著吃著差不多到了八点多的时候,我看也是该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登机,就跟建次和静香打了个招呼,结束了这次颇有些戏剧性的见面会。   唯一的遗憾是静香大小姐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渡边雅子同学,吵著叫我从北海道回来之後,再跟他们出来吃一顿。   我自然是唯唯诺诺了。四个人依次进了车门,建次自然地问起了先送谁回家的问题。   “当然是先送远山小姐了。”   我说。   “那么远山小姐住在那里呢?”   建次问。   远山瞳报出来的地址,当然也就是我的新公寓!建次这小子基本上对东京的道路熟悉得很,走一遍他都能记住,听到远山的指示後顿时一脸错愕,我连忙摸著额头偷偷给他使了几个眼色。   开玩笑,想当初我跟建次就是靠著使眼色认识的,之问的默契那叫一个强,建次虽然不知道我搞什么玄虚,也装作若无其事将车倒了出去。   三轩茶屋到我的公寓,差不多一刻钟的车程。我目送著远山瞳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里的同时,耳边也响起了建次的疑问:“金兄,这个小美女是你们公寓的房客吧?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又不跟她一起上去?”   “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   我靠著车垫,准备来一个大马金刀的坐姿给建次讲讲关于这个混血妖精的疑问,毕竟建次的IQ、EQ都相当高,又了解东京的社会现状,分析问题能力绝对比我强。   可就在我挪腿的一瞬间,皮鞋底下突然踩到个东西滑了一下。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脚边竟然静静躺著一本塑胶封皮的小本子,赫然就是下午咖啡店里远山瞳不知道写画了些什么东西在上面的那个本子。   “建次,再往前面开一点,在街角停一下吧。”   我探下身子拾起远山瞳遗落的小本子,一边对建次说。   本子的式样很精致,只有巴掌大小,青色的封面上裹著塑胶皮。略一回想,有可能是那时候我拉著远山的动作太粗暴,才让这本东西无意间从没有拉上的手提袋里滑落。   本子里会写著画著些什么呢?   我清楚地记得在咖啡店的角落里,远山瞳左手拿著笔在角落里微微抿著嘴唇垂首涂鸦的样子。像她这样一个两个瞳仁颜色不一的左撇子,我看在人群中的稀有程度一点也不比苏苏和曼曼这对奇异的双胞胎要来的大。   正思虑间,建次已经再次将车停了稳妥。要不要看小本子中的内容是一个问题,但是我转念一想,这小妞都在我面前脱得只剩下小裤裤了,这本东西瞄一眼也无所谓吧,更何况里面说不定也就只有些无聊的图画而已。   “建次,开一下灯,那个小美女遗落了些可能很好玩的东西。”   随著我的话音,灯光倏地亮起,我随手一搓本子的边沿,发现里面大多数都是铅笔随意的涂鸦,而且是从底页开始画的,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左撇子。   翻到最新的几张纸,我发现图画的主题明显跟之前的有所不同。前面所画的大多是一些人物画像,而且扭曲得比较另类,我估计远山可能是学历史相关科目的,所以上课的时候会无聊篡改一些伟人的形象,而最後的三张图画应该是今天下午她在咖啡屋里等我那段百无聊赖时的“大作”这三张画的主角就不是之前的人物了,而是三只猫,三只一只眼睛涂黑,而另一只眼眶里空白的猫咪。   按照顺序来看,第一张的猫咪蹲在墙角底下,窝成一团的身子在路灯边上瑟瑟发抖,眉头也拧在一块,两只前爪里捧著一根鱼骨头。   第二张里还是画猫咪,不过抱在一个穿著学生短裙的女生怀里,似乎要走去什么地方。她的笔锋很抽象,只是寥寥几笔,而且女生也只画到胸口为止。   而在第三张画里,猫咪蹲到了一个绑著领带、一身用铅笔芯涂得黑黑的西装人的膝盖上,眼睛也闭著,样子显得很惬意。   “金兄,什么东西那么好看?”   看到我出神地翻著一本小册子,不单单是建次,连静香都好奇地把头撇了过来。   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希冀建次的分析能力了,当即将远山瞳那个小妞和我对面一群奇怪房客的事情简要地跟建次说了。建次伸手接过我递上的小本儿,靠在椅背上看了大概一分钟,转过头来问说:“你是说这个女孩子的家境很不好吗?”   “嗯。她父母离异,义大利老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回答道:“但是她为什么又有钱和同学合租我们的公寓?难道一直都在做这种兼职?可是,她才大一而已啊。”   建次摇了摇头,把本子交给了一直探著头想要看的静香:“如果说这几只猫是她在百无聊赖时的涂鸦,意思可能很模糊,也许只表达了她当时脑子里天马行空所想到的东西而已。”   “我也知道,但你不觉得她一连画了三只猫,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关系?一段时间里的思维,肯定是有连贯性的吧。”   说完这句,我突然觉得自己吃饱了撑著,只不过一个妞在你面前主动脱了裤子而已,犯得著为她想那么多吗?   可是……   未知带来惶恐,好奇心却又能害死猫,这就是人类的悖论。探寻他人的隐私本来就是人类一个纠结的坏习惯,而且远山瞳短短的两天下来,已经跟我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联(住在我旁边,给我秀腿看,下周没准就到弘田传媒当平面模特儿了)以後说不定还会变成朋友——无论是朋友或同事,秋田狂月也好,远山瞳也罢,我都不希望他们背後有什么奇怪的难言之隐,就算有我也要先弄清楚,不要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再去处理这些东西。   “你说的也不错。”   建次继续分析道,“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画中一只眼睛涂黑的小猫,八成就是她自己。但这三个画面要说有什么关联性,我看也未必,很有可能是她童年时候几个印象深刻的事件而已。”   话是这么说,分析也很客观,毕竟想要从几纸涂鸦里硬挖掘出别人的隐秘,那实在是太看得起这几张画了。   但我的直觉为什么就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呢?   “金兄,你那么在意远山小姐,不会是……啊,哈哈!”   看到我两条眉毛打架,建次这厮马上跟我调侃了起来:“明天旅行你好像还要应付好几个女人吧,还是先搞定北海道的事吧!”   “对了,明天你也要代替我去鹿鸣精舍赴会吧?”   现在车里都是自己人,我终于能和建次说一说关于稻村会的事情了。   “我让你放心,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啦。”   建次侧过脸来撇了撇嘴:“明天不仅我会去,我们弘道会的会长高山先生也会跟我一起去。”   “还有我。”   静香冷不防地插嘴道。看来这一对冤家倒真是资源共享,连先前素未谋面的我的事,静香也要插一脚……   建次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山口组有许多分组,就连我也记不太清楚。除了一些『维持地方秩序』的分会外,每个分组都有其专属职能。就像我们弘田组主管金融经济,高山先生的弘道会则是山口组新生代的精英力量,主要负责解决国际冲突……”   “国际冲突?”   “对,弘道会的会员都是经过现代化特种部队式军事训练的……所以有高山先生陪同,冢本义雄绝对会对金兄失去任何兴趣。”   干,山口组果然是扶桑黑道大龙头,连解决国际争端的分会都有……   这时候,静香也在旁边淡淡加了一句:“如果那人还有意见,我就杀死他。”   见静香也侧著粉颈,似笑非笑地斜眼眯著我,我被她那紫色的眼影闪得一阵哆嗦。欸,这个女人真是……强啊……“咳咳,那先这样吧。建次,我回去准备行李了。等下周我再叫雅子一起出来聚一下吧!”   建次虽然嘴贫了一点,但说的话著实不错,我若是还不回去,估计家里大小老婆该打电话来催命了。于是我从静香那里拿过小本子,跟“史密斯夫妇”道别以後,把长围巾一裹朝著公寓走去。   现在的东京入夜时分已经很冷了,就连口袋里沾染了我体温的钥匙握在手里,冻得发麻的手指也能明显地感受钥匙上的温度。我打开公寓的门进去之後,发现走廊一侧靠著一个小的行李箱,而客厅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东西整理好了啊,雅子回去了?曼曼呢?   我正犹疑,却有一张清秀的俏脸从卧室里探了出来,青瞳里满是若有若无的笑意:“老公啊,你回来了呀。”   两三天下来,曼曼身上的淤痕都已消退,此刻正著一条吊带睡裙,却刚好从门里露出半个香肩。说完,这小蹄子竟然缓步从卧室里踱了出来,走到我面前,低头浅笑著开始帮我解起了围巾。   “你……”   我有些恍惚,这举动不像是曼曼那上海大小姐的,倒像是苏青吟啊,“你不折腾了啊?雅子呢?”   小蹄子一眼望穿了我的讶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雅子回去整理东西了呀。你不知道我跟我姐姐都有些毛病,今天晚上有点累了,不跟你闹了,给你点糖吃吃。”   “噢,我还纳闷呢,以为是苏苏来了……”   “喏,你还说你不喜欢我姐姐,想她了吧?”   几句看似漫不经心地调情之後,这个变化多端的小女人帮我除去了围巾,我则挂好风衣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拿著远山瞳遗落的画册朝著卧室走去。   大卧室里,灯只开了床头一盏,黯淡的光投射在曼曼娇弱的肩头臂膀之上,那些久未平复的刀疤划痕仍历历在目,似乎诉说著十几年来独自静静承受的奇异人生。丝质的吊带衬裙在光影中映得胸前的两点浮凸格外玲珑,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回忆——回忆中那个一身黑色皮衣、眼睑抹著浓重的黑轮妆,单薄地立在寒风里的女孩,如今却在我公寓的一隅如夜来香一般静静绽放。看著曼曼,我那些关于对面房客的疑惑,渐渐在不知不觉间融化在了她如春山远黛般的瞳光里……   “欸,你手里面到底藏了个什么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   可不凑巧的,我的神思虽然被曼曼吸引住,可是她的眼尖还是发现了我左掌心里的小本子有些古怪。   “呃,没有什么东西,一个检来的本子而已。”   这句话出口以後,我忽然觉得,建次分析不出三张怪画的弦外之音,似乎是他的切入点不对。如果换了曼曼这个鬼灵精以纯女性的角度来思量一番,会不会发现什么东西呢?   “拿过来看一下啦,我就不相信你这个坏蛋,会特别把一本检来的东西带到家里来,快点啦。”   曼曼不知不觉问又对我扬起了小下巴,微蹙的淡眉间闪动著一股俏皮。   好吧,那不妨便让曼曼来帮我参谋一番吧。我佯装无奈的投降状,腾起左臂把本子扔给了曼曼。   “这什么东西啊……咦?怎么是从最後面一页开始的?”   曼曼差一点没接住本子,小身子猛地摇晃间,惹得胸前两团的精致一阵轻颤。   “妈的……胸罩也不穿,晃荡著两条光腿,又突然叫我老公,还敢说不是趁此机会引诱我……”   我看得一阵恍惚,暗骂一声的同时,也开始跟曼曼解释起了这两天有关于远山瞳的一些事情。   “……这么巧啊,居然住在我们对面的那帮大学生里,也有人去参加你的面试……是个混血儿,还是个左撇子。”   曼曼听了之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你的意思,可能这个远山小美女背後有什么难言之隐,然後……你又想做好人,再然後……让人家感动得投入你的怀抱?”   “什么啊!”   这小蹄子说不闹的,真是三句不离本行,我不禁苦笑著摇头:“小祖宗,你帮我看看最後那三张画吧,别再扯皮了!”   “咦,你说这三只小猫咪啊?”   “嗯。”   我看曼曼翻到了地方,接话说道:“就建次的观点看,这三只猫可能代表了那个女生自己,但是他也没明白画里的意思。曼曼,帮我看看啊。”   “那女生真的一只眼珠子是蓝色的?”   “恩,她就是面试第一个进来的啊,你没看到啊……”   “切,谁去关心你那些面试者眼珠的颜色啊!”   “……好啦好啦,先看一下啦……”   曼曼正经起来的时候,心思缜密的程度绝对不输于建次君,这一点先前在师傅家门前我就已经见识过了。又八卦了几句之後,曼曼低头抿住丹唇,皱起了那双彷佛出自残宋水墨间的秀眉,反覆地开始翻弄起这三张画纸。   过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曼曼终于抬起了一头齐肩的短发,朝著左侧撇了撇脑袋甩开了浏海,小脸上浮现出了一股十分怪异的神情:“老公,你确定这个女生才大一啊?”   “应该是啊,看起来像她们老大的那个女孩子,学生证上面写著的就是大一。”   我回答道。   然後,曼曼突然问起了一个跟我们的话题全然不相干的问题:“在扶桑,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会去街上找人卖……就是那个什么叫……对了,『援交』?”   “是啊。”   曼曼突然问起这个来是干什么?   但是小祖宗并不容许我思索下去,紧接著又问说:“这种搞援交的女生一般什么时候开始的?高中里有没有?”   “有啊。”   这却是事实,援交是援助交际的略称,这个词当然是兴起于扶桑,最早出现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东京,可以说我现在居住的城市就是它的正宗发源地。最初的时候,援交指少女为获得金钱而答应与男士约会,但不一定伴有性行为,可是现在俨然已经成为学生妹卖春的代名词。曾几何时起,援交甚至逐渐成为了高中或者大学里一些家境贫困而又看得开的少女们获取零用钱的一个重要途径。   听完我的回答,曼曼同学斩钉截铁给出了这两分钟里她一番思虑所得出的答案,一个让我跌破眼镜、嘴角抽搐的答案。   “那你这个远山小美女八成就是个援交妹了。”   “……为什么?”   “呀,老公,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女人吗?”   曼曼见到我一脸崩溃状,皱了皱小巧的鼻头又不忘损我一句:“女人嘛,女人也是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条件下,她的心理状态就如同这张画里的小猫咪!”   说完,曼曼翻出了第一张在路灯下守著鱼骨头打哆嗦的画,“温饱的问题都没有得到满足的女孩子,你知道她们心里的怨念有多大吗?”   “怨自己的老爹老妈、怨这个世界、想要找机会报复舍弃她的男人……这些念头都是很容易滋生的。”   “……嗯,继续。”   我不得不承认,曼曼说的的确是实话,但是我从远山瞳的目光里却没有发现类似于这样的情绪。她是个天生善良的好姑娘?抑或是演技超强的老手?   我正在疑惑间,却听曼曼接著说道:“然後,有一个能让她吃饱喝足的机会出现了。这个机会可能和她身边的同学有关,可能是她同学带坏她也说不定。你看,被一个穿著学生裙子的人影抱走了!”   曼曼的手指继续指向了第二张画。   “这个其实很明显啊,你们两个大男人可能想得太多了吧。”   曼曼紧接著翻到了第三页,也就是小猫匍匐在男人膝盖上的画面,“你的小美女既然在这里租房子,就不可能是别人包养的二奶。你说她家境不好,她租房子的钱是哪来的?蹲在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膝头,不就意味著……”   “是靠著她仅有的本钱,在苦海里挣扎出来的咯?”   曼曼的猜想的确很有道理。半个下午,三纸涂鸦,一个人寂寞独坐所流露出的情感,她对于自己生活的认知……   曼曼的解释是如今唯一能够把我所有疑惑都解开的一种。倘若真相如是,谁会是那个教会小猫咪用这种方法来“自给自足”的人?她们这个小团体,难道都是……   “喂,死相!”   曼曼看到我恍若失神的样子,香肩一扭推了我一把,将小本子拍到了我的胸口:“死男人……你那么在意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子干什么?还嫌我不够闹心,想再多几个,是不是?是不是?”   “啧。”   我一把攥住曼曼的手腕,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么大胃口,也没那么大胸襟,想要解救一个已经习惯靠这种方式赚取零用钱的女生。但是这件事不妥,大大的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啦?”   曼曼却是不敢大声说话,只把纤细的手腕在我的指尖乱扭:“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帮这个小美女?”   “帮不帮是另一回事。曼曼,你想,要是真的跟你说的一样,那么她们那一屋子人岂不是全都有可能是援交妹?每天住在她们对门,想想就难受……”   我觉得不妥的就是这点。虽然我一直认为一个女人只要保持心灵上的纯洁和善良就是好女人,但是为了赚零花钱而出卖肉体的女孩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吗?而且还不止一个,是一屋子……   “可能我说的不对呢?”   曼曼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把手腕抽出去,索性也软了下来:“你不如再去和那个小美女接触接触,搞清楚再说。”   “怎么接触?我现在都被你说得有心理阴影了!”   “咦?你玩女人的小聪明不是挺多的……而且老会找藉口了……我都不来说你了。”   曼曼朝我轻啐道:“你要想帮她的话,在这个猫咪後面写点字,例如『有事要帮忙的话来找我』之类的,等会儿出去把这个东西扔在走廊里面。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现在就好像当时的我一样,满肚子的憋—没地方诉说,看到了你的留言一定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然後肯定会来找你。到时候,你自己问个清楚就可以咯。”   听完这番话,我攥著曼曼纤腕的手指不由得松了开来。她说得不仅合理,而且是很合理,但是她的语气和神情却让我没来由得惶恐——正常起来的她,根本就像是一个在帐下献计献策的幕僚,一个一点嫉妒和私心都没有的非女人形象。   “曼曼……你,其实会在意我跟别的女人……”   我话没讲完呢,曼曼又抬起另一只手臂推了我一把:“欸,本小姐话还没说完呢!你不要大刺刺扔在她们门口,这样的话其他人就不会注意,而她却一定会发现。晓得哇。”   “你……”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这个问题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一面,犹如很多面凹凸不平的镜子,里面映射出的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苏苏和曼曼无疑是自我分裂最为离谱的一类,我很庆幸,已经足够称得上伪装大师的曼曼,她的另一面也是可爱善良的。   可爱得睿智,善良得坚强,但一时间却让我无所适从。   我知道我的表情虽然依旧很无谓,但是眼神已经不可抑止地向她传达出了内心的讯息。曼曼抽回了胳膊,在床边又翘起了很没有形象的二郎腿摆出一个很舒适的姿势,抬了抬眉对我说:“死男人,你就少罗嗦啦。有这些工夫关心我,不如拿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好了。   “从小我生活的世界就很狭小,狭小到只有我和一只恶魔住在一起,连做梦都无法甩脱。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吗?我以後就要做回苏青曼了。”   这时候,曼曼忽然露出了一个很复杂的微笑:“像我这种怪女人,你以为我跟雅子一样想安静地结婚、生孩子、陪老公幸福美满一辈子啊?谁受得了!本小姐只要吃好睡好玩好就行了,也懒得管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   我的大脑依旧处于暂时性瘫痪,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但是不管我怎么玩怎么闹,都会一直紧紧咬著你,你这辈子也休想摆脱我。”   曼曼旋即做出了一个很凶恶的表情:“你也不准比我先死。”   我忽然觉得她一双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明媚的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闪动起了一层晶亮的色泽,而曼曼很快装作是困意来袭一般,抬起两只手肘在俏脸上抹拭开来。哟,说著说著怎么就……我赶忙腾过身子去搂住了她撑死不胖的娇小身躯:“亲爱的,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东西,你想摆脱我还没门呢。”   “呸。”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而曼曼则趁势乾脆把脑袋埋在了我的衬衫领口中,“你快……好出去了,先把这本东西解决掉再说,港都。”   曼曼终究还是个女儿身,终究脆弱敏感了十多年,终究,还是窝在我的怀里轻声抽噎了起来。   我的大脑空白了,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搂住她,而耳畔断断续续传来这样的呢喃之音:“我不爱你……”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但是,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金风……”   大概过了十分钟。   曼曼的抽动蓦地停了下来,抬起泛红的妙目,用手不断揉蹭著那被眼泪沾湿的痕迹,似乎把它们抹杀之後刚才的那一幕也会就此消失似的:“我好了。我发神经了你不要理我,快点去……”   “去”字说了一半,她的檀口却已经被我用嘴唇狠狠地封了起来。   我又如何能够不管你?短短二十天,这个起初冷傲若冰山、而後带刺如玫瑰,时而大闹不止、时而缜密如绵的女孩子,不知不觉间已然经融入了我的人生,成为了一道不能割舍的风景。   “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我明白曼曼的意思。   那一夜的重生,并不意味著我就是她的男人,但是,我却成为了她的亲人。   “唔?”   我正准备将舌头掀进曼曼的小嘴来一个水乳交融,哪里晓得刚才还抽搐得楚楚可怜的小蹄子忽然牙关一紧,差点没把我的舌尖给咬下来。   添我叫你出去放本子了,没听见是不是啦!“鬼灵精一脸凶神恶煞,扁著唇气鼓鼓地说:”   小心我明天等你那个什么经纪人来了,闹死你!“望著她那气鼓鼓的香腮,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很可能真的没办法甩掉她了。现在我的感情是微妙的,一颗心似乎被割碎成了几瓣,不同的心绪被牵引在这几个风格不一、但却都别具独特魅力的女人身上。雅子冷艳的外表与纯净的心,文子姐姐上班时的女强人形象和下班後的小女人形象,苏氏姐妹花神奇的互动以及百变玲珑的情态……   甚至还有秋田樱和远山瞳,秋田樱能否拥有一颗坚强的心,能否坚持和我把那笔交易做完?而远山那个小妞,我现在只希望她不是如同曼曼的猜想那般真的靠身体吃饭,那就很谢天谢地了!   找到笔在涂鸦旁简单明了的写下几句话,拿著青色封皮的小本子开门再次走进楼梯通道,我的脑海里也自然而然浮现出了那只混血波斯猫的模样。曼曼的提醒一点都不错,这本本子如果直接扔在她们门口,指不定就被以为是故意而为,所以我随手一扔把它扔在了楼梯的台阶上,让人觉得只是不小心遗落。这样一来,明天笨子主人经过的时候必然会发现,而本子里的秘密也不怕被其他人知道了。   回到公寓後,我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又给雅子打了个电话问安,便搂著小曼妞进了被窝。毕竟明天就要出发前往扶桑的冰雪花园风——北海道了。   “亲爱的,明天裙子就不要穿了,什么裤子厚就穿什么吧,最好里面衬双棉袜。零下十几度,小心冻坏了。”   “晓得啦,死男人。”   “……”   这两天的确发生太多事情。在逐渐沉入梦乡的时候,思绪不断翻滚,迷糊中我隐隐觉得在渡边伯父帮我在东京日报上造势之後,我忽然变成了人人得而啃之的香饽饽,稻村会为了我专门来砸文子的场子,秋田樱为了我不惜使尽浑身解数,最後连身体都搭上,连远山瞳那个神秘的混血儿也想在我手下混一份兼职……   等等,渡边伯父不是民主党人士吗……左翼……呼……   待到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六日的早晨。今天建次君将要替我接见稻村会的冢本先生,而我则要带著四位各具风姿的女人前往白色国度中的神秘乐土——札幌了。 第六集 【本集简介】 一次温馨的家庭滑雪之旅,竟会变成一次男女角力!别误会,这里说的可不是身边的四位美女,而是如穿越时空、在沧茫雪国现身的埃及绝艳妖姬!金风本想趁着这位蛊惑众生的地下女王不知自己底细的情况下,先占先机,但却被反将一军,陷入绳姬一重又一重的圈套之中!想要爬上绳技师匠顶峰第一道关卡出现,金风能够驯服神秘的绳姬阿墨吗?透过山口组解决恶徒骚扰的决定是对是错?筱田大叔将是平步青云的助力,还是堕落沈沦的魔手? 第一章 北海道血季   这个世界有多脏,只有到了这个季节的北海道,那片一望无际、不带人迹的大雪里,我才会多少回忆起一些童年的快乐呢。——松间文子温泉家庭旅行#即将开始了啊。   昨夜将睡未睡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一些东西,但再次睁眼却已了无痕迹。轻轻搂住曼曼的纤腰使劲将睡意再缓一缓,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   文子姐姐紧实而柔滑的媚臀、曼曼水灵骨感的娇美身段、樱那充满青春气息的胴体和雅子杀很大的顺长模特儿身材裹在丝质浴袍下在我的面前一字排开……天呐,这可真是男人的飨宴啊!   然而这样的画面似乎也只能够出现在想像里;曼曼没怎么见过文子姐姐,秋田樱和大家又不熟识,更何况她和我的关系又比较特殊。我猜在这样的场合下,就算是雅子和姐姐也会表现得比平时更拘谨些吧。   女人心,海底针,鉴于曼曼和雅子这两天因为我找模特儿而飞速“畸形发展”起来的友谊,我看我还是管好自己的小弟弟,不要在这趟许诺了姐姐的旅行中惹出什么是非为好。   于是拍醒曼曼开始做最后的准备活动。东京的天气依然不错,但是想到要去北海道那个岛国的最北端喝西北风,我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其实没有什么东西要带,两天的短送旅行而已,于是就找了个双肩包把相机和一套换洗内衣塞了进去,挑出我现有的最厚的衣服套上,这就算准备妥当了。领着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里穿得和棉花糖似的苏青曼小姐到世田谷地铁站等雅子,没过多久便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拎着小皮箱,从停车场的方向朝我们走来。   雅子今天似乎特意要衬托一下她黑框眼镜下温暖的笑容,米色高领毛衣的外面罩了一件橙色的滑雪衫,下半身却还是黑袜长靴的扮相。我看得眼珠都瞪了出来,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搓了两下,远远打起了招呼:“老婆,你不怕冻坏了啊?”   雅子翩然一笑,任由通道口的长风扬起她的黑发,却只扶了扶镜框来到我面前笑着说道:“一听就知道是没去过北海道的人。札幌滑雪场是有保暖衣裤出租的。泡温泉的时候又不用穿着袜子……进去,而且这双袜子很厚的,放心吧,金。”……原来如此啊。   可怜我这个非滑雪爱好者又哪能了解得这么清楚呢?雅子看来还挺熟悉那边风物,再加上文子姐姐这个当地向导,看来,这次旅行我倒是能省心了:“伯父送你来的?”   “不是啦,是爸爸的司机。我们进地铁吧,金!”   我接过小皮箱之后还没走两步路,两位官宦人家的女儿便又开始聊起了女人那些散碎的话题。曼曼这上海大小姐生怕挨冻,很听我的话穿了一条厚牛仔裤,见了面却被雅子告知,到了滑雪场如果要滑雪的话,这种裤子反而非常很容易出事,到时候要换掉。我隐隐有一种可能要在札幌出丑的感觉….等我们三个乘地铁赶到机场时,文子姐姐和秋田樱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我正掏出手机准备电话联络,却刚好来了简讯,一看是文子说她看到我们了。我抬头四顾想去找她,却见两道俱是一身素雪的纤丽人影,已经出现在了我们三个的正前方。   姐姐今天扮相就跟个大雪人似的,白色的围巾、白色的外套、灰色的牛仔裤、连手套也是白的,衬得她一张瓜子脸蛋格外的明晰。而秋田樱……我压根就没见过她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这颗本次旅行的最大定时炸弹倒是没有戴她那灰白色的隐形眼镜,一见到我,围巾包围的嫩脸上立刻泛起了一抹颇为不自然的神情,似乎想把目光移向一边去。为了防止曼曼和文子正式第一次见面出现什么尴尬的情况,我率先开玩笑对姐姐说:“姐姐,咱们虽然是去北海道,你也不用扮成雪人吧?到时候滑雪万一走丢了,让我们到哪儿找去?”   “金,你怎么跟文子小姐这么说话。”   雅子拉了我的袖子一把,随即朝姐姐很礼貌地点头笑着说,“姐姐,这次的旅程让您多费心了。”   “唉……都是我的女人,有什么话不能说……”   当然,这句话我也只有在心里暗爽一下而已。文子见我们俩对她的见面招呼反差有点大,莞尔道:“好了,差不多登机了,我们过去吧。”   “嗨。”   走路的时候我不由得瞥了曼曼一眼。姐姐和她虽互有耳闻,但面对面相见今天是第一次,还没来得及让这两位来个互相介绍呢。不过曼曼的性子素来如此,见了陌生人就冷得跟块铁似的,也没有想要跟文子姐姐打招呼的意思。   “算了,到了那里玩着玩着就熟了,先不管了。”   我暗自对自己说。   排在几名女士身后机械地验票上了飞机,我们的北海道之旅便正式启动。   北海道历来被各国的旅行者们广为称颂,一九七二年,这里的第一大城市札幌更是举办过奥连会,北海道也借着这个契机让自己的旅游业全面发展。优佳良织的诗画工艺之美、美瑛之丘的造化之美、富良野小木屋的人情之美,都在无数旅行笔记中反覆地被人们提及,当然最著名的还当属这里的自然原野风光。   夏秋季北海道属于花和海,然而到了这个时节,那里已经完全是冰和雪的天下了。虽然今年的冬天是岛国扶桑罕见的暖冬,但是气温仍然有摄氏零下十五度这么恐怖。下了飞机就要赶往札幌国际滑雪场,对于来自大陆南部城市的我和曼曼来说,绝对是一场不小的考验,毕竟那是要在冰天雪地里吹冷风啊。   飞机降落在新千岁机场之后,灰白色的天与地向我们铺面而来,曼曼几乎是一出舱就把脖子缩进了围巾里面。   机场便有观光巴士可以通往滑雪场,我一下子也不太习惯这满目的苍凉,等文子姐姐指引我们上了巴士以后,不由得转过脑袋问坐在我旁边的文子(曼曼和雅子话题多,抢着先挤到前面两个座位坐一块去了,秋田樱则抢着坐了一个人的位置)“姐姐,你喜欢这里的雪吗?我听说六月的北海道似乎更加迷人呢。”   “嗯。我只喜欢雪天。”   姐姐望了我一眼,旋即把目光伸展向了车玻璃外迷蒙而且带着一丝苍漠的白色国度,“这个世界有多脏,只有到了这个季节的北海道,那片一望无际、不带人迹的大雪里,我才会多少回忆起一些童年的快乐呢。”   姐姐说的不错。   十二月的北海道,就连公路都被淹没在无尽的雪光里,行人必须靠着路牌的指标才能够小心翼翼前行,仿佛这里根本不属于人间。   这个仿佛雪精灵的家园、童话中北方巨人王国般的地方,为什么在我的眼中却带着一丝丝的悲伤呢?   文子姐姐无心的一句话却挑起了我的无端一些思绪。这个表面上坚强果断的女人,也许只有我才看过她内心里柔软而满载着伤心往事的一面。她对于我的感情一如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结局却依然故我。   我的样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映入她的心扉?这很难说,但是我知道能够摧毁像这样一个成熟而有决断女人的心墙,绝不仅仅会是我的个人魅力。   而很可能是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   透过车座位的缝隙,看着雅子正在用非常扶桑腔的英语跟曼曼聊天,我心忖这赵好不容易张罗起来的旅行,绝对不能让这丝心绪所感染,忙咧开嘴转换话题道:“公司里出的事情姐姐就不必担心了,我已经委托山口组的建次君调查。对了姐姐,我可是新手啊,没玩过这种滑雪,等会儿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嗯,哪能出什么事,放心吧。”   车里面倒是不冷,姐姐一边摆弄着围巾一边笑我:“咯咯,那里的入场费就包含全套的滑雪装备呢,什么眼罩、面罩、耳罩都有。山道不算很陡,你只要不自己头朝下面扑过去,顶多就是多摔两跤而已。”   “喔,那姐姐可不能看我笑话哦。”   “我自己玩都还来不及,谁有心思管你,咯咯咯。”   由于一路冰天雪地,车速慢到了一定的地步,连时间的流动似乎也凝滞在这一片灰蒙蒙的白色之间。好在有文子陪我聊天,许久没有和我好好说一会儿话的她兴致勃勃,一路谈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不知不觉就到了我们第一站目的地——札幌国际滑雪场。   两脚踩进雪里抬头一看,才发现滑雪场门面不过尔尔。这个地方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名字很有气魄,也举办过冬季奥运会,但相较于我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国际赛事举办场地,可小了不止一圈两圈。大概由于岛国的面积和形状像个蚯蚓的缘故,所以里面的各个设施也多有缩水?   不过小虽小,却一点也不影响这里的人气。虽然我感觉鼻子都快不属于自己了,曼曼甚至压根就已经缩在围巾里不想动,但还是有相当多人络绎不绝地往里面涌。一边排队购券入场,文子姐姐一边如数家珍地跟我们念叨着:“这座滑雪场最著名地方就是依山而建,风景好,雪的质量也好。一会儿一边滑啊,你们就能看到好多虾夷松,这种松树被雪压住以后,样子很像晶莹剔透的珊瑚呢。”   我算是长了见识了。寄好东西又换了一整套滑雪装备,全副武装以后,居然还有一个滑雪教练登场,浓眉大眼的跟东北大叔一样,带着我们这一段时间入场的十数人开始讲解起基本动作和注意事项。   “急刹、转弯、雪上步行……你们都看好了。”   一面讲,教练一面在平地上给大家作示范。我这门外汉当然一点儿都听不进去,转过脑袋瞥了一眼曼曼,发现她连小鼻子都冻得通红,但神情却特别专注。   我不由得拎着雪橇一步一脚印地爬到曼曼身边。问说:“亲爱的,你听这么仔细啊,真对这个感兴趣?”   曼曼冻得连脖子都懒得转,只拿一双灵气闪动的眸子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不远处像个雪人一样亭立在角落的秋田樱,尽量不把小嘴张开,在那里喃喃地嘟囔着说:“你当所有人都像你啊,没个人生追求,就知道把妹把妹把妹!我说哥哥,这可是门票钱啊!”   小蹄子这声哥哥倒是叫得颇为婉转,在风里跌宕地钻入我的耳膜,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正在我被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的时候,教练举起辅助棍一声令下道:“好了,大家现在可以开始照我说的练习了!等自己觉得可以了,就坐缆车上山顶往下滑吧!记住,到了山顶以后,臀部一用力,就能把自己抛出去了!”   这番话说得我背脊一阵发凉,抬眼望去,只见松林繁茂的山道上,仅朝着不同方向开辟了几条滑雪道,而每一条滑雪道最底端都有缆车供游客登上山顶。   “一……一举滑下来?”   我的脸现在是麻的,也做不出什么表情:“到时候不会滚成个雪球吧?”   雅子和文子听了我的感叹,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只不过空气冻人,她们笑得也不若平时般明艳。笑声尚未在风中散去,只听文子姐姐不厌其烦跟我解释道:“扶桑的滑雪场、滑雪道都是根据弯度和倾斜度定等级的晴。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冬运会的赛道上玩吗?你看,这都是绿色的分割区域,又直又低,高手是不会在这里滑的,你就放心吧,跌倒了也只不过翻个跟斗而已!”   “你不是高手吗……”   我也快被冻出鼻涕来,再不活动活动就变成冰雕了,再说,也不能让美女们看扁了啊。   滑就滑,谁怕谁啊……雅子也会滑雪,看着她已经开始手牵着手教曼曼动作,我也抡动辅助棒,在“新手区”里胡乱练习了起来。   文子姐姐倒好,看来是真的想存心让我难堪,在地上摔了几个跟斗,她愣是当作没看见。过了一会儿,待到我觉得有一些掌握了身体平衡感的时候,她却指着缆车跟我们叫道:“大家到山顶去玩吧!景色很好的呢!”   雅子当然拍手同意,曼曼在摔了两、三次以后小身子也热起来了,俩妞儿跟着文子姐姐就向着缆车出发点走去,唯剩下比我更被动一些的秋田樱小姐有些愣愣地站在新手区里,任凭凛冽的寒风扑打着已经冻得红朴扑的小脸。   “喂,不是冻僵了吧!”   我忙走上前两步,抬起辅助棒在她身前晃动了几下,“我说……她们都准备上山坡滑雪,你准备一个人在这里?”   “呃,我这就去了。”   小妞转过头,朝我投来一个招牌式洋溢着自然爽朗的笑容。然而可能因为严寒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早熟的笑容显得有那么一点僵硬,嘴角也有那么一点变形。   不会是对我有心理阴影了吧?   我不能确定秋田樱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或许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讲,的确有些事情让她感觉不堪重负,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不过和我的秘密交易米已成炊,最初选择诱惑我的不正是她自己嘛,何必要表现得如此呢。   我于是走上前两步,揽住小妞的肩膀,回头看看正熙熙嚷嚷大声说笑着朝缆车走去的三女,说:“嘿,我知道你有话想说,或者满脑子都是学习绳艺什么的,但是这可不是现在该放在心上的事情喔。你也看到啦,我们的经纪人女士自己游兴高涨,没有时间照顾你。既然来玩,先尽兴吧,走。”   “……知道了,金……老师。”   好不容易说服了秋田樱加入滑雪大军,拄着辅助棒前进的同时抬头望向在风雪里显得格外萧索的缆车时,我有些晕眩了。   “这样的设备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思,我的生命绝对不会如此之短促……”   我一边自我暗示着,一边紧随其后朝大部队跟了上去。这里的缆车因为很低,而且承载的是滑雪客,所以简洁到只有两人座位,上面连盖子都没有。曼曼和雅子依旧“情意浓浓”又忙不迭地黏在了一起,我则还是坐到了文子姐姐的身边。   扣好安全带,缆车出发。随着缆车的不断上升,风也不住往鼻子和嘴巴里灌,恍惚间我开始觉得有些骑虎难下了……万一等会儿在滑雪道上真的横着身子一滚,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主人,主人。”   我被风吹得有些傻了,直到文子叫了第二声才反应过来,侧过脸便是姐姐那张姣好精致的瓜子脸蛋:“你看到这些松树了没有?好看吗,像不像一棵棵的珊瑚树?”   这个缆车跟天平差不多,两边都有位置,我很想知道如果另一边坐了两个大眫子会是什么后果。还好,在这种环境之下,在左侧离我们大概四、五米远的雅子和曼曼,断然聪不到文子姐姐略带妩媚的主人呼唤,否则八成会暴走。我顺着姐姐的手套看去,果然望见山道两旁茂密的松林就宛如水晶铸成的珊瑚丛林一样。   而这苍漠天地林海雪原的美景,足以震却世俗的一切牵绊,让人在这一片童话般的世界里忘我。   “主人,别担心了,这里的雪很松的,你要是真摔在雪里就会陷进去,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朝下面滚。”   说着,姐姐伸出被手套里得厚厚的小手,放在了我提着辅助棍的左手上。   “我现在有些明白你的话了,姐姐。”   我尽力调整自己被冻坏的面部肌肉,做出一个应该是亲切微笑的表情:“好美的季节啊。”   这句话并不违心,虽然我的保暖衣里面有些渗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有点快要崩坏的感觉,但我似乎仍然能够透过两层厚厚的滑雪手套感觉文子的温度。   “我先滑一趟过过瘾,等一下再坐缆车上来带你,呵呵。”   下了缆车,文子姐姐撂下这句话以后,就围巾一扬朝山脚进发了。   文子姐姐滑得真的很好,不仅技术好,而且姿势曼妙。北海道的雪一如她的描述,雪轻如烟,雪橇飞速驶过的同时便飞起两道雪雾,蜿蜒地朝着山脚下一路飞雪扬尘而去。   雅子也不含糊,回头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辅助杆一挥也蹿了出去,只剩下我、曼曼和秋田樱三个初生之犊在山顶上面打着哆嗦。   初生半犊虽然不怕虎,可是怕雪啊。望着那一片银白的雪道,我现在满脑子里只有教练的那句“屁股一用力,人就飞出去”就连刚才练习中稍微掌握的一点控制平衡的技巧也飞去了九霄云外。   “喂,你不走……我自己走了啊。”   曼曼拿被衣服裹得严实的胳膊肘顶了顶我,话说得一点自信都没有。   我连自己能保持多远距离的平衡都无法确定,就更别提跟曼曼联袂跳冰上芭蕾了。看姐姐和雅子在视线里越来越远,我把心一横,本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精神贯彻了教练的那句真理,胯下猛地一发力,歪歪扭扭冲了出去。   起初的二十几丈平这得超乎我的想像以外,我甚至惊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在雪上“飘”着,那感觉说不出的好。可是十秒钟之后我的心立刻吊了起来,纵然这里是绿色区域,山踡上出现一些弯道和斜坡仍在所难免。面对前面的一道斜坡,究竟是冲上去还是拐弯?   冲上去,怕摔个底朝天;想拐弯,技巧我也没有掌握,一时之间那叫一个进退两难啊!但是在前面一段路的加速度推进下,我的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思考,我整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斜坡上,然后脚下倏地失重,身子伴随着雪橇啊棍子啊前仆后继滚到了雪地里,激起一蓬亮晶晶的东西,仿佛什么东西在雪道上炸开了花。   “我……干啊……”   等我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没有脑震荡的时候,祸不单行的第二波出现了。我的身边紧接着我到来的又是一发人体炮弹,一根辅助杆险些没砸中我的脸不说,刚刚能分辨物体的眼睛,再一次被“喷”进了无数冰冷的积雪。   “……曼曼,你没事吧?”   这发炮弹不是别人,正是跟在我身后一路尾随而来的曼曼同学。真是好同学啊,紧跟着老师的步伐,连冲下斜坡都那么义无反顾……我正要上去检视一番,哪晓得曼曼一下从雪堆里爬了起来抹开脸上的雪,冲着我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死男人,怎么不看路就乱窜,我们是新手唉,你就敢朝着斜坡上!”   “……谁叫你跟着我滑?”   “谁叫你要上斜坡?”   “……我不会拐弯。”   “作死哦,本小姐我打死你……”   就这样一路跌、一路闹,等到文子姐姐和雅子都开始滑第二遍的时候,我跟曼曼才滑到半山腰还不到,秋田樱更夸张,基本上是一半滑一半在雪中走路,比我们的进度还落后。漫长的轮回之旅结束,我们再次来到“新手区”以后,我突然感到胃里一阵轰鸣,扯下手套拉开滑雪衣的上口袋掏出手机一看,都已经下午两点了!   而曼曼似乎因为带着雪橇走走滑滑太累,小腿支持不住,索性一屁股坐倒在了雪里。我一看她这么没有常识,赶紧上去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亲爱的,你这两天差不多该来例假了吧?别随便坐在雪上,小心生病知道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小蹄子虽然小脸差不多冻僵了,但惊诧的表情都写在眸子里。   “我会算嘛。”   我觉得我没这么邪恶的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敢确定这冻僵的肌肉能吾做出我预计的表情)“那时候在百里峡,你不是告诉我你在安全期,那么现在想来已经差不多…   曼曼气得又有了力气,小腿好像也不酸了,直接从雪地里蹦了起来朝我乱骂:“色狼、流氓、不要脸的臭男人!就只会记这些东西,你……”   “切,我不关心你,哪会记这些东西?”   “&……&%¥……”   闹了一会儿,被摔得麻木的筋骨也活络了些,更觉得我的胃实在饿得难受。只好等到文子她们回来了以后,一起去买了滑雪场提供的滑雪餐牛肉便当,虽然很贵,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姐姐,看你们玩得差不多了,该结束了吧?”   我一边扒着牛肉饭一边一脸哀怨:“你说旅馆什么都你搞定,一会儿我们去哪里住啊?”   姐姐大概从来都没见我做出过这样的表情,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却狠命地克制着对我说:“去定山溪那边的汤屋咯。我联系了一个旧温泉街的老式私人旅馆,到时候有我带路,你就不用担心了。”   “文子小姐……”   雅子推了推眼镜,也参与到了对话中,不无忐忑地问:“为什么……不入住万世阁呢?小旅馆安全不安全呐。”   她们俩岛国女人谈起这些,我可就插不上嘴了。只听文子姐姐一声浅笑,把目光从我脸上转了过去说:“万世阁虽然比较高级,可是温泉浴场都在室内,而且料理也做得不够地道。最重要的一点是……   “大旅店的公共浴场都分男女,我们四、五个人就不能在一起了。”   姐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刻意加重了“我们四、五个人……”   几个字的语气,说得雅子又在不知不觉间咬着嘴唇忸怩了起来,俏脸上蓦地攀上了两朵红霞。   姐姐继续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是北海道的人,这里的什么事情我再清楚不过了。那家私人旅店也是我之前去过很多次的呢。露天的汤浴……雅子总住万世阁,该是没有尝试过吧?”   “没……没有,那就都拜托姐姐了。”   曼曼看雅子说着说着突然脸红了,语言不通的她只好询问正在嚼着牛肉的我:“喂,她们在说什么东西呵。”   “你还想滑雪吗?”   “不想了,快回答我问题,死人。”   “不想了的话咱们接下来就去泡温泉,”   咱们四、五个人’一起泡喔!”   $等曼曼反应过来的时候,我饭也吃完了,只见她抽了抽在冰天雪地里被冻红的小鼻头满目不可思议地叹道:“什么啊,泡温泉,你也想挤在女人堆里啊,想的太美了吧?”   “不是我想,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唉,你那个到底来没来?来了的话,这次就可惜了喔……”   “死人!没见本小姐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啊!”   扶桑人管泡温泉叫“泡汤”这个说法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可笑的,可是他们“泡汤”起来却丝毫不马虎。文子姐姐所说的那些旧式私人温泉旅馆,可能住宿条件会比较不尽如人意,但是温泉选位一定也花了很多的心思。对于这一些细节,由平I-EI-在公司事无钜细一手操持的姐姐负责,我是绝对放心的。   至于曼曼所担心的问题则更不算问题。其实混汤的概念和男女混浴差别还是挺大的,一般私人旅社由于条件限制温泉规模不会太大,往往男女会待在同一个地方,不像万世阁那种五星级宾馆可以男人在地下一层、女人在楼上八层这般分隔千里。但这也不意味着男人和女人就能够面对面裸聊,一般这样的小温泉不是上下隔开就是在中间拉一块挡板,天色晦暗再加上水气蒸熏,女子抖开裹着的毛巾一入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文子姐姐竟提到要带我们去露天“泡汤”这么冷的天气我还真没有干过这种事,不知道……会不会别有一番“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呢?   收拾好东西,我们就乘坐小巴士往定山溪的温泉胜地进发。到站的时候差不,多四点,文子姐姐看都不看那些招牌鲜亮、门面气派的大旅馆,直接引着我们拐进了一条老屋林立的窄街。 第二章 妖花怒放,女帝驾临   扶桑人是海的子民,天生就有一种对于绳子和网的情结。——金风由于温泉旅社都依山势而建,这条街斜斜地向上蔓延,乍看倒是颇有些江北小镇的味道。而那些小旅社的招牌也是五花八门,有老式的木质招牌,也有亮着劣质霓虹灯的,更夸张的是有一家还把自己家的老照片拿出来挂上了。   我们沿途饱览了一顿定山溪的老街风物之后,文子姐姐在一间名为“风间的汤田”的旅社前停下了脚步,并招呼我们进去。   进门以后乍看之下,有些迷蒙的灯光下尽是一排老旧的木质家具,大厅旁边的柜台后竖着几个装酒的柜子,穿和服的老板娘正在做清洁工作。   “风间阿姨,你好。我跟你说好今天要来,还带了几个朋友,其中有从中国来的呢。”   文子姐姐抢先上去很有礼貌地问候道。   “喔,是文子啊,你们好啊,呵呵!”   看来文子果然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一下就认出了她,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上来跟我们很亲切地打招呼道。   “呐,你们算来得是时候了。”   老板娘也许认为这里唯一的男人该是管事的,转过脸来对我笑着说:“一般扶桑人都喜欢在新年的假期来北海道,你们现在来,正是没有人跟你们抢汤的时候呢!”   我暗想这“汤”可是地里自己滚出来的,又有什么抢不抢的,但还是要让对老人家留个好印象嘛,也笑着寒暄了两句。   老板娘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本登记簿,戴上老花眼镜确认了一下,点头朝我们说:“早上刚有几个新加坡的客人退房,现在我们这里是空的,客房是两个人一间,就给你们住二楼吧。”   说着文子姐姐拿出证件做了登记。我把话翻译给曼曼听之后,小祖宗却不乐意,仗着中国话除了我俩没人懂,跟我扯皮道:“两个人一间怎么睡啊?我可不要跟这位经纪人大姐一起睡,我又听不懂扶桑话。”   住宿吗……可真成问题,本来和雅子一起出来,我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个一亲芳泽的机会,无奈此行女人太多,总得要照顾大家的面子……   “行,那你去说服雅子,叫文子姐姐跟秋田小姐一起都无所谓。我自己一个人一间好了……”   件事情我可真管不了,女人多了本来就麻烦,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吧!   