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诡谲政局 本集简介   “达克,好久不见!”   有些事,我以为只要回来面对,就可以迎刃而解,讽刺啊!帝国守护神——龙战士,最大敌人竟是来自国内……   心中清纯的百合变了,希拉依然温柔、迷人,但是,却如此模糊遥远,像雾里的一抹幻影,难道,义父死前的预言是真的?   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成功的机会,我都要紧紧抓牢!   帝国的权贵、皇宫的争势,一切核心,我将逐步入侵! 前言 无法征服的心   纽因斯居民慢慢地从堆满沙包的街道,堡垒走出来,他们排着长队鱼贯而出,将中的武器一件件地扔在地上,然后指定的地点重新集结起来。他们的眼中依然充满着不满和愤恨,但这座城市向我投降的命运已不可改变。   几十万双眼睛现在就盯着两个人的身上,一个人是他们中的魔鬼——我——天煞——死亡天使——魔王中的魔王,他们都怕我;另一个人则是心中的英雄,不过那是过去的英雄,现在这个人在他们心中是胆小怕死的懦夫,因为是他带着他们向我投降的。   紫电龙赫克托就在站在离我不到一百步远的地方,他斜眼睛冷冷地望着我,他没有解除武装,鸣雷依然套在他的右臂上。   虽然他的同胞都认为他是叛徒,可是我的心里却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向我屈服过,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至于说将来?   他决不会有将来,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我的视线。   接收几十万人的投降花了很长的时间,从半夜一直到第二天清早方才全部结束。眼前的这家伙非常地有耐性,他能象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我面前立了一整个晚上,甚至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结果,很可笑的事情就是,我也陪着他这么一动不动地站了整个晚上。这几年来我的性格大变,变得极有耐性,特别能忍,也特别能等。   我知道我已经疯了,我在黑暗的道路上已越走越远,越陷越深,我在毁灭着别人,毁灭着这世上的一切,同时也毁灭着自己。   但他呢?他也疯了吗?   受降仪式已基本结束,我的部队已接收了魔族所有的防区,现在这座城市已完完全全地落入我的掌中。   “你们心中在想什么?你们以为你们还有机会扳回吗?你们的神已被我打倒,你们的军队已被我摧毁,你们还能凭借什么和我争,和我斗?”   望着无数不服气的眼睛,我有些不解天亮了,太阳从渐渐地东边升起,炽热的光芒慢慢地将昨晚凝聚在大地上的湿气驱散,那个男人动了,他张开腿向我迈出了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他向前走了二十一步,最后停了下来,我手下的士兵拦住了他,弓上弦,刀出鞘,所有矛头都对准了他。   “让他过来吧。”   我下令道,手下的士兵立刻分开一条路来。   他抬起头,目光毫不畏惧地对着我的眼神,继续前进。在离我七步远的地方,他再次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惜运用天魔解体大法,强行提前完成七次变身,就是为了能和我一战!好,放马过来吧!”   我对他说道。   他抬起右臂,目光转移到鸣雷爪上,这件武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正反射着紫色的光芒,接着他笑了,那是抱定必死决心的人所释放出来的笑容。   “我现在只有鼎盛时三成不到的力量,逆鳞已断,又受了很重的内伤,你并不是没有打倒我的机会。”   他的挑战我早就猜到了。自从三年前的那一天起,生死胜败对我来说已毫无任何意义。   他不言不语地望着手中的兵器,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   “杀了我,你就能取回你们民族的自尊,独立和自由,过来啊!”   我举起右手,朝他勾了勾食指。   “天下无敌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盯着手中鸣雷说道,那口气不象是在对我说话,反而象是在自言自语。   “纵使你连魔神也能打倒,那又怎么样?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并不是靠天下无敌的力量就可以得到,就可以征服的。”   他这才把目光对准了我,目光中充满了一去无回的气势。   话音刚落,赫克托尔的身边登时电劲四溢,一道道的蓝色弧光围绕着他的身体旋,他身边二十步范围的人全被突然激射而出的电劲活生生给打了出去,飞得老远。   “你可以践踏我们的家园,奴役我们的肉体,可是你也征服不了我们那颗不曲不挠的心。”   紫色的电劲在鸣雷爪上不停地聚集着,缠绕着,他的头上迅速聚集了一大片的乌云,紧接一条电龙在他的召引下张牙舞爪地从高空疾驰而下,猛地击在鸣雷爪上。   吸收了电能的鸣雷爪登时光芒大盛,耀眼的光线刺得所有的人全都闭上了眼睛。靠近他的人甚至出现了短暂性的失明。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体已越过了我们之间数十步的距离,腾到半空中,从上到下,充满电劲的右拳挥动着击向我的左颈,在电劲的干扰下,我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   我没有躲避,也没有招架,因为我知道,纵使只剩三成的力量,赫克托尔也远不是我的对手。   啪!   鸣雷爪击中我的左颈,一拳之下,从大自然中吸纳的电劲连同他自己全身的力量全部送入我的体内。   左颈受创,血肉飞溅,左边的锁骨炸得粉碎,肌肉也撕烂,强烈的电能甚至令我的心脏停止跳了一秒。   但他全力的一击,对我造成的伤害也止此而已。   在我的心脏恢复跳动的那一刻,我开始反击了。   绝情!   绝爱!   绝恩!   绝义!   “灭世轰天拳!”   我的右手凝聚了仅存的三成力量,击出充满灭世力量的灭世轰天拳。   在我的拳头击中他小腹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的恐慌,却充满着一去不回头的豪气。   “不好,我上当了!”   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到赫克托尔向我挑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连忙想收回已发出的拳劲,但一切都已太迟了。   我的右拳结结实实地击中赫克托尔的小腹,灭世轰天拳的力量在他的体内四处肆虐着,将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绞得粉碎。   紧接着就是一声低沉的暴响,被我一拳“托”在空中的紫电龙炸成了无数的血粉肉末,血肉骨粉化成红色的雨飞向天空。   在赫克托尔身体炸碎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笑了,那是得意的笑容。   “赫克托尔!”   “埃莫斯大人!”   “卟”失去了主人依托的鸣雷爪掉到了地上,上面的光芒已全部消失。本已缴投降的几十万人同时惊叫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所有的人都一起跪了下来,一起喊着紫电龙的名字。   “该死!”   赫克托尔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却故意当着几十万人的面向我挑战,他早已抱定必死的决心。在被我杀死的那一刻,一颗永不屈服的种子已被他深深地埋入在场的几十万魔族的心中,而且这颗种子也将这几十万的嘴和行动传播到阿沙尼亚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我征服了整个魔族,但要征服这里人民心,将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一件事。   原先的神已被打倒,赫克托尔却用自己的死,成为每一个魔族心中的新神,一个不屈的神,而他临死前的那句豪言壮语,将成为无数反抗者心中的明灯。   “我是不是该把看到这一切的几十万人通通杀死,以阻止这颗种子传遍整个大陆?”   我把目光扫过下跪的几十万人脸上阴晴不定。 第一章 脱胎换骨   “达克,过了今天,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回家乡去,耕田种菜?估计是不可能的了。谁知道呢?现在我根本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皇帝想怎么处置我?”   我突然感到有些疲累,即使是龙战士,在这个激荡的时代里,也只是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而已,想要找到一处宁静的港湾实在是太难了。正说话间,拉车的马突然发出一阵嘶鸣,一辆灰色的马车从边上岔道上斜插过来,两车差点撞在了一起。   “喂,没长眼睛啊!”   车厢外传来车夫不满的怒骂,碧姬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掀开车窗的窗帘,几乎在同一时刻,斜对面的的车窗里也探出一张脸来。那是一张让人见了就很难忘记的男人的脸:有点女性化,修长的柳月眉,薄薄的嘴唇,秀挺的鼻梁,从面部五官的细致处比较,他是个不亚于鲁亚基公爵的美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皮肤过份的白嫩,确切地说是近乎惨白,似乎是太少见阳光的缘故。   我的死敌鲁亚基公爵的脸上永远都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若不是他与皇帝的关系在帝国人人皆知,外表上极易让人产生好感——这是人们对他的第一感受。至于那个帝国最成功的商人,希美亚公爵,他的脸上也同样成天挂着和蔼的微笑,很容易让人亲近。而这个男人面上的表情却孤傲至极,任何人看了他一眼之后,都会生出敬而远之的感觉。看清了那张脸,碧姬的身体微微一颤。   “是你?拉古斯,好久不见了!”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瞄了碧姬一眼,先是一个错愕,九月的秋霜就在眨眼间转为三月的阳春,而他那双女性化的凤目却化成了七月的骄阳,喷射出两道炽热的烈焰。   “姬娜,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男子的声音微颤着,面对对方炽热的眼神,碧姬的脸上露出一丝少女般的羞涩,她微微侧过头去,避开对方灼热的眼神。   “人总得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   “也是为了他吗?”   “只是一半……”   碧姬微微地点了点头,比起对方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碧姬的语气显得平淡无波。   通过车窗,男子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骄阳又化成了寒霜。闪电般地扫了我一眼,目光回到碧姬身上。听着碧姬阿姨的称呼,脑海里扫描父亲留下的记忆,我马上想到这人是谁了。他就是罗莎曾向我提起过的那位帮了我一把的人,名叫弗朗哥?拉古斯。这人是父亲生前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而他在帝国的身份很奇特,名义上是皇帝的内务官,但通过父亲的记忆,我却知道他掌管着整个帝国的间谍情报网,是皇帝的密探头子。久别重逢的相遇,碰撞出的火花只维持了一瞬间,俩人隔着马车很快就开始了最冷静的交谈。   “你不在这十多年,风都变化很大,非常的大,很多东西都已面目全非,你要小心,千万小心!”   “谢谢你的好意,拉古斯,我明白你的意思!”   “鲁亚基公爵只是表面上的人物,暗地里,比如说……”   “不必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再次感谢你的好意!”   不愿意在公众场合讨论这些事,碧姬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同时微一颔首,露出一个谢意的微笑。这时车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喧闹声,因为两辆马车停在路的交叉口,堵住了交通,车外已聚集了不少路人。“多保重吧,姬娜,我走了!”   拉古斯朝我问候般地微点了一下头,窗帘又合上了,但我感觉到窗帘后的那双眼睛仍然恋恋不舍地盯着碧姬。碧姬虽然强作镇定,但我却觉察得到她的心跳得有点急。两辆马车即将分离时,碧姬突然探出头,朝对方喊了一句:“过两天我会去拜访你的,拉古斯!”   “太好了,我等你。”   对方的回答又一次地陷入了失态的兴奋。望着拉古斯的马车远去,碧姬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先前的平静已换成了满脸的怅惘。   “嗨,感情,真是一种很累人的东西啊!”   她有点疲惫地把身子往后座上一靠,合上双眼,象是自语,又象是有意地说给我听,我无语。一路上我和心事重重的碧姬再没有说过半句话。   到达国会议事厅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从前这儿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皇帝和一群死气沉沉的大臣在这儿大眼瞪小眼,个个都板着脸,面色难看得象刚死了爹和娘,每个人都吝啬得不愿在脸上挂上半丝微笑。但今天,风都晴空朗朗,万里无云,一直蒙在众大臣上阴霾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在议事厅门口远远地望见奥拉皇帝时,我发现今天的皇帝脱胎换骨般地象变了个人。自从一年前的大败以来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死气,暮气全都不翼而飞,现在的他双眼有神,额头发亮,整个人最少年青了二十岁。一双闪烁生辉的虎目望向碧姬,威严中却又隐隐透着一股火热的柔情,和我从前见过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回事?难道是雷兹的灵魂附体,令这个狗皇帝的面貌焕然一新了?”   情况当然不是这样,皇帝变成这样子,原因就在我的身边。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奥拉皇帝的目光就一直停在碧姬的身上,片刻也没有离开过。而当我环顾四周时,我发现我最大的敌人鲁亚基公爵居然没有出现在这里,而昨天和我大打出手的乔西与迪卡尼奥两人也没有出现——昨天那一战他们伤得极重,断手断脚,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吧。在场的青年一辈的龙战士,除了我以外,就只有如月和小克里斯汀了。   碧姬重回风都的消息早在昨天就已经传开了。十多年没回风都城,在这里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认识碧姬,她高贵的美丽气质仍然令众人惊艳不已。讨厌的格莱姆亲王两眼发呆,张着大嘴,眼珠子几乎都突出来了;汉谟拉比法官一脸正经,目不斜视,可是眼角的余光却还是偷偷斜望着碧姬。老谋深算的希美亚公爵虽然和碧姬是老相识,很礼貌地对她点头示意,但次数也未免太多了点。带着我踏入议事厅后,碧姬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所有人的眼球都随着她身体的移动而转动,心脏也随着她步伐的频率而跳动。碧姬就象一颗钻石,岁月的磨砺不但没有损害她的风彩,反而将她打磨得璀璨生辉,光芒四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我看到奥拉几次做出要从座位站起来的姿势,可是顾虑到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忍住了,但那双和拉古斯一样炽热的眼睛,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抽动着,组合成激动万分的表情,早已把皇帝现在的心情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了。唯一没有被碧姬风采打动的人是九凝和如月,女祭师是瞎子,年事已高的她或许“看”得太多了,什么都显得不为所动,而如月则是由于皇者的高傲。站在九凝身边的兰丝则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呆看着这位“传说”中的龙战士,毕竟阿姨已经整整十二年没有回过风都城了。在九凝座位的对面,摆着一张空椅子,那是皇帝特地为碧姬阿姨准备的。在帝国中,过去也只有瞎眼的女祭师和老赤甲龙才能享有这份优待。   一改从前多愁善感,饱经风霜的形象,碧姬微昂着头,用礼貌的微笑回应着众的人注视,迈着沉稳的步子,踏入议事厅中,嗒嗒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回响在议事厅中。“这本来是你的位置,已经空了很多年了……”   指了指那张空座位,皇帝的声音很轻,象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婴孩。他的目光全放在碧姬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碧姬一声不吭地坐到了那张椅子上。当她坐下时,对面的九凝则轻轻地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了从前木头人似的表情,而我则趁机站到了希美亚公爵的身边。大厅里突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除了九凝,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这两个人的身上。   “咳,咳!”   似乎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皇帝用干咳声打破了寂静,整了整脸上不太对劲的表情,重新恢复了王者的威严。   “今天我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顿了顿语气,锐利的眼光威严地扫过群臣,逼得所有人都自觉地低下头来,却独独漏过了我。   “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别风都多年的克劳维斯公爵重返风都,这是天大的喜事,我决定明天在皇宫举行一场盛大的宫廷舞会,庆祝……”   皇帝这话有点语无伦次,碧姬重回风都当然是件喜事,但说成是天大的喜事就有些过了。话一出口,皇帝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打住。   “当然了,这次舞会也是为了庆祝前方大捷!七天前科尔狄斯?比赛亚公爵传来消息,兽人和魔族联军已全部退出所罗门要塞。为了庆祝这一伟大胜利,所以举行一场舞会也是应当的。”   弥补的理由有点牵强,也迟了点,但皇帝情绪失控,谁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仍然处在和碧姬重新见面的亢奋中。   “阿姨的魅力,还是真大啊!”   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的感觉。我偷眼瞄了瞄周围,希美亚公爵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淡淡的怪笑,而我对面的格莱姆亲王则很不满地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至于第二件事,关于秀耐达伯爵……”   皇帝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连忙出列跪下。   “秀耐达伯爵,你私扣信使的事,确实有欠妥当!我罚你停薪一年,同时免去你黑龙骑士团军团长的职务!”   “就这点处罚?比我想象中还轻啊1”我轻松地暗吁了一口长气,虽然碧姬早就告诉我今天没事,但我还是等到皇帝亲口说出后才放下心来。黑龙骑士团的军团长又苦又累又受气,我早就不想当了,只是少了一年的薪水,实在有点肉痛,为希拉她们多买几件衣服的大计看来要泡汤了。“这只是处罚,这次你指挥得当,以弱势兵力大败数倍于已的魔兽联军,我又不能不奖励你!所以我现在决定……”   一边说着,皇帝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策封秀耐达伯爵为侯爵,任命你为云莱、天野、格里高里三省的副执政官,希望你好努力,为帝国尽心尽力!”   “打一棒子又给颗糖,可真有一套啊!不过也太黑了一点吧,给我的糖竟然是过期的。”   点头谢恩的同时,我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伯爵变成侯爵,唯一的区别就是名称好听点,外加养家糊口的薪水多了点。免去我黑龙骑士团军团长的职位,夺去我的兵权,升为三省联合执政官,名头虽然吓人,可惜却是个副职,半点权力都没有——因为正主儿执政官是缪斯的父亲,老赤甲龙科尔狄斯。   明升暗降,我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怨言,本来这些东西都不是我在意的,这样的处置倒也不错。我悄悄斜眼偷望碧姬阿姨,却发现她正对着我温柔地微笑。公式化地对皇帝感恩怜涕一番后,我退回了原位。接下来的事,皇帝就和众大臣讨论起战后重建的事宜。我过去倒也有幸参加过几次皇帝处理国政,从前他都是软绵绵地坐在皇椅上,等着大臣们把提案送上来做批示,整场会议缓慢而又拖沓。但今天的朝会却完全变成了皇帝一人的表演,他坐在最高的龙椅上,嘴皮子动个不停:减税,安抚难民,交换战俘,战后重建,重新定制兵役、劳役制度,一条又一条的经济、政治、军事上的条款不停地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和众大臣们商议。一个议案讨论完,马上进入下一个提案,整个早朝的会议都在紧张中度过,紧凑而又高效。如果以今早的标准来判断,现在的皇帝倒也符合明君的标准。   朝会一直到午饭时间过了方才结束,几乎没有出过声的我都站得有点头昏眼花了,忙了半天的皇帝这才显出少许疲态,宣布散会。临走前他邀请碧姬和他共进午餐,阿姨答应了,两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朝堂后面。而如月发呆似地看着皇帝的背影好一会儿后,微叹了一口气,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无声无息地走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和我打过招呼。我本想找机会和阿姨说些什么,可是没等我挪动步子就被一干大臣团团围住,个个都向我庆贺升官晋爵。我犯了这么大的事,却只受到了皇帝象征性的处罚,还升官晋爵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皇帝好象很看中我,所以过去那些躲着我的大臣们现在又开始亲近我了。   和这群见风使舵的大臣们皮笑肉不笑地一番寒喧,打发了他们后,我走到希美亚公爵身边,小声地问他那个卖屁股的今天为何没有出现。希美亚公爵朝我了扬了眉毛,露出一个得意的冷笑。   “你说约根?他呀?听说昨晚他去皇帝陛下那边,不知怎么回事,惹恼了陛下,被陛下从皇宫里赶了出来。大概回来时受了点风寒吧,今早就传言说他病了……”   “哦,我明白了!”   我们俩对望一眼,一起发出充满坏意的怪笑。皇帝今天的表现这么反常,一定是碧姬阿姨的原因。“希望陛下永远象现在这般英明吧!”   鲁亚基公爵失宠,令我非常高兴,但高兴中却隐藏着些许的失落:若他的失宠,是因为阿姨取代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这样的结果,我非常地不喜欢,不喜欢…… 第二章 无想转生   离开皇宫后,我不愿坐马车,步行回家。小克里斯汀从后面追上来,和我一起并肩而行。半年不见,体内的龙力觉醒,他的力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克里斯汀年龄还小,帝国政治上的事情他并太懂,也不在意,很自然的,我们谈论的话题就扯到了武技上。   “这半年来,你从哥里德尔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吧?那老家伙为人虽然功利了点,不过有些地方确实不能不服他。”   “这半年来我陪着老师在北方的塞尔巴托四处挖掘上古遗迹。这段时间,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智贤者留下的那本大作,我现在已看懂了一半。”   “哦?”   我瞄了他一眼,这位少年魔法师正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小时候,父亲教我魔法时,我就一直很奇怪,以我们沧海龙的体质,魔法和武技同时修炼也不是很难的事,为何历代的沧海龙都不肯修炼半点武艺,害得自己白白多了一个不擅肉搏战的弱点。现在我明白了,只要魔法能修炼到最高境界,完全可以代替武艺,一心两用还不如专心一致。”   我笑道:“你是魔法师,当然总是吹嘘魔法多么重要喽!如果迪卡尼奥那个肌肉男在这里,他肯定会说力量比魔法重要,只要身体能修炼到力拔万均,刀枪不入,魔法半点用处都没有!”   “你说得倒也没错,因人而异,我们的体质不同,走的路也不一样。我再怎么修炼,力气也是比不过他的。”   小克里斯汀对着眨了眨眼,突然问我道:“想不想试一下我这半年的成果?”   我不禁也有些技痒:“那还用说!”   “那,就准备接招吧!”   冲着我微微一笑,小克里斯汀举起右手,手掌化为刀状,对着我拦腰就是一刀。   “真切空!速度太快了!”   虽然心理上早有准备,但小克里斯汀发出真空切的速度也实在是快得超乎我想象之外。不用魔杖,手掌在空气中随便一抹,就象裁纸般轻易地将空气撕裂。   招架已来不及,我唯有一个大空翻向后跃去,躲避这快若闪电的一击。纯粹只是切磋,我和小克里斯汀都没有变身,只用常人形态交手,出手的力度都不是很强。再说我和小克里斯汀拆招的地方是神龙广场,变身后过份强大的力量很容易伤及无辜。   “嘶啦!”   我在距小克里斯汀十余步远的地方落下,脚刚站稳,左腹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虽然以毫厘之差躲过他的这一击,但锐利的真空切仍然将衣服下摆割破。   “厉害啊,几个月不见,他发出魔法的速度又比从前快了近一倍。”   “小心啦,大哥!”   见我躲过这一击,小克里斯汀迅速地收回右掌,探出左手,双手掌心相对,以顺时针方向旋出一个圆形的轨迹,四周的空气在两掌间凝聚为一颗实体般的球体。接着小克里斯汀双手一推,瞬间凝聚成形的空气爆裂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我射来。   小克里斯汀施放魔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时间也计算得相当精确,恰在此时好是我的脚刚刚着地一瞬间,空气爆裂弹就射到面前。   闪避已不可能了,施发魔法屏障抵挡?和拥有无想转生的沧海龙比施放魔法的速度?那更是天大的笑话,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用双手硬接。   “给我碎吧!”   双手一合,象拍苍蝇一样地夹住射来的空气爆裂弹,硬生生地将它拍碎。   “喔,真难缠啊!”   虽然硬生生地将爆碎弹化解于股掌之间,但双却被震得又痛又麻。   “可怕的无想转生!”   我知道不能再用这样的方式打下去了,和纯粹修炼魔法的沧海龙拉开距离作战是非常愚蠢的,唯有近身肉搏,才是取胜之道。化去那一招后,我立刻疾扑上前,努力地拉近和小克里斯汀间的距离。   “大哥,小心喽!”   我的战术,小克里斯汀心知肚明,他抬起双手,手掌化为刀状在空气连续几个虚劈,风裂声嘶嘶作响,瞬间发出十几道真空切,织成一张刀状气网,迎面向我盖来。   没有人可以和沧海龙比施放魔法的速度,就算是天灭模拟一切的特性,和货真价实的无想转生比起来还是要逊了一筹。交手才几招,魔武双修的我就被逼得只能用纯粹肉体力量和他作战,魔法的部分早就被丢到一边去了。   小克里斯汀的这张“网”是靠手臂的挥动,一道接一道地织成的,并不是真的铺天盖地,无处可闪。利用他出招的间隙,我左闪右躲,或硬接或用巧劲御开,逐渐逼近他的身旁,但付出的代价是双手被割得发痛,衣服又被撕出好几道口子。   “靠近你了,看你怎么应付!”   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左拳之上,一拳轰向小克里斯汀的面门。我根本就不指望这一拳能击中小克里斯汀,沧海龙的作战方式与众不同,不能用常理来推测。我知道小克里斯汀眼下只有两种方法来应付这一拳,一是在面前竖起一面空气护盾硬挡这一拳,另一种方法就是运用瞬间移动来闪避,这两种方法他都可以做到。   在拳头击中小克里斯汀前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拳头仅扫中了身体留下来的残影。再出现时,他正站在神龙广场的一个大喷泉旁。   “魔法和武艺,还是专心修炼一种的好,大哥,刚才出手到现在,你可没有用过半招魔法哦!”   站在喷泉边,小克里斯搔着头,笑嘻嘻地对我说道,脸上还挂着几分少年得志的得意。   凭着无想转生和瞬间移动,沧海龙的龙战士面对任何一个对手都可处于不败之地——打不过就跑,就算力量比他们强很多也没有办法。唯一能克制他们无想转生的特色技,就只有拥有六元素空间特色技的三头黄金龙。   “瞬间移动极费精力,不变身的话,你能用几次?”   “我可不光只会逃哦,大哥!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开始。”   小克里斯汀笑嘻嘻地朝我裂了裂嘴,然而眼睛里透出的神情却是十分庄重,双手一合,结出一个三角形的手印,在魔力的作用下,身边的喷泉受到牵引,化为一条水龙盘旋飞起,盘绕全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同时,一滴一滴拇指大小的水滴,列队般地从水池中升起,悬浮在他的身后。   “我是沧海龙,水系魔法是我用得最好的,大哥,让你看看我这几个月修炼的成果!”   “这是什么招式啊?”   没等我醒悟过来,小克里斯汀身后的水滴已化作一支支的利箭,漫天花雨般地向我射来。从凝聚水滴到发动攻击,也不过用了不到半秒的时间,面对着水化成的暗箭,我还是来不及设下魔法屏障抵挡,唯有再选择躲避一途。   沧海龙是施放魔法速度快,可是暗黑龙却是行动速度快,一个侧闪,漫天的水箭擦着我的身体飞过,全部落空。   “施放魔法速度快又如何,打不中对手也是白搭啊!”   闪过这一击,我立刻再次疾扑上前,务必要与小克里斯汀近身肉搏。小克里斯汀的拳脚功夫实是差得一塌糊涂,和我拼拳脚,只一招就可以将他打趴在地。   “这个弱点,我早就弥补上了!”   面对着我踢过去的右腿,小克里斯汀的脸上浮出一个调皮的怪笑,与此同时,盘绕全身的“水龙”象有了生命似的,象毒蛇般猛地探出头来,迎上了我的猛踢过去的右脚。   脚尖踢中水龙,我只感觉象是踢中一团绵花,有力难施,全力猛攻的一脚竟被挡得无法再前进分毫,此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已拉近到不足三步远。   “看我的动作快,还是你施发魔法的速度快!”   我拳脚齐施,使出先祖里特的拳脚功夫,对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希望能以拳脚动作上的快超过对方施放魔法的快。先祖里特拳脚功夫精妙无比,然而小克里斯汀招架的方式却令我惊讶不已。他的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双手结成手印,身体纹丝不动,纯粹以魔法操纵盘绕身体的水龙抵御。在魔力的操纵下,成为一条有生命的鞭子,能伸能屈,时柔时刚,粘着身体四处游动,全面出击,寸步不让地挡住了我所有的攻击。   任何一件被人用的武器,不管它造得多完美,在战斗中都会有攻击和防守的死角,这是再高明的武学天才也无法避免的。然而小克里斯汀以水作武器,纯以魔法操纵,却成为最神奇的武器。水的可变性,柔性,流动性,被他发挥到了极致,“水鞭”缠绕着身体四处游动,随意变形,或化为刀状,或化成枪状,或者凝结成水盾,可以变化成任何一件武器,可以发挥出任何一种武器的优点,可以防御任何一个角度的攻击,也可以从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发动反击。   我攻了数十招不但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三次被他那条无孔不入,可以随便变形的“水”逼退。   “厉害啊!我、缪斯、迪卡尼奥或者乔西,我们完成龙战士第一次蜕变时,绝对没他厉害!”   久攻不下,反而数次被逼退,我正想尝试着用自己的特色技心灵风暴攻击小克里斯汀的神经,看看能否破去他的无想转生,令他无法快速冥想,盘绕在小克里斯汀身上的水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崩溃,化为水滴,洒了一地。年青的魔法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摇着手,忙不迭地大叫着:“不打了,不打了,我没有力气了,好累啊,我认输了,放过我吧!”   面对着坐地举旗投降的小克里斯汀,我为之气绝,却也只有十分不甘地收住拳脚。坐在地上的小克里斯红着脸,满身大汗,气喘如牛急,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无想转生令沧海龙有越级挑战的实力,但纯魔法的战斗比用气力战斗的消耗要大好几倍以上,后劲不足,一直都是沧海龙一脉最头痛的弱点。   “占了便宜就想跑啊,你太过份了吧?”   刚才一战,力量比他强得多的我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弄得有点狼狈——衣服都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是没办法的事,用魔法代替武技战斗,消耗太大了。我只能支持一分钟……”   小克里斯汀不停地吁着气,先前威风已荡然无存。魔法师集恐怖和脆弱于一身,这点用在沧海龙身上尤为明显。历代的暗黑龙都知道,和沧海龙交手,只要能顶住对方前三波的攻击,后面他们就只有逃跑的份了。可是要顶住这前三波,又谈何容易。第八代的七位龙战士中。小克里斯汀的年龄是最小的。若大家的变身级数和力量都相当,那么除了如月外,将没有一个人是小克里斯汀的对手。就算是我,除非我的特色技心灵风暴可以仰制他的无想转生,否则也只有逃跑的份。   几百年来,沧海龙一脉的龙战士,几乎每一代都是公认的,仅次黄金龙的最强的龙战士,就算先祖卡鲁兹时期,若不是他在雷兹死后悟出那招终极守招,武艺比第一代的沧海龙来也仍然要逊了一筹。   “哥里德尔那老家伙,确实有点本事啊!几个月的时间,竟把小克里斯汀调教得如此出色!”   我现在也有点后悔,自己过去也曾有过受教的机会,却因为贪玩白白地错过了。   “如果以前我肯多努力一点的话,后来碰上斯罗,也不会败得那么惨,安达也不会死,嗨……”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已经无法再使出的天灭,这次心魔尽去,一切都被打回原形,说实话,我心里还真有点不舍。 第三章 黑鹰骑士团   和小克里斯汀一战不了了之,我和小克里斯汀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回家去。漫步在风都城的大道上,小克里斯汀和我讲起了他这半年来在塞尔巴托的经历。   “这半年来,我和老师一起去塞尔巴托新人类的发源地挖掘史前文明,收获非常大。”   “挖到什么宝贝了?”   “是一大堆奇特的机器,还有一些资料文件,到底有什么用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哥里德尔老师很兴奋,他说如果能够把这些秘密完全解开的话,整个大陆历史都将因此而改写。”   “真的那么神吗?这样的话我好象听他说过好多次了。”   “是真的,波特曼老师也是这么说。你没有亲临现场,你知道吗——”   小克里斯汀仰起头,眼里射出追忆的表情。小克里斯汀所说的波特曼老师也是和哥里德尔混在一起的一个狎西,他们俩是这伙人的头领。   “那天,当那些东西被挖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兴奋得尖叫的样子,我到现在也忘不了。”   小克里斯汀抬头望天,在嘴里囔囔地说了一句:“新人类的诞生,改变了一个时代;而我们的发现,将创造出一个时代!”   “那时他就是这么说的!本来我还想留在那儿陪他们一起深究的,可是后来听到魔兽联军入侵的消息,就提前离开了。”   从小克里斯汀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当时那群狎西挖掘出古物时兴奋的样子,一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样子,好象很神奇啊,有空我倒要问问鲁斯贝尔,他们到底挖出什么宝贝来。不过我好奇怪,他们那么多人出去,怎么这次就哥里德尔一个人回来了,鲁斯贝尔呢,还有其他人呢?”   “昨天我也就这事问过他了,哥里德尔老师是提前回来的,听说他收到的陛下的命令,要他参与铸造一件武器。”   “武器?什么武器?”   “听他说好象是一把弓……”   正在说话间,一辆马车从我们俩身边高速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埃溅了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身。车上坐着两个人,头戴黑色的毡帽,竖得高高的衣领几乎顶耳朵,全身黑衣黑裤黑皮靴,就连手套也是黑色的。   “混蛋!”   被弄得灰头土脸的我勃然大怒,正想叫骂两句,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绵羊!那只大绵羊,他居然还在这里,没有走!”   坐在车夫的右边位置那个黑衣人,不正是当年风都十虎中逃掉的那只大绵羊吗,他的名字好象是叫塞拉西。当年为救希拉,我杀了他九个兄弟,只有他弃友不顾逃过了一劫,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待在风都。   “怎么了,大哥?”   看到我的脸色变了,小克里斯汀关切问道。   “小克里斯汀,那辆马车上人的装束,你认得吗?”   “刚才那辆?那副打扮,好象是黑鹰骑士团的装束啊!”   “黑鹰骑士团?皇帝的密探?”   和黑龙骑士团不同,黑鹰骑士团并非军队,而是皇帝手下的密探组织,负责整个帝国的情报间谍工作,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正是先前遇上的那位弗朗哥?拉古斯先生。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我的直觉告诉我,会有事情发生,连忙拉了小克里斯汀的手跟了上去。   缀在马车后面跟了几行街,马车朝神龙广场西侧的街区驶去,当车子停下来时,我愕然地发现车子竟是停在雅格丽家门口。   从马车上跳下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手里拿着根拐杖,象是他们的头。这三人和那只绵羊一起,他们敲开了雅格丽家的门,开门的人正是雅格丽。   “雅格丽?莱恩夫人吗?”   “是我,你们是……”   面对着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雅格丽一脸的错愕。   小胡子从口裤掏出一张纸,在雅格丽面前亮了一下。   “你被捕了,莱恩夫人!罪名是恶意诽谤贵族,危害国家安全。”   不等雅格丽反应过来,他身边的那三人已象恶狼一样地扑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要把他拖到马车上。看到姐姐被捉,跑过来拉扯的亚莱却被一掌推倒在地。   “快住手,你们这群混蛋!”   看到亚莱被推倒在地,躲在一边偷窥的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出手阻止。我冲过去,三拳两脚将纠缠雅格丽的人逼开,而小克里斯汀把亚莱从地上扶起。   “好久不见了,塞拉西,别来无恙啊!”   我一手抱着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的雅格丽,护住她的身体,目光却恶狠狠地盯在绵羊的脸上。绵羊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我,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那个小胡子身后挪了挪。当年他的九个兄弟被我砍瓜切菜般地全宰了,只他有一人逃了出来,想不到这家伙现在居然转投到了黑鹰骑士团那儿。   “秀耐达伯爵!”   小胡子也认出了我,刚开始时他还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下来。   “我叫克拉特?胡弗,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伯爵大人,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胡弗朝我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立刻掏出那张逮捕令递给了我。   “雅格丽?莱恩恶意诽谤、攻击贵族,行为极端恶劣,严重危及帝国安危,经拉古斯大人批准逮捕……”   逮捕令上最后的签名正是弗朗哥?拉古斯。   “恶意诽谤,危害国家安全?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知道,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只负责抓人,不问为什么!对不起,伯爵大人!”   胡弗和我说话,眼睛却盯在我身边的小克里斯汀身上。他的嘴很硬,手上却没有新动作,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小克里斯汀插口道:“你说错啦,我大哥现在已经是侯爵啦!陛下刚刚把他升为侯爵了!”   “这位是……”   “我叫海尔里斯?克里斯汀,人家都叫我沧海龙!”   比起我还算礼貌的态度,小克里斯汀却是一脸的鄙夷,黑鹰骑士团平时仗着特权胡乱捉人,欺压平民,为虎做伥,在帝国早已臭名昭著,被人们悄悄地称为黑皮狗。   “啊!”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暂时放过她?”   “这……”   胡弗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两个龙战士为雅格丽出头,任谁也要头痛,但要他放了雅格丽,也是很为难的,夹在中间的他实在是两面不是人。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知道你难处。待会儿,我会去见你们的上司,弗朗哥?拉古斯先生,亲自向他解释这件事,一切由我担当。”   我已经摆出了绝对不让他把人带走的架势,他看了看我,又瞧了瞧站在亚莱身边的小克里斯汀,知道今天已不可能讨好,很费力地点头答应了。   赶走了黑鹰骑士团的人,雅格丽把我们请进屋内。我先是感谢她先前在报上为我直言,而雅格丽也感激我为他出面,一番客气话似的寒喧之后,我们切入正正题。我对她询问起事情的缘由,她从客厅的茶几下取出了几份报纸。   “可能是最近的几篇报道吧!”   我接过一看,内容尽是关于法比尔家族的人在自己的领地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强抢强占民女民宅之类的报道。除此之外,对帝国高官的指责也同样尖刻。每次战争爆发,军队里的那些贵族高官的子弟总能在第一时间因为各种疾病变故脱离军队。魔兽联军西侵时,云莱、天野等四省高官只顾席卷个人家产逃跑,弃民众于不顾,现在帝国军队收复失地,这些人没有资格官复原职。文章里笔锋尖锐,把帝国里的贵族高官们骂得狗血喷头,被她攻击的大人物之一,就是我的死对头,格莱姆亲王。   “嗨,你写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扯上这些东西。讲讲某个王公大臣过去的风流艳史,也比说这个强啊。要知道,买报纸的人,有一大半都很喜欢看这些风花雪月的艳事啊。”   “啪”的一声,正在为我俩沏茶的雅格丽有点用力地把茶壶放在了茶几上,发出沉重的声响,震得我的心一跳。她抬起头,望向我,目光冷漠得象是看一个陌生人。   “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是侯爵,是秀耐达侯爵了!”   淡淡的一句话,在我听来却非常的刺耳,我突然生出一种被伤害,被误解的感觉。我可以忍受皇帝和鲁亚基公爵的污辱,却无法容忍雅格丽用这样的眼光和语气对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众生疾苦,什么民不聊生,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你的心里一定在想,再怎么样,达克?秀耐达也是个贵族,是龙战士,就算天天躺在床上睡大觉,也照样衣食无忧。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关心民间的疾苦呢?”   “对不起……”   雅格丽连忙向我道歉,从脸上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   “没什么好表示歉意的,你想得没错,当上这个伯爵之后,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下面贫民百姓的生死。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有时候我也曾仗着自己贵族的身份为非作歹过。”   雅格丽瞪着眼睛望着我,没有说话,小克里斯汀则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红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人生目标,雅格丽,你的目标大概是想通过自己的笔,把下层民众的心声传到上层,希望凭自己的力量给予他们一些帮助。你的愿望是好的,可是你太天真了。”   “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说的那些事,难道皇帝不知道?就算他被手下人蒙蔽,但如月公主也不至于不明白吧?为什么他们什么也不做?他们真的糊涂到这种地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作威作福?不,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不想做,不愿意去做而已!从上到下,贵族也好,皇帝也罢,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尽在不言中。”   而对我的质疑,雅格丽反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弊端,为何不尝试着去改变它呢?你是龙战士,身份毕竟非同一般,如果你肯做的话,会比我容易多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茶壶,为我把杯中的茶倒满。   “改变?那太累了,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们每个人其实都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外面的大世界,另一个是自己的小世界。对我说来,外面的大世界,管他电闪雷鸣,暴雨冰雹,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小世界,我绝对不会为他花费太多的精力。”   “大世界完蛋了,你的小世界也一样保不住。”   “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又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个大世界?我不会在这种地方浪费太多的精力和热情。”   “如果大家都象你这样子,那么这个国家不就完了?”   “完就完吧,反正也是如月的国家!辛辛苦苦努力的结果,到头来只是为别人做嫁衣裳,这样事我是不会做的,那管这事是多么地伟大崇高!而且,过去我常想到一个问题,千百万人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死了无数的人,牺牲了无数的人,到了最后,当这个目标完成时,真到能品尝到成功果实滋味的人,又有几个?”   “至少,我们人类现在的地位,就是千百万人努力奋斗的结果。”   “可是大部分的果实都被少部分人占了,象我,也算是占用得比较多的那一类人吧……”   “所以我们才要再次努力,让果实重新分配。我们的努力,哪怕只能让果实分配稍稍变得合理一些,那也是一种胜利啊!”   “就怕分果子时不但没有我的份,反而将旧有的一切也给弄丢了。”   我和雅格丽脸对脸,眼对眼,谈话是越来越僵,声音也愈来愈大,听得坐一边的小克里斯汀和亚莱也是目瞪口呆,想插嘴也没有机会。   “我明白了,我父亲常说,即使是一样的年青人,年龄相差三四岁,对世界的看法,生存方式也截然不同,应当用两代人的眼光去看。嗨,我终于明白我们俩为什么谁都不能说服谁了,我们的生活背景都不一样,生活目的也不一样,我错了。”   雅格丽低下头,显得有点伤感。谈话并不是很投机,她对我抱有希望的,可是现在却发现原来我们的思想差距是这么的大。   “不谈这个啦,喝茶喝茶,呜,莱恩夫人,这红茶味道不错,是用哪儿产的茶叶泡的?”   谈话的气氛非常尴尬,一直插不了嘴的小克斯汀也察觉出不对劲的苗头,连忙端起茶杯猛喝,暂时化解了逐渐紧张的谈话气氛。话不投机,再谈下去只会闹矛盾,我找准机会告辞,亚莱跑上来拦住我,小孩子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   “哥哥,你要走了吗?我好怕啊……”   “放心好了,哥哥就是去处理这件事的,有哥哥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姐姐的。”   看到亚莱惊悚的样子,我明白到小孩子的心灵是最脆弱的,一点小事,都可能对他们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   好心安慰了亚莱一番,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告辞。在路上,小克里斯汀对我说道:“莱恩夫人,怎么说她呢,用句不太确切,有些老土的话来说,她是个好人,很爱国,很热血,把民众的疾苦视为已任。”   我摇头叹道:“热血有个屁用!如果她是如月,有如月现在的地位和力量,这么做还有点用处!可惜她不是啊,她现在的行为,不但白白浪费精力,还会为自己带来无穷的灾难。”   小克里斯汀打抱不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大哥,说实话,我很尊敬她,她那样的的人才是这个国家的脊梁啊!我好奇怪,帝国法律不是允许言论自由吗?再说莱恩夫人写的东西也没有错啊,为什么要抓他?”   我冷笑道:“你太书呆气了,小克里斯汀!什么叫自由?我们的自由都是皇帝给的,有权有势的人给的,他们爱给多少我们才有多少!平时,当你所谓的自由没有侵犯到他们的利益时,为了显示自己开明,贤明,他们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听见。可是当你触犯到他们本质的利益时,这些家伙就会不惜脱掉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哪怕是光着身子在街上裸奔也不在乎的!”   “大哥,你好象有怨气?”   小克里斯汀摇着脑袋,在我面前呲裂着嘴,眼神更象是第一眼看到我。   “不是怨气,是看破了,看透了!小克里斯汀,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才对你说这话!不管帝国怎么样,兴也好,衰也好,关我屁事!”   “关你屁事?大哥,你今天说了好多脏话啊!”   “本来就是这样,在我看来,帝国,只是如月的帝国,皇帝的帝国,与我何关?为了千百万人的利益而奋斗?哼,要知道,伟大的口号,最大的用处就是骗别人去为自己拼命送死!如果自己也昏了头,当了真,傻乎乎地冲锋打头阵,我敢保证你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很早就对你说过,你大哥不是好人,是个混蛋。”   小克里斯汀警惕地瞧了瞧四周,发现左右无人,这才小声地说道:“大哥,你这话很危险哦,千万别传出去了。不过我很奇怪,既然大哥是这么想,为什么还要为帝国这么拼命?”   我长叹道:“我能逃得掉吗?是他们不放过我的!而且,一些我守护的东西,如果帝国灭亡了,也会受到伤害。”   “大哥守护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我最爱的人。”   有句话我没有对小克里斯汀说出口,如果要我在自己的爱人和帝国只有一样可以存在世上,我会毫不犹豫地把整个帝国送进地狱去。   “有些东西,雅格丽说得倒也没错,尽管有些东西非常地令人讨厌,可是我们还是无法脱离这个国家而生存,我们到底还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啊……”   小克里斯汀摆了摆头,一副不太听明白我话的样子。   “可能我年龄还小,大哥的一些话,还不太明白,或许将来就会明白吧。对了,你现在就要去见那位弗朗哥?拉古斯吗?”   我点了点头。   “这事越早解决越好,省得夜长梦多。我会迟点回家,你就别跟去了,希拉那边,帮我向她们解释一下,中午,我不回去了……”   就算不为了雅格丽,我迟早也要去登门去拜访这位帝国最神秘的人物,现在的我早不在家中的池塘里游泳,而是在充满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搏击生存,不搭上一条稳健的船,单凭个人的力量,实在游不了多远。   “大哥,你这人有时也有点心口不一,比如你说你自己不是好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把莱恩夫人的事给扛下来了。嘴硬心软,你并不象你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坏啊!”   我默然,许久,我才咬牙切齿地对小克里斯汀说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的心还不够黑,不够狠!”   “噎噎噎噎!嘴硬心软的大哥……”   小克里斯汀憋着嘴,摆出副绝对不信的模样。 第四章 迷雾   弗朗哥?拉古斯的住所在风都城北部,门牌号码是菲尔路七十五号。三层高的一幢楼房,从外面看去,高墙围栏和森严的守卫是他最铺张的装饰。而隔壁的七十六号,正是帝国最臭名昭著的,被人喻为“恶魔的娱乐场”的奥格莱监狱,奥格莱是城中之城,墙高壁厚不输于风都的外围城墙,守备森严,里面关押着许多特殊的犯人,这也是黑鹰骑士团的总部。小时候我四处惹事,母亲教训我时就常常用“再不听话,就把你关到奥格莱去”这样话的来吓唬我。菲尔路七十六号,被关进这里的人,即使侥幸被放出去了,也是非残即疯,生不如死。   这里和黑鹰骑士团一样声名狼藉,若不是被我和小克里斯汀阻止,今晚雅格丽就会被送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和看上去阴森可怖、不见天日的奥格莱截然不同,弗朗哥?拉古斯的住所宛如人间仙境。穿过戒备森严的门岗以后,代替铁栅栏的是绵延不绝的郁金香,虽然不是花季,但是焕发着昂然生机的绿色和点缀其中的古老的水杉,把园墙外的所有阴霾和痛苦屏蔽得无影无踪。花园中心是一座巨大的汉白玉雕像群,在万千绿意之中,一道清泉从一座浴女雕像肩头的水瓮中潺潺流下,水池中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跳动闪烁。   在我来拜访之前,守卫们就事先得到了通知,我还没有开口表明身份,早已在门口等侯的两个年青女仆主动地开门迎接我进去。一条用五彩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由大门直达主人的住处,在她们的带领下,我进入这位帝国最神秘的人物的居所深处。   进入屋子后,两个女仆识趣地退下,镶金橡木大门无声地合上。虽然才过中午,但由于屋子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遮着,屋内透不进一丝阳光。屋子里有四盏照明用的魔晶灯挂在墙壁的四角,可是茶色的玻璃灯盏又过滤掉了大部分的光线,整个客厅的装修布置风格偏于阴暗。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只雪白的巨大鹿角,成为整间房子里唯一明快的色调。客厅中央摆着一张灰色大理石桌,桌子边是一圈黑色的胡桃木扶手椅,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和一个薄薄的信封。   屋子的主人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站在屋内中央,双手负在背后,正用他那一双湛蓝的眼睛凝视着身边的一座黑甲骑士雕像。一个带着面值闹丶灼锉菰ψ乓黄デ疤愀吒咴酒鸬暮谏ヂ恚呔僮棚恋木叮路鹫谙虻腥朔⑵鹆枥鞯某宸妗?   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   “侯爵大人,你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应当插手啊。坐吧!”   冷漠的口气,冷淡的表情,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是父亲的好朋友。   我和弗朗哥?拉古斯隔着张桌子坐下。   “我答应过比利亚叔叔,要照顾他的女儿,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都不会放手不管的。”   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我闭口不再说话,而这个间谍头子,也依然保持着故有的冷漠,淡淡地看着我。   不知对方的底细,我试探地递出一根橄榄枝。   “我该怎么称呼你?拉古斯先生?还是拉古斯叔叔?”   “还是叫我拉古斯先生吧,地区执政官和间谍头子走得太近,会有人说闲话的!”   对方毫不客气,不留情面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把橄榄枝砍断了。弗朗哥的冷淡令我非常尴尬,但为了雅格丽的安危,碰了个橡皮钉的我唯有再次厚起脸皮。   “这次的事情,该怎么了结!不管怎么说,雅格丽也是阵亡军人遗孀,传出去不太好。逮捕令是你签的,抓或放,还不是您一句话?”   “我只负责捉人,捉谁,是上头的意思,我只要签个字,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   “上头?皇帝陛下吗?他会注意这种小事吗?难道是格莱姆亲王吧,可是他管得了你吗?”   “你这话很可笑,秀耐达侯爵!格莱姆亲王?他是陛下的亲弟弟,是亲王啊!要对付谁,对我使个眼神就够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平民和他翻脸。”   一句话我就明白了,要害雅格丽的人,果然是那个讨厌的亲王。似乎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了,略微的沉默之后,他对我淡淡一笑道:“当然了,如果侯爵大人您看哪个平民不顺眼,也只要使个眼色,我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他人间蒸发!毕竟,你是侯爵大人啊!”   弗朗哥?拉古斯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只服从于权力,此路不通。谈话已陷入僵局,就在这时,先前的两个女仆端上两杯咖啡,毕恭毕敬地放在大理石桌上,我唯有端起杯子,以喝咖啡来掩释眼前的尴尬。弗朗哥?拉古斯看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很有节奏地用手指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海蓝色的瞳仁里阴晴不定,如同黑暗中闪烁的猫眼。   “候爵先生,你的礼服破了,外袍上还有几道裂缝,想必刚刚在神龙广场和沧海龙打完架,还来不及换衣服吧?”   “你这么快就已经接到报告了?”   弗朗哥?拉古斯微挪了一下身子,把腰挺得笔直。   “虽然说大事不拘小节,但这种小节不是指那些会带来严重后果的不谨慎,你个人的小事,还是多注意点的好。”   语气依然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多了一重教训的误气,话语中的含意却更加耐人寻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以长者的身份,还是其他的?”   “你很聪明,应当明白我的话。今天这件事情,我劝你还是少插手。”   我不禁哑然,对方的眼睛象鹰隼般地盯着我,让我难以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弗朗哥长叹了口气,垂下眼皮,合上了那双令我有些发寒的双眼,又习惯性地敲了敲扶手,缓缓地说:“算了,就这样算了吧,既然有两个龙战士肯为她出面,有这么大的后台,我也只好暂时放过她了!不过,就这一回,叫她好自为之吧!”   在我不抱希望时,对方的态度的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我心中一阵狂喜,但同时又感到有些错愕。   “她的事了了,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刚刚放低了语气又猛地拉高,再次让我不知所措,我还以为他是暗指我衣裳不整就来拜访他的事情。   “我的事情?下次我会注意这些小节的……”   “不是指这个!”   弗朗哥直起腰,一手抓过桌子上的文件袋,递到我面前,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刻薄凝重,语气里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气。   “我是说,你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女人!”   “我的女人?这次我不在的时候,饭店的事你帮了我,非常感激你。”   “感激?哼哼,我不是指那事!我的意思是,秀耐达侯爵,你的那个小情人,希拉,你对她又了解多少?”   突然提到希拉,有如在我身上猛扎了一针,一直努力保持平静的我终于止不住跳了起来。   “这又关他什么事?你想干什么,拉古斯先生!”   我在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就是立刻冲出去,回到家里,去看看希拉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只是想问问,你对这个很有可能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她的身世,你又知道多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拉古斯先生,请说明白一点。”   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弗朗哥?拉古斯以一个很优雅的动作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冲着我露出一个很绅士的微笑:“没有别的意思,秀耐达侯爵。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的咖啡要不要再加点糖。”   我打开文件袋,随手翻了翻里面的文件,发现这是一份个人的资料档案,内容全是关于希拉的。她的出生年月日,父母是谁,家庭背景,成长的经历,在哪些地方生活过,一切都记录录得清清楚楚。   “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要说的话刚才已说过了,我只是想提醒侯爵大人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枕边人而已……”   “你话里有话,说清楚一点!”   我重重地把文件袋摔在桌上,希拉是我不能触碰的逆鳞,拉古斯突然把事情扯到她身上,顿时令火冒三丈。   “侯爵大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呢?是的,我们一直监视着你,确切地说,是保护着你!”   我嗤之以鼻,自己一直被监视,这点我早就清楚了。   “保护我?真是好感激你啊!”   我话里带刺,他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不光是你,其实帝国每一个龙战士,我们都一直保护着他!每一个靠近你的人,和你接近的人,我们都在暗中调查他的身份,来历,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放过。”   “怕有人暗杀我吗?”   “是啊!一百多年前你的先祖里特事后,这就一直是我们的任务。你的先祖里特,他的妻子波莉娅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如果我们当时有把她的情况调查个清楚,后来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开始发冷,弗朗哥很显在暗示着我:希拉的来历,有很大的疑点。但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一口打断弗朗哥的话:“希拉的来历我清清楚楚,她来自斯特兰省的省会巴拉市,父亲是位低级骑士,母亲是个普通的教师,听说她和朱雀学院的老校长克莱尔还是远房的亲戚关系。几年前她的父母相继去世,无依无靠的她就投靠到她身边来,寄宿在朱雀学院内,一直到遇见了我。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和你那个档案夹里写的是一模一样,又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我愤然火起,强压着不发作,先前是对付雅格丽,现在又轮到希拉了,这些可恶的贵族们!   “她的父母相继去世,你知道中间隔了几天?你知道她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   我没有说话,只是斜着眼睛盯着弗朗哥看,似乎这样就可以看穿他的心灵。面对着我越来越凶狠的眼神,弗朗哥?拉古斯大刺刺地坐着,搭在一起的两根食指轻轻地对敲着,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   又冷场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   “你可能对我有误会了,看来你很看中她,不然以你的性格不至于方寸大乱。”   “把话说明白点,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的耐性快到头了!”   “她的父亲喝醉了酒,坠马折断颈骨而死的,几天后,她的母亲也服毒自尽了。”   我的心微微一颤,这件事希拉确实没有告诉过我。   “这么伤心的事,希拉不说也很正常,有什么奇怪的?”   “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你再看看这个?”   弗朗哥用两根手指夹起那个信封,掷给了我。我打开一看,发现这是一份验尸报告。   “颈骨受外力攻击,第二根,第三根脊椎骨完全粉碎,头盖骨无破损,疑为被强力猛击后劲!”   “第二根,第三根脊椎骨完全粉碎?你应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的骨头是很硬的,如果是坠马折断颈骨,绝对不会是粉碎的!你的女人的父亲,其实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谋杀!”   当弗朗哥?拉古斯从嘴里吐出谋杀两字时,我的心微跳了一下。同样引起我注意的是,验尸官的签名日期,竟是帝国302年5月,也就是说,这份验尸报告,是几个月前做出的!死了快十年的人突然冒出一份与他有关验尸报告,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顿时大怒。   “什么,你们竟然,竟然掘了希拉父亲的坟墓!”   弗朗哥?拉古斯不以为然,摇了摇眉毛,口气变得愈发生硬起来:“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再说再三次!你是龙战士,所有接近你的人,她的来历,过去,我们必须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当年如果我们事先有去调查你的曾曾祖母的过去的话,后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那这次你查出了什么?”   “没查出什么,只是她的父母的死因,实在有些蹊跷!”   轻描淡写地回复了我的话,但我却觉得他是在说谎。我把目光紧紧地停在拉古斯的脸上,希望看出点什么,可是他却端起了杯子,慢条斯理地喝起了咖啡。   “今天的咖啡,好象苦了点,不过苦咖啡最提神,我喜欢。”   望着好整以瑕喝着咖啡的间谍头子,我突然觉房间整个房间的空气郁闷至极,这儿的光线太暗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认识希拉也快十年了,可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风都回家乡去看过,也没有拜祭过父母。我说我很清楚希拉的过去,可是我真的清楚吗?   “这不可能,别听他的胡说八道!”   我在心里猛摇着头,为希拉辩驳道:“就算是真的死于谋杀,那又说明了什么?帝国每天都有谋杀案发生,再说把谋杀伪装成自杀意外,这样的事情,你们黑鹰骑士团的人也没有少干过。这只是一场意外罢了,难道我的女人都要祖宗三代清白无瑕才行?”   “是的,这很正常,是很正常,哼哼……”   顺着我的口气意犹未尽地应了我一句,弗朗哥?拉古斯轻轻地放下咖啡杯,嘴角慢慢地浮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看得我心头发酥。   “很正常那就别无事生非!”   嘴上仍然很硬,但我的底气已经不足了。   “哦?无事生非?呵呵……”   弗朗哥?拉古斯放下杯子,放声地笑了起来,在这昏暗的屋子里,他的笑声听起来有些阴森。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秀耐达侯爵,你是龙战士,一子相传的龙战士,龙战士的血脉在帝国只有七条,你可是奇货可居啊!”   弗朗哥?拉古斯的嘴角又似笑非笑地向上翘了翘,目光却和我四目交投,双方都在探自对方的内心思维。   “奇货可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再追问清楚,他却站起身子,做出要送客的姿态。   “你该走了,侯爵大人。虽然我是干这一行的,不过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无地放矢的人,好好体味我的话吧,小心,小心!”   意味深长的一句临别告白,令我回味无穷。问题扯到了希拉身上,不但令我头痛,更让我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来这个鬼地方。   我的心里有点害怕,安达死了之后,希拉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实在不能再经受失去她的打击了。   “希拉的来历清清白白,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再说她还有朱雀学院的那个老校长为证!拉古斯这个间谍头子,干这行太久了,看什么人都是贼。”   我拼命地自我安慰着,然而送我出大门时,弗朗哥?拉古斯不以意间丢过来的一句话,又再次把我送入迷惑的浓雾中。   “有件事得向侯爵大人解说清楚!挖死人的坟墓,可是非常诲气的事情,干我们这一行的,除非有非挖不可的理由,也不会干这种事。而且,朱雀学院的老校长克莱尔,她确实是有一个叫希拉的远房侄女,只不过在投靠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定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说清楚点!”   “自己去体会吧!”   “咣当!”   厚重的铁门重重地合上,把错锷的我与间谍头子分隔在了两个世界里。在铁门后面,弗朗哥?拉古斯举右手,食指对着脑袋画了几个圈,冲着我做出一个思考的手势。   弗朗哥?拉古斯的话,让我带着一肚子的疑虑回到了家中。   “希拉是受人指使接近我,找准机会来谋害我?”   就算有一百个证据,我也不会相信希拉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拉古斯那家伙的几次暗示,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希拉是不会害我的,绝对不可能!”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地将刚冒起的可怕的念头压下去。 第五章 美味佳肴   受到声音的感应,我的肚子也相应地咕噜作响起来,我这才想起现在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看到了希拉光洁的后背。希拉今天穿了一件后背开叉的拖地长裙,这件裙子是罗莎为希拉做的,印象中希拉只穿过一次。罗莎这个淫娃胡乱裁剪的衣裙,布料向来是能省则省,但为希拉做的这套却一反常态,腰部以上的裙装,做得像背心一样,白色的绵纱薄裙,无袖无领,有意做得偏小的外衬紧紧地贴着上身,将希拉凸起的双峰和不堪一握的腰枝完全地衬托出来。   至于后背,则裁出一个心形的大洞。睁大眼睛盯着胸前的位置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乳头顶着纱裙凸出来的痕迹—一这样的衣服,希拉也只敢在家里穿,要她走出去,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的。   而腰肢以下的部分,却又保守至极,长长的拖地裙,宽松的外摆,一层叠一层的褶边,又宽又大,藏了一个人都看不出来。穿着这样的裙子走路,一定要用双手提着裙摆,否则过低的裙摆就会拖到地上。   “达秀,你回来了啊!”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嘘!”   希拉把食指竖到嘴角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了?”   “昨晚大家都没睡好,今天又太早起来,她们都睡着了,小声点,别吵醒她们了。”   我这才想起,最近这段日子,为了我的事,家里的人弄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每个人都吃不好睡不香,现在事情解决了,一直紧绷的弦才能松弛了下来。   我连忙也压低了声音:“只有你没睡吗?真是太辛苦你了,替我煮了什么好吃的?”   炉上的砂锅里不知在煲着什么东西,正冒着白气,整个厨房里充斥着馋人的香气。   “你最喜欢喝的鳕鱼汤!早就做好了,你今天回来迟了,所以刚刚又热了一遍。”   “吃鱼吗?真是辛苦你了。”   昨晚闹了一夜,希拉也没有睡好,现在是午睡时间,她却撑着眼皮在这里等我,我感动不已地抱住希拉,恣意地吸吮她柔润的唇辧。我和希拉紧紧地贴在一起,我的胸膛挤压着她结实的双乳,双手按着她的裸背不住地摸索着,让掌心的热量传进她的体内。   “幸福是只会飞的鸟,捉住了就要抓紧!义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希拉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到我的身边,可是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我也是爱她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飞走的!”   “达秀,你弄痛我了。”   吻了好久,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才移开了唇,看到希拉微蹙的眉毛,我才发现刚才实在抱得太紧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那么痛,瞧你难过的样子!”   希拉娇羞地垂下头,小声说着。我最喜欢看见希拉这样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道:“希拉,我爱你,别离开我!”   “傻瓜,我不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希拉身体微微一颤,嘴里低声哼一句,就在这时,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啊,我差点忘记了!”   这才想起还放在火炉上炖的砂锅,希拉连忙转过身,伸手拿放在火炉上的砂锅。“哎呀!”   一时匆忙,心猿意马的希拉竟忘记砂锅的外壳早就被烧得烫手异常,手指顿时被狠狠地烫了一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哎呀!”   听到希拉的哼叫,我的心也被烫了一下,连忙跑过去,抓住她受了轻伤的手,回复咒文不顾本钱地拚命施放。   “只是烫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啊!”   “怎么会不严重,你的手这么漂亮,要是留下伤疤可就糟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刚才毛手毛脚,你也不会受伤的。小克里斯汀还在家吗?等一下把他叫来,水系回复魔法的运用,他比我出色多了……”   希拉突然间默不作声,我抬起头,看到她正呆呆地看着我,双眸闪闪发亮,充盈着泪花。   “怎么了?这样也感动得流泪?”   我伸出右手,摸着希拉吹弹可破的睑蛋,心里却想起前段时间她有些失常的行为。   “没有,我只是高兴……”   “高兴?”   “没有啦!”   希拉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着,清丽的容颜玉石般地凝滞了数秒,双眼再张开时,脸上已挂满了微笑。就像拨开乌云的朝阳,在那一刻,希拉的身体仿佛披上了一层霞光,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   “谢谢你,达秀!”   “谢我?”   “唔!”   “当然要谢你啦,现在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不让我插手,她抓过旁边的湿布,夹着砂锅的边缘,三步并做两步地进了客厅。   脸上残留着香吻的余韵,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我意识到,从前那个恬静可人的希拉又回来了。   “好吃吗?”   希拉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少女的清丽秀气透着一点点的成熟感,笑容中包含了关心与暖昧。昨晚刚承受我的雨露,现在的希拉娇艳欲滴,愈发美丽动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希拉能回复常态,我还是非常高兴。现在瞧着美人吃美食,更是人间一大享受。   “希拉怎么可能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拉古斯这个混蛋尽在胡说八道。”   希拉还是从前的希拉,聪明贤慧,纯洁无瑕,我见犹怜。   “呜,真是人间美味啊!”   缠绕在心头的难题都解决了,心情好,胃口就好,又有美人相伴,真是幸福。一整个砂锅的鱼汤三两下就被我连汁带水吃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桌的鱼骨头。   “还有吗?”   我摸着才吃了半饱的肚皮,意犹未尽地望着见了底的砂锅。   “没有啦……”   “没有了?太可惜了,我才只有五分饱!”   希拉俏皮地朝我眨着眼睛,小巧的鼻子微微向上一仰,有点得意地笑道:“好吃的东西,就是要煮少一点,当你意犹未尽还想再吃时,却没有了!”   “没关系,没有东西吃,我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啊?”   说话的时候,我的肉茎已开始逐渐地硬了起来。   “什么东西啊?”   “嘿嘿……”   眼睛里射出来的邪气,满脸的坏笑,早就把我心里邪恶的念头清楚地表露出来了。   “秀色可餐嘛,没饭吃,我就只好吃人了!”   “呀,坏死了,不理你了!”   轻轻地敲了敲我不怀好意伸过去的魔爪,又用挑逗般的目光白了我一眼,希拉收拾好桌上碗筷,摇摆着纤细的娇躯进了厨房。   “现在的生活真不错啊,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   弗朗哥。拉古斯的那番话,早就被我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就算拉古斯拿出一百个证据,我也不会相信希拉是受人指使来暗算我的。   我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剥了皮,放入口中,慢慢地品尝着。经历了大风大雨,今年的葡萄特别的甘甜。   厨房里传来洗刷碗筷的声音,坐在饭厅里,透过厨房的门,希拉弯着腰,纤细的腰枝正对着我微微摇晃着。当她弯腰时,罗莎设计剪裁的紧身长裙,把希拉美好的腰部线条衬托得完美无缺。   看着眼前美丽的曲线,我心头一阵火热,又摘下一颗葡萄吞入口中,拍拍手,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洗吧!”   我从背后抱住希拉,将上半身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而我凸起的下半身,也隔着裤子,时不时地触碰着她的丰满臀肉,我的双手则不老实地抓着希拉的双峰,隔着衣裳轻轻地揉拧着,将乳头的尖挺感受留在手掌中。肉鼓鼓的双峰,经过多年的滋润,比少女时期丰满了许多,正好堪我大手一握,弹性结实度都相当地好。   “什么帮我洗碗啊,明明是又想干那件事,昨晚折腾了人家一个晚上,还不够啊?”   希拉从水槽里抽出右手,在我的手上狠狠地打了一记。我装模作样地呼痛,指尖却趁机加重力道,捏着希拉触觉敏感的双丸轻轻地向两边拧。   “呀!”   乳峰处传来触电般的感觉,希拉发出一声尖叫,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幸好我抱着才没有软倒在地。   “昨天吃过饭,难道今天就不饿?别忘记,我才吃了半饱啊!”   我从后面吻着希拉的耳珠,舌头顺着耳根处一直向下舔,最后停留在光洁的后背上,而双手从希拉腋下伸入衣内,直接搓弄那对结实的乳房。   “希拉,这么暴露的衣服你怎么敢穿啊?”   “是罗莎做的,她特地叫我穿给你看的,你放心,我刚刚才换上,只穿给你一个人看哦,呀!”   说话间,我又加重了玩弄乳房的力道,再度的刺激又令希拉发出一次痉挛。   “傻姑娘,我的心眼怎么会这么小?你穿得这么性感,是不是想……”   “不是啦,你这坏家伙老想到那儿去,唔……别再摸了,人家受不了。”   不断地挑逗着希拉,可是最先忍不住的人却是我。我的双手在希拉身上四处游移,下身的肉茎早就胀得难受非常,隔着裤子不停地撞击着希拉的后臀。   “等我把碗筷洗完了,别这么猴急啊,唔……”   “没关系,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上面下面,可以同时进行。”   已经忍不住的我从后面掀起希拉的长裙,一把拉下了里面的紧身小内裤。希拉身上的长裙实在太碍事了,我才松开手去解裤带,掀起来的裙摆就又落了下来。对于即将发生的大战,希拉也没有抗拒,只是通红着脸,双手加快洗刷的速度,希望能在我行动前完成任务。当我从裤子里掏出肉茎,再度掀起希拉裙子,露出雪白的屁股,正准备来场厨房大战时,罗莎的声音却从外面传来,坏了我的好事。   “希拉,达秀回来了没有?我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罗莎未了,快把东西收起来!”   罗莎的出现令希拉大窘,却也给了希拉一个逃脱的机会。她直起腰,轻轻地推我,又白了我一眼,拉起的裙摆马上落下,一子就遮住了下半身暴露的春光。临阵收枪,向来不是我的爱好,更何况来的人是罗莎这个淫娃。如果我现在不顾一切地再次掀起裙子把肉茎插进去,罗莎这个淫娃撞见了,九成九会过来帮忙,替我制住希拉来一场三人行。   然而在听到罗莎声音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却冒出了一个更妙的主意。“别告诉她我回来了,和她开个玩笑!”   迅速在希拉耳边细语了一句,不等她反应过来,我把身体挪到希拉身前,飞快地掀起裙子,身体一蹲,藏到了裙子下面。   希拉的内裤刚被我剥下,褪到了膝盖以下,我的身体藏在裙子下,鼻尖恰好顶着一团毛茸茸的肉丘,不用看也知道,那正是希拉身上最美妙的地方。   “好香啊!”   躲在希拉的裙底,鼻孔里尽是她动人的体香,鼻尖又离她身上最美妙的地方这么近,我立刻不安份地伸长舌头,舌尖拨开两片娇嫩的阴唇,插进秘穴内,牙齿也轻轻咬住露在外头的阴核,嘴唇一夹,用力地吮吸了起来。   下身的敏感部位受到羞耻的狭玩,希拉的身体顿时敏感地颤动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罗莎又出现在厨房门门。   “希拉,你怎么了,刚才我好像听见怪声。”   “没有吧,我在洗碗,什么事啊,罗莎?”   我藏在这么羞人的地方,还做这么龌龊的事,顿时弄得希拉大窘。为了不让罗莎发现了,希拉硬着头皮强忍着下身传来的酥麻感觉。   “没什么,这次达秀他为莱恩夫人出头,你要小心啊,莱恩夫人很漂亮,达秀又那么好色,这次英雄救美,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会啦,达秀和以前不一样啦,虽然还是那么坏,不过有责任感多了。”   说话时,希拉不满地踢了下面的我一脚。躲在希拉裙下的我,不仅不知悔改,感觉罗莎正逐渐地走近希拉,心中愈发觉得刺激,连忙加重了对希拉的挑逗。不但加重了吮吸的力道,左手食指更是作恶般地移到希拉的菊蕾上,指尖轻轻地旋转数周,撬开菊花,微一用力,一根指节已塞了进去。   “唔!”   突如其来更强烈的刺激,令希拉的身体再次剧颤,阴道嫩肉一张一合的吸吮着我入侵的舌头,分泌出大量汁水。夹着我头的双腿,无力地分开又合上,后庭的肌肉,也同样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我顺势把食指指节又塞进了一节。   强烈的刺激令希拉几乎虚脱,呼吸变得非常急促,身体无力地向后一仰,靠压在水槽旁边。由于手指与舌头的侵入,她已经整个瘫掉了。身体全靠我的手臂在下面帮忙支撑着双腿,她才不致于软倒在地。   “希拉,你怎么了,病了吗?”   罗莎也发现了希拉的异状,连忙走上来问候。   “没有,唔,只是有点累……”   希拉的声音低得有如蚊鸣一般,我在下面看不见,但猜想她现在的脸一定是红到了脖子根。   “还说没有,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病了?”   “没事,罗莎,我只是有点晕,你去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罗莎这份来的不是时候的关怀,更是让她窘到了极点,下身的秘洞春潮滚滚。希拉还想支撑,希望能支开罗莎逃脱这种困境。她和脱了衣服就可以马上就进入状态的罗莎不同,希拉在床上是个慢热型的女孩子,但这种变态的狎玩方式,却是可以迅速挑起她情欲的快速方法。   我怎么可能会让希拉计谋得逞,嘴唇舌头牙齿又吮又搅又咬,全面出击,大口吞食着希拉体内分秘出的汁液,插入后庭的手指更是翻江捣海,细心按摩着。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的快感,刺激希拉的雪臀不自觉地往后摇摆晃动。   “希拉,你腰怎么动得这厉害啊?咦!”   “别……罗莎,不要,别掀!”   身体的异动终于让罗莎注意到了,就在希拉哭诉般的求饶声中,盖在我头上的裙子被掀开了。我把头夹在希拉双腿之间替她口交的情景,就这么清楚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啊,达秀,你怎么在这里……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罗莎睁大著眼睛,看看我,又瞧瞧希拉,脸上露出嫉妒万分的表情。而蹲在希拉裙下的我,在恶行曝光之后,却故意发出啧啧的吮吸声。   虽然都是一家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捉奸在厨房,丑行被揭穿,希拉羞得扔掉了洗碗布,用手盖住了脸不敢看罗莎,要是地上有个洞,她一定马上钻进去。   “唔,羞死人了!”   她的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受到伤害,连忙替希拉找一个下台的台阶。   “今天的天气不错,春光灿烂!罗莎,一起来玩,好吗?”   “什么?好啊好啊,达秀,我最爱玩游戏了,今天玩什么?”   与我合作多年,默契配合的罗莎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拍手叫好。在我的示意下,她张开双臂,将希拉的上半身紧紧地抱住。   “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又要欺负我!”   醒悟过来的希拉挣扎着想逃走,哪里逃得掉!在罗莎的帮忙下,我把希拉的身体横过来,双腿扛在我的肩膀上,罗莎抱着她的身子,拖进了客厅里。   “达秀,在哪里玩游戏啊?”   “就近原则,当然是在客厅里。”   我和罗莎把希拉放在刚刚收拾过的饭桌上,准备在这儿开辟战场,把她平放在桌上后,我和罗莎一起动手,为希拉解除身上的武装。希拉半推半就地反抗着,但她哪里是我与罗莎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我俩剥成了大白羊。   “别……别在这儿,求求你!芝芝的妹妹也在这里呢,别……”   在这种地方做爱,也实在太公然了一点,看到希拉又羞又急,眼泪汪汪的样子,我也实在不忍心。于是我把光溜溜的希拉用剥下的裙子一裹,正准备再度转移战场,罗莎却在一旁不满地嘟起了嘴。   “真是的,达秀好偏心,你对我时,可是兴致未了,随时随地就做,横冲直撞,强横强来,偏心!”   望着罗莎送过来的白眼,我嘿嘿一笑。   “别吃醋啊,不同的人要用不同地对待嘛!这也能吃醋的?好了,你愿意的话,以后我对你就像对希拉一样,做爱前先说半个小时的情话,摸你半个小时,再逗你半个小时,然后再干,怎么样?”   “死色龙!”   罗莎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眉宇间却散发着浓浓的柔情蜜意。罗莎本来就不是个小心眼的女孩,刚才吃醋根本就是和我闹着玩的。   在我的示意下,罗莎打开了楼下的一间客房,里面有张单人床。以前伦蒂尔老师被我强留在家中过夜时,她就住在这里。这次她带着朵拉和梅儿离开,一去两个多月,到现在也没有半点消息。   “罗莎,把外面的那盘葡萄拿进来,我们今天玩一个美女水果大餐的游戏!”   “你们俩个,又要搞什么鬼?”   被我压在床上的希拉发出不满的哼声,却立刻被我用唇封了嘴。平时我什么都可以依着她,但只有一件事不能让她,那就是和罗莎一起玩三人行的游戏。   我将希拉粉离玉琢般的美腿,高举向胸前反压,这个动作,令女人的秘处向外挺出,肉唇被两侧拉动,使得中间的缝隙扩大张开。如此一来,不但我和罗莎可以清楚地看清整个桃源洞口和后庭的菊花蕾,就连希拉自己也瞧得清清楚楚。   被我俩摆布成如此羞人的姿态,希拉羞得满脸通红,然而我和罗莎火辣辣的注视,目光的奸邪,更令她无地自容。最令希拉难堪的就是,先前我在她裙下的一番动作,早就令她的下体因快感而自行分泌出大量的蜜汁,多得溢了出来,弄得阴毛像清晨的单尖,沾满了一颗颗闪亮的露珠。   “希拉,你知道美女水果大餐是怎么回事吗?”   罗莎这淫妇拿了三颗葡萄,先后送入我和希拉的口中,最后一颗葡萄,却放在希拉湿漉漉的阴毛上轻轻地滚动着,很快整个葡萄表面就沾满了淫汁。   “达秀,好吃吗?”   “吃啦!”   “希拉,你呢?”   希拉扭过头去,抓过床头枕巾,盖住了脸。   “希拉,其实啊,葡萄再经过特殊的处理,味道就更美了。”   罗莎朝我使眼色,我俩一起发出无声的奸笑,我装傻道:“哦,怎么做?”   “不要啊,你们又要玩变态的游戏了!”   早就在床上吃够罗莎苦头的希拉,看到罗莎又要玩花样,拚命地挣扎起来,我用力抓住希拉脚踝,使力地分开,压在肩膀上,将她的两条玉腿牢牢固住。为了不让希拉的喊叫声惊动别人,我再次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希拉的唇。   一脸邪恶奸笑的罗莎两眼凶光闪烁,一只手将希拉正溢着花蜜的肉唇分开,另一只手将那颗葡萄塞进了花唇里。   “放心,希拉,我只是替葡萄加点调料!”   “唔……”   嘴唇被封住的希拉,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抗议声。   一颗、两颗、三颗……真是最毒妇人心,罗莎这淫娃,连塞了五颗葡萄进去才罢休,弄得希拉的阴户不但向外流着淫水,也渗着碧绿色的果汁。   “真是人间极品啊!”   “快取出来,你们越来越过份了!”   我站起来,抓着希拉的脚踝将两条腿掰至最大,我把嘴凑到希拉的肉唇上,用力地吸了一口,一颗混着淫汁的葡萄被吸了出来。在嘴里嚼了几口,吐掉核后,随口又送给旁边深知我心的罗莎一个热吻以示奖励。   “我也要吃!”   看着我夸张地大嚼大咽的样子,罗莎吞了口口水,也凑上来,学我的样子吸了一颗葡萄到嘴里。   “真的很不错啊!”   “那当然了,现在明白什么叫活色生香了吧?”   我和罗莎对望一眼,彼此发出会心的一笑,在许多地方,我和这个淫娃确实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你一口,我一个,塞进希拉下身的五颗葡萄,被我和罗莎分别吸了出来。吮吸花唇的时候,我们俩还故意发出啧啧作响的声音,弄得希拉更是羞得无地自容,罗莎这贪嘴的淫娃还多吸了一个,作怪地含着塞进希拉的嘴里,半强迫地逼她吃下沾满自己蜜汁的葡萄。   “你们俩个,真是的……”   无力反抗的希拉只能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我们,耳根都红透了,羞得不敢看我们。被我和罗莎这样玩弄,她也不是第一次。熟悉她本性的我知道,希拉其实是有些轻微的受虐倾向的,内心深处对此并不抗拒,反而有种受虐的快感。   “好多汁水啊!”   指尖轻轻地插弄着希拉的秘穴,罗莎还不忘作恶地往希拉敞开的大腿根部吹热气,更刺激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而我则抱着希拉长吻,一双手集中在她的上半身运动。   “罗莎,这里还有两颗葡萄呢!”   我的手抓着希拉的乳房用力捏紧,两颗粉色的乳头,早巳因身体的极度兴奋而变大向外高高凸起,娇艳欲滴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两颗刚成成熟的葡萄。我和罗莎,一人一只,抓着希拉的乳房,把鲜红的乳头含在口中猛吸。   “涂上果汁,味道就更好了!”   搓揉玩弄希拉乳房的同时,我们俩还不时把捏碎了的葡萄涂在她的乳房上,然后用舌头舔干净。空闲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一前一后,我和罗莎分别把食指插入希拉的花办和菊蕾中,手指像搅拌棒一样地旋转。   “不……不要这样。”   希拉虚软无力的轻微挣扎着,鼻中哼声不绝,娇吟不断,前后的秘洞内受到我和罗莎不停抽插抠挖,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更是有节奏地配合著我的抠挖,身体也无意识的扭动挺耸,像极了久旷的怨妇。   “来吧,含住它!”   看着希拉春情勃发到了人尽可夫的境界,我也兴奋到了极点,以最快的速度脱光衣裤,站在床边,掏出那条早已怒发冲冠的巨龙,送到希拉面前。   已被玩弄得神志不清的希拉张开嘴含住我的肉茎,嘴唇轻轻夹住龟头,发出啾啾的吸吮声。她的口技远不如米兰达般娴熟,但希拉是爱我的,即使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她仍然一边小心翼翼地吸吮着肉棒,贝齿轻咬,生怕弄痛了我。   她一边吮吸着,一边将头向前移,以便让肉棒能更深入一些,我的龟头被一条温暖滑嫩的香舌不住地顶动,兴奋得双腿不住地打颤。我的双手搓弄着希拉的双乳,而罗莎这淫娃则一前一后,把食指中指分别插入希拉的前穴后庭中,代替肉茎抽送着,让希拉一直维持在快感的仙境中。我也没有让这淫娃好过,右脚趾在罗莎的阴唇外抽插抠挖,弄得她不停地喘气、呻吟,淫穴里流出来的蜜汁浸湿了我的脚趾。   我按着希拉的头,把她娇艳的嘴当成了下面的湿润嘴儿,我早就打算把今天的第一发射在希拉的嘴里,不停地抽送着红肿的下身与希拉滑嫩的舌头、双唇、喉咙相接触。敏感得暴胀难耐,只觉得浑身一畅,狂吼一声,肉茎抵在希拉喉咙深处,噗嗤噗嗤地射出一堆精液。   第一炮的精液又浓又急,顿时把希拉呛到了,呛得她不住地咳嗽起来。龙战士独有的金黄色精液也随着希拉的咳嗽声从嘴角边溢了不少出来。看到希拉嘴里流出的金色黏液,罗莎立刻凑上来吻住花办般可爱的香唇,嘴里吧吱吧吱地吸个不停,竟将混有希拉口水的精液一口一口地吞下腹去。“啊……不……不行啦……”   希拉想推开罗莎,可是全身上下早就没有半点力气了,只能任由这个女淫贼偷香。   “这个淫娃!”   罗莎的举动,刺激我更加兴奋,我一把将罗莎推倒在希拉身上,让她们俩面对面地抱在一起。两女四肢纠缠叠加,两对溢着蜜汁的阴户也比如目鱼般地重叠在一起,向外绽开的花唇渗着甜美的淫汁,就等着我来摘采了。   “操死你这个淫娃!”   我在罗莎高耸的雪臀上狠拍了两记,就在她呼痛的瞬间,下身一挺,狠狠地将肉茎插了进去。   “啊!你插错洞了!”   原以为我会把这一击打进她的洞中,谁知我第一个干的人还是希拉,顿时惹得罗莎不满的哼叫。   “插错洞了?没有吧!”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拚命地摇动着腰枝,弄得希拉像氧气不够的鱼儿一样,张开嘴,皱起眉头不顾一切的娇吟不已。   “你应该插我的!”   “别急啊,等我把希拉喂饱了再喂你!”   “偏心!”   “谁叫你贪玩!不要急,等下我一定干到你死为止!”   被撩拨得难受异常的罗莎,只能伏在希拉身上不停地摩擦着身子,希望藉此冲淡体内的欲火。傲人的双峰挤压着希拉形状完美的胸部,四只乳房相互间的厮磨所带来的放电快感,将正在天堂中神游的希拉送得更深。   猛插了几十下后,我猛地拔出了湿淋淋的肉茎,这个动作再次引起了二女的哼叫。   “达秀,快,快,别停啊,我要死了!”   此时的希拉,早已变得和罗莎一样淫荡,我突然退兵,她立刻发出不满的哼叫,而罗莎这淫妇也连忙发出饥饿的呼唤。   “老公,快来,我好痒啊!”   “呀!”   一声长长的尖叫,回插进去的肉茎这回却又送进了希拉的后庭里。   “达秀,人好坏,又走人家的那个地方,唔……”   “希拉,你的后面比前面还出色啊,呜!”   希拉不喜欢肛交,她说这很变态,同居了这么久,她的后庭我也仅弄了几次,每次都要又哄又骗,做足了功夫外加半强迫才行。其实希拉的后庭比起狭紧多汁的前庭更加出色,肉棒插入后,里面的嫩肉自发地强力收缩旋转,夹得我万分舒适。   希拉的身体,经过如此销魂阵仗锻炼,极乐至上,早已神智不清。下身床单的位置,被不断流出的淫水弄湿了一大片。后庭菊花让粗大肉茎的侵入,也没有感到多大的痛苦,她只是本能地将大腿抬高、分开,尽力地迎合我侵犯她的后庭菊蕾。而压在她身上的罗莎也挪动着身子,以自己下身的阴毛磨擦希拉的阴毛,藉此自慰以减低体内不断攀升又得不到发泄的欲火。   “达秀,我也要,快,快啊!”   看着罗莎欲火焚身,猴急的样子,我故意又冷落了她一会儿,直到这淫娃急得几乎要哭着求我时,才恋恋不舍地将肉茎从希拉体内抽出挪。   “让你尝尝秀耐达家族的十大酷刑之一——鞭刑!”   “啊!”   当我的肉茎插入罗莎后庭时,这个淫娃一边夸张地发出母猫般的叫春声,一边努力地抬起腰部,身体像猫一样地曲着,高翘着雪臀,迎合我的人鞭恶狠狠地鞭鞑。   “人鞭鞭刑厉害吧!”   “唔,骨头都酥了,再深一点!”   “别急啊,你们全身上下的六张嘴,今天我会统统喂饱的!”   “老公,问一件事,你说的十大酷刑,还有另外九招是什么啊?”   “啊,这个啊,我我我……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其中有一招,叫什么无敌风火轮来着。”   其实哪有什么十大酷刑啊,纯粹是我信口胡编的。   “老公,你好没用哦,连这都记不住!”   “妈的,你这淫娃,敢说我没用?没用?接招吧,无敌风火轮!”   我站在床边,挥舞着自己的人鞭,在二女身上任意驰骋,乳交、肛交、口交、喉交、手交,无所不用其极,也不知大战了多少回,最后连刚睡醒午觉,起床上厕所的雪芝也没有逃过这一劫,被我拖进屋里,半逼着她又来了一场四国大战。 第六章 皇宫风波   “达秀,你看这件礼服怎么样?”   “我的天啊,你又穿得这么暴露,这可是去皇宫啊,穿庄重一点好不好?”   “去!小心眼的男人!以前你不是说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吗?阿姨你评评理!”   “达秀说得倒也没有错,皇宫毕竟是很庄重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皇帝举行国宴的那天下午,家里又热闹了起来。男人参加晚会,穿件像样的礼服,打个好一点的领结就搞定了,女人却不行,首饰千挑万挑。衣服也是换了又换,描眉涂粉熏香,从中午起她们二人就开始化妆打扮了,弄了一个下午,还没有搞定。好不容易弄完了,碧姬阿姨来了后,随口提了一点意见,于是又都全部换装重来。   自从皇宫一别,直到今天见面,我才再次见到了碧姬阿姨,听人说她这几天都和奥拉皇帝在一起,陪着皇帝游山玩水,出入成双。为此,风都城内又多了许多关于皇帝和阿姨的诽闻。   我当然不相信阿姨会发生什么桃色诽闻,但她和皇帝之间不太寻常的关系,也令我感到有些不舒服。在心里,我也想知道阿姨和皇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可是阿姨没有说,我也不好问。   今天中午来到我家后,碧姬阿姨就忙着为家中诸女梳妆打扮。她身穿一套白纱贵妇裙,与之相配的是一顶淡蓝色的绢织礼帽,斜斜地戴在头上。似乎对银色特别偏爱,阿姨的嘴唇上依然涂着银色唇膏。尽管和诸女一言谈甚欢,但不经意间,她的眉头也会微皱一下,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傍晚时分,皇帝派出两辆马车接我们入宫,几个女孩子和碧姬阿姨同坐一辆马车,而我与小克里斯汀则坐另一辆车。在车内,我向小克里斯问起波尔多的近况。   “他呀,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是很妙哦!”   提到波尔多,小克里斯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你又不是不清楚,波尔多平时懒散惯了,以前在大哥手下办事,你没有严格要求他,也没有人管得了他,一切都随他去。这次换了个新长官,你要知道,比塞亚叔叔做事可是很古板的,一板一眼,容不得半点差错耽搁。”   小克里斯汀边说边摇着头,看样子波尔多的近况并不太妙。   “出了什么事?”   “你走了过后没几天,他就因为起床出操迟到,被比塞亚叔叔打了五十军棍……”   “五十军棍?我的天啊?”   我听了直摇头叹气,波尔多的脾气我太热悉了,碧姬阿姨对他管教宽松—一过去这很让我羡慕,而他在我手下任职时,我和他亲如兄弟,谁也不敢动他。这次我被解职回家,换了新的上司,在严厉刻板的老赤甲龙手下做事,波尔多自然是苦头连连。   “波尔多懒散惯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不然老长不大。这家伙现在一定梦想着要早点回来吧,呵呵……”   为波尔多将来的命运不怀好意地感叹一番之后,七扯八扯,最后话题转到了碧姬阿姨身上。   “这次碧姬阿姨回来,大哥的日子应该好过多了吧!至少像鲁亚基公爵那样的坏家伙,再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害你了。”   “那家伙啊?我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我只是没有想到,碧姬阿姨对陛下的影响竟会这么大,这几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当然了,你知道吗,二十多年前,碧姬阿姨在风都可是,可是……”   说到一半,小克里斯汀突然闭紧了嘴,脸上露出说错话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   “说到一半,怎么不说了?快讲啊!”   “我们不该谈论大人的事情!”   小克里斯汀把头摇得像波浪鼓,连眼睛也闭上了。   “你这家伙,要嘛就不说,要嘛就全讲了,不要吊人家胃口啊!”   然而无论我怎么逼问,小克里斯汀就是牙关咬得紧紧的,半个字也不肯吐出出来。我使尽法宝,从介绍雪恰当他的女朋友到掐着脖子装谋杀,威逼利诱,终于从他的嘴里挤出了一点东西。   小克里斯汀把嘴靠近我的耳朵,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对我说道:“其实,波尔多并不是碧姬阿姨唯一的孩子,在生下波尔多的前几年,阿姨还生了一个女孩!”   “什么?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我有种被雷劈了一下的感觉,龙战士生子,向来是轰动帝国的大事,然而碧姬阿姨生了个女儿的事,帝国内竟无人知晓。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个秘密是我小时候,我的父母在交谈时无意中泄露,被我听到的。当时我好奇地问地父亲,还被他臭骂了一顿,逼着我发誓不能泄露出去。”   “我的天啊,这么大的秘密!你还知道些什么?快,把你知道的秘密全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也不多啊!”   “不多?你知道的够多了!那个女孩呢?阿姨生的那个女孩,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帝国内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次离开风都的时候,我和妈妈又谈起了这件事,妈妈才告诉我,那孩子刚下生下来,就被人偷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当时陛下勃然大怒,他一方面命人四处寻找,另一方面也下令众人禁口。为了保守秘密,除了龙战上以外,那天晚上所有的知情者,全都被他杀了灭口。”   小克里斯汀一边说着,一边打了寒颤。   “对外,他只是对人说阿姨生的孩子在出生当晚就夭折了。”   “龙战士的后代出生,这是轰动帝国的大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我也不明白,阿姨生孩子的时候,陛下一定会派专人保护的,这真是无法想象啊!可惜当时的知情者大部分都被灭口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小克里斯汀一愣,问了这句话,我也同样一呆,我们俩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相同的疑问——先不说阿姨生的第一个孩子,那她的第二个孩子——我的好兄弟波尔多,他的父亲又是谁?   小克里斯汀呆呆地看着我,他也想到了我心中的想法。我们俩对眼看着,半晌,我才压低了嗓音问道:“也是个谜?就像,就像波尔多的父亲一样……”   “好象……两个孩子的生父,都没有人知道!”   “唉,算了,长辈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去想这么多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软绵绵地靠在后座上,闭起眼睛养神。车厢里一时静了下来,只有骨禄禄的车轮声还在耳边单调地响着。   波尔多的父亲到底是谁,这在帝国一直是个秘密,人们只知道有一年碧姬阿姨从外地回来时,怀里多了一个男孩,这孩子就是波尔多。即使以我和波尔这样死硬的交情,这个问题也是我们之间非常忌讳的,谁也不愿意谈起。关于他的身世,帝国内有许多猜测,像我就一直怀疑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回想起小时候父亲对波尔多的态度,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小时候波尔多常受到其它孩子的嘲笑,为了这件事,我和他也不知揍了多少人,最后硬是用拳头压下了儿时伙伴们的闲言碎语。但不知父亲是谁,一直也是波尔多心头最在意的一桩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大概也只有他的母亲碧姬吧!   至于碧姬阿姨的过去,我也一样所知甚少,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阿姨的过去,并不是非常清白,因为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印象深刻:那些因为波尔多父亲的问题被我俩打成猪头的小伙伴们,挨打时脱口而出的脏话之一,就是他的母亲碧姬是个“淫荡的女人”这些家伙没有如月的本事,口出脏言的结果自然是被我俩饱以老拳,打成了肿猪头,但他们的话还是深深地刺伤了波尔多。   记得那时波尔多抱着我,不停地哭叫着:“大哥,我妈妈不是个淫荡的女人。”   “我知道,大哥当然知道啊!”   “可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   “这个……傻瓜,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的就是你的,我父亲就是你父亲,我把我爸爸分你一半好了!”   晚饭时,我向父亲提起了认波尔多为义子这件事,正用叉子往嘴里送肉的老头惊得把整块肉掉到了地上,接着把桌上的盘子全砸到地上,脸上瞬间变化出多种表情:悔恨、怨怼、愤怒,以及一丝的自责,而坐在一边的母亲则在桌下示意地用脚踢我的腿,不停地朝我使着眼色。   就在这时,那些儿子被我打成猪头的小伙伴,由父母带着上门来告状,平时待我极严的父亲这次却一反常态,他像狮子一样地吼了起来:“打得好,你们的儿子实在该打!达克,下次不管是谁家的孩子,只要再提起这件事,你都给我狠狠地揍他们!”   当时父亲脸色铁青,捏紧的拳头不住地颤抖,眼中更似要喷出火焰一般,吓得告状者狼狈不堪地逃走了,但认波尔多为义子的事,父亲事后也没有再提起,这事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   “妈妈,波尔多的爸爸是谁啊?”   “这个秘密,恐怕只有你的碧姬阿姨知道了。从前曾经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你的碧姬阿姨突然间失踪了整整五年,回来之浚,怀里就多了一个小男孩。那就是波尔多。”   “那么……他,他会不会是我的弟弟……”   当我犹豫不决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时,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我没有再问下去了。   可是母亲却又突然加了一句:“既然你认为波尔多是你弟弟,那他就是你的弟弟,你就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地待他吧!”   母亲含含糊糊的回答也没有解除我的疑惑,但在内心深处我也一直将波尔多当成自己的弟弟,不过如果仔细分析,波尔多似乎又不是我弟弟,因为阿姨很早就没有和父亲在一起了。   曾听义父说过,我们家老头年轻时的脾气就像现在的我一样,风流成性,成天无所事事,是风都城内有名的花花公子——即使在母亲生下我后,他仍然不时地在外面拈花惹草。   爱上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对妈妈来说本来就是一件事很痛苦的。风流成性的父亲其实给母亲带来了不少痛苦,只是妈妈是个很能隐忍的女人,对父亲能忍能让,把一切都悄悄地藏在心中,一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父亲后来的突然转变,据说是因为在女人身上遇到了重大的挫折:对女性向来战无不胜的他先后在两个女人身上栽了跟斗——“是败得相当地惨,还不是一般地惨那种!”   义父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惨痛的失败令他一夜之间恍然大悟,性情大变,从此之后就奋发图强。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几十年,现在的知情人要嘛不愿意开口,要嘛已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仅仅知道事情和碧姬阿姨以及皇后有关。   “算了,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还是不要去想他。现在波尔多自己都忘记了,我又何必去揭他的伤疤呢……”   然而事情却没有按我想象的发展,马车到达皇宫后,一个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竟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车辆到达皇宫时,皇宫外的广场上,已排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广场前热闹非凡,身穿华贵礼服的贵族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人们,正纷纷从车上下来,进入皇宫。   皇帝这次举办的舞会,规模空前盛大,整个帝国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乎都到齐了,伯爵、侯爵、公爵、亲王,满满一堂,人数达数百之众。皇宫对我和小克里斯汀来说并不陌生,但希拉诸女却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各个都兴奋得不得了。   “有传言说,这次舞会,不光是为了迎接阿姨的到来,以及庆贺这次大捷,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替如月公主另择夫婿!唉,她的未婚夫才刚死……”   也难怪小克里斯汀要唉叹,拉法尸骨下落不明,皇帝就急着为如月另找夫家,皇家的冷血,也实在令人感到寒心。   “其实拉法那人不错,和如月还是非常匹配的,可惜啊!唉,英年早逝,可叹可叹!也不知道如月现在是什么感受。”   扪心自问,拉法的死,我是有责任的。   “还能怎么样呢?她的年龄不小了,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只是公主的性格那么刚烈,陛下的安排,她会答应吗?”   “很难说哦,小克里斯汀,你并不了解公主!”   “难道你就了解她吗?”   “当然了,我们打了十几年的架了……”   说到打架,我突然想到,如果那天和如月的决斗,不是因为碧姬阿姨的介入而终止,我的胜算其实是非常大的。如果那一战如月败了,那现在的如月会是怎样?毕竟如月从未败过,不败的人要是败了,会怎么样呢?   “大哥,那你说她会答应吗?”   “很可能会答应的!”   “什么?”   “因为公主是个把帝国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只要对国家有利,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爱情或者其它东西!”   “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要美人而不要江山。”   “天啊,小克里斯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这种话了,呵呵……”   “这是跟大哥你学的啊!以前你不是整天说只为自己所爱的人而牺牲嘛,女孩子都喜欢听男孩子这么哄她们的!”   “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坏了!”   我笑着给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一拳,就在这时,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受到什么吸引似的,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投向皇宫正门。   从皇宫正门走出两排身着白衣的宫女,一排六人,沿着皂宫大门门的猩红地毯两侧一字排开,宫女们面朝宫门,曲膝跪下。   “是丽安娜皇后……”   不出我所料,久违的皇后一手牵着小公主的手,出现在宫门口。今天的皇后,身穿一件黑色晚礼服,脸上不着半点脂粉,仅在嘴唇上涂了鲜艳的口红,脖子挂了一串钻石项链,链坠是一颗拇指般大小的心形蓝宝石。   有黑色的礼服衬托,闪闪发光的蓝宝石项链映衬,皇后本就洁白娇嫩的皮肤显得更加地娇艳欲滴,鲜艳的红唇更是性感迷人,让人很想有吻一口的冲动。皇后的唇生得性感动人,每个看过她的人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的双唇,站在一边向皇后鞠躬请安的我甚至在心里邪恶地暗想着,要是皇后的唇含着我的肉茎替我口交,那会是怎样一个情景。   皇后松开牵着小公主的手,信步来到碧姬面前。此时,皇宫门前已聚集了大量的人,亲王、公爵、侯爵、伯爵是一大堆,包括我和小克里斯汀在内,全都自动对皇后下跪行礼,然而碧姬阿姨却没有下跪,反而挺直了腰,从鼻孔里轻轻发出的一声不层的哼声。   对于碧姬的傲慢,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随即被亲热的微笑所笼罩。   “姬娜,你终于回来了啊!真没想到,上次离开时,你不是说永远都不回风都来吗?怎么,才过十几年,你改变主意了?”   “我也没有想到,上次离开时你不是说不想当皇后嘛,想不到现在却已是皇后了!”   才刚见面,阿姨和皇后立刻就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产生了激烈的冲突,而且双方竟都不肯给对方留下缓冲的余地。   女人间的吵架斗嘴,有很多种方式,泼妇似地骂街,那是市井小民的作为。阿姨和丽安娜皇后,堪称是除了如月以外,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尽管一见面就撞出火花,可是当着这么多权贵的面,她们都还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风度。言语虽都刻薄至极,极尽挖苦之能,但行动上却又都表现得非常亲密,先是一个亲热的搂抱,然后牵着对方的手,两人皆面带微笑,以好朋友重逢话家常的口气,用最有风度的方式在对方身上用刀猛割。   “姬娜,你很过份哦!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回来这么久了,我到现在才见到你,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离开风都太久了,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了。所以奥拉他就亲自带着我在城里城外四处逛了一圈,一时抽不开身,所以才拖到现在。”   提到皇帝,皇后的脸色又是一变,但瞬间回复如常,笑道:“你只顾自己啊,把老朋友都忘记了,你说该不该罚呢?你说我要罚你什么好呢?”   “既然你要罚,那就罚酒好了!以前你不是很爱给别人灌迷魂汤的吗?”   “罚酒?你可是有名的酒中英雌,记得当初你可是一个人干倒好几个大汉,谁喝得过你啊!郁金香姬娜的大名,在风都有谁不知啊!”   两女的对话,我和小克里斯汀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对望一眼,大家都看出来了,阿姨和皇后的关系,非常地微妙。皇后的这句话,已经非常难听了,明显是在影射碧姬过去和许多男人有染,就差没有骂她是淫娃荡妇了。   碧姬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旋又立刻回复如常。   “喝喝水酒,也没什么,我再能喝,也不如皇后您啊,只是陪着陛下跳了一圈舞,就成了皇后了,这一点,姬娜到现在都很佩服您啊!”   两个人在那争斗不休,最惨的却是我们半跪下鞠躬致敬的人,动作僵在那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受至极。闻着两人间愈来愈浓烈的火药味,夹在她们中间的我更是尴尬无比,一方是对我有大恩的阿姨,另一方却是我正想极力讨好,扯上关系搭上线的皇后,帮谁都不行。   皇后和阿姨不和,这事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会僵到如此这般水火不兼容的地步。   本来我还想靠上皇后这条船,可是看到眼前这个情景,一切似乎又得重新计算了。   当碧姬和皇后刀言剑语地暗斗不休,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皇宫大门内又传出一阵疾跑声,一名身穿灰色礼服的男子,从里面冲了出来。男子外表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八、九岁,剃着小平头,抹过油的金发根根闪亮。男子右手拿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脸上泛着亮光,冲动急切的表情就像是正赶着要和情人约会。   “姬娜,你未了,我等了你好久,走,一起进去吧!”   他一手抓住碧姬的手,拉着她就往皇宫里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口。   “小克里斯汀,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男人,他,他好象是……”   “是啊,那人长得好象皇帝陛下啊!”   “几天不见,他好象变年轻许多,而且也帅气多了。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他比如月还有朝气啊,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的力量吧……”   因碧姬的到来而脱胎换骨的奥拉皇帝,焕然一新的新形象更是令所有人的下巴都惊讶得差点掉到了地上。被皇帝当着众人的而狠摆了一道的丽安娜皇后,则一动不动地呆立了好几秒钟。皇后的身体微微地颤动着,握着小公主的右手背上更是青筋突出,不住地收紧。小公主的手被握痛了,哭丧着脸却不敢哼出声来。   原本还是熙熙攘攘的广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感受皇后身上即将爆发的火山,原先和碧姬阿姨站在一起的希拉三女,全都低下了头。我慢慢地挪动身子,把身体朝希拉的位置移动,因为希拉离皇后最近,我担心皇后把雷霆之怒迁到她身上,毕竟我们是和碧姬阿姨一起来的,也算是碧姬的人。   “麻烦大了,想不到皇后和碧姬阿姨是死对头,而且还闹得这么僵,真是糟糕透顶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事情的变化,已远远地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得罪了丽安娜皇后,想上她那条船的计划看样子得泡汤了。   但预料中皇后的雷霆之怒并没有爆发,寒着脸立了几秒后,丽安娜皇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冰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不好意思,刚才只顾和姬娜说话,忘了大家,你们都起来吧!”   朝着众人微一点头,算是表示歉意,接着她弯下腰,先把希拉给抉了起来。皇后一手放在她的脸上,爱怜地摸着她的睑蛋。   “你就是希拉?很美丽的一个女孩子啊,真是我见犹怜,难怪秀耐达侯爵肯为了你拚命,我要是男人,也会动心的!”   说到最后,皇后自己捂着嘴轻笑了起来,对着希拉,对着众人,轻颦浅笑,眉毛一张一扬,她都做得恰到好处,处处透着温和可亲,却又不失皇后威严。   “皇后殿下美丽高贵,难怪能成为一国之后。”   和皇后这么亲密的接触,一向害羞的希拉竟也一反常态,仰头直视皇后的眼睛,目光之中透着一股仰慕崇拜的神情。刚才的事情,丽安娜皇后其实被皇帝弄得很狼狈,但希拉用这表情面对皇后,却用得恰到好处,令皇后很受感动,满意地点着头。   “你不光有美丽的外表,也有聪明的头脑,我喜欢你。要是我生的是儿子的话,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把你从秀耐达侯爵手中抢过来,做我的儿媳。”   说着皇后又抿嘴笑了起来,而希拉也含羞地垂下了头。   “咦,怎么只戴了一朵花?哦,我明白了,秀耐达侯爵被扣了一年的俸禄……”   皇后一边说着话,一边解下脖子上那闪闪发光的钻石,准备替希拉戴上。”   美丽的女孩,要有美丽的珠宝衬托,才能衬托出她的美丽。这串项链,就当作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可是……”   突如其来的恩宠,以希拉的聪明也措手不及,惶恐地想要拒绝。   “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送人礼物,可不要拒绝哦!”   一边和希拉说话,另一边皇后却把目光投向了我,用眼神把我要帮腔的话也打回了肚里去。   亲近得难以拒绝微笑,以及不容人拒绝的理由,于是希拉就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诚惶诚恐地被皇后戴上了那串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   “希拉姐姐戴上这串项链,果然更漂亮了!”   小公主如云清脆的童音,拉开了众人哑口多时的话匣子,各种各样的赞美声铺天盖地飞来,先前紧张的气氛也被一扫而空。   “这项链很适合你,以后你就常戴着它吧!”   已是众人目光焦点的希拉窘迫万分,脸涨得透红。   我找准机会,总算插上了一句话:“皇后殿下,这礼物实在……”   “我说过不要拒绝了!”   皇后朝我竖起一根食指,微微摇动,微笑中再次表现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达秀哥哥,你就不要拒绝了,妈妈是喜欢希拉姐姐才送给她礼物啊,这是她的心意!”   小公主的插话,最终令我们不得不接受了皇后这份昂贵的礼物。   “晚会快开始了,我先进去补点妆!秀耐达侯爵,如云公主就由你帮我照顾一下吧!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到现在可一直都没有做到哦!身为男子汉,不要食言哦!”   朝我歉意地一笑,那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看得我又是一呆。皇后留下小公主,转身回到皇宫里去了,从容不迫的神情动作,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仅留下我和一千人等,望着皇后逐渐消失的背影,继续目瞪口呆。   “这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女人!”   受了这样的屈辱,还能强做欢颜、忍辱负重,能用理智控制情绪,强行控制住Bp将爆发的怒火,能做到这一点,这世上没有几人,但丽安娜皇后就做到了。   如月公主和她的关系并不和睦,父亲甚至认为如月母亲的突然暴毙和这女人脱不了关系,但她却有办法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如月最宠爱的人。如此手段,如此心机,如此能忍,现在我终于明白在无数佳丽争宠的后宫,只是一介平民出身的她为什么能当上皇后了。   “皇后的这份修养,真是令人惊叹!如果我过去能有她一半的忍耐力,也不致于落到如此田地!为人之道,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刚才的那一幕,令我受用无穷,许多想不通的事情,也因此一下子想通了。我弯下腰,对着小公主堆出一脸的欢笑。“好久不见了,漂亮的小公主,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郊外游玩呢? 第七章 两大势力   这次舞会设在皇宫大厅之内,在能容纳数百人同时在里面操练也不觉得拥挤的宽敞大厅中央,摆了十几张长型的桃木桌,各种制作精美的食物,按照荤、素、甜点、瓜果种类的不同,分别摆放在不同的桌上。   这种皇宫舞会没有诸多的限制,来宾根据自己各人的喜好,端着盘子取用桌上的食物,而穿插于贵宾中的美貌宫女,则根据需要为贵宾提供酒水。无论是气氛还是庄重程度,都远非之前我在神龙广场参加的宴席所能相比。   对于参加这次舞会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压根就不是为了吃或者跳舞而来的。那些掌握帝国脉搏的权贵,平时在朝堂上虽然天天见面,可是上面有皇帝压着,下面有众多的耳目在看着,彼此间都难说三分真话。   平时几个意气相投的大臣贵族想要聚在一起吃顿饭或商量什么事,都非常小心翼翼,生怕有人向皇帝打小报告说自己结党营私。这次舞会,便给了他们聚在一起的机会。大部分的官员贵族,都是手中端着一只洒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谈。这完全是一场以社交为目的的舞会,“吃“在这里并不重要。   不过,对我家的女人们来说,皇宫里制作精美的食物,来自各地的各种奇珍异果,还是引起了她们很大的兴趣。罗莎和雪芝姐姐俩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小公主显然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兴奋地缠着小克里斯汀,逼着他表演小魔术。   他们都玩得很开心,不过我和希拉的心情却并不太轻松,我知道今天晚上的舞会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希拉也同样感到有些不安,因为皇后的礼物实在太贵重了。草草地往盘子放了些食物,我们就回到自己桌前,小声地谈论起先前发生的事。   “达秀,皇后的这份礼物,找个机会,我看我们还是退还给她吧!”   “退怎么退皇后当着这么多的人面送给你,要是退还岂不是在削她的面子“皇后用了这一招,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头痛,这可是份烫手的礼物,碧姬和皇后势同水火,希拉受了她的礼物,碧姬阿姨会怎么看呢“你是担心阿姨会颐堑钠鹌涫蛋⒁炭砗甏蠖龋换嵩谝庹飧龅模业P牡氖虑椴⒉皇钦飧觥?   希拉一边说话,一边玩弄着那颗蓝宝石链坠。这让我记起了卡尤拉送给我的那枚戒指,那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我根本没有机会拿出来。   “你在担心什么““你看那边“我顺着希拉手指的方向望去,希美亚公爵正和几个大臣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他身边的那些人,除了几个平时在朝会上见面的官员外,其余我都不认识。但这些陌生人各个衣着华贵,看得出绝非泛泛之辈。   “那些人是谁,奇怪,以前在皇帝的议事厅里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希拉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她闭着眼睛,手指搓弄了那个链坠好一会儿,突然她睁开眼,问我道:“达秀,你是不是想搭上皇后这条线“我大吃一惊,我想倚着皇后这棵大树乘凉,这个念头我一直埋在心中,除了义父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没想到却被希拉一口道破。   看着我惊讶的眼神,希拉噗嗤一笑,右手松开链坠,手指正我的脸上用力地拧了一下。   “没什么好惊讶的,皇后是什么身分,如果你不是先有意向她递橄榄枝示好,她怎么会下这么大的本钱招揽你!”   “不是这样的,其实这些都是我死鬼老头做的孽,他以前和皇后是……是好朋友,她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我不好意思说破父亲当年的风流史,但以希拉的聪明,应当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这样吗你又骚头皮了……”   希拉噘起嘴,白了我一眼。   “不是这样的,和你说的那样也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多就是了,我们互相招手,如此而已。”   “真是的,语无伦次。”   面对着希拉嗔怪的眼神攻势,我唯有老实坦白,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好在希拉也没有怪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不找个有势力的人做靠山,以后在帝国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的。”   “奥拉皇帝已经完成七变了,只要能熬到如月登基的那一天,我们的日子应当会很好过的。”   我把目光投向远处,如月坐在一桌圆桌前,戴着白丝手套的右手端着一怀红葡萄酒,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静静抿着杯中的红洒。而坐在如月身边那一身火红色礼服的少女,正是风都城内仅次子如月最强悍的女人,希美亚公爵的宝贝女儿卡玛。   她们的关系似乎很不错,坐在如月身边的卡玛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公主而显出半分的拘谨,她一边大嚼着盘中的水果,一边不停地动着嘴巴,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慢慢喝着红酒的如月则不时地露出一个淡笑,或者微点一下头,偶尔才会动一下嘴,回应卡玛的话。   从前皇帝在神龙广场上大宴的时候,如月还曾把安达和希拉我去长谈,那时的她对我虽然不太友善,但对于和自己相同的女性却相当友好。不过自从拉法死了之后,如月的性格变得闭塞了许多,愈来愈孤傲,对卡玛虽然也时常露出微笑,但那只是用礼节性的笑做为面具,隐藏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   和如月说了几句话,性格和如月本就有些相似的卡玛,也受到如月这种自闭式冷淡的影响,礼貌的告辞了。这时几个年轻英俊贵族青年趁机上前和她搭腔,她却表情依旧,目光依然空洞迷离。即使被众星环绕,如月现在的样子却给我一种遗世孤立的感觉。   “没有半个知心朋友,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天之骄女做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够的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和丽安娜皇后关系并不太和睦的如月,为何对自己的妹妹——小公主如云是那么好了,除了那个变态的皇帝以外,她算是如月唯一的亲人。   希拉突然把身体倚进我的怀中,抓紧了我的手。   “只是我要提醒你,外戚和皇亲争权,向来是两败俱伤!如果真想找皇后作靠山,千万要三思而后行。”   我回过神来,把目光重新投向希拉:“外戚与皇亲争权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现在帝国内部,除去皇帝之外,其实有两派的势力在把持着朝政。”   “外戚,皇亲你的意思是指法比尔家族直系血亲贵族那一派,以及皇后那一派的奇怪,我参加议事也好久了,怎么看不出来““达秀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这你都看不出来“希拉笑着在我的大腿上轻捏了一把。   “其实是这样的,平时上朝,我都是站在那儿,睁着眼睛打盹,皇帝在那边说话,我站着却已睡着了……”   “你还敢说!你在外面领军打仗,这些事情怎么能不关心““我是军人啊,不是那些政治爬虫!军人只要学会怎样在战场上多杀人就行了,政治上的东西,管太多干什么“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怎么能在希拉面前说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话!   以前家里买只活鸡要杀了给她补身子,结果那些鸡鸭都常常被希拉偷偷放生了。   但希拉并没有表现出我心里所想的不良反应,她摇了摇头道:“军人不管政治,能打好仗吗你已经吃过苦头了,难道忘记了“我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我虚心问道:“你说的两派势力,这是怎么划分的““一派人,就是以希美亚公爵为首,这些人平时都站在皇帝左手的位置,听说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帝国内有钱的商业巨头,比如说希美亚公爵,他就是靠捐钱当上这个财务大臣的。”   “另一派人就是站在皇帝右手位置的那些家伙了难怪,我觉得好奇怪,怎么姓法比尔的人都站在一起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好像就曾听说过,皇帝的大臣们中间有左派和右派之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人们都说皇帝陛下很糊涂,其实在我看来他一点也不糊涂。听说十几年前,整个议事厅里,几乎都被姓法比尔的人占据了,这十几年来他看似糊里糊涂不管事,可是下面的大臣却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换了血。那些被提拔上来的人,听说大部分都是靠丽安娜皇后在皇帝旁边敲边鼓帮了大忙的。”   希拉这么一提醒,我才模模糊糊记起来了,上次远征阿沙尼亚,分配后勤工作时发生的那一幕幕情况确实像希拉说的那般。父亲留给我的记忆里,对丽安娜皇后的评价,就是一个极有野心,权力欲极重,而且很有手腕的女人。有钱的人,当他们手中的钱超过一定数字,钱成为符号的象微时,很自然的就会去追求除了钱以外的另外一种东西——权势。   我已在大脑画出整个事情大致的轮廓:正想培植自己势力的皇后遇上了正拚命向上爬的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正如同蜜蜂碰上了蜜糖,双方一拍即合,合作了起来。   我在思考,希拉却继续说着,为我分析着帝国的耻势。   “其实,用左派和右派来划分他们并不确切。比如说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卡都斯,他虽然是法比尔家族一脉的人,可是却和希拉亚公爵这边的人关系极佳,更是皇后的心腹,和自己的父辈反而有些生疏。那些法比尔的贵族青年们,有一大半的人情况都和他差不多,双方的关系相互交错,很不容易分清楚的。”   “我明白了,其实在这所谓的左派和右派中间,还存着很大一部分两边讨好的中间派。唉,中间派,要是能两面讨好那该多好!可是我这次把法比尔家族的大大小小贵族们全得罪了,除了投向另一派外,真是无路可走了。”   我一方面感叹自己近乎穷途末路的处境,另一方面却对希拉惊讶万分,惊讶得在心里有些发慌。   “希拉她真的变了,变了好多,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啊!”   从前我一直在骗自己,希拉还是从前的她,纯洁善良,害羞怕事,不擅交际,只是一个一直被我搂在怀里呵护的小家碧玉,然而现在我却再也无法将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联系在一起了。   从前对政事一无所知的她,也从不关心这些的她,一夜之间,竟能在我面前侃侃而谈,纵论国事,分析政局,细致入微之处,精明得足以令我汗颜。我甚至在心里认为,如果她坐在如月的这个位置上,她会做得比还未当上皇帝就快成了孤家寡人的如月出色百倍。   上次我离开风都时,希拉并没有这些异常,但才过了不到半年,她身上就产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那颗神秘的水晶石,义父临死前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以前那个问谋头子拉古斯话中有话的忠告,这三件事联系在一起,都很明显地向我表露出,希拉身上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我心里对希拉又是惊疑,又是恐慌,但在睑上我却没有表露出来,继续问她道:“一半是外戚,一半是皇亲,这些人如果联手,大家一块儿发财不是很好嘛,怎么会分成两派“希拉笑了起来,她并没有看出我心里的疑虑,仍然继续说着让我更忧虑的话,“达秀,在战场上你很精明,碰到这种事,怎么就糊涂了一个蛋糕,十个人来吃,如果蛋糕有桌子那么大,谁也不会在意哪个人多吃了一点;如果换成一百个人来吃,蛋糕却只有巴掌那么大,你说会怎么样““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希美亚公爵那一方的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大都是商人出身。从政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过过权力瘾,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能以此影响国策,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利益。这几十年来,法比尔家族的皇家子弟,不断地插手商业上的事情。由于他们享有特权,光是过关免税这一条,就此其他人要占有极大的优势了。他们这么做,等于抢走了希美亚公爵这些平民出身的大商人的蛋糕,希美亚公爵弃商从政,我看他也多半是为了这件事吧!”   希拉说得没错,法比尔家族的贵族们从商之后,由于享有各种免税的特权,在价格上自然享有极大的竞争优势。加上这百年来帝国年年征战,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帝国也是一再加税,平民固然苦不堪言,那些有钱的商人们更是叫苦连天。而这时那些皇亲贵族们再插手商业上的事情,抢夺他们所剩无几的蛋糕,他们不跳起来那才怪呢!   我现在扫描了父亲留下的一些记忆,这才发现,在十多年前,奥拉皇帝也曾有过免除皇家贵族们各种特权的念头,并实施了一些新政。但由于这些贵族势力过于庞大,招致一片反对声,最后这事也是不了了之。这十几年来,奥拉皇帝在不声不响中扶持了一批像希美亚公爵这样的新兴贵族上台,也正是为了削弱这些家族势力。现在看来,奥拉皇帝这位史上最强的玻璃,其实一点也不笨,表面上他碍于情面,不得不时常帮著“右派“打压“左派“,暗地里却又扶持着这些新兴的势力,玩弄势力平衡的把戏。否则的话,我有意淹死了几万的贵族军队,这么大的罪过,他竟只是象征性地关了我几个月,罚了我一年的薪水了事——或许在心里面,这个玻璃皇帝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我帮他除去了心头大患。   “他们两派人表面相和,暗地里却争斗不休,也在拚命地拉拢对自己有利的盟友。希美亚公爵要和碧玉龙联姻,不停地向你示好,以及让丽安娜皇后的侄子成为如月公主未婚夫,都是他们的手段啊!公主是未来的皇帝,而达秀你,几次战争你所显示出来的军事才能,已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了!你们俩都一样是奇货可居,有极大的投资价值啊!皇后当众送我项链,故意让小公主接近你,也是为了拉拢你啊,说不定将来她还想招你做女婿呢!”   希拉笑着把目光投向附近,在一个小喷泉水池旁,小克里斯汀正为雪怡和小公主表演魔法把戏:他把一大团水聚在手上,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动物形态,搏得两位小女孩兴奋的喝采声。   “真是太精彩了,想不到小克里斯汀操纵魔法的能力竟是这么的强!”   就连和我谈话的希拉的眼神,也被小克里斯汀的表演吸引住了,但我却无心去观看小克里斯汀的表演,我现在已是心乱如麻。   “当然了,论操纵魔法的能力,我们谁都比不上小克里斯汀,他们家族的人,天生就是使用魔法的天才!”   我随口敷衍着希拉,心里却暗骂义父,希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是知道的,可是却全部藏在肚子里,到死也不肯说。   现在我对希拉已是惊疑万分。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情,使得待我如亲子的义父硬要藏在心中,至死也不说我很想知道答案,却又不是非常地想知道答案。我很矛盾,也有点害怕,因为我害怕蒙在秘密表面的黑布被揭开后,会蹦出一件什么样恐怖的事物来。安达死后,希拉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逆鳞上要是再多出一道伤痕,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修补了。   “奇怪啊,希拉,以前这些事,你都是丝毫不关心的,怎么现在竟比我还要清楚“疑惑,驱使我伸出了试探的爪子。   “这些都是莱恩夫人告诉我的,上次为了你的事,我求她帮忙。我们俩谈了很久,我只是转述她的话而已。”   希拉的解释很完美,但我知道她在说谎。   关于皇后的那些宫廷秘闻,就算身为报社文编的雅格丽本领通天,有办法透过各种管道打听到这些小道消息,但刚才希拉对帝国的论述,瞧她说话的口气,根本是自己的看法意见,并不是在转述别人的话,因为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不自觉地扬着眉毛。和希拉认识也快+年了,她很了解我,我也一样了解她的习性作风:我说谎时喜欢用手骚头皮,而希拉说谎时总会不自觉地扬着眉毛。   “想不到雅格丽的论述这么精辟,厉害啊,有机会,我真要找她多多请教了。”   我呵呵一笑,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努力地压住了用手骚头皮的冲动,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我是否要找机会和雅格丽查证一下,问问她是否真的对希拉说过类似的话,就算知道她在说谎,我也要再次确认一下。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心里是更加地害怕。这是怎么了,我竟连自己最疼爱的人儿都不相信了,竟会有这种念头!太可怕了!   “幸福是只鸟,抓住了,就要抓紧!”   我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地抓住了希拉的双手,握得紧紧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失去希拉了!”   “达秀,你怎么了“我握起希拉的双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口。望着希拉那闪烁着聪慧的紫眸,我冲口而出道:“我才不想当什么皇帝的女婿呢!什么是幸福只要能天天看着你,握着你的手,抱着你入睡,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你安详地睡在我怀抱里。对我来说,这就是幸福,希拉,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再让幸福飞走了!”   希拉逃避地躲开我的眼神,小声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谁说我要走了““那就好!”   我把希拉拉进怀里,不顾一切地吻着她。   “别,这里有很多人啊!”   “管他们的,只要有你就够了!”   我睁眼偷瞄了一眼如月,如月恰好也扫向我。在那瞬间接触随即躲开的眼神中,含着三分的羡慕,却又流露出七分的痛苦。   “如月,你一定也想起了拉法吧那个谦和的年轻人,他确实是非常适合于你男人,可惜啊……”   想到拉法,我又回忆起了逝去的安达。如果是安达让我有这样的感觉,我会毫无顾忌地向她倾心相谈,问明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使心眼。希拉到底不是安达,到底不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啊!   “真是有些肆无忌惮啊,呵呵呵……”   希美亚公爵的笑声让我和希拉都感到窘迫万分,连忙分开身子,这位帝国权重一方的大人物,就在我不注意时站在了我们身边,正微笑地望着我。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在场的来宾,三分之二的目光都注视在我们身上。射向我的眼神,有一半透着仇视的火焰,但望向希拉的,却又是另一种眼光。   希拉亚公爵望着希拉,不住地点着头。   “不要害羞,年轻人就该这样,这才像年轻人嘛!希拉小姐,今天看起来很美丽啊!这颗蓝月之星和她很相配!”   “蓝月之星就是希拉脖子上那条项链链坠上那颗宝石名字啊!十多年前我爸爸送给皇后殿下的新年礼物!她非常喜欢,出席重大的宫廷舞会时都戴着,想不到这次却转赠你。可见皇后很喜欢你啊,希拉!”   卡玛也和希美亚公爵站在一起,今天要和自己未来的婆婆见面,卡玛的穿着明显是精心打扮。除去一身和她的个性柑似的火红色礼服,难得涂了口红,精略地描了描眉,并在耳朵上戴了一串耳环。由于气质的原因,她现在的样子依然和淑女沾不上边,但也不失为一个气逼人的美少女。   “看你这几年还算老实,没有再乱来,这次就放过你了!我和希拉好久没有见面,我们要聚聚!”   说话的口气依旧粗声粗气,不过戏谵的成份却居多,照例给我一记恶狠狠的警告眼神,卡玛一把抓着希拉的手,拖着她走到一边去了,只留下我和她的父亲。   “对不起,我女儿让我宠坏了!”   望着卡玛的背影,帝国首富很无奈地耸着肩膀。   “没什么,希拉有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啊!”   我说的是真心话,比起逐渐变的堕落的自己,以及现在的希拉,卡玛却依然保持着她原来的本色,做事还是这么地我行我素,不拘小节,丝毫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而丧失了自己本性。   “是吗我并不认为这是好事,她做事太鲁莽,太没有心机了!”   希美亚公爵微微地摇了摇头,苦叹了口气。   “约克最近都一直托病在家,少了他,现在这儿的气氛好多了!对了,我从前在加里斯的几位老朋友也来到这里了,他们非常想见见你!”   希美亚公爵指了指身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大厅角落处的一张方桌边,坐着五位衣着华贵的陌生人。看见我目光投过去,其中一位黑发男子朝我友好地举了举手中酒杯示意。   “加里斯“一提到这座被我淹到水底的城市,我就浑身不自在起来,这儿是我功成名就的地方,却也是令我结下无数仇家的是非之地。   “看到那位举酒杯的先生了吗这次外界对你的舆论评价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全是靠他帮忙的!”   “他是谁““有人说帝国内的一半财产都在我口袋里,这种说法太夸张了,这几年我弃商从政,早被人赶上了。不过如果说帝国内一半舌头都长在那人身上,却一点也不过份。”   “这个人是……”   “他就是默多斯。波曼先生,帝国的舌头!整个帝国三分之二以上的报社,全是他掌管的!”   希美亚公爵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那名黑发男子遥敬了一杯,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八章 富豪联盟   “这位是卡利。卡斯伯爵,来自帝国西边的麦加省,帝国军队大部分的武器,全是他负责供应的。”   “这位是奇斯。麦尔斯伯爵,我以前的合伙人,不过他现在不卖服装,改行做建材石料生意了!”   “达达尼亚。巴诺夫先生,他快被陛下封为伯爵了!酒业大亨,我们杯中的酒就是他的酒厂出产的!要是今天我们喝的酒出了问题或变味了,你找他算帐准没错!”   拉着我的手,希美亚公爵微笑着把这几位陌生的客人一一介绍给我。这些陌生人年龄都在四十岁上下,陌生的面孔我过去从来都没有见过,但他们的名字却绝不陌生——这些人都是帝国内和希美亚公爵齐名的大富豪!卡利。卡斯被人称作“武器大王“,麦尔斯是“建材大王“,巴诺夫是“葡萄酒大王“。   以前那些法比尔家族的贵族子弟自我介绍时,往往开口就是……我是雷兹的第几代玄孙,在族谱上排第几位,祖上做过多少光彩的事情……罗罗嗦嗦一大堆。但希美亚公爵介绍他们时却没有这么罗嗦,名字,做什么生意的,三两下就把他们的来历交待得清清楚楚。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帝国内新兴的富豪阶层,自从前任帝国皇帝颁布法令,爵位可以用金钱买到时,这些钱多得没地方放的富豪们就花钱买了伯爵的封号,过过贵族的瘾——当然了,这种买来的爵位只是一个虚名,相我这种世袭的爵位大不相同,并不能享有真正的权力。   面对着频频向我敬酒的富豪,我感到头脑有些发昏。他们虽然比不上龙战士出名,但这些人跺跺脚,就可以让明天上市场买菜的人腰包里的钱少掉一半。平时这些人我只是闻其名而不见其人,想不到现在竟一个个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微笑着对我举起酒怀。   希美亚公爵显然心情极佳,介绍到最后,竟有些忘形起来。第五位陌生人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大南瓜,他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腰,拍着他鼓鼓的大肚皮对我说道:“兴。哈里伯爵!你看他长得像南瓜,其实他就是靠种南瓜起家的!人家都叫他南瓜大王!不过现在他不光种南瓜,粮食、木材、水果,只要是赚钱的生意,他通通都做!真是太贪心了!所以现在才把腰吃得跟南瓜一样大!”   希美亚公爵幽默的说词听得几个人一起放声大笑起来,显然他和这些人关系极佳,被他损了一下的大南瓜也跟着放声大笑。   首先向我敬酒的是那位麦尔斯先生,他的个子偏矮,生了个鹰勾鼻,左眼转动间很不灵活,缺乏生气,我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左眼珠是假的。   “秀耐达侯爵,这次你水淹加里斯,可是令我们损失惨重哦!”   旧事重提,又是那件糗事,好在我的脸皮已练得相当厚,嘿嘿一笑,正想开口,旁边那个身材瘦高的酒业大王却冒出来为我圆了场。   “麦尔斯,他们哭哭叫叫还有道理,你这个卖石头木材的奸商,最希望的事就是天天发生地震,房子通通塌光!这次如你所愿了,什么都冲光了,加里斯重建时难道还少得了石头、木头我看你是作梦都在笑吧!”   “就是就是,这里笑得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了!最得意的人还敢在这哭穷,罚酒!”   胖南瓜似的兴。哈里伯爵也趁机起哄,捏着鼻子要灌酒。三人肆无忌惮闹了起来,互相灌酒,丝毫不理会旁边其他贵族们鄙夷的目光。   对于这三个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我并没有太多的留意,倒是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酒业大亨和帝国的舌头让我特别留心。三人在一旁打闹,默多斯。波曼先生却是最深沉的一个,他一手端着酒杯,眼睛透过快要见了底的红酒,静静地打量着我。他的个头中等,黑溜溜的头发掺杂着少许白发,淡褐色的眼睛,皮肤青白,模样不是很出众,但他透过酒杯端详我的样子,却替本来不出众的容貌凭添了几分神采。   至于那位酒业大亨,他似乎对杯中的酒比对我更感兴趣,端着酒的右手微微地晃动着,让橙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一直打转。偶尔,端起杯子,放在鼻尖嗅嗅酒气,然后轻轻地抿上一口。   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默多斯。波曼先生这才吝啬地对我一笑,朝我敬了一杯酒。   “水淹加里斯,我损失了一家报社!不过水淹加里斯这件事,却让我的报纸销量上升了三倍,总括算来,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了,我只能说,谢谢你!非常地感谢!”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起喝光了杯中的酒。我没有把他受希美亚公爵之托帮我的事当众说破,这些大富豪突然聚在一起,约了我过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弄清楚这一切之前,话还是说得越少越模糊越好。   波曼伯爵开了口,一直在摇酒杯的卡斯伯爵跟着说了话,投向我的目光竟充满了感激的神色:“我在加里斯的酒窑里留了近百桶百年好酒,其中有几桶还是放了三百多年的极品,那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这次加里斯大逃亡时,侯爵大人派军队帮忙,把它们统统运了出来,这一点我非常地感激你!”   我心中暗叫惭愧,当时派军队优先替富豪权贵们运出财产,只是为了讨好这些人,为自己将来少树些敌而已。   “我说巴诺夫啊,说来说去,你还是忘个了酒窑里的那几桶酒啊!别整天开口闭口就是酒好不好“希美亚公爵一掌重重地拍在巴诺夫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如果真要感激秀耐达侯爵的话,那就将你家里藏的那几瓶好酒送秀耐达侯爵好了!”   “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旁边胖南瓜伯爵突然插了一句话,惹得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不像法比尔家族的人那样假正经,想笑就笑,面对这些商人出身的新兴贵族们,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默多斯。波曼似乎是这些人中的头头,他代表众人朝我敬了一杯酒笑道:“秀耐达伯爵,这次你水淹加里斯,确实令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不过我们都是明事理的人,我们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要是帝国灭亡了,我们什么也不会剩下!这一点,我们几个心里都有数,说白一点,我们还应当感激你呢!所以此事您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我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了,这几个月来,我为这件事受尽苦头,遭够了白眼,想不到这群用钱买来爵位,我一直在心里瞧不起的暴发户们竟能如此通情达理,替我说话,我顿时生出一种遇上知己的感觉。   “秀耐达伯爵,你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一年前远征阿沙尼亚的那一战,你率军绕过半个阿沙民亚,从天之裂缝杀回帝国,当时我就开始注意你了!这次你水淹加里斯,胆识胸襟更无人能敌……”   卡斯伯爵先前不说话,才一开口,我竟发现他生了一张甜嘴,明知他是有意地在捧我,但仍然被一番赞美的说词弄得飘飘然起来。   “水淹加里斯,我们是损失不小!但帝国要是完了,我们是半分钱也不会剩下!可笑的是有些人竟连这种道理都分不清楚,在这件事上和侯爵大人您纠缠不清。后面的战事如果还是侯爵大人您指挥军队的话,恐怕魔兽联军半个人也别想活着离开帝国。”   “要是大家都像你们这样明事理,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了。”   难得被人赞美,我顿时对这些人好感大增,同时也对如月父女俩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怨怼——我拚死拚活为你们卖命,你们却这样待我太过份了!   有了好的开始,后面的话便是很愉快的交谈了。被人骂惯了的我,第一次发现被人赏识、重视,原来是这美好的一件事。   和希美亚公爵这群人的交谈,一直到了执礼官高呼“陛下驾到“时才结束。我告辞回到自己座位上,却发现碧姬早就在那儿了,正一个人端着酒杯慢慢地喝着酒,桌子上还零乱摆着七、八个空杯子。而在这时,奥拉皇帝和皇后手挽着手,微笑着踏入大厅中央。从两亲热的程度上来看,根本就看不出先前曾发生过一起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到了大厅中央,奥拉皇帝开始念今天的舞会致词。   “回来了聊得很快乐吧“碧姬扫了希美亚公爵那几人一眼,又瞧了瞧皇帝一眼,她的语气非常地古怪,“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什么话阿姨,你对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碧姬阿姨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我感觉到她似乎不太乐意我与那些富豪们深交。   “那些人,你最好还是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那位卡利。卡斯先生。”   “为什么““那些人是一群狼!”   碧姬咬牙切齿般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狼“我愕然,阿姨的话我并没有太当真,脸上的表情也把我心里的想法全都表现出来。碧姬瞄了我一眼,正在这时侍女递上酒盘,碧姬取过一杆酒,仰头一口喝尽。   “这是我的忠告,也是拉古斯要我转告你的!离他们远一点,否则你会连皮带骨头被他们啃得千干净净的!”   我有点震惊,我没想到阿姨竟会反对我与希美亚公爵在一起,也没想到那位外表冷漠的拉古斯竟会给我这样的忠告。我今天才认识这些人,可是今天发生的事,他竟像有预见能力,事先就知道了。   “他们真的是狼吗在我看来,他们只是一群有了钱,拚命想往上爬的暴发户。”   “那些人,你又了解多少我认识他们,也快有二十年了!”   “这次回来,我才发现,原来波尔多竟和希美亚公爵的女儿搅在一起!这坏小子,什么都瞒着我!真是令人头痛啊!”   “怎么了,阿姨,难道你反对他们在一起卡玛虽然凶了一点,不过却是个好女孩,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知道,我是说她的父亲!希美亚公爵也罢,卡利。卡斯也罢,还有那个波曼,这三个人都是不能沾惹的角色!无论如何都不要扯上他们!商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你千万要小心,别被他们的甜言蜜语骗了。”   阿姨的话我并没有忽视,只是我仍有些不明白,碧姬为何会这么看他们。   “他们真的有这么可怕那鲁亚基公爵岂不是……”   “鲁亚基那家伙只是个小丑,当戏剧结束,一切落幕的时候,也就是他退场的一刻!”   在那一瞬间,碧姬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下来。   “阿姨的眼神,好可怕啊!”   我突然发现,一向温和的碧姬阿姨,竟也会有如此令人畏惧的一面。   “看样子,你并不是很重视我的忠告啊!”   我的不在意,还是让阿姨看出来了。阿姨转过头,面朝着奥拉皇帝,对着他送出一个微笑,声音却变得深远起来。   “下雨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有的有带伞,有的没带伞,没带伞的人总是拚命地想往别人的伞下挤。可是有的时候,伞下已经挤了几个人了,迟来的人勉强挤进去,却也只能站在伞的边缘,虽然他的身体大部份受到伞的遮掩保护,可是雨水顺着伞边缘滴下来,反而将他露在外面的身体淋得更湿。所以说,硬挤进别人的伞下,有时并不是很明智的选择啊!”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原来皇帝的舞会致词已提到了碧姬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到了这里。   “你的路该怎么走,还是由你自己来选择吧!话我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最毒的毒蛇往往是最不出声的那种!和那些玩惯了政治游戏的人相比,你还太嫩了!离他们远点,听我话,没错!”   轻轻地撂下一句,碧姬站起身子,迈步走向大厅中央,前面的人群分开又聚上,很快就把她掩盖在人海之中。   “怎么了,达秀,你的脸色很不好!刚才阿姨和你说什么了。”   望着阿姨的背影,我愣了好一会儿,希拉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刚才阿姨和我说一些话,还有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他们拉我过去是什么目的希拉,这方面你思路比我清晰,替我分析一下。”   其实对于碧姬阿姨的忠告,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站在伞的边缘会被淋湿,那我就挤到伞的里面去!让整个身体都受到伞的保护!”   皇后这把伞或许不太靠得住,希姜亚公爵一伙人也许并不能依赖,但在帝国还有两把绝对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伞。   这两把伞,一把就是如月,另一把则是她的宝贝妹子。 第九章 权与钱   翘着嘴思考了一会儿,希拉提到了一个地方。   “长远的事情,我也猜不透!但近的方面,我想应该是为了所罗门要塞吧!”   “所罗门要塞和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你忘记了吗,达秀,这次所罗门要塞毁于地震,帝国收复失地,重修这座要塞再所难免!而达秀你,却是掌管所罗门要塞以西数省的副执政官!要塞的重建工作,肯定少不了你的份,明白了吧““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副执政官,竟然是个肥缺!皇帝可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好位置啊!”   希拉的意思很明白了,帝国要重修所罗门要塞,自然少不了大量采购石头、钢铁、粮食等各种物资,其中的花费,肯定是天文数字。而身为边防三省副执官的我,肯定会被派去负责这件事。光是原料采购这一项,只要我眨眨眼睛,打个哈欠,都会严重影响某些人的收入,也难怪这些掌握帝国经济命脉的商人们会忙着向我示好了。   “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会儿舞会开始时,他们一定会邀罗莎她们去跳舞,而跳完一圈舞后,我们肯定会收到一份非常贵重的礼物!”   “那可不行,吃人的嘴软,我得赶快提醒罗莎她们一下!”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希拉朝大厅指了指,就在我和希拉聊这件事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那位卡利。卡斯已经邀了罗莎跳舞,两人在舞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麻烦大了!”   倒不是我真的廉洁得不贪污受贿,只是因为听碧姬的忠告不想和他们太亲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就要替人办事,我自己树敌太多,帝国有多少人巴不得我喝口水都会被呛死,要是自己屁股再不干净,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没那么可怕啊!”   “倒不是怕,只是烦啊!等一下跳完舞,那家伙要是顺势送给罗莎一串项链,以罗莎的性格一定会收下的,你要我用什么理由叫她拒绝有人送钱当然是好事,可是现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和希拉说这些话时,我心里实在矛盾至极。希拉的见解精辟独到,本来是很好的贤内助。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平时在家喜欢大男人主义,希望家中的女人最好不要动脑,什么都听自己的,遇上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又希望枕边人能够为自己出谋策划,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的责任。希拉无疑是很适合的,如果没有拉古斯临别前的那番话。   “来历不明的女人“当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拉古斯留在我心里的那根刺,现在开始隐隐作痛了。若不是这根刺,希拉的转变,我高兴都还来不及,但现在却令我更觉得疑雾重重。我有点怕询问她的意见看法,因为希拉和我谈起这些事时,那神情,那语气,完完全全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其实你不需要担心这些!所罗门要塞的重建,是一块大肥肉,多少人在盯着!就算你想得到这块大饼,负责这方面的事务,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他们如果想从这其中得到好处,恐怕是白想了……”   希拉并没有发觉我心中的异样,仍然自顾自地说着,目光中不时闪过睿智的光采。她的分析透彻明了,但我却越听越寒,我感到她离我认识的那个希拉是越来越远了。过去的她,只是一个长得很美丽,有点聪慧的少女,权力、政治上的勾心斗角,这方面的能力对她来说是一片空白。   舞池上,奥拉皇帝再次把皇后甩在一边,和碧姬阿姨跳起了双人交谊舞,惹未了众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这些我没有去注意。丽安娜皇后被皇帝冷落在一旁,居然也能面带着微笑观看二人跳蹈,我也没有去思索皇后厉害的隐忍功夫。   罗莎和卡利。卡斯一曲舞完之后,果然如希拉所说,收到了一对价格不菲的钻石耳环。   罗莎很欣喜地接受了,我也没有为此而烦恼,如月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在舞会开始时就悄悄地退场了,我也没有去感叹她的命运。   实际上,整个晚上,我都没有任何心情去关注其他事情了。我的心情都被希拉巨大的转变占据了。   “希拉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吗希拉会对我不利吗这可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又一个的问号,牢牢地占据了我的心头,我不再去关注别的事,我只想知道,希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令她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希拉变了,我知道,因为我再也无法自己骗自己了。或许在合适的时候,我该找希拉好好地谈一下……   舞会结束后,回到家中客厅的长椅上,我独自一人发呆了很久。旁边罗莎和雪芝,小克里斯汀以及雪恰正兴奋地拆着刚收到的礼物。今天舞会散场时,皇后派人送了一大堆礼物给我们,连雪怡都收到了一份。今晚的舞会完全是为碧姬举行的,整个晚上,皇帝都和碧姬黏在一起,虽然丽安娜皇后装得跟没事的人一样,但我猜得出,她一定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否则就不会这么张扬地向我示好、拉拢我。   可笑的是,我想藉着投靠皇后解缓自己艰难的处境,可是造成我这个未来靠山危机的人,偏偏又是对我帮助最大的碧姬阿姨。   “讨好了皇后这边,如果又得罪了碧姬阿姨,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今晚舞会散了,阿姨又没有回来,还是和奥拉皇帝待在了一起。今天晚上,他们间会发生什么事我没有去想像臆测,因为我知道猜想的结果只会令我更加不舒服。现在我最头痛的事情不是碧姬,也不是皇后的事,而是对我枕边人的一些疑虑。   我很想开口问问希拉,为什么这十几年来她从不提家里人的事情,为什么从来不回家乡去看看,为什么最近突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一个为什么引出无数个为什么,我的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芝芝,你看这串耳环和这套衣服配不配“得到了皇后送的新衣服,卡利。卡斯先生赠的首饰,回家之后罗莎马上在第一时间换上、戴好,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照个不停。旁边小克里斯汀不知在雪怡耳边说了什么话,被她追得满屋乱跑。我突然有些感叹,要是希拉也像罗莎或雪芝那样,是个没有心机,不太聪明的女孩,我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吧但是,希拉如果真是个没脑的女孩,我会喜欢她吗想到这里,我又不禁羌尔。   “达秀,你今天怎么了自从碧姬阿姨走了之后,你的睑色就一直很难看。”   我的沉默明显与周围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希拉马上感觉到我的异样,立刻过来向我询问。   “在想一些事“我很想把一切都向希拉倾吐,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怕自己说错话,勾起希拉心中的隐痛,刺伤了她。   “要是义父和安达还在就好了,他们一定会教我怎么做的。”   我摸了摸口袋,手指感觉到戒指的硬度,或许趁着这次把戒指转交给希拉的机会,我以把这一切统统解决。   “跟我来!”   我看了罗莎一眼,她和雪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评头论足,没有注意到这里。拉着希拉的手,我上了顶楼的卧室,一把关上了门。   “有一样东西,我放在身上很久了,一直想送给你,只是没有机会。”   “是什么““闭上眼睛!”   看着我神秘兮兮的样子,希拉笑着闭上了眼睛。我取出戒指,抓过希拉的手,小心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啊!”   睁开眼睛,我发觉希拉的脸上露出欣喜万分的表情,爱不释手地摸着戒指上嵌着的那颗红宝石。   “其实,这戒指我很早就想替你戴上了,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   看着希拉手上这枚卡尤拉送给我的戒指,我真是百感交集,卡尤拉现在应该已经返回魔都了吧,斯罗死了,以她现在的实力,应当已是新一任的女皇了,已经登上权力之巅的她,现在还快乐吗想想卡尤拉,再看看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如月和皇后,有时真的会叹:身在皇家并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这枚戒指,我等了很多年了……”   希拉垂下头,眼睫毛上夹着一点泪花。   我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送戒指给希拉,一半是为了试探,另外的原因却是为了完成对卡尤拉的承诺,想不到希拉却误会成我要向她正式求婚。虽然我打心里愿意和希拉终老一生,但是由于自己过去欠下的风流债太多,要是真的正式娶了她,其她的女人不闹翻天才怪呢!   “咦……”   “怎么了“一直微笑的希拉,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敛去,她脱下了戒指。   “戒指里面,好像有东西啊!”   希拉的中指背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玫瑰花印记,我接过戒指一看,原来戒指背面刻着一个玫瑰花的刻痕。   “达秀,这戒指很贵重,是祖传的吗““基本上是吧……”   我并不想骗希拉,只好含含糊糊地回答她的话。   “交给我戒指的人,要我把它赠给自己最爱的人,我想你是最合适的了……”   “……”   出乎我意料之外,希拉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只是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将身体紧紧地贴上来。   我却有点心虚,我向希拉求婚,竟用另一个情人送我的礼物做聘礼,不管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原来还想藉此试探几句,可是由于心里也有鬼,最终试探的事情还是无疾而终。   “怎么了,你怎么不问是谁交给我的““不必了,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喜欢。”   答案就像无数个爱情故事说的一样,我笑了笑,吻了希拉一口,却再也没试探或追问下去。   “等下一个机会吧,现在好像并不太合适。”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   一整晚,我都一直在思考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家里的事,外面的事,将来的打算,这些通通都要想好。   法比尔家族的门阀贵族,我从上到下彻底得罪光,投靠他们是不可能的了。丽安娜皇后那边,皇后是我见过最有心计的女人,而且她手下还有一大堆不可小觑新兴贵族势力。能和他们站在一起,以后如果遇见什么麻烦,自然也不会如同这次般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但他们这伙人,碧姬阿姨非常不赞同我跟他们在一起。   碧姬阿姨对皇帝巨大的影响力,远远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的出现,很有可能会令丽安娜皇后后位不保——如果她对这个位置感兴趣的话。   阿姨会成为皇后这个想法现在看起来有些荒唐,看看现在她与皇帝、皇后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她有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如果和皇后那伙人走得太近,阿姨肯定会不高兴的。   有碧姬阿姨的关照,以后的日子应当不会太难过,凭着我和波尔多的关系,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她一定也会对我多加关照的。但前思后想,反覆地斟酌之险,我却还是决定搭上丽安娜皇后那伙人。   原因可笑得近乎荒唐:碧姬阿姨对我很好,所以我宁可得罪她也要勾上皇后那条线——因为就算知道我与皇后一伙人搅在一起,她生气是生气,却不会害我,仍然会一心一意地帮我。而丽安娜皇后——某些地方她其至此碧姬阿姨还厉害,得罪了这个心机手段都厉害得吓人的女人,那可不是很舒服的事情。   说白一点,我仍然想脚踩两艘船:一艘是皇后,一艘是碧姬阿姨。虽然这两个女人水火不相容,但我还是想两边讨好,毕竟我的身分实在是太特殊了。   至于如月,这位高傲而又强悍的公主,她是未来的女皇,将来我要看她的脸色吃饭,跟她的关系也不能不考虑进去。门阀贵族和新兴贵族两派暗斗不休,而如月的身分却不像是希拉所说的,属于完全中立的中间派——这点从她特殊的身分,以及和拉法的关系可以看出来,她属于两派人物都在争取的人。   拉法死后,她的脾气变得更加地深沉内敛了,心里在想什么、追求什么,别人根本不知道。这几年如月也在慢慢地培植着自己的势力,从下阶层军官中提拔了一些人才,虽然数量不是很多,而且这些人的官位不高,只能算是中下层的官员,却也形成了一小股自己的势力。如月这一招看似平常,实际上却非常厉害。正是所谓“真人不露相“,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大事,这些在下面办事的人往往比上头说话下命令的还有用。多年相识,如月的脾气我很清楚,她是个把帝国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人,行事处事,往往能将个人的情感排除在外,以绝对的理智来处理——这一点就和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极为相似。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定型了,就这么不远不近不好不坏,莫名其妙扯不清,如果我现在突然低头向她示好,只会让她瞧不起我,碰得一头包。   对如月的态度:在保持原状的基础上,一定要改善,努力地改善!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和她吵闹打架,也别玩献媚的把戏——这招对如月根本不管用的,只会适得其反。改善关系应当慢慢地进行,要非常有耐性,用几年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来。   昨晚皇帝为如月相亲的事,因为主事人只顾跳舞,当事人提前退场而无疾而终。这对我来说也许是个机会,趁着拉法死后的空窗期,如果我能用几年的时间改善和如月的关系,甚至更进一步的发展——希拉说如月是个渴望爱情又放下下身段的女孩子,如果我肯主动出击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如果能把这个集“最强“和“最美“两个称号于一身的女人骗上床,骑在身下狠狠地报复她过去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从小时候我被她打得裸奔而逃开始,就曾动过这样的坏心思。   至于说明天就要和我一起去郊游的小公主……   皇后有意地把我和小公主搭在一起,其中的意思,只能由我自己去细细体味。如月不喜欢皇后,我从未看见她们两人说过话,但她却和小公主的关系极佳。现在小公主很明显对我极有好感,如果能勾搭上她,对改善与如月这种一团糊涂的关系大有好处。小公主年龄还小,没心机,想要骗取她的身心,实在太容易了。   这块送上门来的肥肉,我是绝对不能放过的——不管用什么手段,霸王硬上弓也罢,或者生米煮成熟饭也行,我都得把她握在手中。控制了她,就能影响到皇后与如月对我的态度。我最担心的是希拉,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是我去探寻谜底的时候。我决定先停一停,慢慢地观察,再做出决断。我根本就不相信希拉会害我这种事,仍然全心地信任她。我只是隐隐地感觉到,在她心里,除了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外,还背负着巨大的精神负担。   义父说过,发生大事,天塌下来了,一家人应当共同分担,而不是自己偷偷的一个人扛下。我不是怀疑希拉,只是想帮她一起分担这份负担。   近天亮时,我将一切思路全都理清了,疲惫不堪的我这才深深地睡下了。 第十章 小公主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觉得鼻孔一阵奇痒,在梦中忍不住连打了几次喷涕。   “希拉,又在玩这种游戏吗“闭着眼睛一捞,却握住了一只稚嫩的小手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坐在床头人是小公主,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手里还揣着一根青草。   看到主动送上门的鱼儿,我连忙堆起一脸的微笑。   “小公主,是你啊,来得好早啊““还早太阳都升得屁股那么高了!秀耐达侯爵好懒喔!姐姐可是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哪像你这样啊!”   “你和你姐姐睡在一起不然怎么这么清楚““那……你姐姐起床后,你有跟着起来吗““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继续睡……啊,侯爵你好坏!”   失言被我套出了自己也睡懒觉的小秘密,小公主发嗔地跳了起来,然后一个空中落地,用力地坐在我的肚子上。   “鸣……”   惨叫声撕碎了清早的宁静,唔,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没想到外表天真的小公上,竟也会用这么野蛮的叫人起床手段。   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我痛得皱眉苦脸,使坏的作蛹者却摆出一脸天真无邪外加无辜的模样,非常庄重地向我道歉。   “我没想到这一下会这么重,记得以前我叫拉法表哥起床的时候,也常常是用这一招的。”   “常常用这一招你常常用,他有防备了当然没事!等等,拉法就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吗“小公主去叫拉法起床还是常常普通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皇宫的,这是怎么回事我差一点就把“你姐姐当时是不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给问了出来。   我试探着问道:“你叫你表哥起床的时候,你姐姐也和你一起去吗““是啊,其实拉法表哥也是个爱睡懒觉的人,不过这个毛病后来被姐姐逼着改掉了。以前他每次赖床的时候,姐姐都叫我用这招叫他起床,很管用的!后来他只要还躺在床上,一看到我过来,马上就飞一样地跳起来了,很有趣啊……”   说着说着,小公主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脸上也出现黯然的神情。   “表哥他对我很好,常陪我玩,可是,可是以后我再也看下到他了……”   说着说着,小公主竟伏在我身上哭了起来。我心中也有些黯然,虽然和拉法只见过一面,不过我对这位待人温厚谦逊的年轻贵族印象很好,在加里斯淹死了几万人,我可以不放在心中,但对拉法的死,我总是有种说不出的耿耿于怀。   “小公主,别哭了,以后哥哥陪你玩就是了。”   一边哄着哭泣的小女孩,心里面我却在盘算着怎么把小公主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是真的吗““当然了,哥哥说话算话的。”   “那好,我们拉勾!”   小孩子是最好哄的,只安慰了几句,小公主很快就破涕为笑。   “还有,以后叫我丽,不要叫我小公主,我最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公主!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好!”   我点头答应,和小公主勾了手指,心里却又突然不好受起来。   “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我有一种强烈的内疚感: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耍这种心机,是不是太过份了但我很快又为自己开脱。   “有什么好内疚的,这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大家骗来骗去的!这样也会内疚,我真是太善良了啊!”   皇家公园位于风都郊外,占地足足有几十平方公里,山丘、森林、草地、河流,各种地势尽揽其中。本来这里是属于平民百姓度假的圣地,自从二十多年前奥拉皇帝上台之后,很会享受的他一道命令下来,篱芭一围,就成了皇家园林,只对贵族开放。   公主出游,身边自然少不了幻象骑士的随行保护,不过那四个幻象骑士很知趣,有我和小克里斯汀贴身随行,并不怕出什么意外,只是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这里可以说是风都周围百里内最美丽的地方。我与小克里斯汀,都曾是这里的常客,小时候父亲就常带我到这里来玩。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和如月公主吵架的地方,就是树林旁边的那块空地。   “你真讨厌!达克。秀耐达,总有一天,当我长大当上女王时,我会杀了你!”   “总有一天,当我长成一个大人时,凯瑟琳。法比尔,我要娶你为妻,让你天天对着你最讨厌的人!”   小时候对如月说的那句气破她肚皮的话,仿佛还回响在耳边,回忆当初刁蛮的如月被我得吐血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一直莫名其妙地发笑“因为满嘴侯爵听得难受,我也要小公主改口叫我哥哥。她和雪芝的妹妹年龄相近,两人很快就成为好朋友,两人就共骑着那只独角兽小白来到这里,而我则与小克里斯汀骑着马并肩而行,希拉诸女则坐上了小公主带来的马车。   “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这儿和你姐姐一起玩耍时发生的一些事情,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哥哥笑得这么开心,能不能告诉丽啊““不行!”   我本能地拒绝了,当然了,童年时如月带给我的“噩梦“,那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我的口气有点生硬,小公主立刻做出反应,脸上又露出一脸的哭丧相。   “其实是这样的……”   看到小公主这个模样,我才觉察到自己刚才的态度太生硬了。   “是什么事啊“我口风一软,泪珠子马上就要掉下来的小公主立刻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而跟在旁边的小克里斯汀也同样竖尖了耳朵。   “事情,就是那样的。”   “那样的,怎么样““那样的就是这样的……”   “哇,小克里斯汀你看,哥哥又在欺负我了,哇哇……”   我用了拖延战术,谁知小公主立刻就用她最拿手的哭招来对付我,更让我佩服不已的,就是她说哭就哭,马上就泪如雨下。   “小克里斯汀“我求助地把目光投向小克里斯汀,谁知这位和我关系不错的好兄弟,却在这个时候把头偏到了一边去。   “大哥,确实是你在欺负她啊!”   “什么谁欺负谁啊……”   “其实啊,我也很想知道大哥小时候和如月公主的事情,听人家说你们是从小打到大的“好朋友“。”   平时很老实的小克里斯汀,这时候竟也学会了落井下石,还使坏地朝我不停地眨眼睛。   “臭小子……”   我恨恨地啐了一口,突然感觉小公主的哭叫声低了下来,斜眼瞄去,却发现她的双手揉着眼睛,指缝中两颗明亮的眼眸正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哇,哥哥好坏,回去后我一定告诉姐姐!”   发现我在瞄她,小公主立刻就又大声哭了起来,哭得我叫苦连天——她是有点无理取闹,偏偏她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打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就连希拉和雪芝也从后面的马车里探出头,冲着我喊:“达秀,小公主想听,你就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当是讲故事吧!”   “就是啊,达秀,我们也很想听啊!”   一哭一闹外加一群人的起哄,本来有理的我反而变成“罪人“了,被逼无奈之下,我被迫坦白。   “好好好,我说,我说。”   才改口,小公主马上就停止了哭泣,她放下手,揉得发红的眼睛朝我眨了眨,还得意地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真是个缠死人的小妖精,这么小就这样,以后还得了小时候的如月虽然凶了点,好像还没有她这么鬼精灵吧!”   我摆出被逼无奈的表情,心里却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那一年,我和波尔多,还有你姐姐,以及缪斯,迪卡尼奥在这里……”   “克里斯汀哥哥没来吗““那时我们才十一、二岁,小克里斯那时他可能还在吃奶吧“我白了小克里斯汀一眼,算是对他不帮我的报复。   “那是夏天,天气很热,带来的水很快就喝光了,于是我们几个人分头去找可以解渴的东西。”   说到这里,只要是大人,就知道我是在胡说八道了,我们几个人全是龙战士,天之骄子,出来游玩,都是跟着一大帮随从的,怎么会落到缺水喝的地步小公主虽然是个鬼精灵,却毕竟还是个孩子,阅历极有限的她,却没有听出其中的巨大漏洞。   “结果我和波尔多无意中找到了一颗西瓜,在太阳把地都晒裂的夏天,这可是甘露啊!”   “后来呢“大人们都知道我在胡说,罗莎甚至在后面发出了轻笑,但雪怡和小公主却是一脸认真听讲的模样。   “咚咚咚,我们把那西瓜切成了五片,一人一片。”   “那后来呢““因为口渴了,我们三两下就把分到的西瓜吃了个精光,只有波尔多是个例外,你知道,他小时候吃饭的速度是很慢的,西瓜也一样,大家都吃完了,就只有他还剩大半个。”   “那又怎样了和波尔多哥哥有什么关系““当时你姐姐却是吃得最快的一个,三两下一片西瓜就下了肚,看得我和缪斯他们都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姐姐怎么会……”   “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呢,大概是太渴了的缘故,她居然连西瓜皮也没有放过!”   我绘声绘影地造谣,还不时地配以翻白眼、吐舌头的模样增加故事的真实性,弄得小公主的嘴张得老大,而旁边的小克里斯汀则摆出一副古怪的嘴脸对着我,那表情分明透露着一股讯息:你完蛋了,这样造如月的谣,等若为自己收尸吧!   “后来呢,姐姐不会也想抢波尔多哥哥的的西瓜吧““是啊,你真聪明啊,后来她真的就这么做了!不过波尔多也不是省油的灯,看要抢,他连忙抓紧了猛啃,结果你姐姐使用了一记非常毒的招式。”   “什么招式““朝波尔多吃的西瓜上吐口水!”   “吐口水好脏啊!不可能的,姐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   小公主把头摇个不停,说什么也不相信我荒唐的故事。   “更绝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姐姐又做了什么事“嘴上不信,可是小公主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不是你姐姐,是波尔多!这小子看见西瓜被吐了口水,依然不顾一切地猛吃,还一个劲地说:我波尔多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脏!”   周围传来一阵大笑声,我编的故事实在荒诞不经到了极点,小公主终于也看出我是在编故事,她举起手,隔空恨恨地打了我一下。   “哥哥好坏,原来在戏弄丽!你完了,回去我一定告诉姐姐,你就等着变黑眼圈吧!”   又气又笑打了我象征性的一拳,小公主骑着她的独角兽快速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和脸上一样都得意万分。   “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啊,再聪明,阅历上的差距还是弥补不过来的。这是我走的第一步!开头还算不错,以后要怎么走,就全看如月下面的行动了。”   长久以来,我一直和如月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除非万不得已,彼此间都是能不说话,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面,双方似乎都在潜意识中不想和对方交往。我和她,虽然不是仇家,却也不是朋友。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需要相互接触。如月的性格我很了解,过于注重自己的身分是她性格上的弱点,想和她交往,打打杀杀的吵吵闹闹,有时往往比正常的方式更能吸引住她的目光。我胡编的故事,一定会透过小公主的口传到如月的耳中,到时候肯定会把如月气得火冒三丈。那时如月绝对会气冲冲地杀过来找我算帐,而这正是我所要的。   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友,小时候如果我肯稍微软化一些,现在和如月应当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无数次的机会已被我错过了,现在明白了这一点,再放弃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了。和如月改善关系,是个漫长的过程,这只是其中的第一步,当然了,即将到来的这一战,我绝不会让它像以前那般,成为无毫无意义的战斗。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为了自己下半生能过得更舒服一点,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被动地接受别人加诸于我身上的命运,是该主动出击了。   到达了目的地,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分散开来,女人们有的采集蘑菇水果,有的架炉子生火。我和小克里斯汀仅有的两个男人却被派出去打猎。   “什么狩猎野餐啊,真是搞笑,你瞧,这儿到处那是可以吃的东西,那些羚羊、鹿、兔子,举手就可以抓到,真是没意思!”   小克里斯汀不满的抱怨,倒也一点没错。这里是皇家公园,有专人照顾,特意种植了大量可以食用的植物,在园内有意地放养了大量的鹿、羊之类的动物。在离我们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有一群小鹿在那边吃草,它们并不是很怕人。   “玩的就是这个气氛啊!本来嘛,在这种地方做出来的东西,你以为会比在家里煮出来的好吃吗““不过也要看是谁煮出来的啊,像拉法哥哥烧的东西,就非常好吃,倒是姐姐做的……”   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的小公主,插了一句话进来,看她突然打住的样子,我闭着眼睛猜也猜得出来,如月厨艺肯定和她的武艺成反比。   “拉法又是那个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小公主提起这家伙,我就混身不自在起来。   “你姐姐也会做东西啊难得啊!那味道……”   “应该会比卡玛做的好吃一点吧……”   受我的影响越来越坏的小克里斯汀,这次居然也帮腔地替我应了一句。   “啊,你们俩个坏哥哥,又欺负我!我答应过姐姐不说的!”   小公主又哭丧着嘟起了嘴,眼睛里再次泪花滚动。   “啊,丽她刚才说了什么啊我的耳朵不太好,没有听清楚,呜,肯定是前几年被你姐姐打在头上的那一拳所留下来的后遗症,把耳朵给打坏了!”   “啊,刚才我耳背,平时罗莎姐姐老是欺负我,动个动就揪我的耳朵,肯定是被她揪坏坏了。”   两个大男人一番装疯卖傻,这才让小公主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又收了回去。   “喂,小克里斯汀、达秀,你们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就等你们的猎物下锅了!”   虽然有罗莎在一边催促,不过我和小克单斯汀的捕猎行动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两个龙战士空着手,灰头土睑地回来了。   “小鹿鹿很可爱,哥哥不要这么残忍嘛!”   “那就打山羊吧,山羊好像不太可爱!”   “小山羊要是死了他妈妈会伤心的!”   “那就杀老山羊吧!”   “山羊爸爸和山羊妈妈要是死了,小山羊也会伤心的。”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麻烦啊!咦,你的小白,他无父无母,看上去也不太可爱,我看……”   当我不怀好意地把目光投向小公主骑着的独角兽时,知趣的小公主马上又拿出了她最拿手的哭功,弄得我和小克里斯汀再次头大如豆。对付小女孩没有半点经验的我,这时才发觉,要把小公主握在手中,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第二集 陈年密辛 本集简介   璀璨、耀眼的光明背后,隐讳、不为人知的阴暗,日渐浮现……   就算是帝国的守护神——龙战士,为了生存,也只能紧附权贵。   如月那是明显行不通了,没关系山不转路转,我就向皇后靠拢吧!   第一步就拿这颗送上门的涩果子开开胃……   好事没份,坏差事跑不了!   与神龙王的决战果然又有我,不过,参加可以,卖命!门都没有!   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皮鞭、蜡烛、内裤、绳子……   父亲的遗物连我看了也不禁汗颜,我真的不了解他,只是没想到,他的过去,竟隐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一章 神的力量   狩猎一无所获,不过皇家园林管理员的乖巧,不失时机地献上了一头昨天被捕杀的驯鹿,据说昨天来这儿捕猎游玩的某个贵族的剩余战利品,总算令我们今天的午餐没变成一场素食大会。午餐后,我和小克里斯汀肩并肩地躺在阴凉的树荫下,嘴里叼著草根,晒著太阳舒服地闲聊著。   过去的事不想提起,现在的事乱七八糟,而将来的事则又模糊不清,我俩谈论的话题,很自然地就转到了关于龙战士的力量上。   “大哥,如果没有那个诅咒的话,如果龙战士能够成他们的第八次蜕变,拥有近似于神的力量,会是怎麽样的一个情景?”   “这个啊?怎麽突然提起这事?”   我,小克里斯汀,波尔多三人的关系早就以兄弟相称了,平时在一起也是无话不谈,但对于悬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却是鲜有提起的,因为谁都不愿意去触碰这条束缚了龙战士几百年的锁链。   我看了看四周,残余的篝火依旧烧得啪吱啪吱响,空气弥漫著残留的肉香。希拉诸女都不在这里,这里的温泉非常地出名,希拉她们受不了泉水的诱惑,午戴L后,在小公主的提议下早早地就跑去泡澡了。   “第八次蜕变?近似于神的力量?好象太远了吧?就算是雷兹。法比尔,他也没有完成过第八次蜕变。”   “那麽,大哥知道凡人的力量和神的力量,实质上的差距在哪里吗?”   曾经和遭遇过的大魔神路西法和日不落山上的大天使米伽勒,这俩个神话级的人物我都和他们见过面交过手,他们力量强大是无需置疑的。然而可怕的是,虽然有过直接面对神的机会,可是我对他们唯一的感觉竟只能用“我的力量远不如他们”这种毫无意义的言语来评价,我差他们到底差在什麽地方,却半点都说不上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就在头顶,暧洋洋地照著我们,如果说天空是一块大幕布,那太阳只是上面嵌著的一块比较醒目的亮点,龙战士和神相比,也就是太阳和天空的差距吧。   “差距?如果七变后的力量是广阔的大海,那八变后的力量,应当就是无尽的星空!”   从来没有龙战士完成过第八次蜕变,就算是雷兹也做不到。我所说的话,其实只是历代的暗黑龙对于遥不可及的第八次蜕变的猜测。   小克里斯汀闭著嘴,没有答话。   “怎麽了,你突然间提起这事?难不成你想学你的先祖,有朝一日登上日不落山去挑战神?”   “不是神,是神龙王!”   小克里斯汀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草根,把手伸向天空,做出要把太阳的摘下来揣在手中的动作,然后他捏紧了拳头。   “象先祖那般,登上日不落山,把命运揣在自己的手中,或闭O将来我要做的事!不过现在,我们所要面对的最大挑战,是即将苏醒的神龙王!当神龙王苏醒时,我们很快就会见识到什麽是最接近神的力量了!”   小克里斯汀一脸的庄重,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象从前那个天真羞涩的小男孩。   “神龙王?又是神龙王!对了,上次你说帝国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为对付神龙王做准备了,怎麽回事?我们和那家伙又无冤无仇,怎麽历代皇帝都把他当成可怕的死敌似的?”   关于神龙王,我心中有钗h疑惑,上次听小克里斯汀的话,帝国早在百年前就开始为对付神龙王做准备了。可是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却对此一无所知,直等到义父翻开那本创世之书后,我才知道他的存在。   “神龙王的事,帝国确实一直都在有意地隐瞒。不过铸造那把对付神龙王的神弓,却需要一个能将魔法精确运用到极点的魔法师的协助,这一点只有沧海龙可以做到。从我的祖父开始,一直到我,整整三代的沧海龙,都为铸造这把神弓而努力,所以我才对此事了解一二。不过由于铸造的材料一直收集不全,所以始终无法成央C”“听你的口气,好象这事现在有转机了!”   “也算是运气吧,大哥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魔族皇帝,青牙龙斯罗吗?你杀了他之后,我们得到了他的武器打龙牙,那是把上古杀龙神兵,将它重新铸熔之后,铸造那把弓所需的材料终于全部凑齐了。”   我这才想起,当初砍下斯罗的脑袋之后,打龙牙和斯罗的头一起被当作战利品送回风都,想不到打龙牙居然有这麽大的用处。   “铸造出来了?”   “还差一点,能否成央A就看今天下午的了。”   说著说著,小克里斯汀突然露出颓废的表情来。   “怎麽了?该不会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这样就退缩了?小克里斯汀,这不象是你啊!”   “不是的,铸成那把弓,我最少有九成的把握!”   “那你还担心什麽?”   “我担心的事情是,就算我们铸成神弓,面对神龙王,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胜算!”   “什麽意思?还没做,就这麽丧气了,这不象是你的性格啊。”   “你知道神的力量有多强吗?昨晚我突然明白了智贤者大作里那句话的意思之后,终于意识到凡人和神之间的差距之所在了……”   “差距在哪?”   “操纵时间的人,就可以操纵世界!”   “这是什麽意思?”   “丹玛斯前辈在他的大作里,对神的力量就只有这麽一句评价——操纵时间的人,可以操纵世界!”   小克里斯汀把话放在嘴里,又讷讷地重复了一遍。   “说得很清楚了,神的力量,可以操纵时间!”   “啊!”   听明白了小克里斯汀的话,我张大的嘴老半天合不上来。   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看到别人一搓,就能隔空用魔法点炉火,会认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刚学习艺的时候,看到父亲一拳轰碎一块巨石,敬畏之余我会在心中认为,能够一拳打碎巨石的人一定是天下无敌的化身。   学会天灭的时候,意气风发之时,偶尔我也曾经妄想如果照这样的情形修炼下去,完成七次蜕变之后,即使和大魔神路西法再次决战,也有五成的把握。   可是操纵时间,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好比要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当成苹果吃掉一般,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操纵时间,怎麽操纵?太阳可以吃吗?   “大哥现在一定有些气馁吧?其实那天我突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我的感觉和大哥一样的。下午就要开始铸造那把弓的最后一道工序了,可是昨晚看到智贤者到这段话后,我突然间意兴索然,觉得所做的一切是毫无意义的。今天陪著大哥来这儿,只是想借此散散心而已,减轻一下压力!”   “那有那麽夸张的?就算神龙王象神一样,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可是一头被封印几万年的怪物,再怎麽强大,被关了几万年,力量还能剩几成?再说了,那家伙是有智慧有理智的生物,我们和他又无冤无仇,为什麽要和他打呢?等等,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说著说著,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被我忽略了:神龙王对龙战士并没有构成直接的威胁,双方又无冤无仇,可是帝国为对付神龙王却是如此地热心,甚至在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为杀他做准备了,还有就是皇帝对其他的龙战士刻意地隐瞒的神龙王的事,难道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难道神龙王有什麽特殊的价值?”   “完美的力量,完美的智慧,完美的抗魔法体质——完美的抗魔法体质?这意味著什麽?”   答案已呼之欲出,我感到体内的血液流动开始加快,一股说不出来的兴奋感冲击著我的心房。神龙王能够让帝国如此重视,那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他完美的抗魔法体质可以帮龙战士战胜自身所受的诅咒!   妈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付神龙王的时候,我就得多多考虑了……   “虽然不知道神龙王是什麽样子的,但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应当就是那颗拥有龙全部力量精华的龙之魄了吧……”   对于神龙王的事,我的态度开始改变了。   “大哥,你在想什麽,喂!”   直到小克里斯汀猛拍的我的肩膀,才把我从几秒钟的失神中拉了回来。   “小克里斯,没什麽好气馁的,不管你造出来的弓有用没用,对付神龙王,多一块筹码总是没错的。再说我们谁都没有亲眼见过神龙王,他到底有多强,谁也不知道。还是一切以我为主,先把弓造出来,其他的别再想这麽多了。”   “也只能这样了,也闭O我想得太多了!铸造神弓的事,下午就要开始,哥里德尔老师一定已等得不耐烦了!我得先离开了,帮我向其他人告辞。”   无奈地苦笑著,小克里斯汀随捋了一下有些散乱发的头,向我请辞。   “对了,小克里斯汀,你要铸造的那把弓,叫什麽名字?”   “龙之叹息!”   “龙之叹息?很好一个名字啊!铸成之后,能不能让我看看?”   “那还用说吗?下午有空你到我家里来吧,那把弓最后调试,还需要大哥和其他龙战士的建议呢,公主也可能会来的。”   当小克里斯汀背对著我离去时,我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在神龙王这件事上,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很快我就放弃了对此事的盘算,原因很简单:神龙王还没苏醒呢,他的力量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再说如果他真的象小克里斯汀猜想地那般恐怖,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和对这样的对手做战,我认为最佳的选择应是有多远逃多远。若还妄想著杀了他后从其身上得到好处,那跟和疯子和白痴是没有什麽区别的。   “神龙王的事还比较远,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送到嘴边的这块肉吞下去!”   我想吞的这块肉,自然就是被自己母亲主动送上门来的小公主,丽安娜皇后这麽热心地对我,不好好地待她,那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第二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温泉位于皇家公园西侧的一个小山坳里,山上的清泉流下来,在这儿汇聚成一个个的小水潭,恰好这儿的地下有丰满的地热资源,于是就形成一处天然的温泉。这儿一直是皇家贵族们的度假地,温泉周围建了一排的房子,围成一圈,恰好将整个温泉围了进去。   那四个随行保护小公主的幻像骑士并没有跟进去,他们四人一个人一角,守在温泉的外围,象柱子一样地立在那儿。长久以来,幻像骑士给人们留下的感觉就是冷酷和机械,他们仿佛不会思考,只会一味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小公主她在里面吧?”   “唔!”   “那我进去了!”   “唔!”   面具后的声音依然是不冷不热,没有生气,充满了机械的生硬。经过这些面具人身边时,我突然起了兴趣,这些象木偶一样任凭主人摆布的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弄出来的。我甚至怀疑这些人通通都受过专门的洗脑,以及用特殊的药物激发出身体的潜力,否则行为举止怎么会这么的古怪。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事的时候,我看了看四周环境,这处温泉经过人工改建被分为两处,分别供男性和女性使用。放衣服的更衣室,小睡房间,各种设备一应具全。如果不是有幻像骑士在外面站岗,我早就直闯进去,和小公主来个香汤共浴了,现在只好一人走进专供男性使用的那边。   不过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并不知道,被大理石厚壁隔开的两个大池中间,却有着一条专门修建的“偷情”水道,潜到这条水道里,游上十来米,就可以到另一边——这条水道是某个“极有权势的”好色贵族的杰作,包括我的父亲和皇帝在内,以及无数皇家贵族们,都曾是这条水道的“游”客,满足了无数偷窥者和偷情者的各种欲望——虽然空间移动魔法可让人随易转移,但偷窥这偷情种事,其乐趣就在于一个偷字,太容易得手反而没意思了。   “奇怪,水里怎么只有一双腿,”   原本以为可以看见一群美人鱼在水中游动的美景,到了现场一瞧,我却大失所望,所有人几乎都不在,只有罗莎潜在水底,手上拿着一个陶罐,另一只手不知在水底掏着什么。   “这个淫娃又在搞什么鬼啊,吓她一下!”   罗莎的身体就在面我前不到几步远的距离,身上一丝不挂,虽然这个温泉浴池比较深,不过泉水清澈,能见度极高,我清楚地看到罗莎的一对大乳房在水下摇动的波澜,雪白的大屁股在我面前不停晃动,看得我欲火大炽,下身肉茎迅速起立,将身上唯一的短裤撑得老高。我悄悄地游到罗莎身后,双手一探,一拢,从后面将罗莎抱个结实,我的手自然也毫不客气孔率地放在那对白嫩温暖的乳房上用力地抓了下去。   对于我的背后突袭,罗莎象是早有准备似的,仅在我刚触碰她身体的一瞬间身体微震了一下,反而回过头送上了一个香吻,带着微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终于来了。   美人在怀,加在温泉水的刺激,我早就把小公主就在附近这事丢到一边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松开抓着罗莎乳房的一只手,一把扯下自己身上最碍事的内裤,肉茎顺势向上一挺,连根破入罗莎湿热的肉穴之中。   “又热又紧,这真是个好地方!”   滚烫的泉水,美女火热的身躯,热情的回应,舒爽得我差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不顾一切地搂着罗莎疯狂了一阵,怀中的她突然身体微微挣扎起来——她憋不住气了。   感觉到罗莎的不对劲,我连抱着她浮出水面,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罗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却毫不放松,将肉茎插得更深了。   “罗莎,爽吧?”   “别这样啊,达秀,小公主,她就在边上啊?”   “啊?”   “达秀哥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浴池边空荡荡的,只有小公主一个坐在水边,双腿浸在水里,身体用一块大毛巾裹着,一只手无聊地拍打着雾气腾腾的水面。我的突然出现,她并没有象平常般发出细长的尖叫,只是略带讶然地看着我。我和罗莎表情尴尬至极,虽然眼前这情景是我有意造成的,但是要哄骗如云公主这个未成年少女的谎言,一时半会间我还没有想起。   看到我赤裸裸地搂着罗莎站在水中,小公主慢慢地站起身子,腰微微向前倾,目光中竟隐隐透着一丝关切。   “哥哥,你受伤了吗?”   “受伤?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哥哥下面肿起来的那块肉,怎么会放在罗莎姐姐的小嘴嘴里啊?”   “咳咳咳,下面那个叫小嘴嘴……”   (虽然说水浅了点,不过这小丫头的眼神也太尖了吧,脑袋也大呆瓜了点吧。   我和罗莎都有种当场要喷血晕菜的感觉,宫廷那个污秽的鬼地方成长的小公主,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男女间的事情?不过这小姑娘的眼睛也真尖,我和罗莎的下半身都在水里,她居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带着这点疑惑,我顺着小公主的口气试探到:“是啊,是啊!几个月前和你姐姐打了一架,受了很重的伤。”   “你又惹姐姐生气了啊?哥哥老是戏弄姐姐,也难怪她要打你……”   “是啊,那个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刚才又发作了,积了很多很多的浓水,所以只好叫罗莎姐姐帮忙吸出来了?”   (真是太丢脸了,我从前被如月打成猪头的事,连这个小姑娘都知道了。   “果然是这样啊,拉法哥哥果然没有骗我啊!有一次我去无忧宫里看皇帝爸爸,他也和鲁亚基叔叔一起,他们也在做和哥哥一样的事情。”   “鲁亚基公爵?那个卖屁股的?”   正在办这种事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我全身起毛,插在罗莎体的肉茎顿时也软掉了一大半。   “你爸爸和鲁亚基公爵一起玩这种游戏,不,治伤?”   提到这对帝国有名的男同性恋,就连罗莎也起了兴趣,停止了在水下扭屁股。   “是啊,当时我偷偷地跑进去,本想给爸爸一个惊奇,却看到爸爸正把他下面那根又黑又粗,棍子一样的东西,插进鲁亚基叔叔后面的小嘴嘴里!”   小公主一边说着,手还一边比划着,左手食指和拇指圈出一个圈,右手的食指模拟成肉棒样子做出插抽的动作,她是一脸的天真无邪,可是在一旁他讲故事的我和罗莎,却几乎要呕了出来。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发现你进去了?”   “没有啊,爸爸和叔叔很认真,并没有发现我进去了。我看到爸爸的那个棍棍一样的东西从叔叔下面的小嘴嘴里拔出来,然后插进叔叔上面的嘴里,叔叔象是吃好东西似地,用力地吸着,过了一会儿,爸爸拔出来,那个棍棍卟卟地射出很多白白的东西来,喷到鲁亚基叔叔的脸上,接着叔叔还把那些东西白白的东西吃到肚子里去了……”   “……”   小公主显然并不清楚自己说的事其实是天大的秘密,我和罗莎都听得目瞪口呆。   “后来呢?”   “后来鲁亚基叔叔的下面也肿了起来,接着爸爸做过的事情,他对着爸爸也重复做了一遍……”   “咳咳……”   奥拉皇帝和鲁亚基公爵的丑事,是整个帝国人人皆知的秘密。但具有讽刺味道的是,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谁操谁,却是人人都想知道,却又人人都不知道答案的天大秘密。不过这个秘密今天我却无意从小公主口中得到了答案——原来两个人是互相操屁眼啊!   我知道自己已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绝对不该知道的秘密,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这事,非被他宰了灭口不可。   “你当时在边上偷看,你爸爸知道吗?”   “他不知道啊,当时他们太专注了,都没有注意到我。”   “那除了哥哥以外,你有没有把这事告诉过别人?”   “有啊!姐姐也知道这事!”   “啊,如月也知道?”   “当时我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就去问姐姐……”   “告诉如月这事了……”   我打了一个冷战,心中想象得出如月当时的表情。   “那时拉法哥哥也在场,我把事情告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突然变得非常生气起来,一拳把整张桌子都砸碎了……”   说着说着,小公主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已清楚地告诉了我,当如月得从自己的妹妹口中得知父亲的丑事时是何等地愤怒。   “我从来没有见过姐姐那么生气过,接着她什么也没说,气呼呼地就走了,拉法哥哥拉都拉不住。”   “那拉法哥哥是怎么说的呢?”   小公主吞吞吐吐地说道:“当时拉法哥哥的表情很怪,他说我爸爸受了伤,他们是在疗伤……只是他当时的表情实在太怪了,到现在都觉得他好象是在骗我。不过达秀哥哥既然也这说,那他应当没骗我吧。”   “这事你没再对别人说吧?”   “当然没有了,爸爸受了伤,这可是大秘密啊,我可不会乱说的……不过这是一年多前的事了,爸爸的伤现在应当好了吧。”   小公主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无意识地咬手指头,接着她关心地问我道:“想不到哥哥也受了这种伤啊,要不要我告诉姐姐,叫她来帮你治伤?”   “你姐姐?啊?这种事有罗莎就够了,就不要麻烦她了吧。还有啊,丽,哥哥受伤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要知道哥哥在这世上的仇家可不少,很多坏人都想要哥哥的命,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可就坏了。”   我说着松开抓着罗莎乳房的右手,朝小公主递出小姆指。我在这儿做的事情,一定得让小公主守口如瓶,要是传出去的话,掉脑袋是百分百的。   “你一定要答应哥哥,来,我们拉勾!”   和小公主勾了勾手指,一个更坏的主意从心里冒出来了。   “其她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   想做坏事,当然得看看附近有没有会坏我事的人。   罗莎朝边上的小房间鲁了鲁嘴,她的手一直在水下捏我的屁股,示意我捣蛋的东西赶快拔出来。   “都睡了,泡了温泉澡,人就犯困,她们都到里面去小睡一会儿了。咦,小克里斯汀呢,”   “小克里斯汀那家伙半路有事逃走了,一个人傻傻地在水池里泡着,实在很无聊啊!所以我就偷偷溜过来陪你们了……”   我毫不理会罗莎的暗示,手又不安分地放在罗莎的胸脯上,用力地捏紧,下身再次活动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人都去睡了!幸好是罗莎在这里,如果是希拉在这里,看到我下面要做的事情,非把我阉了不可!   “小公主就在边上啊!”   罗莎拼命地在水下用手揪我大腿上的肉,平时在家爱怎么闹都可以,但当着小公主的面公然地做这种事,却也罗莎的道德理念之外——毕竟对方不仅是个未成年的少女,更是帝国公主尊贵的身份。   “帮我办成了这事,今晚回去我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不……”   “今天可由不得你了!”   我双手框紧罗莎的腰,两腿一曲一跃,伴随着哗啦的水声,我们俩一起飞离了冒着热气的水潭,落到了岸边。   “你疯啦!”   前面有水做掩护,也就罢了,这回是公然在小公主面前暴露出疑地办这事,远远地超出了罗莎的道德底线,罗莎的惊惶和不满自然也是是难免的。   在我昨晚想好的计划里,小公主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现在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我一定要把握住了。落在水潭边的瓷砖地上,我也不理会罗莎的不配合,揽着她的腰把她的头往地上一按,摆成一个屁股朝天的跪姿,用背后接触的狗交式将自己再度硬起来的肉茎送入她的体内,接着装腔作势地惨叫起来:“丽,哥哥的伤势又发作了,呜,好厉害,得赶快把脓水弄出来,不然就要爆炸了!”   “达秀,你闹得太……唔……”   心中想好的大计,说什么也不能让罗莎破坏了,我连把把左手塞进她的嘴里,堵住了她下面的话,下身抽送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粗长的肉茎就在离小公主眼睛不到一个手臂远的距离,公然地在罗莎浑圆柔嫩的俏臀里插进抽出。   “哥哥……你下面肿得很厉害啊……真的伤得很重啊,要不要我去叫人来帮你治伤?”   (这个笨公主,说你聪明嘛,确实精灵似鬼,但说你笨,也真是蠢得可以,这样的鬼话也会信?   “不啦,我的伤,别人是治不好的!唔……”   堵着罗莎嘴的手被她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罗莎这回真的被我弄得生气了,牙齿重重地咬在我的手指上,几乎要将我的手指咬断。这个淫娃这次没听我的话,我明白她的想法:在公主面前做这种事,传出去就是杀头的滔天大罪。   “替我治伤,罗莎姐姐可是吃了不少苦的!为防她不小心牙齿咬伤舌头,你用毛巾把她的嘴堵上!”   我心中现在已处在做坏事的亢奋状态,罗莎这淫娃这次这么不合作,用毛巾塞她的嘴,是免得她乱喊叫吵醒了正在午睡的希拉,坏了我的好事。   天真的小公主,丝毫没有觉察到我在耍弄她,听话地拿起放在边上用来擦身的毛巾,帮我塞进了罗莎的嘴里。   当着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做这种事,严重背德行为就象是强烈的催情剂,刺激着我下半身的欲望。我抓着罗莎细嫩的双臂,扭到身后,令她的身体处于半悬空的状态,摆动着后腰,享受着那湿热紧窄的快意。   我抽回左手,手指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哦,罗莎姐姐真的很痛苦啊,你看她这么重地咬你的手。”   “丽,你喜欢罗莎姐姐吗?”   “喜欢!”   “那想不想帮姐姐减轻一点痛苦?”   “想!”   小女孩猛点着头,一脸关切虔诚的模样,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如月是怎么教她妹子的啊,她也实在纯洁得有些过份了吧?   “那么你就按我说的做,这样罗莎姐姐就不会痛苦了!”   “怎么做?”   “把你的手放到罗莎姐姐的乳房上!用力地挤她的乳房,让她的乳头突出来!”   “唔,知道了!”   在我的唆使下,小公主跪在罗莎面前,有点颤抖地伸出小手,放在了罗莎雪白的乳肉上。   “捏紧啊,让乳头突出来!”   “罗莎姐姐的胸部好大,很好看的形状,就跟姐姐一样啊!”   “是吗?你姐姐的胸部也有罗莎这么漂亮?”   “当然了!平时我最爱枕在姐姐的胸脯上睡觉了。”   看着小公主一脸陶醉的样子,回想如月和斯罗一战后,春光外泄的那幕,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是针对如月的,如果她肯脱光了的话,身材肯定是相当不错的。   小公主显然对同性身上这对突出来的软肉特别感兴趣,捏了一把之后,没等我继续教唆就象玩玩具一样地摆弄了起来。胸部是罗莎身体的敏感带,可怜的罗莎双手被我反剪着,口也被堵上了,只能摇着脑袋,发出不满却又甜蜜的呻吟。   “干得好!你看罗莎姐姐好受多了!”   有个纯真的小女在边上观战,而且还是公主的身份,那种心理上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此时我早已兴奋得精血上脑,更加猛烈地抽送着肉茎,我的小腹和罗莎的雪臀不停地撞击着,啪滋啪滋作响。   胸部是罗莎的性敏感带,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公主,只是生硬地抓着她乳房,不过自己被一个无知的小女孩玩弄肉体,那种精神上的羞耻感造成的紧张和害羞,竟比肉体上的刺激更强烈地激起了罗莎的性欲。小公主抓着罗莎的乳房才好奇地捏了几把,这个淫娃就因紧张和羞耻,刺激得下身不住地分秘出大量的淫液,大大减轻了我前进的障碍。   而天真的小公主,仍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好奇地问道:“很好玩啊,罗莎姐姐,你的胸脯好有弹性啊!不知道姐姐的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你睡都睡过了,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姐姐不让我用手碰她的胸部啊!咦,姐姐胸部的肉怎么开始变硬了?”   “因为她觉得好受多了,所以就变硬了。对了,这叫乳房,不能叫胸部的肉,你要记住了,叫乳房,否则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啊,我知道了,哥哥!你看姐姐胸前的肉,不,是乳房的上两个红红的东西,也开始变大了,好奇怪啊!”   “那不叫红红的东西,那叫乳头!天啊,你姐姐这些东西都没有教过你吗?”   “没有……”   “没有就算了,以后哥哥来教你这些新知识!你觉得罗莎姐姐的乳房好玩吗?”   发现小公主对这方面的知识有如白纸般地无知,竟令我高涨的欲望下子冷却了不少,暂时停止了抽送肉茎——倒不是真的冷却了,只是我把欲望由罗莎的肉体转移到了小公主身上。   “好玩啊!又软又硬的,好奇怪,好有意思啊!”   一边说着,小公主还一边好奇地用手指拔弄着罗莎粉红色的蓓蕾。   “那就随便玩吧,这样会让罗莎姐姐觉得更舒服的。想让姐姐少点痛苦,多点快乐吗?”   “当然想啊,只要罗莎姐姐舒服,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就把罗莎姐姐的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吸,就象吸奶一样。”   小公主按照我的指点,顺从地用嘴含住了左边的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吸了一下,然后又换成右边的。   “对啊,就这样,轮流吸,不要停啊!”   眼前的场面实在是淫乱至极,我当着小公主的面,肉茎就在罗莎的肉唇里插进抽出,而小公主却保持着的天真无邪神情,手指抓着罗莎的乳房,嘴里叼着她粉色的乳头猛吸。而罗莎尽管在心理上极度不愿意进行这种荒淫至极的性游戏,但体内却被不断地涌来的如潮的快意却吞没了她的最后一理智,腰肢开始主动地顺着我肏她的频率而主动扭起来。   “唔,丽真是听话啊,你瞧罗莎姐姐现在好受多了吧?呜,哥哥也可以顺利地把脓水弄出来了!”   “哥哥,好奇怪啊,为什么罗莎姐姐和如月姐姐胸前的肉,不,是乳房都这么大,而丽却是平平的一片啊?”   “因为你年龄还小,长大了以后,你也会象她们一样的。”   “那为什么丽和罗莎姐姐下面都有个小嘴嘴,而哥哥的下面,还有爸爸,鲁亚基叔叔的下面,都有一块受了伤,会肿起来的肉块,却没有小嘴嘴?”   “因为哥哥是男的,你爸爸和鲁亚基叔叔也是男的,这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   “那为什么你和罗莎姐姐的下面,都长着黑色和金色的毛毛,而丽却没有?”   “因为你还小,长大了就会有的……”   “那么,还有,为什么……”   “唔,受不了了,哥的伤越来越重了,有什么东西想问,先等我把脓水弄出来再说吧!”   办这事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在边上鼓噪助威,是很刺激的一件事,不过她过份的求知欲,却已令我不胜其烦,连忙设法打住。   “啊,这么厉害啊,那丽就不问了!”   “来,帮个忙!你跳到水里去!”   小公主此时早已对我言听计从,我搂着罗莎的腰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水潭边,改为坐姿肏着她,自己的双腿则浸在温泉水里。   靠近岸边的潭水很浅,以小公主的身高,头刚好露出水面,只要她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一副淫靡不堪的画面:在被罗莎分开的两条雪白大腿间,一根又粗又黑的肉棒正在她水蜜桃般的嫩穴里进出着,被淫水弄湿的黑毛和金黄色的阴毛,湿打打地粘在一起。   我手手抓着罗莎的乳房,任意地揉捏着,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两颗坚挺的奶头硬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这个淫娃,真是口不对身,还说不愿意呢。”   “哥哥,你下面的肉肿得好可怕啊!”   “是啊,再不把脓水吸出来,哥哥的小命就难保了!”   “啊,那怎么办,我能为哥哥做什么?”   “看到哥哥露在外面的肉袋了吗?”   “看到了,黑黑的,边上还有很多黑毛毛……”   “用你的嘴轻轻地把他咬住,象含一块糖一样的,放在嘴里,慢慢地吸!”   被我干得已神志不清的罗莎听到了我的话,嘴和身体都发出不满的抗议,我抓住她的乳部,腰肢猛烈地上下摇晃了两下,加大了下身撞击的力度和深度,再次将罗莎送入淫糜的地狱中。   “肿得好厉害,好可怕啊……”   看着我的肉茎露在外面的部分,小公主有点畏缩了吐一下舌头,并没有马上按我说的做。   “快啊,你罗莎姐姐快支持不住了,哥哥也快不行了……”   “我知道了!”   小公主张口嘴,毫不犹豫地一口将我的肉袋含到了嘴里去。   “唔!”   露在外面的卵袋被小公主的樱桃小嘴含着,肉体上的感觉只是一般,但精神上的刺激却是绝佳的。我一面揉摸着罗莎肥硕的乳房,抽送肉茎,一面指点无知的小公主“替人疗伤”的技巧。   “对了就这样,里面是不是有两个蛋一样的东西啊?”   “唔!”   “用牙齿或嘴唇咬住或含住,轻轻地咬!不要太重了,小蛋蛋很脆弱的,咬破了就不太好了!”   “对了,就是这样了!丽真聪明,力量可以稍微再重点!”   “就这样,没错了,再加点吸吮的力量就非常完美了!唔!”   小孩子最有灵性,学新东西最快也最容易接受,没指点多久,小公主就找到了替我“疗伤”的最佳手段,小嘴牙齿又吸又吮又咬,弄得我的卵蛋又酥又麻,被迫不停地提醒自己:脑袋千万要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还不是我改变口味,也对青苹果感兴趣的时候。   “哥哥,罗莎姐姐的小嘴嘴流了好多水出来了,是你的浓水吗?”   “是啊,是啊,快了,快了,哥哥的脓水,快被罗莎姐姐的小嘴嘴吸出来了!你也要加倍努力啊!”   “我知道了!”   “啊!啊啊。嗯、嗯……受不了……”   我愈来愈兴奋,也更加有力地干得罗莎美丽的肢体不停地颤抖,高耸乳房被抓上下激烈晃动,罗莎也由开头稍不情愿,逐渐地演变成狂野地迎合。   “啊、要、要射啦!”   当极限来临时,已兴奋到极点我的将张得老大的双腿收紧,夹住小公主的脑袋,令她的脸紧贴着我和罗莎的结合部,接着肉茎噼里啪啦地发射了。   “唔,终于出来了!”   我放开已全身瘫软的罗莎,侧放在身旁。在我的有意安排下,罗莎的光溜溜的屁股恰好对着小公主的脸,当我慢慢地把湿乎乎沾满淫液的肉茎慢慢地从罗莎的身体里抽出来时,小公主发出了惊叹。   “唔,好可怕啊!”   小公主试探地指出右手指尖,轻轻地触了还沾着一滴精液的伞状物一下,接着就象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   “是啊,你看肿得这么厉害!多亏了你啊!”   我“爱怜”地摸着小公主的金发,小公主的鼻尖和脸蛋上沾着不少亮晶晶的沾液,全是我和罗莎大战后的杰作。我一手放进温泉水里,捞起一把水,替她将脸上的秽物洗净。   “没关系,只要能救哥哥,丽什么都愿意做。”   看到我帮她洗脸,小公主的眼睛闪了一下,一把将裹在身上的浴巾扯掉,然后用小手拿起湿湿的浴巾,另一手握住我那条半软不硬的肉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淫液。没有了浴巾的遮挡,坐在水潭边的我,已可透过微微晃动的水面,看到水面下那两颗红色的蓓蕾。   “哥哥真的伤得很重啊,肿成这个样子!姐姐也真是的,她出手太狠了吧?”   她一脸关怀,认真的模样,竟令我在心中生中一种愧疚的情感——对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弄这种手段,确实是很过份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吃人吧?”   我自嘲着地想着,哥里德尔叔叔是“人吃人”理论的狂热鼓吹者,这位变态的科学家除了学的东西很变态之外,他的为人处理方式也同样变态得可以。   他认为人吃人是合理的现象。   “生活在这世间的每一种生物,无论飞禽走兽,或者是一条小虫子,或者是魔族,兽人,每个生物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地挣扎着。野兽吃人是一种生存方式,人吃野兽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就算是人吃人,也一样是种生存方式——人肉,猪肉都一样,反正都是吃肉,跟吃青菜相同,都是获取能量的一种方式,只是这种方式不为常人的道理观所接受而已。”   “喂,达秀,别只顾听我说。我问你,常人的道德观令我们不能人吃人,可是常人的道德观是什么东西呢?”   “就是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吧!”   “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达秀,你这坏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听说过一句老话吗?”   “什么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史前文明留下的一句古话,就很说明了一个道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意思?”   “你说呢?猜猜看,别老是我问我什么为什么的,人要有自己的思想,别老是学别人的。”   “该不会就是天地万物对我不仁不义,我们就应当把世间万物当成猪狗来吃了?”   “马马虎虎就是这个意思吧,你坏小子看来还有点救!这话的真正意思就是说世间万物在我自己的眼里看来全是猪狗之流,既然万物都是猪狗,那么这个所谓的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也就是猪狗的道德观念!你和我都是人啊,既然我们是人,别人都是猪狗,我们为什么要去在意猪狗的道德伦理观念?肚子饿了,想吃人就大口地吃吧,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和味口。”   “……”   “怎么样,我的话没错吧?喂,你干嘛一直往门口退啊?”   “叔叔,你现在饿了没有……”   “嘿嘿,刚刚吃过了,还不饿!”   “……不过,你也说错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不是我们,而是我!照你这么说,我是人,你也是猪狗了,我为什么要去在意某条猪狗的道德观念?所以你想叫我人吃人,是不可能的”“啊?你这坏小子,拐弯抹角地骂我,找死啊!”   当年的那番绊嘴般地嚼舌头头,是儿时的我和哥里德尔叔叔一番的辩论,一老一少只是无聊以逗嘴取乐为目的才扯出这番对答,但现在他的这番话却成为我为自己良知辩护的稻草了。   “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要在乎道德和礼教的束缚!为了自我的利益,可以把一切都扔进地狱里!叔叔,你的话概括起来,就是这层意思吧?”   “他妈的,那个老怪物居然也成了影响我一生的重要人物了……”   经历了天灭的事之后,我对这个老家伙很有看法。但现在想想,其实自己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既然已找了一根平衡自我良知的杠杆,那这个游戏也就能够继续下去了。   “哥哥,你现在好受些了吗?”   在我的两条大腿中间,小公主已经将我肉茎上的淫汁擦得干干净净,泄了一炮的肉茎,在小公主的手中正慢慢软化下来。她一点也没有表现了害羞的表情,由于拉法善意的“错误教育”我男性的器官在她眼里只是一块受了伤,会“肿大”的肌肉,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   “是好受些了,不过还没有好全,以后可能还会再发作的……”   “还会再发作,肿成刚才那个样子?姐姐真是过份啊!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回去后会告诉姐姐的,她以后就不会乱打你了!”   “啊,告诉如月?啊,不是这样的,这个伤不是你姐姐造成的,是别人,你可别错怪了你姐姐啦?”   开玩笑,要是让如月知道我对她的宝贝妹子做了这种事,我不被她砍成一段段放在太阳下晒干烤熟了蘸着盐吃了,那才是怪事呢。   “真的不是姐姐干的?”   我猛摇着脑袋:“当然不是啦,是魔族的皇帝斯罗,是他的破龙斩造成的伤害!”   我连忙拉出死鬼斯罗再充当一回替死鬼,这回小公主开心地笑了,小手在水下拍着赤裸的,没有多少起伏的胸脯哼道:“就是嘛,姐姐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对哥哥你下这么重的手?”   “如月会是个温柔的人?”   “咦?这是什么啊?我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   站在水里的小公主脚似乎踩到了什么异物,弯下腰在水底捞了一阵,掏出一个瓦罐来。我看了一眼,正是刚才罗莎拿手里的瓦罐,我和她水底大战的时候遗落了。   “是这个啊!”   手捧着着瓦罐,小公主脸上又一次绽出开心的笑容。   “刚才罗莎就拿着这个,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啊?”   “秘密!不能说的!”   “真的不能说吗?”   “等下再告诉哥哥!”   小公主的手脚开始划动起来,向水潭中心游去,她的水性极佳,一双小脚在水面上打了个浪花,潜到水底去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头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后,又潜了下去。   估计她在这儿游会水,我离开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抱起半死一般地罗莎,拔掉塞在口中的毛巾,把她抱到边上休憩的小屋里。屋内,希拉裹着长长的毛巾,背对着我睡得正香,而雪芝也搂着她的妹子,一样睡得很沉。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们一点也没有觉查。   “小宝贝,乖,别坏我的事,晚上回去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你好过份……”   迷迷糊糊中,罗莎嘀咕了一句。   我突然想起了卡尤拉,这位身在远方的魔女,要是她还在身边的话,一定会明白我这么做的意义的。   “我不指望你们会原谅我,谁叫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不吃了她,别人就会吃了我。”   我只是在心里默念这话,哄着罗莎睡下,然后轻轻离开了房间。昨出门时,我拿起放在边上的一块大浴巾,缠在了腰上。   刚才只是餐前小点,主食还未端上。人肉,加工得好的话,有时其实也是很可口的,现在是上大餐的时候了…… 第三章 舒服的游戏   “哥哥,你回来了啊,罗莎姐姐睡了吧?”   温泉池边,小公主已经上了岸,身上照旧围了那块浴巾,正坐在温泉边慢慢地用毛巾擦着头发。我看到那个瓦罐就放在她的左手位置,里面盛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些潭泥。   “只是一些泥沙,这有什么用啊?”   看到我走过来,小公主回过头来,冲我笑道“这不是一般的泥沙啊,这儿温泉水池底下的泥沙,涂在脸上,可以让人变得更漂亮的!”   “就这个?涂在脸上?”   我用指尖从陶罐里挑了一点看了看,这些被小公主当成宝的东西只是一些粘乎乎黑色细泥。   “真的那么灵?”   “当然啦,我妈妈和如月姐姐,都常常把这个涂在脸上作美容,你看我妈到现在还那么年轻漂亮,姐姐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皮肤还是那么好,就是常用这个保养的缘故啊!”   “女人为了美丽,真是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肩坐在小公主身边,把沾了泥土的手指放进水池里洗了洗。爱美真是女人的天性,连如月这样的人,为了美丽居然也不惜把泥巴往脸上涂。   “丽,有个事情,哥哥得向你道个歉。”   “……”   小公主没有答我,只是冲着我瞪大了眼睛,用目光问我是什么事。她那水晶般纯净的眼神,让我难受得想要狠狠地甩自己一个耳光。   “刚才哥哥在你面前赤身露体,实在很失礼,对不起了……”   “噢,就这事啊?没关系!”   小公主把手掌一合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洒脱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关系?难道没有人教过你,男孩女孩是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   “不穿衣服是吗?”   小公主抢在我面前说出了下面的话。   “是啊!”   我点着头,小姑娘看样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记得有一次,我洗完澡,没穿衣服就在宫里到处跑,谁知道正好碰上了姐姐和拉法哥哥……”   “没穿衣服到处跑,碰上了你姐姐……”   小公主的话越来越惊世骇俗,但想想自己小时候比起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对了,我差点了忘记了,皇宫这个鬼地方除了变态的皇帝和他的“情人”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男人的,她喜欢光着身子乱处跑,这也难怪……   “结果我被姐姐训了一顿,还叫我马上穿上衣服,那时那么热的天气,我只是想凉快一下嘛……”   “她是不是说女孩子是不能在别人面前穿随便光着身子的?”   “是啊!我就反问姐姐,爸爸不也和鲁亚基叔叔不穿衣服地疗伤,为什么我就不行……”   “……”   “真奇怪啊,我才刚说完,姐姐的脸色又突然变得非常难看……”   我当然清楚如月气得发抖的理由,但也不想捅破此事,只是对小公主抱之以苦笑。   “后来还是拉法哥哥把姐姐劝住了,他对我说女孩子或男孩子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赤身露体的……”   “我又把爸爸的事反问拉法哥哥,哥哥对我说男孩女孩只能把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最喜欢的人看!哥哥刚才肯让丽看到自己的身体,说明哥哥是喜欢丽的,丽很高兴啊!”   “啊?”   小孩子的逻辑,有时就是这么荒唐而又可爱的。没等我摸清小公主的逻辑,她已主动地凑上嘴,探手便搂著我的颈子,给了在我的脸颊上重重一吻。   我摸着被小公主吻过的脸颊,感觉古怪到了极点:虽然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装可爱,骗漂亮的大姐姐的香吻,但反过来被比自己小得多的小女孩主动吻了,却还是第一次。   “后来我就又反问拉法哥哥,你和如月姐姐的关系这么好,那你们看过对方的身体没有?”   “……”   小姑娘还是懂一点男女之事的,只是拉法和如月出于保护她的心态,这方面的内容只是逼不得已是的情况下才说了一点点,大部分都是出于善意的谎言,所以今天我才这么容易得手……   “拉法哥哥他怎么答你。”   “哥哥没答我,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红,接着如月姐姐的脸也红了,然后他们就都跑掉了……”   我再次为拉法发出感叹,那个谦厚的年轻人确实是个好人,虽是贵族却没半点贵族常有的毛病,无论是品德还是才华都很优秀,可惜好人都是不长命的,就象安达一样……   “我还想活久一点,所以还是别做好人吧!”   “喂,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公主已站了起来,在我的面前缓缓地把浴巾解了下来,然后半点也没有保留地,立在我眼前。   “刚才丽看了哥哥的身体,现在也让哥哥看看丽的身体吧……”   小公主俏脸飞起两朵红晕,尽管对男女之事依然无知,但凭着本能,她还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有点害羞。   此时的小公主正处于身体刚刚发育的阶段,该凸的不凸,该翘的不翘。不过从她面部的五官来看,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生得极其精致可爱的小鼻子,继承自其母亲身上最美丽的部分——嘴唇的形状,谁都不会怀疑她几年后她会是一个不亚于其姐的美人儿。   最关键的是,她的脾气性情和其姐完全不同。如月外表故然美艳至极,却也清冷高傲得让人连看都不敢敢(怕被她打了)即使笑了起来,也仿佛是带着冰雪般的味道,让人一见即冷到骨髓里;而小公主则不同,虽然时常以哭闹为武器,但给任何人的印象,她都是一个整天挂着甜美微笑的,永远不知忧愁为何物的活泼调皮的小女孩。   我把目光从她的面部向下挪移,她的胸脯仅仅微微凸起,乳头下方的部分稍稍有点突起——小姑娘开始发育了,再过一两年,这里也会逐渐地峰峦起伏,但现在还只是突现在平地上的一块小石子。   小腹下是一双雪白的仙鹤长腿,从大腿和小腿的长度比例可以推测出,将来“女人的第二张脸”——腿,一定会长得相当完美。从小到大,我见过不少的美女,很多女孩子面部和胸部都发育得不错,不过一旦穿了短裙露出裙下的那双小粗腿,就会让人大倒味口——波尔多把缺德地把这称为大萝卜,我则文雅一点叫做小象的四肢……   至于大腿中间的部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狭狭的一条细缝,上面还没有长体毛。   “她是唯一和如月睡过的人,要不要问问她,如月下面的小嘴嘴上的胡须是不是也是金色的,或者不长毛?”   考虑到这个问题的影响太大,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我还没有吃过青苹果,要不要现在就尝尝?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当这个念头升起来的时候,我被浴巾遮住的下体,竟慢慢地开使发硬起来。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象那个变态皇帝一样地恶趣味了?再说,还有那个讨厌的小白在,要是如月知道我对她妹妹做出这种事,不把我生撕了才怪?”   理智暂时战胜了欲望,毕竟我不是幼女的爱好者,但我的下半身仍然不争气地逐渐发硬着。被我盯着小公主看了半天的小公主,本就有点发红的脸也愈发通红。   “不要这样子看丽嘛,人家不好意思……”   羞涩的表情代表了她这个年龄少女独有青涩,我忽然想到,几年后的这个情景,能够再重现一次的话,那时候我会怎么做。   小公主发现我心不在焉,表情黯淡了下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丽真的很难看吗,不然你为什么走神了?”   我笑了,因为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我突然想通了。   “既然现在不能吃,那么,为将来了吃了她做个准备,我想也是应当的吧?”   “过来,丽,到哥哥面前来。”   我朝小公主伸出了右手,她立刻转悲为喜,喜滋滋地递上手来。我顺势抓着她的手,将她拖到怀里。   “被哥哥抱在怀里感觉怎么样?”   我的手很自然地抚摸着小公主粉嫩的玉背,她的皮肤像婴儿一样的滑溜,仿佛拧一下就会挤出水来。   “以前我看到姐姐被拉法哥哥抱在怀里,一脸幸福的样子……”   小公主坐在我的大腿上,把脸伏进我的怀里,手指象是探索似的,好奇的抚摸着我胸前的肌肉。   “又是拉法?”   小公主一而再而三地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家伙的名字,起初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我突然感到有些厌烦起来,尤其听见她说如月被拉法抱在怀里,更是非常地不舒服。   “那你现在的感觉呢?”   “不怎么样啊?”   “……”   小公主伏在我怀里,耸动着小巧可爱的鼻子嗅了一会儿,接着露出失望的表情。   “哥哥身上的气味,和姐姐的不太一样。”   “这当然啦,我是男人,这是男人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姐姐被拉法哥哥抱着怀里的时候,她会露出很快乐的表情呢?”   “因为他们在玩一个很有趣,很快乐的游戏!”   一边说着话,我的双手抚摸着小公主的身体,慢慢地移动着,我的左手向前,在小公主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拿住了她才刚刚发育的乳头,而右手则顺着小腹,滑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什么游戏啊?”   我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主动吻了小公主一口。   “啊?你怎么这样,这是丽的初吻啊!”   半懂不懂的小姑娘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撒娇似地用拳头轻捶着我的胸脯。   “难道你不喜欢哥哥?”   “人家还没有心理准备嘛,哥哥好坏?”   我没有理会小公主的撒娇,只是再次探过头,吻在小公主的唇上,而在这个时候,我抓着小公主乳头的左手稍稍一用力,将乳头轻轻地向外一扯。   “唔!”   被我吻着的小公主发出轻微的痛呼,趁着她张一霎那,我的舌头趁机伸了进去,粗舌顺势在了小公主香舌的舌头根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双拳在我身上一又擂了几拳。   “这回感觉怎么样?”   长吻了好处一段时间,我才离了小公主的香吻。当我吻她的时候,邪念再次在心底涌起的时候,被浴巾遮住的下身是越来越硬。   “感觉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说话的时候,我手装做做无意识地轻揉着小公主稚嫩的乳头,指尖上有种捏到硬核的感觉,那是小女孩快要发育征兆了。   “不是哥哥的嘴,是你的手,丽觉得发痒……”   我差点想狠打自己一个嘴巴,接吻的方式挑斗少女的春情,这只能对罗莎希拉这样十八九的少女,小公主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接吻对她来说好奇的因素更甚过其他原因,什么长吻,热吻,对她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只有肉体上的感觉,才是实实在在的。   “是这里痒,还是下面痒?”   我用关切的语气问着小公主,而右手食指,则探问似的,在小公主最隐蔽的下身轻轻磨擦着。   “达秀哥哥,好奇怪呀!这感觉……”   “什么感觉?”   “有点麻,有些痒……”   “是这种感觉吗?”   我食指微微陷入两片花唇中间,用力地磨擦了两下。皮肤上的茧皮刮着触觉敏感的肉唇,敏电般的麻痒感令两条大腿抽筋似地抖了一下。   “哥哥,不要!”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小公主紧张得抱紧了我。   “不要怕,有哥哥在!”   我单手搂紧小公主,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而做恶的右手仍然没有停下来,手指继续刺激幼嫩的花芯。同时开始开拓处女的山洞。   “哎唷!不要,痛痛!”   因为心理上对这种感觉的陌生,小公主被给侵入下体的指头弄得很不舒服,扭着腰身躲避,为了不过份地刺激她以未免产生过多的恐惧感,我暂时抽出了手指。   “真的很痛吗?”   “……”   “说话啊?”   “不是很痛,只是怪怪的,又麻又痒……”   “把腿张开,让哥哥看看!”   小公主顺从地将双腿张开,架在我的膝盖上。我把目光移到她的下身,娇小的阴户微微向外隆起,嫩红的花瓣上还未长出柔毛。我的手指轻轻地分开娇嫩的花瓣,露出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肉珠,在那窄得连小拇指都难以插进去的小洞,正含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露珠。   我心中得意万分,手指尖轻轻一刮,刮走了那滴露珠,放入口中吃了下去。   “丽,是这里痒吗?”   我的手按在肉珠上,用茧皮轻轻磨擦着。下身异常的感觉,刺激得小公主的身体再次发起抖,双腿条件反射地收拢,我却有意地抬高双腿的膝盖,令她的的双腿无法合拢,只能这么不文雅地叉开着。   “是……不……哥哥,别摸了,痒啊!”   我毫不理会小公主抗议求饶的呼救,反而加快了手指摩擦的速度,小公主的肌肤相当地敏感,只是轻微的磨擦,身体就做出相当强烈的反应,身体不住地扭动着。亮晶晶的津液,起初只是一点点,但随着我手指的拔弄,愈来愈多。   “哥哥,别再摸了,我受不了!”   “再这样,我,我会……我要尿……”   到了最后,小公主的身体打摆子般地颤动起来,随着一声低微的尖叫,大量芬芳的蜜液从肉洞涌出,人也随之陷入半昏迷状态。   “反应还真快啊,这样就泄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看着瘫在我怀里喘着气的小公主,我慢慢地收回右手放入口中,将手上沾着的处女初次高潮的淫液舔食干净。   “真是越来越堕落啊,想不到期我居然也会变得和皇帝一样的变态。”   对于自己的行为,我再次苦笑不已,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公主,经过短暂的昏迷之后,她已醒过来,红扑扑的小脸微显出一种醉酒般的陀红,正睁着那双依然纯洁的眼睛,无知地看着我。   “哥哥,你好坏!”   “你刚才欺负我!我要告诉姐姐!”   我笑了,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轻声问道:“真的要告诉你的如月姐姐吗?”   “当然了!”   “我什么地方欺负你了?”   “就是刚才,我叫你住手,你就是不停,害得人家都尿尿了……”   说到尿尿,小公主整个脸都红了起来,无知的小女孩,把高潮当成尿裤子了——每个稍微懂事的小孩,都把尿裤子当成是很可耻的事情,“尿尿?那可不是尿尿哦!”   “不是尿尿那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笑问着:“老实地回答哥哥,刚才那种感觉,那种象尿尿的感觉怎么样?”   “……”   小公主翘着嘴,瞪了我一眼,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感觉好怪,开头觉得好难受,好象要死了一样,可是后来就好多了,再后来,再后来……”   “再后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象飞起来一样,觉得很舒服吧?”   “唔!”   “这就对啦!小乖乖!现在该明白你姐姐和拉法哥在一起时会这么快乐了吧?”   “哦!我明白了!”   小姑娘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状,拼命地点着头。   “丽,还想不想再尝尝刚才那种飞起来的,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   “想……不想……”   小公主先点头再摇头,我一眼就看透了她想再次尝试又害怕退缩的心态,再次问道:“真的不想?”   “不想!”   “真的不想……”   “哥哥好坏!”   发觉被我戏弄的小公主,再次娇嗔地对我挥起了粉拳。我抱着小公主,把她从腿上放下了来。   “哥哥也想让丽快乐啊,可是现在哥哥做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哥哥的伤势又发作了!”   我说着站了起来,一把扯掉围着下身的浴巾。   “丽,你看,哥哥这里肿得这么厉害!”   刚才挑逗的小公主的过程中,我下身早已硬得怒发冲冠,阳具高高竖起,红红的龟头像煮熟鸡蛋似的,就放在离小公主嘴唇不到半尺的距离…… 第四章 颜射   “喔,哥哥伤得好重啊,下面,肿得好厉害啊!”   “是啊!里面全是脓水,难受死了!本来我想找罗莎姐姐帮忙吸出来的,可姐姐她现在已经很累了……”   “没关系,还有丽呢!哥哥可以把受伤的棍棍放进丽的小嘴嘴里,让丽帮哥吸出来!”   没等我继续诱导,小公主已主动地再次张开双腿,双手按在自己的花瓣上,做出比划着要让我插进去的动作。可是在比较了一下双方的尺寸之后,她脸上又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行,哥哥肿得太厉害了,丽下面的小嘴嘴太小,放不下……”   我蹲了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你下面的小嘴嘴放不下,还有上面的小嘴嘴呢!”   我边说身边微向前移,将阳具移近小公主的嘴边。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知道怎么做了,以前我见爸色做过的!”   小公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没等我继续说明,就主动地张开樱桃小嘴,把我的棒前端的部分含入口,用力地吸了起来。她的嘴巴实在是太小了,公主努力力地将嘴张到最大,却也仅能容纳大半个龟头,尽管如此,她卖力的吮吸,却仍然将我侍候得非常舒服。   “对啦,就这样,用力的吸,唔,感觉好受多了!”   我发出舒爽的呻吟,双手扶着小公主的脑袋,顺势倒在了地上。而小公主也配地跪趴在地上,头伏在我两腿之间,努力地吮着我的肉茎,想把里面的“脓水”吸出来。   “不要光用嘴吸啊,还有舌头!”   “看到上面的那道裂缝了吗?脓水就在那裂缝里,吸的时候尽量把舌头伸进那个裂缝里!”   “看到了!好大的一个伤口啊!达秀哥哥你放心好了,丽会做得比罗莎姐姐更好的!”   “你的嘴太小了,别只顾说话了,还有手,用手握着外面的大肿块,上下用力地套送!”   我边说边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小公主的服务。小公主趴在我的身前,在我的指点下,嘴里含着我的半截肉茎,舌尖像吃棒棒糖似的轻轻舔动。   我被小公主吸得气喘如牛,真是太爽了,要是是她的姐姐的话,那就更爽了。   “丽,你乖,你帮哥哥治伤,哥哥也不亏待你!转个身,把屁股对着哥哥,哥哥再和你玩刚才那个很舒服的游戏!”   “不嘛,达秀哥哥的身体重要,先把脓水吸出来再玩吧?”   “没关系啊,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可以同时进行啊!”   首次尝到高潮滋味的小公主,显然很喜欢这种异样的快乐,听了我的话后马上掉转身子,将小屁股对准了我的脸。   “这样就对了,丽,别停啊!疗伤的时候最怕中断了!”   小公主的密处就在离我鼻尖不到一个手掌远的地方晃动,两条细腿搭在我的肩上,蜜穴处的两片阴唇也因这个姿势张开了条缝隙,我把鼻子凑到近处,猛嗅了一口,那儿有股淡淡的乳臭味,小女孩独有的体香刺激得我体内的鸶油ⅲ皇怯刑嗖荒艹哉飧銮嗥还睦碛桑以缇筒还艘磺械匕阉粤恕?   “不要着急啊,过几年,她还不一样是我的?”   不能真的吃,那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来发泄这股邪火。我舌头顶在小公主的牝户上摩擦舔拭,含住细小敏感的肉芽用不住地搓弄,小姑娘的反应非常敏感,汁水不断地从狭窄的肉缝中渗透出来,被我一口一口地吞入腹中。   “哥哥,别吸了,好麻,丽快要死了!”   “别说话啊,快点吸啊,你再不吸出来,哥哥也要死了!”   象是竞赛似的,我和小公主的嘴含着对方的性器,疯狂地舔吸着。到了最后,毕竟是我这个花坛老人更胜一筹,就在我快要喷射出来前的一刻,小公主先我一步达到巅峰,双腿不自觉夹着我的脸,小屁股一阵微震,大泄特泄,一声尖叫之后竟又昏了过去。   “真是倒霉透了!”   爽得昏过去的小公主口里含着我肉棒,早已不醒人事,我却暗呼倒霉,就在既然登上巅峰的一刻,帮我出火的人却突然昏过去了,那种悬在空中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是个小女孩,没胸部,乳交不行,干她更不行,想不到做坏人也这么辛苦?乐了半调子,只好去找罗莎那淫娃泄了这火算了。”   我哭笑不得地将肉茎小心地从小公主的口中抽出,即将发射却被强行中断,整根肉茎红肿得实在吓人。原计划是在小公主口射精,射一半抽出,再给她一漂亮的颜射,现在她昏过去了,看来是泡汤了。   然而就在我打算去找罗莎打完这半拉子的一炮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事物,脑中灵光一现,想出了比颜射小女孩更妙的一个主意。   那个事物就是放在一旁的,盛满细泥的瓦罐。   “不能颜射小公主,还有她姐姐呢!”   我拾起瓦罐,将龟头对准瓦罐口,另一只手套送自己的肉茎泄火,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尾稚骨一麻,一排排的精液倾泄而出,一滴不漏地射瓦罐中,和原有的细泥混在一起。   “丽,醒醒啊,没事吧?”   完事之后,我抱起小公主搂在里,顺便体内输入少许龙气,将她唤醒。   “啊!丽忘记了!”   小公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工作还未完成,主动地用手抓住了我的肉茎。   “啊,已经软了。”   “没事啊,刚才你虽然没有吸出来,不过已帮了哥哥大忙了,哥哥运转龙气疗伤,自己就治好了。”   “对不起,达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丽刚才不小心昏过去了。”   小公主把伏在我怀里,不停地向我道歉。   “没关系啦!反正哥哥也没事!刚才舒服吗?”   “唔,舒服,感觉好棒!”   “有多棒?”   “骨头都快酥了!比第一次感觉还好!”   我哈哈一笑,抱起小公主吻了又吻,然后又问她:“以后还想再玩这个舒服的游戏吗?”   “想啊!”   “可以啊,不过你得答应哥哥一个条件!”   我又一次笑眯眯地递出右手小拇指。   “你的年龄还不够,这个游戏只能是十八岁以上的女孩子才能玩的,你今年多大了?”   “我上个月刚过了13岁的生日。”   “年龄还不够啊……”   “那会怎么样?会有不好的影响吗?”   小公主装出害怕的模样吐了舌头。   “年龄不够,也不是不能玩的,只是你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哥哥可是背着她,偷偷地和你玩这个游戏的啊,她要是知道了,又会把哥哥打伤的,到时候下面那儿又会肿得好厉害。”   “唔,那怎么办,这个游戏很好玩,丽很喜欢。”   小公主嘟起嘴,哭丧着脸。   “所以你要保密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们可以偷偷地玩这个游戏啊!喜欢的话,还可以天天玩。”   我抱着小公主,另一只手又悄悄地滑到了她的下身,而我的分身悄在无声息中雄风再起。   “我知道了,我答应哥哥!”   知道以后可以经常和我玩这个“很舒服的游戏”小公主兴奋地伸出右手,和我拉了勾,又发了誓,答应我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我指了指那个被我加了料的瓦罐问小公主:“刚才你说你姐姐也象你妈妈一样,经常把那种细泥涂在脸上美容吗?”   “是啊,每隔几天,姐姐都会叫人来这儿取一些水底泥回去,然后渗上果汁牛奶和鸡蛋,睡觉前在脸上涂上厚厚的一层。”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把这罐东西也带回去,渗入果汁、牛奶和鸡蛋,然后帮姐姐涂在脸上。你姐姐最近很辛苦,可能没有时间和精力做这事,你帮她做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心中暗笑,颜射如月是不可能的,不过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精液弄到如月的脸上,也是不错的结果。受了如月这么多年的气,能用这种方式向她报仇,以前吃过的苦总算都能捞回本来了。   “好啊好啊!我今晚就这么做!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公主高兴得直拍手,我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大笑出声来。   “丽啊,别只顾笑了,刚才治伤,你突然昏过去了,哥哥的伤治得不完全,你看,现在又发作了!”   “啊,真的啊,又肿起来了,越来越大了!”   “没关系,丽可以帮哥哥吸出来!”   说做就做,小公主张开嘴在第一时间就用嘴含住了我的肉茎。   “唔,谢谢你了,丽。你做得真棒,以后哥哥的伤就由你来治好了!”   “好啊,好啊!不过哥哥也要经常和丽玩那个很舒服的游戏啊!”   “嘘,不要喊那么大声啊!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要保密啊!”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做出禁声状)“知道啦,这是我和哥哥的小秘密!”   (小公主也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别再说话了,快点帮哥哥疗伤吧,哥哥快死了……”   这回该轮到我享受了,颜射小公主的计划,终于可以顺利进行了…… 第五章 初遇忘忧花   历经多种磨难,终于成功在小公主嘴里爽了一把。完事之后,我抱着她又摸又哄,确定她不会把这事泄露出去之后,这才满足地离开了。当然了,临走之前,我也一而再地交待她,一定要把那罐加了料的“美容护肤品”涂到到如月的脸上。   出于作贼心虚的心态,我不敢再面对希拉诸女,穿好衣服之后,和在门口站岗的四个幻像骑士交待了一番之后,连忙离去。   “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下一个目标,该是丽安娜皇后了吧,她朝我递上了一根橄榄枝,我也得做出响应啊。”   走在去小克里斯汀家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该用什么的方式,向丽安娜皇后表明自己搭船的意思。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小克里斯汀家门口。   小克里斯汀的住处,就象一个漂亮的农家庄园。外面用竹片编成的篱笆,把主屋围了一圈。除了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外,所有的空地上都栽上了花草。就连头顶上,也不忘搭个竹架,种上葡萄,让绿色填满头上的空间。漫步在葡萄藤架下,耳边时时传来鸟雀的叫声。现在已是葡萄成熟的季节,竹架上挂满了各色诱人的浆果。正中央的屋堪称是风都城内最有特色的一幢建筑,四株有意栽成方形的排列,参天高的白桦树,构成了这所木居的四根柱子。整幢建筑不用一砖半瓦,就以这四棵大树为梁柱,钉上木板竹片,拼成了一座房子。房子四周墙根处,栽了爬山虎,绿色的蔓藤,侵占了整幢房屋的外墙。在正门的上方的窗户下,嵌着一个巨大的蜂巢,无数的蜜蜂在花园和蜂巢来回飞舞着。   年青的魔法师穿著一件白色的长袍,站在蓠芭后面,拿着剪刀,修剪着一株一个多高的山茶花。在他的左肩上,停着一只绿色的红嘴鹦鹉,鹦鹉是看外表就知道是年龄很大的“老鸟”身上的羽毛稀稀拉拉,站在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用喙梳理着身上不多的羽毛。白衣,绿鸟,青藤,木屋,人、鸟、物、景,四者结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田园风光。据说上任的皇帝第一次来这里参观时,居然半开玩笑地对小克里斯汀的父亲提出了要拿皇宫和他交换住处的要求。   “大哥,妳来了?”   察觉我的到来,小克里斯汀放下剪刀,左手轻轻拍了拍肩上鹦鹉的脑袋。受到这个暗示,红嘴鹦鹉把头扭向我,呱呱地叫了起来。   “客人来了,客人来了!”   “有这样宝贝,怎么从来没见带出来玩过?”   “这只鹦鹉吗?它是我奶奶养的,爸爸妈妈去世之后,我,奶奶,莎娜婆婆,还有虹虹,我们四人就一直相依为命。”   莎娜婆婆是小克里斯汀家的老仆人,以前曾听他提起过,但虹虹这名字我却是第一次听说。   “虹虹?”   “虹虹有一百多岁了,从我爷爷起,他就一直住在我们家了。”   “这么老?他到底是谁啊!”   “我是虹虹,我是虹虹!”   那只红嘴的鹦鹉又鼓噪了起来,鸟声鸟语,听得我和小克里斯都笑出声来,原来虹虹就是这只鸟。   “等一下!”   推门而入之前,小克里斯汀想起了什么,他打开了门边一个木桶的盖子,桶里装满了秕谷。他抓了两把秕谷,洒到院中。我们头上立刻响起了鸟儿扑翅的声音,院里眨眼间落满了各种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   小克里斯汀笑着对我解释道。   “那些都是我的小伙伴!很可爱吧?”   “今晚要是能吃上烤麻雀就好了,很香的!”   “……”   被小克里斯汀引进屋内后,他红嘴鹦鹉自己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停在了墙角的一根树杈上——树杈就作为房柱的白桦树在屋里伸出的一个分杈,上面还带着几片绿叶。   “客人来了,茶!茶!”   虹虹习惯性地叫嚷着,我环顾四周,这间的木屋的面积比我的住处要小一倍,摆设也极其简单。红木铺成的木地板,靠窗的位置,摆了四把古旧的藤木椅,一张同样古旧的木桌,桌面四个角做得很不匀称,像是个蹩脚木匠的杰作。除此之外,只在客厅的一角摆了个竹制的书架,一张可以躺着睡觉的软椅,那把对沧海龙来说最重要的神兵——魔法杖冰魄,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斜靠在书架边上。   “我爷爷的作品,桌子,还有那个书架,全是他的杰作!他原来是想当木匠的。”   “很有创意!”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我的想法是对的,藤椅发咯吱的声音,它因为我的体重而痛苦。   “不好意思,椅子是我爸爸做的,所以……”   “明白!先人的遗物嘛!幸好我比较轻,要是迪卡尼奥那个大块头来的,一定得记得先弄张石凳来,那家伙太重了。”   怕不小心毁了小克里斯汀父亲的遗物,我只好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虚坐着。   “我是不会让那个笨熊进来的,他那么重,走路地板都会震三震,我真担心把这破房子震塌了!”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小里斯汀是个很开朗的少年,尽管话题有些很沉重,但他总能保持快乐的心态。彼此间又寒喧了几句,小克里斯汀向我道歉,说他的奶奶不喜欢见生人,不能出来招待我。   我点头表示没什么,这时老仆莎娜端上两杯红茶,我端起一看,杯里没放一片茶叶,水面上漂着几片紫红色的花瓣。   “这东西也能喝?”   我犹豫了一下,杯子端到嘴边却没有马上喝下去。人们都说魔法师和科学家一样,全是怪物,看来这话还真没说错,小克里斯汀的家,从住到喝的,都是与众不同到了极点——等下他要是留我下来吃饭,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这儿这么干凈,没见到蚊子苍蝇,他们家该不会是吃这个的吧?   “花瓣是刚从花园里采来的,掺了蜂蜜,味道很不错的!”   看到我的犹豫,小克里斯汀自己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不好推托,出于礼貌也只好硬着头皮尝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居然非常地顺口。   “味道不错,蜂蜜该不会是从门口的那个大蜂巢里采来的吧?”   “正是!”   “一切回归自然,妳可真会享受啊!”   “魔法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一切回归自然,顺应自然,才能最深刻地领悟到魔法的真谛!”   “天啊,又是这一套!妳越来越象哥里德尔那个老怪物了,别说了,我头晕。”   我发觉自己开始喜欢这儿的环境了,空气很好,环境也很优雅,要不是小克里斯汀有个不喜欢见客的奶奶,我说不定会想方设法在这儿赖下来,住上几天,前提是吃的东西要正常一点。   “看妳这么轻闲自在,还有心情在花园里拔弄花草,龙之叹息的事情,应当非常顺利吧?”   “当然了,已经完成了,非常顺利。”   “在哪,我想看看!”   我的心怦怦直跳,这东西很可能关系到我将来的命运。   “不在这里!”   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看到我射过来的询问的目光,他解释道:“在哥里德尔老师那边,就等最后的调试,完了之后他就会送过来的。”   “还没有完全完工,妳居然就回来了?”   “反正下面也没有我的事嘛情,调试龙之叹息的事,老师们就可以完成了。”   小克里斯汀满在乎地摇着头,他根本不在乎龙之叹息的事。   “本来我是想等到全部完成后再回来的,可是我突然记起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忘记给花浇水了,鸟也没喂,所以就先离开了!”   我几乎要昏倒了,龙之叹息这重要的事情,居然还比不上浇花喂鸟来得重要。   “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小男孩!”   我在心里暗叹,但也有点羡慕。我现在已经陷进去了,被迫成天和人勾心斗角,但小克里斯汀却还保持着孩童时无忧无虑的天性,真是有些嫉妒他啊。   “哥里德尔老师等下就会派人送来!对了,差点忘记了,等下公主,还有乔西和迪卡尼奥,他们也会到这里来。”   我脸上很不自然起来,如月会来这儿,我早就猜到了,但迪卡尼奥和乔西,他们俩这次因我而断手断脚,待会儿要和他们面对面,对我来说就有些尴尬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目光移光移向窗外,却意外地发现窗口位置挂着一个奇怪的竹篮。竹篮不过拳头大小,被一根细线吊着挂在窗口的位置,里面盛了一些黑土,却空荡荡的没有种一棵植物。   我指着空空的竹制花篮奇道:“是种吊兰的吗?可是篮子怎么这么小,而且里面没有花?”   “不是吊兰,是忘忧花。种子就在花盆里,现在季节还没有到,所以还没忘忧花还没发芽,再过一个月妳就可以看到他发芽开花了。”   “再过一个月?现在都快秋天了。”   “对啊,忘忧花就是在秋天开放的。”   “忘忧花?好怪的名字。现在还没有发芽长叶,秋天就能开放?这是什么植物啊?”   小克里斯汀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将小竹篮托在手中。另一只手从花盆里抓起一小团泥土,用指尖揉碎了,又撒入花盆中。   “清晨发芽,中午成长,傍晚开花,夜里结籽,黎明前种籽落入土中,自己则枯萎逝去。从发芽到枯死,忘忧花的生命只有一天。但只要有一滴水,一点光,就足够他们完成这个轮回。”   我兴致大起:“这么神奇的植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然了,除了一个地方以外,整个风之大陆上,妳只能在这儿看到忘忧花。”   “还有什么地方也可以看到忘忧花?”   我还想再追问,小克里斯汀却微笑地摇了摇头。   “不要再问了,大哥!就象龙战士的历史一样,忘忧花的故事,也是从我先祖那辈留下来的一个传奇。”   “先祖那辈?第一代的沧海龙?”   我的兴致更浓了。   “是的……那是一个有趣,很奇妙的故事,不过故事现在我还不想说,以后有机会有心情再告诉大哥吧。”   尽管不太清楚小克里斯汀到底在感叹什么,但我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清晨发芽,中午成长,傍晚开花,夜里结籽,黎明前枯萎!人的一生,不也是这样吗?”   “咦,他们来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三股熟悉的龙气正在接近,是如月,乔西和迪卡尼奥三人,他们也来这里了。   “到外面接待他们吗?”   “这里只有四把椅子啊!再说这里也小了点,等下还会有人来的。”   小克里斯汀站了起来,随手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晚上留下来吃饭吗?大哥?”   我看了看杯中的玫瑰花瓣,摇了摇头。   “只是家常小菜而已,不会拿老鼠尾巴和黑猫肉招待妳的!”   我先是无言,最后忍不住从鼻子里笑出声来,发泄不满似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想不到一向老实的小克里斯汀,除了老实可爱之外,也有着这么幽默恢谐的一面。   “那么,可以为我准备一份烤鹦鹉吗?” 第六章 龙之叹息   我和小克里斯汀担心的事情总算没有发生,把如月一伙人引进屋时,那个老仆人莎娜识趣地把客厅里的藤椅换成了牢固的硬木椅,面对着乔西和迪卡尼奥,我的感觉很不好。前几天他们几乎死在我的手上,现在大家碰面,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稍稍点了一下头,谁都不开口说话。我们这样的关系,没有再打起来就要谢天谢地了。   对乔西和迪卡尼奥我可以臭脸蛋对凶眼神,但对着如月却再不能象以前那般动不动就恶语相加,拔剑相对,心里再怎么有芥蒂也得逼着自己好言相对。   “今天丽和我去郊外游玩了,我提前来这里了,希拉她们还陪着她。”   “最近我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陪她!我妹妹是个爱玩的女孩子,你能帮我陪她,我很感激。”   “没什么啦,反正我也闲得很,再说丽也挺可爱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小妹妹就好了!”   “她很调皮,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了吧?”   “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   哈了半天,我收住了嘴,一时间竟突然觉得无话可说。说来真有趣,以前一见面动不动就吵吵闹闹砍砍杀杀的时候,我们之间好象还有不少可以谈论的话题,但今天彼此都不想惹事,存心想以平和的口气好好地谈一谈,两人却时同起舌头打起结来,甚至两人都有意地把目光投向地面,不想看到对方的脸。   我暗暗苦笑:“难道我和她之间只有用拳头说话时才正常的吗?”   好在莎娜适时送上五杯玫瑰花茶,借着喝茶的时机暂时替我们掩盖了这种话不投机的难堪。因为那个老怪物还没有把龙之叹息送来,等侯闲聊的时候,乔西先问起了神龙王的事,对于神龙王,他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少。   “都说要对付神龙王,封印神龙的地点在哪儿?”   小克里斯汀答道:“根据创世之书所说,神龙王就被压在在所罗门要塞东南一百多公里的一座死火山下,那座山的名字叫维苏拉。”   “他就关在火山口下?”   “应该是吧!我的父亲二十多年前去过那儿一次,那里的地貌很特别,火山周围十几公里的地方,都被强力的封龙结界笼罩着。龙战士到了那儿,根本就无法变身。”   “无法变身?那我们怎么能和那家伙交手?”   “这两年来,维苏拉火山很不稳定,经常冒出浓烟和喷出喷鼻的有毒气体,战争爆发前老师他们去过那儿一趟,根据情况判断,火山将在这两个月内爆发。火山爆发的时候,困住神龙王的结界将被破坏,到时候神龙就会从昏睡中醒来。”   小克里斯汀的解说很详细,如月象个旁听者似的在一边靥拧?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在这儿装傻,真会装蒜!”   看到她的表情我心中大怒,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儿装傻。做皇帝当老大就是好啊,有了什么好处都先占最好的一份。神龙王这么大的秘密,一直瞒着其他人,现在他需要帮手了,又把我这个倒霉鬼从监牢里挖出来了。   “几个祭师都说对付神龙王需要暗黑龙的力量,我才不会这么傻呢,别人吃肉我刷锅,这样的蠢事我才不会干呢!如果不能分到好处,出工不出力才最对得起自己的!”   我强忍着才没有象以前那般,开口对如月恶语相向,或者热嘲冷讽,只是装做心不在焉样子,伸长了耳朵听他们的交谈——毕竟这个人女人权大势大,以后我还要看她的脸色吃饭……   “妈的,看别人脸色吃饭,真他妈的窝囊……”   小克里斯汀讲完了之后,如月这才开口:“这次对付神龙王,父皇,碧姬阿姨,还有科尔狄斯叔叔都会出手!”   小克里斯汀问道:“缪斯呢?他也来吗?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迪卡尼奥代她答道:“他离不开,迎风峡那边,赫克托尔太难缠了,没有龙战士和他对抗,在士气上我们落于下风。”   “神龙王不好对付,光靠我们这点力量,恐怕不够。”   小克里斯有点悲观,因为年龄的关系,他的武艺在是我们中间他是最弱的,但知识却我们中最渊博的,知道的越多的人,怕的也就越厉害。   “没关系,除了龙之叹息以外,对付神龙王,我们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咦,达克,你怎么了,快睡着了吧?”   坐在边上的我,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进耳朵了,当然了,表面上我还是装成漠不关心的样子,上下眼皮都快合在一起了。   “杀神龙王,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时间还远着,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懒得动脑。”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打着哈欠。如月瞄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对于乔西和迪卡尼奥,这俩人到现在还是一副忠心耿耿为主效忠的样子,我却在心里打出老大的一个问号:“小克里斯汀还是个没心机的孩子,但乔西和迪卡尼奥这两个家伙,对于神龙王的事,皇帝如月都这么大动干戈,你们不至于蠢到没有其他的想法吧?”   关于神龙王话题,谈论了没有多久,就被屋外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打断。珊珊来迟的狂人科学家,在另一位白胡子的魔法师的陪同下,终于把龙之叹息送到了,与之随行的,还有八位沿途保护的幻像骑士。   那位白胡子的魔法师一身的黑衣,脸上戴着面纱,头上裹着黑布,全身包严严实实的。他是魔法师联合会的会长,名叫贝里纳。此人地位超然,连如月见了他都尔恭敬地行礼,然而他为极为低调。对于我们其他几位龙战士,他也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就走了。和特务头子拉古斯一样,也是帝国内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这就是所谓杀龙神弓——龙之叹息了!破龙斩的力量这么强,如果挨上一记,绝对是一击毙命!”   我小心地伸手想触摸一下这把弓,有人却比我动作更快。   是迪卡尼奥,他一把伸出右掌,抓向龙之叹息,谁知道手才刚碰到弓身,就象被火灼到似地收了回来,一张黑脸瞬间胀得通红,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比起粗莽的肌肉男,乔西却冷静多了,始终纹丝不动。银翼龙的特色技银月之眼,令他警惕地发现了龙之叹息的不寻常之处。   乔西问道:“弓身布满了破龙斩的力量,根本就碰不得,这样的弓怎么用啊?”   “你不是他的主人,当然他不接受你了!”   哥里德尔坐得意洋洋地看着吃了亏的迪卡尼奥,最近他是春风得意。听小克里斯说,这次为铸成神弓,奥拉皇帝已许诺,将要在风都新增一个科学研究院,由哥里德尔担任院长,一切费用由帝国支付。以后他搞研究工作,无论资金,场地,人员都不成问题。   “达秀,你怎么不试试?”   “我?”   我看了哥里德尔一眼,没有马上答他。这次因为天灭的事,我和这个老家伙过去那种亲密的“朋友”关系出现了很深的裂痕,防他跟防敌人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他给玩了。   “这么强的破龙斩,连迪卡尼奥都受不了,估计我也不行吧?”   我口不对心地回答他。   “真的?这不象是你哦,以前你虽然有点懒,不过好奇心都是很重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乔西呢,他的银月之眼比我看得更清楚,你看他连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对破龙斩的抵抗力,除了如月以外,就数拥有泰坦龙躯的迪卡尼奥最强了。连他都吃了亏,更不要说我了。我是哥里德尔看着长大的,心里在想什么骗不了他,不过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也能摸个大概——这老家伙又在耍弄我,我把球踢给乔西,他替我答道:“这把弓上破龙斩的力量非常霸道,就算是青牙龙也无法运用自如,除非……”   “真正的神弓,是有灵性的。这把弓还未启动认主程序,所以抗拒外来的一切力量,包括黄金龙的龙力在内!”   哥里德尔把身转向如月,微微鞠了个躬。   “公主殿下,请将您神圣的龙血,浇在神弓之上!”   如月一声不吭地伸出右手,左指在手腕处一划,热血喷射而出,洒在龙之叹息之上。落在神弓上的鲜血,立刻象落入沙漠中的水滴,眨眼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吸收了如月鲜血的神弓,并没有象过去逆鳞认主时那般豪光大盛,仍然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只是弓身表面多了一道贯穿全身的红线,深深地嵌入神弓之内。   “可以了!”   不知为什么,四个男性身份的龙战士这时全都沉默不语,什么也不做,默默看着如月伸出右手,伸向龙之叹息。   “该死的!”   情况就象我猜的一样,先前连碰都不能碰一下的龙之叹息,这回却被如月稳稳当当地握在手中,没有半点不良的反应。   “最好的武器,当然得由最出色的人来操纵!公主殿下习成霸拳,领悟到皇龙惊天诀的最高境界,令我们在铸造神弓时减少了不少顾虑!”   听着哥里德尔阿谀奉承的声音,我真恨不得拔出逆鳞,狠狠地给他一剑,这老家伙是越来越无耻了。   “这把弓怎么用?”   “很简单,就象用杀神一样,只需将龙力注入弓内,神弓自身的特点会将注入的力量,自动地转化成破龙的属性!”   “那我试试!”   吱的一声轻响,如月拉开了银色的弓弦,当黄金龙力注入龙之叹息内后,黄绿色的弓一下子变成了耀眼的亮金色,而弓身内的那道红线,也红得更刺目惊心。   “这种感觉,封龙印!破龙斩!”   当整把弓被如月拉成满月状时,龙之叹散发出来的破龙之气猛地增强了十数倍,强烈的压迫感迎面扑来,我顿时觉得气闷异常,只想呕吐,体内的龙力迅速退缩下降到了极点,若不是血液中魔族的力量不畏破龙斩,勉强帮我抵住,这么硬撑着对抗压力,早就鲜血狂吐了。迪卡尼奥的泰坦龙躯也一样顶不住破龙之力的摧逼,被迫得离开座位后退数步暂避锋芒;而乔西靠着银翼之眼,在封龙破龙之力倍增前的一瞬间,发觉不对劲,早早地跳起来避到屋子边上的一角。我们中力量最弱的小克里斯汀,干脆一个瞬移,人都逃到屋子外面去了。   “厉害吧!公主还未变身,若能变成龙战士,注入更强的黄金龙力,威力会更加恐怖!”   比起我们四人的狼狈逃避的模样,身为狎西,不会半点力量的哥里德尔反而半点事都没有,破龙的力量,只对龙和龙战士有效。   “果然厉害非常,有了他,杀神龙王应是小菜一碟吧!”   我竭尽全力,才算忍住没有把心中的不满在脸上和言语上表现出来。   如月盯着我看了好一回儿,收回龙力,将弓背到背上,弓身上闪出的那股难以抵挡的破龙斩的力量,这才慢慢地减弱消失。她对哥里德尔垂首道:“这把神弓,你做得很好!回去向父皇复命,我会求他好好地嘉奖你的!”   “多谢公主了!”   哥里德尔在如月面拼命地点头哈腰,我表面不作声,心里却恨得气不打一处来。   “乔西,对龙之叹息,你有什么意见?”   乔西面无表情地说道:“很完美的一件武器,注入黄金龙力之后,神弓周围自然形成一个拥有封龙印和破龙斩特点的结界,结界内以龙力战斗的生物,力量将大受影响,就算是七变以后的龙战士,也不例外。”   如月微微点着头,却又皱眉道:“那面对神龙王呢?”   “我没见过神龙王,对于他我也一无所知,一切都得见过那家伙后才能清楚。”   哥里德尔插嘴道:“这把弓虽然叫作龙之叹息,但破龙只是他其中的一种属性。这把弓根本就不受属性限制,既能吸收任何一种属性的龙力,也可以将龙力转化为任何一种属性力量,无论是光明,黑暗,或者风火水土,通通都可以随意转换!”   “无论神龙王是何种属性,龙之叹息都可以根他的情况,转换成相应克制的属性,射出最致命的一击!”   刚才闪到屋外的小克里斯重新回到屋内,听到哥里德尔的夸夸其谈,他微微皱了一眉,却没有开口。   在这个时候,虹虹又开口嚷了起来。   “他妈的!讨厌!讨厌!” 第七章 家庭风暴   姑娘们,我回来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原以为到家后,家中的女孩会象从前那般做好了饭菜,高高兴兴地等我回来。   “别看她,是我!”   “罗莎还想替你说谎呢,是我看见了!”   “你?”   “你抱着罗莎进来的时候,我刚好睡醒,后面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全看见了!”   看着希拉虎着的脸,我有种小孩子偷嘴,却被大人当场抓住的感觉。我低下头,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却不敢看希拉的脸。家以前安达在的时候,安达是个很宽恕别人的女人,不管我在外面犯了什么错误,只要能老实地向她坦白,承认错误,她都能原谅我。雪芝对我是千依百顺,就算知道了我有什么不好的事,她心里或许也不好受,但总委屈自己顺着我,甚至偷偷地帮我隐瞒。而罗莎则是标准爱玩爱闹,没有心机的阳光少女,多哄她几下,就什么都忘记了。至于希拉……   家里的女人,我最疼的是希拉,最怕的也就是她。我时常在外面偷嘴,她心里也是知道的,但只要不是闹得太过份,不把外面的女人再带进家来,也能象雪芝一样装做不知。凡事都有个极限,希拉的忍耐极限要比雪芝低多了,当初她知道我跟雪芝上了床,就曾狠狠地给我一个嘴巴,然后宣布分手。今天我做的事,比当时何止过份百倍。   不过这次她也挺能顾全大局的,要是别的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弄不好会大闹特闹,弄得众人皆知,导致我的脑袋落地。但看到这一切时,希拉却硬是忍了下来,等完事了再来找我秋后算帐。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希拉不是笨女人,我知道就算我巧舌如簧,也很难逃过即将发生的家庭风暴了。索性抱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等着接下来雷霆之怒的爆发。   桌子下面,雪芝一直偷偷地用手拉她的裙角,而罗莎则咬着手指,不肯说话。我见过希拉撒娇,耍小性子,也见过她吃醋发怒的模样,但都比不上现在这般虎着脸,却又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话的样子,这种异常的反差让我感到有感怕。   “你想做什么,秀耐达侯爵?”   秀耐达侯爵五个字一出口,我顿时脸色大变,觉得自己象被她狠狠地砍了一刀。   “小公主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你对她玩这种手段,不觉得过份了点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的阴谋实在太龌龊下流,实在难以向希拉启齿。   “你又来了,每次都这样,又什么都不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常在外面偷嘴,我们都可以装做不知道,但这次……”   希拉很少发脾气,但她生起气来的样子,却令人害怕。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因激动地发颤着,她给我的感觉就象一头发怒的雌豹,随时都会扑过来给我一口。   “你不也有一大堆心思没有告诉我?一样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不说,凭什么要我对你坦白一切?”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封住自己的嘴巴,没把火上加油的话说出来。平时和希拉偶有争执,我都是让着她,今天又是我理亏,但那句“秀耐达侯爵”这五个字,却深深刺痛了我,差点就要当场翻脸。   “这里有点闷,我要到外面走走!”   我啪地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出门去,根本不理会雪芝和罗莎在后面的呼叫拉扯。   “混蛋,怎么会这样?应付了外面的,家里后院又起火了,烦死人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心情不好,一路上自然是见人骂人,见狗打狗,就连路边没惹我的小树,经过时也没忘记用脚狠狠补上一脚。   “怎么了?和家里人吵架了?怎么暴力倾向这么重啊?”   我回头望去,却发现碧姬阿姨就站在我身后,正微笑地看着我。她身披红色内衬的白披风,身穿一套淡黄色的低胸裙装,鼓鼓的胸脯将衣服撑的紧紧的,隐隐可见胸摆下部完美的弧线。裙摆拖到脚跟,在臀部收的略紧,将碧姬丰满圆润的臀部曲线呈现的淋漓尽致,却在心情不佳,反应也变慢了,我过了老半天,才迟钝回答她道:“今天家里没有准备我的饭,我饿了!”   “饿了?家里没人做饭?我明白了,那陪阿姨去喝酒好了!”   “喝酒?”   如果我碰到的是位男性的长辈,他提出要带我去喝酒解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碧姬偏偏是位女士,而且还是非常漂亮迷人的那种,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显得很不合适了。话才刚出口,碧姬也意识自己的提议有点过了头,连忙改口道:“哦,错了,是到阿姨家,陪阿姨吃点家常小菜。”   跟着碧姬走了一段路,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碧姬是个不会煮饭烧菜的女人。一路上她沿街采购了不少食物。刚出炉香喷喷的烧鸡,洗净切好的生菜,以及一些削了皮,雕好形状水果拼盘,反正都是些可以直接食用或只需稍稍加热就可以食用的。   到家之后,碧姬将买好的菜拿进厨房里加热,我趁机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房间刚刚被人打扫过,门窗都擦得雪亮。挂在客厅中央墙上的一幅油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画内是美丽的河滩边上,一个有着阳光般灿烂微笑的少女,光着脚丫,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宽边的绢丝太阳帽,站在沙滩上,正回头冲着我微笑。   这幅画很早以前就挂在这儿了,画上的少女正是年轻时的碧姬,少了现在成熟妩媚,却多几分清纯。小时侯我来这儿做客时,因为年纪太小,对画根本没有在意,这两年波尔多回到风都城,由于各种事接连不断地发生,一直也没有机会再来拜访此处。   我凑近画框看了看右下角的签名,顿时愣住了——基斯。秀耐达,老爸的名字!   “那是我十七岁时,你父亲替我画的。”   我回头望去,碧姬手上正把两个很大木制酒杯摆在桌上。   “很小的时候,我就听义父说过老爸年轻时是位很有才气画家,不过我一直不大相信。因为从我懂事时起,我就没见过他拿过画笔,而且家里也没有看到过他的半件作品。”   碧姬有意地低下头道,声音有些低哑。   “如果不是我,他或许会一直都是个出色的画家,而不是战士吧……”   “那么阿姨,在你的心中,我父亲他到底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的父亲,基斯?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很温柔的人?”   我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溅了几滴酒液出来。我那刻薄,严厉,不近人情的父亲,居然会被碧姬阿姨说成是很温柔的人……   “是的,基斯,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不说了……”   背对着我,碧姬拼命地摇着脑袋,仿佛想借此将心里的哀伤全甩出脑海里去。   “看到我真的不了解父亲啊,不提这个了,我来帮阿姨拿酒。”   “难道我错了?”   类似的话,以前母亲也曾说过。   “妈妈,我那变态的爸爸,除了长得有点人模人样以外,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啊?整天臭着脸摆酷,又凶又恶又不温柔又不解风情,这样的男人,我躲还来不及,你怎么会想到嫁给他呢?”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没有他,可就没有你哦?”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你的父亲,从前可是个很温柔,很体贴,很有情趣的男人哦……”   “鬼才信呢……”   我想起家里的地下室里,还存放着一些父亲的遗物,或许回去后,我得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好好看看,对于父亲,我了解的确实太少了。   碧姬的豪饮是帝国出名的,然而真正和她坐在一张桌前拼酒时,我才发现的自己的想象力还不够用:当一个半人高的橡木桶被放到桌前时,我终于意识到什么叫酒中英豪了,和这个大木桶比起来,当初在凤鸣关看到的那十几个酒瓶子,只是小意思而已。   “先干一杯吧!把一切烦恼都喝掉!”   “是红葡萄酒啊?不喝苦艾了?”   “最近心情不错,所以改喝甜酒了。倒是你,好象麻烦还真不少啊?”   “谢阿姨关心了,外面的事都解决了,家里的事,也应当可以应付过去的。”   我和碧姬开始边吃边拼酒,一个手掌高的木酒杯,足有近一升的份量。龙战士的肝脏功能远胜常人,极难喝醉,彼此间拼酒量,比的只是谁的肚子能装更多的水。连灌了十来杯之后,我的胃已渐渐不支,已开始向我抗议,而碧姬除了双酡微红,脸上也多了一层盈盈的光彩,似乎什么事也没有。   “和谁吵架了?希拉吗?”   “是希拉,全是我的错!”   “怎么回事?希拉是个好女孩,她和你挺配的。”   我动了动嘴皮子,想了又想,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今天玩弄小公主的事,要是说出来,连阿姨也会拔刀来宰我铁,实在难以启齿。   “既然不好开口,那算了!你刚才说错的人是你,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今天全是我的错!”   “那就简单了,道个歉,说声对不起不就没事了?”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心里知道错了就行了,过几天她们忘记了,也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肚子里灌了太多的酒水,现在胃胀得有些难受。   “你这脾气,就跟你父亲一样,明知自己错了,都不肯主动承认,”   “我是有错,不过我是有苦衷的。我很想对希拉说清楚,可是又实在不好开口。”   “不好开口也要说啊,一切都憋在心里,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到时候胡思乱想,误会又是一大堆。”   “……”   我用沉默来回应碧姬,看到我不说话,碧姬眉头一皱,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又来了,父子俩都是一个脾气!犯了错,死认着不退,或者想赖着拖着奢望对方忘记!”   “我和我老爸不一样!”   “那就象个勇敢男子汉,大胆地向希拉认错吧!”   “嗯……”   “嗯什么嗯啊!抬起头来,瞧你那熊样!”   阿姨很美丽,可是板起脸来的样子也是令人害怕的,尤其是当她对着我发怒的表情,我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希拉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子,你敞开胸怀,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她会原谅你的。”   看到我答应了,碧姬的脸色这才好转。   “咦,我说怎么喝着这么没劲,忘了放醉龙草了,你等一下。”   被阿姨半逼着,几怀掺了醉龙草的红酒下肚,加上又没吃多少东西,我立刻头脑开始发晕,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和女孩子交往,得有男子汉的气概,不要整天斤斤计较的。”   “我是斤斤计较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可是你还没有学会主动地为女孩子承担错误背黑锅。”   碧姬喝下去的酒,最少是我的三倍以上,随着醉龙草的效力的发作,她的眼睛也开始朦胧起来。   “女孩都是很善良的,你为她做的一切,替他背黑锅,对方都会记在心里的,将来肯定会加倍地回报你的。这叫吃小亏占大便宜,将来你得到的,远比你失去的多……唔,我怎么教你这些东西,不说了不说了!”   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泄露了一些不该说的“天机”碧姬象小女孩一样地嚷了起来,顽皮地瞪了我一眼。   和刻板冷酷,整天对着我动不动就摆出个“我是你爸爸”架势的父亲不同,碧姬是个很温和,没有架子,很容易让人忘记辈份差距的女人,我真是很羡慕波尔多,他虽然没有爸爸,却有个很好的妈妈——至少她从来不会强横地逼着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龙战士的酒量或许是无限的,但肚子的容量却是有限的。阿姨虽然豪饮,不过几十大杯渗了醉龙草的葡萄酒下肚,她也逐渐地醉得不醒人事,到了最后竟大吐起来。   “达克,阿姨是不是很丢脸?”   捂着嘴跑到厕所里,把几分钟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那模样自然很是狼狈。看到阿姨已有了醉意,我扶着她进了卧室。   小时候虽然是波尔多家的常客,不过阿姨的卧室我却是第一次进入,刷成米黄色的墙壁,同样是米黄金的桃木床,大更衣柜,唯一特别的,就是在床的边上还摆着一张张小小的婴儿床,竹制的摇床因为年历了久过远的年代,表面的已旧痕斑斑,仔细一看,还能发现好几个虫蛀的小洞。床上铺的床单软垫,颜色早已泛黄,上面还摆着一个布娃娃。   “不会啊,阿姨喝醉了的样子,也是非常漂亮的!”   “真没想到,你这小鬼,居然生了一张甜嘴?”   “本来就是嘛!”   “坏小鬼,真会哄人!就连波尔多那小子,我的宝贝儿子都敢当面说我的酒品很差,不能喝又老是喝醉了乱吐。”   碧姬伸出右手,手掌在我鼻尖上轻轻地拧了一下。   “漂亮的女孩子的女孩喝醉了酒,也是很漂亮的!”   已有八九分醉意的碧姬侧身斜倚在床上,一手撑着脸,眼中醉意朦胧,陀红的双颊,性感迷人的笑容,比起画上那位清纯可人的少女,少了一分纯真,却多几道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风情。   “要不是她是波尔多的妈,老爸的女人……”   我猛咽着口水,发觉心里又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了……   “你要是对着如月也嘴也这么甜,小时候也不会至于一见面就打架了。阿姨今年都……反正很老啦,还说我是女孩子,别恶心啦。”   碧姬并没有察觉到我心中暗暗滋生的邪念,右手仍然无意识地轻敲着我的脑壳,对我来说,这个动作实在和挑逗没有什么区别。发觉自己的下身有勃起的危机,我吓得连忙把眼神转向别处。   (怎么的搞的,她是波尔多的妈啊!该不会是今天中午搞了小公主,就此堕落了,今天面对着阿姨,不该有的想法是越来越多了。   “如月?那个悍妇?算了吧!那么凶的女人……”   “又在动什么坏主意了,看你的脸笑得那么奸,小时候你和波尔多混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给家里人惹事。”   不敢再看碧姬了,把目光投向别处,再次落到那张婴儿摇床上,这张床摆在这儿显得非常地古怪。我知道波尔多肯定是没有睡过这张床的,因为波尔多初到风都时,也有五岁了。   “难道这张床就是当年碧姬生下的那个女儿的?”   “你在看什么?”   发现我注意的东西,碧姬的声音都变了。   “啊,那个更衣橱做得很有特色……”   我猜到这张床可能是阿姨心中的隐痛,骗了他一句。   “你在看那张婴儿床吧?”   阿姨原来很温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沉。   “……”   “没错,那张床,是波尔多的姐姐睡过的……”   碧姬一个侧翻身,双手摊开,大字般地平躺在床上,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可怜的孩子,刚生下才一个晚上,连我的奶都没有吃过一口,就被人偷走了……”   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边上流淌下来,落在雪白的枕巾上。   “我找了她快三十多年了吧,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半点线索……我知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其实你父亲的后半生变成这个样子,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是我的任性造成了他的不幸。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后来遇上丽安娜的时候,也不至于再伤一次,以至于以后的人生全毁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关于父亲的过去,我了解得实在太少,只能愣愣地看着碧姬在那儿喃喃自语,无声地哭泣。先前那些罪恶的念头,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也不能这么说,妈妈曾对我说过,爸爸这个人太自以为是……”   “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我们俩的性格太相似了……”   碧姬擦了擦眼角边的泪水,抓住了我的手,目光诚恳地盯着我。   “赶快回去向希拉道歉吧,你这样子出来,她一定很难受的,快回去吧!”   我猛点着头,再三地发誓回去后一定会向希拉道歉。   “还有,你要小心丽安娜皇后,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别和她,还有她的那伙人搅在一起。不要担心别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你了!”   又一次意味深长的忠告,这回我是真地听进去了,但心里却觉得似乎迟了点,因为那晚的酒会上,我对希美亚公爵那伙人有意无意地,已抛了太多的媚眼,太多的暧昧,还有今天中午的事……   蜜糖沾上了,是很难洗掉的,更何况,那些人并不仅是蜜糖……   我一言不发地离去,果然令家里炸开了窝。罗莎急得在家里团团转,雪芝跑到外面去找我,而希拉则呆坐在饭桌前,两眼发呆,眼圈有点红肿,桌上的饭菜,一点也没有动过。   “我回来了!啊,希拉,你还好吧……今天的事,我知道是我错了……这个,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犯了……这个,这个……”   拿出事先想好的说词,一进家门,我就放下男性的尊严,单膝跪在希拉面前,拿出在路上买来的鲜花,递到希拉面前,嘴里一个劲地道歉,然后不等她回话,我就指天对地地立下誓言,发誓说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小公主的主意。   “别再说了!”   口若悬河,不停地发着牙痛誓的我连忙住了嘴,希拉看了我一眼,她拿起鲜花,放在鼻子下轻嗅了一口,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臂,向上提了提,示意我站起来。   “很漂亮的鲜花,我接受了……”   希拉很平静地把鲜花放在桌上,低声说道:“起来吧,你饿了吧?刚才到外面,喝了不少闷酒吧?空着肚子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站起来坐到自己的位上,低头嗅了嗅衣服,刚才和碧姬拼酒,身上带着很重的酒味。   “其实……”   我刚开口,又被希拉一口打断。   “其实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   “是皇后,是如月公主,不是吗?你想通过小公主……”   自己心里盘算的周密大计,一点也瞒不过希拉这个枕边人,她什么都清清楚楚。   “是这样的,不过,我已放弃这个计划了。如果你不肯原谅我的话……”   “皇宫里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搅进去的好。丽安娜皇后不是省油的灯,而如月公主也一样是难应付的主儿,你搅进去没有好处。过平常人的生活,这不是你以前一直追求的吗?现在战争结束了,过几天向皇帝请辞,离开这儿,到老家去吧。安达姐姐去年在那儿栽下的花草,好久没有人照顾了。”   一边低声说着话,希拉一边从脖上解下那串项链,放在桌子上。   “这串项链,想办法还给皇后吧。”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项链。   “今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吃饭吧……”   那天晚上,我很希拉诸女都很少说话,因为这事,我和她们之间,尤其是和希拉之间,有了不小的隔阂。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事件造成的后遗症,时间是唯一有效的药物。其间希美亚公爵两次送来了请贴,请我去他那儿吃饭,也都被我借故拒绝了。   到了第五天傍晚,我接到皇命,要我去皇宫一趟,讨论的正对付神龙王的事。 第八章 光明背后的阴影   一见面,奥拉皇帝就直接了当提起了神龙王的事,帝国是如何得知神龙王的消息的,他在哪,以及这百年来帝国为对付他所做的准备。这些事都不是什么新鲜的内容,从哥里德尔和小哥里斯汀那边,我事先都知道了。   “神龙王的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了。刚刚得到消息,维苏拉火山近日不断喷发出大量的浓烟和刺鼻的气体,估计在这一两个月,火山就要喷发了。困在那儿的神龙王一旦苏醒,会对帝国造成重大的危胁,所以我们得马上到那儿去。”   最近天天和碧姬约会,皇帝显得容光焕发,说话的时候,脸上都蒙着一层光泽。除了不在风都的赤甲龙以外,帝国内所有的龙战士都被召集齐了。除此之会,与会的外人,除了哥里德尔叔叔,就那位一直裹在黑布中大魔法师贝尔纳。   对于这神秘的魔法师我非常陌生,父亲的记忆里也没有多少关于他的东西——说实话,父亲留给我的记忆就象他留给我的家产一样,实在是少得可怜,灵魂石里的东西,都被他在断气气前的一刻,有意地抹掉了。小克里斯汀和贝尔纳的似乎相当熟悉,进来时他还主动地向小克里斯汀点头示意。   皇帝召集我们的地方,是摆有一张特大长桌的偏殿,据说当年雷兹很少在正式宫殿里处理国事,反而喜欢坐在这种和部下平起平坐的长桌前商议大事。奥拉皇帝坐正央的主位上,如月坐在他的右手位,而他的左手位,如月的正对面则坐着碧姬。   “马上?”   乔西先开口问道。   “是的,明天我们就离开风都,前往所罗门要塞。比塞亚公爵会在那儿等候我们。”   我发觉皇帝放在桌子下的手,竟一直搭在碧姬的腿上。碧姬表面装做什么也没发生,微笑地看对面的如月,而如月也一样面色如水,仿佛也没有觉察到父亲桌下的行为。对于我这头桀骜不驯的鹰,皇帝竟连看也没看一眼,他的眼神全留在碧姬的身上,目光充满近乎痴迷的爱意。   阿姨和父亲,皇帝之间的关系,虽然知之不详,但我也隐隐地猜出了一大半的真相了。我心里很不好少受,总有种阿姨象是为了我出卖自己的肉体的感觉。   “各位回家后尽快做好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风都的政务,一切由希美亚公爵和鲁亚基公爵联合处置。”   皇帝的话让我很是吃惊,碧姬回来之后,皇帝的男宠大为失宠,我还以为他要就此完蛋了,但这回皇帝和如月一起离开风都,他居然还是把国内一半的事务交给鲁亚基公爵处置。   “在玩弄权力平衡的游戏吗?”   猜测着皇帝心中的想法,我暗暗苦笑,卖屁股的家伙还有一段风光的日子啊。   “对付神龙王,我们该怎么做?听说他拥有最接近创世之神的力量,我,迪卡尼奥,甚至包括达克在内,和神龙王的力量相比,还是太弱,我不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   乔西的问话,让我再次确信,对于杀了神龙王后蛋糕的分配,他也并不是没有想法的。   “问得好,哈尔格特伯爵!这次对付神龙王,你们几个年青人不要出手,包括公主在内,只需在一边观战。”   “难道陛下你要亲自出手?”   “对,不光是我,还有姬娜,以及比塞亚公爵,我们三人联手对付神龙王。一旦我们重创了神龙王,就由琳运用龙之叹息,对他发动最致命的一击,你们的责任只需在一边保护她不受意外的伤害就行了。”   碧姬也插口道:“贝尔纳老师将带着一千五百名魔法师,会在战场的附近支援我们!如果我们的力量加上龙之叹息都无法打败神龙王的话,那么只好由他来发动第二件秘密武器了。”   “什么秘密武器?”   迪卡尼奥问道。   皇帝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把目光转向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神秘魔法师。   贝尔纳微点了一下头,嘴唇里吝啬地吐出了两个字:“天劫!““天劫?”   “利用天劫的力量,来打倒神龙王。”   听到天劫这个最令龙战士嫉悔的词,一直想尽量保持低调的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真的是疯了,连这种招式都用得出来。”   听着哥里德尔绘声绘色地解释这所谓的比龙之叹息还强的秘密武器,我心里除了震惊,就能用疯狂来解释皇帝,如月,甚至是碧姬阿姨的心态了——他们居然想要利用龙战士自己所受的诅咒的力量,来杀神龙王!这简直是在玩火,稍一不慎,就是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的结局。   我偷瞧了皇帝,皇帝手背托着下巴,侧着脸,凝望着身边的碧姬,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散发着炽热地爱意。而如月则端端正正正襟危坐着,双眼微闭,右手微握拳状,轻轻地碰触着跟嘴唇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现在正心思地在听哥里德尔的话,父亲的眼睛在那儿乱放电并没有注意到。而坐在我身边的乔西,则微显得有些不安,他的双手叉在一起又松开,再叉成一团,这个动作反复了好几次。小克里斯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反应平平,至于被我和他背后称作笨熊蠢牛的迪卡尼奥,则张大了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头脑简单的家伙,有时就是幸福。   而碧姬则一手托着脸,微斜着头,微笑着着痴望她的皇帝。小时候我趁父亲不在家,陪妈妈弹琴时,当我把一首弹曲子弹得一塌糊涂却偏又自我陶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母亲,常常也是这样的表情看着我的。   阿姨这样的表情,让我很安心:我不喜欢皇帝,我想波尔多同样也不希望自己会多了一个象他这样的爸爸。   比起哥里德尔的张狂,贝尔纳大法师是低调多了。   “天劫这一招,威力太大,也实在难以控制,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们绝对不会用这招。对付神龙王的时候,你们几位就不要插手了,只需在一旁观战,待机而动。”   待机而动,这个四个字让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想讲得可真好,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傻乎乎地冲到前面打头阵,硬骨头,还是让皇帝一伙人去啃吧,只希望碧姬阿姨的到时候也清醒一些,冲在前头的她别把自己也放到的危险的地方去,毕竟那是一条力量最接近神的龙。   “各位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没有了,一切听从陛下吩咐。”   乔西把叉在一起的手平放在桌上,摇了摇头。对于这家伙,我在心里一直有些成见,实在不太相信,世间竟会有这样“正直近乎愚腐”“纯洁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存在。以他的脑袋,绝对对不会猜不到神龙王对龙战士的意义,但这家伙却一直装做什么也不在乎似的。   “你呢,秀耐达侯爵?”   “我?我的意思是,没有亲眼见到那家伙,领教过他的厉害,现在说什么都白搭。”   我并不是个能经受得住诱惑的人,尤其是这种关系到自己后半生命运的大事。对于这个帝国,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本来就不多的忠诚,现在早就所剩无已了。想要我为皇帝卖命?先拿出好处来。   “说得倒也没错……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各位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皇帝的嘴角向上扬了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去。   “真想不到,这么快又要离开风都了。维苏拉火山,意思就是困龙之山,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克里斯汀的抱怨,我明白他的意思,一直过着刀口上舔血生活的龙战士,听到这种犯忌诲的地名,还是很在意的。   “没事,我们是龙战士,不是龙,那家伙才是真正的龙呢。”   我笑了笑,四个年青一代的龙战士走在一起,彼此亲密远疏的关系,从我们站立的位置很明显地就表现出来了。迪卡尼奥和乔西,我和小克里斯汀,很明显地就分成了两个阵营,两批人一前一后,拉了十几步远的距离。见面这么久,迪卡尼奥至始至终没有和我主动地打过招呼,偶尔飘过来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不屑。也难怪,他的表弟的事,前几天在街道上的那一战,他和我的梁子是结下了。   如月并没有跟出来,她被皇帝留下来,不知在会议室说着什么事——估计不是关于神龙王的事,就是关于她的新男朋友的事了。除了神龙王以外,皇帝现在最热心的,就是给如月找一个新的男友,毕竟她的年龄也不小了。   出了会议室门口,朝外走了几十步,一个男人匆匆地迎面走来,脚步非常地快。   “拉古斯?这个特务头子?”   拉古斯面色严峻,腋下夹着一个很大的文件袋,经过乔西躪边时,他停了下来。   “你们别走,有大事发生了!尤其是你,哈尔格特伯爵,这次需要你帮忙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关于吸血鬼的事!我想你应当非常感兴趣吧!”   “那些家伙,老老实实地躲在坟墓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出来闹事!”   听完拉古斯的报告,奥拉皇帝冷笑一声,拳头轻轻地砸了桌面一记,而比他更关心这事的如月,则一声不吭地翻着拉古斯交上来的调查书。   在一旁听着拉古斯的报告,我才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我和如月在拉法的墓前被那个神秘的女吸血鬼偷袭之后,回到风都,如月就命令拉古斯调查关于吸血鬼的事。想不到这一查,居然给拉古斯查出东西来了。   就在魔兽联军入侵其间,帝国内发生了近百起少女神秘死亡的事件。只是当正值战争期间,国内人心恍恍,并没有过多引起过多的重视。这回秋后算帐,拉古斯奉如月之命,重新调查这事,结果就查出这些事件全都与吸血鬼有关——这个盗尸狂再次命人堀开死者的坟墓,结果在尸体的颈部发现了咬痕。   这位持务头子果然神通广大,靠着帝国庞大的情报网,顺藤摸瓜之下,居然给他找到了一个吸血聚居的大巢穴——靠近所罗门要塞的格里高里省的布达西市。   很匆忙地把那份报告草草地翻看一遍,如月很失望地将它扔到桌面上。   “拉法的事,有着落了吗?”   提到拉法,这个冷傲的女人终于在脸上显出一缕明显的哀伤。   “没有!”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任何先兆,如月突然间暴怒了起来,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拳打在桌子上,咯嚓一声,她面前的桌在立刻塌下去了一大片。   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我的心也因为如月的这个动作,猛地跳了一下。如月一动不动地站着,胸口急剧地起伏着,眼皮下垂,右手仍然保持着击碎桌子时的姿势。原本俏美的五官,因为内心极度的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   “是第二次拍碎桌子吧?好可怕样子啊,难怪小公主在我面前提前这事时,会是那样的表情。”   我在心里暗暗后怕,小时候我也时常戏弄如月,当时居然没有被她一拳打死,真是万幸啊……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面对着身边这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冷场了几秒后,一声轻笑打破了这儿的僵局。   “琳,你知道先祖雷兹是怎么评价愤怒这种情绪的吗?”   是奥拉皇帝的声音,这时候也只有他敢说话。   “……”   “人的愤怒,就好比是天空在打雷,能量很大,气势很大,不过除了偶尔会造成一些乱七八糟的破坏之外,是半点益处都没有。”   面对着以极其平静语气说话的皇帝,平日里无人可以压服的如月,竟老老实实地垂下了头,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诲。   碧姬在边上轻轻地拉了拉皇帝的衣角,皇帝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在他的身上我感觉不到如月那样令人不敢正视霸气,然而就是这样平淡中透出的气势,却令我充满了敬畏。   现在皇帝不但从过去十多年的混乱,浑沌中摆脱出来了,也从一年前惨败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了,重新回复了年青时的英明……   “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感情用事,我的好女儿!”   “我知道了……”   “琳,你很年轻,你的能力,你的才华远在我之上,将来你一定会做得比我更好的……不过你还太年轻了,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皇帝伸出右手,很温柔地将手掌放在如月的头。   “你未来的路,还很长,拉法的事,忘记他吧……”   “爸爸……”   如月抬起头来,我发觉她的眼角处竟带着一滴泪花。这十年来,因为皇帝的丑事,他们父女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层隔阂,不过这层隔阂,却在这一刻被化解了。场面很感人,不过对于一直盘算着要从老虎嘴里分一块肉的我,并不是件太好的事。   “好了,就这样吧!”   皇帝收回右手,扫了我们一眼,正容问拉古斯道:“拉古斯,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情报的?”   “有的,我得到消息,就在下个月,有个吸血鬼的大人物,将到布达西市来,据说是要进行某个神秘的魔法仪式。”   “好吧,这次去维苏拉,顺路也去了端了他们的老窝吧……哈尔格特伯爵,这事就由你和拉古斯全权负责。你们银翼龙一脉,追杀吸血鬼也有三百多年了,这方面你的经验比谁都丰富。”   乔西郑重地点了点头,帝国百多年来都没有吸血鬼的踪迹,很大的原因要归功于银翼龙一脉对吸血鬼们不断地追杀,逼得他们只好潜藏在黑暗中。银翼龙特色技银月之眼令潜藏在人丛中的吸血鬼无处遁形,而嵌在映月上的那个颗光明纹章——天空之星,却是令吸血鬼们惧怕不已的圣物克星。   “至于你,琳,你最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地呆上几天,在你完全冷静下来之前,我不准你过问此事!”   如月一声不吭地离开座位,目送着她离开,我回头看了看拉古斯,这位特务头进来之后就低垂着脑袋,始终不肯抬头看碧姬一眼。皇帝和碧姬这么亲热,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等如月走了之后,皇帝突然回过头来,笑着碧姬道:“姬娜,我今天做得怎么样?”   “很不错,琳那孩子,你应当多关心她一点,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而她承担的责任,也太重了。”   “其实你不明白,我是……”   皇帝看了我们一眼,皱了皱眉。   “吸血鬼的事,就由哈尔格特伯爵来办理好了,你们几个要全力配合他。这些跳梁小丑一时半会也杀不干净,不必心急想一战尽全功。这次去维苏拉的路上,反正要路过布达西市的,先摸清他们的底细,然后再一锅端了!记住,要抓活口!”   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沉重的橡木门咯吱一声合上,把碧姬、皇帝和我们分隔在两个世界,大门合上的一瞬间,拉古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本就过份雪白脸变得更白了。   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眼中闪过的那份失意,我发觉一切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美好。碧姬的到来给这座阴冷的皇宫带来了一缕阳光,然而这缕阳光将隐藏在黑暗和历史尘埃中的许多东西,都照了出来。我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几十年前发生在父亲,皇帝,碧姬阿姨,丽安娜皇后,甚至是面前的这个特务头子,以及死去的义父身上的故事,相必也会是什么很美丽动人的传说。   拉古斯闭着眼,静立了一会儿,接着他睁开双目,神情已恢复如常;“来吧,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讨论陛下交待的事吧。”   “知道了,拉古斯叔叔……”   我很尊敬地回答他道。 第九章 暗夜之瞳   根据拉古斯的情报,我们得知这次帝国境内吸血鬼的情况非常地严重。在布达西这么座城市里,被他查出来确认是吸血鬼的家伙,数量就足有一百二十多人,如果要加上还没有被发现的,可想而知,情况有多么严重了。每个月的月圆之夜,这些家伙就要在布达西市的一家地下小酒馆里,举行一场所谓的吸血鬼化妆舞会——确切地说,应当是聚餐大会,从外面骗来一些不知情的人,然后所有的吸血鬼一起放开肚皮尽情地吸。   对于这种百年没有出现过的奇异生物,迪卡尼奥显得兴趣十足。   “听说被吸血鬼咬过的人,自己也会变成吸血鬼?”   “吸血鬼的牙齿上有尸毒,被他们咬过的人,中了尸毒,身体会产生强烈的嗜血的冲动,而且中了尸毒的人,除鲜血之外,再也不能吃任何的东西——一吃就会拉肚子,最后自己想不变成吸血鬼也不行了。”   小克里斯汀摸了摸脖子,他对这种生物显然有点害怕。   “被咬过的人有没有办法变回常人啊?”   “如果只是刚刚被咬的,映月上的光明纹章天空之星马上就可以将他治好,如果是被咬了几年,成了吸血鬼,又吸过生人的血了,那就比较麻烦了,需要特殊的药物,用光明圣力长期的治疗,最少也要的半年的时间才复原。如果是五年以上的吸血鬼……”   乔西苦笑了一声,举起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那只有将他们杀死了。”   “这三百年来,我们银翼龙一脉不停地追杀着吸血鬼!很多时候,在杀死那些家伙之后,我们唯一的感觉就是无奈。”   我问道:“杀吸血鬼有什么好无奈的?”   “吸血鬼也并不都是邪恶的,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而被迫吸食人血……当然了,也有不少人是为了获得永远的青春而这么干。邪恶的,善良的,迷茫的,颓废的,吸血鬼就和人一样,他们中间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吸血鬼,从情感上来说,我还真不想杀了他们,可是却还是不得不一刀砍下他们的脑袋……”   乔西长叹一声拔出了映月,刀光如水,弯弯的刀身上照出了乔西的脸,表面纯净得不带半杂质。   “按一个咬一个的顺序来说,吸血鬼王德古拉的子孙,是一代不如一代,越到下一级的吸血鬼,力量就越差。达克,那天偷袭你和公主的吸血鬼,按你们的说法来看,她应当是被德古拉或者他咬过的人咬过的第二代,或第三代的吸血鬼。”   “那个蝙蝠女啊?她的力量很强啊,大概相当于我第二变的力量,不过黑暗力量的纯净程度,居然还在我之上,除非……”   后面的话我自己咽下去了,如果我运用先祖里特所创的逆世之力驱动龙力,那种代表终极黑暗的力量,当然远远胜过这个蝙蝠女的。   小克里斯汀笑道:“黑暗力量的纯净程度想胜过她也不难,大哥不必运用天灭,只需将逆鳞上的黑暗纹章……”   “小克里斯汀!”   小克里斯汀插了一句话,却被乔西严厉地一口打断。以温和出名的乔西,眼里突然出射出一锐利的光线,逼着他将要出口的话吞了进去。   “怎么了,乔西?”   小克里斯汀有话说漏了嘴,虽然被乔西堵上了,我却没有放过他。   “小克里斯汀,你说是逆鳞上的黑暗纹章,是什么意思?”   “啊,没有……”   “没有?小克里斯汀,说谎可不是奼孩子哦……”   小克里斯汀用手捂着嘴,拼命地摇着头,指缝里漏几个字。   “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哼哼……”   我从身体时抽出逆鳞,对着光线,目光盯着他一处一处地仔细观察着剑柄处的那颗黑宝石。逆鳞上有两件宝物,一件是藏在剑柄里的灵魂石,另一件就是嵌在剑柄尾部的黑暗纹章。   “逆鳞上除了灵魂石外,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嵌在剑柄处的这个枚黑暗纹章了,黑暗纹章……”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十贤者嵌在七把神兵上的七枚纹章,每个都有他有据可查的来历,比如说霸王纹章来自圣龙山上那块被称作皇者之冠的神石,破日上的火炎纹章,是取自地底火山之精,冰魄上的水之母,碧落上的风之影,则干脆是从精灵族的护族圣物天使之杖上剥下来的;可是就是这把逆鳞上的黑暗纹章,他不但来历不明,而且连名字都没有……   就在我看着黑暗纹章疑惑不已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拉古斯开了口。   “达克,基斯是不是曾一再地警告过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把黑暗纹章从逆鳞上取下来?”   “没错。”   “那就对了,我来替你解答心中的疑惑吧?”   “拉古斯先生!”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家事!”   乔西大急,而他和同样着急的我也毫不客气地顶了过去。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哈尔格特伯爵。逆鳞在秀耐达家族手上存放了三百年了,还有什么秘密可以藏住的?其实这个秘密,达克的祖先很就发现了,只是没有传给他而已……”   拉古斯伸出手,从我手里取过逆鳞,用手指轻轻地擦着剑柄处的黑宝石。   “达克已经猜到了答案,你不告诉他实情,他不懂得乱来,反而会出事啊!”   听说了这话,乔西紧张的面容才舒缓下来。拉古斯拿着逆鳞,迈着脚步,在屋子踱了一圈。   “将黑暗纹章从逆鳞上取下来,借助他的力量,你就可以获得比吸血鬼还要纯正的暗黑之力!因为逆鳞是这杖纹章的封印。”   “封印?”   看看乔西丧气的表情,以及小克里斯汀表示同意地点头暗示,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龙的力量,唯我独尊,抗拒外来的一切力量。这把用暗黑龙全身精华铸成的逆鳞,确实是封印暗夜之瞳最好的圣器啊。”   “暗夜之瞳?原来这枚纹章的名字就叫暗夜之瞳!等等,暗夜之瞳,这个名字,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   “不错,达克,逆鳞上的黑暗纹章就是传说中黑戒指、诅咒之铠齐名的三大黑暗圣器之一,暗夜之瞳!”   一直想隐瞒真相的乔西无可奈何地将秘密说了出来。   “拉古斯先生说得没错,逆鳞在暗黑龙的手中已经传了七代了,确实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好吧,我就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吧。”   黑戒指、诅咒之铠、暗夜之瞳是万年前某个才华横溢的吸血鬼,为了向日不落山上的诸神挑战而打造出来的终极黑暗圣器。如果谁能将这三件黑暗圣器集于一身,穿戴在身上,就可以拥有和诸神相当的力量,当年吸血鬼王德古拉就是穿着他挑战大天使米伽勒。   很幸运的是,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吸血鬼们战败了。战败的德古拉被轰得粉身碎骨,三件黑暗圣器也在米伽勒的那招“诸神的判罚”的轰击下化为粉末。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这三件黑暗圣器是吸收无数生灵临死前散发出来的怨气打造而成的,只要这世间还有怨气存在,他就无法被彻底地毁灭。虽然被轰成粉末,但那些碎片吸收天地间的怨气,又慢慢地自我修复完毕。   当年十贤者为了铸造七大神龙兵器,来到日不落山脚下,无意中发现了重生后的暗夜之瞳。以他们的力量,当然无法将暗夜之瞳再次毁灭。不过智贤者诺查。丹玛斯确实不愧为人类中千年难遇的奇材,居然想出了以龙力封印邪力的方法,利用包含暗黑龙龙气的逆鳞,封住了暗夜之瞳不断向外散发的邪气。   “暗夜之瞳一流落到人间,不知道会引多少人的窥视,造成多大的灾难。虽然他被封印住了,但还得有实力强横的人物才看护得住他。”   在十贤者看来,守护暗夜之瞳的人,再没有比人类中最强的战士——龙战士更适合的了,所以封印暗夜之瞳的逆鳞,也就成为先祖卡鲁兹手中的神兵。沧海龙和银翼龙,他们的先祖都是智贤者的亲传弟子,所以也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的啊!难道老爸以前常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把这颗宝石从剑柄上取下来。”   “你最好不要这么作,暗夜之瞳上的邪力非常地恐怖,甚至可以影响使用者的心灵。你的爷爷曾经试着将其取下来过,失去了逆鳞的封印,纹章上的邪力入侵,差点就丧失理智发狂,幸好乔西的爷爷也在场,利用和他属性相反的天空之星压制邪力,才算没酿成大祸。”   拉古斯把逆鳞还给了我,接过剑时,我暗暗苦笑,觉得自己象白痴一样,自己家族这么大的秘密,我居然还不如这些外人清楚。   “至于映月上的天空之星,则是丹玛斯前辈在得到暗夜之瞳后,受到启发,自己凭空铸造出来的。”   小克里斯汀也解释道:“暗的力量,讲的无所不用其极至,最有效的修炼的方法,应是杀生,血祭,吞食其他生灵的血肉,以此达到飞跃式地速成。而大哥你只是靠着肉体的强化修炼来达到提升的目的,方法并不是最佳的,在纯净程度上当然就比不过那个女吸血鬼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小子,知道这么多还瞒着我,哪一天我要是变主意了,我一定第一个先找你,用你的血来修炼……好了,不扯这些了,继续讨论对付吸血鬼的事吧!”   对付吸血鬼的事,我们一几人一直谈到了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离开皇宫回家的时候,我找准机会,在拉古斯上马车之前拦住了他。   “叔叔……”   “想对我说些什么?”   这回这个神秘的特务头子没有再象那般拒我于千里之外,他已默认了我叫他叔叔。   “我发觉自己象白痴一样,父亲的过去,家族的秘密,甚至连自己的兵器,逆鳞来历,都弄不清楚!”   “这是你的家事,你都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   “可是拉古斯叔叔,您和我父亲是好朋友,妈妈临死前对我说过,这世上有两个是我可以绝对相信的,一个是义父,另一个就是你。我想她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叔叔,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呵呵……想不到,想不到艾娜居然会这么信任我,哈哈哈……”   一直喜欢板着脸的拉古斯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他才擦着眼角的泪水停了下来。   “你父亲的故事,你确实知道得太少了,这很正常,你父亲那个性格,就是这样的。不过你想不想知道关于我的故事?”   拉古斯突然把嘴凑近了我,嘴里呼出的气全都吹到我的脸上。   “叔叔的故事?”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把他呼出的气体吸到鼻子里,在这个俊美的男人的身上,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郁金香的气味。   拉古斯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其实,我这一生中爱过两个人,一个是你的碧姬阿姨,另一个,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你的父亲!”   “啊……”   我顿时全身毛孔根根竖起,想不到在风都,双性恋的男人还不止皇帝一个,而且有一个还和我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   “我最爱的女人和我最爱的男人在我面前的相爱了,他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候我很痛苦,他们因为分手而痛苦的时候我更痛苦!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   “瞧你这小鬼吓成这个样子!你知道,达克,其实你跟你的父亲很相象,无论是相貌还是别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还不至打自己最爱的男人儿子的主意的。”   在我的耳孔里吹了一口气,拉古斯后退了一步,很潇洒地用手抹了一下额前的留海,而我全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其实啊,你父亲的过去,并不是非常地美好,可以随便见人的。”   一边说话,他一边打开了车厢的门。   “这点,最近从和碧姬阿姨,还有你的接触中,我已经感觉到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深究这些干什么?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是……”   “送你一句话吧。”   “什么话?”   “知道不如不知道,有用不如没用,会做不如不会做,能干不如不能干。”   “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平平安安地过这一生,以后就做个只会吃饭的,没脑子的饭桶吧……”   拉古斯登上马车离去,伴随着轱辘声,那辆黑马车很快人来人往的街道中。   “可恶啊,真没想到,长得这么俊俏的拉古斯叔叔,居然和皇帝一样,会有这么怪异的癖好……最糟的是,他居然还是老爸的好朋友,父亲这一辈的人,他们的生活可真是够丰富多采的……”   这方面的事情,我是看得非常开的,不过一想到父亲居然和这种人是好朋友,还是非常要好的那种,我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光明背后的阴影,还真是够黑暗的啊……”   现在我总算开始明白哥里德尔叔叔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对于父亲,我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 第十章 父亲的真面目   带着满肚子的问号,我回到家中,希拉等人正为我准备晚饭,我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家里的地下室,我知道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家中的地下室,已经多年没有打扫过了,我是很很懒散的人,十多年来,除了父母逝世后我先后两次将一不必要的东西送到这里来以外,还一直都没有进入到这里过。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小,父亲的遗物都是母亲和义父帮忙整理的,那些旧箱子里到底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地下室做得很宽大,面积几乎和上层的客厅一般宽大,四面皆为坚硬的花岗彻成。站在里面,伸长手臂,指尖恰好可以触到天花板。宽敞的地下室里,摆七个大木架,架子是用上好的檀木制成的,纹理细密坚硬,木质极佳,又经过防腐防虫处理,虽然历经百年,却没有腐朽的痕迹。父亲的,爷爷的,曾祖父的,每个先人的遗物各占了一个大架子,这是家族的习惯了,当然了,将来某一天,我的遗物也会令这儿再多个架子的。   四面的石墙上挂着好些画像,点燃了壁上的晶石灯,借着明亮的光线,我仔细瞥视这些肖像,我发觉历代的先人都有着相同的特征:丰广的天庭,较厚的嘴唇,以及一双神采亦亦的眼睛。而父亲的画像,大约是个二十出头青年,两道浓浓的剑眉,睁得老大眼睛,很自然地流露出少年得志的自负和狂傲。   “基斯。秀耐达,是老爸的自画像,真的是,还不忘留下签名啊!你当年画这画的时候,绝定没有想到将来会成为自己的遗像吧。”   站在父亲的画像前,我感慨良多。我将放在木架上的三个木箱一一打开,父亲的衣物,古旧的刀剑,废弃的旧书藉,一件一件地被我翻了出来。   第一个木箱里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但在第二格的那个特大的木箱子里,我发现了一大堆装裱得非常精致的油画。   “画得还真不错啊,想不到老爸年轻时真的是个画家啊……”   那些画全是少女的画像,有卧在床上的,河边沙滩上的,林间草地上的,多半是不穿衣服的裸体画,或者是身披轻纱,用几片树叶遮住身体的那种。我不大懂得签赏绘画,不过画上的女人面部五官逼直细致如同真人,身材绝妙非常,性感异常,虽只是画,却也看得我全身贲张,欲罢不能。   “这些画上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啊,身材也非常的棒,想必都是老爸你当年四处猎艳留下的纪念吧?”   我把所有的画都草草地翻了一遍,奇怪的是这些画里居然找不到碧姬阿姨和丽安娜皇后的,想想这两个女人和父亲的关系,没她们的画也很正常的。   我微笑着打开了第三个木箱,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两张画,以及一个更小的,做得很精致的镏金木箱子。   “奇怪的夹子,皮鞭,堵塞球,烧了一半的蜡烛,锁链,皮绳,还有这个做成男人肉棒形状的怪玩意,造型别致的皮衣皮裤,这个这个……死鬼老爸,当年你在我面前假正经,想不到你年青时居然还喜欢这种调调啊……”   令我的下巴惊讶得可以掉到地上的东西一件接一件地被取出来,从前那个严厉不近人情的父亲的形像,也在一分接一分地破碎……   “哦,还有两张画,该不会是变态的春宫画吧?听说画家多半都是变态,看来这话真不错啊……”   然而这两张被额外放置的画,上面的内容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力之外。   “这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啊,是拉古斯叔叔!还有这个不穿衣服,光着身子,摆出肌肉男模样的家伙,啊,是奥拉皇帝!天啊!”   (老爸,你越做越出格了吧……   当我扯断小箱上的锁,打开镏金的小箱子时,我的手都在颤抖了。   箱子里的东西,变态的程度同样没有令我失望。   白的,黄的,蓝的,真丝的,棉布的,全是女人的内裤,各种款式应有尽有,可以开展览会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裤头上都沾着已经泛黄的血迹,都写有主人的名字……   “安吉拉,莉若雅,芭芭拉,……好多啊,这些都是代表老爸猎艳的丰功伟绩收藏品吗?啊,还有妈妈的……”   在其中的一条白色丝绸内裤上,我发现了碧姬阿姨的名字,却没有找到皇后的名字那条内裤。   此时,父亲在我心里旧有形象,已经完全破碎。在这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内裤边上,我发现了好几本的日记,这正是我要找的。   “我今天把教我绘画的老师又打跑了,是第七个了吧!那样的蠢材哪有资格教我这个天材,他没资格评论我的画!我又被老爸训了一顿,说我太狂妄,太自负了!废话,自负狂妄是天材专利,蠢材想自负还没有本钱呢。”   “今天我输了三十个金币!全怪拉古斯那个变态的家伙,想不到他真的穿着女人的衣服,跑进公共女浴室去了。唉,给丽丽买礼物的钱就这么飞了,可恶啊,得想办法从希斯那家伙身上吸点血补回来,不然这个月可没法过了。”   “磨破了嘴皮子,安吉拉。波曼终于答应让我为她画艺术画了。艺术画,当然是脱光了的那种,那个妮子最近已经对我动了春心,作完画之后,嘿嘿……”   “今天终于把教我的油画的老师安妮给弄上了床了,真没想到,那么成熟美艳的女人,居然还是个处女。要是吉尔和安吉拉知道了,又要吃醋了吧,我得多动动脑,让她们接受她,这样才好把她们都一起,来场四国大战!感谢十贤者,赠给了秀耐达家族一条无坚摧的肉棒,呵呵……”   前面两本日记,都记录了父亲二十岁前事迹,就连我这样的无耻者,也为有如此这般下流的父亲而汗颜。   “你在看什么?要吃饭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希拉,她来叫我出去吃饭,这几天因为我小公主的事,我们之间的话都很少。   我应了一声,抱起那堆日记本出了地下室,希拉看了父亲的那堆宝贝一眼,脸红红的。   坐在饭桌前,我继续阅读着父亲的日记,希拉她们看到我不动叉子,也围过来和我一起观看。   “今天一个来自格里高里的富商看上了我的《雪》200个金币买走了,这是本月卖掉的第三张画了吧。希斯和拉古斯那两个家伙又趁机来吸我的血了,大声喊着有福同享。没办法,谁叫这两个家伙是我狗友呢……希斯那家伙的嘴是越来越臭了,居然说什么世间所有的画家都是在死后,他们的画才能卖大价钱的。还有那个拉古斯,这家伙装女癖的毛病是越来越重了,整天朝我抛媚眼,他虽然扮起女人来比女人还女人,拿他当人体模特还可以,其他的……算了吧!不过以后和他单独在一起我得小心点。”   (这段话让我安心了不少,父亲在这方面还是正常人啊,要是他也有这种爱好,我连唯一可以嘲笑如月的资本都没有了。   “戈雅爵士今天叫我为她的妻子玛莎作画,想不到她的夫人是如此地年轻,美艳,动人,而且她还主动地脱光了衣服让我画。呵呵……那个笨蛋肥猪爵士听说妻子在给人画裸体画后飞马就赶了回来,差点就让他抓奸在床了。我才不怕他呢,只是光着屁股在床上让人给按住也是很狼狈的。幸运的是,他回来时我刚好完事,而且我早有先见之明,为玛莎夫人画了两张画,一张是穿衣服的,另一张是不穿衣服的。绿帽爵士送我出门时还是一个劲地称谢呢,性感迷人的玛莎,真是很令人难忘啊,可惜我以后只能看那张画回忆了。”   二十岁前的父亲,荒唐透顶,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时侯他的画开始为世人所接受,可是他却变本加厉,利用自己的才华与名声四处猎艳,一夜情人无数。   我看得出,年青时的父亲和我一样,并不太爱习武,很幸运的是,我的爷爷很尊重自己儿子的意向,任他自然发展。在三十岁之前,他一直都很顺利,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情感上。不过从日记上我看得出,父亲虽然滥情却不薄情,前面提到的安吉拉和安妮等女人,才后面的日记中还是时常出现她们的名字。父亲与义父,拉古斯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是从小玩到大,一起尿过床,一起偷邻居家水果,一起偷看邻家少女洗澡的那种铁杆关系。   父亲二十八岁后的日记本,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奥拉。法比尔,现在的皇帝。   “法比尔家的那个毛头小子最近缠上了我,看眼神他挺崇拜我的。那小子虎头虎脑,一身的肌肉棒子,身材挺不错的,是做人体画的模特好素材。”   “希斯那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没有说一声,居然就跑到外地去那个什么狗屁神官学院修行了。他疯了吗,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当一个注定要孤独一生的星见?难道是因为他撞见了我和艾娜在床上的事了?不会吧,他也喜欢艾娜……哎,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让给他了,三个朋友少了一个,太没意思了。希斯不在,就让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来补他的位吧。”   “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今天一时兴起,和他切磋武艺,差点就败在他的杀神之下了,照这样下去,这小子说不定真的能会学会霸拳呢!”   “我和拉古斯与法尔比家的毛头小子去逛妓院的事,到底让皇帝发现了,真是惨透了啊,要在家里禁闭反省三个月,这叫我怎么活啊!我想最惨的应是法比尔家的那个毛头小子吧,六个月不能离开宫门。都是我出的馊主意,害得老友受罚……”   令我惊讶不已的是,想不到现在的奥拉皇帝,当年居然和父亲,拉古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父亲还非常亲热地在日记里称他为法尔比家的毛头小子。   “既然他是老爸的好朋友,可是现在对我不但没有半点照顾,还是这种味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急不可待地翻着日记本,我越来越想知道,在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令他从一个花花公子变成了完全相反的另外一种人。   “碧玉龙的传人碧姬。克劳维斯来风都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脸上长满痘子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不过她也真是够火辣有个性的,居然在欢迎她的舞会上拿着碧落四处挑战。我太久没练武了,差点就输给她了,真是太丢人了,我可比她多了两次的变身啊!”   “那个刁蛮女又找我挑战了,看样子不打败我她是不会罢休的。安吉拉、艾娜现在都和我住在一起,当着她们的面被她打败可是很丢人的,看得我得好好习武了。”   “总算把那个刁蛮女搞定了,我画了一幅她的画送给了她,她很喜欢,还冲着我笑了,看样子以后不会找我打架了。真没想到,她拿枪的时候是那么地凶蛮,可是笑起来时,却又是那么地温柔迷人,难怪拉古斯和毛头小子在她面前都是迷迷糊糊的。”   “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是没得救了,他今天来找我,要我别打姬娜的主意,姬娜,叫得这么亲热……真是的,我会爱所有的美女,但绝不会爱上某个美女,爱和爱上是两回事,一个浅一个深,不一样的!男人要是痴心爱上某个女人那就代表他彻底完蛋了!姬娜是很不错,我从没遇见过这么充满野性和反叛气质的女孩,真有点舍不得啊……算啦,既然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爱上她了,那就让给他吧,我已失去了希斯这个朋友了,可不想再少一个。”   “今天是怎么了,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先是不小心撞在一棵树上,接着又差点让马车给压了。自从答应那个毛头小子之后,最近我的脑子里想着的,眼前晃动的都是那个刁蛮女,她那泼辣的眼神,火热的红唇,还有她身上那郁金香的气味!看见她和法比尔家的小子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我在心里总会有种酸味?”   “完了完了,我也是不可救药了!半个月都没有画出一幅象样的画来!闭着眼睛乱画一通,画出来的居然是那个刁蛮女的头像!看样子,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可是我答应过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了……这可怎么办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世间什么东西都可以让给朋友,就是爱情不能让!对,爱情不能让的,可是朋友……我的心很乱啊!”   “算了,不管他了!爱情是不能让的,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要去追求她!”……   后面的几页,详细地记载了老爸追求碧姬的全部过程,什么在碧姬住的房子外弹琴,送鲜花水果,约她出游划船,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而当年我骗希拉吃咸东西,让她喝冰水,坐船时冷风吹佳人发抖打颤,趁机抱她这样的糗招,老爸居然也使了出来——不过下场比我惨多了,佳人没有抱住,眼眶上还挨了一拳。碧姬和希拉一样,都识破了这种烂招式,不过她可没有希拉那么温柔,当年的暴力程度,更不在如月之下。   “我摸了姬娜的手了,她终于肯让我牵她的手了,太好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一定会接受我的。”   “我吻了姬娜了,约会了六个月零十三天,终于吻了她了!啊,好激动!那种感觉真是我以前所没有碰到过的。”   “今天,我和姬娜的关系,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关了,她流了好多血,不过她还是很快乐的!我以后得好好待她了,不,我得正式娶她!不过我要是娶了她,对艾娜她们不就太不公平了?都怪我,以前太滥情了!怎样才能一举两得呢?头痛啊!”   不过我看得出,老爸是真心爱上碧姬了,记叙这些旧事,少了过去的轻佻,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深深地迷恋,他是真地恋爱了。和碧姬恋爱的过程,父亲是很快乐的,但不合谐的东西也开始在父亲的生活中出现了。   “奥拉今天和我翻脸了,我们俩打了一架!他出手好重,我挨了一剑,他也受伤了。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感觉真对不起朋友!我不想失去奥拉这个朋友,可是我也不想失去姬娜,爱情是不能让的,只好对不起朋友了……”   “又和奥拉打了一架,还是为了姬娜的事……无奈!因为他,我现在都没心思画画了,还得拿着那把讨厌的逆鳞去练剑,奥拉三天一次的挑战,我再不努力练武就不是他的对手了。我们三天两头这样地大打出手,姬娜迟早会知道的……”   读到这里,我已感觉到,因为碧姬阿姨的缘故,父亲的人生,正经历着最重大的变革。   “奥拉那个混蛋,居然把我以前的风流滥帐全告诉姬娜了,一点都没漏过!害得她和我大吵了一架!我是花花公子,可是这个卑鄙的家伙,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安吉拉知道我和姬娜的事后,也被气跑了……只有艾娜,在我最糟糕的时候,她还留在我身边,她是个好女孩,我真对不起她!”   “身体好痛,皇龙惊天诀造成的伤害,真是难以驱除!那个卑鄙小子想杀了我呀,不过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我那一剑,够他躺上几天的了。”   “想不到因为碧姬阿姨的缘故,爸爸和奥拉皇帝,终于由好朋友变成了情敌,最后演变为仇家。唉!难怪皇帝现在会这样对我……”   我长叹一声,终于明白了我皇帝现在这样对我的前因后果,我看了四周,却发现希拉和雪芝,罗莎,都围在我的边上,陪我看着父亲的日记。   “快点看下去啊,碧姬阿姨和你爸爸,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后面十几篇的日记,记录的都是父亲和年轻的奥拉皇太子为了碧姬大打出手的事情,虽然奥拉当时已是皇太子,不过显然他认为这种事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拿自己的身份去压父亲是很丢脸和无能的表现,此事除了他们二人外都无人知晓。虽然三头黄金龙的龙力要胜过暗黑龙,而父亲一直疏于练武,可是父亲在年龄和变身级数上都远胜过奥拉,他始终都占了上风,每次打完,奥拉都是拖一身的伤痕回去,而父亲自己也伤得不轻。   这段时间,碧姬阿姨对父亲避而不见。我的母亲艾娜,却一直都留在身边照顾他,在日记里,几乎每隔几篇父亲都不忘表达一下对母亲的愧疚之情。而父亲和奥拉为了碧姬大打出手的事,终于也让碧姬知道了,她出面和奥拉长谈了一夜,从此奥拉皇太子再也没有来找父亲。   “我在姬娜家门口,站了一天一夜,她终于肯原谅我了。”   急急忙忙地翻了十几页,我终于看到了碧姬阿姨和父亲和好,而身后的三女,也受感染似地舒了一口气。   罗莎笑道:“她们终于和好了,好高兴啊!”   雪芝则问我:“艾娜是达秀妈妈的名字吧,真是好女人,难怪你花心的爸爸最后会娶她!”   希拉却感叹道:“撕裂的伤口,即使复原了,也有留下伤疤的!”   正如希拉说的那般,因为这事,父亲和碧姬阿姨之间有了裂痕。后面的日记里,有不少篇都记述了他和碧姬阿姨吵架的事情。吵架的理由,都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碧姬戴了朵红花,父亲说喜欢她戴黄色的,碧姬不肯,然后就吵了起来;或者是父亲和她的旧情人多说几句话,碧姬吃了醋,然后又是一番大闹。   “姬娜发现我还和艾娜住在一起,她又大吵大闹了,真是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赶艾娜走的,她是那样地爱我,我要真地那样做,就真不是人了。”   “艾娜知道我和?A7娜为她而吵架的事,什么也没说,留了个字条就走了,还祝我和姬娜幸福!我真不是人!”   “那个卑鄙小人又来找我了,想不到他的武艺现在这么强了!我们俩败俱伤!我断了四根肋骨,一只手臂也差点废了。这家伙这几个月不出现,原来都偷偷地在练功!”   “我受伤了,拉古斯那家伙在照顾我——他还真够朋友,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这话真没错。安吉拉和莉若雅也回来照顾我了,可是她们粗手粗脚的,都不及艾娜细心,可是姬娜怎么不来呢?”   父亲的人生,开始走下坡路了……   “我好差劲,想不到我竟会差劲到这个地步。我打了姬娜一个耳光,想不到我居然会沦落到打女人的地步!……我没错,在我受伤的那段日子里,姬娜只来看了我两次,可是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跑去照顾那个卑鄙小人了!可恶,那个卑鄙小人是皇太子,有一大堆的魔法师替他疗伤,好得绝对比我快,哪里要在床上躺几天的啊!”   “已经三天了,姬娜三天没和我说话了,我是不是该向姬娜道歉,可是这事错的是她不是我啊,应是她向我道歉的!……”   “看来我真的该向姬娜道歉了,她已经七天没有理我了!可是错的人是她啊!”   “她已半个月不理我了,我真的得向她道歉了……”   “拉古斯也这么劝我,看来不管对与错,我都得向姬娜道歉了,不然我们之间真的完了,都一个月了……”   看到这儿,父亲只剩下了最后一页,这一页纸特别地脏,一大团暗红色的东西污染了纸页。   我翻开最后一页:“今天一大清早,我到花店买了一大把姬娜最爱的郁金香,谁知在她家门口不远处,我看到那个卑鄙小人打着哈欠,正从姬娜的家里出来……”   父亲的日记,到此结束,后面还写了几笔,不过都被主人胡乱涂抹掉了,看得出,父亲当时的心情,不止是烦燥这么简单。因为污染了最后一页纸的,是父亲吐出来的鲜血……   我长叹一声,慢慢合上日记,父亲和碧姬阿姨之间的恩恩怨怨,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因为这事,父亲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丽安娜皇后和父亲之间又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故事的大致走向,我却估得出来。   丽安娜皇后不是好女人,因为连母亲那样温柔谦和的人,提起她时都会恨恨地诅咒两句。对于一个男人来,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最爱的女人,而是看到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而且那个男人是自己最痛恨的人。   这样的事情,父亲经历了两次,这下我明白他了,我也隐隐地感觉得,父亲当年的那次战败身亡,很可能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知道不如不知道,拉古斯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该不该去调查父亲的死因,那是以后的事,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因为我不能重犯父亲犯过错误。   我离开座位,整了衣服着装,然后啪嗒一声跪在了希拉面前。   “我错了,希拉!我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光是这事,还有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你在说什么呀?前几天你不是道过歉了吗?”   “不一样的,其实前几天我……”   “我什么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说我不是真心道歉的?”   “啊,这个啊,那个,又来了,还想再撒谎吗?”   希拉虽然仍然板着脸,可是松动的口气已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我错了,老婆,原谅我吧,我发誓再也不犯了!”   我双手合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鞠躬弯腰道歉。   “真是的,又耍无赖手段,饭菜都凉了,快吃吧!”   希拉白了我一眼,拿起放在桌上的叉子,敲了我脑门一下。   “下次再这样,我就到外面随找个男人,给你戴顶大绿帽了!快起来啦,吃饭啦!”   说着说着,她再也无法保持严肃的表情,终于也笑出声来,这一笑终于也把多日来盘在我们心返囊貊瞪⒘恕?   “老公啊,这几个夹子是干什么用的?不象是用来夹衣服的啊?”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喽!”   “夹女孩子的乳头的,这个叫乳头夹!想不想试试?”   “唔,好变态啊!要夹夹你的,我才不呢?”   饭后,三个女孩帮我的一起整理父亲的遗物,那堆乱七八糟的性玩具,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那这个球呢?还有这皮鞭,蜡烛,绳子,好奇怪的东西啊!”   希拉瞪了我一眼:“别问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猜测就知道,全都是达秀和他的色狼老爸的鬼玩意!”   正说话间,雪芝从第二个木箱的一大堆裸体画里翻出了一本小画册来。那是夹在那些画中间的,刚才我翻得很急,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什么样的春宫画啊,简直就是这些性虐玩具的说明图解,各种教人如何捆绑女子的图纸,滴蜡,靴打,浣肠,种种花样,边上还有文字的详细说明明。虽然这上面没有签名,不过从那细腻笔法和画风,还有那个笔迹,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是谁的大作了。   “死鬼老爸,这么好的东西,死了藏着不留给我……”   我在心里暗暗诅咒了一句,表面上却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动声色地从雪芝手里拿过画册。   “真是丢脸啊,这东西我看还是烧了吧……”   “烧了的话你为什么还收进怀里啊?”   我发觉罗莎正在好奇地摆弄着那条皮鞭。   “毕竟是先人的遗物啊,就这么烧了实有些啥不得……”   “是吗?我现在知道这条鞭子的用处了……你以为前几天的事就这么了了吗?准备受死吧!”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这鞭子不但是用来打女人的,也是女人用来打男人的!我听说有种说法叫什么来着,SM女王,对吗?”   冲着我一声奸笑,接着她就一鞭挥了过来。   “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鞭子啪啪地挥了过来,我象只青蛙似地在地下室里左奔右跳,闪避着罗莎的鞭影,变态老爸,你真是害死我了……   好在雪芝还算有人性,一把拉住了挥鞭上了瘾的罗莎。希拉忍着笑,对我说道:“好啦,你们别闹了!达秀,有件事差点忘记了,今天你不在的时候,兰丝小姐来过了,她叫你今晚半夜去星见宫一趟,她的老师想见你!”   “那个小圣女?还有她的瞎眼老师?”   “她说你无论如何都要去,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九凝为人阴阳怪气,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她突然叫我去,那只有一个事…… 第十一章 情挑圣女   星见宫位于观星台上,近千级的大理石砌成的台阶,由地面延伸至高处,把我引向星见宫。宫殿里今晚没有点灯,台阶的两旁,隔着二十级台阶就树着一座处女的石雕,或手捧榄枝,或高举水瓶,或拈花而笑,然而这些原本精美的石像,在这座幽深,冰冷宫殿里,在清冷的月色的照耀下,在我的眼里看来,似乎都化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女,在黑暗中冲着我嘿嘿地冷笑。   唯一让我觉得还是圣女而不是魔女的雕像,是在我面前为我引路的兰丝。她一身雪白拖地纱裙,双手提着裙摆,象高贵的天鹅,在我的面前踱着轻灵的步子。   “九凝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见我?是为了神龙王的事,还是别的?听说就是她对皇帝说对付神龙王,耍要暗黑龙的力量。”   “你见了老师,就会明白了。”   我发觉兰丝没有穿鞋子,娇嫩的双脚就这么踩在光滑冰冷的石阶上。   兰丝和如月一样,和她初次见面的人,都生出一种冰山美人的感觉。如月的那种冷是其高高在人,让人不敢仰视的傲气与霸气,让人产生了疏远感。而兰丝却是靠着其圣洁得不染尘物的气质,令人凡人不敢浮想连连。对于如月,我除了起过那种那种报复式的征服念头外,其实对她的兴趣不大,但兰丝的那种圣洁式的清高,只能令凡人止步,却常令我生出冒犯她的冲动。   虽然和兰丝只接触了几次,我却知道她并非那种孤芳自赏的冰山美女,只是其圣女的身份,逼得她不得不和众人疏远,以保持所谓的圣洁。兰丝待人温和,对谁说话都很小声,给人的感觉她仿佛永远不会生气似的。当她难得地冲着你微笑时,你很立刻就会发觉,从前对她的看法根本是误解,她绝非如月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时起,我就有一种想侵犯她的冲动,倒不是那种要扒光她的歹念,只是想轻微地轻薄她一下,看看这个被认为是贞洁化身的少女害羞和惶恐时会是什么样子的,看看她脸红的样子,如此而已。   在半夜里最冷清的时候来到这儿,四周一片宁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周围幽静得吓人。我突然想到,我和兰丝还是第一次独处。   心有所想,我的步子慢了下来,和兰丝的稍稍拉远了距离,因为台阶缘故,那双雪白赤脚,就在我眼前晃动着。   “你不穿鞋子,不觉得脚冷吗?”   兰丝停下步子,回过头答道:“祭天的时候,我都是赤脚的,这么多年来,习惯了!”   兰丝的声音羞涩而带着一磁性,听她说话,完全是种享受,比起如月那种男子式粗豪的嗓音简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我看你的脚都冻得发红,快入秋了,别以为自己是如月,很强壮……”   “唔,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能这样说公主。”   兰丝被我逗得微笑起来,明媚的笑容令我生出一种春光明媚,百花灿烂的舒畅感。   我猛地伸出右手,闪电般地抓住了面我前的不动的右脚脚踝。   “侯爵大人……”   我想兰丝应当是第一次被男人直接触身体吧,我的手指接触到她皮肤的一瞬间,整个人都紧张得发起抖来。   “想不到圣女也会说谎哦,你的脚冷得象冰一样。”   不等兰丝的身体的做出反应,我的左手也出动了,兰丝的一双小脚完全落入我的掌握中。我的手掌微微一用力,为了保持平衡不至跌倒,兰丝只好屈起膝盖,双手提着纱裙坐在了台阶上。   “呵……天都转凉了,老是赤着脚走路,容易生病的。”   我抓起兰丝的脚掌,捂到自己胸口上,用体温为她取暖。兰丝的双脚娇小灵珑,我的双掌刚好可以一握。   “这么漂亮的脚,这么细腻的皮肤,老是光着脚走路,可是会破坏她的美丽的哦!”   “伯爵大人,别这样,老师看到了,会骂我的……”   兰丝的声音低得象蚊蝇一般,一张俏脸,早已羞得通红。看着她羞不可当的红脸,我真想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地痛吻一番。   “你说错话了,我不是伯爵!”   “哦,我忘记了,您现在已是侯爵了。”   “侯爵?我不喜欢这个称号,别这样叫我!”   “那我叫你……”   “叫我达秀好了!我的女人都这么叫我!”   “达秀!啊……”   话一出口,兰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中了我的套子了。我的女人叫我达秀,她也这么叫我,岂不是主动承认说是我的女人了?兰丝捂着脸转过头去,羞得无地自容。   我哈哈大笑,也不管兰丝愿意不愿意,索性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地向上走。   兰丝在我的怀里微微挣脱扎着,大叫起来:“达秀,别这样,会让人看到的!”   “你叫得这么大声,是想让整个星见宫的人都听见吗?”   这种从未接触过男性的处女,哪里是我的对手,一句话就吓得她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让我抱着走。   “老师看到了,会骂我的……”   在我的怀里,兰丝双手放在胸前,紧张万分地抓着胸襟。我看她吓成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再逼她了,安慰她道:“放心吧,没事的,我的灵觉很敏锐,如果有人,立刻就放你下来,不会有人看见的。”   兰丝没有答我,只是拼命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真是清纯得可爱啊!”   我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她的头皮一下,这个动作令她把头埋得更深了。   离台阶尽头还有不足百级阶梯的时候,我把兰丝放了下来。她被我抱着走了几百级的阶梯,一颗心脏早就跳得有如鹿撞。身体一恢复自由,立刻就挣脱了我的纠缠,飞也似地向上猛跑了十几步,拉远了和我的距离。   “老师就在星见宫里等你,快去吧!”   我刚才的所做所为,其实已经和调戏她没有什么区别了,替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后,兰丝就逃命般地跑掉了。   看着那团在昏暗中摇动的窈窕身影,我愈发觉得,让这样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成为女祭师,在这清冷的宫殿里度其一生,真是人间的一大罪恶。   所谓的观星台,实际是上是一座巨大的环形露天石阵,二十四根十余米高的巨型石柱,围成一个大圆圈。石柱的顶端,二十四条同样巨大的长条石,将这二十四根石柱连成一体。抬头望去,就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神秘美丽的星河。   夏末秋初的夜晚,观星台上凉风席席,帝国最神秘女祭师九凝就坐在这座石阵中央的石凳上,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到来。今天她没有穿雪白的祭师服,九凝全身上下被一层黑纱所包裹,一身黑色巫女服,衣服的袖很长,她的双手平放在面前的石桌上,袖口把手都遮住了。很奇怪,今天九凝居然在脸上裹了一层黑布。几只闪光萤火虫围绕在九凝身边飞舞着,发出一明一暗的光亮。挣脱了我的纠缠的兰丝现在就站在九凝身后,一身雪白祭师服的她与九凝黑色巫女服形成异常鲜明的对比。   “我来了,大祭师,有什么事吗?”   面对着这位神秘的女祭师,我油然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老老实实地问侯她道。   九凝没有说话,她移开右手,桌面上出现了一付金光闪闪的塔罗牌。   “这副塔罗牌,我很多年没有用过了,帮我洗洗吧!”   “祭师大人找我到这儿,就是我要我做这事?”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将来吗?那就快点洗了这付牌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九凝一眼,接着就拿起桌上的塔罗牌洗了起来。这套塔罗牌不是用一般的纸制成的,而是一片片的薄玉。虽然表面包了一层黄金,但牌面上的内容却是一片空白。   洗完了牌,九凝递给我一把银制的小刀,示意我割腕放血,将血洒在塔罗莎上。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吗?我和你义父不一样,他知道很多却不肯说出来,我却恰恰相反!”   “谢谢你了!”   “没有什么好谢我的!黑暗的家族,黑暗的人格,还有同样黑暗的命运,你的未来,多半不是很好的未来。”   “还没开始就对我下了这样的定论,我真有点后悔来了。或许我不该来这鬼地方或许我应当回家,很快就可以再过那种得忧得虑且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的抱怨,立刻撞上了一根硬钉子。   “你要走!不会有人拦你!”   “弄了一半,悬在半空,不是更难受?开始吧,我倒想看看我的未来,是多么的黑暗。”   天上的月亮被不知哪儿飘来的云彩挡住了,在九凝四周扑腾释放光芒的萤火虫,此时也因为疲惫收敛了闪烁,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那叠吸饱了我鲜血的塔罗牌,表面已幻化出多种图案,还在桌上闪发着妖异的金光。   “你想知道什么?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现在和未来吧,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那就开始吧”九凝掀开了第一张塔罗牌———红色的血夜在图组出一个抱着婴儿喂奶的女人图案。   “你做爸爸了……” 第三集 火焰玫瑰 本集简介   最后的命运,只有到终点时才能知道!   血沾塔罗,未来一幕幕浮现,摆脱了三代单传的噩梦,却甩不开接连的空白、未知,是天机难测?抑或人生已至尽头?   而心眼看不透的第二十二张,为何会让两位祭师脸色大变?   一趟杀龙之旅,却穿插出一场抢人大战,风韵犹存的碧姬意外成为如月与达克的争夺对象,明争暗斗,谁能为自己的父亲率先攻下一城?   而猎杀吸血鬼的意外艳遇,却面临到人生第二次的羞辱…… 第一章 塔罗牌   “什么,我做爸爸了?”   第一张牌的内容,就让我惊讶到了极点,同时也在心里暗暗苦笑,这就是四处留情的坏处了,万一那个天知道是谁的女人替我生下来的孩子,继承了我的龙力,麻烦可就大了。   “到底是谁怀了我的孩子……”   “不知道!”   “你不是星见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九凝的冷漠我早就习以为常,我无奈地耸耸肩,示意她继续。   “那继续吧!”   “古老的龙王从地下复活!”——牌上的内容一看就知道是讲神龙王的事,红色的血液在牌面上幻出一条巨龙的图像。   “你打倒了龙王,但自己也伤亡惨重!”——一个伤痕累累的骑士,跪倒在一头死去的巨龙前。   “伤亡惨重?”   这话让我在心里滴沽个不停,难道为了对付神龙王,我会身受重创?九凝并没有给我多想的时间,继续把牌翻了下去。一般地巫女,运用塔罗牌替人算命时,是在将牌洗好后,一张张放在桌上平铺成一圈。掀开时,牌面上图案是正地或倒的,说法都大有不同。不过九凝把这些臭规矩全省了,她只是把厚厚的一叠牌叠在一起,分也不分,就这么倒盖着放在桌上,然后再一张张地掀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或许因为这副牌曾是天使们用过的圣物,测算的方法也与众不同吧,下一张牌却是一个坐在男人肩膀上小男孩。   “你又有了孩子!”   “看来我的子孙后代还真不少,三代单传的噩梦总算结束了!”   我在心里是又喜又愁,喜的是自己总算有了后代,愁的却是,我过去不计后果四处播种,和我有过一夜情的女人无数,天知道怀了我龙种的女子是哪个……   后面连着几张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是恶魔复活,勇者打倒恶魔之类的预言,内容令人恐慌,但结局都很老套。每张牌面上的内容,在翻开之后,现出的图案维持了几秒就迅速隐去消失。   “魔鬼从黑暗中苏醒!”   “他和你亲如一家!”   “饥饿的城市嚎叫着!苏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   “你打倒了魔鬼!”   “但自己却变成了魔鬼!”   这几张牌九凝翻得飞快,牌上那表示恶魔的图案,只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阴影。我还来不及看清上一张牌面的图案,她就把下一张翻了出来。   “喂,等一等,你越说越恐怖了!我和魔鬼亲如一家,杀了魔鬼自己却变成魔鬼,这种老套的故事,不会是真的吧!”   快速翻牌的手停了下来,九凝皱了皱眉头,没有答我,继续把牌翻开,谁知道翻开的下一张牌,牌面上居然一片空白,我的鲜血并没有在上面凝出内容来。   “怎么会有空白的?”   九凝没有答话,站在一边的兰丝却替九凝回答了我的疑问。   “星见的预知能力也是有限的,这副塔罗牌虽是圣物,但如果有超出老师能力之外的事情发生,牌面就是一片空白。”   “就这样?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有!如果这个人死了,没有未来了,牌面上也是一片空白……”   九凝在边上冷冷地渗了一句,这是令人很不舒服的解释,我在心里呸了呸,催促快点继续。   下一张牌又是一片空白,我唯有报之以苦笑。   “难道就这么完了?”   好在接下来的那一张总算有了图案,我仔细一看,图像很模糊,似乎是个举着太阳的人。   九凝主动回答我:“我看不懂这张牌!”   “啊,看不懂?解释得不错!不过总算还有未来了,继续吧……”   “你又要做爸爸了!”   下一张牌居然又是关于我有后代的事,不过这回牌面却换成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三张了,下地狱后,面对老爸和爷爷,总算可以在他们面前吹吹牛了!”   “战争爆发,你又出征了”——持剑上战场的骑士。   “建立在无数的枯骨上功勋!”——这一张牌面的内容,居然和上次兰丝与义所说的,在梦里梦见的场面极其类似,站在人头堆成的山上狂笑的骑士。   打仗都是要死人的,这几句预言我没有感觉。我瞄了一眼兰丝,她静静地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有说。我突然为她惋惜起来,在这个鬼地方陪着这个巫婆似的老处女住了这么久,总有一天,这么清纯可爱,焕发着无限青春活力的少女也会变得跟她一样的。   “天劫降临!”——牌面是一条在火焰中被炙烤的龙。   天劫这个词传入我耳朵的时候,我跳了起来。   “天劫?我完了吗?”   九凝没有答我,翻开下一张,此时桌面上的牌,没有翻开的还有十来张。   “空白!又是空白!难道下面没有未来了?我完蛋了?”   我咬着牙不做声,等着九凝为我揭开下一张。   “哭泣的城市!”——哭泣的孩童,背景:躺满死尸的街道。   这一张牌终于有了内容,令我悬在空中的心总着地“又是屠城,看来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还真壮观啊!再下一张呢?”   “龙困浅水,你有大劫!”——揭开的牌面是一条陷入泥潭中的黑龙。   翻到这里,九凝的手停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好象我最少经历了三场大灾大难了,我的未来,还真是黑暗啊!该不会就这么完了吧?下一张呢?”   “没有下一张了!”   “什么意思?”   “结束了,已经算完了!”   “就这么完了?不是还有好几张吗?”   “你自己翻翻看吧!”   我突然生出一种幻觉,面前这个瞎眼的女祭师,变成了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女巫,嘴里散发着恶臭,牙齿上还带着一片烂菜叶,正冲着我恶毒地奸笑着。   “空白!”   “空白!”   “又是空白,全是空白!”   连翻了几张牌,牌面全是一片空白。   “她没看过牌怎么知道全是空白的?对了,九凝是瞎子啊,她是用心看的,翻不翻牌都一样。”   “怎么会是这样!一片空白就代表没有未来!龙困浅水,难道我会死于非命?”   “那也未必,或许你的未来超出星见的预见,所以我就看不到呢?”   话的内容是在安慰我,不过是由那张冰冷的嘴唇里吐出来,实在很难让我感觉到有半点怜悯的味道。   “我只想死在床上,或者死在美女的肚皮上,就算是死于非命也要是被美女轮奸置死!这样的死法,我可是非常不甘心的。”   非常不甘愿的我,负气似的将最后四张牌一气翻开,谁知我不抱半点希望的一翻,居然了翻出了东西了。   在最后一张牌上,竟还有图案!   “哈哈,还有一张牌!我的未来啊!”   高兴劲儿还来不及冒出来,坐在我面前的九凝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整个人跳了起来,右手闪电般地伸出,抢在我之前抓住了那张塔罗牌。   “喂,我还没有看清呢!”   事出突然,九凝的动作太快了,我还来不及看清牌面上的图案,就被九凝抢了过去。   手里紧握着那张牌,九凝身体微微地发起抖来,揣着牌的右手,握得紧紧地,一根根的青筋明显地在手背上突了出来。   “把牌给我!我的未来在里面!”   此时我也顾不上祭师的身体神圣不能侵犯之类的规矩了,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九凝的手,想把牌抢回来。   “怎么回事,这只手……”   隔着一层袖子,手指上触感令我意识到自己抓住的不是人手,而是一截骨头,瘦得皮包骨般的手指,难怪她今天要把身都包起来了,原来体已衰老得这么厉害——老巫婆快死了。   “牌上的内容,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   对于我的冒犯,九凝并没有生气,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冰冷。   “我才不信呢!”   我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管她是人骨还是鬼骨呢,我的手开始加力,再不给就要强抢了。   “不信就自己看!”   九凝的手一松,牌掉到桌上,我急忙拾起翻开一看,牌面上一片空白,血的图案已经消失了。   “可恶!上面画的是什么!”   我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钢牙,最关键最重要的一张牌,居然被这个老妖婆毁了。   我有种想砍人的冲动,瞎眼巫婆出手实在太快了,那张有图案的牌才还没全翻开就被她抢了过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最后一张塔罗牌,牌上的东西,其实和你的关系并不太重要。”   “这话骗鬼去,你别忘了我义父也是星见!你的那一套,我也不是一无所知。”   牌面上的内容,九凝已经看到了,她是个瞎子,可以用心眼来看。我虽然也拥有心眼的能力,不过比起这个纯以心眼看世界的老妖婆,这方面的能力差了她老大一截。要是别人,我可以用龙魔噬魂加上灵魂石的力量,用强行读取记忆的方式找出牌上的秘密,可偏偏这个人是九凝,身份尊贵的老祭师,不,是老巫婆,鬼婆,动她一根手指都不行。   “我累了!侯爵大人,时间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九凝转过身去,手向后甩了甩,示意我滚蛋。   我恨恨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半晌才说出话来:“我也确实该走了!不过圣女大祭司,我也不会这样就放弃的!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我一定要知道!当然了,我非常感激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   我鞠了个躬,转身就走,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是这个老巫婆身份非同一般,强来实在不行,只好暂且放过。牌面上的内容,因为牌被九凝一把抢走我没有看清,但我知道除了九凝以外,还有一个人也看到了,那就是义父和九凝共同的徒弟,清纯美丽的小圣女。   虽然不是瞎子,但兰丝的心眼的能力,比起九凝只高不低。我翻牌的时候,她就在边上,牌上的内容,她一定也看到了。   出了星见宫的大门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宫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一个回马枪杀了回去。对付老妖婆我没办法,但对她的徒弟,这个美丽清纯而又羞涩可爱的小圣女,我还是花招多多的……   星见宫这里是祭师和圣女的住处,外部的守卫很严密,但内部却没有什么守卫。我大摇大摆地从观星台的正门进入,因为先前刚刚来过了,我只是以借口有事要询问九凝,门卫就点头放了我进去。   观星台上的建筑并不多,除了九凝用来观星测命的星见宫外,只有零零散散分布的几座建筑,作为祭师、圣女和普通侍女的住所。除了联接彼此的道路外,大部分的空地都种满了各种花卉和树木。   借着树木和黑暗的掩护,我在诺大的观星台上搜索着,在九凝的居室处,我找到了兰丝。九凝的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点灯,师徒俩正低声地在里面说着些什么。   我趴在屋顶上,小心地调节自己呼吸地频率,努力地与周围环境的溶为一体。面对的两位以心眼看世界的星见,黑暗和障碍并不能成为我的掩护,稍一不慎就会被她们觉察到,必须处处小心。   “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   “决定了吗?”   “决定了!”   “你的命运,你的路,还是应当由于你自己来选择,不必在意我的想法。”   “我已经决定了。”   “想不到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居然会是这样,难为你了……”   “所以我想通了。”   伏在屋顶上偷听的我听到这话,心中大喜,果然如我猜想的那般,兰丝也知道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   “我想问老师一件事……”   “说吧。”   “老师您和菲尔德老师一样,都能看见身边人的未来。当您看到身边的某个人将要死去时,你的心情是怎样的?”   “第一次遇见这事时,我很难过,第二次再遇上,我很痛苦,第三次,第三次就是麻木了,没有感觉……”   “是因为你们都知道结局是无把改变的,所以老师就菲尔德老师一样,都选择了不作为?”   “行星的轨迹是无法改变的,将要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阻止,尝试着去改变将要发生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改变未来的举动,本来就是未来的一部分。”   “可兰丝不是这么想的,或许最终的结局是我的能力无法改变的,但我会用我的努力,让其中的过程稍稍发生变化!”   “这有意义吗?”   “有,至少我努力过了……”   九凝久久没有说话,许久,黑暗中才传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你可以走了。”   尽管没有见到九凝摘掉面纱后的样子,但凭着那双干枯得像树枝一样的手,我也猜到她快要死了,刚才那番话,应当是在对自己的爱徒交待后事。屋里传来兰丝的脚步声,以及房门打开的声音。   “兰丝!”   “什么事?”   “我走了以后,这儿会很不平静的!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   九凝最后交待兰丝的话,真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被九凝发觉了,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不过我这回是铁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仍然悄悄地跟在兰丝的后面。   九凝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甚至很可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但离开自己老师的房间时,兰丝却走得义无返顾,星见们对死亡都看得很淡。   兰丝推开了自己房门,人走了进去,门却没有马上合上,她在屋里朝外面喊道:“不进来坐坐吗?侯爵大人!”   到底还是瞒不过她心眼的直觉,我叹了口气,从黑暗中现出身来,走进屋里。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厚着脸皮在桌前坐下,兰丝点亮了桌上的那盏晶矿灯,明亮的光线下,现出一张冰冷俏丽的面孔。兰丝的房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朴素,一张很普通的木床,一张桌子,两把木椅,屋里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兰丝就坐在那张木桌前,桌上摆着九凝交给她的锡杖和水晶球,此外桌角边上还放着一叠普通的塔罗牌。   “侯爵大人,你的潜踪术确实很出色,不过当我和老师提到那张塔罗牌的时候,你的呼吸并没有和周围环境保持一致。”   兰丝一口一个侯爵大人,她对我的态度非常地冷淡,挂满寒霜的脸和先前那个害羞的少女完全判若两人。   “那九凝也知道我在外面偷听了?”   “我不知道,老师快不行了,各方面的能力都在下降,可能感觉不到吧……”   兰丝平静地说着话,眼睛和脸部表情都有如湖水般平静。   “那么,你应当也猜得到我来这儿的目的吧?”   “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老师不说,我也不会说的,侯爵大人别白费心思了!”   从九凝手中接过水晶球和锡杖之后,兰丝身上突然间多了一股威严不容侵犯的气质,这打乱了我原来的计划——原先我是想偷偷地闯进兰丝的房间里,最好是趁她脱了衣服要上床睡觉的时候,把半裸的她按在床上,然后以她的贞洁相威胁,逼问出最后一张塔罗牌的内容。   谁知道这个计划才刚开始就遇上了麻烦,先是被这对老是不用眼睛看东西的师徒查觉到我在一旁偷窥,令我突袭的计划被迫流产。而且又碰上九凝传位给兰丝,令这个原本娇羞可爱的少女,一下子变成不可触摸的冰山圣女。坐在兰丝面前,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容侵犯的圣女的气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别对她无理,她可是未来的圣女祭师,动她一根手指头,你就准备掉脑袋吧!   “本来是想求你,问问那牌上的内容……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算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对付这种没有情感的冰山圣女,或者如月那般的天之骄女,这向来是我泡妞的弱项——老鼠拉龟,无处下手啊!我只好厚起脸皮,给自己找台阶下。   就在我正要转身离开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坐在我面前的兰丝,被桌子挡住的两条腿,叠起又放下,这个动作,从我坐下来时起,她就重复地做了好几次。   “哦,原来是这样,你的清冷,你高傲,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全是假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前头那个被我抓住脚,就害羞得不知所措的少女,怎么可能一转眼间,就变成象九凝般冷漠,如月般孤傲?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就是嘛,她脸上的傲气,原来是学如月的,还有那股冷漠,别明是从九凝那边偷师的!正是所谓本性难移,才不到一个小时,你怎么可能性情大变?”   知道了兰丝外强中干的底细之后,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我回过身来,走近兰丝身边。   “侯爵大人,不是说要走了吗?怎么突然又有空了?”   “本来是想走的,可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这个人,是最怕心里藏着疙瘩没有解开的,如果有个问题老压在心头,只要不解开,晚上就很难睡得着。”   我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向兰丝逼近。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所有的问题都知道答案?”   “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去对付神龙王了。要是带着这个负担去和那个力量最近乎于神的家伙交手,我实在很担心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心神恍惚,分心之下,被他一口吞了。九凝说我打倒了龙王,自己却也伤亡惨重,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龙困浅水,我有大劫,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那最后一张塔罗牌上的内容,又是什么?”   “我不会说的!”   我突然发难,一把抓住兰丝的右手:“要么就什么都说清楚,要么就一句也别说!这样吊在半空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侯爵大人,你知道你现在很无礼吗?”   兰丝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   知道了兰丝的底细,有心之下,她那冰冷的语气和表情,现在看来就全是装出来的,如月皇者的高傲,九凝天生不近人情的冰冷,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   “你不说的话,我会更无礼的!比如说这样!”   我的手猛地一用力,猛地将兰丝拉进怀里,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告诉我,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是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   “那么我只好用点非常的手段,才能逼你说出来了!”   我的目光越来越邪恶,兰丝双眼瞪得老大,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冰冷,脸上除了一闪而过的惊恐,渐渐地也多了一层羞涩。   我原本以为打破了伪装,兰丝会像一般女人般大叫的尖叫,然而她仅仅在被我侵犯的一瞬间,身体本能做出一些反抗外,却很快地安宁下来,双眼一片平静。我发觉兰丝最漂亮的地方,还是她的那双眼睛。   我这次壮着肚子冒险调戏兰,就是想逼她说出真像。但兰丝这种不反抗,任我宰割的态度,却令我又一次生出无从下手的感觉。要从她嘴里逼出东西来,首先就得打破她圣女的形象。   我问她道:“我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不少了吧。你不怕我调戏你,甚至强暴你,这样的事,我过去没少干过。”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已经想通一切了!”   兰丝摆出一副觉悟了的模样,不过在我看来她还太幼嫩了点,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味道。   “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会紧张得双手全是汗水?”   虽然没有吻她,但我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乱摸。兰丝在抵抗着,她竭力地放松身体,把自己变成一具没有情感的雕像,任我摆布。遗憾的是,她不是九凝那样的木头人,也不是如月那样的冰山。   搂搂抱抱兰丝还能忍受,可是当我的手掀起她的裙子,摸索下面的奥秘时,外围的伪装立刻就崩溃了,雕像也就随即变回原来那位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含羞少女。   “侯爵大人,不要这样!”   我一手揽着揽着兰丝的腰,向下一放,使兰丝的身体被迫向后做出45度角的斜仰。身体使去了重心,兰丝顿时全身处于一种失重的无力状态,全身不着力无法用劲,全赖我一手托着才不致到跌到地上。趁着她无力反抗,我的另一只手已伸到了她的裙底,手掌趁机在她浑圆结实的小屁股上大逞手足之欲。   “是棉布的,还是真丝的?好象是棉布的!”   我右手的五指抓住臀肉,用力地捏了一把,这个动作远远超出了兰丝所能忍受的极限,樱桃小口一张,就要发出高声的尖叫。要是让她叫出声来,我可就完蛋了,于是封堵她尖叫的任务,自然也落到了我的大嘴上。我男性的本也为身体的举动作出响应,由于我们俩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下身突然起的肉茎,毫不客气地顶隔着裤子顶在兰丝的小腹上。   处女幽香,吮吸起来自然美味致极,但代价也是惨重的。反抗我侵犯的兰丝,本能在用牙齿在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咬破了我的嘴唇皮,顿时血如泉涌,剧痛之下,我松开了兰丝,但抓住她臀肉的手,在离开之间,也报复般地抓着内裤的腰腰,用力地向上提了一下。   我不知道下阴被裤头勒了一下什么感觉,不过在那一瞬间,兰丝的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叫,身体一下子变得松软如绵。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把我咬伤了,兰丝楞了一下,居然向我道歉。   “明明是我轻薄你,你还向我道歉,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我哭笑不得,不过兰丝这一咬,倒也把我咬醒了不少,她和小公主一样,都是不能乱骑的女人。九凝快不行了,她一死掉,就得由兰丝接她的位置。今晚我要是真的把兰丝给圈圈叉叉了,到时候让人发觉她不是处女,追查起来,我可就完蛋了。   不过,这么清纯可人的少女,就这么放过她,首先对不起的,就是我自己。   我一把将兰丝兰腰抱起,也不管她的双手在我身上乱锤,朝那张床走去。   我把兰丝放在床,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再度逼问道:“最后一次问你,那张牌上到底是什么内容?”   兰丝躺在床上,一把抓过边上的被单,把全身结结实实地包裹起来。   我心里暗笑,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如果真要强奸你的话,盖十床棉被都没有用。   对于这个清纯可人的小圣女,我是动了不少坏心思。不过很奇怪,虽然非常地想和她上床,尝尝圣女祭师的味道,但我却没有强暴她的念头。相反,调戏她的时候,我反而在心里有些担心,害怕自己过份粗暴的动作,会不会在她的心理上留下什么阴影,伤害了她。这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一些东西,和已经逝去的她非常相似的缘故吧。   “侯爵大人,其实那张牌和你的关系并不大,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的!”   “是吗?如果没有用处,那九凝为什么要从我手上抢走它,还不肯告诉我真相?对了,别叫我侯爵大人,我讨厌这个称呼。”   “那是因为……总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兰丝满脸通红,也难怪,刚才被我上下其手,七摸八摸,对这样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男人,从小就接受清规戒律教育的圣女,实在和失身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在床前蹲下,舌尖舔了舔嘴唇,刚才兰丝那一咬,咬掉了一小块皮肉,因为龙战士的体质,血是迅速止住了,但说话的时候,扯动伤口,还是有点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兰丝从被单下伸出右手,手指点在我的伤口上,帮我治愈伤口。   “别老是说这句话,如果真的想道歉的话,那你就把最后一张牌的内容告诉我,不然的话……”   我邪邪地瞄了她一眼,“那你就以身相许好了!”   葱白的手指就在我眼前晃悠,我色心又起,趁机在她的指尖上吻了一下,这个动作吓得兰丝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大声喊叫?只要你一叫喊,这里立刻人头涌涌,我不走也得走了。”   “如果我这样作的话,达秀你一定会被陛下严惩的,我不想这样做。”   “可是我很想侵犯你啊,你不叫喊,还这么亲热地叫我达秀,不是勾引我继续吗?”   兰丝双手紧紧抓着被单,低声道:“兰丝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   “包括我这样的坏人吗?”   我为之气结,这个女孩,也实在善良得过头了吧……   “那就告诉我最后一张牌到是什么内容,你说了我马上走,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我站起来,心里的欲火已消退了不少,兰丝越看越像安达了,这让我很难对她下手。   “我不能说……”   本已逐渐静下来的心情,却被她的这句不能说挑得再次火起:“叫我来就应当把一切都告诉我,这样子说一半急不急人啊?我实在受够了!好,就这样吧,嘿嘿,你不说,嘿嘿……”   我对着兰丝不停地奸笑着,坏主意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里冒出来。   “老爸,你在日记本里说的那些关于女孩子心理想法的话,你无数的泡妞心得,灵不灵,就看等下的了……”   我问兰丝道:“真的不肯说?”   “唔……”   “不想说?”   “兰丝确实有不能说的理由,求你了,别逼我……”   “你不说,那么,那么我只好脱衣服了……”   “你怎么能这样!”   “瞧你吓成这个样子,放心好了,我不是脱你的衣服,是脱我自己的衣服!我问一句,你不答,我就脱一件,一直脱下去,直到你肯说了为止!” 第二章 兰丝的塔罗牌   “牌上到底是什么?”   “别问了!”   “那我只好脱了!先脱鞋吧!”   “真的不能说吗?”   “……”   “那就袜子吧!”   鞋子,袜子,外衣,长裤……当我的在解裤腰带的时候,缩在床上的兰丝,两眼瞪得老大,目光中明显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可是她还是咬紧牙关,不肯说出来。   “还是这么嘴硬,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我皱了皱眉,再次上演脱衣秀,现在我已经近乎一丝不挂地站在床前,赤裸着上半身,下身也仅穿著一条三角裤,很槽糕的是,被内裤包裹的下身,由于心中邪恶的欲望,巨龙也在这个时候悄悄地抬起头来,膨发的欲望将裤头顶得像高高的帐篷。   “你再不说的话,我只好……”   我双手提着裤腰,做出要脱的动作……   “不要!”   兰丝高声尖叫了起来,这让我吓了一大跳,宁静的夜晚里,她的尖叫声传得非常地远。   “完蛋了,自做聪明!该死的老爸,你的什么臭招!”   我的父亲在他临死前,把自己的留在灵魂石里大部分的记忆抹得七七八八,不过那几本记录了他泡妞光辉艳史的日记本,却保留了大量这方面的心得体会。在父亲的日记里,他就曾经用这种上演脱衣秀的把戏,成功地把一位平时总是拒男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女弄上了床。对此父亲的解释是:圣女也罢,*女也罢,她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女人!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理上,都有着女性欲望。只*女的欲望比较强烈,而圣女的欲望则被压制了。但这种被压制的欲望如果被释放出来,那圣女就会变得比*女还*女。   不过父亲的这一招,看到我并没有学会,或者说是走得太急了。对于兰丝这样一个一直在清规戒律的要求下成长的圣女面前,我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污秽不堪的淫行。我的行为不但没有挑逗出她女性的身体本能,却引发了她的自我保护意识,高声的尖叫为我惹来了巨大的麻烦,很快房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以这么极其不雅观的姿态,待在圣女的房中,这个场面一旦被人发现了,肯定是轰动全国的大事件。有碧姬阿姨在,她替我求情,或许我能保住脑袋,不过戴着“奸淫圣女未遂”大帽子,以后可就真别见人了。   抓起丢了一地的靴子、袜子、裤子,趁被人发现前有多远逃多远,想法很诱人,不过等于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了兰丝手上。小圣女心地善良,为别人考虑别人更多胜过替自己考虑。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她应当会对下面的人撒个谎就能瞒过去了。不过这样一来,我欠了她若大一个人情,虽然我脸皮够厚,以后也不太好意思再向她逼问塔罗牌的事。更不要说因为这做了一半的脱衣秀,我在她心里印象大坏,就这么走了,以后在她面前真是没法抬头做人了——说实话,我对兰丝很有好感,实在不想她讨厌我。   不能走,那只有留下了!我先是用手摀住兰丝的尖叫嘴,迅速做反应,一脚将扔了一地的衣物全部踢到床下,然后翻身上了床,顺手将吊顶的床罩放了下来。   兰丝稍微挣扎反抗了几下,不过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很快她全身的力气就被我封住,动弹不得。   “兰丝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屋外传来侍女关切的询问,我看了被摀住嘴的兰丝,她也正瞪着眼睛看着我,目光中愤怒有三分,羞涩却占了七分,再这么捂着嘴不让她出声,肯定会出大事,所以我马上做出了决断——我拔出了逆鳞,微微地逼出一道杀气。   “我只想知道那最后一张塔罗牌秘密,我不想把事闹大,更不想为此杀掉那些看到了不该看到东西的人!”   当寒森森的逆鳞插在兰丝脸蛋边上的时候,我已清清楚楚地向她表明了:如果她不设法把外面的人支走,让外人发现了这里的事,我就要为了灭口而大开杀戒。   兰丝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用目光询问我:“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我冷冷地扫了兰丝一眼,“这儿发生的事,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明白了……”   兰丝眨了下眼睛,露出屈服的表情。   “兰丝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我好象听到你在喊叫?”   外面又传来侍女关切的声音,听声音有三个人,口气有点焦急,如果兰丝再不答话,她们就要闯进来了。   “没什么,刚才房间里突然冒出一只老鼠……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吧。”   兰丝的借口,实在让我感到有些好笑,即使是圣女,遇到这种事,骗人的理由也是和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老鼠?星见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兰丝小姐,你没事吧?”   外面的声音有点颤抖,怕小动物是女人的天性,像如月那样的怪物毕竟是少数。   “没事,只是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快入秋了,他们也在找食物吧……太迟了,你们走吧,回去休息吧。”   外面的侍女信了兰丝的话,又好意地问了两句话,这才走了。   听着她们远去的脚步声,我也放松了吁出一口气。兰丝坐起身来,随手捋了一下耳根边有点零乱的几根秀发,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已渐渐地镇静下来。我盘着腿坐在床的另一头,那把沾染了无数生灵鲜血的逆鳞,正静静地平放在我的大腿上,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正在进行的“游戏”因意外者的突然插入,被迫中止了。我像被浇了盆凉水,心情大坏,一时间也不想再“玩”下去了——说实话,刚如果不是兰丝的那声尖,我实在怀疑自己的定力,到时候会不弄假成真,兽性大发地把这个绝对不能乱碰小圣女给吃了。   兰丝抱着双腿,曲着身子坐在床的另一边,低声说道:“刚才如果她们真的闯进来,看见看了,看见了……你真的会……”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会做出来!刚才虽然只是吓吓你,但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恶向胆边生,杀人灭口恐怕是免不了的。”   我知道自己该走了,应了兰丝一句,下了床,拾起先前踢到床下的衣物,重新穿上。   “你杀过很多人吗?”   “这是废话,谁不知道我是有名的杀人王!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杀的,直接死在我剑下的少说也有几百条吧……在那种情况下,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杀人的时候不能想得太多,杀完后更不能想得太多,否则绝对会精神崩溃的。”   “那么,那些俘虏呢?还有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   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我在战场上每战杀尽战俘的做法,一直帝国内的人所垢病攻击的对像,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兰丝又提了起来。   我冷笑道:“他们?你是不是想说我杀他们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家中也有妻儿老小在等着他们回去团圆?”   “是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床罩,兰丝低声而又坚定地回答我。   “没有想过!”   “因为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只在想:我家里面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团聚呢!”   “……”   “我讨厌做没把握的事!更讨厌冒险!杀俘虏也罢,杀平民也罢,如果多杀几个人,可以令成功的天平多向我这边倾斜一些,我并在意手上多沾点血腥……杀一万人被人骂成是魔鬼,杀十万也是魔鬼,既然都是魔鬼,索性就再狠一点,杀他个百万千万吧……”   我哈哈一笑,把手伸进床罩里,调戏似地拍了拍兰丝的脸蛋。   “你忘记了吗,小姑娘?一年前,我就是因为心软了点,结果上天马上让我为自己愚蠢付出了代价!那次愚蠢留下的伤痕,我已经将他永远烙在我的灵魂里了!安达死了,义父也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管我了……兰丝,你现在所要担心的,是我们俩见一次见面时,你该怎么回答我!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我一定要知道!”   此时我已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腰带。看到还放在桌上的那付塔罗牌,我心中一动,随手将它拿了起来。   “怎么这里也有一付?很普通,纸做的,地摊货啊!”   “这是老师教我的最后的本领,我在练习。”   “你们这些星见整天替人批命算命,可曾替自己算过?”   “没有……就像人无法自己给自己扰痒痒,星见也无法预见自己的命运的。”   望着床罩里那个窈窕的身影,我心里邪念又起,笑道:“真有趣,医者居然不能自医!好吧,既然这样,在临走之前,就由我来替你算一算吧!我帮你算算看,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吧!”   我把右手抓着塔罗牌递进床罩里。   “随便抽一张吧!算算自己的命运!别用你的心眼,闭着眼随便抓一张,做弊就没有意思了!”   塔罗牌的占卜方式有二十几种,小时候义父也教我玩过,只是我嫌他们太麻烦,早就忘掉了。现在这种算法,和胡闹没有什么两样,能算准的话真是没有天理了。   兰丝犹豫了一下,最终拗不过我,随手从厚厚的一叠牌中抽了一张出来。   当她看清牌上的内容时,这个一直努力保持镇静的圣女,全身象被电了似地剧颤了一下,反应居然比先前的九凝还激烈。   “什么东西啊?瞧你吓成这个样子!”   有了九凝先前的教训,我一发觉兰丝的反应不对,左手立刻出击,一把从她的手上抢过了那张塔罗牌。   看清了牌上的内容后,我顿时哑然失笑:牌面上是一男一女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的图案,傻瓜也猜得出这代表什么意思。   “哈哈哈,九凝那个老太婆,毁掉的该不会是这张吧?希望这不是真的哦!”   我像个阴谋得逞者,边说边笑着离了房间,兰丝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精神似乎都麻木了,直到我合上门的一瞬间,她才清醒过来。   “等一下,侯爵大人!”   “又叫我侯爵?再这么叫我,我就不客气了!我讨厌这种称呼!叫我达秀!”   “达秀……”   只是习惯性地调侃她,却没有想到兰丝突然变得这么听话起来。我顿时大悔,早知道如此,今晚就不走了,使用点暴力上了她——虽然不能真干,但象对付小公主那般对她,也未尝不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你要小心,这次对付神龙王,你会失去三年的时间!”   “又是这种不详的预言!你们这些星见,就不能说些好话吗?”   “人们就是这样,只想听好听的……”   “有意思!我喜欢有个性的女孩子!你等着吧,我会再来的吧!记得把门关紧点!”   虽然最后一张牌的内容仍然没有搞清,不过却从兰丝这儿得到了意外的收获,我的心情极佳,一路哼着自己编的小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几天没有碰过女人了,刚才又被兰丝挑起了欲火,得赶快找希拉泄一泄了。 第三章 如月和碧姬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皇帝那边派来的使者那儿得到消息:活了九十多岁的老祭师九凝,昨晚去世了。   对于九凝的突然逝去,我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皇帝的反应却更让我意外。九凝和义父不一样,圣女祭师的位置是不能随便空缺的,应当马上立一个新的祭师。兰丝就是新一任祭师的人选,但新祭师的册封,是轰动帝国的大事,需要举行非常隆重的仪式。可是九凝去世的时间却和神龙王的复活撞在了一起,马上就要离开风都了,奥拉皇帝不顾众大臣的反对,强行把新祭师的册封时间推后了两个月。很显然这全是因为神龙王缘故,皇帝的作法也让我再次意识到,神龙王对龙战士命运的重要性,为了神龙王,他连新祭师的任命都拖后了。   前往所罗门要塞的路线,和我上次领军时一样。在码头上船的时候,小公主由卡都斯带着,特地跑过来送我,卡都斯的手上还提着一大篮的水果。   “她要我带来送你路上吃的!”   卡都斯朝我耸耸肩,眨了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小公主牵着我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丽好想哥哥哦!”   我蹲下身子,牵着她的手,心里却在盘算,如月就在边上,她的宝贝妹子对我这么好,她会有什么反应。   “有多想?”   “为什么想哥哥?”   小公主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道:“我想和哥哥玩那个好玩的游戏!”   小女孩显然是食髓知味,我心里暗笑了一句小淫娃小笨蛋,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嘴凑到耳边,压低了嗓音问她道:“那天你做的那些美容用的宝贝,后来用了没有?”   “当然用了啊,姐姐都涂到脸上去了!”   小女孩不知轻重地大声地喊起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招了过来。我心里暗笑,心想总算又摆了如月一道,出了口恶气了。我偷瞄了如月一眼,发现她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显然对我和她的妹子过份地亲热很不满意。   我狭促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小公主看到我这样做,不知所以,却也有样学样地学做了,如月被我们俩弄得无奈何,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走了。   看到这情景,小公主笑嘻嘻地用手刮着我的鼻子。   “哥哥,你肯定又捉弄姐姐了!难怪姐姐老是要打你。”   “彼此彼此啦,你姐姐也没有少捉弄过我,我们都习惯了!”   我笑着回礼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子,塞给小公主。   “这东西,是哥哥送你的小礼物,现在别打开,回去在你妈妈面前打开。”   盒子里装的,正是丽安娜皇后送给希拉的首饰,以我现在的身份,和皇后见面实在很不方便,借小公主的手将项链还给她,是最好的办法了。   小公主并不明白我的心机,很高兴地点着头,并信誓旦旦地发誓说绝对不会现在打开。   船开了,小公主站在码头边上,朝我猛挥着手。望着她逐渐淡去身影,我长叹了一口气,对一个天真的小女孩玩这些手段,我真的是太卑鄙了。然而当我转过身时,我却很恼火地发现,碧姬阿姨正和奥拉皇帝肩并肩地站在船的另一边,皇帝的右手还很亲搭在碧姬的肩膀上。   “混蛋!”   我在心里暗啐了一口,这个场景要是从前我还勉强可以忍受,但在知道了父亲、皇帝和碧姬他们的三角关系之后,这情景却令我恼火到了极点。   “别高兴得太早了!老爸,当年你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帮你夺回来的!至少,你得不到的,别人也非想得到!”   在希拉她为我准备的行李背包里,还放着父亲日记的最后一本,这次我特地把他带了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它落入碧姬的手中。   这是件致命的武器,但如何让他发挥作用,我还需要一个帮手。   要破坏皇帝和碧姬间的关系,波尔多是最好的帮手,可惜他现在不在。我把目光移向周围,希望能找到需要的帮手,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如月独自一人立在船头,迎着河面吹来的轻风,缓缓用手指梳理着那头减短了的金发,嘴角边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看情景,对于皇帝和碧姬在一起,如月在心理上是接受的,显然她并不是我需要的帮手。不过另一个人却进入了我的视线:拉古斯,那个特务头子,父亲的昔日好友,此时却故作不在意地靠在船舷边,装模作样地看着河边的风景,可是他那修得很漂亮的手指甲,正用力地抠着木制的栏杆。   我找到我需要的人了。   在四艘战船的护卫下,皇帝的御舟雷兹号启航了。雷兹号长五十米,为五层甲板结构的楼船。被船上的侍卫领到自己的房间时,我感到又有些不对劲了。皇帝和碧姬的住处被安排在最上一层,小克里斯汀和乔西、迪卡尼奥被安排在第三层,第二层为皇帝的贴身侍卫所占据,做为隔离层使用。而我的住处,居然被额外安排在了第四层,远远地和碧姬阿姨的居所隔离开。这也就罢了,最奇怪的事就是,如月的住处,居然安排在我房间的隔壁。   替我的领路的侍卫是个多嘴的家伙,我装做询问似地套了他几句话,轻易地就查出安排这一切的主使者。   “房间的环境不错啊,棉被是新换的,有股太阳的气味。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河边的风景,很好!赏你了!”   我塞给了侍卫几个金币,得到奖赏之后的他更加眉开眼笑。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公主殿下安排的。她特地交待过了,不能怠慢了侯爵大人您的。”   “公主?奇怪,她不住在最上层,怎么住在我隔壁?”   “是啊,我也很奇怪啊,公主殿下房间本来是安排在陛下隔壁的,但昨天她对我们说那个房间要让给克劳维斯公爵大人……”   “碧姬阿姨就住在皇帝的隔壁……滚蛋!如月,你在想什么!”   我心里微怒,继续打探道:“最上一层,还有空房间吧?”   “有啊,可是公主殿下说怕打扰了陛下休息,叫我们给她另外安排住处,隔壁那间是她自己亲自挑的。”   侍卫一脸阿谀的表情,也难怪,如月有意要住在我的隔壁,在这些小人物眼里,还以为她对我有好感,为了和我约会方便才这么做,但实际的真实目的,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当然不会蠢得认为如月有意地让我住在她边上是为了向我示好拋媚眼,也猜得出如月把碧姬和自己的父亲住在一块的险恶用心。我知道自己得赶快行动了,否则当年奥拉皇帝大清早从碧姬的房间里出来的那一幕,很快就会在这条船上再次上演的。   上船的第一天,我过得不很不舒服。如月父女约了碧姬,在甲板的最上层露天用餐。   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下面的侍卫在一旁站岗,把其它人都远远地被隔在一边。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不过我远远地看见,如月很亲热地坐在碧姬的边上,和碧姬有说有笑的不知谈些什么,三人间不时地爆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在我听来,这些笑声实在和针刺一样——现在我已无法容忍我最敬爱的碧姬阿姨,会和我最讨厌的奥拉皇帝之间发生任何亲密的接触。   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肚子里组织了一大堆说词,傍晚的时候想单独和阿姨见见面,可是那些侍卫却拦住了我,说什么公主有命,没有陛下的召见,我们不得随意去打扰皇帝休息。   “什么打扰皇帝的休息啊,应是皇帝和阿姨的约会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阿姨下来,找了我们几个年青一代的龙战士闲谈的时机,和碧姬的关系已拉得极近的如月,却像讨厌的苍蝇般粘着碧姬不放,一点也不给我和她独处的机会。   我曾想过在晚上偷偷地潜到碧姬的房间里去,可是每当我想行动时,我总能感受到背后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时时刻刻地注意着我,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令我无法动弹。   我知道那是谁的眼睛,而且更清楚那双眼睛的主人,完全有这个实力阻止我想做的一切事情。   我被限制得死死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和碧姬阿姨越走越近……   情况越来糟糕,上船的第二晚上,皇帝突然把我们所有人都召去,在船舱内的一个小舞厅里,举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舞会,舞会的内容是:庆祝碧姬收干女儿。在这条船上,能成为碧姬收到干女儿的人,只有一个,谁都知道她是谁。   出现在舞会场上的如月,一改从前的男装打扮,难得地在脸上施了点脂粉,抹了淡淡的口红。头发叫侍女特别梳理过了,因为曾经剪发明志,她的头发只留到脖子根处,后脑勺的头发做成燕尾状,向外微翘,搭在衣翎上。额前留了几缕流海,为她本就美得惊人的脸添了几分清新之气。白色的腰带,拖地的百折长裙,配合她高挑的身材,除去高雅迷人气质外,同样也是美艳动人。连乔西和迪卡尼奥这样的家伙都看得目瞪口呆。如月坐在碧姬帝身边,小鸟依人般地靠在她怀里。碧姬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双手放在如月的头上,手指梳理着她头发,她正小心翼翼地为如月编一个新的发式。奥拉皇帝则端端正正地坐在她们对,棱角分明的面孔略显古板了点,倒也是个不善表达自己父爱的慈父的表情。   什么晚会宴会舞会啊,眼前的情景,根本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庭聚会,我被如月父亲女俩咄咄逼人的攻势激怒了,可是却不敢发作出来。   “可恶的丑女人!我怎么没有发现,以前你虽然讨厌,但还没有象现在这般恶心!”   如月现在的样子艳丽动人,要是从前我也会忍不住偷偷地多望她两眼,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塌鼻吊眼的巫婆,正在我面前故作风骚地做着卖弄风情。我怒火中烧,小克里斯汀这个笨蛋却还不知死活地在边上火上加油。   “好感动哦!你瞧阿姨看公主的那个眼神,好温暖啊!阿姨失去了个女儿,她一直都很伤心的,现在这个缺憾终于得以弥补了!”   我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骂道:“有什么好感动的!只不过是某个邪恶的女人,利用阿姨的母性,来达到自己罪恶的目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当年狗皇帝用卑鄙的手段从老爸手里抢走了碧姬阿姨,现在她的女儿又故伎重施了,父女俩都是演戏的天才!”   哥里德尔这个老家伙也笑道:“公主的母亲达琳,从前和碧姬可是好朋友哦。碧姬这十多年来,只有在她去世时,才返回风都城一次的。”   可恨的是,波尔多不在,我又是个外人,想发作也没有理由,还得装模作样地在一边为如月的表演鼓掌助兴,心里的那种窝囊感,就更是别提了。到了最后,我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掩饰地打了一个哈欠,借口累了需要休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没猜错的话,皇帝这么做,是要为正式迎娶碧姬做准备和心理铺垫。今晚这里并不需要我了,再待在这儿,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我也一样不得安宁。船上不比在陆地上,尽管隔了好几层的甲板,在寂静房间里,仍然可以清楚地听见上层的人跳舞欢闹的脚步声。我得赶快想出对策,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拖到所罗门要塞,靠波尔多来阻止碧姬阿姨了。   我盘腿坐在船上,逆鳞平放在双腿上,我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绝对不要感情用事蠢事,这一年来我在战场上能够不败,就是因为我比谁都冷静。   “如月,一直以来我以为你除了武艺之外是一无是处,现在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们父女俩将她夺走。阿姨,她是我父亲的,也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夺走她的!”   