办好登记手续以后,老板娘引我们上了楼进了房间。这条街既然以风俗作为吸引人的重点,屋内摆设自然相当的扶桑化,连床都是那种古老的接地式榻榻米(卧室全铺着榻榻米,所谓的床只高出地板一个拳头的宽度而已,换句话说,就是跟睡地板感觉差不多)电视的尺寸就别提了……好在整座旅社里温度倒是很适宜,于是我们放下行李,在文子姐姐的指导下全部换上了和式浴袍。   “这……就要去泡温泉了?”   曼曼似乎感觉来得太过突然,什么东西没有准备好似的:“饭都还没有吃呢。”   “放心,换上这个只是为了舒服而已。”   我心里好笑,却不敢笑出来怕又惹爆了这个大小姐:“一会老板娘就该送北海道料理来了。我听说这里的拉面和螃蟹最著名,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得吃呢。”   说到这里,我恍然忆起了一幕不久之前的温馨场景,怪不得姐姐的面煮得那么好,原来手艺还是从北海道出来的!   上海生、上海长的大小姐,一听到有特色海鲜,那一对招子就亮起来了。老板娘看我们万事俱备,只欠吃饭,就鞠了个躬说要去为我们准备晚饭。文子似乎真的跟她挺熟的,一脸笑容地问老板娘:“风间阿姨,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在打理了,叔叔和您女儿呢?”   “喔喔,他们两个有事,晚上就会回来了。”   老板娘回答说,“对了,这两天,我的小女儿也在这里,晚上可能她也会去泡汤呢,你们千万不要见外哦。”   “不会的,阿姨您放心吧。”   看老板娘这模样,五十多岁了还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韵,女儿八成也该是个美人,我怎么会见外呢?   “呵呵,那就好!几位先休息一下吧!等一会儿就开饭了!”   说完老板娘退了出去。我们的三间房,两间在一边,余下一间在走廊的另一边,几位女士商量过之后,还是决定将我发配到走廊对面的房间去,雅子陪苏青曼睡一间,而文子姐姐则和秋田樱一间。   “但愿今晚上不要出什么事情,比如说两女同时往我的卧室钻之类的……”   扫一眼各自开始整理内务的女孩们,我撇撇嘴拎着行李袋跨过了走廊。   在榻榻米上倒下,我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晚饭估计没一会儿还上不来,我细细回味,总觉得雅子方才的表情有些欲说还休的意思。左右闲着都是无聊,我又不想看黑白电视,便索性拿起手机给她发起了简讯:“宝贝,真的好想晚上抱着你睡啊。”   从北京回来之后,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好好地和雅子温存。这种对于她肌肤温度的渴望在滑雪的疲惫感侵袭之下被无限放大,一时之间眼前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滑腻的香肌、修长的美腿……   这个小妮子身上独特的气质真是旁人无可替代。平时连捆绑美女都无动于衷的我,只要想到有关她的散碎片段便会无可抑制地燥热起来,或者是不是可以说,我只有对她是不设防的呢?   雅子……   我正望着天花板回忆着在北京旅馆里,在她怀抱中的那种感觉,却未想到小妮子很快便回了讯:“呵呵,那只有等苏睡着了……我悄悄过来陪你呐,那你要等我c”唔,雅子竟然直接就同意了!不过她竟然开始学着叫我的方式称呼起曼曼,莫非这两个女人之间真的这么快就建立起“国际友谊”了?   起初雅子默许曼曼留在我的公寓住,我觉得她过于单纯善良,现在看起来,难道是她真的觉得这个上海大小姐“对味”我看着简讯笑了笑,而就在这时候,我房间的门却被“喀”地一声拉开了,闪进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女人们清一色的和服式浴袍,因此第一眼难以分辨,当她转过脸来我才看清楚进来的是秋田樱。小妞一腿去大衣手套,手腕上灰白色的布带便显现了出来,配着身上柔顺贴身的浴袍倒颇有几分柔道女的架势。   我收到雅子的简讯回覆心情大好,也没有计较她颇为突然的闯入,从床板上支起身子,望着少女胸口衣衫敞开处一道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笑道:“怎嘛,想开了要去泡温泉?不怕她们好奇你身上的黑莲花啦?”   “我想过了。”   少女说着,缓步到我的面前跪坐下身子,以一种典型的扶桑女子坐姿面向我,神情却颇为复杂:“我本来就是一名调教师,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唔,说得好。”   樱来找我的用意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无非是要趁大家休整的时候抽时间聆听一些“指导”关于稻村会的事情要不要和她提一下,这个问题在我脑中过了一遍之后随即被不决了,因为我觉得有关这个帮会的具体情况我还没弄清楚,在和建次详谈之前,还是不要放出不必要的消息扰乱着小妞的心绪为好。   我知道她现在已经够烦的了。   然而绳艺这个东西并不是我教了之后就能立竿见影,这其中牵扯到的要素太复杂。既然在突发的状况下已经预支了眼前这位少女的“肉体酬劳”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她的求教:“绳子有吧?”   “是的,缚绳我带过来了。”   说罢小妞从浴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捆麻绳,几乎是用毕恭毕敬的姿态送到了我手上。我心里觉得好笑,但看她煞有介事的神情强忍住没笑出来,用拇指的指甲扣开绳结将麻绳一抖,抿着嘴说道:“唔,你不用搞得这么正式吧,樱小姐。在教你捆绑技巧之前有些东西还是要和你说说的。你有去我办公室拿那本《赤松健简易缚法教程》吧?”   “……”   见小妞支吾状我就知道她没有。缓缓抚摸着麻绳的切口,那微微散开的绳头的触感无比熟悉,一接触到它,我仿佛不由自主进入了某种玄奥的境界里,语气竟颇有几分当年老家伙训斥我的味道:“你不要看不起赤松健。绳艺圈子现在在扶桑虽然已经很小,很多年轻人大都喜欢走你这样的路线,但是毕竟三巨头的名号摆在那里。能够化繁为简,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我让你做的不会有错,听到了吗?回去有空就到我办公室一趟,把那本东西拿回去参详参详。”   我说完之后,对面突然没了动静,这使我不由得抬起头来,却看见秋田樱正在以一种看稀有动物似的眼神注视着我。   这使我不自主地想起了几天前买灌肠器具的时候,情趣用品店老板娘的眼神,皱着眉头低声喝道:“喂,你看什么,我脸上被冻坏了?”   “不是……”   秋田樱沉吟了半秒钟,继而抬起布带缠里的右手搓了搓小巧而不失肉感的鼻头:“我发觉我根本摸不清你这个人……那天晚上你很有压迫感,就像是锋利的刀刃,可是现在从你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这样的感觉。咳……”   说罢小妞的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我不是不想去回忆那一夜销魂噬骨的刺激场面,可是这次旅行带着的四位都和我有密切关系,却偏偏没有在两两之间挑破的女性,稍有不惯便会搞出大漏子,我知道雅子并不太在意肉体关系,可那捕风捉影的醋意多少还是会让人提心吊胆。   无奈,秋田樱小姐主动提及这件事,我只好飞速地岔开话题:“啊哈哈,这个……我也觉得我身上有些不对劲,计划回去之后抽时间看一看心理医生呢。话说我现在是不是很像一个卖秋刀鱼说故事的老人?我也是这么觉得,来吧,继续我们的话题,扶桑的绳艺和你在美国接触到的多多少少有些不同。扶桑人是海的子民,天生就有一种对于绳子和网的情结,所以如果你注意过,会发现扶桑的缚法里面不但图案美观自然,线条也很合乎女人身体的美感。   “从古老刑罚发展而来的欧美式绳缚则不同,重点完完全全放在如何刺激女性的敏感部位上,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这话题成功转移,秋田樱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要学习扶桑式缚法,技巧固然占很大的因素,心态也非常重要。你看,这绳子无论经过怎样的打磨、浸油和涂蜡工序,上面始终会有摩擦力的存在。”   我一面揉搓着麻绳一面示范道,“捆缚人体的时候如果一不小心,还是会弄痛模特儿。樱,你的心态过于急躁,这点可是学习绳艺的大忌。”   “我……”   小妞想要开口,却似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说得本来就是真的,像她这么急于求成,两个月能学会赤松健简易缚法我都谢天谢地了。为了现身说法,我索性坐直了身子,撩起浴袍对她说:“来,把手伸过来。”   “啊?”   秋田樱那表情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让我很难想像,就在前几天这位少女调教师还与一位演技绝不符合自己痴女外型的孕妇,奉献了一场精彩的调教戏码。难道被我上了以后,她的心理也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不由得苦笑道:“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了?叫你伸手摸摸看我的背后。”   “……是的,金老师。”   这可不是为了故意挑逗她,小妞在指尖触及我背部肌肤的刹那眉头便拧了起来,我则笑着握住她的手放下,重新披回浴袍笑道:“当初只为了能完成作业时不刺激到模特儿一点,我就挨了师傅三个多月的鞭子,背差不多都被打烂了。你知道练习这门手艺没你想像中容易了吧?换句话谗,就算是去参加俱乐部活动,倘若你的会真在你温暖的掌心下感受不到半点不必要的疼痛,充满了愉虐的快乐,我敢保证他会对你流连忘返啊。”   “是的,我明白了,金老师。”   小妞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开始肃穆了起来,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一样:“您怎么样鞭笞我都没有关系的。”   听到这里我再也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当彼此再无身体的秘密可言之后,秋田樱在我面前似乎完全转变成了她这般年纪该有的样子,不再那么故作老成。此时此刻我真差点没抬手摸摸她那头遗丽的短发:“我只是举个例子,谁说要鞭打你了?小女王,你的身体就是你的本钱,打花了谁还舍得为你付高价。”   “……呃,呵呵,是嗅,我真是……   秋田樱也不无尴尬地低头笑了起来。她这一笑,过于严肃的气氛立即变得明艳,变得符合起“温泉家庭旅行”的主题。   我知道那天夜里的场景始终还徘徊在这个女孩的心头,我又何尝不想坐下来,仔细和她讨论讨论有关这桩交易的细节问题?然而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们都没有开口。秋田樱是个聪明人,一路下来,总能看出我和对面三个女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而我呢?   我总要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心理有问题,或者有什么潜在的第二人格吧。回去之后,是必须找个时间看看心理医生了,还最好不要被对面三个女人知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想,还是让我面前的小妞儿心理踏实点,于是将缚绳抖开,指着她浴袍下雪白的大腿说:“樱,你的腿借一下吧,这里有没有人能给你做模特儿,先教你一个传统的下肢缚法好了,自己没事在腿上练着玩吧。”   “问,好的金老师。”   说罢少女很迅速地从跪坐的姿势转为了单膝跪地,这一姿势差点导致我鼻血狂喷而出……浴袍下面没有穿任何内衣,秋田樱这不经意地将下摆一掀,我的眼前便闪过了一阵融融熠熠的黑色柔光。   “唔,这样可以,这是膝盖的八字绳,用以固定下盘,方法比较简单,这样……”   我知道这次不是少女刻意诱惑,然而这漫不经心的一露,让我勉力蛰伏的小弟弟有了些躁动的预兆。要知道我也和大家一样,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为了避免尴尬情形的发生,我在解释完这个基本缚法的要点之后,就留秋田樱一个人在房间里自己练习,而我则直接闪到了走廊上。   “呼,还好她似乎没有注意我的语速……这小妞,学起绳子就什么都不注意了。”   暗自心头嘀咕一句,我见对面的两间房间门板都拉上了,可能几位女士滑雪滑得太累想要小憩一会儿,便决定先去外面的露天温泉看看,到底文子姐姐的形容是不是属实,这里的温泉是不是别具特色?   披着浴袍,手里提着木屐下了楼,我先熟悉了一下一楼的结构,小餐厅后面的布帘掀开之后就是一楼的回廊,回廊一直到底则依稀可见山石环绕的一片水雾氤氲。   “干,这里露天沐浴可真带劲啊……”   刚才老子还在滑雪场裹上厚厚的雪衣、眼罩、围巾、手套,全副武装仍觉得寒冷入骨,在这泡澡……实在是有些无法够想像。   可是谁知道,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出,耳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阵我无法形容的女人笑声。这笑声似是低回、又充满了磁性,老店里突然出现这样的笑声,害得我差点直接撞在了门板上。   “妈妈的店里,在这个时节可不常有客人来呢,呵呵呵呵……”   喜欢看美女,我想是大多数男人的天性。   由于职业比较特殊,我工作时间里和工作时间外总是不问断地接触各式各样的女人,到如今眼光早已经超越了“毒”的范畴,能令我侧目的异性大概只占她们全体的百分之五左右。而且,这十二月的第一周似乎特别热闹,短短七天来,各种风格的美女不断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自家的那三位自然不用赘述,早熟的少女调教师樱、建次的另类忍者女友、来自高丽的美丽人妻金慈炫、以及那个百里挑一的混血傻猫远山瞳,都称得上是放在大街上回头率极高的上品。   然而当低低的笑声在回廊中诡异地响起,我顿下木屐回头的一瞬间,我的眼神还是停在了笑声主人的身上。   北海道雪天的傍晚本来就晦涩阴霾,加上回廊里昏沉的灯光,笑声的主人斜斜靠在木质墙板上的身影,宛如一双从《百鬼夜行抄》里化身而出的神秘妖女。   花纹老旧的和服、有意无意敞开的领口、腰部以下夸张的身体曲线……看尽美人的我眼神重点当然不会是这些地方,在她的身上一扫而过之后,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隐匿于自己影子中的眼神。   她虽然和我处在同一个高度之下,但是我本能地感觉她眼睛里的光仿佛是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投射下来的。   换句话说,就是我觉得自己正在用抬高四十五度角的目光,仰望着这个女人。   这令我心里十分不舒服,在对望了大概两秒钟以后,我就索性转过身子将胳膊抱在胸口淡淡地问道:“我是来自中国的旅人,请多指教。小姐刚才提到这家旅社是你母亲的,那么,你应该就是风间阿姨口中的小女儿吧。”   “你说的没错。”   女人从木板墙壁上撑起了身子,踏着木屐朝我缓步走了过来,每一声鞋音在无人的回廊里都显得格外的刺耳:“身为一个中国人,你的扶桑话竟然能说得如此流利,凭这一点,我就该请你喝酒的。”   女人越走越近,而我也借着回廊门口的灯盏看清了她的面容。这个火山岛小旅馆主人的女儿,乍看之下根本与大和抚子的温柔形象搭不上任何关系,反而像是尼罗河畔黑色面纱之下的妖姬。   小麦色的肌肤、狂野的身材纵然裹在和服之下依然让人侧目,她的前额蓄着厚厚的浏海,纯黑的长发直直披挂下来遮住两边的颤骨,更显得一张脸小得夸张。而那一双如同黑琉璃一般的眸子,依旧配合着嘴边似笑非笑的表情向我投射来一种“高高在上”、仿佛能够一眼看穿你心底卑微和龌龊的眼神。   “我是母亲的第三个女儿,平时比较忙,在这样的淡季回家泡温泉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   女人浑然不觉我一脸抽搐的神情,继续说道:“没想到会碰到异国的客人呢。我的名字是风间美弥子(扶桑的已婚女子需冠夫姓,风间是她们的家姓)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阿墨,呵……来自中国的旅人,请多指教。”   听完她这句话,我又差点被刚好要咽下去的一口口水噎住了。   阿墨?   为什么说“你也可以叫我阿墨”?扶桑历史上只有两个阿墨,还都是女人中的极品,一个是战国时候名动岛国的少女杀手,还有一个,就是在我出道前几年轰动一时的天才绳姬,女王中的女王,史上最强的女调教师!   难道说……   阿墨,好吧,我现在就这么叫她吧,她似乎认为我和别的男人一样,被她华丽外表所迷惑了,口中又发出了一声能够勾出异性内心深处欲望的低声浅笑,忽然一手扯住我的衣领、一手抚在门板上接着说:“我们家世代汲温泉水自酿清酒,如果客人不介意的话,今天的晚饭就由我请客吧。现在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不如……   “呵……我们先去汤里聊一聊吧。好吗?”   她嘴上是这么问,但是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条自己家的狗。我虽然心里很抗拒她的目光,但是无意之中竟然被我碰到了这个很可能是我宿命中的对手之一的女人,而且还是在她对我的一切毫不知情的绝佳状况下,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如何会错过?   “当然了,嘿,不瞒小姐说,我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溜过来的。”   一边拂开她扯住我衣襟的手,我一边回答说。   “呵呵呵……”   伴着似乎已经充斥整座旅社的低沉笑声,阿墨轻巧地推开了通向户外汤田的玻璃门。   霎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然而阿墨却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似的,踏着落雪朝温泉池走了过去。   这个小旅社的温泉池跟我想得差不多,依着山势分为上下两层,下面的一个池子为男性用,大概有二十多平方米,上面一个池子需要踏石阶而上,面积还要再小一点,这样泡温泉的男生无法从下面的池子偷窥到上方的女生。   四处山石嶙峋,落雪纷飞,池边雪化处水气蒸腾,闪动着温泉矿物质凝结成的结晶。我实在受不了这温度,只想等阿墨走上石阶马上跳进下面的水池里,可是谁知道阿墨走到池子边却不再往上,直接朝我回过身子,腰带一解,那件深色的和服一下就自动从她肩头滑落到了雪里。   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这个北地黄昏中所有一切的可见光全部聚集在了这个女人的胴体上。如果说刚才我觉得她活脱脱像是浮世绘故事里的女妖的话,那么脱掉衣服的她根本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恶魔!   和服腿下后,我开贻以为她里面还穿着一件肚兜似的小衣,但是仔细一看却不是衣服,原来她的胸腹之间,整片肌肤上全都绣满了风格妖诡的纹身。   我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这夸张而极尽古意与魅惑的纹身并不出自机器,那精妙而若有若无的纹路,分明是用某种诡秘的手法,一针一针镌刺在女人的肉体上。   一只弯曲盘绕的三头怪蛇横亘在她的耻部之上,锁骨之下,蛇鳞黝黑,蛇睛铭黄,而背景则是无数盛开绽放的北海道山杜鹃……最大的两朵,花心不偏不倚重合在阿墨的乳尖上面,而三头怪蛇的尾部则一直缠绕进了那一片墨色的茂密丛林中。   这简直太疯狂了,端庄的旅店老板娘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儿?   最令我惊讶不止的是,她娇俏的乳头上还挂着两个样式古朴、通体莹透的吊坠,吊坠是眼睛的形状,松蓝石的眼眶里镶着金色的眼珠,随着纹绣着繁花的丰满上围,在零下十几度的大风里,在三头怪蛇起伏的胴体上瑟瑟摇晃着……   好吧。   基本上,这个自称阿墨的女人绝对就是我印象里的那一位了,神奈川各俱乐部坐镇的金牌女王,年仅二十三岁名头却远比我大很多的绳缚界三巨头之一。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和她的初次见面竟然就在这么不经意之间,不经意地连她都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傻傻地瞪着她在风雪中裸露身体的男人,就是她生命中必须面对的那个挑战她权威的对手。 第三章 绳姬!宿命的相逢   人是很奇怪的,有时候心里的话无法对身边的人说出口,反而能够向着陌生人倾诉;有的时候男人面对着家中的娇妻无法坚挺,却偏偏能够在旅馆里姿色平平的女人身上大展雄风。——金风零下十几度的北国之东,如果再让我在门口吹上几阵风,鼻子大概就会被冻掉的了。既然人家大姑娘都不介意跟我共浴一池,我哪还会扭扭捏捏?不过话说回来,她这副极尽豪奢恶魔般的身体不就是给人欣赏用的吗?都快赶上九纹龙史进了,藏着掖着可真叫暴殄天物啊!于是两分钟之后,我已经甩掉肩上担着的长毛巾,脱掉浴袍,跟随着阿墨雪中的足印闪进了下面的温泉池里。   水气蒸熏,那张肤色比我还要健康的小脸浮在从地底升腾而出的迷雾之上,闪动的黑亮眸子中,依旧是那种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的上位者眼神。   我会跟阿墨一样,都是生活在世界迷障布幕之后的人,直到上个月末一连串报社评论文章的出现。出道半年来,我仅仅参加过两次公开表演,其他的收入都来自于写真集、影片、俱乐部活动等等,而且仅仅只出现我的作品。这样的生活似乎更加适合我,我讨厌曝光在众人目光下的感觉。   而传闻中的阿墨跟先前的我的生活方式大致相同,她的大名仅仅流传于俱乐部之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她,如果不是她刚才鬼使神差地自报家门,我跟她很可能会在这私人的汤屋中擦肩而过,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再次于舞台上相逢。   此时此刻,我突然浮现出一种很荒谬的想法,这位一丈开外和我裸裎相对的女王殿下迟早会跟我见面,可是老天爷却偏偏把这次见面安排得如此有戏剧效果,如此猝不及防,如此……   香艳。   当然,这样的见面对我来说是非常完美的,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她还不知道在汤池中跟她对望的男人就是东京的金风,而我却可以借此机会旁敲侧击出很多有关于她的东西。   所以我特别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入水时的姿态,保证我背后的鞭痕不被女王殿下发现,然后装作对她的一身纹身感到相当震撼的语气问道:“阿墨,你身上的纹身,还有乳头的饰品……这些东西都是被你母亲所允许的吗?”   “嘻……你觉得我好看吗?来自神秘中国的旅人。”   水雾中的语气平静中隐伏着各种挑逗的可能性。   “当然,非常好看,可是我……我感到很震惊。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身体。”   我尽量把自己带入一个“对这个圈子一无所知”的旅客身份里。   对了,就是这檬,她只把我当作一个陌生的旅人,而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对我主动说出自己的艺名,主动邀请我入汤,主动想和我聊一聊,而根本对我的一切不闻不问。   如果她知道我的身分,今天的见面必然演变成另外一个场面。人是很奇怪的,有时候心里的话无法对身边的人说出口,反而能够向着陌生人倾诉;有的时候男人面对着家中的娇妻无法坚挺,却偏偏能够在旅馆里姿色平平的女人身上大展维风。   新鲜感以及种轻松的感觉——不用负责、不会再见,这时候的人往往能够变得更真诚也更鲜活。   这就是我现在努力想要营造的。阿墨和其他两巨头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的性别,要征服一个女人跟她谈什么技、道、义之类根本没用,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试着了解她的心。   “呵呵,你们男人都是贱货。”   阿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笑,她似乎觉得这句话根本不是侮辱,而是一种世界上的普遍真理,“越是得不到的,你们就越觉得珍贵,越是鞭笞你们,你们就越不会放手……”   “我早在十一岁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你相信吗,先生。”   果然语出惊人啊……我虽然觉得这句话明明是错的,可是一时之间却找不到什么说词可以拿来反驳她,抽搐了几秒钟,只能避而不谈她前面那句话,选择了回答后面一个问题:“我相信。可是,这跟阿墨你身上的纹身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身上最为耀眼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她最脆弱的地方。   阿墨黑色的大眼睛纵然在迷离的水雾里依旧带着温软的锋芒,望着我假装很傻很天真的求知表情颇为复杂的一笑,而后将脖子一扬,朝我露出了线条完美、肤色建康的颈项:“这是一个奇怪的男人赐予我的奇怪武器。”   “它能让女人避忌,而让男人注目,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呢,先生?”   “我……”   我很赞同她的话,但是依旧装作不是很懂的样子问:“可是……这样子的纹身会伴随你一辈子,你不觉得旁人会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你吗?至少我就有那么一点……接受不了,呵呵,恕我直言。”   “呵……”   阿墨低浅的笑声仿佛跟北海道的温泉有若很多共同之处,都那么烫、那么令人留恋,而且都来自这个世界的另一个面:“每个人所走的路,你认为是他们自己能够选择的吗?”   “人和人都是平等的,透过努力就能成才,不懈的坚持就能改变命运……这些都是小孩子励志漫画里的东西……”   阿墨果然认为我只是个路过的陌生旅人,渐渐地,她朝我展露了一些我敢打赌在平时她根本不可能展现出的一面,“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呢?先生,请你教我吧。”   “……我同意你的话,但是,这些跟你身上的纹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初次看到她这样身体的上班族男人。   “嗯。如果你想听故事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说说。”   阿墨扯过毛巾在温泉里沾湿,然后贴在了自己的额头和眉眼处倚在池子的沿上:“你们中国应该也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一会儿先生也得给我讲一个,好吗?”   她把眼睛遮起来,我一下子就感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我其实就在等她的这个故事,怎么会不答应,立刻接口回答道:“好啊,就让我这个陌生人感受一下你的故事吧。”   “会经有一个奇怪的男人,我在某些机缘巧合下碰到了他,然后就他把我强行掳走,关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件事当初在定山溪还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十年之后,在我父亲和母亲都以为我的失踪变成了无头公案的时候,我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那风间阿姨和叔叔一定都喜出望外了吧?”   我适时地旁敲侧击道。   “很可惜,先生,并不如你所想。”   阿墨继续说:“我回来之后,身体上就背负了这样的纹身,而我从事的工作更是令父亲觉得羞愧难当,他甚至屡次想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只有妈妈还像我小时候那样疹着我。”   “你的父亲……风间阿姨说他们出去了,难道……”   我突然想到了来时老板娘对于文子问话的说辞,皱着眉头问。   阿墨似乎点了点头:“先生你猜对了。每次我回家来的时候,我父亲跟我姐姐就会避开我住到亲感家去,把我当成是恶魔一样的女人……呵,这很可笑吧?”   “可是……我觉得……你的纹身很有张力,是艺术品,和恶魔搭不上什么边!”   “嗯,你们男人就是贱。”   阿墨好像始终不把“贱”尝作一个贬义词,随意就能脱口而出:“猎奇,找新鲜感,这些就是你们的心思。我父亲背着妈妈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肉体关系,却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呵,这真是可笑呢。”   我有种感觉,她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向着我这个“陌生人”敞开了一条缝……于是我紧接着问下去:“那,阿墨小姐……你,究竟是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为什么要把自己和你父亲外遇的女人混为一谈呢?”   阿墨回答得很随意:“那个奇怪的男人由6:早些年被另一个人击败,失去了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所以他自己切断了三根手指,发誓永远都不再介入一个特殊的行当。可惜当他看到我以后,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竟然想让我成为他的继承人……我胸口的三头蛇纹身,也正代表了他失落的三根手指……   “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扶桑有一种很隐密的俱乐部,就是那种……成人的。我在继承了奇怪男人的技艺之后,就去这种俱乐部工作,没过多久,成为了许多富人追捧的对象。   “呵……很可笑吧。他们捧我的原因就是我能够用身体鞭笞他们,让他们在痛苦中挣扎……思,我的职业就是一般人嘴里的‘女王’。先生,你,了解了吗?”   她说到这里,一切的一切就跟我所知道的故事对上了。他的师傅,也正是我的师伯,因为没能够继承檽木光寺衣钵而愤然断肢离去檽木枫太郎的儿子。   檽木痴梦郎。   “我……明白你说的那种职业。”   我的语气有些尴尬,阿墨可能会以为我是外国人不太能够接受这些事情,但实际上,我是在为了她和我之间的关系觉得别扭。   这位今年刚二十出头的女王殿下如果算起辈分,还是我的师姐呢……不知道师伯到底为了什么原因,会在隐退之后,又收了她这么个女孩子作徒弟?难道说,他在事情发生之后,又有了什么特别的领悟不成?   我正琢磨着接下来如何在隐匿我身份的同时和阿墨交流下去,左侧通往回廊的屋檐下那扇玻璃门忽然被人拉开,紧接着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阿墨?你在吗?快来帮我准备一下料理吧!还有那位中国的客人,你的同伴正在找你呢!”   “就来了。母亲。”   阿墨抬起胳膊来扯掉面上的湿巾,仰起上身“哗”地一下子从温泉里站起来的同时,转过头对我说:“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还欠我一个故事呢。今天晚上十点,我在水餐厅里等你,请你喝酒。”   说完话,阿墨根本不给我任何回答的机会,带着在汤池里蒸泡得红润透亮的肌肤和一身的热气,直接捞起地上的和服。栏杆上筒有厚达寸余的积雪,接肤而化;槛外嶙峋的山石亦早已被新雪深深掩埋,阿墨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女一般,在两双写满了惊叹的眼睛里,不疾不徐朝回廊走了过去。   一双眼睛自然属于盯着她小麦色翘臀的我,而另一双则属于站在老板娘身后的曼曼。等到老板娘和阿墨走掉了,曼曼还呆呆地站在门口吹着冷风,似乎是看傻了。我连忙从温泉池里跳出来三两下地披上浴袍闪进了回廊里,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矮下身子凑到曼曼的鼻尖前问:“喂,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是谁啊?”   透过薄薄的和服式浴袍,我似乎能感受到曼曼此刻明显加快的心跳,“她……太夸张了吧,不但是暴露狂,身体上还……”   小蹄子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的确,当初打着唇钉涂着失眠妆的曼曼若是论起另类的程度,跟我们眼前这位女王殿下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我看着她那瞪得老大的眼眶,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她是另类。”   “你去死啊!”   曼曼突然一把朝我推了过来,“自己也不说一声,偷偷溜出来跟这样的……女人一起洗澡,还敢跟本小姐开这种玩笑!我问你,她到底是谁?她……她胸部那里跟两个耳环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弄上去的啊?”   “嗅,她是老板娘的小女儿,刚才进来的时候老板娘不是说了,叫你们看到她小女儿千万别‘见怪’,忘记了?”   能镇得住这小祖宗的人委实不多,我看着曼曼讶异的神色依旧觉得好笑:“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自己去问她了,我又不懂。”   “去去去……你、你会不仅啊,肯定是在骗我!”   曼曼似乎对这一类的金属饰品有着特殊的爱好,看到阿墨身体的她,似乎被勾起了某种“金属环”情节,唬着小脸把我按在木质墙壁上忿忿地说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跑去告诉雅子你跟老板娘的女儿有奸情!”……苦啊,我哪敢跟这位女王殿下有什么“奸情”曼曼这句话终于把我气乐了,刚才在汤池中略带黯然又略带紧张酌心情被一扫而光:“我跟你说了,你就乖乖不去嚼舌根吗?”   “……嗯。”   “这件事情嘛。”   我一边握住曼曼推在我肩头的手,一边装作一副很难解释的样子犹豫了半天:“你也看见了吧,那个吊坠上面有个环,跟耳环差不多。那么你想,挂在耳朵上的叫耳环,穿在鼻子中间的叫鼻环,吊在肚脐上的叫脐环,那么这个应该叫什么很一目了然了嘛。”   曼曼变换了好几次嘴型,终于呐呐轻吐道:“吓!乳、乳……环?”   “嗯,恭喜你答对了。”   “可……可是!”   曼曼依旧不屈不挠:“……像是打耳环一样刺穿这里,不会很痛吗?”   我一脸无奈地回答道:“我又没打过,这问题还是得自己去问她吧!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也想打一个玩玩?”   “……去死。”   曼曼捶了我两下,跑开的同时最后朝我甩下一句:“要开饭了!雅子她们都在那个小餐厅里面等你!”   哦,怪不得老板娘叫阿墨去帮她准备上餐了呢。看着曼曼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我有种很“不祥”的感觉,千万不馑让阿墨和这小祖宗认识,不然,只要前者稍微要一些手段,必然能将曼曼潜藏着的受虐之心完全激发出来!   在擦干身体的同时步入小餐厅,雅子和文子姐姐已经坐在榻榻米上等着了,而曼曼也一脸古怪坐在矮桌另一边秋田樱旁边的位置上。我正跑到文子姐姐身旁坐下,小餐厅通往前台客厅的布帘忽然被撩了起来,紧接着端着盘子走进来的……是穿好了衣服的阿墨。   请客人们用餐!这可是正宗的北海道小樽料理哦!”   $咦?女王殿下怎么突发奇想玩起COSPLAY服务生了?   低沉而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话音中,阿墨已经轻挪着穿上了罗袜的双是款款走到了我们的矮桌前。她这个服务生的角色扮演得实在太差,虽然步子和动作都符合大和抚子的姿态,但是那眼神依旧带着无穷的“灵压”看得我一阵难受。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向来胡天胡帝的曼曼同学一见了阿墨,似乎就成了见了黑猫的老鼠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   俯身跪在我们的矮桌前将各式各样的瓷盘瑞到我们眼前之后,这个不合格的服务生忽然一眼瞄到了秋田樱,在这一刹那间我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从她黑色的瞳仁中大炽了起来,紧接着女王便侧过脑袋附到了我的耳边跟我说:“似乎很有趣呢,先生……这几位都是你带来的女眷吗?”   “要记得晚上和阿墨的约定哦。”   附在我的耳边说完这句话,女王的服务生COSPLAY秀也结束了。连一般的礼节都没有,阿墨只是似笑非笑望了一眼我们这一桌人,便将脑后依旧湿漉漉的浓黑长发一甩,转身离去了。   接着进来的则是老板娘,她的盘子里则盛满了寿司以及四个小瓶子。“这是牡丹虾、扇贝、鳍鱼白、鲑鱼子制成的寿司,以及家酿的清酒。请客人们慢用哦。”   老板娘将棻都摆放好之后也出去了。这回可好,阿墨作为一个服务生的反常举动使我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还没等老板娘的脚步声消失,雅子就探着天鹅般的粉颈狐疑地朝我问道:“金,那个服务生,你认识她吗?她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呢?”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曼曼看雅子发话了,也开始在一旁用英语瞎起哄。   “……慢慢来,我自己还没明白过来呢。”   她的那个眼神让我觉得有些不太妙,等我稍微理清了一下思路后,转过头问文子姐姐说,“姐姐,你前几次来的时候,没有见过老板娘的这个女儿吧?”   “没有啊。她是老板娘的女儿?我没有听风间阿姨提到过啊。”   文子姐姐也是一脸不解,大概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认识的人会跟我做出如此这般亲昵的动作。   坐在榻榻米上,我身边的四位美女都跟我一样披着和服式的浴袍,一时之间我的视野里满足裸露的颈项和大腿。和这么多美女在这样的场合下吃饭,而且都还是我的女人,我的心在不知觉间开起了小差……啧,大家应该都和秋田樱一样,下面什么都没有穿了吧……   “喂,你吃不吃饭啊?想什么呢!”   曼曼大概见到我眼神不太对,突然抬起筷子指着我念叨道。   “哦,对了。”   我晃过神来,瞪了一眼曼曼,见秋田樱正在低头吃鱼,低下头小声对文子姐姐和雅子继续说道:“一件事情你们两个配合我一下。你们该知道神奈川的阿墨吧?”   文子姐姐点头的刹那,雅子也推了推眼镜说:“是不是那个很有名的女性绳师?但,她跟刚才的服务生又有什么关系啊?”   “刚才那女的,就——是——阿——墨!”   我趁若两女还没有惊讶叫出声音来赶忙拼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是风间家的小女儿,这次我也真够误打误撞了,竟然会在短送旅行的时候碰上她!”   “金……那,你们两个人……”   雅子抬起纤长的春葱抚住唇沿,长长的柳眸中堆砌着不可思议的颜色:“她刚才跟你说什么啊?她想怎么样?”   “别紧张啦,老婆。听我说。”   我继续和她们轻声地说道:“现在她还不知道我是谁呢。万一等一下老板娘或者她自己跟你们说话,就说你们是我在东京的朋友,而我是在东京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学生就好了。知道吗?千万记得啊。还有最好不要给秋田知道这件事。”   “金老师,你们在说什么?”   秋田大概是听见我提到了她的名字,抬起头疑惑地问说:“是关于刚才那个女人吗?”   “喔,没有。”   我的直觉告诉我千万不能把秋田樱拖入这个事件里,否则会变得不堪设想,于是信口胡诌道:“我在跟文子小姐谈上一次演出的酬劳问题,让她通知财务在收到款之后汇入你的帐户里去。”   “呀,不是说好了去帮忙……”   “这事我说了算,你只管听我的就行了!”   “……好吧,我知道了。”   摆平了秋田樱的疑心再次低下脑袋,只见文子姐姐眼睛一转,眯着我问道:“听你的口气,你是准备藉这个机会……”   “嗯。”   我点点头说:“这个女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谜,而且如果我想要让绳艺回归的话,包括她在内的三巨头都不得不去面对。所以我准备趁这样一个巧合的机会尽量多跟她接触一下。今晚十点,她约我在这里喝酒,到时候大家就先回去睡吧,毕竟已经累了一整天了。”   “嗅,你叫我们睡觉,自己和一个奇怪的女人喝酒呐……那你……”   雅子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似是淡淡地嗔道。   我知道雅子在想什么,可毕竟这突发事件极为重要,只能委屈老婆同志晚上等我一会儿了。   “老婆,你该知道我和伯父的约定吧?别这样想我,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问完她事情我就马上赶回去。”   我正忙着解释,雅子却一咬嘴唇笑了出来:“看你。去就去咯,反正你身边的女人也从没见少过。”……不行,我怎么觉得雅子跟曼曼成天在一起,有变得“刁蛮”的倾向?   因为听不仅我们说什么的缘故,这时候曼曼早就提起筷子来三下五除二开吃,一边吃一边舔嘴抹舌,吃相全然不顾,惹得对面的两个女人也相顾莞尔。   “谢谢阿姨,我吃饱了!”   一顿料理不到半个小时风卷残云般被消灭光了(几乎一半都是曼曼吃的)我叫来老板娘收拾碗筷,大家也相继回到房间拿上毛巾,朝露天的汤泉进发。   “不知道阿墨晚上会不会来跟‘女眷’们搅和,总觉得她看秋田的那个眼神特别异样……”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我等到女人们一惊一乍地跑进上面的女用汤池以后才缓步出了屋檐。   一回生,三凶熟,虽然黑夜早已吞噬了大地,可是有着下午的经验,我这下也不觉得特别冷,迅速除去身上的一层布以后就闪进了温泉里。   我看不到上面的动静,只听到一阵阵的细碎言语,不知道女人们究竟在讨论什么样的话题。秋田樱手上的布带除掉了吗?她那黑色羽翼的纹身被发现了没有?这些问题我一概无法弄清,只有曼曼时不时地将脑袋探出栏外给我做几个鬼脸,不过想要窥视我是徒劳的,从她那个角度,就只能看见汤池中蒸熏的水气罢了。   幸好女王殿下并没有御驾前来巡视我们的“家庭众会”大概到了快要十点的时候,我觉得身上闷得有些难受,从温泉中站起来朝上面的池子问道:“喂,不会睡着了吧?”   “嗯……这里好舒服呢!”   雅子慵懒的说。   “好吧,那么我去赴约了啊。你们跟曼曼讲一下这个事情吧。”   我一边说一边胡乱抹了一把身子,套上浴袍:“困的话就先回去睡吧,不会有什么的,她只当我是普通的旅人而已。”   “嗯,知道了!”   我觉得雅子似乎喜欢上这种冬天泡温泉的感觉了,从没听她的声音这么腻过。   出浴之后,更禁不住冷风,好在温泉离屋檐下仅有几步路之遥,我瞬间拉开玻璃门跨进了回廊里。   忐忑不安地步向餐厅,不知道在今夜,女王陛下会为我备上什么礼物呢?   撩开布帘,偏灰暗的光影里,一个穿着老式和服的背影便映入了我的眼帘。浓黑的长发衬托下,这个背影愈发像是五个世纪前就被画入浮世绘之内的山妖狐媚。   听到脚步声,阿墨回过了头,漆黑的亮眸在昏暗的布景下格外引人注目:“你来早了呢,客人。”   “你不是来得更早吗?”   我在矮桌的另一面坐下,望着桌上的酒盅和酒壶说。   “你们吃完晚饭之后,我便已经坐在这儿了。”   阿墨倒了一杯家酿的清酒掺上温水一饮而尽:“我就是想在这儿坐坐,小的时候家里就是这个样子,到了现在也没怎么变呢。”   看她灌了自己一盅酒我才注意到,那小麦色的脸蛋已经被浸染成绯红。   “喂,这可是清酒啊,喝多了等一下会很难过的。”   “醉了……不是更好吗?客人。”   如果她从刚才就一道在这么灌自己的话,那现在估计酒意已经差不多要发作了!果然,厚厚浏海下那威压似的眼神已经涣散得不成样子,而女王殿下问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朝我这边俯下了身子,探出手臂摸上了我的耳垂:“我想要好好醉一醉。但是……却不能被他们那些人看见……就让我……在你这个陌生人身边……稍微放肆一次吧,好吗?”   “干……这是职业病吗?”   我伸出手握住阿墨朝我伸来的“魔爪”并抬头望的时候,女王殿下整个伟岸的胸襟却已经紧紧压在桌子上了,口中却还不停地念叨着:“这故乡的酒……就让我再醉一次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堵得慌。无论她在清醒的时候如何作孽人间,现在的阿墨,不,风间美弥子,也只是一个不到十岁就被人掳走、承受了并不属于她自己的命运,到头来还被父亲唾弃的可怜女人而已。   地狱般的生活她顽强地挺了下来,却在一个故乡的夜晚,鬼使神差向一个陌生的男子敞开了她最脆弱的一面。 第四章 玉人何处教吹箫   师姐,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啊!——金风“阿墨,你还说要请我喝酒,怎么自己就先倒了呢。”   我把阿墨想抓我耳朵未遂的胳膊放到了矮桌上,“不如我送你回卧室吧。你住在哪一间?”   “不……你还欠我一个故事。我很清醒。”   女王殿下挣扎着支起身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清醒的她,却连自己的和服领子腿到了胳膊上、露出了老大一截香肩都浑然不觉:“你们中国……很大很大,一定有很多故事,不是吗?”   我很讶异于师伯的眼光。虽然说三岁看到老,但他怎么就能在女王殿下还没有发育的时候,便挑中了这个身材好到爆浆的女人了呢?望着那衣衫都遖不住的深壑边偶露峥嵘的花儿纹身,我不禁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你想要听故事……好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思维在电光火石间飞速旋转了起来。因为今夜和她的暗中交锋实在太过重要,我不能走错任何一小步,如果走错,那么不但会错失机会,还可能触怒这位举手投是间都带着妖异气息的神秘女子,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阿墨是真的醉了抑或向我下什么圈套?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来看,从一开始她就对我没有设下什么防备,所以才肯将自己归家之后的那份怅然与失落,原原本本地说给我这个“陌生人”听。   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放浪形骸,这是在酒吧里经常会遇见的事情。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阿墨现在是真真正正地喝醉了。有句俗话叫“趁你醉,盗你妹”另一个版本则是“趁你醉,陪你睡”不论是前者也好,后者也罢,其实说明的都是一个道理——喝多了的人,思维容易被别人所影响,意志力也会大大降低,这是其一。   其二,女王殿下毫无防备向一个陌生人袒露心声倒也罢了,更要命的是,她竟然在我面前显露出了一副根本不属于女王应有的小女人情态,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这是危险的行径,如果我真是陌生人那倒罢了,可关键是我跟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今后我们必定还会有交集,我今夜的目的不过是趁机窥视到她心中的弱点。   现在,我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了阿墨内心深处较为脆弱的地方。而如果她将来发现当初那个在小旅店里的男人就是我金风的话,极有可能会恼羞成怒,清醒时候的她可不是那么好惹的……那么,我就必然要承受女王火力全开的恐怖攻势!   于是在这一刹那间,我所做出的决定就是,趁着女王约心门最缺乏防备的时候,向她坦白我的身份。   这很可能会造成奇怪的化学反应,但无论后果如何,那至少也比承受她的怒火要来得好吧!   从她手指缝隙里拔出酒壶,我也翻出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我要讲的故事却跟我的家乡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想讲一讲我在东京读书时候发生的事情,不知道阿墨愿意听吗?”   “你……你不是旅人,原来还在扶桑读书,怪不得……扶桑话这么好。”   看来阿墨的思考能力并非完全被酒劲吞噬:“我愿意啊……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得到过不少东京女孩的青睐吧?”   可惜,老子没你说得那么厉害……暗自鄙视了一下女王的眼光,我将盅中清酒一口喝掉,开始回忆起了那段我人生中最奇异的经历。   “两年多之前,我独自一人到东京求学。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生活上碰了不少钉子。过了一个学期以后,终于对整个东京的环境比较熟悉了一点,也在同学的帮助下找了一间比较便宜的公寓。但是我父母其实并没有提供我充裕的经济支持,于是我跟很多留学生一样,也开始了动工俭学之路。”   “嗯……然后呢……”   阿墨高高在上的目光涣散之后,她整个人才拥有了二十岁女人该有的气息,能让我在讲故事的时候好好地饱餐一顿秀色,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也许会让很多男人疯狂,但只会令我心头不适。   “当时有个同学(也就是雅子)介绍给我一个工作,是去六本木仅存的一条老街后面的料理店刷盘子。每天晚上工作四个小时,一天能赚一千二,对于男生来说是相当不错的一份兼职。那家料理店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老客人,做了几天之后,我就发现有一个很不寻常的老人,总是坐在同一个角落的位置上喝酒,一直要到晚上十一点店铺打烊的时候才意兴阑珊地回家。   “女服务生十点钟就下班了,剩下的工作也是我来接手。每次刷完盘子,我就等着收拾他这一桌的碗筷,一来二去也聊了几句。他那时候发现我扶桑话讲得有些别扭,就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当然也就告诉他我是中国的留学生。”   