我静坐了很久,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可是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一些已经淡化了的童年往事,又慢慢地浮上心头。   我童年的恶梦,始于我五岁那年。有一天,当我正在家附的一个沙坑里陪着儿时的伙伴玩沙筑城墙的时候,父亲突然来到了我身边,他对我说男孩子不能整天就懂得玩泥沙,我得学做正经事了。   他给了我一把竹子削成的剑,然后开始教我武艺。起初几天,出于好奇,我学得很认真,可是当我手被竹剑磨出水泡,肌肉因为过度运动而酸痛时,我很快就厌烦了这种枯燥地摆姿势蹲马步,来来回回重复不断的横砍竖劈。   只初只是责骂训斥,最后演变成棍棒交加,为了我专心一致,他扔光了我所有的玩具。母亲并不支持父亲这种粗暴的教育方式,她曾尝试着阻止,但一向很听母亲话的父亲,在这件事上却寸步不让——现在我明白了,父亲都是为我好,他害怕我重蹈他当年的覆辙。义父虽然也不支持父亲的行为,却也鞭长莫及,无法管到我家里的事,只能爱莫能助。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风都下了一场没膝的大雪,我那心灵已有些变态的父亲,剥光了我的衣服,只让我穿了一条贴身的短裤,把我整个人埋进雪堆里,要我凭自己的力量对抗寒——这种事从小到大,他做了无数次,他说这叫冬练三九。那时我大概只有六七岁吧,小时候的事情,年龄太小,时间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那是父亲第一次把我埋进雪里。   年幼的我很快就冰冷的雪冻得全身麻木,对于我的求饶,父亲很残忍地坐在一边,不肯加以施救。只有在我快晕过去的时候,他才发善心地给我一记竹鞭子,让我清醒一些,不让我睡着。   那是恶梦般地一天,我在心里不停诅咒着,祈求着。我好希望上天打雷,把这个恶魔般父亲活活地打死,也希望上天能为人派下个天使,将我从这个寒冰地狱中解救出来。   上天没有落下个爆雷,却派了个拯救我的天使。迷迷糊糊中,我突然听见了吵杂的人声,父亲似在和谁激烈地吵架,接着我就被从雪堆里挖出来,一个非常温暖柔软的躯体抱住了我,等我的神志清醒一点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已处在一间很温暖的房间里,有人正为我检查身体。   “这孩子的冻伤很严重,四肢差点就废了!基斯简直疯了,这是他的儿子啊!”   “别说了,都是我的错!克里斯汀,快救救这孩子吧!”   “冻伤的人得把身体回暖了,才用回复魔法的,不然反而有害。姬娜,你还是象先前那样,贴身抱着他,把他的身体捂热了,我才能治他。”   在模糊的记忆中,我只记得当时好象碧姬是脱了衣服,用胸口的体温,替我回暖,我的脸,就这么紧紧地贴着阿姨柔软的乳房上。那时我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脸贴着阿姨的乳房时是什么感觉,早已半点记忆不剩,我只知道阿姨的胸膛是世界上最舒适,最温暖的地方,恨不得一辈子都待在那儿。   在那神智模糊的一天里,我依稀记得有人抱着我,哄我,在我耳边低唱着儿歌,还翘开我紧闭的牙关,喂水喂药。后来有人还把一团很柔软的东西塞进我的嘴里,一些味道很奇特的汁水流了出来,味道非常地甜美。   “当时,碧姬阿姨该不会是用她的奶水喂我的吧?可惜那时太小,什么都忘记了……”   当年的事,无知的我并没有有心去记忆,现在突然拾起这个片断,也只能在记忆库找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痕迹,后来我是怎么重新落入父亲的魔掌里的,已再想不起来。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阿姨怀里那片温暖,舒适的天地。   “阿姨是我的,我不会让你们父女俩把她抢走的,绝对不会的!”   我抓起逆鳞,狠狠地劈了下去,将木制的床沿砍掉了一角。 第四章 父亲的画   第四天,思虑了许久之后,我决定冒一次险,找拉古斯这个特务头子问话。拉古斯的房间位于甲板的第二层,离碧姬住处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十来米。就在当天下午,我挑了个最合适的时机,找到了拉古斯。   “哦,是你?”   进去时,这个特务头子手里拿在着一块白毛巾,在本就很干净的桌子上擦拭着,从父亲日记中我知道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来找我?有什么事?没事我们还是不要随便私下见面的好!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当然听得他的弦外之音,点了点头道:“是有点事了!”   我拿出父亲的日记本,递给这个特务头子。   “看来你都知道了?那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只是别人的一条狗,帮不了你什么的!”   接过日记本,拉古斯翻了翻,目光在最后一页上停留了几秒,又丢还给我,继续擦他的桌子,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不是要叔叔帮我什么,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这最后一页,好象还不大全,我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拉古斯的脸色变了,擦桌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真是麻烦,基斯,你的坏习惯可真不少,给我留下这么多的麻烦!”   他在嘴里咕噜了一句,丢下了手里的白毛巾。   “你真的很想知道下面的故事?”   “是的,这样我才好决定以后该怎么走!”   “以后该怎么走?你又能走到哪里去?”   “谁说我不能走到哪里去的?我有能力,也有自信去做我想做的事!”   对着拉古斯,我举起了拳头,示意地摆了摆。特务头子长叹道:“基斯,你死了也就罢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大的麻烦啊!好吧,我告诉你……”   “等一下!”   我打断了拉古斯的话,手指朝四面的木板墙壁指了指,拉古斯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在前面带路,领着拉古斯向船尾走去。经过碧姬房间下方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美美伸了一个懒腰。我感觉碧姬阿姨现在就待在我头上的房间里。   “呜,拉古斯叔叔,坐了几天船,身体不运动,骨头都快酥了!”   我有意地把声音放大了几倍,虽然隔了层木板,但以碧姬现在的力量,应当是可以清楚地听见的。拉古斯是帝国的特务头子,阿姨很关心我,突然发现我和他混在一起,就算知道他和父亲间的关系,应该也会悄悄地过来察看的吧。   “谁叫你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去陪小克里斯汀研究一下魔法,或者到河里游泳,钓钓鱼,也是不错的选择。”   周围有少侍卫,他们虽然都是拉古斯手下的人,肯定也少不了如月皇帝安插的耳目,特务头子以为我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也装腔作势地替我掩饰。   “钓鱼?这个就别提了,小时候钓过几次,钓到的鱼还不够买饵料的钱呢!”   “那是因为你没有耐性,年轻人,性子燥,修身养性,你还要好好学学呢!”   说话的时候,我暗暗地把身体的灵觉得升到极限,关注头上一板之隔碧姬的动向,我只感应到了她体内龙力轻微的波动。我暗叫可惜,如果我拥有银月之眼的特色技,这时候就可以通过碧姬的心跳和呼吸频率,就可以大致地确定阿姨是不是也运足了力量在偷听我和拉古斯的对话。   “给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手痒了,一起去钓上一会儿吧!”   我朝头顶看了一眼,迈步向前走向船尾,拉古斯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和拉古斯靠在船尾的栏杆上,两根鱼杆靠在栏杆上,长长的鱼线斜斜地沉入水底,船向前运动着,沉入水底的鱼钩带着鱼饵被水冲刷得直往后跑,拉得鱼线笔直笔直的。   “这样也能钓鱼,真不敢相信……说正经事吧,叔叔!后来的故事呢?”   垂钓的技术,我是烂得一塌糊涂,今天我钓的人不是鱼,而是人。看样子特务头子还没有查觉我的诡计,他双眼死盯着河面,一直在沉思,来到这儿后,他一直就没有说话。   “我真不想说!”   半天,他才用痛苦的表情冒出这一句。   “不说也得说,我已经知道了一大半了,什么都知道不如什么也不知道,知道一半不如全知道,叔叔,你不说也得说了!”   我提起鱼杆,发现钩上的鱼饵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鱼偷嘴吃掉了,还是被流动的河水冲跑了。   拉古斯静静地看着我做完这一次动作,当我换了个新鱼饵后,重新将鱼钩投入水中后,他也把顺着把目光移向远方。已经入秋了,天气还算温暖,但河岸两边的树木已轻微地显示出衰败的痕迹,葱葱的绿叶中间,偶尔也夹杂着一两片衰败的色彩。   “那幅画很多年前已经停止画了,我不想有人把他再画下去了!”   “画?什么画?家里是有老爸的一些存画,不过好象没有画了一半的作品。”   “有的!基斯的最后一幅画,他只画了一半就走了!”   “什么画,在哪?”   拉古斯转过头,把脸对着我,将我从上到下地仔细看了一遍。   “就在这儿,你就是基斯没有画完的画!”   “我?”   “你父亲的日记没说完的故事,其实是这样的……他去找姬娜那天,我也跟去了。就在姬娜的家门口,我们撞见了小奥。当时小奥的神态,我一眼就知道他昨晚在姬娜家过夜了,基斯也看出来了,结果……”   “老爸他拔出剑冲了上去?”   “是的!那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大战,完完全全不顾昔日的情谊,每一剑都是想致对方于死地的狠招!”   我想象得出那一战的情景,两个男人为了共同所爱的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刀来剑往,血水飞溅,到处一片血红。   “结局呢?”   “基斯败了!”   答案我早就猜出,但从拉古斯低哑嗓子里说出来,还是那么地沉重。   “本来基斯都快胜了,你们家族的剑法,走的就是快狠辣的路子,那天他那疯狂的心态,使得他超水平地将这些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小奥根本就抵挡不住,身上中了好几剑,最后连杀神也被挑飞了。”   “那他是如何翻本的?”   “当时基斯像疯了一样,一心想杀小奥,连姬娜在一边喊叫喝止都不听。但谁都没有想到,就在他刺出最后一剑的时候,小奥居然挥出了霸拳!”   “霸拳?”   真想不到,一直被认为有史以来最无能的三头黄金龙的奥拉皇帝,居然也学会了霸拳。   “是的,是霸拳!是被基斯逼出来的!为了姬娜,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小奥他也超水平发挥了,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很有趣,也很可笑的是,小奥学会霸拳,只是在那一瞬间,只是那一次,后来他是怎么也挥不出霸拳了……”   我苦笑不已,奥拉皇帝无意中的一记“神来之拳”却粉碎了父亲的半后生。   “基斯被重重地打倒在地,当场就昏了过去,小奥的那一拳几乎要了他的命,他昏睡了整整七天才醒了过来!你看到的这章日记,其实是你父亲醒来后补写的,那天我去找他,他正在写这个,他对我说他要永远记住这个耻辱!”   我无言中。   “当时他们决斗的地点就在姬娜家门前的大街上,那天有无数的人围观,自然也弄得满城风雨。这事再也瞒不住了,小奥的父亲,上一任的皇帝巴卡终于也知道了。”   “他是怎么处置这事的?”   “还能怎么样?总是自己的儿子嘛,而且小奥还练成了连他都学不会的霸拳,你说能怎么样?”   “……”   “其实当时最可怜的人是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姬娜,各种各样的指责,流言,全是针对她的。嗨……总之风都她是无法再待下去了,就在基斯醒来的那一天,她悄悄地离开了风都。临走前,她找到你母亲,求她回到你父亲的身边。”   “原来是这样,后来阿姨去了哪?”   “她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家乡,伯尔达市,一年后我收到她的信,她说她怀孕了,而且还快生产了。等我匆匆忙忙地赶到那儿时,却只看到了精神已接近崩溃边缘的姬娜——我去迟了三天,就在孩子生下的那个晚上,有人把姬娜的孩子偷走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阿姨生产的时候,为什么身边没有人照顾和保护了。认为自己毁了两人深爱自己的男人,内心极度愧疚自责的阿姨,自觉无脸见人,怀了孩子也不肯惊动别人,结果在生产后,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为人所乘,偷走了她的女儿。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是我最想知道,照这样看来,波尔多基本上不可能是我的弟弟了。   “我不敢问姬娜,小奥也不敢问,发生了这种事,谁还敢再在她的伤口上洒盐啊!”   “那么我父亲呢?他后来怎么了”“男人遇上这种事,还能怎么样?纵酒纵欲,颓废自虐,自暴自弃,基斯伤好之后,就是这么过了一年,直到遇上丽安娜。”   “皇后?”   “那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包括我在内,我们全被她骗了。那时的她,除了美丽之外,还带着点野性和聪慧,看上去倒和姬娜有几分相像!”   我问道:“她把老爸玩了一把,骗了他的感情,然后又勾搭上了陛下?”   如果不考虑其它人的因素,皇后在我心里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笑起来很温和,伤感起来很惹人怜爱,就算知道她甩过老爸,我也很难恨她。   “差不多吧,大致的经过就是样的,中间的故事,我实在是不想说了。”   拉古斯后抑着头,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是痛苦到了极点。   “我真蠢,开始时,我还以为她是基斯的救世主呢!”   “明白了,难怪妈妈提到皇后时,也会恶狠狠地诅咒她。”   “经历了丽安娜的事,我还以为基斯会更加萎靡不振,谁知道他在把自己关起来与世隔绝了几天之后,再见到他时,他已面目一新!练武,读书,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勤奋过,就连待人,也一改从前的高傲。开始时我和艾娜都为他的振作而高兴。可是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什么不对劲的?”   拉古斯没有马上答我,他看了看四周,我明白他的想法,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周围没有人在偷听。   “那时小奥刚登基为帝,虽然他和基斯已成为仇家,但对我还是很信任的,于是他就让我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就在你母亲怀上你的那一年,有人向我告密,说基斯正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进行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可告人的阴谋?你不会是指那种事吧?”   那种事,当时就是指杀皇帝,夺皇位,篡位之类的,这种事实在太骇人了,我和拉古斯都不愿意直接说出来。   “知道这事后,我心急火燎地找到基斯,直接质问他此事。基斯他也很坦白,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对我说了,他是真的想……总之就是做这种事了。”   龙血化茧,以前我一直以为是父亲担心我将来和皇帝翻脸为我创的,现在看来,根本是他自己为了杀死皇帝而创出的武艺。   “后来呢?”   “我对他说,别犯傻,想要达成你期望的目标,你需要四种才能!可是这四种才能你一样都不俱备,后来,我算是把他给说动了,错,应当是说醒了吧……”   我兴趣大起,问道:“四种才能?”   “第一种才能,领袖气质,就像雷兹一般,挥挥手,自然就会有一票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拋头颅,洒热血……”   我苦笑道:“这种才能,父亲确实不具备。”   “何止是不具备啊?他少年得志,年轻时太狂傲了!除了我和希斯以外,你的父亲又有几个真心朋友?”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老爸是个不近人情的人,连他的儿子都不喜欢他。   “第二种才能是谋才诡才,阴谋诡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深谋远虑;对未来发生的事能事先做出估算,想好对策。”   “老爸并不是个适合搞阴谋的人,他的心思,也不是很慎密。”   “第三第四种才能是军事天才和武学天才,运筹唯握,决胜千里;以及万夫不挡之勇……遗憾的是,你的父亲只是个天才的画家,他不是汉尼拔,更不是雷兹!人生前三十年安逸的生活,过份醉心于女色和绘画,更将他在武艺上的天赋销磨得干干净净。”   “武学天才?小时候在我面前,我总觉得父亲很强大?”   “那是因为他不愿意在自己儿子的面前显示出自己的懦弱无能,而且那时你还小,强和弱,你又怎么分得清?”   “我快不认识我的父亲了……”   “当时我的一顿臭骂和喝问,总算把他骂醒了……”   我发觉拉古斯的眼角边上居然带着一滴泪珠,这个生活在黑暗中的特务头子,居然哭了。   “达克,你见过男人哭的样子吗?”   “见过了,就在现在!”   “当时他就伏在我的怀里嚎啕大哭,他骂我不该吵醒他的白日梦,他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干这种事的料!活了三十多岁,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废物!一个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如果不靠做白日梦自我安慰自我欺骗,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没有亲眼看见,但我想象得出一个男人伏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的情景,碧姬和丽安娜皇后的事,把父亲伤得很深。   “那天之后,基斯又回到到从前那种饮酒纵欲,无所事事的生活中了。嗨,不幸之中万幸的,你的母亲,一直都待在他的身边,支持着他,如果不是她,你父亲根本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你说的话,我真不敢相信?小时候我怎么一点都觉察父亲有颓废迹象,我只觉得他对我好严厉,不仅是这样,对别人还是他自己都一样。”   “那是因为你出生了!你的降生,给基斯黑暗的人生带了一线光明,你父亲的后半生,其实都是为了你而活着的……”   “父亲是为我活着?”   “你三岁那年,基斯仍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鬼样子。你的母亲艾娜终于生气了!她威胁基斯,如果他再这样不肯振作,立刻就带着你离开!”   我也很想大哭一场,从小印象中那个坚强得连天塌下来都不怕的父亲,那个如果不是突然死于龙瘟,就会杀到日不落山上去挑战创世之神的父亲,居然会是一个如此懦弱的人……无法相信……   “就在那一年,突然有一天,他兴冲冲来找我,神情异常地亢奋,他对我说他看到了希望!”   “希望?”   “你,你就是他的希望!”   “好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基斯上重新现出这样的光彩。他说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可是儿子却有。说什么感谢艾娜,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自己失去的梦想,可以从儿子身上达到。他真的是疯了,他对我说要他要画一幅自己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他当时异常兴奋,口词含糊不清,我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基斯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包括他想作的那件事!”   “所以我后来就倒了大霉了,明知道我不喜欢习武,却硬逼着我天天练武,丝毫不顾我的想法。原来他是想把我培养成……”   “不要把那个东西说出来!”   拉古斯激烈地摆了摆手,目光还畏惧地看了看周围。   “没错,那个想法念头,基斯他始终都没有放弃过!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这一切只是痴人说梦,于是就把希望放到了你的身上。可惜他死得早,不然看到现在的你,一定非常地高兴,因为你拥有他所没有的那些东西……”   说到这儿,拉古斯的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看我的眼神中,明显着带着一份满足的情绪。   “表面上,他当着你的脸,被个性叛逆的你气得暴跳如雷,事实上,他在心里却笑得非常地开心。每次在家里被你气得怒火冲天之后,他都会很高兴地来找我,喝酒的时候一个劲地夸自己的儿子是多么多么地出色,多么多么地有灵性,你现在的性格,其实都是基斯特意培养出来的,一切都在他的预计范围内。”   我有种被玩弄的感觉,小时候我常常和父亲对着干,经常有意地使坏,将他气得暴跳如雷,却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全在父亲的算计之下——老头子居然是利用我的逆反心态,来培养我的才能。   “这个变态的父亲!可恶的家伙……”   经过了近二十年,我终于明白了父亲对我那种不近人情的苛刻背后的真正用心,对此除了苦笑之外,我也只能再次苦笑了——谁叫他是我父亲呢?   “其实……”   我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拉古斯的眼珠瞪得老大,我回头望去,发现碧姬就着在我的身后的舱门处,我们先前的对话,全被她一清二楚地听了进去。   “阿姨……”   “我和你父亲的过去,你全知道了吧?我这样一个淫贱的女人,还配做你的阿姨吗? ”碧姬双眼通红,脸上尽是泪水。   “姬娜,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基斯他自己也有责任!要不是他……”   “不,错的是我!”   对阿姨,我至始至终没有生出过半点恨意,只是觉得她其实是个可怜的女人。   “妈妈说过,老爸这人太自我,过去的事,其实是他自己风流成性种下的恶果,至少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儿子这样说父亲,好象不太好!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我一点也不怨恨阿姨……我不说了!”   我在心时暗叹,如果当年老爸和碧姬阿姨象今天这样能主动地替对方多想想,自己先退一步,又何至于此。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达克,基斯的那本日记,能不能……”   “阿姨要,就拿去吧!”   我不假思索地把日记本递给了碧姬——事实上我把这本日记带出来,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落到碧姬的手中。而阿姨在一边偷听,我早就知道了。   “谢谢!”   碧姬接过日记本,道了声谢,蹒跚地离去,她的步伐很沉重。我看着阿姨消失在走道尽头,转过身,拾起鱼杆,钩上只钩到了一团的水草。   碧姬一走,原来还对我和颜悦色的拉古斯,突然板起了脸,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你这小子,一口一个叔叔叫得好亲热,却偷偷地在背后后算计我?”   “你说什么啊,拉古斯叔叔?”   我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姬娜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这儿离娜住的船舱很近,你把我拉到这儿说话,是有意想让她听见我们的对话吧?以你的现在的力量,姬娜在边上偷听,不可能感觉不到的!”   我掩饰窘迫地骚骚头皮,笑道:“不好意思,想不到我的小花招,这么快就让叔叔你识破了啊……”   “哼,别叫我叔叔!”   被我利用了,拉古斯显得非常地生气,不过知道了他和父亲的关系之后,我对这个特务头子已是有恃无恐,坦白道:“真不愧是做密探的,拉古斯叔叔,想不到我这样的小花招,也骗不过你……别这么生气嘛,我这样做是有理由的,我的好叔叔。”   “什么理由?”   “如果我不这么做,相信神龙王的事情了了之后,我的好朋友波尔多就要多了一个姓法比尔的爸爸了,而如月也要凭空多了一个弟弟了!我想,这一切叔叔也是不想看到的吧?”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父亲和碧姬阿姨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的能力无法替她出这口恶气,但父亲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想让皇帝得到。   出乎我意料之外,拉古斯不但没有陪我一起发出会心的奸笑,他长叹了口气,把头仰向天空,自言自语地问道:“基斯,你画了一幅什么样的画啊?”   “没什么好感叹的,除了对画画的过程令我很不满意之外……其它的方面,我还是很感激老头的!被他逼出来的那些东西,在我这几年的经历中,一直都发挥着巨大的作用…………童年时因为他而失去的那些快乐,就当是买东西付出的金币吧……”   我有几分感叹,也有几分得意:感叹的是自己童年时,所做的一切自以为得意,很了不起的事事情,现在看来,其实都在父亲的算计之下,可笑的是自己却糟然不知。得意的是,也因为我的算计,碧姬阿姨要嫁给皇帝,首先就过不了她自己的良心这一关。老爸要是在天有灵,他应当也会欣慰无比地拍着我脑袋,赞我一句: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吧。   趁着和拉古斯拉近距离的机会,我询问起希拉的事来,这一直是我心头的一个大疙瘩。   “拉古斯叔叔,上次你给了我那个关于希拉出身资料的文件袋,到底是什么意思?”   “希拉?那个女孩,哼哼……”   拉古斯阴沉地哼了一句,手拍了拍船舷边的栏杆。   “看你这次对姬娜玩的手段,我想你现在应当有能力应付一切的变故了!”   “这不是你所爱的男人想要的吗?诡才啊!”   “哼……事实上,在那个女孩身上,确实是有点事情发生了,而且还是相当麻烦的那种!不过你马上就要和神龙王交手了,如果现在告诉你,我怕你到时候精神恍惚丢了性命!神龙王的事情了之后,你再来找我吧,我会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我苦笑地点了点头,看来希拉身上,真的有大事情发生了。   我正想离开回房间去,拉古斯突然问我道:“知道了你父亲和皇帝的恩思怨怨之后,你想好以后怎么走了吗?”   “上一辈的人,总喜欢这样,自己的理想完成不了,就把希望压到下一代的肩上,我不会去背父亲的包袱的,我只按我的意愿,我的喜好行事……”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你父亲的死……”   我打断了拉古斯的话,其实在在看完父亲日记后,我的心里就有了这种想法:父亲很可能是被奥拉皇帝害死的。   “拉古斯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战场上很少打败仗吗?那是因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从来都不会强迫手下的士兵,去打不可能胜利的仗!自然,我更不会强迫自己,去做超越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老爸已经死了,死就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知道不如不知道,你不是这么教我的吗?”   为父亲报仇,我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我很清楚,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远没有和如月父女俩较量的本钱,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别想。   “你学得可真快啊……”   “叔叔,你的表情好怪哦!不说啦!我要去休息了,最近要动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睡个好觉,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拉古斯叔叔,你也好好休息吧,我想,如果不出什么大事的话,我们叔侄俩还是少见面的好,我可很怕别人说我喜欢男的人哦!”   我拍了拍拉古斯的肩膀,故作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笑嘻嘻地回走了。阿姨顺利拿到日记本,一切大功告成,如月的这番心思要白费了。   “给你个忠告,基斯的儿子!”   拉古斯一声冷哼喊住了我。   “你很多地方都比基斯出色,可是,你也别太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了!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干傻事,但会玩火!别玩火,听我的没错!小心烧了自己!这世上傻瓜不太好找,但像你一样的聪明人却不少,别太自以为是了!”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走了。 第五章 亲吻公主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傍晚的时候,我看见到碧姬一人独自站在船尾,两眼哭得红肿,正把父亲的那本日记撕了,一页一页地拋向风中……   虽然心情有些沉重,但诡计得逞,我暗暗欣喜不已。不过我的高兴劲只持续了半个晚上,当天晚上,有人敲开了我房门,正是来找我算帐的如月。从装束来看,如月上身随便地披了一件无扣的粉色外套,内里却是一件淡蓝色的露肩晚礼服,没有穿内衣——这种露肩式的晚礼服我从前也见罗莎穿过,不是峰峦起伏的少女,根本就不敢穿出来。虽然在外面了一件外套,胸口仍然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不过比她的身体更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却是她右手里握着的一个文件袋,这东西很让我担心。   我猜得出来,今天晚上皇帝又邀碧姬共进晚餐——从服装上看如月应当也参加了,不过阿姨肯定没有答应,害得他们父女俩空等一场。事后有人向如月告密,我和拉古斯的表演,碧姬从我手上拿走日记的事,肯定都被暗中监视我的人发现了。如月或许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但以她的聪明也能轻易地猜出大概。这条船上全是如月的人,如月显然是在饭后得到了这些眼线的报告,气得连衣服不换,随手加了件外套就气冲冲地杀来找我算帐。   一见面,如月就没有好话。   “我是来警告你的,我父皇和碧姬阿姨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哦?”   我并不想和如月正面冲突,决心装傻死赖到底。这个女人无论是武功还是权势,都不是我能招惹的。   “别装傻了!你今天下午去见拉古斯叔叔又是什么意思?”   如月也和我一样,称呼这个特务头子为叔叔,由此我得知这个特务头子还是很得皇帝信任的。   “拉古斯叔叔?他是我老爸生前的好友,我的长辈,向他问个安,陪他一起钓钓鱼,怎么这个你也要管!”   “那么,阿姨后来去找了你们,你们说了些什么?你又给了她什么东西?为什么阿姨回去后就把自己人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连我父皇都不肯见。”   “阿姨这次帮了我,我送她一件礼物做回谢,有什么不妥的吗?”   我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答得滴水不漏,我已做好了打死不承认的心理准备。如月一时语塞,她虎着脸向我走过来,我原以为又要象从前那般,三句话不投机,立刻就动手打人,本能地侧退了一步。谁知她却从我身边径直走了过去,来到窗边,推开舷窗静立不动。河风从打开的窗户里涌进来,整个房间里顿时充满清新的气息。   如月目窗口外,以一种平静的语气慢慢地说道:“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的父亲,他一直都是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他那怪异的癖好,一直都是整个帝国的笑柄。可是我知道父皇本来不是这样的人的,他也很想有一番作为,然而他面临的阻力实在太大了。而我的那些的叔叔伯伯们,他们也实在太争气了!父亲无法对他们狠下心来,因为他们,父亲失败了,再加上后来发生一些事情,一连串的打击之后,父皇就成了那个样子了。”   本来以为如月是来大肆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她居然肯和我好言相谈,我也慢慢地放松了戒心。   “父皇他这一生中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碧姬阿姨。这次阿姨回来了,因为她,父皇终于过去那漫长的噩梦中摆脱出来了,他的精神状态,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象现在这般好过。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了一点!你要我做什么?”   “我不是要你做什么,而是要你什么也别做!”   我装傻道:“听不懂!”   “你听得懂的,我知道碧姬阿姨她今天晚上突然这样,全是你捣的鬼!”   如月转过身,平视我的目光里透出一淡淡的杀气。   我避开这道逼人的目光,把头一歪,撇撇嘴,用表情向她表明一个意思:你在胡扯。   “你敢说不是?”   “我和阿姨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她又是我的长辈,我有什么资格去管她的事?公主,你也太敏感了吧?”   我抱定了打死不承认的念头,反正如月也没证据,日记的事,特务头子应当会替我撒谎保密,如月也不可能真的去质问碧姬我给了她什么,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如月手头的实力。   “是吗?那你送给阿姨的礼物,不会是这个吧?”   如月瞪了我一眼,看样子她又被我激怒了,狠狠把手中的那个文件袋甩到我身上。   我暗叫不妙,打开一看,心脏猛地咯登一下。文件袋里装着的,正被碧姬扔向风中,落到河里的日记。因为在河水浸泡过,纸张都皱巴巴的,不过已被烘干了,并重新装订过。张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但费点劲慢慢看,仍然可以一字一字地读出上面的内容。   我取出日记扫了解几眼,发现只比我给碧姬时少了中间几页,而且都是不太重要的几页,我苦笑道:“真是好本事!那么多张,全扔进河里了,你居然还有办法弄回来。”   我暗暗感叹身为皇诸的如月,确实神通广大。   如月的脸上浮一道得意的微笑:“这东西我还没有交给父皇!”   我干笑两声,极力掩饰心中的怒火。   “荷荷……被你抓住把柄了!好吧,算你胜了吧,开出你的价码来!”   “第一,我要你答应我,我父皇和碧姬阿姨的事,你不准再在这事上搞鬼!以后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   “我知道了,还有呢?”   “昨天晚上我父皇已向碧姬阿姨求婚了,她说要考虑一下,并没有马上答应!我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是波尔多,她得考虑自己儿子的意见。”   我讥讽道:“这当然,突然多个皇帝爸爸,波尔多也未必乐意的?”   “波尔多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你和他的关系非常好!遇到这种事,他一定会找你找你出主意的。”   “要我怎么做?该不会叫我学你做个皮条客吧?”   如月犯了个大错误,破坏碧姬和皇帝间的关系,我能做的事也只有把父亲的日记交给他了。就算她不来找我,我早就打算好什么也不做了。这件事我已尽了力,现在的一切都听天由命罢了。可是她自作聪明,拿这事来要胁我,却忘记了我向来吃软不吃硬的,我是最恨被人要胁的。   皮条客这三字明显刺痛了如月,她的脸皮剧烈地抽搐一下,周围的空气也瞬间冷了三分。   “我不指望你能说好话,我也只要你什么也别做!别替他出坏主意就行!”   “……”   “怎么不说话了?”   “你的要求,倒不是很过份……”   “你答应了?”   我讥讽道:“天还全黑呢,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你可以把这东西交给陛下,或者干脆一刀杀了我一了百了!我再怎么样,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还不至于堕落到去当皮条客,对,是皮条客,明白了吗?”   “你找死!”   如月的脸色,阴暗得就像外面的天空,“你嚷着要杀我,也叫了十几年了,我不是到现在还活得好好地吗?”   预料中的那一拳,就在一声怒吼中轰了过来。在口出恶言之前,我早就做好了和如月再次交手的准备,她右拳一动,我立刻探出左手,一把扣在右腕上,两手纠缠在一起,双方都在不断地注入力量。   “想打架吗?好啊,饭后运动运动,倒也有利于身体健康!”   “你是自讨苦吃!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我父皇再回到过去那段混乱浑沌的生活中去!”   “别把自己想得这么伟大!你在做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我也不过是在尽一个儿子应尽的责任!”   “是我父皇先喜欢上碧姬阿姨的,你的父亲只是横刀夺爱!”   “是阿姨先喜欢上我老爸的,到底是谁横刀夺爱啊?”   “你父亲那种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怎么样配得上阿姨!”   “这话是我说还差不多吧?我老爸再怎么不堪,也比喜欢男人屁股的家伙强吧!”   实在很有趣,老爸在时,提起他我从没有好话过,想不到这次我却是为了他跟和如月大打出手。随着争吵的升级,我和如月的情绪也逐渐失控,火药味越来越来浓,很多不该说的话,也被拿出来攻击对方。   “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这已是过去的事,现在这儿的一切与你毫无关系!”   “这是人话吗?说得没错,人死了确实和我无关了!不过我也明白了,难怪你现在四处认新妈,原来是因为你的母亲也死了很多年了!”   父亲是我的逆鳞,母亲也一样是如月的逆鳞,弄痛了彼此逆鳞的结果,自然是更激烈的恶战,如月还闲着未用的左拳也轰了过来,我如法炮制,再次制住她的手腕阻止,场面成为相互角力僵持的耐力战。   “蠢材,以为抓住我的手我就可以胜我了吗?”   “不试试怎么样知道?”   两个人的手扭成一团,手指关节也捏得啪啪作响。这种耐力战看是平淡,但实际上也是凶险无比。如月最强的武艺,是霸拳和六元素无效空间的组合。在过去的战斗中,无论是破龙属性的斯罗还是四翼暗黑龙的我,都吃过大亏。被皇帝囚禁的那段日子里,我苦思良久,始终找不到破解的良策,直到学会轰天拳,明白到借助精神的力量提升肉体力量的奥秘之后,才想出一种近似无赖的应对方式:那就是不给如月出拳的机会,利用我的力量比她强的优势,将战斗引入这种比拚力量的耐力战。霸拳再厉害,不能运动,当然也伤不了人。   不过才一交手,我就意识到照这样子和如月打下去,自己还是要输。原因很简单,这种战法,我的身体陷入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包围之中,吸收不到魔法元素,和如月拚力量,她可以源源不断地吸收大自然的力量补充消耗,我却被空间封死无法得到补充。除非力量远胜过她,以强凌弱,瞬间压倒她,否则还是败多胜少。耐力战才进行了几分钟,力量原本差了我一筹的如月,又占了上风。   “你的拳头比杀神还坚硬,不知道你的额头是不是也这样硬。”   这种局面的出现,在我的预料之中,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不等如月回话,我把头向前一冲,额头狠狠地撞在她的前额上。这一撞,我故然是两眼金星乱跳,如月同样也是碰得双目发黑。脑袋撞脑袋,头脑发晕,无法集中精力,如月身体周围形成的六元素无效空间立刻消失。看到招式有效,我心中大喜,再度使出撞头战术。   两颗脑袋连撞三次,到了第四下时,吃了大亏的如月已找到了应对的战术,强行抬起被我缠住的右手手肘,来抵挡我的大脑壳。幸好我反应快,迅速把头收了回来,否则可就惨了。   “撞头撞不了,那还有膝盖,手肘呢!”   眨眼间,我们俩纠缠在一起的手肘,膝盖,已啪啪啪地撞了十几下。每一下我都是全力以付,牺牲防御,全力进攻,逼得如月也不得不用硬碰硬的方式来应付,这种打法我不为别的,存心就是要在双方的肉体上造成巨大的痛苦,以便让对方无法集中精神。   “呜!”   意识到这种自残身体的战术很不利,如月极力想挣脱我的钳制,双足往地上一踏,脚下的木地板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啪嗒一声碎为无数的碎片。   纠缠在一起的我们二人狠狠地跌到了下一层的甲板。这一摔,我的劲一松,如月趁机挣脱了我的制肘,一拳狠狠地轰向我的小腹。   “果然是这样,精神的力量最难操纵,无法集中精神,就不再是霸拳了。”   先前几次撞击,脑袋痛疼欲裂,无法集中精神,如月挥出的这一拳,已不再是从前那惊天动地,能够撕裂星辰的霸拳。   我咬着牙硬受这一拳,右拳以同样的方式还以颜色。腹部同受一拳,我们俩一起痛得弯下了腰,担心如月挥出霸拳的我,趁势把头向前顶,又来了个脑袋撞脑袋。   这是最狠的一撞,几乎把全身的力道都加上去了,耳膜里咚的一声巨响,天转地转之下,脑壳里嗡嗡作响,我甚至以为自己的头颅碰碎了。   “呜,你这个混蛋!”   “讨厌的丑女人!”   身体的平衡严重受损,我和如月捂着脑袋,弯着腰,疼痛的双膝再也支持不住,几乎是不分先后地瘫倒在地上。两人头贴着头,脚朝相反的方向,一不动不动地仰躺在地板上,刚才对撞,我存心是为了让双方一起受重伤,全不留回气缓劲的余地,几记下来四肢和头颅全都受创不轻。   如月微喘着气道:“我不会让你破坏父皇和碧姬阿姨关系的!”   “我只是做一个儿子该作的事!别以为就你有父亲!”   我的耳孔里嗡嗡作响,而且还有作呕的感觉,这种打法实太疯狂了,下次说什么我也不用了。   “我很爱我父皇的!”   “死老爸他虽然生前对我很过份,但我也一样很爱他的!”   说到这,我们俩一起楞住了:我们俩从小打到大,吵到大,有如两头对顶的牛,从没有走到一起过,想不到这回居然找到了一个共同点,我们都爱自己的父亲。这个共同点令彼此间的敌意大减,说话的口气也慢慢地缓和起来。   “上一辈的事,你还是别插手的好!”   “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他是我爸爸啊,我帮他一把,是很正常的。可是你呢?这方面,好象是你理亏的!”   “把东西给阿姨后,我早就想退到一边听天由命了,是你还蠢得拿着这东西来要胁我!”   “你的脾气,我不用点非常的手段,你会答应吗?”   “不会的……”   “算了,你父亲的事,我父亲的事,过去的事,那都是一场悲剧,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就这样算了吧!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仿佛是受了如月突然黯然的声音影响,我一下子也泄了气。尤其是如月那最后一句“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更是意味深远,我明白她是指什么。   “是啊,阿姨的时间的也不多了,既然她觉得和皇帝在一起很快乐,我又操这个心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老爸那个死鬼出这口恶气吗?”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当年我发现义父对***有“不轨之心”时,安达劝我的那句话了。   “罢了罢了,天要下雨,阿姨要嫁人,又不是我家的事,由她去吧!”   我最终选择了退让:“好吧,我答应你不会再搞破坏了,就算到了所罗门要塞那边,波尔多来求我也一样!”   “谢谢了,今天的事,就这么了了吧!下午发生的事,我会帮你向父皇隐瞒的。拿这事来要胁你,算我错了好了!   如月边一说着话,一边用撑着地,努力地想站起身来。刚才这番打斗,虽然不激烈,声响却很大,她并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人现在这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狼狈样。   我也挣扎着要爬起来,勉强站稳了身子的如月做出友好表示,伸出右手想拉我一把,握着她温热的手掌时,我心中一动,撑地而起的时候,有意地把身体的重心放到了后背上。如月本来自己都站不太稳,身体突然承受了两个的重量,一时间支撑不住,向我的方向跌倒,整个身体下子扑到了我身上。不等如月反应过来,我的双手已紧紧的抱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的大嘴已吻在了她的唇上。顺便也把自己的胸膛紧紧地挤压着如月的胸铺,直接用自己的胸,去测量隔了几层衣服的下的那对双峰的弹性。   在嘴唇被我吻上的一瞬间,如月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蓝色的双眸更是流露出惊愕的表情,这让我很是疑惑,难道她和拉法从来就没有这么亲热过吗?照这样,我不是夺了她的初吻了?   几个念头转了几转,如月整个人傻住了却是事实。说句实话,刚才暗算她趁机亲一口,完全是一时兴起,一拖一抱一亲,行动根本不经大脑,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会以这样的方式亲了如月一口。   这一突发事件,把占了大便宜的我和吃了大亏的如月全搞楞住了。   “我做了什么啊?我好象正在亲如月?我在做梦吗?”   就在我还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真地亲了如月一口的时候,甚至还想再来一下的时候,一记重拳已重重地轰在我的胸口处,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的身体穿过头顶的大洞,撞到上一层天花板,一声巨响后,又重重地砸了下来。   在这不幸运事件中唯一一件幸运的事就是,我这回掉下来的地方正好是自己的卧床,还算没有摔个四脚朝天屁股开花。   “好激烈的战斗哦!你又被打败了?哎呀呀,鼻青眼肿的,看样子伤得不轻啊!”   说话里的人是哥里德尔,这个老家伙不知何时已闯进我的房间里,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楼下传来如月匆匆忙忙撞开大门跑掉的声音。   我趴在床上,喘了半天才回过气来。中了拳的地方痛得很厉害,好象断了几个肋骨,呼吸一直都不太顺畅。   “我刚才做了什么?”   “做什么?问你啊,你居然有胆量亲了如月一口!天啊,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啊?”   “原来你都看见了?”   “早就来了,刚才你们在地板打了个大洞的时候,我就进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舌头舔了舔嘴唇周围,有股淡淡的口红的味道。没错,刚才我是亲了如月一口,而且还是嘴对嘴地的那种……   “哼,你这老家伙,怎么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   “刚才我看见公主气冲冲地来找你,本来是想看看某人被打成猪头的样子,没想到却看到这样的一幕。达秀,你这坏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方面比你父亲还强啊!”   我抱怨道:“难怪她要揍我,要不是你突然闯进来,说不定我就得手了!”   “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又被如月这么狼狈地打成熊样,不找块布遮遮,实在不好见人。   小克里斯汀替我疗伤时,我头上的几个青包引起了他的注意。   “断了三根肋骨,肺部轻微受损,皮肉之伤,不算太严重。不过你额头上,头顶上的这几个大包,就很奇怪了。按理说面门和头颅是要害,击中就毙命。怎么可能会被人打中许多下?还伤成这样子,好奇怪的伤啊”“他和公主在玩撞头游戏,所以才碰得满头是包。”   “难怪啊!”   “别哆嗦了,快点给我治伤啊!”   身上到处都在痛,不过嘴角边却还残留着淡淡的口红气息,我心中大悔,刚才亲吻如月的时候,动作实在太匆忙,那是什么感觉,当时并没有好好留意,现在想回味,也想不起是什么滋味了。   只亲了一口,实在可惜,实在可惜啊…… 第六章 扭曲的霸者   亲吻如月的事,让我很是得意了几天。不过哥里德尔这个老家伙却在一边一个劲地在边上为我泼冷水。   “达克,你要小心啊!别得意太早了,小心她会杀了你!”   “她会为了这个事来杀我吗?放心好了,从我们第一次打架时她就喊着要杀我了,可是这十几年来我不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你这坏小子,如果只是小孩子间的屁事,我才懒得管呢!你根本就没意识到,你吻了公主这事,后果有多么地严重!”   “有多严重?”   吻了如月一口,我是有点害怕,倒不是怕如月本人,而是怕她的老子。   “你知道吗,你这一吻,很可能会令公主永远也挥不出霸拳!”   “什么?竟有这种事?开玩笑吧?别对我说修炼霸拳要绝情绝爱之类的废话,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你懂个屁!”   看到我一脸的不相信,哥里德尔气得在我的头上狠打了一下。   “精神的力量是最强操纵的,她一直把你当成她的对手,你亲了她一口,你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吗?”   “这有什么意义?这跟霸拳又有什么关系?”   老家伙神经兮兮的,弄得我也是开始有点草木皆兵。   “为什么这三百年来只有雷兹可以炼成霸拳吗?霸拳,这世上也只有雷兹这样的绝世皇者,才配得上这门绝世武艺。公主虽然厉害,可是你觉得她和雷兹相比如何?”   “雷兹那样人,是几千年都难出半个的奇材,公主虽然厉害,但说句实话,无论是人格魅力,气质风度,她远不如雷兹。”   “可是她为什么会学会霸拳呢?她差了雷兹那么多,却能学会霸拳,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就和你的先祖里特一样,只不过以自我人格的极度扭曲为代价,换取无敌的力量而已。不过天灭是只有人格极度扭曲的人才能学会的,而霸拳是天生的霸者才能修炼的武艺,如月却不是这样的人啊!她只不过是硬把自己的性格扭曲,确切地说,是把自己逼成了一个霸者,才有可能学会霸拳,明白了吗?”   “好象听懂了一点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月能学会霸拳,全是因为我?”   “不错!从小打到大,你从来就不服她,也正是有你这样的对手在一边时时刻刻逼着她,给她造成压力,她才有今天的成就!上次你从魔族回来,获得了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你并没有注意到,你的进步给她造成的心灵和精神上的压力。而她也正是利用这种压力,来逼迫自己达到修炼霸拳所需要的那种精神状态。所以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劲了,你这一辈子只能当她的对手而不是她的男人。”   “照你这么说我真的只能当她的对手?”   “这还用说吗?接受了你,也就意味着向你屈服,她是不可能允许有这种事出现的。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喜欢公主,你只是倾心于她美丽的容貌,或者是儿时就产生的征服欲望,不是吗?”   “那我吻了她?”   “我已说得够清楚了,还不明白吗?如果她接受了你这一吻,等于放弃了你这个对手长久以来给她造成的心灵上的压力,很有可能令这颗虚假的霸者之心崩溃。”   我很是不甘,自从吻了如月之后,我甚至开始编织起把两个公主弄上床的美梦。   “那拉法呢,她和拉法热恋的时候,怎么反而不受影响?”   “拉法?那家伙和你不一样哦?那小子性格温和儒雅,对公主来说,他扮演的是缓冲点的角色。”   “我听不大明白。”   “你怎么这么笨啊?还不明白吗?过分扭曲的东西,一直那么紧崩着,如果找不到一个松弛点,很快就自我毁灭崩溃的。对如月来说,和拉法相恋,正是她宣泄这种扭曲人格产生的过分压力的最好方法。没听说过吗?很多心理变态却又表面正常的人,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绝对不会伤害的事物存在,拉法扮演的就是这种角色。”   我哀叹道:“呜,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啊……”   “霸拳也罢,轰天拳也罢,对修炼者的要求都是精神必须处于极度亢奋的异常状态,对于精神处于异常状态的家伙,你通常叫他们什么?”   “疯子,或者精神病人……”   “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   “哈哈哈,你们俩个男人,在她心中扮演的角色,其实都挺可怜的……所以说你还是小心点的好,万一你的这一吻不小心打开了她的心房,哈哈哈,明白了吧,她可是个把个人的情感放在最后一位的女人,到时候为了恢复力量,嘿嘿……”   事情的发展,也在验证着哥里德尔叔叔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我再没有见到公月。被我吻了一口后,她就搬了住处,躲起来不肯见人。我找来那个多嘴的侍卫一问,才知道她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修,连皇帝都不肯相见。   “不会吧,真的这么严重?”   再次见到如月时,已是四天后的事情,这时已船到达加里斯旧城。按照行程安排,我们这几位青年一代的龙战士,将在这儿和皇帝分开,先去处理吸血鬼的事情。办完了这事后,再去所罗门要塞和皇帝会合。   为了保密,这次我们全都乔装前往,拉古斯那家伙打了头阵先行离开了。皇帝不跟我们去处理这事,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皇帝出巡行头太大,他怕把那些吸血鬼都吓跑了。当然了,皇帝这样安排的目的,也是为了制造和碧姬独处的机会。   雷兹号已在加里斯旧城的码头边靠岸,放下舷梯的时候,如月才跟着皇帝和碧姬一起出现。我偷偷地打量着如月,发现她过去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是那样的冷峻威严,走近她的身旁,逆鳞仍会发出敬畏的颤动。可恨的是我现在无法使用银月之眼,否则用这一招探测她体内龙力的运行情况,就可以证实哥里德尔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你在看什么?”   如月发现我一直在盯着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没什么,你的脸上好象有点脏东西……”   “是吗?”   如月下意识地把手往脸上一摸,随即就意识到被我耍了。   “你这家伙!”   “对不起,我的眼花了!”   我强忍着笑,装做害怕的样子拚命地向如月道歉。碧姬和皇帝就在不远处,小克里斯汀,哥里德尔等人也在附近,我们的对话,他们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奥拉皇帝在内,所有的人都捂着嘴在偷笑。   要是以前,我这样公开戏弄如月,她早就干脆利落地给我记爆拳,让我变成黑眼圈,然后威风十足地扬长而去,但这回如月却显得不知所措,很窘迫地呆了几秒后,猛地抬起腿,狠狠地踩了我脚背一下,然后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蹬蹬地下了船。   “哇!”   我装出痛苦无比的样子,抱着脚夸张地大叫,也算是给如月一个下台的台阶。吻了如月之后,我的胆子也变大了,现在连被她揍都不怕了。   如月刚走,哥里德尔这老家伙就悄悄地摸上来,故作好心地提醒我道:“别玩过头了,这个女人是不能乱碰的!”   “你这老家伙,滚一边去!”   “我是为你好啊!我哥哥不在了,我……”   “少来这一套了……”   “真是的……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冷笑不答,我怕如月,仅限于怕她揍我,怕被她打得裸奔而逃,却从不怕她会杀了我。   在我这里碰了几个软钉子,哥里德尔仍然不知趣,他捅了捅我的后腰:“达克,你这个坏小子,你想要得到她,倒也有不是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   “如月再强,毕竟也还是女人,有这方面的欲望!只要你向她屈服,将来她成了女皇之后,你做她的男宠,舔脚趾,当尿壶,这样倒也是也不错啊!”   “当屎壶的事,还是你去干吧,我要做也要做她的男人!”   “我这糟老子头,没人要的……”   “喂,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小克里斯汀看到我和他的老师又在窃窃私语,也溜过来想凑上几句。   “小处男走一边去!这是大人的事!”   “你们俩个别打我的头啊!我只是问问嘛!”   和小克里斯汀、哥里德尔胡闹了一番,我有意拖在最后下了船。几个月前我水淹加里斯,几乎得罪了帝国上下所有的贵族高官,这里的官员个个都是我的仇家,见到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我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也不想再生是非,在欢迎皇帝的宴会上,找了个借口不参加,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潜入我房间,睁眼一看,来的人是碧姬。房间里很暗,没有点灯,我爬起来想点灯,却被碧姬劝阻了。   “我说几句话就走。”   “阿姨有什么话就说吧。”   碧姬走到床边,挨着我坐下。   “其实我早就该和你谈谈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有什么话,阿姨就直说吧!”   “前几天,为了我和奥拉的事,你和公主又打了一架了吧?”   我并不想骗碧姬,点了点头。   “嗨,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当年我的罪过,不但害了两个深爱我的男人,二十多年后,还影响到他们的孩子……”   黑暗中看不清碧姬的脸,但我知道现在这张脸上一定尽是痛苦自责的表情。   “不要这么想,阿姨!虽然是因为阿姨的事情而起,不过我和公主从小打到大,早就习以为常了。其实……”   “不要说了,我知道全是我的错。我确实是个淫贱的女人,我既喜欢你父亲,又和小奥勾勾搭搭,他们本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却因为我……”   碧姬的拚命地摇着头,黑暗中我感觉到手背一凉,有滴水珠落在手背上,我知道这是阿姨的眼泪。我突然感到很心痛,伸出手,抓住了了碧姬的手,不让他再说下去。   “别说了,阿姨!”   我本想安慰几句,谁知道碧姬却顺势将身体靠了上来,把头伏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一动不动地坐着,鼻孔尽是碧姬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我的思维却又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到我在半昏迷状态下,一直无法睁开眼睛去看碧姬的脸,那时我就像现在这样,是用嗅觉,去感受这个把我从父亲的魔爪里救出来的女子。   哭了一阵之后,碧姬离开我,擦着眼泪坐直了身体,这让我有种若然所失的感觉。   “他刚才又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他才好……”   “……”   “你认为我该嫁给他吗?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基斯的儿子,你能不能帮帮我?”   碧姬的实际年龄,足以当我的母亲,我却没有想到,历经人间风霜的她,在情感的问题上,居然还是这么地手足无措。   “我是外人,阿姨的事,还是你自己做主的好!”   “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我是外人,真的不好开口啊!”   “这种事,我又不好问拉古斯,在这里,我熟悉的人只有你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阿姨在处理个人情感方面的能力,实在是很差。如果她这方面的能力稍强一些,不这么犹豫不决,当年也不至于弄得父亲和皇帝为了她大打出手了。   我暗暗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这种事,是阿姨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问我?是因为我是基斯的儿子的缘故吗?”   碧姬用默认来回答我的话。   “阿姨喜欢陛下吗?”   话才出口,我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道,“我是想问,阿姨会不会觉得,自己和陛下在一起生活很快乐?”   我把碧姬问住了,她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开口:“其实,我……”   “这个问题,你不要回答我!”   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害怕碧姬的回答是是而不是否,逃避似地打断她的话。   “如果阿姨觉得和陛下一起生活很快乐,那么,你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且放弃这个机会呢?”   我顿了一下,碧姬身体微颤,我知道她在很认真地听我的话。虽然答应过如月不搞破坏,但要我为皇帝和碧姬的事添砖加瓦,也是不可能的。为皇帝说了一句好话后,我马上来了一句不太好的话:“如果阿姨觉得和陛下一起生活有压力,觉得不快乐的话,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不是金钱,并不是说觉得欠谁什么的,就得拿自己去还的。”   碧姬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我明白了……谢谢你!达克!”   说着她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门开了,微弱的光线从屋外照进来,给这黑暗房间里带来一线的光明,碧姬突然回过头,对我说道:“类似的话,很多年以前,有一个男人也曾这么对我说过!”   “他是谁?”   “波尔多的父亲!”   碧姬很平静地回答我道。 第七章 节吸血鬼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年青一辈的五位龙战士,告别了奥拉皇帝,提前上了路。就在昨晚开欢迎舞会的时候,特务头子已提前出发,替我们铺路。我们一行五个人,穿了便装,坐上专门为我们备好的三辆马车,悄悄地上了路。   离加开里斯后,如月独自呆在一辆马车里,再没有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到达拉古斯事先为我们准备的驿站后,她吃完饭洗过澡,立刻倒头就睡,并不愿意多答理我们。在路上狂赶了几天,我们一行人离潘杰尔谷地还有半天的路程时,我发觉我们行进的路线有些偏北,并不是朝所罗门要塞的方向。   “这个方向走下去,再过半天,不就是塞尔兰山了吗?”   如月稍稍改变了行进路线,原来是想故地重游,我和小克里斯汀猜出了她的心思,却没有把事情说破。天黑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塞尔兰山。尽管是露宿营在野外,但在这儿仍然有人为我们事先准备好了帐篷和一切起居生活用具。   我心知如月来这儿想要做什么,果然,当午夜十分,当大家都昏昏入睡的时候,如月悄悄地离开营地,偷偷地来到那座被毁了的坟墓前。我悄悄地跟在她后面。如月武艺虽强,但暗黑龙一脉自有一套掩匿行踪的秘法,除了兰丝那样有高度灵觉或乔西这般拥有银月之眼特色技的家伙,其它人要查觉到被我尾随并不容易。如月明显心事重重,并没有发觉被我跟踪。   如月来到拉法的坟前,低垂着头,嘴唇微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晚天上乌云密布,没星光和月光,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给我的感觉就像午夜中游荡的幽灵。   她站了很久,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站着。就当我感到不耐烦,正打算回去睡个好觉的时候,异常突然发生。藏在我手里的逆鳞突然又发出惧畏的振颤,紧接如月整个人亮了起来,变身,然后然后她开始挥动那双已化为亮金色的铁拳。   首先遭殃的是她脚下的土地,一拳轰下,大地裂开,土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接着倒霉的是周围的树木和大石头。如月就像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肆意地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一时间四周尘土飞扬。在黑暗的夜里,那对闪发着金光,四处破坏的铁拳显得尤为引人注目。我注意到这对曾令我吃尽苦头的拳头,和过去相比似乎有所不同。过去如月挥出霸拳的时候,从拳头到手臂,表面都蒙着一层金色的氤氲,但这回她挥动拳头的时候,拳风过去,却时不时地带出一片七色的虹彩。挥出霸拳时会有这种奇特的迹像,我知道如月身上真的出了问题了。这片虹彩是从如月手臂里身体里泄露出来的魔法元素在黑夜里的闪光。挥出霸拳时本不该出现这种迹象,完美的霸拳,拳头表面的氤氲应是纯粹的亮金色,只有力量运用不完善,体内的魔法元素向外流失泄露时,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逆鳞还是象以前那般惧畏地振颤着,但振颤的频率也下降了不少。肆虐的破坏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当一切静下来的时候,如月单拳撑在地上,单膝跪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如月的力量,真的减弱了!”   我知道在这里再也看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了,多留无益,悄悄地回到露宿的营地。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人照常出发,我暗中观察如月,发觉她除了精神有点疲倦之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月,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缘故,哪一天你挥不出霸拳了,为了恢复力量,你会不会杀我呢?”   在到达布达西市之前,这个问题在我心头环绕了很久,我找不到答案。可惜哥里德尔这个老家伙不在,不然向他请教一下,或许可以知道不少东西。就在迷惑,思考中,当天上的月亮接近满月的那天中午,我们终赶到了布达西市。   格里高里省以出产优质的葡萄酒而出名,其中以布达西出产波尔图酒最为出名。这次魔兽突破所罗门要塞攻入帝国,首当其冲的格里高里省遭到战火的洗礼。我们一路过来道路两边尽是被焚毁的葡萄庄园,今天的葡萄是要绝收了。一路过来,我们沿途经过了几十座城市,到处都是残砖碎瓦,昔日繁华的城市,现在都成了满目仓夷的废墟。帝国要从这场战争中完全恢复元气,至少也要十年的时间。   布达西是座格里高里省的省会城市,很幸运的是,这座城市虽然经历战火洗礼,却奇迹般地逃过一劫。一路败退的魔兽联军沿途不断烧毁放弃的城市,退到格里高里省时,他们的这种烧别人房子的焦土战术让老赤甲龙也无法忍受,他手头的兵力又无法吃掉对手,无奈之下被迫和魔兽联军达成协议,以人类军队不趁势追击为条件换取对方不再焚烧城市的承诺。所以格里高里省以西的人类失地,几乎座座城市全毁,而靠近所罗门要塞的格里高里省,反而较好地保存了下来。   到达布西市时的日子,正是这儿最著名的葡萄酒节。往年这个时候是布达西市最热闹的时刻,商贾游客挤得整座城市人头涌涌,大家共同欢庆一年一度的佳节。但今年受战争的影响,这儿没有半节日的气氛,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少数的行人,道路两边的商店只有一半开张,两边的建筑都可以明显地看出破损修补的痕迹,所有的窗户都被砸坏了,用几块木板将损坏的窗户钉死,是我最常见到的修理方式。看着一座座外型还算漂亮的房屋上却钉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补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儿就是帝国最出名的美酒之城。   “重建的工作,是如月的事情了,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对付神龙王,是皇帝最看重的事情,在他为我们排好的行程计划里,我们最多只能在这儿停留一天一夜,最迟后天就得出发。   “大哥,我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为什么不和当地的骑士团,治安官联手,他们是本地人,有他们帮忙省事得多。”   “拉古斯不是说过了吗?这座城市被吸血鬼侵蚀得很厉害,天知道骑士团里有没有混入了吸血鬼。万一有一个是,我们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这次对付吸血鬼,除了我们五个人以外,拉古斯特地从外地调来一批人手——这些人当然都是黑鹰骑士团的秘密部队,他比我们早走一天,就是负责这些人的联系事宜。   我们的目标,是一家建在地下的酒馆,出口设在地面上,门面并不大,入口是一扇最多能容三个并肩而入小门,门沿上方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三个血红的大字“黑月亮”不过现在大门紧锁,没有一个人出入。   我们藏身的地点,是酒馆正对面的一家三层的旅馆,一个月前拉古斯把旅馆的全包了下来。透过三楼靠街的窗户,可以清楚看见酒馆门口举动。   对付吸血鬼的事,是由拉古斯和乔西全权负责的。按照他们的计划,拉古斯从外地调来一大批黑鹰骑士团的秘密部队,现在就秘密潜伏在这家酒巴的附近,早就撒下大网,就等吸血鬼们投进来。旅馆里的人出入很频繁,我好奇地问拉古斯不怕被人怀疑吗。这个特务头子笑着答我,这旅馆一个月前就已被他派人买下来了,现在旅馆里的人,无论是门口那个粗手粗脚的看门婆,还是正在给我们送酒水的漂亮女招待,或者是住在隔壁或楼下的商人,流浪剑士,其实全是黑鹰骑士团的人扮的。刚刚经历了战乱,战争时这儿的居民全都放弃了家园逃到外地去,战争结束了,原驻民陆续返回家园,不过许多房子至今仍然是空荡荡的。在这种情况下,一间房子里的主人突然换了面孔,并不会引人注目。   得知这一切后,我心里却暗暗吃惊,身边的这些人全是帝国的密探,我竟一个也看不出来。由此想到自己从前都在拉古斯的监视之下,我在风都胡作非为的那些事情,他是瞭如指掌,皇帝也是清清楚楚,顿时觉得后背上冷汗涔涔。   我在冒冷汗的时候,如月和乔西、拉古斯三人却在研究这一带的地势图。面前这家酒巴,除了外面的小门外,酒店里还有一条秘道和城市的地下河相通。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安排迪卡尼奥和小克里斯汀俩把住下面的出口。而我和乔西进入这家酒店,等吸血鬼们到齐后,我们俩亮出身份,发出讯号,而在外面指挥的如月则带人往里攻,里应外合一网打尽。   天渐渐暗下来,夜色的降临的时候,黑月亮的小门开了,两个穿著黑色礼服的年青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左一右把在门口,酒巴里面,也隐隐地传出音乐声。   看到这两个人,我好奇地问乔西。   “那两个家伙,是吸血鬼吗?”   “是的!”   “听说吸血鬼害怕阳光、大蒜,十字架,圣水,是真的吗?”   因为都是黑暗系的,我对这种奇特的永生不死的生物很有兴趣。   “并不全是真的。吸血鬼是不喜欢阳光,因为在阳光下他们的力量会大大减弱,强烈的光线也会伤害他们的眼睛。至于大蒜,只不过是当年的吸血鬼王德古拉特别讨厌大蒜,才会有这种误解的。十字架和圣水,那根本是无稽之谈,要是真这么灵的话,这些家伙们就不会这么难杀尽了。”   虽然我和乔西关系不佳,不过提到吸血鬼的事,这位令世间所有吸血鬼害怕憎恨不已的狩魔猎人,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我。   随着夜色降临,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一些男男女女从外边冒出来,陆陆续续地进入这家地下酒巴。他们的进门的时候,都要事先把一份请柬似地东西交给那两位侍者。我知道这是类似会员卡之类的东西,拉古斯已给我们弄了两份来。   “25,26,28……数量可真不少,进去的人,四分之三都是吸血鬼!”   我看到乔西的眼瞳里微泛着银光,他正在使用银月之眼,心中一动问他道:“真的这么灵吗?你的银月之眼可以看以谁是不是吸血鬼,就没有疏漏的?”   “疏漏?”   乔西楞住了,他收回银月之眼,转过头,用很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长叹道:“是有疏漏的……银月之眼虽然厉害,但这世间有一种吸血鬼,除非他们露出自己的真身,否则就连银月之眼也看不出来。”   这话一出口,就连坐在屋子的一角研究酒巴地貌图的如月,还有靠在角落里打盹的迪卡尼奥都起了兴趣,他们也一起凑了过来。   “在一百多年前,我太爷爷的时候,他曾经遇见过一个吸血鬼,他就骗过了银月之眼!”   如月奇道:“你的太爷爷?”   乔西又把目光投向窗外,手指轻轻地敲了敲窗户,低声道:“是啊!就是他了,那个吸血鬼在他面前晃动了十几年,他都没有认出他来……”   小克里斯汀插嘴道:“啊,说到吸血鬼啊,这次去遗迹挖东西的时候,我和哥里德尔老师的朋友闲聊的时候,他们恰好也提过这事。我的另一个老师欧里亚,他是研究医术的,他对我说这种吸血鬼是吸血鬼中的变异体,据说是大乱伦的产物。”   “大乱伦的产物?”   小克里斯汀道:“是啊,父女母子姐弟兄妹近亲乱伦,生下的后代,再乱伦,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这样诞生的后代大部分是弱智或残疾儿,但几百个中偶尔也会生出一两个体质非常奇特的吸血鬼。不但智力身体都正常,而且不怕阳光,可以象正常人一样随便吃东西而不拉肚子,除了需要偶尔吸食鲜血来维持青春以外,他们根本就和常人无异。 ”“竟有这种事……”   “除非他们变身,露出獠牙,生出蝙蝠翼,否则就连银月之眼也看不出来!对了,乔西,你说的那个吸血鬼后来怎么样了,你太爷爷是怎么发现他的?”   “一次意外事件,无意中撞见了他露出真身,这才察觉出来的!不过幸好这样的吸血鬼百年难出一个,否则就麻烦了。”   我从乔西的过于平淡的语气中感觉到他似乎想有意地在隐瞒什么,可惜我跟他关系不佳,也不好细问。   迪卡尼奥问道:“那家伙后来怎么样了?应该被杀掉了吧?”   “不!”   乔西把目光重投向窗外,垂下眼皮。   “他还活着!”   “什么?”   “让他从手底下逃过,是我太爷爷一生中最大遗憾!我们银翼龙一脉,已找了他一百多年了……不提这事了,先解决下面的那些家伙再说吧。时间差不多了,达克,我们走吧!”   从乔西的语气里,我觉得这其中似乎又有什么隐情。 第八章 我的名字叫梅丽娅   我和乔西换了身便装,拿着拉古斯事先为我们准备的会员卡,不受阻碍进了黑月亮酒吧。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两个守门的吸血鬼身边时,我突然生出一种说出不来的感觉。酒吧建在地下,进门之后是一段十几米长的信道,两边虽然点着魔晶灯,不过光线还是不甚明亮。因为建在地下,信道里的空气有点潮湿,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花香。   乔西解释道:“是生死花花粉的气味,颓废派们的最爱!”   帝国虽然年年战争,不过对一些拥有特权的人来说,战争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有爵位的贵族子弟,除非是像我这样倒霉蛋,或罗兰德这般有福不享的傻蛋,他们完全可以不必去服兵役。有钱的人,也可以用钱请人替自己服兵役。这些有权或有钱的的子女不愁吃穿,又没有生存危机,成天无所事事,为了追求刺激,赌钱,吃麻药,滥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形成了帝国中一个特殊的群体,金属乐器,迷幻药,血腥玛丽这三样东西是这一颓废族群的最爱。而象黑月亮这样的地下酒吧,则是他们最爱去的地方。   我叹道:“这种人成天在外面鬼混,说句不好听的话,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难怪吸血鬼们会选择这种地方,他们真是很好的猎物。”   “不过这种地方,也是吸血鬼最好的坟场!”   说话间我们已经过通过幽暗的信道,来到酒巴里。酒吧的面积大得出乎我想象之外,足以容纳数百人在此劲歌狂舞。靠墙的位置酱色的吧台,戴领带身穿黑色礼服的调酒师,露胸艳装的女侍者,这儿的一切都和其它地方的酒吧没有什么两样。先前进入酒吧的人已有近百人,全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少的三四人一堆,多则十数人一个团体,或放肆地在那儿用近似狼嚎的声音在歌唱,或聚在一起喷云吐雾吸食迷药麻药。在光线特别暗淡的角落里,有的男女已搂在一起,旁若无人的在那儿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   “真是个好地方啊!”   这里堪称是帝国最糜烂一个角落,我算是大开眼界了。类似的地方,在风都是我并不是没有去过,但和这里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来两杯血腥玛莉!”   我们俩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刚坐下,乔西熟练地打了个响指,要了两杯酒。实在无法相信,生活以呆板律已的乔西,对这种地方却非常熟悉。一看他打手指的动作,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面对我奇怪的眼色,乔西冷冷地解释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干我这一行的,经常到要到这种地方来,我的猎物,也喜欢这种地方。”   “很奇怪,你和我的关系并不好,为什么偏偏挑我做你的助手,我感觉你是有意的!”   “我确实是有意的,因为……”   就在这时,一个男侍者端上两个木酒杯,放在桌子上。当那个男侍者靠我身体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两位慢用!”   乔西掏出一枚金币赏给他,我看了眼杯子里的液体,血红血红的,心里有些发毛,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喝,乔西却毫不忌讳地端起了杯子。   “我们是他们的食物,拿血来招待我们还太浪费了!血腥玛丽,格里高里最出名的红酒,尝尝吧!”   看到乔西喝了,我也小心地尝了一口,这是杯红葡萄酒,酒里不知加了什么配料,有股淡淡的腥味,味道还算顺口。我尝出酒里面放了少量的生死花花粉,很容易让人兴奋。   “刚才他靠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是有种古怪的感觉,很古怪,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很怪异就是了。”   “那边那几个呢?”   乔西指了指吧台那边正靠在一起的三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侍者。   “一样的!”   “这就对了,事实上这儿的侍者,全是吸血鬼!你刚才的这种感觉,就是你对吸血鬼的直觉,没有银月之眼,这种感觉一样可以帮你分辨出谁是吸血鬼。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你做我的助手了吧?”   “明白了,不过我很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能力,这该不会家族里又一项失传的秘密吧?”   我苦笑道,老爸临终前把灵魂石里的记忆抹得七七八八,他当时快断气了,力量无以为继,那么一抹,就把许多不该抹掉的东西也抹没了,弄得我现在这也不知,那也不知。   “你是暗系的,这是种心灵感应,是暗黑龙一脉独有的本领。”   乔西的解释并不能让我满意,我甚至认为他在撒谎。乔西并不知道灵魂石的事情,从先祖卡鲁兹到我父亲,共传了七代龙战士。说来好笑,老爸,爷爷,还有我太爷爷,他们三代人的记忆最是残缺不全,经常有大片大片的空白。而我太爷爷里特前四代的龙战士,包括第一代暗黑龙卡鲁兹的,他们的记忆却相当完整地被保存了下来。在他们的记忆里,也有和吸血鬼交手经历,但他们面对吸血鬼时,却没有像我这样,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应。   太爷爷里特一生充满不幸,老爸也一样,如果爷爷也是被噩运缠绕一生,那我们这个家族可是连着三代被除噩运之神拥抱了。   我正想开口,设法从乔西的嘴里再套出一些秘密出来,乔西的目光突然死死地盯在入口处。不什么时候,酒巴里来了一个非常抢眼的女人。这是一个一眼就能勾男人魂魄的女人,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蛋,一头大红色波浪状的披肩长发,同样颜色的嘴唇显示出主火辣的性格,她身披火红的披风,上身着一件粉色女式低领口贴胸裙装,露出的大半个乳房,肆无忌惮地向众人显示她的双峰是多么地丰满。她的下身穿一条件超短粉裙,脚上套着一双银亮色的皮靴,不堪一握的腰肢缠着一条亮银色的腰带,在这光线不明的酒吧里特别地显眼。   她一手叉着腰的站在那里,丰胸、纤腰、翘臀、长腿,惹火的身材暴露的衣着,天蓝色的眼珠向酒吧里一扫,男男女女的魂魄一下子就被她勾走了大半。如果说如月是一座冷艳的冰山,那她就是一座炎热的火山,男人望了她一眼,魂魄就会被蒸发大半。   “梅丽娅?”   乔西发出一声低声的惊叫,那女人的眼神在酒吧里转了一圈,转到我们这里来时,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乔西,她的目光开始发亮。   “给我一杯蓝色天使,你们几个要什么自己点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迷人的磁性,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后还跟着五个年青人,这五个年青人年龄最多不过二十岁,四男一女,一个弓箭手,三个战士装扮,唯一的女性是个容貌清秀的魔法师。   被乔西叫做梅丽娅的美女径走到我们桌前,随手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就坐在乔西的身边。刚坐下,她的左手就很亲热缠上乔西的右臂,这动作让我很是嫉妒。乔西面色微红,却目不斜视,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喝,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软玉温香在怀,乔西却看也不看缠在身上的女人一眼,冷冷说道:“梅丽娅,我来这儿是有特殊命令的,别坏我的事。”   “真是的,我最讨厌你这个假正经的样子了!”   “是吗?那你自己又什么时候正经过呢?”   “跟你这个木头亲热,真的很没劲啊!”   梅丽娅用手肘捅了捅了乔西的胸口,离开他双手撑着桌台站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梅丽娅双手撑着桌子这个动作时,上半身向前倾,敞开的领口正对着我,从这个角度,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领口晃动的豪乳,她里面是什么也没有穿。   她朝我妩媚地一笑,眨了一下媚眼,我顿时有种被电到感觉。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梅丽娅。阿卡莎,乔从前的合作伙伴!我……”   乔西一口打断道:“纠正一下,是无意中合作了一次的合作伙伴!”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真是个没有情趣的男人!”   梅丽娅回过头,很幽怨的眼神白了乔西一眼,乔西没有说话,只是脸红得更厉害了。   “乔,那几个小家伙,是我新收的小弟。”   她把手朝边上指了指,那几位青年男女刚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他们真可怜!”   面对着这样一个大美女,乔西的冷漠实在让我吃惊,他说话的时候,双眼平视前方,目不斜视,仿佛看她一眼就会被对方吞掉似的。在乔西面前连续碰了软钉子,梅丽娅却一点也在意。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体沿着慢慢地转着圈,最后挪到我身边,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我渴了!酒还没上来……”   我故作风度地把自己的酒杯推给她,能乔西如此头痛的神秘女郎,我实在很有兴趣。   梅丽娅从我手里接过过酒杯,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了精光,豪饮的姿态和碧姬实在有得一拼。喝完酒,她放下酒杯,左手手指很性感地在嘴唇边一抹,擦去酒滴,曲指一弹,我只觉得脸上一寒,那滴酒滴被她弹到了我的脸上。近距离看,我这才发现,缠在她腰上那条闪闪发亮的腰带,其实是一条银色的软鞭。   我正想好好地自我介绍一番,臀肉猛地一痛,竟被梅丽娅刚刚放到桌下的右手狠狠地拧了一把。在我发作之前,她已把那对能勾人魂魄的眸子转向了我。   “你的朋友?很强壮嘛!”   这是一句充满挑逗味道的话,此女的豪放大胆,更在米兰达之上。我瞬间把握住梅丽娅的性格,放在桌下的左手也毫不客气的摆到了梅丽娅的大腿上。   拧了我屁股一把,梅丽娅面不改色,手掌贴着我的后腰,从我的衣摆下伸进去,竟直接用手掌接触我的身体。她的手摸着我的后腰,慢慢地滑动着,最后挪到前面的小腹处,五指微收,轻轻捏着我腹肌。长期练武的女人,手掌都是很粗糙的,手上的茧皮刮着我的肌肉,撩拔得我心头痒痒的。这个女人这么豪放大胆,我自然也毫不客气,放在她大腿上的手也趁机上下移动,大逞手足之欲。她肉光致致的大腿结实异常,我在想要是和她做爱的话,这样一对有力的大腿夹住我的腰时,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梅丽娅左手肘顶在桌上,手掌撑着半边脸,风情万种地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小帅哥?”   “达克。秀耐达!”   “达克。秀耐达?这名字好象在哪听说过。前些日子战争的时候,有个淹死了几十万人的家伙,好象也叫这个名字。”   “正是本人!”   梅丽娅一边说话一边抬起右腿,架在了我的腿上。感受到腿部的压力,我体内被她撩起的那团火焰顿时又旺了几分,下身的大旗立刻高高举起,冲动之下,左手在她腿上用力地抓了一把。   “呜,太有趣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心狠手辣,有胆有识的男子汉!”   梅丽娅双眉微皱,放在我小腹上的手猛地一插,竟直接插进我的裤腰里,一下子抓住了我勃起的肉茎。   “呜!”   被人赞美,又是如此火辣的动作,两下刺激,我一腔的鼻血,差点就喷了出来,第一眼看到时我就猜到这个女人大胆豪放,却还是小看了她。   “既然你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的左手也上还以颜色,伸到梅丽娅的短裙里。   “呜!这个女人!”   我发觉梅丽的短裙里竟空空如野,什么也没穿,我的手指接触到的,竟是一团毛绒绒的体毛和柔软的肉唇。感受到我的入侵,梅丽娅放下右腿,双腿一合,一下子将我的手掌夹紧。   梅丽娅握着我肉茎的手突然加力,外力的压迫下,我的肉茎挺得更硬了。她的手简直就是恶魔之手,五根手指搭在我的肉茎上,像弹钢琴似的,五根手指发出五种不同的力道,按摩着我的肉茎。五指的力量恰到好处,只是几下子,就把我下身的冲动到撩拔至极点。要不是地点和时间不允许,我立刻就会不顾一切地把身边这个女按在地上就地正法。   “呜,这个女人,简直是吃男人不吐骨头!”   我叫爽之余,暗叹世间竟有此尤物,心想如果自己不也做点什么,未免就弱于下风了。但比起梅丽娅艺术家般灵巧,魔鬼般诱惑的右手,我觉得自己的手技就差老远了,五指只会笨拙地在那毛茸茸的肉穴里抠挖。不过梅丽娅的身体反应非常激烈,我的手指没拔弄几下,指尖上就沾满了粘粘的液体。   我们俩在桌子下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拥有世间最敏锐直觉的乔西。他虽然看不见我们桌下的动作,却也猜得出我们在做什么些“梅丽娅,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你来做什么,我也来做什么。”   一只手在桌下搞东搞西,却丝毫不影响她和乔西交谈。   “你总是这样,到哪儿都是这么引人注目,小心把猎物吓跑了!”   “你才会这样吧?我这么有魅力的女人,猎物只会追着我跑。”   “我今天是公事,尽量要留活口……”   “老规矩,你做你的事,赏金我来拿。真是笔好生意,有你在我省很多事了!”   看来乔西和梅丽娅相当地捻熟,而且还有了一定默契,双方讲话都只讲了半句话,但对方却能听出背后真实的意思。   “你的目标是谁?”   “不知道,听说今晚会有个大人物出现……你呢?”   “我只要几十个人头就行了,我的主顾的宝贝女儿死了,他要我替他出这口恶气。”   “我会和公主说明的,我的事完了,剩下的都归你!”   “公主?”   提到如月,梅丽娅的眼神再度发亮,抓着我肉茎的手再度加力,狠狠地套送了一下。   “呀……”   这个动作爽是爽,不过过了头,扯了一下皮,却也让我小吃了一点苦头。   “那个世上最强的女人?真有趣,她也来了……乔,今天我们各行其事!”   说到这儿,梅丽娅突然站了起来,就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爽得正不知天南地北的肉茎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呜!”   这是痛入骨髓的剧痛,我差点就一蹦老高撞上天花板了。梅丽娅就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五指突然松开我的肉茎,抓着我的一根阴毛,狠狠地扯了下来。   对于我痛得脸色发青,几乎要趴到桌下的丑态,乔西却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他端起杯子,遥敬了梅丽娅一杯。   “合作愉快!”   这时,侍者送上了她要的那杯蓝色天使,梅丽娅端起酒杯微笑着送到我面前,递酒杯的时候,她的手做了个小动作,把什么东西放进了酒中。和她面对面的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东西正是我被扯下来的那根阴毛。   “刚才喝了你的酒,这一杯算是还你的!”   “可恶的女人,拔了我的鸟毛,居然还要我自己吃下去!”   看着漂浮在蓝色酒液上的那根黑毛,又瞧梅丽娅那张风情万种,骗死人不赔命的笑脸,我这才想起来,火山和冰山都是不能乱碰的,冰山会让人长冻疮,火山却可以让你的手起水泡。   “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阿卡莎小姐!”   “叫我梅丽娅!”   “初次见面,我也敬你一杯!”   我说什么也不会把自己的鸟毛吃到肚里去的,左手接过她酒杯,倒了一半的酒进我的杯子里,然后把残留着我的鸟毛的酒杯还给了梅丽娅。倒酒的时候,我有意地将沾满淫液的左手放进酒杯里,这女人要我吃自己的鸟毛,我也要让她尝尝自己淫液的味道。   “干杯!梅丽娅小姐,为你的美丽干一杯!”   我微笑着端起杯子,鸟毛被拔,我痛得呲牙裂嘴,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妖精,玩弄男人的妖精。   梅丽娅一楞,随即露出一个可以迷死所有的娇笑,她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下杯子,然后很大方地将那杯加了料的酒一饮而尽。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我的那根弯弯曲曲的鸟毛,还夹在她两片性感的红唇之间,她从嘴里拔出这根黑毛,手指轻轻一弹,又把弹到了我的脸上。   “呵呵!”   梅丽娅用力地将酒杯甩在地上,大红披风一摔,大步走向中央的舞台。   “今天遇见一个老朋友和一个新朋友,心情真好,音队,来点音乐,让我为他们跳一曲!”   乔西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儿,一手拚命地拍着脑袋,在行动开始之前,他并不想太引人注目,现在被梅丽娅一搅,想不成众矢之敌也难了。   “达克,别玩火,她可是个相当麻烦的女人!”   “很有脾气,很有个性,我喜欢!”   “别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告诉你个事吧,梅丽娅最爱玩弄的,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因为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女人……”   “喜欢女人的女人?”   我心里嘿嘿直笑,喜欢男人的男人是很恶心,不过喜欢女人的女人,我却非常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第九章 冰山和火山   梅丽娅像一团焰似地在舞台上燃烧着。在节奏感很强的重金属乐器乐意的伴奏下,梅丽娅独自一人在舞台上扭腰摆臀,她的身体韧性极佳,平衡感极好,不时地做出大动作地后仰身,单足尖支立旋转,大脚踢过头顶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她的动作时快时慢,慢下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随动作快慢而千变万化,或是是怀春的二八少女,或是忧怨的少妇,或是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娇娆,而快起来的时候,目光却又犀利如刀,仿佛是一位英气逼人的女战士,正在那儿挥舞着长枪表演枪舞。   除了米兰达以外,我还没见过那个女人,可以在短短的数息内,将自己的气质如此这般地随意变化。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就像一块充满魔力的磁石,不断吸收着在场所有男士的灵魂。当她偶尔将大腿高高地踢过头顶,露出裙下的“带毛”的春光时,更是惹来一阵阵地惊叫。而当她的身体高速运动,饱满的乳房在不遮体的低胸装上下左右晃动的,时隐时现的珊瑚豆,刺激在场的观看的男性有大半都要喷出鼻血来。   “嗨,又是这一套!”   美景当前,唯一不为所动的人是乔西,他坐在桌前,哈欠连连,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看到最后,他整个头都伏到桌子下了。   “做好准备,达克,”   “不是说会有大人物出现吗?好象都是些小虾米啊!”   “刚才我用银月探测过了,这儿没有什么大目标,拉古斯的情报有误!”   “那我们还可以再等等啊!”   我有点不甘愿,在这个鬼地方泡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快到午夜了,现在正是吸血鬼力量的颠峰期,他们都在这时候活动。你看,他们都饿了,现在再不出现,就不会再现身了。”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被我认定是吸血鬼的家伙,有的正不住地用手指磨牙,有的开大嘴不住地喘气,而在舞台中狂舞的梅丽娅,周围早就被男男女女的吸血鬼围了一整圈。这个时候,梅丽娅的那几个小弟已悄悄地站了起来,手已偷偷地搭到了自己的武器上。   我听到外面匡光关门的声音,吸血鬼们的会餐要开始了。   “那个女人把自己置身于狼群中,她不知道自己很危险吗?”   “她就喜欢冒险和刺激,她的靴子底部藏有特制银粉,她在跳舞的时候这些东西就通过舞步洒出去,吸血鬼粘了这种银粉,稍微用力就会现出原形,不过今天她并没有用这一招。”   “为什么?”   “因为有天空之星在,没必要这么麻烦……”   就在这时,酒吧里掌声雷动,梅丽娅的舞蹈已告一段落。就在激烈的掌声中,她身后身后的那些吸血鬼乐师,已放下乐器,摘下了黑色的墨镜,墨镜露出来的,是一双双血红的眼睛。   锵地一脆响,本象醉猫一样伏在桌上的乔西,突然间蹦了起来,变身,飞跃,抽刀,挥刀,当第一个吸血鬼的脑袋飞到天上的时候,整个酒吧已被天空之星释放出来的圣光所笼罩。   “呜!是天空之星!”   “银翼龙来了!”   绝望的惨叫声充满了整间酒吧,被映月的圣光一照,混在人丛中的吸血鬼立刻倒了一片,而梅丽娅也在第一时间抽出腰间的银鞭,两米长的软银鞭向后一甩,一下子就缠上了背后的那个吹号手的脖子,接着一甩,竟硬生生地将那个刚露出两颗长獠牙的倒霉蛋颈骨扭断。一击功成之后,银鞭一收一突,又像毒蛇一样地攻出,再次绕上下一个倒霉者的脖子。而这个时候,乔西的快刀已砍掉了三个吸血鬼的脑袋。乔西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有些迂腐,但我没想到他杀起吸血鬼来会是这么地狠辣,一刀一个脑袋,决不留情。   原以为接下来会是很激烈的战斗,可是我才拔出逆鳞,就发现一切都结束了。被天空之星发出的圣光照到的吸血鬼,全都抱着脑袋,在地上拚命地打着滚。除了人以外,能好好地站着的吸血鬼竟没有一个。我抓起一个瘫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吸血鬼,想看这些传说中恶心的家伙长得什么样。被天空之星的圣光一照,这些家伙被迫露出真身,我看到的是一对血色的红瞳,两颗向下突出的,长长的獠牙,以及一双怪异的尖耳朵。   “连映月的圣光都抵当不住,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   乔西很是失望,而被突发的异变吓呆了的“正常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看到周围一张张青面獠牙的脸,全都发出刺耳的尖叫。   “都结束了,不要惊慌,他们全都伤不了人了!大家先把这里的灯全点亮了!”   一出手就控制了全场的局面,乔西却仍在不断地往映月里输送龙力,嵌在映月剑柄上的天空之星绽发着耀眼的光芒,就像一个小太阳,把整间酒吧照得有白昼。   (难怪吸血鬼们会这么怕银翼龙啊,天空之星一照,连走路的力量都没有了,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轰!”   外面传来破门的声音,埋伏了大半个晚上的如月,带人开始破门进攻。   打到了俩个对手,梅丽娅却发觉身边没有值得她出手的人了,被映月的圣光一照,所有的吸血鬼都趴在地上口吐白沫。   “乔,你出手这么重干什么?我还没有过足瘾呢!既然没有人和我打了,那么就……”   梅丽娅把鞭子向地上猛抽一记,发出一记的脆响。   “拿你来做对手吧!”   手腕轻轻一抖,软鞭象条有灵性的蛇,啪地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呼呼风响,鞭子在空中扭成几个弯曲,波浪般地向乔西攻去。   “我还有正事要办,要玩的话,你找暗黑龙玩好了!”   乔西显然不想和这个疯狂的女人过多地纠缠,避开她这一鞭,人刀合一,身体猛地加速,一下子从梅丽娅的身边穿了过去。他的目标是原先乐队身后的那扇小门,在乔西看来,那儿或许藏有他要找的人物。   梅丽娅也不多说话,冲我一笑,手腕一翻,落空的鞭子在空中换了个方向,弯曲的鞭子在空中抖个笔直,朝拦腰甩来。   “该死的乔西,把我当成什么了!”   原来以为梅丽娅的武艺不过尔尔,轻敌之下我连变身都懒得变,谁知道鞭子攻到面前,突然末稍猛地一缩,笔直的鞭子在空中扭成了一个Z字形,那个动作就像一条处在攻击状态的眼镜蛇,突然间把头缩了回去,躲开了我斩击蛇首的一剑。   “只靠手腕用劲,是不可能这样操纵鞭子的!”   一剑斩空,我心觉不妙,突然意识到自己轻敌了。果然,一阵刺耳的撕裂的风声响,弯曲子的鞭子突然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才缩回一半又攻了过来,不同的是这回鞭稍带着锐利风声。   “是真空切!这女人是风系的!”   想不到梅丽娅竟把鞭子当成魔杖使唤,抽甩的过程中发出真空切,拦腰向我斩来。我仓皇后退,躲过这一击,后腰上却感到微痛,刚才只顾后退了,接连撞倒了两张桌子。就在这时,撞破了大门如月刚带人冲入,恰好出现在的酒吧厅门口处。   “传说中的死亡天使,也不过如此啊!不知道她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感到大没面子,正打算反击扳回一局,抢得了先机的梅丽娅却没有趁胜追击,长鞭一甩,整条鞭子在空中盘出几个圆圈,接着反手一抽,长鞭毒蛇吐信般地向如月的面门攻去,整个酒吧里尽是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   “大胆,竟敢对公主无礼!”   如月身两个黑鹰骑士团的战士大怒,正要出手阻挡,动作才做了一半,身体就像中了定身术般突然卡住了。我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是如月阻止了他们,她用自己独有的气势压得部下被迫收手。   同样没有变身,同样是事出突然,如月招架的方式却比我狼狈后退的姿态要潇洒多了,她抬起右手,五指一张一抓,迎向攻来的鞭子。就在她举手的一瞬间,一道无形的抑制空间迅速形成。   “又来了,六元素无效空间!”   六元素无效间确实是很可怕的武艺,梅丽娅操纵气元素的方式运用鞭子,被六元素无效空间一干扰,气元素运行受制,犀利的一击立刻失去了先前的灵动,只剩下惯性的攻势。   感到形势不妙的梅丽娅想要收回鞭子,但受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却已无法象从前那样如臂使指般地操纵兵器了。手上一缓,如月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鞭子末稍。   刺耳的风声嘎然而止,原先还是气势汹汹的攻势瞬那间化为乌有,整条鞭子就像一条被抽了脊梁骨的蛇,痛苦地在空中扭了一下,紧接着就软绵绵地瘫落在地上。   “六元素无效空间?你是如月公主?”   “是我!”   对于梅丽娅唐突无礼,如月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手指随即松开了鞭子。梅丽娅手一抖,鞭子缩了回去,绕着自己的身子打了几个转,重新缠在腰上。   “我叫梅丽娅。阿卡莎,一个流浪的赏金猎人。你的伯父,奥德。比尔公爵委托我帮他宰几个吸血鬼出出气。”   梅丽娅走到如月面前,从后腰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如月,我知道那是她委托人的委托书。如月瞧了一眼,点了点头,把委托书还给了梅丽娅。   我发现如月和梅丽娅相比较有很多很有趣的地方,首先,两人都美得让人眼花,两人都很好强,只不过如月的美是冰冷的,梅丽娅的美却充满野性的。如月是冰山,梅丽娅却是火山。火山处处要向人显示自己是女人中的女人,而冰山总是想让自己和别人都忘记她是女人。   当然了,两人的差异还是很大的,如月拥有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和权力,几乎拥有一切的一切,而梅丽娅只是一个靠出卖力量生活的奖金猎人。   我没有插嘴,只是抱着看好戏地心态在旁看着冰山和火山相碰撞。   “你可以走了!”   如月把委托书交还梅丽娅,右手向后摆了摆。对于这个姿色不下于自己的赏金猎人,她除了初见时多看了两眼外,就再没有正眼瞧过她。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梅丽娅穿得太得火辣了,在如月的眼中,这种打扮的女人实在和*女没什么两样。   从如月手里接过委托书的时候,梅丽娅却放肆地盯着如月,像欣赏什么事物似地,目光从上下细细地将她看了一遍,突然她笑了起来。   “公主,你的力量强大得让我惊叹,可是你还是让我很失望!”   如月愕然道:“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以还外,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和神态与如月说话,梅丽娅算是第二个了。   “你是女人吗?”   同样唐突无比的一问,一下子把如月问住了。   “你的发质真好……很柔软,很有光泽……既然你是女人,为什么却把头发剪掉了,你想证明什么吗?”   “你知道吗,你穿这身衣服,好难看!”   “女人,就应该像女人。比如说我!”   接连几句不明所以的话,一下子把如月打闷了。   梅丽娅把身体向后一仰,柔软的腰肢向后曲成一张弓形,下垂的红发几乎垂到地上。   她就这么大大地后仰着,头几乎碰到地上,右手指着自己的胸、脸、头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胸,我们的头发,我们的脸蛋,全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丰胸,长发,这些都是我们女人的象征,女人的标志。”   “你如果只是想证明些什么,比如说证明女人比男人强,那就更没有必要这么做了。把自己装得像男人一样,恰好地说明了一件事,在你的潜意识里,男人才是强的标准!否则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像男人一样?”   除了我以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敢以这样地姿势、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口气和如月说话,但这个叫梅丽娅。阿卡莎的女人却这么做了!   我很想捧腹大笑,梅丽娅说得没错,把自己打扮成男人婆,是无数一心想证明女人比男人强的女强人最常用的,但她们好象全疏忽了一件事,扮男人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承认女人不如男人。   听了这话,如月就像被噎了一口似的,她动了嘴唇,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虽然脸上还强作镇静死撑着,呼吸却明显地不正常起来。我从来没见如月这么窝囊过,如果此时面前有一条地缝的话,相信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钻下去。   “如月啊如月,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有今天啊!”   我强忍着,不停地做着打哈欠的动作,才算没有失态地哈哈大笑出声来。从来没有被人打败过的如月,今天算是栽到家了,居然被一个叫梅丽娅。阿卡莎的女子,狠狠地打败了,别说还手,连还口之力都没有。   “你要是能够让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认为男人留长头发,装成女人,那才是强的标准……呵呵……”   带着嚣张的大笑,梅丽娅大步从如月身旁走过,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走道中。   “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漂亮的公主,可别再犯这个可爱的错误了!”   这是梅丽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她也不管自己那几个小弟了,就这么一个人独自走掉了。 第十章 裸奔之男   这次对付吸血鬼的行动,如月算是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首先是要等的猎物没有出现,大张旗鼓带了一大堆人突袭黑月亮酒吧,却只抓到了三十多个不入流的四五代的吸血鬼。接着又被一个叫梅丽娅。阿卡莎的美艳女子,抓住她的错误,狠狠地嘲笑了一番。所以在这次行动扫尾阶段,如月的一直都黑着脸,害得我们一干人都不敢接近她。   埋伏在地下河里的小克里斯汀和迪卡尼奥,抓到了从秘道里逃走的酒吧老板,一个第三代的吸血鬼。小克里斯汀用催眠术,对这家伙实行现场催眠审问,又牵扯出一堆的小角色出来。当晚如月公开亮出自己的身份,召来布达西市的市长和和治安官,命令城内的卫兵,实行全城戒严大搜捕,一时间整座城市鸡飞狗跳。   我被如月派去搜查全城的旅馆,查找可疑人物,我并不认为这种大张旗鼓乱撒网的作法能抓到那个至今未现身的,所谓的大人物。不过如月有命,想拒绝也不行。搜了几条街道之后,我在一家小旅店里盘查的时候又遇见了梅丽娅。   遇见她时,这个美艳的赏金猎人刚刚洗过澡,房间还摆着一个装满水热气腾腾的大浴盆。对于我和我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她一点也不害怕,很悠闲地坐在床上,拿来着一块毛巾慢慢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要看可以随便看!想看什么都可以。”   语带双关,这是一句很有挑逗味道的话,如果不是有法律,如果这是在无人的野外,我和我身边这群火气旺盛的士兵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她狠狠地痛奸一顿。   “你们去搜整条街道!挨家挨户搜过去,一间也别拉下!”   我下了一个足以引起众怒的命令,把手下的士兵全部赶走了,只让自己一人面对着这个绝色妖娆。   **在门边上,静静看着这个美艳而略带神秘的女人。黑月亮酒吧里她一人独舞的时候,她就像团热力四散的火焰,而现她静静坐在床头,慢慢地擦着的头发上的水珠的时候,却又娴静得像个温柔的处女。无论是她故作羞涩状向我地拋媚眼,或者在嘴边浮出一个媚笑向我放电,迎面扑来的万种风情都是那令人难以抵挡。她就像一颗钻石,从不角度看去,都会发现不同的诱惑光芒。   这几年来我阅女无数,口味也越来越高,能真正勾起我征服欲望的女人也越来越少,如月是一个,兰丝也是一个,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了。   “别只顾看啊,帮个忙吧!”   一块毛巾丢到我的脸上,听着她挑逗的声音,我心里一笑,心想你爱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把门关上吧,如果你喜欢开着门,我是不介意的!”   我卡嚓一声合上了房门,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我已经决定了,今晚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这个女人弄上床,不然这辈子我都会不甘愿的。   “被女人领导的感觉怎么样?你这样应付上头的命令,小心被她杀头!”   “全城大搜捕?要是这样也抓得住吸血鬼,那可真是神了!”   我抓着梅丽娅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将上面的水珠搓干,她的发质很柔软,头发极有弹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在女人手下办事,感觉怎么样?”   “女人?大部分时候,我都忘记了她还是个女人……”   “这个说法倒蛮有趣……那我呢……”   和梅丽娅坐在同一张床上,我的小腹紧贴着她的后臀,柔软似绵的胴体,靠在我怀里,来回地摩擦。她全身上下仅穿一件薄薄的浴袍,从后面看去,宽松的袍子根本不能遮住些什么,一对浑圆坚挺的乳球随着主人呼吸的频率上下晃动着,沐浴后的身体散发着阵阵淡淡的体香,嗅入鼻内,我早已神不守舍,再上她充满挑逗味道的语言,早就迷得我昏头转向了。   “你?你当然是女人中的女人!”   “那你自己呢?”   “我当然是男人中的男人了!”   我说着低下头,正想亲吻她的雪白粉颈,而左手也伸向前方,抓向那只浑圆的乳球。   “真是厚脸皮的男人!”   我的胸口一痛,被梅丽娅在娇笑声中不轻不重地用手肘狠击了一下,趁着我呼痛收手的当儿,她的身体一扭,已摆脱了我的纠缠,身体滴溜溜地打了几个转,转到了热气腾木浴盆的边上。梅丽娅靠着半人多高大木盆,有意地将腰肢向后仰着,从敞开的浴袍下摆,我清楚地看到了一搓红色的阴毛。   “我说的可是实话哦,不信你可以亲自试试!”   我站起来,慢慢地向梅丽娅走去。她爱玩,那我就和她玩到底,这样爱玩的女人,我还从没有尝过呢。   “听说浸了水的鞭子,打起人来特别地痛……”   看到我慢慢地逼近,梅丽娅笑着把手伸进了身后的浴盆里,收回来的时候,手上已多了一条银色的鞭子。   “我可是朵带刺的玫瑰哦!”   呼的一声,银色的鞭子带着水珠已抽到我的身上,带着某种奇怪的心态,我不躲闪,硬受了她这一鞭。鞭子触身即收,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根本没让我感到半分痛苦。不过收回的时候,鞭子就像带了牙齿和倒钩似的,嘶啦一声,一下子把我身上的衣服撕开了一大块。   “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替男人脱衣服的吗?”   “很多男人,在衣服脱了一半的时候,就被我迷死了!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鞭子如雨点般地落下,打得我左躲西跳,却一鞭也没有闪过,但一鞭也不痛。不一会儿,我上半身的衣服除了两个袖子外,已被她的鞭子撕成了碎片,而自己的裤子也是伤痕累累。   “很多男人,外表长得帅,脱了衣服之后,就难看得让人呕吐,你还算过得去吧!”   风声再起,又是一鞭,只是这一回鞭子带起的风声大了一点,已经被梅丽娅引诱得惯性思维的我,并没有听出声音中的不妥。   “呜!”   结结实实的一鞭子,狠狠地抽在我的左肩上,顺着小腹拉下去,我在惨呼声中,身上多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玫瑰花可不是这么好采的!”   当鞭子再次抽过来的时候,学乖了的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手臂一伸,用前臂挡住了这一鞭。   手臂上一阵火辣的剧痛,但受到阻碍,梅丽娅的软鞭象蛇在一样地我的手上绕了几绕,被我的手缠住了。   “不好采到的花,才是最美丽的!”   我用力一拖,本想趁势将她拉到怀里来,梅丽娅却适时松开了手指。   “我不知道玫瑰花被自己的刺刺到,会是什么样的!”   我解下手臂上的鞭子,抖了抖,发出辟辟的响声,做出要抽打她的姿态。   “你真的要打吗?人家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梅丽娅双手抱成胸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半闭的星眸却发出娇异的艳光挑逗着我。   “你是弱女子吗?连史上最强的母暴龙都敢戏弄的你,我看比十个男人还要强壮吧! ”我把龙力注入鞭内,软鞭一下抖得有棍子般笔直,我就用这根棍子,去挑梅丽娅浴袍的下摆。   我邪恶地笑道:“你脱还是我脱呢?玫瑰花的刺太多了,不拔干净可是会弄伤手的!”   梅丽娅发出一声低沉的尖叫,脸上带着惊恐向后退了一步,后腰靠上木盆边缘,像失去重心似的,她身体一个后仰,整个人翻入了木盆之中。   我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演模作样地演戏,笑着走到浴盆边上,梅丽娅整个人沉在水底,水面上咕哝咕哝地冒着水泡,一只手在水面上胡乱抓着。   “洗澡盆也能淹死人?没那么夸张吧?唔……”   水面上摇动的那只手,突然伸了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裤腰,一使劲下,我的内外裤一起被扯了下来,像借到了力量似的,梅丽娅整个人一下从水里冒出头来。接着那只扯下我裤子的左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随即送上来的是一个火辣辣的香吻,舌头卷着舌头,梅丽娅嘴度过来的,除口水外,还有她含在嘴里的洗澡水。   半被逼迫地喝下下混有梅丽娅口水的洗澡水后,梅丽娅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我脖子,分开了唇。   “我喜欢强壮有体臭的男人!”   “那你可以找迪卡尼奥那个肌肉男,至于说体臭,那家伙身上的味道也挺不错的!”   “为什么要说别人,不说你自己呢?”   “眼前有一把刀子顶着我的下身,我也只好找那个肌肉男作替死鬼了!”   梅丽娅的另一只手,现在正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就在压在我高高向天的***上。我已经够小心的了,但还是被这个女人玩了。我没有变身,无法使用神龙不死身,加上受制的又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   “你每次洗澡的时候,身边都放着这些东西吗?”   “当然了,干我这一行的,成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就连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啊!瞧你紧张成这个样子,你放心,你这样的帅弟弟,姐姐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伤你呢? ”她嘴上说得好听,拿刀的左手却没有松劲,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我的下身立刻传来一阵破皮的微痛。   “还说没有,你看我的肩膀?”   被人制住后,我身体感觉变得十分敏感,除了下身外,左肩膀也是疼痛非常,挨鞭子的左肩,被她抽得皮开肉绽,破了老长的一道口子,现在伤口正向外冒着鲜血,染红了小半个肩膀。   “哦,你流血了?姐姐帮你舔舔!”   看着我流血的伤口,梅丽娅眼睛发亮,把嘴凑到我的伤口,大肆地吮吸起来。伤口处传来刺刺的微痛,梅丽娅不但吸,还用舌头舔,连沾染在皮肤上的血水都不放过。   “呜……你是吸血鬼女王吗?”   我头皮发麻,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乔西说过的那个连银月之眼都看不出来的吸血鬼,难道梅丽娅就是这种吸血鬼?她就是那个没有出现的大人物?那我可真是惨透了……   “有我这么漂亮的吸血鬼吗?我只是听说龙血有健体美容的特效,想试试看而已!”   梅丽娅瞪了我一眼,手上的刀又加了一分力,算是对我口不择言的惩罚。   “可是我是人而不是龙啊!”   “你是龙战士,也差不多啦!别怕成这个样子,只是吸点血而已嘛!为了姐姐能永葆青春,你就牺牲一点吧!”   “什么差不多,是差很多啊!”   “别这么没出息,大不了姐姐等下让你爽爽!”   我暗暗叫苦,乔西说这个女人很变态,我不信,现在算是尝到她的味道了。   “你一口一个姐姐的,你多大了?”   “二十六!”   梅丽娅随口答道。接着我的臀肉一阵剧痛,被她用手指狠掐了一把。梅丽娅微红着脸,用嗔怪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道。   “你难道不知道,问女孩子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吗?”   “可是骗男人年龄,也是很不礼貌的!”   “什么?”   梅丽娅噗哧一声笑声来,却又故意加重了拿刀左手的力道,吓得我的***挺得硬了,连忙厚颜赞美她道:“其实姐姐最多只有十八岁啊!”   “姐姐的脸会迷死人,可是弟弟你的嘴却是可以哄死人啊!”   伴随着银铃般的娇笑,梅丽娅手上的刀微微一划,我心头一寒,经过两秒的恐慌期,我低头一开,小弟弟还在,不过小弟弟的胡须,却被她那一刀刮掉了不少。   “看弟弟这么会说话,就让你好好爽爽吧!”   在我的嘴上又吻了一口,梅丽娅在木盆里跪了下,右手握住我的***。   “好大的***啊!难怪会把我的朋友弄得连我都差点忘记了……”   梅丽娅抬起头来,冷艳凤眼中突然充满杀气,我心中忽然一凛。   “你说什么?你的朋友?”   “不想被我阉掉的话,最好把双手都放在头上!”   我老老实实地照她说的做了,梅丽娅没再多说话,握刀的左手动了起来,雪亮的刀刃过去,我黑乎乎的阴毛毛成片成片的落下来,不一会儿我的下身就只剩下一棍光秃秃的肉杆了。   “呜,真是丢死人了……”   我头皮发麻,生怕这女人一失手,我的小弟弟从此就分家了。   大功告成后,梅亚娅轻轻地用手拍了拍我的卵蛋,往上吹了一口气,将粘在皮肤表面黑毛吹掉。   “红扑扑,黑乎乎,白嫩嫩的,真是好可爱啊!想好好尝尝他的味道!”   说着她闭上双眼,性感的嘴一张,一口将我的***吞入口中,闭目去品尝男人的***。   “唔,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在我粗重的喘息中,梅丽娅一口将香菇模样的***纳入口中,右手握着***来回搓弄抚摸。这女人显然是精通此道,大拇指压着我***根部使劲来回磨擦,似乎要把里头的汁液,像挤桔子汁一样地榨出来。可是她拿刀的左手,仍然紧紧地贴在我的***上头,只要我稍有异动,就会毫不客气地给我断根的一刀。   “这个吸精女王!呜,好厉害的口交技巧!呜,她的乳房可真大真圆,要是握在手里,一定美妙非常!   我喘息着低头看去,湿透了的浴袍紧紧地贴在****要不是下身被梅丽娅制住,害得我不敢乱动分毫,我一定***。   梅丽娅的身材固然和她的容貌一样的完美,但最厉害的还是含着我***的嘴,无论是牙齿轻咬,舌尖打转,还是喉咙吞咽,力道全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更胜当年的米兰达。   说到米兰达,我不仅又想起这位美丽风骚的女外交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准想别的女人!”   天啊,她会读心术吗?连我在想米兰达也猜得到?   我的下身一痛,被梅丽娅重重咬了一口!她吐出我的***,右手抓着它用力地往外拔了拔,弄得我直呼痛。握刀的左手做切割状地吓唬我道:“我只是想尝尝它的味道,你可别让我辛苦太久!不然我一刀割了它!”   “你想吃这个,满街都是,干嘛要找我啊!”   “谁叫你动了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哼!”   梅丽娅冷哼一声,五指一紧,指甲陷入我的***中,痛得我又是一呼。   “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右手在木盆里一捞,又捞出一把匕首来,在我面前亮了亮,接着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刀子做势一捅。   咚的一声,我脚上一热,浸满热水的木桶被她捅穿了一个小洞,流出来的水溅到我的脚上,害得我虚惊一场。   “在这个木桶里的水全流出来之前,你要是不能连射十五次,这辈子就别想再做男人了!”   说着她一口又把我的****“唔!”   半月没碰女人,这一射,倒真爽得我天昏地暗,要不是下身被人顶着一把刀,被梅丽娅这美丽的女人强迫口交,我是不在意的。这个女人真是名副其实的吸精女王,当我射精的时候,她不但不感到恶心,反而主动地把头向前,让我的***。   “很不错,还有十四次,水不多了,你快点哦!”   真是报应,强奸妇女的事,我过去没少干过,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会被一个叫梅丽娅。阿卡莎的女人,用刀顶着下身,反而被她给“奸”了。半个多小时内,我在她的嘴里连泄十五次。以我龙战士的体质,一晚上射十几次,本不是什么难题,不过要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这一点,身体短期内无法回复过来,却又是另外一码事了。多年的床战经验,这方面我已练得收放自如,可是这个吸精女王却拿刀逼着我提前发泄,不射就阉了我。最后三次射精,我是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完成的,因为这个时候桶里的水已漏得快见底了。   这个吸精女王也实在是够变态的,我的十五次喷射,她不但一点不剩的吞下肚去,还笑眯眯地对我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的精液,并一个劲地夸我说我是她遇见过的最强壮的男人,十五次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想不到我居然还真能射得出东西来。   听着这种让我哭笑不得的赞美之词,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你可别落到我的手里,到时候我一定要把我干得在床上连泄十五次,好好地报今日的一射,不,是十五射之仇。   “怎么样了,还想玩什么花招?”   桶里的水已漏得精光,暴露在我面前的是一具湿漉漉的完美无瑕的躯体和同样一张艳丽的迷人的脸蛋,看得我连射十五次,已经软化的***第十六次勃起。   “你可真厉害啊,居然还能再硬起来……”   我的变化马上被梅丽娅发觉了,要是从前这种赞美很能满足我那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但这次我却有点害怕,“十五连击”已泄得我双腿发麻,再来一回,真不知道会不会喷出血来……   “可恶啊,只要我能变身,只要给我一个小时的回复时间,我很快就能完全恢复,并可以把你搞得死去活来!”   不过这个吸精女王像是已经吃饱了,倒没再逼我,可是她两眼乱转,似乎又想出了什么花招。   “把手放在头上别动,然后慢慢转过身去。”   两只都握上了匕首,像剪子一样的卡在我的***上,然后逼着我慢慢地转身,面对着阳台的门。按她的吩咐,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两步,而我身后的梅丽娅也慢慢地跨出木盆,明晃晃的刀子就在我的***上打晃悠,我胆颤心惊,生怕出半点差错。   “嘶啦!”   梅丽娅收回左手的匕首,连挥几下,把我被褪到膝盖上的裤子完全割碎,身体紧紧地贴上我的后背,双手框上了我的腰,要是外人见了,没看到那两把放在我***上的匕首,还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呢。   “帅弟弟,真舍不得让你走啊!”   后背上压上***“别假惺惺的啦,要是真舍不得我,就放下匕首,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果然是暗黑龙的本色啊,嘻嘻,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这儿有点热,我们还是到阳台上大战吧!”   “阳台上?”   听着梅丽娅故作娇滴滴的声音,我涌起一股寒意。就我这光溜溜的样子,在那个地方?天啊!意识到梅丽娅想干什么,我正想出言抗议,但匕首的温度逼得我被迫按她说的作了。   “嗨,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这辈子都别想做人了!”   现在已是午夜,街道上已没有半个行人,但我带来的二百个士兵,现在正挨家挨户地搜查。我处身的阳台,在这家旅馆的二层,虽然不太引人注意,但只要有人大声一呼,这里立刻就会变成众人睹目的焦点。今晚是满月,该死的月亮到现在还不肯下山,把阳台照得一片雪亮。   靠在阳台的木栏杆上,梅丽娅把脸贴在我的背上,有点陶醉地问我道:“你知道我的女人是谁吗?”   “我又怎么知道?”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有个人名了。   “伦蒂尔老师啊!你这混蛋,竟敢抢我的女人!让你裸奔一次,不算过份吧!”   话音刚落,梅丽娅猛地收回了手中的匕首,接着我屁股一痛,已重重地挨了她一脚。   我的身体受此一击,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翻过栏杆摔了下去。   只是二楼,摔下去时我在空就恢复了身体的平衡,稳稳的落到了地上,但糟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救命啊!这儿有个不穿衣服的吸血鬼!”   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夜空,用***去猜,也猜得出是谁在喊了。正在街道上挨家挨户搜索的我的部下,听到叫声后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这儿来了。   “该死的!”   幸好我早有准备,身体落地,一把扯下还在挂在脚上的一块裤子的碎片,遮住脸,拚命地往黑暗的角落里跑。   “那家伙躲到那儿了,大家快来啊!别让吸血鬼跑了!”   这个可恶的吸精女王,女同性恋并没有轻易地放过我,站在阳台上向我的士兵指点我的藏身处。这群蠢蛋早就被梅丽娅迷得晕头转向了,现在佳人在此呼唤,为了讨好她,一直都在没精打采办事的他们突然个个生龙活虎起来,以比平时快数倍的速度扑向我的藏身处。   我抢在被人发现之前,赶快变身成龙战士,用龙气结成的龙铠遮住下身。神龙不死身结成龙铠,需要数秒的时间,老天有眼,在士兵们奔过来之前,我完成了这一救命的壮举。要是被人看见光屁股的样子,这辈子真的别作人了。   “那家伙在天上,我去追他!这儿一定还有他的同党,你们给我好好搜!”   我从黑暗中现出身来,指着天空中并不存在的吸血鬼,算是把这一幕勉强地掩饰过去。冲过来的士兵离我还有十几步远,虽然有龙铠遮体,但心虚的我担心他们离近了发现我其实身上什么也没有穿,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飞到天上。   “梅丽娅,你这个变态的女同性恋,吸精女王!下次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   飞翔在黑暗的夜空中,我回首望去,梅丽娅一脚跨在栏杆上,右手倒拿着匕首,正用刀柄插着自己的肉户,而她的另一只手告别似地向我招摇。   “真是个迷死人不赔命的妖女……”   人生中第二次被女人逼得狼狈不已地裸奔,但这次我对她却半点恨意都没有,只是觉得挺有趣,挺刺激的。 第四集 时间光翼 本集简介   为终止三百年的恶梦,即使机会渺茫,也要奋力一搏!   笼罩三百年的梦魇,惊现一丝曙光!   天象异变,神龙王出世之日逼近,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真是破解诅咒的契机?   当世最强大的战力、破龙气息满溢的神弓……   庞大的阵容,完善的计画,对上创世神最完美的杰作,胜算有几分?   雷劫、冰劫、火劫……   一招李代桃僵,诅咒反成了最大利器,生机全灭的刹那,第七翼展开,局势瞬间翻转……   失焦的眼眸,独特的逸气,假借哥里德尔之身的大魔神,为何而来? 第一章 手足   被梅丽莎逼得裸奔的那个晚上,我实在狼狈到了极点,裸奔也就罢了,最惨的是被她剔光了下身的毛,幸好这次离家时间较长,还有时间来得及长出来口不然回家后和家里的女人一上床,发现我下身光秃秃的,希拉肯定知道我又到外面打野食了,一场家庭风暴是少不了的口和少年时裤子没了就不知所措相比,我己有了对付这种尴尬局面的手段口逃走之后,我立刻闯入邻近的一户居民家中,打昏了里面的人之后,抢了几件衣服穿上,这才敢大模大样地出来见人口如月当晚的全城大搜捕,雷声大雨点小,除了抓到几个偷内衣偷内裤偷女人的倒霉蛋以外,什么也没有搜到,白白捣腾了一整个晚上口当然了,那些早己在黑名单上的吸血鬼,倒是一个不漏全抓了,但全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口得知公主大驾光临,第二天一大早,整座城市的大小官员都排着长队,削尖了脑袋来拍如月的马屁,赠她的礼物也堆了好几间屋子口“辛苦一生,到头来仍然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相比之下,我们其他几个龙战士就显得冷落多了,根本无人问津口看着那些排队拍如月马屁的人,再想想自己这半年来的遭遇,我苦笑一声,蒙头睡了。   睡到中午,小克里斯汀过来叫醒我催我上路,皇帝下令我们马上赶到维苏拉火山,火山最近越来越不稳定,随时都会喷发。拉古斯被如月留在了下来,由他处理善后事宜。   在赶往所罗门要塞的路上,我试探着询问乔西口梅丽娅有没有可能就是她所说的那个连银月之眼都看不了出来的吸血鬼口不然怎么会吸我的血口听我这么说,乔西用很古怪地眼神看了我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皱皱眉告诉我说:“如果她真地吸了你的血,那绝对就不可能是吸血鬼了。”   “为什么?那个疯女人咬了我啊!”   “龙和龙战士的血是救治被吸血鬼咬伤的人的良药,吸血鬼们是不会吸龙战士的血的,这对他们有害无益口吸你的血,只是梅丽娅的个人爱好罢了!被她玩过的男人,哪个没被她咬过?做狩魔猎人地,整天和吸血鬼打交道口有时候往往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分不清了,这很正常口”乔西看我的眼神,明显是在说:你活该,早叫你别去惹这个女人的口“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鬼?这倒真是个好职业啊!”   这家伙肯定知道我去招惹过这个女人了口而且还被她耍了口我不敢再说下去了,被梅丽娅吸精,剔光鸟毛口逼着裸奔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确认这个女人不会是吸血鬼后口我打了个哈哈,不再理会乔西口经过日夜兼程不停地赶路,四天后我们到达了所罗门要塞。   “大哥啊,你总算来了,我想死你了!”   当我远远看到所罗门要塞那残破不堪地城墙的时候,波尔多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死小子,最近吃不少苦头吧?”   几个月不见,波尔多变得又黑又瘦,在老赤甲龙手下他挨了不少板子口“别提了,那个老东西一大哥,你跟我来!”   波尔多警惕地看了我身后的如月一眼,拉着我来到一个无人地角落,眼睛一红,几乎要哭出声来口“大哥,出大事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我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波尔多嘴皮颤颤抖抖地动了好几下,好一会儿他才哭着对我说道:“我妈妈,妈妈她要嫁人了!”   果然是这个,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如月站在远处,正偷偷地观察着我们俩口看到我的目光,她立刻避过头去口“是皇帝吗?”   “是地一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叹道:“这一路上过来,我早就知道了!她对你说要嫁给皇帝吗?”   “没有,妈妈没有明白说,但我看出来了,后来我自己主动去问妈妈,妈妈对我说她正在考虑。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是否要答应皇帝的婚事,看来阿姨还在犹豫,否则就不会是波尔多主动去问她而不是她自己向波尔多提起了,事情似乎还不是这么糟。   “大哥,我该怎么办?我讨厌那个喜欢男人屁股的家伙,看到妈妈整天和他在一起,我好生气!”   波尔多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小时候因为母亲的不良名声,他没少受过伤害,如今阿姨要嫁给皇帝那个名声狼藉的超级大玻璃,他当然更是不愿意了口“阿姨呢?奇怪我怎么感觉不到她的力量,还有皇帝,老赤甲龙也不在这儿口”“走了,维苏拉火山快喷发了,他们先过去了,我留在这儿,就是等大哥你的!大哥,我知道你点子多,快帮我想想吧!”   因为去布达西市对付吸血鬼,加上如月改道塞尔兰山的事,我们多绕了点路,比皇帝迟了三天才来到所罗门要塞口与他们同时到达的,还有贝尔纳率领的一千五百名魔法师队伍口现在这批人己和皇帝一起,起身去了维苏拉火山。   我看看波尔多,又瞧瞧躲在远处的如月,心里很矛盾口扯开父亲的关系不提,阿姨要是真嫁给皇帝,对我是有百益无一害的,有阿姨这个大靠山替我撑腰,基本上没有人可以害我了口而我在这事上了如月一把,也讨好了这个将来的女皇帝,总之是好处多多口但我要是真的这么做,替如月父亲女俩拉皮条,那我和那个卖屁股的又有什么不同,没搞破坏己经算很对不起自己了口至于说答应过如月不搞破坏这事,我这人一直都是不对朋友以外的人讲诚偕的。承诺发誓都跟放屁一样正常口根本不能算数。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呢?阿姨地事情,我是外人,也不好插手啊,再说这种事,阿姨她自己能做主,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一定得帮我想出办法来啊!我不会让我妈妈嫁给那个恶心地家伙的!”   “波尔多,这不是小事,我也不想阿姨嫁给他!我需要时间,我得好好想想!”   现在这种情况口帮不帮忙都不太好,在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之前,我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个字:拖口“是啊,大哥口你真的得替我好好想想了,啦,我爸爸是谁口他要是还在就好了!”   波尔多的神情更加的黯然,不知父亲是谁口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口皇帝和碧姬,老赤甲龙科尔狄斯都走了,现在在所罗门要塞里主持大局的人是罗兰德口得知公主驾到,罗兰德亲自出来迎接,他只比心急的波尔多慢了半步。   所罗门要塞经历了地震和大战后,城墙堡垒十有八九损毁坍塌,己经不鬓,倒像是一个巨型地碎石堆放场口要塞的重修工作在魔兽联军撤退后就已始,从要塞损毁情况来说,重修和重建根本就没有多大区别,要恢复到地震前的面貌,少说也要几十年的工夫。   我们一伙人跟着罗兰德进入所罗门要塞,迎接地人里,我却没有看到久违的壁虎口“奥维马斯呢?”   “回家!”   “怎么?”   罗兰德回答我道:“科尔狄斯大人不喜欢他,加上加里斯的事,他被革职了,连爵位也被一”“混帐!”   我心中大怒,骂了一句,看了身边地如月一眼,没有再说话口我有碧姬求情保我,那些贵族们拿我没办法,可是奥维马斯没有靠山,他们就拿他开刀了。   能提拔奥维马斯的人就在边上,罗兰德对壁虎地印象还算不错,毕竟他们有过一段愉快的合作期,他替奥维马斯求情道:“公主殿下,奥维马斯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他其实是个难得的人材!”   走在最前头的如月停下步子,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等神龙王的事情了了之后,我会亲自处理这事的口”如月依然是那副男装打扮,因为穿着打扮的事,她被梅丽娅嘲弄了一番,为此我和小克里斯汀打赌,我说如月绝对不会因为这事而马上改变自己的打扮装束,不过她会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悄悄地,在不为人察觉的情况4下,她会偷偷地变化自己口如月带着我们,在所罗门要塞靠近帕米拉平原塌毁城墙的那边转了一圈,要塞凄惨的模样令她皱起了眉头口驻守在要塞的帝国士兵除了必要的巡逻人员外,大部分人都在进行要塞废墟清理和重修工作口站在要塞一处未塌毁的城墙上,望着脚下的帕米拉平原,几道深不见底的地裂缝贯穿了整座要塞,看上去真是触目’凉心口如月长长地叹了口气:“全毁了!罗兰德,你认为所罗门要塞有值得重修的必要吗?   罗兰德没有马上回答她,他拾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用力地扔向远处口“连着两场大战,我们的损失太大了,这座要塞要恢复原样,国库恐怕承受不起口”“阿兰德,你说呢?”   战争结束,阿兰德的那支杂牌军己被解散,部队遣散回家,他这个临时的军团长自然也消失了口但如月非常赏识阿兰德,任命他为皇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担任罗兰德的副手。   阿兰德昂首道:“我也不赞成重修要塞!精灵族拥有潘杰尔谷地的天险,最后也难逃灭族的命运口兽人这几千年来没有半点寸进,就是因为他们被托布鲁克的雷神之锤拖住了脚跟口家里有扇牢固的门,可以睡得香,却失去了忧患意识,溜进了贼也不知道。门没有锁,却可以让主人整天都睁着眼不敢放松警觉”“行了,别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月举起一只手口温和地止住阿兰德下面的话口她把目光投向我:“达克,你呢?   我打了个哈欠,两手一摊,努努嘴道:“修建要塞的事,你问我们这些只会打仗的军人是没有用地,你应当问你地叔叔伯伯们!我们的话,基本上都是废话,说了也没有用口”如月皱眉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所罗门要塞毁成这个样子,重修和重建差不了多少口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帝国得拿出多少钱?帝国内大部分的森林矿山口不是在你的叔叔伯伯手中,就是在希美亚公爵和他的朋友的手中,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你说他们是支持重建要塞还是反对重建要塞呢?他们说话的声音口要比我们这群只会动刀动剑的军人响多了!”   我心里暗叫惭愧,这番话全是上回希拉对我说过地,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己。   “你说得很有道理。让我好好想想。”   如月想了想,很庄重地点了点头口接着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全都退下口当晚我们在所罗门要塞住下,我和罗兰德阿兰德大家都是熟人了,没有了战争的压力,又是男人间的聚会,大伙儿围着篝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又喝又跳,好不热闹口当然了,这种男人间的聚会,如月是没有份地。波尔多就显得很低落,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闷酒口“又在为阿姨的事情难过啊?其实阿姨的过去也挺不幸地,你多体谅体谅她吧口,我从罗兰德嘴里打听到,前几天在这儿的时候,波尔多和碧姬大吵了一架,闹得还挺凶地口“我不是为妈妈的事情难过,我是为我自己难过,从小到大,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就我没有爸爸,我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口”波尔多提着个酒瓶坐在地上,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前方口“谁说你是没人要的孩子了?你不是有妈妈吗?”   我知道,幼时心灵的仓。ij伤,在得知母亲要嫁人之后,又在波尔多身上发作了口“大哥,你知道吗?小时候其实我好羡慕你!”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有爸爸啊!”   “可是你毕竟有个爸爸,有爹妈管,有爹妈疼口”我很想告诉波尔多,其实小时候我最羡慕他的,就是他没有个变态的爸爸。   “小时候看到别人家的小孩骑在爸爸的肩膀上逛街时,我好羡慕我想好好地安慰波尔多,却不知如何开口口“其实我并不反对妈妈嫁人,其实妈妈挺可怜的,小时候我常常听见她在夜里偷偷地哭泣口我还有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姐姐,大哥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表示也知道此事口“妈妈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那个狗皇帝!”   我常在心里骂奥拉皇帝是狗皇帝,却从不敢像波尔多这样公开叫嚷,这让我吓了一跳,幸好波尔多声音不大,而周围其他都只顾喝酒,没有听到他的话口我推波助澜道:“他确实配不上阿姨!”   波尔多突然抓住我的手,摇头道:“并不是因为这个,很小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皇帝看我的眼神,非常的古怪,那是一种带着强烈的恨意和嫉妒的目光!你要小心,大哥,因为他看你的时候,目光也曾流露出类似的神情,毕竟你长得太像基斯叔叔了口波尔多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想不到父亲和碧姬间的关波尔多也了解一些口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问道:“大哥,你会不是我哥“啊?”   “我知道,我妈妈以前和你爸爸是一对恋人,妈妈喝醉酒的时候,常常都在喊基斯叔叔的名字口”要不是看过父亲的日记,我也会有这样的误解,但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好打碎波尔多的梦,模棱两可地答他道:“你全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哥!”   这一声哥,在我听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其实这十几年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胜过兄弟口虽然心里早就确定波尔多基本上不可能是我的弟弟,但我并不想纠正他的这种误解口“其实我早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了,我的好弟弟!”   我拉着波尔多站起来,我们俩的双手抱住了彼此的双肩口“哥哥!”   “弟弟!”   小克里斯汀突然冒了出来,看见了我和波尔多抱在一起的情景口卿畏,大哥,二哥,你们两个在干嘛啊!这么亲热,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你找死啊!”   “我宰了你!”   我和波尔多对视一笑,一起吼叫着追这个乱说话的臭小子去了。 第二章 困龙之山   第二天一大早,来自维苏拉的信使又送来加急信,维苏拉火山喷发在即,皇帝要我们五人火速赶至那儿口我们五个人放弃了骑马,改用变身飞行的方式,高速飞往目的地,下午的时候,一座冒着滚滚浓烟的高山出现在我们眼前口这么远距离的连续长途飞行,对于我们五个人来说还是第一次,到达目的地之后,大家全都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上口小克里斯汀的力量最弱,飞了半程的时候,己耗尽了力量,全靠我背着才到了目的地口“这就是维苏拉火山了,传说中的封龙之山,困龙之山口”滚滚的黑烟,就像一条黑龙,从山顶火山口的位置冒出,张牙舞爪地飞向高空口远远望去,整座山被黑烟和雾气笼罩,尽管距离火山口还有十余公里,但我们的鼻子里仍能时不时地闻到浓烈刺鼻的硫磺味口大法师贝尔纳率领的一千名魔法师队伍,就驻扎在离维苏拉火山十公里远的一座废弃的村庄里,随行保护他们的是一支五千人的皇龙骑士团的精锐部队口我们从他们嘴里得知,就在我被皇帝软禁起来的那段日子里,老赤甲龙也完成了第七次蜕变,他们三人刚刚去维苏拉火山口的入口处观察形势。   我们在村子里休息了半天,傍晚的时候皇帝和碧姬、老赤甲龙一起回来了,咯赤甲龙身上还背着一个老头,正是哥里德尔。哥里德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皮制猪头面具,背上背着一个铁筒,一个管子连着面具和铁筒。   一见面,如月就拉着她的父亲远远地站到一边小声地密谈。至于碧姬和波尔多。波尔多见到自己的母亲口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胡乱地画着圈,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口看到自己的儿子不敢上来问好,阿姨地表情非常地伤感,她站在那儿,眼眶里泪珠滚动,几乎要流出泪来口“笨蛋,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妈啊!”   我看得心痛,在波尔多的屁股上狠捏了一把口他这才慢吞吞走到碧姬面前,很小声叫了一声妈口我看到阿姨把波尔多抱在怀里,不停地吻他的额头,这才放心地转身走开口阿姨、皇帝和波尔多他们三人间的事口只能有他们三人自己来解决,我决心不再插手此事了口昨晚我惟一做的事情,就是把当年安达劝我的话又照搬了一次口让波尔多自己去选择,波尔多年龄也不少了口也该有自己的主见了口〔感觉还是便宜了如月,又让她占便宜了,算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在另一边,哥里德尔脱下了那个奇怪的面具,不停地擦着头上的热汗,看到我对这东西很感兴趣,他向我解释道:“这是史前文明的遗物,叫防毒面具,可以过滤毒气口你们是龙战士,那儿地毒气伤不了你,但对于凡人来说,硫磺的气味可是致命的。”   他说的倒没错,弥漫地在空气中的琉磺味,令一般人头痛作呕,但我们几个龙战士却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反而还觉得这种气味很好闻,大概是受体内龙地力量影响的缘故,因为龙都喜欢这种气味。   “你们来得还算及时,维苏拉地山体很不稳定,我想最迟明天就会喷发了!”   “你这老家伙也有算错的时候啊,上次你不是说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好像提早了一个多月了?”   “人算不如天算,山里藏了这样一个怪家伙,也许是他在里面乱动,搅得火山提前喷发了呢!”   “说了半天,你们发现神龙王的踪迹没有?”   “没有,整座山被仓。ij世神的强力封龙结界所笼罩,在山顶上只有七变后的龙战士可以勉强变身,不过力量最多只剩下一成!山顶火山口位置有个大洞,直通山的底部,里面的温度实在太高了口科尔狄斯他是最耐热的了,从那儿下去了二百多米,就受不了高温被迫出来了口我用仪器测过了,下面的温度,最少也有几千度吧,这样的鬼地方竟会有生物生存,真是不可思议。”   我暗暗惊叹,在这么恶劣至极的高温环境下,力量又被神封印,居然还能生存下来,传说中最强的龙,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就在这时,我脚下的大地微微地颤抖了两下,远处的维苏拉山也配和地发出隆隆的声响,山顶不断冒出的浓烟己笼罩了大半个天空,离天黑还有四五个小时,但这里的光线己暗得象黄昏一般口“老师,最好还是命令部队再后撤五公里,这儿的毒气越来越浓了!火山喷发的时候,不知道能量会有多大,这里并不太安全!”   久违的鲁斯贝尔跑过来,一边向哥里德尔建议一边递给他一条热毛巾擦汗,比起上次起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只是人还是那样干干瘦瘦的,看上去像根竹杆口“这还要你说?刚才我就和陛下谈过这事了!”   哥里德尔瞪了他一眼,眼光在周围巡视着,嘴里嚷嚷道:“贝尔纳呢?这个老个东西躲哪儿去了?”   我吓了一跳,大法师贝尔纳地位尊崇,连如月见了他都要鞠躬行礼,哥里德尔居然在这儿口无遮拦地叫他老东西口“在这呢,撤退的事我早就想到了,你这小鬼别在这儿自以为是了!”   披散着头发,灰胡子灰眉毛灰头发的大师贝尔纳从一间屋子后面转了出来一他本来是个白发白胡子白眉毛的秃顶瘦老头,身沾满了火山灰,变成灰色了口他身后跟着七个魔法师,其中六个是我和如月在神龙广场决斗时出现过的,另外一个是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棕发黑瞳,脸庞有点消瘦,看样子象是他的弟子口“又在这儿误人子弟了?你的新学生?”   “嘴巴别这么臭口盗墓贼口你捣鼓地那些玩意,这几年虽然弄了点名堂出来,不过哪一样是你自己地,全是偷窃先人前辈的。”   说话话时,贝尔纳的眼神一直盯着小克里斯汀,目光中很是遗憾。   十贤者中最出名的智贤者诺查口丹玛斯虽然自身不会半点魔法,但却是通晓科学和魔法两种知识的大智者,据说雷兹所创的皇龙惊天诀他只看了一眼就找出了破绽口不过像他那样的奇材毕竟是少数,人的精力和能力有限,科学和魔法口他的学生传人也只能择其一而学之口由于魔法的威力和效果太明显了,肯学魔法地人材又多,所以这几百年来魔法这一派的人一直受历代皇帝的重用;而科学这一派,因为自身枯涩难懂口传人难找,只有天生不会魔法的押西在万不得时才会去学地,百年一直默默无闻口几乎为人所遗忘口哥里德尔能在帝国挺直腰板做人,始于他收小克里斯汀为徒口代代都是天才的魔法师的沧海龙一脉本是贝尔纳一派极力想拉拢地对象口谁知他却拜了不会半点魔法的哥里德尔为师,当时在帝国引起了一阵小小地轰动口而铸造龙之叹息时,贝尔纳代表的魔法流派遇到了无法突破的难关,我的这个变态的,自诩是第二个智贤者的叔叔轻易地就解决了这个难题,引起了皇帝的重视,他开始能够大声地说话了口这次对付神龙王,皇帝特地把他带到维苏拉来,而且还下令,和神龙王交手时他可以在一旁观战,我们这几个小鬼不但要听从他的指挥还要保护他的安全口其实真有趣,哥德尔的年龄也近六十岁了,因为是押西,所以他比一般的新人类要苍老得多,虽然称得上是前辈,但在年龄近百岁的贝尔纳面前,也只能乖乖当个小鬼,他叫哥德尔盗墓贼倒也很贴切,为了自己研究,他们四处挖掘史前文物,和盗墓贼确实很相似。   “什么叫偷窃前人?我们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口再说了,你的那些魔法哪一样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哪一招不是学别前人的,这不也是偷吗?”   “只在不过在造龙之叹息时出了点力,你的尾巴就挑起来了?小鬼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还一”“你吃的盐真的比我吃的饭多吗?要不要算算?要不要我重新教你算数啊?”   哥里德尔的辩才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的,老法师贝尔纳跟他斗嘴并不占便宜口两个年龄加起来在一百五十岁以上的老家伙在那儿吵嘴场面实在有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学生交流感情口贝尔纳身边的那个青年法师笑了笑了,友好地走到鲁斯贝尔面前,伸出了右手口“我叫拉道夫口艾斯托尔,你呢?”   “我叫鲁斯贝尔口迪迪!不好意思,我的老师不太礼貌口”“没什么,他们俩个人一见面就吵架,这三年来我都习惯了,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口”发生在这儿的小闹剧,我并没有多留意,我望了望近在眼前的山体,这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上方的天空己经被成群飞舞的灰色蝴蝶蒙蔽了,黑色的阴影越来越大,我们的位置离火山的中心约有十五公里,在这里我已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龙力受制的痕迹,越靠近山体,这种感觉越强烈。   “困龙之山维苏拉?我真不喜欢这个名字!”   小克里斯汀的迷信又来了,容易信邪是魔法师的职业病口我瞄了瞄边上,乔西和迪卡尼奥也望着那座山在发愣口明天就是分蛋糕的日子了,我知道这一天很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长的一天口当晚我又后撤了五公里,在一片树林营里扎下了营口维苏拉火山的喷发,比预期中要早了许多,第二天当太阳缓缓在东边露出半个头时,维苏拉的颤抖声己吵我们无法入睡口“他要醒!说话的是碧姬,她望着维苏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口“我还是没感觉到他的力量!希望不是笑话!”   老赤甲龙变完身后,在身上缓缓地结出赤甲龙之恺口“应当不是笑话,这儿的封龙之力是货真价实地口”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碧姬地手掌:“姬娜口神龙王出来的时候口你别冲得太快,还是让我先去试试他的力量!”   碧姬没有再说话,只是感动地看着身边的皇帝,轻轻地点了点头口皇帝在中,碧姬在左,老赤甲龙在右,三人三位一体,并排向维苏拉火山山口飞去口如何对付神龙王,各人的分工早己安排妥当,贝尔纳指挥着魔法师队伍开始布阵。如月带头。我背上哥里德尔,和其他人一起紧跟在皇帝三人的身后口哥里德尔这老家伙倒挺会享受的,他叉着腿骑在我的脖子上,头上戴着一个防烟眼罩和一个被他称过空气过滤器的奇怪东西口而飞在前面的如月地背上口除了龙之叹息外还多了一个金丝编成的锦袋,袋里装着特别秘制的九支杀龙箭,这东西是和龙之叹息一起铸造出来的口东边地地平线越来越亮口但我们头上的天空却日渐阴暗,积聚了太多的火山灰口天空被越来越厚重地云层挤压着,逐渐浓缩成阴黑的薄片口一道接一道地亮光划过天空,闪电透支着体力向下界狂泄着能量口大地一向在以忍耐对待天怒,但这次,似乎己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口越近接维苏拉,我感觉到体内龙气运行越来越困难,身边的其他人也都有这样的现象,受影响最严重的人是小克里斯汀,他脸色苍白,呼吸也极其急促,看样子他连维持变身形态都挺困难口“算啦!别勉强自己了!我拉你一把吧!”   我想了想,转化变身,改为堕落天使形态飞行口堕落天使的力量不受封龙之力制约,肩膀上扛着哥里德尔,一把拉着小克里斯汀,飞起来却比先前轻松多了口自从身上的翅膀变成两对之后,无论是堕落天使变身还是龙战士变身,我都不愿意在别的龙战士,尤其是如月父女面前使用,毕竟是心里有鬼口飞到距火山两公里远的地方,封龙印的压力己逼得我们无法前进,力量最弱的小克里斯汀己无法再保持变身状态,被强行还原为常人。   “这里己经很近你们不必再前进!”   皇帝的声音从远方飘来,他和碧姬老赤甲龙己经到达到火山口的位置,三人一人一角,占了三个方向口由于火山口冒出浓烟的遮挡,三人的身体时隐时现口哥里德尔问道:“乔西,你的银月之眼看到神龙王没有?”   “感觉不到,这儿的封龙之力太强了,我没法使用银月之眼!”   包括如月在内,所有人都皱着眉头,运足力量和周围的无形的封龙之力相对抗口如果落到地上,大家就不必这么勉强自己强行变身来飞行,受到的压力也小得多口不过传说中最强的龙复活,谁都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也不愿意错过个场面,在空中要比地上看得清楚得多口巨大的环形火山口就在脚下,如同大地的眼睛,正‘量曼充血变红口积蓄几万年的压力己超过了他的忍受极限,终于到了全面喷发的阶段口就像小鸡从蛋壳里孵出,火山口底部缓缓地开裂,黑烟中慢慢地鼓出一个红色泡沫,就象公牛发起攻击前喷出的响鼻,地底的岩浆开始沸腾了口维苏拉开始抽搐摇晃,火山灰四处飘落,整个天空似乎己经被成群飞舞的灰色蝴蝶蒙蔽了口突然,一抹亮光照亮了昏暗的视野,随着一声隆隆的怒吼,咆哮着的维苏拉像一位压抑了数万年的囚犯,正愤怒地将唾沫喷向空中,红色的岩浆伸出泛着泡沫的舌头,由山口处冒出,从高至低缓缓延伸,把遇到的一切毫不留情地吞噬干净,颤抖的维苏拉火山,眨眼间己是鲜血淋淋。   “封龙之力减弱了!我又可以变身了!”   “我可以用银月之眼了!”   “达克,公主,你们最好后退一点,那家伙出来时一定是岩浆飞溅,喷得到处都是!”   “没那么可怕吧?岩浆能喷几十米就算高的了,我们离火山口快有两千米!”   “你懂个屁,四肢发达的蠢货!有神龙王在下面,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迪卡尼奥!别争了,一切听老师的!”   周围环境的封龙之力在急剧地减弱,如月压住迪卡尼奥的反对意见,我们开始后退,远处的天空己被火山冒出浓烟所笼罩,碧姬三人的身影己看不到了口幸好乔西有银月之眼,即使在深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他仍能了如指掌口“封龙之力完全消失了!大伙小心点!”   “这儿的见度太差,碧姬阿姨要使用八级风系魔法樱吹雪了,大家飞稳点!”   头上突然雷声隆隆,响成一片,这是天劫降临的前奏口周围的空气元素急剧的波动着,原本不断迎面扑来的呛人黑烟,象一匹被拉住了缓绳的烈马,先是猛地刹住了脚,接着急剧地向后退,整个天空一下子充斥着激荡的流,滚滚的浓烟就象铁器受到磁石的召唤,朝着北方飞速地循去口烟雾迅速淡去,天空一下子明朗了许多,能见度恢复,我看到碧姬三人己降到距火山口不到五百米高地方,在他们的脚下,滚滚的黑烟象被堵无形墙压住,向上飘了数米就无法再上升,被迫紧贴着地面流动着口从天上往地下看,地面上黑云滚滚,仿佛就是我们头上阴霆的天空在水中的倒影口被称作风的驾御者的碧姬,借助第六变巅峰的力量,将方圆五公里内气流波动全部操纵在手中口哥里德尔叹到:“看到了吧,这就是龙战士第六变的巅峰,无限接近第七变的力量!如果再提升一点,力量由量变转为质变,就是第七变的力量了!那就更可怕了!”   第七变的力量虽然强大无比,可是不能使用,因为诅咒的缘故,稍一运用就会引来天惊地动,天劫降临口阿姨只不过将力量提升到六变的巅峰,就引得天空中雷声隆隆,不断撕破天空的妖雷魔电,仿佛是在警告龙战士,不要妄想挑战神的权威口“讨厌的诅咒!”   明明有更强大的力量,却不敢也无法使出来,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真是很让人不舒服口突然间,一股恐怖的压力由下方传来,乔西发出一声惊叫。   “我看到了!有东西正在火山底部高速运动,体积好大,这个速度……不用乔西提醒,我也感得到,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正顺着岩浆喷发时开辟出来的道路,从火山底部以惊人的速度向上飞升口路西法和米伽勒的强大是令人无捉摸的,而这股力量却是令人颤抖的强大,感受到地下传来的压力,我感到体内的血液流速和心跳在加快口受到这股外来的力量的刺激,脑部的龙之魄也以比平快许多倍的速度,强烈地释放着龙力口在火山口毫无预警地突然崩裂后,颤动的维苏拉发出了最响亮的一声吼叫,整座火山表面突然出现无数道巨大的裂痕,维苏拉像是一个在瞬间被人砍了千百刀的壮汉,千百道红色血液喷泉般从身上的伤口处喷溅而出,射向高空口那股强大的力量,把地狱般的火海景象带到了空中口“我的天啊,足有几百米,岩浆真的能喷这么高啊!”   “睁大眼,他出现了!”   刺耳的咆哮声,像是在发泄被封印了几万年的不满,一个巨大的身影挣断了火山最后的束缚,以惊人的速度射向高空口“一,二,三,四,五,六一没有七,怎么回事,这是传说中的七翼神龙王吗?怎么居然只有六只翅膀?” 第三章 印影术   岩浆中飞出来的是一个红色的身影,身体约有十五辆马车排连成一串那么长口当沽在身上的岩浆逐渐脱落,我终于看清了那个伟岸的巨影。沿着脊椎,从头部到尾巴,整条背脊梁上长满了尖锐的突刺。从头部后脑处顺着背脊下来。由大到小,向后生长着的数十根巨大的骨刺,身体表面覆盖着的红色的鳞甲,每片鳞甲大小厚度如盾牌,在黑暗的天空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泽口远远望去,这条传说中最强的龙,长颈圆身,体型就象一只巨大的蜻蜓,颈部稍长了点,约占体长的四分之一,这使得他的头部可以朝任何方向随意扭动。   我特别留神龙王翅膀的部分,三对成“米”字型排列的翅膀,三左三右,生于身体的中部。前面一对前掠,中间一对与身体垂直,后面一对后掠。当它的翅膀全面张开时,最大冀展约占身体长度的三分之二。每只翅膀的基部,还有龙颈上,都分别拖着一条粗长巨大的锁链,就是这七条锁链,加上神的封印,把传说中最强的龙牢牢地封印了数万年口“红色的,怎么可能?”   “可能在火里待得太久,烤熟了吧!”   神龙王鳞甲的颜色很让我惊讶,我原以为神龙王的身体是无色透明的,或者七彩斑斓的一条彩龙口我很是羡慕乔西,拥有银月之眼的他,在这种情观平可以“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口如月问乔西道:“乔西,神龙王是什么属性的?   “火系!他的体内,充满了火元素一口”“火系的一”七翼神龙王却只有六翼,己是很奇怪了口神龙如王居然是火系地口更是让人吃惊一所谓地最完美的龙,难道只是一条单属性的超级赤甲龙吗?   “没什么好吃惊的,在岩浆里生活,不把身体变成火系的,早就被烧熟了?我没猜错的话,他可以随意变自己的身体属性,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火属性状态神龙王!   哥里德尔哼了一句,双腿把我的脖子夹得紧了一点,他手上拿着一个双孔望月镜口正仔细地观察着神龙王口就在这时,一声长长的龙岭由远方传来,翱翔九天地神龙王摇动龙颈,开始喷吐火焰口天空一下子燃烧起来口火焰所过之处,笼罩天幕的黑云被烧得发红,迅速往旁边消散口一眨眼的功夫,方圆数里内的乌云气化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口就象被挖掉一似地口以神龙王的身体为中心,天上出现了一块直径达三公里的白斑口“很一般,只是很普通地火焰魔法,赤甲龙七变之后,也可以轻易做到。”   哥里德尔声音透着明显的失望,拿望远镜地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别只顾自己看,也让我瞧瞧!”   我趁机抢过望远镜,把神龙王看个清晰口和其他龙不同,神龙王的眼睛并排生在前额上,盾牌大的两颗金黄色的眼珠,几乎占据整张龙脸,一张一合的大嘴,不停地呼着带着火焰的气体,空中飞翔时,腹下的四只龙爪划水似地前后摆动着一这样子实在滑稽,感觉像是一条在水里游泳的小狗口拥有银月之眼的乔西,看得比我更真切,他自语道:“他连龙最基本的御风术都不会?对龙来说,翅膀的作用只是平衡和改变方向,他居然只是靠翅膀扇动空气来飞行一口”在天空中飞翔的神龙王,在失去了冲天而起的劲头后,在空中笨拙地飞行着,摇摇晃晃的样子就象刚刚学会飞行的雏鸟,仿佛随时都会从空中掉下来口“他的眼睛生在前额,应当是苍蝇或者蜻蜓那样的复眼,不知道会不会像青蛙一样,只见动的不见静的,真想挖下来好好研究研究口”哥里德尔又把望远镜拿走了,面对着史上最强的龙,他是神态最轻松的一人。   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这老家伙不太讲卫生,几天没洗澡了,骑在我脖子上,裤档里散发着一股怪味,实在难闻口这个时候,皇帝三人己悄悄逼近神龙王口破牢而出的神龙王,并没鸡嗜我们想象中那般,展现出无敌的力量和气势口奥拉皇帝带头,开始了第一波的试探性攻击口皇帝手握杀神,全身笼罩在一片金云下,身体化作一颗流星,疾射向高空的神龙王,直接斩向神龙王的腹部口七变后的他确实不负人类第一高手之称,注入了黄金龙龙气的杀神,在空气中拖出一条长长的金色焰尾,虽然距离近二千米,但逆鳞也因为他的力量而微微颤抖着口碧姬紧跟在皇帝左侧,手持龙枪碧落,身为风的驾御者的她,以碧落为中心,身体像陀螺般高速旋转起来,化成圆锥状刺向神龙王的左翼,我知道这是碧玉龙的绝技疾风刺口皇帝右侧的赤甲龙科尔狄斯,全身己象火焰般燃烧起来,我知道这是赤甲的特色技炎龙战体,身上冒出火焰,身体化成一个金色的火球,攻向神龙王的右翼口他特地命人将破日从缪斯的手里借了过来,这次为了对付神龙王,皇帝、碧姬、科尔狄斯三人都用上了早己放弃多年的武器口面对来自下方的攻击,神龙王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危机,弯下龙颈,龙口一张,再次喷出火焰,桔红色的火焰充满了天空,范围波及方圆近一公里,一下子将碧姬阿姨三人包了进去口不过神龙王的这一击,却令一旁观战的我们大倒胃口口“什么玩意啊,根本不懂得力量运用的技巧,这也叫史上最强的龙?凡是修练炎系武学的人都知道,火焰温度越高,颜色也会有所不同口初卿卿者口放出地火焰是红色地口随着力量增强,温度升高,焰色也会按终钾蓝、白、金的顺序转变,不过金色的火焰,并非最强的火焰,代表炎系力量巅峰成就的,是黑色的火焰口老赤甲龙使出炎龙战体,周身火焰化为金色,己是炎系力量的上上品口对比之下,神龙王的这一击口虽然威力波尔方圆一公里的范围,但力量严重分散,温度极低,这种火焰烧烧开水还可以口但怎么可能伤得了七变后的龙战士口位置稍前地奥拉皇帝只是将手中的杀神在面前划了一道弧线,无形的刀气象裁纸般轻易地将迎面扑来的火焰破开,而他左手位地碧姬则用身体高速旋转形成的风压轻松无比地将火焰御之身外口同样接得轻松自如,对于炎属性的科尔狄斯来说口这种地温度的火焰对他来说简直和晒太阳取暖没什么区别,干脆直接用身体将攻来地火焰吸入体内口神龙王的反击完全失败,皇帝三人轻易地攻到他的身边口闪耀着金光的杀神一下子刺进红色的龙鳞中,无坚不摧的黄金龙气撕破坚硬的龙鳞,几乎不受阻拦地,奥拉皇帝连人带剑,一下子没入神龙王体内,眨眼间他的身体由神龙王的后背突了出来,带出一片血雨,皇帝的这一击,竟轻易地洞穿了三的身体口挨了这一剑的神龙王发出痛苦的唉嚎,硕长的龙身在空中痉挛般地抽了而碧姬和科尔狄斯一左一右攻击,则将神龙王左右两边的全部六只膜翼壑都斩了下来一轻松得就象从一棵矮树上摘下六片叶子传说中的最强的龙,竟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不对!”   用银月之眼的观战的乔西,是“看”得最清楚的人口“被陛下击中的一瞬间,那家伙有意地将身体的防御力降低了,是降到零点!”   哥里德尔解释道:“很正常,如果承受不住对手的打击,把防御力降到零,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波及伤害!如果他硬撑陛下的那一击,又挡不住的话,身体肯定会被炸成两截,就不只是身上多个洞那么简单的了!”   不得不承认,把哥里德尔请到这儿来观战,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虽然这老家伙脖子以下的部分全是废物口就在乔西说话的时候,皇帝三人的第二波攻击己经展开口先前的那一击,神龙王有意将身防御降至最低,他们三人的联手一击,冲势过猛,全都飞过了头口皇帝和老赤甲龙冲到神龙王上近百米处才刹住身子,而且在空中最灵活的碧姬用高速旋转的龙枪碧落斩断龙翼后,发觉前冲的力道用过了头,立刻操纵风媒,将身体急刹车似地停了下了口身受重仓。]不断地惨嚎的神龙王这时转过头来,直接面对碧姬,张开的龙口距碧姬不过十数米口此时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还在碧姬上方数十米处,局面变成碧姬单独面对神龙王口张得老大的龙口毫不客气把凶猛的火焰对着碧姬喷吐出来,令我惊愕异常的是,这回神龙王吐出的火焰是灿烂的金黄色口以神龙王的力量,要是喷个结实,就算是七变后的赤甲龙也照样烧个尸骨无存口“阿姨!   “妈妈!   幸运的是,神龙王面对的是风的驾御者,最擅长高空作战的碧姬口使出八级风系闪躲避魔法一“疾风瞬移”身体在间不容发间硬是横挪了数十米,闪到神龙王的侧面,避过了这一击口神龙王甩动着巨大的脑袋,吐着金色火焰,追击着碧姬口成为猎物的碧姬高速地运动着,绕着神龙王的头部不停地打转,始终将身体置于他攻击的死角处口屡屡错失目标,神龙王发狂似地喷吐着金色烈焰,比起先前不会控制力道地胡乱散射式的攻击,神龙王这回喷出的金色火焰,己能将能量集中起来,压缩在一定的区域内,形成一个百米长的金色火柱口随着龙头的摆动,四处横扫口这个时候,我们才再次在神龙王身上感受到了那股无敌的压迫感“怎么回事,他运用火系魔法的方式居然和比赛亚叔叔一样!   就在乔西地惊呼声中口飞过头地皇帝和老赤甲龙己反攻回来口因为距离较近口老赤甲龙的比皇帝还早了半拍发动攻击,趁着神龙王追击碧姬的机会笋密上而下,燃成亮金色的破日刀狠狠地插在第二对翅膀处的背上口有Zr书告前的教训,这回他的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刀柄没入神龙王体内,身体向下俯冲的势头就变为水平移动,双手紧握破日刀,顺着神龙王的背脊骨向下拖口如果这一刀让他顺利地拖到底的话,可以把神王大半个身子地皮剥下来口神龙王背上挨了这一刀口痛苦地回过头来,要对付后面的偷袭者,头才转了一半,就碰到了堵无形的气墙口被迫停了下来口正和神龙王纠斗在一起的碧姬操纵着空气,在神龙王地脸部侧面攻击死角处竖起了一堵气墙,强行挡住他的头部口令他无法扭头口神龙王的攻击力全集中在一张嘴上,打击范围极窄口而攻击和防御地死角却太多了口而在同一时刻,手持杀神的奥拉皇帝从天而降,先是一记六元素爆弹,击在神龙王后脑处第三根骨刺地位置,紧接下来一剑狠狠地从先前击中的部位刺入口皇帝挑的这个位置极接近龙后脑,偏又是神龙王绝对无法攻击到的死角。   一剑功成,没柄而入,奥拉皇帝落到神龙王背上,双手抓着杀神,绕着龙颈横拉,如果不受阻碍地让他自由地横拉一圈,绝对可以把神龙王的脑袋像旋瓶盖一样地旋下来口一横一竖,身上插两把神兵,身受重仓。ij的神龙王痛苦地嚎叫着,剧烈地抽动着身体,脑袋猛甩,挣脱了碧姬的封制龙背上的一刀,虽然剧痛,却不是致命的,对神龙王来说,最要命豹法口是奥拉皇帝的那一剑,离后脑不过足数米,杀神所过之处,剑上包含的皇龙惊天诀的六重力量在他体内不停地爆发,每划一寸,伤口周围的大片肌肉都被撕得稀烂,喷出的鲜血把奥拉皇帝染成了一个血人口神龙王歪着脑袋,喷着火焰想把后颈上的奥拉皇帝干掉,无奈皇帝取的位置实在太刁钻,无论他怎么扭头,都攻击不到位于身体死角处的皇帝口迪卡尼奥奇道:“陛下那一剑,为什么不再往上刺一点,直接刺中脑部,神龙王就完了!”   乔西解释道:“因为神龙王所有的力量全都用来保护脑部了,那个地方是刺不下去的口”神龙王扭头对付皇帝,顾此失彼下,碧姬趁机发动攻势,她在空中轻巧得象只蜻蜓,一下子掠到神龙王颈下,疾刺的碧落枪,洞穿了神龙王的咽喉口“干得好!”   神龙王己受了近乎致命的打击,我们在叫好的同时,每个人的心里却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一虽然碧姬皇帝老赤甲龙三人联手威力无比,但这条传说中最强的龙的表现也实在太让人失望了吧?   如月己不声不响地取出龙之叹息,身体开始高速向前移动,她准备发动最后一击了“等一下,公主!有些不对劲!”   就在乔西喊住如月的一刻,己处在死亡边缘的神龙王突然周身金光大亮,身体表面竟燃出金色的火焰口“炎龙战体!”   连御风术都不会的神龙王,居然在最要命的时候使出了赤甲龙的特色技炎龙战体口和纯以追求最大防御为目的的泰坦龙躯相比,炎龙战体堪称攻防最完美的特色技口当赤甲龙使出炎龙战体后,除了身体攻击力会大幅度提升外,全身上下的每个部位,甚至包括最脆弱的脑部和心脏,都会转变为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胶质状态口此时只是施纯粹物理的攻击,几乎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一剑将他们的心脏或大脑刺穿一一效果就和一剑刺到水里没什么两样,长剑抽出,一切又都恢复如常口而且缠绕于身体皮肤表面的火焰也会对对手造成一定的灼热伤害口当然了,这种由毛孔里逼出来的火焰,由于力量极度分散,威力并不是很大口炎龙战体护体,咽喉被洞穿己不是致命伤口碧姬的攻击暂时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口受到金色火焰地烧灼,碧姬被迫抽出碧落,闪到一旁口神龙王地危机并没有就此解除,周身冒火的炎龙战体只帮他逼退了碧姬口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武艺,冰克火,低温的冰系魔法可以轻易地解除炎龙战体制造出的无敌状态一当年仓。ij出炎龙战体的第一代赤甲龙拉奥就曾被第一代的沧海龙,后来挑战創世神的前辈,用低级的冰系魔法寒冰环配合精确地运4304法,轻易地破去炎龙战体口而破龙之力以及雷兹所創的皇龙惊天诀同样也是可以粉碎炎龙战体地强横武学口七变后的奥拉皇帝强忍金色火焰的灼烧,仍然咬着牙拉扯杀神口继续对神龙王造成杀伤口使出炎龙战体的老赤甲龙并不惧怕同属性地金色火焰口他把全身力量集中刀尖上,强行燃起最强的黑色火焰,以火克火,同样可以对神龙王造成伤害口天空中再度电闪雷鸣口雷声轰轰,为了抵抗神龙王的这一招,皇帝和老赤甲龙己把力量提升到接近第七变力量地边缘口再加一点,天劫就要发生了。   “炎龙战体?这是这三百年前第一代赤甲龙拉奥自仓。ij的口他怎么会?”   就在我们相顾惊叹地时候,战局再度发生变化,周身冒着金焰的神龙王身躯一扭,一道绿光闪过,金焰红甲的鳞片己变成了绿色口“他转化属性了,是风系的!不,是一半火一半风!”   “这种龙力运行方式一是碧姬阿姨的疾风刺!”   神龙王的身体以自己的脊椎骨为中心,高速地旋转起来,而在同一时刻,缠绕全身的金色火焰变成了更恐怖的黑焰口和龙战士不同,不受诅咒限制的神龙王能发挥出来的力量绝对远在六变后的龙战士之上,代表火系力量最高境界的黑焰,尽管因为从毛孔里喷出力量分散而威力大减,但己不是只用到变巅峰力量的皇帝和老赤甲龙所能承受的,加上龙身高速旋转产坐的巨大离心力,象附骨之蛆般粘在龙身上搞破坏的二人被硬生生地甩离出去口摆脱二人纠缠的神龙王发出长长的怒吼,身体一弓一弹,向下方喷着炎浆的火山口高速射去口失去了六只翅膀的神龙王远远望去就象是一条会飞的虫一当然了,就算是虫他也是世上最可怕的虫口尽管龙的运动方式和人不太相同,又没有银月之眼,但我还是看出来了,神龙王遁走的这一招正是碧姬刚刚用过的那招风系魔法一“疾风瞬移”口虽然身受重創,以神龙王那超越龙战士七变后的力量,使出疾风瞬移之后速度仍然快得令人乍舌口碧姬用出这一招,可以在眨眼间将身体横移近百米,而这头巨型的空中飞虫,一弓一弹,一样能轻易地将庞大的身体瞬间挪到百米之外口“别射箭,公主,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千万别射杀龙箭!”   哥里德尔的表情比看出名堂的乔西还要焦急口高速俯冲的神龙王一下子就将皇帝和赤甲龙甩到身后,只有风属性的碧姬可以跟上他的速度口“小克里斯汀,用传心术,叫他们住手,别再用新魔法,新招式了!”   哥里德尔的大叫己经迟了一步,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在神龙王的下方迅速形成下而全是浓烟,吸收了附近黑烟的龙卷风象条向天旋转的黑龙一下子将神龙王卷了进去口本是弯弯曲曲扭成一团的龙身被龙卷风的离心力硬是拉得肇直,龙卷风吸扯着下冲的神龙王,硬生生把他的身体向上带了十儿半04这一阻碍,滞后的皇帝和赤甲龙再度追上来,三人正要并肩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托”住神龙王的龙卷风却像被冰冻住了般戛然而止口“糟透了,又让他学去了!”   骑在我脖子上的哥里德尔发出低声的叹息口就在这时,新一轮的风暴配合着风的咆哮,在碧姬、皇帝、老赤甲龙三人铁三角的正中央瞬间产生,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强大的风压己卷着三人,呼啸着飞向高空口“和阿姨的龙卷风暴运用方式一样?”   “是的!”   “想不到真有这种特色技一口”“比银月之眼高明百倍!”   “代表魔法悟性地最高境界!”   目瞪口呆地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一人一句地说着话口神龙王用的是什么招式口他们己经看出来了,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三个字口“印影术!”   “印影术?这是什么魔法武艺?”   “该死,他打过来了!”   就在我问究竟的时候,旁边传来迪卡尼奥的惊呼,甩脱了皇帝三人纠缠的神龙王一头扎进身下的火山口里,就在他的身体消失在火山口之前,神龙望都对着远在二千米外观战的我们发动了攻击口123904那一招是碧姬最先用过的风系魔法一樱吹雪,只不过碧姬吹的是烟,这回神龙王吹地却是覆盖整座维苏拉火山表面的岩浆口足以把人烧成焦炭的火山岩浆被狂风卷着离地而起,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口铺天盖地地压下来,那种感觉绝对不只是刺激那么简单口“别被吓到了,力量很分散!不可怕!联起手来,用空气护盾口不准用别地招式!”   骑在我头上的哥里德尔叫得比谁都急,也难怪,如果我们挡不住口第一个完蛋的人绝对是没有半点武功地他口不用他提醒,我们五人就自发的联起手来口分别占据五个方位,结出一个半圆状地空气护罩,护住全身口飞了二千多米,滚烫的岩浆速度己减慢了不少,但打在无形的空气护罩上,仍然啪啪作响,粘稠的岩浆贴着无形的护罩,象鼻涕一样慢慢地淌下来口要是这种千余度高温的粘稠物质粘在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大家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拼命地加强力量,维持护罩的强度口“这一招外强中干,没事的!他只是在逼你们用新的招式,他的特色技是印影术,你们用一招,他就学一招!”   在护罩里的哥里德尔不断地念叨着,我也终于明白,所谓的印影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口所幸的是,神龙王的岩浆攻势只有一波,支撑了几秒后便告停息口使出904招后,神龙王一头扎进火山口,失去了踪迹口脚下大地伤痕累累,一块块红色的伤疤冒着袅袅白烟,发出火花迸裂的声音口被神龙王的龙卷风吹得老远的碧姬阿姨他们三个匆匆忙忙地赶到我们边上,看见我们安然无恙后,这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口“樱吹雪,炎龙战体,疾风刺,还有极品黑焰一这些魔法武艺,阿姨他们只用了一次,就全被神龙王学去了!”   刚才那一战历时不足一分钟,碧姬三人开头能占上风,完全是因为初生的神龙王什么也不会,才让他们抢得先手,轻易地重創他口然而就是这头什么也不会的神龙王,却仗着特色技印影术,瞬间学会对手用过的招式,并根据自身的情况融会贯通,配合巧妙的战术,一下子就摆脱了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战局口最可怕的是,在他进入火山口遁走的时候,还不忘来一招樱吹雪,逼我们这群观战者出招,趁机再学走我们的武艺口空气护盾不是什么高阶魔法,但神龙王的战术却清楚地证明了仓。ij世之书上的说法:和别的蠢龙不同,他是一条拥有高度智慧的龙,有力量,懂战术,也会使用计谋口“我真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仓。]世书上说他是一出生就被封印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哎呀呀!”   哥里德尔拍着脑袋后悔不迭,其他人的脸色也同样非常的难看口神龙王躲入火山内,肯定是疗伤去了,有勇有谋的他深知进退之道口我猜皇帝和阿姨他们现在一定懊悔不己,如果皇帝三人在神龙王出山的那一瞬间就全。缈出手,用第七变的力量,用龙之叹息,用那件所谓的超级武器,肯定可以轻易地秒杀这条史上最强的龙口碧姬叹道“那家伙的回复再生能力很可怕,刚才我追到火山口的时候,我发现他被我们斩断的翅膀伤口处的肌肉不断地在挪动,己有重生的迹象!”   大家都心里有数,对于这头有智慧有創造力的龙来说,刚才的一战他学到了战斗的技巧和魔法的运用,等他把所学的东西消化完毕重新出山的时候,将是最可怕的对手 第四章 进化   清晨的大战之后,接下来的这一天异常的平静,自从神龙王一头扎进火山口后,悍妇般咆哮不己的维苏拉火山突然间静了下来,除了身上的伤口还微微地冒少许黑烟外,整座山宁静得就像个处女一当然是丑陋无比的处女口经过火山岩浆的侵蚀焚烧,整座山己被破坏得满目苍夷,没有绿树,没有飞鸟,更没有流泉,剩下的只是一块块发红发黑发烫的石头口谁都猜得到,火山突然停止喷发,肯定和潜入火山底部疗伤的神龙王有莫大的关系,可惜谁也没有这个本事潜入火山底部去看个究竟口我们唯一的收获就是在帕米拉平原上找到了到被斩下来的那六只龙翼,伤口处的血是蓝色的,其中的四只龙翼上还带着創世之神束缚神龙王的锁链口被斩下的翅膀根部,带着几块神龙王身上的鳞片,我仔细观察了这些鳞片,他竟是由身体内部长出来透明水晶化的外骨骼口我试着用逆鳞全力砍了一剑,谁知道根本就斩不进去口这四条巨大的锁链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封龙力量口想到初生的神龙王竟是带着这种东西和我们打,包括如月和奥拉皇帝在内,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不安的苗头。“这几条锁链可是宝哦,好好打造打造,肯定又是一件极品圣器!”   哥里德尔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他居然还很有兴趣的翻动着地上的龙翼,嘴角还不停地咽着口水。   结果当天中午,这老家伙真的大峡起烤龙肉来口出于好奇,我也尝了一口。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口有位署臀者说过一句话:越大地东西口味道越不好口神龙王翅膀上地肉又粗又厚,十分难吃,哥里德尔却是吃得津津有味口哥里德尔轻松自在的表情和周围人深重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贝尔纳的那位新徒弟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奇怪的科学怪人口“看着我干吗?小鬼?”   “我很奇怪,你不会半点魔法,克里斯汀伯爵为什么会认你做他的老师?”   “因为我比你老师聪明!”   “……”   “不服气吗?你的老师在误人子弟,三十年前我就是这么说过,就是现在我还是这么说!他或许是个出色的魔法师,但绝对不是个合格地老师!”   “怎么可能口帝国里一”“你是说帝国里很多出色的魔法师都是他的徒弟吗?那我问你,这些所谓的出色地魔法师,有能够超越他的吗?”   拉尔夫哑口无言,哥里德尔微微一笑口放下嘴边的龙肉,随手从面前地火堆里拿出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条,在地上画了一圆圈口问拉尔夫道:“这是什么?”   拉尔夫疑惑地看了圆圈一眼,想了想道:“好像是字母O’哥里德尔很嚣张地骂道:“0你个头啊!你只会说是0吗?难道不能说是太阳口月亮,眼睛,女人地乳房吗?张口就是0,你真的就不会想到别的!”   拉尔夫闭上嘴没有说话,哥里德尔没有理他,继续大嚼龙肉,过了一会儿,他自语道:“我看不起贝尔纳,是因为在他的领导下,这几十年来,错,应当是从他老师的老师时候起就是这样了!这一百多年里,你们的魔法师联合会,开发过一项有創意的魔法没有?你们只会重复重复又重复地走着前人走过的路,却不会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口只会把前人当成星星来仰望,重复前人的结论,却没有自己的思考,没有新的仓ij意一口”哥里德尔越说声音越大,他把手朝拉尔夫的背包指了指口“你的包里有一本叫魔法大全的书吧?那是五十年前贝尔纳的作品,他的学生差不多是人手一册,听说是很了不起的大作口”拉尔夫从背包里取出那本黑色封皮的书,递给了哥里德尔口“读多久了?会背吗?”   “三年了,我都背下了。”   “很干净嘛,保护得很好,一尘不染一可以当草纸了!”   哥里德尔翻了翻,冷笑一声,丢还给拉尔夫口“小克里斯汀,把你的书拿来!”   正在一边和我闲扯的小克里斯汀怪笑着对我说道:“老师又来了”他一边笑着一边从包里拿出同样的一本书,只不过这本书要比拉尔夫的破旧得多口“看看他的吧!”   我跟过去,看着哥里德尔翻开书本,顿时目瞪口呆口“无聊至极!”   “蠢材!这种过时的方法还敢在这儿耍宝!”   “废物废物加大便,蛋蛋臭狗屎!”   “误人子弟,贝尔纳该上断头台!”   大法师五十年前的大作,被涂抹得一塌糊涂,这本魔法大全的模样,凄惨得就像是一篇拙劣的、错字连篇的小学生作文被一个认真的老师批改后的样子口到处都是圈圈划划,修改更正的痕迹,至于那些骂人的话则是哥里德尔的墨宝口“修改的地方都是小克里斯汀写的,那些评论是我写的,明白了吧”拉尔夫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抹额角上的汗珠。   “差劲的老师,只会叫学生不停地验证前人观点,天才的老师却是教学生不断颠覆前人的观点,創立自己的学说口你问问小克里斯汀,我最常对他说的话是什么?”   拉尔夫转头望向小克里斯汀,小克里斯汀耸耸肩,看了看哥里德尔一眼,表情很古怪口“叫你说就说,我都不在意口你在意什么口”小克里斯汀裂裂嘴口骚了骚头皮,无奈地说道:“你的老师哥里德尔,其实只是一沱屎,总有一天,你要把他一脚瑞到茅坑里去!”   “啊!   “老师把这本魔法大全交给我时,第一件事就是我要找出里面的错误或修改自己认为的不足之处,他说读前辈的书最重要地目地就是要挑他们的刺口”“明白吧,智贤者也罢,贝尔纳也罢,我也罢口其实都是一沱屎,我们可以吸收他们的知识,但如果他把他们当神来崇拜,那你自己也是一沱屎了!我教小克里斯汀时都是这么说的口我是要你体现自我并超越我,而不是变成第二个哥里德尔口”哥里德尔伸出那只瘦骨伶仃的手,拍了拍拉尔夫的肩膀口“喜欢的话口以后经常来我这坐坐,如果你受得了我这沱屎的气味的话口小伙子!”   傍晚的时候,皇帝把所有地龙战士召集在一起,哥里德尔和贝尔纳也叫了过来口皇帝坐在为他搭建的帐篷中央的主位上,碧姬阿姨和老赤龙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边上。   当所有人都到齐地时候,皇帝开门见山地问哥里德尔和贝尔纳二人道:“神龙王的力量,你们今天都见识到了,你们认为,他再次出现的时候,第六变地力量加上龙之叹息,杀得了他吗?”   贝尔纳作思考状没有马上回答,哥里德尔却毫不客气地开口道:“恐怕不行,不,是绝对不行!就算是用第七变的力量,加上三个龙战士联手,如果不用那招李代桃僵地战术的话,恐怕也杀不了神龙王!”   “那一招你真的有把握,能成功吗?”   “这一招,我有七成的把握成功:陛下并不必太担心口”贝尔纳在一边冷哼道:“七成把握?哼,几个月前,你不是说有十成吗?”   “我那是指一个人,而现在是三个人!”   “李代桃僵一李代桃僵一李代桃僵!哼哼一”皇帝把四个字放在嘴里念了几遍,又抬起头闭上眼想了好一会儿,再度睁开时,双目己闪闪发亮,脸上的表情分明己下了决断口所谓的李代桃僵,说穿了很简单口龙战士因为遭受诅咒,一旦使出第七变后的力量,就会引来天劫加身,所以第七变的力量虽然无敌于人间,却无法运用。   天劫的能量每一击都足以和神魔的力量相媲美,哥里德尔这老家伙突法奇想,如果能把这强大的能量加以应用,那就是不亚于雷神之锤的一件超级武器。   智贤者诺查。丹玛斯曾说过,天劫,是自然的力量和人的力量相互吸引而造成,龙战士因为遭受诅咒,所以这种吸引力特别强大口哥里德尔因而推想出,如果龙战士以第七变的力量和神龙王交手,若不考虑的诅咒的因素,比龙战士强得多的神龙王,其实是更容易引发天劫的一因为他的力量更强,对自然的吸引力也更大口于是他就想出了一招被称“斗转星移”的魔法,在天劫发生时,由一千五百名魔法师共同施法,把诅咒的力量转嫁到神龙王身上,由他来代替龙战士受劫口这一秘法的关键是必须有比龙战士强的对手的存在,才能行这所谓的李代桃僵之计,这就是所谓的超级兵器真面目了口“琳,你过来!”   如月表情严肃地走到皇帝跟前,看皇帝的表情,大家都猜出来了,他差不多是在交待后事了口果然一口“跪下!”   如月依言跪下,奥拉皇帝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摘下脖子上挂的一串项链,项链上的链坠是一把金色的钥匙。皇帝以一种沙哑深沉的声说道:“这串项链上的金钥匙,是当年智贤者临终前交给先祖雷资,法比尔的,一起交给他的,还有整个人类的命运口这是他对智贤者的承诺,也是雷兹先祖用自己的一生来完成的承诺口在随后的几十年里,先祖雷兹戴着这把钥匙和对智贤者的承诺,东征西讨,终于为我们人类打下一片江山口在他病逝临终前,这把钥匙又传给了他地儿子口一代传一代口几十年前,我从你地爷爷手里接过这把钥匙,现在我把他传给你!”   用天劫来杀神龙王,此法无异于玩火,凶险无比,一旦失败,龙战士自己就得直接面对天劫口皇帝己有死的觉悟,他现在差不多可以说是在交待后事了口“如果今天我们失手的话,那么你就是风之帝国的第八任皇帝!”   奥拉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把金钥匙挂在如月的脖子上口“秀耐达侯爵!”   我没想到皇帝在这种时候突然会想到我口连忙出列跪下口“在第八代的龙战士中,你的能力是最出众的,不过。4一口”皇帝转过头,看了碧姬一眼口接着又对着我和善地笑了笑口“你的身上的坏毛病也不少,不过人材都有一些坏毛病,以后你要好好辅佐琳!你们也一样!”   想不到皇帝居然会这么和颜悦色地对我说话口身后地其他龙战士也相应跪下,然后就是用那种土得不能再土的表情和语气口高声宣誓将来一定会誓死为如月效命口随后的几天异常的平静,维苏火山停止了喷发,但谁都知道,这平静地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风暴口皇帝与碧姬、科尔狄斯三人成天聚在一起,进行联手合击的配合训练口整个帕米拉平原都笼罩在大战前地紧张气氛中,在短暂的间歇期,我向哥里德尔询问什么是印影术口“拥有这种特色技地家伙是不是只要看一眼别人的绝技,立刻就能学会?”   “差不多吧,任何招式、魔法只要在他面前演试过一遍,他立刻就能理解其招意与本质,瞬间学会且明了该招式、魔法的缺点破绽!这不光是魔法那么简单的了,还要有极高的智慧和悟性,笨蛋的话,就拥有印影术,看懂了也不明白口”“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和神龙王战斗,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这当然,那家伙是头还在进化中的龙,你也看到了,他在战斗中成长进化的速度是多么的可怕!如果在开战的一分钟内我们不能打倒神龙王的话,我认为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逃走口”“那招李代桃僵,斗转星移的超级武器,真的可以打倒神龙王吗?”   因为神龙王在第一战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现在我们己不指望光靠龙之叹息就能打倒他了。   “不考虑力量运用技巧的话,如果神龙王的力量,只是皇帝陛下巅峰状态下十倍的话,我想应当是可以打倒他的口不过力量是皇帝陛下十倍以上的家伙,这世上恐怕还不存在吧。”   “如果考虑到技巧因素的话呢?小克里斯汀说神的力量可以操纵时间你知道操纵时间是怎么一回事吗?”   提到操纵时间,哥里德尔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很久,这才回答我道:“我也不知道一知识是无限的,可是我掌握的,却是有限的口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能解开这个秘密口这也是我冒着危险亲自来这儿的原因之一,我也很想知道,操纵时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口”平静的日子在第七天结束,这天中午,事先没有任何预兆,沉寂了数日的维苏拉火山突然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当大家寻声望去的时候,只看见一道巨形的岩浆喷泉由火山口猛烈地喷发出来,冲奔高空口“快做好准备!”   “快布阵,准备斗转星移大法!”   “姬娜,科尔狄斯,我们一起上,别分得太开了!”   “达克,你们几个小鬼小心点,别太靠近了!”   神龙王突然出山我们这边早有准备,在经历了事件突发初期几秒的慌乱之后,大伙都自发地按照事前的分工安排,各就各位口皇帝三人变身直接冲向火山口,贝尔纳率领一千五百名魔法师队伍布阵施法,青年一辈的几个龙战士则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口比起上一次,包括乔西在内,我们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一件装备一望远镜口这次我学乖了,背哥里德尔的苦差丢给了波尔多,他没有武器,打架基本上没有他的份了,背人这事还是让给他吧。   由火山口喷出的岩浆火柱直径达数十米,高速地喷向高空,最后在千余米高处向四面八方绽放开来,远远望去,好像是一枚节日里施放的礼花口光凭火山自身的能量是不可能把岩浆喷得这么高的,肯定是神龙王干的,他是有自我意识,有高度智慧的龙,他是在向我们示威吗?   奥拉皇帝、碧姬、科尔狄斯在三人悬浮距火山口边缘不到一百米的空中,和上次他们三人各占一角不同,这回他们三人并肩而“立”紧紧地靠在一起口“准备好伞,孩子们,要下雨了!”   岩浆仍然不停地喷上高空,仿佛无休无止,数十秒后,天上下起了火红的岩浆雨口知道神龙王有印影术的特色技,我们照旧用上次用过的空气护罩来抵挡口“他要出来了,我看到他在下面慢慢上升!”   “乔西,你干嘛,快把银月之眼收了!”   “没这个必要,他的印影术比银月之眼要高明多了!”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由火山内部潮水般涌出来,我感到呼吸困难,脸皮有些发麻,我用手一摸,竟摸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他要出来了。一快到火山口了。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当神龙王在火山口现身的一瞬间,疾喷不止的岩浆倏然而止拥有银月之眼的乔西“看”得最清楚。他居然对自己的特色技产生了怀疑,揉了揉眼睛,收起银月之眼,拿起了望远镜,4“居然不是龙了”一把龙之叹息握得紧紧的如月。   “我在做梦吗?我眼花了吗一”一身体在慢慢后退的波尔多口“这是什么怪物啊?”   一抹冷汗的迪卡尼奥口“他没有龙的门户之见啊,居然连自己的躯体都舍弃了!”   一笑得极勉强的小克里斯汀口“我知道他会进化得很可怕,不过进化成这个样子,也实在太离谱了吧!”   一目瞪口呆的哥里德尔口我说了半句并不太好笑的笑话:“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和平地解决问题?比如说给他个一”在看了复出的神龙王第一眼之后,包括如月在内,我们每个人都紧张得汗流演背口破关而出的神龙王,我们己经认不出他来了,因为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能说是一条龙了,说他是龙战士或许还更贴切一些吧。 第五章 天劫   出现在火山口的神龙王,己经脱离了龙的原始形态口七天的进化,他在外观上完全抛弃了原先笨重的龙的形态,变作柔和的人形体态,四肢演化成和龙战士类似的外观,除了体积要比龙战士膨胀了一倍以上一迪卡尼奥在我们一行中,体形最为高大,但和神龙王相比,身高也只能勉强达到他的腰部口他和龙战士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玄铁色的头颅和勉强标识出龙族特征的尾部,聚满角质化、巴掌大小,波浪形排列的黑鳞,由后腰尾椎骨四下散开,如同披风一样随着他的缓缓升起而扇动着口原本车轮大小的一对金色龙眼己浓缩成鸡蛋大小,却绽射出更加灿烂的光芒,让人难以直视口不仅体形,就连面部五官,他也开始拟人化了口尤其是唇与鼻,从形态上看和人类相差无几,当然了,那张裂至腮帮的大嘴,朝天的蒜鼻,布满面部细小黑亮的鳞片,还是在时刻地警告我们一他不是人口当他张开嘴低声咆哮时,上下各两排牙床里冲出的龙牙和最锋芒毕露的匕首相比,都丝毫不显逊色口在他的背部,从颈根到两肋,六只巨大的龙翼卷起阵阵旋风,可以看到有变幻着色彩的液体在透明的膜翼中迅速流动着,渲染出霓虹一样的光泽口这些翅膀在形状上和龙战士变身后的龙翼几乎完全相同,只是排列的方式大相径庭,和路西法的六翼一模一样口在每只翅膀折角处,嵌着一只拳头大小,忽明忽暗的魔眼,随着翅膀本身的光彩变幻着。释放出寒冷但又凄美地极光。   最令我吃惊地地方口是眼前这位人形的神龙王身体表面竟覆盖着一层黑色皓石般的恺甲一那是运用神龙不死身后龙气在身体表面形成护恺口他的特色技是印影术,如今以人形和我们作战,更可以将从龙战士身上学去的武艺发挥出完全的威力口波尔多叫嚷道:“我不喜欢这个浑身发绿的家伙!”   迪卡尼奥哼道:“你色盲吗?他明明是棕黄色的!”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是蓝色的?”   “我看到的是金色地,乔西!银月之眼看到的是什么颜色的?”   我们突然发觉,我们每个人眼中的神龙王地颜色竟全不相同,最诡异的是看到的色彩竟与自身龙恺地颜色相同,大伙在惊讶之余,一起把目光投向拥有银月之眼的乔西口不会武艺地押西却在这个时候嚷道:“我看见的那家伙,是透明的口水晶一样的颜色,连骨骼都可以看见口”乔西冷冷地答道:“我的肉眼看见的是银色的,但用银月之眼看见的却是无色透明的神龙王!”   不同的人看上去颜色都不一样,暗系的觉得他是黑色的口风系的是绿色的,水系的是蓝色的,拥有皇龙惊天诀口六系力量的如月,却认为他是金色的口见鬼了口进化后的神龙王到底是什么属性,什么色彩的啊!   哥里德尔兴奋而颤抖地回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神龙王的真正属性,就是传说中只有创世之神才拥有的,曾经是独一无二的属性一无,“无?”   “对,无属性的无,正因为没有属性,他才可以随意转化身体的属性,才可以使用印影术随意学习任何属性的武艺!”   “我是押西,什么魔法都不会!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也是无,所以我看到的神龙王是透明的口正因为是‘无’,所以不受任何限制,可以以一种力量演化无数力量的特点!对比之下,公主,妹的三头黄金龙力,只是将六系不同的力量合为一体,但火是火,风是风,暗是暗,本质仍然没有改变,和无属性这种以一化万的特质相比,还是差了点口”哥里德尔说话口无遮掩,竟当面对如月说三头黄金龙力不如神龙王的“无”属性的力量!但这回如月并没有被他的话激起好胜心,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小克里斯汀把哥里德尔的意见看法用传心术传给直接面对神龙王的皇帝三人口我问道:“老家伙,‘无这种属性除了可以千变万化外,有什么特点或特殊的本领?”   “无代表的是力量修炼的最高境界,正是所谓万流归宗,你们中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将自己本系的力量修炼到最高境界,最终突破属性的限制时,自身的属性自然会变成‘无’口不过几万年来,只有創世之神做到这一点,就连米伽勒和路西法都做不到!”   说到这,哥里德尔怪异地一笑,自语道:“至于说特殊的功用,我也不清楚路西法和米伽勒,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现在达到这个境界没有?最接近神的龙,果然一点也不假啊!”   哥里德尔的话说得我浑身发寒,路西法和米伽勒这两个神话级的人物我都有幸见识过,如果想要的话,他们俩几乎可以随意秒杀帝国中任何一个龙战士口而眼前的神龙王,力量特性居然比他们还要高出一筹,而我们竟还异想天开地待在这儿,妄想打他身上那颗龙之魄的主意口“别那么紧张嘛,他虽然拥有最顶级的力量,但在力量的运用技巧上,至少现在不会比我们高明多少,再强大的力量,不会运用还是白搭!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嘴上说得轻松,哥里德尔却不停地用手抹额角上的冷汗,事实上包括如月在内,所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心里都在打鼓口我正想问哥里德尔有没有更好的主意,手中的逆鳞突然嗡的一声颤动起来口“这种压迫感好热!”   “是赤甲龙第七变的力量!”   “还有碧姬阿姨,啊,陛下的!”   逆鳞、冰魄、映月、’凉天,四把神兵同时发出敬畏地颤动口三重感觉不同口却又同样令人窒息地压迫感从远方迎面扑来,第一重是灼烈的热气,第二重是触肌生痛的风压,第三重却是雄霸天下,舍我取谁的霸气,三种无形的压力按照三位龙战士力量由弱到强的顺序一一爆发开来口皇帝的身上发出金光,碧姬的身体发出幽深的绿光,而科尔狄斯为灿烂的红光所笼罩口进化后地神龙王,那强大得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人无法仰视!直接面对这条最强的龙,皇帝和碧姬、科尔狄斯终于决定甘冒天劫降临的危险口解开体内最后地的封印口力量的自我封印就要解开,不能存于人间地第七变力量即将重现口龙战士第七变的力量,超越龙、接近神,为众神所忌惮口为万物所诅咒,使用地代价就是上天的雷霆一击口本来,凭着龙战士第七变后的力量口举手杀十万,跺脚灭全军也不是什么大话口可惜三百年来这种力量根本无法用在战场上口受到诅咒这条锁链的制约,只要龙战士解开体内力量的自我封印,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立刻就会斩下,直接将他们轰至灰飞烟灭口三百年来,能经历天劫而不死的龙战士,只有雷兹和先祖里特二人口然而以雷兹皇者的强悍无敌,熬过了天劫之后也是五痞七伤,几个月不能恢复过来口至于先祖里特,他和希庇斯的决斗,当时是两个极端力量的碰撞,相互抑制下,对大自然的吸引力减轻,天劫比正常情况下迟了一会儿发生,威力也小了很多,否则那惊天动地的一战在一开始就会结束一两个受到天谴的龙战士在第七变力量发挥前的一瞬间就会就会被天劫击得粉身碎骨。   眨眼的功夫,先前被岩浆烧成火海的天空,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干了所有的光亮,连乌云都无法用肉眼区分,整个世界轰然崩塌,陷进黑暗幽深的地狱中口“嘶啦!”   一道湛蓝色的闪电划破黑暗,就像在一个火药仓库里投下了一颗火星口刹那间的连锁反应之下,天地间的每一处空间都因为闪电的光芒而猛烈膨胀,扭曲变形,让人产生出再也无法找到容身之地的恐惧口黑暗在接踵而来的电光链中被割裂成童粉般的碎屑,连脚下的大地都被电光之箭攒射得斑驳陆离,让人难以分辨这到底是宇宙的终结还是更始口由神仓。ij造的整个世界,都因为大自然的愤怒而战僳着,倾塌着,此时的世界在神的眼中,仿佛一切都变成多余口天空中布满了雷电,数量之多,密度之大,能量之强一这己不是天空,己不是云层,而是雷电的海洋在发怒!在狂啸!   凭着先祖的的记忆,我并非没见过天劫,但与这万雷天劫的场面相比,这三百年间发生过的数十次天劫只能说是吓唬小孩的玩意口就在天空的震怒,大地的颤抖中,伴随三个龙战士体内力量的急速提升,雷电的海洋中慢慢地浮出了三只凶眼口三只凶眼一字排开,下方正是那三位触犯天条的龙战士。   意识到天劫来临,我们谁也不敢飞在空中逗留,全部急速下降落到地上,五人联手在地上打了一个深坑,一起躲了进去。远处传来强烈的魔法波动,贝尔纳率领一千五百名魔法师,开始施展哥里V。尔所創的那招“斗转星移“的魔法,转嫁天劫的目标,只要能够成功,应劫的就是比龙战士强得多的神龙王口太阳早己被雷电的海洋吞没,闪烁的电龙成为光明唯一的来源口我听到牙齿打架和关节颤抖的声音,扫视周围,发觉竟是从迪卡尼奥和乔西,以及小克里斯汀身上发出来的,至于波尔多则吓得将头埋进土里,不敢看天口我想取笑他两句,却发觉自己的上下牙齿也在打架,先前听到的声音,其实是自己身上发出的口“父皇一”如月是惟一没发抖的人,她趴在地上,抬头望着空中那三个发光的明亮身影,眼眶里全是泪水口我知道她为什么流泪,如果神龙王的龙之魄能为龙战士解除诅咒口奥拉为了女儿不惜冒险承受天劫口确实是很令人感动的口“三个龙战士同遭天劫,能量绝对不是三个一相加等于三那么简单!这是有史以来最强地天劫!”   大自然地愤怒令皇者畏惧,勇者退缩,智者哭泣,能忘记恐惧的只有疯子。   光暗交错的地洞里,哥里德尔一个人疯狂地大叫着,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脸上尽是汗水,精神正处于极度兴奋的歇斯底里状态口“太棒了,真是太壮观口太伟大了!”   “封印就要解开了一第七变一解开了!”   乔西颤颤抖抖地念叨着,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雷电的海洋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推起第一波的洪峰口所有的雷电受到召唤似地由四面八方聚集到正中央地那颗凶星上,汇成一条巨型电龙,由高空中狠狠地击下口天劫口就在皇帝三人解开封印的一瞬间爆发口它要毁灭的目标一目标一目标正是神龙王!   刚刚在火山口出现,才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的神龙王口就在刺目成盲地闪光中被来自天空的雷电洪流重新轰回火山内口“轰!   震耳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大地在这一击下发出痛苦地痉挛口伏在地洞中的我们只觉得身体一轻,地面像摇筛子似地抖了一下,把我们重重地颠了起来口我勉强抬起头朝维苏拉火山望去,火山口处鼓出一个巨大地红色泡沫,向外涨出,泡沫破碎之后,红色的岩浆在爆炸绽放出的耀眼白光指引下,以极高的速度四处飞溅。   为了闪躲避随之而来的爆炸冲击波,我们五个全都贴着地面趴在地洞里,大家的手牵着手,力量联成一体,结出一个防护气罩抵挡飞溅乱射的岩浆和碎石。   在大自然无敌的力量面前,强如龙战士也只是一头无助的绵羊口飞溅的岩奖,激射的碎石打得防护气罩啪啪作响,大家谁也不敢松懈,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将体内的龙力不断输入气罩中增强防御。   “哈哈哈,斗转星移,李代桃僵,终于成功了!”   哥里德尔被小克里斯汀紧紧地压在地上,疯癫般地笑个不停口“老家伙,给我闭嘴!”   迪卡尼奥受不了他,正好哥里德尔就在他身边,肌肉男抬起胳膊肘把他的脸狠狠地压进泥土里,我们才获得了稍微的安静。   “唔,这手,我抓的是谁的手?”   我的右手牵着如月的手,左手牵着波尔多,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如月也意识到了口如月看了我一眼,我们的目光在空中撞击了一下,借着天空雷电的闪光,我看见如月很羞涩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爆炸的冲击波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秒后激荡的能量暂时平息,但被冲击波抛到天空的岩浆和巨石开始大量回落,把大地砸得坑坑洼洼口无巧不巧,有一块马车大小的巨石恰好就朝着我们藏身的地洞处猛砸下来口要是让它砸个结实,我们五个人肯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死得最窝囊的龙战士。   “危险,快离开这儿!”   幸运的是,一直用银月之眼扫描四周的乔西发现了这块要命的石头,提前预警,大家狼狈不堪地逃出地洞后不到一秒,轰的一声巨响,原先的地洞就被这课燃烧的巨石填平了。   狂暴凶猛的冲击波己经过去,从天而降的岩浆雨夹杂着大大小小燃烧着的石头,仍然不停地在身边落下口维苏拉火山方圆十公里内的平原,到处是一片火海,落到地上的岩浆把这儿燃成一片人间炼狱口我朝维苏拉火山望去,刚才那天惊地动的一击,掀掉了整个山顶,把整座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岩浆湖泊口湖的正中央,神龙王双脚立于岩浆湖面上方数米处,身体被一个透明的彩色护罩所包裹,六只龙翼向六个方向展开,展至最大极限,翼折处的那六只魔眼己经睁开,红、黄、蓝、绿、黑、白,六只魔眼射出六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六角星形防护结界,从天而降的电龙仍然在张牙舞爪地嘶咬着湖中的猎物口但在这层阻碍面前口却被硬生生的挡住了,双方像角力似地相互推扯着口在神龙王地身边,一绿、一黑两个明亮地光点像萤火虫般围着他不断地发动攻击口天劫己被转嫁到神龙王身上,第七变的力量可以毫无顾忌的任意施展口神龙王为天劫所制,虽然靠着魔眼暂时抵住天劫,身体却被压得无法移动口碧姬人枪合一,以身体为武器,疾风瞬移的高速配合风系杀伤魔法时空之痕,在身体表面形成恐怖的风压口当她的身体在岩浆层上方数十米的空中掠过时,带起的风压如裁纸般将浓稠的岩浆向两边划开口在身体两侧竖起两道数十米高的岩浆火墙口对于拥有第七变力量地赤甲龙来说,岩浆和温泉没什么区别,他将大半个身子浸在岩浆中,人刀合一口同样是以撞击方法对神龙王发动攻势,谈全身燃出黑色火焰,身体所过之处口岩浆全部气化蒸发口神龙王要分一大半的精神和力量对付头上的天劫,双手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做出有限地动作一张开双手口将手掌贴在彩色的魔法护罩上,注入能月已口碧姬风系的撞击式攻击,就算是比钻石还坚硬地物体,都可以像切豆腐般轻易地切开;赤甲龙的黑焰,连岩石都能气化口可是在这层彩色地魔法护罩面前,却半点用处都没有,仅仅在力量碰撞时,令护罩微微向下凹陷了一点,攻击一旦结束,立刻恢复原状口三人组合中唯一没有动手的奥拉皇帝,他就悬浮在百米外的空中,四肢舒展,全身霞光萤绕,正全力吸收周围的魔法元素口六重咒杀威力无穷,准备时间本没必要这么长,皇帝迟迟不发动攻击,正在要把吸来的魔法元素在体内充分地压缩,尽量多吸取一些魔法元素口这种超长时间的准备,使出的六重咒杀威力也将倍增口我奇道:“阿姨和比塞亚叔叔的攻击打不穿神龙王的防护结界,为什么还要发动攻击?这不是白白浪费力量吗?”   乔西答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以神龙王的力量,就可以将这道天劫打散!他们虽然打不穿护罩,但神龙王最少分了一半的力量去应付他们的攻击!   “再加上龙之叹息,能不能打穿那个防护罩?”   如月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背上的龙之叹息口哥里德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别太心急,公主,这只是第一波的天劫,第二波马上就要来了!“他骑在波尔多的脖子上,抬头看着天空口我跟着望去,最左的那颗凶星此时也在闪烁着刺目的白光口感应到天空中凶星的变化,碧姬和科尔狄斯同时放弃了对神龙王的攻势,一起飞回皇帝身边为他护法!就在他们脱离神龙王的一瞬间,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柱由高空斜射而下,再次将神龙王笼罩其中口冷气迎面扑来,是冰劫,水系的力量,绝对零度的冻气!   天与地再次碰撞,炽热的岩浆遇上绝对零度的冻气,又一次引发剧烈的爆炸。   此次爆炸纯是温差过大造成的,威力比前一次要小得多了,岩浆和碎石飞了几百米就力尽洒落口因为低温,那些熔化飞溅的岩浆在空中瞬间被冻成石块。   冰冻的力量压倒了岩浆的热力,大地开始冻结口以神龙王为中心,波纹状地向四面扩散,地面上因温差过大而形成的小规模爆炸响个不停口天的力量,毕竟是无法抗拒的,硬是把岩浆的火海变成了冰湖口神龙身体的魔法护罩外围,包了一层厚厚的坚冰,除了他自己以外,冰湖内的一切事物全被冻住口寒冰以波纹扩散的方式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眨眼间就将整座维苏拉火山变成了一座闪闪发光的冰山。   寒气逼人,我们距神龙王足有近千米远,却仍然冻得牙关打颤,不得不运劲抵抗口哥里德尔还算运气好,虽然无法运用魔法,也不会武艺,但他有个操纵魔法最精确的魔法师徒弟,直接提升身体周围空气的温度,才算没把他冻僵口“你们知道吗?猪肉在绝对零度的低温下会发光,铁在这种环境下一碰就碎……   哥里德尔依然在卖弄他的知识,但没有人听他的,大家所关注的,就是受了这第二击的神龙王现在如何了口举目望去,挨了冰劫轰击的神龙王依旧安然无恙口那个六角星形防护结界,在双重天劫的打击下,仍然完好无损口“该死,我怎么忘记了绝对零度下的超导现象!”   想不到神龙王竟利用冰劫产生的绝对零度的低温,在护罩表面制造出一层超导体的冰罩,将雷电的力量全部导入地下口虽然承受两重天劫的打击,但实际上他承受的压力并不比一重天劫强多少口“真是聪明啊!居然想出这种方法!幸好还有第三击!”   哥里德尔发出由衷的赞叹,这时右边的那颗凶星开始闪出耀目的光芒口感应最灵敏的乔西第一个看出了名堂:“我感到火元素在急剧波动,应是火劫!   “公主,准备好!”   我们推进到距神龙王五百米远的地方,在哥里德尔的指挥下,如月从背囊里取出三支杀龙箭,架到龙之叹息上,这三支杀龙箭呈黄绿色,散发着和龙之叹息相同的气息口“乔西!   乔西挥动映月,发出一道祝福圣光,照在如月身上,我知道他在帮如提升反应神经的灵敏度口“小克里斯汀!”   冰魄在空中画出一圆圈,一道蓝光笼罩如月全身,加强如月这三箭的力月已口吱的一声轻响,如月拉开了银色的弓弦,注入黄金龙力拉成圆月,龙之叹息向外散发着破龙、封龙两种不同的气息,在吸收了银翼龙的圣力、沧海龙的魔力之后,威力更加倍增。   三道青色的光影一闪而没,我们早就识趣地闪到一边,避开龙之叹息形成的力场口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火柱由第三只凶眼处射下,击向遭受天劫的神龙王口早己凝聚满力量的皇帝也配合着在适当的时机打出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强的绝招一六重咒杀口天劫加上六重咒杀,附近魔法元素己经很稀薄,碧姬和科尔狄斯并没有强行出手,而是把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奥拉皇帝体内,三人力量联为一体,令六重咒杀的威力更加强大。。六重咒杀一出,一个更大的彩色光罩在神龙王的身体四周形成,风三臾剑丈土光暗六大元素揉成一团,向内急速收缩压迫口天上白、蓝、黑三道能量柱一齐打下,火劫会破坏保护神龙王全身的绝对零度防护屏罩,令神龙王无法再取巧,雷劫也将发挥威力口冰火相克相生,三重天劫齐聚,威力足以将任何事物化为粉末,再加上一招顶级魔法六重咒杀,这四种力量加起来,即使是米伽勒或路西法在此,也要避其锋芒。   神龙王完了!   “可怜的家伙!”   杀龙箭离弦飞出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哥里德尔惋惜的长叹声口一种兔死狐悲的凄然感油然而生,我通过望远镜望着那条被冰封住的神龙王,想把这条創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最后的形象留在脑海里。   就在这时候,我心神一颤,在神龙王的身上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口变化始于它那条拖地的长尾,先是尾尖,一根锥形大小的黑影从尾尖向上伸出,不断上升,不断扩大口眨眼的功夫,锥形黑影如风帆般沿着神龙王的尾尖直至脑后升起,宛若迎风扬起的一面大帆。   我们一直找不到的神龙王的第七翼,终于出现了,原来他是生于背脊骨上的垂直翼!   垂直翼完全诞生的一刻,在我眼里一直是黑色的七翼神龙王,护体的龙恺、遍布全身的鳞甲,六只龙翼,包括那新生的翅膀,瞬间变成了水晶般的透明色。   就在这时,第三波天劫轰下,黑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神龙王的身体。 第六章 操纵时间   火劫击中神龙王前的一瞬间,神龙王周围的景物,有如往水中的倒影投入一颗石子后的影像,表面出现一圈圈的涟漪,一切都模糊起来口涟漪以一种波纹的方式向四面八方扩散,波动瞬间就将远处观战的我们包了进去口如月射出杀龙箭口“可怜的家伙!”   皇帝打出六重咒杀口火劫从天而降,轰向神龙王!   波纹般的涟漪过后,这一过程在我面前重复了一次,然后是三次,四次一直至第六次口每次一重复,我的身体不仅重复做着刚刚做过的事情,大脑也在重复地思维着口一切都只是在重复地发生,只是重复,唯一的不同就是,每一次重复中,处于天劫、六重咒杀联合打击下的神龙王,在我的眼睛里都多了一个口一个又一个的神龙王,就像是从他身上分出的分身,出现在他的身边口红色是火,绿色是风,蓝色是水,黄色是土,黑白是暗与光,每种色彩,每种属性的神龙王各一个口我们真正察觉出不妥,是在第六次的重复之后,时间运行恢复正常的那一刻,这时候我们的大脑才结束了重复思维,开始继续运行口如月“第七次“射出杀龙箭、哥里德尔“第七次“发出兔死狐悲的感叹、皇帝“第七次“使出六重咒杀、火劫“第七次“从天而降一而神龙王一他的数量己经由一个变成了七个口绝对不是那种玩女人分身术的把戏,因为紧靠着神龙王站立的六个身影,每一个都有他百分百的力量口时间地震荡,并没有停止,反而以另一种方式变本加厉口三重天劫己经临头口六重咒杀地光波也由外向内挤压口如月射出的杀龙箭己达到百步之外口在这关键的一刻,我发现一切都在变慢口如月放下龙之叹息的动作在变慢,哥里德尔张嘴闭嘴的动作在变慢,六重咒杀的光波的收缩速度也在变慢,就连由天而降的天劫,那道悬于神龙王头上不到一米处的黑色火柱,也以一种慢得近乎悬停的状态向下压口什么都在变慢,就连人思考地速度,也在变慢口处于外围的六个神龙王,身上的龙恺带着不同的色彩口同时击出一拳,六只拳头击碎中央本体神龙王外壳地坚冰,一起击在他的身上口他们的动作很慢,慢得就像蜗牛在爬口动作却很整齐,整齐划一得仿佛只是用一只手打出一拳口神龙王地第七翼,原来是时间之翼!   面对一个神龙王无法应付的危机口他亮出第七翼,以我们所无法理解地“无“的力量口将时间与空间分离,从不同的时空提取出不同的自己口一个神龙王挡不住三重天劫加一记六重咒杀,但七个神龙王联手。   同时吸收六个“自己“的力量,虽然这六个副体全是“自己“,心心相通“,力量相同口但这六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入体,力量瞬间提升六倍,远在身体的承受能力之上,稍一不慎必定爆体而亡口唯一的出路就是利用这六道力量属性不同,相生相克的特点,让其互相制约,降低反噬,以巧制强,方能运用自如口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得要求注入体内的六重力量速度和强弱要完全一致,绝对一致,不能有半分差错,其中的难度之大,近乎不可能一“操纵六个慢慢滚动的皮球要比操纵六个高速飞行的球容易百倍!”   于是神龙王操纵时间,令时间变慢,将一切变为慢动作口他是操纵时间的”人“,别人的思维在变慢,他却是例外口就这么轻易地将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顺利完成口“操纵时间的人,可以操纵世界!”   智贤者说过的这句话,现在证明一点也没有错,七变后的龙战士和仓。ij世神最完美的作品,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口吸收了六个副体的力量,本体的神龙王双手手指合成三角形状的空隙,高举过头,身后的六只龙翼变为六种不同的颜色,魔光闪烁的六只魔眼射出六道六色光芒,齐聚到手中三角形的空隙处,绽放出彩色光亮口变慢的时间恢复正常运行,神龙王的第七翼随即消失不见,身边的那个六个神龙王也一并消失。   天劫降下,六重咒杀聚合,杀龙箭射至。   一个七彩的光罩由双手间的三角形空隙处向外涨开,直接与向内聚合的六重咒杀碰撞,与此同时,由尾尖开始,一直延至肩膀、手臂,手指,就像依次点亮的魔晶灯,神龙王的身体一处一处地亮起来,越来越亮,直到指尖,三角形的空隙中迅速诞生出一个彩色的能量球口合在一起的双手猛地分开,被压制的彩色能量球向上弹起,瞬间膨胀至桌面大小,迎向三重天劫的轰击口而这个时候,那个向外扩散的七彩光罩也与收缩的六重咒杀撞击在一起口物质湮灭的闪光将整个帕米拉平原照得一片雪亮,比闪光更可怕的能量冲击波横扫了周围的一切,维苏拉火山在爆炸声中崩溃,如月射出的杀龙箭在风暴中不知所踪口己经预感到这一切的我们拼命地往地上降,却还是迟了一步口我们还来不及在地上打个避风的大洞,无可抵御的能量风暴,己将所有人像枯叶一般吹得漫天飞舞口“妈妈!   “太壮观!   “太猛了,挡不住了!”   身体在地上又滚又撞又飞,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强大的风压吹得我无法呼吸口混乱中什么灵觉直觉都不存在了,我的身体不知和谁撞在了一起,出于本能的反应口我抓住对方口而那人也同样抓住了我。   就像溺水者出于求生的本能反应,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身体被狂风卷着飞起又落下,和地面狠狠地亲吻了几下之后,我们终于抓住机会,两人同时出拳,将手臂插入地下,将身体暂时固定住口“是如月!”   感应到对方地龙力特性,我立刻知道自己抱住地人是谁口能量冲击波虽然威力巨大,恐怖之处却主要在于大范围内的破坏口得到片刻的喘息口我们迅速找到了应付这种爆炸冲击波的方法口冲击波的激流搅得周围的魔法元素一片紊乱,使用魔法变得相当困难,我和如月把龙力送入身下松软的土中,在地上压出一个可以藏人的浅坑口上方是摧毁一切的冲击波口大地也在这一击下颤抖着,我和如月紧抱在一起,拼命地将身体紧贴着地面口现在虽称不上是生死关头口但在这人力无能为力的环境下,一种同舟共济口患难与共地感觉油然而生口我发现如月的脸就在我面前数分处,彼此呼出的气体都能吹到对方的脸上口先前和地面撞了好几次,我们俩全都狼狈不堪,身上脸上尽是泥土口如月俏丽地脸上沾满了灰土,黑黑的一大块,头发也乱成一团,神情还带着一点惊惶口她的样子很狼狈,这又让我想起了和斯罗一战后地如月,那时她也是这样的。   天空一阵大亮,神龙王地朝天一击击退了天劫,彩色的能量球推着三道重天劫飞向天空,直撞天上的凶眼,能量冲撞下爆出万千光芒,状如菇茵,璀璨缤纷口光与暗的闪光中,我突然发现狼狈不堪的如月其实是最美丽的,尤其是她露出惊’厘的表情时,再看不到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高傲口“夕尔真美!   出于某种本能,我伸过头,嘴对嘴地将如月再次吻了个结结实实口这回我不会再犯上次犯过的错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嘴唇上,我的唇一沾上如月的唇立刻就深吸了一口气,唇尖传来芳唇柔软饱满的感觉实在令我感到有些晕眩口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吻吻个正着,如月本能的把头向后缩,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她又能缩到哪儿去口我的头如影随形地跟着贴上去,两下子就把如月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一她的后脑勺碰上了边上的土壁,再没地方可逃了口这回如月并没有像上次那般,给我一记重拳,打得我满地找牙,就那么一动不动,任我吻着口“就算被她一拳打死我也认了!”   没有挨揍,我胆子更大了,手脚立刻放了开来,左手一揽,托住如月的后脑微微用力向前压,大舌趁机抵开她微启的牙关,直向口腔深处探了进去。   如月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香滑小舌被被我憋意吮吸,整个娇躯三软了下来,瘫我的臂弯中一我毫不客气地吮吸着如月的香舌,将吸来的津液一口一口的咽入肚中口到了最后,我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另一只手也摸到了如月的屁股上,大手一抓,将那结实的臀肉牢牢地抓在掌中口我的下身本能地起了男性的生理反应,硬梆梆东西顶着如月的小腹,这立刻让她感觉到了口“呜一太过分了!”   过犹不及,被我的龙根隔着衣服一顶,如月慌乱起来,忙本能地把手放到我的胸口上,将我推开了一点口“琳,现在的妹,真是美极了!”   现在的如月全身软得没有几分气力,身经百战的我哪里猜不出她现在欲迎还拒的心态,厚起脸皮说着百试不爽的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语,又要吻下去口“小心!”   浑身发软的如月突然肌肉紧崩,主动地搂住我,我们俩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口轰的一声响,原先我们藏身的浅坑己被一块大石头砸出一个深坑口冲击波造成的风暴己小了很多,但爆炸扬起的碎石却化作更猛烈漫天石雨,僻僻啪啪地往地上砸口刚才真是运气,当我抱着如月狂吻的时候,我们俩都处在极度失神的状态,如果这块大石头早一点砸下来,绝对能将我们砸成肉泥口老天己不给我偷香的机会了,应付密密麻麻的石雨,己弄得我和如月手陀脚乱口不过刚才那种温馨浪漫的感觉,己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里口“小心头上!”   “我来对付!”   “边上!”   “早看到了!”   我和如月肩并站着,配合着将攻来的飞石击飞挑开,无法硬撼时,又相互拉着对方的手闪避口战斗中偶尔目光交错之时,彼此间都会向对方送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口集结了七个神龙王力量的朝天一击,将天劫推回原位,最终击散口凶眼消失后,天空中现出一片绚丽的光彩口强烈的魔法元素波动,令劫后天空异象连连,时而射出幽幽绿光,时而又发出森森的蓝光,异象千变化,一切都是大自然这个魔术师的诡橘表演口碎石雨和风暴渐渐平息,片刻的宁静让我们有机会欣赏这天空中的美景,如月踞起脚尖,身体轻盈地打了一个转,孩童般朝天地伸出右手,做出要把那绚丽的色彩摘下揣在手中的动作口刹那间,她的脸上露出一道少女般明亮灿烂的微笑。   “真美!”   她痴痴地自语着“真的很美!   我刚在心里跟了一句,还未说出这句话,如月突然过头来,面色瞬间回复到从前的冷傲口“神龙王呢?他好像还没有死!”   转眼间,先前那个有着彩虹一样灿烂的微笑,毗着白牙,做着仰天伸手捞取极光动作的少女,己经消失不见,现在站在我的面前的,是雷兹的第八代传人,未来的女皇帝,如月公主口我后退了一步,强行把脸上的表情换成一脸的恭敬,低头道:“是的,他还没死!”   如月转过身去,扫视周围的环境口“得赶快把其他人找来,这儿很危险!”   就在这时,三个身影高速地掠来,落在我们身边,是皇帝三人口皇帝的一声大吼,惊醒了沉迷于美景中的我们,发愣的我们连忙将手分开口碧姬的腋下夹着受伤的小克里斯汀,在刚才的冲击波中,小克里斯汀又摔又撞,似乎受了伤,现在己昏迷不醒口“你们俩还不快走,发什么愣啊!”   奥拉皇帝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眉头一皱,一弯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如月惊叫道:“父皇!”   如月想扑上去查看皇帝的伤势,却被他一记空拳挡住了身体,皇帝强打精神,温柔地看了如月一眼,“神龙王杀过来了!你们快走!”   就在这时,一股迫人的压力由天而降,天上出现了一个明亮的金色身影,是神龙王,他正快速地向我们逼近口皇帝目光转向我,眼里露出一丝恳求的表情口“达克,替我照顾好琳,你们快逃!”   一向对我冷漠的皇帝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我的感觉很是怪异口皇帝不再看我们,双手握紧杀神,和老赤甲龙一起飞上空中,迎向从天而降的那个大敌口碧姬把小克里斯汀扔给我,碧落一抖,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口她匆忙而焦急地丢下了一句话:“带上其他人快走,有多远逃多远,别干傻事!”   一金一红一绿三个身影,化成三道光柱,迅速地迎击天上那个近似于神的超级生物口面对着连天劫都无法打倒的神龙王,强如奥拉皇帝,都认为这一战负多胜少,否则他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七章 无效空间里的战斗   我和如月很快就找到了乔西和迪卡尼奥,迪卡尼奥有泰坦龙躯护体,不畏寻常的物理攻击,在刚才的风暴中他几乎毫发无伤口这个大块头脑子不太灵活,人却挺义气,风暴中他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保护乔西,所以乔西也没有受伤口乔西和小克里斯汀都擅长回复魔法,他替小克里斯汀检查了一下伤势,发觉他只是在风暴撞断了几根肋骨口在刚才的能量风暴中,运用魔法极其困难,纯以魔法战斗,变身级数又低的小克里斯汀吃亏最大口不过在乔西用白银愈合手治疗之后,他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口至于波尔多,很奇怪,我最初借助龙力感应查找他的位置时,发觉他居然远在十公里外,现在他正高速向这儿飞来,己经快到了口如月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那儿云浪翻滚,电光闪烁,时不时传来巨大的爆破轰鸣声,虽然看不见,但从那巨大的能量波动,我们猜得到皇帝、碧姬阿姨他们与神龙王的战斗是多么地激烈口天劫刚刚被神龙王击退,暂时不会再发生,皇帝他们正是用第七变后恐怖的力量和神龙王战斗口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提议道:“是去帮阿姨他们战斗,还是按陛下的意思立刻逃走,得赶快做决定了!这样不走不逃不战斗,是最糟糕的!”   皇帝和老赤甲龙要是真的被神龙王一口吞了,我一点也不会难过的,但碧姬阿姨的安危我却是非常关心的口“达克,刚才你看到的神龙王是什么颜色地?”   “金色地,你呢?”   “我看到的也是金色的口其他人呢?”   “一样!”   如月静默了一会儿口摸了摸背上的龙之叹息,开口道:“刚才我们的那一击,神龙王一定受了重創,否则他的颜色就不会是这种纯粹的金黄色一他肯定是用印影术,把皇龙惊天诀学去了!”   父亲正在和世上最恐怖的对手进行殊死的战斗,但如月表现出惊人的镇定、冷静和条理性,实在令我吃惊口她地目光扫视着四周,我知道她在等谁口哥里德尔来这老家伙虽然个性张狂,‘懂得的东西却着实不少,如月是想先听听他的意见口一分钟后口波尔多背着哥里德尔赶到这儿口令我惊奇不己的是,在刚才那场巨大地风暴中,哥里德尔这个没有半点自保能力的押西居然毫发无伤!   他很得意地对着我们吹吁着:“这就是多动脑子的好处了!”   风暴发生时,哥里德尔知道当时地情况是不可能找到安全的藏身地口面对着强烈地暴风冲击波,他教导波尔多不要和风暴硬抗而是借风而遁口要在那种肆虐的暴风中控制住身体,对于风之驾御者的碧玉龙来说口借力使力却是不太难的事情,于是波尔多背着哥里德尔口两人被暴风吹到了十几公里外口虽然脾气狂傲令人难以相处,经历了两天的战斗之后,哥里德尔的学识已经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口他一回来,我们马上就征求他的意见看法。   “你认为我们刚才那一击,神龙王受伤了吗?”   “应该没有吧一不过,他肯定元气大伤!操纵时间从不同的时空提取出六个自己,使出六倍的力量,他的消耗也必定是平常的六倍,不,应是七倍才对,还有一个本体的自己!他必须为错乱时空而付出代价!”   哥里德尔的话不太好听懂,但我们还是明白了他所指的意思口神龙王从过去的六个时空里提出六个自己,处于这个时空的他同样也要被其他时空的神龙王提取六次去应对天劫,这种逆乱时空的战斗方式,实际上只是把不同时间的自己的力量重叠在一起发出,体能消耗上并不能偷工减料口“那家伙你们看上去都是金色的,正是因为他元气大伤,再也无法将身体保持”无“的状态,无法操纵时间,只能用自己所掌握的最强的武艺“皇龙惊天诀”来和陛下他们战斗!要杀神龙王,就是现在了!那家伙的进化速度,实在太可怕了,绝对不能给他再次进化的机会!经历了今天的战斗,他又学到了许多东西,再进化的话一过了现在,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听了哥里德尔的意见,原先还有点举棋不定的我们决定立即返回战场口皇帝三人和神龙王的战斗非常地激烈,他们不断地转移着战斗地点,三人一龙的作战范围非常大,足有几十公里,四道身影流星般在空中高速飞行,猛烈地撞击着,激起的闪光和轰鸣声,即使远在数十公里外也可清晰感受到口至于己被舍弃了的战场,神龙王最初藏身的维苏拉火山,在天劫最后一击中己爆炸崩毁,整座山被削掉了三分之二,地底的岩浆大量地涌出,把方。圆数公里内的土地变成一片火海口我们向战场飞去,地面上到处是九级魔法肆虐破坏的痕迹:一个套一个,直径数百米,深数十米的巨坑比比皆是;深不见底、百余米长的地裂处处可见;很地方的地面都被烧成糊状,表面的石头熔化成玻璃状的物质;几道失去控制的龙卷风,卷着黑烟无序地移动着口一切都在向我们表明,刚刚在这儿发生的战斗是多么地惨烈口一路上,小克里斯汀问哥里德尔道:“老师,你找到神龙王的弱点了吗?”   “没有一那家伙是創世之神創造出的最完美的作品,他太完美了……   “那你认为陛下他们三人,现在有可能打倒元气大伤的神龙王吗?”   “希望不大!”   “那为什么要我们回去?”   正在飞行的我们五个人,一起停了下来口“那是因为一”哥里德尔冲着我们露出苦涩的笑容口“如果他真想杀我们的话,这方圆几百公里内,无论我们躲到哪里,都没有用地一与其被他猫捉鼠似地追杀口倒不如奋力一搏!”   “说得不错口走吧!”   如月挥了下手,止住他下面地话,带头向战场处飞去,这时远处一道蓝光闪过,一条蓝色电龙由天而降,电龙周身缠绕着一条黑色的龙形火焰,与之配合出现是一个巨大的彩色魔法弹口我知道这是皇帝、碧姬、老赤甲龙三人联手再次使出九级魔法口距离太远,我不知道神龙王是怎么接皇帝三人的联手一击的,他们三人的联手攻击的力量,其实己不亚于一波天劫的威力口远远的口我只看到几道彩虹般绚丽的光柱闪过,电龙火龙魔法弹就在空中被撕成了碎片口第七变地力量和第六变的力量完全是两回事,力量、速度完全是质的差异口我们追了几十公里,始终追不上在高速运动中战斗的三人一龙口飞了几十公里口己接近体能地极限,大家都有些气馁,交战的三人一龙突然停了下来口大喜之下口我们六人全力飞行,终于赶到了最终决战的战场口皇帝他们三人和神龙王最终决战地地点口己由天上转到了地上口交手的方式,也由纯粹地魔法对轰,变成了配合魔法的肉搏战口九级魔法疯狂地对轰,无论是龙战士还是神龙王,身体都受不了口战斗强度虽然大大降低了,但大地遭受的破坏并没有减轻多少,蛛网似的沟沟壑壑,支离破碎的土地,现在的帕米拉平原就像是一个饱受恶魔蹂踊的处女,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被破坏成沟沟壑壑的地形,很容易隐藏踪迹,加上皇帝他们的心思全在神龙王身上,我们悄悄地潜到距战场不到四百米的地方口靠着望远镜的帮陀,我再次看清了战斗的局势口真正和神龙王的交手的人,只有碧姬和老赤甲龙科尔狄斯,而奥拉皇帝则立于一旁,双手持杀神,不断地将三头黄金龙龙力注入杀神中,借助霸王纹章的力量,结成一个影响范围达数百米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口而碧姬和科尔狄斯与神龙王的战斗,若不是老甲龙的刀上还带着一小段黑色火焰,碧姬使用了风系加速魔法和空气枷锁,这场战斗根本就是就是二个不会魔法的强力剑士和神龙王在打肉搏战口乔西疑道:“陛下为什么不出手,在战斗中他一样也可以使用六元素无效空间啊!”   哥里德尔答道:“六元素无效空间只有和霸拳配合才能完美无缺,否则分心用其他武艺战斗,形成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威力会大打折扣,而且也是不完美的!”   “陛下还要考虑到碧姬阿姨和比塞亚叔叔的情况,六元素无效空间一样会干扰他们口六元素无效空间是克制魔法师最可怕的利器,但如果运用者不能完美无缺地将他使出来,碰到能够能够将魔法精确运用到极限的魔法师,那就半点用处都没有口在魔法运用的技巧和精确程度上,神龙王要比我高明多!”   小克里斯汀说神龙王的魔法运用技巧比他高明,确实不是他自谦。被逼打肉搏战的神龙王,并没有排照皇帝的想法出牌一他的身体周围环绕飞舞着六颗魔法光球,这六颗六色不同属性的魔法球,每个不过拳头大小,象卫星似的绕着神龙王的身体不停地打转,这就是是他的武器!   六颗属性不一的魔法光弹,犹如六个忠诚的守卫,牢牢地将破日刀和碧落枪的攻击拒之身外口即使在完美的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封印下,神龙王仍然仗着强大的力量和可怕的魔法精确运用能力,以纯粹的魔法抗拒着碧玉龙和赤甲龙的猛攻口神龙王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影响下,还能把魔法力量运用到如此至境,要是没有受到干扰的话一神龙王出现前,三头黄金龙加上皇龙惊天诀,一直是被认为是世间最强的武艺口他最强的地方就是以皇龙惊天诀催动三头黄金龙的龙力时,使用者身体周围会形成一个仰制对手吸收魔法元素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口但有得就有失,这种六元素无效空间地抑制作用口是针对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地口在联手对敌的时候,他的最强反而变成累赘口碧姬和科尔狄斯只是魔法剑士,魔法的运用技巧上远不如小克里斯汀般能精确到有如发丝般的极致,而被称仓。ij世神最完美作品的神龙王却不同,不完美的六元素无效空间根本封不住他口所以皇帝才干脆放弃攻击,全心全意施放六元素无效空间。   如果没有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七变力量的碧姬出手时,真空切,空气爆裂弹,气流箭口各种风系魔法伴随着她身体呼呼作响,铺天盖地的攻向对手口老赤甲龙就更不用说了,大火球小火球满天飞舞,破日刀上燃出地数米长的黑色火焰口更是强得足以吓死胆小鬼的绝技口但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封锁下,碧姬能运用地魔法仅仅是入门级风加速以自己的特色技空气伽锁,老赤甲龙也仅能在破日表面燃起不足几寸长的黑色火焰口因为吸收地火元素不足,科尔狄斯己无法在身体表面燃放出护体的黑色火焰口尽管如此口七变后地龙战士,举手投足间仍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力,枪影所过之处,在大地上划出一道道深痕;刀光过处,地面的沙子全被熔为黑色玻璃状物质口小克里斯汀抹着头上的冷汗道:“陛下的战术没错!神龙王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如此操纵魔法,不受干扰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你们看到他翅膀上的那六只魔眼了吗,他们一直在闪光口这六只魔眼可以射出杀伤极强的魔法光束,如果不受六元素无效的空间的束缚影响的话,他们在战斗中不停地发射魔法光束,你们说会是怎么一个情景!”   战斗己经纯粹的顶级魔法对轰变成了凶险的力量与魔法的对决口尽管只能使用特色技和入门级的魔法,碧姬还是尽量将风系的特点发挥到极致。两人的联手之势,科尔狄斯在前,碧姬在后口老赤甲龙的刀法,简简单单,横砍竖劈只讲实效,没有任何花巧,全往神龙王身上的要害招呼口碧姬所做的,则是利用碧落的长度优势,在老赤甲龙身体周围舞出一个大枪花,借助龙枪带起的风压,提升科尔狄斯移动速度和出刀速度口同时借着风力操纵这把“人形武器”攻击口老赤甲龙的前进后退,其实都受到碧姬的操纵引导口这种战术式的配合打法,必须两人配合才能完成,并不怕神龙王学去口比起科尔狄斯行云如水般地持刀快攻,神龙王的动作并不流畅,他移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动作都时不时地有卡壳的迹象,碧姬的特色技空气枷锁,随时封锁着他的一举一动口受到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影响,空气枷锁的威力每次只能维持一两秒的时间,却足以严重地束缚神龙王身体的灵活性口随着神龙王右手操纵的六颗魔法光球,在神龙王面前不停地转动着口当碧落和破日全力攻来时,六颗光弹或合而为一,化成一面盾牌直接抵挡,或分开联成珠链状,用不同属性的光球去和碧落破日碰撞口每种属性的光球和破日碧落相遇时,招架的方式都不一样口蓝色的水元素球用的是冰的力量,破日刀和碧落枪一撞上表面立刻结冰;火元素球而相反,黑色的火焰直顺着对手的武器烧向他们的手掌;风元素球用的是巧劲,将对手的攻击御开;土元素球是以强对强,以刚对刚,发出金属碰撞的火花,光元素球则是直接斩断送入碧落和破日中的龙力,令对手的攻击无效化,至于暗元素球“他把碧落和破日上包含的龙气全吸过去了!”   主攻的碧姬和科尔狄斯的气都喘得很急,周围的空间都被六元素无效空间封死,几乎吸收不到大自然的魔法元素,无论是燃起IR焰还是制造出小型风暴,所有的消耗都来自自身口当然,神龙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纯以自身的体力操纵六系魔法光球,能量消耗更加惊人,虽然可以借暗元素球吸收对手的力量补充口但毕竟是杯水车薪口入不敷支口在战斗中神龙王也不时张着嘴吐着舌头,向外呼着热气,他同样己接近强弩之末口“小克里斯汀,这种以魔法元素球为武器地打法,你在神龙王面前用过吗?”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我根本就没有动过手!而且同时操纵六系魔法光球,我也做不到啊!”   如月脸色凝重,眼里射出惊异地目光口“是他自己自仓ij的,有勇有谋有仓ij造力一真没想到,皇龙惊天诀竟能这么用!”   哥里德尔心中一动口问乔西道:“乔西,你再看看!神龙王体内龙力的运行方式,是不是真的是皇龙惊天诀!”   “是的,是他用印影术从陛下身上学去的!”   “不对口仔细看看!是一模一样地一致,还是有所不同,有所变化。他毕竟是龙口身体结构和人不一样口”乔西一愣,运用银月之眼口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口为让乔西看得清楚,小克里斯把冰魄压在他的后脑上,将一个加强洞察力的水系支援型魔法施加到他的身上,令乔西能够看得更清楚口“非常地相似,但也不全是!他运转龙气的方式和陛下确实不完全相同!”   哥里德尔摇着头,发出无力地哀叹口“是根据自身地情况,进化改变后的皇龙惊天诀吧?有自我意识,会思考,有創造力,会消化性地吸收一这家伙,比人类还聪明啊!”   我不抱希望地问他道:“怎么了?那家伙的真的完美得没有半点破绽吗?”   “那个怪物,根本就没有破绽!本来是我想让你们故意使出有破绽地武功,让他用印影术学去,来个自作自受!谁知道这家伙学了东西马上消化吸收,根据自己的情况改进,而不是依葫芦画瓢,还懂得进化自創新招!我是拿他没办法了!”   哥里德尔垂头丧气地摇着脑袋,本来我们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这个不会半点魔法武艺地押西,在和神龙王数次交手过程中,他都能凭着自己丰富的知识,仅靠着对方表露出来地一些痕迹,识破神龙王力量武艺中的每一分变化,但这回连他都找不到神龙王的弱点,那么~,“乔西,神龙王现在的力量,和陛下相比如何?”   “比陛下稍微强一点!大概是比塞亚叔叔的一点二倍!”   “没看错吧?   “没错!   “那么,你估算一下,这样打下去,他们谁会先耗尽体力!”   “天劫的那一击,神龙王确实元气大伤,现在他的力量只有巅峰时的三四成!不过即使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封印下,他仍然可以吸取少量的魔法元素补充消耗!碧姬阿姨和比塞亚叔叔应比他更早耗尽体力!   “你的意思是说,照这样打下去,阿姨他们会败?”   “应该是这样吧一”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平时意气风发,自以为无所不能的我们,第一次在心里生出一股绝望的无奈口波尔多提议道:“去帮妈妈吗?他们支持不了多久口”迪卡尼奥哼道:“你的武艺这么不扎实,别帮倒忙就行了!”   强悍如迪卡尼奥,嘴上不饶人,脸上却还是现出一丝无法隐藏的惧意口乔西摇头道:“我们的力量,就算联手全力一击,也无法伤到神龙王的!他护身的炎龙战体,只有第七变后的力量才破得了!”   小克里斯汀象是想起什么,醒悟似喊道:“龙之叹息,龙之叹息,只有靠他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天空中出现强烈放电的迹象口天正暗暗地变黑,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大自然又积蓄了强大的力量,大自然又开始对龙战士运用第七变的力量表示不满口哥里德尔抬头望天,苦笑了一声口“天劫又要来了!第七变的力量,到底是不容于人间,不属于人类啊!”   天劫又要发生了,这儿的战场离贝尔纳率领的魔法师队伍足有好几十公里远,超过他们施法的影响范围,无法再用李代桃僵之法转嫁天劫口再拖下去皇帝他们只有在遭受天劫和把力量降到第六变二者间选择一途,而这两种选择都是自杀的选择口“不管行不行,也只有搏一搏了口”如月看了看天,面色凝重地取下身后的龙之叹息,没有必要再多犹豫了,因为我们己没选择的余地口哥里德尔提醒如月道:“那家伙的力量深不可测,潜力无穷,杀龙箭射出时产生的封龙力场,对碧姬和比塞亚也有影响,这点一定要考虑进去,否则会弄巧成拙的!”   小克里斯汀道:“公主,上回你那三箭,他好像没有从中学到破龙斩!”   “是啊,我也很奇怪口如果他学会的话,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用!   哥里德尔答道:“人力有时而穷,神也一样!当时他要操纵时间,又要对付天劫和六重咒杀,无法分心使用印影术,没有学到破龙斩也正常口不过这一回,一定要成功!我们没有机会了!”   如月默默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也很紧张口其实大家担忧的东西都是一致的,这个充满变数且潜力无穷的对手,每过一秒钟都在进化,都在变得更强,面对着他,谁都难以提起自信心来。 第八章 不死之身   借着蛛网般密布的深沟地堑的掩护,我们悄悄地逼近神龙王,潜到距神龙王三百多步远的地方。   “这儿的距离差不多了,再前进,就在陛下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范围内了,银月之眼的威力会大受影响。”   “已经够近的了!如果那家伙有能力躲闪的话,再近也没有用!”   按照哥里德尔的吩咐,小克里斯汀用传心术告诉皇帝三人我们的战术。碧姬阿姨他们是非常希望我们几个年青一辈的龙战士逃走的,但眼前的局面,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大家都只有奋力搏一搏。   如月拉开龙之叹息,三只杀龙箭架到弓弦上,感应到我们这边的情况,碧姬和老赤甲龙加重了出手的力量。   天已经暗得很厉害,嚎叫的电龙不停地在空中掠过,最多再过一分钟,皇帝他们就必须把力量降回到第六变,否则天劫就会再度降临。   “姬娜,我们拼了!”   老赤甲龙一声大吼,将全部力量孤注一掷般地全部集中到破日刀上,破日刀上火光大盛,燃出二米多长的黑色焰尾。老赤甲龙人刀合一,身体一横,游鱼般贴地飞出,直攻神龙王的下盘。这招我识得,是缪斯的拿手好戏“火龙蚀日”而碧姬则跳到空中,身子高速旋转,在神龙王的头顶和左右两边幻出三个幻影般的分身。   “是‘裂风涡轮绞’,阿姨她拼命了!”   碧姬阿姨的这一招并非是分身术,只不过是因身体高速运动在人的眼睛里留下视觉暂留的幻觉。伴随着身体的高速旋转,中部攻击的那个分身雷光闪烁,用的是雷系的力量,左边的分身则发出刺耳的风鸣,那是空气被抽离,真空切的风鸣;右边的分身则形成一道小型的龙卷风,约有两人合抱之粗,大量的空气被压缩进来,变成一个巨型的空气爆裂弹。   碧姬和比塞亚可以说是孤注一掷,用透支体力法令力量短时间倍增,抗拒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强行吸纳周围魔法元素,使出最强绝招,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困住神龙王,让他的身体完全受制,无法自由移动,给如月射箭的时机。   面前的压力突然加强,受困的神龙王发出一声带着狂怒的嘶吼,本来收在一起的六只龙翼刷一声展开至最大。六只魔眼射出六道光芒,在头上结出一道防御结界。   碧姬和科尔狄斯用透支体力的方法强行提升力量,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下强行使用魔法,这种方式立刻也被拥有印影术的神龙王学去了。他依葫芦画瓢,以比碧姬和科尔狄斯更快的速度吸纳更多的魔法元素,受压制的六只魔眼重新发挥功用,结出的六角星形防御结界,将碧姬的攻击御之体外。碧姬虽然攻击失手,却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成功地将神龙王压得无法移动。   这时,如月再度吸收了银翼龙的圣光祝福和沧海龙的魔力,在乔西的引导下,再次射出杀龙箭。   面对老赤甲龙贴地攻势,六颗浮动的魔法光球合而为一,形成体积更大的彩色光球——六元素爆裂弹,弹射而出。   射出的六元素爆裂弹撞上了贴地攻来的破日刀,发生剧烈爆炸,全力猛攻的老赤甲龙,整个人被击得皮球般飞出数十米远,掉在地上,身体化作滚地葫芦,也不知生死如何。   三只杀龙箭射至神龙王面前,间不容发间,神龙王的双手高速在身前旋了一下,瞬间又结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彩色魔法盾,挡住了杀龙箭。   杀龙箭包含的是破龙之力,集合了银翼龙,沧海龙和三头黄金龙力量射出的这三箭,加上精心打造的龙之叹息,威力之强足以和七变后的青牙龙发出的破龙斩相媲美。   破龙之力,破尽世间一切龙力!如果神龙王能保持在他巅峰时那种所谓无的状态,破龙斩对他或许没有奇效,但经历天劫,力量大损的他只能同时操纵六系魔法力量,目前的身体状态只能算是一头“超级三头黄金龙”三只杀龙箭顶着防护光盾,高速旋转着,强酸般腐蚀着光盾,不断地往里钻,三分之二的箭身已钻入光盾中。力量被克,僵持了一秒后,面对这三支难以化解的杀龙箭,神龙王发出愤怒的吼叫,双手再旋,光盾向压缩,爆破响起,在耀眼的闪光,两支杀龙箭竟他硬生生地粉碎。   但第三支杀龙箭,却成功地钻透了防护光盾,青色的闪光没入神龙王的胸膛里。   如月这一箭本是要射神龙王的脑袋,但受到防护光盾的阻碍,改变了方向,否则战斗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飞身过来的奥拉皇帝已降临到碧姬上方,疾冲而下,碧姬放弃攻击神龙王,身体化为一道旋风,包住奥拉皇帝,带得奥拉皇帝和她一起高速旋转起来,碧玉龙的速度加上黄金龙的破坏力,杀神碧落联手攻上,竟一下子刺破了神龙王布下的防护结界。   我清楚地看到,杀神碧落,两把神兵,由神龙王的双肩刺入,三分之二的枪身,整把杀神,完全地陷入神龙王体内。要不是体型巨大,这一击早就把他切成三爿了。同一时刻,神龙王被杀龙箭射中的胸口青光闪烁,没入神龙王体内的杀龙箭开始爆发!   “犴嗷!”   受重创的神龙王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前额处亮出一个彩色光波,迅速向外扩张,包住全身。正准备再追加最后一击的皇帝和碧姬阿姨,被这道光波一撞,压着身体,狠狠地向外飞出。两人口中狂喷鲜血,神龙王垂死前的反击之力,也将他们震成重伤。   “犴嗷!”   神龙王的哀号声持续不止,入体的杀神和碧落,上面包含着的黄金龙力,碧玉龙力配合破龙斩一起发作,爆发开来。散射的龙力在神龙王体内引发了剧烈的爆炸,能量虽比不上天劫或六重咒杀般惊天动地,但仍然在地面上炸出一个直径达百米的大坑。灰烟滚滚,气流乱窜,神龙王的身躯在爆炸中消失。   “成功了!”   “干掉他了!”   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兴奋得叫起来,对拍了一掌。而如月也放松地吐出一口气,哥里德尔就更不必说了,老家伙握着瘦弱的拳头,得意地尖叫不停。所有的防御全被击溃,二个七变的龙战士的力量贯入体力内,再加一支屠龙神箭,这些都是最有效的直接打击,这样还不死的话,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不对!”   看得最清楚的乔西,却在我们最高兴的时候发出了最不和谐的声音。   “天啊,这样子还不死,真是没有天理了!”   慢慢淡去的烟雾中,那个高大而又强壮的身影依然站立着,虽然站得有些摇摇晃晃。   重创后的神龙王,模样比遭受一百只食尸鬼啃过的生物还要惨不忍睹。从腰部到到颈部的躯干,仅剩一根脊椎,连着四五根断裂的肋骨,孤零零、血淋淋地支撑着一个近乎完好无损的脑袋。其的部分,包括手臂、内脏、肌肉以及大部分的骨骼,曾经威风八面的六只龙翼,在那一击中全部被摧毁撕碎,点滴不留。拖地的长尾,也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一小段,勉强还粘在那段光秃秃的脊椎骨上。   一个大脑袋挂在一根光秃秃的脊椎骨上,样子有点滑稽可笑,就算是被扔进食人鱼池子里泡上一天的倒霉蛋,捞出来后的样子也会比现在的神龙王要风光一些。然而,受了这么重的伤,神龙王居然还活着,而且……他正迅速地复原!   只见他张开大嘴,正在强力吸纳自然界中六大魔法元素。各种魔法元素凝化为六色的涓涓细流状,不断地依附到裸露的骨骼表面,最后转化为蠕动的有机物质。被粉碎破坏的器官肌肉骨骼,正迅速地复原重生。神龙王吸纳魔法元素的速度快得惊人,起初还只是涓涓细流,缓缓流入,眨眼的功夫,缓缓地吸收已变成大肆地鲸吞,魔法元素的大量流入,在神龙王的身体表面泛出彩色的霞光。远在三百步之外的我们,也感觉得魔法元素被迅速吸纳所产生的强烈波动。   “我的天啊!这样子还死不了!”   “不好,他的身体,正在重生!”   “头部!头才是要害!砍了他!”   不用任何人提醒指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件事,冲上去,阻止神龙王重生!   如月一声不吭地再度举起了龙之叹息,小克里斯汀和乔西再度联手为她提升力量。而我和波尔多,迪卡尼奥则全速向神龙王的位置奔去。   就在如月把最后三支杀龙箭搭上弓弦的一瞬间,我觉得眼前一花,神龙王的数量一下子变成了十几个。   “镜影术!”   镜影术是沧海龙保命的拿手绝技,以水元素化成的冰制造出足以以假乱真的身体残像,令对手抓不到真身而无法进行有效的攻击。   如月不知所措,搭在龙之叹息上的箭迟迟不能射出。“镜影术”骗不过银月之眼,可是乔西却不是射箭的人。   “最左的,最右的,中间的!”   神龙王不停地变换着真身的位置,乔西的指引根本没有用处。   “别射了,就算找到真身也没有用,他是在用瞬间移动变换位置!神龙王已学会自创武艺了!”   看出名堂的小克里斯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暴风卷起一片砂尘,打在神龙王变幻不定的幻像和真身上,虚幻的冰之幻像被碧姬利用气流压得粉碎。刚才被神龙王震退的碧姬和奥拉皇帝,已经恢复过来了,他们正拼尽余力向神龙王发动最后的攻击。   天上乌云密布,雷声鸣动,过不了几秒,皇帝他们要是再不把力量降回到第六变以下,天劫马上要再次爆发。   情况危急,碧姬找出神龙王的真身后,立刻用特色技空气枷锁暂时锁住神龙王的身体!   刚才碧姬和皇帝被神龙王的反击打飞,掉落的方向正好是我们这边。我和波尔多迪卡尼奥三人前进了百余米,恰好来到碧姬阿姨的身边。碧姬已拾回碧落枪,但她脸色惨白无比,护身的碧玉龙之铠破烂不堪,胸前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非常重的伤。奥拉皇帝伤势较轻,他浮在碧姬上方数十米处的空中,高举杀神,全身金光闪烁,正全力吸纳魔法元素,准备再次打出六重咒杀。至于老赤甲龙,他到现在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远处,也不知是死是活。   受重创的神龙王,就在我们面前不足百步远的地方,只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他的骨骼表面已长出一层厚厚的血肉,靠近腰肢以上的部分重生更快,小腹处肌体恶心地蠕动着,肠和胃已重生了大半。最让我心悸的是,神龙王的身边升起了三颗闪闪发亮的魔法光球,象卫星似地拱卫在他的身边。   没有手臂,他仍然可以操纵魔法战斗!身体刚被碧姬锁住,三颗魔法光弹就像长了眼似地朝碧姬猛射过来。   “小心啊!”   碧姬的力量已所剩无几,难以硬挡,只好用疾风瞬移避开这一击,分心之下,无法再用空气枷锁,神龙王再次挪开身体。从被锁到破锁,中间间隔不过一秒,如月虽得乔西提醒,却也来不及把握这瞬间的机会,杀龙箭仍然无法成功射出。   碧姬虽然闪开了神龙王的攻击,但那三颗魔法光弹中的两颗象被牵线的傀儡又返身回来,继续追击碧姬——经过刚才的一战,神龙王操纵魔法的水平又进步了!   碧姬的动作很快,却也快不过这两颗受到操纵,没有重量的魔法弹,连躲数次后终于被追上,被逼硬接这一招,碧落枪划出一道真空切,撕裂了其中的一颗魔法弹。   第二颗光弹滑得像条鱼,竟趁着碧姬击碎头一颗的粒空档,猛地加速,避开阻挡的真空切,狠狠地击在碧姬的胸口上。   我不知道这一击有多重,但那爆炸声实在惊人,伤上加伤,体能已严重透支的碧姬终于也支撑不住,在爆炸的冲击波中被炸得飞出老远,倒在地上后再也没有动弹。   失去控制的第三颗魔法弹,也并非真的失去控制,掠过碧姬后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远处的如月击去,虽然如月及时避过,却被弄得极其狼狈,连滚带爬方才躲过了这一击,暂时不能弯弓搭箭威胁神龙王。由于距离远,超出神龙王的遥控范围,击空后就胡乱地向远方飞去。   受了重创的神龙王,力量连巅峰时的一成都不到,可是他现在的魔法运用技巧,却高明得连沧海龙都要自叹不如。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害怕过,即使面对斯罗或奥拉皇帝时,我也没有这么怕过。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上半身凌迟成这个样子,竟还不死;力量减弱得这么厉害,魔法的运用技巧却越来越高明。   这家伙不光有勇还有谋,刚才碧姬和皇帝的一枪一剑,都是针对他的脑壳,然而在身体的防御被突破的一瞬间,神龙王硬是用残余的力量把枪剑逼开,让他们刺中并不是致命要害的肩膀;还有他那最可怕的进化速度……   总而言之,和这样的对手为敌,根本是世上最愚蠢的错误,我应当是有多远逃多远,永远不要与之为敌。   可恨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战斗,又拿不到半点好处,现在的我却必须压制住心中愈来愈强烈的恐惧感,去和这个处于最脆弱期,却强大到仍然可以秒杀我的对手作战。因为我很清楚,不趁现在杀了他,等下我肯定会被他猫玩老鼠一般地杀死。   “妈妈!”   看到母亲被重创,本来和我并肩做战的波尔多抛下我,朝碧姬奔去。   “笨蛋!”   惊骇得没剩多少斗志的我,几乎也要被他的行为弄得斗志崩溃,仅靠碧姬被打倒引发的悲愤支撑着才没有退缩。   “神龙王的弱点应是脑袋,把他的头砍下来,砍下来!”   “别怕,别怕,一定要杀了他,不杀他就没机会了!”   “我不能退,不能逃,不能怕!要战斗,要杀了他!”   被现实逼得拿鸡蛋碰石头的我不停地在心里催眠自己,握着逆鳞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湿,百步远的距离一闪而过,我终于冲到了神龙王面前。周围有十几个幻影,每个都栩栩如生,我分辩不出哪个是神龙王的真身,只好用最蠢的方法,挥动逆鳞,吸纳空气中的火元素和暗元素,使出我最强的招式“炎龙暗黑破!”   横扫周围的一切。跟我一起冲到的迪卡尼奥,也不停地挥动着惊天,击打着周围的幻影分身。   假的,假的,还是假的!我们俩把每个幻影分身全敲了一遍,地上到处是破碎的冰晶,却仍然无法打中那个真正的神龙王!虚假的神龙王一个又一个仍然不停地在身边冒出来,我仿佛是在和一个永远也摸不着的对手交战。   我最后的斗志终于也崩溃了!   “天啊,我真是蠢到家了,凡人的我,竟然妄想打倒创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我真是疯子!”   我决定逃走,阳光很灿烂,生命是多少美好,家里还有女人煮好的饭菜在等我,我想活,我还不想死!   我迈开了逃跑的第一步,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压力由四面八方推挤过来,我觉得浑身骨头剧痛,身体仿佛要被挤碎似的,周围冰块的碎裂声响个不停,神龙王用魔法造出来的冰的镜影被巨大的气压挤得粉碎。   “是六重咒杀!快住手,我还在这里呢!该死的狗皇帝!”   我抬头望去,悬在空中奥拉皇帝已吸饱了魔法元素,正要打出他最强的绝招六重咒杀。   “快住手啊,我还在这里呢!”   我拼命运劲抗拒着四周无形的压力,但六重咒杀带来压力实在太大了,压得我动弹不得。在我的不远处,迪卡尼奥也在为自己的小命而挣扎,靠着泰坦龙躯苦苦支撑着。   六重咒杀出手前形成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再度封锁了周围的一切,虽然这个空间并不完美,但封锁我已足足有余。受到六元素无效空间和六重咒杀出手前巨大压力的干扰,所有冰的幻影全部消失,神龙王再也无法用镜影术隐藏真身。   他就在我面前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身体吸收了周围的魔法元素,已复原了大半,除了手臂和肩骨以外,身上的骨骼已全部复原重生完毕,在距神龙王身体外围二十余米远的地方,一个彩虹色的光罩把我们包裹在里面,并不断地向内收缩,这是皇帝使出六重咒杀的前奏。   “该死的狗皇帝!”   被人出卖的感觉再次充盈心头,如果不是不能动弹,我现在一定冲上去,不顾一切地给这狗皇帝一剑。   浑身的骨头,被无形的气压压得咯咯作响,垂死关头,我看到如月正高速向奥拉皇帝冲去,想要阻止他使出六重咒杀。   “畜牲,给我去死吧!”   “父皇,不要啊,快住手!”   外围的压力又是一紧,皇帝用力地挥下了杀神,六道光束由杀神剑柄处的霸王纹章射出,注入彩虹般的光罩中。   “狗皇帝!”   绝望的我,连开口骂人都做不到,只能在心里狠狠地发出这最后的诅咒。 第九章 穷途末路   就在我闭目等死的时候,一股强烈的魔法元素波动由身边传来,波动的源头来自神龙王。   “这是……这是六元素无效空间!”   神龙王放发出来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完美得无可挑剔,我感觉到自己身体与周围的魔法元素的联系瞬间被神龙王制造的空间封得死死的。正拼命吸收暗元素,把力量提升到极点抵抗外围压力的我只觉得呼吸一窒,不但吸收不到半分魔法元素,甚至连进入鼻孔的空气都被封住了。   “该死的,他在搞什么鬼?”   伴随着窒息的感觉,我只觉得体内的血液一阵沸腾,充盈全身的暗元素象被刺了一针的汽球,透着皮肤毛孔疯狂地往外倾泄,流失速度之凶猛,简直比中了天魔噬魂还要霸道。   “哇!”   脆弱的皮肤毛孔,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冲击,全身的毛孔都崩出了血丝,我只觉得浑身脱力,体内的力量瞬间流失崩溃,不但恢复常人状态,身体更是瘫软得连根手指都无力动弹。   力量流失,无力再抗拒六重咒杀产生的巨大压力,我本以为必死无疑,却发现压在身上那股巨力竟也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我抬头望去,却发现奥拉皇帝全身喷血,化成一个血人,正一头往地上坠下来,被从后面赶上的如月接住。而我一起同样被困在六重咒杀里的迪卡尼奥,他并没有象我一样全身喷血,外来的压力消失后,这个肌肉男居然完好无损。他飞快地爬起来,朝老赤甲龙的方向奔去,抓起了昏迷不醒的科尔狄斯就逃。迪卡尼奥不救离神龙王最近,也最危险的我,反而舍近求远去救老赤甲龙,我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唯有在心中暗自苦笑。   六重咒杀使了一半就崩溃,环绕在神龙王周围二十米处的那个彩色光罩并没有立刻消失。在神龙王强大力量的吸附下,光罩上所包含的大量的魔法元素化为一道道彩虹状的细流,被神龙王吸入体内。   趴在神龙王身边无力动弹的我,可以清楚听见神龙王身上骨头咯咯作响的颤动声,两边的肩骨锁骨已经重生完毕,现在正要生成臂骨。   “想不到我达克。秀耐达竟会命丧于此!”   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我暗自苦笑不已,就在这时,一个金色的身影高速掠来,在神龙王身旁不足三米远的地方一掠而过,飞到我头上,一手抄起我掉在地上逆鳞,一手抓起我放到背上转身就飞走。   来救我的人,竟是如月。如月会冒险来救我,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更令我惊讶的是,当她掠过神龙王身边时,隔空朝神龙王轰了一记霸拳,以如月的力量,当然打不穿神龙王护体的防护气罩,然而这头完美得连创神之神都忌讳三分的绝世奇兽,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如月带着我逃走。   小克里斯汀背着哥里德尔,波尔多背着碧姬,迪卡尼奥背着老赤甲龙,乔西则驮着浑身是血的奥拉皇帝——如月接住皇帝后,随手就把自己父亲丢给了他,然后才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我。我们一起向东飞行着,贝尔纳率领的魔法师队伍就在这个方向。我们根本就不指望贝尔纳那伙人可以打倒神龙王,但往人多的地方逃,这却是逃跑生物的本能反应。   “你真是疯了,如果刚才神龙王想杀你,你绝对挡不住,躲不过的!”   “……”   如月没有答我,低着头只顾飞行。   “是不是觉得你父亲的行为挺对不起我的,良心发现,所以冒死来救我?”   如月还是没有答我。奋力对抗六重咒杀求生时,全身的力量突然莫明其妙泄出体外,我现在手脚发软,不过除了体力耗尽,身上的经脉轻微受损外,倒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害。皇帝刚才置我于不顾,强行使出六重咒杀,那一刻我可是把他们父女俩一起恨得咬牙切齿。谁知如月居然冒死救我,这又让我不恨她了,反而觉得有点感激。   “真是的,想不到居然被你救了!一定得想办法还你这个人情,否则我这辈子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被如月背着,我双手勾着她的脖子,脑袋无力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从小到大一直被如月骑在头上的我,想不到居然会有被她背着逃跑的一天。   一直闷声不吭的如月,突然低哼了一句:“对不起……”   “你说什么?”   “……”   “为了陛下的事,向我道歉吗?既然这样,那我们俩就谈不上谁欠谁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斤斤计较!”   “谁叫我们是从小打到大的朋友,不计较清楚可不行!”   我无力地笑了笑,脑袋搭在如月的肩膀上,鼻孔尽是她诱人的体香,如月的耳珠就在我的嘴唇边上,要不是身体实在虚弱得难以动弹,我一定趁把她的耳珠含在嘴里吮吸一番。   我的双手一热,被如月握住,三头黄金龙的龙力顺着的掌心缓缓流入体内,迅速地替我躯除体内那股无力的感觉。   如月感叹万分地自语道:“真的是路西法……想不到他举一反三,居然把六元素无效空间进化到这个程度!”   “路西法?神龙王和大魔神路西法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路西法,并不是指住在沉月峡里的魔神,而是刚才神龙王用的那一招的名字!神龙王破去我父皇的六重咒杀,所用的那一招的名字就叫路西法!”   我大奇道:“这么怪的名字……三头黄金龙的绝技,怎么会以魔神的名字命名?”   “因为这一招,就是先祖雷兹,和大魔神路西法决斗之后领悟出来的,所以他就把这招命名为路西法!”   我原以为皇帝的突然崩溃,是他力量不足强行打出六重咒杀造成的,想不到居然是中了神龙王的绝招而败,可是神龙王出手时我就在他身边,他除了使出比皇帝更完美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外,就再也没有用过别的招式。   我笑道:“想不到你们黄金龙一脉的身上,也有这么多的传奇故事啊!”   “当年我的先祖雷兹,当他遭遇第四次天劫时,其实并没有真正应劫,大魔神路西法抢先替他封住了天劫!那天晚上……”   大敌当前,能否活过今天都是疑问,如月对我也不再隐瞒,把三百年前发生在雷兹和路西法身上的那段密辛揭示出来。   就在雷兹病逝前二年的一天晚上,完成了第七变的雷兹遭遇了生命中的第四次天劫。前面三次天劫,虽然一次一比一次厉害,但雷兹每次都凭着那对无敌的霸拳,一一将他们击退,这一回雷兹也有绝对的自信,能够以人力抗天。   诅咒引发的第四次天劫是火劫,黑色的火柱由天空中的凶眼直击而下,突然冒出大魔神路西却抢在雷兹之前一拳将黑色火柱打回原位,硬将天劫逼退。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最强者,和创世之神外最强的天使之间的战斗。   “那场战斗其实并不能说是战斗,先祖虽然无敌于人间,但和路西法的差距,就像我们和神龙王间的差距一般巨大……其实路西法来找雷兹先祖的目的,只是为了指点他武功。”   路西法和雷兹决斗,实际上只打了两招,第一招是路西法用雷兹最得意的霸拳,和他对轰了一拳——雷兹从这一拳中得到启发,找出了自己的不足,完善了霸拳。而路西法第二招,则和神龙王先前用过的招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一招的奥秘,是利用六元素无效空间将对手和魔法元素的接触完全切断,甚至连呼吸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被封住的对手很自然地会拼尽全力挣扎,将力量提升至自身体能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反运力量,主动将六元素无效空间摧毁。”   “六元素无效空间塌陷毁灭时,会形成一个强烈的吸纳魔法元素的力场,如果在力场里的人此时把力量提升至巅峰极限,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喘息的余地,情况就会象你刚才那样,体内聚集的魔法元素和力量不受控制地倾泄而出,自残己身!力量越强的人,遭受的伤害也越大!”   这下我总算明白奥拉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全身喷血,力量崩溃了,这招以路西法名字命名的绝招,真是够可怕的。   “六元素无效空间竟能这么用!那迪卡尼奥呢?他怎么没事?”   “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武功!土系力量的特点是厚实沉稳,对这一招有天生的免疫力!”   “这么厉害的招式,我怎么从没有见你用过,难道他比霸拳还难练?”   如月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就算是先祖雷兹,他也只是在临终前一个星期,才真正地学会了这一招……不过这一招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只要战斗时别把力量用尽用绝,给自己留下一丝缓冲的余地,这招就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我感到很奇怪,如月并不是个坦诚对人的女孩子,更不是个多嘴的人,可是她却突然把这一段家族的秘密告诉我,甚至连这招名叫“路西法”的绝招的特点和弱点都全无保留地说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可是你们家族的大秘密!”   “反正我们也很难活过今天了,告诉你又何妨……”   如月回答我的语气,非常地无力。   我心中黯然,神龙王实在太强大了,连如月这般意志坚定的人,也对前途充满了绝望,其实我也和她一样,“反正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么……”   “就让我多亲你几口吧!”   吸收了如月的黄金龙力,我的力气恢复了不少,虽然暂时还不能变身动武,但勾住如月的脖子,把她的头扭过来,在她的脸蛋上亲上几口的气力还是有的。   “你这家伙……再乱来……”   如月只是开头有点不适的反应,但骂了我两句,就放松身体,任我偷香。如月带着我飞在最前,其他人跟在后面,他们看不见我和如月做的小动作。   “再这样,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知道如月只是空言恐吓我,亲了她脸蛋几口之后,更加放肆地用唇含她的右耳珠,放进嘴里小心地吮吸起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神龙王还是该恨他,要不是被他逼到了绝境,我也不可能这么成功地打开如月心灵的窗户。   这个动作刺激得如月全身发颤,失神之下,正全力飞行的她身体猛地下挫了十几米,差点把我摔了下去。   “你这混蛋,再这么无礼,我就把你扔……”   如月恐吓的话才说了一半,一股暴风由正面吹来,强大的风压,吹得我们肌肤生痛,全力向前飞行的她,身体竟被压得直往后退。   “这招是……樱吹雪!”   “神龙王!”   “他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事先没有半点预兆,连乔西的银月之眼也没有感觉到。直至暴风出现的一刻,我们才突然发觉神龙王那强壮的身影,已出现在我们身后。   正面吹来的狂风变成了旋转的龙卷风,暴风就像一只巨型的魔手,一下子把所有人全都揣了进去,放在掌中任意搓揉。起初我和如月还紧紧地抱在一起,但愈来愈快的转速,很快就把我们分开来。无论是昏迷不醒的皇帝三人或者是还是有意识的几个龙战士,都无一避免地成为神龙王利爪下的的猎物。被神龙王一网打尽的我们,就像一叶叶无助的孤舟,在暴风的旋涡里越转越快,拖入无底的深渊中。   身体被暴风卷着,疯狂地转了数百圈,风暴嘎然而止,早已晕头转向的我们失去平衡感和飞行能力,一起垂直地向地面跌落。   “唔!”   “啊!”   惨叫声响个不停,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神龙王有意留情,我们跌下来时身体都处在离地不过数米的空中,除了摔得屁股发痛外,连哥里德尔这样的狎西都没有受伤。刚才疯狂的急转不休,每个人都晕头转向,强如如月,竟也在这种旋转中被转得昏头昏脑,龙力溃散,最后连变身状态都无法维持,更不要说其他人了。掉在地上后,所有人都瘫倒在地,无力再爬起来。我摔在距如月不过数步远的地上,头痛欲裂,五脏六肺象是被翻过来似的,只想呕吐。   一个身影落在数米远外,我歪着脑袋,费力无比地睁开一只眼睛望去,我只看到一个模糊而又巨大的身影,不断变幻着身体的色彩,以脚为圆心,带着头上的天空,不停地做着圆周状的旋转。   “哇!”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阵恶心,腹内的酸水一股脑地全都呕吐出来。   “完了,真的完了……”   我绝望地瘫在地上,四肢张成大字型,闭上眼睛,等死……   我不知躺了多久,这种等死的过程,每过一秒钟都觉得象过了一年那般漫长,耳边突然传来迪卡尼奥的惨叫声。   “滚开啊,放下我,混蛋!”   我勉强抬起头看去,那个巨大的模糊身影,正一手抓起迪卡尼奥的脚跟,把他提起来,象玩木偶似地任意地摆弄着。迪卡尼奥的身材算很高大的了,但被神龙王抓在手里,就像倒提着一只青蛙般。   神龙王把迪卡尼奥拔弄了一会儿后,把他扔在地上,用脚踢了两下,又捡起来,向上抛起,重重地落到地上,抓起来,再丢,周而复始,反反复复玩个不停。我现在仍然头晕眼花,看不太清楚,但从迪卡尼奥的惨叫声和叫骂声听得出来,他现在被神龙王玩得很惨。   真是可悲啊,堂堂的一个龙战士,竟成为神龙王手中的一个玩具。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我是绝望得不能再绝望。   奥拉皇帝,碧姬、科尔狄斯三人横七竖八动地躺在地上,身受重伤的他们至今还未醒来。听着迪卡尼奥粗哑无力的叫骂声,看着昔日的战友变成神龙王手里的玩物,我们中还清醒的几个人,全都无一例外地生出等生的绝望。   “想不到风光了三百年的龙战士,竟全都命丧于此!”   乔西的自悲自叹从边上传来,他就躺在我旁不远处,我现在浑身脱力,也懒得回头去看他了,从那半死不活的口气,我知道乔西现在的状况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我还不想死呢,呜……小怡还在家里等我呢!”   那是小克里斯汀害怕的哭声,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哥里德尔就躺在小克里斯汀身边,这个狎西早就被转晕了。   “便宜缪斯那个混蛋了,妈的,他居然没来!”   波尔多叫骂声出自稍远的一点的地方,毕竟是风属性的,抵抗力要稍强点,听说话的力量他的情况似乎还不算太坏。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有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歪歪扭扭地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又重重地跌倒在我身旁。   那张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蛋就在我面前不到一个手掌远的地方,虽然沾满了泥土,但仍然是那么地秀丽迷人。   “真了不起,竟还有力量爬起来!佩服!”   “一条鱼上了案板,还要扑腾两下呢!我不想就这么束手待毙!”   “如月到底是如月啊!什么时候都不肯放弃!”   我自嘲地叹了口气,用尽最后一点力量,翻了个身,和如月贴脸并肩躺着。   “趁现在还有口气,让我多亲你两口吧!”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刚才那个翻身,对我来说已是莫大的辛苦,我用尽最后一点余力,举起左手,然后无力地放下,手掌落下,正好盖在如月的左乳上。   “好大,好有弹性哦!”   如月的乳房,尺寸真的不小,虽然隔了层衣服,但那种柔软而有弹性的感觉,仍然非常地实在。   “你这混蛋……”   想不到我这个时候还想揩她的油水,如月没好气地骂了我一句,却也没再说什么。她闭上眼,喘着气,任我为所欲为,可惜的是,我现在能为所欲为的,也只剩下这点了……   “你记着,达秀,神龙王的事了了之后,我第一个要宰的人,就是你!”   又是这种无意义的恐吓我的话,我没有答她,只是拼命躯动左手的肌肉,将手掌收紧。   如月的乳房,真的很大,很有弹性啊! 第十章 “如月”之死   反正要死了,不摸白不摸,抱着这种心态,我的左手毫不客气在如月的乳房上又摸又捏,过足了瘾。胸部被我的咸猪手抓着,如月装作不知,脸却羞得通红。她闭上双眼,只顾全力回气调息,好让身体能快点恢复变身能力。   迪卡尼奥的叫声突然变成凄厉的惨叫,玩腻了他的神龙王把迪卡尼奥狠狠地丢了过来,重重地砸在我们身边。视力已基本恢复的我看到他两臂双腿不正常地扭曲着,手臂大腿的骨头竟被神龙王硬生生地折断了!   大家早就被神龙王强大无敌的力量弄得信心尽失,但迪卡尼奥现在的惨状,却激出我们奋力一搏的勇气——与其被神龙王虐杀,倒不如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死个痛快。   “畜牲!”   最先站起来的人是如月,猛吸了十几口气,她恢复得七七八八,摇晃着脑袋,终于稳稳站了起来。对于我放在她胸口上胡作非为的咸猪手,如月也只是在站起来的时候,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废掉了迪卡尼奥的四肢,神龙王吼叫着,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逼近,站起来的如月,成为他首先要攻击的目标。休息了一阵,我的眼睛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东西了,现在的神龙王,五脏六肺,肌肉骨骼皮肤,龙翼龙尾,已全部重生完毕。他的身体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光彩,就像一块海绵,不停地吸收着周围的魔法元素,补充着先前恶战造成的损耗。我知道当神龙王停止变色,护身的龙铠在我的眼里变成黑色的时候,也就是他的力量完全恢复的一刻。   神龙王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每跨一步,令人震撼颤抖的感觉就逼近一步。   “轮到我了吗?”   如月默默地念了一句,突然低过头,对着我凄然一笑。   “以后再找你算账!”   如月蹲下身子,低下头,主动地在我的唇上深深一吻。   “我先走一步了!”   如月右拳往地上一砸,借力站起来,变身,捏紧的双拳迅速地蒙上一层亮金色。   “笨女人,别干傻事!”   我拼命地直起身子,很想拉住如月,可是手脚却不听使,那种无力窝囊的感觉,激得我差点吐出血来。我只看到一个金色的影子高速地飞出,迅速地和神龙王撞在一起。   眨眼间,如月已在神龙王身上轰了几十拳,尽管已是全力出手,但如月的这几十拳,没有一拳能够击穿神身王在身体周围布下的防护气罩。但令我惊异不已的是,挨了这几十下攻击,神龙王竟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象沙包一样地任由如月攻击。   攻了几十拳后,如月的攻势稍缓,神龙王发出一声怒吼,我感觉到分布在周围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威力突然加强了,接着就看到神龙王捏紧右拳,回轰如月。   “不!”   我第一次为这个女人安危紧张得大叫起来,以神龙王的力量,龙战士中根本没人可以硬接他一拳。就在我的惊呼中,神龙王的拳头已和如月的拳头撞在一起。   出乎我意料之外,两拳相遇,如月只是身体摇了摇,被神龙王击退,又毫发无伤的攻了回来。   “果然是这样啊,印影术可以学会世间任何武艺,可是情感这东西,却是任何天才都无法一蹴而蹴的!”   不知何时,哥里德尔已醒了过来,而且还好好地站着,正背对着我说话。   “你说什么?”   我大感吃惊,刚才大伙被神龙王的龙卷风暴卷入,所有人都被转晕了。清醒的人中,乔西和波尔多到现在还不能好好地站起来,哥里德尔这个不会半点武艺魔法的废物狎西,竟恢复得比他们都快。   更令我惊异不已的是,背对着我的哥里德尔,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质,一股说不出来的逸气,这种气质我实在太熟悉了。一年多前,我在梦中遇见的,那个有着六只黑色羽翼的男人身上,就曾感受过这种气质。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神龙王和那小女孩对轰时,所用的的武艺,并不是霸拳!虽然他龙力运行方式和那小女孩一模一样!”   “小女孩?”   当我听到哥里德尔把如月称作小女孩的时候,我已经确认,眼前站立着的这个人,并非真正的哥里德尔,而是一年前那位替我开顶传功,赐予我四翼堕落天使力量的魔神——路西法。   “银翼龙,用你的圣光祝福帮沧海龙恢复变身能力,然后沧海龙,你再用水之心替银翼龙治伤,这样会快一点!”   这时,乔西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意识还不太清醒,暂时没有从哥里德尔变味了味的说话口气中听出其中的不妥。在“哥里德尔”的指点下,乔西先替小克里斯汀治伤,吸收了他的光明圣力后,小克里斯汀迅速复原。重新变身的小克里斯汀,再反过来替乔西疗伤,两人很快就恢复了战斗力。   乔西和小克里斯互相疗伤的时候,“哥里德尔”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果然,眼前的他双眼睁老大,目光却无神,象是翻白果眼似的,一看就知道他正处于被人控制的状态。   “果然是你啊!路西法!”   我心中大为激动,正想不顾一切地问问他,安达在日不落山时,力量为什么会莫明其妙地不停地增长,还有他让我们传的那些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想要问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这位不知真身藏在何处的魔神,却抢先切断了我的问话。   “别问无聊的事情,我不会回答你的!先回答我,达克,拥有印影术和”无“属性的神龙王,为什么挥不出霸拳!”   现在他说话的口气,已经变得和哥里德尔一模一样,再没先前那种怪怪的味道。   “霸拳的奥秘,是利用精神的力量,令的肉体的力量超越体内的极限……啊,你是想告诉我,神龙王缺少精神的力量,所以学不会霸拳?”   “所谓的精神的力量,就是指情感,存于人类、魔族、兽人心中的情感。堕落天使和守护天使最大的区别就是,堕落天使拥有喜、怒、哀、乐这些人间的情感,而守护天使却没有半点情感,他们不会哭也不会笑,永远只会漠然地看着世间一切。”   虽然只是借着哥里德尔的肉体说话,但从充满苦涩的语气中,我隐隐地觉察出,这位传说中的魔神到底是因何而堕落了,背叛了。   边上,如月和神龙王噼噼啪啪,已不知对轰了多少拳了,拥有印影术的神龙王,无论是出拳的动作还是速度,姿势,龙力的性质,运行方式,甚至是出拳时所消耗的力量,全都有意地转化得和如月一模一样。然而无论是如何的一模一样,神龙王挥出的拳头,却永远只是形似而神非,始终也无法挥出真正的霸拳。   如月在战斗中故意被神龙王打得连连后退,将打斗的地点引至较远的地方。虽然挥不出霸拳,但神龙王的力量毕竟强如月太多,如月再怎么样,也无法伤害他分毫。而神龙王大概也因为自己老是学不会霸拳,一直没有对如月下重手,否则的话以他随时可以一招置如月于死地。   我装作不知道他就是路西法,问道:“你说过,如果不会运用精神的力量,即使龙战士完成第八变也没有用,这是什么意思?”   “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和天使的几乎是不相上下,甚至更强。等你到了这个境界你就会明白,此时你的肉体已不能完全操纵这股力量,受到自身情绪的影响,你的喜、怒、哀、乐、悲,每一分的情绪波动,都会严重影响力量的发挥。从力量的波峰到波谷,中间差距之大,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日不落山上那些堕落了的天使们,他们拥有了这些情感之后,受到情绪波动的影响,力量也大幅度的下降。而守护天使们则不然,他们无情无爱,力量不受情绪的影响,反而能完全发挥出百分百的力量。现在的神龙王,就和守护天使一样,无情无爱,所以他力量的发挥才这么稳定。”   “老家伙,别卖弄你的知识了,快告诉我们怎么打倒那怪物!”   迪卡尼奥的声音狠狠地插进来,他被神龙王折断四肢,痛得呲牙咧嘴。此时乔西和小克里斯汀已互疗完毕,正要过去替他治伤。   “别治那家伙,想要打倒神龙王,需要暗黑龙的力量,你们得先让达克恢复战斗力!”   小克里斯汀和乔西对看一眼,哥里德尔的异常状态,他们也察觉到了。不过现在情况危急,两人也没有多问,立刻丢下肌肉男过来替我治伤。路西法附身的哥里德尔,双手附在背后,向前走了两步,避开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的目光。小克里斯汀和乔西都是回复系的高手,在他们的治疗下,我体内溃散的正迅速聚合起来。很快我也站了起来,恢复了变身的能力。   “你们三个人听我说!现在的神龙王,力量上已经完美无缺,但他还有着致命的弱点。”   “致命的弱点?”   “他虽然有几万岁,可是却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封印了,某些地方,他和初生的婴儿没有什么两样,尤其在精神上!刚出生的他,现在还处在学习的阶段,数年后的他,或许会完美得神都害怕,但现在的他,还是有很多致命的缺点,他太年轻了!”   小克里斯汀眼里神光闪烁,他问道:“你是想要达克用他的特色技心灵风暴对神龙王发动精神攻击?心灵风暴是将对手心中的恐惧无限地扩大以达到精神攻击的目的。可是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扮鬼脸是吓不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儿的!”   “说得好!普通的精神攻击确实对神龙王无效,我要暗黑龙做的,是要将喜、怒、哀、乐,这些人类的情感,通过逆鳞上的灵魂石,全部输入到神龙王的脑袋里。”   乔西和小克里斯汀望着哥里德尔的眼神越来越怪,他们都聪明人,现在他们也认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哥里德尔了。   “你不是哥里德尔老师!”   出于本能的反应,乔西拔出映月,做出战斗防御的姿态。小克里斯汀表面虽然故作平静,眼神中透着一股炽热无比的兴奋,接着他喊了起来“你是大魔神路西法!一定是你,不会错的!”   哥里德尔回过身来,冲着小克里斯汀笑了笑,长叹道:“三百年了,想不到还能再遇沧海龙的后人,我很高兴!”   路西法借着哥里德尔的身体发出长叹,他那满脸皱纹,闭着眼睛笑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怪异。   “别这样,他对我们没有敌意!”   小克里斯汀拉住乔西的右手,不让他举刀对着魔神,小克里斯汀的脸上全是尊敬的表情。乔西看了看眼前的“路西法”又瞧了瞧小克里斯汀,完全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倒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波尔多也摇晃地站了起来,刚才我们的对话,他全听了进去。   “别再多问了,距离太远,我不能控制这个身体太久。按我说的做!达克,借助你剑上的灵魂石,把自己的情感全部注入神龙王脑部,只要反运天魔噬魂就可以做到,很容易的。情感这东西,不是靠天才就可以一蹴而蹴的。脑子一下子充斥各种情感,一时无法吸收领会,神龙王的力量会瞬间跌至谷底,那一刻就是你们杀他的机会,砍下他的脑袋,一切就都结束了!   说到这,哥里德尔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显然他的力量已到极限,无法再控制这个身体。   “光明和黑暗联手,再加上水的力量的调和,可以把暗黑龙的精神力量提升到最佳状态。”   他的声音也开始模糊和低哑起来,身体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我猜路西法一定是在遥远的沉月峡,穿越时空操纵哥里德尔的身体和我们说话。   “记住,你们只有一次的机会,因为再用这招,神龙王一定会找到抵御的方法!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卟嗵一声,哥里德尔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路西法的意识已脱离了他的身体。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没有回答波尔多,我看了看小克里斯汀,又瞧了瞧乔西,交换了眼神之后,我点头先说道:“不管是怎么回事,按他说的做吧,你们看如何!”   小克里斯汀是没有意见,乔西在稍微犹豫之后,也同意了。可是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头痛的难题。   “灵魂石,逆鳞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杀了神龙王再答你吧,没时间了!如月现在很危险!”   我头痛不已,路西法的几句话,或许帮了我们大忙,可是灵魂石这个秀耐达家族里传了三百年的大秘密,被他亲口泄露出来,再也无法隐藏下去了。   我朝如月望去,正和她激战的神龙王,此时全身的龙铠已化成了我一样的暗黑色——我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黑色,而我眼睛的错觉,现在的神龙王,力量已经完全恢复到从火山里出来时的巅峰状态,加上他在先前的战斗中学到的东西,现在的他可以说正处于生命中最强的一刻。   波尔多走到我身边,冲着我苦笑道:“你真的相信那个魔神的话吗?就靠我们五变,四变的力量,再加上一招精神攻击,就真的能杀那了家伙?”   我问他,也是问众人道:“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大家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月和神龙王的战斗仍然在继续,为了学会霸拳,神龙王一直没有对如月下重手,两人还维持着所谓的均势。但是老是学不会霸拳,战斗中的神龙王,已明显地表现出不满与烦躁,不停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你觉得这叫声意味着什么?”   “因为老是学不会霸拳,他不高兴了,生气了……”   “这是他学会的第一种情感,烦躁……他的力量,时高时低,波动得好厉害!”   和如月的战斗中,学会了烦燥这种情绪的神龙王,力量随着他心情的变化,发生了明显的波动。他虽然是用很少的一部力量和如月作战,力量的体现上一般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拥有银月之眼的乔西。   “看样子那个魔神路西法,他没有骗我们……开始吧,达克,神龙王快不耐烦了!”   我们四人互相再次交换了眼神,点了点头,开始行动。   映月压着冰魄,紧贴在我的背上。乔西的光明圣力,流过映月,通过冰魄杖,混合了沧海龙的水系力量后,源源不断地流入我的体内。   光明与黑暗联手,并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纯为疗伤,在我放松身体时,乔西的圣力对我并没有任何负面的伤害。但当我运用暗属性的龙力时,各走极端的两种力量相互冲突,只会带来适得其反的伤害。   幸好有小克里斯汀在,水包容万物,靠小克里斯汀水系的力量调和缓冲暗与光明的冲突,就能令光与暗相辅相成,互补不足:有光明力量的帮忙,不但可以大大提升我自身的精神意志力,还能极大地减轻我使用心灵风暴这类精神攻击魔法对自己身体的伤害。   吸收了沧海龙和银翼龙的力量,我觉得全身上下神清气爽,舒服无比。无论是精神的力量还是肉体的力量都在成倍的翻升,身体的灵觉、触觉、直觉,变得越来明朗清晰,尽管双目紧闭,将精神高度集中后,周围的一切,不仅是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体内龙力的运行方式,连在不远处和神龙王交手的如月,以及神龙王体内龙力的运行方式,在我的心眼里都像看一本书似地,“瞧”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光和暗的联手,加上水的调和,令我在短期内拥有了银月之眼一样的异能。   我先以类似自我催眠的方式,在自己的脑海里制造出喜、怒、哀、乐各种强烈的情感意识,然后再将这些强烈的意识注入灵魂石中。这种方式,对大脑精神的压力比纯粹使用心灵风暴要大许多倍。同时操纵这么多种情绪,更是远在我个人承受能力之上,若不是有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的力量替我守护心灵,我的精神早就在反噬力的作用下崩溃了。   这种精神攻击法,和心灵风暴虽相似却大不相同,心灵风暴只是引发对手心中的恐惧,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却是要把自己个人的喜怒哀乐,强行注入神龙王的体内,让他产生和我一样强烈的情绪波动。若不是有星贤者留下的灵魂石做魔法媒介,这种攻击方式根本就没法完成。   “大哥,拜托你了!”   “全靠你了,达克!”   路西法说过,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这次替我提升力量时,小克里斯汀和乔西都毫无保留地贡献了体内最后一分力量。龙力输送完毕之后,两人一起无力地坐在地上。   准备工作已一切就绪,就剩最后一击了,我的生死,其他人的生死,全集中我一人一剑之上了。一直学不会如月的霸拳,神龙王变得越来越烦躁,体内的力量起起伏伏,涨涨落落,波动得愈来愈厉害。当这一切超出他忍受的极限后,他一定出重手杀了如月的。   通过小克里斯汀的传心术,如月知道了我们的战术,在我出手之前,她配和着对神龙王再轰一拳,身体借力弹到空中,暂时脱离战斗。前面的战斗,她被神龙王逼得不得不全力以赴,现在体能也快达到极限状态了。   “送我一程,波尔多!”   “全靠你了,大哥!”   波尔多的鼓励式地在后面打了我一掌,挥动碧落,一阵疾风卷起我的身体,替我提升身体的速度。吸收碧玉龙的力量,身体一轻,我挥动逆鳞送了上去,出剑的一瞬,在我的世界里,除了神龙王以外,一切的事物全都湮灭不见。我只看到这头浑身透明的绝世奇兽,身体起起落落,正挥动着拳头,对着虚空做着各种动作。和他做战的如月,我已看不见了。   我的身体迅速地接近神龙王,见我逼近,神龙王张开大口,发出咆哮的龙吟,一拳朝我轰来。我看到他出拳时,手臂里流淌的“无”属性的龙力,瞬间转化成和三头黄金龙性质一模一样的六属性力量。   眼前神龙王的样子和先前已大不相同,为了学会霸拳,他不惜转换自己的身体结构,甚至是外表模样。在和如月几分钟的战斗中,他改变了自己全身上下肌肉,骨骼、血管的构造,将自己的身体结构变得几乎和如月一模一样,甚至在身体里甚至出现了女人的乳房,[此贴涉嫌违规,请及时联系斑竹]这些对战斗无用的东西。我出招的时候,神龙王正在改变脑袋外部的五官结构和内部构造,面部五官不断地扭曲着,正要把自己的脸也变得和如月一模一样。   眼前的神龙王,说她是超大型的,力量超强的如月,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不明白什么是霸者的精神,没有人类情感的她,无论把自己变得和如月如何的一至,挥出来的拳头,依然只是普通的拳头。虽然靠着强大的力量让自己拳头变得坚如铁石,却永远无法变成无敌的霸拳。   “路西法说得没错,新生的神龙王,不会的东西太多了……”   借着银月之眼的能力,看清了神龙王一切,我顿时信心大增,聚满我全部精神和肉体力量的逆鳞,迎上了她轰过来的那一拳。   拳剑交加的一刻,借助附有灵魂石的逆鳞为媒介,我把所有的精神力量——我的喜、怒、哀、乐种种情绪,一股脑的全送入神龙王的体内。   拳剑交加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撞上了一厚墙,在神龙王强悍无敌的面前,我的行为就像是在以卵击石。   拳剑的分离的一瞬间,耳朵里突然传来破碎的声音,那种感觉像刚刚打碎了一个瓷器。   安然无恙的我问自己:“成功了吗?”   我睁眼望去,一个身高足有我三倍大小的巨大型的“如月”就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捂着脑袋,正发出痛苦的哀嚎——我使出精神攻击前的一瞬间,神龙王刚刚把自己头的生理结构和面部五官也变得和如月一模一样。   这一刻,银月之眼告诉我,眼前的神龙王,非常地虚弱!体内那无敌的力量,就在我送入人类情绪的一瞬间,突然崩溃了。   “我要杀了这个如月吗?”   神龙王的外表变得如月一模一样,并没有影响我的出剑速度,逆鳞再刺,直取神龙王眉心。虽然杀死“如月”的感觉很怪异,但还不至于让我手软剑慢。   没有神龙不死身护体,没有魔法护罩防身,我的这一剑,轻轻松松地刺中了“如月”的前额,“咔嚓”一声,逆鳞插进她的额内,洞穿大脑,透颅而出……   “宰了他了!快逃!”   一剑功成,我强压心头涌起的狂喜,左手用力一推,借力后退。   我的手指松开逆鳞,剑也不想要了,我要用最快的速度逃到最远的地方,她是创世之神创造出的最完美的生物,临死前的反击必定惊天动地。   我的想法是对的,做法也是对的,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就在我手指松开逆鳞剑柄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流入逆鳞的剑尖,通过剑身穿过剑柄透过我的左手手心,然后沿臂而上直攻我的大脑中枢神经。   我感到头颅一阵剧痛,眼前一花,看到一把和逆鳞一模一样的长剑,刺中了我的眉心。   神龙王,这头创世之神创造的最完美的生物,在他临死之前,把自己被杀的一瞬间学到的第二种情绪:恐惧,成百倍地放大之后,渗入自己被杀时的痛苦经历,借助印影术,用我先前用过的方法,完美地回赠给我。   我的大脑在感受到长剑穿颅的冰凉和剧痛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空虚和黑暗…… 第五集 龙魂再起 本集简介   冻结瞬间,三年的空白,时光流转,一切悄悄改变……   怀抱回忆的长者,欲实现昔日戏言,下嫁公主。   但同为公主,地位却是云泥之别,未来女皇与不受宠的小公主,是谁?至爱与权力的天秤剧烈摇晃,达克做何抉择?   而不经意的偷窥,却拼凑出惊人真相,倾心相待的佳人,真是包藏祸心的毒蠍?   情窦初开的小公主,缕缕情丝缠绕,面对性感、清纯,魅惑力十足的佳人,心痒难搔的达克控制得住吗?   沉寂许久的势力,伺机而动,剧烈风暴袭来! 第一章 大梦初醒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好累好累的梦。   在梦中,我又遇见了父亲。在他面前,我很得意地吹嘘着这几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我征服了多少个女人,我在战场上取得的一个个奇迹般的胜利,我为了他在碧姬阿姨身上施的诡计,我又怎么怎么着……   时间彷彿倒流到多年之前,每当我做了自认为可以让父亲夸奖的事,总会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高兴地报告自己的成就。   老爸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严厉模样,虎着脸默默地听完我的述说,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老头,你就不会讚美一下我吗?从小到大,你整天就会骂我,对我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无论我做得多好,你就只会不满!你为什么从不夸我一句?你知道吗?你的儿子是多么希望能听到你的掌声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吝啬呢?我是你儿子啊!”   父亲没有说话,身影慢慢地淡去。   接着出现的是安达,她目光忧郁,一脸幽怨,默默无语地走到我面前。我知道她因何而悲伤,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直接和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心灵还是人生都越来越黑暗的我,缺少勇气坦然地面对她。   我从她淒迷的目光中解读出了这份哀伤,向她表示歉意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样的,我……”   安达无语,悄悄消失在黑暗中……   接着,希拉嘟着小嘴,一脸醋劲地出现在我面前……   “最近趁我不在,又到外面乱来了吧?”   我不自觉地搔着头皮,转动脑筋想撒一个弥天大谎遮掩过去。   “你又在搔头皮,还想骗人啊……”   我心中愧疚无比,好想对希拉说,下次再也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以后一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和她一起过日子,眼前的她却突然换成了如月冷俏的脸。   “达克。秀耐达,你还没有死啊?还记着我的话吗?神龙王的事了了之后,我就要你的命!”   又是这种重复了无数次,没有半点创意的恐吓,我正想像往常一样,好好地嘲弄她一番,再佔些口水便宜。眼前一花,她却换成了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卡尤拉。头戴皇冠的卡尤拉双手平放在皇座两边的扶手上,瞪着一对冷傲的凤目,正毫无感情地俯视着我。   “卡尤拉,你当上皇帝了吗?用这种眼神看我?有权有势了,连我也不认了吗?女人,真是善变的生物啊!”   这位曾和我心灵相通的魔女,和我的距离突然又远了起来,变得和如月一样喜欢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勉强硬起头皮打个招呼,裤腿不知被谁轻轻地拉了一下,一个稚嫩的童音在我耳边响起……   “太阳照到屁股上了,别睡了!”   我低头寻声望去,发现我身体右侧站着一个黑头发的男孩,个头不过到我的膝盖,丰润圆满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紫眼珠,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孩。他一手扯着我的裤腿,仰着头,睁着那双会说话的紫眸,正冲着我微笑。   “爸爸!起床尿尿了,别再睡懒觉了!”   “爸爸?我哪里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愕然中,我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右手手腕的静脉血管上插着一根针,针的后端连着一根长长的胶管,胶管的尽头是一个大玻璃瓶子,瓶子挂在一个两米高的木架上,里面盛着一些透明的液体。液体通过胶管和针,正一滴一滴地流入我的身体里。   “吊针?我在这里挂吊针?”   吊针这古怪的东西我并非不熟悉,这是哥里德尔那些老傢伙们在捣鼓的一些鬼玩意儿。我看了看四周,刷得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窗户,我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单人床上,床头的淡蓝小木柜上放着很漂亮的白玉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康乃馨。花应是插了有几天了,叶片和花瓣都有些枯萎。   我住的房间面积不是很大,却非常乾净整洁,四面的墙壁刷得雪白,墙角边上还放着另一张单人床,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平放在床头。   “这是哪里?病房吗?”   我拔掉插入血管里的针头,试着坐起来。我发觉自己的身体异常地虚弱,连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费了好大的劲才能勉强完成,而且还伴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我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起身的时候,我凑过鼻子在身上嗅了一下,一股异味直入脑门。我知道这是什么味道,长久卧床不起的病人,身上都会有这种怪味。   “我到底睡了有多久了?”   起身之后,除了倦、晕、眩之外,我最强烈的感觉就是饿,肚子里空荡荡的,恨不得把花瓶里的那几枝枯萎了的花都扯出来当成食物塞进肚去。房间里静悄悄的,但屋外的世界并不安静,我听见了铛铛铛有节奏的敲钟声。房间里气流很顺畅,但我还是觉得有些郁闷,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我决定到外面去透透气。   床边摆着一双木拖鞋,我穿上鞋站了起来,这在平常看来都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做起来却感到异常地吃力。四肢关节像是锈住了似的,对大脑发出的指令反应异常的迟钝,转动一下四肢关节,周身的骨头都跟着咯咯作响。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我双手扶着桌子和墙壁,一点一点地向外挪,从床到门口,不过数步的距离,我却足足走了十分钟才到达门边。当我勉强打开门,把身体送到外面的世界时,虚弱无力的双腿已无法再支撑得住沉重的身体,一屁股坐在了门边上。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连走路都不会了……”   外面的世界,阳光很明亮,我喘着粗气,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渐渐适应了这种亮度。我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是位於一片桃树林里的一间单独的小房子。林子不大,不过二十来株桃树,桃花才刚刚绽放,片片点点的胭脂殷红点缀枝头,景色十分迷人。距桃树林十几米处,有一幢建得像方盒子式的楼房,房高四层,四四方方的四个角,若不是屋顶做成半圆球形,这房子怎么看都像个盒子。透过明亮的窗户,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我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几百米外有一个很宽阔的操场,几排四五层的灰白色建筑连成一片,组成一个半环状的建筑群,许多人影在那里晃动,好像是学生打扮。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糕了,运足目力多望了几眼,立刻就感到头昏眼花,疲惫不堪,睏意绵绵。   “桃花?春天了?我记得和神龙王战斗的时候,枫叶才刚刚变红啊!难道我昏迷了一整个冬季了?”   坐在地上喘了好长一口气,我用手指抠着门缝一节一节地站起来,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坏得不能再坏,连思考都很困难。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人声,有人正朝我这间房子跑过来。我用比过去慢了好几拍的速度才反应过来,转头望去。   “姐姐,快点啊,说不定达秀哥哥已经醒了呢?”   我眼前一亮,一个身着白色长裙,容貌俏丽可人的美少女正急沖沖地朝我这里跑来。少女的左手高举着一枝桃花,欢快的笑声犹若空谷黄莺,摇动的腰肢充满了青春健康的活力,飘动的发丝比阳光更耀眼。最令我惊讶的是,少女的容貌不过十六七岁,但胸前的双峰却不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应有的,丰满得令人吃惊,把上身的衣服撑得紧紧的。她穿的是件高领束脖的套裙,但跑动的时候,坚挺的乳房在裙装里摇动,胸口波澜起伏,极为抢眼。   就在这时,少女也看到了我,她一下子刹住了脚步,手中的桃花树枝掉到了地上,小巧可爱的樱桃小嘴也在那一刻张成圆形。   “啊!达秀哥哥!”   一声尖叫之后,少女张开双臂向我扑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女孩子?相貌好熟悉?”   虚弱的我哪里受得了她来自侧面的一扑,被少女抱个满怀之后,我的身子往边上一倒,被少女压在了身下。我吃痛地发出闷哼,暗叫身体太差,无福消受。少女把脸伏在我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喂,你是谁啊?”   “哥哥,你忘了我吗?我是丽啊!三年多了,是三年零六个月,哥哥你终於醒了!”   我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位娇美可爱,身材丰满异常的少女竟是小公主。   “三年?我竟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是小公主?这么大了?”   我的天,我睡了三年多了……当年那个青杏子,现在也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愕然中,我发现小公主身后出现了一张苍白娇弱的美丽面孔,是希拉,和小公主一样,她的眼里也尽是泪水。   “希拉!”   小公主擦着眼泪,识趣地离开,我正想努力爬起来,希拉却像小公主一样不顾一切扑上来,又把我压在了地上。   热吻火热热的进行着,我快要晕过去了,这个身体真是糟糕到了极点,连接个吻都受不了。   我重新回到了病床上,小公主兴沖沖地尖叫着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大喊“达秀哥哥醒了”留在床边照顾我的只剩下希拉。比起我上次离开风都时,希拉瘦了好多,削瘦脸庞呈现出一种柔弱的苍白,象牙般白皙的脸颊将她单薄的唇映衬得殷红如血。   “达秀,你终於醒了……我还以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抓住希拉的手,轻轻一拉,希拉主动地把脸凑过来,然后我轻轻地吻了上去……   我醒过来的消息,通过小公主的嘴很快就传开了。不一会儿,我住的这间屋子里就挤满了人。首先赶到的是小克里斯汀,昔日那个嘴上没毛,和女孩子说两句话就会脸红的稚嫩少年,现在嘴角边上也多了两撇青鬚。出现在我面前时,他的右手正牵着一个相貌和雪芝非常相像的秀丽可人的少女,正是雪芝的妹妹雪怡。   “奇迹啊,真是奇迹!大哥,你居然醒过来了!”   冲进来后,小克里斯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我检查身体。跟着挤进来的,是哥里德尔和他的那堆狎西朋友。老傢伙们手里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仪器,进来后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这些东西直往我身上招呼,量血压,测心跳,翻开眼皮看我的瞳孔,没多少气力和精力的我差点没被他们折腾死。鲁斯贝尔也混迹其中,当年那个瘦瘦乾乾的小男孩又长高了不少,比小克里斯汀还高出半个头。而哥里德尔这个老头子却又苍老了一些。看着周围的人物的面孔或变得成熟,或变得衰老,我这才真正地确认,自己真的已昏睡了好长一段时日了。   “三年零六个月,兰丝你所说的失去三年,就是指这事吧?”   从小克里斯汀的嘴里,我知道了和神龙王的那一战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与神龙王一战,帝国的龙战士可谓是损失惨重。奥拉皇帝、碧姬阿姨,老赤甲龙三人全都身负重伤,回来之后整整调养了近一年才恢复过来,而断手断脚的迪卡尼奥也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最惨的人却是诛杀神龙王的大功臣,倒霉透顶的我。神龙王临死前的反击将我的意识彻底粉碎,表面上我的身体完好无损,不见任何伤痕,可是大脑的机能却在那一击下全部停止。除了心脏跳动,肺在呼吸,这两种生理现象证明我还活着之外,其他的一切生理反应与死人无异。   为了救醒我,帝国里以贝尔纳为首的七个大魔导士联手外加数不清的白魔法师配合,用天使之泪替我治伤,却也无法让我的大脑和身体对外界环境产生任何的反应。除了那招传说中的终极回复咒文之外,他们用尽了所有已知的回复系魔法,但对我全部无效。   “就算是用最高级的回复魔法天使之泪,也无法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为我治疗了两个月之后,他们失望地放弃了。   以哥里德尔为首的狎西科学家们从绝望的魔法师手中接走了我。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希拉也同意由他们继续替我治疗。针灸法,电击法,水疗法,所有他们明白的,别人不懂的史前文明的治疗方式,一股脑地加在了我的身上,可是仍然无效。   “脑死亡”这是狎西科学家们得出的结论。   鲁斯贝尔歎息道:“你就像一棵树,任我们怎么折腾,都不会有半点反应!”   我成了不折不扣的植物人,全靠挂葡萄糖水维持着生命。科学和魔法都无法救醒我,无计可施之下,他们只好把我这安置在这里,进行所谓的保守治疗——每天靠挂挂葡萄糖水,维持我的生命。我现在待的地方,就在哥里德尔的科学研究院的医学部边上,每当他们研究出什么新药,或者找到自认为有效的治疗方式,立刻想到的试药或实验的对象,就是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我。   “真的是奇迹啊,前两天你的身体还没有半点复苏的迹象,大脑一片死寂,怎么今天说醒就醒过来了!违反常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哥里德尔和他身边的一大群狎西科学家们猛翻着我的治疗记录,个个皱着眉,苦思不得其解。   “为了让你早日醒来,我们可是呕心沥血啊!你看,为了你,我的头发又白了好多根!”   哥里德尔厚颜无耻地在我面前吹嘘着,然后指挥着他手下的那帮人再度折腾我。我看了看周围,除了这群忙着做事的狎西之外,所有人都用激动和关怀的眼神望着我。   小克里斯汀在边上念叨着:“这三年来,希拉姐姐她们三人为了照顾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替你擦身,换衣服换尿布……”   这三年多来,希拉、雪芝、罗莎三女一直都在照顾我。按照哥里德尔的建议,她们天天陪着成了植物人的我说话,讲故事,希望哪天老天突然开眼,让我从沉睡中醒来。   “达秀哥今天会醒来,我早就预感了!没说错吧?你看,哥哥真的醒了!”   “这话你喊了三年了,终於也让你蒙对一次了!”   “哥哥你好坏,又欺负我,小怡,你瞧他又欺负我!”   小克里斯汀和小公主半开玩笑地在我面前斗嘴,我心里一阵温暖,为了让我醒来,这三年来我的女人和朋友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着。   我感激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希拉,伸出手,把她的手掌握住,抓紧,希拉冲着我微微一笑,眼里还带着一丝泪水,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久,雪芝和罗莎也赶过来了,又哭又笑又叫的她们,不顾一切地抱着我一阵狂吻,结果虚弱的我无福消受,竟又硬生生地昏了过去,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一番抢救之后,才醒了过来。   当天晚上,哥里德尔一夥人不眠不休,为我制定了一系列的康复计划。我从昏睡中醒来,治癒我的大功自然也记到他们的头上。小克里斯汀告诉我,因为在神龙王之战中立下大功,哥里德尔回来后不仅被皇帝封为伯爵,更得到如月父女俩的重用。帝国拨巨资替他在苍龙学院边上建了一座研究院,同时提供大量的人力物力给他,全力支持他的研究。而希美亚公爵也大方地以私人名义又掏出一大笔钱注入研究院。获得了足够的资金和人力之后,哥里德尔索性将百余人的研究院扩大,成立为学院,在国内大肆招收学生。   为了拍皇帝的马屁,哥里德尔原想取名为奥拉。法比尔学院,谁知这一掌却拍到马蹄上,爱男人屁股的皇帝一口否决了,最后在如月建议下,将学院命名为贤者学院。   我们能打倒神龙王,完全是受了附身在哥里德尔身上的路西法指点,但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帝国民众心中龙战士的形象大有损害。於是指点的功劳在大家有意地掩饰下,也幸运地砸到了哥里德尔的头上。一时间他声名大振,成为和贝尔纳齐名的、受人尊重的大科学院士——民众的盲从性、炒作的重要性在这一事件中都得到了充分的证明。虽然绝大多数人并不真正明白科学院士是什么东西,但在有意地炒作和吹捧之下,过去一直为收徒头痛的狎西们这次彻底地鹹鱼大翻身。不仅轻易地招收到大量资质极佳的学生,在帝国内更是声名鹊起,贤者学院成为和四大学院齐名的高等学府。我现在住的这间房子就是位於学院内僻静处的一个角落里,边上的那幢白楼正是医学研究部的所在,而我则是他们研究的对象。我发觉自己身上尽是针刺、火烧、电击过的伤痕,虽然都只是些所谓的“治疗中不可避免的皮外伤”但从遍佈全身密密麻麻的针眼伤痕,我猜得出这三年来打着为我治疗的旗号,这群疯子一定是在我身上做了无数次可怕变态的试验。   “反正你是龙战士,只要能醒来,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力量一恢复,身体很快就全复原了,不会有伤疤,不会破相伤身。算你运气好,要是再不醒来,我们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你活体解剖了……”   鲁斯贝尔的某个老师,一位叫欧里亚的狎西如是说,要不是没力气,我一定拔出逆鳞劈了他。 第二章 失却三年   起初一个月的恢复性治疗,对我来说简直是场灾难。三年多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动弹,肌肉、内脏的功能全部严重萎缩退化。我不仅武功力量几乎全废,连最基本的走路都要从头学起。龙的力量本来拥有极强的自癒能力和自我保护能力,即使是沉睡百年,身体也可以保持原样,不会退化。可是神龙王的那一击除了精神攻击外,还包含了类似封龙印的力量,将我脑部的龙之魄也封住了,使之陷入长期的休眠状态。没有龙力的保护,我的身体就和常人一般无二,三年的沉睡,萎缩退化得一塌糊涂。   醒来之后,我的第一种感觉是飢饿,强烈难忍的飢饿感,我饿得简直可以吞下一整头牛。可恨的是哥里德尔一夥人却只肯给我喝糖水,而且还只能喝一点点……治疗的第三天,我嘴馋得要命,一番苦求之下,小公主可怜我,偷偷地喂了我一口肉汤,结果当晚腹痛难忍,在厕所里大拉四方,一番急救后才算保住了小命,从此以后,她们说什么也不肯给我乱吃东西了。   更糟的还在后面……   希拉扶我走路的时候,我的手肘无意中碰撞着她的胸部时,忍不住动了歪念,谷精上脑,然后,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罗莎喂我喝水时,我的眼睛无意中瞄到她敞开的领口下摇晃的乳房,结果再度晕倒……   “达秀,你这个坏小子,睡了三年多了,才刚醒来就不安分啊?你脑部的血管很脆弱,现在还不能太兴奋!不能冲动,更不能动邪念!”   结果,扶我学走路的美差被贤者学院里两位年轻力壮,模样丑得像比蒙巨兽他妈的女护士包了。我也被勒令,未经医生许可,不得有房事或与其他女人亲热之行为。   不会走路,禁欲也就罢了,更丢脸的还在后面。醒来后,因为身体各器官的功能还未恢复,我不但吃东西会拉肚子,走路会自己绊自己,最困扰我的问题是失禁。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整天戴着尿布,每天早上看到希拉雪芝从我床上取走那一块块湿漉漉的尿布时,我都觉得丢脸死了。   在经历了噩梦般的一个月之后,随着我脑部的龙之魄逐步苏醒复原,靠着龙强大的自癒力,康复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恢复得真快,才二十三天的时间,你总算长大了,不会再尿床了!鲁斯贝尔,那些尿布别扔了,烘乾后拿到拍卖场去拍卖,肯定可以卖个高价!龙战士用过的啊!”   “老傢伙,信不信我宰了你!”   “宰我?再等两个月吧!你才刚学会走路,未必打得过我这个废物狎西的!”   不再尿床,能够自由行走之后,我白天夜里都在学院四处走动,让身体多运动,多晒阳光和月光,希望能早点康复。无聊的时候,我就和小克里斯汀或周围的人闲谈,也顺便瞭解我昏睡三年期间帝国里发生的事情。   碧姬阿姨到底没有嫁给皇帝,她在风都只待了半年,伤好了一大半后就又回到了天之裂痕入口处的凤鸣关。临走的时候她把波尔多也带走了,听说他被碧姬关了起来,严加管束。   而对龙战士来说最重要的,莫过於神龙王的龙之魄。小克里斯汀告诉我,那天那一战,脑壳上挨了我一剑的神龙王当场毙命,如月破开它的脑袋,得到了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呈水晶状的龙之魄。然而这颗神龙王的龙之魄和别的龙之魄大不相同,前人留下的融合魔法并不管用。把神龙王的龙之魄据为己有独吞的如月父女俩并没有一步登天,变成神龙王龙战士。   “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应当被陛下藏起来了吧……”   从小克里斯汀酸酸的语气中,我已经看出来了如月父女俩独吞蛋糕的举动所造成的恶劣后果。而我的家传宝剑、杀了神龙王的逆鳞也被如月取走,至今都没有还回来。因为路西法的关系,灵魂石的秘密被皇帝发现了,不过灵魂石和暗黑龙一脉紧密相连,具有认主功能,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只有和我双龙合一,拥有相同龙力的卡尤拉能从灵魂石中获得记忆。皇帝虽然拿到了逆鳞,但任他力量通天,也无法获取石中包含的记忆。但是这个秘密被发现了,对我来说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在我醒来后的这三个月时间里,如月恰好到外地巡查去了,我一直都没有和她见过面。和她一起出巡的人除了乔西以外,还有已经代替了九凝,成为新一代圣女祭师的兰丝。   提到兰丝,小克里斯汀是一脸的惋惜。   “真是可惜,那么漂亮、那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就这么瞎了……”   成为星见的代价,首先就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做交换,这样才“看”得更清楚。有得就有失,龙战士以承受神的诅咒,活不过六十岁为代价,换取无敌的力量,圣女祭师则是以失去身体某部分的感觉或能力为代价,换取更强的预见能力。兰丝和她的老师一样,都选择放弃最重要的视觉。听说她的眼睛瞎了,我痛惜不已,却也无能为力。至於我的义父,他失去的是哪方面的能力,小时候他不肯告诉我,母亲也不让我问,虽然不知道他失去的东西,但我感觉得出,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义父去了,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   而迪卡尼奥,在伤好之后,又回到迎风峡的驻地陪缪斯驻守边关吹冷风了。那个卖屁股的傢伙到现在还没有倒台,依然保持着原有地位和权力,在风都活得有滋有味。和我关系极佳的希美亚公爵在得知我醒来之后,第二天就来看望我,好话和礼物都送了一大堆。他看了我好几次,“媚眼”抛了不少,却一直没有说出他的目的,但我知道,拉我入伙摊牌那是迟早的事情。   而小克里斯汀自己,他现在在学院里担任教授兼研究院士,科学和魔法双修,头上还挂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头衔。虽然只完成了龙战士的第三变,但站在他身边,我能感觉到他体内散发出令人震撼的力量。在和神龙王的战斗中,我们见识到了龙战士第七变的力量,最接近神的力量,操纵时间的力量。这些对小克里斯汀来说,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向新天地的窗户,从中获益匪浅。三年的苦修,加上哥里德尔的指导,现在的他已是一位拥有强大力量、令人敬畏的魔法师。   而我家里的情况一切还算正常,三年来希拉、雪芝、罗莎三女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变成了植物人的我,可是伦蒂尔“拐”走了我的朵拉和梅儿之后,三女就像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出现过。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三个女人一直都是作为我的性奴存在的,现在终於也飞走了……   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后又溜了回来,我暂时把一切都看透看开了,好像大彻大悟似的,对这些竟没生出半点失落或不满的负面情绪,只是很洒脱地笑了笑,轻易地就将他们置之脑后。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陪着希拉她们三女,安安静静地过平淡的日子。功名利禄也罢,家仇国恨也罢,一切我都看得很淡了。惟一还能令我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出现在我梦中的小男孩。   “他叫我爸爸,是他把我从沉睡中唤醒的,他是我和卡尤拉的孩子吗?还是别的某个女人的?”   和我上过床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他是我和谁生的?这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而关於卡尤拉,小克里斯汀告诉我,在我打倒神龙王后的第二个月,卡尤拉靠着紫电龙赫克托尔的支持,力压国内一切反对势力,终於成功地登上了皇帝宝座。卡尤拉并没有像常人预想的那样,称作路西法十四世,而是回归母姓,自封为希维亚女皇一世。   “就在大哥你昏睡不醒的那段日子里,我们在魔族的间谍传来消息说,登基不久的希维亚女王怀孕了。到现在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居然还没有传来那个孩子降生的消息。虽然她也是龙战士,但怀孕周期也实在太长了点吧?难道是因为她是纯粹的魔族,体质和我们人类不同,所以孕期也特长?”   魔族的孕期和旧人类一样,都是十个月的时间。但人类进化为新人类后,由於体质上的巨大变化,孕期就变得杂乱不堪起来。有的新人类怀孕后,不到四五个月就可以顺利产子,有的则长达两年。而最强的新人类——龙战士的怀孕周期,更是令人难以捉摸。以秀耐达家族为例,我的父亲在我奶奶肚子里待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而爷爷却不到六个月就早早地溜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虽然只有六个月,落地时却也是个体重身体都完全发育正常的胖大小子。至於创出天灭的先祖里特,他却是老老实实、十月怀胎的产物。而先祖卡鲁兹和奈丽公主的孩子,却又用了十二个月。新人类的怀孕周期,因为父母体质的不同,血统的混乱,变成一个难以捉摸的变数。碧姬阿姨怀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是父亲的,还是皇帝的,谁也弄不清,也正是这个原因——可能连阿姨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谁的孩子吧!   卡尤拉怀上的那个孩子,根据小克里斯汀的述说的怀孕时间,我基本认定这是她和我双龙合一的那天播下的龙种。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在梦中唤醒我的小男孩,他现在应当已经生下来了——说不定就是我从昏睡中醒来的那一天!卡尤拉怀了他差不多有四年的时光,真是这样的话,她可是创下了龙战士有史以来怀孕周期最长的记录了。   “嗨,卡尤拉,辛苦了近四年的时间,真是难为你了……”   对於这位身在远方的魔女,我除了思念之外,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了。   在贤者学院里待了两个多月后,无聊时四处走走看看,我发觉哥里德尔搞的这所学院简直是在胡闹。教学生的东西五花八门,除了一大堆我弄不懂的数学、化学、物理之类莫名其妙的学科外,还开了医学、美术、舞蹈、音乐等十几样旁门杂类的功课。魔法和剑术这两门军事学院应有的镇山之宝反而被挤到一边去了,成为做样子的花瓶。   “我们这里主要是培养智者,贤者,不生产肌肉男和叽喳鸟!”——叽喳鸟是哥里德尔对那些使用魔法念咒文的魔法师的蔑称。   他的这一套,帝国内教育部的那些老顽固很看不顺眼。不过经历了神龙王的事件后,如月和奥拉皇帝都很看重这个性格极其怪异的狎西,不仅新老两代的掌权者都支持他,就连那些能影响帝国政局的权贵们也有不少人替他说话——哥里德尔从皇帝那里讨了一道赦令,只要是贤者学院毕业的,就可以免除服兵役。这样一所学校,不点名不记课时,不用整天念着烦人的咒文苦学魔法,不用在泥地里摸爬打滚练肌肉,还有可以免除服兵役的好处。不读书没关系,只要钱够多,能填满老傢伙们贪婪的口袋,仍然可以轻松地混张毕业证书,有权有势又怕苦怕累的贵族子弟自然是削尖脑袋想要钻进来。   治疗期间,我一直都待在学校里,太瞭解他的我,很快就发现了哥里德尔的小把戏。   “这是什么学校啊?老师糊里糊涂地教学,学生马马虎虎地学习。每天只上半天课,上四天休息三天,交了钱不上课也行,甚至可以花钱请人替自己上学……你根本是在误人子弟嘛,不怕公主找你算账吗?”   “本来就是在误人子弟嘛,我这么干,公主也早就知道了,这是她默许的……”   哥里德尔很坦然直接地回答我,接着他又笑道:“说不上误人子弟,那些草包也没有什么好误的!我需要他们的舌头,替我抵挡各方面的压力。而他们也在我这里,得到新的玩耍乐趣,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那些傢伙整天无所事事,四处招猫惹狗,把他们弄到这里来,只是给他们找个混日子的好去处,变相地把他们关起来,省得四处惹事!——公主还就此事向我道歉呢!她和我一样,根本就不指望这些活宝中能出个汉尼拔或者诺查。丹玛斯什么的,只要别惹事别给她添麻烦就行了!否则的话,我哪有这么多精力陪这些宝贝胡闹?我们真正的希望在另一边。”   老怪物的辩才依旧出色,明明在误人子弟,却能在好处佔尽的情况下还为自己找到一堆的歪理辩护,不过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却也瞒不过太瞭解他的我。   “还可以多捞点钱吧?”   “不肯认真读书,那就多交点钱吧,反正那些傢伙最不缺的就是金币了……”   哥里德尔很会精打细算,贤者学院里的功课,门门不及格照样可以过关,前提是你的腰包够鼓,能经得起这些老傢伙们的敲诈。   哥里德尔把学院一分为二,一半是针对贵族学生的,另一半则是平民学生,他所说的另一边的希望,正是平民学生。针对他们的教育,集中了最好的老师和设备。成绩优秀的人,可以免除学费,以及其他一大堆优惠措施。   他是这么吹嘘道:“这里才是帝国科学家的摇篮!新人类新时代新世界的发源地!”   老傢伙不但聪明而精明,做人做事都很有一套,反正事不关已,我笑了笑,耸耸肩,没有再多说。   罗莎成了学校里的舞蹈教师,平时教导学校里女学生舞蹈。而最让我吃惊的是,小公主居然也在这里读书,她告诉我这全是如月的意思。   “这里有同学可以陪我玩,陪我说话,我好想一直住在这里,可是妈妈不同意,非要我晚上都回皇宫里住,丽不喜欢那里,那里太黑,太安静了……”   我在贤者学院的那段日子里,小公主天天都来找我,和我一起聊天,陪我散步。我发觉小公主身边的朋友依然少得可怜。除了我家里人以及少数几个相好的女性朋友外,她交往的圈子和三年前我离开风都时相比,并没有扩大多少。   公主的特殊身份是她和别人交往的障碍,平民的学生因为她公主的身份疏远她,但更主要的因素,却来自她的母亲以及最关心她的姐姐。   如月并不喜欢自己的妹妹与那群只会吃喝玩乐的纨裤子弟交往,丽安娜皇后也一样不喜欢,两个相互间从不说话的女人在这件事上意外地达成了共识。哥里德尔用充满邪气的语气告诉我,为了小公主的事,如月和皇后暗地里使了不少手段——贤者学院里流传着这么一个无法证实的传说,某年某月某日,贤者学院里某个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还是什么伯爵身份的,送了一打的红玫瑰给小公主,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皇后的回礼——一张炎龙骑士团的徵兵通知书,第二天一早,如月也送来一份礼物——一张调他去迎风峡服兵役的调令。   那个胆大妄为的倒霉蛋,最后有没有去迎风峡那边吹冷风我不得而知,贤者学院里花花公子不少,没人敢打小公主的主意却是个不争的事实,甚至连和她多说句话都不太敢。朋友不多的她很自然地就缠上了我。   今天的如云公主已不再是一枚青涩的果子,十六岁的花季少女美貌不下於她的姐姐,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都闪发着少女独有的青春活力。我治疗期间,小公主热心在一边帮忙。平日里养尊处优,什么都靠别人照顾的她在这方面只会越帮越忙,但男女接触间,身体难免磕磕碰碰。她的胸部也被我摸摸碰碰、有意无意地轻轻接触了数次。我发觉这个年纪不足十七岁的少女,胸部的丰满程度竟比罗莎这样的肉弹差不了多少,跑动的时候,肉鼓鼓的胸部隔着衣服上下晃动,更是惊心动魄。   “真不敢相信,真的有这么大吗?她才十六岁啊!”   一个年龄才十六的花季少女,一脸清纯无邪的美貌,却有一对和年龄不符的,过分丰满的乳房,组合在一起,简直就是最致命的男性杀手。最要我命的事情是,小公主明显地对我显示出迷恋的情愫,缠着我,无所顾忌地用行动向我表露少女内心的情怀。   不过又一次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我明白了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所应承担的责任。在心理上我一再地警告自己,不要再胡乱留情了,要承担对希拉她们的责任。在心态上我一直努力地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没有再像三年前那般毛手毛脚,哄她玩成人游戏。但是这枚已经成熟的果子,天天都在我的鼻尖前晃动着,诱人的果香,不停地挑战着我的自制力和忍耐力,我不知道自己的理性能控制得了多久。   希拉过去对我和小公主间的关系颇有微词,现在见我和小公主如此亲密地混在一起,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醋意,反而很小心地警告我:“小公主她只是一个很善良很纯真的小女孩,达秀你比她成熟多了,可不要玩弄她的感情,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希拉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反对我和小公主来往,这让我很是惊讶,对这种事,她可是管得我比较严的。   熬过了起初最痛苦的两个月之后,我的身体逐渐步入正常轨道。进入第三个月不久,我的变身能力恢复,除了武功和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外,身体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仔细地为我检查了一番身体之后,哥里德尔笑瞇瞇地对我说道:“我亲爱的达秀,有个好消息和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少绕弯子了,先说好的!”   “你的身体基本没有问题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像从前一般,疯天胡地,四处乱来了!”   “疯天胡地,四处乱来?包括那种事?”   此言一出,我屁股顿时剧痛,被罗莎在后面狠狠地捏了一把,希拉、罗莎、雪芝三女全都满脸通红,而在一边的小公主把右手大拇指放在嘴里吮吸着,装出一脸听不懂的表情。   “三年前的事情,你应当还记得!那是怎么一回事,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吧?”   我看着小公主挂着少女天真神情的脸,不知不觉地陷入思考中。   罗莎替我出头问了下面的话。   “那不太好的消息是什么?”   “这个坏小子恢复变身力量后,脑部的龙之魄活动得很厉害,我没猜错的话,不出三四个月,他就要开始龙战士的第六变了……这并不是个太好的消息啊!”   正常情况下,龙战士完成第五变的年龄是二十五岁左右,第六变则需等到三十五岁之后,但现在的我才二十五岁出头,就要开始第六变,这真是个很坏的消息。   该来的终究逃不掉,我知道自己最多只剩下十几年的生命了…… 第三章 真相   这几个月的治疗我一直都待在贤者学院里,哥里德尔把学院里僻静处的一幢二层小楼安排给我们暂时居住——这幢本来是小公主中午偶尔午睡时休息专用的,小公主把住处让给了我。   知道可以行房事了,我立刻找机会扯了罗莎和雪芝二女到自己的房间里,脱了裤子就要上马。本来我最想亲热的对象是希拉,想让罗莎她们缠住小公主,然后把希拉先拉出去,躲到一个无人角落里来一顿餐前小点。谁知道希拉看到我朝她来,对我一笑,突然拉着小公主的手跑了。   三年前发生希拉身上的怪事,她父母神秘的死亡,性格上突然的变化,这一直是我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疙瘩。随着身体状况的好转,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将一切向希拉挑明了,问个清楚。从特务头子嘴里知道一切并不是我喜欢的方式,我更想直接从希拉的嘴里,弄清楚这都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在盘算这事的时候,我们三人已推推拉拉地进了房间。外面的门一关上,两女恶狼般地扑上来,开始撕我身上的衣服。自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两手一人一个,也忙不迭地扒两女的裤子。   屋子里的一切本来都是为小公主按排的,上好的樱桃木打制的床铺,铺了厚厚的四层天鹅绒床垫,很大也很柔软。三年半没有做过了,两女的动作明显生疏了许多,从她们疯狂的动作我猜得出来,这些年来她们真的憋得很好辛苦。   急不可待的罗莎,一把将我裤子拉扯了下来,把尚未勃起的肉棒含进嘴里,而雪芝也一反往日的羞涩,凑过脸来,用舌尖轻舔露在外面的卵蛋。   “达秀,快点啊,我憋不住了,人家好辛苦!”   “快点?等下办事时,我要是真的快速解决,你不杀了我?”   “坏死啦,快硬起来!”   “别拉啊!都快扯断了,呜,简直要被你们吞了!”   我们三个人一起滚倒在床上,我一面撕开雪芝的上衣,张开嘴巴含进了乳房,用舌头转动着乳头,一面将右手伸进罗莎的衣领,抓住里面的乳房卖力揉弄。   雪芝挣扎地在床上站起来,勉强脱下了内裤,白色的内裤早已像是失禁似地濡湿着,显出好大的一块湿痕。   “罗莎,也把屁股转向这边来。”   罗莎的短裙下,里面的内裤也同样地粘稠湿润。在我的命令下,两女并肩趴在床头,将可爱的小屁股翘得老高。   “你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湿得厉害啊!”   “快点进来啊!”   罗莎哼叫着。   “讨厌!”   雪芝羞得满脸通红,但眼里也尽是火焰。   我把罗莎的内裤也扯了下来,黄色内裤与白色内裤,全部都被涌溢而出的爱液染得湿漉漉的。   我把食指插了进去,轻轻地抽了起来。指尖感到异常地湿热,一进一出的动作中,充满粘性的浓烈爱液都一起涌了出来,发出了啾噗啾噗的淫荡水声。   “啊啊……你们两个人都湿的不得了哦,我本想要先进去最湿的那一个人体内,世纪难题啊!”   要说湿润,当然是罗莎这个淫娃较湿,不过我不想让雪芝吃亏,故意说了假话偏向了她。罗莎和雪芝面面相觑,她们都想先要,却又难以启齿要我先进入她们的体内。我的身体还没有全复原,无法使用分身术这类对大脑负担较重的魔法。   “我没关系的,先喂饱芝芝吧!”   “不行,那样太不好意思了,达秀你这坏蛋!”   两个漂亮的屁股而我面前晃动着,两人互相争着礼让对方。   “别让啦,划拳解决吧,胜的人让我上!”   我把肉棒的前端抵在秘穴的入口处,然后便毫无抵抗地顺利滑了进去,身体顺势向前压,藉着这个动作直往深处冲刺着。   “啊啊啊……”   三年没有办过这事了,雪芝一时半会还不适应,涨痛下嘴张得老大,罗莎趁机抱住她,吻上了雪芝的唇。   “你这个淫娃,女色魔!”   我笑着在罗莎的丰臀上重重地拍了一记,开始小范围地抽插。三年了,从床上的表现我看得出,两女的感情非常的好,对我来说,这是件大好事。憋了三年,雪芝很快就进入状态,爱液的流量迅速增加,身体也随着我的动作一颤一颠地痉挛着。   “啊啊……好舒服哦!”   雪芝仰着头,夸张地哼着,我知道她这三年来为了我吃了不少苦,恨不得能藉着做爱将一切好好地补偿。吻了吻雪芝后,罗莎把手伸到床下,缩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个男人勃起肉棒状的淫具。   “这东西……”   “这个,是达秀爸爸的遗物啊!”   罗莎朝我妩媚一笑,右手拿着那个伪阳具,屁股翘得老高,当着我的面要塞进自己的下身里。   “当着我面用这个?你把我当成什么啦!”   世上最伤男人自尊的事,莫过於自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用伪阳具自慰,简直是对我男性尊严的一种莫大污辱。我为之气结,一把抢过伪阳具,扔到一边。   “三年多来你就是用这个解决的吧……现在我醒了,不准用了!”   我往罗莎的厚臀下再次重拍一掌,打得她趴在床上呼痛,然后双手扶起雪芝的腰让她挪位,将雪芝的身体压在罗莎的后背上。这样就变成两女叠在一起让我採摘的姿势了。   “你先忍忍,等我把芝芝喂饱了再爱你!”   我猛烈地动着,已经适应了的雪芝在我的身下开始激烈地摇动起腰身来。   “呼啊啊……唔嗯嗯……达秀……那里……那里……”   “达秀,快点啊,我忍不住了!快被烧死了!”   蜜液不断源源不绝地涌溢了出来,中间夹着罗莎不满的哼叫、肉与肉相撞拍击产生的啪啪响声。被压在下面没份的罗莎竟比被我干得死去活来的雪芝叫得还要大声。不堪其扰之下,我从雪芝体内抽出肉茎转换阵地,喂了她几口。   “达秀,我要啊!”   正在兴头上的雪芝发出着急的哼叫,逼得我再次回师。我喂了这个,那个又不满,肉茎来来回回疲於奔命,还未完全恢复的我弄得好辛苦。   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直到两女都满足地发出尖叫之后,已感到有些疲惫的我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憋了三年半未发射的龙精射入雪芝的体内。   “真是生命在於运动啊,三年没做这个事了,这种从前的小游戏,竟也让我气喘吁吁……”   我趴在雪芝的背上微喘着气,心里却想起了不在身边的希拉。希拉是担心伤还未痊癒的我因为过度的房事伤了身体,所以才藉故闪到一边的。为了我,她不惜委曲自己,我真的得好好地珍惜她了。   不过,希拉最近的行动仍然有点古怪,她和小公主走得这么近,几乎代替了如月成为她的新姐姐。希拉并非那种贪恋虚荣,高攀权贵的女人,但她和小公主走得这么近,又是出於什么目的呢?对於我和小公主的来往,希拉除了要我保证不玩弄她的感情外,对於我和小公主过份亲热地粘在一起,并没任何不满的反应。   我有种感觉,希拉的这些不妥,一定和她父母的莫名死亡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联系。我决定就在今天向希拉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说什么也要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午休时间刚过,我知道这个时候希拉正待在小公主的新居里,醒来之后,我发现她们走得很近。尤其是如月不在风都的这段日子里,希拉几乎代替了如月。   因为这几个月成天和小公主混在一起,负责保护她安全的两位幻象骑士并没有阻拦我,让我直接进了如云公主住的那套小别墅。毕竟是公主,不必她下命令,自然有人讨好地替她在学院另外再安排了一座别墅供她小憩之用。   出於某种窥探的心态,我止住了外头的女仆呼唤主人的行为,悄悄地踱到小公主的房门口。女仆告诉我,希拉和雪怡与小公主三人现在都睡在同一间房间的同一张床上。小公主喜欢缠人是帝国出了名的,从前睡觉时都要如月哄她抱她才肯入睡,现在如月不在了,她把目标转向了希拉。而希拉似乎也有意地和小公主特别亲近。   房门虚掩着,露出一道小缝,房间里传来小公主和希拉对话的声音。我止住敲门的动作,悄悄地竖起耳朵偷听。   那是小公主的声音,“姐姐,你说达秀哥哥现在在干啥?”   “还用说,达秀哥哥那个坏蛋,一定正在欺负我姐姐!”   小公主和雪怡情如姐妹,雪怡几乎成了她的影子,两女整天都粘在一起,同吃同住甚至同睡,雪怡是孤单的小公主在学院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宽大的卧室中央摆着一张粉色帐幔的豪华大床,雪白的丝绸床单上搁着三只的天鹅绒绣枕。床头的一角,摆放着一个橙色的大布熊娃娃。   三女才刚刚起床,正在梳理打扮。雪怡霸佔了床边的的红木梳妆台,正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小公坐在床头,微笑地看着雪怡对镜梳妆,而希拉则坐在坐在小公主后面,替她编织一个新的发型。   “达秀哥哥在欺负你姐姐?我明白了,你是说做爱吗?”   “肯定的!你没看到今天哥哥把姐姐拉到房间里去时的那个眼神,跟狼一样的,好可怕!”   小公主和雪怡的话,一个比一个吓人。我实在没有想到,三年前这方面还是一无所知的小公主,居然会从嘴里大声地吐出“做爱”这个词来。   “你们两个小鬼,在说什么啊?”   两个小女孩惊世骇俗的话,把希拉吓了一大跳。   “不是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经常看到达秀哥哥光着身子,和姐姐你们在床上亲嘴巴,玩摔跤!罗莎姐姐,芝芝姐姐,还有希拉姐姐你,每次都被他欺负得又哭又叫……”   可惜门缝太窄看不清,否则希拉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地精彩。我这才记起,以前我在家里和雪芝希拉她们荒唐时,虽然已经很注意了,但是由於我时常一时兴起,就不顾一切地乱来。和我们住在一起的雪怡,有意无意中,早就看到了许多本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看到的东西。   “那时我问姐姐达秀哥哥在干什么,她还想骗我,说是替她治伤,幸好我后来查了书,才知道这个叫……做……爱!”   雪怡半懂不懂,很大声地把“做爱”两个字喊得震天响。   “查了书?什么书?”   “哦,就是这一本啦!学校里的学生偷偷传阅的,姐姐可别对其他人说哦!”   小公主不知死活地从床铺的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来。   “阿里不达年代记?这东西……”   “现在我知道了,这叫做爱,达秀哥哥和姐姐他们都在骗我,好过份啊!”   “你们俩个小鬼,不学好,尽看这种东西……”   不知所措的希拉,只能板起脸,不凶不恶地训斥两个童言无忌、肆无忌惮乱说话的小女孩。   “以前我问姐姐丽是怎么来的?姐姐说妈妈用麵团捏成小人,吞到肚子里再吐出来,就是丽了!”   “我也问过姐姐,她对我说是妈妈拿颗种子种到地里,发芽开花结果,像种树一样地种出来的。看了书我才知道,原来她们都在骗我们,我们是爸爸妈妈做爱后生出来的!”   在外边偷听的我,强行捂着嘴才没有大声笑出来,现在的希拉,肯定被这对正处於似懂非懂年龄的活宝萝莉弄得昏头转向、头昏脑涨了。   “两个小鬼,这种事自己明白就行了,不要这么大声地到处乱说,会被人笑话的!”   希拉再聪明,毕竟没有教育小孩子的经验,也只能用哄的办法,来封住两个小女孩天真的嘴。   “可是,达秀哥哥和如月姐姐,还有小怡的姐姐,为什么都要骗我们呢?”   “这个……因为啊,因为……生小宝宝,还有制造小宝宝,是很痛的事情,还是非常、非常痛的那种,你们年纪还小,受不了的……小怡,你没看到吗?以前达秀哥哥和我们制造小宝宝时候,我们是多痛苦啊……”   “是啊……姐姐,我当时在门外听到你们叫喊,那声音,好可怕啊……哎呀,太可怕了,上个月我和小克里斯汀哥哥接吻了,会不会怀孕生宝宝啊!我还小,我怕痛……”   雪怡紧张得要哭出声来的,我在外面却忍得肚子都差点撑破了。   “没那么可怕啦,书上不是说,要把那个会变大变硬的肉肉,放进身体里去,还要喷出许多白白的浆浆,才会有小宝宝的!”   “你们两个小鬼……”   希拉猛抓头皮,几乎要把一头的乌丝都扯下来。   “唔……幸好是这样,接吻是不会有宝宝的!”   雪怡拍着胸脯,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而希拉则单手捂着脸,她已被两女折磨得满脸绝望。   我在外面摇了摇头,哎,教育小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闯进去并不太合适,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正想离开,房里谈论的三人话题一转,落到了别的事情上。   “希拉姐姐,你的这个戒指很漂亮啊,是达秀哥哥送的吗?”   小公主突然提到了卡尤拉送我的戒指,把我正要迈出的脚步留了下来。   “是他送的!”   “呜,好漂亮哦!”   “其实,这个戒指,是我的姐姐托达秀送我的!”   希拉的话,把在外面偷听的我吓了一大跳。   ﹝我姐姐?希拉哪里来的姐姐?﹞﹝这戒指,是卡尤拉要我给希拉的,天啊,难道这是真的?﹞三年前拉古斯说过的话,就像是某个女巫恶毒的诅咒,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过去我一直有意逃避的,不愿去想的种种可怕的念头,不断地在心头涌现。   “姐姐?希拉姐姐也有个姐姐吗?”   “很多年以前我也有一个姐姐。”   希拉突然问道:“你们的姐姐对你们怎么样?”   她的这个问题,实在有点多此一举,雪芝和如月对自己的妹妹如何,大家心里都是非常清楚地。   “这还用说,从前我和姐姐的生活过得很艰苦,经常吃不饱,但姐姐都是尽力地要把最好吃的东西让给我。”   “丽也一样啊,我有什么要求,妈妈不答应,但只要去求如月姐姐,她都会尽力满足我的,所以丽最爱的人,是如月姐姐!”   “那希拉姐姐,你的姐姐呢?”   “我的姐姐?”   希拉的声音忽然变得如梦呓般飘渺,躲在外头的我不得不运足了耳力,才能勉强听清那蛛丝般漂浮在空气中的声音。   “我的姐姐……其实她并不是我的亲姐姐,而应是我的表姐。很小的时候,她就搬到我家里来,由我的父亲管教收养。虽然不是亲生的,不过我的父亲爱她却胜过爱我。”   “你表姐?她也没有父母?像我一样吗?”   “不,她的父母都在,只是她父亲的子女太多了,并不意她!”   小公主突然也皱起眉,哭丧着脸自语道:“她的爸爸妈妈都不在意她?就像丽一样啊,我的爸爸妈妈,其实也从不关心我……”   接着她咧嘴一笑,把头伏进希拉怀里念道:“幸好我还有如月姐姐,希拉姐姐!”   “我也一样,还好我也有个好姐姐!”   雪怡也笑着把身体往希拉的怀里噌,和小公主并肩躺在床上,将脑袋一起靠在希拉的腿上。希拉摸着两个少女的头发,继续说着她的故事。   “不过,我的姐姐对我,并不像你们的姐姐对你们那么好,小时候我们常常吵架,为了一点小东西而争斗……”   “啊……竟有这样的姐姐,太过分了!”   小公主和雪怡的情绪,已被希拉的故事所左右,两人一起为她抱不平。躲在外面的我,却被她这个故事弄得心惊肉跳。   “也不能全怪她……因为从小到大,我的父亲和她的母亲就教育她,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绝对不能等别人的施舍!”   “好可怕……”   在外面偷听我,早已骇得手脚冰凉,我现在知道希拉所说的姐姐是指谁,她那所谓的父亲又是谁,答案非常的可怕。   那天我和纳赛尔碰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似乎很像谁——那时我考虑的范围仅限於男性,现在我才意识到,希拉其实很像他。他对我说他想知道自己女儿所爱的人是什么样的,我原以为是指卡尤拉,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他是在说希拉。   拉古斯的暗示,再把希拉刚才的说的话联系在一起,我已勾勒出整个秘密的大体架构。   希拉的真名绝对不是叫希拉,那位真正叫希拉的女孩,早已和她的父母一起被干掉。她是纳赛尔的女儿,是魔族派到人类的间谍,有意地接近我执行某个秘密的任务。   真相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最关心的枕边人,竟是别人有意安插到我身边的奸细!   其实真相早在三年多前我就有所怀疑,当希拉向我提起魔族驯鹰故事的时候,就感到有些奇怪,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朝这个可怕的方向去想。   “小时候父亲或其他人送我们的礼物,她总是要最好的那份,而我只能拿她挑剩下的。”   雪怡愤怒地发出不满:“哇,好差劲啊!哪有这样做姐姐的!以前我和姐姐的生活虽然很苦,但她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而我也是想让姐姐拿最好的,大家都是互相推让的。”   “这枚戒指,是我八岁生日那天,我父亲的一个朋友送我的礼物。”   “那怎么会是你姐姐通过达秀哥哥转送给你的?我明白了,一定是她当时看中了,硬是抢走了,然后过了很多年,她又觉得心里不安,又还给你了?”   “是这样吧……”   “啊,知错能改,你姐姐还算是个好孩子啊!”   孩童的逻辑可爱又可笑,但偷听的我和说故事的希拉,都没有想笑的感觉。   “希拉姐姐,你的姐姐现在在哪里?”   “她?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哦?”   “好了,不谈这个了。丽,想不想学做菜给你的达秀哥哥吃?今天他要搬回家去住,我教你烧菜怎么样?”   “好啊好啊!丽早就想学烧菜做饭啦,一定很好玩的!”   “我也想让芝芝姐姐尝尝我的手艺!不过我只会烧开水……”   看见小公主和雪怡都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我知道再也偷听不到什么了,於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该死的,怎么会是这样?希拉她竟然会是魔族的间谍?﹞溜到屋外,在附近的树林里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我靠在一棵树旁无力地喘着气。我从来没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过,我最爱的女人,居然会是魔族的间谍,敌人别有用心安插到我身边的奸细!老天,这个玩笑也开得实在太大了吧?   ﹝该死的,我该怎么办才好?﹞从所谓民族大义的角度来说,对於魔族,除了在战场上别无选择地必须当仇人杀掉外,我对他们没有丝毫恶感,更何况我自己就是半个魔族。但希拉是间谍的事实却令我无法忍受。   ﹝希拉,她是真心爱我的吗?或者是虚情假意,别有用心?﹞﹝她应当是爱我的,以前我们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走过了这么多道路,一幕幕,都是那么地真实的。﹞﹝当年先祖里特,他和他的妻子不也是被人们称作人间绝配,可是最后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希拉和波莉娅不一样,平时她们生活中的那些小习惯我看得出,她心地善良,不可能是做这种事的狠毒女子。﹞自怨自艾地烦躁了好一阵子之后,我渐渐地冷静下来,脑子里想到了另外一件更麻烦的事情。拉古斯这个神通广大的特务头子,他对希拉的身份早有怀疑,他到底瞭解多少希拉的真正身份?如果说三年前他就知道希拉是魔族派来的间谍卧底,那在我失去意识的这三年多时间里,他为什么不揭破真相把希拉抓起来?还有,他的顶头上司,皇帝和如月,他们对这事的瞭解程度,又有多少?   我头大如斗,后院里突然冒出的这把沖天大火,把我烧得焦头烂额。我很清楚,这不是一般的火焰,稍一处置不当,就是落得家破人亡的收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觉得自己成了受困茫茫大海中的一条孤舟,四面都是海水,食物和淡水皆已断绝,迷茫、无助,无力且又无奈的感觉,充满了我的内心。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义父,安达,要是你们还在的话,那该多好!谁来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第四章 赐婚   我抱着脑袋在树林里坐了大半个下午,苦苦思索,然而浆糊一团的大脑始终不能制造出我需要的对策。装傻?那不可能;杀了希拉?开玩笑,那还不如杀了我;把事情捅破了和她好好谈谈?可是怎么谈,怎么说呢?捅破了这层纸后,我和希拉又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呢?   “嗨,秀耐达侯爵,我找了你一个大半天了,原来你躲在这晒太阳啊!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卡都斯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时,我才从混乱的思维中解脱出来。我意识自己差点干了件蠢事。   “绝对不要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任何的判断,处理任何的事情。”   这是父亲一再教导我的,可是刚才我忘记了。   “什么事,卡都斯?呜,你的脚步好轻,像只猫,我居然没有发觉!”   “你的脸色不太好,和神龙王那一战造成的伤还没有痊癒吗?”   醒来的这三个月里,卡都斯过来看望了我两次,但前两次他都是身穿便服,而这回,他却脚踏黑色皮靴,一身深蓝色镶金边的军服,头戴饰有白色羽毛的蓝色头盔,看装束他像是为了公事来找我。   我深吸几口气,暂时把烦人的事排出脑海,我勉强冲他一笑道:“现在可以变身了,只是力量和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你这份派头来找我,出了什么事了?”   “是有件事情,不过可是好事!皇帝陛下要见你!现在!马上!”   “皇帝陛下要见我?”   我心里暗暗苦笑,这也能算是好事吗?   “别摆出这副苦瓜脸,这次,绝对是好事!”   卡都斯冲我送出一个暧昧的眼神,我小小地打了一个冷战。卡都斯把我拉上了马车,连让我向其他人告别的时间都不留。在前往皇宫的路上,紧挨着我坐着的他盯着我的脸,不时地发出怪怪的微笑。他看我的眼神,好听点说像是在鉴赏古董,说不好听点,更像是在鉴别猪肉是否发臭变质,再难听点的话,我想起了奥拉皇帝看卖屁股傢伙时的眼神。   “要见陛下,你这副邋遢的模样可不行!”   心急火燎地把我拉进皇宫里,要见到皇帝了,他却又慢悠了起来。先是叫来管理宫廷司仪的女官,替我理了发,刮了脸,又把我全身上下的服装鞋袜全换了一遍。我有点懒散不修边幅,即是参加皇家宴会,也是在希拉她们的半强逼下,才被迫认真打扮一回。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秀耐达侯爵,你现在的模样俊俏多了,也精神多了。如果是刚才那个熊样,陛下一定一脚把你踢出去。”   “我本来就是这么帅嘛!”   我瞪了卡都斯一眼,法比尔家族中的贵族子弟,性格诙谐幽默的卡都斯,恐怕是惟一一个还能勉强称得上是我朋友的人。我们虽然交往不多,见面交谈时,总还能好好地说上几句话,绽出几个还算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我突然意识到卡都斯话中的不妥之处,问道:“不对啊,卡都斯,你这话什么意思?陛下这次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还不明白吗?陛下想招你为婿啊!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啊……”   跟在卡都斯身后,我不住的打量周围环境。他带我去的地方,不是皇帝平常接待群臣的议事厅或国会厅,也不是皇帝的寝宫。   我发现皇宫里并不像我想像中那般处处金碧辉煌,也有长着杂草,无人清理的庭院和红漆剥落的长亭。卡都斯带我去的地方,显然是皇宫里一处很僻静的角落。   卡都斯在一处有些破败的幽静院落前停了下来,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无声地离去。我看了看四周,这处院落显然已多年无人居住过。铺着青砖的露天院落,因长期无人清理,破裂的砖缝中东一茁、西一茁地冒出一丛丛青草。我的眼前是一栋面积很大的平房,表面镶嵌的鹅卵石垒成了眼前房屋的外墙,远远看过去五颜六色,给这座淒凉的院子增添了少许生气。木雕的窗棂,花式繁複。只是红漆脱落,上面的漆片迎风摇曳,似乎就要摔下来的样子。时光一点点雕刻遗下的痕迹,在这里显露无遗。   “皇帝在这种地方接见我?”   抱着这丝疑虑,我走到那扇棕红色的橡木门前,正想敲门请示,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不必行礼了,直接进来好了!”   是皇帝的声音,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但口气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冰冷生硬,异常的亲切。   ﹝你在想什么?现在的我,没有兵权,人也病得半死不活,突然对我示好,还要把女儿嫁我,到底是出於何种目的?﹞有件事我一直没问卡都斯,也不好意思问他,那就是:皇帝要把女儿嫁我,到底是大公主呢,还是小公主……   带着这份疑虑,我推开了房门。这个房间是长方形的,空旷的大厅很宽敞,但里面的摆设颇为杂乱。地板由冰碎花纹的大理石铺成,正中央偏左的位置摆着一张配着四张靠背椅的巨大红木圆桌。桌子上方的天花板上悬着一盏巨大的琉璃灯,琉璃灯虽大且做得极为精緻,可惜却被灰尘蒙住了光彩。桌子右边的墙角,立着两排兵器架,刀、枪、剑、盾,各种武器一应俱全。兵器架旁的地上,铺着一块佔去房间三分之一面积的蓝色厚软垫。因为多年没有人打理,兵器架和软垫上都佈满了厚厚的灰尘。   而红木圆桌左边靠墙的位置,则摆放着一排三层的书架,书架旁呈品字形排放着三张躺椅,中间是一个矮脚小茶桌。由於同样的原因,表面也一样覆盖着时间的遗物。   皇帝就在坐在那张圆桌的主位上,他右手拿着一块白布,正仔细地擦拭一幅油画外面玻璃镜框上的污垢。我进来后,他并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在嘴里轻哼了一声。   “坐下吧,不必拘礼,在这里你只是基斯的儿子。”   这话大有深意,我盯着皇帝的手和油画,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坐下。坐下时,画上的签名落入我的眼中,又是父亲的大作。   桌上除了画之外,还放着另一样更让我心动的东西:我的家传宝剑,藏有灵魂石的逆鳞。皇帝很认真地擦着油画,连铜制边框上的绿色铜锈都不放过,白色的绒布轻轻地摩擦着铜框,将上面的锈斑一点一点地磨掉。   皇帝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他低声地念道:“逆鳞?灵魂石,很有趣的一把剑,十贤者的遗物吧?里面应当藏有你父亲一生的记忆吧!临死之前,他是怎么看我的呢?恨我入骨,还是别的?”   我低声答道:“灵魂石上,并没有记载半点父亲和陛下的事情!父亲他并不太愿意让我知晓此事,我是从他留下的日记本中得知一切的。”   “哦?他最后一次提到我,是怎么说的?”   “日记上,只写到了他和陛下您的最后一战!”   擦镜框的手停了一下,接着又动了起来。   “哦?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了!”   皇帝的眉头皱了皱,眼睛眨了一下,苦笑地摇了摇头。他拉长了声音,接着以一种深长悠远的口气歎道:“时间过得真快,三年了,又是三年,三年三年又三年!三年前我依然恨你的父亲,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恨他了……”   他长长地歎了口气,语调又拉高了少许:“怎么说呢?就像你知道的,画上画的那样,我和基斯,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得可以随时为对方献出生命的好朋友,但后来,我们间的关系却恶劣得大家都千万百计地想要对方的命。”   皇帝把手中的画框递给了我,我接过画框一看,是一张生活画,三男一女,场景就是这间房子。那位坐在圆桌前,身着红色连衣裙,双手托着下巴,面带微笑看着朋友嬉戏打闹的美少女,并非真正的女人,而是好女装的特务头子拉古斯。紧挨着他身坐着,那位一身武士劲装,正举杯豪饮的英气逼人的绿发少女,就是年青时的碧姬阿姨。少女一边饮酒,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软垫上表演摔角的那对青年,脸上带着欢快的微笑。光着膀子,在软垫上扭成一团的两个青年,是父亲和年青时的奥拉皇帝。父亲把奥拉皇太子压在身下,右手手肘卡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已制服了皇太子。而不甘居於下风的皇太子也拚力抗拒着,抬起的右手手掌推着父亲的脸,把他鼻子和眼睛挤得变成古怪的形状。   “这是我们几个人最快乐的那段日子,很开心,我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忘了这一切,但不知为什么,最近又突然想起他来了。”   我不知道皇帝所说的他是指父亲本人,还是指过去那段美好的日子,我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说我在听。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吃了不少东西——梦果,生死花的花粉,醉龙草,现在那些年青人喜爱的东西,当年我们可是先行者。那天晚上大家都很开心,说了很多话。我记得到最后,已快变成一团烂泥趴在地上的基斯勾着我的脖子对我说道:“小奥,我的好兄弟,真想下辈子都做你的大哥!”   我答他道:“为什么总是我要当小弟,我当大哥,你做小弟吧!”……一切彷彿都是昨天才刚刚发生的!”   皇帝伸出手,又把画框拿了回去,手指轻轻地摩裟着镜面,指尖所接触的那个人物,正是碧姬。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如果将来他有儿子,我有女儿的话,就要我们的子女成亲,做一对夫妻。而我也笑着问他,为什么非要我的是女儿而他的是儿子,如果倒过来的话,我也一样同意这门婚事……这在当时的情况下,或许只是一句戏言,但现在我很希望这句戏言成真。”   奥拉皇帝抬起头,温柔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我再看不到半分皇者的威严,所剩下的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我……不太明白……”   皇帝的意思,我几乎都听明白了,但仍然不明白的地方是,他有两个女儿,到底要把谁嫁我?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一直对我深怀芥蒂的他,怎么会突然间转了性,变了主意了。   “那天和神龙王一战,琳出来对付神龙王时,我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当时身体太虚弱,无法动弹而已。琳吻了你,我都看到了……”   “啊!”   我的嘴张得老大,两个公主中,如月是皇帝的命根子,他的骄傲;而小公主却只是一位被忽视,微不足道的所谓公主。听了卡都斯提示后,我在心里一直都认定,皇帝是想把没有地位的小公主当拉拢我的政治工具嫁给我。   “如月?这,这怎么可能?”   震惊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先是希拉是魔族的间谍,接着是奥拉皇帝想招我为婿,将他的大女儿,帝国未来的女皇帝如月嫁我为妻!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我的嘴张得大大的,然后结巴了…… 第五章 摊牌   “为什么会选我?只是为了那时的一句酒后戏言吗?这个理由,恐怕还不够吧?”   我用了近半分钟时间的冷静,这才完全确认皇帝刚才是说想把如月下嫁给我。   “问得好!我这个决定,其实全是为了我女儿!琳那孩子,她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好强了!她把自己逼得很厉害,无论是武艺修行上还是别的地方,她的生活就像一根紧绷的弦,没有半点缓冲的余地,这点我很清楚。”   “这我也看出来了,公主身上的包袱也实在太重了点。”   “这是我的错,我没有儿子,所以过去我一直把她当成儿子来教养,而她也一直没有让我失望。我曾以此为骄傲,可是我疏忽了一点,也是我最大的错误,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等我注意到这点不妥时,已经太迟了!”   我垂下头没有说话,希拉的事情搞得我焦头烂额,现在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在其他地方节外生枝。   “拉法曾是我的希望,这孩子确实很不错,他谦逊、温厚,性格和琳恰好可以互补,可惜天不从人愿。而你……”   “从小我和她打架打到大,一直和她对着干,代替拉法的人选居然会是我,我实在没有想到……”   “对於你,我考虑的是别的方面。琳的不足之处,正是你最擅长的,你的军事才能,很让我吃惊,而你处事的手段……”   皇帝的嘴角边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慢悠悠地说道:“我也很欣赏!”   我展容对皇帝笑道:“如果三年前陛下也这么讚美我,我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   皇帝把手里的画框放到桌上,桌上除了剑和画以外,还有一瓶红葡萄酒和两只高脚酒,他拿起酒瓶,亲手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我。   “你很会说话!你变了,真的变了,三年前的你,傲得像只鹰,但现在的你,油滑多了。”   我们对乾了一杯酒,现在的奥拉皇帝,我实在无法看透他。我面前的他,坐姿很不雅,双腿搭拉着翘在另一张椅子上,身上感觉不到以前半分皇者应有的气息,他似乎有些疲惫,说话的声音很低,眼皮似合非合,像只快要睡着的懒猫。   但就是这样一个昏昏欲睡的男子,却突然让我感到有敬畏有加,不敢再似从前般有半分的卑视。我眼前的睡猫,在我看来是一头将醒未醒的狮子,随时都会睁开那双锋利的眼睛,闪电地探出藏於身下的那对利爪,将所有不利於他的一切事物撕得粉碎。   “加里斯城那一战,淹死了那么多人,但其实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别扯远了,把话题拉回去。我选择你,其实有四个原因。第一,是你的能力,让我看得起你!而且你的能力可以帮她分担掉很大的负担!我女儿要嫁的男人,必须是个有能力,有才干,能给她帮助的男人!”   我点了头,表示明白。我这才记起,三年多前和神龙王的那一战,皇帝和碧姬去阻止神龙王让我们先撤时,就曾对我说过,要我照顾好如月。也许在三年前,他的心里就有这个决定吧!不过我并不想也不愿成为如月的丈夫,这不现实,挡在我面前的阻力实在太多了,虽然我很想亲自操刀弄破她的处女膜。   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皇帝已经提到了他的第二个理由。   “第二,琳她对你动了真情!这点,你应当很清楚!”   如月真的对我动了真情?我并不太相信,我很瞭解她,如月,她有真情吗?她或许有吧!但她绝对是个理性生物,真情这两个字,在她看来,远没有国家利益这四个字重,我并不想和这样的女人一起长期生活。   “第三,我问过卡都斯和罗兰德,也听过姬娜的意见,他们都很看好你!”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第四……”   说到这,皇帝拿起酒瓶,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这回他几乎斟得满满的,一饮而尽后,他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面上。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希望我的女儿一生都幸福!我希望在婚姻上,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一个白癡,一个蠢蛋!”   “陛下,你说的白癡,蠢蛋是什么意思?”   那双快闭着的眼睛终於睁开了,就像我猜的那般,这是一双狮子的眼睛,炯炯有神,透视一切。   “半年前,琳订婚了!她自己的主见,是个很糟糕的傢伙!”   “订婚?很糟糕的傢伙?公主已经和别人订婚了?那您为什么……”   “别问了,等会儿你去问卡都斯,他会回答你!”   皇帝厌烦地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问,看得出来,皇帝并不喜欢如月这次的选择,而且相当反感。   “我并不喜欢那傢伙,可是那是琳的选择,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   皇帝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他是要我发挥自己的魅力,令如月改变主意,别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你决定了吗?”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皇帝的话。   “我有很多女人,我爱她们,我也不大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现状。对於公主,我并没有恶感,以前常打架,只是小孩子间的胡闹。”   我发觉自己突然现在的处境和当年的父亲非常的相似。父亲当年最大的矛盾就是既想专心爱那个自己真爱的女人,另一边却又想对一群被自己过去风流滥爱骗上床的女人承担责任。而我?我的矛盾简单一点,一边是家里几位我真心喜欢的可人儿,另一边却是关系到我将来仕途命运的选择。   如果今天没有发生希拉的事情,我想都不用想,直接一句“我和如月性格不合”立刻就回了他。和如月上床我不拒绝,并且也是十二分地愿意,但想到要我和这位一点也不温柔的女人面对面地生活一辈子,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现在,你不必急着给我确切的答案,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琳快回来了,或许你见了她之后,会改变主意。至於你说的现在家里的那些女人……”   皇帝的声音一顿,我却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如果你选择了我的女儿,不必我教,你应当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没有直接点明,但弦外之音,我已听得很明白了,熊掌和鱼翅不可兼得。我苦笑一声,决定马上回答皇帝的话,他的条件帮还有点摇摆的我做出了选择。   “那么,尊敬的陛下,我现在就可以……”   我想马上拒绝这门突如其来的“好事”却被皇帝一口打断。   “我说过,现在你不必答我!我也不想听!回去,一个月后再给我答覆!你很聪明,其中的利弊,多想想再回答我吧!”   我吞下了正要说出口的话,奥拉皇帝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逆鳞你可以拿走了,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问卡都斯好了!”   我朝奥拉皇帝恭敬地鞠了个躬,退了出去,合上的木门,再次将我和这位帝国实力最强的掌权者隔离在了两个世界。虽然遭遇了从未想过的“恩宠”但我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好起来,反而愈发地觉得沉重。   “如月订婚了?这是怎么回事?听口气,陛下好像很讨厌她选的那个人。”   “这当然,因为公主选的那傢伙,简直是个白癡!我实在想不通,她千挑万挑,怎么会选这样一个笨蛋。”   出了门,我找到在外面等候我多时的卡都斯问明原由,想不到他一开口就是不满的怨言。   “这三年来,陛下一直都在为公主的婚事操心,她的年龄,也到了该考虑这事的时候了。大概是半年前吧,在一次舞会上,她终於做出了选择。”   “如月选了谁?”   “科克。比塞亚子爵!现在升成伯爵了!”   “比塞亚?这个姓?是赤甲龙的亲戚?”   “对啊,就是缪斯的远房堂弟,一个其蠢如猪的蠢蛋!远看像头猪,近看还是头猪的傢伙!”   想不到连卡都斯这么好脾气的人,都会对如月的选择极为不满。皇帝对老赤甲龙极其信任,但对他的亲戚,对这门婚事,也一样地不赞成甚至厌恶。我想像得出,如月的选择,一定是差得不能再差,否则不会引起这样的反感。   “陛下对此非常不满,暗中下令下面的人禁口,多言者杀无赦!所以外头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不过,那傢伙和公主的婚事,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宣佈了,按计划是在三个月后举行婚礼。”   “什么!这么快?”   “是啊,这也是公主自己的意思!本来陛下还要往后拖的……所以说,秀耐达侯爵,为了我的好堂妹,你得努力了!发挥你男性无穷无敌的魅力,将美丽的公主从愚蠢的笨蛋手中解救出来吧!”   和卡都斯就此事闲扯了几句之后,我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皇宫。一路上他不停地鼓励我要对如月发动爱情攻势,说什么“要是看到自己如此美丽高贵的堂妹嫁给一个笨蛋,他肯定会难过得自杀”、“若不是已有了家室,他早就亲自出马追求她了”之类的云云。心里已经烦乱无比的我哭笑不得,又不能公然拒绝他的“好心好意”只能不停地用苦笑来回答。   科克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如月要嫁给这个所谓的白癡,我也不是没有惋惜,但我现在最烦恼的事不在这里,而是在希拉身上。   我决定趁现在天色还早,立刻就到特务头子那里试探一下,看看他对希拉的事瞭解多少,也好决定自己将来的对策。   菲尔路七十五号,依然和三年前一样,神秘、森严而美丽。清泉流水,鲜花灿烂,外边一眼望去,彷彿人间仙境,虽然谁都知道这里紧挨着恶魔的娱乐场。   像是早知道我会前来拜访似的,特务头子坐在那胡挑木的扶手椅上,静静地等着我的到来。我进门的时候,他手时拿着一杯加了冰块的红酒,正慢慢地品嚐着。   见我进来,他冲我一笑,放下酒杯问道:“公主的婚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是个很糟糕的问题!”   我也不客气,不用他说请,直接在上次坐过的位置上坐下。   “确实是很头痛的选择,一边是爱你和你爱的女人,另一边却是可以为你带来巨大收益的金山,熊掌和鱼翅只能选一样,你是很头痛的!”   特务头子说话的语气里,不无讽刺。我有种被伤害和污辱的感觉,冷冷答道:“你在骂我吗?我当场就在陛下面前做出选择了,可是他不想听。”   “这很正常,我和小奥昨天就猜到你会这么回答的。”   特务头子笑了笑,轻轻摇动着酒杯,杯里的冰块发出脆耳的声响。   “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心动……”   “面对诱惑摇摆不定是人之常情,要是真的完全不动心,这样的怪物,这世上没有几个。”   特务头子的回答,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皇帝选我做他的女婿,并非突发奇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多方面考虑的,还徵求过不少人的意见,“这些都是我和小奥单方面的想法,公主她还不知道这事!”   拉古斯放下酒杯,身体向前倾,问我道:“要酒还是红茶,或者咖啡?”   “茶,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是喝这个。”   我此行的目的,并非为了如月的事请教特务头子,而是专为希拉的事而来。我停了一阵子不再说话,直到女仆端上红茶又退下后,方才开门见山。   “希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拉古斯没有答我,双肘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掌合在一起,食指轻轻地对敲着,平静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知道答案之后,肯定可以帮你做出最后的选择。”   特务头子把话说得一顿一顿,他又在暗示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真相了,那希拉不是很危险?一股莫名的寒意由心头涌出,很快流遍了全身。我端起杯子,将滚烫的茶水一口饮尽,灼烫的液体流过喉咙进入胃部,烧得我发痛,却无法驱散这股愈来愈冰冷的寒流。   “我怀疑,你的女人,希拉,她很可能是魔族派到人类这边的间谍!”   “这不可能!你在胡说,希拉怎么可能是间谍,放屁!”   明明知道拉古斯说的是真的,但我还是在第一时间反驳了他的话,我冲着他怒吼着,唾沫星子毫不客气地从两片嘴唇中间喷出,打在他的脸上。特务头子瞇眼望着酒杯,一动不动,直到我结束歇斯底里的表演后,他才继续开口说话。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她的吗?”   “谁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看谁都是贼!”   “四年多前,差不多就是战争爆发前的一两个月吧!我手下的兄弟,破获了一个魔族设在这里的间谍组织,这是个潜伏了几十年的秘密组织。那次突袭行动,我的手下搜出了一些有趣的资料……”   “和希拉有关?”   “没有直接关系!如果有的话,她哪里还能这么自在地活着?那些让我感兴趣的资料,以及从那些被抓到的间谍口中,我们问出了一些事情:在许多年前,魔族派了某个神秘的人物来到帝国,要执行某个庞大的计划。”   “什么计划?”   “这正是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这些执行秘密任务的间谍,竟不知自己要在这里做什么!他们接受的指令,就是潜伏在帝国,等候上级的指示,在某个特殊的时候,护送某个人物逃到魔族去,而这个人物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那这怎么和希拉扯上关系了?”   “别急啊,后来我们顺籐摸瓜,把这条下线和上线的魔族间谍差不多都一网打尽了!也就是在巴士拉,你女人的家乡,我们又抓到了两个有趣的傢伙……”   “说清楚一点!别再绕圈子了!”   特务头子慢吞吞的说话口气,让我很不耐烦,却也只好强忍着。   “那两个人,正是杀死你的女人父母的凶手!”   “他们是魔族派来的?”   “是的!”   我的心再一沉,如果先前我对真相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的话,现在已是半点都不留了,希拉,她真的是魔族派到我身边来的间谍。   “后面的故事,就是我下面的兄弟们偷坟掘墓的故事了!不好意思,这是职业病,他们做事向来都是这么认真负责,不刨根究底誓不罢休,细緻得让人无法忍受。”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仍然强撑着替希拉辩护。   “这确实不能说明什么……”   拉古斯对我又虚假地笑了笑:“我可以理解为是希拉的父母无意中发现这些人是魔族间谍的身份,想报案却被灭口了……这种解释,你觉得怎么样?”   我生硬地回答他道:“这种解释很有可能!”   “可是就在你打了大胜仗回来,犯了事,被陛下关起来软禁的那段日子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别那么紧张……我们的魔族朋友,他们在帝国的行动只犯了一点小错误,但整体上却做得相当完美,似乎滴水不漏,除了运气不太好之外。事实也是这样,除了你知道的那些东西外,我们还真找不出你的女人,这个所谓名叫希拉的女孩,和魔族到底有何联系。”   说话的时候,拉古斯已经站了起来。   “不过很幸运,魔族在人类这边有间谍,出於礼尚往来,我们在阿沙尼亚那边也有朋友。那段时间,以及后来的,也就是你昏迷不醒的这三年时间里,我们在那里的朋友,不断地送来许多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第六章 神之御子   “世上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开始崩溃的!魔族皇帝——青牙龙斯罗战死沙场之后,为了皇权之争引发的内乱,帮我们轻易地收集到了许多极重要的机密。”   卡尤拉当上皇帝的过程我也有所耳闻。斯罗一死,和人类军队议和后,卡尤拉率魔族的残余军队退回阿沙尼亚。魔族的八大家族元老会,除了纳赛尔之外,她争得了努米尔家族,以及紫电龙赫克托尔,自己母系希维亚家族四个家族的支持,力压所有反对派,成功登上了帝位。但这其中的过程自然少不了腥风血雨,大规模的屠杀清洗。青牙龙斯罗的那个家族,包括斯罗的母亲,当时的皇太后,都死在她的屠刀下。世上所有的种族都一样,权力更替的过程,都需要用鲜血来沖洗前人的遗渍。   旧的势力崩溃,新的势力崛起的过程中,一些原本应当列为最高机密锁在柜子里的情报,也因国家政局的动荡被泄漏了出来。   “龙战士强大的力量这几百年来让魔族吃尽了苦头。除了用与人类相同的方法,创造出龙战士外,他们在二十多年前还搞了一个绝密的计划——”   “什么计划?”   拉古斯冲我笑了笑了,冷冷吐出两个字。   “借种!”   “借种?”   “派某个年轻美貌的女间谍,混入人类中间,趁机接近龙战士,和他做爱,怀上他的龙种,然后带回魔族!”   事情的全部真相,至此我已经完全弄明白了。希拉接近我的目的,正是为了替我怀孕生子,然后把继承我龙力的孩子带回魔族去。   我仍然装傻替希拉辩护,我必须搞清楚这个特务头子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筹码,知道了多少东西。虽然拉古斯一直很“照顾”我,但他毕竟和义父、碧姬阿姨不一样,我并不敢全信他。   “帝国的龙战士,总共有七个……龙战士的生育能力很差,暗黑龙一脉,因为本身就是半个魔族,和魔族通婚生子,诞下新一代龙战士的机率最高!考虑到这个因素,很自然地,我们又把目标锁定到了你身边的小情人身上。”   “这几年来,你们又查到了什么?刚才你说的,都只是分析和猜测,始终没有确切的证据。”   “是没发现什么……这三年来,她照顾变成废人的你,确实是劳心劳力,无可挑剔得让人感动!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她一直都这么活蹦乱跳的……”   特务头子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我越看越觉得厌恶,恨不得一拳擂在他的鼻樑上。   “帝国这边,我们一直没有进展!不过在魔族方面,我们却总能得到一些令人振奋的好东西!在间谍工作中这是正常现象,这世上大部分被抓获的间谍往往都不是被人发现而下狱,而是被自己人主动地出卖。你等一下!”   拉古斯说着转身上了楼,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   “我们查到,执行这个借种计划的人,正是魔族现在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纳赛尔亲王!现在的希维亚女皇,是他的乾女儿,他如今在在魔族可谓权倾一方!虽然我们仍旧没有查出那个女间谍现在藏身何处,何种身份,但这个……”   拉古斯打开文件袋的封口,从里面取出两张画,递给了我。我接过看了一眼,一张是男人,正是纳赛尔本人的画像,另一张是位美妇人的画像,模样真是像极了希拉。   “这是纳赛尔和她的妻子娜娜丽娅的画像,很像她吧?”   “长得相似的人这世上多着呢!”   我没好气的回答特务头子,特务头子已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把矛头指向希拉。不过现在我已完全从起初的惊慌中摆脱出来,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摆平这一突然冒出的重大危机。   “我怀疑,那个被派来插借种任务的女间谍,正是纳赛尔的亲生女儿。我们查过了,在十四年前,纳塞尔的第二个女儿,弗莱娅。纳赛尔突然暴病身亡!而这一年,也正是希拉父母死亡的时间!”   我把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怒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明了,希拉,就是纳赛尔的女儿,真名叫弗莱娅,是魔族派到我身边做卧底,来借种的!”   我的怒气,一大半是装出来的,另一小半却是自己无法再忍受拉古斯再把这事说下去,虽然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碎瓷洒了一地,拉古斯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职业般的笑容迅速敛去。   “其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你来找我时,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你来找我,只不过是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而已……”   我心中大惊,极力为希拉开脱。   “胡扯蛋!一切都是怀疑和猜测,我要证据,直接的,实在的证据!如果你不是我叔叔的话,换作别人在我面前这么胡说八道,污蔑我的女人,我早就一剑杀了他!”   特务头子的嗓门也相应地提高少许:“我是做密探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别再强撑了!今天你见我时,你说话时的口气神态,对这事的反应,已经告诉我许多东西了!要知道,这方面我可是专家,成天和这世上最出色的骗子与演员打交道!你的把戏骗不了我的!”   我暗叫不妙,狡猾的特务头子毕竟经验老到,我已经极力注意了,但得知真相后种种的反应还是让他获得到了重要的讯息。   这个时候,我开始盘算,如果我现在杀死拉古斯的话,能否把这事彻底地掩埋起来。可是特务头子接下来的话,却几乎将我打入绝望的深渊。   “有件事得和侯爵大人说明一下,我虽然是黑鹰骑士团名义上的团长,操纵全国的密探组织,但我也没有一手遮天的权力。即使是在黑鹰骑士团,我最多也只掌握了三分之二的势力,或者只有一半。”   “三分之二的势力?那另外的势力在谁的手中?”   “当然是小奥最信任的人了!”   “皇帝最信任的人?”   我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人的名字,最后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如月公主?”   拉古斯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自从前六年前公主参政之后,她最先插手的就是黑鹰骑士团的事务。一般情况下,黑鹰骑士团的大小事务,她从不直接干预,但过问是少不了的。我的手下,其实不少人都是公主有意安插进来的!”   “我明白了!”   我表面仍然强作镇静,心里却是紧张异常。特务头子虽然说话阴阳怪气,但态度暖昧,或许他真的是想帮我包住这件事。但希拉的身世秘密如果让如月知道了,那是谁也帮不了我的,我总不能杀了如月灭口吧!   “从你的表情,我已经确定大半了,你的女人希拉,她果然是魔族的间谍啊!”   至此,嘴硬强撑到现在的我已完全崩溃,只好含糊地坦白道:“没确凿的证据不要乱说!靠怀疑和推测是不可信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公主她知道这事吗?”   “我怀疑她的身份,也是多种情报综合起来,仔细分析后的结果!公主虽然也插手黑鹰骑士团的事务,但她要管的事太多了,并不能面面俱到。”   “她不知道此事,还是叔叔你帮我隐瞒了?”   “都不是,只是运气而已!我的人在巴士拉展开行动时,当时公主恰好处在龙战士第四次蜕变的昏睡期,无法过问此事,所以一切行动全是我安排的。她醒来后由於战争爆发,急急忙忙地赶去处理前线的事,根本也无暇过问此事,所以一切她全不知晓。”   “真是万幸啊!”   我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他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至於魔族方面的情报……这方面的事,一向都是我在打理的,公主这几年忙於内政,还未插手。不过魔族借种这件大事,她倒是清清楚楚。两年前她还亲自过问此事,命我把所有龙战士身边女人的身份来历全都细细调查一遍,不过她没有重点提及过你的女人,所以,你还算幸运的吧。”   “那你手上的这些资料……”   “我们派到魔族的人,与国内的并不是在同一个机构下运转,完全是两批人,除了极其少数的高层人物,彼此并不相互知晓,情报也不互相勾通。而公主暂时对魔族的事务不感兴趣,这方面的情报还是我一人独揽。”   拉古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希拉的事,他有意地替我隐瞒了,并没有向如月报告。   对方已经将手上所有的牌都摊出来了,此时我再装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该怎么做?拉古斯叔叔,我想知道您的想法和建议!”   “这话问得好!我的意见是……”   拉古斯漂亮的凤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冷笑道:“杀了她!一了百了!”   “不,这不可能!你绝不能这么做!”   “我可以帮你制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   “我不会这么做!谁敢伤害希拉,我先杀了他!”   我恐慌地大叫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连忙猛吸几口气,硬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和颜悦色地道:“叔叔,你该不会这么做吧?”   “这是最佳的选择,上上之策!不过我早就猜到你舍不得了……那就退而求其次,你和她摊牌,告诉她身份败露了,她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想办法将她送回魔族!这样做很麻烦,中间的危险性你也清楚,所以只能算是中策。”   “这个……”   拉古斯突然把身体向前一探,双手猛地伸出抓住我的领口,恶狠狠地道:“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难道你想选最糟糕的下策?把她留在身边。我们俩联手包住此事,大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然后你和她摊牌交底,她放弃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任务,以人类的身份做你的妻子替你生子陪你过这一生?别天真了,就算她愿意我愿意你愿意,你以为这事可以轻易地瞒过如月公主?我们不可能长期地隐瞒此事的,你别掩耳盗铃了!”   拉古斯所说的下策,也正是我心里的想法,他什么都猜到了。特务头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面目异常的狰狞可怖,他慢慢地松开手指,坐回原位。刚才的那番话似乎耗尽了他的体力,归位之后他把头往后一靠,疲惫不堪合上了双眼,再也没有说话。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没有!还能有什么办法!”   “……”   “别再犯傻了!希拉的事,对你来说是个灾难,却也是一个好机会!小奥现在想纳你为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趁这个时候,甩了她,娶公主为妻,你就可以走进帝国权力的上层!”   拉古斯再度蹦了起来,张开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目光盯着我,一字一句,以近乎恶狠狠地口气对我说道:“现在是你人生的大转折点,大好的机会就在你眼前!成为帝国最有实力的女皇的丈夫,其中的好处,你非常清楚!上策或中策,自己任选一样,你只要点点头,做出决定,剩下的事全由我来办!”   我一阵软弱,差点就答应了拉古斯。   “给我时间考虑,别逼我,我需要时间!”   “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你不要私自行动,更不要伤害希拉!否则……就这样吧!”   我浑身乏力,几乎就要瘫倒在椅子上。   我和拉古斯无言地对视了好长一段时间,经过漫长压抑的沉默之后,我起身告辞。   “给我时间,叔叔!我需要时间冷静考虑,权衡利弊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你是得好好地冷静一下了!这关系到你的一生!不管你做何选择,看在基斯和姬娜的份上,我都会帮你的!”   我点点头,正要告辞离去,拉古斯却又把我喊住了。   “也别急着走,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又有什么事了?我的心脏现在很脆弱……”   “这不是什么机密,而是轰动整个魔族的大事件!你知道吗,阿沙尼亚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了!三个月前,在沉月峡隐居了数万年,始终避世不出的大魔神路西法,突然在魔都君士坦丁出现!”   “什么?怎么回事?”   “他是为了希维亚女皇新生的孩子,神之御子而现身的!”   “希维亚女皇?神之御子?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卡尤拉和神之御子这个古怪的名词,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把我从沉睡中唤醒的小男孩。   “看看这个吧!神之御子和路西法的事,陛下下令暂时封锁消息,但这事迟早会传遍整个帝国的,隐藏也没有用。”   拉古斯一边说话一边又打开手里的文件袋,从中抽出一张画递给了我。   “啊!这张画……”   画上的内容再次让我大吃一惊。   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肖像画:一个长得非常俏皮可爱的小男孩,嘴里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坐在留着黑色长发的男子右肩膀上,冲着我微笑。   这张画我三年前就看过,九凝用塔罗牌替我测命的那个晚上,她翻开的第四张塔牌,关於我第二个孩子的预言,上面的图案就和这张画一样。只不过当时图案是用血凝成的,小男孩和男子的面目都模糊不清。而这个小男孩的模样,就和我在梦中梦见的,那个叫我爸爸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这个长发男子……”   “他就是传说中的大魔神,沙恩。路西法!那位替你开天顶赐你四翼堕落天使力量的魔神,三年前还指点过你们,教你们如何对付神龙王!”   “那这个小孩子……”   “希维亚女皇三个月前生的孩子,大魔神路西法亲自为她接生!”   “他叫什么名字?”   “尼诺。希维亚!”   “尼诺?”   “在莱姆语中,尼诺的意思,就是圣婴!”   “尼诺?圣婴?神之御子?我的孩子?”   我心中再次骇然。   “这孩子是个怪胎,魔族方面把他传得神乎其神,夸张得让人无法相信!据说他降世之时后背上生有十二只翅膀,六只龙翼,六只堕落天使翼!诞生之时,满室生辉,异香扑鼻!”   “太夸张了吧?就算是以讹传讹,也不至於歪曲成这个样子吧?”   “更夸张的还在后面!这画是我们的人一个多月前画的,他落地才不过两个月,就长得跟一岁多大的婴儿差不多,满地乱跑,据说一天要吃五个奶妈的奶!”   “怎么会把路西法画上去了?”   “那是因为……这三个月来,大魔神路西法整天带着这个孩子,在魔都里四处走动,片刻不离,几乎成了他的奶爸保姆——我们在魔族的间谍亲眼看见路西法抱着这个孩子在魔都里逛街玩耍!传说中最神秘的天使魔神,竟像普通的父亲一样,屈尊降贵,随意地和凡人接触、说笑。我们派到那里的间谍中的两个人,竟还和这位魔神面对面地搭了两句话!”   说到这,拉古斯的脸上也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的天啊……”   “整个魔族现在都在谈论这个孩子,说他是路西法和希维亚女皇所生,是魔族未来的希望,他们都叫他神之御子!”   我听得目瞪口呆,先是我最爱的女人成为魔族的间谍,接着我的孩子,竟变成了所谓的神之御子,拥有十二翼的怪胎,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第七章 破裂边缘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一屁股坐在客厅熟悉的靠背椅上时,我几乎都虚脱了。希拉诸女正忙着打理今天的晚餐,这是我近四年来第一次回家吃饭,应当好好庆祝,她们都忙得不亦乐乎。家里除了小克里斯汀和小公主以外,鲁斯贝尔也是这里的客人。我在贤者学院疗伤的三年时间里,希拉他们经常和这个少年打交道,大家都混得很熟。除此之外,雅格丽和亚莱也在被邀之列,看得出这几年里她姐弟二人和希拉诸女关系很好。罗莎忙着整理桌上的餐具,厨房里传来雪芝的训斥声,一会儿雪怡吐着舌头,笑嘻嘻地缩着脖子从里面跑了出来。估计她在厨房里面帮忙,越帮越忙尽添乱,最后被其姐赶了出来。   “大哥,你的面色很不好,白得吓人啊!”   发觉我的异样,小克里斯汀连忙走到我跟前,替我查看身体。我心中暗歎,小克里斯汀和我的关系不错,可是毕竟年纪太小,阅历不够,而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他帮不上忙。安达和义父都不在了,碧姬阿姨又身在远方鞭长莫及,现在发生了大事,我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大哥,你的身体还没全好,看你这么累的样子,今天和陛下见面后,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想把皇帝赐婚的事告诉小克里斯汀,嘴唇才刚张开,我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心里觉得不妥当,於是又闭上了。   “希拉在哪?”   “她在厨房里教小公主做菜啊!”   我强打精神,和雅格丽姐弟俩及鲁斯贝尔打了个招呼,借口身体不适,回到楼顶的房间倒到床上小憩一会儿。躺在舒适的床上,筋疲力尽的我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用手轻拍着我的脸,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起来啦,吃饭啦!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睁开眼睛,希拉娇美的面庞就在我眼前晃动。我瞪着眼睛,呆看着希拉,一向很熟悉的她,突然觉得陌生非常。   我在心里发问:希拉,你的笑容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实的?   “怎么啦?眼神这么怪?”   心里的变化很快就从我的眼神中表现出来,希拉的眼中,也一样现出疑惑。我连忙强笑掩饰道:“今天下午你跑掉了,晚上可得加倍地还我!”   我双手一探,隔着衣服抓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揉捏起来。   “死鬼,不要啊!马上要吃饭了!”   “我现在就想要!”   我的手抓着希拉的胸部,用力一推把她按倒在床上,先来一个大口封唇。希拉象徵性地挣扎着,双手无力地锤着我背。   我上摸下揉,大逞手足之欲,可是在经历了开头的冲动之后,心中的那股热情之火,却反常地慢慢黯淡下来,最后自动熄灭。   我放开希拉,然后替她整理被我揉乱了的头发和衣服。   “现在先放过你,今晚你可要好好地陪我哦!”   替她整理衣着的时候,我仍然从前般毛手毛脚,小女儿般地卿卿我我,碰碰摸摸自然少不了,但已全没了从前那轻松快乐,心灵契合的满足感。   我心知肚明这是什么缘故,她已不是从前的她,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我们都变了……   走进客厅的时候,雪怡的目光一直盯在希拉身上,眼神怪怪的,而坐在饭桌边的小公主,则有意地大声咳嗽,脸上故意做出各种各样古怪的表情。两个小女孩都是鬼精灵,希拉上来叫我的时间用得多了点,她们立刻就看出了什么。希拉双颊透红,板着脸,硬着头皮在桌旁坐下。   “希拉姐姐,你的头发和衣服都有点乱哦!”   “是啊,叫达秀哥哥下来,你在上面待了好久哦!”   两个精灵鬼说的话实在太不像样,雪芝意识到什么,手指偷偷地在桌子下面用力掐妹妹大腿上的肉,痛得她呲牙咧嘴,看到朋友的惨样,小公主做了个鬼脸,连忙收了口。   “不好意思,刚才我睡得太沉了……”   我出场向大伙道歉,在众人一片谴责的笑骂声,替希拉圆了场。   心里有事,这顿饭我自然是吃得味同嚼蜡,不过在表面上我还是装得很高兴快乐的。而希拉似乎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份暴露,陪着雅格丽姐弟俩和小克里斯汀他们有说有笑。因为有小孩子在,自然不能谈论大人沉重的话题。饭桌上大家扯来扯去的,也就是教育小孩子方面的难题。先是雅格丽抱怨说现在这个时代教育小孩子太困难,她的弟弟脑子里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话头一开,立刻得到雪芝的共鸣,发现自己成为公众矛头的雪怡立刻拉了小公主和亚莱做盟友,和比她年长的哥哥姐姐们斗起嘴来,欢乐的笑声暂时充满了这座古老的旧屋。   晚饭过后,大伙坐在客厅里闲聊,谈论的也不过是家常小事。聊了半个多小时,皇后派人来接小公主回宫,大家起身替小公主送行的时候,希拉突然提出要求,要我随行护送,一直把小公主送到皇宫门口为止。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不过我觉得似乎有必要向小公主探探口风,查查希拉最近私下里还和她说了些什么,於是就答应了。   和小公主共乘一辆马车的时候,我问她希拉今天和她说了什么。   “姐姐今天教我做菜啊!烤肉,熏鱼,都是希拉姐姐教我做的,你不是尝过了吗?刚才还一个劲地夸奖说丽的手艺好啊!其实今天的饭菜,还都是姐姐烧的,我只是在边上看着学而已!”   和我面对面坐着,小公主的双手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与乃姐那让人一望就给人窒息般的惊艳感相比,小公主的外貌只称得上秀丽出众,但她有着柔和的脸部线条轮廓,一直挂在唇角边那丝单纯甜美的微笑,晶莹剔透,闪动着的美好光泽的蓝瞳,她总是让人想起那位亲切可人,天真无邪的邻家小妹,谁都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地呵护一番。   “她还说哥哥你喜欢吃偏鹹的东西,不吃羊肉,因为你觉得羊肉的气味太腥了。饭后来点草莓或半个苹果,是你的最爱!”   “只有这些吗?真是的,我的这些小秘密,都被她泄露光了,回去后一定打她的屁股!”   “还有啊!她还说哥哥你是牛脾气,吃软不吃硬。你不愿意做的事,硬逼你是没有用的。但只要软下来好言软语相求,多磨几下,哥哥你很容易先投降的。”   我听得头皮发涨,希拉对小公主说了这么多关於我的事,难道她是想撮合我与小公主?这不大可能吧?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哥哥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最好还是留马尾巴的那种……”   说到这里,小公主突然呆了一下,接着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因为她自己就把头发紮成马尾状。   我盯着小公主的脸,眼神里的邪气越来越重。   “你喜欢哥哥?”   话一出口,我就感到好像说错了,连忙改口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我表示出好感了。”   “哥哥好坏……”   小公主羞涩地避开我勾人的眼神,双颊渐渐透出两团诱人的桃红。   “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听姐姐谈起哥哥你的故事。”   “姐姐?如月?我和她能有什么故事,她老是欺负我!”   “那是因为你老是捉弄姐姐,这是她的报复!姐姐经常在我面前用恶狠狠的口气说关於你的故事,久而久之,丽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   “我知道姐姐很厉害的,就连迪卡尼奥,就是那个黑大个,那么强壮的傢伙,在她面前也会瑟瑟发抖!可是哥哥你竟敢捉弄她,戏弄她。那时候起,我就很想看看,那胆敢戏弄姐姐的,名字叫达克。秀耐达的坏东西,混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坏东西,混蛋?如月提起我时,都是这么叫的吧!”   我边说话边挪动屁股,把身体移动到小公主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是啊!姐姐每次提起你时,都是气呼呼恶狠狠,样子好吓人!你居然没有被她打死,真是很难想像啊!嘻嘻……”   小公主一边笑着,身体慢慢我的方向歪来,最后靠到我的肩膀上来,我伸出手,将她搂住。   “你知道丽是什么时候见到哥哥的吗?”   “不就是出征前的那场广场夜宴上,你还给了我一大堆葡萄的那一回?”   “不是……”   小公主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时候?”   “再早一点,哥哥为了救希拉姐姐,和人在神龙广场上打架的时候,那时丽恰好溜出来玩,看到了。”   我愣了一下,当初为了救希拉和风都十虎交手,早已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为了救希拉和人拚命,不惜用会缩短寿命的秘法提高力量,然而事过人非,自己拚命保护的那人,竟是敌人派到我身边卧底的间谍,命运弄人,莫过於此。   “其实,从那一刻起,丽就开始喜欢上哥哥了……”   小公主并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大胆地向我表白,她的声音既羞涩又大胆。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年勇救希拉的白马王子的行径,显然在小公主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吻我,好吗……丽,想真正地和哥哥吻一次!”   我怀里的少女身子火烫,心脏剧烈地跳动,从小缺少父母关爱的她,追求爱情的勇气要比其她的女孩要大得多。   刹那的失意,面对着小公主主动凑上来的香唇时,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吻上去。小公主主动地把香嫩腻滑的舌头递过来,和我纠缠在一起,封闭的马车里立刻充满了香艳的气息。   我一口一口地吞嚥着小公主带着处女的幽香的津液,乐此不疲的小公主直到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哥哥……”   “怎么了?”   “我……”   小公主的满脸通红,一副害羞至极的表情,一双小手却放到了领口处,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想玩……”   “玩什么?”   “玩从前的……哥哥你好坏!”   粉拳雨点般地落在我的头上,我恍然大悟,明白了小公主想要干什么。   当年播下的种子,今天终於生根发芽了。我把小公主拦腰抱在怀里,再度深吻起来。这具已发育成熟的身体,隔着衣服,那双坚挺、丰满的乳房压在我的胸膛上,我可以感觉得到是那么的巨大、柔软。我试探地把手下挪,轻轻地放在小公主的胸口上,用掌心去感受挺立乳头的硬度,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是一对完美的乳房。   “哥哥!你好坏!别乱摸!”   清脆的少女的声音,腻死人的甜甜声音中充满了诱惑,小手轻捶了我的头几下后,却又勾住了我的脖子。   身下的座椅很软,不过却偏狭窄了点,好在皇家的马车很宽大,地板上铺着厚厚骆驼毛地毯,躺在上面办事更舒服。我抱起小公主,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平放在在地毯上。厚厚的地毯十分地柔软,躺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马车行走时产生的震动。   我的手隔着裙子在小公身上到处游走着,最多留连的地方,还是她傲人的双峰。小公主平躺在地板上,双目紧闭,眉毛不停地颤抖着。看着她红润的俏脸,听着她快速的娇喘,感受着她胸部惊人的尺寸,我下身早就硬得发痛,恨不得立刻就与她合为一体。   “真不敢相信,你才十六岁!这种尺码,也太吓人了吧!”   “哥哥好坏,和小怡、罗莎姐姐一样,老是拿这个笑我!”   “小怡她有笑你吗?”   “她老是追问,怎么会变这么大?还有罗莎姐姐……唔,不说啦……哥哥,你在干嘛……呀,好坏!”   趁小公主答话分神的当儿,我掀起了小公主下身的裙子,露出了里面透明的白色小内裤。   “你不是想重温旧梦吗?就现在吧……”   我的手按在小公主的裤头上,开始磨擦柔嫩的小花谷。快四年了,上一次探视这里,这片处女地光秃秃的,但这回我的指尖却感觉毛发在下面磨擦产生的粗糙感。小公主的身体异常的敏感,嘴里配合地发出细微的呻吟。   “哥哥好坏,以前捉弄丽,明明这是做爱嘛,还说是疗伤,姐姐也是……”   小公主一边喘息着一边嘤咛着向我撒娇。   “小乖乖,这不叫做爱,我们现在做的,叫恋爱!”   我身体一翻,把小公主压在地毯上,又吻了过去。我一手摸小公主的下体,一手却急急忙忙地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和束带,把手插进去,直接探索衣服下那神秘的世界。我发觉我的大手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握住她的乳房,我恨不得立刻把她的胸衣撕开,让我的眼睛好好地看看她到底有多大。   “才过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变得这么大了!甚至比如月还要大一点!她像谁?丽安娜皇后吗?”   我一边惊歎小公主的丰满,双手却没有停下来。探入下身的左手在外面骚扰了一会儿后,见小公主没有反感抗拒的迹象,已大胆从边缘插入,直接用手指接触下面那美丽的幽谷。小公主下阴的皮肤娇嫩异常,和我接触的地方,皮肤不住地发出轻微的颤动。当我试探性地把食指轻轻插入桃源小洞的时候,小公主因为紧张发出了低微的嘤咛声。我三路进攻,我右手两个手指夹着她的乳头,轻轻的拉一拉转一转,两只乳房都没有放过。而左手在探索到了处女娇嫩阴核的存在后,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擒住她,轻轻地揉弄抚弄着。我的嘴自然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吻着小公主的耳根、耳珠、粉颈这几处敏感,务必将她弄得意乱情迷。我已决定了,是收成的时候了,小公主的处女之身,绝对不能让她保留到明天太阳升起之前。   小公主经不住我的挑逗,双手抱着我的肩膀,在我怀中扭动着肢体,口中不住的娇喘,语无伦次的说着:“哥……嗯……哥哥……你好坏,嗯……好难受……又在捉弄丽……别……别再逗……”   我又是一个深吻,封住了她下面的话,她的下身早已湿润,流出了透明的爱液。将手从幽谷中抽出,将手放到小公的鼻子前对她说道:“丽,闻闻。这可是你自己的气味哦!好好闻!”   “达秀哥哥,你又欺负我……”   神智已处於迷糊状态的小公主,呜咽了一句,我趁她开口当儿,将湿漉漉的手指塞进她的小口里,而在同一时间,我的右手停止了在少女的肆虐,一把扒下了她的内裤。   “来,丽!和哥哥一起玩那个好玩的游戏!”   我侧着身子躺在小公主身边,迷迷糊糊的小公主,主动伸出双手抓着我的腰带替我脱裤子,当我坚硬的肉棒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伸出左手抓住小公主的手,引导她双手握住我的肉茎。   “好大好硬啊,哥哥,这就是可以生宝宝的肉肉吗?”   “是啊!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   我一边回答一边将小公主的内裤褪到膝盖以下的部位,从我家到皇宫,坐马车差不多要半个多小时,应该来得及打一发的。现在,小公主赤裸的下体清晰地暴露在我面前,我轻轻地摸着她的小腹,示意她将双腿分开。我把脸凑近,仔细地观看,两片丰满紧闭的唇肉清晰可见,数十根淡黄色的阴毛,稀稀拉拉地铺盖在周围。   我欣赏小公主的玉体,她也一样在看我的身子。   “哥哥,肿得好厉害,这回,不是受伤吧……”   小公主的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意,类似的话,几年前她也说过,但现在的小公主已经长大了。这方面的知识全是她和好友雪怡乱看书自己摸索出来的,她虽然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做爱是怎么一回事,但已隐隐约约地明白,我勃起的肉茎,并不是受伤的缘故。   我也不想再骗她哄她了,索性挑明一切,反正小公主已被我老练的手法弄得春情滚滚,除非发生什么意外,否则她是跑不了的。   “当然不是,男孩女孩恋爱的时候,这个就会变大变硬的……你不想玩这个很舒服的游戏吗?”   “哥哥,坏透了……”   花丛老手的我,不想再在这事上多纠缠,凑过头,在那微微凸起的阴户上猛吸了一下。突如其来麻痒的快感,令小公主的身体痉挛地一颤,嘴中发出轻微的呻吟。   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再和小公主胡扯了,我埋首在小公主的两条修长的玉腿之间,全力攻击她娇嫩敏感的下身。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公主这处除了我以外应该是没有外人接触过的禁地,按理说被我如此挑逗引发,反应很剧烈才对。然而除了开头的第一下以外,很公主就习惯了我的舔弄吮吸。   我回头看她的脸,小公主把左手放进嘴里轻咬着,右手则好奇的握着我坚硬的肉茎,有点不知所措。毕竟那是近四年前的事情,只做过一次的动作生疏了,她对我肉茎的反应麻木,这倒很正常,“算是哥哥向你道歉,今天,就由哥哥让你舒服吧!”   如果时间允许,我肯定也要小公主吃我的肉肉,把棒棒里的浆浆吸出来才罢休。但这回我决定速战,先採了小公主的红丸再说。   我把肉茎从小公主手里抽出,身体换了个方向,手和舌头并用,全力攻击小公主的下身上胸前的双丸。起初小公主还能忍受,只是偶尔发出低微的呻吟,但当我把催发人体情欲的龙气注入她的双峰和下体,她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大声呻吟起来。我的嘴巴和舌头在她的下体里翻江倒海,愈来愈多的津液,不停地从两片肉缝处冒出。小公主的双脚架在我的背上,双手抓着地毯,无助地乱抠着,细滑的臀肉不断向里缩紧,我吃她的淫水吸得“咻咻”有声,小公主的反应极其激烈,十根纤细的脚趾突然猛的向前蜷起,紧接着又极度向后展开,接着她失控地大叫出声来。   “啊……哥哥……又来了,救救……”   话还没说完,一道甘美的阴精由她的体内喷溅出来。   “是时候了!”   “来吧,丽,这只是刚开始,更快乐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我将这股喷出的汁液吸入腹中,直起腰来,随手将小公主的裙子再往上拉了拉,衣服也不想把她剥光了,只是校正好肉茎的方位,准备给在这朵鲜艳的花蕾上留下最红艳的印记。 第八章 迷茫的夜   我深吸了一口气,收腹,正准备发动最后的一击。就在攻击前,大脑片刻清醒的一霎那,我突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应,有股熟悉的龙力,正迅速地向我逼近。   “啊,这种感觉,三头黄金龙!是如月!”   我暗叫时不我予,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离开风都已有数月之久的如月突然返回。先前我全身心都投在小公主身上,精力分散,竟没有注意到如月已进了城,正迅速向我接近。如果这个时候再强吃小公主,待会儿我肯定是以光屁股的模样和她再会。   我赶紧重新穿好衣服裤子,然后把小公主抱回座椅上,替她也穿好衣服。对於我突然“悬崖勒马”的举动,小公主很是吃惊,好在我在这方面已是老手,抱着她又亲又哄,说了一大堆什么丽的年龄还小,这时候做这种事不太好,再说这里的环境也不好,要做也要换个好点的,有诗情画意之类的地方之类云云,几句话下来就哄得她眉开眼笑,抱着我说什么哥哥真好,爱死我了之类的。   “我在做什么呀!”   哄完了小公主,我也渐渐地清醒理智下来。这段时间我之所以没有对小公主下手,只是出於自己对家庭的责任感,不愿意再犯类似父亲当年犯下的错误。但今天知道希拉的身份后,出於某种报复或说是愤怨的心态,差点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的生活全变了……以后怎么走,又得重新定位了。﹞我打开车窗,让外面清新的空气进入车内。慢慢从激情中清醒过来的小公主把头靠近窗户,藉着灌进车内的凉风,整理着有些零乱的头发。   看到我对着窗户外面发呆,我表情的异样瞒不过身边的小公主,她亲热地靠过来,把下巴枕在我的肩上,喃喃地说到。   “哥哥,你有心事!”   我没有回答,如月已到了附近,现在她就在距我不过数百米远的地方,不过接近的速度慢了下来。   “你是不是担心希拉姐姐要离开你?”   “什么?”   我大惊失色,希拉的真实身份,只有我和拉古斯知道,小公主怎么会想到这一点上?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和希拉……怎么可能……”   我装着摆出一付看到滑稽可笑的场面时应有的表情,暗地里却是在试探小公主。   “难道是丽多心了?”   小公主扬了摇细长淡雅眉毛,眼睛眨了眨,自语道:“难道是丽猜错了?”   “怎么了?”   “哥哥,你还记得小白吗?以前她是姐姐的座骑。”   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说话很不舒服,小公主挪开下巴,换了个坐姿,接着道:“后来丽看上了小白,很喜欢他,於是就向姐姐要,起初姐姐不肯给我,她我说年纪还小,骑小白太危险。”   小白就是以前小公主的那只独角兽,她的爱驹。   “其实我知道姐姐是舍不得!姐姐她是很喜欢小白的,从不让别人碰他,洗刷梳毛喂食,除非实在没有时间,否则都是她自己亲自做的。”   “不过,姐姐虽然没有送我,不过从那天起,她就教我帮小白梳毛清洗,告诉什么时候该给小白喂食,他喜欢吃什么,等我自己也学会照顾他了,大概过了半年,也就是我生日那天,姐姐就把他送给了我!”   小公主要表明的意思,我现在已经听明白了。   “希拉姐姐最近对我说了很多关於哥哥的事,告诉我哥哥的各种喜好。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她好像要离开哥哥似的……”   “没这种事,你想到哪里了,我和你的希拉姐姐现在关系好得不得了啦。”   我强压着心头的震撼,连忙打哈哈把小公主哄过。这时候,一直在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车外传来护卫的幻象骑士向如月行礼的声音。   “姐姐!”   听到如月回来了,小公主兴奋地叫了一声,推开车门飞快跳了下去。当我下车时,她已亲热无比地偎依在如月怀里。   “姐姐,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丽想死你了!”   “你呀,又这样,小心别摔了!”   如月依然是三年前的那个如月,冷静从容中,若有若无地含着一丝尽在掌握的骄傲与高贵。只有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妹妹时,眼神中才会透出一丝难得的温柔。要说她和从前有何不同,就是她又蓄起了长发,不过为了行事方便,她把长发编成一个辫子,顺着左肩垂下来,直拖到腰部,长辫的尾稍系了一根红绳。   “好久不见了!”   如月抬起头望向我,一瞬间,脸上流露出惊喜的表情,但旋又被平淡的礼节性的微笑所代替。虽然她极力掩饰,但心中的情感还是掩盖不住透过眼睛泄露出来,目光中有喜悦、惊讶,一点点的哀伤,更多的却是无奈和黯然。   “你醒了。”   “醒了!”   “我还以为……”   “这不是醒了吗?”   双目对视,目光交流,一时间我百感交集,而我面前的她想必也和我一样心潮起伏。我冲着如月笑了笑,如月也很勉强地笑着回应我。在这失去的三年时间里,物是人非,我们周围的人事,自己的情况,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恍如一梦。   “姐姐啊!”   我和如月对视良久,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小公主的一声轻呼,这才打破了沉默。   如月转过身,微笑着对小公主说道:“丽,你先回去!我和你的达秀哥哥还有些话要说!”   小公主看看我,又瞧瞧如月,调皮地咧嘴一笑。蹦蹦跳跳地回到车上。车子再起动时,她突然从车窗户里探出头来,冲着我和如月喊道:“姐姐!反正时间还早得很,可以和达秀哥哥多聊聊,别急着回来!”   说着她朝我们抛了个飞吻。   “要玩得尽兴哦!”   如月有点气恼地转过头去,却看到小公主把小手露在车窗外,不停地摇动。望着远去的马车,如月呆呆地愣了很久。   我走到如月身边,并肩而立,歎道:“丽,她长大了,很会体谅人!”   “这一点,她比我好!”   如月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突然提议道:“一起走走吧,很久没有逛风都城了!”   我和如月并肩而行,漫步在风都的大道上。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扯了两句,又没话了,更多的只是沉默。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风都城内最着名的风景点,双月湖边。   双月湖是风都城内面积最大的半人工湖,因湖面形状像两个拼起来地月亮而得名。夜色降临时,成双成对的俊男倩女漫步湖边的长堤,在波光鳞鳞的水面上映出一对对倒影,时隐时现,若即若离。恋人们面对湖光山色,偎坐湖边的石凳石椅上,或并肩漫步,或泛舟湖面,在幽幽地月光星光下,情侣们或窃窃低语、或心有灵犀的浅浅一笑,这里向来是约会的最好去处,沿着双月湖漫步的我和如月,心事重重的我们,丝毫没有恋爱的感觉。没有目的地,不知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一直盲目地向前走着。笔直湖堤约有两千步长,走到中间时,如月看到湖边有个空闲的长石椅,默不作声走过去坐下。我本想跟着坐下,但在考虑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选择站着。   “为什么不坐下?”   “站着比较好!”   我不坐下,是因为我担心如果我现在就坐下的话,很可能会禁不住诱惑,立刻做出选择。   如月没有再说话,垂下眼皮,双手慢慢地疏垂到腰间的辫子。她今天穿的是一套贵族少女们骑马时常穿的米黄色骑装,七排扣子的上衣,圆口花边衣领,长而宽松的袖子,袖口处却突然变窄紮紧,下身是一条同样颜色的双层褶裙,白色的丝织内衬,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骑靴。虽然静静地坐在石椅上闭目沉思,但身上闪发出来的英气还是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过了很久,如月睁开眼,目光平静地望着我,低声道:“我的事情,父皇都和你说了吧?你今天应该见过他了,很可能还单独召见了你。”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随即意识到这身皇宫里捞来的服装告诉了如月下午发生的事,点了点头。   “父皇,他说了些什么?”   “一些旧事,和我父亲的恩恩怨怨,陛下他还是很怀旧的!”   我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把皇帝私下许婚的事告诉如月。拉古斯,卡都斯、罗兰德都知道此事,他们会不会对外说出去呢?   “看样子,今天下午你和父皇处得不错?”   我含糊地答道:“陛下好像对我恩宠有加!”   如月低下头,左手轻轻地拍了拍边上的空位。   “站着说话,不觉得很累吗?”   我心里再度涌起波澜,稍稍犹豫了之后,终於坐下。当臀部和冰凉的石面接触的一瞬间,我有种滑落深渊的堕落感。   “他一定和你说起我的婚事了,我知道他对科克非常反感的。”   如月低沉的声音中夹着一丝颓丧的味道,这一点也不像从前的她。从前的如月,绝对不会闭着眼睛,用无力疲惫的口气说话。   “他单独召见你,又突然提起和你没有关系的我的婚事,肯定还说了一些别的事!比如说,要你劝我,改变主意。”   如月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声音低沉而无力。我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如月,是她最软弱的时刻,也是敲开如月心防的好机会,只要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个吻,一个拥抱,就可以轻易地打开她的心防,只要一个吻就够了。   要吻如月,实在很容易,我伸长了脖子,几次想吻过去,但最后的行动却总是无法付诸实施。因为我总觉得在如月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她正面带哀伤地看着我。   那个人就是希拉。   吻了如月,意味着我答应了皇帝的婚事,要娶她为妻。娶如月为妻,也就意味着我要将家中的女人,全部始乱终弃,永不来往。父亲为了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不肯抛弃原先的旧欢;而要我为了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权势,抛弃自己所爱的女人,那更不可能。   我几次想吻过去,又几次被理智所阻止。要是从前,这是想都不用想就会做出决定的事,今天我却变得婆婆妈妈,犹豫不决。   时间就在我的犹豫不决中迅速流失,如月歎了口气,突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   她向前迈了一步,回头道:“我和你都已经过了凭一时的冲动意气行事的年龄了,我的婚事,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你也有你自己的选择!”   “我们都得承担属於自己的责任!”   她回过头,冲着我苦涩地一笑,接着左手轻甩,将长辫甩至脑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我心情沉重地坐在座椅上。   刚才如月闭目说话,其实是她故意给我机会,我半天没有行动,如月已明白了我的想法了。   