回忆起那段我人生中最奇诡的经压,我的语气也不觉变得有那么些遥远:“那一晚上是老人第一次转过头来正眼打量我。我也没想什么,哪知道过了几天,老人家突然叫我过去一起陪他喝酒,讲起了一些他从前的经历。”   “那位老人家……每天都要喝,一定也有自己的伤心事吧。”   女王殿下的小脸虽然烫得发烧,眼神也变得朦胧而迷离,可是思路却还算清楚,努力地听我讲着故事。这样也好,不然我讲完了她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可就不太好了。   “对。他说他之前有一个很好的兄弟,而他也拜在他兄弟的父亲门下学技术。出师以后他们到东京闯荡,还没成名就喜欢常来这家老店里吃晚饭。可是后来,可能是由于他的天赋和运气都要比他的兄弟好上一点点,他的名声始终要压过他那兄弟一筹。”   “……他的兄弟后来是不是心里不平衡?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老人家的事呢?呵……你们男人便都是这么龌龊……我可是……看多了……”   阿墨喃喃着,终于仿佛支持不住了一样趴倒在了桌沿上,同时也给我送来了一幅乳香四溢的诱人图画。   “嘿,你师傅是怎么样的人,你当然最清楚不过了嘛……”   我一面暗想,一面继续说道:“他兄弟父亲教下的那门技术有个规矩,以前祖师爷留下了一套传家宝,每代都必须由最杰出的大师保管这套东西。没过几年,兄弟的父亲觉得自己不行了,而放眼全扶桑,和自己同一辈的基本上都已经凋零,年轻的一代中声势最旺的就是那位老人家,所以也没把东西交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交给了他。   “其实当时他兄弟的名头也已经很响亮了。他那位兄弟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跟你说的一样,心里不平衡,但是作为一个艺术家他还是有着一定的操守,没有怎么为难那位老人家,却自残了身体以后,突然人间蒸发。”   我说到这里,阿墨似乎有些觉得故事里有蹊跷,但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思考能力大幅降低,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只是抬起搁在臂弯里的脑袋,透过厚厚的浏海,努力想睁大眼睛注视我。   “那位老人家到了晚年以后,还会每天到那家料理店喝酒,就是忘不了以前他的那个兄弟。后来老人就跟我说了,他风烛残年,而且膝下无子,问我愿不愿意继承他手底下的那门技术,将来混个出人头地绝对不在话下。我问清楚那门技术是什么以后,思量冉三,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你……学了什么?”   阿墨很自然地顺着我的话喃喃着问道。   “你等等,我还没讲完呢。第二天我跟着老人家回到了他的老式宅居,他别墅下面原先有个葡萄酒窖,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处秘密的地宫,不但里面藏着女人,还保存着祖师爷留下的宝物。我后来就辞了兼职,每天晚上在兼职时间去他的地宫学习技术,一直经过了一年多的非人煎熬以后,我也总算是小有所成,可以算是出师了。   “到最后,老人家告诉我一个消息。他那兄弟虽然失踪了,但是在前几年神奈川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孩子,老人家看过她的表演,说那女孩子用的几种技术就是他兄弟自创的,要我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子好好问问,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师伯檽木痴梦郎,如今还在不在人间。”   “你……”   待我讲到最后,阿墨终于听出来了,而我也在同一时间里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朝着在矮桌上七歪八倒、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王殿下鞠了一躬:“师姐,之前冒犯了,请你原谅。那个故事里的老人家就是你的师叔明智道鬼,而我就是东京的绳师金风。”   “金风?明智……”   阿墨像是自言自语了半晌,忽然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似的从矮桌上猛地挣扎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知道你是谁了……”   我本来以为她要发飘,可惜女王殿下被酒劲冲昏的脑袋,注意力完全被我所牵着走,好像忘记了下午在温泉里我装新嫩哄骗她的一幕,只是对着酒壶痴痴地自言自语:“那个男人早就死了……四年前……就死了……不然……你以为我能像现在这样活着?”   死了?   倘若师伯这个怪老头还在人世,背后有他在摆布的阿墨绝对是一颗大毒瘤。我对他根本又没有半点感情可言,他死了,对我来说自然算得上一件好事。   而且,就阿墨从初见到现在的言语所流露出的心情来看,她对于自己的师傅似乎怀着某种奇特的情感……   照师傅跟我简要的叙述来看,女王殿下出道七年,只有前几年频频出没于大小不一的绳艺表演现场,而到了后面的几年却突然飘忽不定,辗转于各大俱乐部承接私人VIP服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成为了着各绳师中最难找的一个。   若有若无间,我仿佛嗅到了一丝也许能够将阿墨直接纳为助力的疯狂味道,走上前去,一边想要将衣衫极为不整的女王殿下扶正,一边问:“师姐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想待在这一行里,是吗?”   “不……”   就在我的手碰到阿墨衫袖的一瞬间,这个本来喝得跟一只醉猫一样的女人,忽然在我没有防备之下,抬起胳膊掐住了我的脖子。   “呃?发酒疯了?怎么她动作那么快!……力气好大!”   我或许忽略了阿墨玩绳子的资历要比我深上很多,手指间的力道自然不会小。她借着上身的推力一下子将我按倒在了杨榻米上,整个人也跟着扑倒了过来:“我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我要看你们男人在我鞭笞下的那副贱模样!你别跟我提那个男人!”   “明明是你自己说他已经死掉了……”   跟喝醉暴走的人是无法讲道理的,我只能拼命握着她的手腕,阻止她指甲嵌入我皮肤的势道:“呃……师姐,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啊!”   “看你这副贱样……很爽吧?你很爽吧!爽就告诉我,让我再好好折磨你啊……呵呵,呵呵呵……”   趁着推倒毫无防备的我的时候,阿墨和服下不着寸缕的下半身也趁势骑到了我的腰间。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着她低沉而邪异的笑声,说来奇怪,我在拼命挣扎的同时,小弟弟居然抵受不住她下身奇异律动带来的强烈摩擦感自己站了起来……   干!怎么把老子当成奴隶来玩?不听话的小弟弟让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股间用力向左侧一顶,直接把这个阿墨骑我的姿势转变成了我骑着阿墨的姿势。   终究是喝多了的女人,身体虚浮大脑发神经,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翻身压制住她。昏昏沉沉间,阿墨似乎下意识地把我当成了她那么多簇拥者中的一个,一边夹紧大腿一边努力想睁大那本来黑亮的眸子瞪视我:“你……你怎么敢这样亵渎我!快把你肮脏的身体拿开!”   拜女王方才很妙的那个姿势所赐,我在反压制之后,钢枪的枪头刚好抵触在那一片毛茸茸的种秘谷地上。可是我此刻心情被她搅得乱七八糟,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只是趁着她注意力转到自己下身的刹那,忍痛将她的指甲从我的脖颈被划破的皮肤下面起了出来,然后解掉她和服的束带,将一双可能比我手劲更大的玉笋死死地缠在了一起。   “FUC!”   女人的力气再大终究还是有限,不过这么一番惊吓和肉搏终究还是搞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不禁在完工后狠狠地骂了一句:“我叫你一声师姐你还猖狂了!仔细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酒醉撒泼的阿墨被我绑住动不了,蓦地像是从刚才自己的臆想里解脱了出来,低下长发凌乱的脑袋呆呆地看着自己衣衫大敞的胴体几秒钟,旋即又抬起目光散乱的眸子看了看我:“我……你,对不起,对不起……”   “喂,我说,作为名震扶桑的绳姬,刚才的表现真是太失态了啊……”   我摸着脖颈上痛到骨子里的指印没好气地说道:“还好没有被什么八卦人士看到,不然我跟你算是要名声扫地了……”   终于不用再装作陌生人,我自然恢复到了平时那种略带痞气的语调,况且现在大致摸清女王内心深处想法的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惧怕这个已经被我捆住手腕的女人的必要。于是乎,我走到阿墨面前指着浴袍下摆处撑起的帐篷说:“话说师姐啊,这件事情你看要怎么解决呢?”   阿墨痴痴地抬起头,眼睛里还是一片浑浊无神,不过好在神智似乎恢复过来了:“……去泡温泉。泡一会儿就好了。”   “请你……也扶我一起去。”   沐浴能加速醒酒,这个在北海道长大的女人自然很清楚。   可是刚才对我做出如此暴戾行径的她突然冒出了一句这么恭顺的话,我实在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师姐,你是在对我说”Wn?”   $“请……你也扶我一起去泡一下温泉吧,好人……”   &……%¥*#……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温柔,果真是绝世妖物……   本来还一肚子火的我,突然被她这么低声下气、婉转动人的一恳求,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想想自己刚才被搅出了一身臭汗,若是不去洗一洗,睡觉也很难觉得舒服,我最后还是一边摇头一边从榻榻米上搀起了阿墨,扶住她诱人的蜂腰朝着回廊尽头挪了过去。   “……妈的,不知道脖子上的印子一会儿该怎么解释。”   摸着依旧火辣辣的脖颈,我估计这些被擦伤了的表皮,没有一个星期是褪不掉了,等下见到宝贝雅子的时候,不晓得又会引来多少口水。   好歹之下扶着她挪到了温泉,时间渐近凌晨,夜风似乎也比方才更为猖獗。阿墨的手腕被我紧紧捆在一起,不解掉这条束带的话她的衣服也脱不下来,我索性不管她那么多,直接带着和服将她拖进了汤池里。   “呵……”   随着一阵低沉的呻吟在水面上如同涟漪般地散开,女王殿下火辣妖异的胴体也一下子在水里软了下来,斜斜地靠到了我的身上。   “喂,我说师姐,咱们这个样子不太好吧?你刚才可是想要谋杀我啊!”   我捏住伏在我脖颈边的小脸蛋摇了两下,讪道。   “谁叫你要撩拨一个酒醉的女人……   阿墨被绑住的双手还蜷在我的左边胸口,听着她这句意思含糊不清的话,我虽然身在汤中,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说女王殿下啊,我之前还真没把你当正常的女人……   又下雪了。   我逐渐爱上了这样的感觉,感受回廊中透出的昏暗灯光下,落雪片片消融在蒸熏水气里的同时,仰望着头顶苍莽的无限黑暗。当然,还有臂弯里倚着的这位,恐怕只有在酒醉时分,才会流露出像现在这样些许小女人味道的女王殿下。   在这种奇异的景观里,时间的流动似乎分外令人难以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本来软软偎在我左侧的娇躯忽然动了,紧接着我的耳畔也低低地回响起了阿墨独特的沉郁又偏偏充斥着挑逗意味的声音:“呵……金风,你太令我惊讶了。我居然会在我的家乡碰到你……”   我本来靠在栏杆上几乎都已经快睡着了,半睁开眼睛斜斜地眯了阿墨一眼:“我也做梦都没想到我在和家属来旅游的晚上,会搂着神奈川最炙手可热的女王殿下泡温泉呢。”   “不瞒你说,你是第二个这样碰过我的男人。好了,金风,现在将我的手解开吧。”   阿墨挣扎着道起身子,将被和服束带捆缚在一块的手腕端到了我的面前,“这就是你对待女士的方式?休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嘻……”   酒醒了吗……女人眸间那股黑漩涡般的灵气和压力,似乎又逐渐回归……   第一个男人就是你师傅吧……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你听到他名字就暴走呢?我边想边说道:“师姐,为了保住小命,我刚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嘛。你看,这里、这里、这里……我明天怎么见人?”   我仰起脖子一一指出方才被这个醉猫抓伤破皮的地方,尽量不去跟那双恢复了亮色的女王之瞳对眼:“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我都让你这样抱了,难道你还觉得不够吗?”   女王毕竟是女王,纵然在这种情形下依旧没有一丝赧态,媚波流转间,拿手肘轻敲着我的胸口说,“你还不把这个东西解掉……你就不怕你的女眷们看到我们两个……”   哟,现在几点了?   我突然意识到好像已经很晚了,要是雅子她们担心我而找下来的话,看到我和阿墨现在这副样子……阿墨这一提醒让我适才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忙不迭从温泉水里抽出手,帮她解起了腕部的束带。   阿墨该是一眼看穿了我心中的窘态。双手解脱之后,她拢了拢脑后湿漉漉的长发,索性把身上泡了好长时间的和服顺着夸张的身体曲线褪下,飘散到了池底。   那惊艳无匹的纹身在黑暗中华丽绽放的同时,女王殿下又朝我扑了过来,做完了她之前一直想做的抚摸我耳垂的动作:“师弟,先前我被你玩的那么惨,什么都跟你说了……我还没要求你补偿什么呢?现在呀轮到你了,呵呵呵……”   我刚才叫她师姐纯属为了套关系,阿墨再怎么强悍,毕竟年龄才二十出头。被她叫这么一声师弟,我心里一阵不舒服,可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到在温泉水里浸泡着的小弟弟被人握住了,忙一把攥住了她水下的那只手腕说:“喂,你想干什么?”   我在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太妙,这个女人酒醒了!糟糕,她方才的低语媚波该不会都是演戏,为的就是等我将她的双手解开之后……   “怕了?东京的绳师?我呀,正是想补偿你啊……”   这下子,我想不正视阿墨的眼睛都不行了,可是昏暗的光线里,我然觉得原先那种高高在上的灵压已经扭曲成了一种很奇异的、带有煽动性的目光,配合着她厚厚的浏海,就仿佛深夜里窥伺着猎物的黑猫。   “话说,我已经四年没有这样服侍男人了,你应该感到荣幸……呵呵呵,但你也别想今天晚上能抚慰你的女眷们了,你欺骗了我,我要让你付出永难忘怀的代价……”   她……想要干什么?   温泉泡久了,下午在雪里摸爬滚打了好一阵的四肢百骸,更是酥软得没有了力道。我刚动起困意消退后的一丝劲力想要挥开阿墨握住我分身的右手,她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以一种极为惊艳的姿态朝水里面钻了进去。   然后,我聚集起来的一丝劲道在瞬间又消散了。我确信没有做梦,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女王殿下竟然潜进了泉水中,用她那张始终挂着轻蔑笑容的小嘴在帮我……   吹箫?   我的天,想我金风何德何能,怎敢劳动女王殿下这样陪我玩?强烈的心理刺激让我本来已经被泡软的枪头一下子又耸立了起来,但整个人却很不争气地软了下去。   这种感觉很奇异,女人的身姿已经被温泉水所掩盖,在淡薄的微光里我只能看见漂浮在池上的一片黑发。所有的神经刺激和触感全部被雪藏在这片由于阿墨而瞬间变得炽热滚烫的温泉里,她舌尖的每一下挑拨、每一次滑行,我都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我一下子傻了,完全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在替男人口交的时候闭气,而女王的口技……果然是……思…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闭住气的阿墨支持不住,黑夜中只见到一个魅魔般的身影“哗”地从弥漫着水气的汤池中窜了起来,身后的长发激起一连串的水滴。   我的防御这么快沦陷、任她进占的原因,主要是我没想到那个有着如此高傲姿态、藐视所有男人的诡丽女子,竟然突然会给我做这么高难度的服务……   一边还兀自用左手在我胯间套弄不休的她,一边抬起右手摸了一把被泉水濡湿的浏海,小嘴咧出了一个很邪恶的笑容:“金风,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一切……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到一半,女王殿下又是猛地一吸气朝水下钻了进去.继续开始了她在无月之冬夜的水下作业活动。   “我干……不愧是师伯训练出来的绝世妖姬,竟然这么了解男人的心理……连话都他妈的讲一半搁着……”   我虽然对她突然的袭击抱有些许微词,但是还是承受不住分身被她集吞、吸、舔、舐、咬等十八般技巧集结的强猛攻势,到最后竟不自觉地抬起两条大腿,找到她腰部那个S型的美丽曲线搁了上去……   我第一次知道女人用牙齿也能够刺激龟头的沟部,第一次知道舌尖的滑动可以如此紧密地切合龟头的曲线,第一次知道深喉咙可以到达那么深的程度,第一次……嗅,这感觉简直比直接的性交更为美妙,尤其是我他妈的现在正在泡温泉,而这个女人一直潜伏在水下面!   檽木痴梦郎,你是不是打开了潘朵拉禁忌的魔盒?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妖异的女人……   水面平静地仿佛只有我形单影只一个人一样,可是在水下,我的小弟弟正在接受着前所未有、也许是扶桑最著名的女王香舌玉唾的洗礼……   论火候、论技巧,秋田樱跟她比起来,完全就是个刚入门的小孩子而已!   神思逐渐恍惚,我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不太妥当,却偏偏已无法自拔!而大概到了阿墨第四次钻进水下的时候,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之一,极为不适时宜地发生了。   回廊的玻璃门突然被人用力地拉开,然后,一个穿着浴袍的白色身影一面朝我疾奔而来一面嘴里却没骂个不停:“死男人,你有病啊?都几点了你还在这里泡温泉!你想睡在这里是不是!”   “曼曼,我、你……你别过来……” 第五章 性战!绳姬VS白手   不过你要记得,你和我之间,还没有……结束哦。——阿墨“什么别过来,快给我起来,回去睡觉了啊!雅子说明天还有很多地方要去玩唉!”   曼曼缩着身子走到汤池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我的胳膊就往上面拖。天哪,我顿时有一种要被车裂的感觉,要命的第三条腿还在池子下面另一位女士的嘴巴里含着呢!   “你起来……啊?”   曼曼扯到一半,忽然尖叫着放开了我的胳膊,坐倒在石沿上。因为借着灯光,她清楚看到水气弥漫的汤池里忽然钻出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长发一甩带起了一阵水花。   出来的自然是感受到我的身体被往外扯的女王殿下……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撩开额前沾湿的浏海,阿墨望着大惊失色的曼曼,用那一贯沉傲里混合着奇异挑逗力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哪里来的野了头……”   米已成炊,我除了苦笑还能如何?不过我倒是很想把阿墨的这句话说完——哪里来的野了头,敢坏了本宫的好事!   这一幕场景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倘若是文子姐姐和雅子来找我,并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雅子会在阿墨现身之前很乖地听话回去等我,而文子姐姐不会在意我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曼曼这会儿出来,或许是雅子因为担心我的关系,故意支她下来打探情况的,因为曼曼不知道阿墨的来路,就算发生尴尬的事情,我也不会深究这位来自大陆的客人。   妖异诡丽宛若古冢黑猫的女王,和这个天生有受虐倾向的大小姐……更要命的是,她们两个人根本听不仅对方说话!   “金风,她是你的女人吗?”   像水妖一样从汤池中窜出的阿墨,一边理着在雪中水气蒸腾的凌乱长发一边歪着脖子问道。娇俏的乳尖上,古色古香晶莹剔透的吊坠在屋檐下蔓延而来的一丝光线中不住颤动着,我真的难以想像她如果穿上职业女王装束,再拿起干活的家伙来,会是怎样一副祸害众生的形象!   曼曼俨然被阿墨从水底突然现身的一幕吓傻了,本来蹲在栏杆边使劲拉扯我的她一屁股坐在了雪里。   我看了看带着好奇目光斜睨着曼曼的女王殿下,又看了看还没搞清楚现场状况的曼曼-心一横,直接伸出手去抓住曼曼的肩膀,把她也扯进了汤池里。   “噗通!”   水声不大,可是我这个动作也把阿墨吓了一跳。她似乎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朝我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让开了身子向我左侧靠去,给曼曼腾出了一块地方。可是她那只要命的小手依旧还抓着我的小弟弟不放,不屈不挠,时轻时重,时紧时松地刺激着我。   在曼曼钻出水面的刹那,我料定她立刻会朝我大呼小叫,所以等她张口的瞬间直接伸手捣住她的小嘴,把她扯进了我右侧的怀里。   干,这个左拥右抱也她妈的有些太另类了吧!   “曼,别闹,听我说。”   我拼命忍受着水面下暗流中那只女王的魔爪,装出一副比较凝重的口吻,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拿掉了堵着曼曼嘴巴的大手:“雅子方才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女人的身份?”   曼曼解脱之后使劲朝栏杆外啐了几口:“呸呸呸,你想呛死本小姐啊……这女的不就是那个暴露狂、那个什么绳姬吗?她怎么会从水里突然钻出来,吓了我一跳!还有,你把我拖下水来干什么啊,你想怎么样?你这个……”   曼曼被我拖进水里,原先碎碎的浏海也瘪了下去。我看她在连珠炮般地数落着我的同时,一双春云剪水般的眸子,在阿墨极尽诱惑之能事的傲人娇躯上,左右打量着,似乎想看仔细又不敢看,朝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轻点,别把楼上屋里的人和老板娘给惊到了!听我慢慢跟你讲啊!”   我虽然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可是天知道我有多委屈,曼曼不晓得此时此刻的水面之下,女王殿下还“屈尊”为我打着手枪呢!   她大概是觉得阿墨的神色有些太这然,不像是在跟我“干坏事”最终也慢慢地朝池子里滑了下去,犹疑的目光里透着一丝丝警戒的意味:“那你先告诉我,她在水底下干什么!不然免谈!管你什么大老婆经纪人……我把警察都给你闹出来!”……我的脸瞬间憋成了苦瓜,这件事叫我怎么跟曼曼讲啊?   阿墨听不懂我们两个人的话,观赏这大眼瞪小眼、滑稽的哑剧一会儿,看到我的脸部肌肉突然扭曲时,终于还是笑了出来:“噗……金风,没想到,你还是蛮怕老婆的嘛!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呵……”   曼曼从第一眼见到阿墨开始对她就表现得有些畏惧和好奇,我想这正是出于她潜藏着的那股受虐欲望的关系。俗话说一物降一物,也许女王殿下就是能让她稍微听话一点的所谓“克星”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我决定既然是我难以启齿的事情,就交给这两个女人自己搅和算了,我就在中间给她们当个翻译吧!   于是乎我也就接下了女王的好意,扁着嘴回答她说:“这件事还非得你帮忙!她要你解释一下你在水底下干什么,你看着办吧。”   “咦,她想学吗?这个姿势很容易呛到水的,我大概……呵,练了半年时间呢。”   阿墨的答案让我差点没把口水吐出来,我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对我仿佛“关爱有加”就因为我无意中窥破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情势紧迫,我都差点快对她拜倒了:“师姐啊,我叫你编一个理由唬弄一下,能说得通你在水下干什么就行了!”   “哼……没用的男人。”   阿墨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水面上就再也没理睬我(而在水面下她一直在替我手淫)转过一头湿发朝向曼曼的方向,抬起另一只空闲的右手指了指曼曼的鼻尖:“曼……曼?”   果然,跟我讲话无法无天的苏青曼大小姐一被阿墨发问,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她姐姐苏青吟一样“温婉可人”竟然朝着阿墨不声不响地点了点头。   “呵……”   看到曼曼没敢“拂逆”她,女王殿下在低靡诱人的轻笑中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模拟出一个潜水的姿态,然后在空气里划了一个问号,又再次带着疑问的神情指向了曼曼。   我服输了,这肢体语言运用得还真是出神入化啊。   而令我六体投地的事情还在后面,待到曼曼明白了阿墨的意思,又轻点下了脑袋以后,女王殿下突然就当着她的面,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哗”地一下一头扎进了水中。   就在我感到怒挺的小弟弟再次被一团绵软紧致娇柔的感觉所包围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阿墨解放出来的左手忽然鬼魅般地从水下伸了出来,摸到曼曼的一条胳膊直接扯进了水中。   然后……   然后是苏青曼同学脸色的变化,从疑惑变成呆滞,再由呆滞变成难以置信,最后从难以置信变成了惊慌失措……   然后,待到阿墨的长发席卷着水浪,再一次妖花出水的时候,本来应该握在女王殿下左手里的东西已经到了曼曼的右手掌心中。   “就是这样了,呵,现在她应该已经会了哦。”   就在我被阿墨做事剽悍十是、虎虎生风的风格惊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却一边抹掉眼睛上沾着的浏海,一边俯下身子捡起了池底的和服:“金风,既然你的女人来找你,你们就好好玩玩吧,不过你要记得,你和我之间,还没有……结束哦。”   撂下这句话,女王回过头留给呆立于温泉里的一对男女一个妖异的笑容,然后在漫天的飞雪中,甩着兀自冒着热气的浓黑长发,湿漉漉、烟气腾腾地朝着屋檐下走去。   “这个疯女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   一直到阿墨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中,曼曼才想起自己的小手还握着什么东西,陡然撤回的同时,用颤抖的声音磕磕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而我也总算知道,这个号称扶桑女王第一的女人她确实是名至实归——那高高在上的瞳光,那带着神秘埃及风的身体和容颜,那根本令男人无法料想的做事风格……   正如她所说的,男人所需要的猎奇和新鲜感,仿佛都被撒旦从世界的各个角落聚集在一起,塞进了她那小麦色的紧俏肌肤里。   这令我恐惧。   方才阿墨吹水箫的那一幕,是我二十多年人生中所经历过的最刺激、但也最惊骇的一幕,因为我发现平时见惯了女人身体的自己,根本无法抵抗这个女人的攻势,完全……在那一刻我仿佛成为了一个木偶,我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主动配合着她如果那时候阿墨让我舔她的脚,我会不会……   我真的不知道。   这世界上还有能够不被她迷惑的男人吗?   身为资深调教师,从小被当做诡秘派系继承人和艳临天下的女帝来培养的她,论心理、论性技、很可能就连捆绑技术都要比我高出不止一筹——而她最后那句“和我之间还没有结束”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是挺疯的……”   心里想着这些东西,我漫不经心地对曼曼回答道。   可是过了两秒钟,我发觉靠在我右边的曼曼突然没了声息。转过头去看的时候,这个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大小姐,竟然鼓胀着腮帮子做出了一个我前所未见又羞又急的委屈表情,狠狠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竟然?跟她?玩得?这么?开心!还让她来教我搞……搞这种花样!你龌龊!无耻!下流!-说着说着,绣花小拳头就不断开始朝我的胸口袭击了过来。曼曼的举动愈发令我觉得阿墨的诡秘莫测。只一个照面,她便凭借着我和曼曼的语言神态判断出了我惯于顺着曼曼折腾的事实,然后藉由曼曼不会讲扶桑话这个特点故意制造了一个巧妙的误会,让我根本对她方才的行动无法解释,继而陷入和自己女人的纠缠……   然后最令我苦不堪言的是,方才用一根媚舌和匪夷所思的深喉搞得我箭在弦上,在替我制造麻烦之后一甩头发就走了……这个女人……   或许她方才发酒疯弄伤我,也只不过是借势作戏?   不管怎样,我还是必须先摆脱眼下的窘况才行!想到这里,我伸手一把攥住曼曼的纤腕,扬起脖子冲着她沉声说道:“你看看,我脖子上破皮严不严重?”   曼曼终究还是向着我的,瞅见我真的受伤了也不闹了,死命将左手挣脱了出来,将被我掀进汤池中浸湿的脑袋凑过来,一边轻轻地抚摸一边检视了起来。   “喂,你刚才到底和她在干什么啊?”   就着屋檐下的灯光看了半天,曼曼忽然把额头伸到我鼻子下面气势汹汹地问。   “嘶……你轻点!”   止住她的闹腾,就算是成功的一半,我低下头先轻吻了一下那自动搁在我嘴边的额头,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刚才提到绳姬,雅子应该已经讲过了吧,但你可能不清楚这两个字在我们业界的分量。她就好比是吕后或者武则天那一类的女人,真是见鬼,居然在这种荒村野店碰上。”   “吕后?武则天?……”   两位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性掌权者,曼曼自然会有耳闻:“她有那么厉害?”   我缓缓在温泉下抚摩着曼曼的背脊,力求让她尽快冷静下来:“是,绳艺界有三巨头,你别看她年纪好像很轻,她就是其中之一。她早年被一个怪大叔给掳走,惨绝人寰地虐待调教了快十年,那纹身还有乳环,都是拜那怪大叔所赐。所以她的心理十分有问题,总的来说,完全不能用常理测度。”   “那……”   上海大小姐估计做梦都想不到箫还能这么吹,好像脑袋还有点发懵,“那”了半天之后眼波一转:“问题是,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帮你用嘴吃那里啊!难道……你刚才侵犯她了?”   “呸,我要是侵犯她,她还会主动给我这样?”   我抬了抬眉无奈地说:“她不是之前约了我吗,结果我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喝掉了半壶酒,然后就开始发酒疯。所以我带着她进来泡温泉醒酒……你没注意到,她也是跟你一样连人带衣服一起进来?要是她清醒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嘛。”   曼曼刚才眼看着阿墨俯身拾起池底的和服走人,想了一想,终究还是信了我说的话,蹙着一双淡眉拍着我说:“喂,我说,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个女人……我看着她总是觉得心里毛骨悚然,死变态!”   好不容易被我把这句话盼来了,我连忙点头附和道:“对,我也受不了了,我们快回去睡觉吧。”   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又隐隐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应该这么结束。偶遇绳姬,这可以说是绝佳的天赐良机、宿命的相逢。伯父为我在舆论上架桥铺路之后,首先要面对的不是绳鬼,也不是黑天狗,很可能就是在离东京一个半小时车程的神奈川的阿墨。   我这种后起之秀要挑战权威,唯一能够使用的就是暴力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台上公平比斗,成王败寇。而刚才和阿墨的谈话,让我隐然觉得在她身上可能有不需要透过较技而简单解决的送径,这是有关我事业的事,能够私下处理自然比到时候万众瞩目下再面对她好过太多了。   而阿墨最后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究竟又代表了什么?没有人能够猜透她的心思,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很可能会有一些什么事情,发生在我们这问私人温泉旅馆之中……   “那就快走啊”大小姐见我发愣,一张秀口又嘟了起来:“不过我衣服都湿掉了,怎么回房间啊。”   “那好办,这浴袍衣柜里全部都是,你先穿我的,等到了上面找再换件新的就行了。”   在我的催促之下,曼曼将信将疑爬出池子套上了我的浴袍。我见她穿完了,撑住栏杆窜出汤池,一把将大小姐横抱过来就往回廊里走去。   “喂……你怎么学那个女人暴露狂啊……”   曼曼猝不及防被我抱起,本来在汤池里蒸熏得红润娇艳的脸色愈见鲜亮,似喜似嗔地捶了我一记,说:“快伸手开门啊,小祖宗!再不进去冻成冰棍了!”   我就这么抱着曼曼进了走廊,转到食堂边一看挂钟,都差不多十一点半了。四周很静,回旋梯间的灯光也一如回廊中那么暗淡无神。这样的北国冬夜里,我们的周围正蛰伏着一个如同埃及艳后般令人捉摸不定的怪异美人……听着木屐踏在楼梯隔板上的是音,我有些恍惚,不知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终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二楼房间的门口,我由于身上不着寸缕,先闪进自己的房间里,临回头时却见曼曼送给我一个异常怪异的眼神,仿佛无奈,却又带着些许好奇。   我知道这个小祖宗内心深处潜藏的某些心魔,被刚才阿墨的怪异举止给勾动了。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翻出衣柜里将折叠着的崭新浴袍披在身上,我直接按灭了昏黄的灯,抓起手机,一头栽倒在了榻榻米的床板上。   这么晚了,文子和樱应该已经就寝了吧。   曼曼今天几经折腾,回去面对枯燥的墙壁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雅子是不是就快来了呢?但是当我闭上眼睛,眼前挥之不去的却都是宛如山精狐魅般的女人的一切。那样黑亮而浓密的长发,好像能像黑洞般吞噬男人注意力的大眼睛,瑰丽绝伦、震人心魄的仿古纹身,大S型极尽魅惑的身体曲线,还有那小麦色的紧致肌肤如果说樱是折翼的天使,苏苏和曼曼是坠下凡间的精灵,那么这个女人便是一头不折不扣的恶魔,危险的性感令人难以揣度,举手投是间却充满了诱人沦落、无可阻挡的魅力。   今夜……还会发生些什么?   似乎时间已经不太允许了。   我正翻了一个身想要按亮时间,不远处却传来了门板轻轻触碰的声音。伴随着这阵木头的轻响,在回旋梯处投来的暗淡灯光中,一双腿型姣美异常的长腿和它们所划出的影子霎时间投满了我的视网膜。   “金,我来啦……”   温厚的暖声、小心翼翼的轻呼伴随着雅子的出现,我心中的忐忑似乎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我坐起身子,默默地接住她朝我按落的娇躯,轻轻地将她的长发抚平,然后一起躺了下来。   “金,怎么不说话?是累了吗,还是刚才和她的接触不是很愉快?”   尽管我缄默不言,雅子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幸好黑暗的空间帮我护住了颈间的伤口,不至于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喔,她是个精神上受过创伤的女人,不是太好相处。我已经向她这白了我的身份,她似乎也认可了我和她之间的辈分关系,总的来说没有白费力气,至于今后怎么样……”   只有天知道了。   “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嘛。苏睡着了?”   黑暗中我感觉到雅子颀长的手掌划上了我的胸口:“我想应该是,不过没睡着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你说呢?”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的关系会发展得这么好。”   能够闭口不谈阿墨的事情,自然再好不过:“老实说宝贝儿,我当初还很忐忑你让她住在新公寓里,会不会心底里却是考量我呢。”   雅子轻轻地笑了:“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不大气吗……我知道一开始对于文子的事情我处理得不太成熟,让你难堪了……”   “唉,哪有的事,是我乱发脾气才对……”   说到这里,我的嘴唇忽然被手指轻柔地封上了:“我后来反省过了,你答应了要娶我,我就该信你。苏的身世这么凄惨,有你这么个朋友,不容易的……反正……”   听到这里,我没有让雅子再说下去,探出头颈吻上了她甘香的厚嘴唇。恋人间的信任很可能是维系爱的基石吧,我知道雅子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男人是不会和别人发生肉体关系,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在这方面做好,可是我一千个一万个肯定,无论有多困难,我一定会娶我现在怀里的这个女孩子做妻子。   我还记得我在北京开的那个玩笑,娶不到她,就去当和尚。   而这样的心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想到这些,那个神秘妖冷的影子再一次从眼皮底下浮现了出来……阿墨,神奈川的女王之王,不管我愿不愿意,为了登上巅峰迎娶佳人,我都必须面对她、征服她——不是她的心或身体,而是我们之间所要面对的宿命。   我能够做到吗……   雅子……   忘情地拥吻过后,我怀中的鼻息逐渐深沉了起来,我的心也逐渐放松了。神经舒缓后,如潮的倦意便像潮水般袭来,可就在我将要睡去、意识徘个在现实边缘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木屐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低靡而诡异的韵律,在我梦的屋檐下不断回响着,我仅存的一点灵光向大脑传来了危险的讯号,然而我的身体却没有能够支撑起来。   “笃、笃……”   恍惚间我觉得这阵是音来到了我们这几间卧室的走廊外,便突然间沉寂了。随后也不知是不是梦,耳畔继而传来的是门板被拉开的声音,以及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你究竟是谁?”   “呵……我也在找你呢……呵呵,呵呵呵……”   见鬼……这到底是不是梦?……如果这是梦的话,说明我深陷在阿墨的阴影中无法自拔,如果这不是梦…………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曼曼最后关门时那个古怪的眼神,就在这一刻,我的意识也忽然冲开束缚,从类似于鬼压床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   “该死,难道真是太累了……”   我使劲抓了抓头发,尽可能的强迫自己清醒,却再也没有听到走廊外面有异样的声音。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然而我终于还是没放下心来,如果方才那似梦非梦时听到的对话是真的,那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便真实发生了——阿墨恼怒于我的欺骗性窥探,要对我带来的女眷做……   做什么?我根本无法预料这个女人的行动!确定雅子已经入睡了以后,我缓缓从榻榻米上站起身子,走出房间,借着回旋梯仅有的那点灯光,看见文子和樱那间屋子的拉门没有上严!   我的心下沉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将拉门再拉开一点往里面看,发现床板上只有一个瘦弱的背影正在睡着,另一个却已不知去向。   “樱,是樱!”   背影纤丽如斯,睡着的无疑是文子姐姐,这让我无比抓狂,秋田樱为什么没睡觉,而且跟着阿墨走了?如果她睡着,阿墨再想做什么,势必要先弄出些动静来,这样足够我反应了!   “冷静……阿墨会去什么地方?她带着一个人,想必不会回到一楼风间阿姨的住处,那么这间旅店里面还有什么地方……”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眼光朝着昏暗的灯光一路延伸过去,来到了回旋梯左近……   阁楼!   来的时候曾打量过这间老式的旅店,这二楼的上面有一个阁楼!想到这里,我一边开始用师傅传授的呼吸方式调整着心情,一边缓缓地、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朝着回旋梯的方向走去。这一段路爬的感觉比刚才在汤池里被品箫的过程还要漫长,而到了回旋梯之下抬头朝上望去,阁楼的门果然也没有关严,里面依稀闪烁着跃动的火光。   这窄小的门仅仅能容一人进出,回旋梯到顶之后,也没有留下什么能够站立的空间,我如果直接冲到阁楼上,势必会第一时间就被里面的人发现。   幸好,我听到门缝里隐约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她们两个仍然在说话,这就说明樱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我弓着身子尽量放低背部线条,手脚并用慢慢朝着阁楼那扇窄门爬去,幸运地在足以隐蔽自己的同时能够勉力分辨出女人们的话音。   “……像你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温泉旅店里?你不要告诉我你深夜来到我们门口,是请我们其中的几位来阁楼上和你开什么烛光晚会。”   这是秋田樱的声音。我不如道她们先前的谈话内容是什么,很显然的,樱这句话针对的是阁楼内部现在的环境——那跃动的火光。   为什么阿墨在阁楼里点起了蜡烛?   时间不容许我思考,因为紧接着,女王殿下低暗而充满蛊惑力的媚声便响了起来:“呵……像你这样一个女人,也不应该出现在温泉旅店里呀。”   “我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你一定要我替你说出来吗?年轻的调教师小姐?”   “……”   阿墨这句话出口之后,整座阁楼立刻陷入了沉默。吃惊的不只有秋田樱,当然还有我,这使我立刻忆起了在吃饭时候阿墨投向樱的那个眼神,原来仅仅只打了一个照面,她便看出了秋田樱的身份!   可笑我还要故意让雅子她们瞒着樱,不让她知道这座旅馆里正有一位她们这一行的大姐头、恶魔般的女人存在……   “……就算我是调教师,那又关你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阁楼里樱说话时的气息逐渐纷乱了起来:“你鬼鬼祟祟的,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呵呵……”   勾魂夺魄的媚笑传来,阿墨的话音却显得异常气定神闲:“小姑娘,这可不是和前辈说话的语气喔……看来我要替你们家的男人好好管教你一下啦……呵……” 第六章 黑玫瑰雪地狱   这个女人,华丽无匹的外形之下,其实一直活在自卑的阴影和自己所创造的虚妄之中!——金风“什么我们家的男人,一派胡言。”   我不知道是不是樱也畏惧于阿墨身上独特的气质和威压,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神经都仿佛是绷紧的,字与字之间的顿挫异常强烈:“那是我的老师,来自中国的绳师。”   老师……这小妞在外人面前,还真是把我和她自己紧紧地捆在一条战线上啊。   “呵,你知道吗……”   门缝里依稀能够看见两个人的身影,然而它们却被晃动的烛火搅得凌乱不堪了,仿佛乱舞的群魔,“你的老师,他也是我的晚辈哟。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呵……他注定要成为我的私人奴隶,并且,要——当——一辈子!”   阿墨的这一句话,险险没让我从回旋梯上翻下去!   这……居然就是阿墨的真实想法?   这就是她那句“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的真正意思?   是什么让她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决定,难道仅是由于我窥破了她内心深处柔软的角落?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樱听到阿墨用这样甘媚的语调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声音逐渐失去了控制,配合着凄迷的光影,愈发衬托出阿墨语声中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寒凉的妖冷:“我说过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前辈就够了……你的身体倒是不错,看那纹身,想必也很懂得性爱的美妙之处……思,我也不介意在徽召一个男奴的同时,多收下一个女奴……呵,呵呵呵……”   “疯子,我听够了!”   窄门中传来了樱的怒声喝斥,而伴随着喝声和阿墨的笑声,紧接着却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我本能地觉得不妙,旋即只听见阿墨依旧用那不紧不慢的低沉语调说道:“一切,才刚刚开始呢……小辈!你知道吗,这间屋子里的蜡烛是用海狗油和魔鬼之伞的汁液调制,普通人闻到蜡中的香氛就会变得双腿发软、四肢无力,满脑子都想要做爱……呵,就像你现在这样……”?   魔鬼之伞是什么东西这我不清楚,但樱现在的状况显然不太好,刚才重物坠地的声音,应该就是她瘫软在地上所发出的……   秘药调情,古时的扶桑人便精擅此道,被檽木师伯调教出来的妖女总也会上两手——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阿墨竟然随身揣带着这种东西?   而女王殿下紧接着便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呵……有些事情,你的男人,不,你的老师该没跟你提过。你知道吗,警察的身上永远会多带一颗子弹,以防万一,而我们调教师也应该这样,才不会错过那些精彩的美妙记忆……所以你看,我不但带着蜡烛,还带着绳子唷……”   “小辈,就让我先好好‘开导开导’你吧……呵……”   我的心里现在是一团乱麻,甚至有些开始失去了方寸。在阿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便想要冲进阁楼,然而随即我便想到了那些蜡烛。那些幢幢鬼影的制造者,含有不知名的诡异春药能够令人乏力,像秋田樱那样软倒在地,甚至连反抗的声音都无力冲破咽喉……   我就这样进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吗?   但是,我还是无法抑制冲动的情绪,慢慢地朝着窄门的缝隙伸起了脖子。而后,我首先看清楚的是阁楼里面的布局。   阁楼显然也供人居住,且很可能只是为了阿墨一个人回家时准备的,靠近天窗有一张低低的矮铺,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就放在铺位的旁边。那些能够放东西的地方、桌子上、凳子上、窗沿上,都被零散地安放了一种色泽暗红的蜡烛。   跳动的灰黄色火苗映衬着阿墨传统和服下掩映不住的艳丽背影,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而这时候,阿墨慢慢地俯下身摸出手提箱侧袋中的一捆绳索,然后在烛光中将已经瘫软在地上的秋田樱扶上了矮床。   阿墨背对着我,我能看见樱的面庞。烛火中,她的嫩脸带着一种极不自然的明艳的红色,小嘴似乎情不自禁地张着,美乳不停起伏,显得呼吸凌乱而深重,显然有某种隐秘的欲望正在透体而出的边缘。   我该怎么半?冲进去一起死,抑或让樱帮我争取思考的时间?   在看到阿墨以一种邪异的姿态抖开绳索的时候,我纷乱的思绪更纠结了起来。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十六岁便名动扶桑的绳姬的私人演出即将开始了!   伴随着阿墨轻巧地腿去樱的睡袍,露出和那三头怪蛇纹身一比便显得小巫见大巫的精致黑莲花,再抚开绳索缠绕上她雪白颈项的动作,我的下身好像也有一股不太自然的冲击感传了出来,阴茎好像不听话一样开始充血、变硬,显然阁楼里那种蜡烛所挥发出来的味道已经弥漫出来!   这是恶魔的宴会,我的精神和肉体正在接受着双重的考验……为了能够击败这三个传说中的怪物、为了能得到伯父的嫁妆,我必须挺过去……我必须要……再明确一点,抓住这个女人真正的弱点……   为什么阿墨会做出如此激烈的决定,要驾驭我成为她一辈子的奴隶?   乖张和凄媚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仅仅因为我在她的故乡窥见了她的小女人情态,和那些落寞的心事?   不,一定还有什么……   我绞尽脑汁思量的同时,阿墨一双小麦色手掌也开始毫不费力地在樱丰满而富有青春气息、已然被春药催发得开始泛红的身体上游移了起来。恶魔的手指带过了浅色的麻绳,然后麻绳便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精密的、仿佛充盈着来自炼狱热力的惑人绳圈。   “这就是檽木一派吗……”   身为绳师,我很难不去注意阿墨操作的细节。她对樱施加的缚法和我自创的霸王扛鼎式一样同时源于平安古缚道中的大开脚式,可每一道绳圈、每一个绳结的部位都显得妖冷异常。   