我万分的失落中却带着一丝轻松,我总算没有做出抛弃家人的选择,不过想到如月将会嫁给一个蠢蛋,这仍然让我十分地不快。   “责任?好重的一个词啊!”   和错综纷乱的白天比起来,我回到家后发生的事情,却再没起什么波澜。我先是强作精神,和家里的客人闲聊了一会儿,等他们都走光了,我扯着希拉进了房间。因为下午希拉主动让行,雪芝和罗莎知趣地闪到一边,让她单独陪我。   出於报复的心态,这次在床上我再不像从前那般温柔,开始时完全是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几乎要将她摧毁撕碎。   希拉柔顺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我,任由我撕碎她的长裙、内衣,再粗暴地进入她的体内。我疯狂地索求着,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凭着本能动做着。我胡乱地吻着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还不时的撕咬几下,在她雪白娇嫩的胴体上烙下粗暴印迹。   希拉望着我的眼神已经有些散乱,面容因为痛苦而略微扭曲,但却仍旧是那样的美丽。此时的她更多了一种楚楚可怜的风韵,就像是暴风雨中飘摇的百合花,令人无比怜惜的同时,却又勾起我想揉碎她的欲望。   希拉在我身下低声呻吟着,忍受我的蹂躏。今天没有向如月发动攻势,退回来之后,我又觉得很遗憾,甚至有些懊恼。我把被欺骗的恨意,以及因如月而生的怨念完全发泄到了希拉身上,狠狠地发泄了内心的邪火,而且还不止一次。   当我心满意足地把怒火和怨念全部发泄到她体内的时候,希拉已经完全没有一丝力气了。她蜷缩在我怀里一动也不动,像羔羊一般地睡熟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看着希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痛惜,悔意,怨恨,自责,彷徨与焦虑,各种各样的情感充斥着我的心灵。曾经全力守护的东西变成一个可怕的笑话,我突然又迷茫了。我问自己,即将到来的明天,我该走向何方?   我轻轻抚摸着希拉光滑的脸蛋,她的呼吸轻柔平缓,带着淡淡的香气,轻轻在我颈间的回荡。我轻吻着她,让她身上的体香溢满我的灵魂。我很努力想忘却一切不快,可是笼罩在我们之间那团阴影,就像神施加在身上的诅咒,怎么都挥之不去。   在接下来的漫漫长夜晚里,我失眠了。 第九章 穷於应付   第二天,几乎一夜没睡的我打着哈欠向希拉道歉的时候,她用毫不在意的表情反而替我解脱,说我以前憋得太久的缘故,弄得我更加愧疚。我曾想过该和希拉摊牌,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事情就暂时拖了下来。   三天后,皇帝那边一纸任命书下来,把我由三省副执政官升为军部副统领。   得知我陞官了,罗莎问我:“军部副统领?这个官很大吗?”   小克里斯汀替我回答道:“如果说皇帝是掌管军队的老大,算上负责前线作战军部统领的比塞亚叔叔,管后勤和预备役部队的如月公主,大哥差不多是第四号人物吧。”   “听起来,好像很大哦?”   我点头道:“说大是挺大,至少缪斯和迪卡尼奥这些军团长现在都要看我的脸色了。按照常理,老赤甲龙负责的是东线的战事,我管的主要是西线迎风峡的军事。虽然他说话比我大声点,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们相互间不干涉,他是不会直接插手我负责的事务。”   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权力之大,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当然明白薄情寡恩的皇帝突然对我大施恩宠的用意,坐上这个位置后,以后就必须经常和如月打交道,想不和她见面也不行。   ﹝皇帝好心急啊,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了舞男了吗?﹞陞官之后,我也不能再装病窝在家里,只好参加自己最不愿意去的朝会。至於我的新职位,因为权力的交接还需要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上岗。皇帝要纳我为婿的消息,似乎已经被偷偷地传出去了。突如其来的恩宠,让那些对我没有好感的大臣们大跌眼镜,出於讨好我亡羊补牢的心态,我是天天饭局不断,最让我难以拒绝的就是希美亚公爵的请柬,他说要替我举行一个庆祝宴会。   当年我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他帮了我大忙,这一回我身体康复了,面对他的热情邀请,我再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答应了。   事后证明,参加这个宴会对我来说是个非常糟糕的错误,因为帝国的官员中,受邀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除了希美亚公爵和他的商人朋友外,竟只有我一个。除此之外,在希美亚公爵那里,我还碰到了另外一个人,当年把我折磨得半死,父亲死后被我赶跑的那个变态老师,绰号“赤发狂魔”的特洛萨。萨达姆。   “是你?我的天,你这老不死的老混蛋还没有死啊!”   “呵呵,达秀,你这个坏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在希美亚公爵家里,我和赤发狂魔的打了第一个照面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我心头涌起。   “秀耐达候爵,特洛萨可是我的好朋友,以前我和他,以及你的父亲,去世的基斯。秀耐达公爵大人,我们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哦!”   在他身边,那个矮冬瓜,那个独眼的傢伙,还有那位卡利。卡斯先生,以及另外三位我不认识的陌生的傢伙,他们微笑着一齐冲我举起酒杯。   “该死……”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表面上强作镇静,暗地里却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现在我全都明白了,难怪希美亚公爵以前会这么照顾我,难怪碧姬阿姨会叫我防着他们这夥人,原来拉古斯所说的,当年和父亲混在一起乱七八糟搞阴谋的那夥人,竟然就是现在的希美亚公爵。   我不知道老爹当年的阴谋进行到了何种程度,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的就是,父亲意外地战死沙场,令他们计划被迫搁浅,只好将所有的一切打包封存,直到我的出现。希美亚公爵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我示好,原来一切都是父亲当年阴谋的延续。   “我想上的船,原来是条贼船!死鬼老爹,当年你搞的狗屁阴谋,可把我害死了!”   当希美亚公爵和卡利。卡斯先生频频向我敬酒的时候,我的脸色越来越白,气越喘越急,最后一口鲜血喷得老高,万分难堪地昏了过去。   希美亚公爵和赤发狂魔手忙脚乱的把我送回家,得知消息后,匆匆忙忙赶来的小克里斯替我查看伤势。小克里斯汀的手掌按在我胸口上,仔细地观察了我一会儿后,他对送我回来的特洛萨道:“大哥的旧伤又发作,上次老师就说过他不能饮酒,这次又贪杯了!不过还好不太严重,但得休养几天。”   罗莎在边上怪我道:“达秀这个混蛋,不能喝还要硬充胖子。”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雪芝在边上偷偷地扯了她的衣角一下,暗示她闭嘴。   赤发狂魔连连向希拉等人道歉,有些狼狈地离开我家。他们前脚刚才离开,我猛地睁眼坐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要装着吐血?”   小克里斯汀现在的修为非同小可,刚才他的龙力在我体内转悠了一圈,一下子就发现我是在没事装伤。幸好这小子还算机灵,替我说了谎,否则大家谁都下不了台。   我摆了摆头,示意他别再问了,只是提醒他道:“宴无好宴,这些人,以后我们离他们远点!三年前碧姬阿姨对我说他们是狼,一点也没错,离他们远点,别粘上他们!”   我看了看身边,希拉三女都在,心里歎了口气,又道:“还有你们,没事也少和卡玛来往,他们家的人,我们碰不得!”   希拉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今晚这酒可不是好喝的!幸好我逃得快,否则弄不好连命都会搭上了。”   要不是因为希拉特殊的身份,我自然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们,但现在,我却不能不有所顾忌。我装出很累的样子,又倒在床上闭目养神,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今天这事我心里有数,我的这点小把戏骗不了希美亚公爵这群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大家心里都明白:我刚才吐血,只不过是给彼此一个下台的台阶而已。   又是一夜难眠,前有虎,后有狼,屁股还被人放了一把火,皇帝的赐婚,老爸的“遗产”还有希拉的事,三件事叠在一起压过来,几乎要把我逼疯了。   “该死的老爹,真的被你害惨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借口旧伤复发,躲在家里闭门不出。我需要时间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好地理一遍,三件大事,和如月的婚事可以推掉,大不了我解甲回乡下种田,可是另外两件事,每件都是关系到全家性命,我不能不慎重对待。   “嗨,要是有个商量的人就好了!”   这时候我又想了身在远方的波尔多和碧姬阿姨,“过头了吗,希美亚?我们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他怎么就这么溜了?”   “卡利。卡斯,我们出场迟了点。前几年他被整得很惨,说话做事都处处小心,再没从前的锐气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放心,他别无选择,他需要我们,就像我们也需要他一样!”   “可是现在他躲起来了!”   “我知道!看来,得派她出场,由她来断他的后路!”   “她?哦,是她啊!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年都舍过一次了,再来一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在家里窝了几天,慢慢地把一切都理清了,却仍然想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知道我心情不好,希拉也没有来打扰我,她做了不少我喜欢吃的菜,尽力讨我欢心。   这几天我和她虽然欢好多次,却只是喷到她脸上,胸口上,或关键时刻悬崖勒马,最后转嫁到雪芝或罗莎身上,却没有一次泄在她的体内。   我心里很明白这是为什么,一道无形的墙把我和她隔离开来,希拉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迟早她会意识这一点,我们彻底摊牌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五天后,正好是学校的假日,一大清早,罗莎就拉着雪芝和希拉上街买衣服。发生了这么多事,最近我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好,以至於天天早上都赖床。   不过,我早上睡懒觉的美梦最终也被人破坏了。小公主一大早就来找我,把门拍得震天响,硬是逼着我起床陪她一起去逛街。   “哥哥,你不喜欢和丽一起玩吗?怎么这么没有精神?”   “不是啊,昨晚哥哥太迟睡了,所以在打哈欠。”   “太迟睡了?为什么不早睡?”   “哥哥有事嘛!”   “什么事?”   “当然是做大人该做的事!”   “大人该做的事……哥哥你好坏啊!”   被小公主强拉着一起逛街,没精打采的我随口应付着她喋喋不休的提问,谁知道不小心说错了话,立刻引来了小公主的一顿粉拳。挨了几记不轻不重的捶打后,残留的睡意不翼而飞。我揉揉眼睛,正眼看了看身边活力无限的少女,精神又是一振。   醒来后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小公主穿校服。她上身套着一件笔挺的三分短袖衬衫,边缘和领口处是淡蓝色的波浪状条纹。和衬衫配套的白色罩衣的领口都开的很低,露出小半个迷人的乳沟,紫色的线绳在衣领处穿插成网格状挡住了旁人的视线。下身则搭配一件淡蓝色的紧身短裙,裙摆滚金花边,长度只到大腿的一半。脚上套着一双紫色短筒靴,脚尖处略尖,鞋跟约有半个小指高,靴子边缘刻着精美的金色花纹。   阳光下,小公主不时地用右手粉拳敲击着我的肩膀,雪白娇嫩的皮肤在日光下透着一种健康的粉色。今天她解开了马尾辫,将亮泽的长发摆弄成披肩状,摆头的时候,长发甩动,像瀑布般闪闪发亮。   身边的阳光少女,说笑嘻闹间散发出来的青春与活力,紧紧地吸住了我的目光。   我直勾勾的眼神引来少女的发问:“哥哥,你在看什么?”   我由衷地歎道:“丽长大了,变漂亮了!”   “我早就长大了!”   小公主对我嫣然一笑,灿烂的笑容把我的魂魄又勾走了大半,郁结在心中多日的苦闷,也被她的这一笑躯散了大半。   我问自己,如果那天皇帝是要把小公主许配给我,我会不会马上答应他这门亲事呢?   答案是肯定的。   现在快进入初夏了,风都早晨的集市热门非凡。小公主和我手牵手,在集市里东钻西窜,眨眼间就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商品:一堆闪闪发光或叮噹作响小饰物,两只可爱的小猫,一个风筝。她贵为公主,身后始终跟着两个戴面具的幻象骑士,寸步不离地随行保护。小公主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钱都是幻象骑士们掏的,东西也是他们拿的。很快两位武艺高强的幻象骑士被这一大堆的杂物弄得手忙脚乱,像两头抱着十个西瓜走路的狗熊般狼狈不堪地跟着我们身后。   “哥哥,你知道我买这些东西的用意吗?”   刚刚往幻象骑士狼的怀里塞了一个真人大小的丝绒布熊,小公主冲着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右手握紧了我的左手。   我当然明白她的鬼心思,会意地以眨眼相回应,小公主点点头,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一,二,三!”   三字出口的时候,我和小公主手牵手,迈开脚步,快速地奔跑钻入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番疾奔,甩掉了后面的跟班。   躲在角落里,小公主一边喘着气,一边轻声地笑着。不远处,追失了主人的两位可怜虫,像没头苍蝇四处乱撞着。   “哈哈哈!太高兴了,真好玩!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受到她的感染,也引发了我的少年情怀,我也陪着小公主一起开心地大笑起来,笼罩心头的阴影暂时被这缕阳光扫涤一清。   碧水,轻舟,荷叶,逛累了集市,我俩携手一起泛舟双月湖。从小到大,我身边都不缺女人,但带女孩子去划船,除了小公主外,也只有希拉一人。想到如今我和她之间隔阂重重的关系,实在令人黯然神伤。   小公主并没有发觉我沉重的心情,她坐在船头,撑着一把刚买来的小花伞,脱了靴子,雪白脚掌扑腾扑腾地在水面上拍打着,溅起一朵朵水花。   “太好玩了,这水好漂亮!真想跳下去游个泳啊!”   她欢快地笑着,时不时用手舀一抔湖水,泼到我身上。和文静的希拉不同,小公主不仅爱玩爱闹、爱唱爱跳,而且也很贪嘴。上船之前,她四处收刮零食,爆米花、烤薯片、糖葫芦、山渣串这些小食品也就罢了,而烤羊肉串、烤鸡翅这些淑女们保持苗条身材最大的天敌,她也毫不忌讳地大量购买带上船。上船之后,她双脚划水,右手玩水,左手却不停地把零食往嘴里送,从四肢到嘴再到肠胃,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开足了马力在工作。虽然是以惊人的速度粉碎食物,不过动作却绝对地保持着淑女的风范——前提是如果速度能放慢一倍的话。   我把船划到湖心后,她刚刚很“优雅”地消灭了一串烤羊肉和一个炸鸡腿,现在正准备全力围剿一个烤鸡翅。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小公主才意思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吃早饭,哥哥,你也来点吗?”   她有点害羞的把手里咬了一口的鸡翅膀递到我面前,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没有吃早饭,现在也是飢肠辘辘。   我奇道:“你是公主,怎么会没早饭吃?”   “是我有意不吃的!”   “为什么?”   “为了在外面能多吃一点啊!”   她的回答,差点让我一头栽到湖里去。   小公主很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到,皇宫里的美食虽然不少,可是对她来说却只能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小公主特别喜欢吃肉食而不爱吃素食,皇后也罢,如月也罢,都不允许她有如此“不良”的饮食习惯。现在有机会单独外出,无人限制,她自然就趁机放开肚皮大嚼大咽。   “你这么个吃法,就不怕变成小肥羊吗?”   “我是瘦型的,怎么吃都不会变胖的。”   “难怪你总是喜欢来我家里吃饭,没人管你,很对你的胃口吧!照你这么吃法,迟早会被你吃穷的!”   “哥,别再捉弄丽了。”   小公主撒娇地捂着脸轻叫着,她一口的哥,听得我非常舒服。我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胸口,心想,过多的脂肪好像都长到胸脯上去了,难怪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会有这么大一对和年龄不相称的巨乳。为了保持美好身材而拚命虐待自己肠胃的罗莎,要是知道小公主这种吃法身材却不走样,肯定是嫉妒得要自杀。   “哥哥,你在看什么?”   发觉我的眼睛又盯着她的胸部看,小公主脸上露出害羞的表情,羞涩中却带着三分喜悦。我忽然记起来,从前我和希拉的时候,当我不老实地越界,小小地佔她身体便宜的时候,希拉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片刻的失神,小公主误以为我看呆了,双颊泛着桃红,她掏出一条真丝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嘴,接着她将手绢放入湖水中浸洗。不知为什么,洗着洗着,小公主突然停下手来,望着自己水里的倒影发起呆来。   “哥哥,丽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你要认真回答丽,不要耍弄花枪哦!”   “那当然!”   她侧着身子斜对着我,亮丽的长发,像金色的瀑布垂向水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望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小公主得意地一笑。   “哥,你觉得丽漂亮吗?”   “当然了,你漂亮得像个公主!啊,错了,你本来就是公主身份,这个,该说是你比公主还漂亮,不对,反正你是最漂亮的了!”   “哥哥真会哄人!”   几滴清凉的水花溅到我脸上,小公主甩动长发,背着我转过身去。   “那么,哥哥回答我,丽和如月姐姐,谁更漂亮一点!”   “啊,这个……”   “不准犹豫,快点回答我!”   听着少女敲鼓催促的声音,我突然很想哈哈大笑。小公主的这个问题,几乎是这世上任何一个花心的男人经常要遭遇到的。   “我和艾娜,谁更漂亮一点!马上答我,不准多想!”   花心的老爸,在享尽老妈和他的另一个女友安吉拉。波曼的齐人之福时,就曾被人揪着耳朵逼问这个问题。   “漂亮?什么叫漂亮,漂亮有很多种说法,也有很多种定义。身材,外貌,皮肤的光泽,内在的气质等等等,这些都是考察一位女性是否美丽的标准。”   花花公子的老爸很精明地绕了一个弯,先把话题扯到美的标准上去,七弯八绕,直到耳朵被拉得快掉了,这才回到正题上来。   “要说身材嘛,艾娜没你丰满,略微瘦了一点,不过你美丽的乳房简直是上天偏心的恩赐,是我的最爱!不过她的长腿又为她争回不少失分,这方面你们打平。”   “皮肤嘛,她的皮肤白嫩水灵,一拧彷彿就会出水来……”   “你说我的皮肤没有她好?”   “啊,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的皮肤虽然黑了点,却是健康的麦色,和艾娜种病态的美相反,是另外一种美的至境,是健康的美丽啦!”   老爸就是老爸,遭遇这种难题时,他把自己摆到美学鉴赏家的位置上,将两位美女“打碎”了“拆开”来细细品味,却巧妙地绕过了对方真正想问的问题:我和艾娜,你到底更爱哪一个?   这一切都被他记在日记本里,那番对话被老爸自认为泡女生涯中最得意的一战。   而波尔多被卡玛逼问同一个问题时,可怜的他却是以受虐的方式来应付。   “你和茉莉谁更漂亮?当然是茉莉啦!”   愤怒的男人婆右手不自觉地搭到剑柄上“想想看,水桶般的身材,胳膊比大腿还粗,切个菜会把案板都切碎了,做的菜连蟑螂都会毒死,还有你那可以吓死鬼的公鸭嗓门,偏偏又爱半夜狂歌。”   “我杀了你!”   虽然下场是一顿痛揍,不过事后卡玛却在偷偷改进,学厨艺练身材学走淑女步,细声细语地说话,虽然每次都只坚持了几天,但一顿痛揍换来野蛮女友些许的进步,对波尔多来说还是很值得的。   有了这两位我最亲近的人做参照,我自然知道怎么答这个问题。   “当然是丽更漂亮喽!”   “哥哥骗我!昨晚我照过镜子和姐姐比过了,我觉得姐姐比丽漂亮多了!不然,为什么爸爸眼里只有姐姐,却来不正眼看丽一下,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抱过我!”   我实在没有想到,一脸天真的阳光少女,在心里竟也会有这样一丝淡淡的阴影。我抓着小公主的手,把她拉到怀里搂紧。   “我的傻妹妹,你那是女孩子的审美观啊!男孩子眼中的女孩子,和女孩子眼里的女孩子,看法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知道我过去在心里是怎么称呼你姐姐的吗?”   “怎么说的?”   “你可别告诉她哦!”   我把嘴靠近小公主的耳朵,小声地念道:“母暴龙,女暴君,丑女人,我的好朋友波尔多则叫她比蒙女兽人!”   “啊!”   我抱着小公主,轻吻着她的耳根,小声地念道。   “我的傻妹妹啊,我问你,你认为是一个美女吗?当然是吧?如果丽这样的女孩子不是美女,那谁还是美女啊!”   我还第一次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和人说话,语气放得非常的低。   “对男孩子来说,美丽的少女,这个词是由温柔,善解人意,和美丽可爱的外貌结合在一起的。你觉得你姐姐温柔吗?会善解人意吗?”   小公主摇了摇头。   “那么,你的如月姐姐,你认为她可爱吗?”   小公主笑了起来。   “这样一个又不温柔又不可爱,非常不善解人意,动不动就挥拳把哥哥打成黑眼圈的女孩子,这样的女人,要是你,你会觉得她美丽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姐姐她对我很好的,谁叫你老是捉弄她呢!其实姐姐也挺可怜,我知道她很孤单的,拉法哥哥不在了,除了我之外,她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前几天她和你见面后,回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我兴趣大起,追问道:“后来呢?”   “第二天一大早,姐姐像往常一样起来,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两样。”   我心想这才正常,以如月的性格,就算心里不快乐不高兴,也会把一切都藏起来。   “其实啊,达秀哥哥,姐姐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对丽非常地好。如果哥哥你能温柔地待她,像拉法哥哥一样,别老是气她捉弄她,你们的关系会很好的!”   小公主的话里,不无鼓励的味道,我装傻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姐姐很久没有打架了,我们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我是说别的事啦!哥哥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希望你能娶如月姐姐啊!”   伏在我怀里的小公主,用力地锤了我胸口一下,我笑了笑,反问道:“我娶了你姐姐,那丽你自己呢?”   “我?我就做哥哥的地下情人,小情妇好了!”   毫无心机的把心里话说出口,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小公主双颊酡红,羞得用手摀住了脸。   我笑着问道:“那反过来吧,你嫁给我,你姐姐当我的情妇,怎么样?”   “这不是一样的嘛!哎呀,姐姐的性格,肯定会不答应的。”   我们谈的内容是越来越离谱,到后来近乎荒唐,但能成为小公主这样天真美丽少女的梦中情人,我心里很是得意。   “哎呀,只顾想到我和姐姐了,那希拉姐姐她们怎么办,你娶了我们,那她们呢?算啦,一起嫁给哥哥好了!”   小公主接下来无心的话对我而言却异常沉重,是啊,还有希拉她们啊!我要是真娶了公主,她们当如何自处?一起嫁我?这只是小女孩在说笑,这怎么可能? 第十章 捉奸在床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临近中午,我亲自护送小公主回到皇宫。皇宫的面积相当大,佔地约风都城的十分之一。由於如月这几个月来一直身在外地,所以小公主都和其母丽安娜皇后住在一起。虽然贵为皇后,其寝宫的位置却在皇宫偏西的一角,离正门的距离足有三公里之遥,距离皇宫东侧奥拉皇帝的居处就更远了,由此我查觉得出丽安娜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知道了父亲、皇帝和碧姬阿姨三人间恩怨,又听了拉古斯的解说,我猜得出丽安娜皇后在这中间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当年皇帝为了报复父亲,有意地勾引这位野心勃勃的女人,将她收入后宫。虽然皇后手段高明,在如月的母亲暴毙之后成功的登上后位,但失去利用价值的她很就被皇帝冷落,贬到皇宫僻静的角落里过冷清的日子。父亲一直怀疑,如月的母亲,前任皇后的死和现在丽安娜皇后有关,这也是他留给我的记忆里和这个女人唯一相关的资料。   当我把小公主送到皇宫西门门口,将她交给里面的宫女后,正要离去,小公主却一把拉住我,可怜兮兮地求我去见她母亲,要我为她就今天逛集市时甩掉跟班的事向皇后解释。看着小公主泪澄澄的眼眶,我於心不忍,答应了她。   皇后所住的西宫气氛异常冷清。窗棂家具都有点破旧,窗帘纱帘微微泛黄,旁边陪侍的宫女年龄多半在三十岁上下,个个都相貌平平。和三年前为碧姬开的庆祝会时,皇后出场时全身珠光宝气,鲜花开道,风光十足的派头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由这些细节我推算出,丽安娜这三年来的日子过得很不舒畅,而且还是相当不好过的那种。不过尽管处境不妙,但在丽安娜皇后身上,我丝毫觉察不出遭受冷落而产生的楚楚可怜的孤寂感。   我仔细留意皇后的外貌衣着,她梳了个普通的贵妇人发型,满头的金丝盘成凤髻叠在头上,脸上薄薄地扑了层粉,抹了点口红,修了修眉毛。和小公主天生的月牙黛眉不同,皇后的眉毛生得较粗。她并没有像过去般将眉毛全部除尽再以眉笔大加修饰,只是稍加修剪,除去会破坏美感的粗线条,突出其飞挑刚强的个性,这双眉毛和下面那双明亮坚定的眼睛相衬,简直是绝配。   容貌上,年过四十的她因为保养得当,加上是新人类的缘故,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看上去和二十八九的妇人无异。至於内在气质,她没有如月的冰冷高傲,希拉的我见犹怜,小公主的清丽可人,她吸引男人所依靠的就是从骨子里、眼睛中散发出那份野性。即使现在处境落魄,但坐在宫殿中央那张所谓的后位,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视线往我身上一扫,目光中透出来的那份野性、那份永不向逆境低头的刚强,迎面扑来,令人窒息。皇后给我这种感觉,是从她和碧姬阿姨见面开始出现的。从前她在我心中最鲜明的印象,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现在才发觉,原来这些并不是她的真面目。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以和这样的女人上过、征服过她为荣!我相信上过她的男人,面对着这种气质的女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胜利感,优越感。如果说久经风霜的碧姬阿姨现在已成为一潭清水,丽安娜皇后就是一团火焰,燃烧别人,也燃烧自己。   和丽安娜皇后的交涉,出乎我意料之外地顺利,皇后只是象徵性地说了小公主几句,却答应她以后和一起游玩的时候,不再派人跟随保护。事了之后,我正想告辞,皇后却又热情地留我下来吃午饭,而小公主又在边上求情,一时拗不过她,我也只好留了下来。   和小公主一起用餐的时候,我终於明白今天她在船上为何会如此这般、不顾淑女形象地大吃大嚼。丽安娜皇后是个素食者,连带着小公主也被逼着要吃素,难怪她会如此叫苦连天。   “达秀哥哥,这个素鸡块很好吃吗?”   “味道很好啊!不是仔细看,还以为真是鸡肉呢!”   “那这个麵筋做的假虾仁……”   “是假的?呜,好厉害,我居然没有吃出来,很好吃啊!”   “哥哥才厉害哦!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居然也能吃得下去!”   和愁眉苦脸,吃饭像受刑的小公主不同,对於偶尔尝尝素餐的我来说,反而觉得味道清新,别有一番滋味。丽安娜皇后并没有陪我们,饭桌前只有我和小公主,几位年纪较大的侍女在一旁陪侍,不时地替我斟酒。   “哥哥,我也要喝酒!”   看到我一杯接一杯地把宫廷美酒灌下肚,小公主舔了舔嘴唇,露出想尝试的模样来。   我细问之后才知道,小公主虽然是丽安娜皇后的女儿,如月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但管教上两个女人对她一点都不溺爱,除了在饮食上有诸多限制外,也禁止她饮酒。不过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强烈的,她们越是禁止,小公主就越想尝试。   我两岁的时候,死鬼老爸就常常拿汤匙小勺小勺地舀酒喂我,小公主喜欢,我自然也不会违逆她的喜好。再说皇后为我准备的米酒只是非常稀薄的甜酒,酒精度非常低,更像含糖的饮料。   把边上侍侯的老宫女支走之后,小公主发出得意的欢呼,一把抢过我的酒瓶,夺过我的杯子,为自己满满地斟了一大杯,然后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喝酒!以前一定偷偷地尝过了!”   看她的动作和迫不及待的样子,我就知道小公主肯定不是第一次饮酒。   “嘻嘻,以前我和小怡偷偷地喝过很多次了!”   意识到自己泄露了秘密,小公主吐吐舌头,冲着我撒娇道:“哥哥可别告诉姐姐啊,也不要说出去啊,不然她们会生气的!”   小公主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义父,小时候我在外面惹了事,求义父出面替我摆平这事又想瞒着父亲时,我也是用这样的表情求义父的。一股久违了的心灵共鸣涌上心头,我笑了笑,和小公主勾了勾手指,指天对地发誓说这是我们间的小秘密,无论如何都会保密。   虽然只是非常稀薄的甜米酒,但小公主的酒后反应却异常强烈。连饮数杯之后,她不但耳根脖子全都红透了,原本清澈灵动的双眸也相应笼罩上一层水意。小公主有些失态的挪着座椅,坐到我身边,把身边斜靠在我肩膀上。   “达秀哥哥,我醉了”少女将一口带着酒香气息喷到我的脸上,嘴里飘出的那又娇又腻、拖得长长的慵懒之音,就像一根羽毛,在我的心头轻轻地撩拔着,令我心痒难耐。   “哥,带我回房间去!”   才喝了这么一点酒,她就醉成这个样子,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如月和皇后都不让小公主饮酒了。粉嫩的手臂勾上了我的脖子,一股邪火也随即在我心头升起,有个声音在我的灵魂里呐喊着:好机会,吃了她,反正她也愿意!   “来人,来人!”   我用理智强行把心头升起的邪火压下,想招呼人来帮忙,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我这才记起,刚才为了不让皇后知道小公主的事,我把宫女们全支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她俩人。   我想到外面去找几个宫女来帮忙,软绵绵靠在我身上的小公主轻声哼道:“别,别让妈妈知道,不然,她又要骂我了!姐姐也会说我的!”   我只好拦腰抱起小公主,在她的指点下,悄悄地潜回她的房间里。好在皇后所住的西宫颇为冷清,一路上竟没有遇见半个宫女,我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把小公带进她的个人卧房里。   小公主的卧房,内部装饰和她在学院里的居所相差无几,雪白的天鹅绒落地窗帘,一张铺了四层的鹅绒床垫的大床。铺地的地毯底色为蓝色,中心纹样和角隅纹样都是浅黄色,上面打满了各种精美奇特的穗结。地毯的构图十分巧妙,四角各佈一个由四分之一中心花冠形成的角隅花,地铺是繁茂的缠枝纹,缀满了雏菊、玫瑰和无数不知名的小花。似乎是掺入了银丝,美妙的图案上闪着耀眼的流光异彩。中心纹样是以十字形的花束组成,四周展开十六片花瓣,组合成一朵硕大的花冠,整个图案丰满奔放。房间里刚熏过香,屋子笼罩着一股奇异香气,我嗅了嗅,不是麝香,倒像是某种植物的花香。   我把小公主平放到床上,看着卧在床上,半醉半醒,神智并不太清楚的她,我费力地嚥下一口水,口腔里乾乾的,喉咙也有些发痛。我赫然觉得自己现在很紧张。多少年了,面对女性手腕越来越成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紧张慌乱的感觉了。   “呼……”   卧在床上的小公主轻喘了口气,翻了个身,侧对着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冲我射出诱惑的光箭。   “哥……”   “哥?”   我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几个月来,小公主和我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对我的称呼在不断地变化。达秀哥哥,哥哥,哥,字数越来越少,对我的亲近依恋却与日俱增。   ﹝这是在恋爱吗?难道我真的爱上她,或者喜欢上她了?﹞三年前我诱惑她玩成人游戏时,那时只是出於利用的心态,这几个月和她相处,我多半也是因为无聊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的,总之就是没有想过要和她恋爱。但现在的呢?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伴随着感动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燥热,理智和良知告诉我,我不该在这里待得太久,否则肯定会做出错事来。   而欲望却问我:那个身份虚假的人,甚至是虚假的爱情,还值得你再坚持什么吗?如月不温柔不可爱不体贴,这样的女人你躲得远远的没错,但小公主呢?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美丽温柔、善解人意,对你明显地大有情意,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她,不觉得可惜吗?   “哥,别走,别离开丽,这里好冷啊!”   我想站起来到外面静一静,一只小手搭上我的手臂,轻轻地拉住了我,小公主水朦朦的眼睛里射出依恋的目光,像磁石一样地吸住了我。   小公主轻轻地拉了我一下,力量很轻,对我来说却像是无法抗拒的大力,我顺从地坐了下来。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将身体偎进我的怀里。   “哥,你知道吗?那天我看到你和姐姐并肩站在一起,丽觉得好难过。”   “怎么可能?”   小公主的喃喃细语中透出来的讯息,令我大吃一惊。那天小公主离去时像只快乐的云雀,向我和如月不停地招手,我还以为她当时心里很快乐,却没想到她却是在强作欢颜。   “那时候丽叫你们好好玩,玩迟一点,其实丽当时嘴里肚子里酸酸的。你知道吗?回来后丽哭了,那时丽才明白,原来这种味道就叫失恋,跟书上说的一样……”   我没有让小公主再说下去,低下头,一个深吻,封住了她下面所有的话语。   “我的傻妹妹,有什么好难过的?哥哥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姐姐啊!”   下面的话,不必再多说了,我把手放到小公主脸上,轻轻抚摸着细嫩光滑的雪肤,当年的青果今天已完全成熟,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处女芳香,我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来,让哥哥看看我可爱的丽身上最美丽的部分!”   在我一双大手的作用下,小公主身上的衣服在一件接一件地减少。替美少女脱衣固然是种享受,但看着一脸幸福,欲拒还迎的表情,更是能让男人产生成就感。解去衣衫之后,一具水嫩嫩、丰满动人的肉体,裸裎在我面前。中午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射入,轻轻洒在小公主的身体上,给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肉体镀上一层充满神秘光泽的金边。   “你真的只有十六岁吗?我的老天!”   望着小公主胸前那对和其年龄绝对不相衬的巨乳,我又一次发出惊歎。虽然平躺在床上,丰满的乳房像玉碗一样倒扣在小巧的躯体上,随着呼吸荡起层层的乳浪。粉红色的乳头,由於主人酒后兴奋已变成了鲜红色,像两颗诱人的小红葡萄。小公主的皮肤非常娇嫩,藉着点点阳光,我可以看清楚她皮肤茸细的汗毛,细细的,柔柔的,发着金黄色的光彩。   “别动,让哥哥量量看,你有多大!”   躺着的时候,乳房的边缘已经超出了娇小的身体,更加说明了这对玉乳的饱满、硕大。我将两手的拇指和中指合成一个圈,轻轻套到左边的乳房上,竟不能全部套入。   “哇,丽,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小乳牛哦!”   “哥哥,你也笑话我!你才是乳牛呢!”   “哥哥不是乳牛,是公牛!”   望着我灼热的眼神,小公主本能伸手抓向放在床头的大布娃娃,想用它遮住脸,却被我轻轻地用手压住。   “不是啊,丽的身体很美丽,很漂亮啊!只是,你真的才十六岁吗?”   “你又笑我!不理哥哥了!”   “不是笑你啦,你知道吗?多少女孩子多羨慕丽啊,你的身材,简直是上天的恩赐啊!”   我一边口花花地讚美着,一边迅速地脱光身上全部的衣服,包括最后遮体的内裤。(大公主可以不要,但小公主不能不上!皇帝赐婚的事,去他妈的,那么凶又不温柔的女人,她爱嫁谁就嫁谁吧!   “哇,哥哥,你的肉肉好大,好红,也好可怕啊!”   “不要怕,我很大,可是我很温柔!”   我口乾舌燥,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公主的乳房,慢慢地攀到峰顶的乳头上,一手轻弹,一手轻扯,同时展开攻势,小公主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两腿一直发颤。   “来,抓着它!就这样弄,一下一下地套!”   我抓住小公主的右手,引导她抓住我坚硬的肉茎,要她用手指替我套弄。接着我的右手顺着她胸口一路向下,爱抚过小腹、肚脐之后,到了幽谷之处开始熟练的耕耘。薄薄的,半透明的绵纱内裤,是小公主身上唯一的遮羞物,只不过是我有意为之,所以暂时还遗留在她身上。因为年纪还小,小公主的森林很稀疏,生着细细不多的几根绒毛。   “让哥哥尝尝,这么大的乳房,应当会有奶水的!”   我在小公主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全力进攻她的乳房,用嘴含住乳头轻轻的吸,舌头围着乳头打转,舔过每一寸地方。我的鼻尖顶着她的乳房,乳肉的清香扑鼻而入,恨不得一口将它们嚥入腹里。   小公主经不住我的挑逗,半靠半依地偎在我怀里,把脸贴在我的胸口上,在我怀中扭动着肢体,口中不住的娇喘,语无伦次的说着:“哥……嗯……哥哥……别玩了,好难受……哥哥……嗯……别……别再逗……唔噢……”   “弹性真好啊!你姐姐一定也很羨慕吧!”   “没有啦,姐姐的,和丽差不多大!”   “可是她身材比你高啊!嘻,丽,你的裤子都湿透了!”   “呜、哥哥坏,又笑我!”   嘴里在轻轻地哄着小公主,我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左手食指按下她的右乳头,再放开,它就被有弹性的乳肉一下蹦了起来。一阵阵的快感由胸口、下身传来,小公主又羞又怕又爱,一双长腿夹紧我的手,不自觉地摩擦着。   右手上很快就有湿润的感觉,我抽出手指放到面前,食指中指的指缝中,一团透明粘稠的汁液聚在一起,顺着指尖向下流淌。   我把湿漉漉的手指移到小公主的胸部,继续把玩她的乳房,一脸清纯的少女偏又生了一对绝对不相衬的巨大美乳,她的胸部让我真是百玩不厌,反而不急着想弄破她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了。   “丽,来,把屁股抬高了!”   在我的命令下,早已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的小公主,听话地趴在床头,将小屁股高高地向天翘起。我赤身裸体地压在小公主背上,亲吻着她的后背。   “丽,你的皮肤真好,哥哥要吻遍你身上每一个地方。”   “嗯……”   小公主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小公主的纯白内裤小巧可爱,裤头上绣着一朵小牡丹花,曾经象徵它主人的清纯圣洁——如今这朵牡丹花早已被淫液浸湿。我将她的内裤勒进深陷的臀沟中,牙齿含着被勒紧的裤头轻咬了阴唇一口。就在小公主发出呻吟的当儿,我双手拉住裤腰,一口气将她扒到了双膝下,雪股玉臀上沾着少许蜜汁,在斑斑点点的阳光闪着耀眼的光泽。清纯的美少女,配合巨乳丰臀,含情脉脉望着我,美色美景当前,强烈的冲动差点让我喷出鼻血来。   “丽,我的好妹妹,乖妹妹,叫几声哥哥听听!”   “哥哥,哥哥……”   “老是这几句,没创意,换点别的!”   “好哥哥,坏哥哥,坏蛋哥哥!”   我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小时候我一直希望有个妹妹,可惜老爸不争气,虽然御女无数,却只开花不结果,硬是让我当独子,现在这个愿望终於也得到了满足。   我吻着小公主的粉颈、后背、后腰,最后直至雪臀处神秘的幽谷,进入採摘这枚果实的最后一道程序。   舌头在两片嫩肉翻江倒海一番后,花蕊处早已氾滥成灾。我一手扶着自己的肉茎,校好方位,另一只手轻轻地按着小公主滑不溜手的后背上。   “好妹妹,乖妹子,愿意为哥哥生个宝宝吗?”   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的小公主,发出低如蚊蝇的声音。   “愿意。”   “真的?大声点!”   “愿意啦!”   她突然转头,又羞又喜地冲我喊了一声,又闪电般把头埋进软枕中,天真、娇媚、含羞、喜悦,怀春少女的种种表情在那一瞬间在她的脸上显现出来。   “丽,我的丽,哥哥要来了!哥哥要把那个会变大变硬的肉肉,放进你的身体里了!”   我扶着肉茎,端正顶着少女的桃花源洞,身体慢慢地向前压,准备将这枚纯香清甜的果实一口吞入腹中。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房门怦地一声被人撞开,一脸怒容的丽安娜皇后出现在门口。 第十一章 皇后的阴谋   “达克。秀耐达,你好让我失望啊!亏我还把你成正人君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宽旷的大殿里,衣裳不整的我跪在地上,任由怒气沖沖的丽安娜皇后在大声训斥。大殿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全都被皇后支走了。十分钟前,我刚刚体会到了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我本来不必这么狼狈地跪着,可是关键时刻被迫强行中止,欲求不满的小弟弟到现在还不肯完全软化下来,跪着还能掩饰,如果站着就太显眼了。   发现我和小公主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玩成人游戏,愤怒的丽安娜皇后就差没有当场把我生吞了。在我和小公主狼狈不堪地穿好衣服之后,她命两个贴身的老宫女看住小公主,将我逮到自己的房间里大加训斥。她就站在我面前不到一臂远的地方,训斥的时候,飞溅的唾沫星子都能打到我的脖子。   女人生起气来,模样都是一样的可怕。中午之前,丽安娜皇后和我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对於我和小公主的来往,她甚至还有暗中鼓励的意思。我想可能是我们做过了头,到了要上床的地步,所以她的反应才这么大。於是我在等她骂完了之后,拿老爹和爷爷的灵魂大发誓言,说我和小公主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绝无玩弄之心,想给皇后和自己一个下台的台阶。   谁知道我的估计错了。   默默地听我发誓完毕,丽安娜皇后长出令我不寒而栗的冷笑。   “你和我女儿真的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吗?”   “是的!”   我信誓旦旦地点头道。   “那丽的姐姐呢?还有你家里的那群女人!”   一扯到这个地方,我立刻就无言了。皇后得势不饶人,继续威逼道:“听说陛下想招你为婿,把如月公主下嫁给你!两个公主都想要,你的胃口好大哦,秀耐达侯爵!”   我心中一跳,皇帝把如月许配给我,这事我原以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皇帝也不想大肆宣传,想不到丽安娜皇也知道了。我这才记起来,卡都斯过去和皇后关系不错,或许她是从他那里得到消息的。   “我倒很想知道,如果陛下知道了今天中午发生的故事,他会怎么看你这个未来的女婿的呢?要是如月知道你动了她最爱的妹妹,又会怎么想?什么真心相爱,你根本是在玩弄我女儿。”   有意拖长的语气,冰冷的面孔,如霜如刀的眼神,此时的丽安娜皇后,身上完全看不到从前那种母仪天下的威严或者多愁善感的忧伤(或许这些本来就是她有意在我面前装出来的,现在才是她的真面目)有的只是凶暴和恶毒。   我抬起头,正想对皇后说“我根本就不想娶如月公主,别拿这个要挟我!”   鼻孔里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那是混着薰衣草气味的怪异腥味。   气味是从丽安娜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皇后今天搽了薰衣草油,但腥味并不来自薰衣草油,这种味道我很熟悉,这是女孩子动了春情后,下身流出的淫汁独有的气味。   闻到这股气味后,我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今天发生的事,不正常的因素实在太多了。丽安娜皇后一直对我“恩宠有加”虽然没有明着说出口,但把小公主嫁我的意思,她已表露得相当明显了,其他男人约会小公主会被她送去服兵役,而我和小公主来往却受到她的鼓励。我差点吃了小公主,虽然过了头,但还不至令她如此生气吧?   小公主酒醉之后,从用餐的地方到她的卧房,这么长的距离,我抱着她过去,竟没有遇到半个宫女。这很不正常,要解释的话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丽安娜皇后事先把人都撤走了,她是存心制造我和小公主独处的机会。   照这么分析,我被皇后捉奸在床,根本就是她有意安排的,她设下的圈套!我和小公主在房间里办那事时,皇后一直都在门外偷看偷听,直到最关键的时刻,她才突然闯进来,按住了我光溜溜的屁股。奥拉皇帝好男风之后,安娜皇后就一直一人独处,我和小公主在房间里的淫声浪语,久旷的皇后在一边一定也听得淫心大动,下身流出淫汁,所以才会有这种气味。   想到这里,我还没有消火消肿的下身又硬了起来。有心之下,我觉得空气中的腥味越来越浓了,皇后的训责变成遥远的东西,我忘记了她是皇后,我只知道有个欲求不满的女人正在我面前发骚。   ﹝丽安娜皇后是个很漂亮,有魅力的女人,她的野心很大,在床上一定很有味道。﹞﹝这个女人曾经玩弄父亲的感情,连父亲这个花坛老手都被她玩了,没猜错的话,她当年肯定是用欲擒故纵的手段,不停地撩拔你,吊你的胃口,但就是不让你得到。父亲很可能到分手都没有干过她。﹞﹝她玩了老爸,欠了老爸的债,我这个做儿子的,是不是该帮他讨点利息回来呢?﹞﹝当年狗皇帝从父亲手上骗走了碧姬阿姨,我是不是也该抢他的一个女人,给他顶绿帽,替父亲讨回这笔欠债呢?﹞一团火焰在我心底冒了起来,越燃越旺,迅速将我灵魂中最后一丝理智焚尽。我抬起头,丽安娜皇后那性感的两片红唇仍然不断地吐出各种字节,但她到底说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见。   “你可以滚了!”   当丽安娜皇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出这几个字时,我发出长长的阴笑。我的笑声令她紧张地转过身来,这时她的脸上敛去了先前张狂的戾气,反而多了几分慌乱。   “别再演戏了,我的皇后娘娘!这一切根本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的眼睛里射出两道邪火,钉在了皇后身上,我发现丽安娜皇后其实也和小公主一样,生了一对非常丰满的巨乳,还有那性感的红唇,过去我曾想像过自己的肉茎夹在其中进行时的情景。   “你故意制造我和丽独处的机会!故意让我们上床,然后再趁机来个抓奸在床!”   “你想干什么?丽安娜阿姨?是不是很多年没有男人陪你,你借此要挟我,逼我和你上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是非常乐意的,你可以直说嘛!秀耐达家族,暗黑龙的大肉棒,不知道你尝过没有?”   我面带淫笑,步步进逼,丽安娜皇后也被逼得直往后退,直至后背撞上墙壁。我扑上去,不等皇后发出喊叫,左手抓住她的下巴,捏牢不让她喊叫,而右手抓住她的衣襟,撕下一大块布料塞进她的嘴里。   接下来的事,我一手按牢皇后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扯碎她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衣服下摇动的一对大奶。我用扯碎的衣物把丽安娜皇后的手反绑起来,双手压在丽安娜皇后的肩膀上,逼得她跪在我面前。这个野心极重的女人显然不愿意在我面前下跪,愤怒地挣扎着,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用龙力扫瞄了周围,因为小公主的事,皇后把所有人都支走了,最近的宫女也两百步外,没有皇后的吩咐,这里绝对不会有人闯进来。我垂首望着自己的猎物,强暴皇后,给皇帝戴绿帽,犯上的快感就像是最甜美的毒药,刺激得我想立刻侵犯跪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   无情的岁月并不能遮挡皇后俏丽动人的娇容,因愤怒而发光发火的眸子,在我看来,就和这个女人的唇一样,是她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这是个野心极重,极具手腕,坚韧好强的女人,当年这个女人玩了父亲一把,现在该我来玩她了!即将被我暴奸,可是在皇后的眼里,我却找不到丝毫的恐惧。   欲火焚身的我已无暇去关注丽安娜皇后脸上的表情,我迅速脱光全身的衣服,掏出早已坚硬如铁的阳具,取出她嘴里的堵塞物,右手捏着皇后的下巴,强行将自己的肉茎塞了进去。   “别装了,丽安娜阿姨,你千万百计地使尽花招,就是想尝尝我的大肉棒吧!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会让你爽到家的!”   我松开右手手指,手按在皇后头上,压着她的头替我做深度的喉交。皇后并没有像一般的女人被强暴时那般极力反抗,比如说想要咬断我的肉茎,反而在我粗暴的动作下极力地修正自己的动作,以此减少肉体不必要的痛苦。丽安娜皇后能成为皇后,除了手腕以外,她床上的功夫想必也很有一套。在她的嘴里做活塞运动的时候,我的肉茎不但进出她的口腔,更不时地深入她的喉管。我经历过无数的女人,也只有米兰达能用自己的喉咙替我做深度喉交而不作呕,其她的女人都无一例外地因为喉咙不习惯我的大肉棒而发生乾呕的现象,但现在丽安娜皇后却做到了。她的喉咙就像个无底洞,一波又一波地抵禦着我的肉茎侵袭,毫无半点不适的迹象。   看着自己的肉茎在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男人的女人嘴里进进出出,想到我终於给了皇帝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我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兴奋。我的肉茎在丽安娜性感的嘴唇里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地不知走了多少回之后,一阵酥麻由尾椎骨传来,我大吼一声,先是将肉茎抵在皇后的喉部施射一半,然后抽出肉茎,又将残余的另一半精浆尽情地喷射在她的脸上和头发上。   “别担心啊,亲爱的丽安娜阿姨!我说过会让你爽的,不会就这么一回的,这样的话,也太对不起你了!”   口腔得到解放,丽安娜轻咳了两声,恨恨地问我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什么,我在干你!”   房间里有张很大的梳妆台,我把丽安娜皇后推到那半人多高的镜前站着,镜中现出一个双手被反绑,头发零乱,脸上沾满金黄色精液的美妇人。除了年纪较大,眼神不同之外,丽安娜皇后的相貌其实和小公主很相像,胸前的那对木瓜巨乳比小公主还要大了一圈。我一双大手从后面抓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挤成葫芦形,粗暴地虐待着她的双乳,又抓又扯,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五爪红痕。   我的粗暴让丽安娜皇后痛得皱起眉了,她咬着牙根,死不吭声。看着这位曾经是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在我的利爪下发抖,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虐待的快感。   其实在个性上,丽安娜皇后和如月很相似。她们都是女强人,都热衷於权势,也都不容易被打倒。   我决心征服这个女人,不仅是她的肉体,还有她的心灵,我要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当我的性奴!   我问皇后道:“阿姨,皇帝多少年没有碰过你了?你憋了多久了?瞧,你的下面湿成这个样子!”   我决心征服丽安娜皇后的身心后,动作也相应地变得温和起来。当我把左手伸皇后的下体,准备挑逗一番方便进入时,我发觉她的下身异常的湿润,确切地说,简直是湿淋淋,湿透了。淡淡的液体流出,润湿了肥厚的阴唇,湿淋淋的一片,对着镜子,闪闪发亮。   “哦,原来阿姨是受虐狂,需要被人虐待,才能进入状态啊!”   我一边笑着,伸过头来回用牙齿咬着被我挤成葫芦状的乳肉,时不时吮吸那两颗紫红色的乳头,她的乳头早已充血挺起。我没想到一向端庄的皇后竟是个受虐狂,我的粗暴反而很早也很顺利地挑起了她的情欲。   我变身成龙战士,龙力聚集下身后,本就大粗大的肉茎又比原来大了许多,我要以最强的姿态征服面前的这个女人。我对着镜子,双手托着皇后的大腿,强逼她张开至最大,摆成抱小孩子撒尿的姿势。   “丽安娜阿姨,好好看看我们是如何成为一体的吧!”   又黑又亮的肉茎像擎天之柱般向上竖着,端头顶着丽安娜皇后肥厚的阴唇。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   虽然刚泄了一发,却丝毫没有减弱我体内的欲火,我像头发情的公牛,镜中的自己双眼赤红,我喘着气,放松手,让皇后的身体缓慢的下沉,我的肉茎一点一点地进入皇后的身体里。   “你真是个胆大妄为的混蛋!”   “彼此彼此,比起阿姨您的心计,我什么也不是!”   丽安娜皇后低声怒骂我道,她不敢大声叫喊,不过从身体的反应,我认为她正把我的强暴当成一种享受。   毕竟是生过孩子,皇后比起希拉她们略微宽松了一些,不过由於长期未曾使用,我的肉茎进入时,还是起了明显的排斥反应——进入一半时,包住我阳具的肉壁激烈地颤动着,喷出大量液汁,她竟因为我的初次闯入,先来了一个轻微的小高潮。   “阿姨,你真的憋了好久啊!来,就让基斯的儿子,送你进天堂!”   我双手一松,丽安娜皇后的身体向下一顿,整条肉茎尽根而入,完全被皇后吞了个乾乾净净。就在我肉茎被皇后的身体完全吞没的一刹那,原本还是满脸怒容的丽安娜皇后,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那是非常得意的笑容。   几乎是一进入体内,皇后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自己扭动起来。春潮滚滚,不,她的狂野动作,简直就只能用春情爆发来形容。她疯狂地扭动着腰肢,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受得我的大肉棒,动作的频率也越来越大,呻吟声越来越响,到后来几乎是开始淫荡的叫起来,逼得我不得不再次用布塞住她的嘴,以免让外人发现我们的奸情。   皇后热情地迎合我的强暴,我一边顺势狠操着她,一边扯断束缚,伸手抓住她的手,拉到她的乳房处用力按压,让她自己揉搓自己的乳房。我的手刚松开,皇后就受不住刺激,开始主动用双手捧住自己的乳房揉搓起来。皇后果然是天生名器,进入她的身体里,来自己四面八方的嫩肉一齐压向我的肉茎,不停地吸扯着我的马眼。她坐在我怀里,大腿一张一合,起起落落,尽情吞食着我的肉茎。粘稠的津液顺着我们的交合处不停地流下来,弄湿了身下的地板。   望着镜内的丽安娜皇后不住地扭腰弄肢,放浪形骸神态,我在心里大声呐喊着:死老爸,你看到了吗?当年这个女人玩弄了你,现在你的儿子正在替你操她报仇呢!   我放下丽安娜皇后,把她推倒在地,摆成狗交的姿势,由上而下地操着她。这个女人玩弄了父亲,所以我真正干她的第一炮,也必须是这种显示男人尊严的姿势。   我要干她,干烂她,干爆她!我骑在丽安娜皇后身上,肉茎不停地抽插着,带出一阵阵地淫汁蜜浪,很快我的脑海里只剩下狂野的欲望。   幕后对话雪怡:“丽,你的胸脯怎么这大啊?告诉我有什么秘诀!”   小公主:“其实啊,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如月姐姐教的!”   “你的公主姐姐教的?”   “本来我的就比较大,如月姐姐怕有人对我不轨,於是就教了我一招身体放电的防身魔法,如果受到外人的侵害,身体就会放出电流电晕那个色狼。”   雪怡试着把手指接触如云公主的胸部,指尖果然被电了一下。   “结果你的胸部,受到电流的刺激,也跟着变本加利,越来越大了”“是啊,这么大的乳房,走路跑步都很不方便,难受死了!”   雪怡摸着脑袋叫道:“坏了,万一哪一天你和达秀哥哥生小宝宝,他的肉肉要进去的时候你放电……”   *** 达克:这一集好郁闷啊,一个又一个阴谋加在我身上,呜,故事终於正式进入黑暗系了。   青蛙:别担心啊,有得就有失,虽然你会损失一些东西,但得到的更多。什么叫黑暗系呢?在青蛙看来,主角目无法纪,为所欲为,淫人妻女,这就是黑暗系了!   达克:啊!这一集的丽安娜皇后,就这样,好像……   青蛙:放心好,这只是第一阶段,还有第二阶段呢,嘿嘿前段时间,由於剧情的需要和布线的缘故,为了不让整个故事节奏发展得太拖拉,青蛙一直有意在压缩床戏。不过从这一集开始,前面的布线全部完成,故事终於可以迅速展开,以后床戏的部分会大大增加的。   达克:有人说没有哈姆巴石,神龙王的龙之魄没有用处,真的是这样吗?   青蛙:前面青蛙说过,哈姆巴石的力量可以遗传,所以吸收神龙王的龙魄,无需哈姆巴石。第十一块哈姆巴石,以及至今仍未出现的第十二块哈姆巴石,青蛙另有用处。以后的龙战士,剧情发展主要侧重於是人和人之间的阴谋以及超级高手间的战斗,这几集的故事中,三位埋藏了几百年的老妖和老怪将逐一出场亮相。   达克:那我和如月的感情戏呢,她的老妹,后妈,我都快吃到了,这个女人我可不想放过了下一集剧情介绍:下一集的龙战士,达克心灵失守,希拉父亲出场,天劫降临,如月大婚。 第六集 堕落天使 本集简介   人的初生都是一张白纸,就算造假、伪装,仍然是属于自己的人生……   奥拉皇帝对达秀的施加压力越来越重,在为新统领欢迎舞会上终于爆发,华贵的屋室、上好的醇酒、精致的美食,悠扬舞曲中,不愿抛弃旧爱另结新欢的达秀,对如月提出了爆炸性建议——“你做我的情妇,怎么样?”   眼前暴戾凶狠的女人,真的曾经是善良温柔的希拉吗?   为了全面封锁这个的秘密,达秀找上贤者学院相助,可是压抑天灭的精神锁链竟在此时全面崩坏!   消失已久的神奇异能再现,掌握秘密的是…… 第一章 性虐皇后   可怕分级法终于出来了,某些白痴把达克龙战士当成是动物而不是人,硬说有兽交,一旦被定为逾越限制级,就难以公开摆放在柜台前卖了。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台湾买书的朋友,如果到商场买,麻烦你们多问一句:有龙战士吗?估计老板有货,也是藏在柜子里面吧。实在买不到,向河图出版社定阅,博客来购书,书店预订,也是一种手段。嗨,感谢各位忠心的读者的支持。   PS:嗨,想不到台湾也来这种连大陆的老共都许久不玩的把戏,真是倒退啊。这让我想了我妈对我说过的话:当一个政权不稳定的时候,文化领域的高压政策就要开始施行了……   这次事件,不知道对整个成人小说出版界的影响如何,一场大地震,肯定是少不了的吧……   皇后的床很宽很软,七层厚的羽绒垫,躺在上面,浑身骨头酥软,非常的舒服。我仰面躺在皇后的床上,身体张成一个“大”字型,不声不响地瘫卧着。   “刚才这股邪火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强烈啊?压得都压不住,莫名地失控……”   清醒过来,越来越感觉到一切不劲的我,扭头看了看被我随便扔在床角的丽安娜皇后,她头发散乱地爬在床上,刚被我暴奸一顿,双腿无法并拢,屁股沟里露出的浅褐色的肛门和肥厚的阴唇,金色的液体从她的阴道中流出。皇后的脸蛋上呈现出高潮过后的绯红。不仅如此,她的皮肤也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   “看样子她倒像是爽歪了……难道是春药?对了,她身上那怪异的熏衣草的气味,还有那酒……熏衣草?我想起来了!”   世上能对龙战士有效的毒药不会超过五种,而行之有效的春药却不少。死鬼老爹风流成性,在他的日记本中就曾提到过一种春药,名字叫醉梦香,混在酒里,喝下后对常人会有不弱的催情作用,不过这种春药对龙战士近乎无效。可是如果再渗入熏衣草油,会药效大增,就算是龙战士也无法抵挡得住她的药力。   这时候丽安娜皇后也清醒过来,她挪动着身体,不声不响地爬起来,随手捡起扔在一旁的衣服碎片,把溢着精液的下身擦了擦。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赤着脚径直走到衣橱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件鹅黄色的落地裙换上。   坐在梳妆台前,皇后拿起上面玉梳,慢慢地梳理着零乱的头发,还沾着的精浆的脸蛋虽然略显狼狈,但此时的她已完全恢复了从前的高傲。   “今天的事,看在基斯的份上,今天我就放过你,不和你计较,快滚!”   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她已完全恢复了皇后的派头。   看着皇后装腔作势的演戏,我心里不禁火大。明明是这个女人施诡计暗算我,“诱奸”了我,明明是爽翻天了,事后居然还敢把自己摆放在受害者的角色上。心里腔怒火的我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走到皇后身后。   “还不快滚!”   镜子里中皇后的脸怒目圆睁,冲着我怒喝着。我冷笑一声,突然间伸手,一把抓住皇后的头发,用力地往后一拉。   “滚?我为什么要滚?我还没有乐够呢,怎么能现在就离开?”   我再度涌起想侵犯这个女人的冲动,不光是要干她,还要征服她,把她踩下脚下,像烂泥一般地尽情地揉躏。让她我的性奴,不,是比性奴还下贱百倍的母狗。   我再度把皇后刚换上的新衣撕碎,五指从后面抓住丽安娜皇后饱满的双峰,用力捏紧。皇后丰满的乳房被我的指力捏得变成葫芦形,可是我还是拼命地加力,挤得两个乳头因为充血而变红。   “你以为你是谁?少来这一套了!”   “明明是你在酒里下了春药,再加上熏衣草的催化,勾搭我上床,还在这儿装模作样地假清高!”   “刚才干你的时候,瞧你那股浪劲,还以为自己是圣女吗?”   恨恨地揭穿皇后的鬼把戏,我低下头,一口咬在皇后右边的乳头上,我咬得极重,丽安娜皇后痛得翻起了白眼,惨叫起来。我松开牙齿,乳房上留下两排极深的牙印,渗出了血丝。   “一边一个,这才对称公平啊!”   边上的另一个乳房,自然也逃不过我的肆虐。   “当年我爹都那样了,他已经那么惨了,可是你这女人,为了一已私欲,居然落井下石,在他的伤口上再捅一刀!你说我不是人,那你自己呢?你算是人吗?”   “这也就罢了,小公主是你的女儿,可你从没有好好地关心过她,你算是个母亲吗?”   “那也就算了,给女儿的男友下药,勾引他上床,你真是个好母亲啊!”   我一边数落着皇后的罪行,双手却捏着两颗葡萄似的乳头,用力地反方向旋转,对她进行肉体惩罚。   “你以为你是谁?你哪有资格当皇后?你只配当一条母狗,一条最下贱的母狗!趴在我脚下,舔我的脚趾头!”   我越说情绪越高亢,把皇后的身体翻过来,压在坐椅的把手上,撕碎臀部位置的布料,让雪白肥厚的肉臀裸露着高高朝天。   “母狗丽安娜皇后,接受我的处罚吧!”   我扬起巴掌,啪的一声落在皇后丰满的雪臀上。从前强暴莉莉丝时,虽然我曾奸得她哭天抢地,但过份地虐待女性的身体,却从未做过。对女人进行真正意义上的肉体折磨,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初尝性虐快感的我,扬起的巴掌再也停不下来,连续不断地狠狠击打在她娇嫩的屁股上。   丽安娜皇后拼命挣扎着,嘴角边涎着口水,痛苦地哀嚎着,恳求我的原谅。   “痛……痛死我了……啊!”   “达秀,放……放过我吧……我错了!”   “达秀?你叫我什么?”   我停下手掌,再度扯起她的头发,恶声恶气地在她耳边哼道:“只有我所爱的女人才能叫我达秀!”   皇后的屁股早就被我打得布满手印,整个都透红一遍,一向养尊处优的她哪受过这种苦,眼珠子里尽是可怜兮兮的眼泪。当年连父亲这个花坛老手,拉古斯这个未来的间谍头子都她耍了,这个女人是个表演天才,我一点也不同情她。放下她的头,我手起掌落,又狠狠地拍击了十几下。   “看在丽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不说小公主我还不生气,她是你女儿啊!找打!”   “求求你!……我受不了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丽安娜皇后又哭又叫,泪水口水齐飞。我并不怕有人发现,皇后勾引我上床,早就把所有的无关人等皆支开了。现在她自作自受,任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我停下手掌,凶恶地问道:“你现在该知道应当如何称呼我了吧!”   “啊!主……”   “对,喊下去啊!”   “不……”   她还是放不下多年身为皇后的高傲。   “嗯……”   我举起巴掌,又做出要打屁股状。   “主人!”   已经被我打怕了的丽安娜皇后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我哈哈大笑,满意地松开了手。   我把皇后放下座椅,自己坐上了这个座位,丽安娜皇跪在我面前,老实地握着我的肉茎,一边吸吮着我的肉棒,一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观察我的神色。见我十分享受的她的服务,皇后吐出湿漉漉的肉棒,改为用舌尖或牙齿轻刮触觉敏感的龟头,富有技巧的口交动作,让我爽得哼出声来。   我突然想起了父亲遗物中的狗环,皮鞭,蜡烛,可惜这些东西都不在身体,否则将他们全部加诸到“尊贵”的皇后殿下身上,一定是很恰当的。   我把脚伸到皇后的下体,大脚趾轻轻地插弄着她的下身。我双手替皇后梳理着头发,轻声地问她道:“既然你叫我主人,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那个答案,当然就是母狗二字。形势逼人低头,被我打惨了,又深知进退之道的丽安娜皇后,此时再度表现出她过人的忍功。她的眼皮并没有像我想像中那般抬起,恶狠狠地瞪上我一眼,只是在略微地沉默之后,性感的红唇翕动,母狗二字呼之欲出。   “别说了,够了!”   就在皇后开口的一瞬间,我突然伸出手指,捂住她的嘴。接着我一改先前的暴戾,异常温柔地把丽安娜皇后从地上抱起来,重新走回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后,我施放回复魔法,替皇后疗治并不严重的肉体创伤。我截然的举动令皇后疑惑不已,她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临时变主意了,本来我不光想要皇后自称为母狗,还要她舔我的脚趾,甚至想在她的脸上嘴里撒尿。但考虑到过尤不及,何况丽安娜皇后这种女人,能忍能收的她要是在人格上被我污辱得太过了,她只会强咬牙忍辱负重,事后再狠狠地报复我,那就得不尝失了。   “以后,我还是叫你丽安娜阿姨吧!刚才的折磨,其实只是为了父亲的遗愿,代替他报复当年你的不忠!老爸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在外面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用车拉,为什么阿姨你就不能多找个男人呢?虽然你的方式并不是很道德……”   对待皇后这种女人,就像对马一样,要软硬兼施,不听话时要鞭打,打完之后,也要适时地给她一根萝卜。   “不要这么说……当年确实是我的不对……”   “阿姨,你的身体真美……老爹的遗命完成了,现在该我再来好好享受了吧?”   我摆出迷醉的神情,眼里射出炽热的目光,把唇印在皇后的唇上,先来一个深深地大热吻,然后像个初尝禁果的小处男,做出爱不释手抚摸着皇前的傲人的双峰,舌头不停地拔弄着皇后敏感的乳尖。   皇后喘着气,强忍身体传来的酥麻快感,黯然道:“你真像你的父亲,一会儿像个魔鬼,一会儿又像个放荡不羁的浪子情圣……刚才基斯时的口气,还有那表情,和他当真是一模一样……我想没有女孩子能挡住你的魅力吧……”   我大叫厉害,心说明知你是在哄我,可是却听得异常舒服,这种话简直是骚到男人痒处,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听了没有不会动心的。   我甜腻腻地反赞道:“这话也是我想对丽安娜阿姨你说的!”   丽安娜皇后露出羞涩的表情道:“阿姨很老了……”   我猛地一把抓住皇后的乳房,凑过嘴在乳房上用力地吸了一口,赞道:“阿姨你怎么能说老呢?这么富有弹性!”   丽安娜皇后伸出手按进她的双峰之间,赎罪般地向我哀叹道:“刚才你骂得好!我确实很淫贱,象条母狗!当年我贪慕虚荣,甩了你父亲;遇到你后,又贪恋肉体之欢,勾引自己女儿的男友!我确实是个淫贱的女人,不,是淫贱的母狗!”   “阿姨对不起你父亲!全怪我,当年我贪图名利,背叛了你的父亲!你知道吗?这二十年来,我常常做梦,梦见基斯,梦见他尽情地蹂躏我,报复我的不忠!”   “你长得真像基斯,其实那天在广场上遇见你之后,不知为什么,梦里的基斯常常和你的脸混在一起!”   皇后就象是抛夫弃子与人私奔的女子在向旧爱忏悔表白,语气之中充满无限的悔恨,一时间我也分清皇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来吧,基斯的儿子,我的主人!如果不嫌阿姨脏的话,请代替你的父亲,尽情地折磨我这条淫贱的母狗吧!我不要你的温柔,我只要你的粗鲁狂暴!”   丽安娜皇后的身体摆成发情母狗的姿势,雪臀朝天高高翘起,以无限媚惑的姿势趴跪在床头,眼睛浸满了悔恨的泪珠。   “阿姨……”   我捧起皇后的脸,一时间不知所措。   “别心痛我,阿姨是个罪人,”   皇后的身体微颤着,四肢象狗一样地在床上爬动,她转过身子,把雪白屁股对准我。她回过头,冲着我哀怨地一笑,“阿姨知道你想要什么!来吧,不必客气!代替基斯,尽情地折磨我这个罪孽深重的贱人吧!爱怎么折磨都可以,不过别弄伤我的脸,万一让人发现有异样就糟了!”   漂亮的菊花轮,溢着精液和淫汁的美穴就在我面前招摇,不住撩拔着我的欲望。我忍不住伸出手掌,轻摸着光滑的雪臀。柔滑而充满弹性的皮肤,实在滑不溜手。这个女人果然是天生尤物,小公主皮肤这么好,应该是继承她的长处吧。她能在万人争宠的后宫中能脱颖而出,占得皇后的宝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来吧,别再犹豫了!用的暴虐,拯救阿姨堕落的灵魂吧!”   鼓励的声音再度响起,被皇后挑拔得再度兴奋的我终于扬起巴掌,毫不客气地重拍下去。   掌声震天,丽安娜皇后把头往后仰,发出一声长啼,有如垂死的天鹅最后的哀啼。   “再来!”   皇后的声音兴奋而颤抖,身体也因为我这一巴掌,发出触电般的痉挛。   “打我吧,骂我吧!我是母狗,我是贱人,别对我留情!”   巴掌雨点般地落在臀上,漂亮的雪臀再度通红一片。皇后的哼叫痛呼声,很快将我血液里的欲望撩拔至极限,兴奋的我手握着自己的肉茎,对准了她的花芯。   感觉到我的下体与她的身体的再度接触,丽安娜皇后大声叫喊道:“达秀,我的主人!请你用你的大鸡巴惩罚我吧!惩罚我这条淫荡的母狗吧!““说得好!”   我双握住两团臀肉,用力地向两边分开,好办丽安娜皇后的后庭更加明显现出来。今天的事皇后早有准备,她的后庭干干净净,显然早就清理过了。   “那个地方?不!”   发觉我要走她的后庭,丽安娜皇后故作慌张地挣扎起来。   我装做愤怒道:“你把这儿清洗得这么干净,不就是要等我吗?”   “可是你的太大了,会坏掉的!而且这里……”   “怎么了……”   “还是第一次,没人用过呢!”   皇帝爱走后门,丽安娜皇后这里还能保住处女身,我实在不相信!不过皇后也不会撒这么蠢的慌,她明显是故意的,以此来增加情趣,我顺着她奸笑道:“那么,你就把处女的后庭,做为你罪券交给我吧!”   “不!会很痛的,不!”   皇后手脚并用,挣扎着像狗一样地在地上爬行着。她的连身套裙被我撕碎大半,遮住臀部的部分更是裸露出来,雪白的臀峰在我面前摇摆着。她爬行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脸上尽是受伤小鸟般惊恐不安的表情。   我按在双臀上的手一使劲,运转龙力,吸力一起,把皇后的身体拉了回来。   “母狗性奴,没有反抗主人意愿的权力!”   “这是我代替我的父亲,给你的最后的审判!”   我握着硬起的下身,对准菊门,毫不留情地插入一小截。   “唔,感觉真棒,阿姨你这儿真的是第一次吗?”   “唔……”   突然被巨物强行塞入,丽安娜皇后痛得发不出声来,只能哽在喉咙里哼叫。我感觉到皇后的括约肌不断夹紧吸吮着自己的肉棒,像有吸力似地扯着我的下身拉入深处。   “哦……很紧呢!清得干干净净,还抹油了,阿姨,原来你早有准备啊!”   我兴奋地喘着气,缓缓地推送着下身,同时欣赏丽安娜皇后痛苦的表情。   “唔……啊……”   皇帝爱走男人后门,丽安娜皇后的这里肯定不是第一次,不过久旷多年,我的闯入带来的撕裂剧痛仍令丽安娜皇后吃苦不少。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同时不断想摇摆身体,抬高屁股,努力地放松臀肌,以减轻体内的剧痛。   插入三分之二截后,我暂停行动,让丽安娜皇后的后庭菊花能适应我巨物的尺寸。我伸出手握住皇后胸前的双峰,嘴顺便在她的后颈上吻了一口。   “阿姨,最痛的一击马上就要来了!准备接受我惩罚的神鞭吧!”   我把皇后的身体猛地向后一扳,变成向后坐的坐姿。因为这个动作,我的肉茎在丽安娜皇后体内一气推进至极限。脆弱的菊花被撑得崩出了血丝,丽安娜皇后再度仰头,象受伤的天鹅般又一次发出长长的哀啼。   给狗皇帝戴绿帽的兴奋,与小公主母亲上床的背德快感,在这一刻才真正被激发到了极点,我以跪坐的姿势,向上猛操著皇後的菊穴。我的一只手握著皇後的乳房猛搓著,另一只手却放在她的下身,代替肉棒,插送前面的蜜穴。   “母女,母女,母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将丽安娜皇後和小公主一起弄上床!”   这个念头像幽灵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脑海里冒出,很快充塞了我的灵魂。   丽安娜皇後身体的忍耐力就像她坚忍的个性一般,强韧得令人吃惊,随著身体逐渐适应我的尺寸,她竟也能从我的粗暴中渐渐地体会到独特的快乐,或陶o个女人的体内本身就流淌著受虐的血液吧。   “真是个极品尤物!将来力量完全恢复了,我一定要用分身术,同时塞满这个女人身上的三个洞!”   “要……射了……射了……啊……”   由于极度的兴奋,丽安娜皇後的肛菊也实在太紧,抽插了数百下後之後,就在丽安娜皇後气若游丝地瘫在床上哼哼哈哈的时候,我也再度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哼声,在丽安娜皇後的直肠里喷出又一波波精液。   “阿姨,臣的污秽的身体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我的精液的清洗,准备接受下一波吧!”   我抽出刚射完精还来不及软化的下身,把丽安娜皇後的身体翻过来,将下身送回同样红肿的阴户里,这才满足地放松精神,和皇後汗湿漉漉的身体紧紧搂成一团,喘了口气後,迅速回复我不顾一切地揉著疲惫不堪的丽安娜皇後,再度欢好起来。   皇後的身体湿漉漉的,淡淡的汗酸味混著熏衣草的香味,形成一种淫糜的气味。最近因为希拉的事我一直心事重重,房事方面根本无法真正投入,直到今天才真正在丽安娜皇後身上尽兴了一回。   回过气来,我双手握著丽安娜皇後的双乳,用力地搓了几把,仍然留在皇後身体内,半软不硬的下身又有了再来一发的冲动。世上有一种女人,是让人干了之後还想再干,骑了更想骑,越骑越爱骑,精尽人亡还是想骑,丽安娜皇後无疑就是这种绝代尤物。我搂著丽安娜皇後,在她的前庭後穴檀口里来来回回征战了不知多少回,仍然回味无穷,怎麽都舍不得放弃。   “你该走了!这儿你不能待得太久的!”   皇後轻轻地推开我,我不为所动,反而低头来回用牙齿轻咬那两颗被我挤得变成紫红色的葡萄。丽安娜皇後忍著酥麻冲著我笑道:“从今天起,阿姨就是你的母狗,你的性奴了!以後我们有得是机会!”   “机会?”   这个词进入耳孔时,我突然觉得有些後怕,望著被我压在身下皇後那双透著温柔和渴望的眼楮,我猛地想起了拉古斯劝我别玩火的警告,一股寒意由心口扩散至全身。   “我干了皇後,皇帝的女人!”   先前给皇帝戴绿帽,调教皇後的兴奋一下子全被巨大的恐慌所取代,我知道这事要是一旦传出去,那意味著什麽。   “我上了皇後,操,我干了她!而且还一干再干,骑了又骑!天!”   我急忙运起龙力,扫瞄四周的一切,生怕有人突然闯入,发现了我和皇後的奸情,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很糟糕,在这要命的时候,却偏偏有人向皇後的卧房走来,而且那人现在已经到了门口。   是个端著茶盘的宫女,咯吱一声,冒失地推开了房门,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房门洞开,光线射入,全部的阴霾一下子暴露在阳光之下。   茶盘落地的破碎声,甩门逃走的脚步声,以及猎物被人扼住咽喉拖拉的呜咽声……   这种场面,这种情况,不用皇後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麽,追出去一手扣住那个宫女的喉咙,将她抓了回来。   “我……我什麽都没没看见!”   这是一个相貌平平,年纪不大的小宫女,她的脸因为极度的恐慌而扭曲著,吱唔地从被我扼住的喉咙里哼出几个字来。我望了她一眼,询问地把目光望向丽安娜皇後。   “可是腺还是看见了!”   皇後冰冷的双眸闪了一下,朝我示意地点了下头。得到她的暗示,我五指用力,扭断了宫女的脖子。当颈骨折断的声音通过手臂传进我耳膜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某种东西崩断的声音。只觉得有股热血直冲脑门,脑海里一阵眩晕。   犯了天条,又刚刚杀人灭口,丽安娜皇後表现异常镇静。趴在床上全身乏力的她费力伸出手,用手指探了探扔在床边的宫女的鼻息,确定她真的死掉了,微点了一下头。   “我有几个非常信得过的人,你出去後她们就会进来了。善後的事,由我来处理!”   我没有和皇後多说话,不声不响地清理被扔了一地的碎衣物。杀人灭口时还不觉得,现在回过味来,我的心情非常的恶劣,郁闷的感觉让我又想起了在斯罗特要塞一战时死在我手上的那个魔族少女。   皇後静卧在床上,象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想对皇後说些什麽,却又知该说什麽才好,默默地穿妥衣物,对著她轻点了一下头,然後退了出去。   出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被我扔在地上的死尸,宫女的脖子不正常地扭曲著,郁闷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心里生出一阵厌烦,连忙快步离开了这里。在距皇後房间百步远的地方,先前被皇後命令看守如云公主的那两位中年的老宫女正迎面朝我走来。   随著两女走到近处,我停下步子,仔细地打量了她们一眼,这是两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面色冷漠,相貌平平。从她们的步伐和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我觉察出,这两个女人是高手,武艺不会比当初在神龙广场被我击杀的风都十虎差多少。   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们停下脚步,很恭敬地向我鞠了个躬。   “秀耐达侯爵,如云公主在那边等您,请快点过去吧,这儿的一切由我们处理!”   两女的动作以及说话的频率惊人的一致,显示出长期合作的默契。   “丽安娜皇後,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我心里微叹,点点头,放心地走了。我心里明白,和丽安娜皇後的几度较量,我并没有真正地占到上风,我在演戏,皇後也未尝是省油的灯。虽然把她全身上下的洞干了够,但我们俩到底谁是最终的胜利者,我也分不清楚。   回到小公主的房间时,小公主一脸的惊惶,在看到我进来就紧张地扑到我的怀中。   “哥哥,妈妈她……”   我抱住小公主,长吻後外加双手抚慰之後,安慰她道:“崩妈妈她同意我们交往了!”   “妈妈刚才的样子好凶好吓人啊!”   “她是骂了我几句,不过最後还是原谅了我们!”   “真的吗?哥哥你不要骗丽啊!妈妈她好可怕的!”   小公主反应相当强烈,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在她的潜意识里,母亲是个可怕的女人。   “哥哥,你还是带我走吧,今晚我要和如月姐姐一起睡,这儿太冷了!”   刚才我们差点春风一度的床上,现在放满了她最喜欢的衣服和小玩具,小公主正打算逃到如月那儿避难。   我又好笑又同情,连自己的女儿都这麽怕她,丽安娜皇後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女人啊!   带著小公主离开西宫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出拐带少女私奔的闹剧,小公主把自己的个人私物胡乱打了个包,片刻也不想多停留,拉著我的手仓皇逃离了皇後的寝宫。 第二章 捕蝶   有小公主牵头,我有幸第一次踏足如月的闺房。走入如月的房间里,小公欢呼一声,脱了鞋子跳到床上,接连打了几个滚。如月的卧床和小公主很相似,粉红色的床罩,绣金丝的百褶花边,厚厚的天鹅绒床垫,除了颜色花纹略有不同外,床上就多放了一个枕头。   第一次走进如月的卧房,我兴趣大起,仔细地打量著周围的一切。我惊讶地发现房间的布置居然和小公主在西宫的睡房非常相似,地板墙壁的图案花纹,梳妆台的样式,点缀房间的盆景,甚至连家俱秽涨鼽m,都近乎雷同一致。   这是一间普通的贵族少女闺房,和我原先心中预想的,放了兵器架、摔跤垫、阳刚气十足的男孩子房间完全不同。如月现在正忙于处理政务,暂时还不会回来。   “自由了!解放了!”   来到这儿,先前还心情沉重的小公主,就像刚刚获得解放似的奴隶,欢快地又蹦又跳,与在西宫时的畏畏缩缩判若两人。   我轻声训责道:“你怎麽能这麽说话?她是你妈妈啊!虽然严了一点,凶了一点,但毕竟是你的妈妈啊!”   “你不明白啊,我长这麽大,妈妈都很少抱我,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爸爸看我的眼神一样,冷冷的,冰冰的。”   “你还小,不明白的,有的母亲外冷内热,表面对其严,实际上还是很关心的。以前她怕找你寂寞,还要哥哥陪陪你呢。”   我坐在床边,嘴里好言安慰,心里想的却是今天发生在我和丽安娜皇後身上的事,她下药害我,难道就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春思难耐吗?   “你不明白的!哥哥!”   小公主爬过来,把身体缩在我的怀里。   “小时候丽有个朋友,名字叫蕾丝,是陪我一起玩到大的小宫女,我们的关系非常好,就像姐妹一样。有一次她和我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丽的脸抓破了,这事後来让妈妈知道了……”   “怎麽了?”   我发觉小公主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妈妈知道後,命人将她活活打死了。”   “啊!”   我一阵愕然,想不到丽安娜皇後居然如此狠毒。父亲说过,皇宫里每一块砖石的缝隙里,都隐藏著令人作呕的污秽。今天下午我的作为,其实也是这些污秽的一部分。   “当时妈妈的表情好可怕,蕾丝在那边叫喊著,‘丽,救我,救我!’可是我什麽都做不了。那天晚上,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痛哭,周围静悄悄的,像坟墓一样的安静。後来如月姐姐知道了这事,就把我接走了。”   回忆起童年的往事,小公主在我的怀里不住地发抖,早已痊y满面。而我想到的却是刚才被我拧断脖子的那个宫女,杀了她之後,那种恶心负疚的感觉到现在还缠绕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这些年来,幸好有如月姐姐在照顾我。每天晚上,只要人在风都,她都会陪著丽,抱著我,拍著我的後背,在我耳边轻轻唱著儿歌。”   小公主低声喝了起来:“兔儿跳,鱼儿跃,鸟儿早起在树梢;月儿娇,星儿笑,妈妈叫我好宝宝……”   唱著轻柔的儿歌,小公主不再发抖,面带微笑,意识已回到儿时那段快乐的时光中遨游。   我抱紧小公主,看了看四周,如月的闺房正是前任皇後达琳原先的卧居,前任皇後居住的东宫。如月的母暴毙猝死时,如月还不到七岁,据说她把母亲的尸体和自己反锁在这间屋里,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直到碧姬阿姨出现。   十多年前碧姬和皇帝说了些什麽,外人无法知晓,从那以後如月就取代其母成为这儿的主人。即使是後来替补登上後位的丽安娜皇後,哪怕是在她最得宠的时候,也无法踏足这儿半步,只能老老实实地住在原先的西宫里。   梳妆台正上方的墙壁上,挂著的画像正是如月的母亲达琳,一个有著温和微笑的美妇人。丽安娜皇後虽然在达琳皇後暴毙後不到三个月就接替位置成为新的皇後,但她却从没有在这儿住过一天。外界对此有不少传言,其中最热门的版本就是说如月霸占了这儿,赶走了丽安娜皇後。如月的母亲去世後不到一年,奥拉皇帝遇上他生命中的“男人”“性趣”一夜之间突然大变,丽安娜皇後曾经风光一时的命运也因此而走下坡路开始失宠。   如月的母亲是被丽安娜皇後使手段害死的,这种说法十几年来一直在帝国上层贵族中间悄悄流传,就连父亲也是这麽认为的。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如月对小公主却视如亲妹一般,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哥哥,你知道小时候姐姐和我最爱玩的游戏是什麽?”   我以己度人,笑问道:“什麽游戏?抓毛毛虫吓唬别人,或者把蟑螂老鼠放进别人的衣柜里?”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姐姐是哥哥你啊,她才没你这麽无聊呢!以前姐姐和丽最爱的游戏就是去抓很多很多的萤火虫,放在玻璃瓶里。夜里熄了灯,萤火虫在瓶子里一闪一闪……咦,现在快到夏天了,萤火虫好像也出来了,哥哥我们去抓萤火虫好不好?”   如月的卧房正对著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园,栽满了马蹄莲、美人蕉、郁金香等四季花卉,美丽的彩蝶和灵巧的蜻蜓以各自的方式尽情展现著自己的舞姿。进到花园,小公主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来这里要做什麽,兴奋地奔跑著追逐著,迷失在花海蝶舞之中。   我坐在草地上,微笑地看著小公主像只美丽的蝴蝶在我面前起舞。在皇宫里生活了十六年的小公主到现在还能保持著孩童的天真,没有被这儿污秽的环境所污染,一定都是如月的悉心照顾和保护的缘故。   我手里握著一个自制的捕虫器——一根竹竿,绑上钢丝箍成一个圆圈,套上绢袋。竹竿因岁月的流逝过度失去水份,外表呈现出炳悛熔`灰色,表面带著无数细小的裂缝。小公主告诉我,这个捕虫器是她搬到这儿和如月一起居住後不久,如月亲手替她做的。虽然时间过了快了十年,她一直舍不得扔掉。   最近这段时间,我成天和小公主混在一起,皇帝想必也知道了。我亲近他漠视的小女儿,却又漠视他亲近的大公主,他会怎麽看待此事呢?现在的奥拉皇帝已经不能用昏君来看了——或陶o家伙从来就没有迷糊过,从前的荒唐只是高明的伪装。要应付好、侍候好他,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我暗暗苦笑,从前被皇帝穿小鞋时倒霉透顶,如今这位大老板对我“恩宠”有加,仍然也有数不清的烦恼缠著我。   “哥哥,快来啊,和我一起抓蝴蝶啊!”   小孩子和大人就是不一样,下午才被皇後“捉奸在床”才过一会儿就好像什麽事都没有了。   我长叹一声,勉强收拾起心里的郁闷,陪著小公主一起去捕捉那四处飞舞的蝴蝶。   和小公主胡混了半个下午,我有意地在如月办完公事返回前提早告辞。这几天大事小事一件接一件,到现在为止我还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暂时不想和她面对面。   回到家中,我得到消息,奥拉皇帝又颁下了新的命令,三天内我必须去军务处报到任职。很明显,对于我和如月之间的婚事,他仍然在“热心”鼓动。   “如月自选的未婚夫,真的那麽糟糕吗?”   我突然间对如月自选的夫婚夫起了兴趣,吃晚饭的时候,我藉机询问小克里斯汀道:“小克里斯汀,你认识一个叫科克的家伙吗?科克。比塞亚,他是缪斯的远房堂弟。”   “科克。比塞亚?这个名字嘛……我想起来了,大概在半年多前吧!一次皇家舞会上,那时缪斯也在。几个法比尔家族的年青贵族子弟恶作剧,推了个愣愣的年青小伙子出来,要他去邀请如月公主跳舞。这个叫科克的年青人,似乎不太聪明,愣头愣脑,长得也……反正就是不太帅,很一般的那种人。当时那情景,那伙浪荡子弟秽F是在捉弄这小子。缪斯当时气得脸都变了,差点就要拔刀砍人。”   “後来呢?”   小克里斯汀摸著下巴笑了起来,摇头道:“这场舞会的真正含义是陛下为公主选未婚夫。舞会开始的时候公主明显心情不佳,一直臭著脸,像个冰人。谁知道那个傻小子去邀请她时,她居然难得地笑了笑,然後牵著那小子的手连跳了三圈舞,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雪怡在边上插嘴道:“这叫傻人有傻福啊!这个叫科克的人我认识,那次舞会我也参加了,我和小公主还一起捉弄了他呢!我们把放了很多椒盐的红酒给他喝,那个笨蛋居然也傻傻地喝下去了。”   雪怡才刚刚得意地笑出声来,立刻就挨了雪芝轻轻的一巴掌。   “北又在外面捉弄人了!还敢在这儿得意地吹嘘!”   雪芝打得并不重,不过还是让雪怡流出两滴眼瓷A她捂著脸,委屈地自辩道:“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嘛。”   啪嗒一声,坐在我边上的雪芝将刀叉重重地放在桌上,阴著脸喝道:“谁不是爸爸妈妈生的?谁想天生就是笨蛋弱智?诚认为别人比霖笨就可以欺负别人是正确的,照邋羼样想,那些自认为比我们强的人不也就可以随便地欺负我们了?诚……”   “算啦,她还小。”   看到雪芝的火气越来越大,罗莎连忙在边上替雪怡圆场,雪芝这才稍稍收了气。   “以前你们都太宠她了!现在她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小克里斯汀,你年龄比她大,可别什麽事都牵就著她!她要做错了事,该打该骂,都不要客气!”   “知道了!”   小克里斯汀噤若寒蝉,不敢正眼看雪芝,我是心里有鬼不好说话,只能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而希拉只顾专心于盘子中的东西,也没有多插口。自从那天得知希拉真实身份之後,我有意无意中疏远了她,而她似乎感觉到了什麽,和我的距离也拉远了。   当天晚上,我溜到雪芝的房间里,一番缠绵之後,我抱著趴在我怀里喘息的雪芝笑问道:“今天助凶,芝芝,想不到滤寞起脾气来这麽可怕,连我都不敢多说话。”   几年的昏睡,我家里的生活也变了钗h。从前我和诸女欢好时,多半是大被同眠,几国混战。这几年我昏睡不醒人不在家,诸女都分开来住了。   “我真的这麽凶吗?”   我拚命点著头。   “没那麽严重,只是谧骂小怡的时候,我觉得好像也在骂我,其实我也有和她一样的毛病啊!”   雪芝白了我一眼:“所以我不能让我妹妹像你一样嘛!奇怪了……”   正说著,雪芝突然眉头一皱道:“达秀,你会不会觉得希拉有些古怪,她最近很少说话,人也变得阴沉沉地。像今天,她应当站出来说两句的,却默不作声!还有你,你也怪怪的,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怪怪的,你们闹矛盾,吵架了吗?”   我和希拉之间的介蒂,连雪芝都感觉到了,我不愿意雪芝也插手此事,哄她道:“哪里啊,我们一直很好啊!其实是这样的,这个希拉最近身体不好,这几天,啊,这几天是她特殊的日子,所以才有点怪!”   “特殊的日子?”   “哪一天茳夤是怀上了我的小宝宝,就不会有这个特殊的日子啦!芝芝,什麽时候替我生一打的宝宝啊!”   “一打?最多生两三个,生多了身材会变坏的!”   “进补了这麽多年,好像时候也差不多了吧!潮这麽会教孩子,以後我们的孩子都给铺好了!”   “想得美,谁要替你这个坏蛋生孩子!”   “光吃饭不下蛋,可是要受鞭刑的!”   “你敢?”   “怎麽不敢?嘿嘿,鞭刑,当然是由我下面这条鞭来执行啦!”   我搂著雪芝又再度缠绵起来,算是将这事暂时掩逊L去了,但我心里明白,和希拉彻底摊牌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 第三章 一个公务员的半天   统领处位于风都城西侧,紧挨着预备役军官的特别训练营,离如月公主办公的地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雅,绿树环绕,原先是片风景区,倒是个疗养混日子的好地方。   “这儿有供应免费的饮料吗?”   “现在只有茶和咖啡”“有果汁吗,现榨的那种?”   “曾经免费供应新鲜果汁,珍珠奶茶,槟榔椰奶等等,节假日免费供应葡萄酒。”   “很好的福利,听起来挺诱人的!曾经?怎么现在没有了?”   “四年前如月公主统率后勤部和预备部后,她说这项福利浪费纳税人的钱,已经取消了”“嗨,可惜了,那你们要是想喝点别的东西……”   “可以让军官餐厅里的大厨现做,不过要按市价收钱,现买现卖,付现钱。就连如月公主自己也不例外。不过大人如果想……军官餐厅在公务时间是不供应酒精类饮料的。”   “又是公主的意思?嗨……”   “上次陛下来这里视察,在这里吃了顿便饭,陛下走了之后,公主殿下硬是逼着管餐厅的开出帐单,向陛下要钱,说这是她定下的制度,谁都不能享有特权,几天后,陛下还真付了钱……”   派到我身边的随行秘书官兼秘书长是位40多岁的中年人,矮矮胖胖,头发有些秃顶,看模样就知道是位聪明绝顶的老油子。我之所以给他贴上老油子的标签,是因为我开始问话时他还是十分小心翼翼,尊重得体,几句话过后,他准确地把握了我的个性,语气也开始油滑起来。   “咦,怎么是这么硬的橡木椅,坐着真不舒服,好歹我们这也是管真几十万大军的统领处,不至于连张柔软舒适的真皮转椅也没有吧”“那是因为公主殿下发现有人在办公时间睡觉,说椅子太舒服了,太好了,所以……”   “够了,这儿的清洁工都是大妈大嫂,女秘书都是影响市容的鬼见愁,也是她的主意吧。”   “大人,你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难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公主说这里是统领处而不是选美厅,把原先的美人全赶走了,几年来已经饿死色狼无数了。”   “那么,还有……算啦,”   不幸,十分地不幸,我真是生不逢时啊。   老油子胡里奥无奈地看着我,在这儿干了十几二十年,成天无所事事地混了大半辈子,几年前突然换了个严肃认真苛刻的新上司后,他的日子就一直过得极为不舒畅。   按帝国的规定,军务副统领这个职位应设两位,过去几十年里,这两个位置一直是由姓法比尔的人物把持着。帝国东线同时要与魔族和兽人两种族交战。压力远比西线大得多,总统领的主要职责在东线,而西线的战事则由另一位副统领全权负责。   魔族在西线全线反攻帝国?帝国建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西线的战事,几百年来一直都是人类行闯到魔族家里去吃喝拉撒的,帝国不主动通过这个门到魔族家里去作客,对方已经要感天谢地高呼魔神保佑了,如果不打仗,管理这块的副统领,只要不是好战的狂热分子,日子可以过得相当轻松的。   而负责后期和预备役部队的统领,上一任的任职者正是和我结下深仇大恨的格莱姆亲王,帝国里经常有他借用军饷补贴家用的传闻,以至于军队里的兄弟叫苦连天,由于他是皇帝的弟弟,间谍和廉政一把抓的拉古斯根本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求如月出面,用如月顶替其职位的方法让他体面地下台。   数量越趋增多的皇家贵族子弟,成年后他们的人事安排,几百年来一直是帝国最头痛的问题。这些姓法比尔的家伙口含金汤匙落地,生下来一刻起就有俸禄,从落地到魂归大地,终身无需为吃喝犯愁。因为雷兹生前立下的法律,法比尔家族子弟,无论是谁,无军功不得封爵,不得世袭继承父辈的爵位,规矩很好可惜却是死的。在人情面前更显得毫无用处,因为参军混个爵位是个相当容易的事,过于优越的生存环境,毫无忧患意识,自然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终日无所事事,只会浪费资源的废物,最坏的是这些废物只会吃喝玩乐也就罢了,他们还想要权要势,不但把握帝国的上层建筑,在经济上也是多方渗透,官商勾结,弄得整个国家乌烟章气。   其实从雷兹起,历代的黄金龙,都称得上是很英明的皇帝,就算是好男色的奥拉皇帝,除去个人喜好不提,年青时在民间的声誉也是褒多于贬。但由于顾忌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了,针对皇家贵族的改革实在进行不下去,而且这个问题不但没法解决,几百年来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严重了。   雷兹的后代们,像如月和罗兰德还保留着吃苦耐劳及自我虐待的优良品性的异类毕竟是极少数,绝大部分人早就成天在花天酒地中变成一陀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有机肥。如月的拳头可以撕碎星辰,但面对那些同姓的法比尔亲戚却毫无用处,无法扯破脸面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修修补补。胡里奥和我谈起了我的前任的一些故事,听得我羡慕不已。   原先担任这个职务的前辈,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他也姓法比尔,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名声比格莱姆亲王好多了,虽然缺点也不少,不过却都是些小毛病。他贪小便宜,喜欢在办公期间大量饮用奶茶、果汁及高档酒类的,而且喜欢同乐乐,好在此人深知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公款吃喝向来都在军官餐厅举行,大大降低了公款吃喝的成本。   咸猪手经常放错地方,摸女清洁工的屁股,揭女秘书的裙子。身体不是很好,由于夜生活过于丰富,办公时间经常借桌子或转椅打呼噜制造噪音,影响他人工作。   人无完人,谁能无过,除去这些小毛病,此君可取之处还是挺多。他无尊郫之见,和幕僚打成一片,经常很大方地把统领的办公桌让出来,充当酒桌和赌场,提高设备利用率。以至于那张用了20年的办公桌至今没有长过驻虫。   最关键难得的是,任职20年的时间,他从未犯过半个愚蠢的错误。这是极为难得的。甚至连雷兹和汉尼拔都作不到。因为他从不自作主张,没有皇帝和老赤甲龙的指令,他从不主动签发半个军事命令。   这样一位好好先生,可惜碰上格莱姆亲王的下台,为了顾及到亲王的面子,不幸地被陪绑着一起解职回家。这个位置空置了好几年,直到我来接任。   和胡里奥及周围的中低级幕僚的闲谈中,我知道如月参政的近十年,其实非常辛苦,两个副统领的职责其实是她一个人硬扛着。奥拉皇帝十余年荒唐的结果,留给她是一口浑身是洞的破缸。过去波尔多就常笑称如月是消防队长和修破烂的。整天忙着救火和补漏。奥拉皇帝这几年来越来越疏于政务,许多事情都推到身为皇储的如月身上。好在她是公认的皇位继承人,而且没有竞争对手,本身还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强硬个性的铁腕人物,发起狠来谁都惧怕她三分,上令下行一切顺畅。   在军队的时候我虽然杀人如麻,人见人怕,但我的懒散也是帝国出了名的,我年龄虽不到25岁,但从正式受封伯爵到现在,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可是我上朝堂参加朝会的天数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一直以来我想方设法,用各种借口躲在家里自己的小世界里过轻松自在的生活。这些在如月手下吃尽了苦头的中低级官员们,早就眼巴巴地盼着我来好让他们脱离苦海,至少他们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这种期待。   “这些家伙,要是在和平时代,和他们一起混日子挺不错的。不过真的要打仗,我先要做的事就是要他们通通滚回家去,绝对不会用这批人。”   经历了两场战争,风之大陆上三大种族元气大伤,不出意外的话,十年之内三方都无力再操战斧。我突然想起了壁虎,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和平时期军人因无仗可打,处境最是尴尬,奥斯马维和我一样,孤家寡人且仇家众多,不知他现在混多可好。   “黑龙骑士团现任军团长是谁?”   “是大人当年的校友虎特伯爵啊。”   “伯爵,这小子倒是官运亨通,那奥斯马维呢?”   “奥斯马维,这个人是谁?”   胡里奥一出口我就知道壁虎在仕途上一定凶多吉少,副统领这个职位的用处,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了,我稍微表明自己的意思,立刻就有精明的家伙主动地找出军部的档案存档,奥斯马维毕竟当过军团长,也算是高级军官。按照帝国的法律,万骑长以上的军官无论是退役或者什么原因被解职,十年之内个人情况仍然必须向帝国汇报,留作存档,贮存在预备役个人材料中,以备报时紧急征用之需,不一会儿,胡里奥就喜滋滋地向我报告奥斯马维的近况。   “统领阁下,找到您要找的人了”“念,我要302年以后他的资料,废话少讲。”   我坐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我真正偿到了重权在握所带来的高高在上凌驾众人的滋味,胡里奥站在桌前,腰杆挺得笔直,手上捧着厚重的档案,大声朗读着。身下这把椅子是我命人从仓库里重新搬出来的,不愧是100多币1张的货色,坐上去感觉就是不一样。   “奥斯马维,黑龙骑士团前任军团长,帝国302年他在所罗门要塞被免职,剥夺一切军衔和爵位,罪名是玩忽职守以及……”   “这段跳过,下面的”“303年1月,如月公主下令恢复奥斯马维的一切军衔和爵位,但他本人拒绝接受。”   “什么,我明白了,接着念”“304年5月,奥斯马维率妻子及两男一女共5人移居风都,现住在香格里拉大街,开了一间杂货店,以此谋生。”   “什么壁虎来风都了”得知奥斯马维移居风都,我心中大喜,不过又想到这位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竟沦落到要靠卖杂货为生的田地,心里也是相当不好受。我挥退了胡里奥,靠在转椅上,心里暗自盘算,是不是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把奥斯马维再提拔到身边来,我手下的这批人,舒适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能办大事的没有几个,我是否应当考虑大换血,重新建立一套自己信得过,且又能办事的班底呢?   建立一套属于自己的指挥系统,光靠一只壁虎是不够的,还得找些其他人才来,哎呀呀,想那么多干什么,你把自己当成谁了,老爸留下来的烂摊子,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我的权力要是太大了,估计脑袋就保不住了,算了,还是每天混吃混喝混日子得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很快从初握大权后内心萌生的狂热中解脱出来,精神上松懈了,舒适的转椅变得具有催眼作用,我感到疲累,把头向后一靠,呼呼大睡起来。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屋里有人走进来,即使在头脑不清的昏睡状况下,我也感觉得出她是谁,惊骇得连忙睁开眼睛,果然如月就站在我的办公桌前,正冷冷地看着我。   “睡醒了,这张椅子你从得挺舒服的啊!”   “好象就是陛下,也不会管他的部下办务时间坐什么椅子吧?”   我望了如月一眼,不愿和她正经严板的目光做过多的交锋,视线向下扫。如月一身深蓝色的军装,腰上束了条黑色的皮带,身上带了点粉尘的气味,显然当从练兵场上回来。   “身为副统领,第一天就在公务时间睡觉,给你的部下做的是什么榜样?”   望着如月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我心里在想,如果我不是昏睡了近3年半的时间,那么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我和如月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亲过她的嘴,摸过她的胸,关系已经很亲近了,要是没有失去这几年……   想着想着,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如月的胸口上,蓝色的尼布军装因为军装下那双峰峦的压迫而被撑得紧紧的。我突然想起,如果这个时候如月做个深呼吸动作,那棵黄铜军钮扣会不会因为受不住压力而崩线脱落呢?“你在看什么?”   察觉到我的目光放在她胸前,如月下意识地把手抬到胸口,却更显得欲盖弥章。   “我工作时睡觉,好象是应该受到处罚,我想你应该立了不少处罚制度吧,不处罚我,将令不行,可是为将者的大忌。”   如月仍然冷冷地盯着我,我们彼此间太了解了,她当然不会相信我是真的认错认罪。   “扣我薪水?好象太轻了,关我禁闭,副统领第一天上班就被关禁闭,好象又太重了,不如这样吧,你象从前一样,揍我一拳,打青我的眼,杀鸡骇猴,给我的部下作个榜样吧。   如月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没好气地冲着我微怒道“我是和你说正经的,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是说正经的。”   我双手撑着桌子,也站了起来。“如果你觉得这点小事揍我,下不了手,那很好办。”   说着,我的咸猪手在事隔3年零10个月后,再次放到了如月的胸口上。“你……去死吧。”   匡当一声,副统领办公室的家俱被重物撞碎的声音,震动了整幢大楼。如月羞红了脸,狼狈地落荒而逃,胡里奥和一干幕僚从门边探头出来,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打了个寒颤。在旁人眼中,如月可是很威风地痛打了上班偷闲的副统领一顿,然后得意地扬长而去。   “太可怕了,只是在上班时间打了个盹,小憩一下,也没有必要这么暴力吧。”   我一手摸着墙,一手按着被打痛的左眼圈,哼哼哈哈从地上爬起来,当然了,这话只是念给外面的人听的。   我心里大为后悔,摸了如月胸部一把的结果只是换了个黑眼圈,太便宜了,刚才禄山之爪没有用力抓下去,没有双爪齐出,比翼双飞,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中午的时候,我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军官餐厅吃饭,希拉的事让我心烦,我现在有点怕回家去面对她,我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有个年青的副官走到面前,说如月请我去专门的包间里吃饭,说她有事要和我商谈。   “下班时间,不谈公事。”   一见面,屁股坐下,我就拾起桌上的刀叉,向她示意表明态度,当了大官就是不一样,被打青了眼睛,马上有人找魔法师替我治疗,现在已经消肿了,不过还有点痛。   如月在我面前极为想摆出长官的架子,可惜因为早上又被我占了大便宜,无论她怎么控制脸部的肌肉,还是无法掩饰被我袭胸后的羞涩。她勉强严肃地哼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别再这么掉而郎当的了。”   餐前的开胃汤很快端上来了,我用调羮搅自汤汁,有意低着头不看如月。“看样子你最近一直都很累很忙。”   对面那只正在舀汤的手停了下来。   “以后会更累更忙的。”   “你管得太细了,听说过一句话吗,人力有时而穷。”   “没办法,这么的效率太低了”“何止这里,哪里都一样,什么都管,就算你会分身术也忙不过来。”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这时候厨子端上了第一盘菜,铁板烧牛肉,我围上餐巾,动起了刀叉,如月却没有动手。如月看着我切下了一小块牛肉,主动为我倒了一杯葡萄酒。   “我这个副统领也只是代理,过几天就会让贤的”“你要管的事太多了,是该叫人帮忙的,咦,让贤,是谁这么幸运?”   “你认识的人,是阿兰德。”   我心中暗叹,当年阿兰德攀上如月,和和奥斯马维就说他前途无量,搭上了一艘快船,事情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不到四年的时间,他竟升到了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为什么是罗兰德,他的身份和地位,好像更合适,你的眼光不差,以阿兰德的能力确实适合这个位置,可是他没有任何的背景,提拔他上来,你和他的压力都不小。”   掌握后勤补给和预备役部队的统领是公认的大肥缺,且不说贪污倒卖国家仓库里的物资能发大财,光是靠吃士兵的空额拿空饷这一项,也一样可以赚得钵满盆流,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正因为太肥了,例任的数十位统领几乎没有一人可以两袖清风地全身而退。   “本来我是想推荐罗兰德的,不过被他拒绝了,反而向我推荐阿兰德,你应该猜到为什么”我当然明白,这是地块大肥肉,如月的亲戚们个个都象恶狼一般地盯着狂咽口水,罗兰德虽然正直清廉,但毕竟也是姓法比尔的,如果他自己的部下,同时又是自己的亲戚伸手乱捞,他将如何面对呢,相比之下,和法比尔家族贵族们没有联系的阿兰德反而少了这层顾虑。   我笑了笑表示明白,心里暗叹阿兰德真是好命。厨师们陆续把我们点的菜送上来,他们的效率相当高,全部上齐只用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如月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不相干的人通通退下。   “我需要你帮忙,达克,就象你说的,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我是个懒散的人,只会杀人和打仗,这个位置好象不太适合我。”   “你可以的,父皇对你的评价很高。”   我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我在做梦吗,四年前我为帝国立下一个又一个大功,却落得天怒人怨,仇家遍地,被皇帝一整再整,怎么长长地睡了一觉后,居然又成了香勃勃了,斗转星移,世界变化可真是快啊。   我很想问如月,你知道皇帝私下把你许给我的事吗,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月期待的目光一直留在我身上,我不得不先正面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出色,其实我的本质,只是一条懒虫而已,人才其实有很多类型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   我望着如月英气逼人的俏脸,心里暗叹,这个女人要不是未来的女皇帝那该有多好。我静思一会儿,重新组织了肚子里的词藻后,这才继续开口道:“路西法四世卡迪威皇帝的儿子,也就是五世贝伦皇帝,魔族方面称他为圣贤皇,公主,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父皇曾和我谈起这个人,他对贝伦皇帝父子俩的评价相当高,这俩人是魔族几百年来最出色、最贤明的皇帝,若不是他们,当年魔族早就灭亡在先祖雷兹的手中了。”   “贝伦皇帝,魔族的圣贤皇,他在用人上有一套独特的见解。”   “怎么说,”   “这个世上的人材,按照其能力和性格来划分,可以分为四种。   如月没有说话,望向我的目光由期待变成询问。“第一种人是既能干又肯干的,这种人贝伦皇帝让他担任军务尚书、军事参谋长或高级幕僚,或者送到军队里作行军打仗的先锋官。”   如月露出仔细聆听的神情,细想了一会儿,她点头叹道:“给大权重权而不给实权,好精明。”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又聪明又肯干的人,上位者总是有所忌讳,人往高处走,万一哪一天这种人想走得更高,比方说想过过当皇帝的隐,让他们拥有太大的实权,那就是一场灾难了,所以又能干又肯干的人,上位者只能利用不能重用。   “第二种人,能干却又不肯干的,让他去当军团长、地区执政官。”   我的意思是说,有能力却没有野心的人,上位者才放心地给予重权。   如月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第三种人,又不能干又不肯干的,公主,不知你对这种人是怎么看的?”   如月沉默了良久,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答我,“我不是很喜欢……”   “可是这样的人,却是我们身边的大多数,”   如月苦笑着道:“明白了,对他们,也只能将就着用吧。”   “圣贤皇也是这么对待他们的。”   如月已经被我勾起兴趣,追问第四种人时,明显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那第四种人呢,又不能干却又很努力的那种,也是将就着用吗?”   “如果只是将就着用,那就未免太浪费这种人才了,”   “哦?”   “这种人好象还有特别的用处……不过我忘记了”所谓的特别用处,我当然是不会忘记的,只不过开口前我的脑袋多转了一圈后,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说出来为好,如月也没有追问,轻轻地笑了笑,举起了刀叉。   用过这顿饭后,如月起身先走,她说要去见阿兰德,做好权力交接工作,我送她出门,临上车,如月突然回过头,笑着对我说道:“达秀,刚才那番用人之道,你的想法很精彩。”   “不是我的想法,这是贝伦皇帝的用人之道,书上看的,我只是随手借用而已。”   “是吗,哪本书看到的,我也想看看,很精僻的用人之道。”   “哪本书,我以前看的,我忘记了……”   什么贝伦皇帝,圣贤皇的用人之道,其实根本就是我自己的想法,只是因为顾忌到如月的身份,要是直接她说,未免充满了自以为是的味道。   这是人性的弱点,伤了这位未来女皇的脸面,何况我说的又是这种东西,好心的进谏引起未来女皇的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只好绕个圈,借所谓的贝伦皇帝之口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不过如月很精明,我的小把戏最终还是被她看穿了。   “你说的第四种人的特殊用处,我突然想到了。”   我装傻道:“什么用处?”   “刚才我揍你一拳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就是答案”不等我回话,如月跨上等侯多时的马车,关上了车门,只留下汗留夹背的我在外面发愣。   “去死吧,让你猜对了,厉害的女人啊。”   如月猜得没错,又不能干又很肯干的人,最大的用处就是去死,去执行送死的命令,斯罗特要塞突围战时,那位忠心肯干可惜又能力平庸的老将莫里斯,奥拉皇帝给他下过一道“去死”的命令,而他也很努力很忠心地去完成。   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些都是为人处世的诡道,教如月这个干嘛! 第四章 人生如棋   我这所谓的副统领,如果不想管事的话,其实空闲的时间是相当多的。环顾四周,身边全是陌生人,没有一个靠得住或信得过的自己人。当天下午,我决定亲自出马,立刻把奥维马斯找回来。最近让我焦头烂额的事实在太多了,除去武功外,这只壁虎各方面的才能都在我之上,有他帮忙出主意,我可以省去许多烦恼。   香格里拉大街,沿街两边的房子,居民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生活水平基本介于温饱和小康之间。由于有详细的地址,我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这家小店。壁虎开的这间杂货店,豆腐干大的一块店面,破旧的柜台,出售不过是些油盐酱醋、针头线脑之类的小商品。   远远地,我看奥维马斯站在柜台前,拿着笔正在算帐。我在偷偷地观察了他半天,最后才确定这个上身白衬衫,下身穿灰色吊带裤,鼻梁上架着副小眼镜,模样再普通不过的杂货店小老板,就是昔日和我联手制造了“加里斯恐怖事件”的那只壁虎。   我悄悄地走到柜台前,察觉到有客人进屋,专心算帐的奥维马斯并没有抬起头,低着头,职业性地问我要买些什么。   “我要买一只壁虎!”   “什么?”   彼此的目光接触,惊讶的面孔很快转变为故人重逢的喜悦,我的右手和他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捏紧成拳。   “这里有货吗,老板?”   “有,有两只!你要吗?”   我们一起大声笑了起来。   “生活过得怎么样?退休金方面,他们没有苛扣你吧?”   “我是被解职的,本来是半个铜子也没有的。不过后来如月公主下了命令,按正酵艘劬懦さ拇龈段彝诵萁穑由显踊醯甑恼獾闶杖耄患椅蹇诘娜兆庸没顾懵砺砘⒒ⅰ!/P>“怎么会想到搬到风都来,这儿的东西比外地的贵多了!”   “我就是这儿的人,遇上我妻子后才搬到外地去的,现在退役了,所以也回巢了。”   一番礼节性地寒暄,互相问侯彼此最近家庭生活的近况,客气一番后,我把话题切入主题。   “当初公主要替你官复原职时,为什么拒绝了?”   奥维马斯摸了摸鼻子上的眼镜架,叹道:“这世上讨厌我的人,要比喜欢我的人多得太多了!与其看别人的脸色,忍气吞声地过日子,倒不如回家做我的杂货店老板更自在一点。”   “真是可惜了……我现在升官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   “愿意不愿意过来帮帮忙?”   “这个……现在不打仗了,我这把破刀,好像没有多大的用处吧?”   “破刀?”   我右手位的墙上挂着一把军刀,是奥维马斯的随身佩刀,因为太久没有擦拭,刀鞘上已沾满了灰尘。   我又看看四周,两间小卧室,一个巴掌大的客厅,再加上外头一个店面,这是一套标准的平民住宅。五口之家住这样的房子,稍嫌窄小了点。房间里的家俱,谈不上破烂,但也没有一件像样的。离职后的壁虎,一家子过得并不舒适。   我翻卷着如簧之舌,不停地鼓动着壁虎,劝他回到我的身边来。   “难道我就有用处了?统领处那边空气不错,环境很好,待遇更不错,是混吃混喝等死的风水宝地。趁现在还年青,过来坐坐吧!”   壁虎静默了一会儿,问道。   “还有我的位置吗?”   “好位置暂时没有,不过来日方长,先让你做我的高级幕僚长官,一个闲职,拿军团长级别的薪水,这个人事决断权我还是有的。我也不要求你天天过来,喜欢就来,陪我说说话聊聊天拿拿钱,不喜欢就回去继续做你的杂货店老板,挂个空号,每月上班时间由你决定!妈的,这么低的要求,你这个混蛋的日子可是比我这个副统领过得还轻松自在啊,这么好的事,你还犹豫什么!”   退役数年,奥维马斯的脾气变得更加深沉内敛。他静静地听我说着,淡淡地笑着,点点头,等我全说完了,他才慢吞吞地开口道:“这几年如月公主进行了一系列改革,说是要提高国家公务员的办事效率,你我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混日子,恐怕不能长久吧?”   “我们都是打仗杀人的军刀!虽然现在遭遇和平时代不得不收起来,不过好刀也要保养得当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不打仗了,统领处的那些家伙们,哪个不是在混日子的?”   奥维马斯笑了:“大人,您越来越会说话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死亡天使啊!”   “我只是一条懒虫而已!愿意过来吗?”   奥维马斯又想了一会儿,这才低声喃喃说道:“最近杂店的生意好像不大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第二天,我在那间漂亮的办公室里加了张桌子和椅子,另外再增加了一个做工精细的茶几,当然了,一切费用都是帝国报销的。   第四天,和奥维马斯的第三盘象棋,我又被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刚下了一步臭棋,就被壁虎的“车”敲掉了我的“后”局势一下子陷入了山穷水尽的绝地。   “大人,你有心事!”   “哦!”   我面不改色,眼皮也不抬一下,盯着棋盘,右手端起刚送来的果汁慢慢地细品,我知道壁虎下面还有话。   “这几天,我们共下了十二盘,你开局都不错,但到中盘的时候,局面常常会莫名失控,走出几步不可思议的昏招。”   我心知肚明怎么回事,装傻似地反驳着壁虎。   “或许我没有下棋的天赋,下久了头脑不清晰,思维混乱。”   “今天上午,你喝了两杯珍珠奶茶,加上这一大杯的西瓜汁,是三杯了!如果算上这四天来总的数量,差不多是二十杯吧……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有烦恼的人,都喜欢暴食暴饮。”   “我喜欢喝这些东西,军官餐厅卖的比外面的便宜多了!我这人很爱占小便宜!”   “最重要的,也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大人您不是工作狂,你的家离这儿不过两条街区,不过这几天中午你都没有回去吃饭。我知道你对吃是很挑嘴的,餐厅大厨的东西并不太合你的味口。”   “我家里的女人煮的东西,经常把偷吃的猫和老鼠毒死。再说我也不挑嘴,战争的时候,军队里的那些垃圾食品,我不也是吃得好好的!”   我把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推倒,算是认输。见我死不承认,奥维马斯笑了笑,静静地整理着棋盘。我和他的合作已经很默契,我不想多说,壁虎也不会穷追不舍多管闲事。   “你这家伙,离职后,不该去当杂货店老板啊!做个侦探倒是很适合你!”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决定把心里的烦恼透露给奥维马斯,听听他的意见。   “还是瞒不过你,最近我确实遇到了不少烦心的事。”   周围没有外人,我合上门,先对奥维马斯说了皇帝赐婚的事和皇帝的要求,我向奥维马斯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拒绝和如月上床,也不是不想做她的丈夫。但是为娶了她而抛弃家中的女人,我做不到。   “真是可惜了,大人您要是真地娶了如月公主为妻,从此自然一飞冲天,我也跟着鸡犬升天,好事啊!”   我白了奥维马斯一眼,几年不见,这家伙说话变得油滑了许多,难道是杂货老板当久了,商人的职业病吗?   “你可真会说笑啊!那你自己呢?当初你为什么会要拒绝公主好意?”   “彼此彼此,大人当年也回家之后,不也是安心去当个饭店的小老板吗!”   我苦笑一声,饭店老板的事,对我来说早已是遥远的一个回忆了。   “大人您并不是个在乎名利的人,那还烦恼什么?”   壁虎没有直接给我娶或不娶的意见,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表明了态度。我又看了一眼奥维马斯,几年的修身养性,他似乎比从前又年轻了少许,半睁半闭的眼睛,内敛了绝大部分的神彩,只有偶尔飘向我的一两片光线,才会略微地现出一丝精明。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这话真的一点不假,这只壁虎,现在快成精了!”   我心暗叫幸运,幸好我和他臭味相投,结成为近乎“好友”的伙伴关系,如果他是我的敌人的话,我晚上都会睡不着的。   我略微犹豫之后,向奥维马斯说出了自己第二件头痛的事情。   “听说过我父亲吗?”   “基斯。秀耐达公爵大人?听说过,还见过呢!不过那时我只是万人丛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   我低声道:“我爹生前,做了不少不太干净的事情,是非常不干净的那种,要杀头的!而且规模还不小!”   “唔……”   “他死了之后,那些不干净的事情,暂时被人遗忘了。但是尾巴还在!现在那些尾巴来找我了,相当麻烦!”   我并不想把老爸搞的阴谋说出来,用了模糊的词意表达,我想以奥维马斯的精明,听得懂的。   “尾巴?什么类型的尾巴?”   我说得过于隐晦,奥维马斯听得相当吃力。   “就是当初和他合伙,一起做那些不干净事情的合伙人!不干净的事情,你说有多不干净,那就有多不干净,甚至比你想像中的更不干净……”   “唔,我明白了,说下去!”   意识到我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奥维马斯面不改色,语气不变,手指把棋上左上角己方的一个卒前挪了一步。   我跟了一步,继续说道:“他们找我的目的,虽然还没有挑明,但我猜得出,他们大概是要我继承父亲的遗产和遗志吧。”   因为在谈要事无法多分心,我和他走起了快棋。一心二用,快速思考,几乎是凭本能和直觉胡乱走。   “那你是如何应付的?”   “我装疯卖傻,逃掉了!”   “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暂时不会有坏处,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   “有什么建议吗?你可以随便讲,不必顾虑。”   奥维马斯握着一颗棋子沉吟了一会儿,许久才啪达一声走了一步。   “方法一:找个机会,把那些人卖了吧!如果有必要话,你的父亲,基斯秀耐达大人,也可以一起卖了!”   “卖我爹?大义灭亲吗?好胆色!和老爸划清界线,把他掘出来鞭尸?好建议!真亏你想得出来!嘿嘿,其实这招我也想过,可惜其中似乎还有不妥之处。”   听壁虎建议的时候,我突然在心里犯起了小小的嘀咕,老爸当年搞的狗屁阴谋中,他不会也参了一份吧?   “主动坦白,陛下应当不会怪罪你,不过心里恐怕会犯嘀咕吧!”   “是啊,有得有失!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方法二:想办法,暗中将那些合伙人全部干掉!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这招不错,可惜老爸的合伙人我只知道露出来的那部分,要不露痕迹地全部杀光,实际操作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方法三: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想办法让陛下明白,你和你父亲,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在合适的时候,方法一和方法二,你可以根据情况结合起来运用。”   “还是逃不掉鞭尸和灭口,不过听起来似乎是很不错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了几句话,快棋已走了十多步,在棋面上我再次处于不利的境地。   “我很奇怪,以大人您的智慧,这件事虽然令人头痛,但还不至于不想回家吧?”   我笑了笑,不至可否。   “后院着火了吗?”   我一直犹豫是否要说出来的第三件事,被壁虎主动捅破了。   “我最疼爱的一个女人,给我招来了大麻烦!比老爸的遗产还要麻烦的那种,留给我伸缩的空间非常的小。”   “什么类型的?能说清楚一点吗?”   “不能!”   我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奥维马斯,壁虎马上闭上了嘴。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你要是知道了,就等于把你也牵扯进去了!你有老婆孩子,我不想害你!”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奥维马斯没有说话,专心下棋,啪哩辟啦地我们又快速下了十几步,此时我已被他逼得全力退守。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和我妻子的。我的妻子,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妻子挺贤惠,是个好女人。”   “可是你知道她从前是干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   “她当过舞女,还被有钱的人包过,睡过……”   “啊!”   “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   “当初我向她求婚时,她并不愿意,因为她从事过丑业,她的顾忌你应当猜得出来。”   “明白!”   “你猜我是怎么回答她的?”   望着我期待的目光,奥维马斯轻松地走了一步。   “我说我都放得下了,妳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   “就这么简单,后来她就嫁给我了,我们现在一直都很幸福!”   我愣了一愣,过了很久,我真诚地对奥维马斯说道:“祝福你!忌妒你!还有,谢谢你!”   “感情上的事情,有时候复杂的问题从简单的角度来考虑,可能更好些。”   壁虎淡然地笑了笑。   “希望能给你帮助!将军!不好意思,您的车保不住了!”   “该死……这步走错了,能不能悔棋啊!”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哪有悔棋的道理?”   壁虎的这话意味深长,令人回味。   “我原来以为自己很能放下一切,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拖泥带水只会越来越糟!为了最终目的,最重要的东西,你应当学会舍弃。再将!你的马完了!”   我看了看棋盘,属于我方的棋子已所剩无几,我已必败无疑,此时我突然灵机一触,抓起大王,直接越界敲掉了奥维马斯的主帅。   “混蛋!我飞王过界,将死你!”   “飞王过界?哪有这样的走法?你耍赖唉!”   “兵无成法!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我是下棋的人,活的人怎么可以受制于死的规则!”   “你在胡乱更改规则啊!”   “没有规则,就是我的规则!”   “输”了棋的奥维马斯笑了,我也笑了。他的话虽然没有给我直接的帮助,不过由此得到启发,我总算从纷乱如麻的烦恼中理出了一点头序来。 第五章 失败的莱丁舞   和我一起混日子,连下了五天像棋和四国军棋之後,如月终于出现了。她的出现是为了奥维马斯,恢复他的爵位,并将他的爵位升为伯爵。   与此同时,如月还亲自送给他和我各一份请柬,要我们参加即将在皇宫举行的盛大舞会,据说这个舞会是为我和阿兰德,这两位新进的统领举行的。   “厉害的女人,很会收买人心啊!”   “恢复爵位後的感觉如何?你注意到没有?这几天你的幕僚同事们,望著你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现在他们的眼珠子更是要凸出来了!”   “整天陪你下棋,不做任何事,拿的却是军团长的薪水,明显比周围的人高出一大截,谁看了都会眼红的!”   “现在他们总算知道你是什麽样的人物了,应该不会再眼红了吧?你放心,这几年内,我会慢慢地把这儿的人换血的。对了,这次晚会,你可以带妻儿,全家都去吗?”   “不了,那种地方,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我知道奥维马斯顾忌什麽,我和他的仇人太多,妻子又从事过丑业,别人要是拿这个做文章,那就麻烦了,于是也不再多说。   沉睡三年半後,事过人非,风都城内的变化惊人,但华丽的皇家舞会,依然保留著原有的风情格调。高悬的水晶吊灯下,华丽的地毯,上好的香槟和葡萄酒、精心烹制的食物和点心,琥珀的壁饰、传承数百年的世纪古董花瓶、到处都是名贵的珠宝,缀满无数颗宝石的长裙。精心打扮、美丽动人的雌性生物和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雄性生物,布满了每一个光线最明亮的角落,我和阿兰德无疑是今天这个舞会的主角,我不到二十五岁,刚刚大睡了快四年的时间,醒来後一下子就爬上这令人眼红的高位,确实让钗h人大跌眼镜──要知道就在我被神龙王重创前的几个月,我还因为犯事被皇帝关了起来,差点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不过我是龙战士,暗黑龙一脉的传人,加上从前谁也无法驳斥的军央A倒还可以让人勉强接受。和我并肩站立的阿兰德,他当上副统领,就让所有的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阿兰德今年三十一岁,也处在人生中最辉煌的巅峰期!平民出生,没有半点背景,曾因军奶犰顸s骑士团万夫长,後被免职。魔兽联军大举入侵帝国时,他在战争立下战央被如月看中,收为心腹,从此之後就平步青云。几年之内,如月对他屡加提携,现在竟升到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现在这个家伙就笔挺站在我身旁,一身军装,列兵似地站著,规规矩矩地等著皇帝到来。阿兰德飞车似地受到提拔,自然受到钗h人的嫉妒,熙熙攘攘的人丛中,自然少不了在背後指指点点,说七道八的坏家伙。但阿兰德丝毫不为外力所扰,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平射前方,脸上也是正经得让人看了想笑又不敢笑。   相比之下,他身边的我一身黑色燕尾西服,很随意地站著,一手还拿著一杯红酒,显得很散漫而不庄重。我右手端著酒杯,慢慢地品著,眼珠子四处乱转,打量著周围的一切。   把这个位置主动出让给别人的罗兰德,现在正站在皇帝的御座边,鼓励似地朝阿兰德竖起大拇指。他这次主动放弃提升的机会让给了阿兰德,谦让的美德使他更得如月的信任,加上本人皇族的身份,将来的仕途同样是光明一片。   “皇帝快不行了吗?看情形,如月已经在做接班的准备了啊!”   阿兰德和罗兰德只是代表性的人物,这几年里如月已经成市了一套属于她自己的势力班子,加上奥拉皇帝有意识地移交权力,现在的她虽然还未登基,但已经在行使帝王的权力。   望著空空帝座,我突然想起了卡尤拉,这个魔女现在在魔族已是权倾天下的帝皇了,而人类这边,同样是女人的如月也离登基不远。卡尤拉几乎做了我的妻子,而如月……   她的奶子我摸过捏过,小嘴亲过,耳朵吻过,只要我答应皇帝的婚事,这位即将成为世上最有权势的女人,也难逃我胯下呻吟的命运……   我不禁怦然心动,但随即又想起了皇帝的要求,要我将旧欢弃之如履,这种没人性的事情,我自问还做不出来。   我扫视著周围的人群,寻找希拉的身影,我发现她避开了众人,独自一人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饮酒。   “嗨,怎麽会是这样呢!”   如果没有希拉的事烦心,其实现在的处境是非常不错的。各方面都看好我,都在争取,我所心烦的,只是熊掌和鱼翅只能择其一选之而不能大小通吃。   和奥维马斯交谈过後,我一直在拉古斯提出的中策和下策中犹豫不决。我的目光扫过希拉,转向其他角落,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也来了,卡利。卡斯,短冬瓜,独眼鬼,四个人一伙,聚在那儿不知在低声谈些什麽,时不时地把目光飘向我。   “这块蜜糖好粘啊!什麽时候时候才能洗掉他们呢!”   老爹留下的麻烦,其实也未必有我想像中那麽糟糕。现在看来,奥拉皇帝其实是个精明透顶的家伙,大家都因为他好男风而低估了他。老爹当年的阴谋,他极有可能什麽都知道,只是在装傻。我向皇帝坦白交待,卖了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早就知悉一切的他,说不定反而会很高兴。   在观察周围的过程,我发现望向阿兰德的眼光,仇恨的飞刀不像针对我的这般多,但嫉妒的利箭却漫天飞舞。也难怪,跟了如月不足四年,他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学校教官,一下子被提拔到副统领的职位上,官职甚至更在缪斯和迪卡尼奥之上,只比老赤甲龙低半级,实在是爬得飞快。我和阿兰德接触不多,却知道他是个做事克尽职守,沉稳踏实的人。为了报答如月的知遇之恩,将来必定是呕心沥血,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後已。这样的家伙把持著副统领的高位,如果做事再古板一点尽职一点,必定断了无数人的财路,让无数人吃不好睡不香,将来他的仇家之多肯定可以和我媲美。   “你弟弟呢?罗宾,怎麽没有在这儿看到他?”   “他在服兵役,没有回来!”   成为副统领後,身居高位,不管怎麽样,总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发生。我很需要一个贴心的,信得过的人当我的跟班替我处理这些事。这个人不但要机灵而且必须绝对信得过,罗宾聪明伶俐,对我又崇拜有加,一直是我心里最佳的人选。我向阿兰德一打听,才获知两年前罗宾已经参军服兵役去了。   “在哪里服兵役,何时回来?”   “他现在迎风峡服兵役,三年才能回来,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了。”   我差点跳了起来,“还要一年?已经在迎风峡当了两年的兵了!按规定,普通士兵在迎风峡服役,绝对不能连续超过两年的时间!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吗?当年远征魔族时我路过那儿,那里戈壁一片,终年大风,鸟不拉粪……”   “他该多磨练磨练!这孩子做事太不踏实!”   “等他变踏实了,也就失去孩童独有的灵性了!”   “磨掉过多的菱角,对他有好处!”   “没有菱角的年青人,多半也是……算啦,我不说了。”   从阿兰德那不愠不火的口气和表情,我就知道罗宾被放到那个鬼地方服役,肯定是他的意思。阿兰德是如月身边的红人,嫉妒他的人很多,想拍他马屁的人更多。如果不是阿兰德的有意安排,一个新兵,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被派到这个鬼地方的。   我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性格上没有菱角的青年人,多半也是没有才华的废渣!”   看著阿兰德刻板正经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缪斯,这两个家伙在很多地方实在非常地相似。比如说都一样的顽固,对自己或对别人都非常地严格,做他的弟弟,真的好辛苦。   话不投机,再多说下去,可能会吵起来。我不再理会阿兰德,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今天到场的龙战士,除我、如月和小克里斯汀外,乔西和缪斯也到了。乔西还是和从前一样,模样精神与三年前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他的力量正处于第五变的边缘。我昏睡的这几年里,乔西被皇帝任命为巡查官,对帝国任何地方发生的刑事案件负责,职位上只比汉漠拉比大法官低一级,和我这个副统领同级。一贯正直出名的银翼龙,公正无私上是可以让人绝对放心的。   乔西做事不讲情面是出了名的,他又不像我般有诸多内容丰富的桃色新闻。正因为如此,舞会开始前几乎看不到蜜蜂和蝴蝶在他身边飞舞转悠。只有他的女友飞羽和几个部下,六七个人形成一个圈子,自顾自地不知在说些什麽。   我,乔西,阿兰德,我们三个人是帝国这几年来被提升得最快的人。提拔新人,权力交接,奥拉皇帝很明显是在为如月接班铺路。龙战士完成第七变後,诅咒发作,死神已经在卧房前叩门,随时都会死于非命。智贤者诺查。丹玛斯留下的那招躲避天劫的天人合一,由于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所需的时间太长(只有精修魔法的沧海龙是例外)而天劫发动的速度又太快,并非是完美的躲避天劫的绝招。即使躲过了天劫,噩梦般纠缠了龙战士数百年的疾病龙瘟,到现在为止,仍然是令龙战士谈之色变的不治之症。   除了极少数能力超强的神话级别的龙战士外,在被天劫或龙瘟打倒之前,一般的龙战士也只能支撑五、六年的时间。奥拉皇帝完成七变到现在,也差不多也五年了。如果这时传出来奥拉皇帝突然暴毙的消息,没有人会感到很惊讶的。他突然对我态度大变,大概也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至于那位卖屁股的家伙——鲁亚基公爵,几年前我在碧姬阿姨面前提到他时,碧姬只是很不屑地说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丑,随著我对皇帝了解的加深,我现在才意识到,情况并不是像外人想像中那般简单,表面卖屁股的仗著皇帝虎假虎威,其实只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被他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棋子。由于我上任不久,又整日忙著下棋睡大觉,我们间还没有打过交道。即使在舞会上擦身而过,大家也是把头一抬,装做没有看见对方。   而缪斯,他变得更强壮了,与少年时相比,身上多了几分军人特有的庄重和沉稳。我和乔西都升官了,比我们年龄更大的他却原地不动,这种压力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发现我在观察他,缪斯举起酒杯,友善地朝我遥敬一杯。我却在心里想,缪斯的老爹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将来不会是由他去接父亲的班吧?   我举杯回敬缪斯,目光却停留在他身边那位的年青人身上,那个愣头愣恼的大个子,只看了第一眼,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家伙?傻愣愣的?小怡叫他笨笨?皇帝和卡都斯骂他白痴,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吧?”   看外表,此人的个头比缪斯还要高点,身体壮实得像头牛,整个人给外人的感觉也像头牛。任何一个正常人看了他一眼,都会认为他是个头脑不大灵光,比较老实木讷的人。虽然隔了十几步远,精心打扮後也是一身光鲜,但那股愣小子的味道,隔了老远我仍然闻得出来。用哥里德尔最爱说的话来损人,肯定会说他是近亲结合生产的劣质品,根据优胜劣汰法则,理应人道毁灭。   在缪斯身边坐了不到五分钟,他时不时伸手想抓桌上的食物,动作粗俗,很没教养,以至于他身边的那两对中年贵族夫妇——看架势似乎是他的父母,要时不时地打他的手提醒,以免难堪的吃相惹人嘲笑。   “他和拉法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如月这个高傲的天之骄女,怎麽会选她为夫?”   我仔细观察了半天,想了又想,也不明所以。就在这时,珊珊来迟的皇帝在丽安娜皇後的陪同下来到了。丽安娜皇後居所实在凄凉得让人不敢相信,但在人前,对外的排场上,皇帝还是给了她皇後应有的派头。   例行公事的新任统领任命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在这过程中,皇帝除了公开的场面话,没有对我再说别的话,但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透露出来的讯息,我知道他在问我,和我女儿的婚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皇帝对我恩宠有加的时候,怎麽还是觉得这麽难受啊!”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事情是,这种场合,如月早就应当出现的,可是到新统领的任命仪式完成,她都没有出现,这很不正常……   就在简短的仪式结束之後不过数秒,靠近大门位置的人群突然却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动。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丛,全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前排的人瞪圆了眼楮,而後排人却踮起了脚尖,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接著人墙迅速地裂出一道缝。   早就该出场却珊珊来迟的如月,挽著小公主的手,以令人目瞪口待的姿态出现在门口,看得众人不停地揉眼楮。   “冰山什麽时候变成火山了?这个人,是如月吗?”   一身火红色晚礼服的如月,剪裁得宜的设计将如月那凹凸玲珑有致的身段展露无疑。头上戴著银色的发夹,配以橙色的水晶项链,紫色的水晶唇影,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大门口。晚礼服的左胸前用金丝绣出一朵鲜花的图样,因为长年风吹日晒而变为麦色的皮肤,在露肩晚礼服的衬托对比和灯光的相映照射下,呈现出一层健康的光泽。金黄色的长发盘成高高卷起的发髻,由发夹别著,束在头顶,相映生辉。从前她让我很不喜欢的傲气,此时已升华为皇家公主独有的贵气,凤眸含威,目光如电,无论扫向何方,接触者都无一例外地垂下头来。   水晶吊灯下,明亮自信的眼神、亮晶晶的唇与颈部的水晶项链,交相辉映,高贵、华丽、灵动、光彩无限,美得令人窒息。   成熟和高贵,美丽和性感的完美结合,性感、妩媚、妖娆,一切赞美的词汇用在如月身上好像都很恰当,又好像都变得多余。   而挽著如月的手一同进入大厅的小公主,虽然不及乃姐般光彩照人,却自有一番清新可人的风韵。   一身纯白晚礼服,腰间垂下一条白色的衣带。她的身材虽然不及如月高佻健美,但娇小玲珑的身段一样令人怜惜。   她涂着淡色的口红,未戴头饰,一头同样亮丽的长发仅是梳成马尾辫,用一根紫色发带系著,随著甜美的笑容甩动。柔嫩的皮肤吹弹欲破,水汪汪的眼珠灵活地转动著,透著求知的欲望,在众来宾脸上一一扫过,时不时大方地送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和秀丽的面孔唯一不协调的,是胸前那对和娇小的身材很不相配的,过于饱满的双峰,更不知谋杀了多少人的眼球。   小公主像是一只活泼的小精灵,贴在如月的身边环绕著,活泼灵动间充份地流露出对乃姐的依赖。而如月飘向其妹的眼神,充分展现出为姐的溺爱。帝国里谁都知道,如月是皇帝的命根子,而小公主则是如月的心肝宝贝。   如月是热力四射的太阳,小公主就是清静典雅的明月。太阳光照四方却让人不敢多看,因为那会亵渎了她令人窒息的美丽与高贵;明月清新淡雅,令人恨不得多看两眼,谁都想揽在怀里好好地呵护。   身上充满贵气的如月是让人不敢仰望的天之娇女,嘴角边永远挂著甜美微笑的小公主,则是人见人爱邻家小妹。成熟高贵的姐姐,天真秀丽的妹妹,一红一白,两种风姿,相互映衬。在场佳丽虽多,在她们面前全都黯然失色。个个只是摒惜著大气,看看姐姐,再看看妹妹,齐声哀叹著上天的不公。   我比目瞪口呆的众人早了数秒回过神来,毕竟我与二女都曾有过亲密的接触,抵抗力要稍强。我偷望了奥拉皇帝一眼,他的嘴角边正挂著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皇帝很快就发现我在偷偷瞧他,他冲著我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女儿,你还犹豫什麽,别不知好歹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皇帝的架势,很明显是要我在今天晚上就做出决定。我和希拉将走向何方我还不清楚,但奥拉皇帝步步紧逼的姿态,我却不能躲起来不搭理。   我决定在今天晚上解决这两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当皇帝宣布舞会开始的时候,我发出了斩断乱麻的第一刀。   我主动地走到如月面前,邀她共舞一曲。瞬间的错愕之後,如月犹豫了一下,我突如其来的一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啊!”   关键时刻,一直靠在如月身上的小公主,在後面轻推了乃姐一把,对如月来说,她最疼爱的妹妹嗲声嗲气的声音,比什麽都管用。当如月没好气地伸出玉手让我握住时,小公主鼓励般地对我比了个庆祝胜利的动作。   牵著如月的手步入舞池後,我突然发觉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从我走向如月那一刻时起,我们俩已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原来我只是想趁舞会开始,一大堆人在舞场上共舞狂欢的时候,浑水摸鱼邀如月跳一场,趁著这个机会把一些扯不清的东西说白了,捅穿了。谁知道我和如月牵著手步入舞池後。周围的人也竟自发地停下舞步,退到一旁,硕大的舞池,一下子仅余下我与如月。   “见鬼了,我可不想这麽引人注目啊!”   如月脸蛋微红,站在她面前的我,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有点不知所措。好在我这方面经验丰富,深吸了几口气後,很快镇定下来。   遗憾的是,即使是恶劣的关系已大大改进的现在,我与如月在舞场上的开局,依旧箪k不脱唇枪舌剑的宿命,若不是今天的气氛实在不适合打斗,估计我和她又要拳脚相加,拔剑相向。   “琳,你今天的女人味很重哦!”   “达克,你还是那麽恶心啊?”   “我是衷心地赞美哦!”   “弱智的赞美词,我本来就是女人!”   听到如月“高呼”我本来就是女人,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几年前在那家小酒馆里,梅莉娅对如月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起来。   “你的性别一向很难分辩,原谅我愚昧吧!”   “皮又痒了吗……”   皇家御用乐队演奏的舞曲响起时,不仅我和如月都有些莫名其妙,就连周围的宾客,同样也感到意外非常。   “角斗士之歌?怎麽放这首曲子?要跳莱丁舞吗?好像不适合这里啊!”   “这是父皇点的,我也不清楚!”   “我明白了,该不会你只会跳这种舞吧!”   “胡说!”   如月被我的话气得半死,我发觉打扮得高贵迷人的如月,生气时的表情特别地好看,愈发想逗她生气。嘴上虽然恶狠狠地恐喝我,不过如月却很怕我火辣辣的眼神,舞蹈开始前,不是有意地把头低著,就是瞟到其他方向,不敢和我正面对视。   “琳,你脸红了!”   “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莱丁舞蹈,对舞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除了必须拥有矫健的身体,还必须具备极佳的柔韧性和肌体爆发力。由于对身体的要求极为苛刻,通常只有靠卖艺为生的歌舞团里的少数精英人物才会跳。我曾见罗莎在学校里教学生跳过,但没有几个人可以学会,至于说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们是不会去跳这种难学至极的舞蹈的。当然了,身体上的高要求,这一障碍对我和如月是不存在的,因为受到罗莎的影响,我倒是会跳这种舞蹈。   乐队放的这首曲子,出自帝国很流行的一部歌剧,《卡门之恋》中的一段插曲,说的是一个叫卡门的年青人,爱上国王最宠爱的女儿。为了获得公主的芳心,国王的亲睐,不惜卖身到斗兽场去做一名角斗士,靠著勇气和力量,赢得勇者的威名,最终成功夺得美人归的故事。   “《卡门之恋》里的《角斗士之歌》亲爱的皇帝陛下,你可真会造气氛啊!”   皇帝在这种场合放这首曲子,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他用心良苦,可惜的是,我和如月所谓的第一次约会,从开局起就又历行公事般地顶起牛来。   如月本就身材高挑,天生丽姿加上长期的运动,更是锻造出一具魔鬼般健美的身材。怀中的她就像是一头雌陛A美丽而危险。   和如月在公开场合如此亲密搂抱接触,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挽著她腰肢的手掌感受到肌肤透过布料散发出来的热力与活力,顿时心猿意马。若不是大厅广众之下,我肯定又是不顾一切地一口吻过去,哪怕这一吻要付出变成肿猪头的代价,我也认了。   “琳,你今天很迷人哦!”   “这是废话!”   “哎哟,痛啊!公主,这双鞋和你无冤无仇,求求放过它吧!”   “琳,你的腰真美!”   “无聊!”   “看来我误会了,原来你并不是和鞋有仇,而是技术太烂,可怜的鞋子……”   “去死!”   “琳……”   “去死去死!”   “我可什麽都没说哦……”   “去死去死去死吧!”   激烈的舞步伴随著快节奏的舞曲进行著,例行公事般的斗嘴也在同步发生。挑起战火的人是我,无论事先我多少次地提醒自己,但每次和如月面对时,我都控制不住地去挑惹她。无论是被她打得四处鼠窜的童年时代,还是越来越不怕她,甚至胆敢调戏她的现在。   曲调越来越高亢,舞步也越来越快,我和如月搭在一起的双手,时而握紧曲臂,双手纠缠在一起,时而又拉直、分开。如月的眼神,时而透出气愤,时而又带著一丝羞涩,无论她的目光怎麽变化,浮在脸上的那两朵红云,总是消退不去。   “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架时,我说过的话吗?”   “什麽?”   “那时候说将来突登基後要杀了我这个最讨厌的人,而我说……”   回想起童年时高呼要娶如月为妻时的情景,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舞曲已达到最高潮,如月以单足脚尖支地,身体陀螺般地连转十数个圈,红色的裙绕陈谑a飘了起来。按规矩睑X个POSS站立的我,望著这个集至美至强于一身的女子在我面前烈火般地燃烧著,心想要能征服这头母暴龙,此生也无憾了。   “别做白日梦了,别以我父皇一厢情愿,我就会嫁你!”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我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私下答应的事,如月已经知道了。   我迈出几个舞步,右手一伸,揽住如月刚刚静止下来的腰,“我很奇怪,你怎麽会选那个家伙?”   “这是我的事!”   我早就料到如月会这麽答,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想娶你!”   不给如月露出表情或反驳的机会,我的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腰,将她高高地举起,两脚原地打起转。这是莱丁舞中难度最高的动作,蹩脚的舞者常有闹出扭伤腰的笑话。   “陛下的要求是要我抛弃家里所有的女人!我是真心地爱她们的,这不可能!”   “你是未来的女皇,大概也不会容忍你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更不会嫁给一个为了新欢而抛弃旧爱的混帐吧!”   此时舞曲已到终结阶段,做完了最後一个动作,我停下来一手揽著如月的腰,如月的身体成六十度向後仰著。   周围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如月慢慢地直起身子,而我也相应地松开托著她後腰的手掌。   “你想说什麽!”   如月的面色并不太好看,先前她虽然被我一气再气,却只是表面生气,她的眼神显得很灰暗,我看得出,她的心情是真的不佳。   我冲著如月说出了此生最厚颜无耻的话。   “你做我的情妇怎麽样?”   片刻的发愣之後,藏在我左臂里的逆鳞突然畏惧地颤抖起来,如月的眼里冒出了火花,几乎在同一时刻,一只拳头狠狠地轰在我的右眼眶上。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混蛋!”   就在如月愤怒的吼叫声中,当著无数宾客的面,我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以最狼狈的方式後仰著抛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呜,我好像说错话了吗?”   我甩甩脑袋,睁开没有受伤的左眼,却看见如月一把扯碎了脖子上的项链後用力地摔到地上,接著转身排开了发愣的众人扬长而去。橙色的水晶珠子发出清脆的碎响,在大理石地板上跳动著,滚动著……   “姐姐!”   小公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她追著如月的影子跑了出去,快到门口时,她突然回过头来,冲著我大声喊到:“哥哥,你好笨哦!”   周围的来宾一片死寂,谁也不敢乱说话,突然发生了这种事,心情最糟的,不是如月也不是我,而是坐在皇座上的奥拉皇帝。   就在这尴尬沉闷的一刻,一个人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笑著说道:“秀耐达侯爵,难怪我父亲常说,你和公主是天生的冤家!每次在一起总要打架!这麽多年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啊!”   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的人是缪斯,他睑X无可奈何的模样摇著头,脸上挂著难得的微笑。   “是啊是啊,琳她也真是的,这麽大了,还像个野姑娘……”   罗兰德也冒出来替我圆场,在他们点拔下,见风使舵的众来宾忙不迭地跟著附和起来,大厅里响起了一片虚假的笑声,紧绷的气氛总算缓解了。   “缪斯这家伙……想不到竟会是他帮了我……”   难堪的一幕算是勉强被掩饰过去,但皇座上的奥拉皇帝……我想他现在一定恨不得生撕了我吧……   一切暂时归于平静,雪芝和罗莎围过来,问我到底怎麽回事,我心情大坏,摇著头不想回答。   替我治伤的小克里斯汀叹了口气道:“大哥,你刚才的话,真的好过份哦!”   “什麽,你全听见了?”   “你忘记我是魔法师了吗?虽然你们压低了嗓音周围又很吵,但我想要听还是有办法的。”   “小克里斯汀,我真的很笨吗?”   “当然了,大哥,你怎麽能对公主说这种话!就算你不想娶公主,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吧!实在是……太无耻了……”   小克里斯汀猛摇著头,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克里斯汀说出我和公主的婚事时,身边的罗莎和雪芝,先前她们的面色异常难看,听了小克里斯汀的话後却同时舒展开来,雪芝甚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我在心里发问道:“她们一点也不惊讶,难道她们已经知道皇帝赐婚的事了!”   “刚才你和公主在跳舞的时候,边上就有人在说,陛下暗中要把公主许配给你!我还以为是无聊的谣传,想不到竟是真的!”   “原来如月把我的话,当成是当众拒婚了……”   我并没有直接拒婚,其实我说这话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试探,但造成的後果,却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咦?希拉呢,她在哪,我怎麽没有看到她!”   我这才发现,希拉此时并不在我身边。   罗莎嘟著嘴嗔怪道:“你现在才想到她啊!刚才你和公主跳舞的时候,希拉听说了皇帝赐婚的事,气得走了!瞧你和公主搂得那麽紧……”   雪芝扯了扯罗莎的衣角:“别乱说啊!小克里斯汀不是说达秀拒绝公主了吗?这只不过是跳支舞罢了!”   有得有失,这个糟糕的误会,虽然惹毛了皇帝,伤了如月的心,却让我保住了家中的女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快去把希拉找回来啊!达秀你总算没有让我们失望!”   不用雪芝提醒,我已经冲出门去追希拉了。我有种感觉,如果今晚我不把她追回来,我真的会永远失去她的。 第六章 血夜   “别惹我,别惹我……惹恼了我,坚固的城堡,不眠的猫头鹰,凶恶的大狼狗,爷爷的宝剑,也阻挡不了暗黑龙来杀你!”   “看来,我真的是很无耻的一个人啊!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无耻的老爹要是还活著,肯定也会汗颜的,我这方面该不会得了他的真传吧?”   我对如月说要她做我的情妇,其实是十足的真心话。   我和如月都太好强,都不愿向对方低头认输。要真是娶了她,天天在一起面对面地过日子,我们俩迟早会打破头。做一对地下情人,奸夫淫妇,因为这种特殊的,见不得光的关系,或扣X适点。这几天苦思之後,我就曾幻想起以後和如月偷情,她爱嫁哪个白痴就嫁吧,她的红丸我采,肚子我来弄大,我们的孩子那个白痴来养。总之就是我好处、便宜皆占尽的那种。   “我的话真的很笨,真的伤了如月的心了吗?不会吧,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反应会这麽强烈?”   到了外头,冷风一吹,我回想起小公主的话,以及如月痛打我那一拳时,眼楮里瞬间闪过的痛苦光芒,我刚才说的话不但是无耻至极,更很可能是愚蠢至极。   找到宫门口的侍卫,问清了希拉的去向之後,我连忙变身追了出去。侍卫告诉我,希拉出来後,叫了辆灰色的马车,朝城北的方向走了。   “城北?我们家不在那儿啊!难道她是去见魔族在帝国的那些间谍?”   我的心里打出一个老大的问号,希拉虽然偶尔会因为我在外头沾花惹草吃点小醋,但还不至于因为听到一些未经证实的谣传,不和我问个明白,就胡思乱想发起脾气来。   希拉不过早走了数分钟,我很快就找到了她乘坐的那辆马车。我在空中飞行著,黑夜是我最好的掩护。载著希拉的车子向城西驶去,穿过热闹的街道进入较为冷清的平民区,最後在一家杂货店前停了下来。破旧的门面,破旧的招牌,这是一家外表看上没有任何异样的小店,和附近其他的房子很完美地溶为一体。希拉从马车上下来,敲了敲门,紧闭的房门裂开一道,她迅速地闪了进去。   我本想立刻设法潜进去,突然想到拉古斯说过的话,希拉一直在她的监视之下。决定先呆在外面,把可能存在的尾巴清除干净了再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希拉的身後的果然跟著尾巴——两个黑鹰骑士团的密探。背後偷袭,加上目标的武巨瓣ㄛO很出色,我轻易地就制住了这两个家伙。   “不管是上策中策或者是下策,知道希拉真实身份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我也不和他们多罗嗦,天魔噬魂加上灵魂石强行读取了对方记忆之後,我毫不迟疑地拧断了猎物的脖子灭了口。   “他们居然不是拉古斯直接指派的。那个小胡子的後继者?卡蒙?如月的人!该死的!”   快速地袅炊F刚刚获得的情报,我大叫糟糕透顶。希拉的身份,拉古斯一直替我瞒著皇帝和如月。为了保住这个天大的秘密,派人跟踪希拉,应当是由他自己亲手指派,是他的心腹才对。但这两个人,还有他们幕後的那位上级,竟是如月的人!   把两具尸体暂时藏好之後,我正想潜进去偷听希拉和里面的人在做什麽,杂货店後面的小门开了,围巾蒙著脸的希拉走了出来。小门迅速合上,希拉头也不回,快速小跑,黑暗和围巾遮住了她的脸,但那再熟悉不过的身材,我一看就知道她是谁。   “真是好麻烦啊!今晚真是一个太糟糕的晚上!”   望著希拉迅速消失的身影,我长叹一口气,静思了一会儿後,慢慢地拔出了逆鳞。   靠著祖传的潜踪技和探索技,我探出杂货店里的有三个人,武戊ㄚ迨Z。   间谍,这个古老的职业,分工是相当细的。年轻美貌的间谍只适合作为交际花来套取情报,武艺高强的间谍则被用来执行暗杀或窃取情报的任务。至于执行长期潜伏任务的间谍,武孕郊迭A模样不起眼的,永远不会引人注目的“平凡人”才是执行潜伏任务的最佳人选。   对手的武旦b太差,查出他们的位置所在之後,我从屋顶破开天窗闯入,闪电突袭,战斗在不足半分钟的时间里结束,我杀了一人,生擒了剩下的两人。   两个俘虏和我一样,都是魔族与人类的混血儿。解决了里面的一切之後,我先退出去把扔在外面的两具尸体拖进屋里,然後开始处理剩下的工作。   星贤者留下的灵魂石确实是件好东西,按照先前的方法如法泡制,我轻易地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们不是在三年前就劝我离开,现在他醒了,我也没有什麽放不下的!”   “可是……”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发问者的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你有什麽资格管我的事?”   眼前的希拉,身上根本见不到从前柔弱、善良的影子。头上裹著黑头巾,冰冷而阴沉。恭恭敬敬站在她面前的那三个魔族间谍,个个都在微微地发抖。用灵魂石加天魔噬魂读取两个幸存者的记忆时,我清楚地感觉到了他们面对希拉时内心的恐惧感。尤其是希拉一巴掌甩在发问者的脸上时,边上的另外一个家伙竟吓得把手上的东西掉到地上。   读取两个俘虏的记忆片断後,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位暴戾凶狠的女人就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善良柔弱的希拉。   “替我准备好一切,三天後我就离开这儿!”   这是希拉出门前最後交待的话,她终于准备离开我了。   “她的身份是假的,来历是假的,但她的人,她的个性,还有她对我的心,这些也是假的吗?”   火焰在数百步远外熊熊燃烧著,空气里弥漫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先前还冷冷清清的街道一下子变得人头涌涌,惊呼声、救火声,杂乱的人群来回跑动的声音撕破了寂静的夜。杀人灭口往往都是和纵火焚尸联系在一起的,我现在做的事情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留下活口。   被迫大开杀戒,我的心情很不好,却已别无选择。杀戮之门已经敞开,今晚我会非常的忙碌。被我杀掉的两个密探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们背後的指使者才是最重要的,从两个密探的脑子里,那个“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希拉的真实身份,有一个拉古斯知道已经太多了,今晚我得好好地进行一下大扫除。   我不清楚我和希拉会走向何方,但有一点准则我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不管用什麽手段,不管付出什麽代价,我都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无论她以後会变成什麽样,至少我现在得为她做些什麽。   黑鹰骑士团的人,由于职业的关系,往往都是仇家遍天下。出于自我保护考虑,黑鹰骑士团的中高级官员自觉地住在一起。斐尔路大街的居民全是黑鹰骑士团的高级官员及其家属。这里警备森严,由黑鹰骑士团掌管的秘密部队负责治安。即使是掌管风都治安的卡都斯,未经皇帝野i,他也不能干涉这儿的事务。   卡蒙。韦尔调查官住在斐尔路五十八号,和拉古斯的居所也不过隔了七八百米。斐尔路大街的守卫虽然称得上森严,但毕竟是在帝都,再怎麽样也只是一处住宅区,不可能做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防二三流的高手是够用了,但对于最擅长潜踪刺杀的暗黑龙来说,只需避开固定要害地点的少数几个一级高手外,其他巡夜的警卫,基本上对我构不成威胁。   我借著黑暗的掩护,我不露踪迹出现在斐尔路五十八号门前。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两层高的红色小洋楼,这就是目标的家。   卡蒙。韦尔调查官,年龄四十一岁,是黑鹰骑士团这几年里爬得较快的人物,二年前他刚被如月提拔到这个位置上,在黑鹰骑士团中属中上层人物。今晚皇帝举行舞会,地位不高不低的他还没有资格参加,现在正和家人住在一起。   一个中上级的官员,自然不可能像拉古斯那般,连看门人都是可怕的高手。把门的老头只是一个平凡的老大爷,我来的时候,他抱著一个酒瓶,坐在门房里的破桌前,对著一盏昏暗的油灯,就著几个小菜,正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   躲在暗处的我悄悄地释放出催眠魔法,老头很快脑袋一歪靠在桌上,嘴角涎著口水呼呼大睡。   “这幢房子里没有什麽像样的高手啊!很好,可以省很多事了!”   我蒙著脸,穿过房门时随手将残余的酒倒在老头的袖口上,制造出醉酒的假像。   房子里有四个人,我的目标是卡蒙。韦尔,他的妻子儿子,以及一位年青的女仆。女仆正在厨房里清洗碗筷嬷A而卡蒙。韦尔正待在客厅里,陪著妻子儿子玩跳棋游戏。当我闯入时,房子里的人毫无防备,我首先制住了女仆,然後悄悄地布下一个隔绝声音外传的结界,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後,我大模大样地闯进客厅里。   “什麽人?啊!”   一出手,我就先将主人的孩子打晕,然後一手捏著他的脖子提起来,以这小鬼的性命相威胁,制住夫妇俩即将出口的尖叫。为了抢救儿子,卡蒙。韦尔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和我拼命,他的武艺还算不错,但与我相比就相差太远了,两招之後,我轻易地制住了他。   “你,你是什麽人?”   我扯掉了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啊!秀耐达候爵!”   “你如果不是太笨的话,应该可以猜得出我是为什麽而来的吧!”   在那一瞬间,卡蒙。韦尔脸上血色尽退,惨白得吓人。   年青的女仆抱著主人昏迷不醒的儿子缩成一团,坐在我身边的地上,恐惧地望著我。而另外两个人同样也搂在一起,瞪著两双恐惧的眼楮,求饶地看著我。我没有理会这几条可怜虫,打量著四周,红木地板,黑色的壁炉,精制的玻璃器皿,擦得闪亮的黄铜壁灯,加上来自格里高里省的女仆(这儿的女仆勤劳苦干且薪水较低,很受欢迎)很明显,这是一户标准富裕型的、上升期的小康之家。   这样的生活其实是我一直很向往的。很遗憾的是,房子的主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人说谎的时候,心跳的频率和强度,以及血压都会与平时不一样!靠这个,我就可以推算出你到底有没有说谎,所以在我面前最好老实一点!”   “我讨厌废话,更讨厌别人骗我!如果你说了一句谎话,被我查觉了,我就砍你儿子一只手!两句谎话就两只手,三句再加条腿!所以说谎前你最好有这个觉悟!”   拥有七位龙战士近三百年的经验,我深知胁迫之道,以他的儿子做为要胁,对方很快就把一切都招供了。正像我想像的那样,他是如月的人,不属于拉古斯派系的那三分之一。   “就这些了!您要的东西我全招了!不要杀我,我答应你,我什麽也不会说出去的,今晚什麽也没有发生!”   我没有多说话,看看想脚下的的女仆,她的姿容不是非常出色,却也称得上清秀,又瞧面前缩成一团的一家三口,卡蒙的妻子年龄约三十岁,相貌平平,比起女仆还稍差了点。我心中一动,有了个决定。   “跟我来吧!如果你们按我说的做,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放过他们,当然是假话,从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就不打算让屋里的人活下来。   我命令他们三人带上小孩子,带我到楼上的卧房里去。   这是一间很温暖的卧房,一张舒适的大床,空间倒还算宽敞,墙壁上还镶有复古式壁炉,气氛柔和而温馨。   “你们三个,脱衣服吧!”   “什麽?”   “如果不想死在我的剑下,立刻脱衣服,然後做爱吧!”   “这……”   “我讨厌无用的哆嗦浪费时间,如果不马上开始,我先砍下你儿子的一只手!”   一男二女迟缓了很长的时间,才完全确认了我的话。在逆鳞的威逼下,他们三人缓缓地开始脱衣服。   “真慢,我数到十,你们还没有脱光的话,我砍他的手指!唔,这就对了!”   我坐在梳妆台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著在床成一团的三堆白肉,那对夫妇搂成一团,而女仆而缩著身子躲在床角。   因为紧张和害怕,卡蒙。韦尔迟迟不能展现出男性的雄风。   “真是糟糕,难道做密探的人在黑暗中待太久了,都像拉古斯那样不完全变态了?”   等得不耐烦的我一把抓住卡蒙。韦尔夫妇,往他们的身体里注入几道魔气,刺激性欲。我所用的手法是直接用魔气刺激大脑促进身体性欲激素的分泌,而不是注入下身引发欲望。银翼龙的银月之眼太讨厌了,如果用後者,明天要是乔西亲自过来验尸,极易被他看出破绽。这种用魔气催逼大脑的方式,留下的痕迹极浅,等身体变成尸体後,痕迹就淡得近乎没有。   外力刺激下,体内欲望膨胀,卡蒙和他的妻子开始在床上翻云覆雨。在剑的威逼下与自己的妻子欢好,边上还有两个旁观者,紧张,恐惧,羞涩,加上外力的刺激,用扭曲的方式引发的交欢,两人竟迅速进入了佳境,夫妇俩的鼻孔里很快就发出被刻意压制的呻吟。   对于闲著的另一位女性,我也没有让她无事可做。   “你也别闲著!如果不想我强奸你的话,那就在我面前表演自慰吧!”   年青的女仆蜷缩在床的一角,背对著我,手指羞涩地在自己的下体里进进出出,在她的身边,主人夫妇则疯狂地欢好。如果没有我这个不协调的存在的话,这无疑是很香艳的画面。   我没有加入这场淫糜的床战,也没有对那个女仆下手,虽然我也稍稍动了欲火。理由有两个,一个就是床上的这三个人,都不可能活下来。奸杀和我有过肉体关系的女人,这种事有悖于我的道德底线,虽然我个人的道德底线低得连恶魔都有资格嘲笑我,但我并不想违备当年在母亲面前的誓言。   第二个原因,还是那个讨厌的乔西,他的银月之眼是我最顾忌的东西。卡蒙。韦尔是个介于中级和高级之间的帝国官员,一家人莫名其妙地意外死亡可是件大事件,乔西不可能不过问此事。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这次杀人灭口的计划我也没必要弄得这麽麻烦。   我打开卧室里的酒柜,为自己倒了杯酒,开始翻看卡蒙招供後交上来的调查报告书,报告还没有写完。   卧室的一角有个壁炉,这是寒冷的冬季生火取暖用的,而今晚它会变成一件夺命的凶器。 第七章 煤气中毒事件   这是一本日记形式的调查报告,记录了卡蒙在黑鹰骑士团二年半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很明显,他是如月留在拉古斯身边的眼线。   “305年四月十三日:今天我和调查官胡弗聊谈时,他无意中提起一件事,说拉古斯总长让他派人秘密监视秀耐达侯爵的女人,一个叫希拉的女孩。他抱怨说这个任务实在无聊,每天就是记下这个女孩干了什麽,说了什麽,和谁接触过,定期向拉古斯大人报告。胡弗说起初他还以是秀耐达侯爵委托大人查证自己的女人是否有红杏出墙的行为,胡弗说这个叫希拉的女孩行为举动一切正常,但这个监视的任务竟要他执行了近一年的时间,到现在也没有结束的迹像,很明显胡弗先生对日复一日地重复执行这个单调的命令已经不耐烦了。”……   “305年六月七日:今天我们得到一个坏消息,设在尼尔斯城的分部被魔族发现并摧毁了。幸好这只是一个新建的部门,损失不大,但我们失去了六只鼹鼠(鼹鼠通常被比喻为潜伏敌国的间谍)胡弗很沮丧。”   “305年六月十日:得知同事遇害,胡弗这几天一直都精神不振,连著三天他都喝得醉熏熏的,我看得出他有心事。”   “305年六月十一日:今天我陪胡弗一起喝酒,酒桌上他对我说他完了,快死了,全是那个该死的监视任务。我很奇怪,监视暗黑龙的女人是很普通的任务,他怎麽会有这样的反应。真是奇怪,中间一定有什麽蹊跷。”   “305年十一月三日:拉古斯大人命胡弗到阿沙尼亚去,扮作商人在那儿建立新的鼹鼠基地。虽然这两年我们和魔族重新恢复通商关系,双方时有经济往来,但胡弗调查官并不是人类魔族的混血儿,执行这个任务实在太抢眼,按理说不应当派他去啊!”   “305年十一月四日:胡弗大人又喝醉了,他说自己完了,肯定会客死异乡。”   “305年十一月五日:胡弗死了,昨晚他用绳子吊死了自己。回想起过去他和我说过的话,我越来越觉得这其中似乎包含著什麽见不得人的隐密。”   “306年一月三日:我暗中调查了三个月,发现了一个怪事。拉古斯大人在三年前就派人监视那个叫希拉的女孩,到现在为止从未中止过。这期间他共派了四批人,令我惊讶的是,这四批人共十五位,其中六位在任务结束後被他先後派到魔族去,而这六人正是在尼尔斯城死于非命的六位同事。至剩下的九个人,要麽犯了事被流放到偏远边区,或者死于非命,没有一个留在风都,这其中必定有很大的古怪。”   “306年二月十五日:今天我亲自去见了那个叫希拉的女孩,那是个异常美丽的女孩子,待人很和气。她住在贤者学院里,一直在照顾已昏迷了近三年的秀耐达侯爵。她对秀耐达侯爵照顾得无微不至,表面上看她似乎没有什麽不妥,但拉古斯大人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306年二月十六日:现在在监视希拉的是丹佛和卡拉,他们和我的关系不错,我把我的疑惑对他们说了,他们也感到有点害怕——毕竟谁也不想成为第十六和第十七位。经过商量後,我们决定暂时不把此事向如月公主报告,等查出一些头绪後再做决定。”   “306年三月五日:如月公主殿下和哈尔格特巡查官一起到各地视查去了,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真是不巧,我们正打算就此事向她汇报呢,希望最近不要发生什麽事才好。”   “306年三月二十日:秀耐达侯爵醒了!这个叫希拉的漂亮女孩一切正常,我们三人仍未发觉她有何不妥,难道我错了?不过秀耐达侯爵醒了,这是转折点,或者可以有新的发现。”   “306年五月十三日:快两个月了,我们一直一无所获,难道我错了?”   “306年六月十日:公主殿下回来了,我们还是一无所获。我们本想现在就向她汇报,但丹佛说就眼前这些情报并不能说明什麽问题,最好还是再查出一点什麽,才好向公主交待,我也同意他的意见。”   “306年六月十九日:昨晚一夜未睡,我终于发现不妥的地方了!我们三人把那个女孩这几个月去过的地方整理了一下,在地图上重新标记计数。芭芭拉大街十三号,我们发现她这一年来共到过这家杂货店铺七趟,她是去那儿买女孩子常用的小饰品。我查了一下,这家店卖的东西都是很普通的货色。在贤者学院边的小店其实有卖更好的,她穿过半个风都城到这里买东西,实在很不妥当!这家杂货店有很大的问题,而她也一定有问题!我们三人仔细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把此事向拉古斯大人报告,因为他的行为也一样很古怪。至于公主殿下,过几天再向她报告吧,因为我们感觉谜底就快要被揭开了。”   “306年七月六日:果然有问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叫希拉的女孩居然去了芭芭拉大街十三号三趟,明天我就向公主殿下汇报一切。”   卡蒙的日记报告写到这里就停住了,真是好险,因为今天正是七月六日,就差一天,希拉的身份就要被揭穿了!   我合上卡蒙的报告书,此时卡蒙和妻子床战刚刚结束,筋疲力尽的调查官趴在妻子雪白的肉体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而他的妻子早已昏死过去。看到我走到他面前,他绝望地向我求饶道:“秀耐达侯爵,我什麽也不知道,放过我吧!”   我没有恐喝他,只是异常温和地安慰道:“表现不错嘛,再加把劲,把她也干了吧!”   我把手按在卡蒙的背上,注入力量,替他迅速恢复体力和雄风。   “什麽?这个……”   “没有什麽好犹豫的,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别这样……求求你们……”   “嘿嘿嘿……”   多管闲事的家伙不太合作,我发出了令人不汗而栗的冷笑,猛地拔出逆鳞,狠狠地朝我脚下的小孩子斩去。   “不要!”   我的这一剑只是用剑脊拍在小孩的背上,纯属恐吓性质,这一招比说什麽都管用。   “薇妮娅,为了小迈克,对不起了!”   我想卡蒙这家伙对他的年青的女仆肯定早有非份之想,为了自己找到一个平衡自我良知的天平後,双臂一张,一下子就把薇妮亚扑倒在床上,那急促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被胁迫的。   “啊……不要啊……”   薇妮娅挣扎著,可惜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一个赤裸的男人和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在床上的“摔交”拥有第五肢的男人自然是占了大便宜。双方的力量相差实在太远,薇妮亚拼命扭动著身体,想要逃开即将入侵自己身体的凶器。挣扎了没多久,卡蒙的肉棒找到了入口,强行抬起她的一条腿扛在肩膀上,一口气把下身插入最深处。   “啊……”   由于刚刚自慰过,阴道还算润滑,加上薇妮娅本人又不是处女,仅仅因为卡蒙的粗暴而发出痛呼。   “男欢女爱,怎麽能只有男人快乐!让你也爽爽吧!”   我把先前在女主人身上用过的招式在薇妮娅身上重施了一遍。很快她也进入了状态,鼻孔也一张一合的长长地呼著气,虽然双手还努力地推搡著压在她身上的卡蒙,但动作已变得迟缓起来。   “妈的,只有你们在爽,我在看,这成什麽话了!”   面前真人表演的强奸戏,虽然男女主角相貌都不出众,却也看得我精血沸腾,血气上涌。我脱下裤子,掏出早兴奋得发硬的巨棒,把女仆翻过身来,将她的身础邪鳕满A骑在她身上的卡蒙也很知趣地和我配合。   “来,张开嘴把我的肉棒吞下去!”   我抓著薇妮娅的头发,强逼她张开嘴,将肉塞进她嘴里。   “卡蒙,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蠢蛋!你说我们的肉棒谁更大一点!”   “当然是侯爵大人的啊!”   情势逼人低头,不管卡蒙是什麽性格的人,为了儿子,为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他也只好在我面前低头拍我的马屁。   “看你这麽听话,今晚就让你爽上天吧!”   可怜的薇妮娅,前後同时受到攻击,一边呜咽著一边流著眼瓷A被我和卡蒙联手操得死去活来。   “啊……唔……”   她拼命地想要抗拒。可惜嘴里被我巨大的肉棒塞住,只能无助地发出哀鸣。   “流略F?这可不行,略稆茼h的话,明天验尸的时候,可会留下马脚啊!”   此时我的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单手扣住她的脑门再度注入催情的魔气。催情的力量,龙力要比魔气对女子更有效,可惜龙力太与众不同,而乔西的银月之眼也实在太讨厌。   魔气的刺激下,很快薇妮娅被我们操得神智不清,含著我下身的嘴开始不自觉地吮吸起我的肉棒。黑暗的交欢,邪恶的快感,就在薇妮娅迷糊的哼叫声中,我们三人几乎不分先後达至高潮。我将下身顶著薇妮娅的咽喉,尽情地将金色的精液射入她的喉咙深处。   我抽出软化了的下身,连战两场体力大损的卡蒙无力地趴在薇妮娅的背上,神态已不太清醒。我看了薇妮娅一眼,一记力道恰到好处的手刀切在她的後脑上,将神智半迷糊的她也击晕。   “卡蒙,谁叫你太多事了,和你的儿子说告别吧!”   打晕了三人之後,我下了楼,在楼下的贮藏室里,我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煤。   我取了一筐煤带回楼上放进壁炉里,施放低级的火系魔法点燃了煤堆。在点火之前,我用楼下找到的破布等杂物,堵住了炉膛的通气道,同时把房间的门窗都紧紧合上,并在门缝里塞上布条。   在我的剧本里,卡蒙。韦尔一家人是死于煤气中毒。   风都的冬季特别寒冷,家家户户都备有火炉。冬季烧煤取暖时,因为通风不顺而导至的一家数口煤气中毒身亡的事件时有发生。   不过现在是初夏,烧煤取暖?用这一招未免就太牵强了。   所以我强逼卡蒙。韦尔和他的妻子女仆在临死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也正是如此。第二天事发验尸时,看到一男二女赤裸裸地纠缠在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如此香艳的场面,验尸官很容易就联想到是卡蒙韦尔和他的妻子仆人“三国大战”为了玩浪漫生火炉造气氛,谁知乐极生悲,房间通气不畅,结果全家窒息而亡。   这种死香艳的死亡场景,传出去只会是个滑稽的黑色幽默,很容易让人忽视背後的真象。不引人注目和怀疑,这正是我想要的。   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紧闭的门窗,空气不通,在氧气不足的环境下,不完全燃烧的煤释放出了大量的有毒气体,充满了整个房间。在这段间隙中,我小心地清理著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并伪造现场,比如说擦净薇妮娅脸上和嘴角边的黄金精液,往卡蒙的肚里灌了一通葡萄酒,另外两个女人也喂了一些。再把卡蒙的妻子拖过来,让他们三人搂在一起。   “算你倒霉吧,谁叫你太多事了!不过你的孩子我会放他一条生路的!”   我并不想杀小孩子,而且剧本里他也没法加入,所以将小男孩移到另外的房间里,让他单独“睡”一觉。天魔噬魂配和灵魂石,小心地有限度地使用,力量运用得当的话,可以洗去他昨晚的记忆,造成记忆片断缺失。由于伤害太浅,银月之眼很难分辩出是意外(煤气中毒的後遗症啦)还是外力造成的。   不过这孩子的存在仍然是我今晚行动的最大破绽,我需要另外两个人的鼎力协助,才能让这个剧本变得无懈可击,并瞒过那个可恶的乔西。   一个小时後,我打开房门,刺激的煤气味迎面扑来,仔细检查了房内的三人,他们还有口气,但心跳和呼吸极弱,已离死不远。   我抽走塞在门缝里的布带,再细查了一遍,除去所有可能让人识破的痕迹,重新合上门,然後迅速的离去。 第八章 天灭重现   在卡蒙的家里待得太久了,当我匆匆忙忙地赶回皇宫时,舞会已接近散场。雪芝和罗莎早已离开,我踏进皇宫的大门没走几步,就迎头撞上了特务头子拉古斯。   “达秀,你和公主到底说了些什麽?刚才你去哪了?陛下几乎他气疯了!他正想要我把你叫去呢!”   看著拉古斯气呼呼的模样,我淡淡地笑了笑。   “今晚可真是个多事之夜啊!”   我把对如月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拉古斯。   听到我居然要如月做我的情妇,拉古斯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   “混帐,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好像我说错话了!”   “当然了!等下陛下要是问起这事,你说什麽也不能把这个说出来,明白吗?”   我软绵绵地答他道:“知道了,叔叔,谢谢你的关心!”   老奸巨滑的特务头子终于注意到我古怪的说话表情,皱起了眉头。   “叔叔,别替我想了,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也遇上大麻烦了!”   我从怀里掏出卡蒙的调查报告书,塞进拉古斯的手里。   “我刚刚从卡蒙。韦尔的家里回来!你应当认识这个人吧,他是你的部下,如月安排的!”   拉古斯的脸色再变。   “这个人多管闲事,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为了灭口,我已把他解决了!”   拉古斯瞪著我,眼楮崩出了火花。   “不光是他,和他一起多事的另外两个家伙,也被我干掉了。不过余下的扫尾工作,还得叔叔你出手啊!”   此时的拉古斯,脸上蒙著一层骇人的惨白色。他强作镇静,打开卡蒙的报告书,翻了几页後,握著报告书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叔叔,谢谢你为我和希拉做的一切!我去见陛下了,我们一会再聊聊……”   我故作亲热地拍了拍拉古斯的肩膀,正想离开。   “达克!”   特务头子从背後喊住了我,我回过头问道:“什麽事,叔叔?”   “别玩火!这是我的忠告!”   “我知道……我今天做的事情,只是在灭火,不过,说我是在玩火应当也没有错吧,可是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谢谢你的关怀。”   我举步向前,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新一场风暴。   “秀耐达侯爵,刚才你对我的女儿到底说了什麽?”   因为愤怒,皇帝的脸色微红,目光更是像要生吞了我一般,我看了皇帝一眼,垂下头,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答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陛下一件事……”   “什麽事?”   皇帝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的味道,我伤了如月的心,等于是揭了皇帝的逆鳞,他没有当场撕碎我已经很开恩了。   “我只想问陛下的事情是,如果我真的按照陛下您的要求,为了娶公主为妻,把希拉,雪芝,以及和我所有有过关系的女人全部始乱终弃,不知道陛下您会怎麽看我?”   “……”   皇帝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被我的话噎住了。   “为了新欢而把旧爱弃之如履,这样的人应当称得上是卑鄙小人吧?公主高贵美丽,这样的卑鄙小人,又怎麽能配得上她呢?”   我硬著头皮把话说玩,用曲线回答了皇帝的话。我对如月说要她当我的情妇,这话绝对不能传到他耳朵里,否则愤怒的他肯定会一拳轰爆我的头。   我抬起头,硬起腰板,鼓起勇气和皇帝犀利的目光对视。第一次和这个帝国的当权者正面地用目光交锋,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沉重压力大山般地顶在我的肩膀上,几乎要将我挤成碎片。我咬著牙苦撑著这份压迫,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软弱只会让他更厌恶我。   沉默填满了我和皇帝之间的间隙,漫长寂静期过後,皇帝长叹了一口气,眼皮眨了一下,目光转为温和。看到皇帝软化,我连忙收回对抗的眼神,低下头,做出屈服的姿态。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可以走了……”   奥拉皇帝明显地表现出疲倦,瞻F瞻漶A叫我退下。我如逢大赦,跪下行礼,说出两句场面话後赶紧退出。和皇帝面对面的直视,简直和对抗天劫没有区别,几乎让我的精神崩溃了,退到门外时,乱跳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射出来。   “你这家伙,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麽吗?”   “我很清楚,非常清楚……中策和下策,我会选一样的!”   一开口,我就再三地表明态度,无论如何,我都不允钏忤j斯伤害希拉。   “我是说刚才离开後你做的那些好事!”   从语气中我听得出来,拉古斯现在很不高兴,当然了,我杀了他的部下——虽然那三个家伙是如月的人,但毕竟也是他的手下。   希拉的事还需要他帮忙,我并不想得罪这个特务头子,我露出感激的神色道:“这些年来,叔叔你一直在替我和希拉掩辄o个天大的秘密,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不过,那东西要是落到如月手上,叔叔您也会有很大的麻烦!他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我想换作是叔叔您,当时肯定也会想办法让他们人间蒸发吧?”   “你以为你做得很高明吗?”   我故作轻松道:“两个是毁尸灭迹,用火烧得爹妈难认,另外一个是伪装成煤气中毒,全家死光!我有七位先祖的记忆,暗黑龙一脉过去也没少干过这种事,这方面也称得上是专家老手了。”   我把今晚做过的事老老实实地向拉古斯细说了一遍,拉古斯静静地听我说完,阴沉的脸色始终不变。   “你知道卡蒙是谁吗?公主很看中他,一直在有意栽培他,他很可能是将来接我班的人!你杀了他,你知道这後果有多严重?”   拉古斯的话让我一惊,我故作镇定道:“所以我才伤造成煤气中毒身亡啊!不过我是第一次作,可比不上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如果有差错的地方,还得请叔叔你帮忙掩诱@下!因为怕乔西插手此事,担心被银月之眼看出破绽,我不敢用天魔噬魂读取他的记忆。我想卡蒙在黑鹰骑士团的办公室里,可能还残留有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东西。你那儿我不好进去,这些就得靠叔叔您来清理了。”   “银翼龙?你没猜错,如月不是傻瓜,她肯定会叫外人介入调查的!乔西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就算心里有一百个不高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拉古斯和我已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蚱蜢,事情败露了,谁都逃不了。   我努力地表现出和特务头子亲近的表情,拖长了声音道:“所以我才要叔叔你帮我啊!你放心好了,你我联手,再加上有人存心误导,煤气中毒杀人事件,会很成左满I”拉古斯微怒道:“你还想把谁拖下水?”   “贤者学院,医学部的那些狎西们啊!叫他们来解剖验尸吧,反正也是真的死于煤气中毒!至于那个活下来的小孩子,失忆是因为煤气中毒,这个结论也由他们来定!”   “哥里德尔?那个疯子,他会与我们合作吗?”   尽管心里很不高兴,但此时特务头已被我逼得无路可退,不得不和我合作。   “那个疯子比我们更加视人命如草芥。我知道他追求的东西是什麽,他会帮我的!”   拉古斯没有说话,酗[,他才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来,恶狠狠地警告道:“也只能这样了……别再玩火了,基斯的儿子,这是最後一次了!”   我哀叹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谁爱玩火啊!只是我别无选择啊!”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绝对不再帮你!”   “一次就够我受的了,还有下次吗?”   “希望如此,你好自为之!”   特务头子瞪了我一眼,恨恨地离去。这次他被逼著和我站在同一战线,又一次被我利用了,我想现在他心里一定很後悔,後悔当得知希拉直实身份时,没有马上向上头报告,却反而自作聪明地替我掩饰。   见到哥里德尔时,老家伙正在他的试验室里捣鼓他那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的爱徒鲁斯贝尔在一边做他的下手。   “达秀,你这坏小子!这麽迟了,突然来找我,不会又在外面犯了什麽事了吧!”   “确实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我看了边上的鲁斯贝尔一眼,他正小心地把一些硫磺磨成粉末,倒进一个瓶子里。桌子还缮菪t外两个玻璃瓶,分别贴著炭粉和硝石粉的标签。我不想让他知道此事,拉著哥里德尔的手走到门外,直接开门见山对他坦白道:“我杀人了!”   哥里德尔不以为然,耸耸肩道:“杀人?杀就杀吧,反正你是龙战士,杀人还不是和杀鸡一样!”   “我杀的是黑鹰骑士团的人!”   “哦,是麻烦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拉古斯那家伙和你爹臭气相投,会帮你包住的!”   “可是那家伙还是如月的心腹!”   “呜……这就麻烦了!你杀谁不好……怎麽了,他惹你了?”   丧尽天良的科学家一直在我面前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我瞪了他一眼,解释道:“你也知道,暗黑龙一脉,是个黑暗的家族,有太多黑暗的,不能为外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多事,偏偏要把他们揭到阳光下,所以……”   “我知道啦!别提这事啦,说重点的,你要我做什麽!”   疯子就是疯子,没人性的科学家比喜欢男人的特务头子好打交道多了,两句话就切入重点。我稍稍组织了脑子里词藻後,把今晚杀人的方式和手段原原本本地向他说了一遍,并说明了我所需要的帮助。   哥里德尔失笑道:“你这坏小子,当年跟我学习的时候,没见你学到什麽本领,想不到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倒是修炼得炉火纯青啊!这种杀人方式,真是绝了!”   他笑了一阵,反问我道:“可是我的话,乔西和如月会相信吗?”   “这正是我的计策里最奇妙,也是最关键的地方!明天早上事情暴露後,拉古斯会去现场验尸。虽然一切迹像都表明这是场不能为外人道的“意外事件”但也称得上是件大事。我想如月和乔西都有可能到场!”   “那当然!乔西的银月之眼,是可以看透虚假外表的利刃。你只是用魔气激发人的脑部,刺激身体性激素的分秘,这是聪明的作法。继续继续,别被我打断了!”   “到时候不用如月或乔西开口,拉古斯就会先就死者的死因提出疑问,如月和乔西肯定会派人仔细地验尸,并替唯一的生还者检查身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半男不女的人妖先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树立起卡蒙一家人并非死于意外的概念,然後由我出场,把这个概念打倒粉碎,证明真的是意外,反过来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是真的死于意外?”   “正是如此!”   “妙啊!破而後立,先退再进!难怪你总是打胜仗,这麽绝的主意,也只有你这小子想得出来!”   “我唯一的破绽是那个小孩子!他的房间就在父母卧房隔壁,失忆的原因你一定得一口咬定说是煤气中毒造成的!是被渗过去的煤气弄得大脑受损,失了忆。”   “呵呵……”   哥里德尔像猎狗般张开嘴笑了起来,一口黄牙看起来恶心至极。   我疑道:“怎麽了?不肯帮忙吗?”   哥里德尔笑嘻嘻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道:“怎麽会不帮你呢?我亲爱的达秀!不过你忘了一件事,听你说你离开时把那对夫妇的房门合上了,这种程度的煤气,渗过门缝的量肯定不会太多,而且还要再通过另外一扇门的阻隔,真正能进入那个孩子房间里的量是极稀薄的,这样就想要引起中毒和失忆,好太牵强了点吧?”   “这个……”   被他这麽一说,我顿觉後汗涔涔,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一下子变得破绽百出。   “放心好了,我可以解释成说是那孩子得知父母身亡,惊吓过度,暂时性失忆,问题不就解决了?”   “暂时性失忆?”   “别担心!治疗暂时性失忆,总得来找我们这些专家吧!贝尔纳那群废物魔法师能顶什麽事?到时候我给他吃点药,找出一大堆不存在的毛病来,什麽家族遗传性的疾病啊,先天性脑瘫啊,暂时性失忆也就变成了永久性失忆,还不是我一句话吗?”   “叔叔,我还以为就我是丧尽天良,想不到你也真够毒的啊!”   “呵呵,彼此彼此,这方面,你可是尽得我的真传啊!”   我们俩对望一眼,一起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你这麽好心地冒著欺上的大罪帮我,总该要些回报吧?还有,你怎麽不问问,那家伙到底是知道了什麽不该知道的秘密,我为什麽要费这麽大的劲灭他的口呢?”   “和我的研究无关的,我并不想在这无聊的地方浪费精力呢!再说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某天也死于煤气中毒,或者莫其妙地被蚂蚁咬死,喝水噎死!你这狠毒的小子可是什麽都做得出来的!”   心怀鬼胎的我望著同样是笑里藏刀的哥里德尔,虚情假意地试探道:“那回报呢?你帮了我这个大忙,不给你回报,我会不安心的,更会睡不著的。”   哥里德尔贼笑道:“这麽说就见外了吧?你可是我看著长大的……别别别,你现在的眼神可以杀人啊!最近还没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吧!”   “老疯子……”   我白了他一眼,正想说什麽,忽然心口一跳,没由来地心头一阵紊乱,像是积郁满腔的怨愤无从发泄,脑海里瞬间充满狂暴的杀念。   “这种感觉,难道是天灭……”   不知哪里生出来的负面情绪,令我心灵瞬间失守,世间万物皆可杀,世间万物皆可憎的念头瞬间充满内心。   我捂著脑袋,拼命地用理智压制正要吞噬我心灵的杀念,然而因为希拉的事,束缚心魔的锁链早已断裂,勉强坚持了数秒後,脆弱心灵堤防在狂暴的杀意涌面前崩溃殆尽。   “讨厌的老东西,你给我去死吧!”   我浑身的骨头咯咯作响,四翼暗黑龙变身现,体内的龙气瞬间转化为毁灭的逆世之力。我的心中仍存的一丝清明,却止不住本能的毁灭冲动。   “大哥,别这样!”   眼见哥里德尔就要被我一拳轰成碎肉,蓦地一只手掌猛地拍在我的脑门上,一道冰凉的清流迅速窜入脑内,将我狂乱的神智刺激得一醒,暂时控制得住双拳的冲动。是小克里斯汀,关键时刻他突然赶到,帮了我一把。   “该死的!”   蓄满力量,箭在弦上的拳头已不能停住,间不容发间我改变方向,身体单膝跪下,一拳轰向地面。脚下的土地受我一拳,蛛网般的龟裂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碎裂开来,周围二十步的范围,都在波及范围内。   强烈的怨念杀意被这一拳泄去了大半,我的神智也相应恢复了六七成,但体内的龙力仍然有一部分在不受控制,自动转为逆世之力。不过小克里斯汀注入我脑门的龙力非常地奇怪,不断地干扰著这种转变,甚至能影响到我的思维意识,将澎湃而出的怨念拔乱反正。   处于天人交攻中的我有如置身地狱一般,膨胀的逆世之力需要以杀戳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怨念,而来小克里斯的力量却又极力压制这股力量,令我一腔的怨愤无处倾泄。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两股两相反的力量内外挤压,头颅胀痛得随时会炸裂开来。   “痛死我啦!”   我手捂著太阳穴惨叫,背後又搭上了一只手,外来压制的力量加重了一倍。   “大哥,坚持住,别放弃!”   发觉我异常,捡回一条命的哥里德尔逃回房间里,十几秒後再冲出来时,手里多了几根亮晶晶的黑针。他迅速地把黑针扎入我的肩胛骨内。黑针具有强烈的封龙力量,一入身体,立刻开始封印我脑部的龙之魄。连扎七根封龙针後,我的情况迅速稳定下来。破尽一切的逆世之力虽然连封龙之力也破,但由于受到小克里斯力量的严重干扰,不能很好的运行,加上我自己也刻意压制,这匹凶悍的疯马最终被制服了。   压住我体内的怨念之後,小克里斯汀并没有马上松手,那股奇怪的力量仍然源源不断地注入我的脑部,影响著我的思维和情绪。喜、怒、哀、怨、恨、惧,各种各样的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走马灯般地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而这几天我经历的各种事件,像倒放的幻灯片般,在脑海里倒流而过,最後停下来的时候,竟定格在几天前我对如月袭胸时的场景。   回过神来的我不禁大骇:“小克里斯汀用的是什麽魔法?竟能操纵我的记忆!”   “呼,好险,差一点我也压不住了!”   身後传物体坠地的声音,刚才的对抗耗尽了小克里斯全部的力量,他无力地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大汗淋淋,整个人都虚脱了。喘了口气後,小克里斯汀问我道:“大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天灭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麽又卷土重来了?”   哥里德尔插嘴道:“这还用说?天灭是精神的力量,这坏小子肯定和他的小美人闹矛盾了,以至于心灵失守,才让心魔有机可乘啊!”   刚发生了这种事,又刚刚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老命,老怪物却没有露出半分惊恐後怕的表情。见我回复过来,他立刻叫鲁斯贝尔把其他的狎西老师找来,替我量血压测心跳,忙著探查起封龙针入体後的生理反应。封龙针是当年和神龙王一战之後,他们得到了两条创世神束缚神龙王的封龙锁链,哥里德尔这伙人把锁链拿来重新炼制,铸成了具有封龙力量的封龙针。   小克里斯汀庆幸道:“幸好还有封龙针,否则这种破尽一切的逆世之力,还真压不住他!”   躺在医学部的床上,我慢慢地调节著呼吸的频率,仔细地自我探测,哥里德尔扎入我体内的封龙针,将脑部的龙之魄完全压制住,现在我的身体除了不能运用龙力外一切正常,先前狂暴的怨念不知跑到儿去了。   看到我心灵失守,心魔反复,哥里德尔反而显得很得意:“嘻嘻……逆世之力,轰天拳,终于又出现了!”   小克里斯汀皱眉怪道:“老师,你就别得意了!刚才要不是我正好赶到,你就没命了!”   我担心忧道:“封龙针封住的只是暗黑龙力,还有堕落天使变身呢!逆世拳力量的源泉来自于我体内魔族的血,也一样是逆世之力……”   小克里斯汀朝我一笑道:“放心好了,大哥!情况没有你想像中那麽糟。”   我苦笑道:“束缚魔鬼的锁链已经崩断,这还不够糟糕吗?”   小克里斯汀笑道:“那把锁链恢复到崩断前的情况不就成了?”   “精神的力量说不清楚,你不明白的!小克里斯汀,我束缚心魔,用的是精神的锁链,她已经断了,修不好了。”   小克里斯汀泯嘴一笑,脸上露出几分得色。   “精神的锁链?只要把锁链的时间调整到断裂之前,一切不都恢复了吗?”   “调整时间?”   我不禁愕然,难道和神龙王一战之後,小克里斯汀掌握到了操纵时间的奥秘了? 第九章 荆棘鸟   “大哥,有件事你有没有想过,自从我的第一代先祖登上日不落山之後,历代的沧海龙为何宁可去面对必死无疑的诅咒,也不愿意登上日不落山去挑战创世之神,像第一位先祖般在人间留下神话和传奇呢?”   “这个和操纵时间有关系吗?”   “有的!”   看到我一脸的疑虑,小克里斯汀解释道:“我的第一代的先祖,他在魔法上的修为之高深,远在後来历代的沧海龙之上!在登上日不落山之前,实际上他无意中已经领悟到了操纵时间的秘密了!”   “什麽!”   不光是我,就连哥里德尔这个疯子,也一并跳了起来,他一把抓著小克里斯汀的衣襟喝问道:“你这小鬼,原来你早就知道操纵时间是怎麽一回事了,当年和神龙王一战前你怎麽不早说!”   小克里斯汀露出一脸的委曲模样,申辩道:“我也是在那一战之後,才明白原来那招让忘忧花开放的魔法,其中就隐藏著操纵时间的秘密啊!我也是到了最近,才领悟到一点点的皮毛!”   “忘忧花?”   我想起了挂在小克里斯汀家中吊篮里的花种,只有一天生命的奇异植物。   “忘忧花?从前生在日不落山上,早上发芽晚上死掉的怪花?这和操纵时间又有什麽关系?”   不会魔法的哥里德尔比我还要著急,对知识疯狂追求的他,“对如何操纵时间一无所知”这一直被他视为人生最大的耻辱。   “先祖曾留下遗训,除非我们能够像他一般,让忘忧花在手中绽放,否则绝对不要登上日不落山!”   说著,小克里斯从内衣袋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水晶,递到我手里。这是一块被注入了强大魔力的水晶,泛著淡淡的蓝光,握在手中时,我感觉到有股奇妙的力量在水晶中流淌。   “这块水晶传了七代了,先祖上日不落山前最後的遗物。虽然历经了三百年,但留在水晶里的魔力,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大哥,你把龙力稍微注入里面,就可以看到先祖留下的那一招了!”   一边说著,小克里斯汀一边将钉入我体内的封龙针起出来,封龙针是哥里德尔最近才造出来的,长期停留体内对龙战士身体的伤害很大。   我按照小克里斯汀所教授的方法,将龙力注入魔力水晶中,我的力量立刻与水晶中的力量发生反应,眼前的景物微微一晃,奇异的波动过後,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初遇忘忧花时的那间木屋里,食指和拇指中间捏著一颗黑色的花籽。   一股力量由我的体内流入花籽中,种籽的表面散出淡淡的微光,像是吸饱了水份似的,表皮胀破,发芽,抽叶,结苞,绽放,结籽,炸铟A最後重新回归为一颗种籽,握在手中。在短短的数秒内,忘忧花在我的手中完成了从诞生到死亡再到新生,全部的生命历程来了一个轮回。   这时我才发现,所谓的忘忧花,其实只是一种极不起眼的小花。   看到我睁开眼楮,小克里斯汀低声问道:“大哥,感觉怎麽样?”   “很怪异,非常地怪异,我说不出那是什麽样的感觉……”   我的感觉也正是如此,手握花种站在那儿,看著花在手里发芽绽放结籽炸铟A像是经过了一整天,又像只经过了一瞬间,我根本就无法判断出花种在我的手中经历的时间有多久。   “从前我用这块水晶修炼时,也是不明所以。直到在经历了和神龙王一战之後,苦思了整整半年後,直到某个晚上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一招其实就是操纵时间的力量!先祖让忘忧花绽放时,不光是把生命力注入花籽中,同时他也改变了花籽自身的时间,让发芽,开花,结籽,炸铟A这一整天的生命历程在瞬间完成!”   边上的哥里德尔听得眼珠子发亮,一把抢过魔力水晶,也想看个究竟。可惜他不会魔法,无法引起魔力水晶的共鸣,什麽也读不到。   “呜,可恶啊!为什麽我是个狎西!”   面对宝山却无法取其一毛,气得老疯子猛抓头皮,把头发揉得像个鸡窝。我看他烦恼的样子,心里好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反运天魔噬魂,利用灵魂石作媒介,把自己先前在魔力晶里的经历感受输送给他。   “妈的,世间竟有这种力量,这就是操纵时间的秘密!”   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後,哥里德尔怪叫一声,欣喜不已,撞开房门跑到屋外去了。以他的性格脾气,遇到难以理解的难题时,都会跑到树林里独自思考几天几夜。   我瞧了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我们的话题,鲁斯贝尔也听见了,不过很明显他的兴趣不大,少年仍然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我好奇地问道:“你也不想见识一下吗?”   “人力有时而穷,科学和魔法,我只想专擅其一!我不会魔法,也不想再在这方面发展,操纵时间对我来说太远了!那不是我研究的科题。”   鲁斯贝尔笑了笑,继续调配研磨他的矿石粉末,捣鼓了两下後,他抬起头冲我笑道:“鸟应当在天上飞,而我现在只是一条连游泳都还没学会的鱼,奢求去当条飞鱼就更不现实了!所以我还是先做好本职的工作吧!”   很显然,鲁斯贝尔已决心不再像哥里德尔一般科学魔法两方面的知识兼修,而是全心全意专注科学之中。   我突然想起刚才替我压制体内逆世之力时,小克里斯汀所用的奇异的手法,询问他道:“刚才你对我做了什麽?好像你的力量可以影响我的情绪?甚至还有记忆!”   “刚才我只不过是把大哥的情绪,调节几分钟前,或者几天前的状态,当时大哥还没有心灵失守,天灭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调节时间?调节我大脑的记忆,思维的时间?我的天啊!你知道你知道现在的成就有多高吗?”   “没那麽夸张吧!三年来我从魔力水晶里也就领悟到这一点皮毛而已!除了影响思维外,半点用处都没有!”   “还皮毛呢……魔力水晶里东西,我是看得头昏脑胀,不知所以……”   “我第一次见到时的感觉也大哥一样啊!要不是经历了神龙王一战,体验到了时间波动和跳跃的过程,有了这方面的经验後,又用了三年的苦央A才学到了一点点皮毛,否则我也一样不知所谓啊!”   我叹道:“原来以为我们这一代人中天赋最高的人是如月,看来我错了!”   小克里斯汀自谦道:“那是因为我专心一致,而大哥和公主,让你们分心的东西太多了!”   “而且我自己也不够用……”   我心中涌起一丝悔恨,在过去的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除了被父亲逼著练武的那段日子外,我花在习武和修行上的时间与精力,实在少得可怜。   陪我一同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决定将希拉的真实身份告诉小克里斯汀,包括今晚杀人灭口的事也没有漏过。我的情况现在一团糟,必须有个信得过帮得上大忙的朋友,波尔多不在,现在也只有靠小克里斯汀了。   “我也希望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错了!但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粉碎了我最後的希望!”   小克里斯汀停下脚步,想了又想,突然问我道:“那大哥你打算怎麽办?真的要赶她走吗?”   “不知道!如果是几天前,我还想冒险把她留在身边,只要她愿意,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也没那麽坏吧?我已把你的精神状态还原到几天前了!只要大哥你和希拉姐姐好好谈谈,解开彼此的心结,锁链就不会断裂,一切不就都解决了!”   “天灭的事可以忽略不计,我是说希拉的特殊身份!她的一旦身份败露了,我根本就无力保护她!真的谈谈就能解决吗?你忘记一件事了,在我之上,还有皇帝,还有如月,不管我立下多大的战央A就算我有千百条理由,他们也不会允酗@个敌国的女子留在我身边的!”   “可是除了拉古斯外,其他知情者都被大哥你灭了口!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还有那个特务头子知!拉古斯他又一直在替大哥你隐瞒,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想走回头路也不行了,那你还怕什麽?”   “这世间没有可以永远包住的秘密!一旦事情泄露了,皇帝那边就不用说了,就算是如月,在这种事情上,她一样是翻脸不认人的!”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事情败露了,到时候我肯定站在大哥这边,全力支持你的!魔族又怎麽样?我可没有这种无聊的种族偏见!我只知道希拉姐姐是个好人,这就够了!”   小克里斯汀对希拉的感情非常的好,一再怂恿我将希拉留下来,看著我一再犹豫不决,小克里斯汀问我道:“大哥,你现在就要去见希拉姐姐了,你要怎麽对她说?”   “我也不清楚……先放开一切,和她好好谈谈吧!现在我终于明白义父临死前说的那番话的真实意义了!原来那个时候,义父就已经知道希拉的身份了!”   转眼间,我们已来到家门口,小克里斯汀止住步子,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那麽,大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不管出于什麽理由,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最疼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要让她受到伤害,让她痛苦,那这个男人,就不是真的男人。我鄙视这样的男人!”   小克里斯汀一脸的严肃庄重,他的脸庞虽然稚嫩,但神情已像个成熟大人了。我也抬起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真诚地起誓道:“你比波尔多成熟多了……放心,我答应你,以一个男人的名义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让希拉受到半点伤害!只要我还是个男人,我就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发生了这麽多的事,雪芝等人在我离开後不久也跟著回来了。她们回到家中,发觉家里只有希拉一人,而我不在家,她们这才叫小克里斯汀出去找我。   推开家门里,家里人除了希拉以外,雪芝和罗莎都坐在客厅里等我,我没有回家,她们很著急。而希拉自从回家之後就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楼上。   “芝芝,罗莎,你们俩带上小怡,和小克里斯汀到学校里去住!三天之内都不要回来!”   “三天?”   听我说话的口气、表情还有语言的内容,雪芝立刻就意识到发生大事了,她正想开口相询,小克里斯汀连忙瞻漶A示意她别问。   