将樱的乳房分别用绳圈束缚住之后,在小腹上缠绞了几圈的缚绳忽然在手肘部束紧、缠绕,然后将手腕牢牢缚住的同时绕过少女的头部,用手腕处的绳结堵住了她的嘴……   这样一来,樱的两只小臂便被迫以嘴巴为基点向内挤压,小臂将本来就被捆得高高耸起的乳房往里面挤成了一团,不但左乳内侧的黑莲花纹身已经湮没在了乳沟下,两粒早已樱红上翘的乳头也差不多快要在一指的距离之内了。   M字大开脚再配合如此狂野邪异的上身缚,樱整个人都好像被扭曲了似的,偏偏那些扭曲的绳圈又带着烫人的诱惑力。高耸的乳尖、大开的双腿、挣扎但无济于事的神情、绳结下的呻吟……   这就是檽木一派!   邪恶的师伯是不是在归隐之后,又创出了什么更加复杂的缚法?他又为什么偏偏挑了一个女孩子来继承自己的衣钵?   这里面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辛,而阿墨和师伯之间的感情,也肯定要比单纯的憎恨更加复杂。   对了,她不让我提师伯的名字,我只要一提她便会不可抑制地狂躁起来……   “呵,我的手艺可比你的那位老师要好吗?小辈,这是我檽木流的溺麻扭结,有多少人想见一见而不可得……呵呵呵,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溺麻扭结……这的确像是将一个女囚捆绑在水牢中,让她承受着不断袭来的痛苦,那嘴边的绳结就宛如冰冷的水位线,而她被固定在自己的手腕下,只能够皱眉和呻吟i.阿墨说完,忽然又拿起了一根蜡烛,施施然踏着灵猫般的步伐来到桌子前面,用桌上的残烛将新蜡烛点燃,同时低声笑着说:“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要记好,你主人的名字叫做阿墨,她是独一无二的绳姬殿下……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地玩乐吧……”   话音未落,她忽然俯下身子,把下巴凑近樱的耻丘,伸出舌尖在粉色的媚肉边沿舔舐了两个来回,然后突然将手里的那根蜡烛的尾部插进了樱早已经泛出春水的小穴里搅动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差一点又按捺不住想要站起身子,然而理智警醒着我现在还不能,我的阴茎也开始不由自主挺动了起来,我必须抓紧仅有的时间,找出阿墨身上那个致命的要害……   没错,这一点我早已有认知,要跟她斗心、斗性、甚至是斗捆绑,我都无疑会败阵,更别提在这种受了奇怪春药影响的状态下。我只有抓住她被我无意中窥视到内心深处的那个弱点,才能够结束这一切!   樱,你再坚持一会儿……   “唔……呃……嘤……”   窄门中已经开始传来由于嘴巴被塞住而变得支支吾吾的辗转呻吟,我索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开始记起今天傍晚到现在所有的片段。   “你们男人都是贱货。”   “越是得不到的,你们就越觉得珍贵,越是鞭答你们,你们就越不会放手……”   “人和人都是平等的、透过努力就能成才、不懈的坚持就能改变命运……这些都是小孩子励志漫画里的东西……”   对于这个世界和异性深浓的、颓然的恨意,这些来自于掳走并且调教她的怪大叔檽木痴梦郎。   “我父亲背着妈妈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肉体关系,却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真是可笑呢。”   对故乡的怅惘则来自于家人对她的不信任和疏远。   “我想要好好醉一醉。但是……却不能被他们那些人看见……”   等一下!   我的回忆到阿墨独自一人喝闷酒,看到我的时候说出这句话便戛然而止——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这个女人心底里是不渴望着能够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然而她由于扭曲而变得极度孤傲的性格、那些对于男人深深的恨意,让她又排斥这个世界?   所以在知道我其实是来自东京的绳师金风之后,她丧心病狂地想要将我、还有我的女人全部变成自己的奴隶,藉这样的方式……   对了,只有我变得对她极其迷恋、唯命是从之后,我才会忘记掉她会经表现出的懦弱和无助……   她在害怕这些!   她害怕别人知道她的脆弱,她想要回归普通人的生命,却恐惧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厌倦憎恶自己的身份,却不得不继续变本加厉维持她女帝的尊严!   这个女人,华丽无匹的外形之下,其实一直活在自卑的阴影和自己所创造的虚妄之中!   这就是她的弱点,她r想要奴役我,归根究底只不过是害怕我,害怕我看穿真实的她!   我来了!   想通了这一点,再也不能让樱被这样凌辱下去,管她什么春药,只要我还有一点意识,只要我还能向她传达讯息,我就能击败这个女人!   “砰!”   阿墨在樱胯间肆虐的手被我重重的踢门声停滞在了浑浊的空气里。翩然扭转过颈项,她却显得并不讶异,咧开嘴角,朝我投来了一个仿佛能够幻化出万端媚态的微笑。   “呵……我们亲爱的老师,您来了。您看看,我对您的学生照顾得还算可以嘛,呵阿,呵呵呵……”   在门口我还没有察觉到浓烈的香氛,一进门后,一股夹杂着海兽腥气的植物香味便扑鼻而来,只吸一口,我的双腿居然开始不自觉地轻轻痉挛了起来。   眯着眼睛望向樱的股间,那蜡油由于阿墨的搅动抽插已经洒得到处都是,菊蕊上、耻毛上、粉嫩的阴唇上,都是暗红的斑点,而阿墨在说话间就这么轻轻地放手,让蜡烛留在了樱的花径里面。   可怜的少女则好像早已神智昏迷般半开半闭着眼睛,眼珠在眼皮下面狂乱转动着,同时淫魔地扭动着自己的髋部……   “呵,这种蜡油深入接触过小穴的肉壁以后,那里就会变得更加敏感,以后甚至只要看到你,就会止不住地流出蜜液,希望老师能够好好地疼爱她。金风,你,该怎么样感谢我呢,呵呵呵……”   桌上,窗台上的蜡烛已经差不多燃尽了。凄迷的烛光衬得阿墨前额厚重浏海下大眼睛里的眸光格外冷艳,同时充满了如刀锋般的锐芒,好像恨不得要将我这个窥探她心底秘密的男人千刀万剐。   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妖孽啊。   我知道阿墨事先必定吃过药,蜡烛对她来说半点影响都没有。我的身体开始逐渐不听使唤,小弟弟鼓胀跳动着,甚至腰胯也不自主地跟着扭摆,恨不得找个洞便钻进去,不过好歹神智还算保持着一分清灵。   “少来这一套了,师姐。”   望着樱胯间那根不断随着蜜肉紧缩而抖动的蜡烛,我的欲望似乎在低沉地祷告让我的阴茎取代它的位置:“你说……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嗯?”   阿墨听了我的话笑了,那笑容宛若妖花盛放,“那可真好,我实在很想要你这样一个奴隶呢,你知道嘛,呵……”   “不,不是奴隶。”   我摇头,尽全力做出了一个蔑视晌神情:“我想当你的朋友。”   阁楼里突然静默了。   过了两秒钟,静默中突然爆发出了一串似乎觉得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笑声;“啊哈?朋友?金风,你跟我说朋友?”   “是……”   我的字还没吐到一半,原本如黑猫般伏在樱身前的阿墨忽然动了,她站起身子,撩开老旧的深色和服,然后我只看见了小麦色的腿影,胸口便觉得猛地一窒。   旋即,我整个人“轰”地一声被踹倒在了矮床上,在神智迷乱的少女身边。   如果说我的俏邻居远山瞳像是一只家养的波斯猫的话,那么我眼前的这位女王,无疑就是扶桑九尾猫与埃及猫神贝斯交合所诞下的人间妖孽。脚趾在我的胸口不断摩挲着,高高在上仰望着我的她却眯起了眼睛,那黑色瞳仁中影射出的烛光,好像能够吸食我的意志。   “金风,你太天真了!像你这种下贱的男人也配当我的朋友?你们永远只能供我奴役,捧着我的靴子向我谄媚,乖乖地向我交出你们的一切……呵,来吧,就让你好好地感受一下我,让你的每一寸身体都无可救药地爱上我、不可自拔……”   似呓语,又如魔咒,在念完这句话以后,阿墨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用手托起了左边的乳房,同时探出那宛如灵蛇般的舌尖向着乳头上的吊坠凑了上去:“嘻……你敢说你现在看着我,不想要渴望得到……(滋溜)……我吗?”   不,答案显然是不定的,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深陷在蜡烛春药的状态里,裤裆下面直挺挺地撑起了帐篷。   “没有男人能够抵御你的……”   意志的堤防逐渐溃败。阿墨听到我冗长而纷乱的叹息后扬起了小下巴,放开了托住乳房的手,那豪波便轻颤着带起了乳头下吊坠的一阵驿动:“金风,我的乖奴隶,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吧,女王的恩赐、无上的快感,你会喜欢的,嗯……”   随后,女王将如同沐浴过尼罗河畔热风般肤色健康的小腿从我胸膛上撤下,坐到了我的双腿之间。当她撩开载的浴袍下摆后,我甚至自己都能从这个平躺的角度看见自己发红发烫的枪尖。   “呵,看,多么下贱的猥物……就让主人帮你好好惩戒它一下吧……”   我的脑中瞬间产生了一片空白,仅存的灵光并不能想像出阿墨采用这个坐姿究竟是要干什么。而就在她说完之后,这邪恶的妖孽把两只手往我的小腿上一撑,继而张开两条大腿,用她的一双肉小脚夹住了我的阴茎。   我突然在心中很想笑。   我自问接触这个圈子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奇技淫巧也见过不少,但是无疑地,我面前这个来自炼狱的女人所懂得的玩乐方式,远远要比我多得多。继在温泉中吹水箫之后,她又在我的身上这方寸之地踏起了绋色的舞步。   这使我开始用所剩不多的思考能力,注意起原先她一直赤裸着地的这对是踝来。与她冷艳妖孽的容颜和身段不同,这双脚却是显得如此秀气和纤巧,饱满却楚楚动人,一如从未出过闺房的千金大小姐一般玲珑。   更为难得的是,她这双脚不但是弓很弯,两个凹进之处恰巧能够模拟出一个吞噬男人心神的穴口,就连那十根小小的脚趾都显得饱满、圆润而灵活,恰似猫咪脚底板那软软厚厚的小肉垫。   一般在社会中惯于交际的女子都穿惯高跟鞋,脚后跟的位置多多少少会有些粗糙,可是这一双脚却圆润无瑕,莫非她从小就被师伯勒令只准光脚穿木屐?就只这一双美脚再配合着和她十指指甲相同的甲纹,只凭它们就足以踏得大部分男人神魂颠倒,更何况我身上的这个女人,身负着某种秘而不宣的古怪技巧……   她简直就是一具人间兵器!   浑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能够致男人6:死地的人间兵器!   “师伯,你够屌……”   句心底的赞叹是真心实意的。因为我敢打赌,就算是我师父都不可能训练出这样一个万中无一的妖孽来……   阿墨,总有一天,我……   “金风,你想要我吗……”   伸出滑腻的舌尖舔了一圈唇沿,阿墨是下的姿势突然变了,将足弓合璧在一起的攻势拆解成了两个部分,一只玉是用足尖夹紧了怒挺的枪头,而另一只玉是的大拇指,则时深时浅地对准枪眼上不断撞击了上去。   那肉肉的感觉杂乱无章、急促却偏踩得人酥痒异常,更过分的是,她竟然抬起一只手,用口水濡湿了两棍手指,朝着纹身弯曲蛇尾指向的黑森林蜿蜒而去,不断地在自己的蜜谷间抚摸了起来。   “啊,啊,啊,想要我吗金风,想要我,就做我的奴隶,做一辈子好吗,好吗,啊……啊……”   低沉急促而淫靡的呻吟,别开生面的是下技巧,再加上这等言语和动作的视觉听觉攻势……我本来在温泉里已经快被她舔食到临界点了,此时此刻又有空气中春药的助力,又被几番踩动就直接精关失控,白色的液体在阁楼不断减弱的残烛光芒里喷薄而出,全部都沾染在了阿墨的一双小肉脚上。   而与此同时,我身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苦闷的叹息。   “啊……是樱……她还有意识吗……她……看见我射精的样子了吗……”   我紧紧闭上眼睛,狂涌而出的感觉让我弓起了背脊,然而令我感到有些异样的是在射精之后,我硬挺的枪尖根本没有任何偃旗息鼓的态势,它依然在阿墨的小脚间高昂着头颅,似乎意犹未尽。   这绝不是自然的状态,我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手肘已经不听使唤。阿墨横过媚波扫了一眼桌上残存的蜡烛,弯下身子抹了一把自己脚面上的白色液体,然后将手指轻轻地放进小嘴里吮吸了一下,继而皱起眉头:“呵……好腥的秽液……思,金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男人的身体里为什么藏着这么多恶心的汁液……嘻,它们到底有多少呢……”   眼神恍惚中,我似乎看见了樱小穴中那根蜡烛跃动的光,而它似乎也在越烧越短,向着少女最敏感的部位,滴下越来越多的滚烫蜡油。   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努力地想要支配自己的嘴,可是阿墨似乎以为我想要回答她的问题,收回自己的双腿,又改成半跪的姿势,伸出手握住了我不自然勃起的阴茎:“呐,你一定很想我把那些腥臭的东西都吸出来吧,看我把它们都吸进我的小嘴里,是不是……”   “咕唔……”   浓密的黑色长发垂散在我大腿上的同时,我的枪尖又被那张灵蛇卷动的小嘴含吮了进去。   我明白阿墨想要做什么。   藉助空气中诡秘的香氛,击垮我意志的同时,让我在本能的最深处烙刻下她身体的感觉,无可替代的感觉,她的性技无疑就是这样一种毒品。我现在真的不想将龟头从她的小嘴里拔出来,我甚至已经开始回味起被她的脚趾踩踏抠弄时的快感。   女人为爱而性,男人为性而爱,这句话就算不是放诸四海而皆准,却也有相当大的涵盖性。等到我真正迷恋上她的那一刻,便也就是无尽苦难的开端了。   咦?为什么思绪开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在她正不断用着香舌在我枪眼附近滑行的同时,我发现我突然能够从嗓子的深处发出“喝喝”的声音了,嘴唇似乎也恢复了些许知觉。   没错,蜡烛一根接一根的熄灭!   看来这种发散性的药剂是有时效性的。为了阻止她进一步将我带入无法挽回的魔障,我在艰难地恢复嘴唇的掌控之后,迫不及待地喊出了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咳……你也……只不过是……是一个可悲的人。” 第七章 作茧自缚   不懂得黑暗的人,是无法拥有光明的。——金风如我所料,在我讲出这一句话之后,那条攀绕着我龟头的软滑小蛇,突然间停滞住了。   阿墨缓缓抬起头,将混杂着我体液的香唾全部吐在我的怒茎上面,然后慢慢地抬起手抹了抹嘴唇,脸上带着一种如同小时候小孩子想恶作剧却被邻居家的大人轻易识破的那样的忿恨神情。   她就这样盯着我,许久不再言语,冗长的呼吸声过后,只是抬起手撩了撩额前那厚重的浏海。   老天爷,现在取胜的天枰总算开始往我这一边倾斜了。   阿墨的弱点就是ta的身份,因为害怕外部的世界,她近乎狂热地维护着自己的身份,而又因为这重身份能够给她带来变态的快感、远离烦恼,所以她年复一年深陷其中,甚至在师伯死去,她事实上得到解脱了之后,还是这么一副样子。   当然了,这也是她的优势,大多数和她接触的男人都一下子便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继而抱靴舔脚不亦乐乎,所谓女王的新装其实只不过是薄薄一层纸而已,那些男人不是不愿发现,而是根本没想过发现。   她终究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啊!   照女王殿下先前在汤池里对我所书“我已经四年没有这样服侍过一个男人了”想必她现在一定恼怒到家,因为她已经动用了小嘴和小脚两样武器而居然还没有摆平我。   但是,她为了维护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肯定不会趁人之危,对还没有完全恢复感知行动能力的我,做出什么残害肢体的行动。毕竟凭在喝醉和我纠缠时她的那种怪力,想要在这种状态下解决我,只是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于是我也乐得和她那杀人的眼神对视;那充满威压感的眼神虽然令人不舒服,但至少比任她摆布来得好……   终于,等到我的手差不多能够活动了,我第一时间用左臂手肘撑住身子,伏到樱的胯间,将那塞在粉嫩肉穴里、将灭未灭的蜡烛缓缓抽了出来,用的是极慢的速度,为了不让黏滞在少女阴唇上的蜡壳在剥离的时候弄痛到她。阿墨见了我这番动作,轻轻地哼了一声,鼻音里充满了不屑。   而我只看着樱,看着她那迷离泛着泪花的眼、那依旧带着玫红色泽的脸蛋。   我这种视女王为空气的作法无疑更深重地刺痛了她。对于这种蜡烛的特性,她必然要比我清楚,在看见我吹灭从小穴中拨出的这一根蜡烛之后,她刚从我敞开的双腿间站起身子想要说话,我却摇了摇手里的蜡烛抢先一步说道:“师姐,你真的认为这个由海狗鞭和魔鬼的阴茎混合而成的……”   “是海狗油和魔鬼之伞!”   “喔,好,管它是什么都好。”   我的小弟弟终于有了疲软的迹象,这也让我更松了口气:“你真的认为它就能够让我陷入你的温柔乡里?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毕竟也是明智道鬼的徒弟呀。”   女王对于我的问题置若罔闻,却用那依旧充满磁性、低媚的声线幽幽地问我:“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身份,为什么……”   说着说着,阿墨整个人也向我贴了过来。开玩笑,我现在哪里还敢碰她?连忙朝着墙壁的方向退后,顺带一把搂住了樱瑟缩抖动的肩膀:“师姐,这件事是我不好,我那时候并不了解你……所以我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而我们也可以坐下来,以……正常的方式好好谈一谈。毕竟……再怎么说,我们都是背负了命中注定的相似烙印的人吧。”   阿墨听到“命中注定”这几个字,在光影中愈发显得瘦削的尖下巴小脸一阵阴晴不定,用那种压死人不偿命的目光注视了我半晌,忽然轻叹了一口气:“命?正常的方式?呵……你认为在我身上,还有什么‘命’之类的东西可书吗?我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才像发疯一样要让我成为你的奴隶,这样一来,你的事情又会成为秘密了,是吧?”   我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女,她似乎也被我们之间奇怪的氛围所吸引,一双刚刚恢复神采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墨胸前蛇妖的纹身,“如果不是樱抢先一步跟你来到这片蜡烛的陷阱,想必你的直接目的就是找到我,然后……我现在啊,说不定真的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阿墨沉默。   看着她眼中那种危险的威压忽然暗淡了下去,我的心突然间抽痛了一下。   被人掳走,在尚未懂事的年纪就被惨无人道训练成了一架爱欲机器,而回到故乡之后又被自己的亲人所误解和中伤……   命运对于这个本来应该在定山溪畔安静地嫁人、生子、掌管家庭旅店的女人开的玩笑,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可是你不是挺过来了吗?”   我发觉她一旦和人正常地交谈,就很难不往自己苦大仇深的那方面想,继而陷入下“女王化”强行用激烈的情绪抹杀那些荒谬的记忆。   我只好试着压制她内心远比我要凶恶百倍的邪火:“师姐,你要知道,不懂得黑暗的人,是无法拥有光明的。”   “在黑暗中潜伏得久了,就会更容易嗅到光明的味道。”   我望着一脸错愕的阿墨,为王让她把心情放松下来,索性右手将浴袍的下摆一掀,以一种大马金刀的架势摆开了双腿,“你的脸、你的身体,让我很容易就能回想起那些在师傅密室里接受训练的日子。你知道吗,一年半之前,每次当凌晨时分我走出师傅院门的时候,我也都会觉得东京夜空里的星星特别明亮呢。”   阿墨不语,在残存的烛光闪动问,我能清楚地看见她小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良久,她突然再一次掀开了老式和服的领口,一把将它从那令人窒息的胴体上扯了下来,一股浓艳和妖诡的气息,瞬间又被释放到了这间待上三个人之后显得异常狭窄的阁楼之中。   “金风,你似乎想得太简单了吧。对我来说,那些你所谓的光明早就在童年里死亡了。你看看我的身体,我身上这条鲜艳狞恶的大蛇,我被金属贯穿的乳头,这一切会让你想到什么?除了做爱、交尾、变态的刺激,还能让你想到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倦了,阿墨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每个音节里都似乎充满了硫磺的气息。她的这具身躯足以让人目眩的上围、挺翘而丰硕的臀部、连接处极不合比例的纤细腰肢、再加上那蛊惑人心的邪恶纹身……   她说得没错,这种就连我都抵御不住的堕落之美,的确可以成为诱使无数男人沦陷的根由。她的师傅希望她如此,她之前也确实没复让他失望——是今天我所听到、看到的一切都证明,这并不是阿墨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在逃避,回忆让她痛楚,她只有不断借着鞭笞男人宣泄这种痛楚,继而陷入了无休止的轮回中……她不知道如何改变,或者说她根本是害怕改变,因为在她记忆中的光明已经死亡了。   “现在的我,只想看着你们男人那副犯贱的狗样子,在我的靴子下面、在我的鞭子下面、在……”   “够了,师姐。”   我将手里的蜡烛一挥,蜡烛脱手而出,将桌上另一盏将灭未灭的蜡烛打翻在了桌子上,“你回头朝天窗看看,那里有什么?”   由于蜡烛的残光已经全部灭完,阁楼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里。视网膜一瞬间没有适应明暗转换,然而一片墨染的色泽终究还是逐渐明晰了起来。   对,是落雪。   阿墨也注意到了,即便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可是我们依然还是能够透过天窗的玻璃,透过还没有将天窗完全遮蔽的积雪,看到不断落于其上的雪花。   “师姐,你可以看见雪花吧,外面的光并非不存在,只是你内心的憎恨就好比蜡烛扭曲的火焰一样,将天窗外的光芒湮灭了。”   阿墨的傲人轮廓在黑暗中似乎被无限放大,“黑暗中的生物往往害怕光明。你的视线被你自己在阳光下扭曲了,你把所有的男人都不当人看……试问,一个拒绝正常人际交往、不把人当人看的人,又有谁会把你当人看呢?”   “倘若能够放下心里的那些想法,试着以正常的方式和人接触,也许你就会发现……”   我确定阿墨能够看见我指向天窗的手指,“光明很有可能就在你身边嘛。”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与她之间的时间似乎静止了。   我无法估算出在这样环境下的时间流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窗中渗落的细微天光里的身影仿佛窣窣发抖了起来,然后我听到了一个跟先前的女王不太一样的声音:“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能够有……把我当正常女人对待的男人吗?”   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仿佛有一块千斤大石轰然落地,我知道今天晚上的魔鬼交锋是我赢了。   “有啊……”   点我倒不是说笑,我衷心地希望这个命运凄婉的女人能够好起来:“师姐,我也是男人啊。”   “你可以试着先跟我接触,面对面的吃饭聊天,一起看电视,你会发现和男人正常相处也是一件很轻松愉快的事情……其实我有时候还是很幽默的。”   阿墨再度陷入了沉默,黑暗中我看见她那丰满挺翘的胸膛急速地起伏着,显然正在和自己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   “犹疑不决,这可不是女王的风范喔。”   在我抓到她的致命弱点之后,所有问题似乎都变得明朗,比如刊用她的女王心理使用小小的激将法:“怎么,堂堂神奈川县的第一女王,还会怕和一个男人正常相处?”   “你说什么?”   “别激动,别激动。”   我连忙替阿墨舒缓情绪安抚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既然是师姐弟,女王殿下不妨给我一个小小的机会,我们来打一个赌,赌赢了,你就能回归正常生活,如果我输了,就一辈子做你的奴隶,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赌什么?”   黑暗中的质问显得故作深沉,然而我还是听出了里面那一丝丝的期待。   “赌我能不能和你同居一周而不和你身体任何部位发生性行为——呃,我指的是包括你的小嘴、小脚、甚至头发都算,当然你可以诱惑我,但不能对我用强,也不能像今天这样暗算我。你觉得还算公平吧?”   “呵……”   阿墨笑了,她可能是觉得我这个赌局显然对她来说占尽了赢面,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   首先,一回生二回熟,摸清了她的心理状态,我有把握能够在下次交锋中眼观鼻、鼻观心,以一年多培养出来的平常心对抗她的百般魅惑;其次,这个女人的行踪非常隐密,她如果答应和我打赌,这就算是白白透露给了我她居住的地址,我还能够从她的家居摆设和生活习惯中,进一步摸索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第三,这是我反守为攻的契机——我早就说过,三巨头里面有这么一个女人,想要征服她,讲什么道说什么技巧都是白搭,唯一的办法,就是征服她的心。   不是说让她爱上我,只要能却让她对我有好感,继而使我成为她在俗世中唯一的男性朋友,我的目的就算达成了。试问一个已经对愉虐圈隐隐产生了厌倦,对绳艺圈根本漠不关心的“三巨头”会不支持自己这唯一的朋友吗?   答案必然是不定的。   “师姐,你可以慢慢想。”   我见阿墨没有答话,显然是还没有将我先前所说的话完全消化:“明天早上我们启程离开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也不迟。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把樱放出来了?”   “……好吧。”   时至此刻,我终于从这个无比危险的女人手里抢过了所有的主动权,在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的刹邢,由于吸入了春药和方才射精后所产生的疲惫感一下子朝全身涌来,让我险些没有支撑住手臂。   这时候,阿墨摸索到墙壁边沿,打开了阁楼顶部一盏苍白的吊灯。她似是不穿衣服惯了,在我们这对男女的注视下并没有半点扭捏,见我一脸疲惫的样子,便俯身来到秋田樱的跟前,一边摸索到她嘴边的绳结一边说:“你放心吧,这个蜡烛作用只是催情,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解开绳索的动作牵动着女王的胸部,乳尖上轻盈震颤着的吊坠很难让我不多看几眼:“对了,你刚才说蜡油进入阴道里会产生性瘾什么的,也是唬弄我的吧。”   “呵……那是我乱说的,不过这东西在女孩子身体里久了总归是不好。”   阿墨解掉绳索之后,樱一句话也没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似地匍匐在了我的胸膛上。   乱说的?我觉得不太像吧,只是催情也能够让人身体不听使唤,阴茎一直挺着?我不由皱着眉头问:“喂,那总不能够让她……”   我刚说到一半,阿墨便站起身,苍老的白色灯光里,只见那种黑色的瞳光再一次在她的眼中凝结了起来,只是不似最初看我时那般淡漠;“带她去温泉里,再好好疼爱她一下,不就自然化解了。金……呵,金老师,我可相信你的体力呢。好了,我累了,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   刚玩了一出危险性游戏的女王下了逐客令,表面上是累了,其实我知道她今夜必然无眠,会想些什么,可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不过,一个悬而未决的疑问从见到她开始便如同骨鳗在喉,不吐不快,我在搂紧樱尚有些潮热的身躯的同时,脱口而出问道:“等一等师姐,再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呃……那个已经死掉的人在后来是不是又发明出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否则他何必要找一个女孩子继承衣钵?”   阿墨并没有马上回答我。从下逐客令开始她便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问题,终于过了几秒钟之后,她若有所思地转过头,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金风,你这一辈子是为什么活着的呢?或者说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你当时为什么要跟明智老鬼学绳艺?”   明智……老鬼?   听到如此不尊的称呼的我,眉头一下子拧成了麻花,要知道在扶桑尊师重道的传统可是非常被人看重,我这表情看得阿墨都发现了有些不妥,颇为不自然地朝我笑笑:“呵……我叫习惯了,以前有人经常这样叫。”   喔,师伯这个人,果然也是剑走极端的作派,看来对我师父的敌意至死都没有消泯啊……我对师伯的毒舌很不以为然,但是却无法忽略阿墨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她很诧异为什么我会主动接触这门已经堕落进深渊黑暗中的艺术,或者说……   她也想要更了解我一些。   于是我略微思忖了一下回答道:“就像你之前说的,男人是靠着猎奇和新鲜感维持生命活力的动物,我也自然逃不掉。但是这还不是全部……怎么说呢,可能是由于我厌倦了平凡世界中的生活,想要藉这个机会体验不同的人生吧。”   上学、拿到文凭、找一份不错的工作、结婚生子、然后供孩子上学、拿文凭、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我想现在大部分的人都跟先前我的状况差不多。这种凡庸的命运让我一眼就能望到底,也由此产生了深深的畏惧感……   这就是我的一生吗?   事情其实就是这样而已,我一狠心推开另一扇门,然后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   阿墨似是咀嚼着我的一字一句,然后眨了眨那隐蔽于凌乱黑发问的大眼睛继续问:“那你后悔了吗?”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也同样凝望着她:“即使我眼见着它越来越不堪,越来越背离花与蛇之道,但是我清楚它的‘根’在哪里,我希望有一天能够挺起胸膛站在舞台上将它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这可能……算是我最大的愿望吧。”   当然,这个愿望的背后有两个已经消逝的女人的影子,但我没必要在这里把她们扯进来。   “你……”   阿墨似乎很惊异于我的想法,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指着自己娇躯上的纹身说:“花与蛇之道!它不就在这里吗?在诱人堕落的身体上?你还想追寻什么呢?”   “起初的它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的师傅可能没跟你讲过绳艺的历史,但是那些东西是时光无法抹杀,只不过现代人在扭曲的表象下将它遗忘了而已。”   我故作老成地说道:“师姐,我想找你像正常人一样面对面谈谈的原因,其实就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帮我找回我们背负的东西所失落的一切。其实我已经……”   接下来,我把在北京近郊老屋中寻获天人缚图谱,和之后发生约事情简要地跟阿墨说了一遍。听完这些后,女王殿下睁大了眼睛,仿佛有些难以置信:“你说……这些传吾都是真实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肯跟我打赌的话,我来找你的时候拿给你看就是了。”   我们的谈话似乎也让我怀中的樱听入了迷,本来微微颤抖的身体,在听到我讲起天人缚的事情以后忽然不动了。   想想也难怪,这件事情连之前的我自己、现在的阿墨殿下都不相信,听在这刚入门的小菜鸟耳朵里,那可真无异于天方夜谭了。   而阿墨的情绪似乎逐渐平复,嘴角上也开始充盈起杀人于无形的媚意。她从我的话里揣摩出了一些东西,眯起大眼睛斜斜地睨着我,笑道:“呵……也正是因为你想要迫切地寻找回这些失落的东西,所以你要尽快提高知名度!而你提高知名度的最快办法,就是找上赤松健、黑天狗和我,在公众场合之下显示你的技高一筹,对吗?”   “……不愧是师姐。”   这个女人的心智奇诡,绝对比我高出三分,在温泉里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要不是我看破了她,这次的家庭旅行可能真的就要变成地狱之旅了。阿墨沉笑了一声,根本不理会我,反而朝我转过了身子:“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么至少对于我来说,根本没这个必要了。”   “你的意思……”   “你入行还不到两年,应该没看过我的表演吧?”   阿墨一边拢着长发一边朝我走来,并把先前从樱身上解下来的绳索交到了我的手里。   “的确没有,师傅说你前几年就再没有登台过,只在俱乐部供职,也因为这样找不着你住的地方。”   握着麻绳,不明其所以的我回答说。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表演的兴趣。你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找一个女孩子传授技艺,而我为什么在短短几年里,被拿出来和赤松健他们两个相提并论?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阿墨似笑非笑,我发现我再也无法揣度出情绪已经恢复了的她的想法,只能够老老实实地听下去:“之前明智老……师,思,他在横滨的演出我去看过(横滨就在神奈川)他创立的菱绳缚法比那个男人的扭结缚法观赏性要高,但是后来那个男人自己不行了,异想天开弄出了另外一个法子……金风,你帮我一下,站起来。”   我把樱在矮榻上扶好,艰难地抖抖腿站起来以后,阿墨把我手里的绳索扯过,将一头打好了一个活结之后又交回到了我手里。   我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她想要干嘛,但是看着她接下去操作了十秒钟以后,我的嘴终於越张越大。   进而终于恍然悟到了阿墨异军突起的原因。   绳姬阿墨的表演中是没有模特儿。也就是说,从登场到谢幕,只有她在台上自己捆自己!师伯断肢后想出来的怪点子就是这个!   这是正常人脑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一幕,但是阿墨的的确确在我眼前做到了。   借着我的手作为一个支点,阿墨在将绳索精巧地缠在每一个手指上做出扭结势之后,将剩下的绳索对折,旋转着身体把自己套了进去。我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她的步骤,可是她一旋转身体以后,那一对纯天然的、只要轻轻一摇就会颤动不已的硕大胸房带着古朴风情的吊坠,无情地遮挡了我的视线……   如此这般地旋转制造绳圈,然后把自己套进去了几个来回,阿墨突然伸出已经被扭到身体斜后方的手,伸入了方才遍给我的那个活结里。   “好了,檽木流绕指扭结。当然由于我自己缚自己,难度可和其他的扭结缚法不一样哦。”   何止是难度不同……眼前不着一物、艳光四射的阿墨这番动作,在内行人如我的眼里根本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雪季北海道的午夜,温泉老街上一家不为人知的小旅店里……   谁都不知道全扶桑绳子玩得最好的一群人中的一对师姐弟,就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里,上演着一出令人血脉贲张的戏码。   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仿佛一朵在半晦半明间盛开的妖花,在如同印度苦行者令人侧目的火上舞步中,将自己紧紧束缚在苍白无力的灯光下。   这个自缚的缚法以精致小巧见长,阿墨将自己每一根纤长的手指都缠入了一个个袖珍的绳圈内,然后右臂扭至脑后,左臂以最大幅度从后方穿到了腰的另一边,最终接收了变付在我手里的活结。   “绳姬……原来这就是绳姬……果然没有任何男人能够代替你的位置啊。”   “嘿。”   阿墨眯着眼睛跟猫咪似的打量着我,忽然腰后的左手朝反向一拉,把活结解了开来,一阵抖动以后,便看见一只胳膊像变魔法般地从绳圈里套了出来,然而五指间依旧缠着那袖珍的绳结,胳膊在恍惚中攀上了我的肩膀。   “如果不能自缚自解,又何来我一个人的独角戏?金风,想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该看的你也都看过了,今夜我们到此为止吧!你去照顾你的乖学生,而你要的赌局,明天一早我会给你答覆。”   说罢,阿墨便转过身,低头拾起自己腿落在地板上的和服,开始重新披在了肩上,只留给我一个香艳却有些寥落的背影。   “……好。那你也快睡一会儿吧。”   我还没有从刚才那奇幻的一幕中缓过神来。但是当我转身,瞥见从解开束缚到现在一直一声不吭的樱的脸时,却发现她直愣愣地盯着阿墨的背脊,一双有些浮肿的美眸中充满了恨意,似乎还夹杂了些许嫉妒的神情。   老实说,纵然在我那天夜里失控,许诺以缚法交换年轻肉体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秋田樱出现如此苦大仇深的眼神。   这令我又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在命运的一个绳结好不容易被我解开了端点之后,它竟然又要陷入另一个绳结之中吗?   同样是命送多外的女人,相差也不过三、四岁。   今夜发生的一切对于樱所造成的,很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肉体的伤害所带来的精神疮疤……为什么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许的嫉妒?   是不是因为她从我们的谈话里,终于了解到了这个背影的过去,了解到了这个背影虽然只比她年长一点,却已经……拥有了她想要的一切?   我没有办法再思考如此这般的问题。时间已是深夜,在一天的疲惫之后又经历了女王殿下整整一夜精神、肉体的双重考验,纵然是铁打的人也免不了出现精神涣散的状况。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帮樱先把下体清洁干净,然后赶紧带她回去睡觉。   至于阿墨究竟会不会答应我这一场赌约,对于这个难以用常理测度的女人来讲,最好的方式就是一觉醒来,再揭晓答案。   所以我走到尚自瘫软在矮榻上的樱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望向阿墨的目光,简单整理好那被女王破坏得凌乱不堪、甚至沾染着深红色蜡烛油的浴袍,然后鼓起全身仅剩不多的力气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金……老师……”   似是从自己的臆想中惊醒般,樱微肿的双眼望向我的同时,脸上又腾起了一股颇不自然的红晕。而我发现,她虽然身子骨都是软的,但浴袍之下的双腿却夹得很紧很紧。   啧,难道是药劲退了,可是身体却依旧处于欲求不满的状况……   “嘶……樱,你还挺重的嘛。”   我不欲在这处处透着诡异香艳气息的阁楼里久留,故作轻松地向秋田樱笑笑,然后转过头对阿墨说:“那我就先走了。”   阿墨依旧以背影对着我,听到我的话,只是轻轻扬起了她那只小魔爪在空气中摆了摆,大约是示意让我自便。   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唉,老咯,两三年前,身体大约还可以撑久一点,不至于就这么缴械投降了……”   一边挪动着已经快不怎么听使唤的双腿,我一边说着一些轻松的话题试图遣散樱的思绪:“喂,樱,我抱你去温泉里泡泡,把那些奇怪的蜡壳清除,然后赶紧回房睡觉吧。”   一如她自己所说,在想通了自己身份之后的樱,并没有再在意自己手腕上黑色纹身的问题,所以在今夜她与阿墨相遇之际,她手上便没有缠着布带,这也很可能是女王殿下说出那句“你的身体倒是不错”的因由。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樱将自己的颈项在我的胸口蜷得更深了,而双臂在我脖子上则圈得更紧了,那双黑色羽翼纹身缠绕下,让本来就精神不怎么好的我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似乎自己正被一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翅膀包围着。   ※自缚危险性极大,独自一人时切莫尝试。 第八章 天人缚第二:缚妖蜘蛛   扶桑岛国的成人影视产业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每年能够吞吐十几亿美金的大怪物,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甚至有成为我国经济支柱产业的趋势。——柴崎忠信她并没有说话。知道我的双脚踏上狭窄的回旋梯,因身体的不平衡而产生了颤动的时候,她才在我的胸口发出了闷闷的声音:“我不甘心……”   “我知道,我也不甘心的,樱。”   我立即低下头凑到她耳旁宽慰道:“所以我才想要继续和她赌。这个女人是个恶魔,你也看见了,恐怕没有什么男人能在第一回合招架得住。今天晚上我除了意志以外,可全部都输啦。”   “我……”   “好了樱。”   我抚摸着她被汗渍浸染的短发:“你可不要忘记你对你哥哥许下的承诺。今天夜里的事对你来说注定只是个插曲而已,等到下一个太阳升起的时候,你还要继续为了自己的生活努力,不是吗?忘了今晚吧……”   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倒是很有些催眠师的潜质,当我提到她哥哥的时候,这个在今夜无端经受了一场惊吓的少女便再不吭声了。   而在抱着这略有些沉甸甸的胴体颠簸下楼梯的时间里,我大致上也想清楚了樱在今夜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过早接触社会而变得早熟的她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也许在吃饭的那刻起她就已经在注意阿墨,或者也留心听到了我和雅子她们谈话中的零星片段,总之觉得阿墨并非寻常女子的她,一直暗自警戒着阿墨可能会对我们所造成的危害。甚至连觉都没有睡好。所以只有樱听见了阿墨的脚步声,然后开门出来质问本来是要找我的阿墨,最后可能是得到了阿墨什么暗示性的讯号,竟然跟着她上了阁楼。   如果不是樱的话,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完蛋,而在某种程度上说她便成了一个类似于替罪羊的角色——那枝插进她小穴里的蜡烛,其实是为了向我滴蜡而准备的。   本来只是想和她保持一种单纯的“师生关系”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没办法,回去之后,我只能抽出时间和精力,密切关注这位接连遭受不太美妙事件的冉冉新星了,她那种眼神实在令人不安…   到二楼,特意留意了一下我们那几间房门,大家都应该睡得很沉,并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再一次回到食堂,无奈地看看挂钟,比我料想得更加糟糕,已经凌晨两点半了。风间家的温泉二十四小时开放,为的就是方便我们这样的家庭旅行团,穿过回廊之后,我再一次踏上了这徜徉在落雪与蒸气疆界间的山泉边沿。   脚下踏着雪花,怀里抱着美人,本来应该是非常浪漫旖旎的一幕;无奈我现在全身酸痛,怀里的美人更是情况不明,下楼造访温泉颇有一丝“深夜求医”的意味。虽说有泉水热气蒸熏,但这种深寒的室外环境,还是让疲惫不堪的我有些受不了,飞快剥下自己和樱身上的一层布,搁在扶手上,搂着她的腰踏进了汤池中。   “呼……”   进了温泉感觉立刻好了很多,由于有泉水的浮力在,我也不用全盘接收樱的体重。把她的身子在我面前扳正,我探出手帮她清理黏在脸蛋上的发丝说道:“下面现在的感觉有好一些吗?樱,自己伸手整理一下吧,或者等过一会儿,那些蜡就会直接化开在水里了。”   “不……”   樱一直低着头。但在我问完话之后,她突然朝我看了过来,微肿的美眸间不再是那种不甘的恨意,而似乎充满了如温泉水般滚烫的温度:“金……我要……”   旋即,我那已经发射过一回、但又被阿墨的舌尖挑逗过,似乎在这段时间里面缓过劲来的小弟弟,在水面下一把被人攥住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发愣,因为秋田樱檀口微张时并没有吐出一直以来对我惯用的称呼,而是学着雅子的方式只叫着我的姓氏。这让本来就困意浓重的我产生了些许的幻觉,等回过神来,有只小手已经在我正偃旗息鼓的钢枪上来回套弄了起来。……难道阿墨真的隐瞒了这个蜡烛的功用,到临睡前还想要将我一军,让我明天捂着肾走路吗?   我不能够确定究竟是药效还留在樱的体内,抑或是她自己的内心深处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改变。她在水下拨弄的感觉,当然要比阿墨的水箫舌功逊色百倍,可人家终究还是受过美国特训的人,再加上漂浮在水面上这张被水气蒸熏得樱红的脸蛋,以及那漂浮炽热的目光,心灵防线被她那一句“金”给冲开缺口的我,本能不受控制地再一次勃胀了起来。   在一般的状况下,例如今夜事件还未发生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会欣然接受小妞的这种投怀送抱。到口的肉嘛,还那么香……更尤其是她不是别的女生,而是那个讨厌的秋田扛月的妹妹。   然而今夜,纵使我已经脑细胞损耗过度,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应付眼前的她。现在我对她有一种隐隐愧疚的心情,虽然不重,但是这种心情就像影子一样拉得很长,毕竟小妞误打误撞地成了我的炮灰,被阿墨深深凌辱了一顿。   本来只想互不相欠,没想到拜我那魔鬼师姐所赐,我竟必须对樱负起责任。所以,我不能够看着她有任何自暴自弃的势头出现,例如……想要藉机和我做爱……   “金,你能不能给我……”   我没有来得及进一步想下去,小妞许是见我锁住了眉头,整个人朝我压过来的同时伸长了雪白的颈子,一口亲在了我的耳根下面。   啧,力道有些失控,险些触到了先前我被指甲抓伤的皮肤……难道真是那该死的蜡油黏在小穴里面,情形跟阿墨说的那样会无法控制……   这样略带淫乱气息的呼唤,我还真是一时难以适应。   “樱,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我听见渡边雅子是这样叫你的,你一定很喜欢这样的称呼。”   樱的小嘴碾过我的耳垂,冲着我口鼻一路倾轧了过来,激吻间隙还不忘用那早已纷乱的呼吸朝我脸上呵气:“从今天起我也开始喜欢你,好吗……”   乱了乱了。   阴阳和合散之流的药物虽然在古籍中屡见不鲜,然而这里是扶桑,而我隐隐地觉得樱现在应该能够控制自己的思维。小妞儿真的被阿墨给刺激到了?或者精神出现了什么错乱?又或者……   我的心里突然“格登”一下,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可能性。这样的揣度来自于樱最后看阿墨的那种眼神,她会不会在心底将女王殿下当成了自己一生的敌人,然后,从现在开始疯狂地不计一切代价要打败她?   而现在的举动足以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为代价拉拢我,让我帮助她,而不是帮助我那第一次谋面的小师姐?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严重了……于是我决定假戏真做,继续保持对樱的注意力。而与此同时,小妞也用她的另一只手在水下摸索到我的右手,并牵引着我摸索到了一片神秘清浅的水草丛。   “金,那蜡烛好讨厌,我现在……为什么那么痒呢……啊…   如果秋田樱真的是在做戏,那我觉得单就演技来说,她已经可以算是一流的了。竟然也能够在闷不吭声间留意到雅子的说话方式,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白手”这个调教师名号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唔,那我帮你看看那些讨厌的蜡油还在不在你身体里好了……”   她先前不是很厌恶我在她体内射精吗?那好,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我就一不做二不休藉机探“这下真相吧。我其实还挺喜欢手指被夹紧在女生蜜肉间的那种感觉,濡湿、炽热,而今晚的体验无疑更特别。   秋田樱的小嫩穴里本来就比一般女生要多些玄虚,褶痕缭乱如重峦叠嶂,而温泉的泉水则为小穴和我指上的肌肤添加了一道无形的缓冲,这令我竟然能够清晰感受到那些肉壁上逆鳞蠢蠢欲动的样子。   “喔,小穴里似乎已经没有蜡油了嘛,可是比温泉还要烫呢。”   “嘤……”   我微一言语挑逗,少女已然不能自持,用雪白的美乳紧贴着我的胸腹,款款地扭动起了腰肢。可这令我更加怀疑,白手秋田樱同学只一句话就被撩拨成这样?纵然刚受过精神刺激,也不至于吧?   于是仅有这两个选项可供选择:一,阿墨骗我,其实这药性浓烈得很,尤其刺激女性阴道壁。   二,小妞由于某种原因开始打我的主意,利用我们原先就存在的关系想更进一步控制我。   老实说,我还有一点点的侥幸心理。认为樱真的被秘药弄得欲求不满,动作的力道都很失控,在紧贴着我扭动得快,显得难以自持之后,忽然垫脚拼命地往水面上一冲,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只感觉水面下,我的腰胯被温软的肉体夹住了。   “你看你,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丰润而不失少女弹性的股间似乎不断寻找着某根棒子的顶部,迫不及待想吞掉它。虽然泉水存在浮力,可是樱这种老树盘根的姿势却也难以维持,很快地逐渐从我的胯部滑了下去,而我则就势在水下揽住了她的两个膝弯。   这样一来,总算变成一个比较理想的体位了,小妞也得以解放出一只搂住我脖子的手,采到水面下摸索我阴茎的具体方位。   “让我也喜欢你吧……啊……”   伴随着一声悠长婉转的呻吟,水面上,少女的眉蹙了起来,但脸上却带着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感。紧接着,如同沉寂在水下的上古琴弦被突然拨动,樱的腰肢开始一前一后地缓缓耸动,惹得一圈圈的涟漪在我们身边泛开。   而我索性闭起了眼睛。   该来的,让它来吧,至少这一刻还有貌美如花的小妹子肯主动来骑我,这不是一件看上去很美好的事吗?   由于我们身处在温泉的流质里,进入樱那条满足淫秘路障的阴道过程变得舒缓。“进一退间,我的长枪不断地在温泉泉水和少女淫汁的更迭交融间,每次都更深一点朝着怒放的花心挺进着。   “啊……我第一次在水里做爱啊……金……”   好在雅子的声音比较独特,少有女人与她相似,不然照我身上小妞这样一波一波的浪叫,我非要癫狂了不可。有了水波的助力,女孩腰身的挺动似乎也微含着跃动的弹性,令我能够很明晰感觉到阴茎的枪尖每一次击中一堵若有似无的软壁时那种触感。   “我说……平时不准这样叫我,知道吗。”   “……思啊……啊……”   “这次旅行里发生的事情,也不要给你哥哥知道,好吗?”   “嗯好……啊……啊……”   原先在樱的蜜穴中感觉到的吸力,由于在水中作业的关系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疯狂突刺花蕊深处的酣畅快意。边做边说着话,小妞这时候倒是对我言听计从……   “那内射你可以吗?”   “啊,啊?…   哈,这回不说话了,哪知我刚想进一步发问,小妞的腰身却挺动得更加疯狂了,几乎是用鼻尖顶在我的耳旁媚媚地念道:“啊……你为什么老想要射在人家里面啊……你是想要我给你生小孩吗……金,我可以的……啊……   虽然声音一点儿都不像,但这样撩人的话语,不正是我想要听雅子亲口在我耳边呢喃的吗?   就是这句令我猝不及防的呻吟,让我差不多涨到顶点的怒茎疯狂跳动了起来,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放开少女的膝弯,紧紧地抓住她两办雪臀,将水面下的下半身紧紧地按在了我的腰胯上。   “喔喔……”   “射……射了吗……”   少女也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背脊,“金的精液和泉水一起,好舒服……嗯……思,今天我也有看见你射精的样子……”……果然,那个时候的她跟我一样,神智还是保持着一点清醒的。我没有多余的思绪分析那段时间我和阿墨的对话,可能给这个少女调教师带来的影响,在把所有的能量都鼓荡到她体内深处之后缓缓抽出了钢枪,一把搂住她的腰抱住了她。   “樱,记住你方才答应的那些事。”   “……我知道。”   少女再没有提她刚才“难以自制”时所对我说的情话。我的生命精华就这样一点点从隐秘的蜜谷中流泻而出,散落在了风间家的汤田里。   是她最后的呻吟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吗?   我不知道,总之我还是没能够判断出樱究竟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心灵出了问题。我决定在回东京之后带她见一见师傅。   对于秋田樱来说,一来是让她定定神,知道我要传授她缚法最起码还是带着诚意的三一来是藉师傅的眼睛帮我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存不存在着心魔。   而对于我和师傅来说,见一面也很有必要,我必须要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了神秘的绳姬阿墨,也得通知他一声,他那位走入魔道的兄弟四年前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们就这样抱着,直到我发射之后的虚乏稍微缓过来一些,才匆匆擦干身体,尽量安静地回到了楼上。   让我觉得悲惨的是已经三点半了,而更悲惨的是我明天还必须强打十二分精神在雅子之前醒过来先整理好衣服——就算熬夜不睡,也总好过让雅子看见我脖颈上被阿墨抓出来的指甲印!   于是,对我来说史上最难熬的一个夜晚,在不停的辗转反侧中终于过去了。借着天光注视躺在我身边的长腿小妮子,一觉到现在还没醒的她该是觉得我整夜都陪伴着她,嘴角上似乎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而我用尽所有意志力挣扎起柬到洗手间一看,眼睛下面果然挂上了两个深深的黑眼圈。   摸着稀疏的胡渣,我长叹口气同时摇了摇头。   我先前并不相信一夜之间能够发生这么多事,但是昨夜的确是这样。我和阿墨在心灵和肉体的交锋中互相了解,而我和秋田樱的关系也走上了一个新的阶段。我这个捡来的便宜小师姐,今天可就是揭晓我和她宿命对决第二章的开端了。   随着天色渐亮,女人们陆续起床,曼曼得知雅子偷偷跑来跟我挤了一晚,没有说什么,而秋田樱跟我一样萎靡不振,害得文子姐姐还以为她滑雪滑得生病了。   阿墨会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下楼吃饭,也不见半点那古旧和服的影子。然而,在我们回到二楼准备整理行装时,我一拉开隔门,却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睡衣的女人正斜斜地用小胳膊倚着枕头,似乎正等着什么人开门进来。   女人正是阿墨。   “我说我的小师姐,你不要老是神神秘秘的好不好。”   我掩上门转过身,轻轻地对她说:“还好这里是我房间,女人们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阿墨微笑不答,只是眨了眨被厚厚浏海遮蔽一半、仿佛从金字塔壁画中穿越而来的翘眼角大眼睛,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   “我在小田原的住址。金风,我答应跟你赌一场。”   阿墨一撩额前发把信封丢给我,随即人也坐了起来,小麦色的小脸蛋上绽放出了一个并不带着女王威压、挑逗的、宛如冰雪融化般的笑容:“我住的地方,你别乱跟圈子里的人说就是了。”   小田原……住在湘南吗?隐居倒果然会挑地方啊。   “嘿,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然而阿墨终究是阿墨。在我俯下身子正准备接下信封的刹那,这个妖孽忽然攀住了我的臂膀,将浓亮的黑发凑到了我的耳畔,轻呵着娇笑道:“我要使尽浑身解数来对付你,呵……你小心万劫不复。”   “……愿赌服输嘛,我们中国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认了!”   我嘴上当然不会服输,话音刚落,阿墨抬起小手便点了一记我的额头:“原来你那么油嘴滑舌。”   啧啧啧,那举手投是间的腔调……果然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都极有可能被这女人吃掉的!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刹那,阿墨却接着说道:“你去把那几个女人也叫过来吧。我有事情说。”   “嗯?有什么事情呢?”   “叫你去就去!快点!”   女王当惯了,这女人听不得质疑,我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拍拍屁股去对面叫人了。几间房间就在对门,开门之后,樱的侧脸只在门中一掠而过,阿墨见到雅子和文子好奇地在门内看着她,施施然走到两姝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竟然出奇的温婉:“我是神奈川的绳师阿墨,这次对诸位的旅途多有打搅,特别是抢走了诸位和金老师相众的时光。希望诸位能够原谅!”   这又是什么?在我女人面前的正式亮相吗……   说话的时候这妖孽还拿眼角的余光斜睨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一语双关,明里是说请我喝酒的事,暗里讲的,当然是凌晨发生的那件姐姐和雅子都不知道的事情……面子薄得要死的雅子怎么会接受一个陌生女人这样的道歉,忙走上前伸出颁长的手臂将阿墨扶了起来。   “好了,那么我就不打扰大家,先告辞了!”   阿墨仿佛知道秋田樱会对她避而不见,眨了眨黑亮的眸子有些复杂地望了我一眼,“祝大家旅行愉快!”   穿着蕾丝睡衣的阿墨少了赤裸时候的妖冷,少了着和服时候的神秘,但这时候她散发出来的才是符合现代女性的气息。由于雅子和文子姐姐都在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期待神奈川相会之时再和女王殿下长聊了。   心情复杂地望着阿墨离去的背影,在曼曼不屈不挠的追问下,拖着疲惫的身躯,我们北海道第三大的旅程也开始了。   即使到了这个时节,北海道能够游览的胜景依旧不胜枚举。退了房间之后,我们先是前往定山溪附近的熊牧场,接下来乘车直指登别,品味了一番洞爷湖畔地狱谷内外地狱天堂景象交叠的奇异世界。   登别地狱谷虽然海拔仅两百米,但是却处处烟雾缭绕。地狱谷中的许多喷口目前还不停的吞云吐雾,因此也形成了整个地狱谷都被白烟笼罩的奇景。定在地狱谷的小径,浓重的硫磺味道扑鼻而来,而来自地底深处的岩浆从岩缝中喷涌而出,凝结之后把整个地表染成了猩红的颜色,更给这炽热的谷地带来了几分狰狞。   我自然少不了给四位大美女留下不少奇景丽人交相辉映的照片,然而就在雅子游兴正酣之时,我口袋里的手机不适时宜地狂震了起来。   有电话,是不是建次来消息了?这是我的第一直觉,可电话接起来,却听到硬石头般的声音,让我望着地狱谷的小径打了个哆嗦:“你好,这里是柴崎忠信。”   我干,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建次的黑脸门神兄弟。几星期没见,冷峻依旧嘛。   “喂,忠信,我是金风。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喔,金风啊。”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整个人的气质和建次差那么多,难道练剑道和空手道之后就会产生这种分歧?“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都是自己人,我就跟你直说了吧。”   开门见山,这我倒是挺喜欢:“好啊,有什么事忠信尽管提出来吧。”   “第一件事情,稻村来找松间艺人工作室麻烦,建次已经跟我说了,他们这次做得非常过分,而建次也偕同我们另外一位分组的组长与其进行交涉。可是我们仍不太放心,了解金君的生活状况后,我们决定在下周派遣几位负责东京治安的黑诚会会员入住金君所在的公寓,对金君的个人生活进行保护和反监听等安全措施。”   喔?山口组对我倒算得上是无微不至嘛!   想起稻村会这个奇怪的帮派,我不由得看了远处正帮文子拍照的秋田樱一眼,只听忠信继续说道:“金君在东京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势必要对自己的隐私采取一定保护措施。关于和稻村会会面的详细情况,建次会和金君详谈。”   “这个是当然,那幢公寓是我们自己人的,入住手续什么都不需要,到时候人来了,叫他们到201房间出示身份证明。”   有人来保护我当然求之不得,但是雅子那方面也不能马虎,“不过这个房租可是要照交,这不是我说了算没办法!”   “没有问题。第二件事情,我们弘田组根据筱田先生的指示,正着手组建一个全新的艺人事务所,暂定名为索尔艺人事务所。我们想招揽金君于旗下,同时,将徽求金君经纪公司的意见,是不愿意归并于我们的艺人事务所,成为总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上次横滨义演的过程中,我们弘田传媒与松间小姐的合作非常愉快。”?   这算是给了我点甜头,然后挖墙脚吗?我有些哭笑不得,又往樱和文子那边瞧了一眼问道:“等等,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搞的,你给我说详细点。”   “是这样的,金君你可能还不了解目前我国演艺圈和成人影视圈的情况。扶桑岛国的成人影视产业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每年能够吞吐十几亿美金的大怪物,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甚至有成为我国经济支柱产业的趋势。在这种情形下,其背后没有暗势力的操控是不可能的。松间小姐的经纪公司虽然刚崛起,但她的作风已经吸引了不少个体户艺人的目光,尤其在金君影响力不断扩大以后,你们被其他财团控制的黑道势力盯上是迟早的事情,比如说,这次你们就遭遇了稻村会的袭击。”   电话那头一气呵成地说。   不愧是弘田分组组长、经济学硕士,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这些东西我当然还不怎么了解,只能请组长继续说下去。   于是忠信继续解释道:“我们和金君是自己人,也不跟你隐瞒什么。当初筱田组长会看上你,其实主要是看上了金君背后隐藏的商业价值。你如果有我们进行操作和包装的话,在国民经济萧条、大家都寻求国家精神支柱的时刻,必然能够一鸣惊人,为我们和你自己带来双赢的效益。就报社评论文章发布后的舆论看来,筱田先生的预判一点都没有错。”   干,怪大叔这头老狐狸……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那么就这样看起来,渡边伯父为我埋下的一连串伏笔,甚至亲口答应将女儿有条件地许配给我,会不会也是一场圈套呢?   我知道爱迪达和NIKE经常在一些运动真困难之际给予经济援助,换取其成名之后代言的优先权。所谓商人,看人的眼光极准无比,这点倒是很符合自掌控山口组经济命脉的弘田分组组长出身的筱田怪大叔。   “继续。还有吗?”   忠信官腔大概已经打习惯了,话说到这里还是那么硬如磐石:“这对于松间小姐来说也是双赢的买卖。并入我们旗下之后,虽然在规划上受到了总集团的限制,但是有我们财团的背后支持,资金周转上面就完全不存在任何问题了。这对于一家刚起步两年不到的小公司来说,算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啊。当然了,初期我们依旧会聘用松间小姐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但之后嘛,一忉都按业绩观望。金君觉得这样可行吗?”   说实话……   我觉得这样是可行的。我一来不想看文子姐姐每天这么操劳下去,干脆分了股份辞职在家陪我算了;二来,有山口组罩着,以后到哪儿都可以充个大爷嘛!   “嗯……我觉得还可以吧!我也想总是和大家聚一聚呢!可是文子姐姐那边,忠信你自己搞定啊,我最多在见面的时候跟她鼓吹一下好处。”   我对着听筒说道。   “好的,这样的话就多谢金君了。还有第三件事情……”   忠信说到这里,言语突然间放慢了很多:“筱田先生让我给金君带一个消息,由于这件事比较紧急,所以才我冒昧地在假日打电话来。”   “是什么消息?”   刚才谈生意就那么开门见山,怎么一说到私事就这么吞吞吐吐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继续说道:“是这样的,筱田先生的一位外国朋友在泰国的黑市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卷轴,标价一百五十万欧元,似乎是属于我扶桑国的东西,而且跟绳艺有着很大的关联。这个卷轴据资料提供显示一共有十二页,就图片传真来看,卷轴的封页上是一个扭成奇怪形状的和服女子,右侧还用古字体写着‘缚妖蛛’三个字。筱田先生想问金君,如果这个东西有必要购入的话,他会帮忙买进。到时候跟金君一起参详,当然所有权还是我们的,你看如何?”   我本来听得有些倦意的大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轰地一下炸开了锅。   “不用问了,这玩意赶快给我搞来,越快越好。”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啥玩意,我现在公寓的床头柜抽屉中还装着另外一卷的残片呢!缚妖蛛,这当然是平安天人缚中的另外一式!   可是它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泰国?   “好,我明白了。既然对拾金君有助力的话,我就立即通知筱田先生了。那么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更多的细节,等到我们这里有进一步进展的时候再通知金君吧。多有打搅,再见!”   “OK,再见。”   忠信把事情搞定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告别。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聊天,倒也对了我的心思。   筱田怪大叔说来说去,也就是商人眼里只有些利用价值罢了,当初什么称兄遒弟纯属狗屁;不过换个角度讲,这也说明了我有足够的本钱能够引起他的重视。   事务所成立后究竟如何签约、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到时候的事不妨到时候再说!至于“缚妖蛛”卷册,我倒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反正那珍本对于我来说又没有用处,我只要掌握上面的技巧就行……而至于这卷扶桑的古文物,交给爱国心狂热的筱田大叔保管就可以了!   只是,卷册为什么会从泰国的黑市上流出,这点似乎值得深究啊!   平安天人缚的神秘面纱陆续被揭开,古怪的黑道帮会究竟打什么主意,文子姐姐的公司到底要何去何从,少女调教师到底有没有被心魔所奴役,我自己的性格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回望一眼南方,北海道的天空依然如昨,满目苍茫的灰白色。   嘿,东京,这似乎是一个多事之冬呢……   请续看(绳师)七 第七集 花与蛇之道 【本集简介】 黑道特工、心理医生、双料博士,三种身分集于一身,新登场的花野洋子就像一头发情的雌豹,散发着危险诱惑,表面上是来保护金风的人身安全,但这个女人本身似乎更具危险性,有了建次的暗中提醒,金风不得不以「特殊」手段驯服这头母豹,好摸清黑诚会的真正目的!   热情如火的人妻模特儿频频放电,金风差点招架不住,在心中怜悯着商业联姻下牺牲品的金慈炫的同时,他意外发现了一个重要秘密…… 第一章 生如夏花   在我记忆的最深处,总有一个鹤立鸡群的女生站在东大的枣红门前,微笑着抬手指向门与门外湛蓝的天空,告诉我如果两个人能够一起从这里走进东大的校园,那么他们就能够获得幸福。——金风结束通话,塞进口袋,思绪却依然萦荡在东京与北海道之间。   文子正拉着秋田樱帮她拍照,而雅子则依旧扯着曼曼用那不怎么地道、江湖腔调十足的英语介绍着眼前的景致。她们谁也不知道从下周开始,我们原本生活的圈子就要展开一场动荡的变革,新的邻居、新的公司、新的天人缚图谱……   嘿,这种缺乏掌控力的感觉实在并不太好呢。   「金,在想什么呢?」   我正低着头整理有些纷乱的思路,却不防背心处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挤压感,紧接着,耳畔便传来了雅子的声音。   我回头。除了黑框眼镜后面那道柔美的眼波之外,我还瞥见了站在雅子身后,俯身露出半张脸挤眉弄眼的曼曼。   「喔,没有什么。」   昨晚阿墨夜半惊魂的表演,让我硬撑到天亮没什么睡到,身体和精神实在有些跟不上节奏;在愣了两秒钟后才扬了扬眉角,故作意气风发状地对雅子说道:「我们的公寓又有新生意了。」   「怎么会呢?」   雅子眨了眨长睫毛,问完话之后便咬住嘴唇,疑惑的神情中带着一点俏皮。   「我那天不是打电话通知了建次君嘛。」   我心忖关于公司运作和稻村会之类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雅子让她少担心为好,就大致和她解释说:「山口组觉得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说明天就要派两个人过来住在我附近,方便保护我。我跟他们讲明了,虽然是自己人但房租还是要收的,毕竟这栋公寓是议员家的房产嘛。」   「呀,那你现在可是个『珍稀物种』咯……」   雅子抿了抿嘴,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把长长的睫毛交会成了两道动人心魄的帘。   我真是爱看这双藏在镜片后面美妙的眼睛,但苦于身子实在疲惫得厉害,怕再这么和小妮子黏在一块儿,让她发觉我晚上趁着她睡着偷偷溜出去过,抬起下巴飞速地吻了一记雅子的额头,笑道:「再稀有,哪比得上我们议员的千金嘛。走,我们去和文子她们合个影吧……」   拽着雅子朝姐姐和樱的方向走去的同时,我脑子里装着的许多问题依旧纠结缠绕着。公司的问题怎么办?还是等柴崎忠信自己打电话和姐姐沟通吧,毕竟难得看到文子有如此轻松愉悦的笑容呢……   游览观光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尤其是在我这种有美人相伴、脑子却又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到了出谷登机再抵返东京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在机场与姐姐、秋田樱道别,计程车先把雅子送回家以后,我拖着已经快要半身不遂的「残躯」总算是回到了公寓楼下。二○二室的窗帘后透出的温暖灯光,让我也恨不得马上走进屋子,钻进被里痛快地大睡一觉。   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边上楼,我发现在出发时还孤零零地躺在楼道角落里的笔记本,果然已经失去了踪迹。   「应该是被隔壁那个混血小傻妹自己拾去了吧……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实在是太累了!   进了门之后脱下鞋子放好行李,我几乎行尸走肉般地直奔卧室而去,一边走一边解开围巾和扣子,到了床边,直接一个扑跃滚倒在了床上。   「喂喂喂,我说你怎么那么虚啊?昨晚雅子偷偷去你房间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会是搞了一晚上吧?」   上海大小姐见我这副样子却不高兴了。没过多久,我便听到了开灯的声音,旋即后背上一阵山崩地裂似的痉挛,这小祖宗竟然不知道用什么姿势跳上床直接压在了我身上。   「嘶……」   好在苏大小姐的身子骨轻盈,要是换做阿墨殿下那具妖媚的肉体,没准就直接把我的腰坐断了。后腰髋部传来的刺激让我脑袋被迫清醒了一些,我左手从身后一撩,抓住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勉力翻身时,只听见床铺后面响起了并不婉转的呻吟。   「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虚了还要耍流氓!」   紧接着,我误打误撞下抓住一个软绵绵东西的手便被紧紧地按住了。该怎么跟曼曼讲清午夜里发生的事情呢?   算了,她要理解成我是因为和雅子……就让她这样想好了。   这时候小蹄子由于失去重心被我撂倒,正横跨在我腰间,我顺势一个翻身抬起大腿,就直接从侧面骑在了她身上。   「呼……是啊,昨天晚上,真是酣畅淋漓啊(哈欠)……所以现在困得要死……喂,不知是谁把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还说是我耍流氓来着……」   曼曼听了这样的话果不其然蓦地松开了手。迷蒙间,我隐约看到一张小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眉头微皱着又不言语。过了许久,大小姐忽然抬起手推了一记我的胸口,然后从我的大腿下面挣扎了出来,嘴里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扶正了我的身子。   凭她的力气,想在床铺上摆弄我还是有些勉强。不过我倒是好奇曼曼想要做什么,勉力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了那双秀眉微蹙的剪水双瞳。   「喂,你看什么啊?你不是要睡觉吗?哼……臭流氓欺负雅子姐姐一晚上,现在还要本小姐帮你擦屁股……快躺好啊!」   小蹄子就是这德行,我倒是习惯了。由于早年那些晦涩的记忆,她的处事方法真可以用「不走寻常路」来形容,就算想要对一个人好,也总是用稀奇古怪的方式表现。   眼见其现在居然是一副要服侍我进被的架势,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配合着她支起身子把绒被从身下拉出来,躺进了靠里面比较舒服的位置。   「死相……」   大小姐真没伺候过人,直到我躺好之后才发现我衬衫裤子都还没除下,又气鼓着香腮手忙脚乱了起来。若换做平时,她这么乱七八糟帮我解开皮带的手法必然会让我气血蒸腾,恨不得立刻搂紧那小身子好好疼爱一番,可是今晚实在是没那个精神了。   「又懒又流氓,也不知道雅子看上你哪一点……」   就在如此这般的挖苦言辞中,苏青曼大小姐最终抿着薄薄的嘴唇帮我剥下了脚上的袜子,然后「狠狠地」把我整个人塞进了绒被里。   「哼,要不是……算了,本小姐洗澡去了。」   撂下这句话以后,曼曼抱着我的衬衫内衣、拎着我的袜子转身出了卧室,「喀」的一声之后,整个房间便进入了温软的黑暗里。   「曼曼……是个好女孩啊……」   「如果雅子在,一定又要我洗完澡才能上床吧……」   在断断续续残存的思绪消散之后,我很快地便进入了梦乡,连最后曼曼洗完澡钻进被子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叫醒我的是手机的闹铃。胡乱抓起手机按下停止键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正压在苏大小姐的小屁股下面,手心里微微是汗,一条轻薄的棉质小裤分隔在我的手心和她的臀部肌肤之间,也不知这汗水到底是我的还是她的。小蹄子倒像是对铃声免疫,仍然沉浸在睡梦里,我只好从小屁股底下抽出有些被压麻的手掌,从床铺上翻起了身子。   今天是十二月八日,东京晴。时逢扶桑罕有的暖冬,虽然平地温度和闽广一带相比还是能让人冻掉了大牙,可是初升旭日挥洒在天际的晨光,确是比我印象里的上一个冬季要劲健了一些。   不能陪着曼曼同学睡懒觉,因为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比想像中还要多。吃完早饭打开笔记型电脑,在上面调出笔记本给曼曼留言中午会回来给她做饭以后,我翻出新衬衫穿好,披上风衣便出了门。   每天的必修功课,第一件自然是接我们雅子小姐上班了。扶桑的女孩子倒是有个共同的癖好,喜欢在大冬天秀美腿,无论学生妹还是OL都是如此,越冷的天气反倒会穿得越少,车来车往时,经常看见光腿只穿着白色棉袜的小妹妹横穿马路。所以雅子每天上班时的黑丝美人扮相,在东京倒算平常,并不会引来太多的目光。不过今天,在雅子红着小脸进了车厢之后,我却发现她腿上穿的还是类似于周末去玩时那种厚厚的棉袜,高跟鞋也换成了长靴。   「金,昨天没有发简讯来和我说晚安哦……」   小妮子在副驾驶座上坐好之后就来了这么一句,我不想再东拉西扯又讲到在温泉旅馆那一夜发生的事,于是忙扯开话题笑着说道:「喔,昨天有点累就不小心睡着了呢……老婆,你今天怎么袜子还穿这么厚,是不是尝到厚袜子的甜头了?」   「什么甜头噢……」   雅子伸出手摸了摸大腿内侧靠近膝盖的地方,抬头望我时,柳眸中却多了一丝嗔怪的意味:「昨天走累了呢,晚上回家膝盖有点痛……你不会想让我把膝盖冻坏了吧,金?」   我总觉得在和曼曼走得越来越近了以后,雅子讲话的语气开始变得娇嗲起来。这问题让我哭笑不得,试问我这么宝贝她,怎么可能会不依着她嘛,于是我边发动引擎边说:「老婆你就这么想我啊?」   「没有呐……你不是规定我一定要穿制服来……」   说罢雅子便咬起了嘴唇。   「好啦好啦。」   我对雅子真是半分抵抗力也没,心想再这么被诱惑下去,开车时心猿意马可是大大的不妙,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文子姐姐没有规定你上班的着装,以后就都依着你的意思来咯……反正我也不希望娶个瘸腿美人回家!」   「什么瘸腿美人,金,你咒我噢……」   「怎可能啦!好啦好啦先开车去大厦……」   唉,文子姐姐……姐姐当然不会想到山口组要来提议合并公司这件事……脑子里胡乱塞着这些念头,和雅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聊到了赤阪大厦,进门的时候我发现自从我们公司遭到不明势力破坏之后,门口的那个烧饼脸保安似乎就不怎么爱搭理我了,每每看见我时,都会把脑袋转去另一边。   对于保安的反常我当然没空细想,而电梯到二十二层走进公司以后,我发现被砸坏的电脑都已经换上了新的,看来保险公司的效率倒还算不赖。   「金,你昨天说今天会有房客入住,有说什么时候来吗?」   「倒没讲确定时间,反正柴崎有我的电话,人来了应该会通知我。」   和雅子聊着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我刚想拿钥匙开门,却发现办公室的门并没有锁好,虚掩了一条缝。   「咦?」   雅子见我愣神,也顺着我的目光发现了这点:「我记得上周走的时候有把门关好的呀。」   我的办公室里虽然没什么东西,但毕竟雅子的电脑中储存着我近期日程表之类的资料;而前几天刚发生过不好的事情,所以这一会儿发觉门被人开过,免不了心里又是一阵不好的预感。我回头,看到公司里的员工陆续到班,一切显得井然有序并没有什么问题,便收好钥匙,缓缓用脚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开了……   门内的一切事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瞥到雅子办公桌的时候,我的嘴角不禁抽搐了起来。只见办公桌的正中间,端端正正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   花束?   花束的包装纸里还藏着一个晶莹闪烁的东西。在这公司里有谁会给雅子送花?答案呼之欲出,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雅子的办公桌前,从花束里拿出了那亮闪闪的薄片。   是一张小型的明信片……外面还包着水晶一样莹透的保护层。透过水晶可以看见明信片上写着一行相当粗野、比我的扶桑文写得还要难看的大字:愿渡边雅子小姐天天快乐。   干!虽然明信片没有署名,但毫无疑问肯定是樱的那位疯子老哥秋田狂月送来的。啧啧……第一个工作日就跑来给雅子送花啊,看来樱对自己哥哥的提点并不是很明确嘛!   「大老粗的倒挺会玩浪漫……」   放下明信片,我低声音碎碎念了一句,回头看雅子。小妮子倒是没怎么在意门锁的事情,到了办公室后先挂好了大衣,里面的淡色高领毛衣将自己颀长而凹凸有致的身段衬得更显曼妙。   「咦?」   温软的柔声响起,雅子终于发现了自己办公桌上带着春天气息的花束。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在转过粉颈的刹那,她的眼睛里便开始泛起了明媚的光,紧接着性感的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   「金,你好坏,为什么要那么早来偷偷把花摆在人家办公桌上呢?」   本来气不打一处来的我,听到这句话之后,怒火全在雅子的笑容中悄然冰结。她是化身于魔鬼身材之内的纯净天使……办公室的门没关,显然是有人仓促要了钥匙之后在我们的地盘内打了个来回忘记锁的,雅子居然以为送花的人是我。   「金……」   长腿盈步间,小妮子已经走到办公桌旁捧起了花束。粉色、白色的花朵与她毛衣颜色相得益彰,在狭小的空间内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半点寒意。而那股发自她内心的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地爬上了她的脸颊、眼角,像涟漪般地在空气中荡漾了开来。   所谓温香满室、俏目含春……指的就是这般景象吧!   这令我无法解释,我怎么能够在她这么开心的时候指出这东西并不是我送的,而是另有其人,大煞风景?   好你个秋田狂月,给老子来这么尴尬的一手……   当雅子翻到花束中间夹着的水晶明信片后,她满溢的心情再也无法抑止,放下这捧花咬住嘴唇便朝我扑了上来。   「呼,雅子……」   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被雅子小姐这么主动用力搂住,一时之间,嘴边竟然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应对。   「哈哈,花店里的人字那么差……纸上要是金自己写的,那这个早晨就完美啦!咯……啵!」   ……她从始至终竟然都对花束的来源深信不疑。唇彩黏黏的感觉朝我的脸颊上侵袭而来,化解了我内心对于秋田狂月僭越行径的最后一点愤懑,而脑海中,那些和小妮子一起走过的画面纷然浮现了出来。   牵着小手压过的马路、逛过的商场……虽然两年的时光过得平静而快乐,但我只是做了我作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事,而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惊喜。   我本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这应该就是她就算只收到了这么普通的礼物,都如此开心的根由。生活中的亮点是必不可少的,更能显现出对方的心意,试问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浪漫呢?   我在心中苦笑,秋田狂月居然误打误撞帮我认清了一件我一直以来并没有做好的事情。   「宝贝,你怎么就认定是我送的呢?」   抚摸着她光滑的后颈,我以略带调笑的一贯口吻问道。   雅子望着我,镜片后面满是如喜似嗔的暖意,再一口轻咬在我的耳垂下方,略带喘息地轻轻说:「还有谁会喜欢我这样的傻女人啊,又没什么兴趣爱好,又没什么理想……就只有你啦,老公……」   霎时,我整个人都快要融化在她暖暖的呵气里,也不管雅子厚厚嘴唇上那莹亮的唇彩,扳过小妮子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嗯……」   在紧身的高领毛衣和黑色制服短裙包裹之下,这个渡边家的独生女宛如一只披着华丽翎羽的黑天鹅。她拥有着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独特气质,以及应该被写入禁书中的劲辣身段,我甘愿一辈子都徜徉在这样的温柔中……   这样的一个深吻让我感觉像是蓦然回到了在东大的那段时光。在我记忆的最深处,总有一个鹤立鸡群的女生站在东大的枣红门前,微笑着抬手指向门与门外湛蓝的天空,告诉我如果两个人能够一起从这里走进东大的校园,那么他们就能够获得幸福。   「嗯……」   雅子,我们的幸福不会远的……   虽然头顶上黑天狗和阿墨的重压依然如黑云笼罩,但我心中的忐忑和惊惧在这一刻消散了,消散在与雅子深浓的湿吻中。嘿,秋田狂月,看来关于女人,我是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了,并且多谢他……   「啊……呼!」   就在这时候,小妮子终于承受不住如斯浓烈而跌宕的交缠,啵地一声从我的嘴里将调皮的舌尖拔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开始深喘:「金……啊,我受不了了,这里是办公室,再这样下去不好……」   喔喔,雅子难道居然也……兴奋了吗?我的小弟弟虽然早已经像是被水泥浇筑过一样牢牢顶在了雅子的制服短裙双腿间凹陷的地方(大概她也察觉到了)可是此时此刻的我真的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里,将她说的一字一句都奉为真理,当然不会有半点违拗她:「嗯……在公司里是要注意些形象呢,来宝贝,你先坐下吧……」   「嗯,脚都软了……」   扶着小妮子坐在办公椅上后,我把那束花收拢放在了一边,索性也就李鬼充李逵,把这桩功德冒领了下来:「雅子要是喜欢呢,这花晚上就抱回家里去吧,暖气房间里没有水的话干死得会很快。」   「当然要拿回家!」   没等我说完,雅子便抢白道。   该死,看来以后不隔三差五给老婆送些新奇有爱的「贡品」是摆不平她了,都怪秋田狂月这怪物,我还不得不找他好好谈谈,告诉他别再打扰我女朋友,再让他帮我圆了这束花的谎……这厮会吃这么大个哑巴亏让我把好处都占全吗?   是不是,会迫得我把樱这个筹码也拿出来和他谈判?   我正有些痴地看着雅子的嘴角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口袋里的手机蓦地响了起来。这段日子里的突发事件让我越来越习惯,看到匿名来电也直接接了起来,而电话的那头居然传来了建次的声音。   「啊,金君,早安啊。」   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显示这位控制山口组经济脉搏的弘田二把手过得是「荒淫无度」的生活。电话的那一头还依稀能够听见女人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静香在他的身边还是另有其人。   「喔,你起得很早嘛。」   我对着手机挖苦道。   建次根本没听出来我言下之意,打了个哈欠笑着说:「还没有,在床上呢!周末的时候我哥哥联系过你了吧。」   「是的。」   「我跟你说,你真是出名了。」   我能想像出这小子闭着眼睛笑着打电话的样子,「这次黑诚会(也就是山口组治下专门负责东京安全事务的分会)的副会长主动请缨来照看你,你准备好迎接吧!」   ……副会长,也就是跟建次同一级的人物?就小小的一个绳师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   我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只能扯些别的:「他们什么时候来?」   「今天下午吧,你没事的话就在公寓等他们好了。如果有事,我把你的电话告诉黑诚会的人,叫他们联系你。对了,来保护你还要付给你房租,对金兄来说真是一件美事呀,你准备收多少钱?」   建次笑着问。   面对这种油腔滑调的调侃,我皱着眉一笑置之:「又不是我让他们来的,这议员千金辖下的房产,当然不能怠慢!怎么,你不想付房租啊,那你自己跟雅子说。」   「没有没有,当然不会啦,哈哈!」   不过归根到底是「自己人」,我就把上次从房产中介那里看来,我对面女生们所付的半年房租报给了建次。听完之后,这小子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好的,金兄。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有什么活动,七点到八点这段时间,我会到你们楼下找你说点事情。」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建次突然反常,让我心里打了一个突,然而他却像是不想在电话里说得太多:「到时候自然明了。那先这样吧,金兄晚上见!」   这是怎么了?   我真的很无奈,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我的生活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曝光在大众的视野之内,难道活着就会这么折磨人吗?我现在多少有点能够体会陈冠希的心情了……   「金,发生什么事了吗?」   雅子可能是见我的神情有些不好,等到我放下手机便迫不及待地关心说。   「喔,没有什么,建次打来通知,要来租房子住顺便保护我的人,今天下午会到。」   这些事情能少让雅子操心就少让她操心吧:「所以下午我也得待在公寓里招呼一下他们,不能来陪你啦。」   「没关系,你去忙就是了,今天收到花好开心,看到它就会觉得你陪伴我啊。」   小妮子美美地笑道:「再说有房租收,也给我们提供生活费啊。」   「知道啦,包租婆!」   「你讨厌唉……」   「……」   在一阵私密的嬉闹后,我接过雅子递来的纸巾擦掉脸上和颈边的唇彩印痕,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办公室。上午的事虽说不算很重要,但却关系到一个少女的成长和蜕变——那就是带着秋田狂月的宝贝妹妹去见我的师傅一趟。 第二章 前世今生梦无痕   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大仲马从北海道归来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那个小姑娘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在那个夜晚在小穴被蜡汁入侵后,我分不清她是真的很想做爱还是内心已经被嫉妒和仇恨的心魔所占据,但是昨天白天从阿墨来道别开始,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点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爽朗和早熟感,反而有好几次都拿一种纠结的、近乎于幽怨的眼神偷偷看我。   本来我将对于秋田狂月的怒意牵扯到了樱的身上,在方才被雅子的爱化解了心头的邪气之后,更觉得那一晚上糊里糊涂让这小姑娘替我当垫背,承受了阿墨淫邪的肆虐,对她是有些亏欠了……   总之,先看到她再说吧。   走之前去询问了文子姐姐的秘书,果然秋田狂月在早些时间曾经急匆匆地来索要我办公室的钥匙,说是要借我工作室的某些器械一用。想我那个工作室有多业余啊,里面的调教用品最贵重的只不过是几根按摩棒振动器而已,有什么好借的?   这男人还真是不会编藉口啊!   而秘书在开门询问文子姐姐的时候,我瞄着门缝瞥见了姐姐的身影。文子正站在办公桌后面似乎在接电话,显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想来每周的第一天都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很可能……电话是山口组打来的。关于公司重组合并的事,还是晚些再跟姐姐细聊吧,毕竟柴崎忠信说的也非常中肯。   干这一行的个体女优和调教师,有多少不和黑道上有点瓜葛?作为一家正处于窜升阶段的经纪公司,没有个好的黑道背景的确难混,从被砸事件就可以看出来没有保护伞是多么无力了。   边想边出大厦,开车到秋田樱公寓门前的时候,差不多是九点半快十点的时候。   由于这里跟我师父的宅居相隔仅不过一条街,所以路对我来说驾轻就熟,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上学的时候来师父家,走的可都是夜路来着。停好车之后,我一边舒展着上身筋骨,一边来到了秋田樱家的门口。   小姑娘开门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努力做出一个平易近人的表情,接着按下了门铃。   门铃响过三声,门后面的客厅里响起了「咚咚咚」碎步奔跑的声音,显得急促而凌乱。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两秒钟过去以后,保险闩「喀拉」一声打开了一条缝,旋即一个短发女生的慵懒形象一下子在我的眼帘中铺展了开来。   「金……老师,早啊。你怎么来了?」   本来略带青涩的娇声显得有些干涩,显然樱是才刚睡醒,或是直接被我按门铃从床上惊醒的。清爽的短发显得有些凌乱,而惺忪的大眼睛下,一件粉色的半透明睡衣根本掩映不住她丰满可人的胴体曲线。   看那踏脚时那双大奶子微微颤动的劲头,里面……该不会又什么都没穿吧。   「喔,我来当然是找你有事啦。」   这么一副娇嫩羸弱的样子,在门缝里面吹风多不好:「我可以进去说吗?」   「哦……好啊。」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拉开门让过了身子。这可和我先前认识的少女调教师秋田樱真的不太像。我进门之后,她又忽然在绒垫上跪下身子,像是要服侍我穿拖鞋,被我一把拉了起来:「樱,你怎么了?干嘛突然间那么客气啊。」   被我拉住胳膊从地上拽起来,樱的双颊突然间浮出了红晕,而眼神却左右躲避着我的目光。这让我也惊呆在了门口,甚至在短暂的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来意。   我无法探究究竟是什么让她一夕之间居然归复了少女情态。   总之,那个手执黄金束带、目光冷峻的女王身影,在此时此刻竟消隐在了少女淡粉的迷迭芳香里。   「我……没什么,可能有点累吧。」   樱说着,面庞越发变得一片绯红:「你是我的老师啊,对你礼敬是应该的。你是来教我缚绳之术的吗?」   「什么呀。」   我强行压制住想要伸出手握住那一双柔乳揉搓的欲念,淡淡地笑着说,「不是都说了……等价交换嘛,什么师傅不师傅的。我今天来不是教你缚法,因为下午还有事情要做,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小姑娘终于肯看我了。   「走走走,先进去再说。」   我趁着她错愕的时候飞快地除下了皮鞋,从鞋架上拿出上次穿过的那双拖鞋套上,扶着她的肩膀几乎像是主客颠倒般地扶上了沙发。   屁股沾上沙发好久,直到我脱下风衣放在沙发沿上之后,秋田樱才回过神来,我想大概真是由于先前的旅行太折腾她,而又没有睡醒的缘故吧。   「金……老师,让你看到我这副邋遢的样子,真是不好意思。」   「哟,不叫我『金』了啊。」   我心忖这副样子比你穿上白色西装故作深沉时要可爱得太多了,嘴上却调笑着,希冀能够打破眼下尴尬的气氛。   谁知道我问出这句话之后,樱将目光垂得更低了,嘴角僵硬地笑着说:「你……你想听吗?」   那夜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提温泉中几乎是凭着本能癫狂性爱的那一幕,那少女抛却一切羞耻感,在男人耳边学着他女朋友口气呻吟的那一幕。原本那样的水温,小弟弟勃起后对刺激的感觉应该不会很明显,偏偏那夜我们中了某种春药的毒……这感觉很强烈,但无疑也带着一点痛。   我想,我面前这个女孩应该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然而她究竟在想什么呢?抛弃一切成为地下的女皇,然后将阿墨踩在脚下?   抑或更加灰暗地从雅子手上抢过我,然后踩着我登上巅峰?又或者,彻底抛弃过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时至今日,我还未能够了解她。但是我明确感觉到此时此刻的她,内心中正经历着强烈的矛盾挣扎。   比起苏氏姐妹那奇诡的宿命来,秋田樱的生命更加苍白,也更加无奈,甚至在双十年华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在她身边替她指点人生的方向。这种灰白色,就好像她平时缠在腕间的布带一样。   「没有,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的。」   想到这里,我在樱微带惊讶的目光中,将她一把搂在了怀里。   由于没有风衣的阻隔,我能够明显感觉少女薄纱包裹下的体温。就这样静静地拥抱了大概半分钟以后,樱忽然动了,伸出小手慢慢地扯出了我的衬衫下摆,却被我一把攥住了。   「想什么呢?我说来带你去见个人,又不是见我的小弟弟。」   我转过头,在少女没有表情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记:「以后你不用这样子,如果自己想要才来找我,这样好吗?绳艺的课程不会耽误的。」   「你……」   樱挣开了我的手,本来没有表情的脸蛋上忽然变得晦涩难明,睫毛下又泛出了那种近乎于幽怨的眼神:「我……我去洗一下脸换衣服。」   然后,她便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飞快地逃离了沙发。   我完全搞不懂状况……只好默默坐在沙发上翻弄着手机,等待着她着装完毕,偶尔瞥一眼房间内的摆设,那种洋溢着青春美感的粉色调,真的不像是一位少女调教师的品味。或许,这才属于真实的她?   「金老师,好了,我们走吧。」   淡淡的话语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从卧室里再次走出来之后,少女换上了一袭我从来没见过的装束。   白色的小羽绒服下是白色的毛衣领子,而下半身则让人眼球爆突,一条短到几乎与腿根齐平的绒质小短裤之下,白丝裹住的腿上套着一双超长的白色皮靴,靴子整个护住了膝盖和大部分的腿部,拉链离短裤只不过十五公分左右,仅仅露出了一小截的丝袜。   「这是个什么穿法?」   这劲爆的衣着风格迥异于我印象中那永远穿着白衬衫和白西装的秋田樱,几乎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呵呵,老土了吧。」   而秋田樱似乎在洗漱和着装的过程中将自己的魂儿给拉了回来,这一会儿居然有了笑容:「过膝长靴今冬流行啊……这是新靴子,第一次穿呢。」   少女的眼中依旧是灰白色的美瞳,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雪女王一样。   我一拍脑袋理了理思绪:「啊,我就是个老土的人,有什么办法嘛。你这样穿真好看,回去我也建议一下雅子,要不要尝试这样的穿法好啦!我们走吧!」   樱并没有问我要带她去见谁,只是应了一声。而我没有看见的是,在我提到「雅子」这个名字的时候,那双美瞳再一次泛起了幽深的目光。   下楼之后便没有房间里那么暖了,少女的脖子也缩进了毛衣的领口里。在走出大门之后,樱见我径直朝停车位反方向的一条小路走去,犹疑地拉了拉我的袖子问:「你没有开车来吗?那跟我去车库吧?」   「不用。」   我回头笑着说,这也许是我今天第一次在这个捉摸不透的丫头面前卖弄高深的感觉:「你要见的人就在附近。」   她不问,我也乐得不说,这样子见到我师父后她应该更能体会到我对她的心意吧。   至少她应该会明白我说要教授她绳艺不假,我是真真正正想要帮她。   师父的老旧别墅就在这条街后面,走了大概五分钟的路就拐进了那条老巷。   冬日的早晨,巷口依然看不见什么人,昭显着六本木街区仅存的一片宁静。走到师父家门前时,明智家的门牌依然十年如一日地恪守着自己的职责,然而门却紧锁着。   师父体质有异,在冬天受不了房间里的气闷,在家时将门户洞开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今天怎么了,难道出去了?   我一下就傻眼,如果师父不在,那我不是白来了六本木一趟,还顺带害得秋田樱不能好好休息……就在我站在门口愣神的时候,一个苍老但却并不迟缓的身影在街的另一面拐角出现了,我凝目望去,居然是师父他老人家。   「金风!」   师父一把年纪,目力却依然不减,远远地便看到了我,伸手和我打起了招呼。这时的秋田樱一脸迷茫,她应该心里在想,我不会是带她来见一个住在老住宅区的老头子吧?   「你怎么来了?」   老人的步伐也不慢,行进间,我见他手里提着一包东西,还在向外散发着腾腾的热气,便也扯着嗓子喊道:「怎么去买早饭了啊?」   「是啊,昨夜睡得太晚,这么迟才去买早饭啊。」   师父就像跟我在聊家常事,看见我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也没有多问,只是走到院门口从大衣里面掏摸出了钥匙:「你要是没吃,就一起吃一点吧,走,我们进去。」   没睡好……不会是夜深人静,又被那些往事所萦绕了吧?   