雪芝苦笑道:“我们把你和公主的事都向她说明白了,可是她仍然不肯开门,说要等你回来!还有,刚才小克里斯汀不在的时候,她也像样你一样,要我们今晚搬到学校里去住!”   我点点头,示意她们赶快准备,小克里斯汀也在我背後不停地打眼神示意。知道发生大事了,雪芝知趣没有再多问,和罗莎稍稍整理了一下私人物品後,带著雪怡跟著小克里斯汀出了门。   屋里点著灯,光线很明亮,但在我的心里,灯仿佛只是为了衬托黑暗而存在的。雪芝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现在这幢祖屋里,只余下我和希拉二人。我和她,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中间隔了一个世界。   我没有马上上楼,独自坐在客厅里,沏了杯苦茶,慢慢地饮著。和希拉交往时的往事,一幕幕地在我脑海里闪过。娇柔的,害羞的,快乐的,聪慧的,同一个她不同的面孔在我面前一一闪过,每一张面孔都是那麽地亲切可人,让我感到的快乐、温馨,直到最後那张冰冷阴沉的面孔出现。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难道只有最後这张面孔,才是真正的她?”   静坐很久,积蓄了足够勇气之後,我正打算登上楼梯,去面对那不知是谁的她,古老的木楼梯却传来了“”的脚步声。   当楼声出现在楼梯口时,我回过头去。   “你回来了!”   “……”   一时间我百感交集。这一声你回来了,几年来在我耳响过无数回,但只有今天,这四个字却深深地震撼著我的灵魂。   沉默了数秒後,我站起来,转过身像平常一般地回答道:“我回来了!”   “很累吗?”   “是有点累!”   我坐回座位上,希拉走到我身後,双手搭上我的头,葱白的手指轻揉著我的太阳穴。我闭上眼楮,静静地享受著这最後的温馨。   虽然很不愿意,但最终摊牌的那一刻还是到来了。正当努力地积累勇气,打算首先挑明一切时,希拉却提前一步捅破了窗户纸。   “你都知道了?”   她的声音低沉砂哑,看得出来,我想她现在一定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压力。   “我的真名,并不叫希拉!”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击之下,我的脑海里仍然是一片空白,事先准备好的几套说辞,竟被这声音冲刷干干净净。揉太阳穴的手停了下来,我发觉希拉的指抖得很厉害。   “别这样!”   我站起来,回过头去,希拉收手,把手掌诮b脸上,被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透出来,那声音就像只受伤的小鸟在哀啼,略u水般地从指缝中漏出来,闪闪的,亮亮的,像一颗颗珍珠。   “其实你的一切,我半月前早就知道了!我没有怪你!我…… 第十章 人偶   “达秀……别这样,放过我吧……”   “怎么能放过你?在替我生一打的孩子之前,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希拉媚眼如丝,瘫在我怀里,嫩滑的舌尖不时抵着我的耳垂舔舐着,嫩滑的大腿紧紧地勾在我的腰间,让的龙根能够更加地深入她的花房。金色的液体从我的下身与她身体的结合部里渗出来,滑腻腻的,我向希拉真心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在床上抵死的缠绵。   希拉仍然没有放开,接连欢好了两回,每次要我要泄在她体内时,她都要我悬崖勒马,泄在别处,她仍然打算离开我。   “达秀,我不行了,留点给芝芝她们吧?   “留点?我有得是!今晚她们不在,你就全吃了吧!”   但每次不管她心里愿不愿意,我都强行将种子播洒在她体内。今晚我已经做出决定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希拉离开我,哪怕因此和皇帝如月翻脸,哪怕因此背叛帝国。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的男人,根本就没资格谈论别的东西。   “达秀,我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   当我们第叁度欢好时,希拉又再次娇喘吁吁地求饶道,尽管此时她的双腿仍然本能地缠着我的腰。   “好吧!”   我很残忍地将下身从她的身体内退了出来,却突然将她身体翻了个身,摆弄成屁股向天的姿势。   “我答应放过的是希拉,可是我没有答应放过弗莱娅!”   我双手托着希拉的小腹,让她的腰肢抬起,下身狠狠地由后面插了进去。这个姿势能让我的下身最大限度地深入她的体内。   “我说过,不管你是希拉还是弗莱娅,我都要爱你!我都要你替我生孩子!现在,你就以弗莱娅的身份,接受我的种子吧!”   我的下身顶着希拉的花芯,使劲地旋动着。希拉没有再多说话,衹是把头埋进枕头里,随着我的动作哼出长长的娇吟。我下身的圆周旋转进行了不知多少圈后,娇嫩的花房突然剧烈地收缩起来,身子跟着抖个不停,希拉的腰肢一阵颤抖,再度喷射出来。   “对不起……这几天来……我一直没有好好待你!现在……现在我就全部补偿给你!”   喷发前的一刻,我托着希拉的腰肢站起来,下身由朝下,深深进入她的体内,这样姿势能令我的精液一滴不漏地全部进入她的体内。   高潮过后,我抓过边上的枕头被单,垫在希拉的小腹下。希拉仍然被我面朝下地压在床上,漂亮结实的屁股高高朝天翘起,肥美的花唇因为我的过度纵欲,向外绽放着,两道金色的溪流流着大腿淌下来,弄混了身下的床单。   我仍然压在希拉背上,舌头来回舔着她光洁的后背,经过几番大战,她的身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尽是汗漓漓的水珠。   “为我生个孩子吧……”   “你不该这样……”   希拉无力地瘫在床上,目光无神,一半是因为前面的大战过度地疲惫,另一半却是因为心中的黯然。   我有点生气,双手后面抓着她乳头,用力地轻揉了一下。“我不想再说第叁遍,我根本不在乎你是魔族!”   轻微的体虐,酸、麻、痛叁种感觉集中在一起传来,希拉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屁股本能地摇了摇,压在她背上的我趁机再度将下身送入她体内。   “等等吧!再这样,我什么都说不了的!达秀,等等,等我说完了我的故事,你爱怎么做都行!”   希拉并不清楚我已从拉古斯那儿知道了一切,还以为我仅仅知道她是魔族。不过她的故事我虽然通过各方面得来的线索猜得出大部分,但我还是非常想从她口里知道一切。我停止耸动腰肢,下身原地不动地留在她的身体里。   “你不能先退出来吗?你这样子,我怎么说?”   “我就是要这样子!要是你的故事不能让我原谅,那样我惩罚你时也省点事!”   我知道希拉说的故事会很沉重,但还是努力地想营造温馨一点的气氛。希来回过头,很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头一歪,压在自己的枕上,明亮的目光现出水雾般的漂渺。   “说吧!”   我改变姿势,抱着希拉的腰侧躺下。却张开双腿双手,像章鱼一般地从后面将她紧紧地抱住,不让她的身体逃出我的掌握。我吻着希拉的耳珠,在她耳边低语道:“有句老叫什么来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风雨,我都会和你一起共同面对的!”   一滴泪由眼睑边淌下来,被我轻轻地吸入口中。   “我不是希拉,我的真名叫弗莱娅。纳赛尔!我的父亲是魔族现在的纳塞尔亲王!现在统治魔族的希维亚女皇其实就是我的表姐!她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亲姐妹!”   “我的父亲拉里。纳塞尔是个很有抱负的人!不,应当说是野心很大的人吧!魔族和人类交恶多年,一直都处在下风!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龙战士的存在,父亲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改变这个现状的话,魔族早晚会被人类灭亡。”   “在我十岁那年,父亲把我叫去,他对我说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我。那时的我,因为整天和卡尤拉表姐吵嘴打架,而父亲一直都偏向她,使我恨不得早点离开那个家,于是就答应了。”   “十岁?你才十岁?”   回忆起那段过去,虽然不是什么很悲伤的往事,但对希拉来,也不是件快乐的事。   “是的!当时我被洗了脑,忘记了自己过去的身份,他们用心理暗示的方法,给我注入了那个叫希拉女孩的记忆,然后我被送到帝国来,以她的身份和名字,在风之帝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看到希拉在我的怀里一直微微地发抖,我不忍她再说下去,捂住了她的嘴。   “后面的我都知道了!那颗水晶其实就是解除封印,让你恢复记忆的东西吧?”   “是的……那时魔兽联军攻入帝国,我父亲认为魔族必胜,我的任务已没必要再执行了,所以就命人送来那颗水晶,让我恢复记忆!达秀,说了半天,你知道我被派来帝国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吗?”   我低声道:“接近我,和我做爱,怀上我的龙种,带回魔族去!”   希拉身体一颤,黯然地扭动身体,想和我进入她体内的分身分离,我却不如她所愿,反而将四肢用力包紧,令我们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那天你和小公主还有雪怡谈起这事,我恰好在门外听见了。事后我一直觉得有些蹊跷,现在想想,当时你应该是有意让我听见的吧,进去时我并不是有意的,和外面的宫女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可能让你听见了。”   “是的!我知道你在外面,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我不想骗你一辈子!放开我,达秀,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希拉轻轻地推着我的胸膛,试着要站起来,这回我没有再阻止她。她赤裸地站在床上,双目微闭,胸前的椒乳微微地朝天翘着。她双手结出个手印,庄重的表情像个圣女,“其实,你现在看到的我的外表,也是假的……”   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眼睛缓慢地睁开,与此同时,她的后背上突起两根骨刺,当着我的面开始变身,由后背突出的黑色羽翼暂时遮住了她的脸……   “这个……”   希拉原本光洁的额头上,现出一个五角星形的白印,高级的,纯粹的黑魔族额头都生有细小的金角,这个白印是金角被除去后留下的。希拉虽然拥有堕落天使变身,但过去并不爱使用,偶尔在我面前变身时,她还是她,气质模样都没有像今天般发生变化。   羽翼遮住的脸后面,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口音虽然还是和希拉一样,但却冰冷不带半点情感:“我是纯粹的魔族,体内没有半滴人类的血!我的真名叫弗莱娅。纳赛尔!”   我也站起来,伸出手,揭开盖着脸的羽翼,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这是一双混浊的眼睛,透着暴戾、阴沉和妖魅,就像魔女的眼神。   “过去的那个希拉,其实衹是一个用催眠术造出来的假人!她的清纯,善良,全是外人用催眠和心理暗示造出来的,为了欺骗你!一切都是假的!这才是真正的我!残暴,冷漠,凶戾,一个人见人怕,人人讨厌的魔女……忘了我这个假人吧……”   “假人?什么叫假人呢?你想想看,每个人生来时都是一样的,浑浑噩噩,白纸一张,无善无恶。靠着父母、亲人、朋友后天的教育,不断地灌输各种情感,不断地自我学习,最后才真正地成为一个‘人’!”   我抱着希拉的腰,把她推倒在床上,再度摆弄成屁股朝天的跪姿。   “其实这种方式‘造出’来的人,所谓的正常的造人方式,和用催眠、心理暗示制造出来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双方造人的时间长短有别罢了!”   我的手轻轻抚摸着希拉后背上堕落天使变身后形成的黑羽毛,指尖感觉得到浓密羽毛覆盖下的血管轻微的跳动。过去和现在,两种人格的冲突,我知道希拉现在的内心必定极其痛苦。   “照你的说法,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假人,都是木偶了!像我,我不也是我父亲和母亲造出来的木偶吗?”   因为刚才站起来,先前我射入希拉体内的精液大量地向外泄出,希拉的花唇正湿嗒嗒地向外滴着精液,大腿之间一片温润。   “我和你将来要是有了孩子,他们受我和你的教育长大,不也是我们造出来的木偶吗?”   “弗莱娅也罢,希拉也罢,其实都是真正的人啊!弗莱娅和希拉,其实衹是你人生中不同的两段经历而已!弗莱娅是十岁前的你,而希拉是十岁后的你!这不是排队买东西,没有什么先来后到,谁真谁假之说!”   我努力地排遣着希拉心中的苦闷,硬起来的下身也在希拉的花唇外来回打着转,准备在适当的时间再来一炮,彻底抹平她心灵的创伤。   “卡尤拉让我把戒指还给你时,她对我说我看到了你,就等于看到了她!我想当时的她一定也在为童年的事而后悔,希望你能够以自我的意愿选择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吧!她是在祝福我们啊!”   说着我深吸一口气,早就校好方向的下身再度顶入希拉体内。   “如果你不想忘记过去,或者不能忘记过去,那就由我先退一步吧!希拉和弗莱娅,一起嫁给我,一起做我的女人,一起替我生儿育女吧!”   我的双手从希拉的腋下伸过,扣住她的肩膀,腰肢再度激烈地摇晃起来。在激烈的交欢中,我感到有湿热的液体洒在我的手背上,那是希拉的眼泪。   几番风雨风番情,高潮过后,我和希拉肢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我的双手并没有休息,仍然在希拉周身游走,疲倦不堪的希拉瘫在我的怀里,静静地享受着我对她肉体的抚慰。   她无力地问我道:“听口气,你好像早就知道我的一切了?你似乎很早就知道我叫弗莱娅了?”   我轻吻了她的唇,点头道:“是的,其实在四年前,帝国里就有人怀疑过你的身份,并向我提出过警告!”   “啊……对不起,我给你带来大麻烦了!”   “别担心,我的小宝贝,天塌下来,有我替你撑着,地裂开了,由我为你顶着……你现在很累了,睡吧,睡吧,剩下的事,我们明天再谈!”   希拉还想再说什么,可惜几番大战,情绪剧烈的波动,身心俱疲的她体力早就所剩无几,大脑的思维很快就停顿下来。我轻拍着她的后背,不久之后她就安详地伏在我怀里睡熟了。   “明天会更好的……希拉,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的一根头发的!”   希拉睡熟之后,我并没有跟着睡下,而是披上衣服坐到了书桌前。我开始写信,是写给身在远方的碧姬阿姨,因为担心信件落入他人之手,惹来麻烦,我衹是粗略告诉碧姬家里发生了大事,求她火速回到风都来。   特务头子拉古斯被逼与我合作,他或许不会出卖我,但对希拉,他并没有任何顾忌,而且我相信他现在一定对希拉动了杀机。希拉的身份已经泄露出去了,尽管我及时地杀尽一切知情者,但这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为了一了百了地解决“麻烦”对拉古斯来说杀死希拉是最好的解决难题的方法。衹要希拉一死,无论再发生什么事,到时候他都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我已经打算选择那最糟糕的下策了,我不会赶她走,我要她长久地留在我身边。黑鹰骑士团杀人的手段方式数不胜数,就算我千防万防,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衹有碧姬出面作保,才能让拉古斯真正地止住杀心。 第七集 作茧自缚 本集简介   男与女的战争,情与欲的对抗,孰胜孰负,没有一定的定律……   不假思索的话语,让若有似无的情愫瞬间冷冻,这对宿命里的冤家真的注定今生无绿?   而诡计多端的壁虎给了什么建议,为何令达克脸红心跳?   何种奇策才能网住高高在上的凤凰?   使尽手段挽留佳人,却在这时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魔族大臣——纳赛尔亲王即将率团来访……   在这有限的时间内,达克能得到佳人永远相伴的承诺吗?   而与梅丽娅的再次会面,却是在一个意外的场合里,更气人的是,这次竟是为了抢“女人”…… 第一章 失去叁年的代价   第二天一大早,直至日上叁杆,希拉才从昏睡中醒来。当她挣扎着离开我的怀抱时,把喜欢赖床的我也弄醒了。   替希拉清洗身上的污物时,我慢慢地告诉她我是怎么发现她的身份,从四年前拉古斯对我提出警告到以及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半点都没有疏漏。   我从后面抱着希拉,一手勾着她的纤腰,另一衹手却握着桃子般饱满的乳房。希拉默不作声地听我说完一切,自始至终,她都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哪怕是当我说到那家杂货店里的人全被杀了灭口时,她也衹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心理波动,心跳节奏一直都很平稳。   希拉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偎在我的怀里。热水的浸泡,将她的皮肤烫成婴儿般的粉红色,几滴水珠顺着粉颈上流下来,穿过乳沟落入浴池中,不知道这是水珠还是汗珠。   终于,希拉开口了,她的声音低哑,冰冷,语气就跟昨晚与那叁个魔族间谍说话时一般。我知道这是另一个“她”弗莱娅的本性。   “看来我走不了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杀死你的同胞……可是他们的身份暴露了,我衹有这么做了!”   希拉试着想挣脱我,我不从她的意愿,反而用力地抓紧,我恳求道:“留下来吧,希拉……”   她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地冷漠而毫无情感,“你在和谁说话?”   我为之气结,微怒道:“做回弗莱娅难怪会比当希拉快乐吗?”   希拉低声答道:“我不想害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小公主她很适合你!她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子,你很快会忘记我的。”   我又好气又想笑更想哭,前段时间希拉对我与小公主的交往采取积极的态度,竟是她意想天开地希望小公主来代替自己。这个傻姑娘……我想反驳她几句,希拉回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道:“你一定饿了,别在池子里泡太久了,我去给你做早饭!”   柔声细语,过去希拉将爱赖床的我从拉起时,她也都是用这种口气的。望着怀里美妙动人的背影,我心里再度百味交集。   擦干了身子,希拉穿上放在边上浴袍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飘进一股鸡蛋煎熟后的芳香。   我双手并拢,从水里鞠起一抔水,尽管我将双手努力地并拢,可是仍然有水从双掌的接合处渗出来,帘珠般地洒入池中。   “死鬼,昨晚还没有看够啊?快吃吧,冷了味道就变了!”   当希拉弯下腰,把盘子放到桌上时,衣襟向下敞开,一对诱人的双峰暴露在我面前。因为刚洗过澡,峰峦间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得我眼神一呆。   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几片黑麦面包,一块散发着诱人芳香的酱汁牛肉,再加上一碟翠绿色的生菜沙拉,一杯开胃的甜酒。望着希拉精心为我准备的早餐,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的感受溢满心中,让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在心里说道:“这才是家的感觉……我不会让这一切变成最后的早餐的!”   希拉身上仅穿了一件宽松的浴袍,头发用一块白毛巾包了盘在头顶,两个半球形的乳房在宽松浴袍下时隐时现,看得我眼睛发亮。   “我去为你再削个水果!”   目光几度接触交融后,希拉抵挡不住,转身想跑,却被我一把抓住,强行拉到怀里坐下。   “一起吃吧!”   我用切下一小块煎蛋,叉子叉了送到希拉嘴边。   “我没饿……”   希拉想拒绝,我揽着她腰肢左手朝她的肚脐眼上用力一压,小腹中顿时发出羞人咕噜声。   我笑了,命令道:“撒谎?哼,罚你把这些东西全吃光!”   沐浴后的我身上同样衹有一件浴袍以及一条贴身的短裤,和同样衣裳单薄的希拉肢体交缠,马上起了男性本能的反应。   “啊,你干嘛!”   “我的弟弟饿了……”   “坏蛋!唔……别这样,衣服才刚换的……啊!”   “嘻嘻,这下舒服多了,又热又紧又湿又暖和,边做边吃,很有情调啊!”   “快把你的脏东西拿出来,昨晚还没弄够吗?”   “你昨天吃过饭,难道今天就不用吃了?弟弟虽然小,可是也有生命的啊,虐待他可不好啊!”   “越说越恶心了,不理你啦……”   我主动出击,希拉拗不过我,衹好红着脸任我胡作非为。晚起的早晨,迟做的早餐,很快乐,很浪漫,很轻松……   揉揉抱抱,亲亲热热的过程中,桌子上的酒杯不慎被推到地上,摔得粉碎。   “啊……我去拿个新的来!”   我上面下面两个地方吃得正舒服,哪容她借口逃走,双脚收紧,紧紧夹住她。   “没酒杯没关系,你身上有一个最好的酒杯啊!”   “哪里?”   希拉不明所以,我笑着拉开浴袍上的腰带,将希拉身上的衣服褪到手臂上。左手张至最大,按在胸前那两团雪腻的美乳上,用力地向中间收拢。   我指着深深的乳沟问希拉道:“这不是最好的酒杯吗?”   “死鬼,好恶心!”   希拉没气好啐了我一口,可是我不由她反对,右手抓过桌子上的酒瓶往她的乳沟里倒酒。   “快点用手把你的小宝贝按紧,要是漏一滴出来,我就用酒倒满你全身,然后再用我的舌头舔干净。”   虽然嘴上拒绝,但在行动上希拉还默许了我荒唐的胡闹,她双手捧着白嫩的香乳,手指按着底部,小心地挤出两道深深的乳沟,让我把酒倒乳沟里。她的脸蛋红彤彤的,仿佛又回到了与我初恋时含羞少女时代。   “唔!好香啊!以后家里都不准用酒瓶盛酒,就用这个吧!”   希拉现在连耳根都红透了,按着乳房的手微微颤抖。   “快点啦,快漏出来了!”   “美人美乳美酒!果然是绝世佳酿啊!”   我并没有马上饮用这杯美酒,歪过脖子,伸长舌头,狭促地在她胸前两颗鲜艳蓓蕾上舔了两口。因为紧张、害羞和我巧妙的拔弄,双峰上的红梅肿得像两红葡萄,娇艳欲滴。   “死色鬼,快点!要漏出来了!”   敏感的胸脯被我刺激,手没有按紧,一滴红色酒滴从乳缝间渗漏出来,向下一直淌到肚脐眼里。在希拉着急的催促声中,我大逞唇、舌、手、根之欲,又吸又舔又摸又插,彻底利落地将这杯美酒“饮”得干干净净。   美酒饮尽,希拉放松地吁了一口气,右手放到两腿间,狠狠地拍了仍呆在她身体里作怪的小弟弟一掌。   “呼……达秀你这坏蛋……”   我双手抓着她的乳房,两膀用力夹紧,我把脸贴在她的脸蛋上,我问她道“现在的你,快乐吗?”   “快乐……”   希拉的声音低如蚊吟,原本还很温馨浪漫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沉重起来。   “那么,留下来吧……”   希拉沉默一会儿,眼里射出令人心悸的柔情,低声答我道:“给我点时间……”   我没有再逼希拉,衹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彼此的身体的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香艳的早餐吃了很久,消灭了盘子里的食物后,当希拉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收拾时,在她身体里闷了半天的“小弟弟”再也不肯安分守已,由于他强烈的抗议,我一把将希拉抱起来,按在饭桌上,一把将早已拉脱到膝盖上的小白内裤拉到腿跟,痛痛快快地又打了一发。因为希拉不肯答应留下,抱着小惩的心态,我自然毫不留情,轰得她狂泄不止。完事之后有意不让希拉回到浴室里净身,逼着她穿回那件被弄得湿泞不堪的内裤,收拾桌上的餐具。   当希拉站在水槽边上刷盘子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我看到两道亮晶晶,黄澄澄的“浊流”顺着小腿肚淌下流到脚跟,欲唸狂炽之下,再度扑了上去。这一回希拉是后庭花开,又一次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直至小克里斯汀在外头敲门,方才结束了这个荒唐的早晨。   “昨晚你和希拉姐姐怎么样了……喔,好像情况还不错!”   我打开大门,一见面小克里斯汀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我和希拉的关系进展,看到我身披浴袍,衣裳不整的模样,聪明的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芝芝姐姐那边,我已经安顿好了……大哥,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她们?”   “不必了,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进屋之后,小克里斯汀和我商讨起今后的对策。我告诉他我打算冒最大的风险,选择所谓的下策,将希拉留在身边,小克里斯汀则很高兴地表示说他会全力支持我的做法。   她向小克里斯汀致歉道:“实在不好意思,为了我,把你也牵扯进来。”   希拉刚换了件衣服,因为先前连番荒唐,体力消耗过大,一副慵懒无力的模样,脸上却又带着女子欢好后极度满足的神采,愈发显得娇艳动人,看得小克里斯汀两眼发直。希拉被小克里斯汀看得很不自在,她坐得也不安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暗笑,虽然希拉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出来见客,可是她的身体里刚刚被我灌入大量的“液体”现在正不断地从里面向外溢出来,刚换的内裤现在又湿透了吧……   “什么话嘛,我和大哥是兄弟嘛!再说姐姐你也是好人,我相信自己没做错的!”   希拉这么恭敬和对他说话,小克里斯汀很不习惯,摸着头发,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他替希拉开托道:“如果不是打仗,我对魔族是没有半点偏见的。我的奶奶也是半个魔族,就连现在的皇帝陛下,他的祖母也是纯粹的魔族。上上任的温莎皇帝为了娶她,差点连帝位都不想要了。帝国建立前,人类和魔族混处了几百年,几百年的通婚,几乎所有的人的身体里,都混有魔族的血。要找出和魔族没有关系的人类,实在很难啊!我爹在世的时候还就此事感叹过,他说人类和魔族谁也无法消灭谁,种族的融合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注定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小克里斯汀的开导让希拉一直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少,她感激地伸过头,小克里斯汀脸上轻轻一吻。   “谢谢你!”   当着我的面的“大嫂”如此“亲热”害羞的小克里斯汀顿时有些不知所已,害羞中夹着一丝兴奋。   “嘿嘿,大哥,希拉姐姐吻我了!”   “没什么,你是我弟弟,也是她弟弟,吻你一下没什么。”   “别给小怡说哦,她很会吃醋的……”   “那当然,大家都是男人嘛……”   这时候小克里斯汀害羞起来,他很不好意思地问我道:“大哥啊,刚才姐姐吻我时,感觉真不错,能不能再让她吻一次……”   “小怡在哪里?喂,小怡呢!”   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家伙,我怎么会对他客气。见我们俩兄弟在胡闹,希拉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主动地在小克里斯汀另一边的脸蛋上又吻了一口,然后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这下满意了吧?衹是姐姐吻弟弟,你可想歪了哦!”   “咳咳,很过分啊!难怪我总觉得今天我的头发有点绿啊!”   我装模作样地自我嘲弄,大家一起笑起来,沉闷的气氛暂时被抛到一边去了。   给碧姬的信,我托小克里斯替我找人送出,昨晚差点和拉古斯闹翻,我现在必定处处在他的监视之下。给碧姬的信事关重大,虽然在信里我什么也没有说,但要是信被特务头子扣下,没有及时交到碧姬手中,少了她的助力,我就更加孤立无援了。   小克里斯汀来了之后,我换了件衣服就直接去统领处上班。昨晚舞会上那一幕,我和如月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对她说的那句话,可能真的说错了,如何补救,对我来说这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再说今天阿兰德新官上任,和他同级别的我不在场赖在家里,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里就拜托你了!最近要我分身分心的地方太多了,在碧姬阿姨和波尔多回来之前,保护希拉的事就得靠你了!”   临出门前,我把保护希拉的事托付给小克里斯汀。最近正是多事之秋,皇帝时常会找我,统领处的事一时也无法推托,我无法时刻跟在身边保护希拉。我不在她身边时,就衹能靠小克里斯汀来保护她了。   希拉站在门口送我,她一边朝我招手,一边说道:“中午还是回来吃吧!我在家里等你!”   对于我和找回过去的希拉来说,今天这个早晨,算是很好的开头了。但我和生命中另一个很重要的女人,我与她的新开始却重复宿命般地糟糕透顶。   见到如月时,她正在统领处的会议厅里主持会议。今天是阿兰德新官上任的第一天,他的办公地点和我仅有一墻之隔,以后我将与他的长期共事。阿兰德接替如月的位置,如月在卸任前,把两个统领处的中上级军官和幕聊们召集在一起开会,可是这个我不能缺席的会议,我却迟到了。   明亮宽敞的会议厅,黄金狮鹫旗下,一身笔挺军装的阿兰德正在进行传统的新官上任演讲,一手提拔他的如月同样一身戎装,静静坐在他的左手位上旁听,阿兰德的右手位空着一个位置,那是我的座位。   作战统领处和预备役统领处,两个部分的中上层军官黑压压地挤满了整个会议厅。两个部门的军官分别占了半个会议厅。也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出于某种心态,两个系统的军官们分别聚在一起,中间隔了两列座椅,形成一条互不侵犯的隔离带。   鲜明的对比之下,双方军官精神面貌上的差距一目了然。军队里流行着一句话:预备役部队的军官不及现役部队的一条狗。在现役部队的眼中,他们有如二娘养的,在哪都低人一等。不过这一切都在如月接手这里后发生了翻天彻地的变化。会议厅里预备部队的军官,有叁分之二都是年龄在叁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阿兰德在台上讲话,所有军官都像雕像般沉稳地、纹丝不动地端坐着,眼里射出的余光,仿佛能撞出千万道闪电。他们就像初升的太阳,生机勃勃,潜力无边。   相比之下,我这边的人马虽然人数上相当,但气势明显就差了一大截。因为未来的女皇坐在上头,个个都将腰板挺得笔直,咬紧牙关“神采奕奕”地坐着,但多年来养尊处优形成的疲靡之气,还时不是时地从一双萎靡不振的眼睛中泄露出来。   刚刚进门的我,第一眼就察觉到了双方精神面貌上差距。我等阿兰德说完话后,正想插口为自己的迟到说些什么,坐在阿兰德身边的如月却抢先给了我当头一棒。   “秀耐达伯爵,你迟到了!”   冷漠的表情,更加冰冷的说话语气,以及我最讨厌的,像是在看下等人瞧我的眼神,这些已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东西,一下子全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月对我的态度一夜之间大变,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由于心中有愧,又不想再得罪她,我难得地低头致歉道:“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看来这话一点也不错!”   如月话里带刺,不光是在骂我,也是在骂我的手下。过去她虽然身兼两个副统领之职,但毕竟精力和时间有限,如月的心思都放在预备部那边,而作战部这边则很少关心。她把会议安排在这里,明显是大有深意的。   我心想:“冰冻叁尺非一日之寒!我才刚上任没几天,影响力没这么大吧?”   我强咬牙关,把正要脱而出的辩解词吞进肚里,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不发一言。和预备部的年青军官相比,我的手下几乎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其中又有一半的人年龄在六十岁以上,日薄西山、暮气沉沉这一自然规律是谁也无法抗拒的。   不过如月并没有因为我的忍让而放过我,继续威逼道:“帝国需要的一批朝气膨勃的猛虎,而不是一头爱睡懒觉的睡猫。”   如月分明是在指桑骂槐说我,好在我脸皮够厚,对当国家蛀虫一事向来问心无愧。   “猛虎?好像有一句老话,叫养虎为患……不过猫像虎而非虎,要比老虎可爱多了。”   于我无赖味十足,却又绵里藏针的回答,如月不屑地冷哼道:“衹有庸人才会害怕猛虎!你忘记我是什么人了吗?”   “哦!我差点忘记了!公主殿下您是龙战士,龙怎么可能会怕虎呢……唔,最近是多事之秋,家里有事耽搁了……如果公主殿下认为我不称职的话,我倒是十分乐意让贤!论能力,你的表哥罗兰德衹在我之上,他倒是很适合啊!”   我本想再讥讽如月两句,可是台下的奥维马斯和台上的阿兰德都在悄悄地朝我施眼色,明白他们暗示的我并没有改口,反而不请自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大咧咧地坐下,斜着眼睛瞄着如月,态度前所未有的嚣张。我当众嚷着要辞职,实在是很刷如月的面子,她的低着头没有看我,但脸上的黑气是越来越深。   “生气吧,生气吧!暴发吧,暴发吧,快快暴发吧!这样我就有理由解甲回家,专心处理希拉的事了!”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唸叨着,虽然表面故作轻松,暗地里却做好了准备,以应付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的空气紧张到了极点。昨晚我被如月当众痛打的事早已传遍全城,今天我们初次见面,又是充满如此强烈的火药味,全场近百多位军官,无一例外地自发屏住呼吸,静待好戏开锣。   如月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身体的关节也随之咯咯作响,那股令逆鳞颤抖的压力的怒涛般地迎面扑来,正当我打算拔剑应对的时候,令人窒息的压力却突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差点让你骗了!”   如月松开捏紧的右拳,紧崩的表情转缓,她抬起头,冲我冷冷地一笑:“你这个整天睡懒觉、上班迟到的副统领能做多久,不是由你我决定的,决定权在父皇手上!不过,衹要有我在的一天,秀耐达侯爵,你就别再像过去和现在般无所事事地混日子!”   如月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众人,中指勾在拇指上轻弹了一下,再度板起面孔:“作战处不是养老院,更不是棋牌室……卡罗,下午将我的办公桌和文件柜移到副统领室隔壁……阿兰德,预备部的事就全拜托你了,别让我和罗兰德失望!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如月拿起放在座位上的军帽,看也不看我一眼,带着她的跟班,那个叫卡罗的年青军官,径直离去。   “我才刚坐下就宣布会议结束,这不是存心给我好看吗?呜……好像是我先惹事的……呜,好象现在最狼狈的人是我……呜,这次碰撞,好像我又输了……”   如月的这一手漂亮至极,她先退后进,避重就轻,不但没有让存心惹事的我阴谋得逞,更在不动“拳脚”中再次将我的气焰压下,难道她真的像义父说的那般,是我命里的克星吗?   会议厅里的人很快就散光了,我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愁眉苦脸,失败的挫折感、无能的无力感像毒蛇般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和如月为敌多年,虽然在武艺上我一直胜不过她,但在其他方面,比如说比说诡才、辩才,如月和我比是拍马难及。但刚才我清楚地看了一个成熟、干练的政治家的诞生,如月正全面超越我,不光衹是在武功方面……   奥维马斯有意拉在最后,当所有外人都走光之后,他来到我坐边,拿起放在我面前那杯早已冷了的茶水,掀开盖子咕咚咕咚一气灌了下去。   痛饮一番后,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抹掉嘴角边的水珠,壁虎冲我笑道:“好日子好像到头了……我是否该考虑再回去当个杂货店老板?”   “随你便吧……你是我的伙伴,决定权在你!”   “算啦!衹要你还在这个位上,我就陪你吧!”   奥拉马斯面带微笑,友好地朝我伸出右掌,我握住奥给马斯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我悲叹道:“公主她成熟了,比起四年前,她老练多了!”   “每个人都会长大,其实侯爵大人您也一样……”   壁虎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认为他在安慰我,摇头道:“不,和她相比,我觉得我还稍嫩了点……”   “那是因为你比她少了叁年半的时间!”   “叁年半?”   变成植物人的这叁年半时间里,其他人都在学习、成长、成熟,而我却在睡觉!这叁年半的时间里,如月变了,缪斯变了,小克里斯汀也变了,周围所有的人和物都在变化,进步,衹有我在原地踏步。虽然我拥有七世龙战士近叁百年的经历,但成熟这东西,衹有亲身的阅历,长期的思考才能换取到的。 第二章 壁虎的建议   “奥维马斯,下一步我该怎么走?”   “这是个很让人头痛的问题,我得仔细想想。”   站在窗口,我静看外头的风景。几分钟前如月刚刚离去,她接到了卡蒙·韦尔一家死于非命的消息,现在正急着去现场查看个究竟。而我也把自己现在的处境、昨晚我与如月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向壁虎说了一遍,借此征询他的意见。希拉的事,父亲的事,如月的事,我要在几条战线上作战,处处都要动脑,实在心力憔悴,力不无从心。如何处理与如月的关系,我急需壁虎的建议。   静思了一会儿,奥维马斯小声地向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大人,其实昨晚你和公主说的话,虽然过分了一点,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要如月做我情妇的事,此想法近乎疯狂,而奥维马斯居然认为此法可行,顿时让我吃惊万分。   “理由?”   我没有回头,窗外树上的一个蜘蛛网吸引了我的目光。这是一张结在一株十余米高的马尾松的树杈上的网,刚才有一衹绿色的大甲虫不小心撞到了蛛网上,猎物挣扎引发的抖动,惊醒了蛰伏的蜘蛛。   奥维马斯在我背后开始解释他的建议。   “第一:公主很强大,但毕竟也是个女人,也有精神和肉体上的需要……”   “这个理由很老套,她想要男人的话是绝对不缺的……还有呢……”   “第二:是大人您与她之间微妙的关系,其实她是很在意您的,您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这一点想必大人您心中有数!”   “说得没错,不过这些都是旧东西了,这两个理由都旧东西了,说点有新意的!”   我仍然专心地看着蜘蛛和大甲虫的搏斗,蛰伏的蜘蛛开始对网中的猎物展开攻击,他绕着猎物迅速地挪动着身体,抛出一圈又一圈透明的蛛丝,甲虫在网上挣扎着,他的力气很大,摇动的六条腿,不时将缠在腿上的束缚挣断。蜘蛛费劲地将这条腿绑牢,那条腿又挣了出来,绑住了这条,先前抓住那条又松了,他总是不能将甲虫完全制服。   心有所想,我心里暗道,我和如月关系,就像这甲虫和蜘蛛一般,谁也无法制服谁。   “第叁条理由,我是从小公主身上联想到的!”   “小公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壁虎的话里总算有了新东西。   “大人你不觉得,长公主殿下和小公主,她们姐妹间的关系好得太过头了点吧?”   “确实有些古怪!帝国里谁都知道小公主是如月的命根子,可是丽安娜皇后和如月间冷如冰点关系,同样也是众人皆知!很多人私下里都在说……”   “是啊,按理说她们俩不该是这么好的!”   壁虎适时地插话进来,不让我说下去,如月母亲意外死亡的原因,外界流传有多种版本,最广泛也最为众人接受的那种就是她是死于丽安娜皇后之手。但皇宫里的事情,我们俩还是不要放在嘴上谈的好,彼此间心里有数就行。   “我的想法是,小公主在长公主的心中,扮演的正是替身的作用!”   “替身?”   说到替身这个词,我突然想起了希拉,她想离开我时,也是找了小公主来代替自己的位置。   “长公主殿下她胸怀大志,为此她牺牲了很多东西……”   我收回了目光,正要转身,却发现壁虎正在我身边,正饶有兴趣和我一同观看蜘蛛与大甲虫的搏斗。   壁虎冲我笑了笑,接着道:“我父亲的梦想是做个音乐家,可惜未能实现,所以他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从小就教我摆弄乐器,不过很糟糕的是,我并没有半点音乐天赋!但一直到我十八岁成人前,他还一直为此而做着无用的努力……长公主对小公主这么好,她的心态也和我父亲当年一样吧,自己心中的缺憾,希望能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达成……”   壁虎的话我是听明白了。如月把小公主当成了自己,小公主其实是如月的影子。   看着妹妹可以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玩耍、和男友约会,不受顾忌地大声说笑,尽情地享受着少女青春美好的生活,得不到这一切的如月,在心理上也有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和充实感。心理上失意失落、空虚落寞的人,往往都会用这种方式来自我满足。   “不过长公主对小公主的态度,反过来也正说明了一件事,在如月的心中,她仍然非常渴望能享受到正常女孩的快乐,她也有正常的人需要,衹是这些都被个人的理性强行压制了!”   壁虎的口气,似乎对我与如月的前景看好,不过我却不大热心,摇头道:“那又怎么样?我太了解她了,如月绝对是个理智型的女人!这么多年来,我还很少看到她情绪失控过!”   此时蜘蛛和大甲虫的战斗已经结束,脆弱的蜘蛛网至底承受不住大甲虫体重,大甲虫虽然挣不脱蛛网的束缚,但其体却压垮了蛛网,网破虫逃,衹余下失败的蜘蛛孤零零地伏在破了的网上发呆。   “很少并不等于没有,当她出现情绪失控的时候,也就是大人您的机会了!”   “你的意思是……”   奥维马斯的脸上浮出一种邪恶的微笑,他伸出右手,对着蛛网做出揣取的动作。   “公主坚持要嫁给那个叫科克的家伙,他根本配不上公主,而公主为什么要有意嫁个根本不爱的人呢?我想她的想法是要让自己能专心于国事和武道之中,从此不会再为情爱分心!可是他的那个所谓的丈夫,实在是个平庸至极的家伙,尽管是自己的选择,但她的心里就真的这么心甘情愿吗,想必也会有一些不情愿吧?”   我心头一阵乱跳,奥维马斯话背后的意思,我已渐渐听出来了,为了我听得更明白点,他索性将一切挑明了说。   “越接近婚期,这种不情愿、不甘心的想法在公主心中会越来越强烈!我想这时间将是她心灵最空虚、最失落的时候!如果大人这个时候出手,用点心,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我想您昨晚对她说过的话,要实现也不是很难的吧!”   这衹胆大妄为的壁虎,竟然建议我在婚前喝了如月的头啖汤。由他的建议我引申出许多东西,一旦我和如月有了这个开始,即使在她嫁作他人妇之后,我仍然可以长期和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女人保持着秘密的“关系”正是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衹会令我和如月的“感情”更加紧密,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公主是非常之人,对她得用非常之法!呵呵,就像象那衹甲虫,如果蜘蛛织下的网够厚够坚固,她也就不会逃走了!”   不择一切手段把如月弄上床,这就是壁虎对我的建议。   虽然和如月的碰面非常不友好,但接下与阿兰德的交流,一切进行得倒还顺利。行事作风正统的阿兰德,由于彼此间没有利益冲突,虽然他不喜欢我与奥维马斯的个性,但也没有对我表现出特别的敌意。   两个新统领度过了半个平和的早上后,到了午饭时间,心里有鬼的我匆匆地赶到贤者学院。就像我预想的那般那般,在特务头子别有用心的建议下,如月命人将卡蒙一家的尸体送到这儿来,交予哥里德尔一伙人验尸,惟一的生还者也被送到这儿治疗。   今天贤者学院特别的热闹,如月对卡蒙的死相当重视,她不仅亲自到场,更把乔西也请来参与调查此事。在贤者学院里再次遇见二人时,表面上我装出意外和二人相遇架势,因为昨晚和先前不愉快的会面,所以我与她依然是冷面相对。至于乔西,大家关系不佳,彼此间打个招呼后也各走各的路,各行其是,到目前为止,此二人还没有把卡蒙的死怀疑到我身上。   至于卡蒙的儿子,由于父母双亡,受刺激过度,痴痴呆呆,至今仍然神情不清,他的状况也正合我意。当如月和乔西处理完一切离去后,在一边装作是看热闹的我别有深意地向哥里德尔眨了眨眼睛,老怪物冲我轻摇了一下手指,故作调皮地眨了一下左眼,示意我不用担心。   我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安心的离去。我先找到住在学院里的雪芝和罗莎,再次向她们解释说有天大的事发生在希拉身上,我需要时间和精力专心处理此事,请她们暂时住在这儿别回家。很自然,这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问题也无法避免地被二女再次提起。   “是发生大事了!而且相当相当地棘手!但正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你们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的好!”   雪芝和希拉是好友,告诉她本无妨,我亦相信雪芝不会做出对希拉不利的事,但思虑再叁后,我还是决定对她保密。好在雪芝知情知趣,不但帮我压住罗莎和妹妹好奇的追问,亦信誓旦旦地发誓说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和我与希拉站在一起,共渡难关,这让我安心了不少。   处理了她的事后,我又去找了哥里德尔,刚刚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的哥里德尔一见面就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小子,干净利落,不留半点痕迹!我的朋友们都认为那叁个人是死于煤气中毒!那小孩子你放心好了,适当的药物我已准备齐全,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们本来就是死于煤气中毒……不提这个了,我想问的事是关于天灭的事!”   卡蒙一家的事,我不想再多谈,见问题解决了,我马上把话题扯到真正的来意上。   “从我修炼天灭到现在,已过了四年的时间。不知道叔叔你对这门禁招的研究,这四年来还在进行吗?在上面可否有重大的突破?”   天灭虽然是禁招且后遗症可怕,然而面对着发生在我和我家人身上愈来愈严重危机,我日益感觉到强大实力的重要性。   哥里德尔眯起眼睛,表情很得意:“怎么了,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变主意了?喔,我明白,昨晚小克里斯那招将你人格还原的魔法,使你有了退路,所以又心动了?”   我担言道:“叔叔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其实比四年前还要恶劣!我需要的力量!强大的力量,无敌的力量!”   “不怕象你的先祖里特般,再次入魔失去人性,最后人格分裂变成恶魔?”   “实话对你说,你说的事我确实很害怕,但是我的确非常需要力量!叔叔,别再耍宝了,告诉我,有没有可能,既可以使用天灭这无敌的力量,又不会失去理智?”   哥里德尔象看怪物似的,盯着我瞧了很久,一个笑容慢慢地在他的嘴角边绽开。   “亲爱的达秀,既然你这么想变强,那我就告诉你吧!又想使用天灭又想不失去理性,从理论上来说,是完全行得通的!”   “啊!”   “别高兴得太早!但实际的操作难度,就跟走钢丝一般!”   给我希望又给我失望,让人先笑再哭,哥里德尔总是喜欢玩这一套。   “负面情绪是天灭力量的源泉,而正面情绪却是束缚其凶暴的锁链!但是当你同时俱备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双方恰好处于平衡,谁也不能压过谁,这时你就可以在保持理智的状态下打出逆世轰天拳!”   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但哥里德尔的眼睛却在发光。   “情绪的平衡?”   “我说过,情绪的力量是最难控制的,难度之大甚至比战胜创世神还要艰难!古往今来,大智大慧的强者智者出了无数个,但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却近乎没有!而且,由于负面情绪受到正面情绪的压制,这种情况下的天灭,也是不完美的!”   说到这儿,哥里德尔已敛起了脸上的微笑,他正容问我道:“所以从风险和收获比值的角度来说,我并不建议你用这种方法修炼!在变身级数相当的情况下,你用这种不完美的逆世拳和轰天拳去与如月的霸拳碰撞,虽然公主的霸拳也是人格极度扭曲的产物,但比起你这半调子的玩意,我想她仍然要稍胜一筹!”   哥里德尔的说法让我很不舒服,如月很厉害,但我并不怕她。随着对这个女人越来越了解,我已意识到要打败她,武力并不是最佳的手段,再说我现在最忌诲的人不是如月,而是手握帝国最高权力的皇帝。   “那我再问一句,我用这种半调子的天灭和奥拉皇帝交手时,我的胜算又如何?”   我的话已有了谋逆的味道,哥里德尔的眼眶一下子瞪圆了,脸皮抖了一下,他歪歪嘴,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在我耳边哼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的胜算要比不会霸拳的皇帝高!”   “很好!”   我得到了想要的资料,正想离开时,哥里德尔突然在我背后阴沉地笑了起来。   “其实啊,我亲爱的达秀,你如果真的想修炼天灭,没必要用这种笨办法!我有个极好的建议!你可以在需要时再临时修炼,临阵磨枪,事后由小克里斯汀帮忙替你回复人性,再加上封龙针封印,不就成了?”   我冷笑道:“说得倒轻松,太容易了吧?人的情绪最难操纵,临时修炼?要是那时候我内心的负面情绪不够强烈,无法自我挣断束缚的锁链,又当如何?”   哥里德尔不屑道:“破坏要比建设容易百倍,以暗黑龙一脉黑暗的个性,释放心魔的手段实在太多了。”   “什么手段?”   哥里德尔阴沉地翻着白果眼,嘿然奸笑道:“我亲爱的达秀,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笨啊?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你真的无法释放心魔,衹需有意识地去做一些极度违备自我良知、道德准则的事,待事后良知回归,出于对自我行为极端厌恶以及由此而生的负疚感,这种负面情绪轻易地就能崩断心灵的锁链,重醒唤醒心魔!”   “违备自我良知、道德准则的事?”   “凭你的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是在说什么吗?”   老怪物不光眼睛,连额头都在发光,笑得愈来愈阴险…… 第三章 御子的真相   卡蒙一家的死亡事件,由于拉古斯和哥里德尔联手包弊,暂时地瞒过了如月和乔西。余下来的叁天时间里,我在统领处请了假,把时间全部用来陪希拉。我陪着她逛街、游玩、购物,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期。很自然,这叁天对我们来说也是异常荒唐风流的叁天,从欢好时希拉异常激烈的肢体动作中我觉察出,希拉仍然没有放弃要离开我的想法。   希拉的任务本是要替我怀孕生子,好把我的龙种偷回魔族去,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的肚皮迟迟不见大起来。而她的“姐姐”与我仅有数夕之缘的卡尤拉却“意外”的怀上我的龙种,完成了纳赛尔的计划。早在叁年前得知卡尤拉怀孕之后,纳赛尔就命人暗通消息,要希拉尽快离开帝国。衹是为了照顾已变成植物人的我,她拒绝父亲的命令留了下来。   除了做爱以外,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最多的就是交谈,谈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童年,也谈她的“姐姐”卡尤拉。   “小时候我和姐姐常常为了一些小东西而争斗,想不到我远远地离开了她后,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要和她抢东西的宿命。”   回想起往事,希拉感慨万分,一边的我就很尴尬了。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叁搭四,还生了仔,每提起这事时,我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醋意。   “你也会脸红啊!色鬼!”   “年少荒唐,年少荒唐……原谅我吧,老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我连忙拼头作躬,拼命地向希拉解释道歉,说一切都是意外。说到卡尤拉,自然也要提到小尼诺,那个由路西法亲自接生,拥有十二翼“圣婴”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孩子到底有没有继承了我的龙力?他身上的龙魄是卡尤拉的还是我的?或者二者皆有?   希拉告诉了我尼诺出生时的真相。   “除了是被魔神亲自接生以外,那孩子并没有传说中的十二翼,除了饭量大一点,长得快一点,其他方面和普通孩子没有两样。那些神异的说法,一切衹是我父亲对外宣传的需要而已!”   “什么?”   “一个多月前,我收到父亲的密信,他专门提到了关于卡尤拉姐姐和那个孩子的事。”   希拉告诉我,卡尤拉生产的那天,是魔族皇权风云动荡的一天。卡尤拉腹中羊水已破,可是我们的宝贝小子却赖在母亲的肚子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魔族内部一些早已对卡尤拉不满的贵族、元老们趁机发动宫廷政变。卡尤拉因为生产不能主事,她的强力助手,紫电龙赫克托尔又身在边关,光靠纳赛尔一人独立难支。叛乱者们打着替前任皇帝斯罗复仇的旗号攻入皇宫,直接杀向卡尤拉的寝宫。   就在千钧一发的关头,传说中的大魔神路西法突然现身皇宫,对着厮杀中的众人展现神迹神威。在魔神面前,无论是叛乱者还是忠心于卡尤拉的守护者,全都无一例外地弃械跪下,一场腥风血雨就这么轻易地被魔神消弭于无形之中。接着路西法直奔卡尤拉的寝宫,将所有无关人等全部驱出,数十秒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在皇宫中响起,我和卡尤拉的儿子尼诺就这么诞生了。   不过除了卡尤拉和路西法以外,并没有人见过尼诺出生时的情景,希拉所说的“真相”其实不过是纳赛尔事后从卡尤拉口中听到的,也不是真正的“眼见为实”但不管怎么说,尼诺由魔神路西法接生,路西法象奶爸一般成天抱着他,对其宠爱有加,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父亲来信告诉我,路西法他非常喜欢你的宝贝儿子,而他还曾经将一泡童子尿撒到魔神的脸上……”   我的小尼诺并不像宣传的那般真的拥有十二翼,但能在魔神头上撒尿,他也称得上是空前绝后,史无前例的第一人。路西法这么看中我的孩子,想必大有深意。虽然猜不到他心里的真实用意,但这孩子将来的命运,我已不再担心了——有魔神这么硬的后台做干爹奶爸,我这个没尽到父亲责任的“便宜父亲”还要怕什么?   我的手摸着希拉平坦的小腹,心里却想到了九凝翻开的那张塔罗牌——“那个大肚子的女人”按九凝的批示,在想吞噬我的魔王出现,在那个那个高举太阳的人出现前,是不会有新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的。   “希拉,什么时候也像你姐姐一样,替我生个可爱的宝宝啊?”   我双手抚摸着希拉的从体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说到孩子,想起魔族“借种”的事,我心里苦笑不已。魔族把龙战士当成宝,我却避之惟恐不及。外人衹想到龙战士的强大,却忘了他们为强大所付出的代价。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是这种被诅咒的生物。我衹希望我的孩子将来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凡人,能像普通人一般过没有负担的幸福生活。暗黑龙一脉因我而灭绝?而灭绝就灭绝吧,把被诅咒的孩子生到这世上本就是非常残忍的事情。   叁天后,假期结束,雪芝和罗莎回家,看到我与希拉和好如初,她们也非常地高兴。惟一让我稍感苦恼的就是,由于这叁天和我无节制地欢好,疲惫不堪却又被我滋润得娇艳欲滴的希拉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卧在床上一付慵懒无力的模样。这场景让罗莎大吃飞醋,直到我用风流男人最爱用的手段,方才摆平一切。   就在这几天,十二翼圣婴,神之御子的传说,也通过民间途径,由魔族传到了帝国。尼诺出生的情景,经过人类丰富想象力的再度加工润色之后,变得更加夸张,就差没说我的宝贝儿子是创世神转世了。神之御子的传说,也成帝国最热门的话题,为此皇帝召集了几位重要人物到皇宫小议室厅里,私下里讨论此事。因如月的事我和皇帝的关系又搞僵了,但这个会议他居然没有忘了我。   乔西的意见:“谣言,谣传,一切衹是魔族有意地宣传造势,不可信之。”   而这几年来风光无限的哥里德尔,则以专家的口吻表达自己的看法:“身具十二翼?就连创世神都没有十二翼,就算那孩子真是路西法和魔族女皇生的,怎么可能会有十二翼?”   而负责情报的拉古斯,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以讹传讹,魔族那边衹是说这孩子生下来具有十二翼,不过传到我们这里,却变成这孩子降生后在室内连走七步,左手指天,右手指地,高呼‘上天下地,唯我独尊’……越说越离谱,实在太夸张了!建议陛下立刻下令,禁止民间再谈论此事。”   拉古斯意见马上遭到如月的反对,如月的两个得力助手,阿兰德和罗兰德,也在一边帮腔反对。   “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禁口已来不及了。而且这种情况下再颁布这种命令,衹会引起民间更多的胡乱联想,让谣言越传越大。”   “此事宜疏不宜堵!我也同意阿兰德的看法。”   不愿太显山露水的我此时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毕竟我就是这个所谓的“神之御子”的真正父亲。再说几年前帝国就一直有传闻,说我和卡尤拉有染,这次若不是倒霉的魔神替我背了“黑锅”当了我儿子一回“便宜父亲”此事十有八九最后还是会牵扯到我头上。   在这种情况下,我惟有闭口装傻,谁知道奥拉皇帝在听取了如月的意见后,又把我扯了出来。   “秀耐达侯爵,你的意见呢?”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我身上来,被这么多道目光盯着,心虚的我浑身极不自在,我干咳一声,摆出沉思的模样,借此掩盖心中的紧张和脸上的不自然,装模作样静想了一会儿道:“公主说得对,此事在民间已经传开了,再用高压手段压制,效果也不会好。我的意见是,既然魔族喜欢吹牛,人们也爱听这种东西,那我们索性反其道而行,不但不压制,反而要帮他们的忙,把这个牛皮再吹大点……”   说这话时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尼诺,我的宝贝儿子,你真是非常人啊!才出生就弄得整个世界鸡狗跳,将来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呢?   如月点点头道:“牛皮吹过了头,自然就会破掉。过分的夸张,反而让人们怀疑其合理性……谣传破灭之后,因为心理作用,就算原来是对的东西,人们也不会相信了,比如说那孩子是由路西法接生这一事实!”   黑鹰骑士团能人无数,“造谣”的事,自然由于拉古斯负责,关于神之御子的事,就这么定下了。接着皇帝拿出一封盖着红蜡戳印的加急文书放到桌上。   “还有一件事,今天我刚刚收到姬娜送来的加急文书,魔族方面,大概会在两个月后派出一个使节团,通过天之裂痕的狭道访问我国。”   如月替皇帝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用羊皮纸书写的文书交给众人传阅。   “这是他们先送来的和平文书,魔族已经决定和我们正式签订一个和平协议!”   此言一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哗然,因为早在我苏醒前半年,帝国和魔族方面就一直在暗地里互相接触,商讨签订短期和平协议的事宜。虽然彼此心数都明白,一纸空文并不会有多大的约束力,不过四年前的两场战争,双方皆元气大伤,现在都急需时间休生养息。   我心里一动,问如月道:“这支使节团由谁带头?”   “根据魔族方面传来的消息,据说主持这次和谈的人就是在现在在魔族权倾一方的纳赛尔亲王!”   两天之后,正当我在统领处处理公务时,突然感到两股熟悉的龙力正在迅速地接近风都城,碧玉龙的龙力,碧姬和波尔多一起回来了。等得望眼欲穿的我高兴得丢手下中的公务去迎接他们,在风都城门口,我遇见了他们。   “大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波尔多,你居然留胡子了?哈哈,还是小山羊胡子!”   “茉莉说这个样子样子比较成熟点,所以就……嘿嘿,帅吧?”   “啊,阿姨,你终于回来了……你比几年前更年青,更漂亮了!”   “你这小鬼,连阿姨的豆腐也敢吃!”   “茉莉也变漂亮了,来,让大哥抱抱亲亲!”   “臭大哥,睡了快了四年了,你本性还是没有变啊!我妈的豆腐你可以随便吃,茉莉的手可不能随便乱碰!”   “臭小子,说什么话啊!”   故人重逢,自然少不了热情拥抱、激动的眼泪鼻涕以及玩闹的打情骂俏。波尔多身上的肌肉比几年前明显要壮实了很多,显然是碧姬这几年严加管教的结果。我有些奇怪,给碧姬的信才寄出不过十余天,碧姬怎么快就赶回来了,细问一下方才知道,原来碧姬接到皇帝的信,为了如月的婚事而回来的,而我托小克里斯汀寄她的信并没有收到。   我还来不及把希拉的事向碧姬说明,皇帝却已派出专车接碧姬入宫。接下来的两天,碧姬也是应酬多多,无瑕分身,直到第叁天,我才找准机会,借着在阿姨家里吃饭的时机,把一切都说明了。   “大哥,你在说笑话吧?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   “我是那种爱乱开玩笑的人吗?”   “希拉她居然是魔族派来的间谍?我没听错吧?天啊!”   波尔多的反应就和小克里斯汀得知真相时一样,而碧姬却表现得相当镇静。她一边听着我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边默不作声地端起酒杯,大口大口地咽着酒。至于茉莉,事先我已请她到我家里去陪雪芝她们,并不在这儿。   等我说完了一切,碧姬皱着眉放下酒杯,问我道:“你知道你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我很清楚,非常清楚!”   我当然明白一旦希拉身份暴露意味着什么,我或许可以逃脱性命,但她绝对难逃一死。   “从情感上来说,我支持你的做法!但理智上我反对这么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希拉留下来的利弊,我当然清楚,波尔多对母亲的意见很不满,替我叫屈道:“妈妈,就算事情暴露了,有你出面求情,应当没事吧?”   “你懂什么!”   碧姬瞪了波尔多,喝了他一句,抬起头面对我,语气转柔。   “这件事涉及到帝国将来的命运,我并没有把握能说服小奥!而且最糟的事情是,帝国内你的仇家甚多,你出了事,他们肯定要借此大作文章。这次你为了掩人耳目,又杀了这么多人,更是罪加一等!”   显然碧姬也不赞成我把希拉留在身边。我还想辩解,碧姬却朝我摆摆手,示意我等她说完。   “我说的这些衹是出于最坏的考虑,真正到了那一天,有我全力向皇帝求情,加上小克里斯汀作保,或许可以保住希拉的性命。可是我走了之后呢?我已经完成了第七变,属于你的时间要比属于我的时间多得多!”   碧姬把话说得很明白,她没剩几年的生命了,人走茶凉,她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   “这次你能逃过一劫,全靠拉古斯的包蔽!可是一朝皇帝一朝臣,如月登基后,黑鹰骑士团万一换了新的团长,这个秘密就更难保住了!把她留下来的坏处,你应很清楚,自己好好想想吧!”   碧姬的警告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然而在经过了数天的思考后,我最终仍然决定选择最糟糕的下策。因为不愿意忍受和爱人分离的痛苦,我宁可对面对那茫然未知的危险命运,也要把希拉留下来。在我的一再坚持下,碧姬被我说服了,她答应替我向拉古斯说情,让特务头子作出保证,不会偷偷地对希拉下毒手。   事实证明,对我来说,这是个糟糕透顶且愚蠢至极的决定。   回到风都后,除了处理我的事情外,碧姬剩余的时间都和如月在一起,皇帝希望碧姬能够劝阻如月不要嫁给科克,但这个想法最终失败了。为了将来能专心于国事和武道,如月是铁了心要嫁给一个自己没有半点感情的人。   “你们这些小鬼,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碧姬被我和如月的事弄得焦头烂额,难得回风都城一次,谁知道竟遇上了这么棘手的两件事。   “如月嫁猪嫁狗是她自己的选择,倒是大哥的事情,你一定得处理好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还敢说?这几天你是不是又去找希美亚公爵的女儿了?”   被碧姬训斥,原本嘻皮笑脸的波尔多立刻没了声音。四年前和神龙一战之后,碧姬把波尔多带走,就是为了要他离卡玛远些,以免陷入希美亚爵那伙人的圈子里,不过波尔多并不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   看到我也在身边,碧姬压低了嗓音,郑重地说道:“波尔多,我不是反对你和卡玛来往,而是他父亲那伙人我们惹不起!你知道吗,如月的母亲,前任的皇后,她的死得很蹊跷!我一直怀疑她是被希美亚这伙人害死的,当年他们和丽安娜走得非常地近!”   碧姬的话,既是说给波尔多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我再次大叫不妙,心想现在我不但和皇后关切系密切,还把她上了。我问碧姬道:“那陛下呢?他是怎么看这事的?”   “我把我的想法对他说过,他对我说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并不在意。”   波尔多疑道:“怎么会这样?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话问得好!”   碧姬低声道:“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以前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小奥是心机最深沉的一个!许多事情他其实都知道,但往往大多数时候他喜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其实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藏在心里。所以,在他面前你们别太自作聪明了!”   碧姬的脸色异常地严肃,连玩世不恭的波尔多都被吓得噤了口。她一边说话一边别有深意看着我,目光很严厉,我知道她是在暗示什么,点头表示明白。父亲当年搞的那些鬼把戏,奥拉皇帝可能早就知道了,希美亚公爵和丽安娜背后那些鬼把戏,想必他也早就心里有数,甚至我和卡尤拉之间粘粘糊糊的关系,他也心知肚明。忍功了得的皇帝不是不做为,衹是在等待,等着适当的时机才进行秋后算账。   “达秀,拉古斯要我转告你,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帮你!你好自为之!别玩火,这是他一再要我转告你的!其实这也是我的忠告!”   碧姬的脸色十分地难看,眉头紧锁,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但我仍然抱着侥幸之心。七变的奥拉皇帝没有几天好活了,衹要能拖到他完蛋如月登基,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下药也好强暴也罢,总之我一定要尽快把如月搞定!”   在我心里,把如月弄上床的决心是更坚定了。 第四章 霸拳不再   虽然我有意地避免和希美公爵接触,但处理军务上的事,总是少不了和掌管财政的他打交道。为了避嫌,每次和他见面时,我都有意地多带上几个部下,尽力地让双方的会面“公开化”奥维马斯曾经建议我“卖了他们”把他们和老爸搞的那些鬼玩意向皇帝坦白招供,可是由于我上了丽安娜皇后,而丽安娜皇后又与他们关系密切,告发的话万一将此事牵扯出来,给皇帝戴绿帽的我肯定完蛋大吉。   “该死的,这样一来,我不和这些家伙成了一条绳上的蚱蜢了吗?”   我暗暗叫苦,衹恨自己后知后觉,现在双方粘在一起,想划清界线也来不及了。惟一能寄希望就是我和皇后的奸情完全是她本人春思难耐的个人行为,而不是希美亚公爵一伙人策划的阴谋。   希美亚公爵和希拉的事都令我烦恼透顶,而我与如月的关系,自从那天那场失败的舞会之后,如月见到我都是冷眉冷眼,我们间除了公务上的往来,彼此间没有再搭过半句话。雪芝和罗莎已搬回家里住了,对于我和希拉之间的闹出的风波,她们都很奇怪。由于我不让问,她们也衹好压在心里。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份疑惑也慢慢淡化了。   在烦恼和束手无策中渡过了十余天后,一天早上当我正在统领处办理公务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如月正式和缪斯的表弟科克定婚,婚礼就在一个月后举行!   “科克是谁,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听说,他是赤甲龙缪斯的表弟!”   “啊,我想起来了,上次舞会上我见过他,就是那个愣愣的,傻傻的傻大个!”   “不会吧?就是那个怎么看都像是近亲结合的家伙?公主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谁知道呢?或许她是饥不择食吧!”   如月这位天之娇女居然要嫁给科克这般平庸的人,顿时让无数人跌破了眼镜。这一事件在帝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取代了“神之御子的传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新的谈资。大家都想不通,如月如此优秀的女子,为何要嫁给一个平庸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里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问奥维马斯:“如月和科克,你觉他们俩谁更可怜点?”   壁虎没有马上答我,他拿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对我说道:“大人,是喝汤的时候了!”   如月要嫁人的消息传出来后,第一个受害者又是我。当天我就被皇帝找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一向深沉内敛的奥拉皇帝,在这件事上终于也失去了理智。把我叫去,纯粹是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发泄完了之后,仍旧怒气冲冲的皇帝不给我半分争辩的机会,命令凤和龙两个幻象骑士把我双臂一架,象丢垃圾似地扔出了宫门。   “秀耐达侯爵,没摔痛你吧?不好意思,这是陛下的命令,我不得不这么做。”   堂堂一个副统领,脸朝地,被人象扔沙包般狠狠地摔在地上,场面自然是狼狈至极。我知道皇帝正在气头上,不敢再招惹他,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份污辱。   “放心,我骨头很硬,几百年内还死不了。”   我摸着额头的小肿包从地上爬起来,凤和龙嘴巴上很客气,但下手却向来不留情。二十年多年来,能被奥拉皇帝用这种方式“款待”的王公大臣,我是第四个,也算是恩宠有加了。我整整了衣服,掸掉身上的灰尘,刚想离开,第二个骂我的人马上跟着出现。   “哥哥,你好笨噢!”   哭得两眼红肿的小公主气冲冲跑过来找我算账,一见面就是一顿粉拳。   “姐姐要嫁人了!她要嫁给那个笨笨了!呜,都是你害的!你还我姐姐!”   小公主头发很乱,眼里布满血丝,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她告诉我,那天那场舞会,如月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却被我狠狠地伤透了心。   “你姐姐人现在在哪儿?”   “今天一大早姐姐就出去了,现在正在龙战士陵园那里。哥哥,你快点去找姐姐啊,劝劝她,不然她真的要嫁给那个笨笨了!”   我立刻去找如月,原因很复杂,一半是为那碗汤,另一半却是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原因。   龙战士陵园位于风都城外,雷兹的墓园是建得最雄伟壮观的。雷兹的陵园位于一座小山上,按其生前身高比例放大二十倍的巨大雕像,数公里外就可以看见。就在雕像脚下,我找到了如月。   如月就在静立在雷兹的雕像前,一身白色的武士袍裙,额头上扎了白色的发带,一头拖至腰间的长发松散的披在肩上,仅在尾端用红线扎在一起。   感觉到我的到来,如月转过身,冷冷地问我道:“你来干什么?”   “啊,这个女人是如月吗?”   转过身来,乍一看我还以认错人了。   尽管还是从那张冰冷俏丽的面孔,可是那双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难都倔强不屈的眼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憔悴。   “我想……”   我一时语塞,先前在肚子准备好的话,竟全部说不出口。   “如果是为了我的婚事,那就快点走!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和无聊的人说无聊的话!”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冷漠而毫无人情味。   “这是你的事没错!可是再怎么样,你也别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那个科克,他根本配不上你!”   “达克·秀耐达,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的事?”   如月突然怒了起来,看到如月这个模样,我心里非常后悔,小公主说得没错,我真的是伤了她心了。本来如月已快变成一个正常的女人了,却因为我的一句话,性格上全面倒退,重新变回从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女暴龙。   冲着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如月突然捏紧右拳,一拳轰向我的面门。事先毫无防备,拔剑和躲闪都来不及,我衹好举手硬接住这一拳。   拳掌交加间,我感到有些意外,这衹是很普通的一拳,虽然力量很强但绝对不是霸拳。   我抓住如月的拳头,冲着她吼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嘛!”   右拳被我的手掌暂时扣牢,如月努力地收拳想挣脱,因为用劲过度,她的身上的关节格格作响。   “谁说我跟自己过不去了?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达克·秀耐达,你是什么东西?”   见我抓得很牢一时无法挣脱,更快更狠更重的左拳跟着轰了过来,挣脱了我的钳制。   “如月的心情这么激动,应当是霸拳才对啊!为什么仍然衹是普通的一拳?”   连挡两击,都不是如月最得意的霸拳,这让我更加感到意外。   “难道如月已失去了霸者之心,再也挥不出霸拳了?”   连打了我两拳,如月并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对我连番发动攻击,拳拳朝我的要害上招呼。   “那天你污辱了我,现在又跑到我面前充情圣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过,凯瑟琳岂是一个要向别人低头乞爱的人?”   每骂一句,如月就打我一拳,声音越来越大,怒气越来越大,杀伤力也越来越大。心里有愧的我无话可说,衹守不攻,希望能等到如月冷静下来。   打了十几拳都发不出霸拳,如月停下手来,她低着头,看着那双已化神奇为平凡的双拳,身体不住地发抖,满腔的怒意已为化为无限的伤感。   “看到了吧!霸拳消失了,全是你害的!都是你这个混蛋害的!”   哀怨衹持续了片刻,如月的脸上慢慢地浮出一丝冷笑。   “桀桀……桀桀……对了,一切皆因你而起!达秀·秀耐达,衹要杀了你!杀了你,霸拳就会再次出现!”   如月脸上泛着汗,眼睛发光,她边说边笑,越笑越大声,最后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   “去死吧,达克·秀耐达!”   擎出杀神,变身,当头一剑,毫不留情地直接砍向我的脑袋。没有从前无敌的霸气,却多了道疯狂的杀气,要我命的杀气。   “这个女人疯了!她真的想杀我!”   当初哥里德尔的警告,我曾以为不过是句戏言,想不到竟成现实。此情此景,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拔出逆鳞,变身,集中全部的精力去应对如月手中夺命的凶器。   从小打到大,彼此间的武艺都已相当了解。暗黑龙的剑法,走的是奇、险、诡的杀者之道,而杀神在如月手中,行的却是大开大合的皇者之风。疯狂的暗黑龙就像伤的野兽,衹会更加危险,但疯狂的黄金龙呢?   交手不过数十余招,答案马上就出来了。   毕竟双方剑法的风格不相同,对暗黑龙有效的疯狂,却没有让如月变得更强。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力,如月的剑法一下子变得破绽百出。虽然她近乎同归于尽的攻击方式让我难以把握住这些弱点,但当我有意地让自己的剑法露出一些所谓的破绽时,如月就像头被激怒的蛮牛,愚蠢且不顾一切地往陷阱里跳。   要胜如月,这一战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是我却偏偏不能胜她。因为我知道,此时胜了胜了如月,衹会让武艺大大退步的她在心理上更加难受。   故意败给她?现在她这个样子,摆明了要毁灭我这个所谓的破绽,放水更是凶多吉少。   胜不能胜,败更不能败,这种架还怎么打?所以我衹好逃了。挡了如月数十剑后,趁着她力量用得太尽招式出现破绽,我以间不容发的方式摆脱如月的纠缠,展开龙翼全力逃跑。拥有四翼的我飞行能力比如月强,很快就将她远远地甩在身后。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胆小鬼!混蛋!是男人的就别跑!让我砍你一千刀!”   “停下,别跑!你这混蛋……”   (开玩笑,被一个疯女人拿剑追着砍,傻瓜才会停下来。   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如月无力无助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甩掉了如月的追杀,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藏身在附近观察她。追不上我,如月像发脾气的孩子般,在陵园附近的树林里疯狂地破坏着。一株株十余米的白桦树被暴走的她用杀神硬生生地拦腰砍断,大树呜咽着、哀啼着,带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慢慢地倒下,扬起漫天的沙尘,尘埃中时不时地飘出和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叫骂声。   “我真是个低级至极的男人啊!”   躲在一边观察动静的我在心里哀叹着。等如月发泄够了,破坏够了,靠在树杆上喘气的时候,我这才慢悠悠地重新出场。来见如月之前,我是吃在嘴里(希拉)看在碗里(小公主)还想在锅里(喝如月的头啖汤)此时此刻,趁如月心灵失落,“喝汤”的想法仍然没有放弃。   偷偷地走到如月身后,突然发力抱紧她,然后冒着被她痛打一顿的风险痛吻她,接下来咸猪手袭胸。这片树林环境不错,接下来的事,自然就是圈圈叉叉的成人游戏了。   遗憾的是,我精心打造的安慰如月的好戏根本就没有上演的机会,如月毕竟还是如月,很快她就从暂时的低潮中解脱出来。   感觉到我重新我走近,闭目喘息的如月猛地眼睛,眸子里精光一闪而没,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想兜售你廉价的同情吗?我还没有沦落到要你来同情的地步!”   不再与我多言,如月拾起掉在地上的杀神,不顾扬长而去。   如月走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找老怪物,问个明白。   “嘿嘿,果然是这样啊!钻石虽硬,外力够强的话,终究也能被粉碎!亲爱的达秀,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好玩了!”   “你这老家伙,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剑都拔出来了,今天我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差点?看你现在活奔乱跳的,好像没事吧?我最感兴趣的事情是,今天这一战如果你不敌,公主她会不会真的杀了你?”   “这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又有谁清楚?霸拳消失了,想不到我竟会是以这种方式破了霸拳……   “不正常的东西总是很容易崩溃的!四年前拉法的死,你的那一吻,还有前几天舞会的事,这些都是造成她力量崩溃的主要因素。我早就说过,公主强大的力量是她心灵极度扭曲的产物,扭曲的东西很强大,但同样也很脆弱。”   “但再怎么样,如月也没必要这样对待自己吧?即使没有霸拳,在变身级别相当的情况下,她仍然是我们中的最终强者,更何况她手上还有那颗神龙王的龙之魄,还有那把杀龙神弓龙之叹息!她手上的本钱,雄厚得无人可比!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也学缪斯,变成武痴了?”   一想到如月将要嫁给科克,我就特别愤愤不平。再怎么样,如月的头啖汤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蠢货。   哥里德尔耸耸肩,摇着脑袋道:“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或许她追求的是所谓无敌和完美的快感吧?谁知道呢?每个人走的道路都不相同,不是本人,是很难完全理解的!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月这么做,正是为了逼自己达到修炼霸拳所需的那种精神境界!重新树立起那颗崩溃的霸者之心!”   我嘲弄道:“如果雷兹知道自己的子孙是这样修炼霸拳的话,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哥里德尔在边不冷不热地加了一句:“别提雷兹了,如果你的先祖卡鲁兹知道他的后人都是你和你爹这般无耻的下流胚,他又会怎么想呢?”   即使奥拉皇帝强烈反对,即使有碧姬出面,如月仍然“坚持”要嫁给科克。从那天一战之后,我再没有看见如月,听说她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静修,或许她是有意地躲避我。接下来的一个月,尽管心里极不愿意,但皇帝还是命人为即将举行的婚礼做准备。如月大婚是大事件,就连老赤甲龙也特地赶回风都参加婚礼,远在迎风峡的迪卡尼奥也回来了。帝国新一代的七位龙战士,因为如月的婚事,终于在风都聚齐了。   如月这锅汤还远在天边无法触碰,但对于已吃到嘴里的肉,我也是绞尽脑汁思考虑当如何应对。纳塞尔即将来帝国签订和平协议。我想他来此的目的也是随便想将希拉带走。如何面对这位“岳父”大人,也是让倍感我头痛的难题。   自从那天的舞会之后,我就一直噩运连连,霉运不断。直至如月举行婚礼前七天,衰神离我而去,我的好运气终于来了。 第五章 最强者的最弱   婚期定下之后,如月就一直把自己关起来,闭关修炼,不再见任何人。皇宫里传出来消息,她打算要等到婚礼前的第七天才出关。要嫁人了却自顾自躲起来修炼,如月的作法不仅违背了民间婚礼的习俗,情理上说也有些过分。不过她是如月,未来的女皇帝,谁又敢管她?而惟一能管得了她的奥拉皇帝也因极讨厌那位未来的“女婿”对此也是故作不知。至于男方的家属,科克的父母倒有自知之明,明白这桩婚姻对自己的儿子未必是好事,所以他们处事很低调,可是老赤甲龙父子俩剃头担子却一头热,上下左右四处打点,忙个不亦乐乎。   婚礼前第七天傍晚,小公主突然来找我,她对我说如月失踪了,要我去把她找回来。因为最近在和如月的事上我的表现实在太差,小公主对我也有点怨气。加上其母和希美亚公爵的关系,我也有意地避着她,因而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有来往。   我猜出小公主挑在这个时候找我必是有意为之,而如月也并非真的失踪。因为凭着龙战士的相互间特殊的感应,我察觉出如月本人仍然在风都城内,并能确定她大至的位置。我能做到,皇后更不缺人手,根本无需我帮忙。小公主衹是一心地在制造我和如月相处的机会,她对我们仍然抱有幻想。   “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如果如月能有你一半的温柔,我们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个田地!”   我心里明白,我与如月的关系弄得这么僵,彼此都有责任。她太好强,我骨头太硬,谁都不肯退让,加上双方不同生活的背景:她是高傲的公主,我身边有一堆的女人,我和她几乎不可能走进殿堂的。   尽管不能娶如月,但我仍然想喝了她的头啖汤,给那个笨笨戴顶大绿帽。于是我顺着小公主的意愿,带着她满大街地寻找如月。凭着龙战士间奇异的感应,在一家位于地下的酒吧里,我找到了如月。   这家名为“血天使”的酒吧,其实是同性恋的聚会场所。就像在帝国的大部分酒吧一般,他建在地下,而上层建筑为旅店。因为有位好男风的皇帝作榜样,帝国内的同性恋者也敢公开建立自己的聚会场所。我带着小公主进门时,因为没有会员证差点被挡在外头。不过小公主俏丽可人的脸蛋和我口袋里的金币是最好的通行证,打通了外面的关节后,我们成功地进入酒吧。   酒吧位于地下,光线昏暗,仅靠为数不多的几盏烛台提供光亮,无论是面积还是内部一设施与我四年前在黑月亮酒吧相差无几。叁色鸡尾酒、烛光、爵士乐,是这里最常有的东西。酒吧内早已聚了数十位顾客,占握了十几余桌子。刚刚进门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如月,她正独自坐在吧台前,挨着一根烧了大半的白蜡烛,大口大口地灌闷酒。   以如月的性格,除非有事,否则绝对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的,更不会在这酗酒。很显然,如月这段时间重新修炼霸拳的计划失败了,苦闷的她衹好借酒消愁。令我更意外的是,给她调酒的那位调酒师,竟是四年前逼得我裸奔梅丽娅。   梅丽娅无疑是酒吧里最抢眼的人物,她照旧留着一头抢眼的红色卷发,大波浪地披敬在肩头上,秀丽的脸蛋,身着一套橙色的低胸吊带裙,完美地衬托出其爆乳高挑的身材。四年不见,其火山的个性仍然不变,嘴角挂着妩媚的微笑,眼波四处流转,时不时流露出勾人魂魄的挑逗。   她的顾客,与她仅有一个柜台之隔的“冰山”她的风采完全被“火山”压住了。如月今天头上戴着顶白色毡帽,有意地沿压得帽沿,遮住容颜,加上衣着是保守灰黄色,人更是无精打采,在炽热的火山面前,冰山顿时黯然失色。   小公主认出了如月的背影,开口刚想喊,却被我掩住口拉到一边,我们悄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你姐姐现在心情不好,先看看再说!”   梅丽娅和如月都没有发觉我们进来,由狩魔猎人转职为调酒女郎的梅丽娅,把几种不同的酒倒银色调酒器中,调出一杯叁层叁色的美酒。由她纯熟的手法我看出,她做这一行应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杯酒的名字叫星晨的回忆,红色代表梦幻,黄色代表……喂,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尝都不尝就灌下去了!”   调酒师最无法容忍的事,就是自己精心调制的美酒却被一个不知酒味的酒徒以牛饮的方式灌入腹中,不幸的是,梅丽娅今天遇上的就最糟的顾客。   如月面前的柜台上摆放着好几个空了的酒杯,她在这儿已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梅丽娅调出的美酒有多大来头,她一律不管,抓起就喝。尽管梅丽娅不断地挑起话头,可如月衹顾低着头喝闷酒,始终不作一答,对比之下,火山却滔滔不绝,大放厥词。   “这世界真是不公平,男人家里可以叁妻四妾,外头还养了一堆的女人,竟还敢无耻地美其名曰风流,而女人呢?我们女人若是同时和两个男人来往,就成了淫荡下贱了?这是什么屁道理?”   “男人?男人算什么东西,男人唯一的用处就是配种,为人类传宗接代用!再强的男人,还不是从我们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琳啊,那头该死的色龙一直被你压得抬不起头来,你无敌的力量一直是我们女人的骄傲!怎么像你这种人,也会为情所困,为无聊的男人而烦恼呢?”   从第一代的碧玉龙,完成“万人斩”伟业的前辈,到我那位好色下流的老爹,最后又扯到我身上,古往今来所有好色滥情的男人,都没有逃避被她指责的噩运。她说这个世界都是因为男人无聊的野心,才会变得动荡不安,如果男人全部被消灭,和平大圆满的世界立刻就会出现。   梅丽娅一边调制鸡尾酒,一边大肆宣扬女权主义,时不时地还亲热地把右手搭在如月的肩膀上。   酒吧里此时已有不少的客人,被她指责为危害世界和平的男性不少。梅丽娅旁若无人地大肆宣扬女权至上,男人废材,马上有人跳出来反驳。   “如果这世上真的没有男人,那你们女人怎么可以生孩子?世界不就灭亡了?”   “听说世上有一种魔水,女人喝了就会怀孕!如果真有这种东西存在的话,你们这些废材男人就可以光荣地退场了。”   “别衹顾说男人啊!如果消灭了女人,那世上的争端,不一样可以减少不少吗?我认为建立一个大圆满的人,衹有男人没有女人的世界,才是最重要的!”——某位玻璃同好者如是说。   “可是你们男人,就算喝了魔水,也不能怀孕的!所以不能产子的废材男人,还是早点消失了的好!”   “呜……可怕的女强人!你的变态程度和如月公主可有一比了!”   抗议者哀啼一声,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坐回原位。听到他把如月比作变态的女人,我不禁莞尔。   “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这么说姐姐?”   听到有人公开说其姐的坏话,小公主非常地不高兴。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坐在我们附近的那些“男人”“女人”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妖里妖气,总之看上去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呜……我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和爸爸一样啊!姐姐怎么会到这么一个恶心的地方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公主也逐渐明白父亲当年荒唐的行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意识自己现在正呆在非正常人的聚会场所里,小公主本能地把身体往椅子里缩了缩。   “冷了吗?来,坐到哥哥身边来,有哥哥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哥,别这样,姐姐会看到的!”   在半推半就下,小公主离开座位,和我挤在同一张椅子上。这是同性恋酒吧,不受道德束缚,也是人们放松的地方。周围的“男男”和“女女”们都肆无忌惮地拥抱、接吻,甚至抚摸彼此的身体,我们行为与她们相比反而显得保守了。   小公主偎在我怀里,嗅着她头发的芳香,感受着少女独有的青春与活力,我又有些心猿意马,一双手很不老实地在小公主身上四处乱摸。   “哥,别这样!要是姐姐看到了就坏了!我可不想姐姐误会了。”   “你整天就想着姐姐,怎么不为自己多想想?”   “姐姐的快乐就是丽的快乐!衹要姐姐能幸福,要丽做什么牺牲我都愿意。”   恶毒的母亲却有个心地善良的女儿,她们姐妹间的关系实在是很让人羡慕。对比之下,卡尤拉和斯罗的关系,就很让人感叹了。   “哥哥,别抛弃姐姐,其实姐姐她很可怜的!拉法哥哥不在了,她现在很孤独……”   抛弃,这话很有意思,我和如月几乎谈不上开始,又何来抛弃?   不过我不想就此事上多扯,旧话重提,问道:“那你自己呢?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将来?要是哥哥真的娶了你姐姐,那以后你怎么办?”   “没关系,丽可以做哥哥的地下情人,我们一起偷情,唔……”   小公主的天真让我失笑,但她的善良和宽容,却更让我心动。我不让小公主再说下去,头一低,用我的唇封住了她的唇。   就在这时,坐在柜台前喝闷酒的如月,头一歪,趴在了柜台上。   “醉了吗?我早就说过,星辰的回忆和蓝色妖姬混着,很容易醉的!”   梅丽娅娇笑着摘下手中的白纱手套,随手扔在柜上。她绕过柜台,扶起昏睡不醒的如月,边上两个女侍识机地打开柜后的小门。   “姐姐,唔……”   这一切都被小公主看在眼里,她正想叫,却被我再度封唇。乔西说过梅丽娅喜欢的是女人,我当然猜得出这个女同性恋者接下来想干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梅丽娅替我打前阵,今天晚上,嘿嘿……   等小门合上,梅丽娅和如月的身消失后,我这才放开小公主,快步走到柜台前,我拿起如月喝过的酒杯,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   “果然是这样,酒里渗了幻龙香!难怪如月的直觉下降了,连我在旁边也没有感应到!”   意识到事情败露,两个女侍者脸色大变,我不等她们做出反应,掏出副统领的证件,在她们眼前晃了晃。   “没你们的事!继续做自己的事,再多事的话就送你们去菲尔路七十六号!”   军务副统领衹能管军事不能抓人,但证件上的印章吓唬几个平民百姓已绰绰有余了。扫除了这些障碍后,我打开小门,带着小公主追梅丽娅而去。   虽然迟了一步,但梅丽娅抱着一个人,走路的速度并不快,我和小公主与她不过拉了两层楼梯的距离。这家酒吧是同性恋者的聚会场所,自然少不了给客人“办事”用的包间。跟踪梅丽娅时,一路上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时不时地飘进我和小公主的耳朵里。   “哥……”   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怪声,小公主紧张地挽着我的手臂,拼命地往身上靠,而我自然也当仁不让地挽住少女的纤腰,给她以心灵上的安全感。   梅丽娅抱着昏睡不醒的如月,直奔顶楼。顶楼衹有一间卧室,梅丽娅进了屋之后,合上了门。一分钟后,尾随而至我来到门边。   “姐姐不会有事吧?”   “嘘!”   我作出噤声的动作,运足耳力,仔细聆听屋内的动静。   “公主,你知道吗?这一天我足足等了四年!”   “早在四年前遇见你的时候,你无双的美貌和强大的力量,就像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了我的心。”   “你知道吗?你身上最迷人的地方,不是你的脸,你的胸,而是你这双无敌的拳头!她是那么地强大,令人颤抖。”   如果如月现在还有意识的话,听见一个女人“痴情”地向她倾斥衷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感觉。我是个男人,在外头听见一个美女向另一个美女表白时,那种感觉,实在是怪异至极。   尤其当我听见梅丽娅自我陶醉地唸道:“每当我看见你摆动这双拳头时,拳风过处,挥洒出金色的光芒,撕裂星空!那时我就生出被贯穿身体,欲火如潮的快感,你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最有力的锤击,一下接一下,有力且准确地撞击着我身体里的兴奋点和敏感点,把我带上无限的高潮!那时起我就恨不得与你融为一体……”   如此这般肉麻的话从梅里娅口里吐时,在外头偷听的我再也忍不住,卟哧一声大笑出来。   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哥哥,你干嘛莫明其妙地发笑啊?”   隔着扇门,不会武功的小公主听不见梅丽娅的喃喃自语,奇怪地看着我。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   我和小公主在外头的声响终于惊动了正在衷心表白的狩魔猎人,知道不能再等的我立刻撞开大门,直闯入内。   房间的里除了一张大床外空荡荡的,天花板上垂下两条绳索,床上更是摆满了各种性具,皮绳皮鞭伪阳具,死鬼老爹的那些收藏品,这儿都可以看到。   我砸开房门时,恰好看见梅丽娅正紧抱着如月,两个女人的脸紧贴在一起。如月并非完全不省人事,口鼻间不时发出令人心动的嘤咛声。幻龙草的药力令她的脑海里幻觉无数,精神脱离现实,迷失在虚幻的世界中。   扭头看了一眼,发觉进来的人是我,梅丽娅抱紧如月,把唇印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这才不慌不忙地侧对着我站起来。   小公主看到这个情景,又羞又怒:“你这个变态的女人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姐姐!哥哥,快把她赶走啊!”   而我此时却懊恼不已,想当初我拼着被如月打断几根骨头,撞破了头才吻了她一口,而这个疯女人却靠下药就轻易地达到目的。这么妙的主意,当初我怎么没有想到?   梅丽娅穿的是露背吊裙,完美后背全部露在外面。第一次从侧面看她,我这才发觉,原来梅丽娅最美丽的地方不是她的脸蛋,而是她的身体曲线。长期刻苦的锻炼,她的身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脂肪,绝美的背部曲线,浑圆的丰臀,平滑的小腹,笔直丰满的玉腿,形成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   我的闯入令她做出应战的姿态,当她本能地绷紧身体的肌肉,双臂和小腹上突起结实的肌肉疙瘩后,新增加的凹凸起伏不但没有破坏原先流畅的曲线美感,反而又为这本就近乎完美的躯体增添几分阳刚之气。我衹得口干舌燥,差点连今天是来干什么都忘记了。   而被梅丽娅迷倒的如月静卧在床上,身上外套已被除去,仅余下一件贴身的白纱亵衣及一件极性感的白色蕾丝内裤,因为被梅丽娅挡住了视线,我仅看到露在外头一双光洁的长腿。发觉我的眼神很不老实,梅丽娅怒哼一声,脚趾勾起边上的被单,把如月半裸的身体盖住。   我这时才完全回过神,干咳一声道:“啊,我们又见面了,梅丽娅,不,应是阿卡莎小姐!”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先礼后兵,可是被我坏了好事的梅丽娅却不吃这套,一开口就是恶言相向。   “裸奔男,你居然还没有死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又来抢我的女人了!”   裸奔男叁个字勾起我的旧痛,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曾害得我裸奔。旧仇未报,新恨又起,我们俩的目光立刻在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火花,彼此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怒意。   我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梅丽娅跳下床,手往床下一捞,取出藏在床下的银鞭。她的手轻轻一抖,软鞭顿时绷得有如长枪般笔直。   “要打架吗?也好,裸奔男,我早就想和你认真地较量一下了!拔出你的剑来!”   她举鞭子遥指着我,目光却停留在我身后的小公主身上,凶狠的眼睛又开始发光发亮。小公主受不了她邪恶的眼神,吓得缩在了我身后。梅丽娅指了指床上的大公主,又指了指我背后的小公主,娇笑道:““今天这一战,你胜了的话,我的琳还你!你输了的话,不但琳是我的,就连你身后的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也归我!”   “我的琳?好恶心的叫法啊!你倒挺会异想天开的!胜我?就凭你?”   刚刚用药迷倒了如月,现在居然又打起了小公主的主意。这个女人的胆子已不能用大来形容,简直是疯狂了。   见我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梅丽娅眼珠子转了一下,主动提议道:“你是男人,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不过决斗的方式该我来选!”   “我不接受!”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她道。硬打的话,梅丽娅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所以她想我按她的方式来决斗。遗憾的是,我吃过这个女人的苦头,明白她诡计多端,若她掌握主动权,弄不好我又会像上次中了她的诡计阴沟翻船。   “真小气,真没风度!”   幽怨的媚眼一个又一个地抛过来,不过却被我无情地挡开。   “小气就小气,没风度就没风度!谁叫我比你强!所以你没有选择决斗方式的权力!要知道公平这个词,衹有实力相当的时候才有意义!”   今天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不想再和梅丽娅多哆嗦,将小公主推出门外后,我拔剑、变身,接着就全力发动抢攻。对付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直接使用暴力,蛮不讲理全力进攻是最好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第六章 梅丽娅的武功   “堕落天使变身?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人,眼睛都是紫色的!她的眼睛怎么到现在还是天蓝色的?”   双方都亮出变身时我才发觉,梅丽娅的变身能力竟是堕落天使,可是她眼睛的色泽却不对。就像是金色的眼睛是龙战士变身独有的标记一般,所有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人,无论原来的眼睛是什么色彩,变身之后眼珠全都化为紫色,非紫色眼珠的异种,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   虽然略为惊异,不过新人类因为血统混乱,变身后的模样千奇百怪,或许这是新的人类品种吧。我并没因此缓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鞭子适宜远攻而不擅近战,而暗黑龙却是最擅长近身肉搏战。室内战斗的空间狭小,意识到地利不利的梅丽娅立刻撞破窗户,将战场引到外面广阔的空中。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胆怯的裸奔之男,如果下面还生着鸟蛋的话,就出来到外面打!裸奔之男达秀·秀耐达,还是个男人的话,出来和我打呀!”   我本来想就此罢手,毕竟喝如月这碗汤最重要。可是梅丽娅却飘浮在破碎的窗前嚣张无比地叫战,一口一个裸奔之男,当众揭我的逆鳞,令我火冒叁丈,就连小公主也对她表现出强烈地厌恶。   “哥哥,这个女人好恶心!我好讨厌她!”   “丽,照顾好你姐姐,我去干掉这个魔女!”   把如月交给小公主照顾,我跟着从窗户跳出,我已决定出手不再留情。   “去死吧!”   刚刚追窗外,嘶啦一声风响,梅丽娅手中的银鞭在空中再次扭成“Z”字型,直抽我的面门。   梅丽娅可以通过操纵气元随心所欲地改变鞭子的攻击方向,这一招四年前她曾先后用在我与如月身上,当时我一时轻敌吃了小亏,而且如月却用六元素无效空间轻易地破去。不再轻敌之后,我亦有对付此招的妙法:运用精神攻击魔法,直接干扰对方对魔法元素的操纵能力。   我迅速集中精神,施放自己的特色技:心灵风暴。   昏睡数年,我肉体机能因为长期不运动而大大减弱,但身体复原后,我发觉自己在精神领域方面的造诣反而略有进步,现在发动精神攻击所需的“冥想”的时间比过去要快了许多。这是和神龙王一战,我唯一的“收获”精神受到干扰,不能专心地操纵风媒,灵动的一击立刻变为死招,全力且快速挥劈的逆鳞切在失去灵动的鞭梢上,像削萝卜般轻易地斩去一截。为防夜长梦多,一出手我就是全力以赴,务必要尽快打跑这个美艳的“竞争者”“同样的把戏,第二次再用就行不通了!”   一剑斩断鞭梢,不等梅丽娅收回鞭子再组攻势,我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鞭子中段,用力往怀里一扯。梅丽娅除非弃鞭,否则衹有被我拉近距离打近身肉搏一途。   一招就处于下风,我原以为梅丽娅会主动弃鞭而逃,没想到她不但不松手,反而借着我的力逼近我。近身之后,梅丽娅才抛掉长鞭,同时左手一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绿光闪闪的匕首,配合拳脚攻势,全力向我攻来。   “淬了毒的?”   虽说世间衹有少数几种毒药会对我造伤害,但梅丽娅能弄到对龙战士有效的幻龙香,天知道她手上的匕首上涂的是什么东西,令我不无顾忌,小心应付。   身上仅穿一件性感暴露的吊带裙,进行激烈的近身格斗,肯定难免会露毛走光。尤其是她总是不穿内裤,在战斗中扬起长腿对我进行侧踢时,暴露在空气中两片贝壳一张一合,时不时地向我展现出里面粉红淫靡的世界。至于那丰满的双峰,在战斗中也因身剧烈地晃动而不时地从本就难以遮体的衣物中“跳”出来,成为另一件“致命的”武器。若不是屋里有个比她更“吸引”我的如月,我倒不介意和这个性感迷人的奖金猎人进行如此香艳的近身搏斗。不过因为如月的关系,我对她暂时没了兴趣,衹想快点打跑她。   并不想真的伤害她,加上色心作怪,我并使出致命的杀招,全力抢攻的梅丽娅勉强和我对攻了十数招。然而十数招过后,我随即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对啊,她的这套近身肉搏的匕首战法,我怎么看起来总觉得十分地眼熟?”   “她的拳脚力量的运用中,包含着吸噬的力量,这分明是天魔功!而且这不是魔族的天魔功,而是经过我们秀耐达家族数代龙战士改良后的天魔功!她怎么会我家传的武功?”   “还有,这招配和风系魔法攻出的龙行天下,不正是先祖里特的得意之作吗?对了,她现在用的匕首近身战斗,根本就是从里特先祖的近身肉搏招式中的变种,衹不过是拳头变成匕首而已……”   提到先祖里特,我自然就会想起他那位红杏出墻,曾经倾国倾城的妻子,我的那位天知道是第几代的老祖母。意识到梅丽娅有可能和我的家族有某种特殊的联系时,我的出手就不能不慎重。我决定擒下此女,问个究竟。   我收起逆鳞,运足全力,同样使出里特先祖传下的拳脚功夫,用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更高的技巧与梅丽娅展开对攻。先祖里特传下来的杀伤力最强的拳脚功夫,我毫无保留地往梅丽娅身上倾泄,同时将护体的神龙不死身运至极限,最大限度地保护身体,就算是被淬的匕首划中,衹要不是正面硬刺,划中一两下也是无法割破皮肤。   大家使得都是同一流派的武功,梅丽娅遇上比她更强更快的我,顿时相形见绌,场面立刻呈现出一边倒的格局。   当我一掌切在梅丽娅的手背上,击飞她手中的匕首时,我终于把忍半天的话吼了出来:“你的拳脚功夫是哪儿学来的?怎么你用的全是我秀耐达家族的家传绝技?”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哦!”   “还在装傻?那我就不客气了!”   武器被击飞,梅丽娅大骇之下连忙收手,却迟了一步,我右手制住她的手腕,左手一掌切在她的臂弯处,一下子将她的右臂弄至脱臼。交手数十招,我发觉她的武功全是先由先祖里特的拳脚夫变化而来,却没有其他祖先的影子。历代暗黑龙所创的武艺,里特先祖的我是最熟悉的,因为我曾与他“一同战斗”过。   “呀!”   辣手摧花,梅丽娅发出一声惨叫,左手本能击出一拳解围,却被我再次制住,如法炮制,又废去一臂。   “说,你怎么会我先祖里特武功!你和波莉娅那贱人是什么关系!”   提到里特,我立刻就想起了家族最大的耻辱,此时内心已杀机澎湃。   “你去死!”   双臂被废,梅丽娅痛得脸色苍白,却怒骂着不肯屈服,曲起长腿一个膝撞,攻向我的小腹。   “你找死!”   我快速后退避过这一击,手一捞抓住她脚跟,锁住,手里放出封魔印,封住她身上的堕落天使变身。   失去变身,梅丽娅的力量迅速削弱,但我得势不饶人,正准备把她的右腿也御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发觉梅丽娅可能和波尔娅有所联系时,我身上的杀机就特别的重,或许是先祖里特的残余的意识在起作用吧。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弓弦崩响,眼角的余光发现一支冰冻箭从侧面飞来,直取我的面门,逼得我不得不松手招架。   “伦蒂尔,她怎么在这里?”   挡开来箭,顺着箭的来势望去,我发现失踪多年的伦蒂尔正站在对对街道的楼顶上,手里握着一把蓝色的长弓,她正刚把第二支箭搭上弓弦,箭尖再对准我。   她冲着我喊道:“事情到此为止吧!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她吧!”   此去失去的变身梅丽娅的身体已始下落,凹凸有致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着,丰满的肉体,雪白长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看得路上的行人目瞪口呆。不过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去,这个大美人肯定摔得半死。   “糟了!”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赶过去抢救时,已经迟了半步,行人道也同时传来一片惊呼声。眼看梅丽娅就要摔成肉饼,惨剧即将发生前,这具在空中翻转的曼妙躯体却突然发生变化,先是轻微的关节脆响声,接着裸露在吊带裙外的皮肤表面迅速地覆盖上了层黑色的长毛,身体的肌肉也随即膨胀了许多。   “兽化现象,半兽人变身!是狼人变身!这个女人居然拥有两种变身!”   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梅丽娅再度使出风系魔法,制造出一道小型龙卷风卷住自己,止住了快速坠落的身体,安全地落到地上。不仅如此,兽化之后,她单凭肌肉的力量,将被我松脱的手臂关节强行接驳。落地之后,梅丽娅的手脚并用往地上一撑,化去剩余的冲击力,然后迅速地撞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逃之沃沃。而伦蒂在又射了我一箭,阻止我追击之后,身型也迅速地消失在对面的屋顶上。   除去龙战士外,新人类的变身分为半精灵、堕落天使和半兽人叁种,前面两种在变身前后,人类的样貌都不会有太大的转变。但第叁种变身,半兽人变身出现时,人类的外形迅速兽化,不仅肌肉膨胀,体型变大,皮肤表面更会生出无数的黑色长毛,任你原先是位如何英俊绝伦的俊男或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变身后也衹会化为一头奇丑无比,令人作呕的怪兽。这一法则对梅丽娅也不例外,试想一下,一头穿着吊带裙,全身尽是肌肉棒子的“兽人”在街上跑,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我犹豫了一下,全衡利弊之后最终决定暂时放弃追击梅丽娅。先祖里特的旧恨,事过百年,波丽娅那个贱人想必早已作古,就算梅丽娅真是她和那奸夫的后人,那也衹是祖先的旧事,刻意去追究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眼前的局面,对付如月才是最重要的,没必要为了她再节外生枝。再说此女这次招惹了如月,皇帝和拉古斯得知后肯定也不会放过她。借助帝国的力量,我将来要抓到她并不难。   回到屋里,小公主正在忙着替如月穿衣服,不过一向是别人的照顾的她做得并不好,我在外头和梅丽娅打了半天,她在里面忙乎了半天,却仅仅在如月身上披了件外衣。   “达秀哥哥……”   看见回来,小公主的眼神怪怪,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要求我什么。这时外头人声涌涌,我和梅丽娅大打出手,惊动了不少人,已经有好事者在门口附近探头探脑,想看究竟。透过被梅丽娅打破的窗户,我发现维持治安的皇家骑士的卫队也正快速地向这儿赶来。   “事情闹大了!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这里已经被人注意到了,此处不可久留。两个公主共同出现在同性恋的聚会场所,消息要是传出去,肯定是个大丑闻。我卷起床单,把神志不清的如月包进去,连头也蒙上,打成个包扛在背上,然后拉着小公主的手从屋顶离开。   右手提着“包裹”背上背着小公主,我在街道两旁连绵的屋顶上穿梭跳跃着,翻过这个街区后,我找了个较僻静的角落回到地面,然后到街上拦了驾马车,直奔贤者学院。   “哥,为什么要去学校而不回皇宫呢?”   “你姐姐这个样子,要是陛下看到了,肯定会生气的!现在我们暂时不能回去,就到贤者学院过夜吧!”   (回皇宫?怎么能回去呢!发生了这种事,皇帝肯定会亲过来查看,皇帝在场,叫我怎么喝这碗汤啊?   被床单裹着的如月现在就半坐半倚地偎在小公主身上,身体上下被床单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个头。除了幻龙香以外,梅丽娅在酒里还下了好几种烈性的春药。现在药性已开始发作了,昏迷中的如月双颊粉红,脸上透着诱人的光泽,坐在小公主身边的我,可以清楚地听见如月鼻孔里发出的沉重而混浊的呼吸声。   小公主的新住处在一处树林边上,离教学楼和狎西们的研究室都很远,一幢叁层的小别墅,孤零零地立在夜色中。我抱着如月上了二楼的主卧室,将她平放到漂亮的樱桃木床上。小公主接手做了下面的事,解开包着如月的床单,将她在床上安置好,用放边上的被子将如月半裸的身体盖住。而我则识机地转过身去,透过窗户看屋外的风景。   才刚刚入夜,月朗星稀,在稀疏的星空中,我又找到了代表我命运的那颗星星。它并不是北方最亮的星,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有两颗更亮的星星包夹着她,令他的光芒黯然失色。这两颗星星,一颗是义父指给我看的,代奥拉皇帝的星,另一颗……另一颗义父没说过,不过我想应当是代表如月的吧?   “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可是每样都不能长期拥有!”   这是义父给我的批命,回想自己人生近二十年来的经历,他预言似乎一点也没有错。安达、希拉,我最爱的两个女人,我都拥有过她们,可是现在呢?安达死了,希拉也几乎要离开我。撇去她们不说,其他方面,比如说我最向往的平凡人的生活,我拥有过了,却又马上失去了。更不要说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了,早在少年时我就对她有极大的兴趣,今晚我可以轻易得到她,可以尽情尽兴地占有这具强大而美丽的胴体。可是明晚呢?将来呢?   “衹可曾经拥有,不能长期占有……痴情不缺,独缺长情!这就是我的命格吧?”   我苦笑地回过头,却看见小公主开了房门,正蹑手蹑脚地踱着步子要离开,怀里还抱着一大堆衣服。   “我去弄点水来,好把姐姐弄醒!”   看见我回头,小公主冲我喊了一声,然后不等我做出反应,迅速地合上了门。   “弄点水来?弄点水来要把如月身上的衣服全带走吗?有必要把在这儿照看别墅的宫女全赶走吗?”   当楼下大门关闭的声音、小公主呼喝宫女的声音传来时,她的这番用意我已全然明白了。   “真是个好女孩,到现在还把我当成好人……爱上我,对你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啊!”   我心里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到床边。我暗暗下了决心,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要和小公主保持距离,绝对不能再玩弄和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了。   但对于如月……这个有钻石般坚强意志的“铁女人”对她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吧?与其便宜了那个蠢蛋,倒不如便宜我好了! 第七章 挑战   站在床边,当我用一种审视艺术品的眼光细细欣赏着如月半裸的身体时,我不得不佩服造物者的神奇杰作:这是具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的绝美胴体!   双手无力的弯曲着放在小腹上,诱人的胸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身体稍稍侧卧,身体完全松驰,完美的身体曲线优美地暴露在空气中。束着长发的丝带,事先已被小公主解开,秀丽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铺洒在身下,仿若躺在一张金色锦缎上。   我立在床边,目光不停地触摸着如月身体的每一个部份。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连手都发起抖来了?”   我慢慢地弯下腰,仔细地端详床上这张刚毅而秀丽的俏脸,昏睡中的她,少了过度的刚强,却多了份过去没有的清纯灵秀。娇俏纯洁的脸蛋上呈现的是女神的安详与庄严。梦幻般迷人的秀靥白皙娇嫩,樱唇娇艳丰润。雪藕似的玉臂凝白娇软,细看之下如同冰玉般透明。堪堪一握的纤腰,结实平坦的小腹,像牙雕就般玉洁双腿温软细腻、白璧无瑕的小腿、丰润秀丽的足踝,每一处都是这么地完美。   “这个女人,就是和我斗了近二十年的女人!我命中的宿敌……”   我这才记起,儿时第一次发生梦中遗精的时候,出现在我梦中的女人,好像就是如月。我颤抖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放在如月的胸口,我的动作很轻,生怕因此而惊醒了婚睡中的她。   “他妈的,我怎么变得这么胆怯了?她清醒时我都敢当面狼爪袭胸,现在她昏迷不醒任我摆布,我怎么反而退缩了?”   用这个唸头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咬咬牙,双手开始动作,如月上半身唯一剩下的遮羞物很快离体而去。   “这就是如月的乳房了!”   手指直接触摸着如月身上最不可侵犯的部位,柔软的触感和洁白的肌肤令我心跳加速。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第一次破处的小处男一般,紧张,兴奋,口干舌燥。如月的乳房呈完美的球状,美妙的圆弧,像两座雪玉的山峰高高翘起,顶端是一圈淡红的乳晕,中间是尖尖的红点点。虽然不及卡尤拉或罗莎那般巨大得令人单手难以把握,但形状上却完美得无御可击。洁白细腻的肌肤滑如凝脂,给我一种温润的感觉,在我手指的轻触下,柔滑的肌肤随着指尖微微的起伏着。我颤抖的指着捏着两颗粉红色的乳头用力搓了一下,感觉得到柔嫩表皮下硬核的存在。   (“我终于真正地摸到如月的乳房了……妈的,今天我是怎么了,连这种小处男的唸头都冒出来了?”   我的双手大肆玩弄着饱满的乳肉,时不时地捏着那两颗充满弹性的乳头向上提起。酥胸再度被袭,昏睡中的如月本能曲手护胸,却无法驱走袭胸的“狼爪”此时的我再也忍受不住了,迅速地将身上的衣物脱个精光,爬到床上,搂着如月的脸痛吻起来。身体屡次遭到外来的侵犯,如月似乎清醒了一点,嘴里嘤咛着,双手想将压在身上的我推开,却欲抗无力。如月牙关咬得很紧,我的舌头在外面摸索了很久,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直到如月因呼吸困难牙根松开,我才撬开她的小嘴,舌头长驱直入。   “唔!”   我疯狂地紧拥、亲吻着身下如月。淡淡的酒香、处女那馥郁悠长的体香和清凉怡人的体温不断地刺激着我的中枢,激发起我体内无穷的兽性。我的双手用力地在如月身揉搓着,嘴巴则不停地舔拭身下这位天之娇女的上身,嘴唇,粉颈、耳珠、乳房,没有一处放过,我用心感受着那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双唇和细腻的下颌。有时还报复兼作怪般地在那两颗娇嫩诱人的殷红两点上用牙齿轻轻地啮咬一下,令昏睡中的如月发出本能的颤抖和痉挛。我的手舌所到之处,白皙细嫩的肌肤都被涂上了一层粉红色。   如月的身体近乎完美无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双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为了变得更强,如月付出代价相当大。因为长期练武,很小的时候她就用拳头锤击沙袋,本应是纤细葱白的手指因过度的锻炼而严重变形,指关节亦变得比一般的男人还要粗大。   我心想,如果这双手不整天打人,像罗莎般成天与琴键乐器作伴,肯定会是双非常完美的手。   “好丑陋的一双手啊!像男人的一样……”   我痛惜地抓起如月的右手,不住地亲吻着。   “无敌的虚名真的这么重要吗?即使你能够统一叁族,雄霸天下,建立比雷兹还伟大的功业,那又如何?龙战士七变之后,诅咒发作,你我都难逃一死!到时候你能睡的土地,也不过是棺材大的一片地方,为什么不趁活着的时候好好地享受人生的乐趣呢。”   如月的右手臂上生着一个呈月牙形,向下凹陷的胎记停了下来,如月公主的称号,就是因这个略呈粉红色的胎记而来。   “如月?本应是一个温柔女子的名字,不过你的性情和名字可是很不匹配哦。”   手指抚摸着这个胎记时,我心里更是百味交集。   起初的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我靠坐在床头,如月则半偎半躺地坐在我的两条大腿之间,我双手把玩着她的饱满结实的双峰,坚挺的下身隔着条内裤,不时地触碰着她的臀部。除了那半透明的蕾丝内裤里的洞天,如月全身上每一处美妙的地方都留下了我到过的痕迹。   然而,抱着摸着吻着,摆弄着昏睡不醒的如月好一会儿后,起初因兴奋而燃起的邪火,却慢慢地失去了热情。到了最后,我长叹一口气,放开如月,盘腿坐了起来。   我很矛盾,非常地矛盾。   一方面我恨不得立刻“跨马”上了如月,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如月的破处就这么草草了事。多年前和安达的第一次,就因为我神智不清糊里糊涂行事,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   我想征服如月,大加“鞭”鞑,让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哭泣求饶,以抱多年的“深仇大恨”——到现在我的下身还高高竖起,清楚表明我内心的欲望。   可是正如哥里德尔所说,我对如月的兴趣,除了她美丽动人的身体外,主要还是建立在从小就产生的征服欲望上。我和如月从小打到大,虽然我一直都屡战屡败,未尝一胜,但我们之间的战斗,几乎都是发生在公平一战的前提下。今天趁人之危盗了如月的红丸,我总觉得似乎欠缺了点什么。   我摸着如月的脸,嘴里喃喃道:“琳,我终于得到你了!你可能不知道,记得小时候,就是被你逼得裸奔的那次,那天晚上我在梦里就梦见了你!我抱着你,就像现在这样……”   我低下头,捧起如月的脸,对着她的唇又是一番痛吻,尝够了她香舌的滋味后,然后张开大大嘴,在如月鼻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吻你,咬你,你在我面前哭泣着,喊叫着,大叫达秀哥哥饶命……”   这一下我咬的力道不轻,原本漂亮精致的鼻子,立刻印上了两排清晰的牙印,而昏睡中的如月也因为吃痛皱起了眉,鼻腔里发出痛苦的哼声。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得意地抓过边上的被子,重新替如月盖上。   “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做了十几年的朋友和敌人,我也说不清自己对你的感觉……虽然你凶了点,人形暴龙一头,估计也不会做家务,粗手粗脚,不过有时候你还是挺可爱的……我很想得到你,但绝不是在你这样神智不清的情况下。”   说着我把手按在如月的额头上,输入龙气,打算帮她尽快地恢复神智。   “我要占有的,是个清醒的如月!等你完全清醒之后,我会打败你,然后再征服你!不光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女人!”   正当我信誓旦旦地发誓时,面前突然寒光一闪,一直在处在昏睡状态的睡美人突然睁开了明亮的眼睛,射向我的目光清澈而犀利,哪有半点被人迷倒的样子。   我恍然大悟,愕然道:“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被迷倒?”   我现在浑身直冒冷汗:我刚刚把她扒光了,不能做的事几乎都做了,就差没有正式“上马”了!最惨的是我以为她还在昏睡中,把心里话全说了!惨!惨!惨!如月没事,我可要有事了……   黑眼圈,肿猪头,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七岁的时候就受过各种毒物的训练,我的身体对幻龙香的抵抗力很强,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清醒了。”   如月的脸上挂着红晕,对于我先前龌龊的行为,她并没有像从前一般愤怒,但脸上的表情冰冷似雪,看不出半分心中的想法。此时我才意识到自身一丝不挂,下体那根东西仍然很不雅观地高高朝天竖着,连忙扯过床上的被子盖住下身,如月的突然醒来,弄得我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如月到底是不平凡的女子,如今全身近乎一丝不挂,可她并没有像普通的女人般表现出丝毫的羞涩。   “趁她现在身上没穿衣服,用龙气结成龙铠也需要时间,还是赶快溜了吧!”   想到这,我厚起脸皮,难堪无比地抓起放在地上的衣服,遮住下身,抢在如月发难之前,迈开双腿想要溜走。   “惨了惨了,原来她早就醒了,那刚才我的自白,岂不是全被她听见了。心里话都让她知道了,以后在她面前,我可真要抬不起头来了……等等,刚才我摸她的奶吻她的唇时,她一直都有意识,那为什么她不‘醒’过来把我赶走?”   当我跑到门边,打开房门的时候,如月的声音追了上来。   “想溜吗?怎么了?刚才你对我做了这么多事,说了那么多恶心肉麻的话,现在说走就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我伸向门手把的手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就在这时,房间传来空气撕裂的声音,一道力量恰到好处的真空切击中了挂在壁上的晶矿灯,房间里灯光全无。   在灯光熄灭前的一刹那,看见如月侧卧在床上,左手托着脸,支起半个身子,清澈的凤眸笼罩上一层水意,正狐媚无比地望着我。   “怎么会这样?我眼花了吗?”   灯火熄灭,房间陷入昏暗之中,但并非伸手不见五指。今天是月圆之夜,月光由窗口洒入,恰好洒落在如月身上,仿若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婚纱,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如月用手捋了一上垂肩的长发,双眸就像两颗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诱惑的光芒。   “你有两个选择!”   “一个就是像从前一样,就这么狼狈地裸奔回家……”   “另一个选择……”   她的右手拉了拉被子,露出隐藏在下面一双洁白的玉足。   “过来舔我的脚趾吧!”   我合上门,回到床边,捧起了那双玉足。如月的双足同样很完美,修长的双足,晶莹剔透、白璧无瑕的的皮肤。抓着她的脚掌时,我感觉手里像是握着一对温玉,温软细腻。神智已经完全清醒,当我的手掌触摸到她的肌肤的一瞬间,双腿痉挛般地抽了一下。我抬头望了如月一眼,她靠在床头,两眼发亮,居傲地望着,虽然室内仅靠月光照明,光线昏暗,但我运足目力之后,我还是勉强可以看出,如月此时的表情非常地冷淡。   “装什么装啊!等下我操得你死去活来的时候,看你还这样高傲!”   我心中冷笑,右手顺势摸上了她的大腿。谁知这时如月脚一缩一蹬,狠狠地踢在我的胸口上,竟一脚将我踢下床。措不及防下我被踢了个四脚朝天,狠狠地摔在地上,还来不及呼痛,一衹脚掌已踩到我的脸上,并在不断地加力。   “我是要你的舔我的脚趾,没听明白吗?”   如月不是在说着玩的,脚上施加的力道非常大,逼得我不得不运劲全力抵抗,否则头骨一定会被她踩碎的。   我伸手用力抵住她的脚板,稍缓了口气,咬牙道:“喜欢的话,我会舔你的脚趾,不过那得看我喜欢不喜欢。就算你将来你成为女皇,也没有资格命我做这种事!我是想和你做爱,不过我是要做你的男人,而不是男宠!”   如月裹着被子站在我面前,脚掌踩着我的脸,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现在的如月和在皇陵时一样,精神和思想都极不正常。   “男人?我讨厌这种无聊的动物!一提起这事,我就想起那天那场舞会,一想起那事,我就非常地生气!”   锋利语气,随即而来的是一道更锋利的杀气,感应到临近的危机,我急忙发力,翻到一边,奋力挣脱了脚掌的压制。   啪啦一声,随即踏上的第二脚将硬木铺就的地板踏得粉碎,溅起的木屑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刺刺地生痛。   “下这么重的脚,存心要我的命啊!她今天是玩真的啦!”   我迅速地站起来,摆出架势,做好全力应战的准备。就在此时,如月抛掉了作为遮羞物的被子,毫不掩饰地将完美无瑕的胴体暴露在朦胧的月光下,敞开在我的面前。皎洁的月光在胴体上蒙上一层薄纱,完美的身体曲线与强健的肌肉结合为一体,力与美绝妙的配合,仿佛是传说中的女战神活了过来,在我面前心情展现其绝妙的英姿。   “她在搞什么鬼,勾引我吗?”   我看得目瞪口呆,刚刚软化的下身在也立刻表达我心中的欲望,卖弄似地展现自己“强壮”的一面。   如月开始变身,数体内溢出的龙气在身表面结成亮金色的黄金龙之铠,她双手虚握,慢慢地举过头顶,“噌”的一声轻响,杀神出现在她的双手之间。   为了自保,我也唯有跟着如月一同变身,拔剑。   吸收了如月的龙气,高举过头的杀神已不再是一块毫不起眼的“凡铁”巨大剑身化为金色,在月光下散发着亮丽光芒。此时的杀神就像他的主人一般,危险而美丽。   如月并没有立刻挥剑相向,她紧闭着双目,双手高举杀神,两脚分开张成“八”字,表情平静如水。   “我的名字叫凯瑟琳·法比尔,伟大的雷兹的后人,黄金龙龙战士的第八代传人。”   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亲人吐露心声,一串串的字符由面前那两片的红唇中吐出,平静地送我的耳中。由天之骄女变为凡人的如月,在她身上我竟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气,也没有从前那令人难以仰视高傲,唯一的感觉就是淡然,一种辉煌过后的淡然。   “如月她要干什么?打又不打,她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怪?”   如月现在的状态让人无法捉摸,我静默不言,以不变应万变静听着她的心灵的自白。   “没有儿子,这一直是我父皇心中最大的遗憾,所以他一直都把我当作男孩子来培养。”   “因为我是黄金龙的传人,又因为我是女孩,所以周围的人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我不喜欢这种歧视的眼神!所以我要做得比男孩子还要更好,我要让那些用遗憾的眼光看我的人明白,当初小瞧我是多么大的错误,我要他们都明白,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我如月不但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做得更好。”   “我比所有人都努力!艰苦的付出让我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四年前当我修成霸拳,打倒青牙龙之后,再没有人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亦相信,衹要我肯努力,这世间没有我战胜不了的事物。”   “可是有一天,你,达克·秀耐达,一个好色的混蛋,懒惰的下流胚!你出现在我面前!你是一个混蛋中的混蛋……”   如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混蛋中的混蛋”这五个字吐出双唇,紧闭的双眼也在这个时候睁开。杀气,海啸般地明亮的双目中蜂涌而出,暴发,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逆鳞又开始颤抖起来,作为聆听者的我不得不再度使出龙血化茧,以血喂剑,方能在如月面前站稳身体。   锋利得足以刺穿世间任何事物的目光横扫了我一眼后,眼皮再度合上,如月的表情的又恢复先前的淡然,声音平静下来,而房间里的气氛也由白雪铠铠的寒冬瞬间变回到轻风抚柳的叁月艳阳天。   “达克·秀耐达,你知道吗?你是一个混蛋,下流胚!不努力修行,亦不肯用心学习的你,却由于上天的恩赐,有着我所没有的军事才能!”   “这个叫达克·秀耐达的混蛋,在我的灵魂里种下了心魔。这时我才发觉,世间还有我无法靠武力和修炼就能战胜的东西……”   “我无法战胜这个心魔,结果我最得意的霸拳也消失了……”   尽管说得一点没错,我真是个混蛋和色鬼,但被她这么指着鼻子骂,脸皮十层厚的我仍然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如月这段话说得很含蓄,但很显她是在向我表明自己心中的想法。她隐晦地送来一个讯息,她爱上我了。我现在十分地后悔,那天那场舞会,我的话真的是太低级了。   “令天的我很虚弱,很弱!可能是我人生中最虚弱的一天!”   此时,如月的表情逐渐恢复常态,但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她左手拍着杀神,淡淡道:“力量上,已达至五变巅峰接近六变的你要比我强;剑术上,自从炼成霸拳后,我在剑术上的造诣几乎没有进步;至于魔法,我们的战斗多半是近身肉搏,很难有施放魔法的时间和空间,而霸心崩溃的我,对六元素无效间的操纵能力也大大下降……”   “不过我相信这亦是我人生最富有挑战性的一天,雷兹的后人从来不畏惧命运和强者的挑战!”   “想做我的男人吗?可以!但首先你要打败我!”   如月挥动杀神,在空气中虚劈两下,眼睛终于睁开了。   “不过,风险是和收获一样大!如果你再像从前般无能地败于在我的剑下,今晚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连处在最弱状态的我都打不败的你,也没有资格再活在这个世上了!因为亲手杀死你,也是我重获霸心的一种方法。”   在犀利的目光中,我看见两团火焰在燃烧,那是以冷静和理智为柴禾燃起的烈焰。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心声向我倾斥,如月是为了逼自己下决心,今晚我如果败了的话,她肯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第八章 初尝一败   战斗在黑暗的卧室中进行,逆鳞与杀神不断撞击着,光与暗不断地接替变换着。   “达克。秀耐达,今天我是认真的,如果再败,你必死无疑!我不会对废物留情的!”   “谁要你留情啊!我不但今天要打败你,将来一辈子都会在你之上!”   “别吹牛啊!我等下要用的这套剑法不是是任何一位祖先传下来的,而是我四年前的无心之作,后来我修成霸拳后就放弃了。最近我闭关一个月,就是为了把他们重新完善……”   “牛皮哄哄,小心吹破天哦!”   “是不是牛皮,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失去了霸拳,但如月对她自己的剑术的保持着十成的自信心,数招过后,我感到自己情况有些不对劲。   “什么?每次衹用一种属性的力量!她居然然把叁头黄金龙最得意的,六系齐出这一招牌完全放弃了!”   交手不过十数招,我震惊万分。在旁人看来,身具六种属性的黄金龙使出不同属性力量风格的剑法并没有什么出奇,但我心里却明白,因为她这所谓的无心之作,恰好把皇龙惊天诀的弱点给补上了!   什么叫完美的剑法?   我曾这么认为,如果能把迪卡尼奥的豪勇,缪斯的刚烈,乔西的速度,暗黑龙的诡异,碧玉龙的轻柔,沧海龙的百变,风火水土光暗,全部融为一体,大概就是世间最完美的剑招了。所以我很羡慕叁头黄金龙的龙战士,他们身具六系属性,同时操纵六种属性不同的力量,要达至这一目标远比其他人要容易得多,一剑挥出或一拳击出,每次都六系齐发,堪称完美无缺。   几乎所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皇龙惊天诀被称为人间最强的武功,叁头黄金龙也成为无敌的代名词。   可是我那天才且狂傲的先祖里特却不这么认为。   “皇龙惊天诀确实是门很可怕的武艺,利用六系力量相生相克的原理,能让一个力量为一百的人能发挥出一百五十甚至更强的威力!可惜的是,雷兹的子孙全是鼠目寸光的废物,他们全被‘六系齐出’这个的花架子迷惑了眼睛,根本就不会正确地应用这门武艺。”   “六系齐出,得等到完全悟透六系力量的终极奥义之后才能真正发挥其中的威力,否则衹是个无知的笑话。”   “贪多匆得,博而不精,要破这种半调子的六系齐出,暗系的我衹针对其力量中暗的部分加以攻击,就可以轻易地破去!”   “若是我学会了这门武艺,我会将这六系的力量拆开来运用,每次出招衹用一种,以另一种方式达到六系齐出的效果,而不是愚蠢地一窝蜂而上,白白浪费宝贵的力量!”   先祖里特认为,光与暗,风与土,水与火,相生相克,各有各的特点。交手对战时,针对对手力量的特点和弱点,选择恰当的力量克制就绰绰有余!学艺不精时就奢谈六系齐出,这种做法就像一个愚蠢的暴发户,仗着有钱胡乱地浪费力量!   “以最小的力量达到最大的作战效果,这才是力量运用的王道!”   先祖里特的这番见解,清楚地指出了皇龙惊天诀的缺点,后来他与希庇斯一战,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惜天妒英材,因为不幸的命运,他的这番见识仅存于心中,并没有传给后人。直到我拿到了他脑子残留下来的精神烙印,获得了全部的知识和记忆之后,才认识到皇龙惊天诀并非真的完美无瑕。   不过和享有“天才中的天才”之美誉的里特先祖相比,我也衹是个资质一般的平庸者。他所说的“针对皇龙惊天诀中‘暗’的部分加以攻击,就可以轻易地破去六系齐发”在他看来“轻而易举”的事情,要我做到却是难比登天,否则当年我也不必发疯般地要用撞头战术去对付如月的霸拳。   如月使出的这套剑法,主动放弃了原先华丽无比的六系齐出。重劈的第一剑,用的是火系的力量,杀神表面燃起火焰,烈焰炙人,凶猛难挡。当我架住这一剑后,她瞬间转换力量属性,化火为冰,寒冷刺骨。力量属性瞬间由一极跳到另一极,巨大的反差令我挡得非常难受别扭。等我架住这剑后,她的属性再变,化冰为风,周围气流乱窜,到处是空气撕裂的尖啸声。   如月所做的和先祖里特所想的完全一致,应付起这种风格的剑法,我的感觉比遇上霸拳还要难受,因为如月的力量属性不停地变化,我根本摸不清她的下一招要用什么属性的招式,开头的十几招,我被她变幻莫测的剑招弄得手忙脚乱,挡得不亦“乐”乎。如此随意地转换身体属性,除神龙王这个怪物外,也衹有领悟魔法终极奥义的沧海龙和身具六属性的叁头黄金龙可以做到。   “真是没天理了,最弱的状态下都这么厉害,恢复了巅峰状态后那还得了?她的这身武艺是怎么学来的啊,不用霸拳也强得这么过份?”   仅靠变换莫测的力量属性并不能成为如月胜我的因素,毕竟已接近六变的我在力量上要比她强得多,恃强凌弱,虽然费点劲,但我相信最后我仍能获胜。以守为守连挡数十招后,我逐渐适应了如月的这变化,此时身体已被如月逼墻角。   “无处可退了,如果你败的话,今天我一定杀了你!”   如月冷哼一声,杀神表面的色泽表面蒙上一层银光,由暗的属性变为光属性,是乔西的叁圣华斩。   如月的叁圣华斩用得很好,但比起专属光属性的乔西还差了一截,毕竟乔西衹是专修一门。但就是这招差了乔西截的叁圣华斩,我仍然接得十分吃力,而原因……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出剑时身体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对劲。   “见鬼了!就算是乔西使出的叁圣华斩,我都不会挡得这么吃力!她这明显差了一截的剑法,怎么对上时我总是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力量上不能胜我,那衹有在招式上取胜了。令我奇怪不已的是,交手过程中,明明没有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但力不从心,有力难使的感觉却仍然存在!我十成的武艺发挥不出七成,我甚至怀疑该不会是自己从前在她手上败得太多了,以至造成心理障碍了。   我被如月逼在角落里,挥舞着逆鳞,死命地招架着杀神狂风暴雨般地砍击,现在的局面简直是惨不忍睹。已完全占据上风的如月,将杀神的重量和体型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横砍竖劈,大开大合的剑招配合变幻莫测的属性,压得我衹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逆鳞和杀神的每次相遇,我不光是手臂肌肉被震得发麻发痛,而逆鳞也痛苦地发出呜咽声,因为每次碰撞他都要崩掉一小块。杀神的重量是逆鳞的叁倍,硬碰硬吃亏大了。   “妈的,我应当和我如月比快而不是比力!可是知道这点,为什么我仍然会被她牵得鼻子走?无法让战斗的形式按我想要的方式进行?”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明明各方面都比她强的我,为什么会这么被动?我的武功风格怎么无法发挥出来,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公主的卧室面积不小,但给两个龙战士做为生死之战的战场还是不够,逆鳞与杀神碰撞,产生的能量大肆破坏着房间里的一切,被逐渐逼入死角的我,后背已快贴到墻壁上。   快要将我斩于剑下,如月手上的剑毫不留情,眼里散发出的杀气烈焰般炙人,然而令我心悸不已的是,她身上的杀气强烈却又保持着可怕的恒定,既不增强也不减弱,仿若被冰雪凝固了的火焰,狂热与冷静并存。虽然挥不出霸拳,现在的如月依然可怕。   “这种眼神让我感到恐惧和害怕,可是我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局面已不容我多想,见我再无回旋的空间,如月全力以赴连出叁剑,剑剑属性不同,却招招狠毒,存心要我的命。   “准备受死吧!”   她的第一剑注重狠辣,用的是火系的力量,暴烈刚猛,从上到下一记重劈,没有回旋空间的我十分不情愿地举起绝对不适合硬碰硬的逆鳞,硬架这一剑;接下来的一剑注重速度和角度,用的是暗系的力量,趁着我手臂发麻蓄力不足,刁钻无比地从下向上斜挑,直刺我的小腹。   先前的一剑,我双臂震得发麻,逆鳞差点被击飞,这就是快剑手和重剑手比拼的下场了。如月与我风格相同,刁钻无比的第二剑刺得又毒又外辣,双臂暂时脱力的我我拼尽全力,紧握逆鳞以剑柄下挫,勉强险险地嗑开这一剑。   “这一剑……班门弄斧我也应付得这么吃,太怪异了!”   追上来的第叁剑不快不慢,却像牛皮糖一样粘乎,用上了土系的力量,杀神贴上逆鳞后一股吸力传来,连拉带扯,又绞又缠,竟将逆鳞硬生生地从我手里强行挑飞,噌的一声钉到了头上的天花板上。   “最后一招了!达克·秀耐达,受死吧!”   面对已赤手空拳的我,如月毫不留情,她的身体后退小半步,蓄足了力量后随即发出最后一击。又是先前用过的圣华斩,她是真的要杀我,光系的力量杀暗系的我效果比其他力量都好。   “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真的要杀我啊!啊,没有人性?冰冻的火焰?这种眼神?我想起来了,这种眼神我‘见’过啊!就是第一代先祖卡鲁兹的眼神啊!当年的他动手杀人时,眼神就和现在的如月简直是一模一样啊!等等,我明白了!”   生死关头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人的面孔,那是我的先祖卡鲁兹,还有他那令人难忘的眼神。   “明白了,真的明白了!间不容发的剑招,是要用以命相搏的心态才能真正发挥出威力啊!这个老爹说了无数次的道理,他妈的我怎么老是忘记啊!”   “和我的战斗,如月每次都是当成了生死之战来打,每战皆全力以赴,而我却视其为小孩子的游戏,以游戏心态作战的我,焉能不败?”   “过去的战斗,刚才的战斗,我根本都是在胡打瞎打乱打,从未真正地认真对待过,我败得好冤啊!”   “我不会再犯错了,和你拼命了!”   生死关头在心灵上作出突破,不再犯错的我打出了和如月交恶多年来最漂亮的一击:在狭小的空间内闪电侧身,疾劈而下的杀神几乎贴着我的鼻尖划过,真正的剑不容发,令如月致命的一剑砍空了。   我闪得够险,如月变招的速度亦快得惊人,杀神竖劈至我腰间时她立刻转翻手腕,变竖劈为拦腰横斩。   胜负就在这一刻分出。   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所在,以“拼命”、“搏命”的心态战斗的我忘记生死,忘记眼前的人是如月,衹是把她当成最恨的敌人,终于真正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不但避开杀神全力向下的重劈,亦在那一瞬间猜到了如月的下一招,提前抬腿一个上踢封堵。脚尖踢中杀神时,如月恰好翻腕挥剑横斩,原本是绝妙的变招成了自投死路的臭招。   全力以赴的一脚,踢得杀神连握剑的双手高高向上扬起,形势骤然逆转,先前占尽上风的如月顿时面前空门大开。   “这一拳,是从你那儿偷师来的!”   我全力挥出的右拳,趁势狠狠地击在如月的左眼眶上,挨了这记重拳的如月在闷哼声中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回床上,半天爬不起来。   一招逆转,胜得漂亮,亦胜得极险。若刚才我判断失误,踢出去的这条腿就保不住了。这才是暗黑龙真正的武艺风格,刀尖上跳舞,败得快亦胜得快,对敌对己都万分危险,当我把灯重新点亮,观看战果时,面前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身体已回复人类形态的如月捂着被重创的左眼眶,正闷哼着,极费力地想要爬起。因为回复人类形态,护住身体的黄金龙之铠正在慢慢消退,看到我点亮了灯,她连忙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把身体裹住。   因为这个动作,她捂住眼睛的手松开了……   “唔,这是什么?好大一个黑眼圈啊!肿成这个样子,哎呀呀,辣手摧花,刚才出手真是太重了!   我的这一记重拳,十成力量,将如月漂亮的脸蛋打至惨不忍睹,中拳的左眼好大的一片乌青。   我用尽全部的精力,才辛苦万分地把要冲口而出的狂笑忍住。   “哈哈哈哈……刚才那一拳,竟把如月打成这个样子!哈哈哈,实在太过瘾了!哈哈哈哈,太爽啦!”   看着这神来一拳的战果,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因为要顾及到如月的心情,不能纵声大笑,我高兴得差点连喝汤这么重要的事都要忘记了。   “唔,你这个混蛋!”   刚刚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败北,如月对我自然没有好脸色。她把近乎赤裸的身体裹在被子里,眯着一衹眼睛,冷冷地坐在床头,表情麻木而滑稽。刚才我的那一拳,实在太重了,中拳的左眼眶现在已肿了起来,模样真是惨不忍睹。   “你放心,今天我衹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绝对不会把这事对外到处宣传的……”   连败了十几年,终于尝到胜利滋味的我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表面上故作大度用圣光术替她疗伤,但说话时眉毛色舞,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暗系的我虽然力量已到龙战士第五变的巅峰,但因为受制自身暗属性的影响,在回复魔法上的造诣仍然差得可以,我费了很长的时间,入门级别的圣光术才勉强把如月被打青的眼睛治好。   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跪在床边,曲起手臂撑在床板上,手掌托着下巴,脸上挂着得意的坏笑,笑眯眯地看着眼圈边上还残留着淤青的冰山。我的姿态难看了点,不过刚才这战我是胜利者,现在不论摆出什么姿势,都无损我的自尊。   仗着胜利者赢得的特权,我把世间最龌龊的表情毫无顾忌地挂在脸上,嘴角边更是有意地涎出一串口水。   僵持了许久,脆弱的冰山在淫邪的目光的照射下终于开始崩溃,如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喝问道:“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怎么还不走?”   “走?你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了吗?我胜了,总有资格做你的男人了吧?”   如月脸一红,再不敢和我对视,她轻哼一声躺回床上,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拉紧,然后转过脸翻过身把背对着我。   “刚才是你这个混蛋胜了……我说话算话……你把我弄到这儿来,不就是想做那种事吗?有胆量,不怕死的话,你就尽管来吧!”   看不见如月的脸,但听声音完全是豁出去的语气。   我故作大方道:“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强迫你!”   “我不愿意,你强迫得了吗……”   话说了一半,意到这话有语病,如月连忙收口,声音嘎然而止。今天确实是如月最虚弱的日子,不光是武功,连思维都不如从前清晰,几句话就被我弄得方寸大乱,“嘿嘿……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不要得寸进尺……唔……”   抓着如月的语病趁胜追击,当她再次使出从前惯用的蛮横手段时,我把握时机,猛地扑到她身上,将她的身体翻过来,接着就是一个热辣辣的热吻。   “混蛋……唔……色魔……下流胚……唔……”   如月被我压在身下强吻,她呜咽着,叫骂着,挣扎着,最后全身松软,任我偷香。可是当我以为她已经屈服,双手伸进被子里想进一步探索时,如月却突然发力,隔着被子又是一记重脚,再度将我踢下了床。   “反复无常,不可理遇的女人!”   一个晚上连续两次被同一个女人踢下床,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弄得我什么兴致也没有了。我彻底绝了今晚把如月弄上床的希望,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拾起先前扔在地上的衣裤,看也不看床上的如月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当我走到房门上的时候,耳边一阵风响,哚的一声,杀神贴着我的面颊飞过,钉在门上。   看着仍在颤抖不已的杀神,我冷冷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没有打过瘾,还要再来第二场?”   背后半天没有回音,我衹听见如月床上下来,接着是衣橱门被打开的声音,当我忍不住回过头时,如月已披上了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袍,坐到了梳妆台前。看到我回过头去,她右手一扬,一个物体朝我飞来。我伸手接住,发现是一把漂亮的白玉梳子。   如月用手梳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冲我微微一笑,垂首道:“我的头发乱了……替我梳个头吧!”   “女人啊女人,真是种弄不明白的生物!”   多年后再度替如月梳头,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月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捉摸了。先前还像雌狮般凶悍的如月,现在变得像羔羊般温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对着梳妆台细心地打扮起来,而刚才还被她拿剑狂砍的我,却成了她的宫廷化妆师了。   身上仅穿了一条贴身内裤的我,正在替如月妆,我替她梳头,涂口红,甚至还替她描眉。至于如月,她身上衹穿了一件睡袍,为小公主量身定做的睡袍穿在如月的身上,显得窄小了许多,将她的腰肢束得紧紧的。睡袍上仅有两枚扣子,站在她身后的我衹需低下头,就可以通开的领口轻易看到内里那浑圆完美的乳房。   美景当前,我却收起了全部的色心,专心地替如月描眉。如月的眉毛本就生得极为美丽,根本无需再做修饰。但坐到梳妆台前,不再打架后,心事重重的我与她又无话可说,无事可做了。如月叫我替她化妆,我就替她化妆;我要替如月画眉,她就让我画眉。   “用什么颜色的口红?”   “浅紫色的吧,我喜欢这种颜色!”   “眉毛要不要修一下?”   “可以!”   透过破裂的镜子看看四周,房间里真是惨不忍睹。先前的战斗,四处乱射的龙力将整个房间破坏得一塌糊涂,就连面前这张梳妆台上的镜子,也被散射的真空切击中,破了一大道裂缝。以至于现在对着镜子望去,我和如月在里的容貌都有点儿走样。我们俩之间“温馨的气氛”与周围的环境相比,实在是格格不入。   镜中的如月,表情平静……确切地说,应是麻木才对,双目缺乏神采的她就像位长途跋涉数百里的旅人,疲倦而无神。   “全部完成了……现在的你,很美丽,很迷人,相信是风都城内最迷人的女子……”   我说的话是心里由衷的赞美,但脸上的表情和语气,就像是个瞎子在赞美别人的美丽,因为我连看也不多看如月一眼,我是有意这么做的。   “没我的事的话,我要走了!”   我丢下这句话,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去。   “达克·秀耐达,你是个很残忍的人……”   如月带着怨恨和怒气的声音追上了我,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先前对如月进行的精神折磨,玩得过头了。如月的话衹说了半句,我心里猜想另外没有吐出来的话应是“我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心痛,冲动之下立刻作出反应。   “你这个笨女人!”   我闪电般地连过身,一手扳过如月的头,低头对着她的唇就是一阵狂吻。在起初片刻短暂抗拒之后,如月松开了牙关,放任我的舌头长躯直入。得寸进尺,我的手也不安份起来,双手放到她胸前,衣服按在那对弹性十足的乳房上粗暴的揉搓起来。我感觉得到,娇嫩的乳头在我的手里正在慢慢地变硬。幻龙香的药性已经消失了,在完全清醒状态下接受我的爱抚,如月身体的反应很激烈。   没有再用暴力抗拒我的侵犯,我的胆子更大了。当两唇分开后,我撅着屁股紧挨着如月强行和如月挤在同张椅子上,无恶不作的右手更是放肆地从领口伸进去,直接握住了如月的左乳。   “琳,稍稍打扮之后,你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虚情假意!鬼才会信你这个无赖的话!”   “冷吗?你的毛孔竖起来了,要不要我给你一点温暖?唔……”   调侃的话才刚刚出口,小腹上立刻就挨了如月一下肘击,不过这回她没有用上全力,镜子里那张俏脸此时正皱着眉,没好气地冲着我板起面孔。   还在对我使用暴力,不过我知道这衹是要面子的如月本能的习惯反应。表面中拳吃亏,实际上却是大占便宜的我更加放肆地大逞手足之欲,双手又摸又捏,最后更是肆无忌惮地顺着小腹而下,摸到她身上贴身的白色蕾丝内裤上。   “等一下!”   当我的手正要顺着裤腰而入,探索如月身上这处最神秘的世界时,手腕却被如月的手扣住,再无法深入。   我停了下来,双手不再动作,我知道如月会给我解释。   “有件事得说一下!”   “……”   “过了今晚,我仍然是我,你仍然是你!别有太多的非份之想!”   “我懂了!”   “你懂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哪你怕听了不高兴!有件事你一定要记着,别以为成为我如月的男……别以为和我发生过关系,就把自己当成是我的男人了!如果你做出伤害帝国利益,或者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如月板起脸,恶狠狠地对我说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若不是这碗汤实在诱人,不用她赶我我自己就会主动走人。因为我心里明白甩手而去固然可逞一时之快,但日后必有无数的遗憾。   “你太小看我了!靠女人吃饭,那是男宠才会做的事!”   我竖起手指,一字一句地对如月唸道:“我,达克·秀耐达!你的男人!是打死我也不会做吃软饭的事的!”   我是为了喝汤而留下来,才硬忍如月,即管这样,我仍然要向如月表明,今晚我是她的男人,而不是出卖下半身男宠。   如月转过身,闭上眼,低声道:“就这样了,你可以继续了……把灯灭了,今晚我不想太亮……” 第九章 做茧自缚   “我的女王,今天晚上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恶心!少来这一套,要来就快点!”   “真是的,这叫调情,办这事前一定要制造情绪!如果男女做爱前不好好地调情,等下会很痛的。”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少来,我不怕痛!”   “这可不行,和美丽动人,强大无比的如月公主做爱,是件非常伟大的事业,可不能草草了事!”   “既然你这么犯贱,那就先舔我的脚趾好了!”   “遵命,女王殿下!”   “我还没登基呢,别叫我女王,听着恶心!”   “明白了,我的琳!”   “……”   “不满意吗?那小甜心,小甜心,琳儿……呕……”   恶心的话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想吐了。   一起并肩躺到了床上,熄了灯,身上蒙着被子,我和如月的初夜就以这么一种方式开始。   吧吱吧吱,吻如月香唇,吮吸其口水的声音。   “唔……你不是要舔脚趾吗?怎么又碰我的唇?”   “我的琳!我是在先预支!”   “预支?”   “是这样的,我担心我舔完你的脚趾头后,又不忍不住吻我美丽动人的琳的唇,到时候美丽动人的琳就要通过我的嘴尝自己脚趾头的味道了,这样不太好吧?”   “你……”   我和如月打架总输,不过斗嘴却从未败过。当如月被我气得语塞的时候,我已抬起她的一条长腿,架到肩膀上,舌头和唇在她的大腿上来回巡游。   月亮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住了,房间里重陷入伸手不见的黑暗中。视觉丧失,人的触觉就变得相当敏感。说实在话,武学天才的如月对性爱的了解程度,连她那可爱的妹子都不如。此时她能做的事情就是放松身体,任我摆布。房间里变得静悄悄的,唯一声音就是我愈发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我抚弄如月的身体发出的微声。   我的嘴巴顺着如月起伏的曲线,从光洁的额头开始,顺着鼻尖、嘴唇、粉颈、乳房,小腹,大腿脚,一直吻到了脚尖。我仔细地亲吻着长腿的每一分肌肤,品味着晶莹光滑的肌肤所特有的弹性和甜美。至于她的脚趾——将来和她洗完鸳鸯浴后肯定会好好地把玩吮吸一番,但现在嘛……用手摸摸捏捏就可以了,再说如月也不想尝到自己脚趾的味道,没必要真的这么顶真吧?所以我的嘴巴大部分的任务,还是在她那对饱满结实的乳房上停留。   “很完美的乳房,又饱满又浑圆又结实,真恨不得天天握在手中,含在嘴里!还有这双长腿,双长又结实又有力,等下夹紧我的腰时,一定很爽……”   先是长腿和乳房,接下来的就是如月身上那处最敏感,亦是最神秘的叁角地带。当我的手摸向那条白色性感的蕾丝内裤时,如月本能地夹紧了双腿,鼻腔也发出紧张的呼吸声。   “亲爱的,我可以碰这里吗?”   到现在为止,我对如月的称呼一变再变,每换一种叫法,往往都会招来“恶心”二字的回应,不过我现在都已习惯了,她不骂我,我反而觉得似乎少了什么。   没有回音,黑暗中如月身体侧翻背对着我,右手拉扯起被子,盖在了脸上。尽管在黑暗中,她仍然不敢赤裸着面对我。   “嘻嘻,想不到在这种事上,如月竟比希拉还害羞!”   我心里暗笑,把头钻进被子里,吻着如月光洁的后背,手指慢慢地伸进内裤里,指尖触摸到了毛茸茸的阴毛。此时的如月,因为内心的紧张,就像是处于警戒状态的雌豹,全身的肌肉崩得紧紧的。   我温柔的把嘴凑到如月耳边,吹了口气,耳语道:“琳,我的琳!亲爱的,还早着呢,这衹是调情,没那么可怕。”   “谁紧张了……还有,别叫得这么恶心,越来越恶心了!”   如月的反击几乎是鼻腔里挤出来的,含糊而低沉。   如月在心灵上的对抗越来越弱,我愈发兴奋。可恨的是,她不肯点灯,无法仔细欣赏到花唇此刻的美景,一切衹能凭手指触摸去感受。其实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并不是如月的美妙绝伦的肉体,而是想瞧瞧当她全身赤裸地偎在我怀里,任我把玩身体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急什么急啊,来日方长,将来我有得是机会啊!”   在心理上我仍然想彻底地征服这个女人,所以她的第一次,我认为一定要做得相当美满。探入秘处后,我的手指开始作恶,凭着指尖的触觉,我拔开花唇,触弄到那颗娇嫩无比的的阴蒂,捏着她开始轻柔地拔弄。我的五根手指就像是辛勤的农夫,在这片处女地来来回回地耕耘着。   在我持续不断的刺激下,如月身体终于被唤醒了。虽然她一直努力地保持镇静,睡美人般地任我摆布不肯做出半分主动的反应,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夹紧的双腿不自觉地松开,皮肤开始发热,紧闭的玉门也慢慢的随着我手指的运动而开始张开,湿润的密道内更是分泌出一些清澈透明的液体……   “嘻嘻,如月,你到底是个女人,也有情欲啊!”   我心里暗喜,如月有了正常女人的反应,我更加放肆了,手指头直接插入到温热湿润的密道内进行撩拨、挑逗,用指尖去触碰那像贞洁的隔膜。把被爱液湿润的右手食指往如月的唇一抹。   “感觉怎么样?这是你自己的气味。”   “唔!”   啪的一声,如月拉过枕头,盖住了脸。我的双手拉着裤腰向轻轻地向下扯,如月没有搞拒,任由我将她身上最后一件遮羞物除去。我头塞到了如月的身下,准备用舌头对去探知这处隐秘之处。当我要把头塞进去时,又遇到了如月的抗拒。   “你在干什么?”   “这叫口交!”   “我不喜欢这样,换别的!”   “不喜欢不行!因为你是第一次,这是必须的!”   四年前,纯洁的小公主已让我“大开眼界”但那时她还小,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姐在此事上的白痴程度,衹有过之而无不及。和她做爱,我的每一个步骤,都像是要教小孩子识字般,什么都要事先解释一番。   “你在宫廷里长大,应该懂得,女王是最喜欢男宠做这种事的!”   这句话纯粹是为了哄如月开心而说的,我暂时性的“战略撤退”是为了争取最后的胜利,成为如月的“男人”“别说得这么恶心!还有,别把我和那种恶心的女人混为一谈!”   我的“好心”撞上了钉子,如月一口一个恶心,从上床到现在,她已不知说过多少次了,重复率之高,足以媲美当年的“影响”大师。   “怎么不动作了?继续!”   “我想点灯!”   “不行!”   “太黑暗了,看不清……”   嘴上说不做女王,但是如月的行为,却完全和真正的“女王”没有两样。我没有再和如月多争辩,脸颊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伸出舌头舔吸着两边细腻洁白的肌肤,慢慢的贴近私处。   这时如月没再抗拒,身体反倒放松了,继续享受我这位“男宠”的侍侯。   “笨蛋公主,以为我按你说的我就真的变成你的男宠了吗?男人之所以会无能地堕落,成为女人的男宠,那是因为他自己在主观上放弃了做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唸头,才会自甘堕落的!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下,等下……嘿嘿……”   心里盘算着待会该用何种姿势替如月破瓜,我的唇此时已吻在了娇嫩的玉门上,触感相当地好,毛茸茸的体毛触碰着鼻尖,处女的幽香夹杂着淡淡的腥味,舌头轻舔,感觉此处娇嫩无比,于是我“滋滋”的吮吸起来。   在我的舌头和嘴唇接触到下身一瞬,如月全身痉挛起来,双腿又一次本能的夹紧,双手紧紧地抓牢了床单。   “你这混蛋,你在搞什么鬼!”   显然,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尝试,我极有耐性的解释道:“刚才这种感觉,就是做爱的感觉!”   “这种感觉……继续吧!”   如月拉起被子扯了扯,把正被我肆虐的下体和头一起盖住,让一切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进行。   随着着我动作的持续,她的身子开始不自觉地扭动,却又紧咬银牙,不肯发出本能的呻吟。   娇嫩的阴唇被我的舌头撩拨得渐渐张开,一泓温热的透明液体缓缓的自爱穴流出。我尝了一口,淡淡的,带着点腥味。   “多吸点,多弄点,等下让这个性爱白痴的女暴龙,尝尝自己爱液的味道。”   发现了如月对性欲一无所知的“弱点”抱着这个唸头,我舔得更起劲了。舌头来来去去,酥、麻、痒,种种新奇的感觉由下体传来,如月愈来愈支持不住了,牙齿“格格”作响。   “怎么还没完?”   “这是前奏!”   “哪有这么多的前奏?”   “不弄湿的话,等下你会很痛的!”   “我不怕痛!”   “可我怕你痛……”   如月一下子没声音了,而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我怕你痛?这是什么话?衹有喜欢一个女人才会这么说的,见鬼了,我何时喜欢上她了?   我们俩一起陷入沉默,我专心致致地用舌头对付如月的,而如月则继续咬紧牙根,任我胡为。   如月并非是没有情感的石女,相反身体的反应相敏感,我的舌头在花穴里进行出出,四处活动,轻易地就带出大片的汁水。她应当已经开始尝到做女人的快乐吧,很想大声的呻吟,可是如月显然是把这种感觉当成是软弱的像征,咬紧牙关强忍。衹有在身体实在忍不住时,才勉强地用鼻子轻哼一声,喘口气。那副强行自制的样子,连我看了都觉得累。把做爱当成是受刑,咬牙苦撑,这个女人也实在够可以了。   “如果到时候她还是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不发声,那我干她,和奸尸有什么区别?”   我好想对她说,跟你妹妹学学,多看几遍《阿里不达年代记》别再闹这种笑话了。二十多岁大姑娘,整天就知道做事、打架,连这些最基本男女生理常识都不懂,说出去会笑死人的。不过这也怪不了她,正是所谓人力有时而穷,平日里要分心于政事,又要在武艺修行上花大量的精力,其他方面一无所知倒也正常。   “正常的女孩子,这个时候都会哼出来的,这是正常的反应。”   我向如月这么解释,是为了能听到她嘴里发出的呻吟声,对男人来说,世上最美妙的声音,莫过于女人叫床声。而如月这个世间最强的女人,她的叫床声在我听来,肯定比夜莺还动人。   然而智慧不在我之下的她却不是这么好哄的,我的话刚说完,一衹手伸进被子里,揪住了我的耳朵。   “少来了,你在想什么,我都猜得出来!恶心的家伙,你想得倒美!”   狠狠地一拧,差点把耳朵揪下来。到了这个时候,她的举动仍然不失从前天之骄女的本性,不过刚才我那句“错话”的后果,现在已显露出来了。要是从前,她识破了我的诡计,应当是一脚将我踢下床,而不是拉拉耳朵这么简单。   “别再发问了行不行?老是这样中断,半途而废,做到天亮都完不成任务的!”   一边做爱一边发问,不,是质问,终于让我不胜其烦。这话出口后,我总算获得清静,如月公主性知识的扫盲活动,也就此告一段落。   我的口舌继续活动着,如月的大腿紧缩在一起,双足紧张地相互绞动着。我想她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又爱又怕,又想尝试又要抗拒,处于矛盾激流中。而她对我的感觉,想必也是如此,既想接受,不想这么轻易被我占有,矛盾的女人,矛盾的感情,矛盾的关系……   在矛盾的心态中,如月达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高潮,我正在其下体活动的舌头,感觉在她下身的肌肉一阵痉挛,嘴里终于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随即而来的,是一道汹涌的洪水,由爱穴中喷射而出。   “呀!”   被强制压抑的呻吟在达到巅峰的一刻突破所有的抑制,化为长而低沉的尖叫,喷发出来,溅了我一脸。   “好强的水流啊!果然是个量多的女人!”   被如月的初潮溅了一脸,这份刺激比什么春药都管用。直直竖起的肉棒越来越粗硬,已远远超出了我的忍耐程度。   “是时候了!”   尝到人生中初次高潮中的如月,此时正处于短暂的失神状态,刚才我屈曲求全,让她享受了这么久的“女王待遇”现在该轮到我来威风八面的男人了。   我猛地掀掉讨厌的被子,将如月的身体翻转过来,脸朝下,背朝上,臀举高,摆成跪姿状,左手托住她结实的小腹,右手的五指尖燃起五团火焰。   我邪恶而又得意地想着:“史上最强的女人的开苞仪式,没有灯光照明怎么行?”   我弹出火焰,点燃了室内的所有的晶石灯,整个卧室顿时亮如白昼。由黑暗的环境回到光明的世界,如月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本能地闭上双目。而早有准备的我,事先已悄悄地运转龙力,把眼睛调节到能适应光明环境的状态,此时丝毫不受影响。   在如月做出反抗的举动之前,占据位置上风的我此时已抢先行动,双手牢牢地把住了她雪白的臀部,巨大的肉棒摇晃着顶在了两扇玉门之间,然后腰一挺,将肉棒直直的送入如月守护了二十多年的秘道内。   失神状态的如月遭遇异变的反应仍然很快,她高叫起来:“我说过不准点灯……唔……”   当如月还在为点不点灯而挣执时,我的肉茎已准确而有力的插入了温暖而狭窄的阴道内。   “就算是明天被她打成猪头,甚至被她宰了,她的破身方式,也得按照我的意愿来进行!身为堂堂的男子汉,此事涉及到男性尊严问题,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心里大声唸着男子汉的誓言,此时前进的肉茎已遇到了处女膜的阻拦,运足力量的全力一击,竟不能突破。有和了卡尤拉经历,我知道女龙战士的这层薄膜坚韧异常,如月的也不例外。   雪亮的灯光下,虽然眼睛暂时看不清,但如月凭感觉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正摆成她最不愿意,亦是最羞人的跪姿,她理所当然地做出抗拒。好不容易平息战火,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再度在我们之间展开。   “开玩笑,我受尽屈辱,忍辱负重才等到了这一刻,怎么能让你咸鱼翻身?”   一时捅破不穿如月的处女膜,早有准备的我双手托着如月的小腹在床上站了起来,这个动作令如月下身朝上而头朝下,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无处使唤。任她怎么挣扎,地利上的劣势是怎么也扳不回的。   如月用力挣扎了几下,发觉自己根本用不上力,很快就放弃了。这让心地险恶的我倍感遗憾,因为我想多看看她努力挣扎却无功而返的模样。   “愣什么愣,想要就继续!你这个混蛋,别玩这种变态的心理游戏!”   如月很生气,我的心思又被她猜出来了。停止了挣扎,眼睛又迅速回视力,由下往上看,我想现在一定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吧。我那根千锤百炼,足有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阳具,散放着通红的热力,前端的小半截已经塞进她的阴部里,又胀又痛的感觉肯定是十分地不好受。   为了显示自己的男性雄风,我用意地将自己的肉茎膨胀至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如此巨物,一般的女性肯定承受不了,不过有卡尤拉的经验,我知道女龙战士的体格非常人,收缩性和扩张性都非同一般,绝对可以承受我的巨物。   我温柔无比地对如说道:“公主,等下会有点痛的,你忍着点!”   (我真正的想法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得了便宜就别卖乖,此时此景,就别太嚣张了!   “我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如月把脸贴在枕头上,一副气呼呼不服气的模样,她的双郏通红,显然前次的高潮还未完全退去。   得意非常的我此时已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龟头上,如月的那层薄膜不但坚硬而韧性极强,我的肉茎顶着她不断地向前突进。如月的处女膜顽强的抵挡着我的处侵,虽然其在不断地变形,变薄,却怎么也不肯破裂。   以如月的意志力,完全可以承受断臂割肉的剧痛而不发出半声痛哼,但这种从未尝过的破瓜之痛仍然让她吃足了苦头。她双手握着枕头,紧咬牙关,全身的肌肉因为痛苦而绷得紧紧的。   (“好坚韧啊!就像你的主人一样顽强!很好,对手难求,我会像征服你的主人一般地征服你的!”   我心里发出不足为外人道的赞美,猛吸一口气,奋力将肉棒推入最深处。雷鸣电闪的一刻后,我清楚地感觉到了前面落空的感觉,阻力突然减小,肉棒猛地完全刺入到最深处,最后顶在一团柔软异常的嫩肉上。   “行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此生无憾矣!近二十年的仇恨,都可以在此刻一笑泯之矣!”   当我得意洋洋地胡乱感叹时,吃足了苦头的如月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呼,她痛得全身发抖。我放下她腰肢,让其双膝着床,能够趴在床上慢慢地回气,熬过处女破身时最痛苦的一刻。   不过如月就是如月,要强的她比世间任何女人都能忍受痛苦,这份不适与痛苦,她很快就忍住了。   “达克·秀耐达,你今天是胜了我!不过我不服,你衹不过是打败了最弱状态的我,而且到了最后,你还使诡计,胜之不武!”   “拜托,这衹是做爱的一种姿势,和诡计有什么关联?”   嘴上不承认,我的身体却顺势压在如月的背上,双手握着住她的乳房,不住地把玩着粉红色的双丸。我的巨龙此时已完全进入如月身体的最深处,被秘道紧紧的包围着,没有一丝的空隙,前进和后退都很困难,体外的玉门被我的巨龙撑开并极度向外扩张,娇嫩的粉红色已被另外一种鲜红所取代。   “少来这一套!事情应当还没有完吧?快点,我就当是不小心头被门撞了!”   我心想如月你都这样了嘴还这么硬,低头看着我与她身体接合的部分,一滴鲜血正慢慢地从那儿渗出,顺着我肉袋向下淌,最后落在那条白色的蕾丝内裤上。   “算我不对好不好?你说得没错,我是胜之不武,若不是你做茧自缚,我也不会胜!”   (让如月以这种她最不愿意的姿势破身,我已经占了大便宜了,再争什么就没太风度了。   “今晚你是胜了!但胜利不会永远属于你!继续来吧!”   说着,如月回过头不再看我一眼,将身体放松。   “拿得起放得下,如月果然是如月!公主,你知道吗,我发觉我是越来越欣赏你,喜欢你了!”   “少来了,你知道你的话很恶心吗?”   “能不能别老用恶心这个词?你都快成恶心公主了!”   “我爱用,你管不着!”   就在彼此的叫骂,斗嘴声中,我正式开始了与如月公主,我命中的宿敌第一次的交欢。   “这么慢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很痛吗?”   “我是怕弄痛你才这么慢的!”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争吵中完成处女第一次的交欢,我不敢说是后无来者,但肯定是前无古人。我本想用最温柔对待如月,让她较轻松和完美地完成人生中的第一次,可是倔强、不服输的她,却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这样,我就可衹顾自己尽兴享受了。抛开顾忌的我,奋力抽送下身,享受着女龙战士花径那种强力的收缩感和紧窄感。   连续而有力撞击下,如月雪白的屁股上上下下颠动着,想到我是这种跪姿征服了这个女人,成就感和满足感更是达到了爆棚的境界。卡尤拉的蜜壶是我经历过的女人最让完美的,层层叠叠的螺旋蜜穴,至今都让我回味无穷。而如月的蜜道与其相比,也丝毫不逊色。每次插进去,不但阴首内壁会自发向内挤,推挤我的肉茎,前方更会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吸扯得我直想喷射。   “果然是名器,不过我一定要忍住!早泄的话肯定会被这个女人笑话死了!”   我紧锁精关,奋力抽送着下身,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卡尤拉现在是魔族的女皇,而如月是帝国未来的女皇,世间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都和我上过床了。如此丰功伟业,就算是伟大的雷兹在此,也会羞愧得赶紧找块破布蒙住脸躲起来,不敢与我相比!”   如月的忍受能力真的很惊人,除了开始时的第一下外,在其他的过程中,她一直咬着牙强忍,尽管痛得脸上直冒冷汗,可是她硬是咬紧牙关,不发出半点哼声。以至到了最后,连衹顾享受的我都觉得心理上过意不去,最终主动放弃了用“跪姿”完成她的第一次的想法。   “不是要显示你男性的威风吗?怎么变主意了?”   “我怕你太痛,所以想把你的伤治好后再继续。”   我对如月的好心,一半是怜惜,另一半却是出自内心的不安。破身之后,如月流了很多血,本来暗黑龙的肉茎遇上这种情况会自发地分秘令处女止痛止血的体液,可是出于让如月多吃苦头的心态,我有意识地把这份身体机能强行停止。   没有再以被动的跪姿被我压在身下狂干不休,如月马上就变回从前那高傲的架势了。发觉的我的眼睛仍然贼贼地盯在她两腿之间,她立刻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盖住下身,当我的目光因此而上移时,她马上用手遮住胸部,到了最后,她更变本加厉的用被子裹住全身,不再让我看到丝毫的春光。   我要替她疗伤,就衹能把手伸进被子里,凭感觉施放圣光术。   “咸鱼翻身立马翻脸不认人,就像当初在潘杰尔谷地时一般。”   我心里恨得牙痒,衹后悔刚才没有多干几下,应当把她的菊花也开了。   不知为什么,就在此时我突然起了一个人。   “为什么她对我总是这样,凶巴巴的,难得见她温柔地对我笑,为什么拉法就这么好?如果这家伙还活着,今晚是他与如月共渡春宵,她会这样子对待他吗?”   小公主曾对我说过:“姐姐被拉法哥哥抱在怀里的时候,可是一脸幸福的表情哦!”   “如月对拉法一直都很好,可是对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凶呢?我老是怪她不够温柔,可是自己就真的没错吗?我是不是也该自我反省一下了?”   虽然一直自视甚高,不过凭心而论,与拉法相比,温文儒雅的拉法确实很适合如月。即使是因为妒忌的因素而常常在心里贬低他,但在内心深处,我仍然不得不承认,她和如月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拉法的死我要承担道义上的责任,想起这让我感到不快,但一想到最后还是我把如月弄上了床,这份不快马上就行消失了。   “拉法对如月,应当是彬彬有礼,很细心,很温柔的吧……哥里德尔说过,我在如月心里是作为对手存在的,而拉法则是作为缓冲点。唔,我明白了!柔能克刚,如月需要的,是一个温柔细心体贴的男人,而我……她或许喜欢我吧,不过我与她一样的臭脾气,硬脾气,到头都衹会让彼此撞得满头是包……”   现在想想,母亲当年说过,男女交往时都不能太自我,要主动地为对方找想,果然是寓意深远的至理名言啊。   “喂,你在想什么!”   我睁大眼睛抬头望着天花板思考,无意冷落了如月。在灯光下看她的裸体她不同意,冷落了她一样会不满。   “我在想一些事情……”   “先把你的脏东西遮住了再想!”   我仰着头,盘腿坐着,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半身依然高高耸立。如月看不过,随手抓过一个东西丢到上面想要遮住,却没想到扔的居然是那条沾满她的处女血的蕾丝内裤。   这一重大失误顿时让如月感到无地自容,灯光下,好强的她不会像普通女孩那般,用被子把脸遮起来。她红着脸,板着脸,强撑着准备硬受我的嘲弄。此时如月的脸上,除了害羞还是害羞。   “谢谢了!我会好好保存她的!”   我拾起内裤,心想这东西纪唸意义重大,说什么都要保存好。不过由拉法想到自己,我已真正明白自己该以何种方式与如月交往,我没有再趁机落井下石,反而装出一副没注意的模样来。   “公主,不,是琳啊,在新的开始到来之前,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个清楚。”   “有话快说!不过你别再沾我便宜了!”   先前吃过亏,如月现是一副警惕的表情。   我学小公主撒娇时的模样,撅着嘴,眼睛盯着天花板,自顾自说道:“其实男女之间的交往,想骑在对方的头上,都是不对的!这个道理你我都懂,可是我们总是忘记。”   “……”   “你很好强,我也一样,过去和现在我们一都是这样硬顶着,结果又怎么样?”   “……”   “虽然说与人斗其乐无穷,但老是这样,我已经厌倦了!从明天,不,是从现在起,我想换一种方式对你。”   “你终于说出句人话了。”   如月总算开口了,虽然语言仍然不大友好,不过听口气,已经温柔了很多。   我一把将如月推推倒在床上,按着她的肩膀,提议到:“我的琳,我们别再为一时的意气而作无谓的争斗了!今晚就像正常的男女一般,平等地来一段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的恋爱吧!”   在我期待目光的注视下,如月退缩般地闭上了眼睛,数秒后,当双目再度睁开时,原先那双充着坚强,高傲诸多因子眼睛,已变得有如水晶般澄澈。   “是小公主吗?”   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怀抱着的人是小公主。因为如月现在的眼神,就和四年前的小公主几乎是一模一样。这是一双多么纯净的眼神啊,仿佛从未被这污秽秽的世界所沾染,湖水一般的透明无瑕。   面对着我火辣辣的眼神,如月羞涩无比地用手臂掩住脸转过头,低声道:“你这家伙,脸皮好厚!”   不仅是眼神变了,表情变了,就连说话的口气,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米兰达能在瞬间转换自我的个性气质,但这是她的职业所决定的,但在如月身上居然也发生了这种事,实在令人难以相信,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身在梦中。   我惊讶地问自己。   “被我压在身下的女人,到底是长公主还是小公主啊?” 第十章 破茧而出   “衹是几句话就让她变了个人,真是不可思议!现在想想,从前我挨了她那么多顿痛揍,还真不是一般地冤枉啊!”   和如月顶牛般地对抗了近二十年,一朝尝试着主动退让,造成的后果,竟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   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张脸,但她的表情、眼神,语言,还有肢体动作,在短短的数秒内,有如角色替换搬,过去那个恶形恶相,脑子里衹有帝国没有他人的女强人,女暴龙统统不见了,现在躺在我面前的,衹是一个温柔害羞的美丽少女。   “琳,我想好好地看看你的脚。”   “不行!”   “亲爱的琳,让我看你的乳房!”   “不要!”   “不让我看,那就反过来,你来看我的吧!”   “快把那脏东西拿开!”   全身裹在被子里的她,我的手才刚刚被角,露出洁白的脚板时,她就紧张得脚了回去。把被子掀到臀部位置时,她的身体都缩成一团;当伪装的被子被我揭走后,她竟怕得将身体缩成一个圆团,甚至胆怯得像脸埋进双腿之间。   原以为我遭遇过的女孩中,希拉最怕羞的,现在我才发现,意志力强得连心灵风暴都能抵挡的如月,其实才是真正的最怕羞的女孩。   当那层坚不可摧的硬壳被除去后,我这才发觉,所谓的史上最强的女暴龙,女强人,不过是个羞涩的小女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尤其当我抓着她的手臂,将其分开压到床上时,那害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神情,哪有过去那个凶巴巴的影子。   因为害羞,近乎无敌的力量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几乎没用上力,就把她的手分开了,如月的抵挡连像征性都谈不上。她不光脸红透了,甚至连全身的皮肤,都因为怕羞而红泛起了红潮。   “怎么会这样?要是从前,她不愿意而我强行想要,肯定是拳脚交加轰过来,而不是这样半推半拒任我采摘。如月,她在想什么啊!”   “奥维马斯说过,小公主是如月的影子。她现在是人格分裂吗?肯定是人格分裂!不然的话,这个怕羞而一脸纯真的小女孩,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就是那个蛮横的如月公主!”   我也衹能这样解释了。这张面孔,这种个性,一直隐藏在那颗扭曲的霸者之心后面,衹有在拉法的面前时,才稍稍显露出一山半水。将自我的人格扭曲成这个样子,如月修炼霸拳所付的代价也真是够可怕的。   “不过,这样一个害羞的小女孩,我喜欢!管他是人格分裂还是装出来的,大不了,我就把她当成当小公主来爱就是了!”   片刻讶然后,最终还是男人的色心占据了主导地位,先爽了再说吧!刚才如月强行用意唸压制身体本能,不迎合也不反抗,当起初的兴奋期过后,剩下的感觉就像是奸尸一般,实在是没趣至极。   现在的如月,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像小公主了,一样的害羞,一样地纯真,也一样地温柔……   是的,个性转变后的如月,面对我的再次侵犯,她的反应,不但变得主动,也变得温柔了。   “琳,我要吻你了!”   当我张口想吻如月时,她衹是少女般含羞地一笑,然后闭上眼,嘟起嘴,期待般地等着我光临品尝,那痴痴的神态,再一次让我差点把她当成了小公主。   两唇相接,起初衹是浅地一吻,却马上演变为激烈舌头交缠。我靠在床头,如月则小鸟依人般地靠在我怀里,和我热吻着。我双方在她的身上四处游动,而片刻后,她竟也主动地抚摸起我的肌肉来。虽然她的动作非常的生涩,但我感觉得出,如月已经完全放开了。   身心完全对我开放后,剩下的事就都水到渠成。衹是轻轻地拔弄几下,娇嫩的乳尖就高高向上突起,雪白的皮肤也很快化为诱人的桃红色。当我花了一番气力,分开如月的双腿,用手指试探着查看花芯时,试探着将手指放入她的下身时,我欣赏万分地发现,那儿竟已事先被蜜浆充满了。   我跪坐在床上,分开如月的双腿,让其盘在我的腰上,手握着肉茎,慢慢地刺向她的花芯。看着我握着如此巨物要塞入自己的下身,如月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琳啊,别扭过头啊!好好看着,如果觉得不舒服,就马上说一声,别再像刚才一样忍着哦!”   说这话时,我心里又高兴又别扭,高兴的是我不但征服了如月肉体,还征服了她的心灵,别扭的是……   那含羞的表情,那清澈的眼睛,那神态,越看越觉得是另一个小公主。好在对清丽可人,心地善良的小公主我衹有更喜欢,但是这种感觉,怪怪的,总觉得似乎是哪儿不太对劲。   “管他的!先吃了再说!现在的如月,不是人格分裂就是装做模做样!趁她现在热情奔放,春心荡漾,上吧!”   在如月依旧清澈的目光的注视下,我高高挺起的肉茎,缓缓而稳重地进入她下身那幽深的牝户中。   已是梅开二度,没有处女膜的阻拦,进行如月身体的过程相当的顺利。龙战士的体质确实非同一般,虽然刚刚才破身,但经过回复魔法的治疗,如月的下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我的进入,仅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如月突然性情大变,但先前我的粗暴留下的不良影响,却仍然存在。她的身体因为紧张又绷紧紧的,眼睛射出恐怖的光芒,害怕地看着身体接合处的那根巨物。   “别紧张,放松,深呼吸!放松!”   我停止前进,送上一个吻,当如月因舌头的交缠而分心时,我的下体猛地加力,一口气将肉茎直接突入她的花谷深处。   “呜!”   如月发出因胀痛而生的呜咽,躺卧在床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双手双脚一起缠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她仰起头,她即痛苦又满足的舒爽呻吟,像是为了报复我先前的粗暴,她的双手在抱住我之后,十指毫留情地在我后背上一抓,留下十道见血的伤痕。我的这一击,她没见红,我却先了红。   我心里自嘲地想:“不管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但这一下肯定如月在抓我,天性善良的小公主是不会这样对待她的达秀哥哥的!”   如月盘腿坐在我身上,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方的下身紧密相连,再没半点缝隙。停了数秒后,估计如月的身体已能适应我的尺寸,我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挺着自己的腰肢,由下往上抽送着肉茎,每一抽送,雪白的玉臀都拍打着我我的大腿根的肌肉,黑色的的耻毛与金色的绒毛纠缠在一起,互相摩擦着。   很快,我的耳就就响起了我期待已久的娇吟,再没有刻意压制,如同仙乐动听,极大的满足了我男性的虚荣。   很快地,我已满足用这种姿势占有这位帝国最强势的女人,我将她的身体平放到床上,两手死死抓住她胸前那对疯狂摇摆的乳房,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夹住她的乳蕾,用力地来回来摇摆。而下身的硬挺肉茎,则带着报复、征服、怜爱等多种复杂的情感,一次又一次地刺入那淫滑不堪的膛道,进行她身体的最深处,撞击着她的肉体,撞击着她的灵魂。   “琳,你终真正属于我了!从现在起,你的肉体,你的灵魂,都衹属于我一人了。”   虽然刚刚才说过要很如月平等的相爱,但立刻我就忘记这事了。我现在衹想征服她,蹂躏的肉体,进而夺走她的灵魂,让她在我的跨下高潮、哭泣、求饶,最后乖乖地当我达克。秀耐达的女人。   “啊……啊……”   此时的如月,空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却毫无施展之处,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放开嘴,大口地吸气、然后用嗓子唱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在我狂风暴雨般的挞伐下,她的气越喘越急,叫床声越来越来高吭,身上的皮肤也因为剧烈的运动而蒙上一层细细的汗珠。   “琳,我的琳,快乐吧?这就是做女人的滋味了!别再压仰自己了,有高潮,就大声喝出来吧!”   黄金色的如云长发披散开来,像床垫似地铺在如月身下。灯光的照射下,金灿的令人迷醉。此时我的肉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我一边继续保持高速抽送,一边扶如月的头,将这片金色的“云”捋到身体前面,当做被子盖在如月前娇好的乳房上。然后我的手再隔着头发将如月双峰一起握在手中。   “唔……啊……哦……”   凶猛而毫无保留地抽送,如月比我早一步先达到了澎湃的颠峰,当那一刻到来之时,她就将所有被我在床上征服的女人一般,张开嘴,一双腿本能夹紧我的腰喉咙发出长而动听的娇啼。   “喔,好紧啊,差点把我的腰和我腰宝贝夹断了!”   就在极乐的极乐高潮中时,她的下身膣壁内的嫩肉亦狠命地向内收缩、夹得我的“第五条腿”亦心魂俱散。   看到如月终于被我干到高潮,精神上已先高潮的我兴奋地强行抽出肉茎,翻转她的身体,再度将她的身体摆弄成双膝着地的跪姿。   精神已神太虚,人格上变得像小公主一般的如月这回再没有搞拒我,反而主动摇着因我的肉茎突离去而空虚异常的香臀,迎我由方的插入。   “公主,琳,这衹是刚刚开始!既然做了你的男人,就不能衹顾自己!我会承担我应尽的责任与义务,让你整个晚上,不,是这一辈子都生活在快乐中!”   我双手紧握如月的乳房,呼号着,以更大的气力进行最激烈的抽送,在如月洪峰连连的身体里制造出更高,更强烈的洪峰。   “公主,我来了!我们俩,马上就要真正地,完美地合为一体了!准备接受我生命的种子吧!”   当那一刻到来时,我从床上站起,抬高她的臀部,肉茎由上向下顶至最深处,弊了一个晚上粘稠的阳精,伴随着我大声吼叫,痛快淋漓地喷射进如月身体的最深处。   感受到我火热的精液刺激,如月也配合着再度,全身一阵乱颤过后,最终痉挛般瘫软在床。我抱着她躺回床上,肢体紧密地交缠在一起,两张被极乐烧得烫红的脸,亦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鼻腔间涌动彼此的气息。   近乎完美的交合,如月美妙的肉体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乐,一整个晚上,我们近乎没停歇地连续交欢。   翻云覆雨中,我渐渐地生出一感觉,这个和我纠缠在一起的绝色女子,她正在迅速地成长。人还是那个人,身体上并没有任何变化。我的感觉是来心灵上的直觉,成长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理年龄。   如果说刚开始时的如月衹有八岁大,到了第十回,当我抱着她的腰肢,侧卧在床上进入如月内时,而那种和小公主极类似,清纯羞涩的感觉,已在如月身上完全消失,我觉得自己抱着的,倒像是十八岁时的如月。   隐隐约约中,我已感觉出如月个性的突然变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疑惑了很久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   如月扭动腰肢,转过身来,这时那再双清澈的眼睛已完全消失了。已变成熟稳重的眼神不再清澈,但其中充满了妩媚的笑意,依旧美丽动人。   此时,如月竟主动用双手按头上自己傲人的双峰,把高耸的乳房贴到我脸上,将我压回床上。   “我十八岁了,包括这一回,你还有八次占有我的机会!天快亮了,别再浪费时间了。”   这一刻,我已完全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从这一刻起,和我搂在一起做爱的人,已不再是先前那位温柔害羞的“小”公主,而换成了我命中的宿敌,处处与我争锋争强,什么都要在我之上的长公主,帝国未来的女皇帝。我和如月的仍然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激烈的肢体动作,不再是为了满足对方满足自己,纯粹衹是为了显示自己比对方强。   “达克·秀耐达,不行的话就求饶,我不会嘲笑你的!”   “做梦!久经沙场的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个新手?”   经过先前的数次欢好,现在如月已不再是什么都要问的“性爱白痴公主”在亲身体会到了“高潮”是怎么一回事后的她,已知道该如何让我尽出地泄出来“出糗”以如月的力量,可以轻易地操纵身体里任何一块肌肉的动作,其中也包括自己下身的那部分。   进入如月身体里的肉茎,衹觉得四周的肉壁一阵紧缩,向内挤压的阴道壁的肌肉,瞬间将我的肉茎制得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由花芯深处传来,先前被我屡次“欺负”子宫口,也变成了有生命力的嘴,张开大口,一口将我的龟头吞了下去。   一股强大的吸收由那儿传来,我衹觉得全身精血都涌向下半身,恨不得立刻爆发,泄个痛快。   “混蛋,你这淫女,这种花招你也想得出来!”   这种衹有传说中的吸精女王才能做到的交欢手段,如月凭着其无比的天斌,竟也自我领悟出来,最后用在了我身上。   “女人,在床上并不是弱者呀!刚才你威风那么久,也该轮到我了吧?”   “身为你的男人,如果连这种事也输给你!我还是阉掉自己算了!”   我把龙力注入下体,不但锁住精关,亦将肉茎变得坚硬如铁,强行将受制肉茎抽出,接着又狠狠地反击回去。   “想让我丢脸?没门!这回把你干得死去活来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等着挨操吧!”   “每次和我打架前,你总是喜欢发表长篇大论,但结局好像都很悲惨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不能用交欢两个字来解释了,倒更像是一场生死决斗。双方的下身都注入了龙力,为了让对方先泄“出糗”而战。抱着如月的健美的娇躯,连续不停地“战斗”我仗着力量稍强且“经验”丰富,而新手如月的本钱,则是先前几回一直主动出击的我已耗了不少体力,及以女人身理上先天优势——男人的那根得硬了才能办事,女性则不必如此麻烦。   此时我已完全忽略现在如月到底几岁了,她就像朵生命力无限的鲜花,开了谢,谢了又开,仿佛永远不会枯萎。虽然每次我都比她迟数分钟的时间泄出,但这份优势却越来越小。我本想趁其不备再开了她的“后庭”但想到这样“胜之不武”最终还是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真是气死了!世间竟有这种女人,连这种地方都要和我争个高下!”   激烈的“战斗”故然令我回味无穷且乐此不疲,但一想到自己“骑”的竟会是这样一个女人,任谁也会生出一股“惧意”黑夜,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时,我与如月的“酣战”仍然在进行,彼此的身体皆水淋淋的,仿佛由刚水中捞出来一般。   “达克,不行就不要硬撑着,你看你的气息喘得像牛一样,眼圈都黑了!”   “这话应当是我说的!打不过我,还出阴招,我的背上,肩膀上全是你的牙印抓痕!都出血了,很痛的!”   “是你出阴招吧?谁叫你一直用嘴吸我的乳房!”   “你的乳房长得这么美,又老在我面前乱晃,不碰是笨蛋!”   “那儿很敏感的,我很吃亏的!”   “做爱不碰这里,那是做爱吗?”   一夜的“大战”几乎不做休息,双方又都是运龙力“交战”虽然是办这种事,但在体力消耗上和真正的战斗没有多大的区别。筋疲力尽的我俩早已耗尽龙力,体能更是严重透支,但为了让“对手”出糗仍然咬紧牙关苦撑着。   经过一夜的激战,战场多次转移,最终的战场,不再是在床上,而是在书桌上。体力方面的优势,终于让我能以“惨胜”的方式,成功地做了一回如月的“男人”现在的如月几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轻绵绵地趴在桌上,屁股朝天,双脚站地,以她最不喜欢,却是我最喜欢的姿势,被我从后面狠狠干着。   此时的如月,歪着头贴在桌面上,已接近崩溃的她,双眼既不清澈也不坚定,衹余下迷惘与失神。湿漉漉的身体随着我的抽动而发出有节奏的颤抖,她的舌头上除了断断续续地与我进行言辞上的交锋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出淫荡而甜密的呻吟声。饱满而雪白的乳房,在我一双利爪的把握下,随着我的节奏而波涛荡漾。在我两身体的接合处,粘稠的蜜汁汩汩汹涌流出,顺着长腿一直淌到了地上。   “快向我求饶吧!呼……否则,呼……等下我们再战一回!你可真的会没命的!”   “吹,吹什么牛!你还有力气吗?真行的话,让我做你的奴隶……也无,无妨……啊!”   如果还有能力再战一回的话,我肯定会趁机开了如月的后庭,遗憾的是,此时的我,亦是强弩之下,甚至连把肉茎由如月花芯完全抽出,转移到后庭菊花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懒得再去多做了。昨晚的大战,我是胜得相当地惨。   肉茎顶着如月的花芯,以最后的余勇做着猛烈的速度前后抽动,将如月推上颠峰,达到绝顶高潮后,使其陷入极乐的半昏迷状态,精神一泄,全靠一股意愿支撑到最后的我,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趴在如月背上,肉茎一抖一抖,喷出最后一波已稀薄如水的精液……   “我们俩简直都疯了!又在争一时之气了,我们到底在干嘛呀!”   我伏在如月背喘了好久的气,才有力量扶着已是烂泥的她回到床上。身体一沾床,我自己也立刻崩溃了,上下眼皮直打架,搂着如月的香躯呼呼大睡。   我不知睡了多久,即将清醒时,我本能把手往身边一摸,却摸了空。   “公主!”   如月不在,这个唸头令我迅速清醒,腰一扭,从床直起身来。目光迅速搜索四周,在靠西的窗边我找到了如月。她背对着我,就站在那扇落地窗前,窗户的窗帘已经拉开,夕阳斜斜地那儿射入,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   如月身上什么也没穿,面对灿烂火红的夕阳,她用手指慢慢地梳理着垂直腰间的金发。从身后看去,圆滑优美的身体曲线曼妙动人,如云的秀发在夕阳斜照背景下格外的金光闪亮,丰腴白皙的臀部中间埋藏了一条令人着迷的深沟,足以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欲望。   “果然是绝代佳人,太阳之女!现在我明白了……”   我出神似般盯着这具完美无缺的裸体,此时此景,这时我终于意识到,我是不可能完全拥有如月的,这位天之骄女,上天的宠儿,正如她自己所说,她衹属于这个帝国。   良久,如月慢慢地举起双手,放至胸前,五指捏握成拳,一瞬间,屋内金光闪烁,钉在天花板上的逆鳞发出畏惧呻吟,最后在颤抖中坠下,摔落在地板上。而钉在门上的杀神,则兴奋的鸣叫着,似在为主人回复霸者之心而欢呼。   噌,杀神脱离了木门,飞回如月的手中。手握杀神,如月开始变身,金色的黄龙铠在身体表面迅速结成。而躺在地上逆鳞,此刻仍然在畏惧地颤抖,哀鸣。   “没出息的家伙!”   我捡起逆鳞,注入暗黑龙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平息下来。我垂头丧气地看着胆怯的逆鳞,突然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不存在了。此刻我已完全明白,昨晚的决斗,败的人其实是我。   奥维马斯说得没错,小公主确实是如月的影子,她性格中的另一面,一个一直被坚强外表所掩饰的弱点。昨晚如月毫不顾忌将这个弱点暴露在我面前,有意地让我借此打败她。而通过这一败,她破而后立,借此重组霸心,昨晚那一次次近乎疯狂的交合,正是她借着与我的“战斗”重历自己人生,重组霸者之心的过程。   窗户打开了,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由蛹化蝶,破茧而出,如月这衹蝴蝶挣脱了我布下的网,要飞走了。   离开前,如月主动开口,打破我们彼此间的沉默。   “不要这样垂头丧气啊!我喜欢的那个达克·秀耐达,即使屡次败在我手上,但他眼里那倔强不屈的火焰,却从未熄灭过。在我面前,他总是屡败屡战,永不低头。”   我低头望着窝囊的逆鳞,低声道:“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弱点之所以会变成弱点,往往是人们不敢去面对他们!你认为是表白,那就是表白吧!想做我的男人,那就拿你男子汉应有的气魄来吧!你知道吗?昨晚你对我说,你会承担做我男人责任与义务,让我一辈子快乐……听到这话时,我可是非常感动的……”   银铃般的笑声,依稀中还有昨晚那个害羞少女的影子,不过我知道这辈子我是很难再见到那个少女了。   “我要走了!唔……我的妹妹,她骼膊肘外拐,回去我一定要打她屁股……”   现在的如月,少了傲气,却多了一颗平常心。战胜了自我的她,或许她现在的霸者之心依旧是自我人格极度扭曲的产物,但有了平常心的她,绝对会比从前更加强大。   “等一下!”   蝴蝶要走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跑到窗户边,拉住了如月的手。   “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科克吗?”   “你这话问得很蠢!你又不肯娶我,那我衹好嫁给她了!他虽然很平凡,却衹会一心一意地爱我……”   送来一个略带凄凉的微笑,如月的手轻轻一挣,摆脱了我的拉扯,转过身,在夕阳的照耀下飞走了。   “天啊,是真的啊!大哥,你昨晚真的和公主上床了?”   “别叫得这么大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家里的那些女人要是知道此事,肯定又要闹翻天了!”   “昨晚来找你时,感觉到你与公主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衹是在谈正事,想不到竟上床了!大哥,你好本事哦!”   我刚离开那幢小楼没走几步,立刻遇上了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他俩早就在这里了。昨晚我一夜未归,家里人很着急。小克里斯和波尔多受她们所托出来找我,凭着彼此间的感应,俩人很快就找到我了。发觉得我与如月在一起,他们并没有进来打扰,一直都在外头。   “幸好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回去后替你撒谎,说你有急事暂时不能回家,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波尔多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他强拉着小克里斯汀下水,替我解决了这个大难题。小克里斯汀虽然帮了我,但却对我昨晚的行为很不满。   “大哥,你真的要娶公主吗?”   “不,应该不会的,我不可能为了她而抛弃其他人!”   “那公主她真的要娶给缪斯的表弟吗?”   这个沉重的话题一提起,我的心情立刻大坏。   “是的!”   “那你们……”   “不要再问了!”   我突然烦燥了起来。 第十一章 天劫再临   在婚礼举行的最后几天,如月的婚事依然是我与波尔多,小克里斯丁以及碧姬阿姨之间时常谈起的话题,但事情似乎已经无法挽回。皇帝和碧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仍然无法令已经恢复至最强状态的如月改变主意。我曾试者想去找如月谈谈,她却对我避而不见。   婚礼终于在无数人的不情愿中举行了。对赤甲龙比赛亚家族的人来说,这是场盛大的婚礼。为了纪念此事,婚礼那天我特地去扫墓。   “单数,双数,单数,双数……”   站在父母的墓前,手里拿着一枝采来的树枝,我一片一片的数着上面的树叶。单数的话我就去强行阻止婚礼进行,双数则不插手此事。我很希望答案是单数,可当结果真的是单数时,我又会费尽心思的在枝条上找出一片微不足道的小叶在否此结论;可是当新的结果如我意,我却又马上掉转矛头,再找一片新的叶芽来否定先前的结论。“双数,单数,不去,去……我到底怎么做?”   现在一切都如我和奥维马斯事先预期那般发展,可是如月要嫁人了,我现在这种强烈的,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又说明什么呢?   “后悔了吗?现在要改变主意,或许还来得及啊!”   “我原来以为我自己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人,她又不温柔,又凶狠,整天打我欺负我利用我。就连上床,也搞得跟决斗一般。可是为什么,那天她离开我时,我心里那么难受,到现在都一直闷闷不乐呢?难道真的喜欢上她了?”   “男人就是犯贱……她那么凶恶,霸道。大概就是她吸引你的地方吧!以前你就明知打不过她,却老是招惹她,捉弄她,真的是因为心里不服气吗?看不惯她的高傲,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比如说,你想借此引起她的注意?”   “你现在这么一说,回想起儿时的往事。好象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原以为我对她除肉欲外就再没有感觉,但现在我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已被这个刁蛮的女人所吸引,旧象老爹当年爱上碧姬阿姨一般。   地面上尽是洒了一地绿树叶。我烦躁地揪着头发,一方面狠不得现在就冲到婚礼上。一脚踢开那个科克,然后搂着如月向所有人宣布:这是我的女人,谁敢动他我就阉了他!可是理智却又告诉我,如果我真地这样做,我会失去其他的女人。   “死鬼老爹,你的日记里说的没错!人可以下流,但下流完绝对不可以再玩风流。人情债人情还,四处留情的代价,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   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历程,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窝囊无用。卜……啪!这是婚礼前礼炮发射爆破的声音,回首望去,一朵朵礼花正在风都上空绽裂,盛放,婚礼就要开始了。“他妈的,不管这些了!如月,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嫁给那个笨蛋!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   我狠狠的将手中的枝条摔到地上,变身,全力地往风都城赶去。   如月的婚礼是在祭天地观星台上举行,由圣女祭师兰斯主持。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公主的婚礼是件大事,观星台附近的街道人头涌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甚至屋顶上也站满了人,由天上向下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观星台已近在眼前,台上站得密密麻麻,正在参加婚礼的人群已经可以看到了。而在这个时候,悠长的钟声当当地响起,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现在一定是兰丝在进行婚前的致辞吧?如月,别嫁给那个笨蛋啊!该死的,再飞快点!”   我的速度已经达到自己体能所能承受的最大的极限,但我还是觉得太慢。“到了!”   现在我已飞到观星台上空,由天空往下看,正好看见身披婚纱的如月与那个叫科克的白痴并肩二立,而身穿白色祭师的兰丝则站在他们面前。   在他们身边,几百只玻璃酒杯叠成金字塔状,盛满红色的酒液的杯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好象还来得及!”   如月的手里还握着一束鲜花,按帝国的习惯,当兰丝正式宣布二人结为夫妇后,她就要把这束鲜花抛到空中,由参加婚礼的女宾们抢夺,谁抢到谁就是下一任新娘。   “琳!别嫁给那个笨蛋!你的婚事,我反对!”   我大喊着向下俯冲,就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一道无形的结界在我面前生成,及时封住我的声音向外传播,与此同时,一个红色的身影由人丛中高速射出,拦在我的面前。   “别乱来,秀耐达伯爵!”   手持破日刀的缪斯以赤甲龙的形象挡在我面前,大刀在空中一划,一道火墙拦住了我前进的去路。   “缪斯,让开!”   “不……”   缪斯只说了一个字,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决。他的身体表面燃出白色的焰光,是赤甲龙的特色战技,炎龙战体,这家伙摆明了要全力阻拦我。“那你给我去死吧!”   时间每一秒都很宝贵,我拔出逆鳞,发动攻势,决定硬闯。   缪斯的武艺也许不如我,但我要胜他,那也是数百招后的事情。几年的军旅生活,刀术已经大成的他在招式上比起失去三年时间的我更是只强不弱。我们在空中连拼三剑,心急如焚的我一时半会也闯不过他设下的防线。   “该死的家伙,给我让开!”   “不行!”   “他妈的,去死!”   心急之下,我不顾一切地硬闯。拦阻的一刀马上来了,拦腰一刀,横斩我的腰,缪斯的刀法风格严密厚实。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找不出那所谓的间隙。我人剑合一,以剑作盾,护住腰部,动作不变,照旧硬闯硬撞。这种冲法,逆鳞虽然可以挡住那断腰的一刀,但以静态抵挡高速疾劈的破日刀,我铁定会身受重伤。但我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在短时间内闯过缪斯的拦截。破日刀上燃烧着金色的火焰,缪斯的这一刀毫不留情,用上了全力。就当我硬着头皮准备硬受一下时,我的援军到了。   缪斯出刀的手在空中窒了一下,波尔多的特色技空气枷锁锁住了他挥刀的手。   可是缪斯全力挥刀重劈,距离太远,空气枷锁的威力大大减弱,只能维持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这空袭要令我无损地闯过仍然不够。而几乎在同一时候,一个天蓝色水元素球由下方高速射至,就在破日刀凝聚不动的一瞬间,精确无比地击中破日刀,刀上金色的火焰瞬间熄灭。铛!破日刀砍中护腰的逆鳞,可是威力大减的这一刀再难对我造成半分伤害。手持碧落枪的波尔多和赤手空拳的小克里斯由下而上迎面向我飞来,是他们在关键时候帮了我一把。   “好兄弟,谢谢你们!”   “大哥,虽然我对你的风流不认同,不过我也不赞成公主嫁给那家伙!”   “大哥,我支持你!”   时间紧迫,不作停留地交错而过时,我的两位好兄弟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支持。小克里斯虽然赤手空拳没带魔杖,但他身上缠绕着一条红色的“水龙”事起突然,一时无法收集到足够的水元素作武器,这家伙竟胆大妄为地将那酒塔里的红葡萄酒全部“取”走。身后传来缪斯愤怒的吼声,以及波尔多信口开河地胡说八道。“碧玉龙,沧海龙,别乱来!”   “我大哥和公主青梅竹马,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数十米的距离瞬间俯冲完毕,由上而下,地面上所有人的表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的闯入,发生在天上的战斗已经让婚礼停止进行了,众人的焦点已由地上引至空中。奥拉皇帝冷冷地看着我,没有做出任何反映。站在他身边的幻像骑士,也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表示。和皇帝并肩立的碧姬则先是愕然,她抬头看我,然后嘴边浮出一个微笑。我没有看到丽安娜皇后,而小公主则兴奋得牌着手大声叫嚷着,欢快之情尽显于表。   至于其他宾客,大多是一脸的错愕,老赤甲龙则做出一个要离地而起,阻拦我的动作,但到最后他却摇头放弃。至于迪卡尼奥,肌肉反应和其他人一样,而他身边的乔西,反应最怪,他东张西望,我闯婚搅局他竟视而不见。   至于今天这场闹剧的第一女主角,如月公主,她仰起头看了我一眼,立刻扭过头去,她的脸上戴着面纱,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主持这场婚礼的祭师兰丝,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我,那双失去生命力却依然美丽异常的眼睛,就象一面光洁的镜子,清晰地将周围所有的一切迎入帘中。她冲着我同样报以微笑,然后迈动步子,慢慢地向后退开。   天上,沧海龙、碧玉龙、赤架龙打成一团,地面上混乱的气息亦开始在来宾中蔓延,除了乔西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这位搅局者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头上的天空,已出现了一团黑影,并在不断地扩张。   我已俯冲到距如月不足十米远的地方,我冲着她大声喊到:“如月,别干傻事!我们……”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明亮的天空就被突然冒出的黑暗所吞噬,能见度迅速下降到不足十米。当众人意识到这一点,将注意力转移到天空时,异变已经发生了。一道蓝光闪过,噼啪一声,一条巨大的电龙撕破云层,炸碎开来。   碎裂的电龙在空中播下了雷电的种子。眨眼间,更多的电龙滋生而出,在天空里生出一片雷电的森林。   “天劫!”   天劫即将爆发,毁灭受诅咒龙战士的凶眼还未形成,几条细小的电龙却已忍受不住,抢先由空中击下,噬向观星台。雷电的速度是世间最快的速度,没等众人作出反应,电龙已在人从中爆发开来。巨大的爆破声响彻耳际,观星台上立刻血肉横飞。   烟雾弥漫,到处是伤者痛苦的惨叫声以及呛鼻的焦臭味。有两百年历史的观星楼在这一击下被轰去了楼顶,观星台地面西北方更被轰去一角,碎石乱飞,焦臭味弥漫。最惨的是位于西北的来宾,由天击下的落雷直接砸在那儿,虽然这只是天劫的先兆,但每个落雷的威力也介于五级魔法和六级魔法之间,死伤极其惨重。   老天只是打了个喷涕,就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而这一切仅是天劫发动的前奏。