「好啊。」   想到我身边的小姑娘也没吃早饭,我一口应了下来,而樱的眼神则更加不解。进了门之后,师父自顾自地除下了鞋子将早饭放在桌子上,拉过了一个蒲团垫在身下,笑着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用一种彷徨的目光打量着这老屋里全套老式家具和地板的女孩子一眼说:「这回是我们扶桑的女子了?」   我知道师父语意为何。上次带曼曼来时他似乎说过,觉得我好像对扶桑的女孩子不太亲近,连找女朋友也回去找一个远隔海峡的,所以有此一问。   我也没回答他,直接做了一个让秋田樱和师父都瞠目结舌的动作,扑通一声跪在了榻榻米上,朝身前的老人行礼道:「师父,请您准许我传授这一名女子明智流奥义。」   霎时间,房间里刚刚疏通的空气像是再一次被凝结了一样。秋田樱此刻才知道刚才笑着和我攀谈的糟老头子居然就是我师父,已然忘记了和长辈行礼这回事,而师父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又打量了一番我身后的女孩子,嘴角忽然腾起了一个笑容。   「你今天这么早来,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情了,原来就是这样。」   说着,师父一面解开了桌上早饭的包裹:「来,都过来坐吧。」   我接过师父拿来的蒲团坐在他左手边后,秋田樱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可是依旧讷讷地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张小嫩脸憋得和红苹果似的。倒是师父这看惯无常世事的人并不介怀,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另一边去。   「谢谢……谢谢前辈。」   表情虽然毕恭毕敬,可是这一会儿秋田小女王眼神中总算开始有了活力,偶尔瞥我一眼时,饱含了一种恨不得用眼神将我按在地上凌虐的色彩。   「你为什么不早说是来见你师傅!」   我知道她现在满脑子就是这句话,也被她这种表情给逗乐,笑着帮师傅拿出一双筷子,将食具在桌面上摆放好,却听师傅似笑非笑地说道:「从见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一点都不惊讶呢。」   「嗯?师父的意思是?」   这回换我无法理解,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师父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而且保持着他那苍寂如松的神秘感:「大仲马是一个逸才,你有没有听说过他的名言:『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   我除了小时候看看武侠,基本上没读过什么小说,名人名家们更是离我有十万八千里远,当下我就更加不理解了:「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这句话说得倒很是潇洒啊,可是大仲马这个人?我不认识……」   「不认识这个人不要紧,你现在听到这句话就可以了。」   师父夹了个饭团咬了一口,嚼着继续说道:「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又念了二十多年佛法,看过多少容颜凋谢,沧海桑田……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你肯定是一个这样的人。」   「我?」   每次跟师傅对话,都会陷入他那神秘语气的笼罩之下,这次也不例外。   「对。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你要知道,老夫在暮年收徒并不单纯是因为你是一个热心的少年,要藉由你为老夫排遣寂寞之情;在我当初在面馆里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一个人,非常像,甚至连笑得时候,嘴角那诡异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师傅讲到后来,语气愈加缓慢,这一字一顿的倾述,让我也不禁掉入了当年的回忆之中。   「原来是这样……」   人老成精,我知道师父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告诉过我,而他要是刻意隐瞒,我当然根本无从发现什么,此时也只能安静地听下去:「那么,师父你说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檽木痴梦郎。」   什么?   没想到今天在我给予秋田樱一个大惊奇之后,师傅居然替她返还给我一个更大的惊奇,甚至让人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檽木痴梦郎,不就是因为师傅的存在而愤然断指离去,那个女王阿墨背后的恶魔导师吗?   「我的师伯……师父你是说……这,不太可能吧?」   秋田樱面对我们两人的谈话根本无从插嘴,而我则几乎从蒲团上蹿了起来。   师父见我反应那么大,笑了笑,接着拍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榻榻米上:「人世间的缘法谁也说不清楚,你能够解释你当初为什么会跟着一个不知底细的老人来到他家里,什么也不问,就死心塌地跟着他学习缚绳吗?」   我为之语塞。我可以说当时的我涉世未深,太好骗了吗?但我那时又的确是下了决心的,否则不可能经受住如此地狱般的历练。   「痴梦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师父接着说了下去:「大多数的时间他很平静,甚至于寡言,把事情都放在心里;但他可以为一个陌生人的一句令他感激的话语而付出一切,也可能会因为一个至亲的误解而赌上自己的生命。那就像是一把刀,藏在棉絮里的刀。   「所以他当年才会做出那样一个反常的决定,并且再也没有回头……金风,你也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我真的不知道。   短短的时间内,教我如何去回顾自己二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   而师父所说的并非问句,他继续着自己的叙述:「再加上你中国人的身分,我更笃定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后的缘法,关于檽木家的一切,关于缚道的一切,这些很有可能都要托付给你。」   平时我对师父非常尊重,也不敢违拗他,直到出师之后,和他之间才慢慢变得亲近起来。但是他这一番话,又把我说得像是一年多之前那样战战兢兢,汗出如浆,手就这么一直举着筷子停在半空里。   「所以你决定做的事情,老夫绝不会阻碍你,这是痴梦郎留下的教训……一旦老夫干预了你的爱恨,后果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说到这儿,师父的一个饭团也已经吃完了,这些令人黯然神伤的往事在他口中已经变得如同轻描淡写,但我知道,那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那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的刀伤。   师父,难道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你只是更懂得背负,更知道担当,才会把自己的刀锋隐藏,不是吗?   「好了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早饭都要凉了!」   师父放下筷子在我眼前一挥手,打散了我的思路:「檽木家虽然向来传男不传女,却也是因为封建时代男尊女卑的缘故。痴梦郎不也已经把这个规定打破了吗?你要传绳艺给女孩子,没什么不可以。喔喔,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呢?」   「我……前辈,我叫秋田樱。」   「你和金风是怎么认识的?」   「啊,我们……」   师父将攀谈转向了樱。在他提及「传男不传女」的时候,我忽然从震惊中忆及了此行来的目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夹起一个饭团塞到嘴里之后,趁着他们聊天的间隙努力装作平静地对师父说:「唔,对了,师父,上周我去北海道,碰到痴梦郎师伯的徒弟了。」   「哦,你是说……绳姬阿墨?」   师父马上转过了头,而樱本逐渐变得自然的眼神中,又添上了一抹复杂的颜色。我知道我说这个会让她回忆起不好的事情,但此事至关重要又不得不提:「是的,就是她。我差点着了她的道,但最后还是得到了找到她的方法。师父,你想见一见她吗?」   师父摇头,嘴角又露出了难以捉摸的微笑。   「老夫见她没有什么意义。你们这一辈的事情,老夫垂垂老矣,已经插不上什么手了。」   自从我得到天人缚凤式的残页之后,师父就开始像今天这样对我的作为不加干涉。想来,这都是因为他上述那些话中道理的缘故。然而对于阿墨这件事,我更是想要向师父请教,于是我接着说:「恕我说实话,师父,我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我还无法掌握跟她相处的方式。她就像一个黑洞,随时都有可能将身边的男人吞噬。」   这时候,师父将从店铺中沽来的清酒喝完,盯着小酒瓶又对我问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金风,你觉得,这个酒瓶牢固吗?」   「……还算牢固吧,至少它可以盛住清酒,滴水不漏。」   「事实是这样。但是你也应该想到,在它还没有成型之前,只不过是稀软的泥土坯子而已。」   师父抬起眼望着我:「你可看穿了阿墨在没有成型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第三章 新邻!黑道医师洋子   你能够直视太阳吗?如果不能,保护好你的翅膀吧。——明智道鬼阿墨成为女王之前的样子?   师父的意思是说……听了师父的这个比较,我猛然醒悟到了一些事情。在过去从师父这里听到的有关绳姬阿墨的故事中,她是被师伯从一个村庄里强行绑架后,又监禁了好几年;而在北海道,我又亲自从阿墨的口中佐证了这一点。   那么,师父难道是在指潜藏在阿墨那艳惑众生的躯壳之下的,另外一重只有师伯檽木痴梦郎才知道的人格?   在北海道和阿墨进行艰难的肉体交锋之前,我凭藉阿墨不清楚我身分的优势观察到了她某些在正常情况下绝少流露的情绪。仅仅就因为这样,她在之后便疯狂地想要将我变成她的奴隶,让我在她脚下臣服一生。   女王的心池莫非真如禁地般难以探究?这个秘密,难道师父他……   「既然你遇见了她……那么有些事情,免不了要跟你提一提啦。金风,我只传了你绳艺,并没有教授你调教女子的方法,你觉得是为什么?」   就在我思路快要接近某种真相的时候,师父再一次问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老人家的谈话方式这几年下来我早已习惯,也不以为意,倘若换作是樱在跟师父这样做交流,她眼下大概已然被憋得断气了。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师父问出这个问题的初衷。   「当时在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里,我能够学会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和明智流菱绳,师父你表示过这已经是个奇迹了。你当时还说,凌虐女子是一条不归路,走上去了,就没法再回头。」   「对,一来是时间不太够,二来,老夫晚年心境如此,自然不想再看到你扭曲正常的男女情感,跑去当一个调教师。除了不能专精于绳艺缚道之外,这多多少少会使你觉得正常的性生活变得枯燥无味,对还没结婚的你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早知道师父会有下文,「但是你要知道,具有你这种性格的人,却恰恰是成为一名调教师的最佳人选。」   「啊?」   这句话话音还未落地,连我对面的少女都忍不住掩口失声叫了起来。   师父见我拧着眉头,笑着继续说道:「所谓『绵里刀』,不出则已,一出则天地崩坏,这是当初老夫的师父、痴梦郎的爸爸在痴梦郎出走后留下来的话。因为拥有这种性子的人表面上温和沉默,实则过于偏执,想要做什么事情谁都料不到,也阻止不了。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成为纯粹的『攻』的一方。   「除此以外,『攻』与『受』,主人和奴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定。人都可能被训练成主,也都可能被驯养为奴。就好像绳姬阿墨,你不要看她今日贵为绳艺界三巨头,在她出道之前,还不和老夫手里的杯子一样,是被人调教塑形的泥坯吗?」   师父这句话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让我轰然开悟。   「师父是说阿墨的本性根本就不是女王攻?」   师父大概从没看见我这么失态过,笑着摸了摸额头:「老夫看你是不是也被阿墨迷住了,从前教你的时候,也不见你如此这般一惊一乍……阿墨她到底是什么,当然是你这个和她有过交集的人比老夫更清楚,她可能是天下人的女王,也可能是一个人的奴隶,我最后只提醒你一点……奴,可是会认主的喔。」   师父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但是最后一句话,显然又带有深意。   如果我真如师父所说具有这样的性格,那么我就具备这种一往无前的精神破坏力;很有可能正是因为这股蛰伏在我体内的气质,所以才会让秋田樱在旅途中会觉得我「跟那一夜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也让对与师伯檽木痴梦郎再熟悉不过的阿墨殿下,在温泉边见到了我的背影之后,会走上来和我搭话。   我所怀疑的双重人格,很可能也和这种特质相关,若非如此,便无法解释只要有人惹到雅子我便会不顾一切地冲动起来。   而又试问,阿墨这么一个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隐退人士,怎么会突然有兴致和妈妈旅店里的陌生客人攀谈呢?   奴会认主……师父既然说我的气质像极了师伯,这难道是说,阿墨也许从第一眼开始就吃定了我,所以才会毫无保留地在初见之时掀去和服,对我绽放绚烂的纹身,直到最后才恼羞成怒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她从一开始就想尝试和我用普通人的方式交流……   「金风。」   师父的话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见师父又抬手按在我的肩上拍了拍:「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事情既然来了,不妨让它们一件一件自然而然地发生,你说呢?」   「……嗯,我知道了,师父。」   的确如此,我现在的生活,已经远远超出我能够掌控的范畴了。   我本来想要告诉师父檽木师伯四年前已经去世的消息,但是现在想来,就让他这个曾经一起打拚,却因为一件无可挽回的事而分道扬镳的兄弟,一直活在老人家的心里吧。想到这儿,我觉得虽然师父已经让我自己处理关于天人缚的事情,但是有些消息还是通知他一下比较好,于是说道:「对了,山口组的人在泰国的黑市上,发现了另外一卷天人缚的消息,不知道能不能顺藤摸瓜得到什么线索。」   「泰国?那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呢。」   我从没见师父一天之内笑过那么多次,就好像他没见过我那么失态的样子一样,「山口组吗……好吧,你看,金风,命运之轮是不是已经开始转动了呢?」   我知道若是提起这一式缚法的名称,难免会破坏师父的心境,于是也回应了一个笑容。令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师父却对我说道:「金风,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这个女孩子讲。」   呃?   难道师父一眼就喜欢上了小樱,要给她开开什么小灶不成?我当然不会拂逆他老人家的意思,站起来拍拍腿鞠了个躬,便退了出去。院内是扶桑冬季上午懒洋洋的日光,再一次走出这间屋子,我的心里多多少少腾起了些许恍如隔世的感觉。   师父终于肯把事实的真相跟我抖出来了。   当初收我做唯一传人,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师伯的那场变故对于他人生的影响真的非常深远。原本是亲过兄弟的人,为什么会为了身外之物或者说是一份虚无缥缈的荣光弄到这种地步……   我真的也是这种性格的人吗……那么痴梦郎的骄傲以及他的偏执,阿墨又继承了多少?   师父果然是个宗师,短短的一个比喻就点破了阿墨女王尊严背后的伤疤。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我真的无法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   但,就算这是我和阿墨的宿命也好,是前一代恩怨的延续也罢,我却真的不希望透过再次奴役这个女孩子达到结束这一切的目的。   拥有无坚不摧精神力量的调教师?我不想要,我只想要雅子能够幸福,我身边的人也都能够幸福。   我希望还阿墨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让她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并不都像她一直以来臆想中的那样。   酒瓶已经成型了。   如果再次想要将它化为泥尘,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将它弄碎;然而我不想将她弄碎,只想小心翼翼地捧着她,让她能够承载甘香的生活……这很难吧。也许这次去找阿墨,将会成为我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战役……   正当我站在街边的阳光里愣愣地思考着一连串令人纠结的问题时,樱也从门里面走了出来。我转头,看见少女出门后的第一个动作竟然也是抬头望天,但她的眼神里显然包含着什么特殊的意味。在眯着眼凝视着太阳的方向大约十秒钟以后,小樱忽然低下了头,随后,我就看见两行清泪从她的嫩脸上滑落了下来。   「喂,你不要紧吧,我师父说你了?」   「没有。我……眼睛有些不舒服罢了。师父,我们走吧。」   当我抢过一步去拽住她的胳膊时,少女却强忍着抽噎抬起头对我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因为她戴着隐形眼镜,所以眼泪流出来之后,眼睑处便显现出了血丝。   本来女王气息已经被扔去不知道哪儿的她,现在乍然一眼看去,愈发显得楚楚动人了。   而小姑娘最后居然张口不带姓名地直接叫了声师父,这可把我逗乐了,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帮她把泪痕擦去,笑着问:「你就叫我师父啊?这样子听起来好老噢,我的体力应该还没下降到『师父』这一级吧?」   到底是与我有过「深入交流」的女孩。听到我这含义隐晦的调笑,轻轻啐了一口,小樱破涕为笑说道:「怪不得那个中国来的女孩子总是对你怒目相对……原来你这么的流氓。是你说我想怎么叫你都可以,现在又不行了吗?」   「唔……咳咳……那你就叫吧……走,我们回家去。」   一路上少女竟然任由我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并没有像先前沙发上那样躲闪。。而在不久以后,我才知道师父和樱谈话的内容。在谈话的最末尾,师父问了秋田樱这样一个问题——你能够直视太阳吗?如果不能,保护好你的翅膀吧。   这是我出师之后,和师父他老人家较长的一次谈话。我相信樱也应该从我们的谈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应该明白阿墨致命的弱点,知道她并不是不可超越的。可是到了小姑娘住处的楼下以后,樱没有再让我上去的意思,在楼底下驻足而立,嫩脸蛋上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顾左右而言他道:「师父,我想上去睡觉,前两天……有点累。今天晚上哥哥叫我一起去看熊木杏里的演唱会,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喔,你哥哥吗!」   今晚上既然建次有重要的话想对我说,当然是见不了秋田狂月的,「晚上我有事,你好好休息吧。告诉你哥哥,明天晚上我请你们两个吃饭。喔,还有,叫他明天早上千万别再送花了,等和我共进晚餐之后再说。」   「送花?」   樱疑惑的目光告诉我,她显然不知道自己哥哥「送花不敢露脸」的脓包行径。唉,平时不是很狂野的一个大男人嘛,怎么送东西时候偷偷摸摸,被我抢了功劳,也只有算他倒楣了!   「对,送花,你就这么告诉他就OK了,他知道是什么事情。」   「喔,好吧。那……师父再见。」   目送秋田樱上楼后,我开车往世田谷区的方向赶,到了公寓底下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要十一点了。虽然该解决的事都没有解决,但和师父谈话也让我轻松了不少,至少我明白了我在阿墨的面前并非处处劣势只能被牵着鼻子走,我甚至还存在着先天的优势。   曼曼已经起床,不出我所料,她还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光坐在电脑前浏览新的美剧讯息以及和苏苏聊天。昨天晚上积下的脏衣服说不得还是得我一手包办,就和这位大小姐同居的一段日子,经过我手的内裤和胸罩少说也不下十来件,我感觉自己不但绳艺上日臻完美,都快要变成内衣达人了。   「喂,我说,中午想吃什么?要不要出去吃?」   「唉呀你随便弄一点吧,亲爱的老公!」   果然又是不出我所料的答案。而我也不得不感叹,这小蹄子的身段虽然略显瘦弱,但却着实具备着天底下女人都会为之嫉妒疯狂的体质——怎么吃都不会有小肚子,小屁股怎么坐都不会走样……   好吧,那就随便弄一点吧,反正我也想待在家里等着看建次口中那个主动请缨要来「保护」我的,所谓的黑诚会副会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居然看得起区区在下?哈,那怎么也得好好招待招待嘛。   吃过饭以后,恰是千里之外苏青吟小姐的午休时间,我也就抱着曼曼和她聊起了天。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儿虽然体质特异,合在一起时令男人无法招架,但在分开来之后,却着实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便。   譬如苏青曼小朋友在那次牛奶灌肠游戏后,就再也不准我在苏苏上班的时候碰自己,而我也坚决克制,否则闹不好便会毁了苏家大小姐的清誉,让她公司里的人误认为该女的牛仔裤里面是否藏有什么玄虚……可就大不妙了!   「喂,想什么呢,姐姐问你话。」   我正有些神游天外,握着曼曼小蛮腰的手也硬了些,听了这话不禁抬起头瞥了一眼萤幕,只见聊天框内苏苏并没有太多的话,只是打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过来。   你们……呵,说到底,这里并不是我的家啊。至少我对于扶桑并没有半点归属感,能够留我在东京的是人,是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   「是问我吗,是在问你吧小祖宗,你要在我家里宅到什么时候才回去呀?」   我扭了一记曼曼腰后的软肉,笑着问。   「唉呀,你讨不讨厌。」   曼曼扭了扭小屁股回瞪了我一眼:「都是你,又不陪我逛陪我玩,还要问我几时回去?你是舍不得你的亲亲雅子吧!」   「说什么呢。你没见我事情多吗,再说北海道不是去过了嘛。我这礼拜又要和新模特儿练习缚法,下周准备去找我的师姐,然后就是飞台北演出了。回中国……总要到明年一月初了吧。」   我估算着时间表,目前离去宝岛演出还有不到两周,的确没有什么空闲可言了:「对,一月初回去。你不是说还要找你一个典当师朋友,帮我问问那奇怪卷册的事吗。」   「啧啧,你就记得你那些……」   小蹄子虽然不忿,但也只有乖乖地在键盘上敲上了一月初回去这几个字。   「明天就要去找那个高丽模特儿揣摩凤式了啊……该死,忙了这么久总算才能忙一点自己的本职。」   我正贴在曼曼的背脊上想着明天开工的事,没料想门铃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左右,应该是所谓的「保卫人员」已经到了。   「什么人来了?」   曼曼不懂扶桑话,也不清楚我昨天电话里聊的那回事,回过头蹙起淡淡的眉疑惑地自言自语。   我一把将只穿着宽松线衫的她抱到床上,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是新房客来了,我领他们住到楼下去。你乖乖的待着别出来。」   说罢我便整了整衣服关上卧室门,向着客厅的方向冲了过去。   「来了!」   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翻出总管钥匙,将一楼的钥匙拿下来之后,我把头凑到猫眼上。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什么黑道分子,猫眼里竟是一个妩媚女性的轮廓。   「你好,请问你是……」   既然对方是女人,虽然有疑惑我也不得不开门问个清楚。猫眼中看不明白,拉开门我只觉得眼前一道闪光,真是好一个妖娆女子!   这位姑娘穿着白色的短风衣和黑色的网袜皮靴,身段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也浮凸有致,尤其是一双在寒风中也毫不忸怩的大腿线条非常不错。引人注目的扮相甚至让人忽略了她的容貌,我刚想抬眉看个清楚,却听见女人沉沉地笑着说:「喔?你就是这次我们要保护的金老师吗?」   ……什么?不会吧!   这下子想不看清楚都不行了,我凝着眉头望去,看见这女人竟然生了一双单眼皮的凤眼,化了妆之后眼角入鬓,在妩媚之中透着一丝丝诡异的性感。   原来单眼皮也可以这么动人心魄……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对视了仅仅一眼,我便觉得内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反问道:「哦!你难道就是黑诚会的……副会长?」   「是的,我是黑诚会的花野洋子,希望今次能够和金先生合作愉快。」   干,她还真就是副会长!   我在摇摇欲晕的同时,握住了这位花野洋子小姐伸出来表示友好的、带着黑色蕾丝薄纱手套的右手。   什么副会长,我看是专门负责公关的吧,不但长得俏,也很懂打扮和迎合男人的心思嘛……不过好在我也算是万花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男人,在起初的惊艳过去后立即回过了神,穿好鞋、跨出门,一面对着女人说道:「那可真是麻烦你了,走吧,带你去参观一下房间,既然是……这个保卫工作,那就住在一楼,美人儿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哦呵呵呵,金先生你还真是会说话。」   洋子走在我前面,闻言一甩手带起了一股香风:「我没有什么意见。」   「噢,这次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来吧?」   我见洋子只提着一个小包,丝毫不像是来负责保安的,接着问话道。   「我还带了个助手,呵呵,我没有意见他就更不会有意见的,先生放心吧。」洋子凤目回望,娇笑着说。……怎么感觉非常奇怪呢,我怎么都看不出眼前的这个女子竟会是堂堂山口组分舵的二号人物,或许,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吧。   说着说着我们便也到了一楼,此刻我才看到在公寓楼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有一个带着棒球帽、穿着暗红色羽绒背心的男人正打开行李箱在搬东西。我想走上去帮忙,却被洋子伸出小手给拦了下来:「噢,不用劳烦金先生,就让他自己来好了,顺便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助手石川彦太郎,石川,这位就是金老师。」   「喔喔,金老师,你好!真是久仰了啊!」   我的名头到底有没有他们口中那么大,对此我深表怀疑,不过这个顶着帽子的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黑道中人,倒像是半个书呆子。在他搬运行李的时候,我赫然发现他的右手小指上面缺了一节。   这使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转过头装作不经意地瞥了洋子蕾丝手套内的一双手时,却并没有发现这双手有任何的不完整。以前建次带来的小弟都带着黑色的皮手套,让我从一开始便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蓦地出现在眼前,却使我倍感疑惑——印象中筱田组长缺了整根小拇指,而建次和洋子的手指完好无缺,为什么洋子的这个助手石川彦太郎却又缺了半根?早就听说这个扶桑最大的黑帮有进帮切指以示忠诚的习惯,那么建次和洋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穿外套,在楼下站久了便觉得有些冷。抬起头,发现洋子那一双单眼皮的俏目也正在我身上若有若无地扫视着,我就对她说道:「那我们就别在这里站着吧!美人,我带你去房间里看看。」   「呵呵,好啊。」   洋子的眼睛很怪。这并不单纯指她这种不常见的眼形,在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无时无刻在给外界各种暗示。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她在看我的时候,总像是在审度自己的猎物一样。   一○一室是个贮藏仓库,里面堆满了椅子和几张可以临时添加到公寓里的小床铺,所以洋子和彦太郎来只能住在一○二室,也就是麻生遥和远山瞳她们楼下。   刚打开门走进去,没想到后脚进门的洋子居然反手就把门扣上了。你关上门等会儿送行李的助手怎么办?我刚想问出这句话,却不想洋子的身子像是忽然软了一样,斜斜地朝我靠了过来,在一只手攀住了我肩膀之后,用另一只手探入风衣敞开的领口,从风衣的内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呐,金先生,这是房租。希望我这次能够不虚此行呢。呵呵……」   霎时,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暧昧。我本来以为分会副会长级的人物怎么都不可能是个女人,没想到老天爷真是眷顾我,明明这栋公寓楼里面已经女人过剩,还要硬给我往里面塞。   面对这样一个有着鸟儿般俏媚双睛,却又有着豹子般锋锐目光的女人,我看不出她的年龄,更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我在接过信封以后转身退到沙发上坐下,开始问起了一些比较普通的问题:「洋子小姐,黑诚会主管东京事务,应该非常繁忙吧?洋子你平时都负责些什么呢?为什么能够有空来这里陪我?」   我说话的时候,洋子望着窗外褪下了短风衣,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衬衫和短皮裙。女人的身材本就姣好,再加上黑色显瘦,衬衫裁剪得也异常符合身体线条,现在我眼前的她就好像一只发情期的母豹,不但危险,而且危险得很性感。我说完话后,洋子便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用皮裙包裹下挺翘的臀部靠住沙发沿倚在了沙发靠背上,单眼皮下闪动着难以揣度的瞳光。   「也许先生不怎么了解我们黑诚会吧。黑诚会的会员大多都有自己的稳定工作,而且多数是在一些比较重要的企业和政府下属事业部门,便于收集及时讯息传往总部。负责暴力维护的只是少部分会员。」   喔……看来洋子小姐对我倒是挺坦白,可能建次已经告诉他我和山口组的关系以及和他个人的私交了。   「先生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们两个人在,至少能够保证这里每天二十小时是安全的,剩下的四个小时……哦呵呵,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在上下班时间进行偷窥活动吧。」   女人说了这些,多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在这一刹那,我甚至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极为荒诞的想法,那个外面的助手最好永远都不要搬东西进来,就让我这样看着横陈在沙发上的洋子身体,度过这个慵懒的午间。「这点我绝对放心,但是不知道洋子小姐是不是在总部任职,或者也在别的地方有一份伪装的工作?」   洋子笑了,抬手拢了拢额前有些乱掉的浏海,睨着我回答道:「有的。我是武藏医院的护士长。」   呃……护士长?   「你是学医的?」   我认识的人里,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一个是医科出身的,而我更讶异于医科大学里竟然会有如此冶艳的美人,不由得挤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   「呵呵,是啊。」   洋子不以为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的目光:「本来以为这样的学历怎么可能会到一所精神病院里当护士长……这也是没有办法,先生,你知道的,在东京总有一些我们山口组想要保护的人呢。」   「你是说那些『危险分子』都会藏身在精神病院里?那洋子你的学历又有多高呢?」   我紧接着问。   在说第一句话的同时,我明显感觉女人的眼波像是水波般地荡漾了一下,而她也忽视了我的前一个问题:「我是精神病理学和临床看护学的双博士。」 第四章 稻村会疑云Ⅱ黑与白   这个世界上其实说不清对错,也无法分清黑白,有的,只是不同的立场。——柴崎建次花野洋子自报家门,差点就把我震住了。   想扶桑大学门槛何其严格,能在本国读出硕士的都是凤毛麟角,而我眼前这个一眼看去跟黑道人士、精神病医院护士长都不太搭得上边的美艳女子,居然读出了双博士!   她……几岁了?   我的脸上写满了这样的问题,洋子斜睨了我一眼,回眸用一种轻讪的语调娇笑道:「哦呵呵呵……先生该不会像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质疑我的年龄?我的档案上写着我出生于一九八二年,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了,但还算是能够嫁得出去的年纪吧,你说呢?」   双博士学位,已经开始工作的人今年居然才二十七岁……嫁,是嫁得出去,不过关键得有人敢娶啊!   而且,她居然能看破我在想什么!   「先生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想法吧?」   令我崩溃地,洋子在我思索的瞬间再一次将我内心的想法揭露了出来:「呵呵呵,我可是精神科的专家喔……」   察言观色本就应该是黑道人物的必备生存技能,而在这个双博士学位的变态女强人身上,这种能力更好像被无限地放大了。   起初我便觉得洋子的目光带着诡秘的性感,妩媚中透着危险。幸好她对我差不多是知无不言,否则,我真的该怀疑这乖乖大护士长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刺探我的了!   「我没有乱想啦。」   我努力让自己不进入她目光的包围圈,看着天花板挠了挠头说:「只是我们国家有一种说法,让我在听到洋子你学历的时候感觉很奇怪而已。我们中国人老说,女人要是读了硕士就会变猪猡,而要读上了博士就变成了恐龙……所以我刚才在思考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么读到了双博士的女人该变成什么呢?」   「啊哈哈……」   洋子听了靠在沙发扶手上笑得花枝乱颤,伸出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小手在虚空中指了我一记:「不过倒也没说错,书读得越多,女人的心理也会越变态噢……可是先生你扶桑话这么流利,我竟都忘记你是中国人了呢!」   「哪里……」   我们说到这儿,公寓门的门锁处忽地传来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喀喀」声,紧接着,前门从外面被人推了开来。这令我大吃一惊,几乎就要撑起身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我明明听见在进门之后花野洋子将门扣好了。这幢公寓里的前门一旦关闭从外面就无法打开,而门开后,门缝里露出的竟是一顶洋基队的棒球帽。   「金先生,洋子小姐,抱歉打搅你们了!」   进来的是石川彦太郎……他推开门进来后,我看到这略显憨厚、长相也很白净的男人,肩上背着电脑包、左手拎着大工具箱,右手拎着行李,并没有任何迹象能够显示他是怎么开门的。   「哈,石川,最近你有进步喔。那你就负责一下布置摄影机吧,先去把我的行李摆放好。」   在我心生疑惑的同时,洋子则在沙发的扶手上微微弓起腰,对着彦太郎以一种懒洋洋的上位者语调说道。   午后的阳光从大窗户中洒进房间,纷扬散落在女人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皮裙、黑色的网袜和黑色的蕾丝手套上,在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诱惑里,我真的无法将面前的她与她的任意一重身分连结起来。她就像一个远道而来的贵族少妇。   那俏媚而危险的目光,不知道曾经让多少男人沦陷过?   「我知道,洋子小姐。」   另一边,彦太郎进门后一直没有闲着,飞快地扫视了公寓的三间卧室以后,他又对洋子打起报告:「北面的一间小卧室有网路连接设备,可以作为工作间,南面最大的那一间卧室就作为洋子小姐的居室吧,你看可以吗?」   「就这样吧。」   而洋子却始终没有用正眼看过自己的这个助手。   她令我在潜意识里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这个主动请缨来我家进行反监听侦查保卫的女人,她的一切我都无从知晓,而彦太郎既然能够悄然无息地进入这间公寓,是否意味着他也能够用同样的方式进入我家呢……   山口组的人啊……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先生,我们说到哪儿了?」   这时候,洋子再一次横过眼波斜睨住我,淡淡地笑着问。   「喔,说到你是精神科专家。」   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从容,而既然女人是这一方面的专业人士,赶早不如赶巧,不妨让我把自己性格上的困惑讲出来让她剖析一下:「刚好,我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在精神方面出现了点问题,洋子小姐能否帮我诊断一下?」   「哦?是这样吗?先生是否觉得很累?」   洋子眼波的波纹像是在阳光里荡漾了开去,嘴角的笑意在蓦然间变得温柔了许多,半边身子侧向下朝沙发滑了下来,就这样坐到了我的旁边。   「是。」   面对她翩然靠近,我只能当做她是为了松缓病人的情绪:「有时候压力太大,会觉得自己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具有双重人格。」   说话间,我的手背皮肤上忽然爬上了一种软腻的质感,目光扫及时发现一只黑色的蕾丝小手已经不知何时轻抚在我搭在膝盖的手上,耳边则响起了她沉沉的、淡淡的、却又有如身上玫瑰香氛般撩人的嗓音。   「那这样吧,我来问先生几个问题。」   如果她真是贵族少妇,那这样的动作无疑是不合体统、失态的。然而洋子不是,身为护士长的她所应对过的男人,很可能要比我抚摸过的女人还要多。因此,我也把洋子掌心的温度当作了她护士爱心的体现:「好啊,那你就问咯。」   她的助手石川彦太郎在北面的小卧室里不知忙碌着什么,而接下来,洋子问了我一些很普通,但有会让人思索半天的古怪问题,诸如别人送了一件你厌恶的礼物你会不会收,会否因为前一天没有睡够而觉得烦躁不安等等。在问完了大约十几个问题后,女人思索了一会儿,旋即抬起下巴凑到我耳边说:「如果我说先生患了精神病,你会不会信呀?」   「什么?」   洋子的说法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却在翻手背的时候被那只一直蛰伏的蕾丝小手攥住了。   「呀,先生手心出汗了呢。你真正经,玩笑都开不得。」   紧紧握住了一个初次见面男人的手,女人一点都不显得尴尬,咯咯地笑着说:「其实是这样的,你堆积太多心事了。我刚才问的那些问题有些并没有意义,而是单纯考量你的思维反射时间。你越在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那些负担越会深入你的意识深处,渐渐地你会害怕别人看穿你,而对外人产生敌视情绪。   「虽然平时没表现出来,甚至你自己都不太了解这种情绪的存在,但是一旦有什么事件诱发的时候,这种情绪就会爆发出来,让你去做一起伤害他人的事情。我推测这种心理状态在你身上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吧,是近期才有的,对吗?先生。」   花野洋子这个女人,竟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双博士专家,她这番话的许多要点都和师父描绘的我的性格甚为吻合,而在一个多月前,我的确没有那么多的心事,胸中埋藏的,仅仅是对于鱼露的一点点遗憾,和在异国他乡难以排遣的寂寞而已。   最可怕的是,师父是看着我一年多时间一路走来的,而洋子今天才跟我见面不到三十分钟。   「……是近期才有的。最近事情太多了。」   为什么我竟然比不上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了解我自己?洋子的话让我产生了浓重的无力感,几乎是像要虚脱般地回答道。   「所以你一开始也对我有敌意,是不是?你所要做的就是放松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好吗。」   洋子笑了,嘴角线条完成优美弧线的刹那她忽然探出另一只胳膊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往她的肩膀下面拢去:「来,靠在我膝头,让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可以吗?」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黑诚会的副会长女士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我的脑袋像是不听使唤般随着她的臂弯滑过黑色衬衫下柔软的乳房、平滑的小腹,最后停在了皮裙的凹陷处,黑色网袜的根部,耳畔却传来她不带一丝娇怯,却因距离拉长而变得有些朦胧的笑声:「你忘记我的身分了吗?护士长也是看护妇呢,会让你很舒服的……呵呵……」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反应过来,我正紧贴在这位年纪轻轻便身为山口组分会副会长的女人最私密的地方。我连忙把脸翻转过来,看到的却是由于角度关系而显得高挺的双峰,那双单眼皮的媚眸在峰前闪动着蛊惑的光:「先生你在沙发上躺好吧,把我的大腿作为枕头,然后闭眼,就可以了……」   唔,这倒不失为午间休息时的一种美妙享受啊。枕着护士长的玉腿享受按摩……看来筱田大叔不但送来了保安,还顺带送来了私人医护……   在我遵照嘱咐躺好之后,两个太阳穴上便传来了湿柔的触感。而原本沉且淡的声线,也铺展成了在我耳畔若即若离的呵气:「呐,你现在就躺在沙滩边上,除了阳光和湛蓝的浪花,什么也没有……   「还记得那年吗,阿婆带着我去海边拾贝壳,你就这样躺在海边,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是那么迷人呢……」   一边帮我做着颈部按摩,洋子一边低吟着讲起了故事。我试着将心房打开,去接受她轻呵在我耳边那些欢快的、令人仿佛融入简单明亮的回忆中去的词句,整个人逐渐感觉在阳光里轻轻浮动了起来,继而融进了女人线条美妙的大腿,陷入了一个愉悦的梦境。   好舒服……之前我是否多心了呢……   「凉凉的海风、洒在我身子上的阳光那些我都还记得,那年,十六岁的我……呵……」   然而渐渐地,这个梦境好像变了。   耳边的梦幻般呵气声不知在何时变成了清浅的呻吟,如少女般青涩而娇怯。   「呵……啊……我们就这样……」   我身体里某处火焰无可抑制地躁动了起来,但是我脑部穴位上的按摩就仿若一把无形的大闸,将我的意识锁在了大脑的最底部。这种感觉像极了小时候那种鬼压床的经历,然而一切都是温软而美好的,这使我自然而然地放弃了挣扎。   「我们就像那样做爱,天地间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海和阳光……啊……」   迷离中,我的脸好像被一件柔软而饱满的事物压住了。它禁止了我的鼻息,使得我不得不张开嘴巴,但那件事物上似乎有一粒坚实发烫的小突起,顺势滑进了我的嘴里。   「还记得妈妈的奶头吗……啊……那种温柔……我们的小宝宝也将在这片美丽的海滩边降生呢……」   好暖……滋……   我咬住了它,除了耳边逐渐变重的呻吟,世界上好像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带着尴尬的男人声音打破了这一切:「洋子小姐,监视器已经设置好了,现在是不是去……啊啊啊,啊?对不起洋子小姐,我不知道……」   「行了。」   好听的故事戛然而止,而那件软软的事物也突然从我嘴角边抽了出去。我挣扎着睁开眼,发现洋子的黑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领口敞开了,里面露出深紫色的胸罩,本来柔媚而大方的嘴角显得尴尬而微蕴着怒意:「你自己去装摄影机就可以了,何必要和我说明!蠢材,快去吧!」   「……是。」   彦太郎并没有半点违拗,点头哈腰地换上鞋,拎着工具箱出去了。一时之间,整间公寓里就只剩下了洋子和枕在她大腿上的我。   「我刚才……怎么了?」   我猛然察觉到本来由于见到洋子游移不定而一点生气也没有小弟弟,竟然在裤裆里生猛地昂起了枪头;努力从女人的大腿上抬起脖子,支撑着坐了起来:「刚才……」   「呵呵,先生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呢?」   洋子笑得明显比之前要干涩了不少,凤目中除了那种诡异的性感外,仿佛还撩进了一丝春色,而这时她好像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几乎大半边的胸罩都露了出来:「啊,我刚才太热了……呵呵呵,我这么不得体,先生你不会见怪吧?」   「唔,的确舒服了很多。」   虽然钢枪怒挺着,但我活动了一下肩关节,身上懒洋洋的很舒服,而脑袋也好像轻松了不少,于是对洋子开起了玩笑说:「我当然不会介意了,都是自己人,一家人嘛。洋子乐意让我饱餐秀色,何乐而不为,哈哈!」   「呵呵,先生说笑了……」   洋子笑着边扣衬衫边说道,可是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赧意,好像从来都不会害羞似的。   「哦对了,刚才出去的你的助手,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吗?为什么你对他的态度好像很差?」   这样按摩一次,感觉真的不错,不知为何,看洋子的时候,我竟觉得她的样子要比先前更年轻妩媚了些。   而洋子听我提及彦太郎,眉头一皱挥了挥衬衫上的褶皱:「他是个笨蛋!总是碍事……算了不提了。彦太郎也有自己的工作,他是漫画家,要为好几家漫画社供稿,工作地点就是这里,所以我不在的时候,都是由他负责反监。嘿!希望他不要搞砸。」   「你也要相信你的助手啦!」   讲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对面那间充满了神秘感的公寓。   四个学生妹租房子住,而且远山瞳的身上明显有很大的秘密,这种未知的感觉可是非常糟糕。如果她们真是援交妹,会不会隔三差五带着自己的客户跑来公寓里进行「活塞运动」?这可是雅子的公寓,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么既然花野洋子和石川能够胜任反监的工作,那么监视的工作他们也应该驾轻就熟吧?想到这里,我按下了身子和洋子凑近了些,煞有介事地沉声说道:「对了,大美人,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哦呵呵呵,你看你整个人都活络起来了呢。」   洋子抬起蕾丝小手轻抚了一下我的颈项,刚才被摸了脑袋那么长的时间,我也习惯了她指尖的温度:「有什么能帮的,先生就说,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咳,是这样。二楼我的隔壁,就是你们头顶上这户人家住着四个大一的女学生。我觉得她们不住学校的宿舍而来租房很奇怪,如果去问肯定也问不出什么,你知道现在平成世代的女孩子都跩得很。所以我想洋子小姐应该能帮我查出她们晚上在公寓里干什么吧?」   「女学生吗?那很好,这很简单……」   洋子整理好衬衫,翘臀一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侧身拎起自己的短风衣:「我现在就去做些准备工作吧。」   「呃,我去拿钥匙给你。」   我也跟着站起身子。   没想到洋子听了我的话却抬起手摇了摇,低头在风衣口袋里摸索了片刻,拿出一只袖珍的金属盒摆到我眼前:「呐,先生,我是不需要钥匙的,这间公寓的你也不需要给我,自己放着就好了。」   随着裹在黑色薄纱蕾丝的手指将盒子拨开,我看到盒子里放置着一支小型的针筒,虽然透明却带着金属的光泽,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而在盒盖上,别着大约有十支各种型号的针头,有的是金黄色的,有的竟然弯弯曲曲,让人不明所以。   「你是说……」   「呵呵呵,我订制的开锁工具咯。你看是不是很符合我的身分?」   洋子的嘴角有些得意:「其实我穿护士的制服还蛮好看的……噢,关于这件事,我们先前没有准备,可能需要花上长一点的时间,金老师你就先回家去休息吧,今天下午应该就可以搞定一切的,晚上你等着来验收就好。」   