七变后的龙战士,虽然用封印强行将不容于世的力量锁于体内,但在神的诅咒面前,这种方式只能暂避一时,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老天还是能找到应劫的龙战士,施加惩罚。   “呜,好痛啊!”   刚才那几下雷击,有一道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击下,擦身而过的雷击电得我五痨七伤,全身发麻,由空中坠下,摔得七荤八素。幸好我一直处于龙战士变身形态,天雷落下时已有所防备,仅受了不太严重的轻伤。   我忍痛从地上爬起来,首先要找的人是如月。刚才的那下落雷,正好落在她身边,把她炸得飞出,摔得老远,身上的婚纱也起了火。   “琳!”   看到如月受刑,我连忙跑到她身边,嘶啦几下,将婚纱着火的部分,由她身上扯下扔掉。着火的部分主要在拖地的裙摆处,我一时着急,后腰位置以下的部分全被我撕碎,露出了穿着白色内裤的雪臀。   如月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撕碎婚纱裙后面的部分,我把前摆往后拉,包住臀部,绕住香腰打了个结。好在这条婚纱裙足够宽大,腰部以下前面的部分拉到后面去,仍然足够盖住她的屁股。宽松的拖地裙变成了贴身的紧身裙,此事后来传出去,帝国内某位天才的服装设计师由此得到灵感,设计出一款令所有好色的男性都叫好不已的裙子:紧身超短裙。   “呜,达克·秀耐达,你这个家伙……”   跌得灰头土脸的如月扶着我肩膀站起来,咳出一口血,刚才那击她受创不轻,全靠我扶着才能站稳。“你是我的……”   我正想向如月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不能看着她嫁给别人而无动于衷,我……可是这时,如月的注意力已被别的东西吸引走了。吸引走如月注意力的是皇帝和小公主。地面上乱糟糟的,皇帝、碧姬、老赤甲龙三人此时全跪在了地上,膝盖着地,手掌紧贴大地。他们正全力运用智贤者留下的那招“天人合一”努力地要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躲避天劫。   三人之中,皇帝的反应是最激烈的,他象是得了羊癫疯似的,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天劫因他而起,亦引得皇帝体内龙力的剧烈波动,所以他要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小公主安然无恙,只是暂时被异变吓呆了。如月一把推开我,摇摇晃晃地跑向小公主,将她紧抱在怀中。   “嗨,天意啊!”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蓄足了勇气,想对如月说声我喜欢你,却这样失去了。我长叹一声,转过身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管皇帝能不能逃过此劫,但今天如月都会很忙,我是很难找到和她说话的机会了。   我回首朝天雷落下的地方望去,如月的那位未婚夫,现在全身焦黑,一动不动静卧在地上,此时已是一具没有生命力的尸体。“又死了个未婚夫……我的命格是痴情不缺,独缺长情!而如月的命格,该不会是天生克夫吧?”   此情此景,我唯有报之以苦笑。如月公主,凯瑟琳·法比尔,史上最强的女人,看来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 后记 青蛙:难产的第七集终于写完了,青蛙考虑了很久很久,终于决定在这一集喝了如月汤。   达克:真的很爽啊,最爽的还是结尾!感谢蛙大,和英明神武的男主角抢女人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   小编:这一集好像长了点,有七万字吧?   青蛙:是啊,因为要过年了,就多写点,让读者也爽爽吧。   达克:不是说要最後才H如月的吗?   青蛙:原来是这麽想的,可是青蛙考虑到後面的剧情,达克与如月这对纠缠不清的情侣与宿敌,日後翻脸成仇时,若不给他们俩一段温馨快乐的日子作为回忆,後面的剧情大逆转,那个将极其黑暗的剧情变为光明结局的大逆转当如何进行?就算是相对一笑泯恩仇,也得有美好的过去才能进行吧?   达克(狂流冷汗状)极其黑暗的剧情?   青蛙(奸笑中)这次在上海遇见蓝晶,这个可恶的家伙对我说,他的《魔法学徒》和我一样,走的都是狂虐男主角的路线,我们俩交谈了很久,最後一起嘿嘿地大声奸笑起来。俩位绝代大贱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达克:“……”   青蛙:“不过你也别担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了,青蛙向来是主张平衡和公平的原则的,身为故事里最下流的男主角,H了几乎所有的出场女性,不让你多吃点苦头,对那些跑龙套和NPC来说,也实在太不公平了吧?正如青蛙所说,结局才是最重要的,过程只是游戏。”   达克:“这个变态的家伙……”   下集预告青蛙:如果剧情发展顺利,一切没有超出预计的话,碧姬汤应该可以喝到吧……   某人狂流口水状,某人大哭中…… 第八集 雷厉风行 本集简介   百人鲜血开道,圣王明君杀戮无数!   天劫落雷,绝世惊变,七位龙战士组成天网抵抗天劫,巴不得皇帝应劫身亡的达克,是否会趁此机会除掉仇敌?   下猛药、治沈痾,新法如火狂野延烧,如月公主大刀阔斧地砍除寄生于帝国中的上流贵族,虽然看出如月激进的改革手段最后必招致失败,但很有自知之明的达克并不准备阻止,只有乱世才显得出死亡天使的重要,只有杀戮才能握住自保的筹码……   如月提前进行龙战士第六变,陷入无尽沉眠,在此时刻,帝国爆发了建立三百年来的第一次民众暴动! 第一章 封龙针   观星台上参加婚礼的宾客被迅速地疏散,小公主也被凤带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碧姬与老赤甲龙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二人,呼吸频率已完全和大自然保持一致。未免二人被皇帝“祸及”趁着这个间隙,熊和豹两个幻像骑士连忙将二人抱起带走,快速离开观星台。虽然应劫的人是皇帝,但七变后的龙战士都会受到牵连,也一样要用天人合一来隐藏自己。   智贤者留下的“天人合一”秘技可以逃避天劫,但这招秘技本身却有两个的缺点,一个就是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所需的时间实在太长。另一个缺点则是应劫的龙战士因为在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时,必须全力压制自身强大的力量,努力地与周围一切融合。此时他们不能动,不能变身,亦不用力,对外来的侵犯没有半分的抵抗力。即使是一个小孩子,手持利刃,亦可轻易地将他们杀死。这时候衹能有外人出手,帮他们接下“前兆”的打击。   奥拉皇帝的情况相当糟糕,他迟迟无法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天空中咆哮的电龙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雷电漩涡,漩涡呈逆时针方向旋转着,缩小着,正慢慢地要变成一衹凶眼。   在凶眼形成,真正的天劫降临之前,第二轮的攻击再度来临,十几道闪电再次由空中击下,尽管仍然是“冒牌货”但它们却准确地锁定了目标,雷电在半空中自发地聚成一团,落下的方位正是皇帝所处的位置。天劫降临,每一击都相当于巅峰的九级魔法,远非人力所能抵御,即使是这一轮的攻击衹是前兆,威力也达到七级魔法。   比起前一轮的措手不及,这一回龙战士们已事先做好了准备。叁百年来几乎每位龙战士都领教过天劫的厉害,对天劫的发动方式和过程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针对这种前兆的打击,亦有一套完整的应对方式。   “布阵!准备天网!”   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前在天上打得不亦乐乎的叁人早就停战回到地面。把妹妹送走后,如月立刻命令我们第八代的龙战士按她的指挥行事,帮助应劫的皇帝躲过天劫。   所谓的天网,就是由属性分别为风、火、水、土、光、暗的六个龙战士,占据六个不同的方位排出一个正六角形的魔法阵形,而身具六重属性的叁头黄金龙则立于阵法的中央。由其引导,将外围六个龙战士的力量合而为一,对抗天劫。   几百年来,历代的龙战士早就总结出好几种的应对手段对付天劫的前兆,天网是最有效的方法,唯一的难点就是必须集齐所有的七位龙战士。奥拉皇帝这回真是好运,遭遇大劫之时,恰好新一代的七位龙战士全在场,使得这招应对天动的最强魔法阵得以顺利发动。   除了如月外,第八代的六个龙战士以奥拉皇帝为中心,站在地上排成正六角形将他围起来,而变身后的如月则飞到皇帝上方叁米高的地方,拔出杀神,主持魔法阵的运行。   光的力量代表永恒,吸收了光的力量才容易操纵其他五系,所以先出手的是乔西,映月轻挥,一道白色光柱射到正中央的如月身上。   接着是包容万物的水系力量、沉稳踏实的土系力量,然后是风和火,最后发动的才是属于我的暗系力量。   其实在心里面,巴不得皇帝早死早归天的我根本不想帮忙,可是此情此景,想束手旁观也不成。至于说暗中搞鬼,天网的力量将我们七人联为一体,一损俱损,想出工不出力亦不能做到。   我极不情愿地将暗黑龙的龙力注入逆鳞中,借助暗夜之瞳,转化为纯粹的暗元素,送入阵中央如月的体内。处于龙战士变身形态的如月并不是将我们的力量直接吸入体内。而是这些外力直接聚集到手中的杀神上,以自身的力量将我们六人分散的力量合而为一,对抗来自上天的雷霆。   在如月的引导下,六个龙战士的力量汇聚成一个虹彩色的光罩,将如月包裹在其中。对着天上落下蓝色巨龙,光罩中的如月双手高举杀神,一跃而起。   “来吧!”   杀神全力向天重劈,发出一道半月形的,有如实质般的虹彩色剑气,迎上了雷电。   “轰!”   耀眼的闪光和刺耳的轰鸣声过后,硬接天雷的如月轻哼一声,身体被击回原先跃起的方位,靠着其他龙战士不断地输入力量,终于在半空中稳住了身体。雷电被如月挡住后,并没有马上消失,蓝色的电龙一头连着天上的漩涡,提取能量,另一端却凶狠地嘶咬着硬抗天威的如月。无数细小的电龙在护身光罩上快速蠕动着,虽有光罩护体,但身处其中的如月仍然受到强烈的电击,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不仅是她,就连在四周为她输送力量的我们也受到波及,强大的电流顺着我们送入如月体内的能量桥平均分配到每个龙战士身体上,每个人都被电得痛苦不堪。   第二波落下的十几道闪电每击都相当于七级巅峰的雷系魔法,在空中自动地合为一体后,威力更增十数倍,此刻已接近九级魔法。若不是天网将七人的力量联为一体,共抗天威,以巧破强并同时分担伤害,光是这一击就足以让如月灰飞烟灭。   力量最弱的小克里斯汀首先招架不住,幸好其余的幻像骑士见势不妙,有叁人冒死将手掌按在他背上替他分担电流,方才勉强撑住。几乎在同时,其他的龙战士背上也都多了一双手,另外的幻像骑士也加入,助我们对抗天劫。   而处于雷击中心的如月可就惨了,因为位置关系,她的身后无人相助,承受着最大压力。她衹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硬抗天威,蓝色的电光布满了整个护罩,遮住了如月的身影。   “喂,笨女人,快点撒手啊!你当你是雷兹吗?”   我的情况比如月也好不到哪儿去,外来的电能透过逆鳞传入掌心,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应付,全身血气翻腾,连开口说话也不能,衹能在心里喊如月快点住手,同时,我也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狗皇帝,算你运气好!”   天上的雷电漩涡越来越小,天劫凶眼即将形成,可是应劫的奥拉皇帝仍然无法完全进入天人合一状态。来自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稍一不小心,就有自取灭亡的危机。若不是为了护罩里那个和我有一夕之缘的女人,我才不会这么拼命维持天网。   雷电化成的漩涡愈来愈亮,即使得到了幻像骑士的帮忙,硬抗能量无穷无尽的九级巅峰魔法,天网也维持得相当吃力。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大家都已陷入死地,骑虎难下,欲退不能。   占据六个角的龙战士每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头上的那个漩涡,大家都在等着那个退走的机会。按照过去的经验,在凶眼完全形成,天劫打击降临前的一刻,雷电组成的漩涡会短暂性地消失数秒,这时就是我们撒手退走的时机。到时候天劫降临,皇帝是死是活,一切就得由天来决定了。   我心里已盘算好了,就在撒手那一刻,我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冲上去先把如月打晕带走。在帝国除去小公主和拉法外,如月最重视的人就是皇帝,当天劫真正落下来时,天知道这个蠢女人会不会干傻事。   “狗皇帝,你还是早死早超生吧!你放心,你的好女儿,无论床上还是床外,我都会好好地辅佐她,安慰她的!”   我心里如意算盘是打得啪嗒啪嗒响,然而当我正为此幸灾乐祸的时候,先前把小公主带走的凤突然折了回来,他快速冲到天网下,右手指缝中夹着几根亮晶晶的黑针。   “是封龙针,老怪物的鬼发明!”   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凤手起针落,将七根封龙针分别扎入皇帝的背部和双肩。数秒后,我就感觉到来自天空的压力迅速减弱,天上的漩涡停止了转动,聚集在天上的雷电开始慢慢地散去。   “哥里德尔这个老东西,你这老东西坏了我的好事!”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心里大骂老怪物多管闲事。封龙针入体,皇帝体内因天劫影响而失控的龙力迅速地平抑下来,很快他就进天人合一状态。一分钟后天上云开日明,一切回复正常。   见到天劫消失了,组成天网的六人这才慢慢地收回力量。天网撤下后,保护如月的护罩亦一并消失,先前硬撼天威的如月稳稳降回地面,看外表她似乎毫发无伤。   可是我却注意如月一脸严肃,而站在我正对面的乔西更是眉头紧皱。   “乔西拥有银月之眼,难道如月受伤了?”   果然,双脚才刚刚着地,如月身体像醉酒般猛地一晃,勉强用杀神插地支住身体,俏脸在刹那间变得雪白。   一直都盯着如月的我比“看”得更清楚的乔西更急,当如月张嘴呕出一大口鲜血的时候,我已抢先一步冲上去扶住了她。身受重创的如月身体软得象没有骨头,一落地变身形态就消失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呕出一大口鲜血,“你这个混蛋。”   这是她昏倒前最后对我说的话。   靠着封龙针的作用,皇帝顺利地躲过了天劫。从昏睡状态中醒来后,奥拉皇帝发现如月重伤,自然是心痛不得了,马上召集来帝国最好的魔法师替她治伤。如月这次伤得极重,幸好龙战士体质异于常人,使用八级回复魔法治疗后,最少还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   当姗姗来迟的哥里德尔出现在观星台上时,他是一脸得意的神情。   “看到了吧,达秀,我又成功了!龙战士无法活过六十岁的宿命被我打破了!封龙针虽然不能战胜诅咒,却能帮助龙战士轻易地躲过天劫!”   “老东西,你的鬼玩意不会迟一两天再拿出来献宝吗?”   “你这小子果然满肚子坏水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   “大逆不道?你和我都太了解对方了,彼此间就没必要这么虚伪和假惺惺了吧?”   坐在观星台的护栏边,我不停地抱怨着老怪物。小克里斯汀和乔西正忙着替如月治伤,皇帝衹顾关心她的女儿,而碧姬与老赤甲龙两人一东一西站在观星台角落,沉着脸不说话,天劫的降临让他们也感到自己时日不多,心情当然好不起来。   “我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啊,那东西是我刚搞出来的,能不能成功,总得有人先做试验吧?以前你不是老怪我把你当试验品吗?这回我可是换人了,再说了,如今你已经接近六变,照这个速度算下去,你能活过叁十五岁已经很幸运了,你也想多活几年吧?”   我仔细地观察着哥里德尔交给我的封龙针,我感觉出来了,和上回初次在我身上使用时不同,封龙针内所包含的封龙力量已经被调整过,不再像从前那么霸道。   “你已经改良过它了,如果把这东西长期插入体内,应当可以大大延长我蜕变的时间吧?”   “那当然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还会有不良影响吗?”   “和常人不同,龙战士的力量来源于你脑部的龙之魄,而封龙针的力量会影响龙之魄。因为龙之魄已与你的大脑合为一体,当龙之魄受到影响的时候,你的大脑也会受到伤害。借助封龙针来减弱自身蜕变的速度,这并不是个最佳的选择。”   “顾不了这么多了,最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偏偏撞上了该死的第六变!时间逼人,我必须将蜕变开始的时间延后一两个月,你说要用几根封龙针才能做到?”   如月的问题已经顺利解决了,现在最让我头痛的事来自希拉。糟糕的是,纳赛尔出访帝国的时间恰好与我第六变的时间撞车了。在我的昏睡期间,希拉会不会趁机离开我,拉特务头子又会在背后偷偷地搞什么鬼,这些可能的变故都令我无法放心。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蜕变的时间拖后。   “对付六变的力量,叁根就足够了!”   哥里德尔瞄了我一眼,没有多问为什么。封龙针还需要进一步的调试才能发挥其“延命”的功效,既然我主动地要求让试验体,哥里德尔当然是求之不得。至于说隐藏在这背后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与其研究无关,他根本不会在意。   “封龙针长期留在体内,会有什么样的不良反应?”   “没试过,我也不清楚。不过大脑受到伤害,后果无非就是反应变迟钝,性情暴躁冲动,智力下降……”   “……”   “这衹是我个人的推算和猜测,也许没有那么多的不良反应!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等上两个星期,待皇帝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我将封龙针进一步改良后再说!怎么了,你有急事?看样子你这小子又干了什么坏事了……呜,算了吧,瞧你现在的样子,没有变身也照样是金眼睛,肯定是挨不到那个时候了!乔西和小克里斯替如月治完伤后,叫他们过来帮忙吧!这两个人联手,可以将封龙针的负面伤害降到最低。”   由哥里德尔指点,小克里斯汀调试封龙针的封龙魔力,乔西探查施针,叁根封龙针入体,因濒临第六变而极度膨胀的龙力立刻受到压制,我的金眼睛也暂时消失了。   下针的前一刻,哥里德尔再次警告我:“这东西入体太久,可能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严重伤害!所以你要小心,一旦觉得不对劲,立刻就要将它取出来,千万不可强迫自己。”   哥里德尔知趣地不问我为什么要急着试封龙针,而对于乔西这个外人,我的解释是自己蜕变的速度太快,为了多活几年,所以才冒险的。我的话乔西或许不全信,不过他还是极细心地将封龙针入我的身体里。   如月的婚礼竟会以这种方式收场,实在出乎所有的预料,但最后的收官阶段却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观星台上,为皇帝而设的休息室里,仅有皇帝与我二人。我跪在地上,低头不作声;而高高在上的奥拉皇帝手肘靠在扶手上,撑着半边脸,冷冷地看着我,我们这般无声地对峙已经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了。和我一样,皇帝的身上了也扎了封龙针,虽然力量暴减,但龙威犹存,清醒后的他正要和我秋后算账。   今天我闯入搅乱公主的婚事,若不是缪斯阻拦封住了我的喊话,此举造成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若不是后来天劫随即发生,转移了众人的视线,此事早就弄得满城风雨了。   我跪在这儿,就是为此事向皇帝请罪,闯婚之罪可重可轻,全在皇帝一念之间。对处罚我早有心理准备,亦可坦然面对,惟一担心的就是此事是传入希拉的耳中,会不会惹得她胡思乱想呢?现在的她和我关系微妙,若加进如月这份变数,麻烦可就大了。   当我的双膝也感到发麻发痛的时候,皇帝终于先开了金口。   “达克。秀耐达,你真是一个很可恶的家伙……”   皇帝侧着脸,慢吞吞地说道:“几个月前,我赏识你,想将琳下嫁于你,却被你无礼地拒绝;而今天你却反悔了,又捅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心知自己理亏,低头请罪。   “臣知罪,请陛下处罚。”   皇帝冷笑起来,嘲弄道:“处罚?我怎么敢处罚你?”   我心叫不妙,正想说点什么,皇帝却突然情绪低落起来……   “我处罚你太重,姬娜肯定会替你求情,我又不能不卖她的面子……嗨,到头来……”   他烦躁地摆手道:“罢了罢了,今天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就这样算了吧!你走吧,好自为之吧!”   没想到皇帝竟会这么好相与,我慢慢地爬起来,踱着小步缓缓地退到门外。到达门口时,我抬头偷看了皇帝一眼。   这个父亲最恨的男人,垂着头坐在椅上,右掌盖在脸上,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望去,却是碧姬阿姨,她冲着我微微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没事了,就快点回家吧!嗨,你们这群小鬼……”   轻拍了我肩膀,碧姬走房间里,随即合上了门。   “啊,阿姨又要和皇帝……”   我看到阿姨又与皇帝共处一室,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在心头冒起,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此事不高兴的人并不止衹有我一个。波尔多一直躲在附近偷窥,看到母亲和皇帝独处一室,更是非常地生气。   “大哥,我妈妈是不是又和狗皇帝单独在一起了!”   “你不要命了!”   我连忙捂住他口不择言的嘴,所幸周围除了我和小克里斯汀外,并没有外人。待波尔多露出会意的眼神,我才松了手,他低声道:“大哥,我很讨厌那家伙,假惺惺地,有事没事整天缠着我妈!”   小克里斯汀好心劝道:“二哥啊,陛下虽然常和阿姨在一起,不过看他的眼神,好像真心对碧姬阿姨好的!”   “你懂什么!那个混蛋皇……唔!”   波尔多又要骂出声来,立刻被我捂住了嘴,波尔多对皇帝的厌恶和仇视,竟更在我之上。   我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于我试探着问道:“波尔多,我的好兄弟,你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波尔多的眼睛突然红了,泪水在眼眶直打转。   “大哥,我查出来了!我知道我爸爸是谁了,也知道他是被谁害死的了!” 第二章 杀父之仇   我拉着波尔多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波尔多把事情详细地对我和小克里斯汀说了个明白。   波尔多的父亲既不是奥拉皇帝,也不是我的死鬼老爸,而是另有其人,是一个叫瑞克的陌生人。   “瑞克?”   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我一片茫然,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难道阿姨除了与老爹和皇帝之外,还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波尔多解释道:“他是个凡人,一个很普通的平民老百姓!”   我怕波尔多误会碧姬,认为母亲是个荡妇,开解他道:“阿姨的过去很不幸,找个平凡人,也未尝不是种幸福。”   “大哥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怪妈妈啊!其实基斯叔叔和妈妈的关系,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和狗皇帝的事,我也很清楚!”   小克里斯汀摆摆手道:“你们的话我听不太懂,我看我最好还是自觉地离开,到外面替你们俩望风好了!”   见波尔多要说的事已涉及到我们两家的隐私秘辛,小克里斯汀识趣地退到一边。   “大哥你不要说话,听我慢慢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口一个狗皇帝吗,因为我的亲生父亲,就是让这家伙害死的!”   原来就在我昏迷不醒的这数年时间里,碧姬一次酒后失言露了口风,又拗不过儿子的一再追问,加上波尔多的年龄也大了,她终于告诉了他身世的真相。   当年碧姬生下第一个女儿后,孩子当晚就被人偷走,此事对饱受情感折磨的碧姬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几年后,因为长期思念女儿,她的精神最终崩溃了。她瞒着外人偷偷地离开风都,在帝国内盲无目标地寻找女儿。   这时的碧姬,她的精神时而清醒,时而失常,脑海里衹有一个念头,寻找失踪的女儿。可是女儿被人偷走,她线索全无,人海茫茫,又从何找起?疯癫的她衹是在四处瞎闯,怎么可能找回女儿。   “就在这段日子里,她遇上了你父亲?”   “差不多吧!听妈妈说,她当时疯疯癫癫地在帝国里游荡了一年多,吃不好睡不好,终于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病倒了。”   “妈妈说那时的她身上又脏又臭,躺在路边,像个肮脏的乞丐婆,路人见了都避之惟恐不及。”   乞丐婆?由这个词我可以想象出,失去女儿的碧姬,当年的情景是多么地凄惨。   “而我爹则是一名医生,那时他正好路过,不嫌她的脏和臭,救了我妈。在他的悉心照顾下,妈妈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后来他们相爱了,结合了,再后来就有了我……”   说到这,波尔多不禁微笑起来,看样子他已经认同了这个父亲。   “妈妈说,她隐姓埋名,和父亲一起生活的那几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平平淡淡,安安乐乐,没有人知道她是碧玉龙的龙战士,平日里陪我父亲上山采药,磨药,洗衣做家务,救人看病,以平常人的心态,过平常人的生活……”   波尔多的话也感染了我,想起自己一心想做凡人而不能,忍不住也长叹一口气。   “后来呢,阿姨后来为什么要离开呢?既然好不容易抛开过去,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就没必要放弃啊!”   波尔多收起了微笑,摇头道:“那是因为妈妈她到底还是龙战士啊!当龙战士的第五变到来前,妈妈的眼睛在没变身的前提下也化为金色,爸爸终于认出了她的身份。”   我奇道:“这也没什么嘛!虽然龙战士被神化了,但娶龙战士为妻,也不至于到无法接受吧?”   “是没有什么芥蒂!知道了妈妈的身份后,他们俩仍然很恩爱,可是妈妈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完成了第五变几个月后,已登基的奥拉皇帝终于找到了她,而那时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   “后来呢?”   “后面的事妈妈没有说,妈妈衹是说在生下我后不久她就带着我离开了爸爸……”   “那后来阿姨有没有再去找他?”   “有的!”   这时,波尔多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他恨恨道:“两年后妈妈带着才学会说话的我去找他,却发现爸爸已因病去世了,邻居说是因思念妈妈成疾而逝世!大哥,你说这可能吗?才两年的时间,爸爸一个大活人,他思念妈妈,不会去找她吗?怎么会因思念成疾而早逝?”   我重重地点着头,当然明白波尔多话里的意思。就像我怀疑老爸是被皇帝设计害死的一般,波尔多也怀疑其父是死在皇帝手上。   “去年,妈妈带我到了去了我出生的地方走了一趟,那里离凤鸣关衹有几天的路程,是个很宁静的小镇!其实小时候我去过一次,不过年龄太小,一点印象也没有,在那里我见到了父亲的坟墓。”   我问道:“你想怎么样,找皇帝报仇吗?”   “我不知道……”   波尔多双手捧着脸蹲了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他这模样,我也很不好受,因为我的父亲,他的死我也同样有诸多的疑问,我也早怀疑他是死于皇帝之手。可是老爸临死前一刻,却拼着最后一口气将灵魂石里关于自己的记忆抹得七七八八,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老爸当年那样对我,是要把我培养成对付皇帝的一张王牌,按理说他在临死前,应当将自己的一切仇恨全注入灵魂石中,让我在汲取这些记忆后以便将来为父“报仇”可是他为何最后却反悔了呢?   我又问道:“这事阿姨是怎么想的……”   波尔多摇头叹道:“我试着问过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衹会拼命地把自己灌醉,然后关起门来一个人偷偷地哭……”   我听得也直摇头,正是在感情上泥带水,毁了碧姬一生,也害了爱上她的男人。   波尔多道:“妈妈是个矛盾而且非常优柔寡断的女人,做了她二十多年的儿子,我太了解她了!”   在为阿姨的过去叹息之余,我却发觉我和我的好兄弟此时却不得不面对同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那就是杀父之仇。   “大哥,基斯叔叔的死,你真的认为一切都像宣传的那般吗?”   “你说呢?”   对波尔多的疑问,我发出反问,瞄了他一眼,通过眼神,波尔多已明白了我心里的真正想法。   我劝波尔多道:“波尔多,别信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们俩如今实力有限,皇帝又对我们千防万防,稍有轻举妄动衹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且你也知道狗皇帝对阿姨有非分之想,到时候我们丧命是小,就怕死不了,皇帝拿我们俩的命来要胁阿姨,那可就惨了!”   我太了解波尔多了,所以规劝他时一开口就直接点中要害,省得这个虚浮没有城府的小子将来做了蠢事。   对于这所谓的杀父之仇,我内心的想法是,即使父亲真是被皇帝害死的,在我看来衹是他与皇帝二人间斗争失败的结果。我的能力有限,杀父之仇能报则报,不能报也没必要把自己逼死。   对报仇的事我持消极的态度,但内心的想法却不能对波尔多的说出来,衹能用他能接受的口气劝他。   “波尔多,我的好兄弟,记住一个字,忍!即使你按捺不住冲动,也要给我硬忍下去!帝国并非无缝的蛋,机会我们总会等到的!”   但波尔多轻浮易冲动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有改掉。   “可是狗皇帝没有几年好活了……”   “那没关系!父债女还,他不是有个引以为傲的女儿吗?将来由她来顶替就是了!你看大哥已经在这方面开始努力了,而且还有了不小的成就……”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胡说八道,难道在床上把如月操得死去活来,这就是报仇了?这样的报仇方式我倒是不反对啊。   波尔多闻言打了冷战,有点害怕地看着我。   “怎么了?”   “大哥,虽然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没必要用这么恶毒的手式吧!虽然如月很凶,但你玩弄她,就不太好了……”   我哑然失笑,说来说去,波尔多还是老样子,心肠太好是他的缺点和弱点,若真的要报复,哪里会在乎什么手段和方式啊!我这么说衹是为了让你听了舒心而已,我还至于如此低级。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绝对不强迫自己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这一处事准则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哪怕是为了我的父亲,这也是我对于报仇的态度,回到家后,已是中午。如月的婚礼,因为那天舞会上的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家里的人都没有参加,她们也因而避过了一劫。也因为如此,我搅乱如月婚礼的事才幸运地没被希拉知道。令我稍感安心的是,皇帝以维护皇家声誉为由,下令禁言,我、缪斯、波尔多、小克里斯汀四人在婚礼上的“表演”也暂时被掩盖没有外传。   但今天天劫降临,天象的变化影响了整个风都城,我刚回到家,就被罗莎和雪怡抓住,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一切全说明白了。   待午饭过后,我悄悄地把希拉叫出来,就在外面的树林子里,我给她讲了关于碧姬阿姨的过去以及波尔多的身世。   我恳求道:“看到了吧,感情是世间最伤人的刀。如果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你和我一辈子都会痛苦的!”   阿姨的故事让希拉沉默了,许久她才淡淡地道:“时间会抹去一切的……”   “时间真的能抹去一切吗?”   我恨恨地挥动左掌往身边的树杆上砍去,木屑四溅,我的掌刀在树身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看到了吧!”   我指着创口对希拉道:“即使伤口愈合了,这棵树身上还会留下一道伤疤!时间并不能抹平一切!”   我现在是着急了,纳赛尔的外交使团已经进入了帝国了,再过七天,就要到达风都。在这件事上,拉古斯和碧姬衹会“理智”地用“中策”来帮我,如果希拉一心想走,我根本就难以将她留下来。   我期望地看着希拉,可她却避开我的目光,低声道:“树杆上多块伤疤,总比这棵树被人砍倒的好,我不想连累你。”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了,她还是想走。   当我为希拉的事而头痛的时候,特务头子也同样在头痛。这次纳塞尔来帝国和谈,带了一支人数高达四百人的使节团。四年前的两场战争留下的伤口还未愈合,现在他们来帝国,这一路上自然十分地不好走。   两国交兵,尚且不杀来使,更何况对方是为“和平”而来。对于这些既要保护又防备的客人,拉古斯伤透了脑筋,加上他替我包庇希拉的魔族间谍身份,特务头子最近是得焦头烂额,就在纳赛尔的使团到达前风都的前两天,他又把我找了去。   起初是出于好心,后来却被我强拉下水,特务头子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把她留在身边,对你有害无益!趁她父亲来帝国的机会,快把她送走吧!”   我再次回绝了他的“建议”“我的好叔叔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就算真的要选择中策,希拉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如今整个帝国的眼睛都盯着这支使节团,把希拉偷偷地塞进去,你以为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   我说的也是事实,拉古斯的手下,皇帝和如月都偷偷安排了不少人手,纳赛尔这伙人此刻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希拉若是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帝国,那是非常危险的。   拉古斯愤而离去,临走时恨恨道:“感情用事的小子,你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别再玩火了,我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自己是在玩火,但我还抱着一丝幻想。   “叁年,最多不过四年!哥里德尔说过,即使有封龙针相助,皇帝也拖不过四年!等到如月登基了,就算事情败露我也好办!”   我希望压在了如月身上,一提到如月,我这才想起天劫发生至今,我一直都没有去看望如月。   “虽然那天被如月算计了,但我们的关系怎么说也算是很‘亲密’了吧?趁她受伤,把彼此的关系再拉近一步,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说话啊!”   打发走了怒气冲冲的特务头子后,我决定立刻去看望正躺在病榻上休养的如月。   原以为进宫见如月,会受到阻拦——毕竟前段时间在此事上我的表现糟透了,皇帝也此恨透了我。谁知到了门口,守卫对我却相当地恭敬,沿途遇见的宫女,对我也是礼遇有加。   “我什么时候也成了这儿受欢迎的人了?”   我心想该不会是皇帝变主意了,又想把如月下嫁给我,所以这些消息灵通的守卫和宫女们立刻对我另眼相看。   得知我到来,小公主兴冲冲地跑出来迎接我,她又恢复为从前那衹快乐的小云雀。   “哥哥,先前几天你好帅哦!你没有让丽失望哦!”   天真无邪的小公主,脑子里满是少女纯真的绮梦。几天前我的出色“表现”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因此上升了不少。在我心里,小公主就像一块纯净的美玉,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尽管一次次地在心里警告自己得她保持距离,可是当她在我身边出现时,我却每次都把这一点忘记。   私底下,我和小公主除了那最后一关,几乎什么都做过了。若不是周围眼睛过多,小公主肯定会扑进我的怀里撒娇一番,而我也会忍不住抱着她来一番热吻,而现在衹能很有礼貌地保持距离。   “哥哥,你是来看姐姐的吗?”   小公主一身白裙,双手插在腰上,摆出个大人的架势,瞪着眼睛一脸严肃,故作老成地看着我。   “啊,我不是来看你姐姐的,其实我是特地来看看我可爱的丽的!”   被小公主激起童心的我,弯下腰,识机地装出恳求的表情,仿佛一个想向姐姐示爱,却被妹妹故意刁难戏弄的小青年。   小公主把眼一瞪,手指在我的鼻子连刮叁下,翘着嘴道:“羞羞羞!又在说谎骗女孩子了!你真的是来看我的?那礼物呢?”   “在这里呢!”   我把带来的礼物一件一件地在地上摆开,全是女孩子喜欢的工艺术饰,几衹青草扎的蚱蜢和蜻蜓,一对漂亮的同心结,一个做工精致的纸风车。其实我买的礼物全是要送给小公主的,给如月的倒是一件都没有……   “还有这个,这个纸袋里包着的东西,可是丽最喜欢的……”   我笑嘻嘻地递上一个还散发着热气的纸袋,小公主喜悦地接过,打开一看,顿时羞红了脸。   纸袋里装的是几支烤得黄灿灿,香喷喷的鸡翅膀,袋子一被打开,一股诱人的香味立刻泄露出来,散向四方。   小公主喜食肉,对女孩子来说这是个很严重的“坏毛病”担心被人笑话的她紧张看着四周,周围的宫女都板着脸,强忍着不敢笑出来。   “哥哥……”   她气呼呼地在一脸坏笑我腿上轻踢了一脚后,赶紧把纸袋塞进装礼物的大纸袋的最低层。   “就这些了?还有其他的吗?怎么没有看到给姐姐的?”   “我是来看丽的,忘记给你姐姐带东西了,下次一定会记着!”   没给如月带礼物,我倒不是真的忘记,衹是一路过来的时候,我想了又想,竟不知该如月送何种礼物才好,她的爱好我一无所知,想来想去,索性还是空手而来得了。   “哥哥,我知道你是来看姐姐的……姐姐现在正在会客,一会儿你再去看她吧!”   小公主的眼圈突然红了,声音也有点哽咽,说着说着,她突然转过身,抛下我独自跑掉了。   “喂!等等啊!”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连忙捡地上的袋子,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第三章 苹果   花园里,小公主坐在秋千上,任我推着秋千绳,慢慢地晃悠着。摇了好一阵子后,小公主低声问我道:“哥哥,那天晚上,你是和姐姐一起过的吗……”   我猜得出小公主此刻的心情,我和如月的那个晚上,若不是小公主在一旁暗中推波助澜,后来我俩也不会“成就好事”虽然后来发生的事与她心中所想有所差距,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姐姐上床,对小公主来说这份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尽管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丽……”   我停下秋千,从后面抱住小公主的腰,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小公主突然返身抱住我,将头埋进我的怀里,呜呜哭泣起来。   小公主是善良的女孩,我对她现在变得很矛盾。考虑到皇后的因素,我知道自己必须和她保持距离,可是另一方面我却担心有意地疏远会伤害了她,最糟的是,小公主身上善良纯真的特质,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着,我对她的感觉,已不再是起初的玩弄。   面对她时,我常常想起老爸在日记留下的警句:人,最怕的事就是动了真情。对女孩子一直巧舌如簧的我,在最关键的时候却突然变得拙舌起来。   正当我张口结舌,手足无措的时候,小公主突然止住了哭泣,她直起身子,手往脸上一擦,抹去泪珠,然后手指抓着面颊,强行扭动脸上的肌肉摆出一个笑容。   “嘻嘻,哭过了,现在我没事了!”   “我知道哥哥喜欢姐姐,哥哥也喜欢丽!但我也知道,这是两种不同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喜欢!”   小公主眼里含着泪水,冲着我微道:“没关系,丽会努力的!总有一天,哥哥会像喜欢如月姐姐一样地喜欢丽的!”   表白完了,小公主跳下秋千,拍了拍手掌,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拉着我的手就去见如月。   看到如月的模样时,我直想发笑。这次如月伤得极重,即使帝国召集了最好的魔法师替她治伤,却也衹能将严重的伤势治好一半。雷电将她双手严重灼伤,双臂涂了厚厚的药膏,并以绷带缠绕。脸上也东一块,西一块地贴着膏药。在天劫面前,龙战士极强的自愈能力也大大失效,即使强如黄金龙,亦要躺在床上静养方能逐渐复原。先前的那个位客人是阿兰德,尽管有伤卧床,如月还是不忘办公,敬业精神实让让人钦佩。   坐在床上,我拿着小刀,慢慢地替削着苹果。母亲在世时曾对我说过,男孩子不会削苹果连女朋友都追不到,为此我曾下过苦功。然而少年交女朋友时,削苹果这事都由女人包了,我衹需动嘴吃就行,直到今天,这门“手艺”才有了用武之地。   “本来老早就想来看你的,不过陛下最近对我好像很不满,我观望了几天,等他气消了点,这才过来。”   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着家常。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如月,她看了我一眼,眼睛眨了一下,这才伸出右手接了过去。她的右手伤势较轻,手掌没缠绷带,手背裸露的呈现都呈现雷电灼伤后的焦黄色,触目惊心的一大片,与周围的正常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咬了两口,如月把苹果放到一边,马上询问起公事来。   “这几天我不在,你没把统领处变成棋牌室和酒吧吧?”   我心想做你的手下真的好累,都伤成这样了,还盯着我不放。我努努嘴笑而不答,却拿起刚被她咬了两口苹果大啃了起来。   “味道不错嘛!”   被我变着法子占“口水”便宜,那双死盯着我不放的眼睛马上露出一丝羞色。我装作没看见,大嘴开足马力工作,吃完了还狭促地加上一句。   “啊,味道真不错,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苹果了!”   如月面色微红,把头扭到一边,板起脸生硬地道:“后天魔族的使节团就要到了,作战统领处那边,你命令你的手下好好整顿一番,该整理的整理,该打扫的打扫……”   我听得直想打嗑睡,原以为如月会交待什么重要的军国大事,原来她衹是吩咐我得把统领处的卫生做清楚,窗户擦亮,以崭新的面貌“迎接”魔族使节团的到达,以免有损国体。   “你入主统领处的这几个月,整天掉儿郎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手下也一样!事情要是没做好,让魔族的人看了笑话……”   我削完了两个苹果,如月才把一切都交待完毕,我又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慢吞吞地说道:“渴了吧?再吃一个吧……”   “……”   如月没有接,愣愣看着我,我左手保持递苹果的姿势,右手却拿着削好的另一个苹果往嘴里送,沉默中,房间里仅剩下我大嚼苹果的声音。   到最后,如月终于“退让”了,接过苹果,接过苹果,小小地啃了一口,然后恐吓我道:“事情要是搞砸的话,我绝对不饶你!”   我强压着想笑的感觉,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一直以来,如月常常让我忘记她是女人,尤其是当她板起脸和我谈公事时。不过今天领教了她的唠叨之后,我总算发现了她的“女性”的一面。   小公主躲在屋外,隔着门缝偷看着屋里情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半躺半靠着,两人都不说话,房间衹有沙沙地咀嚼声。   我突然起了捉弄如月的念头,叁口两口将苹果吃光,然后一手托着下巴,装出饶有兴趣的望着如月。要保持淑女形象的她不能像我这般狼吞虎咽,苹果才吃了不到叁分一,被我这么一看,她顿时不自在起来。   “渍渍……”   当如月吃的动作慢下来时,我故意磨牙,舌头舔着嘴唇,做出意犹未尽模样,存心倒如月的胃口。   如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哼道:“少来这一套,水果这里有得是,要吃自己拿!别装成这么恶心的样子!”   我装傻道:“苹果不削皮是不能吃的!”   “不会自己自己削吗?”   “我妈说过,男子在女孩子面前,一次衹能削叁个苹果!削第四个就是不礼貌的行为了……”   “为什么?”   “这个,这个……”   我拖着舌头不把话说完,眼睛却在如月、水果刀和苹果叁者之间来回打转,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我是想如月削苹果给我吃。   当如月明白我的意思时,我马上改变眼神,用目光传递出另外一种讯息——“难道你不会削苹果?”   这一招果然奏效,如月受我一激,立刻把嚼了一半的苹果放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右手刀,左手苹果,左看右看,半天没有动手。如月当然不会动手,她根本就不会削苹果。虽然板着脸,但心里一定是难过得不了。   我的脸上开始慢慢露出作弄成功后的坏笑,因为强忍笑意,鼻子里不时哼出一两口“怪气”看看我,又看看手中的刀,如月的脸上露出发狠的表情,接着她的右手动了。   “嚓嚓嚓嚓!”   闪电般地“劈”出四刀,将苹果连皮带削掉四大块,然后把几乎衹剩下果核的苹果递到我面前。   “好刀法!”   原以为如月会叫小公主进来帮忙,想不到最后她硬着头皮自己解决了。我苦笑着接过,才“咬”两口,如月手起刀落,又做了一个“果核”送了过来。   她目无表情地道:“女孩子削平的苹果,如果不吃干净的话,也是很不礼貌的!”   望着没有多少果肉的苹果,我答道:“已经削得很干净了……呵呵……”   此时我的忍耐力终于达到极限,卟哧一声大笑起来。   “你这混蛋,还笑……不准笑!不准笑!再笑,我杀了你!呵呵……”   到了最后,连如月也受到感染,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趁机将如月扑到在床上,凑上嘴就想接吻。   对于我半强吻的举动,如月并没有抗拒,可是当我想进一步亲热时,越界的举动立刻得到了教训——脖子上一凉,水果刀已架在了颈上,接着她把我推开,凶恶地警告道:“没有我的同意,不准碰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答话,心里暗叫道:“又来了……”   警告了一句,脖子上的刀马上就松开了,我慢慢地直起腰,有点忿忿地退到一边,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正打算告辞离开,如月躺回床上,背着我转过身去。   “我知道你心里不满!我说过,想做我的男人,就得拿出男人的样子来!这一个月我要养伤,没有太多的精力,统领处的事就得由你和阿兰德来处理了!别把事情做砸!”   我为之气结,心里工作狂,女强人叫个不停。   “还有,统领处有很多事要你处理,工作时间不要来看我!你知道你今天不在的时候,统领处有多少公事让你耽误了吗?”   我没有答话,心想无论是谁,做你的男人还是做你的手下,都是非常辛苦和不幸的。   我问道:“那什么时候可来看你?”   如月随口答道:“晚上没人的时候。”   “晚上没人的时候?哦……我明白了……”   如月答得太快说话不严密,马上我让我抓住痛脚引申出不良的意思。回过意来的如月马上补救,却越洗越黑。   “你别想歪了!”   “我没想歪了,是你想歪了!”   “我说过,没经我的同意……”   “你放心,等你同意后,我会努力地把‘事情’办好的!”   斗口如月哪里是我的对手,方寸大乱的她只好故技重施,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你这混蛋!我累了,你赶快回去把我交待的事办好,否则我不饶你!”   一口一个混蛋,语气中已有了点暧昧的意思。如月对我虽然还是凶巴巴的居多,但我明白,我们之关系已经大有好转,否则一向冷静的如月也不会几句话就在我面前丧失理智。   调戏如月成功之后,我心满意足退出去,小公主一直守在门外,经过她身边,小公主朝了眨了眨眼睛,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我和如月的对话她全听到了,她一直捂着嘴在外面偷笑。小公主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先前的些不快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我躲在屋外偷听姐妹俩的交谈。   “姐姐哦,你刚才对达秀哥哥好凶哦!”   “那家伙散漫惯了,不凶不行!”   “可是哥哥他和你不是已经……”   “丽!”   小公主的话被如月凶恶地打断了,接着啪的一声,屋子里飞出一把水果刀,通过窗棂间的缝隙,钉在了我身边的木柱上,嗡嗡地颤抖不已,把我吓了一大跳。   “丽,以后我和那个混蛋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准躲在附近偷听!”   训斥声传来,如月表面上是在说小公主,实际上是警告外头偷听的我,我连忙叁步并做两步,快速离开。   离开时我一直在笑:“嘿嘿,真是个嘴硬的女人,要想获得你的心,可真不容易啊!”   我很清楚,和如月一起度过的那个晚上,虽然我成功地“做”了她的男人,但我并没有真正地征服这个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我已渐渐地失去少年时“恋爱”和“猎艳”的冲动,更多的时候衹想维持生活的现状。但在那晚过后,我发觉自己对如月的感觉变了,久违了的激情似乎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身上。 第四章 父女相认   两天后,魔族的使节团到达风都。为了“迎接”这支使节团,保安方面帝国做了充足的准备。尽管对方是为了和平而来,但交恶多年,在心理上帝国仍然把魔族当成死敌。不过,为了显示殃殃大国的“气度”表面上当然不能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暗地里大量的便衣暗哨自然是少不了的。   在统领处了当几个月的副统领,帝国在经济、财政、税收等方面的运作情况我多少也了解了一点。即使时间已过了四年,接连两场战争对帝国的影响却依旧存在。所罗门要塞失守后,加里斯以东叁分之一的国土经历战火的清洗,生产遭受严重破坏,帝国不仅失去了巨大的财政收入来源,更为战后的重建工作背上了极重的负担。   虽然税收比战前又增加了百分之十,可是这四年来的财政赤字却年年都超过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叁十以上。帝国的经济状况其实已接近崩溃的边缘。高税收和高赤字不仅使民间叫苦连天,就连上层也感到了压力和危机,改革的呼声已开始出现了。   为了转移这些矛盾,在宣传上帝国当然将一切罪责都推到魔族和兽人身上,其结果是导致民间对两族极端的仇视。在魔族使节团到来之前,民间已传出声音,一些所谓的爱国青年暗地里囤积了大量的臭鸡蛋和烂西红柿,准备在这一天好好地大干一场。更有甚者,一些头脑发热者,上街游行闹事,甚至不惜沥血上书,说什么人类和魔族间衹有战争,没有和平,要求帝国把这支使节团统统杀掉之类云云。   如月父女俩当然不会像头脑发热的民众般冲动,帝国方面一方面通过宣传疏导民众的热情,另一方加强保安,以防使节团进城时有人闹事起哄,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当纳赛尔的车队缓缓入城时,皇帝陛下特别命令要隆重迎接。而对我来说,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我找了借口,没有参与和帝国官员的迎宾活动,而是带着希拉,在车队的必经之处找了处视野好的地方,静看车队进城。至于不参加迎接的理由很简单,对于魔族来说我是血债累累的杀人魔王,他们个个恨我入骨,见了面双方不打起来才怪呢。   魔族派出这么大规模的使节团来帝国,叁百年来是第二次,前一次是在七年战争后,已是百多年前的旧事了。撇去那些存心惹事的青年人外,看热闹瞧新奇的民众亦不在少数。这一天风都城内人头涌涌,魔族车队必经的道路上到处都是人流,就连屋顶上亦站满了人。   在街道旁一座茶楼的窗口处,我和希拉面对面坐着静看着车队进城,希拉想看他父亲一眼,毕竟他们父女俩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为了她我特地包下了这个靠窗的包厢。   长长的一列车队,近百辆马车,以格鲁巴牵引,轰隆隆地驶过街道。对于这支魔族使节团,帝国方面以礼相待,车队前方四匹白马开道领路,匹匹为万里挑一的精选良马,洁白如雪,全身没有一根杂毛。背上的骑士身披银盔银甲,头盔上别着一根彩色的羽毛。车队两边各有一队骑士随行护送,同样是白马银甲,气派不凡,仅是头盔上少了根羽毛。每个骑士的服装固然华丽不凡,腰上的佩剑也是极尽奢侈之能事,剑鞘上亮光闪闪的东西是镶嵌着的各种宝石。这队骑士是帝国接待外宾专用的仪仗队,坐骑是清一色的白马,他们身上装备的价值累计起来,足够将一个兵团的士兵武装到牙齿。   和风光十足的仪仗队相比,魔族的这支使团的装备就显得寒酸多了。格鲁巴的毛色参差不齐,随行的护卫身上的装备与人类这方豪华的气派相比,更象是乡巴佬和皇帝斗富。   我心里冷笑道:“国库都空了,年年自己向自己借钱,还在这儿死要面子摆谱,向魔族朋友显阔吗?”   长长的一列车队,从我们楼下驶过,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看到纳赛尔,很显然他是坐在马车里,并没有出头露面。   我安慰希拉道:“没关系,纳塞尔会在这儿呆上一个月,你要见他有得是机会。”   望着远去的车队,希拉默默的收回目光,轻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达秀,快吃中饭了……”   希拉无神的样子让我也感到难受,我讨好她道:“我会想办法尽快安排你们见面的!虽然我希望你留下来陪我过这一生,但他是你父亲,你想见他也是应当的!”   希拉轻轻地摇了摇头,“见了面,又能怎么样呢?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感觉到希拉口风松动,我顿时大喜,连忙规劝道:“你离开了家乡这么多年了,你吃的住的,全是人类的一套,回到阿沙尼亚后,我不知道那儿的环境你能否适应。虽然你爹在那儿权倾朝野,可是他的政敌也不少,那儿并不会比这儿太平多少。”   希拉没有答话,她脸色微白,牙齿咬着下唇不吭声。   我继续劝她道:“而且撇去血缘的因素不说,你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是按照人类的方式生活着,哪里还保留着一点魔族的习惯?回到魔族后,那些所谓的亲人,族人,他们会接受你吗?而在这儿,你也看到了,我,小克里斯汀,波尔多,就算知道你的身份后,我们中间有谁把你当过外人了?”   希拉静静地听着,许久她才低声道:“我累了!回家吧……”   纳赛尔的使节团把大半个风都的人都引到帝国的这条主干道上来了,车队刚刚过去,街上现在依旧人头涌动,举步艰难。与周围热闹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身边的女人低着头,满脸愁苦。   和她牵手而行,我愈来愈觉得心里郁闷难忍,终于我停了下来。   “希拉,你真的累了吗?”   “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累了的话,那就由我抱你走吧!”   说着我不容希拉出言反对,腰一弯,一手托后腰,一手托膝弯,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也不管旁人惊诧的目光,我迈开步子,小跑起来。   “让一让,让一让,别撞着了!”   “喂,你疯了吗?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管他的呢!我们好久没有这么疯过了,就孟浪一回吧!”   我抱起希拉,连冲带撞地一路小跑,惹得路人们连连惊呼,不时地有人为了躲避我们的冲撞而跌倒,惊叫声与喝骂声在我们身后一路尾随。   起初,希拉还用一双粉拳在我胸口轻锤几下,要我结束这荒唐的行为。跑了百多米远后,她却忽然安静下来,脸颊紧紧地贴住我的胸口,嘴角边荡漾着一抹安详的微笑抱着希拉走了两条街,希拉的肚子突然间羞人地叫了起来,纳赛尔的车队进城,我们错过了午饭。正好路边有个卖面点的小店,于是我放下希拉进去小吃一顿。   店老板是对相貌憨厚,有着温和微笑的老年夫妇,花白的头发、沟壑纵横的皱纹,两位老人的年龄都很大了。为了看纳赛尔车队进城,许多人都错过了午饭,所以小店今天的生意特别好。   小店里像我和希拉般成双成对的男女有叁桌,当老板娘热情端上一笼风都特产的叁鲜包子时,回过头时,恰在此时好与替我送上鲜饺的老板四目相对,在那一瞬间,老夫老妻俩同时露出会心地一地笑。老板娘从衣袋里掏出块白毛巾,轻轻地替丈夫拭去额上的汗珠。   看着他俩彼此脸上幸福满足的表情,我也受到了感动,随即伸手过去,握住希拉的手。   “留下来吧。许多年后,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的!”   希拉羡慕地看着这对老夫妇,又看了看我,然后她用力地握紧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与“岳父”大人纳赛尔的会面,是在第二天的朝堂上。由于双方皆是众人瞩目焦点,彼此又都心里有鬼,我们见时大家衹是礼节性地一笑,谁也不好多打招呼。   其实早在叁年前,帝国方面和魔族开始在暗地接触和谈的事了,和平协议的条款也早已商讨完毕。纳赛尔此行若衹是为了和谈,衹需签个字,盖个章,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文书就可以了事,根本无需如此这般劳师动众。   纳赛尔带这么多人来当然是另有目的的。第二天傍晚我就得到消息,纳赛尔的手下在风都城内大肆购物。负责监视的黑鹰骑士的密探将使节团成员购买的物品的种类和数量一一记录,罗列整理后报给皇帝。   长长的一列清单,从粮食到布料衣物,从普通廉价的手工艺制品到金银珠宝这类高档奢侈品,纳赛尔的人几乎将风都城内所有卖的东西都买了。我知道纳赛尔是想通过调查物价,以便推断出帝国现在的经济状况。战争过后,生产被严重破坏,如今帝国物价飞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费用上涨近了近一倍。我身为帝国高官,并挂着个侯爵的头衔,每月的俸禄比四年前要多了百分四十,维持家里的日常开销当然不愁。可是当我的朋友因生活所迫上门来借钱的时候,雪芝和希拉主动地要求减少开销,把省下来的钱接济朋友时,我也感觉到了一丝来自生活上的压力。   短期内,帝国的经济难以再承受一场战争。深知这一点的纳赛尔也因而变得态度强硬,就和平条款上一些有分歧的细节开始皇帝争执起来。谁都明白,一纸空文对双方都没有束缚力,无论什么条款全是废话。但对皇帝来说,面子问题比什么都重要,虽然衹是些无用的条款,但向魔族“让步”是很丢脸的事。当然了,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我的岳父大人身上,他也一样“每字必争”于是这两位分别掌握帝国和魔族大权的男人,为了一纸谁也不会遵守的空文,较上了劲。我理智地没有参与进去搅这趟浑水,将精力和时间都挤出来陪希拉。尽管希拉已答应我留下来,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她和纳赛尔见面后改变主意,衹有尽力多陪她。至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封龙针入体后,除了偶尔会有些轻微的头痛外,暂时还没有严重的不良反应,但哥里德尔却非常担心,一再要求我将封龙针取出。   皇帝和纳赛尔“争”了七天后,双方终于定下了“皆大欢喜”的条款,就差正式签订和约了。为了庆祝“和平时期”的到来,这时候皇帝下令为“魔族朋友”在皇宫里举行一个盛大的晚会,希拉和纳赛尔终于有了一个会面的机会。   晚会开始前是皇帝和纳赛尔上台轮流演讲,内容自然与“和谈”脱不了关系。皇帝和纳赛尔两人皆面带微笑,演讲完后友好地握着对方的手。两人都是玩弄权术和政治的高手,或许心里都恨不得生啖了对方,但在公众面前却很恰当地摆出一副合作愉快的形象。   晚会开始后,纳塞尔无疑成了众人的焦点。因为和谈的缘故,我和纳塞尔在公事上几乎天天都在打交道。相互间的话不少,交谈中我发觉我的“岳父”大人无论言谈举止还是个人修养,都远非常人可比,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虽然他的两个女儿和我“关系”密切,但在谈判的时候,他很注意把持分寸,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情,都没有露出半丝的破绽。而纳赛尔亦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没有派人与希拉私下联系。   据最新从魔族传来的消息,大魔神路西法现在仍然待在魔都君士坦丁。自从我的宝贝儿子诞生后,由于有魔神背后撑腰,卡尤拉的皇位已坐稳了,再没人会与她争位,所以纳赛尔才敢离开阿沙尼亚。   晚会开始后,纳赛尔立刻就被一群青年贵族围住了,不仅是他,和他一起参加晚会的二百个随从中,那些出身黑魔族的高级幕僚身边,帝国方面的人亦主动地上前搭腔。这些人有的是出于新奇,想通过“近距离接触”了解魔族;有的则是年青气盛,想借此机会在言语上试探折辱一下他这位魔族领导,满足一下青年人的好胜心。另一些人则是拉古斯安排的,借此刺探关于神之御子的事情。我的宝贝儿子尼诺,奥拉皇帝对他非常地紧张,一再要求黑鹰骑士团收集一切关于他的讯息。   “哦,神之御子吗?当然了,他是我们伟大的魔神与与女皇的结晶。四年前希维亚女皇到沉月峡接受魔神的开顶传功时,我们伟大的魔神与她一见钟情……”   从纳寒尔口中吐出来的,是长达近十分钟的吹嘘,除了用无比华丽的形容词,把卡尤拉和魔神的“联姻”说得是天作之合,倾城之恋外,对于我的儿子尼诺,他在参考了帝国流传的关于“神之御子”的传说,再作加工后,更是毫不客气说得天花乱坠。   “那孩子出生后就身具六翼,左眼金黄,右眼紫黑,他的左半身为龙战士形态,右半身为堕落天使形态,龙魔一体……”   所有的旁听者都目瞪口呆,前段时间,神之御子就已弄得帝国人心恍恍,纳赛尔趁着这个机会故意大肆宣传,“证实”了此事,更吓坏了许多人。在一边的拉古斯又气又急,幸好旁听的缪斯插话进去,故意就这个和谈的主题问了纳寒尔好几个问题,硬是把话题错开。   “达秀,你要小心!缪斯他很不简单啊!”   希拉轻轻地提醒我,我点头表示明白,缪斯当然不简单,他的精明我已领教过多次了。不过我的岳父大人也一样是很难缠的家伙。皇帝本想从纳赛尔嘴里探点口风,如今却弄巧成拙,反而被他利用来大肆宣传了,此刻他的脸色相当的难看。相比之下,纳赛虽然信口雌黄,却面不改色。希拉就在边上,他说话时故意把目光在人众来回扫视,目光扫过希拉脸上时,并没有刻意地停留。   我还想多停留一会儿,以便能找机会与纳赛尔交谈,希拉却拉着我的手主动离开。   “我父亲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自己会找到机会的,这里太多人盯着他了。”   这话本来应是我说的,想不到却从希拉的口中吐出,她明白现在并不是彼此见面交谈的时机。当纳赛尔夸大其词地吹嘘着神之御子的故事时,我们俩躲在一旁,虽然表现低调,但我总感觉到有好几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在密切地盯着我俩。   我与卡尤拉的关系,四年前就是被我的死敌们拿来攻击的利器,尽管此事最终不了了之,但皇帝心里一直存着个芥蒂。此次纳赛尔来帝国谈判,拉古斯和碧姬都先后警告过我,绝对不要和他私下会面,哪怕是为了希拉的事,因为皇帝手下所有密探的眼睛,现在都盯着他。   舞会开始了,今天和纳赛尔会面,事先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与拉古斯和碧姬都打过招呼,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也答应会全力出手相助。不过我不想把他二人也卷进去,衹是要他们在晚会上缠住罗莎和雪芝二女,以便我和希拉能得到与纳赛尔单独相处的机会。为了希拉,我把手上能用的筹码全押上了,若不是丽安娜皇后那伙人实在是碰不得,说不定我也会找他们帮忙。   纳赛尔四百人的使节团里,除去随行的护卫外,和他同来的助手还有五位,都是魔族长老派出的代表人物,跟着他出席晚会的,除了这六人,还有他还带来的人数约为叁十人的智囊团,以女眷身份出席的数十位魔族美女。我随便扫了他们一眼,就发现这些家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魔族来宾分散开来,二人一组,叁人一群,像一块磁铁,“吸引”来大批帝国的贵族男女。   因为天劫的缘故,如月至今仍然卧床不起,为了陪乃姐,小公主也没有出席这个晚会,而失宠多时的皇后亦没有出席。少了她们,场面冷清了不少,好在如月的“婚礼”刚举行不久,法比尔家直系旁系的贵族亲戚们,稍微有点地位上得了台面的都前往风都参加婚礼。婚礼因而天劫而砸锅后,这些人大半还滞留在风都未回到封地去,恰好也赶上了这次晚会。   魔族方面参加晚会的男男女女个个相貌英俊美丽,谈吐不凡,全是擅长交际的行家老手。帝国方面的来宾起初是怀着猎奇、警惕、仇视等多种复杂的心态与他们交流,但衹是几句话的功夫,大部分人就被对方牵住了鼻子,放松了戒心和他们攀谈起来,人丛中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当音乐奏响时,一对对由魔族和人类组成的舞伴,像蝴蝶般地跳起了交谊舞。为庆祝和平而开晚会,顿时充满了“和平”的气息。   拉古斯现在肯定头痛不已,人类参加晚会的人除去少部分是他安插的间谍密探外,其余大部分皆为帝国内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高官及其家属。派出间谍到敌方的阵营里偷取情报并不像书上说的那般全是靠用窃取、诱骗这些黑暗手段来达到目的的,许多重大的机密被泄露,往往都象今天般,在“人”与“人”之间的交谈说笑中,无意间泄露出来的。   冷眼旁观的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我低声对希拉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希拉,岳父大人他很不简单啊!”   希拉苦涩地笑笑,眉头依然紧皱,到现在为止,她还在为自己过去和现在的冲突而难过。我看得心里难受,抓住她的手道:“从现在起我不再逼你了,无论是走还是留,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   说出这话时我真是口不对心,却也衹能如此,正说话间,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封龙针入体后的不良反应又发作了。   和前几天相比,这次的头痛,影响范围也扩大了。不仅是脑袋,痛疼由后脑勺开始,顺着脊椎而下直至尾椎,每一根骨节都在刺痛。虽然痛楚并不强烈,但痛点都是在敏感要害的部位,尽管我极力强忍,但身体仍然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发觉我脸色突变,希拉关切地问道:“达秀,你怎么了?”   我撒慌道:“没事,衹是头有点痛,龙战士第六变前都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利用封龙针入体,延缓第六变的时间,此事我一直都瞒着家里人,希拉也不知情。   “那就好,你的脸色好难看,我还以你的旧伤又发作了呢!”   希拉紧张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手掌上抹了一把的冷汗。   “好像挺严重的……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哥里德尔叔叔来看看?”   我咬紧牙关,强行用意念压制痛疼,故作轻松地对希拉微笑,拼命地表示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   “真的没事吗?”   我胡扯道:“没事啦!我老爸,爷爷,还有其他的祖先,他们开始第六变时都会有这种生理反应。这是龙的力量与人的肉体冲突时引发的,等身体适应了就好了。”   就在这时,舞会开始了,趁着这个机会,身穿深褐色燕尾礼服的纳赛尔,右手端着个酒杯,面带微笑,在不少人目光的注视下,很有风度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秀耐达侯爵,哦,这位美丽的小姐真是……”   希拉父女终于在这一时刻正式见面了,老奸巨猾的纳赛尔装出一副初识的模样,满脸尽是惊艳的表情,而我也识机地把希拉介绍给纳赛尔。几天的谈判,我和他多次打交道,此时都算得上是“熟人”了。当然了,由于我在魔族血债累累,众人面前时,纳赛尔言语中常常话里带刺,对我“敌意”绵绵,伪装得天衣无缝。   “她叫希拉,是我的……我的未婚妻!”   我本来想说是我的女人,但在开口的一瞬间我却临时改了口,借此将自己的心意向纳赛尔暗示。而在这时,希拉被我握着手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未婚妻?哦,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   纳赛尔装出讶然的模样,极有绅士风度地向希拉点头微笑,接着托起希拉的手背亲吻了一下。   “你们人类有句叫名将风流,这话看来一点也不错啊!秀耐达将军身边的女人,果然是人间绝色!将军大人您可否割爱,让我邀这位美丽的小姐跳一曲呢?”   “衹要希拉愿意,我是不会反对的!”   此时周围最少有一百道目光盯着我们叁人,我把戏份做足,先是装作极风度地点头示意,然后向希拉送出询问的目光,而希拉也知机故作犹豫,然后点头同意了。在他俩步入舞池之后,我故意地露出露出不满的神色,鼻子轻轻地哼出一口气。   此刻我的头痛又加重了不少,封龙针与龙之魄的冲突愈来愈严重,忍不住眉头直皱,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我是在对纳赛尔的“挑衅”不满。除了碧姬和拉古斯等少数知情者外,旁人根本就不会猜到我们彼此间的关系。   看着他们父女俩在舞池上翩翩起舞,我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我现在一点底也没有。拉古斯在离我不远处,脸上的表情紧张到了极点。因为希拉的事,他被我所累,此刻懊恼不已,衹能岂求上天别再节外生枝了。而小克里斯汀则在附近朝我打出个手势叫我放心,他会在暗中施放干扰魔法,不让外人偷听到希拉与纳赛尔的交谈。暗中施法搅乱“听觉”而不让人察觉,这世间也衹有沧海龙可以做到。   而另一个知情者碧姬……当我正想寻找她的踪迹时,她却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问我道:“还是想让她留下来吗?”   “是的!”   碧姬叹道:“你们这些小鬼,做起事来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我连忙向碧姬表示道歉,碧姬摇了摇头,脸上挂满了无可奈何的笑意。   “算啦!如果让我年轻二十岁,我想我的选择也会和你一样的!你这么做我我完全理解!你放心好了,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阿姨都完全支持你!如果希拉她肯留下来,我也会尽一切的努力保护她的。”   我顿时大喜,先前碧姬也十分不赞成希拉留下来,此时她却改变主意,完全地支持我。我正在想她因何而改变立场,碧姬主动地向我解释道:“前天晚上,为了你的事,我和波尔多差点吵架了起来……”   “吵架?”   “没那么严重,衹是争论吧!那小子居然问我,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他的父亲——这事他应该告诉你了,如果我一直待在他身边,陪他过着平淡的生活,这些年来我会不会很幸福。”   提起旧事,碧姬先是露出感伤的神色,随即又变为欣慰。   “他说如果希拉离开你,结果就会像当年我离开他的父亲一般,大家都不幸福。波尔多,我的儿子,他终于长大了!我被他说服了!”   想不到碧姬态度的改变,竟是出波尔多的一席话,我的目光开始寻找波尔多,却发现这小子一手挽在拉古斯的肩膀上,正“亲热”地向特务头子灌酒,倒霉的拉古斯则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我和波尔多,都是他“最爱”的两个人的儿子,对于我俩他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碧姬突然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刚才哥里德尔找过我了,一再要我劝你尽早将封龙针取出!小奥插入封龙针后,这几天身体出现诸多的不良反应。你的力量远不如他,情况应当会更严重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我觉得体内痛楚仿佛瞬间增加了一倍,额头冷汗直冒,虽然牙根紧咬强忍,身体控制不住发起抖来。   “你怎么了?是封龙针吗?”   看到我脸色大变,碧姬立刻即觉察有异,右手搭上我的肩膀。   “果然是封龙针!你体内的龙力现在乱成一团,必须马上将封龙针取出来!”   此时我衹大脑涨痛欲裂,仿佛随时就会爆发开来,我强忍着剧痛朝舞池望去,希拉和纳赛尔父亲俩分别多年,彼间要说的话太多了,边舞边谈的她们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妥。   “封龙针一离体,我立刻就要昏睡!再等一两天吧,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必须保持清醒。”   我还强撑着,可是来自大脑和脊椎的剧痛越来越强烈,连坐都无法坐稳了。   “你不要命了?这东西很危险!”   碧姬一脸焦急,搭在我肩上的手注入龙力,强行要将插入体内的封龙针逼出。   “阿姨,别这样!再等一天吧,过了今晚再说吧!”   “不行!我不看你受到伤害!”   由于封龙针的破坏和压制,我无法用力运用龙力,同时由于封龙针长期入体,我的大脑受到损伤,此时想用堕落天使的力量亦不行,衹能任由碧姬摆布。碧姬把龙力注入我的体内,在她的强行逼运下,叁根针封龙针先后被逼了出来。   封龙针一离体,被压迫了几天的龙之魄强烈反弹,我衹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立刻进入第六变前的龙眠状态。   “我不能睡啊……呜,阿姨,帮我保护好希拉。”   “你放心地睡吧,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到她一根头发的!这是我的保证!”   “阿姨,答应我,希拉走或留,都按她的意愿,我们不要强迫她……”   “你放心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呼……”   丧失神智,我拼尽最后一点意识恳求碧姬,而碧姬也坚决地做出了保证。精神松懈下来,我再也支撑不住,迅速地陷入昏迷状态中,开始了漫长的沉睡。 第五章 遗言   龙战士的力量与凡人的差距是在第六变之后才开始体现出来。资质极高的人类、魔族、兽人,靠着刻苦的修炼,他们的力量最多也衹能达到相当于龙战士第五变巅峰的境界。正所谓人力有时而穷,普通生物受制于自身体质的限制,达到这一境界后就再难寸进,这就是所谓的极限。   而龙战士由于龙之魄和哈姆巴石双重因素的影响,每当力量达到体能极限时,身体就会自动结茧,陷入沉睡期,在昏睡状态下肉体自发地调节改造,转换体质,将这力量的极限不断扩大,周而复始,永无止境。若非受到诅咒的限制,他们的力量几乎可以无极限地不断增强。   我第六变的沉睡期,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当蜕变接尽尾声时,沉睡中的我被一阵亲切的呼唤惊醒了。   “谁在叫我?是老爸的声音!”   大骇中,我从梦“醒”过来,睁开双眼,我看父亲盘膝坐在我身边,逆鳞平放在大腿上,温柔地看着我。   “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不是出现在我面前,应该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吧?”   有了上次尼诺的经验,我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仍然在梦中。在我所有的记忆里,父亲都是个严厉的人,整天对我板着,似乎从未对我笑过。见过父亲的人都说我们父子俩的外貌很相像,但我一直都认为这衹是他们的客套话。直到今天,当他不再板起面,以慈父的面貌,而不是严父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觉我们父子俩的外貌真象同一个模子印出似的。   “达克,我的好儿子,你醒了吗?当你看见我时,我想你正在进行龙战士的第六变!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吧。你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我留在灵魂石里的最后记忆。”   “你一定感到很困惑吧,为什么灵魂石里关于我一生的记忆这么地少?是的,我在临死前用最后的力量把这部分记忆全部封印了起来,衹有当你完成第六变后才能看到这一切。出征前,希斯告诉过我,说你叁十岁就会完成七变。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蜕变的速度会这么快,难道是我这个没用的父亲害了你?我真是个混账爸爸啊!”   “叁十而立,四十不惑,现在的你,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你一定长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不会再像从前般暴燥冲动了吧?所以要等你完成六变后才告诉这一切,是我希望你能以冷静的心态了解的我的一切,我的过去,我的爱,我的恨,望你能以此为戒,不要重蹈我的覆辙,重复我犯过的错误。”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恨爸爸,是我毁了你快乐无忧的童年,在这里我向你道歉!我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丈夫!我这一生欠你和艾娜的太多了!在这里,爸爸再次真诚地向你道歉!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话,爸爸绝对不会再那样对你!”   出现在我面前的父亲,不再象过去般成天板着脸,恶形恶貌恶相,望着我的眼神透着深深的歉意,说话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浓浓着悔恨和愧疚。   “爹……”   少年时曾把父亲恨得要死,然而在天人永隔多年后,再次见到他的面孔,听见他的声音后,我早已恨意全消,除了激动、哀伤外,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我是个恶德而无能的父亲,当年我那样对你,衹是因为我无用。其实我这一生很失败,打架打不过那个人,抢女人亦抢不过那个人!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为了对付那个人,报复他,疯狂的我甚至不惜想将你培养成一件复仇的工具。我真是世界上最差劲的父亲!每当我记起你喊我爸爸的情景,我就觉得脸上发烧。”   “那个人,你一定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吧!那个人就是当今皇帝,奥拉。法比尔,曾经是我最要好的兄弟,亦曾是我最痛恨的人!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恨他了!其实我与他之间,错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先背叛了自己的好兄弟,是我先横刀夺爱……我错了,我毁了小奥,毁了姬娜,今天落到这个下场,我是罪有应得。”   父亲放下逆鳞,站了起来,在人前从不低头的他,此刻却低下了头,然后深深地向我鞠了躬致歉。   “爹,别这样啊,我早就不怪你,不恨你了!”   感受到这迟来的父爱,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下。   “说了这么多,你可能还听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没关系,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封印解开,父亲的人生,他的爱,他的恨,他的报复,他的阴谋,一幕幕,一列列,全在霎那间涌入我的脑海里。   父亲最爱的女人,姬娜,现在的碧姬阿姨。   父亲最恨的男人,奥拉。法比尔,现在的皇帝。   父亲最愧疚的人,妈妈和我。   父亲为了对报复他最恨的男人,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合作伙伴”……   看过他的日记,调查过他的生平,父亲的过去我并不陌生,这些不过是让我知道得更清楚一些罢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达秀,我的儿子,我现在很后悔,你偏激的个性和极重的报复心,其实全是我一手塑造而成的!过去我有意地把你培养成一个叛逆而报复心极重的孩子,因为我这恶德的父亲想借你的能力来对付小奥!我曾为此而得意洋洋,但现在我后悔了,非常地后悔!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的母亲、希斯,还有那个叫安达的女人,他们能够改变你!”   “大错铸成,我这个无能无用无德的父亲,却衹能无谓的希望……”   就在这时,父亲的面貌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父亲快“死”了,力量无以为继,注入灵魂石的讯息也受到影响。   我静静地听着,努力地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地记住,泪水不住地由面颊流淌下来。   “达秀,我的好儿子,我快不行了!我拼尽最后的力量传给你这段记忆,衹想告诉你我临终前的悔恨和感悟。不要替我报仇,无论是小奥,还是比蒙王!我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缺少一颗宽恕的心!记着,宽恕别人,也就是宽恕自己……”   “爹!”   当我大叫着醒来时,爆发的龙力震碎了身体表面的龙茧。窗外明月高挂在天,周围一片昏暗,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家中顶楼的卧室里昏睡。   梦结束了,父亲走了,留下了一句忠告……   “希拉!”   醒来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为父亲的感伤,而是匆忙地去找希拉。在我沉睡的这段日子里,她还待在帝国吗?她走了吗,她离我了吗?   我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一间间地撞开房门,心绷得像拉紧的弦,直至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才静下心来。   我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你醒了啊?别叫得那么大声,深更半夜,大家都睡了呢!”   “我担心你嘛!纳赛尔,我的岳父大人呢?”   “他走了……”   我没有再说知话,衹是静静地看着希拉,她无声地回视我,一切皆在不言中。   我用了整整四十二天的时间,才完成了第六变。纳赛尔在十天前刚刚离开,临走前他留下了叁样东西,一件是一串珍贵的红宝石项链,送他的女儿弗莱娅的。第二件是尼诺的画像。由专门的宫廷画师所画,画像要比上次在拉古斯那边看到要精致得多。那是个一个俏皮可爱的小男孩,黑发紫睛,天使般的可爱外表,成天挂在脸上的微笑,小巧可爱的酒窝。可以想象得出,这小鬼长大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捣蛋鬼。   “尼诺,我的儿子,神的宠儿……”   和希拉肩并肩地躺在床上,看着尼诺的画像,我心里是百味交集。为人父的喜悦,不能亲自教育孩子的遗憾,对卡尤拉的思念,对希拉的愧疚,以及对未来的忧愁。   “那孩子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帝国和魔族迟早还会再度交恶。将来希拉怀了我的孩子,等那孩子长大后,哪一天他上了战场,遇见了尼诺……”   想到自己的孩子将来有可能手足相残,我更是头大,我衹希望他能在路西法的调教下,将来不要走上和我类似的道路。   至于第叁件礼物,则是卡尤拉托他转交给我的,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大衣的内衬用彩色的丝线歪歪扭扭地绣着我的名字,由疏密不均的针脚线头看得出来,绣字的人九成是个初次把弄针线的新手。手掌抚摸着柔软的毛皮,一股暖意由指尖传入心中。   希拉在耳边轻声道:“姐姐她说,她在遥远的南方祝福我们。”   希拉终于做出了选择,这件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事,也终于放下了。纳赛尔走了,希拉留下来了,得知她做出的选择后,碧姬也帮了我一把。她认希拉为干女儿,拉近了和她的关系。碧姬这样做用意我很清楚,即使将来希拉的身份泄露了,她也好借此向皇帝求情。至于希拉的身份,我并没有让更多人知道,连雪芝也没告诉,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这个秘密实在太惊人,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的。   我对碧姬的好意表示感激,“我能帮你的,也衹有这些了。不过人走茶凉,属于你们的时间要比属于我的时间多得多!将来如月公主登基后,如何影响她,那就得靠你了!”   我明白碧姬的意思,皇帝还有碧姬这个弱点,为了她,皇帝几乎什么都可以退让,但如月却没乃父的弱点,国家利益至上的她,很难有人情可讲。如果哪一天希拉的身份真的暴露了,要想让她做出让步,那衹有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身为龙战士的我,对帝国的重要性远胜过希拉魔族的身份对帝国造成的危害,为了收买我的忠心,她才有可能做出退让。   当希拉决定留下来后,我的生活也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六章 变革   我完成第六变破茧而出后,如月恰好也伤愈复出。躺在病床上的这一个多月,她的脑子并没有闲下来,复出后的第叁天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的第一步是政府部门的大裁员,让大量吃皇粮而不做事的家伙滚回家。第一个挨刀的是军队,而军队中被杀鸡骇猴揪出来头一个挨砍的正是被我当成疗养圣地的统领处。   如月大笔一划,一大批和我“志同道合”的先生们被她强行赶回家吃退休金去了。当我回到统领处上班时,发现周围到处是陌生的面孔。赶走了旧官僚后,新换上的人,一部分是从阿兰德手下的预备统领处转调过来的,另一部分则来自七大军团的军官,他们都是如月几年来一直精心培养的新鲜血液。   如月虽然赶走了大批吃闲饭的家伙,和我一样混饭的壁虎却留了下来。不仅如此,如月还恢复了他的军衔和爵位,并给了他相应的职位——副统领助理。   一觉醒来,身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苦恼不已,源头来自如月。政府体制改革,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和我商量通气,而且还挑了个这么巧的时机,趁我蜕变无法理事的时候行事。很显然,如月仍然没有将我视为心腹。   我就此事向奥维马斯抱怨,可是壁虎的回答却让我脸红不已。   “这件事,公主已经事先向你通过气了!”   “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是你开会迟到的那天,那天我们讨论的就是栽员和换血的事啊!后来我怕大人您疏忽了,还特地做了个会议纪要交给你……”   壁虎的话令我汗颜无比,我这才记起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连忙翻翻桌子和抽屉,果然找到了那份文件。   “哦,是这个啊,我想起来了……”   我双颊发烧,无比惭愧,因为这份会议纪要我连翻都没翻过。身为副统领的我,其实比前任还要过分,整天除了喝茶、下棋、睡觉外,根本没有用心处理过任何公事。虽然没干过贪污挪用军饷的坏事(不是不想干,而是懒得干和不敢干)但尸位素餐这四个字加在我头上,一点也不过份。   边上,奥维马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的怪异,我干咳一声,厚起脸皮道:“咳咳,奥维马斯,好日子结束了吗?”   “是啊!现在公主制定了一个制度,叫末位淘汰制度!以后统领处的每个人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工作评议,不合格且排行末位的那个人,都会被撤职赶回家!”   “我是这儿的老大!我想没有人敢把我评为不合格的吧?”   “是的!不过大换血的那天,如月公主说过,你的工作成效由她亲自考评,如果不合格的话,对你也不会客气……”   “……”   “而且公主还说了,这几个月来您经常无故旷工、迟到、早退,上班时间睡觉,挪用公款吃喝,行为举止实在……”   顾及到我的面子,奥维马斯收了口,眼珠子直打转,意思说下面的话太难听,我就不多说了。   “可恶,她想怎么样?”   “她说已将你列为黄牌统领,严重警告处分一次!如果到今年年底为止,你的工作态度和工作面貌还不改进的话,就要把你撤职!”   “……”   如月在统领处的改革震动了整个帝国高层,在民间也引发巨大的反响。在帝国高层,并不是每个人都为此叫好。被她赶回家的人,不是资质深厚“老骥”就是极有背景的贵族子弟或其亲属,以至于军队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可是在帝国,唯一管得了如月的人衹有皇帝。于是改革开始后不久,皇帝那边就热闹了起来,求情的,说项的,什么样的人物都有。皇帝对如月的举动采取了默许的态度,而军队方面,如月本就掌握着一半的军权,加上老赤甲龙、碧姬以及我的支持(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改革进行得一切顺利。   军队方面的改革是从上到下进行的,在上层建筑中大量裁员和换血,精简机构,而针对下层则派出专门的人员,清查军队中的舞弊行为。   帝国军队中的腐化程度其实相当的严重,喝兵血,吃空额往往是下层军官发财致富的惯用伎俩。皇龙、黑龙、银龙等七大主力军团,关系国家安危,皇帝和如月一直都盯得极紧,加上严厉苛刻的老赤甲龙,喝兵血吃空额的事不敢说没有,却也鲜有发生。因为一旦被发现,犯事者会立刻被处以最严厉的极刑。但在各地预备役部队中,腐败现象就相当严重了。非正规军的地方部队,其军费帝国和地方各分摊一半,由于上层管不着,地方不想管,苛扣军饷,虚报士兵人数的情况十分普遍,这种行为甚至被大众所“接受”成为理所当然的“惯例”以至于七大军团的军官被下放到地方军去任职时,个个都高兴得摆酒庆祝。   如月的第二刀,就是针对这一点,这刀下去,断了无数人的财路,并把无数人送进监狱和断头台。而她的第叁刀,则是直接砍向那些在军队中混饭吃骗爵位的贵族子弟。几年前远征魔族的那场战争,所有在战前找借口脱离军队的贵族子弟,一夜之间,被她全部免职,逐出军队。由一批年青而有能力,并由下层提拔上来的平民将领接替了他们的职位。连带着遭殃的还在后来的帝国保卫战中有各种不良纪录的各地官员。   对于军队中的各种弊病,一直默不作声的如月,其实早就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鸣则已,如今她一出手就直接击在要害上。   如月的这一刀,虽然迅速地将毒瘤和淤血清除,但动作太大,一刀下去鲜血淋淋。命令颁布后的几个月内,皇宫、统领处天天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更加热闹。哭诉的,求情的,送礼的,总之都是和被免职的人有关的。他们不光是找皇帝、如月和老赤甲龙,就连阿兰德和我,也是访客不断。   而这个时候,皇帝却突然称病,拒绝会见任何人,再次以默认的方式对如月表示支持。阿兰德对如月忠心耿耿,板着脸将这些人统统赶走。至于我……   面对着一堆堆送上来的的金子、房子、女子,我早就心痒难耐,抵不住诱惑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仇家遍天下,手脚不干净衹会死得更快,也唯有忍痛婉言谢绝。   不过深知巴掌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我拒绝时用的手段比起阿兰德要文明多了。   我拒绝的方式是哭。   “兄弟,不是我不肯帮你!如今我这个副统领也自身难保啊!如月公主对我诸多不满,说我上班迟到,挪用公款胡吃海喝,行为不检,已将我列为黄牌统领,随时都有可能卷铺盖回家啊!”   每次接见这些人时,我都装模作样,一把鼻涕一把地泪地把统领处变为诉苦大会,求情者自然也就知难而退了。   我的把戏当然骗不了如月,不过我没有拖她的后腿,见面提起这事时,如月也衹是在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喜不怒地瞪我一眼。   而在一个月后,如月也用她的方式显示出泼辣的魄力和雷厉风行的手段。当这些求情者、哭诉者在风都城内聚得差不多时,她把他们全部集中到一起。   那天如月有意地迟到了一个小时,晚来的她板着脸上台,冲着台下战战兢兢的数百号人厉声训斥道:“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临战脱逃!人民需你们的时候,你们抛下民众独自逃生!你们这些恶心的家伙,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地在我面前哭诉求官!仅仅把你们撤职而没有追回爵位,没有将你们送上军法处,我已经很宽容了!若是先祖雷兹在此,得知自己的下属竟在危难中置人民于水火中而不,如此卑劣的行为,他早就将你们通通斩首示众了!”   说完这话,如月挥出霸拳,将面前的讲台轰成碎片,然后丢下目瞪口呆且颤颤发抖的众人,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躲在角落里的我对身边壁虎道:“见到了吧,奥维马斯,公主生起气来,就是这么可怕和蛮不讲理的!这个主子可不好侍候啊!”   奥维马斯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公主,她做事还是急了点!大人,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深有同感!”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就此事我们并没有做更多的讨论。   几个月后,如月在军队中的改革初见成效,清除了毒瘤和淤血了之后,帝国军队的面貌焕然一新,重新绽放出生机与活力。但如月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军队不过是她迈出的第一步。接着她开始向帝国的其他部门开刀,税务和司法这两个部门成为她下手的新对象。根据拉古斯提供的情报点名抓人,一大批蛀虫被如月送进了监狱。当天气变冷,年关临近时,在如月的推动下,帝国公布了一系列的减税计划。这时,帝国中稍有头脑的人都明白,即将登基的如月公主,将在帝国内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改革。   一时间,如月的声望在民间一升再升,尚未登基的她,已被民间冠以圣贤王、明君等各种称号,成为不折不扣的无冕之王。   对如月来说,精兵简政,反腐束贪,不过是个开始,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更宏伟的计划在谋划着。大雪纷飞的冬天里,她召集亲信,围着火炉,一直在她新官邸中秘密谋划着,准备进行更大的变革。   我并没有参与如月的宏伟计划,一是我是军人,杀人才是我的本行,改革的事我不懂不想懂也不能懂;二是到现在为止,如月并没有把我视为心腹或知心朋友,没有让我进入她的圈子内。而我也有自己的自尊,亦不想出卖尊严向她乞求什么;叁也是最重要的,我在心里认为如月的改革必然会失败,而我也希望她失败。   对于我来说,衹有国家混乱,战火绵绵,帝国危机重重时,我的重要性才会显现得出来。和平强盛的帝国,有没有我并不太重要。我没有暗中搞坏,已经算是很对得起如月了。   如月最近在策划什么,她想做什么大事,我虽没有参予,却猜得出来。   我认为如月想做的事必定会失败!理由很简单,因为类似的事情,几十年前奥拉皇帝也做过。得到了父亲全部的记忆后,我也完全地了解奥拉皇帝真实的过去。   从前的他就像现在的如月一般,为这个国家的强盛而努力着,一心想做个好皇帝。可是因为一个他无法抗拒的理由,他最终还是失败了。今天的如月,不过是在重复其父当年犯过的错误而已。   所以我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冬去春来,万物回复生机。金色的阳光柔和地撒在大地上,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独有的芬芳,四月的风都城上空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神龙广场边那颗有叁百年历史的古树上,一衹小鸟拍打着还未够强壮的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向天空。   如月秘密策划了一个冬季的改革终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露出面目,不出我所料,如月果然对她的贵族亲戚们“动手”了。   和几代都是一子相传的暗黑龙不同,帝皇一脉的法比尔家族一直都人丁兴旺。雷兹的后代遍布各地,衔着金汤匙落地的他们,几乎都个个都有爵位,都吃着皇粮和俸禄。在帝国,每个省都存在着一到数位姓法比尔的亲王,在他们的封地范围内,这些亲王拥有组织私人军队、收税的权力,甚至还掌握着一定程度的司法权。   这种局面是历史遗留问题造成的,本来亲王衹可传一代,并不能世袭。但在一百多年前的那场著名的七年战争期间,帝国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不过时势造英雄,当年的皇帝波尔的几位亲表兄弟在战争中立下不可抹灭的军功,战后为表彰他们的功绩,封其为亲王,亦给予世袭罔替的特权。不仅如此,还给了他们在领地内收税的特权,加上亲王可组织私人军队(人数限制一万五千人以下)每个亲王的领地,几乎都成了国中之国。   立功封王本没什么,但世袭罔替就过分了点,给其财政大权更是大错特错。波尔皇帝一时高兴,开了个坏头。从那以后,历代皇帝的亲兄弟们,由于嫡系血亲的关系,按惯例可获亲王称号。这些没继承黄金龙力的兄弟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总是想方设法地向当时的皇帝索要“世袭罔替”这个名头,以至于到了最后,亲王的传承,都按“世袭罔替”的规则来进行。   比起生不了儿子的奥拉皇帝,他的父亲巴卡皇帝虽然政治能力平庸,生育能力却堪称帝国所有龙战士之首!超强的下半身为帝国一口气添了十四位亲王——此人后宫美女如云,这是广施雨露的结果。结果当奥拉皇帝登基时,帝国拥有亲王封号的贵族共有叁十六位!   身为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也应当享受亲王应有的待遇。亲王之位虽衹传一子,但其子女远不止一人,子子孙孙自然也应当都是贵族。且不说奥拉皇帝的十叁个兄弟,其他的那些亲王几代下来也为帝国制造出无数的“贵族”这些人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农不能生产,全靠国家来养。帝国每年的财政支出,很大一部分都花费在他们身上,成为严重的负担。   习惯了穷奢极侈生活的贵族们,帝国给予的那点俸禄根本不够他们过上奢侈的生活。没钱了,怎么办?不是有收税的权利吗?那就往封地和封地周围的老百姓身上刮吧!帝国民间的税赋很重,但真正收归国库的衹有衹有不到叁分之一,大部分都被各地的贵族们私吞了。   如月颁布的第一条法令,是规范各地的税收制度,收回各地亲王的税收特权。这条法令如果能够得到顺利和切实地执行的话,民间的负担可在一夜间减少一半以上。   如月颁布的第二条法令同样影响巨大:帝国内各省铜、铁、铅等所有矿藏的开采特权一律收归国有,严禁私采、偷采。设立专门矿务部,由其派出专人负责开采。这一招,还是针对她的贵族亲戚们的。   例如某个铜矿年产精铜一百万公斤,但由于地方官员和贵族的勾结,上报给皇帝时产量衹剩下五十万公斤,余下的就被官员和贵族们私吞了。私开矿藏,瞒报少报产量都是杀头的大罪,一般的官员多半没有这个胆量,但当他们和法比尔家的贵族勾结在一起,有了其在上层建筑中的势力作靠山,情况就不大一样了。   如月的第叁条法令是严禁各地私设关卡,各省官员不得随意向商人征收过境税。一桶葡萄酒通过正规途径从格里高里运到风都,途中要经过十叁道关卡,交十叁次税,但实际上,这十叁道关卡,衹有出格里高里省的起点和进风都城的终点这两个地方是合法正式的,其余的关卡,不是某位皇亲国戚的杰作,就是各省官员私设的产物。皇亲们私设的关卡,收上来钱当然是自己私分了,而各省官员设的关卡,收上来的钱同样衹有极少数进了国库,其余的一部分进了他们的腰包,另外一部分则被拿去孝敬如月的亲戚们,因为若不是他们做后台,这些人也不敢这么做。   如月的这叁条法令,条条都是砍向帝国的上层建筑,“受害者”不是亲王就是公爵侯爵,总之大多是姓法比尔的。但这还没完,就在法令公布的当天,在如月和乔西事先精心的策划下,帝国十九个省内的黑鹰骑士团同时出动,那些早就上黑名单的贪官污吏,平日里鱼肉百姓,恶行累累的贵族恶少们,一夜之间统统被投进了监狱,接受应有的审判。一时间,整个帝国上层建筑就象炸开的马蜂窝,闹哄哄地乱成一片。当然了,民间对此自然是一片叫好,如月的威望在民间达到了顶峰。   当如月忙着为帝国的新生和强盛而努力时,我依然在统领处迷迷糊糊地混日子。一杯清茶,几本和军事有关的书,就可以让我很舒服地度过一整天天。由于如月警告过,现在我再也不敢迟到或早退。对于我这条懒虫,因为会打仗,还算有点用处,如月一忍再忍,也没有真的就这么把我撤职。近一年来如月的心思都被国家内政缠住,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辨坐在那儿认真“看书”的我,到底是我在看书,还是书在看我。   两个月后,如月所做的改革,其效果很快就在普通民众的餐桌上体现出来。雪芝告诉我,这个月家里在吃用方面的日常开销下降了叁分一,市场上的酒价更下跌了一半有余。   如月的改革深得民心,就连平时不爱问政事的雪芝也表示了支持,她鲜有地怪我道:“达秀,如月公主现在正在做大事,你身为龙战士,也应该象乔西学学,帮她一把!别整天无所事事地混日子了!”   躺在横椅上看报纸的我,衹是笑了笑,问清了现在市场上的酒价后,我对雪芝说:“趁现在波尔图酒的价格跌到谷底,赶快多买几箱藏到地窑里吧!”   “为什么?”   “因为过不了多久,酒价又会上扬的!”   雪芝听得不明所以,直问为什么,在一边的希拉替我回答了她的话。   “因为达秀认为,公主所做的事,最终必定失败,所以他不想搅和进去。”   其实就如月近一年来施行的政策,就在叁天前,我和希拉私下就曾为此事讨论过。   “老子建业,子孙败家!即使是雷兹那么伟大的人,生前已有远见,可是他的子孙也仍然无法逃脱这个定律啊!希拉,对于如月最近做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希拉不假思索地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公主的改革必然失败。”   “为什么?”   “很多年前,我们魔族也曾遭遇过和现在的帝国相类似的情况,当时的皇帝亦是一位难得的明君,他就象现在的如月公主一般,一心想革除弊端,他所采取的国策和公主也很相似,他的政策也取得人民的认同和支持。”   “结果呢?”   “结果那些利益受到损害的贵族们联合起来,发动叛乱,把他杀死了!”   我故作反驳道:“可是帝国的权力结构和魔族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龙战士是这个国家的精神支柱。如月很聪明,她先从军队下手,抓牢了兵权!再说我或波尔多尽管与她有些矛盾,但在这事上我相信所有的龙战士都是支持她的。至于说其他贵族想用武力推翻她,那些废物还没有这个能力。”   希拉轻轻地捏了我的鼻子一下,对我装傻表示小惩,她摇头道:“武力当然无法打败公主,可是亲情呢?她现在对付的那些人,可都是她的亲戚啊,当他们使用亲情攻势,对她的父亲施加压力时,公主她还能坚持原则,将改革进行下去吗?听说二十多年前,现在的奥拉皇帝也进行过类似的改革,可是最后他还是过不了亲情这一关,最终一切回归原点。”   希拉的结论和我不谋而合,但对于如月失败的原因,我并不完全赞同她。我太了解如月了,虽然如月很重视亲情,但她绝对是个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亲戚,若他们真的犯下不可饶恕,不可原谅的罪行,如月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依法处置。而且如月是个倔强的女人,用亲情攻势影响皇帝,让皇帝压迫她改变主意,衹会适得其反,逼得如月使用更激烈的手段。而且有了其父失败的教训,我并不认为,一般的亲情可以影响得了如月坚定的信念。   我认为如月会失败,原因很可笑,是来自父亲留给我记忆里的一段对话。   当年父亲为了打倒奥拉皇帝,暗地里搞了许多见不得人的阴谋。那时他的主要合作伙伴,就是现在在富甲一方的希美亚公爵,武器大王卡利。卡斯,以及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   父亲虽然恨皇帝恨得要死,起初却还没有想到要用谋反的方式来打倒他,于是默多斯。波曼用他的如簧之舌游说父亲。   “现在的皇帝是在改革,是想努力地改变整个国家的面貌,清除那些弊端,可是这有用吗?现在的帝国,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他就象是一个长满虫子的苹果,内里全部蛀空了,再怎么补救也没有用了!这个国家现在急需的是一场革命,一场从下到上的革命!推翻旧的腐朽事物的革命,而不是修修补补的所谓改革!”   “帝国需要的是一场革命而不是改革!”   这句话我的印象极为深刻,父亲也是被这话说动。帝国面临的危机很大一部分是由法比尔家的贵族们造成的。除非如月狠下心来,除了罗兰德那般还保有祖先优良传统的少数人外,其他的废物,不管有罪没罪,全应毫不留情地一气杀光,否则她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希拉和我谈完话后不到一个星期,风都又热闹了起来,叁十六位亲王齐聚风都城,他们一方面是当然是为了反对如月的新政而来,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救人。   如月施行新政以来,在帝国内同时大开杀戒,宰了不少贪官污吏,也抓了不少人,其中不乏犯下重罪,被拘捕起来的法比尔家的贵族子弟。对于这些人,收押他们的地方官员就很难处理了。他们都是上了黑鹰骑士团的黑名单,如月点名要抓的。按帝国的刑法,最少有一半要判死罪。   杀了他们?怕得罪其他的皇亲国戚,放了他们?更不行!这些人都是如月公主指定要抓的,得罪了这位未来的女皇帝同样可怕。   本着谁也不得罪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哪个狡猾的家伙带头,各地把抓起来的贵族子弟套上枷锁,用囚车装着,浩浩荡荡地送进了风都城,美其名曰“交由皇帝陛下亲自处置”聪明地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皇帝。   叁十六位亲王齐聚风都城,也是为了救这些姓法比尔的活宝。 第七章 演说   其实如月所做的改革并不仅仅止于那叁条法令,在国家建设、教育、宣传等方面,她也独自作主,进行了许多大胆的尝试和变革。比如说在她一改奥拉皇帝死要面子的个性,允许民间对自己的政策表示不满,并主动地向民众汲取意见。为了能更多的听取民众的想法,如月在神龙广场上立了一面说墙,民众可以用粉笔在墙上任意书写对其不满的意见。如此开明的作法,在帝国历任帝皇可谓绝无仅有。   在生产建设方面,如月大力推行“借贷法”对民间开放国库,各省地方政府每年分两次举行放款,由国家出面低息贷款给农民,让他们有钱投资生产和渡过青黄不接的五六月份,令农民在农耕时免除了受高利贷的盘剥。此外还有针对商业的均输法,平运法等等。先前的叁条,不过是在税收方面的改革而已,衹不过其造成的影响和反响巨大,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人们反而把其他的变革都疏忽了。   风都四大学院,再加上新兴的贤者学园,其中苍龙学院历来名将辈出,是最为出名的。近年来又出了我这位战无不胜的“杀人王”所以名声更为响亮。新政、变法、改革,玩疯了的如月(这是我对她的看法)也头脑发热想在教育方面做出变革。她不但要求其他学院向苍龙学院和贤者学习实行改革,更一而再地要求我到其他叁所学院演讲,向学生们灌输一些“新元素”如月最近的做法,几乎损害了帝国所有上层建筑的利益。她的新政,挡人财路,夺人性命,实在罪大恶极,我并不想做帮凶,因为那会平白无故地增加许多不必要的仇家。可是现在举国上下都在谈论如月的新政,身为她的男人、战友双重身份的我,再怎么样也得表现表现,否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在一番长考后,我最后决定到缪斯发家的白虎学院大放阙词一回,随便把少年时的怨气好好地发泄一番。   演讲的日子恰好就是叁十六位亲王齐聚风都城,向奥拉皇帝哭诉求情的同一天。   知道我要去白虎学院演讲,家里的女人一早就忙开了,除了替我整理衣裳外,希拉更是千交待万交待地提醒我。   “达秀,你这家伙别乱来啊!那里再怎么样也是高等学府,可不比在家里。”   “你说什么呀,那儿全是男人,我想乱来也没法乱来,我又不是奥拉皇帝。”   “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昨天晚上你睡觉都不安分,一直在梦里怪笑,我猜你肯定会在今天的演讲会上乱来,我太了解你了。”   “嘿嘿……”   希拉猜得一点也没错,我在心里打好的腹稿确实一点也不正经。   白虎学院白虎堂演讲台上我的背后坐着一群老学究,老古董,是来自四大学院的贵宾。这几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底是谁打败了魔兽联军的真相也逐渐泄露出来,被民间所了解。而四大学院都有一批研究军事的所谓专家,他们也是了解真相最多的人,加上如月在背后推动的助力,所以我这个在帝国名声极臭的龙战士来演讲时才没被他们反对。   不过若他们知道我想在这儿说什么,肯定不会现在这般好脸色,而是准备好成吨的臭鸡蛋招待我吧。   站在讲台上,我用力地将领结拉开,露出里面的衣领。全怪希拉,她一直说这里是庄重的场合,不能象家里一样随便,衣着打扮要有风度气度什么的,结果出门后到现在,这东西一直卡得我呼吸不畅,现在终于松了口气。   我看了一眼台下几千号学生,除前排几十个特别挑出来的优等生外,大部分人都在打哈欠揉眼睛,一付疲倦外加厌恶十足的神态。也难怪他们如此,在我上台前,白虎学院的校长先在台上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的废话作开场白,等他讲完,时间已过了半个小时。   不过我有自信,当我开口时,这些人就不会这么死气沉沉的了。   “孩子们,你们应该都认识我。我的名字叫达克。秀耐达,风都城内最出名的下流胚,我有很多外号,死亡天使——这是最好听的外号了,还有更难听的,什么流氓将军,杀人王。”   台下那几千双愕然的目光,顷刻间齐刷刷地集中在我一人身上,所有的人都打足了精神。   “被讨厌的教官集中到这儿来,听一个他妈的王八蛋恶心的演讲!你们的心情肯定很不爽,肯定是这么骂我的。这一点我非常理解,将心比心,十年前我在苍龙学院混日子的时候,也像你们一般,常常被逼着在下面听什么狗屁英雄自吹自擂的报告事迹。”   听着我的开幕致词,台下先是鸦雀无声,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最后是一片热烈无比的鼓掌声。我越说越兴奋,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机会发泄少年时的不满,顺便把身后那群老古董臭骂一顿,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那时我就和现在的你们一样,被逼着站在这儿,看着台上的混蛋在那儿胡说八道,我心里那时就在想,他妈的,台上那个王八蛋,什么屁话这么多啊!上台前声明我衹讲五分钟,赖了一个小时都不肯下来。好不容易等他滚蛋了,边上又有个猪狗蛋冒出来,说什么我补充两点,结果补了两个小时臭鞋还没完!千呼万唤送走了这位猪狗蛋,又有一头驴蛋窜进来,说什么我总结一下,连放了十几个臭屁!半天都没见他把屎拉完!”   (停顿,哄堂大笑,鼓掌)“到了最后,总算有个长得象人的家伙冒出来,说了句人话:现在宣布散会!结果大伙拼命地鼓掌,不是因为他们说得好,而是大家这回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   (哄堂大笑,鼓掌)“我也是过来的人,不过我深知己所不欲,勿施予人的道理!你们放心好了,我最多衹说十分钟的废话!完事之后,立刻宣布散会,如果接下来谁敢在这儿补充两点,总结一下,我他妈的就用逆鳞插爆他的菊花!”   (拔剑,砍讲台,哄堂大笑,更热烈的鼓掌)见到全场的气氛已被我成功挑发起来,望着台下一双双凝视的眼睛,想象着身后那一张张气得发红的老脸,我也进入了疯狂的亢奋状态。   “先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是成为名将的关键!我要问题是——我们背井离乡上战场时,是为了什么而打仗的?”   我的右手往前排最左边的一个少年身上一指。   “你来回答!”   少年站起来,看了看左右,又瞧了瞧我背后气得胡须皆翘起来的众老学究一眼,这才怯生生地回答道:“为了正义!”   我抓起讲台上的粉笔,往他身上砸了过去,“夸奖”道:“小小年龄就懂得说谎,而且当着几千号人的面,睁眼说瞎话而面不改色!果然是有胆有识,前途无量!诈降的时候可以派你出马骗人!不过你的骗术有待提高,这种话连小孩子都骗不了!”   (哄堂大笑)“下一个!你来答!”   这回我找了个身体特别强壮的大个子。   “为了升官发财!”   又是一个粉笔头。   “虽然说的是大实话,不过答案太老土了,尽管这道理谁都知道,但这话衹能藏在心里而不能挂在嘴上!考虑到你敢说实话,勇气可嘉,下回打仗时我让你当冲锋决死队队长!优先冲在最前头,排个升官发财的好位置!”   (满堂再度大笑)此时我身后那些老学究想必是气疯了,可是我心中却衹有说不出的痛快,我大声问道:“还有更好的答案吗?”   台下数千号人中,大半都举起了手,他们的情绪已被我挑拨到了极点,眼里全是渴望的目光。我指的第叁个人,是个眼珠子贼溜溜乱转,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优等生的小个子。   小个子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怕我,衹是用略带紧张的声音回答道:“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段话,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用来回答大人问话。”   我用微笑表示同意。   小个子大声喊道:“那段话是这么写的,身为男人,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抱着他们妻子和女儿睡觉!”   顿了顿,小个子瞧瞧我,又看我背后的那群老学究,声音又大了些。   “我想这句话用来回答大人您的问题,应当很合适的!”   在全场做出反应之前,我首先热烈鼓起掌来,半秒后全场掌声雷动。我双手向前平压,止住掌声,同时摆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   “太感动了,真的是太感动了!我在白虎学院终于找到一位有名将潜质的学生!这位同学,问个私人的问题,你在学校各科成绩是不是不大优秀啊!”   “是啊,大人,你怎么知道的?我军事五项的成绩,勉强及格,其他方面的,一直都在为及格而努力挣扎。”   “没关系,当年我的成绩可比你还惨呢!不要难过,因为在军队中,成绩优秀的优等生往往都在替差生擦皮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卡拉!”   “卡拉?我记住了!如果你今年过不了关被开除的话,就到苍龙学院来,手续我会替你安排的!”   高潮暂时过去,我咳嗽一声,收起先前的玩世不恭,挺直了腰,这才开始了正正经经的演讲。   “我今天到这儿来,衹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如果战争爆发的话,你们中绝大多数人,确切地说,应是近乎全部的人,在参战之后,都会成为失败者,对,是不折不扣的失败者!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全场一片愕然,几千双带着问号的目光投到我身上。   “是啊,在大多数人眼里,你们都是精英,白虎学院,帝国四大学院排行第二,天之骄子,能进来学习的都是新人类中精英的精英。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帝国叁百年来最出色的名将,没有一个是白虎学院毕业的!远的不提,就拿你们现在很崇拜的缪斯学长来说吧,那家伙在校时品学兼优,又有个后台强硬的老爸,可是现在这家伙不管愿不愿意,每次见了面都要向我敬礼,还有那个迪卡尼奥也一样!这是为什么呢?要知道我在苍龙学院是著名的补考专业户,早早地就退学了!他的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强,可是为什么他这样的优等生就是不如我这个问题学生呢?”   几千道思索的目光。   “今天来的时候,我到你们的厕所里转过一圈,墙壁上干干净净,亮可照人。可是你们知道吗,苍龙学院厕所的墙上,常常画满了各种艺术作品。你们的课桌也是干干净净,象崭新的一般,可是苍龙学院的每张课桌上,到处都可以找到帮助学生提高考试成绩的好东西!”   我指着讲台左边的那尊巨大的青铜雕像道:“这尊骑士雕像摆了几十年,也实在太干净了一点。苍龙学院里也有一尊类似的,不过上面到处都是历届学生的签名涂鸦。现在你们该明白我为什么说你们是失败者了吧?在一群迂腐的老东西教育下,读着落后的教材,你们衹是想象力被毁灭的一代,循规蹈矩的一代,被笨蛋误人子弟的一代!如果真的照那些老东西说的话去打仗,我相信你们肯定个个都是合格的,也是最优秀的士兵,但你们也衹能做个士兵,绝对无法做个合格的将军,因为你们缺少打破传统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人们常说纸上谈兵,教科书上的东西衹能为参考,墨守成规,没有创新的将领是打不了胜仗的。”   几千张张成“O”型的嘴。   “就算你们具有汉尼拔和雷兹那般的天才,这份天才也未受到损害,并在战场上释放出其应有的光辉,那当如何呢?即便是这样,我仍然认你们多半还是会失败,做不了将军。”   又是几千道带着问号的目光。   “为什么说你们在前线英勇奋战,立下军功无数,却仍然当不了将军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前线而不是后方。升官之道,是用百分叁十的能力加上百分七十的马屁,混合在一起,才能做官的!你们衹会做事而不会做人,最终的下场,也就是个百夫长,千夫长。运气极好的话,或许能混个将军,不过往往都是候补的,或者是带副的二把手!”   全场愕然,然后是沉重的叹息。   “苍龙学院的那些学生,在你们眼里多半都是垃圾废物,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还真是垃圾和废物,可是我为什么还认为他们比你们有前途呢?我们想象一下吧,当这些废物也参军,和你们一起并肩做战时。”   几千人的呼吸频率,随着我说话的语气而高低起伏。   “当冲锋陷阵开始,需要敢死队的时候,这些废物的武艺这么差,箭术这么差,魔法这么差,长官肯定是将这些废材丢到后方充当预备队,衹需扯开嗓门大叫着‘给我冲’就行了,而当你们在前线奋力冲杀时,这些躲在后方的小子,他们替长官端茶、递水、锤背,拍长官的马屁,讨长官夫人的欢心”“当然了,不管怎么样,战争也是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光会拍马屁而不会做事,想当将军也不容易,因为蠢蛋将军干不了多久就会被敌人宰掉。苍龙学院里虽然出产不少的废物,但也会出几个有能力的家伙,他们既知道如何讨好上层又知道如何打仗。凭着这两点,他们衹需立下一分的战功就能获得十分的收获,而你们却恰好相反!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当上将军的多半都是苍龙学院的吧?”   全场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再说了,就算当上了将军,衹会做事,不会做人的你们,在这位置上也是不长久的!这一点我是深有感触的!想当将军,仅有打仗的才华,是远远不够的!名将的定义,应是百分五十的战争天才外加百分五十的做人天才,不懂政治的将军不是好将军!衹有在战场上和官场都两面投缘的人,才称得上真正的名将!”   说着说着,我自己也感触起来,摆摆手,收回逆鳞,宣布演讲结束。接着是除了我身后的那群老头子外,全场学生主动地起立,以最热烈的掌声替我送行。   可以想象得出,我身后那些正统古板的老学究们,此刻脸上肯定是五颜六色,窘迫尴尬之极。出了门,我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笑过后,冷静下来,自我反省后,我又有点懊悔:“希拉说得对,我其实有点狂妄,今天也嚣张得过头了点。希拉要是知道我讲了这些话,肯定又要说我了,算啦,人生在世,难得几回扬眉吐气,这就算我最后的疯狂的吧,以后再不能这么疯了。”   今天踏进白虎学院的大门前,我已经被希拉说服了,原打算正经地说一些任谁也抓不到把柄的空话,然而步入白虎堂后,看着那几千双年青而幼稚的眼睛,我却控制不住热血激昂起来,以狂傲的神情,挑拔性极强的言词,将自己这十年来的感悟对这群学生和盘托出,心里衹是希望他们以我为鉴,将来的人生少走一些弯路。   我踏出礼堂门没走两步,马上就为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付出代价了。一个严肃的声音由背后喊住了我。   “达克。秀耐达,你果然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是如月的声音,原来从演讲开始,她一直都在附近旁听。由于事先巧妙地封锁自己的气息,我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否则我绝对不敢在台上这么乱来。   “不过这是我这一年来,从你身上听到的为数不多的真话。看在这一点上,今天我就饶了你!”   如月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到我面前,将我拉在身后,她长叹一声,背对着我道:“不过,现在我总算明白,明明各方面都比你优秀的缪斯,为什么不如你会打仗了。”   如月的口气舒缓了许多,她的身份此时被人认出来了,一声惊呼过后,周围立刻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   结果,全场衹有我和她是站着的。如月看也不看周围一眼,迈开步子快速离去,而我紧跟在她后面。今天几十位亲王齐聚风都城,如月此刻应该是在皇帝面前应付这些亲戚的反击才对,她突然出现在这儿,显然是找我有事。   “你来找我,不会衹是听听我的演说这么简单的吧?有什么事情要我作?”   “跟我走吧!”   如月没有回头看我,继续往前走,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疲倦。   马车载着我俩,轮轴发出咕噜噜的轮动声,不知将我俩带往何方。   上了马车后,我本想坐在对面,如月却要我坐到她身边。当我还在思考她这么作的背后用意时,右肩传来些微压迫感,我转头一看,却发现如月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竟已睡着了。   我这才记起,这次被送进风都城的贵族子弟,共有一百一十人之多,如月这几天日夜不停地工作,都是在申阅关于他们的案卷,听说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和我说话的时候,如月双眼透红,眼皮浮肿,睡眠是最好的休息手段,即使是龙战士,也无法摆脱这个定律。   鼻子忽然觉得痒痒的,一缕发丝钻进鼻孔,我强忍住几乎想打出喷嚏,用手指将发丝拔开。如月以下颌压在我的肩头,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秀发摩挲着我的颈间,带着轻微的皮肤异感,我与她是这样的接近,我听到了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片阳光由窗缝中射入昏暗的车厢内,温暖而明媚,几缕阳光恰好地落她的前额上,金色的发丝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我举起左手,遮住这缕光束,然后迅速拉上窗帘,以阳光破坏了这安宁的画面。   我尽量的维持着身体不动,任由她靠着,避免惊醒了她,左手轻轻扬起,然后抚在她的头上。   我端详着这张俏丽的脸庞,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宁静的车厢,宁静的人!我在心里念道:“琳,你可知道,睡着了的你一点不像平时的你,是那样的美,原来你也是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如果你能永远像此刻这般温柔,与我相偎,将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马车出了城门,不知要把我们载到哪儿去。我没有多问,我衹想像现在这般,我和如月,彼此互相依偎,我靠着她,她靠着我 第八章 蜜月期(上)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赶车的幻像骑士跳下马车,带上随行护卫另外四位幻像骑士,迅速地离开。没有軲辘转动的声音,四周完全静了下来。我仍然没有动弹,也没有打开车窗看现在身何方。因为我并不想惊醒如月,破坏我与她互相偎依的温馨。   静静了不知坐了多久,“嗯”地一声,如月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靠我肩睡了很久,连忙直起身子坐稳,却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而我也趁势收回放在她头上的右手。   如月小声地问我道:“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两个小时吧,你太累了!”   我轻轻地扭了扭肩膀,松动松动肌肉和关节,一直保持着这个坐姿不动,现在衹觉得全身酸痛。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见我僵硬地扭动着手臂,如月低声向我道歉,声音竟异常的温柔。   “啊?如月向我道歉?还这么温柔?难道她性格中温柔害羞的那部分回来了?”   我心里大喜,原本灵巧的舌头却突然变得笨拙起来。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也几天没睡觉了,靠靠也没什么,呜,车里有点闷,要不要到外面透透气?”   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落地一看,发现马车正停在皇家猎场上,小公主和我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车门大开,光线射入,如月揉着眼睛,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这一觉她睡得非常的沉。   当如月出现在的车门口的时候,我伸出手,试探着做出想抱她的动作。   “你好像挺累的,还是我抱你吧!”   “我自己能走!”   伸出去的手被如月轻轻地打了一下,我收回手,不再和我如月玩闹,趁察看周围的环境,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到半个人影,所有人都被如月事先遣走了。   自从和如月的关系突破了那最后一关,我在她面前说话的语气也敢更放肆了点。   “公主,把我带到这儿来,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呜,这个地方,嘿嘿,难得啊!你终于有了闲情,让我,达克。秀耐达,你的男人,一起郊游、打猎、泡温泉吧?”   调侃的话才刚刚出口,如月一衹脚恰好刚踏实地面,她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一拳已向我肩膀轰来。   我不躲不闪,硬受如月“撒娇”的一拳,中拳的瞬间双手往她的拳头上一搭,身体顺势向后一倒。此时如月立足未稳,右手被抓住,拉着身子向前扑倒,惊呼声中,结果我们俩一起滚倒在草地上。   “公主,你太热情了吧?虽然这儿没人,但毕竟也是公众场合,啊呜,好痛!”   “你这家伙,给你点好脸色,马上就露出无赖的本性了!”   如月红着脸,双手按在我的胸口上,借力站起来。刚才那一摔,我不但趁机香了她一口,双手更是毫不客气地狼爪袭胸,结果如月也毫不客气地给了我小腹一记肘击作为回报。   “起来,别装死!”   站直之后,居高临下的如月瞪着眼,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抬腿朝我腰间轻踢一脚。我心里暗叹,我们俩的关系虽已突破最后一关,可是到现在为止,我想对她作出进一步亲热的举动,都必须事先征得如月的同意。像刚才那样的结局,如月还算是客气的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双手弹弹背上的草屑,如月却转过身,叹了口气道:“达克。秀耐达,你这混蛋,什么时候才能象个真正男子汉啊?你有我所没有的才华,许多事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总是在拼命地浪费自己的才能。”   如月的语气里透着深深地惋惜。我微微一愣,随即回应她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很容易安于现状的男人。不过……”   我深吸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改变自己的精神面貌后,我走到如月面前,脸对着脸,在鼻尖几乎要相触的距离上,我盯着着她的眼睛,以极为正经的语气道:“我一直这么掉儿郎当的,好像也有点过头了!既然你今天这么说了嗨,谁叫我那天一念之差,失身于你,做了你的男人!”   正经的口气衹维持了不到两秒,我原来的本性又泄露出来了。   “没办法,做了你的男人,就得承担男人应当承担的责任!我妈妈以前一再教育我,做男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自我!为了你,我会改变自己,稍微努力地一点,做个像样的男人!不过……”   一时热血冲动下,我对如月做出承诺,但也提出了条件。   “付出是相对的,我为你做出改变,你也要为我做出改变!”   两对目光,在极近的距离内对视着,双方都透着倔强和坚持。   “首先,你别再这么凶了!我稍微想亲热一下,你就要动手打人!你不想我碰你,可以用语言拒绝,但别打我啊,这样做是很伤男人自尊的!”   如月稍沉思了一下,这才蹶起鼻子,瞪我一眼道:“可以!不过我说不行的时候,你就得立刻停止,不能再毛手毛脚!”   “你放心,我不会毛手,毛脚的!”   我也点头表示明白如月的话,接着道:“不过凡事都有个度!我可以为你改变自己,但改变也得有个度!我天生就缺少奋斗精神,而你却相反,我不可能像你般,不停地逼自己,不停地奋斗!我会把副统领一职做好,但除非有意外,否则你别逼着我做更大的‘大事’!”   如月又瞪了我一眼,点点火头,那表情像是说:“真没出息。”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亲热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啊?”   不等如月做出回答,我已经把头前移,吻了个正着,双手同时抱紧她的腰。再次被我突袭,如月本能地绷紧身上的肌肉,双手高高举起,正要揍我,犹豫了一下后,终于放下了。   如月没有抗拒我的侵犯,放松牙根,让我的舌头入侵,而我也一次将近一年来欠下的本一次收回,吻个痛快。   当我俩气喘吁吁吁地分开后,我和如月仍然脸贴着脸紧抱在一起。   如月先开口道:“你的要求好多哦!不过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你也得把答应过我的事情做好!”   我往如月的耳孔里吹了口气,刺激得她身体一颤,我关心地问她道:“你今天的精神有些不对劲,我看并不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发生什么事了?”   一谈起正事,如月先前还有些松软的身体倾刻间恢复了力量,她本想挣开我的搂抱,但见我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就不再抗拒。   她低声答我道:“昨天我和我父皇小吵了一架。”   我问道:“为因为那些亲王亲戚们而起的?”   如月轻嗯了一声,正要解说,却被我中途打断。   “别答,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昨晚肯定在陛下面前一哭二闹叁上吊,说什么日子没法活了,要他出面,停止新政,尤其是在税收和经济上的。另外他们也为那些被关在菲尔路七十六号的家伙们求情,要陛下网开一面。”   “还有,再我猜猜,你搞的这些新政,起初陛下都是全力支持!不,我甚至认为,这些新政,根本就是陛下自己策划的,衹不过是他借你的手来执行而已!”   如月的身体猛地一震,显然被我说对了。   “起初陛下一直都支持你,但是当他的兄弟们来求情时,陛下到底还是放不开兄弟情面,要你网开一面,而你……”   “我怎么了?”   “我亲爱的琳儿却不肯让步,甚至为此和陛下争吵……”   “……”   “不仅如此,陛下态度的变化,不但没有使你让步,反而更坚定了你的决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不,也许就是现在,马上就会有上百条人命,那些法尔家族的堕落者们,他们马上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把如月的亲戚称为法比尔家的堕落者,正是如月现在对他们的看法。我的话刚刚说完,一记重拳狠狠地捶在我背上,如月嗔怪道:“原来你什么都清楚,却成天装出昏昏沉沉懒虫的模样,一直都在装痴装傻装作不在乎!”   我故作可怜,蹩着脸求饶道:“不是我不想管事,是不敢多事!虽然我开口闭口不懂政治的将军不是好将军,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和政治贴得太近,我会死得很难看的,你应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对我说这些,你不怕从前的伪装都前功尽弃了吗?”   “没办法,刚刚答应过你,我得象个男子汉!要尽做你男人的责任,也只好露露尾巴了!不过我没尾巴,第五肢倒有一根!啊!”   如月哼了一口声,又在我背上捶了一拳,这一拳已有点撒娇的味道。   “呜,轻点,你答应我不用暴力,很痛的!”   “再加一条,以后谈正事的时候,不准说下流话!”   “明白了,以后我衹会在床上说啊!”   背上又挨了数拳,我装痛夸张地连叫数声,放在如月背上的手却下移至臀部,用力地一抓。如月叫了起来,双手在我背上连接打了几下,身体却更紧密地和我靠在一起。   我们俩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贴得这么近。   我的牙齿轻咬着如月的耳珠,在她的耳边吹气道:“你几天没睡觉了,现在一定很累了吧?没关系,我有一种快速帮你恢复体力和精力的好办法,要不要试试?”   后背上又挨了一拳,如月的耳根霎那间红透了。   “呜……重点,再重点,重点!”   在数年前我诱骗小公主的温泉池旁,几乎在同一个地,如月趴在一块雪白浴巾上,后背赤裸着,雪臀微翘。而我则跪坐在她身侧,运足指力,替如月按摩身上的肌肉和关节。按摩手法是从贤者学院里的医学专家那儿学来的,名家传授,原来是为了讨好希拉,如今用在如月身上,几下子就把如月摆弄得哼哼哈哈,浑身舒坦。   如月身上仅穿着一条狭小的淡黄内裤,先前被泉水浸透,早已化作半透明状,简直比什么不穿还要曲线毕露。透明似的嫩滑肌肤,像施了一层白粉般的洁白,经温泉浸泡后,皮肤显现出健康的粉色。光洁后背上,连一个疤痕、一粒黑痣也没有,有如肤如璧玉无瑕、纤腰丰臀,身体曲线之美,无与伦比。   “我的意思,是在泡完温泉澡后替你按摩周身关节!是你自己想歪了,唉,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别动不动就想到那种事情上去。琳,你实在太……呜!好痛,你说好不打我的!”   我全身赤裸,仅在下半身围了条遮羞的浴巾,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后,我不再调侃,收起色心,一下一下认真地搓弄着如月的背。如月则双目微闭,下巴枕在手背上,十分优哉地享受我的服务。   不过,我的手法似乎太好了点,当我从头到将按摩的全套功夫做完之后,如月的鼻腔里发出了均匀的呼吸,竟又睡着。   “嗨,笨女人,几天没睡觉了?把自己逼得这么苦干嘛,人生在世,享乐第一!做你的男人,真是累死了!”   我心里又怜又气,轻轻地将如月翻过身来,仰面朝天,那对成熟丰满的乳房,因这个姿势而向上翘起,鲜嫩的樱桃色乳头因胸口轻微的起伏而微微颤抖着。   如月仍然昏睡不醒,她真的很累。   “怎么能这样?我好心替你服务了大半天,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却自顾自睡着了?哪有这个道理的!嘻嘻,睡死了也没关系,就让我用我的下半身,唤醒沉睡中的公主吧!”   我双手一伸,抓住面前那对饱满的乳房,五指收紧,将她们挤得呈现爆裂欲出的形态,美丽的乳尖在我的指尖灵活的肆虐下,被刺激得高高的挺立,娇艳的红樱桃点缀在那红润丰满的乳峰上,显得是那样的令人垂涎,我忍不住张开大口,轻轻地咬了下去。   “呜!”   熟睡中的如月发出低低的呜咽,双手本能抱住我的头。我留恋在他骄傲的双峰间,鼻孔里尽是诱人的乳香。我吸咬面前酥软的乳肉,舔吃她鼓胀的乳晕,挑弄她傲挺的乳蕾。   “唔……”   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快感,如月不时发出了低低呻吟。我一张嘴,一衹手,轮流把玩着她的乳房腾出来的另一个衹手则伸入下身的禁地里,叁点一起攻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尽管处在昏睡中,但身体本能的反应依然存在,奇痒舒麻的感觉都传遍全身,如月的身体微微抽搐着,下面是一片汪洋。为了省却麻烦,我双手齐施,嘶啦一声,直接将碍事的内裤撕得粉碎。   我的嘴巴则从乳头沿着小腹一直吻达阴阜,最后亲在那诱人的阴户上。舌尖摆弄着金色的稀草,不断涌出的淫水,把我的鼻子也弄得滑潺潺。先是“唏溜唏溜”地舔,又然后是“吧唧吧唧”地吸吮,弄出来的声音简直荡人心魄。   “唔唔”如月睡得实在太沉了,尽管身体起了强烈的反应,大腿紧紧地夹住我的头,可是却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我恨恨地在心里想,或许她早醒了,衹是闭着眼睛在享受。   虽然如月仍在昏睡,但那对饱满结实,圆满球状的雪乳,嵌在上方娇嫩而微红的乳梅,泛着亮晶淫汁,由金黄色“花边”点缀的花穴,结实有力的长腿,比什么都有诱惑,我咽了一口口水,将双腿架到肩膀,双手扶住如月的腰肢,将肉茎塞入花房的湿热的缝口,沾擦着粘稠的花蜜,作好事前的预备工作。   娇嫩而敏感的花房被轻轻叩关,如月眉头微皱,我吻着她光滑的大腿,腰肢一动,猛地肉茎推进至其身体最深处。   熟悉的快感由下身传至脑部,我还来不及发出舒爽的长叹,一衹手已重重地按在我的脸上。   如月的眼睛睁开了,微喘着气,充满着媚惑的光芒,尽管事先做足了准备工作,但此时我的耻根已和她的下身紧密地融合在一起,一下子吞入如此巨物,她也有些承受不了。   如月一手按在我脸上,一手撑在我的小腹上,令我做不出进一步的侵犯。   “琳,你醒了?刚才衹是外部按摩,我现在在做内部按摩!呜!”   压在我脸上的手,由按变成了掐,掐着脸颊上的肉用力向左拉。   如月忍着我的双手在她胸口报复性的“反击”造成影响,沉声道:“你办正事要是有做这种事一半的努力和用心,你现在的成就远不仅止于此。”   我也学她的口气和神态叹道:“你要做这事时有办正事时一半的用心和努力,我和你现在一定都在快乐的世界里遨游。”   说着我的双手捏着她胸前的两颗红梅,轻轻一旋一提,触电的麻痒令如月的身体猛地一颤。经过上一回,我已知道胸部是如月的敏感点。如今我俩已成骑虎,不,是“骑龙”之势,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我将要做的“事情”做完。   如月地皱皱眉,松开手指,把手放下,眼一闭,扭过头去。   “我困了,你继续吧!”   我为之气结,低下头吻了她一口,抱怨道:“这种事得两人联手才有意思的,衹有我在奋斗,那和奸尸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两衹拳头在我的脑袋两侧同时出现,快要打中的时候拳头却松开,接着我的双颊同时一痛,面颊的肉被如月钳着一起往外拉,不但拉而且又掐又拧。   这时如月的脸上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眼珠却故意瞪圆。当如月不再板着脸,露出出主意般的微笑时,笑容是非常迷人的。看着这个顽皮的微笑,我什么气都消了。   我致歉道:“好啦,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如月把一侧,长吁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小公主。她拉过边上的毛巾盖住脸,装出一副很累的模样。   “我整整五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现在很累!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累了,要睡了。”   哪有这样子的,我一时无语。不过眼前这块美肉实在诱人致极,我衹愣了一秒后就立刻开始行动,全面享受着如月完美动人的肉体。   跪在如月身前,我很有耐心地扩张她的秘穴,深入的肉棒先退出,在外层时抽时送,慢慢研磨旋转,并不急于一插到底,同时双手不失时机的揉搓着胸前那对高耸柔软、弹力十足的玉乳。   我在如月耳边低语道:“你好好地睡吧,我会用我的棒棒,把你送进那个美妙的世界的!”   先初衹是轻轻的,柔柔地,这缓慢而有节律的抽送,一样能让我品尝到无穷的乐趣。   如月并非石女,几天几夜不睡觉,她的精神像根紧绷的弦,早已疲惫不堪,肉体的欢愉也松弛的一种。想睡或者是装睡的她,在我努力地耕耘下,终究无法拒绝身体本能的反应。我的耳边很快就响起了微弱的呻吟,雪白的粉颈泛起的片片的红潮。更重要的是,在我反复地抽送下,大量的蜜汁由我们结合汹涌而出,令我肉棒的抽插越来越顺利,频率和幅度也越来越大。   “呜,好爽啊!琳,别压抑自己,尽情地享受吧!”   我的喘气声开始激烈起来,我大声地喊着,架在肩膀上的大腿因兴奋地而无意识地收紧,明显地在告诉我她的主人现在也在快乐中。   如月的脸,鼻子以上的部分被一块薄薄的白毛巾覆盖着,可是露出来的莹白的肌肤已镀上了一层艳丽的红晕,散发出迷人的光泽。鼻腔中不时发出因强忍而发出的哼声。   “琳啊,别压迫自己,有高潮,就要喊啊!”   我一边抽送一边逗弄着如月,我们俩身体的结合部,不断地溢出大量透明的蜜汁,我的耳边除了我和如月粗重的喘息声外,还响起了双方性器剧烈碰撞时发出的水声。   “谁家的妹妹水最多啰,当然是我美丽的琳儿啰!上面水多多,下面多多水,进进出出哗啦啦!”   当我不成腔调地唱起自己自编的“水之歌”时,一块白毛巾砸到我的脸上,正是如月先前用来遮脸的。   “你这家伙,还让不让人睡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耳朵都无法再忍受下去如月一“蹦”而起,张开双臂搀住我的脖子,接着她狠狠地在我的肩膀咬了一口。   “不准唱!”   虽然声音凶恶,但如月的脸上完全是撒娇的表情,双颊通红,被我的淫歌羞得无地自容。   “哗啦啦!哗啦啦!水多多的琳妹妹!唔!”   我仍然依依呀呀地唱个不停,结果如月主动地送上红唇,封住了我的嘴,两条柔滑如雪的长腿顺势缠上来,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她主动地扭动腰肢下坠,迎合我的肉茎的向上冲顶的动作。每一次抽插、碰撞,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舌头交缠,下体交缠,吞咽、交换着彼此的体液。双方肉体进入了最深层次的结合,一圈圈的肉环,蠕动的嫩肉,把我的肉茎紧紧地框住,锁紧。火热的香躯,热情地迎合,比起那晚衹有过之而无不及。要说和过去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在彼此肉体一次次地碰撞中,我感觉到了一种过去所没有的东西正在慢慢地生成。   “这种感觉,是爱的感觉吗?”   温柔的如月,从前衹在拉法面前出现过。此刻我明白,如月已接受了我,现在的我在她心中扮演的是竞争对手和情人的双重身份。   “达秀,再来一些!我还要更多!”   我跪坐在地上,而如月则跨坐在我的大腿上,这个姿势令大部分的主动权都掌握在她的手上,“昏睡”中醒来的如月,就象头发情的美丽雌兽,上下扭动着身子,疯狂地向我求欢。当高峰即将来临时,她竟主动地将双手放在胸前,将就本就饱满异常的乳房合拢,送到我嘴边。我当仁不让地配合着用嘴来回吮吸那两颗已得象葡萄大小的乳头。   如月激烈的反应令我也不能自制,在极度地兴奋中,托着她雪臀双手,右手食指抹了一把蜜汁做为润滑剂,一阵抠挖掰弄后,竟整根插入了她后庭的菊门内。   “这里,错了!啊!”   同后同受攻击,如月紧绷的精神一松,首先达到了高潮,在发出长长惊叫的同时,浑身颤抖抽搐,一股蜜浆由我们的结合处喷射而出,溅了我一腿。被她火热的阴精洗礼,加上不断抽搐收缩花谷的连环刺激,阵阵酥麻无抵御,我极兴奋地将肉茎地死死抵住花蕊,在剧烈的喘息中将一股火热的粘稠的精液注射入她身体的最深处。   一轮交合方休,如月瘫软在我怀里,不住地喘息,眼帘半开半合,现出迷惘失神的表情。   “我好困,先睡了!”   五天五夜没有好好休息,刚刚又和我“恶战”一场,此时的如月精神已极度疲倦,就在高潮喘息和回味中渐渐地昏睡过去。而紧抱着她的我,也温柔地她又吻又摸,做足男女交欢后男方应尽抚慰工作,让她在高潮中安然入眠。   衹是,如月的身体实在太美太诱人了,当我将有如烂泥般的如月带到休息的软床上时,终于抵受不住诱惑,忍不住又扑到她身上干了又一回…… 第九章 蜜月期(下)   “唔!”   当如月月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美美地睡了下午,精力大半恢复的她轻轻地挣脱我的搂抱,美美地舒了一个懒腰。   “真舒……啊!”   舒懒腰的动作衹作了一半就停下了,感受到下体和身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又羞又气的她再次狠掐我身上的肉。   她当然有气,如月昏睡过去后,意犹未尽的我抱着她失意识的身体,接连打了好几发。   每做完一次,我都在心里想,做完这次就不再做了。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持续了多少次,其结果就是当如月醒来时,发觉自己的两腿之间夹着一根半软不硬的坏东西,不仅是大腿间,而她的身上,胸口,腋下,全是干结的黄金精液。在她昏迷过去后,我也不知她身上搞了多少回。她的乳房和腋下,都被我的肉棒美美地享受过,而且我还恶德将精液地喷遍她的全身。若不是她的后庭和小嘴“意义”重大,我舍不得就这么浪费掉,这两个地方也不会被放过。   “你这混蛋!给你点好脸色,就这么乱来!色狼!变态!流氓!”   “痛……痛耶!说好不打我了!痛痛,嗷……月,琳儿,琳琳,呜!不,不要掐了……谋杀亲夫啊!”   每骂一句,如月就在我身上猛掐一下,自知理亏的我只好强忍着痛,承受着女暴龙之怒连掐了十几下,如月的力道越用越轻,我知道她消气,正打算趁机抱住她,一番哄骗,然后再来一回,如月却适时收了手,下了床,径自出屋而去。   哗啦一声水响,如月跃入外头的温泉池中,健美的身体像条美人鱼般潜入水里。紧跟着出来的我,望着跳了下去。清澈的水底,我见到一具动人的躯体在水里翩翩舞着,曼妙曲线玲珑浮凸。   我追了上去,先前我趁如月睡着的时候,喷得她全身是精浆,她有点气我,怎么都不理我——若她知道我拿她的乳房和下腋来“插插”肯定不仅是有点气这么简单的了。我游到她身体想说些好听的话,如月却不理睬我,一个猛子潜到水底,半天不肯浮出来。对龙战士来说,在水下可以憋气很久不呼吸。   活到这么大,泡女无数,我的脸皮早已修炼得有城墙般厚实。我跟着追到水下,在水里又是装可怜又打躬作揖当沙包,折腾大半天,一口气将近的时候,如月在我身上连锤了十几拳,这才露出了原谅我的姿态。   我们俩一起浮出水面,连喘了了几口气,如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警告我道:“今天就饶过你了!不过从明天开始,你是你,我是我!一切回归原样。”   口气上她还是这么强硬,不过话里包含着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说今天我可以和她尽情地“浪漫”我马上在第一时间抱住如月,大嘴就朝她脸上印了过去。   “唔!”   在我怀里挣扎了几下,如月最终放松身体,与我唇舌交缠。我的下身很快就起了反应,感觉到我下身的硬度,脱离了我的拥抱,远远地游开。   “喂,你不是说今天都属于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是你自己在白日做梦吧?”   用手捋了一下额前留海上的水珠,如月冲着我送出一个挑逗的眼神。   “想要我,就来抓我吧!我可不会自己送上门的!”   “这可是你说的,抓住了,今天你就都属于我的了!”   一场激烈的水中追逐随即展开,几分钟后,我在靠近池边的位置抓住了如月。我的手掌扣住她的左脚跟,把正想上岸逃走的她拉到水底。   在水底,我双手抱住如月的左腿,伸出舌头舔拭着她的脚心,并将她的脚趾一根根地含入嘴里吮吸。舌心被舔,奇痒无比,如月大腿抽搐着本能地想要收回,却被我牢牢握住,衹能乖乖享受。   当我把嘴送到她面前求吻的时候,她想起了上回我说过的话,不愿尝自己脚趾味道的她连忙逃避。不过水里不比陆地上,气力上我又大她一些,最后还是被我吻了个正着。   长吻过后,如月又一次将我推,借着推力她的身体向后漂了一步。及腰的金发在水里披散开来,有如出浴的女神,美艳不可方物。她冲着我张开双臂,两腿也尽力地张至最大,下身金色的体毛象一束色泽鲜艳的海草般在水里招摇,呼唤着我前去“探密”“琳,我来了!”   我心里高呼着,端着“龙矛”在水底发动了冲锋。   当我的手掌攀上如月的双峰时,我俩已完美地融为一体,火辣辣的龙矛在花芯的最深处一下接一下地重捣着。而如月也扭动着娇躯,皆尽所能地回应我的突刺。我们紧握在一起的身体在水里翻着跟斗,时浮时沉,肉根与花芯的接合处,不时地碰撞出一串美丽的气泡。   因为浮力的缘故,我们可以在水底轻易地做出许多陆上无法完成的动作。在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后,紧搂在一起的我俩心有灵犀地再度沉入水底,头在下,脚在上,我们以“倒挂”的姿势在水里放肆地交合着。   水里不出声,不能用来叫喊来发泄彼此身体的极度欢愉。为了防止欢愉而不慎呛水,我们俩的唇一直都紧贴在一起。长时间的憋气,令彼此身上的触感都变得敏感异常。我的每次捣弄,都刺激得如月全身抽搐不已;她的花芯在碰撞后的收缩吸吮,同样也令我全身痉挛。最后就在一同刻,当我忍受不住将灼热的精液被注射进女阴之中时,承受着这波冲击的如月也颤抖地将最浓郁的花蜜回赠给我……   单调的咕噜声又一次在耳边,在返回风都上,马车里,我和如月相拥着地躺在车厢柔软的地毯上。身上仅穿了件单衣的如月,象温驯的小猫一般蜷缩在我的怀里。我的双手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游走着,而如月的脸上尽是幸福满足的表情。   若说从前拉法和我在她里各占了一半的位置,那现在属于拉法的那块阵也已被我占据了。或许明天如月这个天之骄要还给帝国,但现在她是完全属于我的。   如月的下身衹穿件半透明的棉质睡裤,她的军衣军裤此时都扔在座位上。她没穿内裤,因为内裤在早上就被我撕成了碎片。而我身上也衹有一条内裤,上了车后,门一关,我立刻就把衣服脱光了,然后开始剥如月的衣服。   此时的如月变得极为温顺,轻易地让我除去了碍事的军装,接着我们就一起躺到了地毯上。   一手衹握着她的乳房,一手拨弄着她下身的芳草,我笑着问如月道:“琳,快乐吗?”   如月没有答我,衹是把通红脸尽力地往我的胸口上靠了靠,算是回答。   我捉弄她道:“让我算算,今天下午,我们在水里和岸上到底做了几回,用了哪几种姿势!倒挂金钟,双飞燕,还有……唔!”   我的话又被打断了,不过这回如月用的不是拳头,而她的唇。   唇分,我心满意足地感叹道:“要是我们每天都能象今天这样,那该多好!”   我知道等到了明天,如月又会变回原一的样子,她是个把公私分得极清楚的女人。   “这是不可能的……”   如月轻叹了口气。   我替她开脱道:“没关系!世上没有永远绷着的弦!你也有休息的时候,那时我们也可以像今天这样浪漫啊!”   如月突然黯然地摇了摇头。   “这样子的日子,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了……”   “怎么了?”   我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她却闭口不答。当我还想再问时,如月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别问了,达秀!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多爱我一次吧!因为过了今天,你对我的态度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如月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嘲道:“因为我是这世间最恶毒的女人!”   一滴水珠落在我胸,如月她居然流泪了。   我没有追问是怎么回事,仅是将如月抱着怀里,尽量抱紧她,希望能任这个肢体动作给她力量和心灵上的慰藉。   “你这笨女,是不是又干了自虐的傻事了!你总是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如月昙花一现般地在我面前露出内心最软弱的一面,她迅速地抹掉泪水,主动地送上香唇。   她对我说道:“来吧,达秀,别再浪费时间了!”   回到家后,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都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等我,俩人见到我,同时站了起来。   波尔多冲着我大叫道:“大哥,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出大事了!”   我早有心里准备,连忙追问出了何事。   “都死了,都杀了!”   波尔多语无伦次地说着莫明其妙的话,气得我差点要劈了他。   “什么?说清楚点!”   小克里斯汀理智地将事情对我说清道:“今天上午,公主把关在菲尔路七十六号的那一百多个贵族子弟,一口气绞死了九十七个!”   “啊?就今天上午?全部绞死?天啊!”   我早猜到皇帝的干预衹会引起如月更激烈的反应,但实在没想到她出手竟会如此狠辣。要知道按照帝国的法律程序,判处一个贵族死刑,必须经过皇帝或大法官的批准。   “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陛下就没有赦免他们,减他们的罪吗?”   小克里斯汀摇头道:“陛下是事前曾下令特赦,免去这些贵族的死罪。可是如月她竟然拿出雷兹留下的遗训来对抗,强行将他们处死了!”   “雷兹的遗训?”   我这才想来,雷兹生前担生自己死后儿孙败家,临终前留下叁条遗训,一条是子孙无军功不得封爵,第二条是子孙犯罪,罪加一等,第叁条是最狠的,法比尔家的子孙若犯下死罪,一律处死,不得特赦!   事过叁百年,这叁条遗训几乎已被人遗忘,但威力仍在,这次如月被拿出来做挡箭牌,连皇帝也只好退步。   我又问了一下事实的详细经过,这几天如月不眠不休,就是在亲自一份份地审阅这些贵族们的案卷,定他们的罪。被逼着和她一起加班加点的,除了乔西以外,还有大批帝国的高级大法官。这些贵族恶少们犯下的罪,无非就是在自己的领地里强抢民女,放高利贷逼死人命、霸占民田民房之类的,过去这种事情在帝国内早就见怪不怪,事情闹大了最多也就是赔钱了事。可是这回如月却顶真了,她根据的刑法量刑,加上雷兹的遗命,判了九十七个人绞刑。(若没有雷兹的遗命,即使是依法行事,这些人中最多衹有一半该杀,另一半则顶多衹会被处以流放充军)叁十六个亲王联手到皇帝面前求情,原以为可以保住他们一命。谁知道当他们拿着皇帝的赦令赶到那儿时,如月却提前执行死刑,不声不响地绞死了八十人,而剩下的十七个人,也正要往他们的脖子上套绳索。   面对皇帝的赦令,如月冷冷一笑,拿出那块刻着雷兹遗言的石碑让所有人闭嘴,顺手将赦令扔进火里,接着她当着众亲王的面将剩下的人全部处死。   当时波尔多也在场,看得目瞪口呆,在我面前回忆此事时,他反复地喊着:“我的天啊,近百条人命啊!太可怕了,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   我也有种被震惊的感觉,一滴冷汗由额角淌下来,后背凉丝丝的。在战争上我也是杀人如麻的杀人王,但那都是与自己无关的“敌人”而如月今天所做的,要比我狠辣多了。要知道被她绞死的那些人,全是和她同姓法比尔的亲戚,其四分之一还是与她血缘极近的堂兄弟或表兄弟。   有皇帝的赦令,这些人本来完全可以不死!但又是为了那狗屁不通的国家利益为重,如月逼着自己做出最无情的决断。   我总算明白如月今天为何会变成这样。刚刚杀完人,如月就到白虎学院去听我演讲,然后我们一起去郊游,接着做爱。温泉滑水洗凝脂,那时的她,又热情又温柔,象团能融化一切的火焰。   现在我是完全明白了……   在心里我并没有怪如月狠辣,我衹是觉得她可怜,非常地可怜…… 第十章 青年近卫军   晚上,当众人都睡着的时候,我和希拉并肩躺着,我们皆久久不能入眠。   希拉叹道:“达秀,看来我们都错了!”   我叹道:“公主的铁腕手段,真让人害怕!她这么实在太绝太狠了,难道就不怕她的亲戚们起兵造反吗?”   说到这儿,我自己怔住了,一番联想之后,我把略带恐惧和目光望向希拉,想询问她的意见,却发现希拉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我。   希拉长叹一声:“原来这么做,就是想逼他们造反,这样才有理由,才有借口……”   答案令人震惊,却又十分地合理。如月的那些饭桶亲戚们,鱼肉百姓个个都是好手,但领兵打仗,搞阴谋诡计,却没有一个可以摆得上台面。他们老老实实地吃俸禄也就罢了,真要造反,那正中如月的下怀。   “达秀,公主比皇帝更难侍侯啊!看来我……”   “开什么玩笑,别胡说!”   我连忙打断希拉的话,嘻笑着搂住她。   “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月的亲戚们,个个都是我的仇人,把他们宰光了,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如月虽然狠了点,但没你想象中这么可怕!这么多年来,我和她是怎么相处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回忆起下午如月和我的对话,我知道自己再不能韬光养晦,保持低调,也该站出来做一些正经事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亲自到如月设在皇宫外新官邸去。实施新政后,为了办事方便,如月搬出了皇宫,建立了自己的官邸和智囊团。   此时平都城内普通民众才刚则起床生火做饭,而如月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办公了。站在如月的办公室门口,背靠着门,我静静地打量着数步外的这个女人。静坐在办公桌的她,右手握着一支笔,正低着头批阅处呈上来的公文。在她的左手边,一杯刚泡好的咖啡正冒着白烟。她眼皮略微浮肿,稍带血丝,昨晚她并没有睡好,甚至可能根本就没睡。   “昨天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宰了几个犯了重罪的贵族吧,不外如是。”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但你的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如月,完全是一个衹心里衹有工作的职业女性了。她低头认真地看着公文,我进来这么久,她连头也不抬起来一下。   我啪地一声合上门,走到如月跟前,这时她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瞧了我一眼,放下笔,右手拿咖啡杯喝了一口。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我的手段吓坏了?”   我拉过边上的椅子坐下,双手叉在胸口,鼻子仰得比眉毛还高,又摆出一副嚣张的模样。   如月露出错愕的表情,放下杯子,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像话的坐姿,疑道:“见识到我狠辣的手段后,你在我面前态度居然还是这么张狂?不怕我宰了你吗?”   我双手平放到桌上,低下头,收回先前做作的表情,重新坐好,嘻皮笑脸道:“哪里啊!昨晚知道了我温柔的琳做的事之后,我对我们的未来更有信心了!我是天下闻名的杀人王,而你则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们臭味相投,天生的一对,再适合不过的绝配了!”   说着我嘟起嘴,头向前凑,就要吻如月。   “啪!”   一个文件夹重重地拍在我脸上,如月斥责道:“上次我们的约定,你忘记了吗?公务时间,专心作事,不准对我毛手毛脚!”   文件夹落下,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严肃而不近人情的面孔。   我摆出一脸委曲的模样,申辩道:“我衹是毛嘴,没有毛手,更没有毛脚啊!”   啪,脑门上又挨了一下。   “那就再加一条,不准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真是的……”   我在喉咙里咕哝一声,站起来走到如月身后,弯下腰,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亲爱的琳,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要再过一个小时,才是上班时间!时间还没到呢!”   啪的一声,我大手从后面过一伸一扑,隔着衣服一下子抓住了如月的双峰。   “现在,还是休闲时间呢!”   我低头吻了下去,如月挣扎了两下,最后拗不过我,只好接受了。我表明了态度,我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我不知道如月是怎么说服皇帝的,但还是好心地提醒如月:“你太心急了!毕竟你还不是皇帝!而且就算你登基了,这样做也太急了!”   如月低头道:“你的话父皇和乔西都说过我,我也明白!可是我没有这个耐性!看着先祖一手创下的帝国在一天地腐化、堕落、变质。我不能看着害虫和毒草在危害大树的根基而无动于衷。害虫和毒草,必须尽快地清除,多等一天都不行!”   我心想公主你毕竟年青气盛,经验不足,做事冲动,要我是你,衹会步步为营,走一步看叁步。   “你这么说,我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实话说,虽然我支持你的作法,但你这样做我也觉得太急了点。除了军事外,其他方面的事情我并不太懂。但我感觉你现在走得太快了点,各位方面似乎还不够成熟。现在虽然没人敢反对你,衹不过是你用铁腕压服了一切。万一你的新政出了某些差错——这是很可能发生的,我还没听说过,历史上的那些著名的新政变革,哪次是完美无缺的!到时候那些反对者拿着你的错误一拥而上时,你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啊!”   如月一阵默然,显然她在思考我的问题。略微犹豫了一下后,我决定问她最关键的问题。   “公主,你昨天这么做,不衹为了明正法纪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别的意图?”   如月按住了我揉她太阳穴的手指,让我停下,过了一会儿,她才冷冷地反问我。   “你说呢?”   我咬咬牙接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借此逼虎上山,逼你的亲戚们造反,然后趁机将那些什么王什么爵的,一口气统统地废除,一劳永逸地清除这个大包袱!”   如月的脸沉了下来,先前的温柔霎那间荡然无存,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果然让你猜中了!不错,我就是要逼他们造反,现在你明白吧?”   如月表情冷漠,不过熟悉她本性的我深知此时该怎么做,我的右手向下滑,穿过领口溜到胸口,手掌握着饱满的乳房,用力一收,五指全部陷入滑嫩香腻的乳肉中。我用行动向她表明,我对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   对于我的咸猪手,如月没有任何反应,她静坐着不动,等着我的回答。   “我的琳,你看得很远,想得也很多啊!你知道如果局面照现在这般继续下去,到了下一代,或者再下一代,也许会更远一点,终有一天,这个国家会爆发一场从下到上的革命,打碎旧有的一切,建立新的秩序!正是因为预见到这一点,所以你才力排众异,进行这场轰烈烈,从上到下的改革。”   我把二十多年前帝国的舌头对父亲说过的话,稍作加工之后,转赠给了如月。   我的另一衹手也放在了如月的胸口,我抱着她,口若悬河地说道:“与其将来因人民的反对而被迫变革,倒不如我们自己先进行改变,这样主动权还在我们手上。你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对你的亲戚们使用的手段,我并不觉得你残忍,相反,我衹有衹有敬佩和感动!你不觉得吗?琳,你现在的处事手段,和数年前我在战场所用的战略战术相比,有异曲同工之妙,牺牲一部分人,保住绝大部分的人!琳,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我会全力地支持你的!”   我的话刚说完,左颊上一痛,被如月狠狠地掐了一下。   “达克。秀耐达,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居然也像那些墙头草般,看我的脸色说话了?”   如月所说的墙头草,指的是风都城内那些先前大力反对新政的官员,昨天上午如月一口气绞死近百位贵族,无意中也起了杀鸡骇猴的作用。当天晚上,各部门官员纷纷表明态度,发文书给如月,说全力支持她的新政,不过这些“效忠书”现在都在如月脚旁的垃圾篓里。   我忍着痛,厚着脸笑道:“亲爱的,其实起初我对你的做法也颇有成见,不过后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事情,感动之余,什么成见也没有了!”   如月忍受着我双手对她胸口的抓袭,手指继续加力,“还感动呢?说,有什么令你如此感动的?”   我贼贼地一笑,左手由胸口下移,按在如月的小腹上。   “你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帝国!帝国?呵呵,他不光是陛下的帝国,你的帝国,也是我们孩子的帝国啊!”   如月板着的脸一下子又红了,抓着我面颊的手随即松开。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两衹咸猪手同时挨了一记弹击,如月黑起脸下逐客令:“时间差不多了,你再不走的话,今天又要迟到了!”   我笑嘻嘻地向如月告辞。   “我们未来的孩子他妈,你可要多多保重啊,别太忙累坏了身子!嘻嘻,我这个孩子他爸,也该为他好好地努力工作了!”   口无遮拦的下场是脑门上又挨了记重击,当我踏出办公室的大门时,外面的随从看见到我左脸颊上那个通红的掐痕,个个都捂着嘴在偷笑。   他们都以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象从前一般,我又被如月痛打了一顿,但事实和从前已大不相同。   半个月后,经过和奥维马斯仔细商量,全衡利弊后,我向如月提出第一个实质性的建议:扩军!   如月在军队上的变革,除了整肃军队,严肃军纪,肃清蛀虫外,另一个重大的举措就是大规模裁军。除了正规军七大骑士团不动外,将地方部队的兵力裁掉了近叁分之二。我的提议和她背道而驰,如月当然要问我因何如此。   在交给如月的提议书里,我说明了几点理由。   第一条理由是帝国的七大主力战斗力不容置疑,但历史实在太古老了,和帝国的上层建筑,以及法尔多的贵族们多少都有一些扯不断,说不清的感情或个人关系在内。若如月的亲戚们真的被她逼得走上造反这条路,以如月的实力当然可以轻易地平息这些所谓的叛乱,但七大主军团都不是最佳的平乱部队,因为他们历史包袱太重了。   第二条理由则是未雨绸缪。如月的胃口和野心都很大,当帝国的一切步入正轨,实力复苏后,她迟早会再发动一场统一大陆的战争,那必定会是场规模庞大的战争。由于大量裁军,帝国的兵力自保有余而外战不足,临时征来的士兵,其素质远不如长期训练的职业军人,多加一支正规主力的好处不言而明。   第叁条理由是为了讨好军方。我虽然全力支持如月,可是皇帝削我兵权,实际上现在的我衹是一个空头将军,手上没有半个兵。帝国的兵力大半还是掌握在老赤甲龙这一辈的老将手中,前段日子大裁军,同时削减了军队预算,老赤甲龙为此颇有不满。多增加一支常备军,对好战的他来说衹会高兴。   第四条理由才是最重要的,这支军队组建的真正目的,正是为了应付可能会发生的内乱,为了对付如月的亲戚们!在提议书里,我很直白地向如月表明,这支军队衹对如月一个人效忠,军官的成员由如月自己挑选任命,将来如月可以如臂使指般地命令他们做任何事。   而这支军队的性质和地位,我定义为介于常备军和预备役军队之间,实际上是支半常备军。组成这支军队的成员,将是清一色的年青人,军官部分,除去少数人,也应当尽力年青化。而军队的基础骨干,将是来自风都四大学院及帝国内其他军事学院的应届毕业生。从士兵到军官,除非特殊需要,否则其年龄上限为二十六岁。   他们是新组建的军团,新人新面貌,将不会象其他军团负有那么沉重的历史沉淀。由于成员的素质极高,经过磨练后,这支军队战斗力衹会在其他军团之上。   这支军队除用于战争外,同时这也是一支人员流动很大的部队。二十六岁为一般士兵和军官的年龄上限,过了这个年龄后,他们要么退役,要么补充到其他军团中继续服役,优秀的人材在年龄到期后将会被分配到其他军团担任要职。   “这些人都对你极度忠诚,待他们成长后,由其替换了其他军团的旧军官,等于也改变了其他军队的面貌和性质。”   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了,意思是说如月将来可以通过这支新建的军队将整个帝国的军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是个重大的提案,如月也不能独自作主,提案上交后,半个月后皇帝作出批复:提议通过。   于是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我的全部精力就都用在新军队的组建工作。组建工作名义上由我和阿兰德共同负责,但阿兰德被裁军和整肃的事拖住了,无法分心,实际上完全由我一人负责。   迄今为止,如月在军队方面的变革是相当成功的。剔除了大量尸位素餐者后,军队中各个部门的办事效率大大提高。经过如月的整改,两个统领处都是人才济济,我也不缺的人手,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到各个军校去宣传和挖人,叁个月后,一支人数为叁万人的军队已建立起来,驻地就在紧挨风都城的新设军营中。由于成员几乎是由清一色青年人组成,皇帝为其命名:青年近卫军,而我则被任命为青年近卫军的代理军团长。   青年近卫军现在衹是初具雏形,按规划其兵力应为五万人!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我暂时衹征集了叁万人,不足的部分以后再补上。   我和如月都对这支军队寄予了厚望,分配给青年近卫军的人力和资源都是最好的。由于士兵们大多是年青的学生,没有一个上过战场,战斗力和七大军团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不过衹要过经一段时间的磨练的雕琢,他将会成为一支可怕的军队。   在这段时间,阿兰德的弟弟罗宾恰好服完兵役返回风都城,得知此事后,我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他,并将其拉入麾下,编入青年近卫军中任职。   比起数年前,罗宾长高了大截,竟比其兄还高。迎风峡服役叁年,罗宾由最底层的小兵做起,回到风都时已升为百夫长。被我编入青年近卫军后,我将他提拨为千夫长——本来我还想将他直接拉到万夫长的位置,谁知却被罗宾主动拒绝了。他说自己寸功未立,升得太快不能服从。迎风峡的风沙,吹黑了他面孔,磨掉了轻浮与毛燥,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已是一位说话有条理,做事稳重老练的帝国军官。   我知道此子前途无量。   当我为了青年近卫军忙得昏天黑地时,如月的改革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气绞死近百位贵族,如月此举不但震动了整个帝国,更吓坏了所有的反对者。文书雪片般由各地飞来,声音衹有一个,全力支持公主的新政。   不到半年的时间,帝国的财政状况明显好转,秋季收成时,在将各地呈上来税收和支出的数据统计之后,绝大多数地方在补平了去年的财政欠款和赤字后还略有盈余,各地的物价回落到正常水平,生活物资供应充足,人民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一时间帝国内到处都是赞美和褒扬的歌声。以至于心情大好的如月约了我出来,我们俩找风景好宝地,又疯狂地“浪漫”了一回。   当我和如月的关系如漆似胶般地越走越近时,另一件让我头痛的事情也有了新的变化,那就是父亲留下的难题。   组建青年近卫军时,我找到机会约了希美亚公爵出来商谈,决定将一切都摊开了说明了。   一见面我就开诚布公地告诉希美亚公爵,当年他和父亲搞的把戏我都清清楚楚。和神龙王一战后,灵魂石的秘密早已公开,希美亚也早就知道我拥有父亲的记忆。   一开口我就直接表明态度,同时划清界限。   “我不管老爹是怎么死的,他在临死前一再要求我别报仇,我也不想为此多事。至于前段时间你和你的合伙人邀我喝酒的事,我也全忘记了!其实……”   希美亚公爵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插口道:“原来副统领大人您最近疏远我是为了这事啊?其实啊,当年我与基斯大人的合作,衹年青冲动下的产物!你不明白,那时我们几位衹是纯粹的商人,由于朝中无人,所以在生意上到处受到那些贵族商人的制肘,一时冲动下才会想干那种疯狂的事,如今的我有权有势有钱,怎么还会再做这种蠢事呢?是你大人您误会了吧?”   希美亚公爵的话我当然半点不信,但我也不敢和他翻脸,只好装傻说这样就好,父亲的过去已经全忘记了,然后两人一起虚情假意地握手大笑。   笑罢之后,希美亚公爵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我,说是皇后托他转交给希拉的礼物,礼物当然是几年前我退还的那串项链,他还对我说皇后很想念希拉,希望我有空能带着希拉去看望她。   希美亚爵此举明显是在告诉我,我与皇后的“奸情”根本是他和皇后联手策划,我被他们算计了。我的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他笑眯眯地把手攀在我肩膀上道:“虽然卡玛喜欢波尔多,我们没法成为亲家,但也没必要成为死敌吧?我对副领统大人您衹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恨恨道:“什么要求?”   “秀耐达侯爵,我之所以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那是因为我做事极有分寸!我明白做人做事都不能太过分,都得给别人留有余地。所以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我衹希望和副统领大人,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如月公主的情人……”   希美亚公爵对我连用了几种不同的称呼,甚至提了“如月公主的情人”这个词,他明显是在暗示我,我如今虽然和如月关系极佳,但他对我的底细极为了解。有意地停顿下来,回了口气后,他接着道:“我的父亲一直教导我,多交十个朋友不如少结一个敌人。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衹想和大人您结成不会互相伤害的盟友!”   对方要求之低,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衹是做盟友?没别的要求了?”   “对,就是成为不会互相侵害的盟友,如此而已!”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就万事太平了。不过,我并不相信这位重利的商人会这么好相与,但被他抓住痛脚的我,也衹有握住他的手,结成所谓盟友关系,让双方都有下台的台阶。   除了此事之外,这一年来我的生活和仕途都十分地顺利。自从天劫之后,奥拉皇帝几乎就不再打理国事,有消息报说他现在成天将自己关在练功房里苦修武功。对此我感到十分地奇怪,七变后的龙战士,衹为力量太强会遭天劫而烦恼,应当是想方设法地压制力量才对,哪有苦修的道理。   金色的秋天很快就过去了,紧随而至的是白雪铠铠的寒冬。今年的阿里西亚,气温特别地冷,入冬不过两个月,风都城内竟下起了百年不遇的大雪。衹是一晚上的功夫,街道上就堆起了厚达一尺的积雪。   大雪来临的前后,帝国内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事是在北方的莱托省,居然爆发了农民起义。尽管规模不大,但造成的震动却不下于魔族攻破风都城。因为帝国建立叁百年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今天春天如月实施新政时,莱托省是支持声喊得最大的省,年终交上来的财务收支报告也相当地令人满意,官员们口口声声说当地居民丰衣足食,个个都交口称赞新政如何了得。言犹在耳之际就发生了这种事,实在很有讽刺意味。   农民起义的事,造成的冲击巨大,但我和如月都没有感觉到震动。   我不是皇帝,亦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所以我不会为此头痛心慌。而如月没受冲击的原因,却是因为消息传来时,她正在睡觉,根本就不知情。   如月一个月前就已经睡下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之所以睡了这久,是因为她正在进行龙战士的第六变!   如月没用过天魔解体大法,没有强行使用过神龙变,脑部的龙魄从没有过度使用过,去年才完成第五变的她,按理说第六变时间最快也要在十年之后。除非她有意地用秘法刺激脑部的龙魄,提前开始第六变。   为什么会这样? 第九集 不论之恋 本集简介   梦境、真实,过去、未来,潜藏情欲赤裸裸爆发!   光疾电走,素裹大地一瞬间变得灰暗,这是天劫的征兆,但,在方圆百里之内唯一完成第七变的龙战士只有——碧姬!   被天劫整得伤重的达克和碧姬,面对冰雪威力,也只能俯首称臣,在静谧的山洞里,达克的雄性欲望再也无法控制……   旦丁市的叛乱果如所料,处处透着诡秘,大批的流离难民、被扭曲的各项新政,达克终于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官逼民反! 第一章 叛乱   我对如月的不满,并非是为了神龙王的龙之魄,龙之魄衹有一块,凭如月父女俩的实力,被他们父女独吞也是迟早的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它不可能是属于我的。要怪也衹能怪我能力有限,技不如人。我所怨恨的,是这次如月开始第六变时,事先没有透露过半点口风,不声不响地就躲起来蜕变去了。回想起近一年来我为如月做的事,我有种被玩弄、利用的感觉。如月开始第六变,进入漫长的蜕变休眠期后,已近一年不理朝政的奥拉皇帝也从后台回到前台。此时北方发生民众暴乱的消息传来,风都城内上下一片哗然。   根据莱托省官方传来的消息,暴乱发源于旦丁市附近的一座叫托雷亚的小城镇,带头的人是个叫威廉。华莱士的家伙。起初暴乱仅止于一个城市,但几天后却漫延到了附近的十几座城镇。   皇帝的大哥,奥德亲王是莱托省的地区执政官,封地就在旦丁。暴乱发生后不久,他的私人军队与地方部队组成的联军前往镇压平乱,决战地点就在托雷亚镇外的平原上。   然而四千名受过正规训练且装备精良的士兵对人数不过叁千、装备粗糙的“暴乱者”结局竟是以军方的惨败而告终。这群暴乱者的指挥者,却是一名叫威廉。华莱士的帝国军官。   好在“叛军”人数不多,无力对旦丁市发动攻击,他们在华莱士的率领下退入森林中,打起了游击战。莱托省的驻军几次前往平叛,全都以失败告终。对于帝国来说,这起叛乱不过是衹蚊子在巨人身上叮咬了一口,受到的伤害微不足道,但声望上的损害则无法估算了。   帝国自建立以来,人民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宣传上的)如月新政之后,赞美之声更是此起彼伏。北方的莱托省,是牛皮吹得最响的:当地的民众为了表达对如月公主的崇敬之情,自发募集资金,在莱托省的省会地旦丁市的中央广场上为如月立了个雕像。如今却发生了这种事,先前的牛皮全变成了讽刺。   如月执政主事时,虽然反对新政者甚众,却无人敢说叁道四。如今她处在昏睡蜕变中,不满的声音也趁机叁叁两两地出现了。   首先发难的,是留在风都城内的几个亲王,皇帝的哥哥弟弟们。如月的新政,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们,加上部分人和如月有“杀子之仇”讲话的口气自然不会客气。他们以这次民众暴乱为借口,公开指责说暴乱是因为新政不妥当,弄得民不潦生,走投无路的平民才被迫揭杆而起,总之全是如月的错。除去这些亲王外,其他的门阀贵族也是喊得最大声的一群人。他们过去因为害怕如月不敢开口,如今奥拉皇帝主事,少了这层心理障碍,就趁机群起发难。   接着跟风而上的是一些白胡子白头发的两朝元老,一群头脑僵化的老头子,早就到了该拿退休金的年龄,未来的女皇前段时间对他们就不大尊重,这伙人亦明白将来新女皇登基时,就是自己回家之日,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倚老卖老来个人生的“最后辉煌”不过大部分的大臣还是持观望态度,尽量保持中立,尤其是以希美亚公爵为主的新兴贵族,更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而这个时候,身为最高决策者的奥拉皇帝,他的反应就更让人琢磨不透了。将自己关在后宫的练功房里近一年,重新出来主政的皇帝并没有像人们想像中那般容光焕发,反而是一脸的疲倦。皇帝的老把戏我现在已见怪不怪了,他照旧歪歪扭扭地坐在皇座上,摆出一副昏昏欲睡、半死不活的模样。   “琳太年轻了,做事有些冲动。不过不必急,我们还有得是时间……如今大雪封路,飞鸟绝迹,远方传来的消息,真实性实在令人怀疑,待消息确认之后再作应对吧!”   皇帝一句情况不明,就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暂时封了众人的口。在朝会结束后他悄悄地将我留了下来,与我一起被叫到密室里的,还有特务头子拉古斯。我暗暗叫苦,心想我将你女儿骑了又骑,搭完车后坚决不买票,要是叫我补票的话那可惨了。如月是个对生理欲望控制力极强的女人,男女间的欢好衹是被她视为宣泄压力的一种手段。尽管到一个月前,我与她的关系仍处在极佳的状态,但掰开手指算算,从第二次上床到现在,我和她约会开战的次数,平均起来还不到每月一次,平日里连抱抱亲亲都不允许。   尽管相会的次数不多,但此事终究瞒不过皇帝,若他逼我赶走家里的女人娶如月,那我当如何是好?幸运的是,皇帝将我留下来,并不是为了此事,他留我的目的,竟是要我去对付他的亲大哥,居住在旦丁市的奥德亲王。   “你知道吗,秀耐达侯爵,这场叛乱,和奥德亲王有脱不开的关系!”   在一旁的拉古斯替皇帝解除了我的疑虑,他交给了我一份报告,我接过草草地看了一遍,终于明白了这次暴乱的真相。   如月实施新政后,确实令莱托省的财政收支情况大大改善,但她走得太急的后遗症,也慢慢地显示出来。对居住在帝国北部数省的农民来说,今年是个很不顺的灾年,先是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旱灾,田地里的庄稼枯死大半。好不容易下了一场暴雨,缓解了灾情。原以为可以趁着这时机赶种第二季的庄稼,谁知道暴雨过后不久,又来了一场更可怕的灾难——蝗灾!   莱托省是受灾较严重的省份之一,当年全省的粮食几乎颗粒无收,从而就造成了一个很大问题:如月实行的借贷法,由国家出面低息贷款给农民投资生产,秋后返还。然而今年粮食绝收,欠债的平民当如何还债?   这时有人及时将此事书写在神龙广场的说墙上,提醒如月。于是如月下令受灾数省针对民间的借贷全部减半并暂缓偿还,同时往各省调拨大批的粮食救灾。然而负责莱托省事务的地区执政官奥德亲王,竟对如月暂缓还贷的命令视而不见,而且还胆大妄为地将救灾物资扣押,从中倒卖以牟取暴利。当平民在吃野菜草根度日时,大量的粮食却堆在各地的仓库里发霉发臭。   帝国以武立国,民风尚武,普通的民众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冬天来临,由托雷亚镇起头,几千名饥寒交迫的市民首先哄抢了那儿的官仓,夺走大批粮食。有了带头的,附近的几座城市也有样学样,暴乱的星火由此引燃。   “从表面看,这些暴乱衹不过是数起大范围的哄抢行为。然而我们设在那儿的部门传来消息,这次暴乱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推动。”   “是奥德亲王吗?”   拉古斯摇头道:“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暴乱发生之初他的处置就很不得当!他不但没有好好地反省,安抚民众,亡羊补牢,反而愚蠢地派出军队镇压,杀了不少人,结果引起公愤,导致军队叛变,将事情越搅越大。”   所谓的“杀了不少人”实情是奥德亲王的二千亲兵在托雷亚镇里大肆屠杀饥饿的平民。暴行引起了其他地方军中部分有正义感的士兵的不满。威廉。华莱士是附近驻军的一个千夫长,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出于义愤,他挺身而起,违抗军令,率领一群义愤填膺的部下出面干涉,一场混战后,奥德亲王的亲兵不敌退走。   华莱士此举,若让如月和皇帝来处理,运气好的话,他或许还会被嘉奖。但在奥德亲王一手遮天的莱托省,他的义举就成了大逆不道的“兵变”和“叛乱”华莱士本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安顿好当地的居民后,他率领参加“叛乱”的部下退入森林中,躲避即将到来的“平叛”讨伐队。   退入森林后的华莱士,并没有静静地躲在森林里听天由命,反而四处游动,袭击、劫掠各地的粮仓继续救济饥饿的平民。他的行为获得了当地民众的支持,“叛乱”的队伍也因此不断地扩大。不过华莱士衹是出于义愤,被逼着走上“叛乱”的道路,他对帝国对皇帝仍然忠心耿耿。他一边干着“违法”的事,另一边却派人千里传书,将发生在莱托省的一切如实上报。信使到达风都时,如月正在进行六变,信被交给了阿兰德,最后由他转交给皇帝。   信件的内容无非就是一番针对此次“叛乱”自我辩解,对皇帝的忠诚表白,以及对奥德亲王的控诉。华莱士在信里说衹要皇帝派出钦差大臣拯救民众于饥苦中,并给奥德亲王应有的处罚,他不但立刻投降而且还会自缚到皇帝面前,接受处罚。也算他运气,华莱士的信使到达风都不到一天,来自黑鹰骑士团的报告也送到了。拉古斯设在莱托省分部的负责人也是有正义感的家伙,他没有和奥德亲王沆瀣一气,其报告书恰好证明了华莱士的话。   看完拉古斯交给我的文件,我终于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弄清了。我感到很奇怪,一切皆因奥德亲王而起,衹需皇帝一道指令下去,将他处分,再派人安抚民众,事件也就平息下去。就算是皇帝不信华莱士,真的要用武力对付这伙“叛变”的军人,调动莱托省附近几省的地方部队就绰绰有余了,把我叫来参予此事,难道皇帝是想动用新成立的青年近卫军不成?这也未免大张旗鼓,小题大作了吧?   我为此疑惑不已,皇帝丢给了我一封信,我拾起一看,不禁愣住了。   信是奥德亲王写给皇帝的,其中大部分内容,当然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对此次“暴乱”、“叛乱”进行了另外一种版本的描述。在结尾处他十万火急地向皇帝提出要求,要他派我这个堂堂的副统领亲往北方平叛。   加里斯一战后,法比尔家的门阀贵族我从上到下得罪了个遍,奥德亲王对我自然也没有好感,但这回他在信里却毫不吝啬地对我却极尽赞美之词,说衹有我这位绝代名将才可以平息叛乱云云。   “难道他家里有人被我淹死在加里斯?想把我骗过去宰掉?不过前几年帝国保卫战时,莱托省根本没有经历战火,我应该和他无仇吧?”   正当我细思奥德亲王此举的用心时,拉古斯在皇帝的示意下,悄悄地退了出去,并且合上了门。   当门咔嚓一声合上时,我心里大叫糟糕。没有了外人,皇帝肯定会和我提起如月的事了。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皇帝的想法道:“陛下,无论怎么说,这衹是一起小叛乱,派个巡查官,再加上地方军队的配合,安抚为主,武力为辅,就足以平息一切。若我这个副统领亲自出马处理,杀鸡用牛刀,衹会惹得民间联想连连,弄得人心惶惶,反而不好。而且此事涉及皇室,我这外人插手似乎并不太适合?”   我话音刚落,两道目光射到我的脸上,皇帝冷笑道:“外人?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我面前自称是外人?你当我不知道你和琳的事情吗?”   此语一出,我立刻后背冷汗涔涔,连忙站起跪下请罪。不管怎么说皇帝的女儿终究是被我干了,怎么说都是我理亏。   我衹听见皇帝在耳边咬牙切齿道:“达克。秀耐达,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若不是琳一再替你求情说好话,若不是看在姬娜的面上,若不是……我早就……嗨!”   连着几个若不是之后,他的声音突然软化下来,变得柔和的语气甚至隐隐透着一点苍老。   “姬娜说得对,年青人的事,应当由年青人自己去决定!你起来吧……”   已经两次了,刚刚还对我咬牙切齿,眨眼功夫态度却突然软化。自从那次遭遇天劫之后,皇帝的脾气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皇帝语气柔和地对我说道:“既然琳选择了你,那你就不是外人了,我也给你说一些我的家事……”   “我有十叁个兄弟,我的大哥奥德也算是个有点抱负的人。令人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继承叁头黄金龙的力量,为此他心里一直很不平,不过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皇帝推开窗户,一股冷气立刻灌入殿中,冷馊馊地刺骨无比。屋檐下,窗棂上到挂满了大小不一的冰锥,皇帝把手伸到窗外,扳下一块冰椎,握在手中把玩。   “在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我的大哥在自己的领地里尽管有些不大安份,不过也衹是小打小闹的小玩意。在心里他或许一直计划着某些绝对不可能实现的阴谋,聊以自慰……对此我可以容忍,我是皇帝,应当有允许别人做白日梦的胸怀!”   皇帝望着手中的缓缓融化的冰椎,脸上带着古怪的冷笑。我心想:你不会是在指桑骂槐地说我及我的老爸吧?老爹当年搞的阴谋,你早就心里有数了吧?   我开口问道:“陛下,莫非有人最近不大老实,您要我这个不是外人的外人,帮您解决这个难题吗?”   皇帝转过身,摇头道:“莱托省发生的事,我感到十分奇怪和意外!我大哥还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他现在的所做所为,根本是自寻死路!我对他一直很优待,这一年来琳的新政,他的损失虽然不小,但比起其他人可就轻多了。看在他是我大哥的份上,我在其他地方也尽力做出补偿!可是从拉古斯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家伙最近很不老实,非常地不老实……”   他回过头,冲着我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轻轻地点着头。天很冷,跪在地上的我,努力地调节自己的呼吸节奏,非常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和恐惧。   “滋”的一声,皇帝运转龙力,掌心里燃起一小团火焰,几百度的高温立刻将冰椎融解气化。他双手负在身后,绕着我跺起了步子。   “我并不相信我的大哥会蠢得去做这种傻事,除非——”   一根手指搭上了我的太阳穴,轻轻地抹了一下。   “咦,你流汗了?很热吗?”   我单膝跪着,不答话也不抬头。奥拉皇帝不是糊涂蛋,更不是笨蛋,这点我很清楚……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轻轻地刺了我一下,皇帝没有在汗水这事上和我再做纠缠,接着道。   “秀耐达侯爵,我的好女婿,你和我的大哥不一样!你有才能,而且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也都敢说……你比他更让我感到不舒服……幸好你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你没有野心!我一直容忍你的缺点到现在,也就是这个原因。”   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后,他稍稍提高语气道:“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是个低声下气,察言观色的人,别说是琳,就连我也看不起你!琳从小喜欢你,也正是因为你的这一点。好在她能压得住你,看在她的面上……呜,没必要再跪着了,你站起来吧!”   我站起来,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他一脸和蔼的微笑,正用赏识的目光看着我。我心想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骗我卖命当炮灰,还是真心器重我?心理上,我当然是选择前者。   见我抬头,皇帝将话扯入正题。   “你认为是什么缘故令我的大哥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来?”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除非他拥有了可以对抗龙战士的实力……不过这似乎不大可能……”   帝国最大的基础就是龙战士在民间的威望,人民对龙战士近乎盲从的信任。除非能打倒龙战士,摧毁他在民间的威望,否则任何不诡的阴谋最终都会失败。   皇帝点头道:“琳她走得太快了……其实半年前琳绞死那些人时,事先已经和我通过气了,我十分反对她的做法!可是我没想到她竟会违抗我的命令,瞒着我,私下走了这一步!”   皇帝又背过身,仰起头,目光投到窗外铅色的天空,自唉自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十多年前我正是因为有诸多顾忌,所以最终才会失败——你有基斯的记忆,肯定知道这一切!琳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将事情做尽、做绝!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把自己逼到没有顾忌、没有退路的地步……”   我瞧准机会跟了一句:“重病用重药!我理解她!不过她做得确实急了点,阵痛期可能很长,但衹要熬过了,一切应当就会好起来的!”   “我的好女婿,你说得对!重病用重药!琳这孩子毕竟太年轻、太冲动,走得太急,为自己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不过没关系,她的不足之处我们来替她补上……”   每次提起如月,奥拉皇帝就不像个皇帝,说话的语气、言行举止都像一位为女儿操心的父亲。他又是女婿又是我们,如此恩宠,听得边上的我又怕又疑。怕的还是他要我赶走家里的女人,疑的却是他对我这么亲近,莫非又想给我出什么难题?   我的肩膀上搭上了皇帝的右手,鼓励般地轻拍了两下,奥拉皇帝用期许的目光望着我,脸上挂着的微笑充满了亲切的味道,他用岳父对女婿的口气道:“就这样吧,我的好女婿!莱托省的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青年近卫军刚刚成立,以后得靠他们办大事,趁现在这个机会带到北方锻炼一下吧!”   我以“女婿”的姿态猛点头,心情怪异到了极点。   “这次叫你去旦丁,平乱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你替我调查一下,我的大哥暗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次任务你不会是孤身一人,带什么人去,带多少人去全由你作主!我给你自主决断权!同时我会让拉古斯配合你的行动,并且尽快召回乔西,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银翼龙乔西此时并不在风都,二个月前他被如月派到外地办理公事,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在我的心里,他才是处理莱托省事件的最佳人选。   郑重地交待完任务后,皇帝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到了那边,如果你发觉我的哥哥确实有不老实的行为……天寒地冻的,你也不必费力把他带回风都,就地处理好了!”   “就地处理?我明白了,衹是这个处理范围有多大?”   皇帝冷哼道:“谋逆之罪,当然是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我打了个冷颤,实实在在的被他吓到了。如月的手段已经够狠辣了,想不到她的父亲,发起狠竟也一样的六亲不认。想到自己这一生都要和这对虎狼成性的父女打交道,真是令人心寒。   当我退出房间时,耳边飘来了一句低低的自语。   “大哥,你是自找的……正好我也需要一衹骇猴的鸡!” 第二章 碧姬之劫   皇帝命我在叁天后出发,接受了任务之后,我先找特务头子商量双方合作的事宜,特务头子给了我关于奥德亲王的资料。奥德亲王育有二子二女,一女数年前死于吸血鬼之手,我初遇梅丽娅时,她就是受其委托,追杀吸血鬼。根据拉古斯给我的资料,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搞阴谋施诡计的主儿。   回去之后,我先把壁虎找来,商谈的重点就是奥拉皇帝为何会点名要我亲自去处理这事,此举太不合理了,两人商谈了一整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说得对,这一年来如月大挥屠刀,奥德亲王是损失最少的一位,家人也没有被处分,他应当不至于蠢得想造反谋逆。至于找我报仇……加里斯一战我大淹四方,远在北方的他分毫无损,要害我轮不到他插队。   回家后我与希拉谈起此事,然而希拉也搞不清这背后的玄机。可恨的是小克里斯汀和波尔多此时都不在风都,否则带上他们俩,行事上也能放心许多。半年前碧姬阿姨离开风都时,我的好兄弟波尔多又被她带走了。而小克里斯汀效仿其先祖,早已离开风都城,在外地流浪修行,现在谁也不知他身在何方。   叁天后,我和壁虎一起,率领叁千青年近卫军,悄悄地离开了风都城。旦丁市距风都约有二十天的路程,如今天降大雪,道路被封,以正常行军速度赶到那儿,至少也要四十天甚至更长。两个月前,新征到的叁万新军被带到北方的阿拉斯省进行为期叁个月的特训。现在留在风都城外军营里的衹是刚刚入伍且素质较差的新人。不过我从军营里带走这训练不足的叁千人,衹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跟随我前往莱托省执行任务的是正在阿拉斯省里进行特训的部队。   从阿拉斯省驻地到旦丁,衹有十天的路程,考虑到冬季大雪的因素,最多也衹要二十天时间。这支军队正在进行冬季战争的特训,无论是服装还是交通工具,都是为冬季行军作战而配备的,非常适合执行这个任务。如今天寒地冻,大雪封路,若没有专门的装备,我带的这叁千人走不了多远,恶劣的天气就会把他们冻垮在路上。   离开风都,向北行军了两天,我和奥维马斯脱离军队,分道扬镳。按照事前商议的结果,我们遗留下的这叁千人会继续以“龟速”缓慢地向莱托省推进。奥维马斯的任务是带着一小队亲兵,以最快速度前往阿拉斯省调动军队。如今他是青年近卫军的副军团长,怀里揣着皇帝授予的调兵令,拥有军队的指挥权。而我则孤身一人上路,没有军队的拖累,靠着第六变后的强大力量,衹需几天的功夫就可以赶到旦丁城下。   奥德亲王和皇帝各自的真实用心,我至今都没摸透,对他们俩我都怀着戒心和不信任。所以在计划里,到达旦丁市后,我不会马上暴露身份——如无必要,就连黑鹰骑士团的密探,我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我会悄悄地躲在暗处,将奥德亲王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待奥维马斯率军赶到,再显露身份。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是最稳妥的策略。   越往北走,天气愈冷,霜雪交袭之下,河流都冻结了。这几日天气还算晴朗,未降大雪,但仍然冷得滴水成冰。不过靠着龙战士第六变的力量,这点寒冷在我眼里算不了什么。   因为气候的缘故,帝国内四分之叁的人口都居住在温暖的南方,北方的城镇数量相对稀少,往往数十公里内都看不见一座城镇。与以平原地形为主的南方相比,北方丘陵山区较多。而发生暴乱的莱托,更是一个标准的山丘省份,山多地少丛林密,自古以来就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   为了抢时间,连着几天我拚命地赶路,距旦丁约有一天的“航程”时,已经日近黄昏,此刻我的身体疲倦到了极点,由于先前衹顾赶路错过了城镇,无奈之下只好在荒郊野外用冰雪砌了间临时的雪屋,露宿在野外。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小雪初晴,碧空如洗。附近的山峰皆被白雪覆盖着,寒风吹过,远处望去,似轻纱舞动。放眼环顾四周,苍茫大地银装素裹。从天上朝下望去,阳光下的白雪,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环,千形百态的山、石,在漫天白雪下,变幻出不同的风情。   小雪初晴,景色最是美好,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的我微微扇动翅膀,飘在空中,藉着风力滑翔前进。然而没飞多远,头上的天空突然间雷声轰隆,震耳欲聋。   “大白天的,又没有云彩,怎么会有雷电?”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紫电割破蓝天,狠狠砸在远处,当我举头望天时,湛蓝的天空眨眼间已变为骇人的暗灰色。   “又是天劫?”   当这个念头由脑海里冒出时,雷电由一化百,由百化千万,朗朗晴空又一次地被妖雷魔电所覆盖。   “果然是天劫!狗皇帝在风都,老赤甲龙在所罗门要塞,那么现在应劫的人衹会是……”   一想到应劫的人可能会是我最敬重的碧姬阿姨,我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天雷落下的方向冲去。   先前落下雷电的地方,约在一公里外,是处茂密的森林。天劫的前兆刚刚发生,应劫的碧姬立刻就用智贤者遗下的秘法隐藏气息,感应不到她的龙力,我也无法确定其位置所在。好在这记落雷威力极大,落地之后燃起大火,黑烟滚滚,极易辨认。   “阿姨!”   在一株倒下的大树旁,我找到了碧姬,正集中精神,要全力进入天人合一状态的碧姬,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以趴跪的姿势伏在地上的她,粗重地喘着气,面前的雪地上有一大滩鲜血,红得触目惊心。先前那记落雷,事先毫无半点预兆,直接命中了碧姬,毫无防范的她顿时受了重伤。   无云的天空,电闪雷鸣,狂风骤起,无数雷电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地旋转着,情景与皇帝遭遇时极为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天空中的雷电不像上回那般狂虐,显然这回天劫的威力小了很多。   为了不影响碧姬,我将力量提升到顶点,拔出逆鳞,在一旁替她护法。雷电不断地落下,四周不断地有大树在呜咽中痛苦地倒下。我挥动逆鳞,连挡带御,接连挡下了几道直接轰向她的雷电。   这次天劫的威力不大,因此前兆攻击的力度也相应减弱了很多。除去凶悍无比的第一下外,接下来的落雷衹不过是威力相当于四级半的雷系魔法,而且攻击的频率、精准度都很低,衹有极少数的雷电是直接轰向碧姬,我应付起来还算轻松。   然而随着雷电一波接一波地轰下,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集中精准,威力逐渐提高至五级后,我接得已经十分地吃力了。   “天劫毕竟是自然的力量,就算是前兆,威力减弱了,可是这么高的攻击频率,威力上升到七级后,我就很难全部抵住了!阿姨现在比孩童还脆弱,衹要有一击没挡住,就算叁四级的魔法,也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趴在地上碧姬,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已进入天人合一的初步阶段,但离完全状态,至少还要一分钟。   “这一分钟的时间,可不好熬啊!”   第一波的攻势我算是全部挡下了,但天上雷电的漩涡仍然没有减弱的迹象,下一轮的攻击肯定会更加强大,现在衹有一个人,无法施放天网……   “阿姨对我那么好,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在天劫下!拼了,用那一招了!”   咬咬牙,我趁着第二波攻击前的间隙,使出神龙变,再度将身体完全地龙化。   雷电裂天的爆响混和着高亢的龙吼,化身为龙的我,悬浮在碧姬头顶,替她挡下一波又一波的天雷。   “威力加到第六级了!好麻啊……威力上升到第七级了!破魔封,给我出来!黑龙炮,给我轰!”   “呜,一波接一波的,真是没完没了!”   “破魔封快崩溃了!”   “呜……快到八级了,挡不住了,哇……快逃!不行,我逃了阿姨怎么办?七级的力量我还受得了!衹要再坚持几秒……拼了呀!破魔封给我再出来!”   天雷一波接一波的轰下,威力不断提升,我强咬牙关,以最强的暗黑龙形态,在短短的一分钟内,接连挡近百下轰击。   “要是有人帮忙就好了,呜,就差一点……”   此时护身的龙鳞早就被天雷侵蚀得千疮百孔,受创的五脏有如火焚般剧痛无比,而碧姬的情况也逐渐好转,再过数秒她就可以进入到“天人合一”的完全状态。   然而来自天空的最后一击却在这个时候轰下——叁道泛着蓝白光芒的雷球在空中聚合为一,化为桌面大小的一团,流星般坠下,直轰向碧姬的方位,威力此刻已突破七级魔法的界限。   如此强大的一击,遭受重创,力量大减的我知道已没有可能抵抗得住了。   “妈的,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就用天魔解体大法了!”   此时想用这招刺激身体亦时间不足,靠着一时血性的冲动,我脑子想也不想,拼着粉身碎骨,将残余的力量全部注入到护身气罩中,身体高速上飞,用身体直接撞击天雷。   我的神龙化身已崩溃在即,我并不指望这种近乎自杀的行为可以硬接这一击,但衹需将天雷撞得偏离轨迹,地上的碧姬阿姨就可以获救。   在生死关头中,却激发出我全部的潜力,一股新的力量由我的血液里涌出,那是本不该在龙战士形态,尤其是最接近“龙”的形态下出现的力量——来自血液中魔族堕天使的力量!   我的体内拥有两种力量。龙的力量和魔族的堕落天使力量,由于两种力量各走极端,相互排斥,不但两种变身不能同时出现,龙力魔气亦不可同时运行。然而在生死关头,一直抗拒的两种力量竟主动地放弃了排斥,由血液中涌出的堕落天使的力量,虽然衹是一小部分,但对已接近崩溃的我来说,这份生力军显得尤为珍贵。   不仅如此,龙力魔气合而为一后,更发生了另外一种变化,有限的力量在体内猛烈地膨胀、增值、爆发,瞬间突破了我自身体能的巅峰极限。   “力量爆炸性地增长……这种感觉,和过去我挥出轰天拳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是他,他又出现了!”   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重大突破,大喜之下,在撞击前的一刻,我以先祖里特所传的秘法,将自己的的身体由暗属性模拟为雷属性。   以雷克雷,同性相斥,我近乎自杀的一撞,成功地把天雷的最后一击御开。那颗雷球改变了轨迹,落到数百米外,在地上炸裂开来。   我用天灭违反自然法则,将身体强行模拟为雷属性,所受的伤害也会大大减弱。但八级的雷击并不是这么好御的,尽管我逃过了身体粉碎的噩运,但身体也被电得五痨七伤,下落的身体还在由龙化人的转变过程,七窍就在不停地狂喷鲜血,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第三章 劫后余生   我反覆地做着同一个梦。   在脑子里闪过重重无数的记忆片断:白茫茫的雪地,比雪更冰冷的父亲,被埋在雪堆里、哭泣无助的男孩,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温柔的胸脯及那口甘甜的乳汁……   在梦中最清晰的感觉就是冷,从少年时的那一天起,这个噩梦纠缠了我很多年。小时候我特别讨厌冬天,更讨厌雪。在寒冷的冬夜里,哪怕是生着火炉,裹着厚厚的羽绒被,房间里温暖如春,可是在梦中,那股由骨骼里冒出的丝丝寒意,透着骨骼向外渗,冰刀般刮擦着我的灵魂,令我痛不欲生。   幸运的是,每次在噩梦中,总会一位美丽温柔的天使出现,用她那温暖的胸膛,暖和我的身躯,让我得以安宁地度过漫漫长夜。   父亲死后,我再没有做过这个梦,童年的不幸,似乎早已淡化在时光的洪流中。   但这一回,在我的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梦魇又缠上了我,我又落进了那个冰冷的白色世界。这一回,我的天使又及时出现了,她的身体与我紧紧相拥在一起,真实的感觉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清晰。   “天使”身上传来的暖意,就像冬天里的太阳,暖洋洋地适合无比,我真想就这么一直昏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隐隐约约中,我知道自己正徘徊于生死边缘。   “不!我不能死!有天使守护我,我不会死的!”   在死亡边缘挣扎了不知多久,怀抱着我的“天使”我在梦中竭力地大吼了一声,撕破黑暗,终于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和蔼安详的面孔,有着柔和的面部线条和母亲般温馨的微笑,她就是碧姬阿姨,我的天使。   眼前的情景,仿佛是童年旧梦的重温。身上一丝不挂的我,和碧姬阿姨挤在一个睡袋里。身体传来的感觉告诉我,碧姬阿姨身上仅穿一套贴身的内衣内裤,与我“睡”一起。   “我在做梦吗?”   我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痛的感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多少年了,儿时早已淡化的记忆又变得清晰起来。   “这种感觉,温暖的感觉,真好!”   我们俩脸贴脸,胸贴胸,肢体交缠,紧密得不能再紧密。我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着,扫视周围。我不敢动弹,生怕稍许声响弄醒了碧姬阿姨,破坏了眼前这美好感觉。不过现在的我十分虚弱,甚至连翻身的力量都没有。   我和碧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山洞,我们俩挤在一个厚厚的皮制的睡袋里,睡袋是我带来的,外面还厚着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离开军队赶路时,为了减轻负担,我的背囊里衹带了一个冬季用的行军睡袋,一套换洗的内衣内裤,以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   硬挡天劫后,我身负重伤,为了救我,碧姬阿姨肯定是不顾一切地运用回复魔法替我疗伤。不过风(气)属性的她即使完成了第七变,由于受自身属性的限制,回复魔法上的修为仍然极其有限。我探查过了,我的身体受过光属性的魔法“黄金之辉”的治疗,这是介于五级和六级之间的回复魔法。   “黄金之辉”治疗皮肉之伤很有效,但要治愈严重的内脏创伤,效果就大打折扣,得长时间地运用才会有较理想的结果。从能量的损耗来说,用这招极为不智,但对碧姬来说,却已是她能力的极限。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由肚子肌饿感来判断,我最少也睡了一天一夜。本就身负重伤的碧姬过度地使用龙力,结果弄得自己元气大伤。我用恢复的些许力量注入碧姬体内探测了一圈,发觉她的身体异常地虚弱,而且还有透支体力,运用生命魔法的迹象。为了救我,她弄得自己伤上加伤,身体状况甚至比我还要糟。   天色将明,刺骨的寒风不住地由洞口灌入,忽忽作响。外面正下着大雪。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即使穿着厚厚的皮大衣,在寒风中待上十数秒,也很快会被冻成一根人棍。尽管有火堆、睡袋、貂皮大衣帮我们抵御严寒,却仍然感到刺骨的寒意。   “阿姨,你是不得已才这样的吧……难为你了……”   可惜我现在是个个头比碧姬还高的男子汉了,再不能像儿时那般将整个身子缩进碧姬的怀里。不过现在这种和碧姬并肩躺着,搂抱在一起的感觉,非常地美好。   “好温暖的感觉,像妈妈一样……”   我想了想,闭上眼睛,放松身体舒服地窝在阿姨的怀抱里,让这种温馨温暖的感觉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离开碧姬温暖的怀抱,迎面扑来的寒意顿时令我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我连忙穿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边上的篝火烧得衹剩下一堆发红的木炭,我往火里加了些干柴,让火焰重新燃烧起来。在离火堆不远的地上,躺着一衹死掉的小鹿,想必是碧姬前几天打来的,在这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它将是我们这几日里唯一的食物。   “真槽糕啊,想不到我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麻烦,不是重伤,而是严寒!”   检查了行李,我发觉我和碧姬都犯了一个相同错误:御寒的衣物严重不足!   起初,仗着六变和七变后强大的力量,我们身上仅穿着单薄的秋装,根本就不把严寒放在眼中。我的这件貂皮大衣若不是希拉一再要求,我根本就不会带出来(为了省事贪图方便)先前替碧姬硬挡天劫时,我使用神龙变,身上的衣服全被震碎,现在仅有一条内裤遮体。至于碧姬就更惨了,她的行李在天雷第一击时被引燃,全烧光了,身上的衣裤亦被烧灼得千疮百孔、破碎不堪。   若是状态十足的情况下,这点寒冷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重伤的我俩如今力量尽丧,至少要过六七天的时间才能恢复部分力量。如今天寒地冻,身在荒郊野外,搞不好我们真会冻死在山洞里。   想到冻死的可能,我感到又滑稽又可笑,不禁自嘲地苦笑了一声。我穿上因神龙变而被撑坏的皮靴,拾起逆鳞,走出了山洞。