针筒针头居然是开锁工具,花野洋子显然不仅仅精通于医科,更是名副其实的副会长、女特务啊……在她面前我越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苍白无力,但人家既然用香肩把这事担当了下来,我除了道谢还能怎么样:「那就麻烦洋子小姐了,晚些时候,我请你们去吃饭吧。」   「晚些时候的事,晚些再说吧……」   这是洋子在下午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微笑。   虽然和反监人员在下午的接洽并不算太正常,副会长的性别和个人能力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可我在回去后却一直相信事情会就此好起来。美女保全人员又附带私人医生和护士长的属性,常常和她交流交流,我相信是可以逐渐摆平内心的困惑,让我更加精神饱满地投入属于我自己的战役中去。   但是这种想法存在的时限并不长,直到那天晚上建次君的拜访为止。   照例去接雅子回家,给曼曼买饭转回公寓后不久,我接到了建次的电话,说他的车子就在楼下等我。本来以为他会进来坐坐,再看看我从北京带来的小美眉,谁知竟是带我出去。于是我也只好披上风衣下楼,看见后车厢里某人正摇下车窗向我招手,看那娇小的手型,应该是建次的野蛮女友静香。   我加快脚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见到花野洋子了吧。」   建次有些反常,并没有像一贯以来一样先和我用中国式的称谓打招呼,而是在我关上门后直接关上车窗发动引擎开了出去,在车门保险上锁的同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见到了,没想到居然是女人,你小子居然给我卖关子啊。」   我转头看了看静香,发现她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我而晚上没有能去逛街被弄得不高兴了,「我们这是去哪?」   「随便去哪。等我停下车再谈吧。」   建次车开得很快,这一切都让我觉得突兀而不可思议。早知道他是那种带着笑面虎属性的男人,可是什么样的事能够让他在面对我的时候紧张成这副样子?   车开到美术馆后面拐了个弯,停在了美术馆背后一片不大的空地上。甫一停车建次便按灭了车里车外所有照明设备,我们三个人在霎那间陷入了黑暗,而车窗外闲散的夜景逐渐变得明晰了起来。   「建次,你是来跟我说关于稻村会的事情吧?干嘛搞得这么神秘?」   我抢先发话道。   建次没有回头,打关车窗后深吸一口气点燃了一根烟:「是关于上次那件事的,但还有其他的。你先听我说吧。   「我们在上周六晚上带人去歌舞伎町的鹿鸣精舍。没想到里面正在照常营业,塚本义雄本人也不在。后来我让他的下属找到了他,打电话过去问时,塚本义雄说他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   「什么?」   我感到荒谬地笑了起来:「他骗小孩子吗,或许他早知道你们会去,所以做了缩头乌龟吧?」   建次摇了摇头,斜过脸来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作为黑帮要员如果做缩头乌龟的话,会害得自己的帮会沦为笑柄,塚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后来演变成塚本当夜从静冈县急忙赶回东京,然后和我们商议了一些歌舞伎町街区分辖地的事宜。」   我却笑不出来,接过了建次递来的烟:「他的邀请函我还放在桌子抽屉里……」   「邀请函、笔记可以假造。」   建次打断了我的话,在我面前,他第一次绽露出了古剑道传人应有的锋锐感,黑暗中,目光灼灼:「监控记录可以删减,指纹可以通过手套摆平,这些事情一个有组织的团体只要买通大厦保安系统,就不难做到。但是他们做这件事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连我都猜不透。」   我叼着烟吸了一口,转头看静香时,她好像并不在意我们谈话的内容,而是陷入了某种冥想中。我对建次说道:「或许他们知道在这件事发生后我会找上山口组,然后引动你们帮派间的不合?」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建次把头转了回去,望着车窗外远处阑珊的灯火说,「总之现在东京似乎逐渐开始成为是非之地了,你和我,我们各自都要小心些。今天晚上我们的谈话,只有我们三个人能知道,我来除了告诉你这个结果以外,还想提醒你一些别的事情。」   「是什么呢?」   我一时之间忘记了手中的烟,就让暗淡的红色光芒一直在黑暗中自生自灭着。   建次再度回头,眼神中却带上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金兄,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个世界上其实说不清对错,也无法分清黑白,有的,只是不同的立场。我是山口组的人,但是我也把你当兄弟朋友,这是我们山口组一直以来所秉承的武士道传承。所以金兄,今天我说的都请你默默记在心里,也请你务必相信我。」   ……究竟是什么事搞得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的小子变得如此严肃认真?我慌忙点头说道:「我第一天就当你是兄弟,这点应该不用明说吧,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   建次点了点头。   随即,他缓缓地,用轻到几乎只有在我们三个人之间能够传递的那种声音说道:「我来说说我的另一种猜想,这件事,也很可能是黑诚会干的。」   ……   什么? 第五章 性爱解码器   金老师没有听说过吗,学医的女人大多不是性冷感就是淫娃哟……——花野洋子我确定我没有听错,建次说的,的的确确是「黑诚会」。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身边的静香则依旧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建次一直用目光瞪视着我,仿佛要我记下他所说的一字一句:「你知道我们弘田组的职责所在,我想我哥哥应该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谈过了有关即将成立的新艺人事务所的事情,也跟你提过计划中要吸收松间经济事务所为子公司,是不是?」   「谈过。」   我点头。   建次接着说道:「先破坏,再保护,这是黑帮的惯用手段。」   这小子说到这儿,我猛然醒悟了过来,让我和文子姐姐感到不安全,然后寻求最佳保护伞的最简便方法,不就是先将我们平静的生活给搅乱吗?   「我也只是猜测?我哥哥所做的一些事情我都不完全清楚,更不用说筱田先生的想法了。」   建次见我不言,继续着他的个人分析,「但是有一点你放心,在短时期内,不会有任何势力再打乱金兄你目前的生活了,而对于你个人而言,加入弘田组成立的事务所也是现今的最佳选择。   「本来花道绳艺这一块的东西,是应该由国粹会来负责的,但是筱田先生上次竟然专程从神户赶来东京和你见面,并且多次有过关注,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是经历过上世纪九十年代大动荡的人,前几年又经历了牢狱之灾,看事情一般看得很通透……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奇货可居,你不妨运用自己的价值,来和整个东京进行一场博弈吧。」   建次说着,原本炯炯的目光更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这小子并不简单……   和东京来一场博弈……这个说法的确令人热血沸腾,而建次君,是否也想要参与其中呢?   我并没有来得及想下去,建次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车厢内响起:「老实说,我自己也没觉得绳艺有多么大前景。它已经老了,可是世事无绝对,筱田先生既然如此认为,必然有他的道理。制造明星,靠宣传、造势、绯闻热炒这些手段,都是我们弘田组上下再熟悉不过的套路,所以金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建次,你的意思是……」   建次的确为我考虑得很多,但是这些,好像都不足以让他这么紧张。这些话,即使坐在一间包厢里点上两壶酒再谈也无妨,为什么要将车开到这种偏僻的角落来呢?   「我的意思是,现在你是受保护对象,就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关系,我们都会尽量帮你摆平。」   建次把声音压得更低了,生怕第四个人会听到一样,「你所要提防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被我们的人,抓·住·把·柄。」   我猛然醒悟到,为什么建次会认为是黑诚会策动了这次的受袭击事件!   「自己人」,这是多好听的一个称谓,我和山口组是自己人,黑诚会自然知道我遇袭之后会找上谁帮忙。   东京的黑道分布和势力范围,黑诚会自然再清楚不过,杜撰了塚本义雄的邀请函以后,一方面会让我感觉到安全受到严重威胁而向其求助;另一方面,在建次假戏真做带着那什么号称「维护国际事务」的弘道会去找鹿鸣馆的场子后,稻村会的人多半会因为有人故意诬陷而对山口组示好,改划歌舞伎町的势力范围。   之后稻村会再去调查究竟是谁在搞自己的时候,很可能将无从下手,因为证据早被黑诚会的人给扫灭了!   那么,花野洋子的到来……   「所以,你必须随时提防花野洋子。」   花野洋子的到来,就是这个连环锁套的最后一个环节,她并不是来反监视的,而真真正正如我所疑虑的那样,是来监视我的!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   建次君并不知晓我内心中正经受着强烈的冲击,仍然低声娓娓道来,「我教你一个分辨山口组成员地位的办法——老一辈的组员大多缺掉整只小拇指,因为在他们那个年代,这被视作是对帮会显示忠诚的方式。后来社会发展,断指也被划归在残障人士的标准里,而且太过于显眼,对于正在洗白的我们来说并不合适,所以那时候入会的会员只会象征性地切掉小拇指上方的一截。但在前几年的时候,筱田先生曾经被捕入狱,那一段时间在组内兴起了一种胸牌制度,依靠特制的胸牌来显示自己的身分,但是这种作法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对,甚至使得组内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分化,后来被筱田组长所取消了。而那段时间入组的组员也没有被再次要求截指,他们是最新近的一批组员。」   「那你和洋子的手指为什么都是完好的?」   这刚好是下午令我疑惑的一件事情,听建次这么说,我连忙问道。   「我还没说完。除此以外还有另外一种特殊情况,就是我哥哥、我,以及花野洋子这类型的人……」   黑暗中,建次笑得有些苦涩,「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山口组的组员了,我们的家庭,世代都将成为山口组武士,站在组长身边最强的人。」   「你指黑道家庭……是这个意思吗?」   我问道。   建次抬了抬左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我们从小就接受训练,为了将来可能的任务需要,我们的手指完整无缺,而身上的纹身也用一种特殊鹰血所调制的染料纹绘,只有在酒醉或是充分运动之后才会显现出来。你现在身边的洋子是前心腹会会长花野彰春的孙女,在组里无论身分地位都比我更高,而能力绝对不在我之下……我只是不明白她这次为什么会主动要求来进行关于你的工作。」   「哟哟,她还是个黑道千金大小姐啊,那我可还真是不敢当了!」   这会儿轮到我苦笑了,建次话里的意思傻子也能听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让建次帮我出头,完全是不可能了!   「嘿……我只能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其他的事情,都要你自己小心了。」建次的语气随着内容而显得有些颓丧,「我们终究还是黑道,再怎么洗白也还是黑道。千万不要惹什么不该惹的女人,或是沾染毒品……总之能离她多远都好,你不想惹的事情碰到她都可能在意料之外发生的。」   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不是我要注意别被抓住把柄,而是我完全随时随刻都可能被制造出把柄来。有洋子这么个定时炸弹常伴左右,和我交往的每一个女人的身分、住址,都会被一个一个摸清楚,甚至还有可能像建次说的那样,给我「制造」点毒瘾,说不定现在我家……曼曼……   想到这里,我在下午刚刚被驱散的邪火又开始往头部莫名地升腾了起来。短暂的沉默中,建次的目光在我眼里变得逐渐迷离,而一种强大的冲动驱使着我现在就跳出车门,飞奔回公寓……   「那我去杀了那个女人好吗?」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静香突然间冷冷地冒出了一句话。   而换来的,却是建次深感无力的回答:「……不可以。我们始终,都还是山口组的人……」   我的理智又开始逐渐被在大脑中肆虐的邪火挤压到了角落里,整个思维极不正常地跳跃着。我明白建次的苦衷,他能这样对我已经算仁至义尽,然而——静香的话,让此刻思维不正常的我产生了一个近乎于疯狂的想法。   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想要从我和我爱的人的生命中攫取什么,就要先付出代价!   「建次,嘿……你是说,现在的我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就算做一些出格的事也没关系对吧……」   「是这样……金风,你怎么了?」   他可能觉得我讲话的语气有些异样,然而我自己也对其无法控制:「那么,有一个人,他的孙女突然变成别人的玩物,他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建次听我这么说,整个人在车厢里愣住了,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就这样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建次有些干涩地开口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并非不可以,可是……你玩不过她。」   「建次,你太小看我了。」   我就这样和这小子瞪视了很长时间。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夜我嘴角上勾的弧度,我的瞳孔中似乎都能流蹿出邪异的火焰。到最后,建次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讪笑了起来:「我以为我了解你了,看来还没有。好吧,我向你保证,只要花野洋子的人还在,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就算有,他们也要……先跨过我。」   我笑了。   建次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明亮,就好像在北京街头流连的那段日子一样,然后,他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了我的颈项,在我背后重重地拍击了三下。   「都记住了吗?」   「已经忘了。」   「……哈哈哈!」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笑,旁边一直冷冷冰冰的静香看到这一幕,竟然也露出了笑容。不知为什么,在这种思维已经多半不受控制的情形下,我竟然觉得狭小车窗外的东京夜空无限开阔了起来。   也许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了吧……   「对待爱人如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这是小时候在课本上经常读到的一句话,大仲马、檽木痴梦郎,或许他们本就是一类人。   建次送我回公寓的时候,大约是晚间八点半。   我几乎不受控制地来到了一○二室房间的门口。在混乱跳跃的思维下,一切原先忽略的东西都变得格外明晰:洋子告诉我她并不要这间公寓楼的钥匙,一方面是因为以她的手段用那些奇怪的针头自然能够复刻出一把钥匙来通行无阻,而另一方面,恐怕是在暗示我这间公寓已经是她的地盘了吧!   在某种程度上说,花野洋子远远比阿墨要来得危险,阿墨的无边威力只在于绣榻之上,但洋子的危害却是社会性的。   对付这样的女人,只有反守为攻,正如师父所言「任何人都可能被驯化为奴」……嘿,女人,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吧。   然而就在我想要摸出一○二的钥匙不礼貌地进入时,事情有了些许柳暗花明的转变。   由于脑子里的思维较为混乱,直到靠近门口前我才发现,门并没有关,细细地留出了一道缝。而从客厅里流泻出的是明亮的灯光,以及一阵怪异的、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这让我推门而入的动作有了些微的迟疑。   洋子又在弄什么玄虚了吗?我记得我在被她按摩时,沉浸的梦境里就有这样的呻吟声,很特别的娇喘,深沉却急促,声线很平淡并不婉转娇柔,却能够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念。   「她还没胆大到开门做爱吧?」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如此有身分地位的女人,更何况记忆中她连正眼都几乎没有给过自己那个助手,如果里面真的有人在「天人交战」的话,那会是谁呢?   倘若换做往常,我只会悄悄地将门关上,然后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从今夜开始,一切都不同了……不就是把柄嘛,互相抓一下好了,我倒要看看现在你胯下的究竟是根什么样的把柄!   我推开门走进了客厅。   然而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幅已经完全失控的画面。   噪音制造者就在朝北面的那间小房间里,此时此刻她正穿着一件医用的白色大褂,在椅子上不断蠕动着身躯,而她身下还压着一个人,这个人虽然脱掉了背心但我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来是谁,因为他还带着那顶洋基队的棒球帽。   「天……这是山口组所谓的精英人士?」   更夸张的还在后面,不断地在彦太郎身上款扭着纤腰的洋子发现了我,然后,居然面带酡红朝我招了招手,语意里依旧没有半点害羞的意思:「金……啊……先生,请你过来一下,我发现了些有意思……啊嗯……的事喔。」   因为脑中盘踞的邪火作祟,我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犹疑便朝房间内走了过去。   行进间,洋子身下的石川似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洋子用那种饿虎扑食的姿态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待到我走近了,他努力地回头诚惶诚恐地说:「金老师……噢……不好意思,都是我没有注意关好门,给公寓造成了坏影响……」   很可惜,他再一次被自己的上司所无视了。彦太郎话讲到一半,洋子就边呻吟边不耐烦似地抬起一只依旧套在蕾丝手套中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转而扬起被汗液润湿的下巴朝书桌上撇了撇:「啊……你自己去看……监视器里……」   唔……看监视器吗……还是让我先仔细再好好看看你吧。   真是好一个骚货,看到我进门不但没有停止自己「虐待下属」的行为,翘起的臀部抬动的频率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向。由于凳子受力面积狭小,石川并不能很好地舒展开身体,洋子竟然是用脚尖踏在凳子边缘上,整个人蹲在石川身上。   这样的姿势,可怜的助手石川当然想起都起不来了!   而那白色的大褂之下,除了黑色的网袜和吊袜带,外加手上一双蕾丝手套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衣物了。随着洋子不断地上下扭动,我可以通过透风的大褂看见那其中隐现的,颤动的乳房,和两人接合处黑密的树林地带。女人额头上的汗水在灯光下反射着莹亮的色泽,自从我进来以后,她那双原先显得妩媚而诡秘的丹凤眼没有离开过我的脸,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贵宾席内的做爱演出。   而洋子,这样风骚的体位和香汗淋漓,短促喘息所带来的真实感,远远要比演出来得更为刺激。思维仍被邪火所驱动而过分活跃的我目睹着这一幕,竟觉得无比的刺激。石川啊,这么骚的娘们你为什么不狠狠干她呢?   「啪!」   我俯下身重重地拍在了石川彦太郎的大腿上:「喔喔,彦太郎,你还要加把劲啊!」   石川显然被我的所作所为惊呆了,一时间连方才就有一搭没一搭,配合着洋子扭臀的抽送都停滞了下来,洋子却像被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似的,那张好似永远都不会害羞的脸蛋红得就像要滴出水来:「啊啊啊啊……金老师,还是你疼人家,对不对?啊……」   被花野洋子这种痴态所震惊的我,跃动的思维快速地轮转了开去。   我还记得师父对于女人的品判。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而爱好就会成为她们的弱点。有的女人爱财、有的女人重情、有的女人爱慕虚荣,有的女人贪恋性爱,只要能够有效地满足她们的这些爱好,就是得到了攻占她们肉体心灵的重要筹码。花野洋子……莫非是我这些年来碰见的第一个性饥渴的女人。   「金老师都叫你用力……石川……快点……啊……」   耳畔的呻吟仍在继续,我的胯下早已被这浪货撩拨得硬如磐石。   「喔喔,洋子,看来双博士学位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你可是很开放的嘛。」   什么叫我看监视器的这码事,早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朝着像贪婪地吞吐清水的鱼嘴般张开的唇探出了手指,而洋子很伏贴地开始吸吮了起来。   「咕……金老师没有听说过吗,学医的女人大多不是性冷感就是淫娃哟……」   含着我的手指说完这句话,女人本就如花儿般绽放的面庞变得更加冶艳,索性闭起眼睛专心致志地舔弄起我的食指来。   「咕……唔……」   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在医科大学出身的医护眼中,一般的路人只不过是器官集合体而已,而因为她们对身体构造的了解,要嘛就是对性行为失去兴趣,要嘛就把这种事情当做家常便饭……   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什么,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充分沉浸在性的快感中的黑道千金小姐,显然在这一刻解开了身上所有禁制。看她那吸吮着我手指的表情和闷哼的声音是多么销魂……   「哦,那你们先好好玩吧,我等下再来看你。」   脑中只是闪过这个念头,我缓缓地把手指从洋子的嘴里抽了出来,装模作样地转身欲走。果然,女人像是饥不择食般地猛然睁开俏目,探手拉住了我好像即将离去的臂膀:「啊……金老师……你不想……再陪我会儿吗……」   干,这句话说得倒是挺委婉嘛!本来就是来与这位黑诚会副会长进行生死博弈的我,又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况且在邪异的思维驱动下,再也忍受不住想要狂干这个小淫娃的冲动了。   「喔,可以啊!不过……待客室好像满员了喔。」   我走到洋子身后,老实不客气地伸出手按住了她正如火如荼般乱扭的翘臀,手指向下方探去时,两人的密接处早已泥泞不堪。若非姿势限制,恐怕这时的水声也不会比洋子沉沉的呻吟要来得小!   「喔,拒不接待。」   我撩起白色大褂的下摆,将其反翻到女人的背上,扯了扯横在腰际的吊袜带,嘴角不自觉间向右边撇开了邪恶的弧线,「美人儿,你叫我怎么陪你嘛。」   整颗说大不大,但线条却非常漂亮的翘屁股绽放在我的视线里,洋子显得愈发兴奋了,她用左臂扶着椅背,按落纤腰对着石川彦太郎说:「噢……那石川……你可以……休息了……」   「唉,别呀。石川你继续。」   洋子母豹般身躯下的某男人刚如蒙大赦,想要从椅子中间挣扎着把小弟弟从黑暗的深渊中解救出来,我却又一把将他按在了椅背上:「会客室没有地方了,还有防空洞嘛。」   石川在这次性交的过程中第二次愣住了,女人则一时不解,微微蹙起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眉毛,用那勾人的眼角注视着我的举动。   「花野副会长,我会让你很愉快喔!」   我转身,在书桌上抓起两人随意扔在一旁的避孕套盒子,从里面抽出一个来撕开,然后俯下身,把套子小心翼翼地塞在了洋子的菊花中间。   此刻大约女人也明白我想做什么事了,俏目中居然破天荒第一次地隐现起一股迟疑。我当然不会等她思考,解开裤链掏出早已经箭在弦上的小弟弟,扎稳马步跨在石川彦太郎颤抖的两腿间,将滚烫的枪头顶在了我方才放置避孕套的地方。   「喔喔,这样戴套倒也很方便呢。」   不过这倒不是骗人,拜小淫娃所赐我生平第一次发现,把套套放在股沟最深处的凹陷里,只要往自己的方向轻撸一下就能完工,都用不到第二只手,「洋子,你的这里还是第一次吗?」   「啊……我……」   护士长女士可能一时间也没有弄清,下午还温和友善的我,如何能在下一个照面换上这样一副面孔,还未及停止呻吟回答我的问题,小房间里就传出了一声跌宕澎湃,打破了她沉郁撩人声线而略带嘶哑的长吟:「啊啊啊啊啊……」   由于套套上自带有润滑液,这多少帮了洋子的忙,让她不至于承受干燥而猛烈的撞击。而我故意运起腰胯间全部力量挺进的一下,仅仅只不过让龟头的部分没入了菊穴的包围而已,相反地,洋子的身子则被这样的推力给死死地压在了石川身上,我甚至听到可怜的彦太郎由于胸口被女人的肩膀所顶到所发出的闷哼声。好在这一张木椅子本就是为书桌所准备,比较结实,不然被两个人的体重「咯吱」了如此许久,早就垮塌了。   「这男人居然被洋子当成玩物,以后估计会对性生活产生心理阴影吧。」   脑中仅存的理智思维默念了一句,我伸出两只手掰开洋子已经不敢再乱扭、浑圆而弹性十足的臀部,缓缓地把怒挺的钢茎向着女人最稚嫩的部位插了进去。   「喔喔,护士长你的股沟可真性感呢!」   嘿……既然自己要送上门来监视我,也就不要怪我用重口味!   挺送间,被强烈的性快感和羞耻快感打散原有危险气息的花野洋子,终于在我面前露出了作为一个女人原原本本的面目,羞急地把蕾丝小手往身后我握住她臀瓣的手背上乱抓,长发纷乱地摇头哼着:「啊……不要……肚子……快要被撑爆了!金老师!」   「不会,这只是第一时间的不适应反应而已,你的大肠壁在向你说谎……一会儿就会舒服的美人。」   我扯住女人的长发将她的上半身向后拉扯,俯下身子贴在镶着钻石耳钉的耳珠边笑着说,「还记得你小穴承受的第一次吗……那也很痛的……嘿,不过那应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洋子小姐。」   「我不要……你好大一支……」   「喔喔,彦太郎,你还不快卖点力,把你的上司顶上高潮之后,明天她说不定就会奖赏你的!」   长枪已经没入了大约一半的深度,我身子下面两个人的死寂让我倍感不爽,只好僭越一下怒声呵斥彦太郎道。   「屁眼会裂掉……求你停手啊啊啊……」   彦太郎终于像是回过了神,在下面有了点挺动的动作。作为汉堡的最底层,说是苦力也并不为过,然而我并不会花上哪怕多过百分之一的心思为他考虑——谁教你们要来破坏我的生活!   女人……既然你那么热爱性,我就让你在欲孽的海洋里欲仙欲死吧……早先和曼曼玩调教游戏时,我最终没有忍心把身下的大家伙挺进她的小菊蕊里,没想到第一次肛交的体验竟然给了这个小淫娃……   这也是我第一次3P汉堡的经历。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可以明晰地感受到来自于身下某处另一个人肉棒所带来的撞击,毕竟两条幽径只不过隔着一层软肉而已。而菊穴的穴口,一般东方女人的肌肉到底要比阴户处有力些,在三个人各自不同力道的作用下,我感觉被洋子肠壁紧紧吞咬住的钢茎,终于有些上轨道的意思了。   「啊啊……要裂掉了……」   「你小声一点洋子……你希望全世田谷区的人都听见护士长母狗般的淫叫吗?」   我扯着女人的脑后发根处,另一只手探入白大褂摸索到了一件绵软而不乏坚挺弹力的事物,死死地捻住它的尖端开始揉搓,「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以前,在古老的中国,有一个追求长生不老的术士,独辟蹊径开创了一项新的法门……」   「我不要听故事……我不要……啊啊啊……」   扶桑女人说「不要」时候的语气,个人以为是全世界女人中最为谦恭的。那撩人心窍的尾音,纤弱无力的神态,都仿佛是在引领男人更进一步似的,就连从这个小骚货嘴里蹦出来都不例外。我怎可能按照她话中的「字面意思」停下,一面开始缓缓地在紧实的菊穴中抽动,一面继续在她耳边学着她下午时的语调呵气道:「他认为既然人的五脏为五谷轮回之所,那么肛门自然而然也就是五谷轮回之门了。而男人的阳物代表着创造和生命力,这两者的交合便能够引发出人体内的潜力。他的这一学说虽然当时并不流行……」   「不要……啊……啊……不要……」   女人可能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在我用耳语转移一部分注意力以后,她的浪叫感觉已经悄然回温了。   「虽然当时并不流行,但是在两百年后有一个姓李的天才术士,将他的学说继承下来并发扬光大,对不少人真正起到了延年益寿的功效。后来,人们便称这门功夫为『肠中术』、『回春功』,而尊奉他们的祖师为——『肛之练茎术士』。洋子,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啊……你们……中国真的有……有这样的故事吗?」   哟哟,居然已经能回答问题了,看来屁眼是逐渐适应了我的钢塞了嘛!我觉得今天一天下来都没这么开心过,在逐渐加大来回牵拉幅度的同时,拉起她的头,在女人鲜红如血的脸蛋上亲了一记:「当然了,不瞒你说,我就曾学习过回春术呀!洋子,以后你就作为我的双修伴侣,你看怎么样!」   「双……双修……啊……我……啊……金老师,你好……坏……」   三个人演练了这么久,女人淫叫声里那种沉沉的、淡淡的撩人味道终于回来了。不过,可能由于洋子这个「坏」字叫得太让人骨软筋酥,我猛地觉得身下彦太郎的撞动在瞬间变得快速而猛烈,然后他很光荣地……   为自己的上司献上了第N次精华。   「呃……洋子小姐,我不行了……啊!」 第六章 鹰与豹!淫乱千金   每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时,我每时每刻都能用不同的方法让你达到高潮。——金风洋子为什么会挑选石川彦太郎这个既没有什么执行力、魄力更无从谈起的男人做自己的助手呢?   在彦太郎哆嗦着身子,缓缓将自己的阴茎从那片茂盛黑森林抽离的时刻,这个答案其实显而易见。石川兄虽然性格不太适合山口组,不过无疑其身体条件还是相当不错,胯下那条还未及软瘫的棒子尚算雄伟,我甚至瞄到了手忙脚乱拉裤子捋衣服时他小腹间隐现的肌肉块儿。   嘿,洋子还真是性爱至上的女孩啊。   搂紧她的腰将女人的身子从凳子上抬起,阳具却紧紧顶在她下腹深处的我,此刻忽然间有了一种窃喜的心情。   透过师父的点拨解惑和下午这小淫娃给我做的心理测验结果来看,现在大致上可以明白,我最近的困惑实则是由于精神压力过大而产生的紧张焦虑,而那股子邪劲,是在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存在,很可能是在师父地宫中受训的那段日子里被充分激发出来了而已。既然它属于我,便并非不可控制——我需要渐渐熟悉它,逐渐让胸中这股能烧尽一切的光焰,帮助我度过生命中的难关。老天和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我身陷危险境地,却又及时发现了这头随时随地可能将我撕裂的母豹的弱点。   性,试问男人中有谁比绳师更懂得女人身体的奥妙?我有至少一千种方法能够将她送上快感云端,让她最终成为饥渴而卑微的奴隶……   肉棒的周围紧实而热辣地蠕动着。   洋子到现在还并没有完全适应,这根突如其来戳刺进自己平日里少人问津、只有在排泄时,才会为身体带来少于快感的狭窄鸟道里的坚硬物体。所以身为副会长的她现如今仿佛成了任由我摆弄的玩偶,在我强行把她从石川身上拉起来后也并没有反抗,只是半回着头,透过已经凌乱撩荡的长发用她那俏媚的凤目斜望着我。   「洋子小姐、金老师,我……我先出去了,对不起!」   慌乱无措的声音打断了我和洋子的眼神交流。   「滚,蠢货!」   而女人的声带也好像在刚才长时间的大声浪叫过后陷入了疲惫的状态。在她沉沉地对身下的男人发号施令后,石川彦太郎终于从今夜的折磨中解脱,三步并作两步地倒退了出去,犹如这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就是人间炼狱一般。   「砰!」   在门被关好以后,我的胳膊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不用再承受洋子的体重了:「美人儿,你接下来的时间,可就属于我咯……」   木椅上仍然留存着方才酣战的温度,我转身,缓缓按落腰胯,以一个大马金刀的姿势靠在了椅背上。因为洋子整个身子正好比我小一圈,这样坐下来却刚刚合适,我从背后的助推器一下子变成了身下的肉椅。   「啊……」   不过,女人可不敢学我的样子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等我姿势摆好以后,洋子强忍着呻吟弓起腰,一双小脚踩在我的膝头弯起腿,把上身紧贴到大腿面上深深地呼吸起来。   「……总算舒服一点了,金老师,没想到你这么不怜香惜玉。」   女人说着,把一只蕾丝小手伸到自己的小腹部按着,另一只探向了早已洪水泛滥的会阴处,在怒茎和菊穴结合的缝沿边探摸了几下,口中发出微微的嘶声:「我都以为肯定要流血了。好辣好辣……不过……」   说到这儿,洋子回转上身,咧着嘴角蹙着眉,惨笑着舒了一口气:「也好刺激。」   「那当然,你这么骚,承受力自然要比一般的乖女孩好多啦。」   其实这种激烈的反应只不过是因为洋子不适应肛交,不断紧缩肌肉所造成的,这样子我会更爽,而她就不太好受了,甚至在牵拉时会让肠壁外翻,自然会觉得辣入心髓。但此刻我不能让她有过多自己思考的时间,一面用猥亵的语言逗弄着她,下身也开始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像你这样的淫娃,就应该往死里干才对。」   木椅由于我身体的晃动,开始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响声。伴随着我不断将洋子朝上方顶去的频率越来越快,沉寂不久的淫声浪语再一次于干燥的空气中升腾而起。   「啊……竟然有那么大支的东西插在我肚子里……啊……金老师,我早就知道你懂女人……」   「喔?」   我心忖这个浪货主动请缨参加这次行动,莫非单纯是为了自己能被另一个「懂女人」的男人干?嘴上却依然保持着调笑的口吻:「嘿,那我就更不得不好好地玩弄你咯。」   如果此刻的我知道下午洋子帮我按摩时就忍不住发过浪的话,心里就不会有这样的疑惑了。这是一只比曼曼更纯的美奴坯子,由于学历高,她并不存在道德上的负担,而因为懂医,她更没有行为上的桎梏。   而她的身分更能成为男人兴奋点的助推剂,想到一个黑道千金在不久的将来会匍匐在我脚下任我予取予求,我的腰胯不由得更大力地挺动了起来。   「啊……啊啊……这种被塞满的感觉……」   体位更迭后,女人身上仅有的那一件医用白衣就显得碍事了。我一把抓住后衣领把大褂往下拉扯,而在洋子那瘦削但不羸弱的肩膀暴露在灯光下的一刻,我看见她的肩头上竟布满了樱红的纹理。   鹰血纹身!   建次说这玩意只有喝醉或充分运动后才会出现的,喔喔,洋子的纹身就这样被我操出来了!   「你用这种坐姿可让我没什么心情呀!」   在怀里的淫娃不断地带给我堕落的快意后,我脑中盘踞的邪念逐渐与下身的欲火交结缠绕到了一块。我伸手揽住洋子的锁骨,将她的胴体紧贴住我的胸膛,随即抓住了她胸口在跃动中不断轻颤着的椒乳。   「啧啧……真是一具淫荡的肉体……美人儿,你的纹身是哪里来的?」   捏住早已翘首以盼的淡咖啡色乳头不断揉搓着,我紧贴在她早已湿漉漉的鬓边问道。女人身上的这纹身应该是一头熊,横亘在线条柔中带刚的香肩之上,而她右边一侧的乳头刚好是深红色猛兽的一只眼睛,别出心裁,不可谓不是一件艺术品。   「啊……啊……十六岁……组内的……祭典……不行了,请你玩弄我的……小穴……」   「嗯?你说什么?」   咬住女人耳珠上的钻石耳钉,我强迫她重复道。   「玩弄我,把我的肉穴里也填满吧……啊……」   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一只手仍捏着怒熊突起的右眼挑逗拨弄着,另一只手顺着她平滑的小腹顺势滑入了那一丛茂盛的黑色毛发里。   洋子的阴毛很繁密,朝着大腿根部漫无目的地生长的绒毛间,由于被我顶进屁眼而有些变形的阴户毫不扭捏地敞开着濡湿而燥热的窄门。由于已经承受过石川的开辟,小穴外一片滑腻,我的手指蘸着蜜汁在阴蒂上开始涂抹,每撩动一下,洋子的淫叫声就会在沉郁和短促间掀起一个骚媚的波折。   「啊……」   「啊,我受不了了……」   「喔,真是下流,拥有那么大的阴核。」   我索性用两根手指将洋子充分勃起的阴蒂给夹住,一前一后地揉搓着:「一定有很多男人吸过它吧!骚货,你干过多少男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好爽……」   女人在强烈的快感中,逐渐迷失而语无伦次起来。   「你认识建次吧?」   就算这样的问题也似乎已经被她划归入了可以完全解禁的范畴,听我提起这个名字,洋子扭动着脖子,凤目紧闭着呻吟道:「建次……建次……强壮的男人……啊……好想你们一起来干我……啊啊……可是他……他的未婚妻……」   这骚蹄子是不是原先就有过勾引建次的经历,而因为静香的关系碰壁,所以建次谈到她的时候面色有些古怪?我来不及思索这个问题,整个下腹部都紧贴在女人股沟里的这种舒畅感刺激着我的神经:「放心,我一个就有你受啦。」   放开洋子右边的乳房,我将右手也探入她淫乱的阴毛间,几乎不遇任何阻隔地直接将食指和中指滑入了她流淌着白浊蜜液的穴口。   肉壁紧缩着,令我可以明显感觉自己的钢枪正在女人身体另一条管道中肆虐的轨迹。而就在我微微仰起头,准备换口气继续插动的这一个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书桌桌面一个新装好的显示器里,九个画面其中之一不太正常的镜头。   镜头里似乎也有雪白的肉体……那是什么?   我一边在挺动之余,用左手食指拨开阴蒂包皮,把那颗小东西更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空气里,一边努力地收拢目光朝显示器看去,发现在那个小画面里,似乎是两个女生正大腿交错地在床上纠缠。而那被子和床的式样无比熟悉……   我残存的理智思维猛然回忆起在下午离开之前,我曾经让我怀里这个小荡妇帮忙探究一下远山瞳那间公寓里的四个女生究竟存在什么隐秘,难道这是……   画面虽然色彩并不太鲜明,但大致轮廓还算清晰。从身体线条看,拥抱在一起的的确是两个女人,压在上面正亲吻着另外一个脖颈的女人无从窥视其面容,而正在她身下扭动着身躯的那个……   远山瞳?   应该不会错,那如爱琴海之畔古雕塑般经典的面部线条,清汤挂面的褐色长发,深邃的眼窝……远山瞳是同性恋?   我在她们来之前开过这样的玩笑,没料到一语成谶,可是此刻我即将要爆炸的思维深处隐隐觉得有不正常的地方。但我无法推演和分析,洋子这个小骚货的紧窄菊穴所带来的快感正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的神经!   喔喔,远山瞳、远山……看不出这个衣着朴素的混血儿,身材倒也相当有料!西方人的身体自然有她们独特的魅力,野性中蕴藏着来自冰原和大海的韵致,这一独特的血脉,很完美地传承到了远山瞳的生命里!   性感的锁骨线条朝着远比一般东方女人要宽的肩膀蔓延而去,而接下来便是一对不大不小刚刚好,透着新鲜水果般润泽的乳房。从画面上看,远山的乳晕颜色似乎很淡,淡到与她的雪肌并没有明显的分隔界限,呈现出一种牛奶般的莹润。大概由于基因关系,乳晕凡是色泽与肌肤略有不同的部分都会朝外隆起,使得它们看起来就像是两顶骄傲而精致的皇冠,而上面点缀着的,则是两颗诱人的明珠。   「啧啧,小骚货,你这个摄影机位置装得真好!」   「啊……什么……是啊……是……我之前就叫你看……」   洋子依然语无伦次着:「你的隔壁……你的隔壁……是多么淫乱的大学女孩子……」   不,那不是什么淫乱的大学女生。远山瞳色泽迥异的双瞳正紧闭着,从她依稀可见的表情上,并看不到任何欢愉的迹象。她的性感和洋子完全是两个极端,她性感得如此白璧无瑕,纵然只是在不怎么清晰的画面里。   女神……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这个词汇,远山瞳小笨蛋那完美的脸庞、完美的身体……就仿若是古典油画里的爱琴海女神!   她从贝壳中诞生,并不该来到这个浊世……她怎么会,怎可能和自己同学搞同性恋情……   窥伺着远山瞳被女人玩弄着的肉体,我本来就混乱的思维更加抑制不住狂躁的性欲攻势,把左手伸上来紧紧搂住洋子的腰,右手索性五指并拢成一个锥子,愈发狂烈地在她的下身肆虐开来。   「啊……填满我……我要……我要泄了……不行了啊啊啊……」   怀中抽插着跑来卧底的特务,眼中却是仅见过两次面、平日里畏畏缩缩怕生而寡言、此刻却袒露着胴体横陈于床上的绝品少女,我再也守不住紧贴在洋子屁股的精门,最后用尽全身力气朝她的身体深处怒刺而去!   「那就一起吧……小骚货!……喔喔喔!」   山体崩裂,我的身子也在木椅上颤动了起来,而手掌里蓦地传来了一股湿热。从洋子的小穴里抽出手指时,只见一片莹亮的浅黄色液体几乎蔓延到了我的手腕处,堂堂黑诚会的副会长花野洋子女士,竟然在我的拥抱中失禁了。   「淫娃!」   我用力抓住洋子的乳房,把淡黄的汁液都涂抹在了尚未褪去的血色熊纹身上。然而女人却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思维也停止转动了似的,软瘫在我的胸口。   「啧,早上才换的新裤子被你害惨了!」   我从右侧探出脖子,看到从洋子水亮的小洞喷涌而出的洪潮,早已经顺着椅脚流淌到了地板上。于是,我也不能够在这时候从小淫娃的屁眼里拔出阳物,潮喷失禁,这也意味着女人下体的肌肉差不多在痉挛中失控了。   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话,不免让我们的副会长小姐在自己属下面前太丢脸了。   我只好用手穿入女人的两个膝弯,捧着她大敞的双腿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再看一眼显示器里那荒诞的画面,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如果不去洗手间解决问题,我觉得我和洋子今天晚上是别想分开了!   「副会长小姐,劳烦你开一下门吧。」   「嘤……」   从洋子的嘴角里总算荡出了一句尚且算得上柔弱的娇吟。听了我的话,她努力地睁开眼睛,低头看看还牢牢插在我胯间、双腿大开的身子,喘息着抬起手扭开了门把手。   我一脚踢开门,毕竟让女人用这种蹲厕所的姿势待在我身上也并不舒服。走进客厅后发现石川彦太郎正诚惶诚恐地站在进门的走廊里,连电视都不敢看,听到声响便朝我们这里转过目光,但见到洋子居然这么采用这么狂野奔放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又猛地低下头拉住了帽檐:「洋子……洋子小姐……」   我想小骚货是再没什么力气理他了,索性便代为指挥道:「你去阳台上拿拖把,将小房间地面清理一下吧。」   「……是,是的。」   石川彦太郎这副憨样,真是不晓得黑诚会如何让他进会的。他听了我的话恨不得马上完成任务似的转头就朝阳台走去,而我也抬着身下的这「瘫」媚肉,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洗手间里。   公寓每间公寓布置大体相同,所以洗手间和浴室里器具的位置,我闭着眼睛大致上也都能摸到。钢枪已经逐渐软化,如果再不处理我怀里这位美人,就不是只换条裤子的问题了,我抬着她走到马桶前,看到里面还留存着石川彦太郎方才处理掉的保险套。   「这家伙……」   摇摇头哼了一声,我伏下脖颈对妙目黯然、几近虚脱的洋子说道:「呐,我数到三,你就尽量往上面撅屁股,记住哦。不然到时候你帮我洗衣服。」   高潮过后,脑中盘踞的邪气也开始逐渐蛰伏,不然倘若换做刚才的我绝不会如此和花野洋子讲话。不等她点头,我将女人两条大腿往上一抬,闷声数道:「一、二……三!」   「啊……啊啊啊……讨厌啊!」   伴随着我的计数结束,肉棍猛地从洋子的屁眼里拔出的刹那,洗手间里传来了诡异的嘶鸣声,以及重物不断落入水池里的声音。我想洋子就算再怎么淫乱,享受被一个男人扶住排泄的经历一定从来都没有过,这可能触及到了她的羞耻心底线。在便便无从克制地从菊穴中一涌而出的同时,她不断地摇着头,紧闭着眼睛发出有气无力的呻吟。   「讨厌……啊……」   等到水声差不多结束了,我转身把洋子放进了浴缸,在冲掉马桶后站到浴缸沿边,笑着朝下眯眼看着她说:「喂,骚货,处理一下你残留的东西吧。」   说罢我指了指还套着套套的小弟弟。粉色的避孕套早已经变得斑驳不堪,犹如在酱油桶里面浸过了似的。洋子听到我的话挣扎着在浴缸里支撑起身子,抚开遮住视线的乱发,并没有出声,默默地朝着我的下身探出了手。   「很好……第一次而已,她已经开始听我的话了。」   脑中暗自思付的同时,洋子纹满了纤细小花的长指甲也将橡胶膜的尾端与我的阳具剥离,缓缓将它褪了下去,旋即轻蹙着眉头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金老师,你好猛。」   她低头,邪魅的凤目中,眼神逐渐凝聚了起来。   「哟哟,总算开口说话了。」   我一边脱着沾染了她潮水汁液的裤子一边笑着说,「运动运动,有益健康嘛,来来,我帮你洗个澡吧。」   洋子并没有出言反对。在我打开热水后,洗手间后隔出的浴室里便蒸腾起了迷蒙的水气。女人一直扶坐在浴缸里,等我拿着莲蓬头跨进去后,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朝上方引颈,把脸颊凑到了我尚自留存着精液的钢枪旁:「金老师,今夜我什么都让你发现了,我就不对你隐瞒了。」   「好啊,那你说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起来。」   我低下身子将手穿过她的肋下,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屁股还没洗干净,就想泡在浴缸里?」   「嘤……」   洋子许是浑身乏力,又可能真的对我放下了戒心,并没有阻止我把喷着热水的莲蓬头凑到她的菊穴边,以及同一时间另一只手在她美丽臀部上的揉搓,「我听说过你……是新锐的绳师,所以有心接下来保护你的任务。本来我没有想要在你面前那样子,可是我在看下午装在二楼的监控画面时,发现那些女大学生在爱抚彼此,我就……」   「什么有心接任务,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   洋子的后庭被我「捅开了一个大窟窿」,到这时候仍无法闭合,我用一只手指探进去混合着热水掏动着说:「你就是个淫妇,是不是,精神病理学博士已经对玩弄男人感情没什么兴趣了,就一心想要做爱,是不是?来找我,只不过想要让我帮你……快活而已。我说得没错吧。」   「啊……」   女人把鬓角紧贴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凑到我耳边伴着迷离的呻吟说:「是……我是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女人……所以请金老师你……」   「没问题。」   没等她说完,我抢着抽出在小骚货屁眼里搅动了半天的手指塞进她的嘴里:「每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时,我每时每刻都能用不同的方法让你达到高潮。只要……」   「只要什么?」   或许因为我塞送手指的动作,又或许因为我这番夸大其词的挑逗,缭绕在我们身体周围的水蒸气里,女人丹凤眼那诡异的性感又如同发情的母豹子一样绽放了:「金老师,你说,只要什么?」   「只要你听我的。」   我抬了抬眉,故意露出了淫邪的笑。   洋子肩上的纹身已经逐渐消褪,只留下一些些斑驳的影子。吸吮着我的手指的她笑了,嘴角挂着妩媚和堕落的快感:「我听啊,我什么都听,你就是我的男人,好吗?」   「唔,这样啊……那先洗澡吧。」   我不能这么快就表现出我的目的。如果在这时候向她询问黑诚会派人来到我家的真实任务,精神能量强劲如她,多半会立刻反目,然后轻松地制住我。   这个女人只有在性爱中才会放松自己的精神屏障,收敛眼睛里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的危险,我要把她完全驯服,除此以外,再无别的方式可以拯救我原本的生活。所以我只是这么应了一句,然后用莲蓬头在她背脊上游移了起来。   「你有话没说完,不是吗?」   建次对洋子心怀戒惧完全有他的道理,仅是这么短的时间,这女人就从近乎虚脱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而竟然又开始洞察我的思维。不过就她现在对我带有的好感来说,我足以应付得了:「你不是怀疑我讲的故事嘛,其实你作为医生,应该知道操作正确的灌肠对于女性有保养身体的作用不是?」   「呵呵……我又不是内科大夫。」   「那我现在告诉你,适量的灌肠有助于健康,以前我们有一位国母就曾经这样保养,到五十多岁还很光彩照人。」   我伸起手,用两指抬起她的下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水气中,洋子的眼睛半眯在长发间。   在睫毛膏大半剥落后,这双单眼皮的丹凤眼少了些许浓艳,眸子里诡异的性感却更为真实。从性爱马拉松中解脱后的她脸颊上带着疲态,但这些许的疲态更显得她是个女人,而并非每一分每一寸都带着危险的金钱豹。   「你看什么?我的袜子、手套可都还没脱呢。」   翘起薄薄的嘴角,洋子问。   「我在想要不要再干你一次。」   对于这样的女人,赤裸裸的挑逗无疑要比温存的话语更为奏效;洋子听罢便把自己凹凸有致的身子朝我紧贴了上来:「哦呵呵呵……有你真好……」   后庭刚开完苞的女人,却像是拥有无限的战斗力。我估计现在大概九点半左右,再来一炮倒是无妨,第一次,那就真真正正满足她好了。这也是上次在北海道和阿墨交锋中我得到的亲身经验——人的身体是会记录感觉的。   到现在我有时闭眼,都还会止不住地在脑海中浮现女王殿下性感的小脚、灵蛇般的舌尖,而现在,我也要让洋子的身体记住我才行。   人尽可夫的小淫娃,要让她记住她现在面前这个才是最特别的。   想到这里,我让过半个身子,低头把浴缸的闸口关上,热水便逐渐在我们的脚边铺漫了开去。洋子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眯着眼睛看着我,又像是豹子在打量猎物般,但不同的是她的眼角徜徉着暧昧,以及一丝丝的好奇。   等到水差不多放到浴缸的一半时,我掐了掐洋子腰间的吊袜带,朝着浴缸一头摆放洗浴物品的瓷质台面呶了呶嘴:「好吧,你趴到那上面去吧,把小屁股往后翘起来。」   「好哦,金老师……」   女人在水气中回眸,背转身,那由吊袜带和网袜勾勒出性感曲线的背影慢慢朝着浴缸里匍匐而下,最后很自觉地做出了一个高耸臀部、按落纤腰的姿势。   洋子摆了摆臀,用搁在瓷台子上的手撩起额前湿漉漉的浏海轻轻笑着说:「来吧,猛男……」   这样的称呼我感觉自己是受之有愧。不过她觉得我够威力那是最好,而我最擅长的领域倒反而不是最直接的性爱,而是那些繁复精妙、会令她想像不到的手段。如果再配合调教的话……   想到这儿,一个极尽邪恶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滋生了。   「好,我来咯。」   但我决不能让她看穿,只能强行压制下自己的思绪,对眼前的事物专注起来。   水气虽然朦胧,可并不妨碍洋子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她属于那种有过非常科学性锻练的女人,甚至很可能和建次一样背负着某些快要失传的功夫,所以她身体上每一块肌肉看似并不明显,却有着绝佳的韧性,一如方才用脚尖踏起,蹲在凳子上做爱的高难度姿势,对于她来讲似乎平淡无奇。   我轻抚着她弹性十足的臀部,雪白的屁股,颜色在股沟处逐渐变成了樱花色,显示着女人充盈的性欲。而茂盛的阴毛就在这一片樱粉的股间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几乎蔓延到了大腿根部,覆盖住整片色泽诱人的阴户,却又让最隐秘处那两片樱桃色的小阴唇毫无遮掩地展示着她们的莹润湿滑。   被肆虐成嫩红色微微蠕动的菊花蕾,正在和两片花瓣间粉嫩的肉洞交相辉映着。这样的一具妙物,兼具了旷野中的原始,张扬的魅惑,以及如水般的柔美和洞天般神秘的吸引力,如果不充分开发的话,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呢。   「石川真是个白痴,竟不知道好好享受你。」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高耸的臀瓣在我的右手手心里不断变换着形状,带动着那片浓稠的黑色密林也随之舞动,露出其间深粉色的蜜肉。我甚至能够看到洋子被水打湿而显得更为柔顺的阴毛间,那粒肉色的小芽正在不断地膨胀着。   「哦呵呵……我的身体是为对的男人准备的呢,你说,是吗……」 第七章 女人堆中的工作进行时   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这么疯狂。——花野洋子在这蛊惑力十足、狂野柔媚兼具的雪白臀部不断摇摆中,我的阳具再一次充血膨胀。跪在她身后这个角度的我,几乎不用做什么动作,那怒茎就自动地朝着洋子阴毛茂盛的谷地翘起,自然而然卡在了两瓣樱桃色媚唇之间。   「当然,这也就是所谓命运。」   洋子当然听不出我话中的另一重含义。我摆正钢枪的位置,用枪头不断地与丛林间如鲜嫩果实般突起的阴蒂摩挲着,惹得女人嘴边那沉沉的、淡淡的却又勾魂夺魄的呻吟声再次响起。   「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的阴核……噢……」   「你找那么个废柴助手,平时在医院里又要护理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怎么开心得起来嘛。」   龟头下方的凹陷部不断扫着那俏立的肉芽,使得黑色之中夺目的樱桃色逐渐变得骚乱不安,女人的身体逐渐开始不由自主地轻轻向后扭动。   石川彦太郎显然并不了解女人的身体,当然看他那副样子绝对也不想了解洋子。即便是私密地带,女人的敏感程度也各有差别,而洋子显然对于阴蒂周围的部分情有独钟——如果没猜错,其实对付她根本不需插入小穴,只要充分刺激那颗大阴蒂,就能够使她达到高潮。   「喔,这颗下流的小东西很久没有得到疼爱了吧。」   我继续握住钢枪,用龟头的尖端不断研磨着已经充血鼓胀、又从本来肉色渐变成酒红色的肉芽。洋子的臀部耸动幅度越来越大,而方才消隐掉的纹身,一点一点地又在她肩膀上浮现了出来。   「请你疼爱我……啊……啊……」   莲蓬头依旧吞吐着水气,而浴缸里的水也在不断上升,眼见就要淹到洋子的大腿根部了。这时候,小骚货挺翘的臀部高耸于我的胯前,而她的柔腰却恰好漫进了热水的水平面以下,水光的折射让她身体的曲线变得更加夸张,而那两瓣耸动不休的肉臀,也仿若大西洋的活火山岛屿般,让人感觉愈发突兀而冶艳。   深紫色的吊袜带被水浸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反光。我抬起手,旋动莲蓬头上的一个开关,将本来散漫射出的水柱调整成了集中式,顺便回头关小了水量。   「啪!」   轻轻敲打了一记那淫乱的粉臀,我笑着将莲蓬头按落,放在了正伴随着蜜穴蠕动不安的菊花芯处:「正餐要开始咯。」   「啊?啊!」   还未等洋子来得及作出答复,我将潜伏在那粒肉芽之上的怒茎猛地朝前挺送,由于先前酣战的关系,小淫娃的阴道壁肌肉还没有恢复,这使得我借助湿潮的环境一刺到底,狠狠地撞击在了洋子的臀肉上。   女人很快调整好状态,没等我来得及抽回肉棒进行第二次抽插,她已经开始随着我身体晃动的幅度前后摇摆配合了起来。那从水中朝上送臀的动作,熟练而默契,便如同我们曾经演练过多次般。   「啊……好舒服……就喜欢这种被塞满的感觉……」   要说阿墨是山野间的妖魅的话,那我现在胯下的这个女人就像是被从异界召唤而来的魔仆。在性爱中的她没有思想,也不需要感情,只需要纯正的器官刺激,一波接一波的高潮,而男人在她的眼里,很可能只不过是长着棍子的木桩吧。   「喔,这只是开始呢。」   紧接着,在这种最原始的、动物式的体位下,我得意腾出右手来,用食指再次拨弄开她已经承受过肉棍洗礼的菊花,一边摇动着一边朝肠壁内突入而去。   「啊……好舒服,那里痒,痒……」   有热水柱在股沟最娇嫩部分不断按摩,当然会带来「痒痒的」感觉了。   「哪里痒?」   我则装作不明所以,在那片茂密森林中抽送着问。每次向外抽拉分身时,都可以看见深粉色的嫩肉好像要越过那片骚媚的黑色阴毛被跟着拽出来似的,而两瓣樱桃色的小阴唇则紧紧地包裹在肉棒周围。   「那……那里……我的屁眼……啊……」   「喔,真是骚货呢,就这样下流地叫出自己最肮脏的地方,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呀!」   我更加用力地让那片粉肉随着我分身的进出翻滚:「那我就来帮你搞搞它吧!」   说着,我把被紧密地含在菊穴中的食指狠狠向右边一拉,眼前立即浮现出一抹鲜红的颜色,小淫娃的肛门深处不断蠕动的鲜红色肉壁便显现了出来。   「唔……呃……」   「喔,看看这骚货吧,她的屁眼里面好像很深呢!好吧,让我看看有多深……」   说完之后,我直接将已经调整喷射方式的莲蓬头朝被我牵扯开的菊蕊上扣了上去。   「啊,啊啊啊……」   滚烫的热水刺激着女人股沟间的褶皱,以及肛门内想要紧缩却被我的手指撑开的肠壁。这种搔痒难耐却伴着热辣痛楚的感觉,混合着小穴中接连不断的摩擦快感,很快地,洋子的神志又变得模糊而迷离,只剩下口中那不带任何道德桎梏的浪吟。   「我的肛门好热,好痒,好辣……好舒服啊啊啊啊啊……好像有虫子在爬……它们就要进去了……进去了啊……啊……去啃食我的小穴吧……」   唔,还真是个能身临其境,想像力丰富的女人呢。   本来我以为异常危险,走错一步便会坠入深渊的计划,没想到第一步居然如此顺畅地完成了。这都要拜这位黑道千金所赐,倘若她不是学医的,又不是筱田大叔钦定的黑道家族中的成员,局面反而会变得更难搞定……   而现在,初步搞定她只需要用到我的分身就足够了。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是冥冥中的命运吗?   「喔,清理一下肠道,晚上美人会睡得更好哦!」   不断直接而深入的突刺,使我的枪尖也鼓胀而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说完这句话后,我将手指从洋子的后庭中抽出,关掉莲蓬头放在一边,看着不断往外冒着清水的菊穴,俯身紧紧攥住了女人的乳房。   「噢噢……洋子,为什么你的纹身是一头大狗熊?」   「啊……我们家……我们家族的人都是一样的纹身啊……啊……我也不知道……」   「嗯……那,我要来咯……」   「来吧,来,给我……」   激烈的言语碰撞,伴随着更为激烈的肉体交缠。在怒茎快要爆发的几秒钟内,我将它抽离洋子黑森林中早已发红发烫的美穴,狠狠地掰开她挺翘在水面上的两瓣肉臀,朝着菊蕊的褶皱像炮弹般推送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好是在浴室内,不过洋子最后的长吟不但撕破了声线,还隐约带着凄厉的感觉。这也怪不了她,最后一下送出后我根本难以控制力道,估计是一插到底将小淫娃的肠子都撑直了吧……   「呼……」   当来自生命最深处精华的最后一次跃动结束后,我的上身瘫在了匍匐于浴缸之中的女人背脊上。   终于结束了。   女人像是被我的行为震慑,许久没有说话,就任由我的脑袋在她血色纹身遍布的肩头垂着。   「金风。」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浴缸上空的水气都差不多散去以后,洋子终于开口了。   语气中带着一些解脱的意味、一些暖意、以及一些惊喜的满足感。   「嗯?不是又要我帮你擦屁股吧,护士长女士?」   我抬起头,再一次咬住她右耳根部的耳钉调笑道。   洋子摇摇头,凤目中诡异的性感终于隐去了,此时此刻的她,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样:「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这么疯狂。啵!」   我还未及反应,她竟飞速转过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一瞬间的恍惚让我竟然想温柔地搂紧身下女人的柔腰,却在下一刻噩梦惊醒般地回想起被我压在身下的她,是破解我目前窘境的唯一关键。   于是我按着她的屁股从浴缸里支起身子,缓缓地从女人娇嫩的褶皱间拔出已经软下的阴茎,在蠕动中牵扯出了一丝白浊的体液:「好啦,以后每天都让你HIGH。我留在你屁股里的东西可不要随便放走喔,记住……我明天会来检查……」   这句话使得那双已经归复平静的凤眸再一次亮了起来,翻过身挣扎着从水中跪起,洋子像迫不及待的扑到了我的脚前,用被水浸湿的黑色蕾丝小手拨起已经软下来的肉茎,探长颈子将整张小嘴凑了上去:「咕……我一定听金老师的话……唔……现在……让我帮您清理……咕滋……」   被洋子的小嘴含住,下身传来温暖的感觉,而我的心里似乎也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了地。   要调教花野洋子,似乎比想像中的更加简单吧……你看,这不是很主动嘛!   等到我穿好衣服,被只裹了一件浴巾的小淫娃送出门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我心忖总算有自己的时间可以整理一下思绪,然而推开门进家时,迎上来的却是曼曼同学气鼓鼓的小脸蛋。   「喂,我说!你怎么那么晚回来,楼下新来的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整晚都在乱叫……」   见了我头发上的水滴,小蹄子蹙起了淡淡的眉毛:「你的头发怎么湿湿的?跑出去鬼混了吧也不带上我!」   「什么嘛。」   我随口编了个谎话:「建次君接我去洗三温暖,两个大男人洗澡你也要跟来?」   「哼,算你……那我去洗澡了。」   说完曼曼抱着抱枕返身冲进了浴室。   我解下风衣挂好,走到沙发前打开电视。连续剧的影像不断在眼前闪动,可是我的心思却完全沉入了今天与花野洋子的一连串交锋里。幸亏有建次君及时来告知我阳光背面的真实,否则如果我就像下午那样,相信了洋子的话而一直找她帮我解决心理问题、做头部按摩,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这位精神病理学专家没有催眠师的暗示力,在我全身门户洞开的情况下,她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小蹄子进浴室去洗澡了,哗哗的水声让我脑中止不住地浮现出洋子狂野骚媚的艳臀模样。就仅是今夜,一切都不能说安全,身为副会长的她是绝不会带着对我身体和性技巧的好感而反叛上级命令的。   该怎么做?   不断地诱惑她,在她放开心思的时候诱导她、调教她,让她陷入我密结的绳圈内,在这之后,是无止尽的露出、饲育、幽禁、驯化……   直到她真正变成我的奴隶为止。   到那时候,我和我身边的女人才真正的安全。今夜之后,苏青曼大小姐是绝对不能待在这间公寓里了,这里已经属于发情的母豹和奇怪的同性恋女大学生,从原本我从雅子手中接过时的天堂变成了地狱。   要把曼曼暂时安置在哪儿……我根本不想让雅子担心这件事,而姐姐似乎不懂英语,和曼曼存在交流障碍……樱吗?秋田樱是从美国回来的,这次也一起参加了北海道之旅,和曼曼打过照面。   这是可行的,小蹄子对我的心我也了解,在向她透露一部分情况以后,她一定会服从我的安排。而甚至于,有人陪伴的秋田樱也有了一个可以交流绳艺的对象——只要曼曼同意让她练习的话。   就这样定了吧。我的房间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些有关绳艺的资料,想来洋子也不会抱多大兴趣。至于我对面那间屋子里,女大学生们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诡异的关系,要等到我解决掉当务之急才能去细细考虑了。   不过说起来,远山瞳的裸体还真是绝赞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浴室门「呼」地一声被拉开了。我站起身子走到只穿着内衣正在用浴巾擦头的苏青曼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起来。   「喂喂喂,你想干吗?」   紧俏的肌肤上还残留有沐浴乳的香气,苏小姐警戒地皱着眉头,攥着浴巾敲在我的肩膀上说:「我同你讲,我例假真的来了,你这几天不要乱搞。」   什么乱搞呀,我金小爷搞的时候,那次不是井井有条?看着小蹄子噘起的嘴唇,我的心情不知不觉放松了一些,将她抱到沙发上往大腿上一搁时,见她棉质小裤裤的上面果然有一个半月形的印痕。   「真的来了,那看来前天我记得很准确嘛。」   我搂起曼曼的肩膀把她的脑袋靠在胸前,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淡淡说道:「等下擦完了去整理一下行李吧,明天你住到昨天一起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家里去。」   曼曼一听就急了,不屈不饶地在我怀里扑腾:「金风!你什么意思?」   「你听我说嘛,事情有点麻烦……」   就这样,我简略地和曼曼说了一下目前要应对的楼下那两位无间道。作为我可能被抓住的把柄之一,于情于理在这个情况下她都会听我的话。果然,小蹄子眼神在我胸前移动了半晌,抬起妙眸望着我问:「那你也要不要和雅子说一下啊?她爸爸不是议员吗,是不是能帮上什么忙?」   「唉,不用。」   我在她水纹未干的额角亲了一记:「知道你为我着想,但这事只告诉你一个人,因为你是我最贴心的宝贝儿。事情我和建次能解决,雅子她老爹也帮不上忙。相信我。」   没有女人不爱听赞美,苏家二小姐当然也一样。听我这么形容她,小蹄子一张俏脸刷地染上了一层红霞,咬牙切齿地对我啐道:「呸呸呸,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肉麻,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算了不同你说了,你要我出去住我就出去住,反正是个人都比你照顾我照顾得好!走开!我去整理东西……唔?」   曼曼话说到一半,咬牙切齿的声音蓦地消失了,因为我已经按下脑袋堵住了她的小嘴。   「唔……」   随着我舌头强行的破关搅动,曼曼的身子嫣然酥软了下来。   「樱,接下来可能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了……」   心中暗自碎碎念了一句,我扶起曼曼,开始忙碌起了战略性转移的准备工作。   被强吻乱了芳心的大小姐,动作自然是慢到一种境界,那些摊在小房间里的衣服裙子,大多都是我帮她叠好摊平放进箱子的。又因为前些日子和雅子扫荡购物商场又捞了不少东西回来,我只好又给她添上一只我自己的小旅行背包,这样下来才勉勉强强搞定。   「如果你觉得用樱的电脑上不方便的话,过两天我买台笔记型电脑给你好了。不过这里的操作系统可都是扶桑语喔,你自己考虑吧。」   拉上背包拉链,我摸了摸曼曼尚自湿漉漉的头发说。   「唉,那你这个东西呢?」   曼曼指着先前我放在她箱子里的灌肠器械,问道。   「这玩意儿留在家里吧。」   想到楼下某位护士长小姐,这玩意倒是能派上大用场,于是我拉开小房间书桌的抽屉,把它塞了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接连贡献了两发炮弹的我很快就在暖被温香里进入了梦乡。   很可能是在扶桑最后一次抱着曼曼入睡,抱着曼曼醒来,掌心里依旧不知道是谁的汗水,而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九日了。   圣诞节的脚步不断临近,可是不祥的乌云仍在我的心头萦绕,不肯散去。我知道只有彻底处理好洋子的事情之后才能好好舒一口气,然而手头上的工作都被放置着,让我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应对它们。   照例先接雅子去赤阪大厦办公室,今天,秋田狂月果然没有再送东西搅乱局面。我没有来得及去和文子姐姐详谈,因为今天说什么也必须要一见我新聘请的模特儿金慈炫了。这位来自高丽的别人的美丽妻子,究竟适不适合做天人缚的人形载体,多少还要等到实验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于是在送曼曼去秋田樱家的途中,我按照她留下来的手机号码给金慈炫拨了电话。   「啊呐哈塞哟!」   一阵音乐过后,手机被人接了起来,可是里面冒出的问候语却吓了我一大跳。我心道不会是打错了国家吧?旋即恍然过来,这不是高丽话嘛!   「你好,雨宫夫人(在面试时由铃称谓不慎,被此女在言语间吃了豆腐,所以我索性就按照她老公的姓氏来称呼她)我是金风。」   「啊,啊……金老师,你好、你好呀。」   听筒中洋溢着过分的热情,似乎由于此位高丽女子刚学扶桑话不久,一激动就会变得语无伦次:「呃……我,你昨天……我一晚上都是在等你的啊!」   金慈炫的扶桑话发音太奇怪,一股「思密达」的味道,用词也异常生涩。早先在面试的那天就提出让我「教育」她的暧昧要求,今天电话里又是这个样子。   这大约就像是英语传入中国以后,逐渐被改造出许多连英伦人都不认识的语法一样,此刻我听起她的措辞也觉得一头雾水,差点没一口唾沫喷在方向盘上。   什么一晚上都在等我嘛,这种话如果让她的老公听见,我们两个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不得不笑着放缓语速,让她试着平静下来:「雨宫夫人,慢慢说,慢慢说啦。本来的确应该昨天就找你的,可是我这里临时发生了一点事情,实在是抱歉。和您约定的薪酬不会欠奉,这一点您就放心好了。」   面对这位过于热情的太太,在彼此还不太了解之前,我也不得不把话讲得官腔一点,毕竟这些日子我的「桃祸」已经太多了。别人的老婆那可更惹不起!   「没有关系的金老师,我很高兴!」   然而每每事情轮到我头上的时候,都会事与愿违,电话的那一头的高丽女士依旧兴致不减地向我表达着她的心情:「你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我一直一直等你!」   「……好吧。」   一回生二回熟,听习惯了也就这样了。开车分神太久到底不好,我不得不化繁为扼要地对她说明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雨宫夫人,我打电话来是想问您今天什么时候方便,和在哪里比较方便,见面后,我先概略性的让您了解一下这次任务。你说呢?」   电话那头沉静了几秒钟,高丽女人似乎是在咀嚼我话里的含义,然后,我耳边响起了她娇美的笑声:「呵呵,金老师你来我家吧!我说了,什么时候我都一直在等你的!」   ……她这样不符合常理的措辞,让人不想歪都难。待在某女老公为她买下的别墅里,手持皮鞭蜡烛,而某女就在我的脚下不停央求着要我「教育」她;她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不要忘记曾经在脑海里浮现出的这画面。   我不禁苦笑着对她说:「那好吧,却不知道夫人你住在哪里?我今天早上办完事就去好了。」   「我住在……呃,金老师你等一下。」   说完,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咚咚咚在地板上的跑步声,以及翻弄纸张的声音,显然,这位夫人连她住的具体位置也一下子讲不明白。   我记得她已经嫁过来三年多了啊!   看来她的生活还真是寂寞,记不清住址代表她不常出去,每次要填报地址时都是临时找记录出来应付。三年多的时间,总是憋在大屋子里等几个月才回来一趟的老公归家看她,这种日子,换做我身边这位大小姐恐怕都受不了。   「好了好了,我是住在……」   金慈炫总算找到了她记地址的东西吧,颤抖着在电话里报出了一连串的地名。我一听,是在原宿区,和弘田传媒的总部倒是离得不远,连忙将那一串门牌数字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好吧,那就先这样,我忙完了就过去找你,雨宫夫人。」   「谢谢,谢谢金老师,谢谢,再见!」   我真是弄不明白金慈炫到底一直谢我做什么,要把这个词讲那么多遍。虽然她曾经说过仰慕我手艺这一回事,但这次显然只是个简单的兼职工作,为什么要这么兴奋呢?也许……真是在房子里憋坏了吧。   她面试时在我心目中培养起亲切大方自然的形象,一下子被这个电话破坏了,放下手机的时候,身边的曼曼却有些疑惑不解地扁着嘴问道:「臭男人,你在和谁打电话啊,怎么好像憋了一肚子气似的,不会是你楼下那两个终极特工吧。」   我一听被曼曼气乐了:「什么终极特工都来了,要真是,昨天下午你已经被抓去坏人窝里了!我在给上次面试的那个模特儿打电话,今天送完你,就得去练习我们从北京得来的图谱了。」   「哦……」   提及天人缚残页,小蹄子在脑海里大概又牵扯出些许被冰封的温存回忆吧。   接着她便戴上耳机听音乐没有再说话,等我把车开到六本木秋田樱宅邸院门口,已经差不多是九点半的时候了。   早先曼曼见过师父,樱也见过师父……嘿,这不会又是某种巧合吧。   我送雅子上班后在办公室里给樱打过招呼,但是她并不知道,今天我背后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提着行李上了楼后,我让曼曼先躲在往上的楼梯间,我则伸了个懒腰,按动了壁上的门铃。   熟悉的脚步声甚至连急促的频率都与昨天相差无几。我正暗忖这小丫头是不是接过我电话后又躺回去睡觉了,门就在这一刻被拉开了一道缝:「师父,你怎么带着那么多行李?你……你难道是要去找……」   门内露出的一张小嫩脸在这一刻变了颜色。我知道小樱是误会了,以为我要马不停蹄地前往湘南寻找阿墨,而抛下今晚的饭局不顾,连忙笑着解释道:「我谁也不找,就找你啦。来,你看看这是谁?」   说完,我伸手一把将躲在楼梯墙壁边的曼曼拉了下来,按着她的肩膀把她让到了我的胸前。   「你……」   「……嗨,HELLO!」   秋田樱和苏青曼本来就都属于那种「美型」的少女,一样有着尖尖的下巴和灵动的双眸,不同之处是燕瘦环肥,樱的身段要比曼曼丰满许多。在去北海道旅行的那段旅程中,两个人并没有做过什么直接的谈话接触,此刻我突然把曼曼拉到秋田樱的面前,小樱似是吃了一惊般痴痴地看着和她问好的曼曼半晌,刚想露出笑容回打招呼,却又忆及了什么,脸上一瞬间尴尬了起来,抬起门后的一只手臂捂住了自己的胸膛。   「师……师父,你们先进来再说吧。」   说完小樱竟然丢下我们,自己将短发一甩,朝着卧室又「咚咚咚」地跑了回去。我有些不解,旋即恍然,这小姑娘从一开始便不习惯穿胸罩,连上次去参加拍片都没穿,更不要说在家里了……   她那件睡衣那么透,粉红色的乳晕都差不多能看出半个轮廓,更别提那朵黑色莲花的小纹身了!   小丫头绝没有那么厚的面皮,在我和苏二小姐的面前一直穿着它谈笑风生的…   身边有这些可爱的女生陪伴,不知不觉间,脑海中盘踞的愁云也变淡了不少。我笑着拍拍又被弄得满头雾水的曼曼说:「别傻了,先进去吧,人家穿着睡袍不好意思待客呢。」   「哦。」   曼曼不是自来熟,对刚认识的人态度生冷,这是一直以来我便知道的。好不容易挤出个灿烂的笑容却吃了樱一记闭门羹,心里自然不会觉得太美妙。无奈之下,行李又只有我一个人打点,等我在走廊边将大包小包都堆放好以后,回头看曼曼,人家大小姐已经很主动的换好拖鞋坐到沙发上靠着了。   「唉呀,第一次来人家家留点好印象行不行,坐相!」   我看她穿着丝袜短牛仔裙翘起了二郎腿,又忍不住替姐妹花在海关高就的老爹管束道。   「要你管咧!」   我就知道她会瞪起妙眸回我这么一句,而就在这时,樱卧室的门也从里面被拉开了。这回换上了线衫和睡裤,她总算不尴尬了,快步走到曼曼的身边坐下,却转过头来问我说:「师父,你带这位中国姑娘来是?」   我看着沙发上的两个女孩子,一个相貌清雅却又肆无忌惮,而另一个长相粉嫩但偏偏沉稳早熟,越看她们越觉得是一对好搭档,便抬起手来做了一个牵拉绳索的手势笑着说:「我给你找了个模特儿。」 第八章 人妻失格   金老师,我真想一辈子这样照顾你。——金慈炫「模特儿?」   小樱眨了眨大眼睛,显然有些不相信,望了望曼曼又将目光投向我:「这位中国姑娘吗?……她与师父你该是形影不离的吧……」   说完,樱的眼神里忽地又漫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我和曼曼在滑雪场、景点内时不时嬉笑打骂的情景,应该没少掠过少女的眼底吧。一直以来,樱都是那种话不多事情却看得很仔细的女孩子,但,这两天她的表现可与先前的女王形象相去甚远。   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北海道的地狱之旅对她的内心究竟造成了何种影响,然而基本上可以确定,一个被嫉妒心和仇恨所鞭笞的女生,绝不会是她现在这种精神状态。言罢便低眉若思,一些干净爽脆的劲儿都没了。   「喔,那可是要有交换的。」   反正曼曼听不懂扶桑话,我说起这事儿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你知道,一般你参加俱乐部活动要面对的大多是男性奴隶,然而登台表演便大不同了,从我接触绳艺开始便都是用女性做模特儿。多在女孩子身上练练,也对你有好处。这位中国姑娘倒是喜欢被人捆绑,不过只有我试验过,不知道换成女孩子奏效不奏效。我就让她先住在你这儿,你自己好好和她交流交流,反正你们都是我的女……   「呃……这个,我的女性朋友,也不必有什么拘束,小樱你看怎么样,哈哈?」   差点说得太直接,为了掩饰尴尬,我说完便抬手摸着后脑杓笑了笑。   「师父……」   「嗯?」   「我看你主要是想一让这位中国姑娘在我家借住吧。」   小丫头看问题倒是一点即透嘛。面对徒弟的质问,脸皮厚如我顶多也只是一笑置之:「喔,事情虽然是这样,可是……我也不是没有为小樱你考虑嘛!我说的的的确确都是真的,不相信,到时候你们两个聊着聊着就知道了。」   「那我先和你说好。」   小樱看了一眼曼曼,笑笑,又转过嫩脸一本正经地和我说:「有时候我哥哥会来,他以为这位中国姑娘是你的……奴隶呢。我怕不知道如何解释。可是你为什么要突然让她搬来我家?」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今天晚上不是要请你哥哥吃饭嘛!你跟他说了没有?」   提及秋田狂月,这又是一桩麻烦事:「到时候,我再详细跟你们解释好了。」   「嗯,那好吧。」   我知道樱肯定会答应下来,绕了几圈,还是没跑出我的手掌心。看来口口声声地叫起了师父,还是有一定功用的呀:「你去过美国,这位姑娘先前一直待在英伦。英式美式虽然有点差异,但那不就和神户江户口音的分别一样嘛,好了,你们聊聊吧。」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   曼曼见我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指点点地讲了半天,耐不住气闷扬起下巴问道。   我抬起手放到曼曼眼前,然后慢慢地移到了小樱的方向。   「HI!」   而秋田樱适时地开口,与曼曼打起了招呼。   这件事情总算是摆平了,至于大小姐住在哪一间什么的,就由她们两个自行商量吧。反正我看小丫头的家里大多是粉色少女系的摆设,曼曼应该不会讨厌才对。又和两个女孩聊了几句,我便准备要走,而小樱则站起来问我说:「师父,晚上吃饭要去哪里?」   「游牧料理啦,在新宿那一块。」   我边穿风衣边回答道。   「游牧料理?」   小樱大约是在美国待了几年,并不太熟悉这是个什么玩意。   其实游牧料理也就是大草原的肥羊火锅,近几年有几家生意做大,从国内把分店开到了扶桑。岛国虽然也有类似的吃法,然而大草原的独特风情到底还是有它自己另一番风味的。   「怎么,不相信师父?」   我朝樱摆摆手,示意不要送了:「叫你哥下午四点在你家等就可以了,我到时候开车来接你们。」   「曼曼,别太闹了,知道不?」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外人闹过吗?死人!」   曼曼先是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然而语气最终转为平淡:「你……自己小心。」   「会的,你好好在这儿待几天吧。走了。」   跨出门槛,看着小樱将门关上,不知为何我竟松了一口气。现在,在我自己居住的那一片区域范围内,差不多没有什么令我能够被抓住把柄,与我亲近的人中,文子姐姐是弘田集团要吸收的一个重要筹码,而雅子有老爹做后台,谅黑诚会的人也不敢去动上一动。   那么……洋子小姐,就让我陪你好好地玩玩吧。   当然,这段时间我所要做的事,是赶往雨宫家少奶奶金慈炫的宅邸,好好地将天人缚中残缺的这一卷凤式进行深入彻底的研究。驱车开往原宿,在按照心中默默记下的地址搜索了一番后,我讶异地发现金慈炫竟然住在离原宿区主干道不远的一间高级住宅区里面。   「看来雨宫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嘛。」   这个住宅区中全部都是新式别墅,一家一个门牌很好区分,在我找到雨宫家门牌、刚在门口停好汽车想要回头拿我放在车后座上的公事包时,这家别墅的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重重打开,随后,我便看见一个像是裹着被子一样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金老师!金老师你来了!」   我吓了一大跳,虽然听到那带着独特腔调的声音后,确定来的就是雨宫夫人,还是下意识差点从座位上面窜起来。定睛看时,才发现金慈炫裹着的并不是被子,而是一件长羽绒衣,由于袖子被卡在了衣服的里面,所以看上去像极了薄羽绒被。   我说,夫人您这欢迎仪式可太热烈了吧。   金慈炫毫不介意偶尔经过的人瞄向她的诡异目光,一路小跑来到了我的车门前。那头亚麻色的大波浪跟几天前一样炫目,笑容也同样温婉,只不过那一双弯弯的眸子里春意盎然,这感觉……应该是错觉吧,就像是开门迎接自己的老公一样。   我们中国古人有倒履相迎的美谈,这回可倒好,不但近几年李白和孔子都成了高丽人,连区区一个嫁到扶桑来的高丽美娇娘,居然也会玩这一手乱裹大衣出门迎客。对于夫人的热情,我只能表示深切的感谢,等她主动帮我拉开车门后,笑着盯住她领口里露出来的袖子说道:「夫人,怎么这么匆忙,出来接我的话,总要先把衣服穿好嘛。」   「不用的,看到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金慈炫用一只手裹住羽绒服努力不让它在身上散开:「我正在做瑜伽,所以随便……嗯,就是这样出来了。」   「喔,是嘛。」   听完这话,我顺着金慈炫的羽绒服向下望去,果然高丽女人的下身穿着一条深红色的紧身五分裤。   「走,快进去再说吧。」   我赶紧拎起公事包钻出车门:「把你冻到就不好了,走吧。」   「好啊,欢迎来我家,金老师!」   女人说罢,笑着回头,一头大波浪卷发冲着马路的方向甩出了几道浪花。高丽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本就好看,弯弯的眉、弯弯的眼,仿佛其中凝结着化不开的温柔,看过后便让人心神舒畅;而挂在金慈炫脸上的笑,我能够看得出来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让她整个人都从内而外焕发出神采的笑。   好看吗?当然好看,尤其她这般轻熟的年纪,更把高丽风的笑演绎得平添妩媚。但这笑可不应该是给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男子看的。   那她的老公归家之时,她是不是也带着如此绚烂的笑容呢?   这样的思绪让我跟在她身后进屋的脚步也被拖慢了。在进入别墅之后,我又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个住宅区里的别墅若只论单层面积的话,差不多该是师父那间老式宅居的一点五倍左右,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尤其是原宿中心地带,恐怕有我现在五倍的积蓄都不一定能够买得起。   「金老师,换鞋吧,来。」   金慈炫柔柔的,但却带着古怪嗓音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低头看时,人家已经把拖鞋在我的脚下摆放好了。而在屋子里就暖和了,她早就把羽绒服脱了下来,露出了上身的紧身白色训练服。白色的短袖配上深红的五分裤,让金慈炫整个人看起来姣美而清爽,见我已经换好鞋子脱下了风衣,她赤着脚跑上来主动接过了它:「金老师,让我来挂吧。」   「喔,好,你怎么不穿鞋子呢?」   「我啊,我习惯了。」   金慈炫一边走到衣架前将我和她的外衣分别挂好,一边露给我一张俏丽的侧脸:「平时我在家里都没有什么事情做,每天擦地早就已经成为习惯了,这可以打发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呢。所以,地板很干净哟。」   高挺的鼻梁,酷似李贞贤般的脸部线条。临近中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大客厅的地板上,泛出鹅黄色的光晕,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是别人的妻子向友人展示如此华丽的居室,必定会满心怀着对自己老公的爱意,言语间也必然会流露出来。而她只字不提自己的家庭,反而把最热切的目光和美丽的笑容展现给我,仿佛自己在外面辛苦打拚,供她生活的男人就像透明人一样。   「不是个好妻子。」   我记得在面试的那天金慈炫这么形容过自己,但如果纯粹是商业上面的联姻,至少有着和她老公门当户对资历的金慈炫的老子,又怎么会对自己女儿的厌恶情绪一点都不顾……   其中的道理,我一时之间真的无法弄清。   「既然只是我的临时模特儿,就不要去探究别人家事了。」   我暗叹一句之后,却又发现了一个头痛的地方:金慈炫虽然依旧和面试时一样的有气质,美貌与温柔兼具,然而她今天反常般地激动,眉目间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春意,仿佛迫不及待要对我投怀送抱一样。   这才是最可怕的。   金慈炫的身材、容貌、气质、品味、打扮都很合乎我的胃口,从面试那一天起我就这样觉得了。然而大概由于我是中国人,有些三纲五常的东西虽然说我表面上不在乎,可是那些烙印却从小就深深地打在我内心深处。   有一些烙印构架起了我的一些人生原则,譬如我做不到打完炮后付钱走人,又譬如我不会随便撩拨别人的妻子。   人与崖间燕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筑起危险的巢,小心地呵护着它。当巢老旧松动了,很可能就会因为一些微妙的原因整个崩溃,那时候崩溃的可不仅仅是燕窝,而是一家人的幸福。   「没有弄清楚这家人,就绝对不要去动她。」   我暗暗告诫着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屏弃内心的杂念,睁眼时,却见金慈炫把流淌着温柔的眼睛眯成了一弯弯月,笑着用她那蹩脚的扶桑话对我说道:「金老师,我方才一直在客厅里练瑜伽呢,就是在等你来。我已经准备好了,请你教育我吧。」   这是她唯一令我无语的地方,来了三年扶桑话还不太会说,不但语调跟高丽话如出一辙,有很多词汇又坚决地胡乱套用,此时此刻又在循循善诱地叫我「教育」她了。   「喔,那好,我们走吧。」   我就算再不习惯也没办法,我又不是她的外语老师……能听懂就行了吧。她家的主客厅很大,大到几乎能装下半个排球场,经典的扶桑式摆设,黑色皮质沙发下面的地板上铺着一张塑胶垫子,应该就是金慈炫练习瑜伽的地方。   「金老师,请坐呀。」   金慈炫拿了条皮筋将自己的波浪卷发在脑后扎起,指着沙发笑着说。眼中那跃跃欲试的光,便好像要泛滥出来了一样。   「好,你不要急,也先过来坐一下,我先向你说明要练习的缚法大致上是什么东西。」   我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皮垫对她招了招手:「你以前既然有过一些被捆绑的经验,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直接进主题吧。」   「是的,金老师。」   金慈炫施施然靠近我身边,伸出双手按住臀部往大腿下把紧身裤捋平,在阳光下展现出性感臀型的同时,脸上依旧带着如花般的笑靥,就这样坐到了我身边。   「好。」   我打开公事包,拿出装有凤式图谱残页的文件袋在膝盖上摊平,指着卷册硕果仅存的封页对金慈炫说:「我们要练习的是古缚法,虽然这个图谱残缺不全,但大致上能够从中看出缚法所需要的东西。你看,这个人被捆完之后像不像一只凤凰?墨线的轨迹说明,这个缚法需要倚仗两根大立柱,头部有发缚,上肢属于改造后的后头二手缚,躯干上有改造后的乳缚和股绳缚,而下半身则是改造后的片足吊。但是现在有几个不确定的地方,第一因为卷册不全,乳缚、发缚和股绳缚的细节没有办法看出来,这就需要你配合我进一步的演练;第二,如果上台表演的话,究竟这个组合缚法按什么顺序操作;第三……我必须要知道你能够在这种缚法内支持多久的时间。大致上就是这个样子了。」   要知道,上台表演的时候可不同于平时,一切都要以观众的视觉享受为第一位。在平日,我大可以先把躯干缚甚至后手缚完成之后,再让模特儿摆出后翻的姿势,可是如果在台上也这样操作,观赏性免不了要大打折扣。   听完以后,金慈炫做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知道了,怪不得金老师在招聘的时候需要一个会软体功夫的模特儿,你看这个人的样子,柔韧性不好是绝对没有办法做到的。」   「对嘛,所以那天要考查考查。」   我把透明文件袋放到一边,接着从公事包里掏出两捆绳索:「今天我们就初步探索一下,这个改造后的后头二手缚应该是怎么样的吧。」   天人缚虽然匪夷所思,然而作为基础缚法的平安二十六式古缚道我已经学全,其中的关窍对我来说不难摸索。金慈炫刚欣喜地点头起立,准备要接受我的「教育」时,忽地想到了什么东西,回过头看了一样陈列在客厅角落里的古式座钟惊讶道:「呀,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我前天特意去为金老师买来了很多菜,还有,从我们家里带过来的特制泡菜,想要让金老师能够品尝一下我的手艺!……金老师,我们能不能下午再开始,我现在要去为你烧菜。」   雨宫家少奶奶亲自为我下厨,我当然却之不恭,不过我觉得如此大张旗鼓,那却没什么必要:「夫人,简简单单弄几个就行了嘛,你看我这么瘦的人,也吃不了几两肉的。」   「那不行!」   出乎我意料地,金慈炫在这个问题上却显得异常认真在乎,听我这么说,居然第一次在我面前皱起了弯弯的眉:「你之所以这么瘦,就是没有人一直好好照顾你!你要多吃点,听我的,好吗?金老师!」   为什么金慈炫会特别在乎吃饭这件事……   很可能,当了三年家庭主妇的她,除了家务事以外,真的没有其他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特长招呼客人了吧……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蓦然腾起了一股怜悯之意,抬了抬眉毛点点头道:「那行吧,不过你要允许我帮你的忙,这样干起活来还快一点,要不然,练习缚法的时间又要缩短了。」   高丽娇娘的笑容再一次绽放了开来。   而这一次她居然大胆地就这样拉起了我的手,把我往厨房里拽了过去:「这是你说的哟金老师,能让你看着我做饭,我真的很高兴……」   她的手温热而绵软,掌心微微的颤抖向我倾述着此刻她内心难以掩盖的兴奋。这种兴奋的程度,我觉得一点都不比东京妇女们对待东方神起的程度来得差——曾几何时,我居然也晋升为偶像级人物了吗!   金慈炫虽然过于热情,然而她的心终究是好的,怎么说,这也符合她们高丽作为东方古国之一的待客之道。到了厨房里以后,金慈炫从橱柜中拿出菜放在水槽里,我负责洗,而她负责切。   这本是一家小两口之间温馨的一幕,然而很遗憾,也不知这高丽美娇娘的老公多久才能陪她好好在家里吃顿饭……想着想着,我忽然瞥见一边的垃圾桶差不多要满了,等会处理起菜板上的垃圾来,这点空间肯定不够用,便放下手底的菜叶抖了抖手,拍拍金慈炫的肩膀:「早上处理好家务,忘了倒垃圾吧?我去帮你倒了吧。」   说完我就想转身去拿垃圾桶,没想到这时金慈炫急了,居然忘记左手里还拿着菜刀这回事,探出右手攥住我的胳膊:「金老师,不用你去,我等一下自己去啊!」   「唉,这么方便,哪用得着……啊?」   美女忘记放下刀,我又大刺刺地转身,终于弄出了意外。   由于她追到我身后离得太近,这使我对我们先前之间保持的距离产生了错觉,本来是抬手想掰开她攥住我胳膊的右手,不偏不倚撞在了菜刀的刀口上。   「啊,糟糕!金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我倒是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觉得右手手背上有一条凉凉的蜈蚣在爬似的,而金慈炫早就撇下刀拿起了一块毛巾堵在了我的伤口处,连我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看看到底伤得严不严重。   「还好,就割伤了虎口那里。」   都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套在我头上,反而成了未婚男子不急急死了别人的妻子,金慈炫扯着我的袖子不断的摇:「金老师,快点跟我上楼我给你拿医药箱处理一下吧!真的对不起……」   「没事,这一点小伤。」   不就是划了一道口子嘛。我想这位夫人如果看到我背上那斑斑驳驳的鞭痕的话,真的会晕厥过去。不过,止血到还是必须止一下,所以我就这样被金慈炫拉着走,踏上木扶梯来到了她们家的二楼。   「啧啧,真是好房子。」   看着走廊里光影柔和的水晶盏下面巨幅的风景浮世绘,我还没来得及再流连半刻,就被金慈炫半推半扯地请进了她自己的卧室。   「金老师,请自己用毛巾捂住伤口,然后先在床上坐一下。」   啧,这么轻易就让别的男人坐自己和老公的床啊……   金慈炫卧室里面的是一张圆床,我略微目测了一下,直径足足在三米半以上,上面盖着厚厚的波斯风格毛毯。除了这个大家伙之外,整间卧室里的确没有别的可以坐人的地方了。   这时候的金慈炫在我心中逐渐变成了一个矛盾综合体,她有着令我欣赏的外在和内在,却又因为对我过分的热情,让我内心的道德烙印不断地制造着对她的抗拒情绪。金慈炫啊金慈炫,难道我们就不能先本本分分地做好绳师和模特儿的分内事吗……   掏摸一阵之后,金慈炫从衣橱的底部提出一个小医药箱,伏下身子跪倒在了我的面前。她今天穿着的这一件紧身训练服,无私地敞露着那散发着轻熟气息的性感锁骨。刚才由于我刻意避免让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并没有仔仔细细欣赏她,现在从我这个角度朝下一瞧,这高丽的美娇娘还真宛如一朵成熟待采的娇媚郁金香呢。   「来,金老师,把手给我……」   看着一位半熟的美人乖乖地跪在床前,抿着嘴一丝不苟地为我的伤口缠裹纱布,你说一个男人要是这时候没有一点飘飘然的感觉,那是不可能的。……这块送到嘴边的禁忌之肉,我究竟……   「金老师,好了!刚才……真的很对不起,这几天你要乖乖的不准乱动哦……明天,你来的时候,我再帮你重新包一次……」   拿开毛巾贴好胶带,金慈炫的春葱再次抚上我受伤的手背,甩了甩亚麻色的卷发,仰着脸,仿佛向我炫耀着她虽然带着歉疚、但依然甘美的笑容。美人帮我裹纱布差不多才用了两分钟左右,手势干净利索,这让我也忍不住在脑子里细数起她的好处。   会干活做事,笑容亲切,长得漂亮,又带着一股天生的温柔气质。这样的女人,老公竟然不好好疼她,竟然就这么把她丢在别墅里不闻不问,唉……   我心墙的一角产生了片刻的松动,嘴角刚有些许要向右侧斜去的趋势,金慈炫却在盖好医药箱后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膝盖上,眼神在午间的阳光里好像一池被春风吹乱的湖水。她扬起嘴角轻轻地笑着说:「金老师,我真想一辈子这样照顾你。」   我脸皮虽然很厚,但听到这句话,背后猛地如同芒刺在背一般,几乎就要从她掌间一下子把手抽了出去。这种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而她就这样扬着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跪着,抬起眸子茫然却急切地望着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由于身上训练服料子较薄,那两块肩骨和脊椎构成的美妙曲线在披在脑后披散的卷发间若隐若现,一直指向她小巧但紧俏的臀部。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和别人妻子的暧昧气氛,强行撇开目光不去看她那诱人的身段,问出了一直憋在我心里的问题:「雨宫夫人,你为什么会对我如此情有独钟呢?我记得我的论坛上,并没有公布我自己的照片吧?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丑男或者胖子?」   「东京日报上有老师的照片啊!」   金慈炫见我突然从若即若离的暧昧里收回目光,似是急了,不顾一切地讲出了一些我根本不该听到的话:「我那时候看到你的照片……你知道吗,你就好像是我梦里男人的样子,我一直好想见你,终于……」   「够了。雨宫夫人。」   我缓缓转过目光凝视着她羞急的美眸:「你想见我,为什么就不想想你老公,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他?」   金慈炫听到我提起本来应该在他身边的男人,两道弯弯的眉毛瞬间沉了下来:「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提起他,他令人生厌!」   「……你这么讨厌他,还跟他结婚?」   结婚能结成这样,而且并不离婚还过得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慈炫咬着牙,胸口开始起伏,最后攀住我的膝头,用非常复杂的语气缓缓地说:「他……他是我爸爸生意上的朋友!我爱我的爸爸,但是我并不爱他……金老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荒谬的世界。   从金慈炫的语气和表情里,我大致能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了。看起来她们家的生意做得倒当真不小呢,跨国联姻呐。商人嘛,利益最高,我想她老公也心知肚明这个女人根本一点都不爱他,所以一年到头都把她丢在家里,自己根本不是在跑业务,而是不知道去哪儿花天酒地了。   毕竟这年头「公关小姐」们的层次也越来越高了,更何况这里又是全世界情色产业最为发达的地方。   「我明白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些疲惫无力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我忽然又开始怜惜起这个女人,我忽然觉得,失格的根本不是我怀里的女人,而是那些把女人当作筹码和玩物的大男人们。而就在这时,我散漫的目光无意中瞥见床头古色古香的矮柜上放着一枚不大的相框。   我斜过身子把相框拿了过来。这里面是一张双人照,女人斜斜地依偎在男子的肩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说不出的僵硬,而那个男人身材颀长,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的眼镜,除此以外,眉目间居然跟我有些相似。   「雨宫夫人,这个男人是雨宫先生吧……」   问出这句话后,金慈炫冻结了笑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咬着嘴唇伸出手想要把相框从我的指间抢走。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命中注定。一个女人当然无法从我手里抢走这样一件事物,然而我却在和她的争抢下,注意到相片中那个男子攀在金慈炫环于胸前的胳膊上的那只手,那只手的小拇指上戴着一只……   银色的尾戒。   请续看《绳师》8绳技 狸缚&猪缚以动物为名的捆缚方式,最初来源于捆绑不同动物时的方法,其中以「狸缚」与「猪缚」最为典型。毋庸多言,此动物系缚法们大多更适用于调教。   「狸缚」与「猪缚」简单易行:「狸缚」就是把奴隶的左手和左脚绑住,右手和右脚绑住,既可以简单的捆住手腕和脚踝,也可以用多道绳圈捆住上臂和小腿;而如果直接把四肢在身前捆在一处,那么就叫做「猪缚」。   在「狸缚」中用绳索把左右脚向两边强制拉开,可以产生非常羞耻的感觉;「狸缚」使奴隶身体蜷曲,是常用的灌肠和插入调教姿势。   「猪缚」的奴隶因手脚都捆在一起,不便于上身的调教,所以一般用「猪缚」吊起奴隶的全身作下体调教。   「金氏太子狸猫」改进自「狸缚」,将奴隶双手从外侧绕过大腿之后,穿入膝弯之内,再从膝关节内侧穿花而出,将手腕缚于膝关节之下,手掌缚于小腿内侧。   该缚法使奴隶重心后倾集中于背脊上,正面朝天时会强制性将尾椎和臀部耸起,并且左右侧手脚无法长时间并拢,疲乏后会自然而然向两侧洞开,带来强烈的羞耻感。   绳艺表演时,该缚法则配合「发缚」,将头部朝向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