在力量恢复之前,我们也衹有用生火取暖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抵御严寒。待我提着逆鳞走出山洞,我才发觉现在的处境实在是糟透了。   “好冷啊,呜……”   出了山洞,即使有大衣遮体,被刺骨的冷风一吹,我仍然冻得上下牙直打架,恨不得立马转身逃回那个温暖的睡袋里。   雪后初霁,白雪皑皑,阳光照射下,银光闪闪,耀得人眼睛发花。此时我早就没有了赏雪的雅兴,山洞外就是树林,这是一片落叶林,光秃秃的树枝上除了积雪什么也没有。   砍树的时候,枝杆上的积雪被震得往下掉,滑入脖子里,沾到后背上,“寒上加霜”更令我苦不堪言。逆鳞杀人时很锋快,但在一个“凡人”手上,砍树时还不如一把破烂的斧头管用,气力不足的我衹能用它砍砍树枝。不过几分钟,裸露在大衣外的小腿已冻得像两根腊肠,完全失去了感觉。   “呜,冷死人了!咯咯咯……”   我咬紧牙关接连砍下七八根特大的树枝后,拖缀着拚命往山洞里跑。真是太冷了,寒气由大衣下摆向上灌,连“小弟”也被冻得发麻发痛。人家说拔毛的凤凰不如鸡,我没这个没有力量的龙战士,眨眼间就被冻成了一衹冰猴。   近乎连滚带爬地回到山洞里,坐在到火堆旁,我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投进火里暖和暖和。从出去到现在,衹是数分钟的时间,小腿肚竟已结了一层薄冰。不光是腿,身体所有裸露在外的部分都被冻得失去了感觉。   就在这时,我身后响起了碧姬的声音:“冻成这样,直接用火烤不行,快回到睡袋里来!”   我弄出的声响吵醒了碧姬,看到我现在的情形,她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冷得语无伦次的我拒绝道:“阿姨,咯咯咯……别这样……咯咯咯……先前已委曲你了……咯咯咯……”   “快进来,听话!你都这样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受冻的!”   我还想拒绝,碧姬的手已搭上了我的肩膀,强行要把我拉进睡袋里。其实我口不对心,拒绝衹是装模作样,阿姨稍一坚持,我稍作拒绝后就被她“强拉”着进了睡袋。   “快把大衣脱了!”   我脱掉了大衣,而碧姬竟也将自己上身唯一的一件亵衣脱去,接着我们俩就赤裸裸地滚成了一团。   “你伤成这样还跑出去,不要命了吗?”   “咯咯咯……柴快烧光了。”   “烧光了也得由我来砍,你伤得这么重!”   “咯咯咯……可阿姨你元气大伤,情况,咯咯咯……比我还糟啊,咯咯咯……”   “别说了,抱紧我!”   才刚钻进睡袋里,碧姬已主动张开臂膀,将我搂进怀里。丰满的乳房紧贴着我的胸口,我身上也衹有胸口位置还有点热气,感觉也最灵敏。亲密无间的接触下,我清楚地感觉到阿姨乳房的弹性和乳尖的坚挺,阿姨强忍着我身体的冷凉,尽可能地让双方的身体最大限度地接触,她的温热大腿贴着我冻僵的小腿,不断地摩擦,双手亦在我的身上来回抚弄,尽可能地想将热量传送给我。   “你的脸好冷啊!来,快把它贴到阿姨胸口上!”   “阿姨,这……”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姨的奶你都吃过了,这又不是第一次。”   情急之下,阿姨把我童年的旧事也说了出来。她按住着我的头,将我整个压进睡袋里,半被迫、也是半主动地,我的脸在事隔多年之后,再次紧贴在了阿姨的乳房上。   “这种气味,是妈妈的气味!啊,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有恋母情怀了,是因为阿姨啊!”   眼前的情景,完完全全就是童年时那一幕的重现。碧姬阿姨的双手捂着我的耳朵,快被冻掉耳朵吸收了热量后,渐渐地也回复了知觉。我的鼻尖陷在那两团肉峰之间,鼻孔里尽是阿姨诱人的体香,阿姨抱着我,尽力用自己的身体摩擦我冻僵的身体,为了救我,她早忘记了男女之别,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孩子,她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这种感觉,真好……”   虽然身体仍然冻得发颤,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在我眼中,碧姬阿姨不光是长辈,更是一个成熟而美丽异常的女人。过去对她我除了尊敬之余,在心灵深处其实还隐藏着一丝不能为外人道的邪念,但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却一片光明,没有半丝污垢。   “要是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   在阿姨双峰的温暖下,我的脸逐渐恢复了知觉,此时我想起了妈妈,也想起逝去多年的安达。我暗暗发誓,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保护碧姬阿姨,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当阿姨在我心中母性的一面渐渐地被“女性”的一面所替代后,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动邪念。可是又不愿意离开阿姨温暖的怀抱。再说睡袋就这么小,塞了两个人后一点空隙都没有,想分开都不行。所以只好用交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借此掩盖彼此难堪的局面。   从阿姨的嘴里我知道自己已昏迷了整整两天,这期间我几次徘徊在死亡线上,全靠阿姨不顾一切地施救才捡回一条命。而碧姬之所以离开南方的瓦伦关来到北方,是为了寻找失踪多年的女儿。   不久前碧姬遇见在帝国内四处游历的曼奇尼大祭师,这位帝国硕果仅存的老星见给碧姬做了这么一段预言:“往北走,一直往北走,在那里你可以找回失去的女儿,但在你们母女相认的一刻,也就是你的人生道路终结的一刻!”   听了他的话,碧姬来到寒冷的北方找寻女儿,谁知诅咒却在这时候突然发作,天劫爆发。令我奇怪的是,哥里德尔研制出封龙针后,经过我与皇帝的亲身试验调整,用了半年的时间将其改良,现在已基本无害。每个七变后的龙战士他都送了一套,靠着封龙针,碧姬阿姨应当可以很轻易地躲过天劫,但这次她却没有用。   “那东西我没有带出来,若我真的会死在天劫之下,那就由它去吧……”   和父亲、皇帝的叁角苦恋,女儿的失踪,早就将碧姬折磨得心力憔悴,她根本就不想用封龙针来延命。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碧姬,衹能尽力疏导她,劝她不要放弃希望。当她问我此行的目的时,我也把一切如实对她说明了。   奥德亲王这番动作的真正目的,皇帝派我出面的实际用心,同样也令碧姬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碧姬决定跟我一起去旦丁,有她支持,任何针对我的阴谋也能轻松应付。   我和碧姬谈了一整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双方再也找不到聊天的话题了。为了减少彼此的尴尬,我们背靠背躺着,长时间地不说话,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是我阿姨,我最尊敬的阿姨,不准胡思乱想!”   清醒的时候,我不断地用这个念头提醒自己,成功地将邪念牢牢压住,可是当我睡着了呢……   在我的心里,一方面碧姬是我的长辈,父亲深爱的女人,我对她衹能尊敬尊重而不能有非份之想;另一方面,我却知道阿姨是个女人,一位美丽的女人,她的美貌曾让两位有着手足般深厚友情的龙战士为其疯狂,为其反目成仇。她就像一颗钻石,岁月的蹉跎,命运的磨砺,反而让她身上的光彩变得愈发动人。   尽管衹有背部和臀部相接触,尽管在心里一直反覆地提醒自己,可是燃烧在我心中的那团火焰,却整夜都没有熄灭。   整晚我都在做着禁忌的梦。   我伏在碧姬阿姨怀里,双手握着她的乳房,齿尖轻咬着娇嫩的乳头,吮吸着甘甜的乳汁,我的下半身则深陷在那处温暖湿润的腔膛里,进进出出……   对于我犯禁的侵犯,碧姬没有反抗,没有拒绝,目光平静地望着我,那眼神就像是一位母亲正温柔地望着心爱的儿子。   “啊,我在做什么?”   望着这双平和的眼神,我眼前一花,霎那间碧姬阿姨的脸化为了妈妈的容颜……   “妈妈!”   大骇之下,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啊,该死!怎么会这样……”   春梦一场,清醒之后,我随即发现了一件糟糕至极的事情——裤裆里湿糊糊的,我遗精了!   爬出温暖的睡袋,背对着阿姨,坐在火堆旁,我小心翼翼地烘烤着湿漉漉的内裤,那一大片黄灿灿的粘液,弄湿了大半条裤子,可见昨晚那一发的浪费有多严重了。碧姬阿姨仍然在我身后的睡袋里“昏睡”着。我知道她在装睡,我们眼前的处境实在尴尬,也衹有装傻装痴,双方才能相处下去。   我做春梦遗精这件糗事,也不知道阿姨发现了没有。当我爬出睡袋时,鼻子里闻到了浓烈的腥味,万一阿姨也闻到这股气味,她是过来的人,应该会猜出这是什么气味。   裤子烤干了重新穿上,被精液弄脏的地方硬梆梆,穿在身上极不舒服,不过此刻,我也衹能将就着了。篝火烧了一整天,洞内的树枝所剩无几,我再度穿上那件貂皮大衣,拿起逆鳞出了山洞。   当我的步子要跳出洞口时,一直沉默装睡的碧姬终于出声了。   “别走!外面很冷,还是让我……”   “不了,阿姨,这种活还是让男人来干的好!先躺着吧!”   我停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洞口,外头飘着鹅毛大雪,天更冷了。十分钟后,我拖着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哆哆嗦嗦地“滚”回了山洞,情况比昨天还惨。   刚踏进洞口,一个火热身体就抱住了我。伏在碧姬阿姨温暖的怀抱里,我的身体不住地打颤。   “咯咯咯,冷死了……”   我被碧姬拖着回到那个温暖的睡袋里,恶劣的天气,可怕的低温,几乎将我的四肢都冻住了。接下来的那一幕,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的重演,近乎全裸的碧姬搂着仅有一条裤衩遮体的我,不断地用身体摩擦着我的皮肤。   当我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时,对碧姬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愈发难以抵挡。对于龙战士来说,五十岁的年龄和十八岁没有半点区别。不亚于如月的容貌,麦色的皮肤锦锻般的光滑细腻,臀部硕大丰满,腰部又细得有点惊心动魄,双腿又长又直,线条健美。碧姬称得上是个完美的女人,如月或许在身体某些地方会稍胜过她一点,但在精神给我的慰藉感和碧姬相比,就远远不如了。躺在碧姬的怀里,那种温暖、满足、平静、安逸的感觉,我也衹曾在安达身上体会过。   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我的身体回暖后,我一时糊涂,竟舍不得叫阿姨停下来。我意识到阿姨是个极有魅力的女人,终于忍不住邪念大动,一股热血由脑门冲往下体,回复活力的龙根,在碧姬两腿之间勃起了!   感觉到下体被硬物碰撞,碧姬身体一震,像被毒蛇咬到似的,她丢下我,微蜷起身子转过身去。   在她转身的一瞬,我看到阿姨脸上露出极为羞涩的表情。   “阿姨,我……我……”   我窘迫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她是我最尊敬的阿姨。   “你长大了,这,这很正常……”   碧姬回了一话,声音低得像蚊吟。   我们俩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在接下来的这个白天,我们几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双方不约而同地作了同一件事:用刚回复了少许的力量疗伤,以便能尽早恢复力量,摆脱眼前这种难堪的局面。   然而天黑的时候,一件发现令我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欲望再度蠢蠢欲动。   一次“小心翼翼”地翻身时,我的手指无意中触到了阿姨的裤头,是轻轻地,非常轻的触摸,结果我的中指尖沾上了一层粘糊糊的液体。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受此催化,“占有碧姬阿姨”这个念头像气泡般,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冒出。结果好不容易老实点的下半身,又一次地硬了起来……   这一晚我又没有睡好,和我并肩而卧的碧姬,同样也心事重重。不过由于身体尚未复原,睁着眼睛支撑了半宿,我们俩终抵挡不住疲倦的侵袭,先后昏睡过去。身体状况较好的我比碧姬要迟入睡,在昏昏沉沉地坠入梦乡,我听到了阿姨低沉的梦呓,她似乎又在喊着老爸的名字。   这一晚我又做春梦了,在梦里我又一次和碧姬阿姨翻云覆雨,所幸此次早有警觉,在梦中以意念紧急刹车,强行将要喷射的欲望止住。但那份欲不得发,由天堂坠入地狱的痛苦感觉,足足折磨了我一个晚上,直到大清早醒来。   一回复神智,我本能地去感知“枕边人”却发现碧姬并不在身边。大骇之下,我查看四周,却发现放在睡袋边的逆鳞也不见了。当我还在熟睡中时,碧姬已先我一步醒了过来,拿走了逆鳞到山洞外去砍柴。   啪地一声,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为昨晚又一次重犯错误而自责。我暗骂自己道:“你在想什么啊?阿姨对你这么好,你既然对她有狼子野心?”   我盘退坐着,像做了坏事般颓丧不已,硬了大半个晚上的龙根,到现在还是硬梆梆的…… 第四章 诱惑   当身体冻得像条鱼的碧姬,拖着一棵小树回到山洞时,我的心怦怦地跳得厉害。   我抱着几乎失去知觉的碧姬回到睡袋里,然后我所做的,就是重复前两天阿姨对我做过的事。   “千万别硬,千万别硬啊!”   “我没做错,我是在救阿姨的命……呜,阿姨的皮肤真好……阿姨乳房好有弹性……阿姨的……”   “畜牲,你这个畜牲,居然对阿姨……”   尽管身体被冻得僵硬,但阿姨那完美的身材,柔美的曲线,梦幻般迷人的秀靥,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尤其是胸前那对大奶,挺拔傲人,不住地在我的胸前撩拨,我几乎将嘴唇咬破,才忍住没有将咸猪手放上去。我一边在心里反覆地警告自己,可是双手双腿却做着和警告相违背的事情,虽然身上还披着“救治”的外衣,但我的内心并不纯洁。   忍!忍!忍!忍无可忍!碧姬阿姨冰冷的身体,到最后还是万分“残忍”唤醒了我的本能,恶魔在我的心灵深处慢慢地滋长,龙根缓缓地昂首傲立,再次夹在阿姨的大腿根部。   感觉到我男性象征的反应,阿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过她没有言语,当然了,此时此景,多说话衹会让彼此都觉得更加难堪。   “该死的,呜,痛……”   我又羞又急又气,一记手刀自残肉体,剧痛之下,终于把作恶的小弟重创制服。然后我忍着痛,努力地将一切邪念排出脑外,全力地救治碧姬。在替碧姬摩擦身体生热时,我发现了一件事,阿姨的裤头硬梆梆的,有一大片干结的硬块,就像我的裤头一样,而且结块的面积相当地大。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和碧姬衹说了一句话。   我说:“我的力量恢复一点了,明天还是我去砍柴吧!”   阿姨点点头。   这一晚我又再次被“可怕”的春梦折磨,不过梦才开始,早有准备的我就强行用意志让自己醒过来。   “天啊,我都在想什么啊!”   我的头和下半身都难受不已,碧姬是我的阿姨,犯禁的诱惑不断地挑战着我的道德天平,天人交攻反覆了好一阵子后,我最终做出决定……   “想当年,我在风都城里……不管这么多了,干了!”   我最终选用的手段是诱惑。暗黑龙一脉擅长的特技,除了潜踪、暗杀外,另一强项就是针对精神领域的黑暗魔法,我的特色技心灵风暴就是其中之一。这种影响精神的黑暗魔法,主要是依赖施法者自身的精神力量。我虽然因天劫受重创力量未复,但在精神力量却丝毫未损,使用这类魔法是轻而易举的事。   碧姬并不是如月那般意志力极为坚定的女人(如月对精神魔法近乎完全免疫)相反她的精神十分地脆弱。如果我对她施用魅惑术这类魔法,当然可以很轻易骗到阿姨的肉体。但此法效力太强,痕迹过重,事后阿姨必定有所察觉,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一时之快而铸此大错,实为不值不智。   所以我选择的方法是入梦术,从前我就玩过这种游戏,将自我的意识进入碧姬的内心世界,在阿姨死水般的内心世界播下种子,激起波澜。   说做就做,当确定碧姬已睡熟之后,我施放入梦术,进入碧姬的梦境中。   普通人在一晚中会做好几个梦,但一般情况下,往往一个也不会记住。我冒险进入碧姬阿姨梦境中,起初遇见的两个梦,不过是她少年和中年的一些琐碎回忆,并无太大的用处。   碧姬阿姨的第叁个梦却是个绮梦,剧本正是她和父亲约会场景。两人携手泛舟湖畔,郎情妾意,交流对视的目光中,灌注着无穷的爱恋。我躲在“暗处”看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插手现身的机会。   而碧姬第四个梦,场面却是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旧事。   漆黑的夜,昏黄的烛光下,躺在床上汗流满面,嚎叫喘气的大肚孕妇,正是碧姬生命最痛苦的那一幕。   孕妇的生产过程,紧张而痛苦,虽然衹是梦,画面短暂而破碎,但我这个“旁观者”也看得如同身受,揪心不已。   一声响亮的婴啼过后,产婆由碧姬的下身“抱”出了一个极为可爱的女婴,递到了碧姬面前。   “啊,是个女孩,很漂亮!”   生产完毕,大汗淋淋、近乎虚脱的碧姬伸出手,接过婴儿,手指轻轻地抚过婴儿的脸,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   我正为这一幕而感动时,碧姬的脸上突然露出紧张的表情,像是意识到会有事情发生似的,她将婴孩紧紧地搂在怀里。   “孩子,我的孩子!”   此时,周围的烛光忽然自动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光线消失的霎那,原本围在碧姬身边的两个产婆,也一并消失不见。   哗啦一声,靠墙的窗户猛地炸碎,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破窗而入,直扑床上的碧姬,黑暗中我看见一双闪闪发光的银眸。   “银眸?就和先祖里特当年看到的一样,难道是……”   震惊之余,我强忍插手的冲动,守在一边,想等着机会看清黑影的真面目。然而情况却非我愿,此刻的碧姬刚刚生产,身体虚弱至极,根本就无力反抗,黑影衹是轻轻一击,就将她打翻在床,夺过女婴,随即破窗而出。   躲在一旁的我没有多想,立刻现身追了出去,想看清他的真面目。然而当我穿窗而出时,却发生自己身处一片幽暗的虚空中,周围什么也没有。   “该死,我怎么忘记了!这一切都是梦境,我看到的一切都是阿姨想像出来的,朦胧虚幻的,梦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有过在别人的梦中的经验,我随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在梦里看到的东西,衹是碧姬潜意识作用下的产物,和当年真实发生的旧事肯定有一定出入,但有一点,那个黑影,那双银色的眼睛,我却相信绝对不是碧姬虚构的东西,必定是劫掠者的真面目。   “他们都是银眸,抢走碧姬女儿的那个家伙,难道和波莉娅的奸夫有联系,是他的后人吗?”   身处梦的虚空中,我正思索着二者的关联,耳边传来了凄厉的哀啼声。   “我的孩子!不!把孩子还我!”   回首望去,房间里已恢复光明,虚弱的碧姬趴在地上,努力地想爬起来,接着又跌倒在地,爬起,再跌倒,她勉强来到窗前,对着空洞的虚空探出右手,徒劳地抓扯着,想要挽回什么,凄厉的哀啼声足以令每一个闻者心碎。   “啊……”   失去女儿母亲的哀啼声,令人心酸,我几乎也要掉下泪来。我知道阿姨现在肯定在做恶梦,尽管衹是梦,我觉得自己该为她做些什么。   “孩子?有了,这是梦啊!”   凭着记忆,我无中生有地“制造”出一个婴儿,回到房间里,把孩子还给碧姬。   “阿姨,孩子在这里!我打跑那个家伙,帮你抢回来了!”   “孩子,我的孩子!”   一见到孩子,碧姬两目发亮,她抢过婴儿,也不管我就在面前,解开衣襟就要替婴儿喂奶。   总算将噩耗梦变成美梦,看着阿姨脸上重新露出幸福笑容,我备感羞愧,暗自在心里痛骂自己是畜牲,竟对阿姨怀有狼子野心。   “糟糕,我怎么忘记改变形象了,至少也得以老爸的形象出场嘛!就这么直接地出现在阿姨的梦里,万一阿姨察觉有异……”   想到这儿,我吓得连忙收回入梦之术,让意识回到自己身体里。我刚在自我的肉体里清醒过来,就觉得有点气闷——正是梦有所思,身有所动,碧姬阿姨双手紧抱着我,衣裳轻解,我的脸正压在她丰满的乳房上,鼻孔里尽是诱人的香气。因为在梦里她紧抱着女儿怕再被人抢走,所以在现实中她抱我的力道也用得相当大,我想挣脱亦不能。   “呜,怎么会这样……不过……我喜欢!”   我激动得差点当场鼻血狂喷,正在犹豫该不该张开嘴“吃奶”的时候,阿姨的身体微动,鼻腔轻哼,显然快要醒过来了。在这短短的数秒间隙里,我连忙做出反应,将意识从肉体中抽离隐藏,使身体松弛,变得像是真正地熟睡。   按着我头的手指松开了,碧姬醒了。清醒之后,发觉自己梦中无意识的作为,她身体微震,本能地松开双臂把我推到一边。我闭眼装睡,看不见碧姬现在的表情,但想像过去现在肯定是羞涩无比。   我感觉到阿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十几秒后,我听到一声长长地叹息,“你长得真像他……”   脸上微痒,一衹手按上了我的脸,碧姬阿姨竟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我!我心里一热,激动之下眼皮微颤,碧姬以为惊醒了我,闪电般地把手缩了回去。我心中大悔,猜到碧姬下面将可能“避”开我,连忙做出补救。   我装做熟睡中翻身,右手一搭,压在了碧姬身上,嘴里含含糊糊地做梦呓状。   “妈妈,妈妈!好冷啊!”   我将身体缩了起来,主动地往碧姬身上靠。果然,我的行为激起了阿姨的母性,她张开怀抱,将我紧搂在怀里。我的脸贴着阿姨的乳房,这一举动再次令我热血沸腾。体内的精血,分作两道,一道直冲鼻腔,另一道直奔下半身,伪装差点穿帮。幸好我即时用先祖留下来的秘技令身体进入类似冬眠的假死状态,总算没有龙根高举让阿姨识破。   我在心里念道:“太爽了,真是太爽了!阿姨,你就把我当成我的老爸,还有你的孩子来爱吧!”   恶魔的尖角和尾巴,又一次在我的身上出现了……   我费了很大的心神,才勉强收拾色心,在碧姬阿姨火热的怀抱里安稳睡了一觉。阿姨对我的感情还不够深,此刻还不是占有她的最佳时机,我还要再等。   第二天一大早,当碧姬轻轻地松开和我交缠的四肢,想先爬出睡袋时,被惊醒的我“适时”地“醒”了过来。   “阿姨,冰天雪地的,砍柴的事,还是由我这个男子汉来做吧!”   离开睡袋时,我忽略了一件事:硬梆梆的龙根将内裤撑得老高,睡袋的口又小,我下半身的窘相到底让阿姨看到了。虽然这衹是男人清早常发生的正常生理现象,我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倒是碧姬主动地替我解除了难堪:“你是男子汉了,早晨起来都会这样!波尔多那小子……这是正常的……”   我微红着脸,衹能用不停地傻笑来掩饰窘迫,我有点手忙脚乱且不知所云地道:“谢谢阿姨!嘻嘻……这个,啊,是啊……那个啊,啊……阿姨啊,其实你早晨醒来的样子蛮漂亮的!”   穿上了貂皮大衣,我正想出山洞,却被碧姬叫住,她说早晨太冷了,待中午气温回暖后我再出去。于是我就坐在残火旁烤火,而阿姨则依旧待在睡袋里。经历了昨晚梦里的事,阿姨对我的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   闲谈时,碧姬对我说,那天劫发生时,我根本没必要拼了命去救她这个快要死的人。她要我答应她,若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绝对不能再插手。   我立马摇头拒绝。   “妈妈临死前曾问过我,如果我生命最重要的人遇上危险我该怎么做?我在她面前拍着胸脯发过誓:我会拼了命去保护他们!阿姨,你是我最尊敬,也是最爱的阿姨,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实际上,我在妈妈面前发的誓是真心对待每一个和我有过关系的女孩,不能让她们为我流眼泪。尽管真实性有点问题,不过我拼了命救碧姬却是实情,撒谎时倒也问心无愧。碧姬虽然摇头说我胡闹,心里当然还是很高兴的,不知不觉中,我们俩的关系又拉进了一点。   中午,我走到山洞外面的树林砍里柴。此时力量已恢复了近一成,虽然暂时还不能变身,但对寒冷的抵抗力已明显增强了许多。有了力量,砍柴就变成很轻松的事情,回到山洞后,我虽然依旧冷得发抖,但情况已不像前几次那般狼狈,就着火堆烤了一会儿,身体就完全恢复了。   本来,我完全可以有意让外面的寒流将自己冻得像冰猴一样,好让碧姬阿姨再用温暖的身体“救治”我,但我并不想用这种低级的方法,因为我认为这对我和碧姬来说,都是一种污辱。   我很想将自己的那部分放进碧姬的身体里,感受那种类似母亲美妙感觉——自从安达死后,这种感觉我已很久没有体会到了。很多时候,阿姨给我的感觉就像安达一样,我爱她,我并不想为了一时之快而在阿姨受伤的心灵里再添些伤疤,我会用我的方式,令阿姨心甘情愿地接受我。   说到底,我还是想让碧姬成为我的女人、情人。   阿姨是我的长辈,而且她的年龄足以做我的母亲。但辈份、伦理、世俗的看法并不能影响到我。我,达克。秀耐达,我喜欢哪个女人,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她。伦理、他人的看法想法,统统全是狗屁,我想怎么做,我就要怎么做!   “因为我喜欢,所以我要做!”   或许我很自我,但这就是我,达克。秀耐达的处世方式。   夜里,我故技再施,再次进入碧姬的梦中。碧姬的梦依然破碎而杂乱,往往衹是数秒的片断,出现了好多个人物,但老爸的面孔是出现得最多的,而且多半是双方约会时温馨的场面。   “看来阿姨还真的是喜欢老爸啊,在她的梦中出现的人物,多半还是老头子。”   发觉阿姨真心喜欢的人是老爸,我非常高兴。   当碧姬梦见自己在河边游泳时,我找准机会,以老爸的模样出场。   “老头子,你死了就死了,蹲着茅坑不拉屎,这可是很恶劣的行为!就算有一千个理由,也不能让这么美丽迷人、和蔼可亲的碧姬阿姨替你这个超级花心大萝卜守活寡!阿姨久旷多年,如果我不上她的话,迟早会让那个狗皇帝得逞的!俗话说肥水不入外人田,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亏欠碧姬阿姨甚多,就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你偿还吧!”   由老爸的日记我知道,碧姬年轻时爱游泳,而且特别喜欢裸泳,游完后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更是她的最爱——阿姨一身麦色的皮肤就是这么得来的。当年奥拉皇太子为了讨好她,还专门把风都城内一处很有名的湖泊列为禁区,让碧姬一人独享,为此还差点引起公愤。   当碧姬梦见自己在游泳时,等候多时的我立刻转变容貌,以父亲的形象出场。   “老爸”的出场方式,头戴遮阳帽,身上仅着一条短裤,在沙滩上支了个画架,不声不响地在边上画画,画面的内容,当然是裸泳的碧姬。   在水里游得甚欢的碧姬,猛地惊觉到附近有人,愕然回头。   “基斯,是你吗?”   我微笑不语,继续画画,望着碧姬的眼神里一点色欲的成份都没有。老爸当年虽然好色成性,用这招画裸体画的方式骗得无数少女身心,但在绘画时他是极认真的,不管是面对任何美丽性感的女人,眼里都衹有艺术,绝对不会生出半丝的邪念。   我把老爸的神态扮得十足相像,碧姬又问了一句,我仍然不答。   刚从水里出来的碧姬就站在我面前,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经过水的滋润,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没有一丝掩饰的赤裸胴体闪耀着令人晕眩的美丽光芒。无论是那天人般的绝色美靥,还是那平坦光滑的酥背、挺拔傲人的完美双峰、浑圆白嫩的玉臀,碧姬身上的每一部分,都称得上是老天的恩赐。   呆呆地望着“我”盈盈的泪光中,闪烁着喜悦、羞涩、愧疚、悔恨等多种情绪。   “基斯,你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尽管处在睡眠,碧姬仍然保留着一定的自我意识,她还记得老爸已经死了多年,已隐隐明白这一切都是梦。   “我知道这一定都是梦,不过没关系,基斯,别离开我!当年全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我一下子被碧姬扑倒在沙滩上,接着她火热丰满的身体就主动地压了上来。一把扯下我唯一的遮羞物后,碧姬竟主动地用嘴含住了我的下半身。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梦,都是碧姬在潜意识中的作为,全是虚幻的,可是却舍不得就么放弃和碧姬欢好的机会。不论做梦也好,真实也罢,能够和阿姨合为一体,此生何憾之有?   我口舌并用,舔个快活,叫碧姬又笑又叫,接着双手齐出,把玩她的酥胸,令其骚痒难耐,春心荡漾,再把脸庞贴紧胸口,静听一下又一下的温暖心跳。到最后掏出我闭闷了多日的巨物,狠狠地送入碧姬体内,耳边很快就响起了碧姬近乎疯狂的淫声痴叫……   我和碧姬滚倒在沙滩上,双方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虽然衹是梦,可是在疯狂欢好过程中,我却强烈感觉到碧姬对父亲的爱。犯禁的羞愧恐惧与偷食禁果的兴奋,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纠缠着我的心,刺激无比,我在心里呐喊着:“老头子,就算是被你骂畜牲,我也要和阿姨做下去!我爱她,所以要她!你儿子就是这样的人!谁也阻止不了我!”   碧姬张大双腿,跨坐在我身上,身体一上一下地耸动着,娇喘着,下身的花芯不住地吞食着我的肉茎。周围的意识空间,也随着主人在梦中情绪的波动而剧烈晃动、崩溃,这种波动反过来影响了碧姬真实存的肉体,我知道当碧姬在梦中达到高潮的一刻,就是她意识清醒的瞬间,于是在巅峰到达前的一刻,我提前将意识抽离碧姬的梦境。   在脱离碧姬的梦境前,我做了一件事:收起伪装,将自己的肉体和面孔变成六岁大时的模样。   春情勃发的碧姬,在达到高潮前的一刻,突然骇然地发现,被她“骑”在身下的,并非是那个朝思暮想的情人,而是情人的孩子,一个衹有六岁大的小男孩!   我躺在沙滩上,装出刚睡醒迷糊的模样,揉着眼睛,童真无邪地问碧姬道:“阿姨,你在做什么啊?”   当碧姬在骇然中达到性爱的高潮时,她的意识也因为极度的惊愕而完全清醒。   喘着粗气由春梦中醒来,碧姬睁开眼后,却更加恐怖地发现自己又铸成大错了——因为梦中无意识的动作,自己的双手此时正紧抱着那个长大后的男孩,双腿更厚颜无耻地夹紧他的腰,而她的内裤也因为梦中汹涌的春潮而湿透了。   这一切的始作蛹者,此时却装出一脸无知的模样,双手摇着她的头,关切地问道:“阿姨,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刚才你的叫喊声好可怕……” 第五章 失陷   第二天清晨,一夜没睡好的碧姬早早地爬出了睡袋,坐在火堆旁,昨夜的那场春梦,她的内裤全湿透了,现在正正忙着烤内裤。   当天,当我与碧姬交谈的时候,我发觉她都有意地躲避我的目光,不敢正视我,我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几天的静养,此刻我的伤势已好了九成,身上的力量也恢复了近二成,而情况比我严重的碧姬也恢复了少许的力量。虽然还不能变身,但严寒对我来说已不再那么可怕。   借口寻找食物(我们也恰好断顿了)我再次离开山洞,到外面的冰天雪地中打猎。一个小时后,我提着两衹雪鸡回到山洞。虽然身体抗寒能力增加许多,但由于衣物不足且气侯寒冷,身体仍然冻得硬梆梆的。   这回我怎么也不肯回到温暖的睡袋里,而是独自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拒绝碧姬的那一刻时,我在阿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失落。这一天我把碧姬侍侯得无微不至,生怕她受到半点风寒,但在交流上却有意地疏远她,碧姬不开口,我绝对不主动地说话,碧姬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疏远,眼中的失落感受也因此越来越浓。   当晚睡觉时,我对碧姬说我们毕竟男女有别,现在我复原了,应该保持距离了,裹着貂皮大衣在火堆边坐了一宿。   这晚我当然也没有闲着,趁碧姬入睡后我再次进入她的梦中。连续两个晚上受到噩梦和春梦的折腾,碧姬的精神明显差了很多。于是我小心地施放魔法,用外力挑起她脑海中的记忆萌芽,影响操纵她的梦,我让她回忆起当年雪地救我的那一幕。暗黑龙对精神魔法的研究仅次于沧海龙。有必要的话,我完全可以直接从外部操纵碧姬的梦,在梦境中催眠了她,但事后必然让碧姬识破是我搞鬼。我衹用挑起记忆萌芽这种最轻微的手法,同时还选择在她精神虚弱的时候,就是为了不留下痕迹让碧姬查觉。   对于这件往事,我衹是在结尾处稍作改变。当场景发展到碧姬把幼年的我抱在怀里捂暖,六岁的“我”无意识地吮吸碧姬的乳头时,我施法影响碧姬的脑部神经,此时碧姬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酥麻感由乳根直通下身,六岁的我每吸一口乳汁,碧姬的身体就猛颤一下,不住地发抖,竟对幼童的我产生一股强烈的绮念。   “阿姨,我们之间能不能进一步发展,就看你自己的主观意愿了!”   大功告成之后,我立刻退出碧姬的梦境,让余下的梦自由发展。如果我此刻使用心灵暗示类的催眠术,完全可以让碧姬醒来后春情大发,然后趁机占有她。但我不想这么做,我认为一切皆得看碧姬自己的意愿——其实这种想法实在是无聊更无耻至极,简直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而已。但这样做会让我在良知上好受很多,因为我给了阿姨选择的“余地”我不知道后来碧姬的梦是怎么做的,我衹知道她整个晚上身体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显然在梦中受到很大的“折磨”好不容易从我制造的“噩梦”中醒来,她却发现了一件比做春梦遗精还要糟糕的事情,我受冻着凉病倒了。   正常情况下,除了龙瘟以外,龙战士几乎不会得病,着凉感冒发烧,对他们来说更像是笑话。可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我的身体虚弱了许多,对疾病的免疫力大大下降,最重要的是,昨晚趁碧姬睡着之后我悄悄地将寒气吸入体内,有意为之下,想不病也不行。我的计划,正是利用碧姬母性的弱点,将我的形象与父亲的形象在她心中重叠起来,最后达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虽然衹是高烧,但极重视我的碧姬却无比紧张。身在荒郊野外,无医无药,为了救我她也衹能强行将我拉进睡袋里,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我设下的圈套……   “达克,你振作点!别吓阿姨啊!”   我的额头烫得几乎可以煎鸡蛋,身体甚至出现了轻微的抽搐症状。这并不是伪装,我是真真正正地病倒了!几乎没有生过病的我,这次几乎弄巧成拙,正应了一句老话:病来如山倒,身体一垮,神也挡不住!碧姬抱着浑身滚烫的我,急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眼前无医无药,她只好用土办法,再次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捂暖,希望能用出汗的方式减轻我的病况。   “好冷啊,阿姨,冷……”   虽然烧得厉害,但我的脑子还有五分的清醒,这完全是当日米伽勒施加在我的身上那个神之契约的缘故。我与卡尤拉双龙合一后,神之契约的效力被解去了九成,但余下一成的力量却依然存在。这个光属性的契约封印在这个时候再次发挥作用,释放出一道柔和的力量地护住我的大脑。   “神之契约?神龙王最后的精神攻击,足以完全粉碎我的意识,可是我居然能活下来,莫非也是这个契约的缘故?米伽勒在我身上加了这个东西,他(她)到底想干什么?”   五分清醒,五分迷糊,一半是有心,另一半却是出自本能,我再次把脸贴在碧姬的弹性十足的双峰中间,不住地摩擦着,干裂的嘴唇刮擦着碧姬的胸口。碧姬还以为我已烧得完全迷糊,不但没有抗拒反而主动地将四肢缠上我的身体。   “阿姨,渴,水,水!”   碧姬手忙脚乱地去找水,却发现水壶里空空如也,这些天来我们都是直接饮雪止渴,对正常人这没什么,而病人却不能这么做。   当碧姬正为找水而头疼时,口渴难忍的我已主动出击,双手抓着她身上唯一的亵衣用力一撕,饱满双峰立刻跳了出来,两粒绯红的乳蕾翘首挺立,有如两颗令人唾涎欲滴的果实。   被干渴和欲火同时煎熬的我,双手攀上高耸的山峰,滑过鼓胀的乳晕,用力一捏,将她们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天哪!天,不,啊呀……唔嗯……”   前胸突然遭袭,碧姬发出一声惊叫,没等她做出反应,半迷糊半醒的我张开嘴,一口将左边那颗粉红色的果实含进嘴里,大力地吸吃起来。因为干裂而变得粗糙的嘴唇摩擦着碧姬上身最敏感的部分,触电般的酥麻感由乳峰传至全身,碧姬发出长长的惊叫,身体却一下子软了下去,气力在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姨,水……”   我像是婴儿般大力地吸吮着,妄想吸出醇香的乳汁。碧姬想推开我,可是我婴儿本能的举动唤起了碧姬母性本能,令她欲罢不能,奇痒舒麻的感觉更不断地扰乱着碧姬的思维,她一动不动双手抱着我的头,任我大肆偷香却不作反抗,思想一片混乱。   趁着这个机会,我像个饥渴的婴孩,左边的乳头吸不出的甘露,不死心换到另一边,同样的吞入,更大力的吸吃,而且舌头还卖力的卷弄坚硬的乳蕾,把碧姬本就鲜红的乳头吸得更加涨大,尖挺,有时候牙齿还报复般地轻轻噬咬乳峰。   我婴孩的举动令碧姬无法反抗,母性的本能使她不能拒绝一个孩子往母亲要奶吃的要求。   可是我并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个头比碧姬还高的大男人,彼此的身体如此亲密的接触,高烧的体温又高,皮肤表面散发出的男性独有的气息,不断地渗入碧姬体内,令她意乱情迷情,碧姬这时才注意到我并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碧姬阿姨毕竟是个女人,一个成熟的女人,久旷多年的女人!当体内的本能被我唤醒后,肉体的春情与母性的本能发生了冲突,但最大的冲突却和脑子里残存的辈份伦理的道德观念的矛盾。   “理智”上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情感”上却又不放弃这种“为人母”的快感,“本能”上更难以拒绝性欲的呼唤。叁种情绪在脑海里反覆争夺,令她的思维一片混乱,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这时我的口、舌、手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的嘴唇吸得啪滋啪滋直响,不断地加重母性与欲望的筹码。这时碧姬感到下身幽谷处不时地接触到一个硕大坚硬的巨物,她的心更加慌乱了。   碧姬开始喘息,身体燥热,心烦意乱,她勉强将手伸出睡袋,抓了块冰放进嘴里,想借此冷静下来。   “水,水!”   我哪里会给碧姬清醒的机会,双手一用力,头一伸,张开的大口一下衔住了香唇,大力的吮吸,将那块冰夺过吸入嘴里吞入腹中。不仅如此,食髓知味的我更变本加厉,长舌出击,在碧姬的口腔中探索求泉,俘虏每一滴香津,仿佛从来没有这样干渴过。   见我如此干渴,母性的本能将理智牢牢压住,碧姬不但不抗拒,反而主动地伸出舌头,送上一口又一口的香津玉液。这一举动已完全将碧姬身上最后一点理性摧毁,余下的衹有对我母性的关爱以及自身肉体的欲望。   “阿姨,你真好!我喜欢阿姨,阿姨别离开我!”   我眯着眼,含含糊糊地哼叫着,双手松开双峰,顺着结实嫩滑的小腹下滑,一手衹插进贴身的内裤里,另一衹手却趁机掏出坚硬的肉棒。   碧姬的内裤早已被花蜜打湿,我抓住裤头,用力往下一扯,让隐秘的湿粘在一起的森林暴露出来。若不是病得气力大减,我肯定会毫不客气将这最后障碍撕碎。   能否最后占有碧姬,就在这一刻了。   “阿姨,你真好,我要阿姨!”   我不再迟疑,肉茎根部,凭感觉腰身大力的向上一顶,决定突破最后的障碍。我粗大的玉柱狠狠的撞上了那团松软湿热的花芯,正准备破开障碍,向上突破时,肉茎一紧,竟被一衹手牢牢地握住了。   危急关头,碧姬本能地做出反应,五指制住我的龙根,令我不得越雷池一步。   “基斯的儿子,别……”   此时的碧姬,双眼散发着媚惑的光芒,鼻腔间沉重地喘着气,求饶地望着我。   “阿姨,好难受啊!达秀要阿姨,阿姨别不要我!”   我像个被母抛弃的男孩,痛苦地呼叫着,下身退了一下,却又用力地向前冲。碧姬握着我内茎的手,既不敢用大力又不敢放松,结果就变成了她用手替我解决。   神之契约仅能令我保持神智部分清醒,但高烧对身体也不无影响,加上欲火煎熬,我衹感到体内燃烧着一团火,急需一缕清泉平息心中的烈焰。   此时的我,身体的举动也逐渐被本能所控制,我转移阵地,再次袭击碧姬敏感的胸部。我双手握着碧姬的乳房,用力搓弄,像要挤出奶水似的。比起几年前,碧姬的胸脯比起第六变时又丰满了不少,全身的皮肤也全部化为健康的麦色。这完全是身体蜕变的缘故,龙战士的每次蜕变,身体的结构都会发生变化,进化到更强的状态。   “给我吧,阿姨,我好渴、好热,好难受啊!”   我一边发出痛苦地哼叫着,一边猛吸红肿的乳头,令碧姬的身体颤动不已,全身无力。碧姬虽然用手抓住了我的肉茎根部令我难以前近,可是她的手掌又有多大?加上她又不敢用力,我猛吸口气,小腹全力向前压,露在外头的半个肉茎拖着碧姬手掌再次向前突进。   我哼叫着,双手死死抓着碧姬的乳房,压得她难以动弹。虽然受到手掌制肘,我的下身仍然缓慢地向前突进,湿热的感觉由下身传来,接着是被压迫的制肘感,我知道肉茎的前端已经成功地进入了碧姬体内。   感觉到下体强烈的异样,碧姬紧张地全身的肌肉都崩紧了,左手也放到了下面按住了我的小腹,身体水蛇般地不住向上摆动,想要从我的身下挣脱出来。   她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向我求饶道:“不!基斯的儿子,别这样……”   高烧没有令我头脑迷糊,欲火却燃尽了我的理智,烈焰焚身的我现在什么计谋诡计全都抛到一边了,衹想尽快地和碧姬融为一体。   前进一步是天堂,后退一步是地狱,我现在就困在这二者之间。衹要再前进一截,就宿愿得偿大功告成,可是碧姬最后的抵抗却令我难以寸进。高烧到底还是伤害了我的身体,我试着发动了几次攻击,最后都因力量不足而失败。   我用近乎哀嚎的声音向碧姬求情道:“阿姨,我好渴,好难受啊,给我吧!我要阿姨,达克喜欢阿姨,阿姨别不要我!”   碧姬的脸同样烧得通红,是害羞,是肉体本能的兴奋,美得娇艳欲滴,此刻的她正承受着欲焰和道德的双重煎熬,尽管意识和肉体皆已崩溃在即,最后一点理智却逼着她紧守最后一防线,令我始终不得寸进。   “达克,阿姨不是不想给你,可是我是你阿姨啊!呜……不……呜呜……呜呜……”   当碧姬开口,用和我极相似的口气求情时,我头一低,又吻了下来,吸出她的舌头,一口一口地吞噬着她的津液。   我不停地吞着碧姬口水,不停地吸气,而碧姬的情况越来越糟,我的侵犯令她无法呼吸,而在这时候,我的双手更配合着在她胸口不停地作恶,饱满的双峰被我又抓又揉,娇嫩的乳尖更是时不时地受到轻微的虐待。而我粗壮的舌头抵住碧姬舌根,翻江倒海,种种举动,都像磨盘般,一点点地粉碎着她的理智。   正常情况下,龙战士可以长久地憋气不呼吸,可是不能变身的碧姬此时的身体却和常人无异。大脑因长时间的窒息令她的大脑昏沉,身体抵抗减弱了,感应碧姬的变化,我趁机发动最后的攻势,手指捏着碧姬的双丸用力一旋。   强烈的触电快感刹那间传遍脑海,碧姬精神一松,双手本能回缩护胸,这是个开门缉盗的致命错误。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时机,早已紧绷得几乎要喷血的肉茎趁着这难得的时机全力向上击,破开最后一层阻隔,进入她花房的深处。   “啊,这层障碍,这种感觉,是处女膜!是阿姨的处女膜!这些年来,阿姨果然没有和狗皇帝来往,太好了!我爱阿姨!”   碧姬湿热狭紧的肉穴无疑是不亚于如月的人间名器,但最让我兴奋的还是腔道中那层薄薄的阻碍。龙战士的体质和凡人不同,每一次蜕变过后,体内从前所受的旧伤患都会自动复原,哪怕是被割掉五官,砍掉的四肢,都会在这个时候再长出来。强大的再生体质固然是好事,但对女龙战士来说却有些麻烦,因为每次蜕变,她们处女膜都会重生。女龙战士若早早地有了男人,这种破瓜之痛,她们可是要享受很多次的……虽然碧姬并非真正的处女,可是发现她这些年和皇帝一直保持着距离,这令我无比喜悦!比这更令我兴奋的是,我已彻底地占有了碧姬阿姨,这个在我的幼年时代臆想渴望的天使。   在同一时刻,我的头向后一仰,兴奋得衹想大声吼叫:花蕊被突破的那一刻,得以呼吸的碧姬发出长长的哀叫,长腿胡乱地踢动,挣扎着,晶莹动人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哭道:“不……不能这样的……我是……呜……”   我又吻了下去,长吻封口,同时也让碧姬的身体有时间调节,能够完全适应我肉茎的尺寸。我的肉茎完全深入碧姬体内,四周的肉壁因异物的突入而发出不适地颤动,很显然这里已经许多年没有接受浇灌了。   我松开口,热吻雨点般地落在碧姬的胸口。   “阿姨,你对我真好!阿姨,我爱你,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女人的!”   我兴奋地哼叫着,双手抱住碧姬的雪乳,嘴唇猛吸乳头,大力挺动肉茎在她牝户中抽插。   “不,呜……不能这样!呜!住手!呀!”   碧姬的反抗,此刻已经崩溃,护胸的双手无力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作着象征性的反抗。可是几记强有力的抽插,立刻就将这种反抗变成了愉快的享受。   碧姬阿姨是个成熟的女人,而且有着一具需求旺盛的肉体,长达十数年久旷未得滋润,这几天来我已悄悄在她体内播下火种,如今春风一吹,燎原的野火立刻烧尽她的最后一丝理智。   知道碧姬心灵上的弱点,我像个恋乳的少年一般,手全力把玩着她双峰。若说我占有她的下半身,碧姬在心灵上还有点抗拒,但对我在她双峰上的举动,她不但不抗拒反而有种欣然接受喜悦。对碧姬来说,乳房是母性的象征,对于我的侵犯她衹认为是饥饿的孩子本能的反应。   我压在碧姬身上,身体一前一后起伏着,肉茎不停地突刺,此时碧姬已完全放弃了反抗,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背上,两腿无意识地夹紧了我的腰,我轻易地就挑起了碧姬体内的欲望,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   “阿姨,啊!妈妈,啊!好,阿姨,妈妈……好快乐,好舒服!”   我胡乱地哼叫着,我正占有着碧姬,一个被称作阿姨,曾被我当作母亲一样尊敬的女人,但现在我不知该称呼她为什么。火光伴随着我粗重的喘息声,摇曳着,跳跃着,我颤抖着,扭动着,潮水一样的快感交织着满足的愉悦,我汗流全身,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快乐地尖叫。   碧姬的脸歪在一旁,微喘着气,吐气如兰,迷离的眼神中透着媚惑的光芒,那是足以令天下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诱惑之光。而那迷人的娇颜此刻却出奇的平静,没有凄婉,没有羞愧,也不是空洞。在肉体愈来愈兴奋的同时,碧姬的心灵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是哺乳的母亲在被婴儿吮吸乳头时本能地发出的满足的笑意,温柔的可以包容一切。   我的身体其实很虚弱,高烧提前耗尽了我七成的体力,过度的兴奋、过份的用力更将余下气力早早耗尽。渐渐地,我感觉到身体有些不支,抽送频率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感觉到我的疲倦,碧姬一直身体突然动了,她张开双臂,微微用力,轻易地就将我压在了身下。此刻她若想挣脱,我已无力制止。   被碧姬反客为主,疲倦的我放松身体关节,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未发泄,坚挺的肉硬此时仍然停留在她的身体里,被她窄紧的牝户紧紧地夹着。   碧姬双手撑在我的头两侧,由上而下俯视着我,眼中故然闪烁着诱人的诱惑,但更多的是平静与温柔。   “阿姨,对不起……”   我突然感到愧疚万分,竟羞得用手蒙住眼睛,不敢直视碧姬的目光。   “傻孩子……”   耳边传来低沉的叹息,碧姬俯下身子,将鲜红的乳头送到我的嘴边。   “渴了吗?来,妈妈给你吃奶……”   当我双手捧着饱满肥硕的乳房,用力地吮吸时,伏在我身上的碧姬夹紧双腿,扭摆着蛇腰粉臀,让我的阴茎继续在她的花径里抽插,大量的淫汁正随着碧姬身体移动从花径中不停地分秘出来。   在碧姬完全掌握主动的迎合下,我的阴茎不停地刮磨牝户内的嫩肉,碧姬鼻腔发出满足的哼声,她的脸越来越红,腰肢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肉茎早已深陷在她的子宫口内,我的嘴来回反覆地吮吸着阿姨的乳房,而阿姨下身的两片肉唇,同样也在贪婪地吞吐着我的阳具。藉着碧姬主动的机会,我恢复了少许体力,随着身体愈来愈兴奋,我也开始由被转为主动,两脚向上一勾,缠住碧姬的腰,同时小腹配合着碧姬的节奏,努力地向冲刺。   “阿姨……不,妈妈,你对我真好!”   “好孩子,用力地吸!妈妈爱你,来,妈妈给你吃奶!妈妈会让你感到很舒服的!”   我们俩在极度的欢悦中胡说地哼叫着,当颠峰到来的时候,我的腰一弯,双手向上一搭,抱紧碧姬的后背,同时双腿紧紧地缠住碧姬的腰,让肉茎在她体内的最深处喷射。在浓烈的精液猛烈冲击下,碧姬发出长长的尖叫,雪臀摇动,大量的淫蜜配合地由花蕊里猛烈地喷出。   “妈妈,好舒服,好舒服啊!”   “孩子,抱紧妈妈,别离开妈妈!”   我抱着碧姬阿姨,身体兴奋得不住地抽搐。而压在我身上,身体同样因快乐而抽搐的碧姬,则再度合拢双臂,让我埋首于她的双乳之间…… 第六章 不伦之恋   “妈妈,好闷,好闷!”   我一边哼叫着,一边用力地吮吸着阿姨的乳头,四肢更是有如章鱼般缠在她身上,刚刚泄了一发的肉茎,此时仍然硬度不减,依旧恋栈于阿姨温暖的花房中不肯离开。我们俩下半身的内裤,在刚激烈的运动中,早就自动蜕到脚跟处,再也不能碍事。   发觉自己压着了我,还在喘息的碧姬连忙翻身,结果又变回我上她下的姿势。我的身体蜷成一团,伏在碧姬胸口,手掌用力地挤着她乳房,嘴唇吸得吧滋吧滋直响。   寒风呼呼作响,不断地灌入山洞内,将篝火吹得啪吱啪吱乱响。碧姬静静地躺着,头发披散开来压在身下,手掌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哺乳的母亲担心孩子被噎着般替我舒气。若我真是个小孩子,这会是一张很完美的美妇哺乳图。   流了一身热汗,我身上的高烧已退,头也不再痛了。我的脸埋在阿姨双乳的之间,舒服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虽然我用力地在吸,可是鼻孔里除了乳香外,却怎么也吸不出奶水来。   可是我仍然用力地吸着、吸着,吸完左边吸右边,我像刚吃饱的婴儿般,嘴里含着乳头,睡着了。而塞在碧姬下身的肉茎,同时也逐渐地软化下来,慢慢地退出了碧姬的身体。   我当然是在装睡。阿姨现在这么对我,完全是因为她身上“母性”的部分在起作用,待她的精神完全清醒过来,理性和道德重占上风后,和我这段不伦的孽情将是她无法逃避的难题。这个问题也是我要面对的,我心里明白,此事越早解决越好,拖得越迟,碧姬就越难接受我。此刻就是最佳的时机,我装睡就是为了等,等碧姬清醒过来,视她的反应后再做决定。   拍着我后背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了低声抽泣,碧姬阿姨哭了。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你是基斯的儿子啊!天啊!”   碧姬哭了一阵子,一衹手悄伸到她脸上,轻轻地抹掉了泪水。   我“醒”了。   “阿姨……”   “达克……阿姨对不起你……”   “不!阿姨没错!达克喜欢阿姨!还有,阿姨别叫我达克,叫我达秀!我衹让我喜欢的人叫我达秀的!”   “你别安慰我了!全是我的错!”   “不!是我!是我趁阿姨救我的时候诱惑阿姨的!全是我主动的!是达秀无耻!因为达秀喜欢阿姨,想得到阿姨!”   “错不在你,是阿姨诱惑你的!这几天来,阿姨就一直都对你有邪念!不,其实十多年前,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阿姨就对你动过邪念了!”   碧姬双手捧着我的脸,不停地向我忏悔,情绪激动的她现在精神很不正常,已分不清这两天的春梦和真实记忆的区别。而我也伏在碧姬怀里,同样是边哭边忏悔,争着承担这“乱伦”的责任。   “你看,现在阿姨没有勾引我,可是我的下面……”   一边说着,我一边抓着左手,引导她抓住了我的肉茎。   “阿姨你看,他不但变大,而且变硬了!”   意识到抓到什么,碧姬触电般地将手收了回去。   “如果不是达秀动了邪念,他怎么会变硬?这几天来,他已经使坏很多次了!以前我都一直在压制他,但今晚……”   我向碧姬老实坦白道:“其实真正对阿姨动邪念的人是我!前几天我睡梦的时候,就梦见了阿姨,还遗精了!这几天我梦里想的,脑子里残留的,眼前晃动的,全是阿姨的影子!”   我边说边吻去碧姬脸上的泪珠,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是碧姬却不大相信,认为我是为了让她觉得好受而说谎。结果我们俩抱在一起,好好地大哭了一场。阿姨是真心地在哭泣,我却有一小半是装的——我衹承认是一小半,因为我认为我是真的很爱碧姬阿姨,所以这一大半是真心的。   哭过后,我把脸伏在碧姬的胸口上,痴痴道:“碧姬阿姨,你知道吗?刚才我和你抱在一起时,达秀觉得好温暖,好安全,好舒服!”   我张开嘴,用力地吸了唇边的乳头一口,“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妈妈抱着一样,全身上下都舒服到了极点!达秀好喜欢这种感觉……”   碧姬猛摇着头,垂泪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你衹是把我当成妈妈,可是我却把你当成了……我真是个淫荡的女人!”   碧姬又哭了起来,她甩头痛哭模样依旧美丽动,我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那时候,阿姨一定是把我误认为爸爸了吧!很多人都说我和爸爸长得很像,没关系,阿姨就把我当成爸爸基斯来爱吧!达秀喜欢阿姨,不会在意的!”   我喃喃地念叨着,双手此时又不老实起来,用力地搓弄着碧姬丰满的乳房,阿姨的身材真是美得无比复加,无论怎么都摸不厌。   “不,不是这样,你误会了!我是把你……”   “不,我没误会!我好像记得阿姨那时对我说“妈妈给你吃奶”我想阿姨对我的想法,当时一半是把我当成了爸爸,另一半却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没关系啊,这两种感觉达秀都很喜欢啊!”   我露出一脸带着童真和痴迷的笑意,同时吸气收腹,腰微弓,早就校好方向的龟头猛地用力向上一顶,嗤溜一声,巨物再度插入蜜穴中去。刚被“开苞”碧姬不堪我的巨大,皱眉娇啼一声,身子微微闪避,却依然避不过被我“贯穿透底”的结局。碧姬虽生过两个孩子,但身体在蜕变后早就回复如初,秘道依然紧窄得像处女一样,肉茎一塞进去立刻就被紧紧夹住。   “不,不是这样的!快出去……噢!达克,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噢,噢,我是你的阿姨啊!啊!”   再度“犯错”碧姬急得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飞洒下来,拚命地扭着腰肢想将我“甩”出去,早有防备的我将四肢紧紧地缠住她的身体,深入花蕊的龟头反而趁着腰肢的摇动顶着花蕊用力旋磨了两下,花蕊传来的酥麻感刹那间又令碧姬浑身脱力,身体变得柔软如棉。   碧姬哭喊着求饶道:“不!基斯的儿子,别这样!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我用力地猛顶一记,待肉茎陷入花蕊之后,我深情的望着碧姬,不停舔去她眼里洒出的泪水,把嘴凑在她的耳边念道:“阿姨,我们没有错!你把我当成老爸,你和我老爸本就是一对恋人,你和自己的爱人做爱,没有错的!”   接着我背一弓,头一低,嘴在碧姬的乳头上猛吸了一口。   “若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那阿姨你就是我妈妈!”   我双手箍紧碧姬的腰肢,插在她体内的玉茎用力地旋磨了好几圈,弄得碧姬忍不住“嗯啊”失态地大叫一声。   我停止旋动,而碧姬则为自己刚才淫荡失态的模样羞得用手捂住了脸,不敢看我。碧姬媚骨天生,身体本就极易兴奋,久旷多年的禁欲生活积累下来的巨大渴求,反而令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我是从妈妈这里出来的,现在再回去,也没有什么嘛!”   我有意地停顿了几秒,说出了这番歪理后,碧姬正要开口反驳,我腰肢起伏,又大力连续不断地抽插十几下,这回碧姬的反应比先前更加失态,不但张口嗯啊大叫,浑身僵硬,姣好的面容更畅快得扭曲起来。   我又停了下来,肉茎在碧姬体内兀自跳动不已,感受着蜜肉的蠕动和肉唇的脉博。我捧起碧姬的脸,吻上她的樱桃小嘴,舌尖趁机渡过了去。阿姨闭嘴想逃避,可是我的身下猛地抽送几下,她立刻忍受不住张口喘气,又一次被我趁虚而入。   大肆吞咽了一番津液后,我松开嘴,用火热的目光盯住碧姬的双眼,冲着依然在喘气的她表白道:“就算是我自己,自从六岁那年,我遇见阿姨的第一次起,那天起,在我的梦中就常常出现阿姨的身影!是阿姨把我从那寒冷的地狱里解救出来!阿姨的身体好温暖,好柔软,达秀喜欢阿姨,达秀爱碧姬阿姨!达秀好想和碧姬阿姨做爱!”   碧姬被我的实话弄得呆住了,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我伏在她身上,全力地抽送。先是接连几十下的连续攻击,知道一切无法挽回的碧姬还想强忍保持矜持,可是衹挨了几记她就用被迫失态地大叫来发泄身心的欢悦。起先她还拿出一番大道理,伴随着叫床声向我说教,可是在挨了数十下的连续冲撞后,喉咙里就衹剩下嗯啊的叫床声。   这时我却使坏地放慢了动作,慢慢以九浅一深不即不离的方式缓缓抽送挑逗,不禁令碧姬的下身不住流出爱液,同时也令她扭动身子却得不到爽快,偶尔一次的深刺更吊足了她的胃口。   此刻,碧姬全身的肌肤已变成醒目的粉红,渗出颗颗细小的汗珠,身体对肉欲的追求再催毁她的理智,她开始主动地摇动玉臀迎合我的动作。这时我也趁机翻身,让碧姬在上由她主动,自己也趁机喘口气。   碧姬压在我身上,紧蹙眉头,神情焦急而疯狂,剧烈地蠕动着身子追求着那鱼水之欢。她一边兴奋地吞吐着我的肉棒,却一边流着眼泪不断向我道歉道:“达秀,对不起!你太像你父亲了!阿姨是个贱女人!是阿姨勾引你,全是阿姨的错!”   而被压在下面,同样疯狂的我则不断地抚摸碧姬的乳房,吮吸她的乳头,哼叫着回应道:“阿姨……达秀没怪你,阿姨你就像我妈妈……阿姨!不,阿姨你就是我妈妈!达秀好想和妈妈在做爱!”   我和碧姬很快就陷入了疯狂不顾一切地状态,彼此胡乱地哼叫,肉体纠缠在一起,耻毛纠缠在一起,当那一刻来临时,碧姬阿姨发出长长的尖叫,柔软的花蕊儿张开紧紧抱住了我的肉茎阵阵吮吸,接着喷出一大股滚烫的花蜜,洒在龟头上。而我也在极度兴奋和愉悦中,肉茎大力地抖颤数次,将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回赠进阿姨的子宫里。   我喘着气,微微颤抖,仔细品味着这从未有过的滋味,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碧姬的后背。碧姬紧抱着我,身体不住的抖颤,圆润的大腿从我腿上无力地滑了下来,瘫软着身子急促喘息,神色间疲惫而带着无尽的畅快满足感。   我流着热汗,在碧姬耳边轻声念叨:“阿姨你真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妈妈了!妈妈!”   阿姨没有答我,衹是用力最后一点力气将我抱更紧了…… 第七章 新政的结果   和情人儿子背德的交欢,自我良知道德的谴责令碧姬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接下来的七天七夜,对于我和她来说简直是荒淫无度到了极点。在这场不伦的关系里,我在碧姬心里扮演着双重角色。当身上“女性”的部分主宰着碧姬的意识时,她将我当成了父亲的化身,这时的她热情如火,主动地抱着我不停地索爱求欢,口里一直“基斯,基斯”地叫个不停;而在寒冷的夜晚里,她则化身为哺乳的母亲,一次次地主动把乳房送到我面前,要我“吃奶”此时的她的完全任我摆布,由我主动。   其间也有理性回归的时候,稍微清醒点的碧姬,会一再要求我,我和她的这种不伦的关系,衹能维持到这次任务结束。我亦明白碧姬的顾忌,且不说皇帝那边,就算是我那比亲兄弟还亲的好兄弟波尔多,如果知道我把他的母亲圈圈叉叉了,铁定会和我翻脸。深知时机不再,因而我也异常珍惜这段时光,当碧姬还想多说几句时,我马上就打出渴求“母爱”的旗号,用舌头和肉棒将碧姬身上理性完全逐出体外。   好日子终有结束的一天,经过十余天的静养,我们的伤势渐渐好转。我的力量恢复了六成的力量,碧姬也恢复了近一半的实力。当严寒已不再构成威胁后,我们终于要离开这个曾经春色无边的山洞。   说实话,自从和阿姨突破最后一关后,这些日子我夜夜春宵,乐不思蜀,连自身的任务都差点忘记了。当碧姬提出离开的建议时,心有不舍的我赖在碧姬的怀里,发孩子脾气似地不停地撒娇拒绝。当时的情况,现在回想起来连我自己都感到汗颜,想想看,一个二十过半的大男人,赖在妈妈的怀里撒娇,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感谢我的好兄弟波尔多,他老长不大,过去时常赖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有了他的先例,碧姬对此习以为常,不但没感到恶心,反而主动地哄我,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经过了最后一个荒诞不经的晚上,一大清早,太阳升得老高,我早已醒来,却趴在碧姬怀里,头枕着碧姬的胸,舒服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经过我这几天来连续不断的滋润,碧姬容光焕发,愈发美艳动人,就连胸脯似乎也丰满了不少。   这并不是我的错觉,她的乳房这些天来我把玩了无数次了,凭着手感我查觉到,随着力量的恢复,阿姨胸前那两对沉叠叠的大乳房,似乎一直在缓慢地膨胀,那对红豆也是无端发涨,不但比从前大了一点,更透着诡异的艳红。起初我还在为这是我“干吃奶”吮吸过渡的缘故,可是昨晚当我向碧问起这事时,她衹是轻轻地摇头不答,然后却主动地把乳房按到我脸上,喂我“吃奶”碧姬生下波尔多也有二十多年了,奶水早已停止分秘,无论我怎么吸,总也吸不出乳汁来。吃不到她的奶,这是唯一令我感到遗憾的。   虽然吃不到乳汁,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把弄碧姬乳房的心态。碧姬的乳房又大又圆,坚实坚挺而不下垂,红扑扑的娇艳欲滴,简直就是上天有意偏心的恩赐。碧姬平铺着,我趴在她怀里,张开嘴巴,含着如熟透红枣般的奶头。啪嗞啪嗞地干吸个不停。而碧姬象哺乳的母亲似的,一手扶着我的后项,一手搓揉着乳房,五指挤压搓弄,象是要将乳房内的奶水挤压出来。在“喂奶”的过程中,碧姬的脸挂着满足的笑意,双腿也无意识地夹住了我的腰肢,而我下身的“第五肢”此刻则老实地待在碧姬的身体里,暂时没有“作怪”“喂奶”的时候,我的“碧姬妈妈”是不准我乱来的,而我老老实实地“吃奶”“吃完”后才能做那些“舒精活血”的运动。碧姬喂我奶的时候,我不再称呼她阿姨,而是喊她妈妈,我们以母子相称。   碧姬的奶水,我已“吃”了很多天了,在这最后一天的早上,当我用力猛吸猛挤时,一缕奶白色的液体竟由鲜红的乳头里喷射出来,一滴不漏地落入我的口中。   “啊,妈妈,我吃到奶水了!是妈妈的奶水,好香啊!”   这一意外事件,我兴奋得大叫起来,往另一边的右乳又用力地猛吸几口,母乳独有的味道由舌尖传至舌根,甘甜香淳无比。我吐出乳头,双手捏着乳房,用劲一握,两股白色的液体顿由乳孔内溅射而出,喷了我一脸。   “真的是奶水!妈妈我吃到你的奶水了!”   比起我的欢呼雀悦,碧姬却显得很平静。她面带微笑,双手捧着沉甸甸的乳房,冲我喃喃地道:“来……乖孩子,吃吧,快吃吧。”   我握着碧姬的乳房,大口大口地吮吸着,鼻孔里嘴巴里尽是浓郁的乳香,多年后重新吃到阿姨的奶,这份喜悦不会下于得到碧姬的身体。   “终于成功了,今天是第一次,会少点,不过以后会很多的!孩子,我不会让你饿着的……脸上带着畅快的表情,碧姬脸上带着安祥的光芒,温柔而满足地笑着,我吃得起劲,吃完了左边吃右边,两边的乳房都吸空了,却仍然意尤未尽的用力搓挤吸吮,恨不得把乳头都吞下肚去。   当我渍渍吃奶的时候,碧姬的双手轻揉着乳房,一副陶醉满足的表情:“这次碰到老祭师曼奇尼,他说我会找到失去多年的女儿!叁十多年了,那可怜的孩子被人抢走后,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她连我一口奶都没有吃过……为了她,所以这次出来后,我就运用龙力改自己的体质,让身体能够分秘奶水……明白到碧姬的真正用心,我心里一阵感动,不忍就此破坏碧姬的心情,我强忍住欲望抽出肉茎,并运转龙力逼迫肉茎回复原状。年轻时的碧姬阿姨,或许曾犯过许多错误,但我相信她绝对会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我把嘴凑到乳头边,用力地又吸了两口,榨尽残存的最后一点乳汁,我对碧姬道:“阿姨,你放心,我相信你这次一定会找到你失去的女儿的!”   碧姬自信地点点头,老祭师的话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如果说父亲的下半生是为了仇恨而活着,那碧姬的这叁十年多来,则是为了找回这个失去的女儿才倦恋尘世,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不惜一代价地帮碧姬满足这个心愿。   吃完碧姬的奶后,我老老实实地离开她的身体,再没象这几天般赖在她怀里索爱求欢。对于我,碧姬的心情显然非常地复杂。我和做爱时,哪怕是在最快乐的巅峰时刻,心理上的负罪感都抛之不去。这种背德的交欢是把双刃的剑,一方面令她尝到前所未有的犯禁的刺激感,另一方面,负疚之剑在时时刻刻地剐在着她的心。在我离开睡袋站起来离开,表现出略为疏远的举动时,在碧姬的眼里我又看到了一丝失落。   一闪而失落被我敏锐地捕捉到,我很高兴,在阿姨的心里,我不光是男孩子,或许也是个男人了吧。   我暗暗发誓道:“太好了,阿姨,总有一天,我在你里不会衹是个男孩,而会以男人的身份占据你的心灵!”   离开山洞后飞了数公里飞,我们遇到了一个小村落,十余幢木屋稀稀拉拉分布在一个半封闭的山谷里。高山白雪,古松木谷,充盈着宁洽的气氛。前些日子遭遇天劫时,心慌意乱的碧姬竟没有找到这个近在咫尺的小村庄。   村内的居民都是山里的猎户,本性善良,我先出面,装成是遭遇山贼的过客向他们求援,在得到了必需的衣物之后,我回过头找到躲在附近的碧姬,让她穿好衣服进入村子里。村民们都是纯朴的老百姓,他们热情接待了我们。我原想从村民口中打探一下这次民众暴乱事件的有关消息,然而令我略感失望的是,由于大雪封山,这里的村民已几个月没有离开村子了,发生在托雷亚镇的事件,他们竟一点也不知晓。   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得,交谈中,由村民们支言片语间透出的一些讯息,我察觉到如月的新政实施近一年来,其效果并不象宣传和想象中那么美好。   当我掏出金币向村民们收购御寒的衣物时,一位年青的猎人向我抱怨道,如月实施新政后,这一年来平民的生活越过越艰难,生活水平反而不如从前。对此我早有心理准备,连忙趁机问个究竟。   如月在商业方面的改革,除去税收政策外,具有代表意义政策就是均输法、市易法以及平运法。平运法是针对商品物资流通运输环节,主要求为了减少一些繁琐的、不必要的手续;市易法由帝国出面,通过直接垄断或指定代理方式,控制铁、铜、锡等重要的战略物资的生产和流通渠道。至于均输法……   和如月关系极佳的那段日子里,她曾略带得意地对我吹吁过,她说通过这所谓的均输法,可以让帝国的生产力得到充份的利用,最大限度减不必要的人力和资源浪费。我不懂经济也大关心,当时听得莫名其妙,衹是知道均输法是商业改革中最重要的一条。后来一时兴起找到如月的助手细问。   “均输法则是各地根据当年的收成、财赋情况,需求状况,汇总上报后,由国家出面,通过政策手段,决定某种商品的生产和流通。简单地说,就是由国家通过行政手段,对商品流通进行调控。”   当时向我解释的均输法的官员,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学究,满嘴抽象的专业名词,外行的我到最后也是半懂不懂。不过当时我对这些新政的感觉就是,这些新政策似乎都是挺不错,挺完美的。   然而猎户们抱怨的缘头,竟就是如月自以为得意的均输法。在均输法推行之前,贵重的兽皮和珍贵的药材,猎户收集齐后,都是直接卖给定期前来收购的商人,价格一般由市场需求及双方的讨价还价的能力决定。但均输法实施后……   “过去每到秋天,都有会商队来附近的集镇收购毛皮药材,但今年这些商人统统被赶走了!他们还强迫我们将药材毛皮低价卖给他们,说这是战略物资,民间不得私下交易……可是价格连从前的叁分之一都不到……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猎户们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当地的官员。我回我算是听明白了,如月这一年来在各地大抓廉政,各地的监狱人满为患,杀人杀得刀子都钝了。如此风头浪尖上谁还再敢干贪污公款之类的蠢事,那他还真是傻得不可救要。   不过,正是所谓世上最厉害的,还是人类的智慧!做官发财的道路,并不衹有贪污这一条!莱托省官员显然深明此道,思想转变极快,借着新政的东风,思想转变极快,由官转商,一年来不但“政绩”斐然,腰包里一样赚得钵满盆流。   “卡利。卡斯说得没错,苹果烂透了,怎么补救也没有用的……算了,管他的,国家越乱越好!国家越乱,我的用处才越大啊!这种事,还是让那个可恶的女人自己去烦恼吧!”   新政的事,我本就一直都没有参予,这次到旦丁来,皇帝衹是要我对付奥德亲王,新政祸民的事,还是由如月和乔西去头痛吧!现在我又回复到冷眼旁观看笑话的心态,我可不想再被人当傻瓜了。   和我的冷漠相比,碧姬反而热心地接连问了好几个与新政有关的问题,虽然这一年来她都镇守边关,但如月新政的“春风”远在南方的她也感受到了。   碧姬过于热枕的关心引起了猎户的注意,他们开始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们这对“落难”的过客。   “你们是外地口音……你们是从风都来的吗?”   当他们开始怀疑我和碧姬的身份时,我拉住碧姬的手,赶紧离开。   “均输法的内容我和小奥他谈过,他说物价由国家调控,可以阻止那些奸商恶意压价,保护普通平民的利益,怎么最后会变成这样……“这很正常啊!再好的政策,也得是由人来实施的。就象打仗一样,士兵的素质太烂,将领的策略再出色,还是无法打胜仗的。现在都全民皆贪了,每个当官的都绞尽脑汁在捞钱,好事也会被他们变成坏事的。”   一不小心,我又把当年卡利。卡斯游说老爸的话说了出来,碧姬一愣,望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奇道:“怎么了?”   碧姬露出哀伤的表情,黯然道:“知道吗,你刚才你说话时的表情,和基斯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摸摸后脑勺嘿然道:“嘿嘿,从小别人就说我和老头子长得很象嘛!我是他儿子,不象他那象谁?”   阿姨的脸突然莫名地一红,显然回忆起了这几天来无限那段荒唐时光,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猛烈地摇了一下头,颓然道:“嗨,就连耍无赖的样子,你们俩也是一模一样!”   我心里暗暗高兴,显然碧姬阿姨现在已把老爸的形象和我的形象重合在一起了,这可是个好兆头。我正在为考虑自己是用碧姬母性的弱点去亲近她,或者模妨老爸的形象风范和碧姬亲热,为此二选一而烦恼时,碧姬却板起面孔和我说起了正经事。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是直接去旦丁还是在附近的城镇多转两圈?”   看看碧姬正经的模样,我知道现在暂时抓不住她的弱点,只好收起色心和玩心,老实回答道:“先到旦丁附近的集镇里打听一下,实地调查一下!毕竟是耳听为虚!这次奥德亲王指名要我出马处理此事,现在想起来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帝国内我的仇家太多,所以我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行事。考虑到大雪的因素,按时间计算,青年近卫军到达旦丁,差不多还要十余天的时间。如无必要,在他们到达之前,这段时间我会尽力保持低调。若有可能的话,我甚至想等到乔西到达才真正出头做事,真有什么阴谋,到时候也是由他先来承受,我才不想冲在前面当替死鬼。   当天下午,我和碧姬来到了暴乱的发源地,托雷亚镇。托雷亚是个因商业而发展起来的集镇,常驻人口两万人左右,就人口稀少的北方来说,这算是个规模很大的集镇了。不过在发生了震动帝国的“暴乱”之后,整座城镇就陷入了可怕死寂中。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所有的商店、酒店、旅店全都停业。几位神情萎靡的年青人手持着竹扫帚,有气无力地清扫着路边的积雪,除此之外,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我们能看见的衹有一队队巡逻的士兵。   这座城镇现在已处于军管之下,我和碧姬进入镇内后,没走几步,立刻被人拦住盘问。对方得知我们外地来的,马上就扣上奸细大帽子,将我俩抓了起来。为了查明真相,我碧姬都不做反抗,任其摆布。但接下来的故事却令我和碧姬始料不及,阿姨的美貌惹来了巨大的麻烦,在军管处的审问房里,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兵痞们竟想强奸她……   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和碧姬都没有变身,但我们联手,还是轻易地将这伙兵痞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接着从他们的嘴里,我再次证实这次暴乱的真相确实如拉古斯所说,皆因奥德亲王扣押救灾物资,惹得民不僚生,最终激起民变。接着我们又敲开镇内几户居民的家门,根据他们的叙述,也证明了华莱士的清白。   不过为了从当地的居民口中了解实情,我和碧姬都费了相当大的力气。起初询问时他们的眼里都流露出恐惧和不信任,什么也不肯说,逼得我不得说自揭身份,说自己是皇帝陛下派来处理此事的特别调查官——当然了,我和碧姬的身份都还保密,他们这才比较合作地对我们说了实话。   真相似乎就是这么简单,我和碧姬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一切查查得清清楚楚,此外也有一件事情令我们略感意外。那几位胆敢调戏碧姬的士兵全是奥德亲王手下的亲兵,山高皇帝远,仗着奥德亲王的威势如此无法无天,由此可见,其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由他们的口中我得知奥德亲王病倒了——大约在十天前他和某个姬妾上床时兴奋过度,得了“马上风”现在瘫痪在床,不能言语,如今主事的是他的两儿子。   比起乃父的无良无德,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凯恩侯爵和凯特伯爵似乎不是那么地差劲,代父行事后,他们开仓放粮,不过仅止于旦丁一城。消息传来后,附近城镇的饥民们都疯狂涌入城内领取赈灾粮,所以这儿的居民才这么少。   “凯恩,凯特?不认识!如月的亲戚太多了!不过这两个家伙如果真的想做点好事,就应当打开全省的仓库,而不是衹在一座城市里装好人啊!”   这个问题我和碧姬都百思不得其解。在和平民们细谈的过程中,我还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今年莱托省除了粮食欠收外,其他方面的财政报告,却相当地令人满意,然而在与当地平民细心详谈,这份满意报告的背后却沾满了无数平民百姓的血泪。   如月好强好胜,对部下和自己的要求都甚高,在她手下做事实在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为了能够在年终交出一份满意的财务报告讨如月的欢心,莱托的官员聪明把“新政”变成了一台高效的敛财机器。   促进商品流通的平运法,到他们手里就成了龚断物资运输业的借口:设立所谓的货运司,通过行政手段规定一切商品的运输衹能由官方指定的机构承担,未经许可民间不得参予,其结果是导致从事运输业的平民大量的失业。均输法和市易法同样也变了味,莱托省的当地特产,衹要是有利可图的,通通都被划为战略物资,通过行政命令向民间低价强制收购——收购价衹有从前二分之一甚至更低。原本是为了限制大商人垄断市场,随便压价,保护平民利益的市易法,却成了地方官员敛财的工具。   在国家垄断的方式下,当地的产品被低价收购,再高价卖到外地,同样的,由外地流入的物资却被抬高价格卖给平民。本着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原则,其间差价产生的利润一部分上缴国库,让大力推行新政的如月高兴一下,其他的自然落入大大小小官员们的腰包。   可以想象出,当我把在这儿听到一切如实地反映给如月后,这个高傲的女人会是怎样一个表情呢?事情演变成这样,如月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这一年来双方亲密地交往,彼此走得近,我把如月也看得更清楚了。从帝皇的角度来看,如月的能力和品格都近乎无懈可击,但人无完人,如月也并非完美无缺。   如月的弱点是有些好大喜功。   对于新政,她和皇帝都寄予了莫大的希望,太多的期望令他们在潜意识里都喜欢听到赞美的歌声。对于新政的颁布者来说,一份标着“财务收支况良好”的财务报告单,无疑就是最好的赞美曲。   莱托省的官员抓住了如月的这个弱点,“民众树雕像”的一事上虽然因作法露骨低级而被如月斥以重责,表面上这个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但实际上还是拍对了地方——证据就是如月发出训责令的当晚,她约了我出去,上床时表现比从前热情多了。   莱托省的大小官员肯定是帝国中最聪明的,在如月实施“廉政”、“新政”时迅速转变思想,与时俱佳进,令人叹服。过了这个冬天,他们的经验将很快地被传授到帝国内的其他省份,越来越多省悟了的官员们将主动地变改立场,“真心实意”地支持新政,不久的将来,推广新政所受的阻力将越来越小。   当晚我和碧姬被迫在荒郊野外过夜——当我和碧姬在平民家中打探消息的时候,被我们教训了一顿那些兵痞,从别处调来了援军。他们手持刀剑,高呼着抓拿叛贼、奸细的口号追杀我和碧姬。因为不愿意过早地暴露身份,加上也不想和这些人多哆嗦,我和碧姬只好暂时突围逃走——嘿嘿,当然了,野外露宿,可以趁机和阿姨亲热,这才是我不战而走的主要原因。要知道住在镇内,阿姨肯定会和我分房而居的,那些驱赶我们的士兵,我心里感激他们还来不及呢! 第八章 母与子   我和碧姬露宿在一个冻结了的水潭边,晚饭后,我用逆鳞从水潭里切下冰块,垒了一间冰屋,做为今晚的歇息地,碧姬也在一旁帮忙。堆砌冰屋时,望着边上已完全冻结了的水潭,我心中一动,在工程完工后对着水潭,施放了火系魔法,硬是将冰潭烧成了水汽弥漫的温泉湖。   “哈哈,有热水了,可以洗个澡了!十几天没洗了,痒死了!”   我也不管碧姬就在身边,衣服一脱,光着屁股跳进潭里,这个人工温泉湖虽然极其简陋,但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却无异于人间仙境。我泡在里,冲着岸边的碧姬喊道:“阿姨,也下来一起洗吧!”   碧姬微红着脸,装做没听见,可是当在我把水拔得哗哗作响,她到底拗不过清洁的诱惑下了水。毕竟女人比男人更重视清洁。为了遮羞,她的身上仍然穿着贴身的亵衣,却没穿内裤——阿姨唯一的那件内裤,因为上面沾满了血迹和秽物,早就被遗弃了,但实际上却被我悄悄地收起来留作记念。自从发现了老爸的藏品之后,我受到传染,也有了收集女孩子内裤的习惯,如月初夜的那条内裤,也一样被我细心地保存着。   这个水潭并不深,刚好没至我的脖颈。碧姬站在水较浅的地方,水仅刚好没到胸口之下,身上的亵衣早就被水浸透了,薄薄的单衣紧贴在乳房,完美的弧线比没穿还要诱人。   “小鬼,别看!”   发觉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她的胸口,碧姬羞涩地转过身,耳根脖子全红透了。   “阿姨,我来帮你搓背!”   我涎着口水,喘着粗气,厚着脸皮向碧姬靠近。   “别过来!你又想做这事,不,不行!”   碧姬慌张地摆着手,阻止我的靠近,到现在为止,她衹有在神智不清醒的状态下,才会接受我。正常情况下,她则始终和我隔着一面墙,一面由“伦理”这种材料构成的墙。   尽管双方的关系早已突破了最后一层,但这面墙依然会时不时出现在我们之间,不过知道碧姬的弱点,这面墙对我的妨碍也越来越小。   “阿姨,你误会了,我衹是想帮妈妈洗澡!我会很听话,不会做令你不喜欢的事的!”   当我让眼里透出童真的清纯,摆出一副老实听话的模样,“诚恳”地向碧姬要求时……   “你这小鬼……一个波尔多已够让我头痛的了,再加上你这个坏小子……我才不……呜,不说了,你衹能洗后背,手不准乱摸,不然我打你的屁股!”   对碧姬来说,童真的目光比什么都有杀伤力,这面隔碍立刻就变成了纸墙。碧姬脸一红,羞涩地转过身去。当我手指接触到碧姬赤裸的皮肤时,她的猛地一颤,稍稍还有点不适应。我站在她身后,十指齐动,无比认真地替碧姬“搓”起背来。   我用乖孩子的语气讨好碧姬道:“妈妈,达秀会做个乖孩子,你放心,达秀会作个乖孩子……碧姬打断我的话道:“如果真的这样就好了!认了你这个坏小鬼做儿子,最少要短命十年!我已经五十多……反正是不再年轻了……“妈妈怎么会老呢?你还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吧?好多男人都被你迷住了呢,姐姐你还是很受欢迎的呢!”   我所指的,是指今天碧姬遭到兵痞调戏的事,提起这事,碧姬不仅哑然失笑,她转过头,手指轻敲了我的脑门一记,低声骂道:“姐姐?你……你这小鬼,又是妈妈又是姐,口花花,心花花,不正经,难怪波尔多会和你成为好朋友!”   我继续拍碧姬的马屁道:“嘻嘻……姐姐你的皮肤真好,哪里会老啊!”   平时称呼碧姬为阿姨已养成了习惯,现在叫她妈妈,一时半会我还没有完全改正过来,这几天来我的对她的称呼也相当地紊乱,阿姨、妈妈、姐姐地乱叫个不停。当我称呼碧姬为姐姐的时候,阿姨的脸总会不知觉中流露出一种少女特有的羞涩,望向我时,常常莫名地失神。少女的羞涩加上成熟女性独有风情,实在令我迷醉不得了,难怪当年老爸和狗皇帝会为了她而反目成仇。   “如果老爸这时还活着,我会不会也渗进他们的这种叁角关系中呢?”   答案令人抓头,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没办法,阿姨的身体实在太诱人,不乱想分心我受不了会乱来的)五指却极有技巧地按摩着碧姬的后背。自从哥里德尔那儿学会这套手法以来,每次用在如月身上,效果都非常地好,这次替碧姬松筋活穴,我相信也会取得满意的结果。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碧姬在鼻腔间里不知不觉地发出满意的哼声,意识也渐渐地模糊起来。   我慢慢地将身体贴上碧姬的后背,虽然心底欲火难耐,却强行封锁下半身的感觉,令龙根不作反应。   我从后面框住碧姬的腰,脸贴着她的后背,嘴里向她背上轻轻地吹着气,我向碧姬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阿姨,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年来,我根本就不想长大,我衹想作个整天赖在妈妈怀里的乖宝宝!衹是命运逼着我不得不长大……谢谢你,阿姨,这些天来你让我重新找到了这种久违了的感觉。”   碧姬抓着我手,想把他从小腹上移开,可是我抱得很紧,她无法挪开。   碧姬无奈地叹道:“有你这样的乖宝宝吗?又调皮,又捣蛋,整天惹事!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我耍无赖道:“如果达秀不听话,阿姨可以象妈妈管教孩子一样的管我啊,打我的屁股也行!”   话音刚落,我的手背一痛,已被碧姬重重地拍了一下,我适时地松开了作恶的双手。手掌离开了小腹,却猛地上移,抓着她的乳房。为了能给那个不知在何方的女儿哺乳,恢复力量后,碧姬运转龙力改变自己的体质,令双乳重新分秘奶水。从早上喂完到奶到现在,乳房里又充满了奶水,握在手里,沉甸甸、涨鼓鼓,手感好得不得了。   胸部可以说碧姬的要害,乳房一被我抓在手里,身上的力气瞬间就跑掉了七成,自制力也随即崩溃。   碧姬软在我怀里,用哀求地口气道:“又来了,你这坏子,又想欺负妈妈吗?”   我涎着口水说:“妈妈,我想吃奶!”   碧姬轻轻瞪了我一眼,垂首道:“衹准老老实实地吃,不准做坏事!”   我兴奋地低呼一声,张大嘴,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头,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舌蕾的摩擦令碧姬的触电般地抖了一下。和如月不同,碧姬是个敏感的女人,衹要稍加挑拔就能很快地进入状态。她为了将来能给那不知在何处的女儿哺乳,改变身体体质的后遗症就是令肉体变得愈发敏感,根本不堪挑逗。   我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吃奶,用力地吸了一口后,吐出乳珠,双手握住乳房,张大嘴,两手轮流用力,一挤一捏,乳汁如同喷泉一般从乳蕾中四溅开来,射进我张得老大的嘴里。粉红的乳头就在我面前,因乳汁的浸湿而显得娇嫩欲滴,就象两颗的熟透葡萄令人馋涎。   “啊……哈啊,你这坏孩子,叫你好好地吃,你还在玩!”   碧姬哪堪挑逗,身体抖得厉害,嘴上虽然在骂我,却双目微闭,粉面桃花,显然正沉醉于哺乳的快乐中。   “别玩了,再玩我就不喂你了!”   被碧姬的训责了,头皮还轻轻地挨了下,我吐了吐舌头,这才“老实”地把嘴凑到乳头上,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龙战士的体质异于常人,才不到的一天的功夫,碧姬的乳房分秘奶水的数量就增加了好几倍。我费了比早晨多叁倍的时间,才将左乳水的奶水吃干净。   吃完一边后,我满意地喘了口气,舌头舔了舔唇边,赞道:“妈妈,你的奶水真好吃!”   而此时碧姬阿姨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凤目轻闭,她的手轻轻地轻放在我的头上,催促道:“那就多吃点吧!还有一边呢!”   我摇头道:“不,我要妈妈挤给我吃!”   碧姬笑着摇了头,不过还是按照我的意愿,用手握着右乳,榴莲般的饱满乳房在她手中不断变形,她用劲揉着、捏着,乳汁如同喷泉一般从乳蕾溅开来,落入我的口中。挤了几次后,我这才把嘴凑上去,用力地吸吮乳头,比先前更强烈的,被抽空的感觉由乳尖流遍全身,碧姬的身体又一次地颤抖起来,她忍不住松开挤捏房的手,将其放在我的头上,双手紧紧的将它压在胸脯上。   阿姨的鼻息开始沉重起来,若不是下半身浸在水里,此刻耻毛上肯定挂满了蜜汁。碧姬一边喂我奶水,一边喘息着:“达秀,你得答应妈妈一件事!”   “唔!”   我把乳头吸得吱吱作响,舍不得松开嘴,下身的龙根也悄然起立。   “现在都是你一个人独享,等妈妈找到姐姐后,喂她奶时,你别和她抢啊!你的姐姐她可从没有吃过奶,很可怜的!”   我点点头,猛吸一口,这才吐出乳头回答道:“我明白了!达秀大了,会听妈妈的话的!”   “这就好!”   碧姬点点头,双手轻压,又把我的嘴压回她的乳房上。   “妈妈,你也尝尝自己奶水吧?”   当碧姬的奶水被我吃得衹剩最后一口时,我把含着乳汁的嘴送到了碧姬的嘴唇边。望着我纯真的眼神,碧姬不作犹豫,张口就吞了下去。我趁机把舌头度过去,在阿姨的口腔翻江倒海,大肆挑逗。   当双方喘着气分开时,碧姬已被我紧紧地抱住,我抓着碧姬的双手,悄悄地将其引导至我的龙根上。双手触感到我的坚挺肉茎,碧姬条件反射般地想要退缩,却被我半强迫地逼着握住龙根。   我在碧姬的耳边催眠般地恳求道:“妈妈,我吃了你的奶,你也尝尝达秀的奶吧!”   “啊!”   碧姬睁了已经变得混浊迷蒙的双目,刚想拒绝,却被我用“清纯童真”的目光挡了回去。   “你这坏孩子,以后要是不听话,妈妈会把你的小弟弟咬下来的!”   碧姬心软了,她的右手轻捋了一下额边的发鬓,弯下腰,张开秀口,小心地将我的肉茎含入口中。   “唔!谢谢妈妈!妈妈你放心,达秀一定会做个听话的乖孩子的!”   看到碧姬终于肯为我口交,我知道我们间的关系又进一层。多年没有和男人亲热过,碧姬的口技乏善可阵,可是由动作我感觉得出,她是非常认真地在取悦我,想让我快乐的。她的一手手指套送着我的肉茎根部,另一衹手指头着撩拨着囊里双丸,无论是吸吮还是揉搓,动作都很轻柔,生怕弄伤了我。   我的双手在碧姬的背上不停的爱抚着,大手抚摸过每一寸的肌肤。尤其是丰满的臀部,酥软的嫩肉在我的掌中不停的变形,手指也小心地伸进股沟中,轻揉那朵紧闭的菊花。   我忍不住喊着:“阿姨,妈妈,我喜欢你!达秀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的!”   和我最尊敬的碧姬阿姨交欢,她的肉体固然令人迷醉,但那种心灵的满足感、安全感也同样充实。此刻我突然恨起如月来,对她我也是极力地讨好,但这个可恶的女人却把我当成一枚棋子随意玩弄,好女人和坏女人,真是不能比啊!   怨恨着如月的无情刻薄,挂念着碧姬阿姨的种种好中,我渐渐地攀至高峰,我气喘如牛地催促碧姬道:“妈妈,你真好!我要出来了……太脏了,你别吃,快吐出来!”   我嘴里这么喊,可是双手却做着相反的动作:按着碧姬的臀部,用力地往自己身体方向挤。而碧姬阿姨也没有依言松口,反而加大了吸吮的力道。   “唔!妈妈,对不起,呜!”   就在我忍不住的呻吟声中,大量的精液,全部射进了我最尊敬的,被我喊作“妈妈”的碧姬阿姨的嘴里。亢奋地射精中,我低头瞧着碧姬的表情。她闭着眼睛,两颊蠕动,舌头轻舔扫动,无论是嘴里还是嘴角边的精液,她都一点不剩地吞咽到肚里去了。   完事之后,碧姬并没有马上直起腰,而是伸出舌头,小心地清洁着我的肉茎。圣母般无垢的气质,却做着如此淫秽的动作,巨大反差引起的刺激足以让我微软的肉茎马上产生抬头的冲动。我有发呆地看着碧姬的举动,爱与愧疚两种情绪纠缠着我的心。   过了一会儿,碧姬松开我的肉茎,直起腰,抬起头,平静地望着我,眼中一片清明,哪半点意乱情迷的影子。   我突然害怕了起来,那种感觉就象偷吃糖被大人当场抓住,一种做了坏事却被人曝露于日光之下的难堪。   “阿姨……我结舌起来,对碧姬的称呼又变回了从前的阿姨。   “傻孩子!”   平静地望了我几秒,碧姬的脸上露出一个和熙的微笑,她捧着我的脸,主动地送上了一个轻吻,接着轻叹一声,主动地抱住了我。   碧姬叹道:“你怎么会喜欢阿姨这个坏女人呢?阿姨是个罪人!你的父亲,小奥,还有波尔多的父亲,其实他们爱我都远胜过我爱他们……过去的阿姨,很风流,很下贱!遇上我,其实是他们的不幸……我知道,这些天来,你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有意地模仿基斯……”   我小心翼翼地问碧姬道:“阿姨是怎么看我的呢?”   “你?你是个从上到下都坏透了的坏小鬼!不是吗?   此时我是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其实你没错,错的是阿姨……这些天来,我明明知道你是有意地扮成基斯讨我的欢心,明明知道你不是基斯,可是我却有意装傻故让你骗,好让自己能够重新沉醉于那逝去青春,远去的时光……其实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来,阿姨很快乐!”   “啊!”   原来这些天我玩的小把戏,碧姬早就查觉到了。那我进入阿姨的梦境中和她“交欢”的事,她也发现了?我刚想开口试探此事,碧姬用食指压住我的嘴。   她向我忏悔道:“你还记得吧,几年前我回到风都的那回,那天你和希拉在房间里亲热时,我一直都躲屋顶上,那时候……“阿姨你躲在上面自慰吗?”   我抢先一步说出了下面的话,碧姬所说的,是指几年修炼先祖里特的武艺入魔,她和希拉联手帮我由封印心魔的事。   “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回轮到碧姬羞得无地自容了。   “后来我上屋顶时,阿姨拉着我喝酒,我在阿姨坐过的地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液体……“喔,别说了!”   碧姬窘得用手捂住了脸。   “其实那时达秀就对阿姨有了狼子野心了!那天晚达秀和希拉在一起时,脑子就一直时不时地闪过阿姨的脸……“不,错的是我!当时我在上面,是在幻想和你爹,可是脑子里却在无意中几次地闪过过你的脸,就连前几天做春梦时,我也……阿姨是个罪人!”   我和碧姬又一次争着承担彼此间乱伦的罪责,比起上次,双方的心情都完全不一样,一种无比温馨填满了我与她之间的空隙。   我的身体象章鱼一样地缠在碧姬身上,脸贴着她的胸口,心情已回到了童年时代,我向碧姬撒娇道:“阿姨你好宽容,就象妈妈一样……碧姬摸着我的脸,感叹道:“宽容?别这么说,我会脸红的!二十年前,我可是个心胸狭窄,任性刁蛮的女人!比你的母亲艾娜来,我实在差她太远了。”   “可是现在的阿姨,已经变得象我妈妈一样,美丽、温柔、和蔼……我用自己所能想出来的美好的词汇赞美着碧姬,阿姨伸手在我的脸上轻掐了一下。   “别这说了,你想羞死阿姨吗?我怎么比得上艾娜?”   我没有回答,衹是把脸贴在碧姬的乳房,用力地擦了擦。   “妈妈,我想要……碧姬抱紧我,哼道:“傻孩子,今天晚上,妈妈什么都是你的!” 第九章 叛军   又是一个无比荒唐的夜晚,昨夜我终于完整地得到了碧姬阿姨。第二天一大早,碧姬早早地爬起来替我准备早餐,看着她略带蹒跚的步履,我心里满足地偷笑着。碧姬行走略有不便,并不是昨夜操劳过度,而是被我采了菊花的缘故。   “快要到旦丁了,到了那里,找家好点饭店,好好地吃一顿,这些天来天天吃烤肉,味口都倒了!”   “是啊!我还好有别的东西调节胃口,阿姨你就辛苦些了!”   皱着眉咽着烧烤,我的眼睛直盯着碧姬的胸口,明白我在想什么,碧姬红着脸,解开了衣裳。   “吃吧!乖孩子!”   “嗨!”   我兴奋地扔掉难以下咽的烤肉,伏在碧姬胸口上叭吱叭吱地吮吸起来。   碧姬叹着摇头:“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我撒娇道:“要不是没办法,我真希望自己永远长不大啊!”   “嗨,要是艾娜还在……”   提起母亲,碧姬一阵黯然神伤,我知道她又想起了过去,连忙安慰她道:“妈妈是不在了,可是现在我有碧姬阿姨啊!你就是我的妈妈啊!你看现在达秀又可以在妈妈怀里撒娇了!”   碧姬摇头笑道:“做孩子的,有你这样撒娇的吗?”   我知道碧姬在指什么,吐吐舌头,奸笑两声,继续吃奶。完事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试探着问碧姬道:“唔,妈妈……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听了可别生气啊?妈妈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   碧姬望着我,温和回答道:“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妈妈和小奥,也就是陛下,当初他向你求婚,为什么你最后没有答应?”   这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很久,当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后,才开口立刻就感到后悔。   碧姬沉默了。   “对不起,妈妈,我说错话了!”   我悔恨无比,猛摔了自己几个耳光。碧姬连忙抓住我的手制止。   “你没有错,这个问题其实纠缠了我很多年……叁十多年前,当我和基斯、小奥在一起的时候,那时他们俩都疯狂地追求我……”   碧姬边说边叹气,目光变得哀伤起来,思想已回到了叁十年前。   “其实你爹和小奥,都是很优秀的男人!你爹多才多艺,小奥文武双全,我夹在他们俩人之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取舍。”   我没有说话,老实地坐在一旁,听碧姬讲述着她那一代人年青时的秘辛,阿姨的过去虽然我从其他方面了解到了不少,但我更想从她嘴里了解真相。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选择了你爹……其实小奥人很不错,我对他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他的心肠太硬了点——这不能怪他,做皇帝必须这样,不过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一点。而那个时候你的父亲,他虽然看上去稍轻浮了点——”   说到这,碧姬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碧姬意指什么,不好意思地骚骚头皮。碧姬摇头笑道:“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从前有那么多的女人。那时的基斯是风都城里有名的才子,在我看来,和他在一起生活会很有情调,而且他心地善良,是个人见人爱的好男人。”   碧姬把老爸称为“好男人”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笑,是真的,至少那时候他给我的印象是这样的!他很会讨我欢心,和他在一起,生活永远不会感到枯燥。相比之下,小奥相对刻板单调了点,而且我一直都觉得他做事的手段过于狠辣。”   这时碧姬低下头,有意地避开我的目光,静坐了一会儿,让心情稍稍平静后,她才接着道:“我选择了你父亲后,小奥并没有放弃,他本来就是个不容易放弃的人。为了我,小奥做了不少不光彩的事情,而那时的我年少冲动,恨你父亲太滥情,最终和他闹翻了。在我最烦恼的时候,小奥却一直在陪我!后来的故事你也知道了……”   我怕碧姬联想起女儿的事情又伤起心来,连忙插话打断。   “其实陛下对阿姨挺不错的,从他看你的眼神我查觉得出来,可是阿姨……”   在碧姬面前说皇帝的好话,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太有心机了,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一点的话……”   说到这,碧姬的脸上露出懊悔不已的神情。   “那阿姨这几次回风都,他和你……”   “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小鬼,我怕他对你们……小奥并不是个胸怀宽广的人,而且他很记仇。”   我听了又高兴又感动,原来那些日子碧姬和皇帝整天在一起,衹是为了我和波尔多而被迫虚已委蛇,“在个人的胸襟上,如月要比他父亲宽广得多。但在其他地方,公主她太象她父亲了。将来我不在了,你和她打交道时千万要小心。小奥为了我几乎什么都可以退让,但她却不行!前段日子那些贵族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在她面前,根本没有人情可讲!这一点你一定要小心,毕竟希拉的身份……”   我点头表示明白,心想神龙王龙魄的事已成定局,为此再生如月的怨气也没有意义,从长远打算来看,我得好好地调整一下和她相处时的心态了。   早晨到现在,通往旦丁市的路上,我和碧姬已发现了好几具冻毙在路上的尸体,都是些饥寒交迫的可怜人。长期以来,我总以“没落的贵族”自居,但实际上我的生活水平,还是处于帝国的上层建筑的,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真正地接触到下层贫民。如今,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头一次遭遇如此多的,处于帝国最低层的贫民,我算是大开了一回眼界。天这那冷,他们却穿得那么少,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长途跋涉十几里路,衹是为了喝一碗热粥。每个人都面黄肌瘦,严重的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的身体,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流民、饥民,我算是真正地见到了。在风都是看不到乞丐的,为了不影响“市容”维持治安的皇家骑士团根本就不会让他们在城内出现。风都所谓的贫民区,至少也是能够维持温饱的家庭,并非真正的贫民。   我突然想起了当年虎特对我说过的一番话:“不管怎么说,大人你是龙战士,一个贵族,衣食无缺,你是不会明白我这种人的生活的!”   和这些叁餐不继的贫民相比,过去的我确实是生活在天堂里。   侧隐之心人皆有之,一路过来,除了卡尤拉赠送的那件貂皮大衣外,昨天我购得的衣物几乎全送了人。   碧姬摇头对我叹道:“达秀,看来你的计划得更改了……”   按我的计划,原想是等上十几天,等奥维马斯的人马到了,甚至拖到乔西到达,才真正地出面处理奥德亲王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我的计划是非改不可了,因为每天都有大量的饥民饿死。我并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好人,但遗憾的是我也不是无情的冷血动物,至少现在还不是。   在距旦丁衹有几公里的大道上,一个施粥站挡在了我们前进的路上。临时搭建的竹棚,几十口大锅,热气腾腾的米粥,排着长队领取热汤的饥民,空气中弥漫着米粥特有的香味。   “把施粥站建在通往旦丁的路上?奥德亲王的两个宝贝儿子,想得倒还挺周道的啊!”   连吃了十几天的荤,我和碧姬早已胃口全倒,闻到米粥的气味也忍不住口水长流,也想排队要一碗。然而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我就发觉这个施粥站有点古怪,因为在边上维持秩序的士兵,他们的服装五花八门,根本不统一。   我稍一打听,竟然发觉这个施粥站,竟是华莱士的“叛军”建立的!这里距旦丁不过几公里远,他们竟敢公然地在此开设“分店”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轮到我时,我问施粥的士兵道:“这里离旦丁这么近,他们就不怕城里的军队找麻烦吗?”   掌勺的士兵象是个老兵,年龄叁十岁上下,体型略带肥胖,他笑着答道:“这儿的地方军都很同情我们,不会真的对我们动手。至于奥德亲王自己的亲兵,他们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衹能欺负平民百姓,打仗全是废物,现在都龟缩在城内,根本就不敢出来。”   衹是这句话,我总算明白到托雷亚那一战,奥德亲王组织的平叛部队为什么会惨败了。地方军队中同情华莱士义举行为的人占大多数,被迫出动“镇压”、“平叛”时,他们出工不出力,甚至暗地里通风报信,所以托雷亚镇外的那一战的结局才会这么不可思异。   “咦,你的口音,不象是本地人?”   我还想多问两句,谁知道口音惹来了怀疑,对方的老鼠眼瞪着我上下打量一番,接着又移向了站在我身后的碧姬,眉头是皱了又皱。   我心里暗叫不妙,这才想起问题的所在——比起周围衣裳褴褛平民,我和碧姬衣着未免太显眼了点。至于碧姬,她身上的那件雪白的貂皮大衣名贵无比,更是惹人注目,我们俩怎么看都不象是落魄到要讨饭的饥民。   几百双警觉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我和碧姬身上,逐渐变得凶恶的目光同时表露着一个意思——奸细。   “真是麻烦啊!”   我和碧姬互望一眼,正考虑是该突围而走还是留下来解释,围上来的人群突然散开来,接着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排众而出。   那人看上去约有叁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两眼炯炯有神,额上的两道皱纹显示出他的人生个经历了不少风霜,很明显,他是这儿的领头人。他先疑惑地看看我,接着目光移动到碧姬身上,目光中突然流露出错锷的神情。盯着碧姬看了数秒后,这个军官突然一个立正,冲着碧姬行了个军礼。   “克劳维斯大人!”   此语一出,我立刻就明白,我和碧姬的身份遇上了“熟人”被认出来了。   会在这里遇见叛首领,实在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他还曾是碧姬的部下——不过衹碧龙骑士团里一个微不足道的百夫长,他认得碧姬,碧姬却不记得他。退役后回到家乡,到地方部队做了千夫长。而我早就是帝国里的名人,华莱士也曾远远地见过我一面,所以他也把我认出了。   得知我们俩是皇帝派来处理此事的特使之后,华莱士不但不惧怕反而兴奋异常。他老实地向我们交待了一切。所谓的交待,倒不如说是对奥德亲王的控诉,内容与他写给如月的信大同小异。   见面交谈了几句,我就发现威廉。华莱士是个仍旧保持着骑士精神的传统军人,在他身上我明显地感受到了公正、怜悯、英勇这些所谓的骑士美德。   得知我和碧姬是上头派来的“大人物”草棚周围立刻围上了一群饥民,人多嘴杂,叽叽喳喳地闹了半天,我也不知他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华莱士出面,镇住众人,要他们推出几个代表,才稍微安静了点。   体查民情,微服私访,这些事本来应当是乔西职责的,我越徂代疱,做得很不顺手,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入手。好在有碧姬在一旁,她阅历较多,连问几个问题都切中要害。我也再次清楚地看到,原本看起来很不错的新政,到下层实施开来,竟走样到了何种地步。   就拿看起来怎么都不会害人的借贷法来说吧,本意是地方政府出面,低息贷款给平民投资生产。然而实际推行后,贷款给谁,贷多少,还是得由主事的官员来决定,取决于他们的意愿。为了获得贷款,平民百姓就不得不用贿赂来讨好主事的官员,交上一笔所谓的签字费,好处费——在莱托省这已成为普遍的潜规则,相信其他省份也差不多。加上其他环节的花费,七折八扣后,实际上贷到款后,成本并不会比高利贷低多少。   最糟的是,由于是向国家借贷,年终收不回会影响“政绩”地方官员就借助行政手段强行讨债,强占民田,夺房夺舍之类事自然少不了。莱托省大灾后,当年近乎颗粒无收,当地借贷的平民根本无力还债。如月虽然下令暂免还贷,但命令颁下时已经迟了一个月,而下头的官员又有意拖延,等命令真正被执行时,负债的平民已经把欠款“还”得差不多了。平民向国家借贷,实际过程中也是大有猫腻——事实上许多贷款往往并非出自地方政府的金库,而是来自各地官员自己的腰包!平民百姓表面上是向国家借钱,实际上却是向当地的官员借贷。暂缓还贷?这种破财的事他们怎么会认真地执行呢?   民众的疾苦,一重又一重的黑幕,听得我目瞪口呆,也是大开眼界。天灾加上人祸,正是造成莱托省饥民遍地的主要原因。   “不会吧,这么糟糕?均输法、市易法、借贷法,这些政策实行后,风都附近的城市反响都很好,怎么到了你们这里……”   我的话刚出口,马上就遭到了嘲笑。   “风都那儿是皇帝脚下,一声蚊子叫,传到上头也成雷声轰鸣!这里天高皇帝远,再大的声音陛下也听不见的!”   说话的是华莱士的部下,一个身着平民服饰的青年人,桀骜不驯的目光,一看就知道属于少年冲动的那种人物。除了华莱士以外,这儿还没有人知道碧姬和我龙战士的身份,其他人衹把我当成是皇帝派来调查此事的特使。在这个年少气盛的年青人心里,他大概是认为官官相护,我与碧姬和当地的官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坐视不理,等乔西出头那是不可能了,傍晚的时候我和碧姬匆忙地赶往旦丁,准备用皇帝手令的强压奥德亲王和他的两个儿子,要他们在全省内开仓放粮。对于华莱士我们自然多加安抚,表示说一定会在皇帝面前多替他美言说好话,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告别前华莱士告诉我们一件怪事:数日来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在旦丁城内开仓放粮,施米施粥,引得各地饥民蜂涌而至。他们却又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旦丁城许进不许出。除去少数外出打柴的挑夫,以及为贵族们供应山泉水的车队外,闲杂人等均不得出城。而由城里传出消息,这些日子来,凯恩侯爵和凯特伯爵在城内大做好事,不但施米施粥,还向饥民大肆派送棉衣棉被。宁可关着他们养着他们,但就是不让人出城,这一现象实在反常,加上原先的人口,现在的城内的居民已增至近二十万人。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嫌钱粮太多了吗?还是想造反?太古怪了……”   带着这个疑问,我和碧姬上了路。傍晚到达旦丁后,入城时一切顺利,门卫根本就不盘问我们。但城门口情形就象华莱士所说那样,许入不许出,大量想要出城的平民被堵在了城内。   不让平民出城,护城的守军却为无家可归的平民提供食宿——他们在城内的中心广场上搭建了大棚,供应衣食被褥。平民虽然不满,但衣食住有了着落,暂时还没有发生哗变。   因为气侯的缘故,帝国南北经济发展极不平衡,呈南强北弱之势。北方除了几个矿区外,大部分省市都不发达,旦丁市因为出产珍贵的水晶矿,也因此繁荣起来成为省会。不过这座城市却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历史,几百年下来,唯一让人记住的大事衹有一件:叁百年前,第一代的银翼龙西蒙。哈尔格特在此击杀吸血鬼王德古拉十叁世,中心广场树立的那尊银翼龙西蒙的雕像,就是为了记念此事。   本来我和碧姬还想到雕像下看看前辈,怀古一番。可是如今宽阔的中心广场变成了难民营,近万人的吃喝拉撒全在这儿,气味令人难以忍受,不得不早早地放弃。不仅如此,旦丁市内的大小街道上同样是塞满了难民。   “这两个活宝在搞什么鬼啊?不让平民出城,圈起来养着他们?真的是钱粮太多了吗?”   我和碧姬怎么也猜不出这两位活宝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商量一下后,我和碧姬决定马上去见奥德亲王父子。但在见他们之前,我提议先去当地的黑鹰骑士团的秘密分部走一趟,试试能否打探到重要的消息。不知为什么,进入旦丁之后,不安的感觉就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 第十章 黑暗的阴影   黑鹰骑士团设在旦丁的秘密分部,位于这座城市的西北角。自从大量的难民涌入旦丁后,大量的难民几乎塞满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唯有西北方的社区是例外——这里贵族、富人居住,有专人维持治安。如今是非常时期,各个街道入口都有军队把守,盘查得很严,衣着褴褛的难民根本无法进入。   为了蒙混过关,我和碧姬专门到附近的一家裁缝店弄了两套新衣服,打扮得衣着光鲜,把持入口的士兵才给予放行。   我们一路所见所闻,皆令人摇头。   “整座城市乱七八槽,一半天堂一半地狱,连衹认衣服不认人这种把戏都弄出来了!这对宝贝亲王父子,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   根据拉古斯提供的地址,我和碧姬找到了黑鹰骑士团的秘密分部,那是一幢棕色的叁层楼房,外部装饰看是个酒店,与周围林立的妓院赌场完美地融为一体,并不是很抢眼。整个街区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热闹得不得了,这里可以说是全城最繁华的地带,不过衹适合贵族和有钱人。   拉古斯告诉我,黑鹰骑士团设在旦丁的分部有两个,一明一暗,明的那个衹是空壳子,暗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分部。我暗暗冷笑,明明是国家机关,在帝国的土地上,却要伪装成酒吧,大搞神秘主义,特务统治,奥拉皇帝治国的方式也太有特色了吧?如果雷兹在天有灵的话,知道他的子孙居然是用这方法来维持统治,他会怎么想的呢?   “红太阳酒吧?招牌没错,门牌编号也没错,就是这里了!奇怪,怎么里面没人。”   然而这个伪装成酒店的分部却大门紧密,灯火全熄,任我怎么拍门也无人回应。天已经暗下来了,借着周围的灯火,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发现门前台阶上的积雪相当地厚,窗棂上、屋檐下更是挂满了倒笋形的冰柱,结着厚厚的冰块,显然这家酒吧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   碧姬疑道:“地点搞错了吗?”   “不可能,酒吧的名字、门牌都没错,所在的街区也没错!我去问问对门的守卫!”   对门就是一个赌场,灯火通明,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我花了点小钱做开口费,由他们口中得知这家“红太阳”酒吧已经十多天没有开张了。情况有些古怪,我和碧姬商量了一下,决定破门而入。我们绕到房子后面,由后院厨房的小门进入屋内。   “十天多没开门?不会被人端了吧?”   破门而入前,我对碧姬说了句黑色笑话,谁知竟一语成谶。穿过厨房,底层是个会客厅,点亮了墙上的矿石灯后,借着明亮的灯光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我立刻就发现在楼梯第一层拐角处的平台上,躺着一具尸体。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我心里啐了一口,虽然事起突然,不过我和碧姬都经历了过大风大浪,加上艺高胆大,倒也没有慌乱。同时变身为龙战士后,碧姬在一旁戒备,我则弯下腰仔细探查尸体。   由于气温极低,尸体保存得很好。死者是个青年男子,一身侍者打扮,死因是被人追上来用利器由背后刺穿心脏。   碧姬叹气道:“相信在楼上,会有更多的……”   二楼是顾客用餐的地方,设有十来个包厢,位于平台的入口处的几张椅子被打碎散落一地,撒了一地的碎瓷片,除此之外其余的布置基本无损,一切都表明,这儿曾发生过打斗,但场面不激烈。打斗的双方明显实力相差极大,战斗刚开始就结束了。   在二楼我们发现了七具尸体,五女二男,倒在角落处,死状极惨。死因皆是胸口上一个大洞,心脏已被掏出,场面惨不忍睹。每个死者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象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死前极度恐惧。我和碧姬都是战场回来的人,但看到这情景,也感到十分地恶心。   “阿姨,黑鹰骑士团在旦丁的分部,看样子是全军覆没了!”   “尸体都是堆在一起的,血迹也都集中在尸体附近,显然被人制人住后集中在一起虐杀的!挖出心脏,谁会这么惨忍?”   碧姬比我细心,更注意到了其他一些细节。七个人被挖出了心脏,而且是被制住后挖出来,凶手估计不止一人。挖心杀人的方式既费力又恶心,除了变态狂,大概衹有所谓的魔鬼才会做这种事吧。   我好心地提议道:“这些人都是侍者打扮,老板不在这儿!估计他就在叁楼吧!阿姨,不如你先出去透口气,我一个人上去好了!”   “不了,也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有埋伏,还是一起上去吧!”   碧姬摇头拒绝,我们一起上了叁楼,在叁楼楼顶,我们发现了店主,也是黑鹰骑士团旦丁分部负责人的尸体。   “唔……呕!”   衹看了一眼,我和碧姬就无法忍受下去了,本能转过头去。死者头上和胸口各一个大洞,头颅上有个大洞,血流满地。为了查明情况,我不得不强忍着恶心,仔细地检查创口。头盖骨上的创口呈圆形,约有拳头大小,外大内小,颅内空空如也。   即使是从战场的死人堆爬出来过的我,此刻的忍耐也到了极限,而一旁的碧姬同样也干呕不已。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窗户,面朝外,猛吸着冰冷的新鲜空气。   “象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脑壳,吸干了里面的脑汁……”   我们猛吸着气,一忍再忍,总算没有吐出来。   连吸了几口清冷的新鲜空气后,我静下心来。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九凝替我翻出的那张塔罗牌--“饥饿的城市嚎叫着!苏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   “饥饿的城市?现在这里算是在闹饥荒吧,难道九凝的预言就指发生在这儿的事情。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也衹有魔鬼才能干得出来。”   “恶魔和我亲如一家?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她)是我的亲戚不成?可是我叁代单传,哪来的亲戚?”   到楼下拿了块桌布回来盖住恶心的尸体后,我和碧姬开始搜索整房间。然而先我们一步的凶手早就将重要的资料一扫而空,而我和碧姬也不是搞侦探的出生,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当我和碧姬正想早点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时,楼下突然人声鼎沸,火光晃动。我把头探出窗户向外看,却发现下面已被军队团团包围了,不仅如此,就连附近的几幢楼房的屋顶上也排满了弓箭手,滋滋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来得也太巧了点吧?是栽赃陷害还是守株待兔?奥德亲王,你想造反吗?”   眼前的一切,就象个老掉牙的圈套:凶手先杀了人,再引替罪羊到现场,然后报案栽赃。不过我并不着急,有碧姬在身边,被人栽赃陷害也有证人,至于说设伏围杀……存心逃走的话,我和碧姬联手,帝国内还没有几个人可以拦得住我们。   一个大嗓门在下面喊道:“楼上的人听着,限你们一分钟内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我和碧姬对望一眼,皆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稍稍商量了一下后,我们决定表露身份,直接和下面的人交涉。   当我和碧姬表露身份后,两个龙战士同时出现,其影响无异于一场地震。领头的军官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当场就跪在地上,拼命地嗑头道歉。   “大……大人,我不知道是你们在上面,这这……”   带头的军官满身肥肉,屁滚尿流的熊样让我们看得直摇头,心想帝国真没人了吗?这种素质也能当上军官,难怪一个多月前在托雷亚的战斗会败得这么惨。   我也无瑕和废物多哆嗦,直接问他正事。   “站起来!我要想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回答我,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谢大人……其实是这,这样的,刚刚才有个红头发的女人向我们告密说有一伙叛贼正躲在红太阳酒楼里图谋不轨,于是我们就赶来了。”   “红头发的女人?她在哪?”   问了也是白问,暗中摆了我们一道的那个女人(应当是凶手)早就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我询问得知,这位红发女子的长相外貌,和梅莉娅竟十分地相似。   “梅莉娅?又是她!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我没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善后的工作,我命人将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请”来,而得知发生凶杀案后,匆忙赶来的治安官也开始调查处理凶案现场。   我和碧姬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以军方的名义赶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后,我“包”下了整个酒店。点了几样精致的糕点,沏了壶好茶,我和碧姬坐在大堂中央的桌子边美滋滋地享用着。先前要抓我们的士兵成了我们的跟班,排成两行作为仪仗队在外头替我们站岗。   对于我的做法,碧姬不住地摇头。   “你这小鬼倒会享受的……幸好你衹是在风都做官,如果被外放的话……不敢想象……”   “这就叫京官难当!在风都的时候,我这个副统领看起来好象很大,可是整天都被人盯着,平日里多喝点果汁都会被如月扣薪水,简直是窝囊到了极点!如今难得被派出来做事……好了好了,阿姨你别摇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如今仇家遍天下,个个都想揪我的小辫子,想当贪官也不敢啊!这家酒店今晚的损失,我会叫奥德亲王支付的,反正他有得是钱!”   我一边哄着碧姬,一边叫来边上的待者,替外头站头岗的士兵每人送去一份点心做夜宵。如今天寒地冻,主角在屋里就着火炉喝热茶吃香点泡美女,龙套却在外面吹冷风受活罪,实在太对不起他们了。   对我的做法,碧姬除开始时摇头以外,她一直都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对我说道:“你长大了,比起几年前,你现在已经完全成熟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放心了!”   被碧姬赞了一句,我不禁有些飘飘然,将手中的一块糕点塞入嘴里,喝了一大口热茶咽下,衹觉得通体舒畅。我盯着碧姬胸部,涎着口水道:“这茶不错,要是加点奶就更好了……呜!”   桌面下,我被碧姬重踢了一脚,望着碧姬那含羞而又满足的笑容,我心想我们间的这种关系要是能长期保持下去那该多好。   我心中一热,把嘴凑到碧姬耳边,小声地嘀咕道:“阿姨啊,等下那两个家伙就要过来了,我有个好主意,我们母子俩可以这样……”   而弟弟凯特伯爵的态度则要好一点,但对我也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两个人曾和他们有一面之缘,如月大婚的那天他们也有出席,彼此虽见过面,但仅止于擦身而过互不回头的路人关系,双方连招呼都没有打过。   来这之前我由拉古斯那边看他们的资料,这两人皆为能力平庸之辈,成日醉心于美女交际和打猎,但平素也没有什么恶行,标准的花花公子,属于那种既不会危害百姓,也不会造福于民的无公害人物。   和对我的冷淡成鲜明对比的是,美丽的碧姬阿姨受到最高绅士礼节的欢迎,两个“无公害“生物对她又是鞠躬又是吻手,标准的贵族姿态,礼数做足。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对方就迫不急待追问我如月公主对此事的看法。提到如月,二人的目光中本能地流露出胆怯的神色,很显然,他们对如月的畏惧远胜过其父。   “哼!”   我冷笑一声,支走了无关的闲杂人等后,我站起身,挺直腰,拿出奥拉皇帝亲笔书写、盖着大印的“手谕”重重地拍在桌上。扯上皇帝的虎皮做大旗,摆足了官威之后,吓唬他们道:“我这次来这里,正是为前些日子托雷亚镇民众暴乱的事而来!陛下得知此事后,无比震怒!特命我为特别调查官,全权处理此事!由即日起,莱托省内的一切军务、政务暂时由我主持!”   这招比什么都管用,衹是一个照面,先前还趾高气扬,斜着眼睛看我的二人立刻就吓得魂不附体,仆嗵一声跪下。兄弟俩几乎是抢着开口,拼命地向我解释说这一切全是华莱士的错,是他骟动平民,聚众暴乱之类云云。   我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原以为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会是厉害的角色,现在看来,不过是两个饭桶而已。先前还是好端端的人模要样,我衹是一惊一吓,还没有开始,他们俩人就全蔫了,先前和碧姬商量好的计策似乎都显得多余了。   “什么嘛,这两个人怎么看都象是废物,为什么么皇帝对他们这么紧张?难道他们是有意装出来的,或者是狗皇帝别有用心?”   对法比尔家的贵族我从来没有好感,不过如今青年近卫军正在路上,我和碧姬身边无兵无将,和这些贵族正面冲突,逼狗跳墙并不合算。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看上去象是饭桶,但我还是要当成是厉害的角色来认真对待,以免轻敌在这鬼地方阴沟翻船,毕竟皇帝派我来处理此事,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蹊跷了。   皇帝给了我先斩后奏的权力,但就算奥德亲王一家真的犯了死罪,我也不想把他们往死里整,至少砍人的刀不该由我来拿——我要是真按皇帝的意思宰光他全家,衹会惹得其他门阀贵族更凶恶的报复我,真正的“恶人”还是让“真正”的调查官乔西来做吧!   “混蛋,在我面前竟然还敢撒谎!来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了,此次事件全是尔等私扣赈灾物资惹得民不僚生,逼得平民无路可走,被迫揭竿而起!真像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而且就在我出发之前,有人秘报,说你们的父亲奥德亲王有不轨的行为……”   “知道吗,对面的酒吧里刚刚发现死了人,共有九个!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们是黑鹰骑士团设在这儿秘密分部的成员!大概在前十多天全部被人杀掉了!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难道就象传言的那般,你们真的想造反?”   我运用黑鹰骑士团整人逼供的手段,几顶大帽子扣上去,两个可怜虫差点当场崩溃。   “达秀,你说得有过头了吧?奥德亲王和我是老朋友了,虽然他的个人品行不是很好,但说他会造反,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啊!”   “至于黑鹰骑士团的成员,他们的死状很古怪,灭口的人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的!我想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有意地栽赃陷害。毕竟现在旦丁城内闲人太多,鱼龙混杂……”   “至于民变的事,也不能全怪奥德亲王啊,这次旱灾水灾蝗灾同时而至,谁会想到呢?再说这几天你也调查过了,过错也不全在奥德亲王一人身上啊!”   我板起脸做坏人,恶狠狠列出一条条莫须有的大罪,而碧姬则在一旁打圆场,反驳我的话,说好话。一唱一喝,竟配合得完美无缺,将两条可怜虫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上。   末了,猛打了一通棒子后,我加了根萝卜作补偿。我放松口气,轻声安抚道:“汝父虽有诸多不是,不过二位能够迷途知返,开仓放粮,也算是亡羊补牢,救民于危难之中,积福积德,这一点我一定会向陛下如实禀报的,”   差点被我们“玩”死的二人,此时才算缓过一口气来。衹是几分钟的时间,两人额上皆大汗淋淋,几乎就要崩溃了。   又吓又哄又骗,将他们整得不成人形后,我单刀直入,质问他们最重要的问题:“有件事我实在感到很奇怪,我和你们的父亲没有半点交情,这次莱托省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怎么会想要我这个人见人厌的杀人王出马?其他的人,比如说,罗兰德或者卡都斯,他们是你们的堂兄弟,亲戚关系,对你们来说,他们才是更适合的人选!”   两个活宝一下子全愣住了,哥哥看弟弟,弟弟看哥哥,推来推去好一会儿后,弟弟被哥哥推出来,胆怯地向我解释说一切都是他们的父亲,奥德亲王的主意。民变发生后,地方守备部队中多有华莱士的同情者,而自家亲兵的战斗力极差,在和华莱士组织的“叛贼”的对抗中屡战屡败。这时有人向奥德亲王出主意,说暗黑龙达克。秀耐达战功赫赫,由他出马,对付华莱士这伙叛军是手到擒来的事,奥德亲王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就写信向皇帝求助。   听完了他的解释,我冷笑道:“战功赫赫?哼哼,当时候该不会说我杀人如麻,冷酷无情,对付这群贱民正是以毒攻毒,再适合不过的了?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兄弟俩的眼珠顿时瞪得老大,我知道我猜对了。   “那提建议的家伙是谁?”   原以为这个问题会马上得到答案,但凯特凯恩两兄弟吱吱唔唔,半天都没有说出名字来。   我低声问道:“嗯,怎么了,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不,不是!”   “那是谁?”   “是我父亲新收的情妇!”   “情妇?”   我顿时一愣。   “这事我也刚刚听说,奥德亲王最近中风,好象就是因为她吧……”   父亲老牛吃嫩草,吃得倒了牙伤了胃残了身子,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被我揭了伤疤,两人脸上顿时五颜六色,十分难堪。   “会出这种主意,倒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有机会我倒想见见她!”   “她叫克塞娜。贝莉,衹是一个下贱的歌女。”   我注意到,当凯恩侯爵念出这个名字时,弟弟在桌下拼命地掐哥哥腿上的肉。这时碧姬插入问道:“你们开仓赈灾、施粥都是好事,不过为什么不让那些难民出城呢?现在城里塞了这么多人,已经远远超过了城市的承受力,再这样下去,很容易闹瘟疫的!”   两兄弟想也没想,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是为了补尝父亲先前的过失,如今城内的难民叁餐皆得饱,有饭吃有衣穿,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们的答案实在牵强,毫无信服力。不过今晚二人已被整得够惨了,我也该适可而止,没有就此事再多做纠缠。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我和碧姬送走了二人。   临行前,按照我的要求,这对可怜的贵族兄弟替我和碧姬包下了城内最好的旅店——当然了,我们今晚的全部花费,也都是他们出的。   旅店外,目送着二人离去后,碧姬突然板起脸,竖起右手中指,崩崩崩,在我的脑壳上连敲叁下。   “你这小鬼,跟你爹一样,就喜欢整人捉弄人!瞧你把他们吓的……”   “嘿嘿,刚才阿姨你不也演得很高兴嘛!咦,听阿姨你的口气,从前你和老爸也常常这样捉弄人吗?”   碧姬看了看四周,见最近的卫兵都识趣地躲在二十步外,这才低声道:“小奥从前特别怕他的父亲,你爹那时候就常常模仿巴卡皇帝的声音捉弄他。基斯他不但是绘画天才,在模仿方面一样才能出众,装谁像谁!那时我也跟着他起哄吓唬小奥,好有趣哦!”   说着说着,碧姬的脸上不自觉地又露出少女般纯真的微笑,看得我两眼发呆。   我嘻皮笑脸,涎着口水在碧姬耳边念道:“妈妈,我想吃奶!”   碧姬白了我一眼,板起中指,又在我的脑壳上狠敲了一记。   “你这小鬼,别叫这么大声嘛!” 第十集 千年凶魔 本集简介   魔鬼相与亲如一家,旦丁古城饥饿颤抖!   叛乱、死尸、告密者,一条条线索指向阴谋,被引诱至旦丁城的达克面对与自身有血缘之亲的千年凶魔,龙战士之力、堕落天使之力,强大的力量反成为困缚的绝佳绳索;而同样被算计的碧姬也应验了曼奇大师的预言,命在旦夕……   突破诅咒,完成第八变,初代沧海龙的事蹟为龙战士开启新路,毋需藉助神龙王龙魄,逆天变化仍然可能,但身为暗黑龙,力量的真正来源只有牺牲与血祭! 第一章 饥饿之城   帝国307年年终。   这一年,帝国未来的女皇、叁头黄金龙的龙战士、如月公主,大力推行“新政”新政的实施,给原本日渐衰的帝国注入了一份新鲜血液,一时间整个国家上上下下都充满欣欣向荣的活力。然而在年末,发生在莱托省的暴乱,却给这份繁华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被皇帝调去处理此事的我,在调查的过程中,愈接近下层,越感觉到如月的政策许多都过于的理想化,浮华过后,余下来的衹是种种心酸的人间惨事。   在宾馆的豪华浴室里梳洗完毕后,这对可怜的贵族兄弟派人送来两张请帖,要我和碧姬去他们府上赴宴。宴无好宴,猜得出来,这场宴会肯定和贿赂、求情脱不了关系。   我微笑着接过请帖,询问碧姬:“阿姨,今晚去吗?”   碧姬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   根据我的意思,奥德亲王的儿子将顶层的所有的房间全部包了下来,费用当然是他们这些冤大头出的。是自从住进这家豪华的宾馆后,碧姬就一直闷闷不乐,当她得知这里住一晚需要十个金币的天价时,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里低低地哼了一声:“十个金币?够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了!”   我的马屁拍错了地方,碧姬心情大坏,这时候递上两份请客吃饭的请帖,无益于火上加油,令其更加不快。   我在心里大骂。   “赴宴赴宴,赴你个大头宴!两个笨蛋,连观颜查色都不会,这个时候怎么能用山珍海味来招待阿姨?害得我晚上的‘夜宵’要泡汤了!”   表面上我依然不动声色,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碧姬。   “时间还早,那晚上我们做什么?”   碧姬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跟我一起到城里转转吧,我想再看看城里的情况……”   碧姬在前头慢慢地走着,我像个小跟班似的紧随其后。我们离开了重兵把守的富人居住区,再度进入拥挤肮脏的贫民区。对于碧姬此举我并没有异意,黑鹰骑士团分部的覆灭,令我在旦丁的情报来源完全被切断,明天开始我难免要和城内的达官显贵们打交道,现在不出去搜集情报,身为外人,人地不熟的我难免到时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出门前我从宾馆的侍者口中了解到,一下子涌入数量如此巨大的饥民,城内的治安状况迅速恶化。这半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有小规模的骚乱发生,至于抢劫、盗劫之类的刑事案件更是不计其数。为了应付愈来愈恶化治状况,代父处理政事的凯恩兄弟俩不得不动用军队,划地而治,实行军管,并将难民区和富人区完全隔离开来。   他的话随即得到了证实,从我们居住的宾馆到中央广场,不过几千步的距离,一路过来,我和碧姬就遇上了好几起针对我们的抢劫。尽管我一次又一次地出手将“劫匪”击退,可是悍不畏死者还是不断地“光顾”我们。宾馆里出来时,碧姬要了些糕点,沿路分给那些乞讨的儿童,谁知东西才刚拿出来,周围立刻被无数双脏兮兮的小手团团围住,都是些极可怜的孩子,个个瘦骨伶仃,穿着破旧脏臭的衣服,近百衹脏兮兮,长满冻疮的手高举着,喊着“叔叔、阿姨给点吃的吧!”   在他们面前,龙战士的武艺一点用处都没有。一片混乱中,碧姬带来的糕点眨眼间就被抢光了,最后我和碧姬挤出人群,几乎是狼狈逃走。待我们止住步子时,却哭笑不得地发现随身的钱包在先前的混乱中早已不翼而飞。   “呼!太可怕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重要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我狂抹着额上的冷汗叫苦,却发碧姬眼神不对,连忙收口。   碧姬悲哀地望着周围的一切,摇头叹气道:“叁百年了,想不到叁百年后,一切又全部回到了原点,嗨!”   整个旦丁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难民营,如今天寒地冻,饥寒交迫的贫民们把一切可以穿的东西都裹在身上,破烂棉被,麻布,甚至是装粮食的麻袋,衹要是能够御寒冬的,他们都毫不顾忌地弄来包在身上,挤成一团,借着互相依靠以获得温暖。他们冒着严寒来到旦丁,衹是为了求得那份一天两施的一碗薄粥。蛆一样的人,蛆一样的生活,这就是帝国最低层平民生活的真面目。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市的另一角的富人区,那儿依旧歌舞生平,酒池肉林,醉生梦死。   碧姬正是为此而感叹,“叁百年前,当魔族统治这片土地,大部分人类的生活,也就像你眼前看到的一般,挣扎在淤泥和沟渠之中,直到龙战士出现……可是才过叁百年,达秀,你看看,眼前的这一切,仿佛又回到魔族统治时期……”   “有句老话,叫风水轮流转……不对不对,应当说是世界是圆的!走了一圈,又回到起点,这很正常嘛!阿姨,我们……”   碧姬打断我的话,语气中已带着诉责。   “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我们是龙战士,当年十贤者牺牲自己创造了我们!享受着他们给予力量、权力和富贵,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呢?”   我难得地生出汗颜的感觉,回忆起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认为我的行为配得上“龙战士”这个曾经被无数人当成是救世主代名词的称号。就像当初我对雅格丽所说的一般,千百万人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甚至不惜牺牲,当最后目标达到时,真正能品尝到胜利果实滋味的,衹是极少数人。我虽然瞧不起法尔家的门阀贵族,认为他们是废物废渣,但平心而论,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比起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被逼着做了些“好事”外,过去那个无法无天的我,怎么也算得上是风都城内的“一害”我垂首向碧姬认罪道:“阿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实承认,我不是好人!”   碧姬却自责道:“其实我自己,这几十年来又何曾为我们的人民做过些什么呢?以责任和义务的标准来判断,我又曾为他们做过些什么?”   我生出不妙的感觉,阿姨怎么了,突然发出这么多的感慨?然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说着说着,碧姬突然向我致歉道:“对不起,达秀,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我的计划?我哪有什么计划?”   我摸着后脑勺搞不明白,好端端的阿姨为什么向我道歉。   “我知道,你的原意是一直隐蔽身份,躲在暗处冷眼观看。都是为了我,你才改变计划的,这次小奥叫你处理此事,实在有些诡异!你害怕背后另有阴谋,这么做是最稳妥的做法,可是因为我……”   我摸着脑袋摇头宽慰着碧姬:“哪里啊,阿姨没做错啊!现在的情况,每天都有人饿死,我要是再躲在暗处,那才真不是人了呢!这次的事,虽然情况有点古怪,但我们小心行事,应当可以安然的渡过吧!过了这几天,待青年近卫军到达,一切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了!”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有另外的想法。扪心自问,这次若不是遇到碧姬,顾虑到她的看法,为了讨好她,否则无论饿死多少人,我真不想提前现身。救灾也好,反腐也罢,难道帝国真的是没人了吗?找谁也不该找我这个衹会杀人的杀人王啊,狗皇帝不是神经出问题就是别有用心。   旦丁城内的中心广场是难民聚集最多地区,这儿的难民自发地组织起来,建立了一支维护治安的保安队,治安情况相对较好。广场的中央东一堆,西一堆地生了几堆火,旁边坐满了烤火取暖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跳跃的火光中,映照出一张张麻木而迷茫的脸。   虽然前途黑暗,但在尚武的帝国,普通民众决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羔羊,逼急了走投无路,他们也会站起反抗。哪怕对手是近似于神存在的龙战士。我和碧姬找了个空位刚刚坐下,立刻就听见了暴发的吼声。   “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瞧这东西,猪都不吃,就给我们吃这个?早知道就不进来,直接去投靠华莱士……”   说话的是个青年男子,个头特别高大,身上穿着旧棉袄,左手提着个粮食袋子,正愤怒地将一把米洒在地上。   “你疯了,胡说什么啊!”   话音刚落,立刻就被边上的一个年青的少妇喝止,她一手抢过米袋,蹲下身子,将洒落一地的米小心捋回袋中,看模样象是她的妻子。   “把粮食扔了,明天我们的孩子吃什么?”   “霉变成这个样子!这东西是泥,能吃吗?”   男子一把夺过米袋,想要扔入火中,却被边上的其他人死死拉住。   “莱特,别乱来呀!烧了他,明天你们一家吃什么?”   “这东西能吃吗?这几天多少人拉肚子了?全是这害人的东西!”   “可是不吃也不行啊!我们困在这儿,走又不能走……”   “他妈的,早知道老子也反了!横竖都是死,既然不让老子活,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围着火堆坐着的人有十数个,除去叫骂的、抹眼泪的,劝阻的,大多数人都是默不作声的冷眼旁观者。桔色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张沉默的脸,摇曳的光线下,每双眼睛都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既然坐经待毙是死,那何不站起反抗,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嗅出来了,这是一座快要喷发的城市。   趁着混乱,我悄悄地挤了进去,拾起掉落在地上几粒米。跟着我挤进来碧姬从我手里接过一粒,食指拇指微一用力挤压,米粒就碎为粉末。   她在我耳边轻声道:“这最少是放了四五年的陈化粮,早就该遗弃处理了!”   我点点头,手掌轻轻一收,稍一用力,将余下的米粒捏成了粉末。然后拉着找了个光线阴暗的角落坐下充当听众。当那个莱特的男人安静下来后,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陛下派来的巡查官已经到了旦丁,我们可以……”   “利克,你还记得巡查官韦恩吗?就是上次那位,大伙不是已经见过了?刚来时他把话说得多好听,说什么受陛下之命探查民情,听取民声!结果呢?那个肥猪亲王金子女子一阵猛砸,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   “那大伙也可以像上次那样,凑点钱,派人再到风都去,到说墙那儿……”   “韦恩那家伙不就是我们在说墙上写了话‘请’来的!好不容易喂饱了这头恶犬,再换条饿虎来吗?”   我在一旁倾听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身边这些平民所抱怨的,与下午时在华莱士那儿听见的大同小异,惟一得到确认的,就是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开仓放粮,拿出来救济灾民的都是些几乎不能食用的陈米烂面。   我在一边静听的时候,碧姬站起来去找先前那对夫妇探听讯息。那个叫莱特的青年男子在附近用茅草、纸板和枯树枝搭了个窝棚,他刚刚做了父亲,窝棚里隐有婴孩的哭声传出。   当我走近时,那个男人正蹲坐在窝棚外的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发愣。借着附近射来的微弱火光,我看见碧姬和他的妻子挤在窝棚里,两人的怀里各抱着一个婴儿。   “没奶水吗,你看孩子瘦成这个样子!”   “大人都吃不饱,哪有足够的奶水……这两个孩子,已经饿了很多天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碧姬见状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襟,掏出乳头就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那个宝宝,也给我抱抱吧!”   饥饿的婴儿闻到乳香,本能地张开嘴,一人一个,叼住乳头猛吸起来,哭声立刻就止住了,黑暗中传来滋滋的吮吸声。   “好女人和坏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如月这个婆娘就……”   我再次怨恨起如月的绝情自私来,就在这时,蹲在外头那个青年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满脸感激地向我称谢:“她是你的妻子吗?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分下来的粮食根本不能吃……”   对方突然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我一跳,阿姨被误认为是我的妻子,更是个糟糕的错误,我连忙摆手道:“不是啦,她是我的……我的姐姐啦!我们是来这儿投奔亲戚的!”   “投奔亲戚?难怪,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嗨,现在世道不好,原先我是做贩私酒生意的,谁知运气不好,被‘黑皮狗’(黑鹰骑士团)抓到了,不但赔光了本钱,还背了一屁股的债!只好躲到旦丁来投奔亲戚!谁知这儿更不太平,叔叔好赌,输光了家产,现在都不知窝到哪躲债去了,更惨的是这儿还在闹饥荒……”   我信口雌黄胡编了几话谎话搪塞,发觉彼此皆是“破产者”相同的遭遇引发共鸣,对方很快就热情地和我攀谈起来。   “我是养狐狸,靠卖皮毛为生的,原来的生活还算过得去!谁知今年上头脑袋发热,实行什么新政,说什么毛皮是战略物资,统购统销,私人不得随意买卖!一张上好的皮子……”   男子边说解开衣襟,露出里面的皮裘内衣。   “就是这样的一件,从前是二十个金币,今年被压得衹剩叁个金币!连饲料钱都收不回,这还让人活吗?”   “叁个金币?太夸张了吧?在风都那边,这样一件,至少也值叁四十个金币啊!对了,这东西又不是很重,你可以象我贩私酒一样,自己运到外地去卖,利润很丰厚的!”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运气和你一样坏,在路上被那些狗腿子查到了……东西全赔光了不说,人也搭进去了!为了救我出来,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可以理解,监牢这个鬼地方,我也住过一阵子,真是多少钱都投进去都填不平啊!”   “是啊是啊,那里简直是吸血魔窟!而且,今年实行这个借贷法,原以为可以省点利息钱,谁知……”   我一听立刻就意识到此人是个标准的新政受害者:因在地方官员借新政敛财而破产,落魄到连用来遮风档雨的住屋都被收缴,最终沦为一无所有的难民。   莱特边说边苦着脸猛摇头,长叹道:“把孩子生到这个世界来,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   离开难民区后,我和碧姬直接杀向奥德亲王的府第。路上我向碧姬提提议道:“阿姨,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我向你保证,城里的一切全都会改观的,不但不会有小孩子挨饿受冻,而且他们和他们的父母,也都能轻易地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你想怎么做?看你一脸的坏笑,又什么鬼主意了吧?达秀,这座城二十多万灾可都眼巴巴地在盼着我们啊,你可别当游戏玩!”   我笑嘻嘻地把嘴凑到碧姬耳边,叽哩咕噜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这样这样……”   在中央广场逛了一圈后,我和碧姬直接来到奥德亲府第,“看望”得了“马上风”瘫在床上的奥德亲王。   起初我们还以为奥德亲王是因为东窗事发,借故装病以此逃脱皇帝的责难然。而见面之后,望着他歪着嘴,流着口涎,瘫痪在床动弹不得的熊样,对门阀贵族从未有好感的我,也忍不住同情起这条可怜虫来。   比起玉树林风的两个儿子,奥德亲王的外表实在让人不敢恭唯。老鼠眼,酒槽鼻,一身的肥肉,躺在床上直喘粗气。望着他,老是让我回忆起当年在尼尔斯城遇见的那条“肥蚕”城主。得知钦差驾到,他拼命地摇着脑袋想对儿子和我说些什么,可是打结的舌头咕噜了半天,也衹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节,大意是要两个儿子好好招待我们,不得怠慢之类的。   “阿姨,他是真瘫还是假瘫啊?”   “应该是真的,刚才我把龙力送入他的身体里,四肢都没有反应。”   想在我们面前装病瞒天过海逃避责难?我和碧姬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碧姬说自己略通医理,以治病为名输入龙力探测他的身体,却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私下里我悄悄地向碧姬低语道:“应该不是装的吧……背了这么重的负担,还做这么费力的运动,不马上风才是没天理呢!”   “你这不正经的小鬼……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乔西也快来了,让他用银月之眼再看看吧!不知为什么,来到这儿之后,我总是感觉我们好象处在别人的算计中!”   碧姬的不安也是我的不安。黑鹰骑士团在旦丁的分部被人一锅烩了,现场的杀人方式残忍无比,那个长得象梅莉娅的,神秘的告秘者,进入旦丁城不到半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设局打算要陷害我的架式。   出了奥德亲王的房门,我装出突然想起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询问二人道:“咦,那个人,就是那个出主意,叫我来这儿的那个女人,好象什么来着,克塞娜!对,就是她,她有在这儿吗?”   兄弟俩互看一眼,最后还是弟弟凯特伯爵回答。   “她啊?啊,那个女人害得我父亲这样,我们已经把她……”   “把她怎么了?”   凯特伯爵畏惧地看了我一眼,结结巴巴地答道:“赶,赶走了!”   “赶走了?真的?不会是杀掉了吧?虐杀婢女,这可是死罪啊!记得几个月前公主殿下在风都大开杀戒的时候,有几个家伙就是因为有这种爱好,才被处死的……”   先前已被我吓得有些神经质的二人,哪堪恐喝,话音未落,就异口同声地叫起屈来。   “没有的事!我们,我们真的是把她赶走的!有了迪克伯爵的前车之鉴,现在谁还敢做这种事啊!”   本能地,他们一齐把目光投向碧姬求援,可是这时碧姬却面露愠色,不屑地转过头去。   碧姬的冷淡令二人更加绝望,我趁机再加把劲,压低了声音,黑着脸阴沉沉地道:“就算是妓女也是一条生命!如果我发现……”   他们失态地喊道:“真的,我们真的没有杀她!您要是不相信,明天我们就把她找来!”   自从半年前的那次大屠杀事件后,“法比尔”这个姓氏,再也不能成为贵族们的免死符。二人胆战心惊,一副心胆惧裂的模样,望着他们的糗状,我怎么也不相信这种人会有胆量干出反抗皇帝的事情来。   招待我和碧姬的酒宴早已准备齐全,望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先前很少说话的碧姬,她的脸色黑得象要杀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说着,碧姬冷笑一声,一掌拍碎桌角,拂袖而去。衹剩下傻了眼的两人,望着破碎的桌子不知所措。   望着一地的木屑,又瞧瞧冷笑着慢慢喝酒的我,数秒后,还是凯特伯爵先回过神来,在哥哥耳边嘀咕了几句后,他扬手挥退了周围侍奉的婢女,接着从桌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带着一脸的谄笑和满嘴的恭唯之词,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我。   我懒洋洋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颗拇指大小,金银色的猫耳眼宝石,晶莹剔透,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贿赂我吗?这东西,你们还是留着准备给自己买棺材吧!”   我看了一眼,冷笑着将盒子扔还给二人。   “我在帝国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收受贿赂,屁股不干净,我会死得比你们更快!你们这是在害我吗?”   凯特伯爵又把盒推了过来。   “此事就你知我知哥哥知,我们叁人都不说,又有谁会注意到,大人您离开旦丁时,身上多带了几块石头呢?”   我接过盒子,贪婪地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推回去,叹气道:“收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猫儿眼是好东西,收了你们的东西就得拉你们一把。可是二位大半截的身体,已经埋进坟墓里了,我想拉也没法啦啊!”   我这个副统领一辈子的薪水加起来,也未必买得起半颗猫儿眼宝石。我不是不想要,可恨的是,仇家遍地的我,根本就没有当贪官的资格。对于这两个法比尔家的废物,我毫无好感,但这次,就算不收他们的好处,我也打算指点他们一番,救他们的狗命。   凯特伯爵还想多哆嗦,被我挥手止住。   “向我求情就没有用的!过不了几天,巡查官乔西就会到达此地处理你们的事,他才是处理此事的正主儿!银翼龙乔西,他是什么人,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前段时间公主宰了那么多人,背后还不都是他在策划运筹!”   知道乔西也会来,两个贵族的脸都吓白了。   “哈尔格特巡查官?他,他也会来?”   如月在全国大杀贪官,打压无法无天的亲戚们,替她冲在先头打前锋的就是乔西,乔西刚正无私,如月和皇帝都极信任他。对门阀贵族们来说,除了如月这个恶女外,乔西是最可怕的人,因为他根本无法被收买。   “但是,乔西并不是最难应付的!”   我在二人脆弱的心脏上又猛敲了一记,然后倒了一杯酒,夹了口菜吃下,软绵绵地说道:“我离开风都时,公主殿下正值第六变,所以不能亲临处理此事!算算时日,她应当已经完成第六变了!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俩位猜猜看,你们这位不大可爱的堂妹,以她的脾气,亲临旦丁调查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我替二人“着想”推理出愈来愈可怕的“可能”二人的心脏哪堪我的折腾,几乎就要跳出胸膛了。   “这,这全是华莱士那叛贼搞的鬼!是他,是他煽动……”   “狡辩的话就别多说了!事情的经过,陛下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你们花气力说谎,倒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为自己找一块山好水好的墓地……”   说着,我把当初黑鹰骑士团交给皇帝的调查报告书甩到二人面前,兄弟俩颤颤抖抖地拾起看了一眼,顿时完全崩溃。兄弟俩拉扯着,竟失态地跪在我面前,仪态颜面都顾不上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又求饶又是叫屈,更把罪责全推自己的父亲身上,说什么这全是他们老头子做的孽,兄弟俩其实都是爱民如子的好人云云。   “虽然事情都是奥德亲王干的,可是你们身为他的儿子和助手,以如月不讲情面的脾气,你们猜猜看,她会不会追究你们连带的责任呢?比如说把二位流放到迎风峡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服兵役,好象最近她比较喜欢做这种事……”   两个贵族在我面前又是哭泣又是告饶,丑态百出,彻底玩够了二人后,我这才慢吞吞地替他们指点迷津。   “我衹是个打头阵的,此事根本做不了主,向我求饶一点用处都没有!若如月公主插手此事,就算是陛下想手下留情,放你们一马也无济于事!不过事情也没有那么绝望,现在在旦丁城城内,却有一个人可以救你们!”   “是谁?”   “就是是先前那位刚刚离开,被皇帝陛下称作姬娜,如月公主的义母,碧姬阿姨啊!”   “她?”   两个笨蛋四眼相对,一时还不能理解我的话。   “还弄不明白吗?碧姬是什么人?前些日子公主婚礼上时,皇帝陛下对她的态度,你们还没看清吗?”   兄弟俩就算是再蠢,此刻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头点得象鸡啄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望着他们感恩流涕的模样,我心里暗暗冷笑,继续指点二人。   “谁都知道,衹要碧姬阿姨一开口,就算是星星,陛下也会替她摘下来!本来碧姬阿姨对你们的的印象是不错的,可是刚才她和我到城转了一圈,看到许多小孩子在扒马粪里的草籽吃,心情别提有多难受了!要知道,阿姨可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回来之后你们在这大摆宴席,你瞧这个……呜,居然还有鲜活鱼!外头天寒地冻,你们好有本事,哪儿打来的啊!城里天天都有人饿死,你们却在这里用这种奇珍美味招待她,不是存心惹她生气吗?”   “哎呀,我们怎么没想到!难怪公爵大人她……”   经我点拨,凯恩侯爵猛拍大腿,高呼自己愚蠢失策。   “下面,不用我提点,你们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替二人倒了两杯酒,好言安慰道:“事情还没到那么可怕的地步!衹要能让碧姬高兴,她肯出面替你们向公主或陛下求情,那就好办多了!来,喝一杯,压压惊……” 第二章 碧姬妈妈   为了讨好碧姬,这几日来两个贵族可煞费苦心。经我的指点,他们专门在城内划出一片区域,城内的难民,凡是带着一岁以下婴儿的夫妇,都可以搬入暂住。妇婴区内无论卫生条件还是伙食,都比其他难民区好很多。对于城内的其他难民,他们的生存条件也得到了改善。一日两施的粥饭变成了一日叁施,稀粥换成了干饭。同时城内由官方出面,雇佣一批难民清扫城内堆积如山的垃圾。   一下子要养活这么多人,城内的仓库存粮立刻告急。为了讨好碧姬保住自己的小命,两个贵族召集城内的商家富户,不惜使用半强迫的手段,逼他们“出售”前些日子囤集的存粮。收购价格当然是压得极低,引得这些商家富户的强烈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对此我是装傻扮作不知,任由两个贵族去捣腾,和商人富户们狗咬狗。   钦差驾临旦丁的消息在城内传开后,这几日来我下榻的宾馆当然也是人来人往,访客不断,送礼孝敬者有之,上诉告状者有之,我特地向凯特兄弟俩要了几个人帮忙接待打理,无论是送礼的还是告状的,全部来者不拒。   偷偷塞进来的金子珠宝,收下!   递上来的控诉信,收下!   送上来的美女……唔,碧姬阿姨就住在隔壁,我还是板起脸把她推出去吧!   收上来的珠宝,我命人登计造册入帐,一笔一笔,谁送的,何时送的,记录得清清楚楚。五天下来一估算,价值竟有叁十万金币之多!   当会计将这数字报上来时,我的嘴张得老大,心里痛惜不已。   “叁十万?真不少啊!我这个副统领加侯爵,一个月也不过叁百金币!可惜啊,我一个子也不能收,最后都要交上国库……”   至于那些告状的人和控诉信。   “哦,知道了!本官一定秉公处理!”   五天下来,身边的六个书记官写坏了六十多支鹅毛笔,用掉了百余本记录薄。收到的控诉信比一个成人还重。对于这些控诉者,当面我左手接过控诉信,装模作样地扫一眼,待告状的人出门,右手就把他扔进边上的木箱里,也不多看一眼。   我身边无兵无将,所有的“帮手”全是凯特侯爵兄弟安排的。若我真的板起来脸来玩什么反腐肃贪,整顿吏治之类的游戏,肯定是处处受制,四处受阻,索性装傻不负责任。如今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赈济灾民,安抚民心。其余的事情,还是待乔西到了之后,这些事全部甩给他去办理。   碧姬也明白这一点,对于我的不作为没有过多地干涉与责难。当我被天天被成群的行贿者和告状者包围,无瑕分身的时候,她却忙着救济妇婴区内难民的工作。为了讨好这位“救世主”抓住这根保命保爵位的救命稻草,这对贵族兄弟不惜血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到灾民的救济工作去。他们甚至甘愿屈尊降贵,亲临难民区,送衣送粮送药,极力地装出一副亲民的嘴脸来。俩位平日衹知吃喝玩乐的贵族,这五日来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圣人了。   城内难民的生活环境大大改善,看着那些饥饿的孩子脸上重新有了血色,碧姬也非常地高兴,对我也是赞许有加。   “世界真是奇妙啊!有逼人上吊的,有逼良为娼的,逼人为恶的,你这坏孩子,逼人从善,也算是一绝了!”   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和碧姬正待在宾馆顶楼卧房的窗口边,俯望全市。封锁城门的命令已经取消了,但由于这几日城内的生存状况大大改善,加上钦差到来的消息,滞留在城内的难民不减反增。   “我可没有逼他们哦!他们是自愿做好事的!”   “你还敢说,坏小子!”   “嘻嘻,这是是加里斯一战后我得到的教训!强扭的瓜不甜,逼别人去做某事,远不如引诱他们去做!想做好事,有时候用灰暗的手段,远比光明正大的方式要有效得多!为了讨好阿姨,他们肯定会非常尽心尽力的!”   我从后面抱住碧姬,双手极不老实地在碧姬身上游移。碧姬的身上仅穿了一件半透明的蚕丝睡衣,我也仅有一件内裤遮体。屋内壁炉里的干柴熊熊燃烧着,尽管外头冰天雪地,但房间里却温暖如春。为了能够随心所欲地和碧姬偷情亲热,如今整座宾馆都被我“包”了下来,而且在我们住的房间外还特别设置了结界,以防有人误闯或偷窥,发觉了我和碧姬的“奸情”碧姬和我之间的不伦之恋是天大的忌讳,所以每次和她行事之时我都万分小心,事前都用龙力扫描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敢放手大干。   碧姬红着脸,喘息着,抓住我作怪的手逼其停下,这才回过气来能顺当地说话。   “从这些控诉信来看,凯恩兄弟俩,平素倒也没有什么恶行!看他们最近也确实是很用心地救济灾民,要我替他们求情也不是很为难的事情。衹是公主那边,你知道她的脾气的……”   我微用力,双手挣脱碧姬束缚,手掌放到碧姬的胸口上,大肆揉搓。我自做聪明地向碧姬报功道:“那两个小子不会有事的,如月追查下来,他们会把奥德亲王推出去顶罪!”   “什么!”   话音刚落,我的手背就狠狠地挨了一记。碧姬转过身,面色微怒,训斥我道:“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奥德亲王还怎么不对,你也不该教他的儿子出卖自己的父亲,这种手段太不道德了!”   “不是,不是这么简单的!阿姨,妈妈,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哦,是这样的……”   没想到碧姬会突然生气,我吓得也有点手足无措,又是挠头又抓耳,好一会儿才在心里组织好词句,辩解道:“阿姨你放心,如月绝对不会为难奥德亲王的!我很了解如月,她欺强而不凌弱!如果奥德亲王活蹦乱跳,身体健康,估计是难逃一死!但如今他这副不死不活的衰样,如月反而不会把他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削去他亲王的头衔罢了!而且考虑到这位”伯父“需人照顾,也不会太为难他的两个儿子的!即使阿姨你不出面,他们也不会有事的!”   碧姬的面色这才好看了点,却仍然摇训斥我道:“你说得或许没错,可是你让儿子出卖父亲,实在过头了点!”   我连忙叫屈道:“这也是他们自己先把老爸推出来顶罪的,我不过是顺应他们的意思罢了……”   我好说歹说,又是道歉又是认错,碧姬才算原谅了我。我苦着脸地望着窗外,心想刚才自己真是该死说错话,今天晚上的“夜宵”估计是吃不到了。   “我不怪你,其实错的人应当是我吧,阿姨我很矛盾……”   碧姬叹着气,张开双臂把我抱在怀里,手指轻轻地梳着我的头发:“一方面我希望你能象童年一般,保持着一颗纯真的赤子之心;另一方面却又期望你能早点长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心里明白,成长与纯真是互相矛盾的,尤其是你现在的处境……”   我心里暗喜,曲起双膝,让个子矮了一截,好让脸可以趁势贴在碧姬温热的胸口上,表现得就象个正赖在妈妈怀里聆听教诲的孩子。   碧姬喃喃道:“其实阿姨挺对不住你母亲的,在她去世前,曾写了一封信给我,要我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可是我……呜……”   这时,我的双手已悄悄地解开睡衣的带子,大嘴凑上袒露出的乳头,齿尖轻咬,用力地吮吸起来奶来。胸口传来的阵阵酥麻的快意,碧姬无法把话再说下去,双臂本能抱紧我的头,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我大力地猛吸着,很快就吃光了一边的乳汁,借换乳头的机会,我开口道:“阿姨,你不要难过了!你其实你做得很好,象现在,你就在尽一个妈妈的职责啊!达秀饿了,要吃夜宵了!唔!”   阿姨的乳汁实在太好喝了,淳香可口,不过说话停了数秒,我就觉得难受,连忙闭嘴含住另一边的乳头再度用力吮吸。我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左手握乳,右手却伸至下身,右手中指剥开紧紧闭合在一起的两片红艳花瓣,插入了隐藏在淡绿色芳草下的秘洞。甫一插入,碧姬先前保持努力端庄淑贤的母性的形象立刻崩溃,身体微微颤抖,开始激烈的甩动螓首,情不自禁的呻吟声从樱口中传出:“啊¨¨”和慢热型的如月不同,碧姬的身体就象一团火焰,轻扣玉门关的手指稍一拨弄,立刻就淫水长流。洞内狭窄而滑腻,龙战士独特的体质,令其自发地产生一股极大的吸吮力量,温暖湿滑的嫩肉缠绕着我的中指,就是现在想挣脱秘洞的束缚也有些困难。碧姬双腿乱颤不止,夹紧又张开,抖动个不停。此时的碧姬,全身脱力,全靠我扶着才不至于跌到地上。我轻轻一推,将碧姬推至墙边,让她靠墙倚立着。   吸尽最后一滴乳汁后,我故意把在碧姬耳边轻声念道:“妈妈,你的下面好紧啊,达秀的手都快被夹断了!”   最近这几天,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开始不再扮演乖孩子的角色,反而在有意地说一些下流话借此“羞辱”挑逗碧姬。体内的焦燥感可以忍受,但我的言语给她精神带来的羞耻感,却让碧姬无地自容。   “妈妈,你的下面流出好多蜜水哦!”   “别说了,羞死人了!”   望着阿姨手掌遮脸,不敢见人的羞样,我更加兴奋,手指加倍勤奋的在紧湿的阴道内徘徊留连,弄得她鼻中哼声不绝,娇吟不断,口中的娇喘无意识的更加狂乱。   “粘粘的,湿湿的,象蜂蜜一样!妈妈你尝尝!”   我猛地抽出中指,塞入碧姬口中,让她品尝自己体内分秘物的味道。下身娇嫩的阴唇,经过我先前的一番折腾,此时已朝外翻了开来,流出的蜜汁早已打湿了周围的绒毛,顺着大腿根部流向脚跟。   “妈妈,地毯都被你弄湿了,你真淫荡!”   我边说边扳起碧姬的左腿,勾到我的腰肢上,同时校好肉棒的方位,却故意不破门而入。   我双手托着碧姬的下腋,将她的身体微微向上托起,仅能以右脚脚尖撑地。我朝碧姬的脸上吹了口气,笑道:“妈妈,刚才舒服吗?”   此时,碧姬的下身早已被我弄得泽国泛滥,一片汪洋,迷离的双目仿佛就要滴出水来。而我的嘴则来回吸吮吸她峰峦的双乳,刺激着她上身最敏感部位,将她推入火坑继续遭受欲焰的炙烤,而唯一能“救火”的巨物则故意徘徊在洞口,就是不肯入内。   “坏孩子,别捉弄妈妈了!快……快救救妈妈吧,妈妈好难受!”   浑身滚烫的碧姬此刻早就将一切矜持和理教全都抛之脑后,她的头发胡乱甩动着,希望能借此减轻体内的欲火。连日的“激战”她愈来愈不堪我的逗弄,也拼命地扭动雪臀,想将身子沉下,以便能吞下我的巨物。   然而由于我的使坏,她的身体被牢牢地“钉”在墙上,我的“龙根”她的“龙穴”总是无法契合在一起,我还故意装傻地问碧姬道:“妈妈,达秀也想救妈妈,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妈妈你告诉达秀,我该怎么做。”   说着,我有意把嘴又凑上碧姬敏感的双丸,吮吸轻咬搓弄,来个火上加油。   “呜,别逗了,你这坏孩子!明明知道的!”   碧姬尖叫着,另一条腿也勾了上来,夹紧了我的腰,她的腰肢扭个不停,可是由于我的不配合,怎么都无法吞入我的巨物。   “我真的不知道嘛!”   “别捉弄妈妈了!”   “呜,妈妈你告诉达秀,告诉达秀该怎么做!”   我心里非常满意,终于,终于在我喊碧姬妈妈的时候,她也能主动地敞开大腿迎接我了,我们间拉关系照这样持续下去……   此刻的碧姬,整张俏脸红的像出血一般,羞惭无奈而尴尬地“教导”我道:“达秀¨¨你把那个东西¨¨放进妈妈的身体里¨¨”“那个东西,什么东西?”   “别再捉弄妈妈了,妈妈快难受死了!”   “快告诉我!是什么东西!”   “你的大肉棒……快,好孩子,把你的大肉棒放进妈妈的身体里!”   当喊出大肉棒这叁个淫秽无比的词语后,碧姬的意志力已完全崩溃,后面的话,她是以歇斯底里的方式吼出来的。我知道再逗下去阿姨可真的会生气,双手一松,碧姬的身体随之下坠,昂首的肉棒顺势滑入她湿润的秘洞内。   “啊!”   一声长而满足的尖叫撕碎了宁静的夜,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布下结界,相信整幢的楼的人都会听见碧姬阿姨响亮的叫床声。   “妈妈,你看,达秀的身体和你的身体连在一起了!”   我把碧姬紧压在墙上,兴奋地耸动着下半身,连干了十几下后,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费力,于是抱着她顺势倒在了骆驼绒地毯上。我双手按着碧姬的长腿,令其贴着胸口,而我的巨物则以君临天下的姿态,由上至下狠狠地捣着秘穴。   从这角度碧姬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柔软的阴毛和湿润的花瓣,以及那条正不断对着花芯猛烈的肉棒。碧姬的理智有如风中残烛,早就在我的猛烈抽送中荡然无存,我的耳边除了“噗嗤、噗嗤”的淫水声外,衹余下她口中传出越来越大声的淫叫声。   “呜,妈妈,你的汁水好多啊!你的儿子的肉棒,正插得她啪嗞啪嗞直响!”   坏透了的我,却故意在这个时候挑起碧姬的羞耻心,“提醒”她此时我们正在做什么。从前道德和伦理是我与她之间关系发展的障碍,但此刻却成为“助兴”的兴奋剂。   我的呼喊无疑让碧姬产生了懊悔的情绪,她的眼中才刚刚闪过一丝悔意,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我用猛烈的抽送推入无尽的欲海深渊。   “妈妈,达秀干得你舒服吗?”   “别说啦,羞死妈妈了!妈妈现在好舒服,妈妈现在好淫贱!”   此刻的碧姬,肉体已完全被我征服。她下身流着淫汁,乳房渗着乳汁,就连嘴角,也因极度快乐而失神地流出唾液。望着她的骚浪之状,我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从前最尊敬的,那位守礼矜持的碧姬阿姨。   “妈妈,达秀今晚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的!”   我深吸一口气后,放开她的双腿,身体前压双手紧搂她,挺动粗壮长大的肉棒,用劲的猛插灌满浆水的迷人之洞,专心地享受着我最敬爱的碧姬“妈妈”的娇媚淫浪。管她是我的妈妈也罢,阿姨也好,此刻我们衹是两头发情的野兽,交配是我们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我们俩紧抱在一起,身体剧烈地扭动着,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先是碧姬突然用力全力搂紧我,全身一连串剧烈、不规则的抽慉,螓首频摇,口中忘情的娇呼:“啊¨¨啊¨¨呀¨¨”我衹觉得阴茎周围的嫩肉一阵强烈的痉挛、收缩、抽慉,紧着被一道滚烫的喷泉狠狠浇在龟头上,随即一阵快意直冲脑门。   “妈妈,我要来了!”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杀得兴起的我在喷射的一瞬间猛地抽出肉茎,卟、卟,喷射而出的黄金精液在碧姬的脸上狠狠地涂了一道浓妆。   喷射之后,我迅速将肉茎送回花芯中,而碧姬阿姨在经历了绝顶的高潮后,整个人完全瘫软下来,肌肤泛起玫瑰般的艳红,软玉般的胴体和我紧密地结合着,舒服得连眼睛也不想睁开。   “你这个坏孩子……”   对于我颜射的恶劣行为,她衹是低声地训了我一句,手掌在脸上轻抹着,然后伸出舌头,将掌上的精液一口一口地吞入腹中。望看阿姨吞食我精液时淫荡而满足的表情,我心中感到无限欣慰,双手在她柔软的肉体上翻山越岭,尽情揉捏爱抚,做足下一轮激战前的准备工作。   过了一会儿,待碧姬的喘息声轻轻平复下来,我把嘴凑到她耳边,小声地呼唤道:“妈妈……”   “怎么了?”   “我还想要……”   “……”   “不行吗?”   “想要就再来吧!不过别乱喷了……”   “妈妈,我想……”   “怎么了?说啊,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你!”   “妈妈,我想,我想肛交……”   “……”   “坏孩子,你轻一点,你的东西太大,那儿会很痛的!”   碧姬趴跪在床上,臀部高高朝天翘着,紧张的模样就像是处女在等待情人破处前的那一刻。上次占领这儿,我是在前方杀得性起,趁着碧姬意乱情迷,神智不清时突然转移阵地,一气攻占,碧姬了开始时的很不适应,但后面的过程却还算顺利。   以皇帝爱走后门的习惯,以老爸那贪婪的胃口,原先我认为碧姬阿姨后庭的处女,怎么也不可能留给我。可是当时在采她的菊花时,阿姨开始时却表现出极度的不适应,仿佛在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那时我就在想,阿姨的这里,难道没有被人享用过?   不过仔细想想,我最喜欢的女人,安达和希拉。安达我从来都没有打过她那儿的主意,而希拉,要不是罗莎这妖妇的怂恿,兴许她那儿的处女也会一直留到现在吧。毕竟对女性来说,将这个部位用于交合,心理上的障碍总是比较大。出于同样的原因,老爸和皇帝放过这儿也不奇怪。   知道碧姬的过去,我当然不会蠢得问这个问题,不过这回,我抓住机会,以拐弯抹角侧面打探:“妈妈,这儿是第二次用吧,不舒服地话,你说一声!”   “我上次就想说了,这种地方怎么能用!那儿好脏啊!”   “啊!”   答案令我惊喜万分,看样子,阿姨这儿的初次,显然是被我在“无意”中夺走的。   “怎么不能用,这里和前面相同,不过别有一番滋味!妈妈你别多问,衹顾自己,乖乖地享受吧!”   我好言引导着碧姬,把脸凑过去,先用两手去抚摸碧姬的臀部,手掌按在厚实的臀肉,如同剥开一个大蛋般的感觉,臀部的谷地暴露出来,露出了浅褐色的后庭。碧姬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前面的花唇才刚刚经历了激战,此刻仍在时断时续地向下滴着秘汁,形成一副极其淫秽的图像。   我先是用“祖传秘方”将那儿的脏物清理得干干净净,食指小心触摸到那儿,指腹上微微加力,打着旋,一点一点地往内渗透。起初,碧姬紧张得全肌肉都崩紧了,当我突入第一根指节时,她甚至发出了一声哼叫,后庭反射往里面收缩,夹得我的手指半天都动弹不得。第二段指节突入时,她又叫了一声,但明显已适应了许多。   “妈妈,你不喜欢的话就说一声,我马上停止!”   嘴里这么说,我手上却不松劲,用力地将食指完全插入,然后静止不动。待碧姬完全适应异物的侵入后,食这才开始翻江滔海。先是轻轻地旋转,然后是作怪般的东挖西扪,等碧姬适应之后,更变本加利地由缓变疾,抽插起来。   碧姬阿姨的反应也很配合,在经历了初始时的不适后,竟很快就品尝到了个中滋味。当我将侵入的手指由一根变成了两根,她仅仅在鼻腔间发出少许不适的哼声。受到很细心按摩的后庭,碧姬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死命的抓着床单,纤腰粉臀不住的摆动,迎合着我的抽送。   “妈妈,你真的好淫荡哦,这样子也会高潮!”   时机完全成熟,我戏谑地笑着,用手扶着肉棒,抵住菊花蕾,火热的阳具紧压在股沟之间,开始缓缓的摇动腰部,一寸寸挤入菊洞之内。碧姬感到比先前更大的异物突入,回过神来瞪着我叫道:“啊!轻,轻点……太大了……啊……”   碧姬忘记了一件事,男女间欢好时,女人冲着男人喊太大了,衹会令他更兴奋,从而遭受到更猛烈的“打击”我衹是做势般稍退少许,然后就马上继续深入,龟头的顶端嘎吱嘎吱地将仅被使过一次的菊轮割开。   “噢……”   在这一过程中,碧姬象被梗住似的喘了好一会儿气,头发胡乱左右甩动着,虽然是冬季,后背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因为紧张,直肠的肌肉不停的收缩夹紧,令我觉得更加舒爽,小腹用力猛刺,直接推至最深入。   “喔,真是太紧了,太棒了!比上次的感觉还好!”   阿姨的后庭菊实在出色,洞口那种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夹断似的,舒爽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唔,你这坏孩子,明天妈妈一定要打你的屁股!”   痛、涨、麻,叁种感觉一齐由后庭传来,阿姨双手轻捶着床面,有些生气地训斥起我来。可是先前被那句“太大了”刺激了的我,此时却不顾她的感受,肉茎有如毒蛇出洞般猛攻着,热腾腾的肉棒陷入直肠中,进进出出地的抽送着,插得碧姬尖叫连连。   “妈妈,没事的!上次我走这条路时,你的反应不是很好吗?”   “你还敢说,那时我没有注意!”   “那是心理作用啊!妈妈,你坚持一下,很快你就会感到舒服的!”   我激烈地冲刺着,可怜的后庭被我的肉棒扩张到了极限,后庭的肉褶变成极薄的肉膜紧抱着我的肉茎。龙战士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拥有极佳的柔韧性,碧姬的不适感,一大半是来自心理上的。当后庭渐渐地适应我的抽送之后,阿姨也开始品尝到个中的美味了。   “妈妈,感觉怎么样!”   “唔……”   “妈妈,舒服的话,就要大声地喊出来啊!”   “唔,别叫我妈妈了,太丢人了!噢……你要叫我姐!”   想到不在这时候,碧姬才意思到和一个喊她“妈妈”的“男孩”做爱的错误,她想“纠正”却已经太迟了。   “不嘛,我刚吃过你的奶,就是你的儿子!妈妈,妈妈,达秀正在和妈妈做爱!”   已经完全控制碧姬身心的我,此刻无需再扮演乖孩子的角色了,我象个犟脾气的“坏孩子”一边大叫声叫着碧姬“妈妈”一边奋力地插送着肉茎。   “唔,你这坏孩子,哪有和妈妈做爱的孩子的……”   像是在和我说笑,又像是在为自己无耻行为而哭泣,此时碧姬阿姨,歪着头将脸贴在枕头上,泪水口水齐飞,腰肢粉臀不停的筛动迎合着我的突刺,喉咙发出满足而畅快的哼叫。   “唔,妈妈,你的身体真好!达秀,达秀好想永远和你这样!”   我兴奋地大叫着,右手摩搓柔软的乳房,左手手指却插入的秘洞之内不停的抽插抠挖,前后夹击。   “唔,妈妈,达秀想起来了,达秀还有一招非常厉害的招式,可以让妈妈快乐到极点!”   我那所谓的非常厉害的招式,当然是在打遍床头无敌手的分身术。   “啊,分身术!”   “妈妈,把你的爱也分一点给我们吧!”   “一个已经够坏的了,又来了五个……不要……呜!”   秘穴、菊花,檀口,乳沟甚至是腋下,碧姬身上所有可以享用的地方,最终都逃不过肉棒的侵占。结果,当天晚上,她被我折腾惨了。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醒来,恢复神智之后,碧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还在贪睡的我翻过来,按在大腿上,挥动巴掌,狠狠地暴打了我的屁股好几十下。   同样是被女人打,但挨碧姬打屁股和被如月打青眼睛,感觉完全不一样。被妈妈打屁股,这种滋味我已经快二十年没有享受过了,在痛的同时,心里却衹有温馨和快乐。在我的眼里,碧姬阿姨的形象开始和妈妈形象重叠了…… 第三章 我和恶魔亲如一家   到达旦丁后的第七天,救济灾民的事已步入正轨,这时我也将重心转向黑鹰骑士团分部覆灭这一事件中。   “混帐,一个简单的检尸报告,怎么拖了这么久才交上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禀告大人,治安处叁个验尸官,一个抱病在家休养,一个被派到外省学习深造去了,另外一个前些日子结婚,现在正在外地度蜜月。”   “那这个是谁做的?”   “是生病的那位,知道大人您急着要,所以我们连夜把他从外地接来……”   “明白了……他也挺辛苦的,这二十个金币拿去,替我打赏给他,算是抱病工作的奖励。”   地方机构极差的办事效率,我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如月整顿政府部门,搞了半天,也就是帝国的上层建筑和军队中的人员倒了霉,地方依然还是我行我素。虽然心中对当地的治安官大为不满,但此时我身边无人,想撤换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根据递上来的验尸报告,验尸官判断说杀死老板的凶手不像是人类,像是某种生有针状吸管的怪兽。而我和碧姬最早发现的那具死尸,验尸官由伤口推断,凶手是个擅长冰系力量的用剑高手。而在二楼发现的那些尸体,根据伤口收集到血液分析,居然从中发现了尸毒。   “尸毒?吸血鬼吗?乔西这些年在干什么啊!这是他的专长,怎么没做好,又要我去替他擦屁股吗?”   我心里虽然抱怨着,却意识到情况的严重。   “吸血鬼?奥德亲王的女儿,梅丽娅,狩魔猎人……”   回忆起五年前初遇梅丽娅时的那幕,再想想她最近的表演,很自然的,我就将这一切和她挂上了勾。   “她该不会就是化名为那个叫克塞娜的女人,躲在暗处搞鬼吧?可是听那两个废物描述,外貌、个子都不对啊!”   关于这个叫克塞娜的女人,我几次要求凯恩兄弟俩将其带来见见,然而他们俩总是推托说找不到她的踪迹,哪怕我用了恐吓的手段也无济于事。在吓唬贵族兄弟俩时,我就曾询问过梅丽娅的事情,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回答我说此女当初是其老爸从当地的狩魔工会招来的,来历不明。而关于其妹死于吸血鬼之手的事情,两人吱吱唔唔,推托说事发时他们身在外地不知情,此事当地的治安官那儿留有案卷存档,我可以去询问他。   然而当我找来治安官调档查询时,关于这个案件的卷宗却不翼而飞,而负责此案的调查官,也于叁年前暴病身亡。   “哪有这么巧的?”   所有的线索都被切断了,我又不是犯罪调查的专家,隔行如隔山,一时间也杳无头绪——若我真想查明真相,倒也有一个简单有效的非常之法,衹是此法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用。而后因为救济灾民的事搅得我分不了心,此事也就暂时被搁到一边去了。   但今天得到了验尸报告后,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我越想越多,越想越怕,明白自己得采取措施了。我一边差人通知碧姬,一边带上负责治安的骑兵队,直接杀向奥德亲王府第,把凯特兄弟俩喊到面前。   这些天来,对于城内掌兵权的军队官员以及治安官,毫不吝啬地许下种种提拔的空头承诺。而对于下级的士兵,我利用“受贿”收来——的金银,大施“银弹攻势”颁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军队和治安部队多发两个月的薪水,收买人心。皇帝特使这个身份确实很好用,我稍一表现出亲近的态度,奥德亲王那些见风使舵的手下们,个个都争先恐后地抢着要投入我麾下,表示效忠。具有讽刺味道的是,为了表示忠诚,这些人甚至将奥德亲王过去鱼肉百姓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一件件地全在我面抖了出来。揭露旧主子的罪过时,他们甚至比那些受害者还要积极百倍。   现在我已掌控了城内的一切,已经可以和奥德亲王父子翻脸了,无需再玩虚已委蛇的游戏。双方力量对比的变化,直接表现在我说话的口气上。   “你们俩个混蛋,到现在还有事情瞒着我!当初你们俩妹妹,蒂娜的死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克塞娜的女人,她到底在哪!”   “大人,这两个问题你已问过很多次了,我们确实一无所知啊!你就算是杀了我们也没有用的!”   兄弟俩站在我面前,瑟瑟地发抖。尽管对我怕得半死,但兄弟俩却依然咬紧牙关,不肯说出真相。   “两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装傻!”   我勃然大怒,几乎要当场发作,但想了想,还决定暂忍一口气。   “听你们的口气,那个克塞娜的女人离开前,她是住在这里的吧?”   “是的!”   “把照顾她的婢女给我叫来,对了,还有过去照顾奥亲王大人起居的仆人,以及管家统统叫这里来!”   亲王府的大厅上,我大刺刺地坐在从前奥德亲王坐的主位上。凯特兄弟垂着头,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头也不敢抬起,哪有平日的半点威风,却仍然死守着最后一道底线。望着他们的衰样,我在心里琢磨着:“都这样了,这两个家伙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们是中了什么邪了啊!”   我愈来愈感觉到,奥德亲王受人指使,点名要我来旦丁,这是一个专门针对我的天大阴谋。人很快就叫过来了,两男五女,管家是六十出头的老头子,五官端正,倒是人模人样,可是我收到的控诉信中,有不少就是告他的。   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我也不想婆婆妈妈浪费时间,决定杀鸡骇猴,立刻使用那非常之法。   “你,过来!”   我朝管家一勾手指,命令他站到我跟前来。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旁边的贵族兄弟冷笑道:“已经五年没有打仗了,大概你们也忘记了我的外号了——死亡天使,哼哼,现在,我马上让你们见识一下死亡天使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我猛地探出五指,扣住管家的面门,使出那招霸道无比的“龙魔噬魂”借助灵魂石的力量,强行提取他这几个月来的记忆。   “啊!”   凄厉的惨叫声让在场所有人的身体都剧颤了一下,被我提在手中的管家,身体象牵线的木偶般颤动个不停,口吐白沫,渗叫不止。当我松开五指后,老管家瘫软在地,屎尿横流,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这一招叫龙魔噬魂,不但可以强行读取他人的记忆,事后还会让他变成白痴!如果不想亲身体验个中滋味,你们俩个混蛋就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说出来!”   我招招手,叫人将变成废人的管家拖下去,脑子却快速阅读着刚得到的信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收集到的东西还是我大吃一惊。   由老管家的记忆我“看”见了那个叫克塞娜的女人的真面目,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子,脸上终日戴着白色面纱,除了奥德亲王外,没人见过她的真面貌。但由体型外观来判断,此女和梅莉娅一点也不相像。这个神秘的女子不仅将奥德亲王迷得神魂颠倒,就连他的俩个儿子也被她迷住以至深深地爱上了她。奥德亲王“马上风”的真相,竟是这对活宝为和父亲抢女人,指使管家下毒所致。   父子间为了个女人而相残,这种事在皇家里并不稀奇,但令我惊讶,不,应当说是震惊万分的情况是,这位叫克塞娜的绝色妖姬,尽管没“看”见她的脸,当她的形象在管家的意识里跳出时,我第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   她就是我的先祖里特的妻子,我的曾曾祖母波莉娅,这个女人是秀耐达家族最大的耻辱,继承了有先祖里特的记忆和愤怒的我,她就算是烧成灰也认得出来。   除此之外,由管家的脑海里,我还读到了另外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把这些和先祖里特留给我的记忆,九凝的预言,以及我手头掌握的其他情报综合起来,过去许多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在这一刻全找到了答案。   “没错,是她!还有那双银色的眼睛,她的奸夫一定也在附近!难怪乔西当初会找我做助手!明白了,现在我全明白了!”   “我的老祖母波莉娅,你就是是乔西所说的那种变异了的,连银月之眼也无法识破的吸血鬼吧!活了一百多年还没有死,还能保持如此青春,衹有吸血鬼才能做到!”   “苏醒的恶魔和我亲如一家!我们真的他妈的是一家人啊!梅丽娅是你的手下吧,难怪她会先祖里特的拳脚功夫!”   “在我的身体里,应当也流着吸血鬼的血液吧,衹是龙的力量过于霸道,不能容忍别的力量存在,将这种力量压得抬不起头来,所以才是‘正常人’!我对吸血鬼奇怪的心灵感应,应当是同类间的所谓共鸣!”   推理出来的真相,越来越让我心惊肉跳。我不停地冷笑着,冷笑着,先祖里特留给我的仇恨,令我感到胸膛里象熔岩般燃烧着,而死亡天使的冷漠却使能让脑子保持冰雪般的冷静。   “波莉娅,你千方百计地将我引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九凝说苏醒的恶魔想吞噬我,我的血肉就这么好吃,还是为了得到逆鳞剑柄上的这颗暗夜之瞳?”   我冷笑了十多声,望着我愈来愈阴森的面孔,凯特兄弟俩牙关咯噔咯噔地直打颤,他们快顶不住我给予的精神压力了。   将头脑的思路稍稍理顺了一下后,我再度出手,双手五指直接扣住凯特兄弟俩的面门,五指收紧,捏得他们惨叫不已。   我冷冷地道:“没时间和你们两个笨蛋玩下去了,不想变得象他一样,就把知道的全告诉我!”   一股腥臭传来,耳边传来滴答的水声,被我这一手吓傻的凯恩侯爵,居然失禁了。   “别杀我,我,我把知道全告诉你……”   他惊恐地叫着,所有的心理堤防全部崩溃。   由凯恩侯爵的交待,我得知波莉娅是是一年前在一个化妆舞会上和奥德亲王父子叁人相识的。她出场时的身份也并非先前所说的是什么舞女歌女,而是自称是格里高省某位男爵的女儿,名叫克塞纳。贝莉。帝国内有爵位的贵族数以万计,多如牛毛,即使是如月父女俩,他们也弄不清帝国内有贵族头衔的人的确切数量。   就象当年她迷倒我的先祖里特时一般,这位曾经倾城倾国的绝色妖姬刚一出场,就轻易勾走了父子叁人的灵魂,自然也不会有人去仔细地探查她的身份是否属实。要我来旦丁处理叛乱的事,开仓放粮引得难民蜂拥而至,旦丁城许入不许出,这些全是出自她的主意。   哥哥凯恩侯爵老实坦白交待时,还发生了一场小闹剧,一旁的凯特伯爵竟突然掏出匕首向哥哥刺去,想要杀人灭口以保护爱人,幸好被我阻止了。较精明的弟弟比哥哥被她迷得更深,甚至不惜一死。   我知道情况远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波莉娅利用奥德亲王父子叁人将二十多万难民聚集在旦丁城内,这背后肯定有着重大的阴谋。   根据凯特侯爵的交待,我得知这个女人正住在城内北方一处僻静的庄园内,而那处庄园附近就是一片大坟场。吸血鬼,或许不是亡灵生物中最强的,但绝对是最具智慧的,对他们来说,怨气尸气极重的坟地,简直就妙不可言的乐园。波莉娅把住处选在这儿,能有什么好事?   由管家的记忆里我得知波莉娅身边有两个武艺高强的女护卫,一个自然是梅丽娅,而另一个居然是失踪了许久的伦蒂尔。让我有点头痛,毕竟她曾是我的女人——尽管是被强暴的……但最令我头痛的,还是对方诱我来此的真实目的。   这些日子我临时招揽了两员“大将”作为心腹——负责旦丁城防的骑士团团长卡兰,以及维护城内秩序的治安官法罗,二个人皆为面带红光,身体发福,大腹便便之辈,都是不能委以重任的废物。但此时此刻,我却必须倚靠这些废物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看样子,对方是早有准备,精心策划了一个大圈套等着我往里钻!可是我身边就衹有这几个靠不住废物,青年近卫军又在路上,真是糟透了!”   我突然想起,旦丁是吸血鬼的老巢发源地,在第一代银翼龙斩杀吸血鬼王德古拉十叁世之后,帝国专门在这儿设立了一个狩魔工会,专门负责对付吸血鬼。   “对了,我记得你们这儿有个国家出钱供养的,专门对吸血鬼的佣兵组织,叫狩魔工会的!会长是谁,马上把他叫来!”   治安官法罗回答我道:“回禀大人,一年前如月公主殿下推行新政,大力裁减政府机构,这个狩魔工会已经被裁掉了……”   “什么!那其他的民间组织呢?我知道这儿除了狩魔工会外,还有好几个很有名的民间佣兵团,都是对付吸血鬼的好手。”   “前些日子华莱士叛乱的时候,奥德亲王大人担心这些私人佣兵团和叛军勾结,已经把他们取谛了……”   “混蛋!”   我气得几乎要吐血,心里明白,这一切肯定和波莉娅脱不了关系,肯定是她在奥德亲王耳边吹枕头风造成的。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传令下去,现在全城进紧急戒急状态!所有的军队、治安部队,所以可以调动的武装力量立刻集结起来!命令魔法师往他们的兵器镀上银,做好和吸血鬼战斗的准备!遇上疑为吸血鬼的人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抬头看了看头上,天空还算晴朗,阳光虽然不炽热却还算明亮。现在已是中午,旦丁地处大陆北方,如今是冬季,最多再过四个小时,太阳就会下山。天一黑,情况就麻烦了。我心焦不已,可是两个笨蛋下属却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吸血鬼?怎么回事?大人,你的意思……”   “笨蛋,你们是本地人,还不明白吗?叁百年前发生在这儿葬月之难,很快就要重演了!”   “啊!”   “波莉娅,不,就是那个叫克塞娜的贱人,她就是吸血鬼!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可能是新一代新血鬼王的妻子或女儿什么的,身份非比寻常!现在明白了吧,是葬月!笨蛋!”   “葬月?”   一听到这个名词,衹是一秒的功夫,先前还是红光满面的二人,立刻脸上血色尽退,牙根忍不住打起抖来。而周围的士兵中间,也引发了不小的骚乱。   “怕什么?当年衹是银翼龙西蒙一个人,就把那个德古拉的头砍下来了!现在旦丁城内,有两个第六变的龙战士在这坐阵!在我们面前,什么吸血鬼王德古拉,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妖怪而已!而且银翼龙乔西,也马上就要到这儿来了!就算是葬月,也要在等月圆才会发生,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五天呢!”   我知道此绝对不能乱,急忙出言安抚,周围这才安静下来。身边全是饭桶,根本没有可用可信任的人材,真是气人。我强忍着怒气,又静思了数分钟,这才把两个饭桶叫到跟前,重新分配任务。 第四章 葬月   尸毒,是吸血鬼牙齿里分秘出的特殊毒物。被吸血鬼咬过的人类若未当场死亡,中了尸毒的他们体内会不断地产生强烈的饥饿感和噬血的冲动,最后自己也变成吸血鬼。不过这种方法产生的吸血鬼,衹能算是低等的废物,阳光和银器就可以对他们的身体产生致命的伤害。这种低级的吸血鬼,理论上可以通过一个咬一群,一群咬一大片的方法进行量产,但由于自身智力极低,且有对阳光和银器抵抗力为零这两个致命弱点,一二级的圣光系魔法就可以轻易打倒他们,基本上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废物。   真正的,高等的吸血鬼,他们的产生过程相当的麻烦。除了要被吸血鬼王噬咬,吸血外,自己还需要喝下吸血鬼王的血液,同时还要经历一种被称作“拥抱”魔法仪式,才能转变为高等的吸血鬼。   就像魔族拥有堕落天使变身,新人类拥有半兽人变身和半精灵变身一般,这种高等的吸血鬼,也拥有自己独特的变身力量,一对黑色的,肉膜状的蝙蝠翼,变身后皮肤表面现出的蝙蝠纹身就是他们的标志。这种高等的吸血鬼,变身后的力量之强,不亚于魔族中最高级的黑魔族。阳光和银器虽然也能对他们造成伤害,但已不像传说中那么致命。受制于复杂的诞生过程的原因,这种吸血鬼的数量极其稀少。   要想提高高级吸血鬼的“产量”葬月是唯一的方式,它是一种大规模制造高级吸血鬼魔法仪式。但实行“葬月”对天时、地利等客观条件的要求极为苛刻。   天时,是必须选择会发生月蚀的月全食之夜。地利是指特殊的地理条件,旦丁是吸血鬼的发源地,正是实行“葬月”的理想场所。还有一项不可缺少因素:怨气,成千上万死于非命者的怨气,越浓烈越好。   在风之大陆的历史上,吸血鬼们总共搞了六次“葬月”仪式,其中五次都被外力阻止破坏了,而唯一成功的那次,也是第一次,就发生在旦丁,这块被称作吸血鬼们称作“不沉之月”的土地。   那是传说中神魔大战前的旧事了,当时风之大陆上,人类、魔族、兽人还以已消失的精灵族,都还和睦地相处着。   当“葬月”完成之后,天上的月亮化为血红色,在那血月发出的死亡光线照射下,以旦丁为中心,方圆百公里内的所有生物,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族,或者精灵、兽人,全部魔化,变成了拥有蝙蝠翼的吸血鬼,从而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灾难。最后还是靠着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出手,靠着神的力量才平息了这场灾难,却也弄得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从那以后,吸血鬼也成为大陆上所有种族的公敌。不死心的吸血鬼们又偷偷地搞了几次“葬月”但有过切肤之痛后,各个种族都有了防备,他们的阴谋都失败了。   而最近的一次“葬月”就发生在叁百年前帝国的建立之时。当时阿拉西亚叁族大战,生灵死伤无数。无数死者的怨气为再次实行葬月“贮备”了足够的能量,吸血鬼们又一次蠢蠢欲动。幸运的是,当时创造出龙战士的十贤者早有预见,早在数十年前就做好准备,面对着光属性的第一代银翼龙,吸血鬼们再度一败涂地。   起初我说出葬月这个词时,衹是为了让两个饭桶下属快点明白将要发生何事。后来我找来星象师一查得知,五天后月圆之夜,恰好会发生月全食,正是实行葬月的最佳天时!而数年前发生的帝国保卫战,大陆上的叁大种族皆伤亡惨重,受地理因素的影响,无数死者怨气慢慢以旦丁为中心聚集起来,实际上,实行葬月的叁大条件下已经全部成熟了。   实行葬月仪式时,若得到叁件黑暗圣器的帮助,效果会大大增强。而传说中叁件黑暗圣器若合而为一,更可令他们拥有挑战天使的力量。波莉娅费尽心思把我诱到这儿来,很明显是想抢夺我手中的暗夜之瞳。她的“奸夫”那个拥有一双银眸的男子,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新一代的吸血鬼王。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王都是红瞳,怎么会是银眸呢?   现在离月全食之夜还有五天,但我却没有半点时间充裕的感觉。吸血鬼王德古拉或许很厉害,但根据当年他与第一代银翼龙做战时的情况来推断,这位继任者也不见得会强到哪儿去。令我感到害怕却是另外两件黑暗圣器,当年第一代银翼龙击杀吸血鬼王时,对手并未使用传说中的黑暗圣器。但这回那个他若拿到了黑戒指或诅咒之铠,要想打败他们就相当地麻烦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令我担心。在完成第六变后,哥里德尔特地提醒过我:“达秀,龙战士的力量虽然这叁百年来一直无敌于天下,但实际上这种力量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   “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你体内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同样也是一座宝库!你别太依赖龙战士的力量!要好好地开发这另一种力量!”   “我会注意的!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也衹输给六变后,神龙变形态下的龙战士,这种力量,我不会把他打入冷宫的!”   “你还没有听懂我的话啊!”   到现在,我还记得哥里德说这话时的表情,那是一脸的慎重,完全看不出半点的玩世不恭。   “在龙战士出现之前,魔族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是大陆公认的最强,但他们却为这最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封魔印,破魔阵,破魔斩,还有银翼龙的圣光流,为了对付这种最强的变身力量,你算算看,人类总共开发出了多少克制他们的魔法和武功?雷兹建立帝国之时,堕落天使变身在和龙战士变身的对抗中几乎是一边倒地惨败,这是为什么呢?”   “……”   “众矢之的啊!”   哥里德尔意味深长地长叹道。   “同样的情况也一样出现在龙战士身上!当龙战士取代堕落天使,成为最强化身的后,达秀,你再算算看,克制这种变身的魔法和武器,这叁百年来又被开发出了多少种!”   哥里德尔说得没错,封龙印、缚龙索、破龙阵,破龙斩,这些克制龙战士的魔法或武艺,都是这叁百年里出现的,更不要说如月手中的那把对龙战士一击必杀的龙之叹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吸血鬼的消息后,我突然想起当初哥里德尔对我的这番忠告。比起当年德古拉十叁世“意外”地遇上银翼龙,波莉娅和她的奸夫肯定是有备而来,这场战斗绝对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打。   对两个手下分配完任务后,我决定趁现在天还未暗,立刻对波莉娅的住处发动突袭。率领人马赶去前,我再次派人去通知碧姬,请她赶来助我。离月全食之夜还有五个夜晚,每个看不见太阳的晚上都不好熬,此事是越早解决越好。   一百五十名弓箭手,二百名持盾战士,外加二十位魔法师,叁十位魔剑士,在不影响其他任务的前提下,这是目前我现在所能调动的数量最大的机动兵力。由他们集结时表现出的协调性和组织性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地方部队受训不足,战斗力和正规军根本不能相比。   按照我的吩咐,这些人马将波莉娅居住的别墅团团围住。由于别墅毗邻墓地,“风水”不好,所以附近其他的建筑相当地少。那是一幢叁层高的小楼,漆成令人郁闷的暗灰色,门窗紧闭,所有的窗户都蒙着厚厚的窗帘布,从外面看不到半点屋内情景。   当我的部下分散开来,包围别墅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件不大正常的事件。依据常理,墓地是尸气怨气最重的地方,然而今天我站在这儿,空气里感觉不到半丝怨气,而且暗元素也非常地稀薄。   当我距离这座叁层高的花园式别墅还有五十步距离的时候,那种对吸血鬼的感应又来了,而且非常地强烈。屋子里藏有吸血鬼,同时我也觉察到,屋里还隐藏着某种强大的亡灵生物。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龙的力量对亡灵力量天生的厌恶感,还是在时刻地警告着我,躲在屋内的他,非常地不好对付。   按理说这个时候,碧姬阿姨早就该赶到助我一臂之力了,然而我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她来。我试着龙力间的感应去确定碧姬的方位,却惊讶地发现碧姬的力量感应正迅速地向城市的东南逸去,而且由感应的强度我推算出碧姬此刻正处于龙战士变身形态下。   “发生什么事了,阿姨为什么飞得这么快?”   当我感觉情况不妙的时候,一阵恶心的感觉由体内传出,藏于我体内的逆鳞突然莫名地颤动起来,同时发出愤怒的哆嗦。   逆鳞早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明白这种动作的意义:一直被逆鳞封得死死的暗夜之瞳,正努力地想挣脱逆鳞的封印。   我立刻由体内抽出逆鳞,此刻,逆鳞的剑身布满了黑色龙鳞状的花纹,花纹由剑刃扩散至剑柄,而嵌在剑柄处的暗夜之瞳,原本外表看上去象一块黑水晶,此刻变为粉红色,愈来愈红。这红色分布得并不均匀,像是受到什么东西召引似的,靠近别墅方向那边红得仿佛要滴血,而另一边则相对淡得多。我轻轻地转动剑柄,其表面的红色也随之移动。   比这更令我惊讶的是,一直被逆鳞压得死死的黑暗纹章暗夜之瞳,不但做出反抗逆鳞封印的举动,甚至透过逆鳞吸取我体内的血气精华,我衹觉得体内寒热交攻,如万蚁啃蚀,恶心欲吐。   “这个时候起了反应?是遇见其他两件黑暗圣器,起了共鸣吗?”   察觉到逆鳞的异变,不用想也猜出是怎么回事。我立刻变身,挥动逆鳞反斩自身,龙血化茧,结成血封。得到龙力龙血的帮助,逆鳞表面乌芒大盛,黑色的龙纹变为血红色,化作血之龙纹,霎那间就将暗夜之瞳的反抗压制下去。   从逆鳞发生异变到我封住暗夜之瞳,中间不过数秒,待我制住暗夜之瞳的反抗,观察四周时,却感觉到周围环境中的暗元素的含量,就在这短短地数秒内猛地提升了数十倍,而且浓度还在不断地上升,而这些暗元素的来源,正是面前的小楼。浓密的暗元素,有如喷发的泉水般,不断地由楼内喷涌而出,呈波纹状地向四周扩散。而被我和逆鳞强行压下的暗夜之瞳,也没有老实蛰伏不动,而是像回应般按着暗元素波动的频率一明一暗地闪着红光。   我有种感觉,衹要封印的力量不够,他立刻就会挣脱逆鳞的压制,飞到楼内那个“人”的手中去。   空气中暗元素的突然激增,就连我身边的普通士兵也感觉到了。没等我下令,他们就本能拔出刀剑,而魔法师也结好法印,凝聚足了力量,强烈的危机感令他们本能地做出了防护反应。   “再这样下去,这里就会变成第二个成亡灵谷了!用落雷术,把那幢房子炸平!”   屋内情况不明,直接将其夷为平地是最省事的方法。当那数十名魔法师聚满能量,准备发动雷霆一击的时候,楼下的那扇木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   大门敞开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伦蒂尔!”   我正要挥下的手臂也因此停了下来。 第五章 绝代妖姬   久违了的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变,除了身材比起从前更火爆,脸色苍白点外。红色劲装,垂到腰际,大波浪形的火红长发,樱红的嘴唇,低胸上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胸部,下身是紧身短裙和高根靴子,将丰盈、健美的玉腿衬托的淋漓尽致。这身装束看得我即眼热也眼熟,怔了一秒后方才忆起当她还是苍龙学院的老师时,就是这么一身装扮。   和学院时相比,她变得更冷了,蓝色的瞳孔闪烁着亮光,冷冷的好像万年寒冰。给我的第一感觉,美丽而危险,就和我们第一次决斗时一般,美艳、冰冷而危险。   “几年没亲热,好象全倒退回去了!”   我心里嘀咕着,注意力却集中却她身后的小楼,虽然伦蒂尔打开了楼下的门,但屋内依然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伦蒂尔径步走到我跟前一米处,站住脚,我们俩对望了一眼,沉默了数秒后,我先开口道:“原先还以为你被咬了,看样子一切还算正常!你是猎人,怎么和猎物混在一起了?”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是传话的吗?”   “是的!她想见你!”   “你应当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吧?”   “是的!也衹有她那样的人,才会有你这样的后代……”   “听口气,很不友好啊!不会是为了我当年做过的事,你才……”   “不是,你还不配!”   “不配?不是为了这个,那是另有苦衷了?没关系,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人,这段时间不管你做过什么事都可原谅!待我宰了里面的老妖怪和她的妖怪情人后,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早有心理准备,看到伦蒂尔时我一点也不惊讶,双方冷冷地聊了几句。我猜想伦蒂尔和梅莉娅在一起,八成是受了她的暗算,心里有难言之隐,受制于人。不过此时此刻,我的当务之急,是对付躲在楼内的那个老妖婆。   我向前迈了十几步,站在小楼前不远处大声喊道:“老妖婆,我知道你在里面!少在我面前玩这种装神弄鬼的鬼把戏,想见我就自己出来!否则我就拆了这幢房子!”   楼里没有回音,而由楼内不断溢出的暗元素,却突然停止。   “不肯出来吗?”   我冷哼一声,正想下令发动攻击,耳边却传来伦蒂尔的嘲笑。   “你已经完成第六变了,武功越来越高,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当年那个狂妄的你哪儿去了?”   我冷冷地回答道,“年龄大了,想得多了,周到全面了,胆子自然也就变小了!”   伦蒂尔的嘲笑倒也没错,现在的我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少年,我已学会做任何事都瞻前顾后,不可意气用事。尤其是现在的局面,到目前为止,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算计范围内,唯有不按常理出牌,才有可能打乱对手的步调。   就在这时,我又一次地感觉到碧玉龙龙力的强烈波动。先前已变身为龙战士的碧姬,此刻不知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双方爆发了激烈的战斗。由于彼此间龙魄的共震程度我推断出,碧姬几乎是以第六变巅峰的力量在和敌人交手。   “是什么人,竟然能逼得阿姨全力做战?不,不光是这样,除了力量之外,我还感觉到了愤怒,阿姨在发怒!”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我不该和碧姬分开来,给了对手各个击破的机会。碧姬被称做风的驾御者,若她存心逃走,基本没有人拦得住她。但我一想到那个曾在她梦里出现的银眸男子,想到可能是吸血鬼抢走了阿姨的孩子,我就担心不已。失去的那个女儿是碧姬最大的弱点,对方若针对此设下圈套,那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魔法师,落雷术,给我轰!”   一想到这,我就心急如焚,决定速战速决,迟早结束这儿的战斗。一声令下后,身后的二十位魔法师同时发动,叁颗威力达到七级魔法范畴的雷球由天而降,轰向小楼。“啵!”   的一声轻响,由空中落下的雷球被一道无形的防护罩挡住了,攻击过后,小楼毫发无伤。   敞开的大门后面,传出一个低哑轻柔的女声。   “达秀,我的好孙儿,你就别白费力了!我有黑戒指在手,想要伤我,你最少也需要八级以上魔法!”   听到她的声音,一直保持镇静的我终于压抑不住情绪激动起来,愤怒的火焰像喷发的火山,一下子充盈胸膛。   “是她的声音,没错,是她的!”   当年,在学会先祖里特全部武功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愤怒与仇恨留给了我。听见这个声音的一霎那,我已认出她了。仇恨像蔓藤般紧紧地缠住我的心,并不断在心中疯狂生长“波莉娅,你这个贱人,我要……他妈的,我连老头子的仇都懒得报,何况是老老老东西的!”   死亡天使的本性警告我,绝对别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处理事情。怒到极点的我,一句自我反问,硬生生地将怒火强压下来。静思了数秒后,我再挥手臂示部下准备火箭。既然魔法攻击无效,那就物理攻击试试看吧。   弦声响动不止,百余支火箭化作飞蝗,直扑小楼,然而所有的箭矢在飞至距离小楼不过叁尺远的地方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落地。   波莉娅的声音继续由黑暗中传出:“达秀,我的好孙儿,你还没有死心吗?我并不想伤害你,衹是想和你好好的谈谈而已!”   强攻也失败,我没有理会波莉娅低哑而富有诱惑力的声音,心里却暗暗推算,要抵住先前的两波攻击,对方的魔法修为应该有多高。伦蒂尔就站在我身旁数步外的地方,侧对着我,冷漠的表情和眼神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么轻松地挡住了,没有七级以上的魔法修为是做不到的!黑戒指真的在她手中吗?那就麻烦了!”   答案令我吓了一跳,我现在的力量虽然可以使出八级魔法,但相当勉强,最多也衹能发出两击。叁件黑暗圣器中的黑戒指,据说就算是普通的吸血鬼,戴上它后也可以轻易使出八级魔法。诅咒之铠是件防具,能如此轻松地挡住我的属下两波的攻势,就衹有黑戒指了。   “真是糟糕啊,毕竟是活了一两百年的老妖怪,加上黑戒指,还有那个神秘的亡灵生物,还有这个我下不了手的伦蒂尔,我的胜算并不是很大啊!”   理论上说,杀手型的龙战士是魔法师的克星,但对方还有两个难缠的帮手,伦蒂尔敌我难分,而那个神秘的亡灵生物,虽然一直没有现身,但他身上透出发出来的独特黑暗力量,即使隔了一堵墙,我也感觉得到他的强大与可怕。   敌情不明,敌暗我明,从作战的角度来说,这是不能打的一战。我继承了先祖的一切,这在帝国并不是秘密,波莉娅明知如此还这么有恃无恐,更令我有所顾忌和怀疑。入屋交谈,很显然是一个圈套。   我强逼自己将对波莉娅的仇恨和家族耻辱抛弃,做出了决断。   “撤!”   不战而退,传出去虽然丢脸,但绝对不打没把握的仗,却是我这几年来的处世哲学。这一退,我决定马上去和碧姬会合,然后带上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旦丁。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算计下,正陷入对手设好的圈套和布局中,衹有立刻退出才摆脱这个困局。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见了我,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想走?”   但我想走并不容易,我的身体刚刚向退了一步,楼内的“她”已作出了反应,立刻使用了瞬间移动魔法,拦在我的面前。   我本不相信这世间有完美的女人,如月、希拉或者碧姬,都是难得的绝代佳人,但若要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还是可以挑出一点毛病来的。但立在我面前的她,我竟找不到半点缺陷。   她的皮肤雪白娇嫩,并非是吸血鬼固有的那种无血色的惨白,而白嫩中微透着健康的粉红。黑色的魔法师的长袍,本是世间最难看的衣服,但套在她身上,和她的皮肤相配,竟显得如此得体恰当。垂于左肩的那束长发。如流瀑一般柔软、起伏、闪亮倾泄而下,直拖至腰际。乌黑而柔顺,这是我一生所见,最黑最美最有光泽的秀发。除了那两嫣红之外,黑与白这两种色彩在她的身上是那么地鲜明。   精雕细琢的五官,美得无可挑剔。但最动人的却是那双似雾又雨的眸子,乍一看,有如怀春少女般,正深情款款地望你;勾魂的美眸轻眨了一下,不过是个再自然不过的举动,就让我心头猛地窒息。   “妖姬,真是个妖姬啊!”   这是我看见她第一眼时的感受。   波莉娅。艾琳,我的曾曾祖母,毁了先祖里特的一生,曾经倾城倾国绝代妖姬,终于现身于阳光之下。百余年的光阴,并没有让她的美貌遭到半点缺损。   在见到她的真面目前,先祖的“遗物”令我对这个女人仇恨万分,然而在那惊鸿般地一瞥之后,继承自先祖的仇恨之心竟因她的美貌而淡去了一大半。而我带来的部下,双目发呆者有之,张口流涎者有之,流涎加发呆者有之,全在那一瞬间,被她的绝代容颜勾走了魂魄。   “我该怎么称呼你,波莉娅。艾琳,还是波莉娅。德古拉,算了,我还是叫你老妖婆得了!”   为了不让自己因美色而手软,一开口我就直接用最粗俗方法打招呼。   “达秀,我的孙儿,你太不懂礼貌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曾曾祖母啊!”   我的粗俗,对方丝毫不怒,左手轻梳着垂肩的长发,她对我孙儿,语气中却透着暖昧,仿佛像是在呼唤情人一般,甜腻而勾魂。   有先祖里特的记忆和愤怒,我衹是在霎那间因为惊艳而失神,但随即就回过神来。我注意到,她左手中指的指节上,正套着一枚黑色的戒指,强大的魔力波动,正是由它传出来的。   它正是传说中的叁大黑暗圣器之一,黑戒指。两件黑暗圣器重逢,产生共鸣,暗夜之瞳被我用龙血化茧联合逆鳞自身强行封住,却仍然不老实地闪烁着红光。   “黑戒指就在这里了,那另一件黑暗圣器诅咒之铠……”   答案已呼之欲出,肯定是穿在正与碧姬交手的那人身上。诅咒之铠拥有可以抵八级魔法攻击的防御力,若那人身穿这件防具,碧姬除非能以第七变的力量应战,否则根本就没有胜算。想到这,我不禁心急如焚。   “去死吧,老妖婆!”   逆鳞化做一道黑线直刺波莉娅的面门,面对我的雷霆一剑,波莉娅丝毫不乱,抚发的左手停下,曲起中指轻轻地一弹,黑戒指红光闪烁,射出一道黑气迎向逆鳞。   “铮”的一声轻响,黑气射中逆鳞的瞬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蛇一般地扭动着,一下子将逆鳞缠个结实。我的剑在距波莉娅的面前不足一尺远的地方就被强行制止住了。黑气是由纯粹的暗元素构成,缠上逆鳞后并未消失,反而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剑刃上的血之龙纹。   “你果然是为了暗夜之瞳!”   我好容易才让逆鳞安静下来,怎么可能让对方破坏封印,想也不想,空着的右手就是一拳,直轰对方的面门。管你是我的老老祖母,管你是什么绝色妖姬,惹了我,一样将你轰成肉浆。   我的这一拳还是落空了,又是一个瞬间移动,波莉娅在我拳头临身的霎那,将身体挪开,瞬移到小楼门前。   她对我说:“今天你是杀不了我的!”   逆鳞又一次不安地震动起来,刚才黑戒指的那一击,破坏了封印,我不得不再次使出龙血化茧,以血之龙纹再度封印。完事之后,我将逆鳞收回体内。逆鳞原本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但自从黑戒指出现后,她却成为挂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将逆鳞收入体内时,因为暗夜之瞳的抗拒,逆鳞竟拒绝与我的肉体融合,逼得我不得不多花点时间和力量去镇压暗夜之瞳。   而在这个时候,波莉娅开始变身,一双美目在刹那间变为血红,紧接着是骨骼轻微的暴响声,呼的一声过后,一对暗灰色的蝙蝠肉翼在后背舒展开来。此情此景,边上的伦蒂尔一点也不惊讶,她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握剑柄,依旧面冷笑,双眼漠视着我。看那架势,她是摆明了要与我为敌。   “吸血鬼!”   尽管早就知道此行的目标,但当波莉娅亮出真身后,还是在我的下属中造成了骚乱。我在心里暗骂废物,吸血鬼再怎么厉害,力量最多也就和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魔族相当。我带来的手下,若能忘记恐惧,勇敢地做战。配合得当的话,以他们的力量,完全可以和叁十个高级吸血鬼对抗。而波莉娅就算是有黑戒指在手,不用逆鳞,我亦有信心在数十招内砍下她的头颅。   黑戒指虽然可怕,但从魔法道具的角度来说,毕竟衹是一枚可数十倍提高魔法威力的“增幅器”但其弱点就是本身并不拥有能量。虽然可以帮助吸血鬼轻易地使出八级魔法,但根据魔法的力量守恒定律,威力越大的魔法,使用者的消耗也越大,这是连创世之神也无法摆脱的定律法则。刚才的交手,貌似占了上风的波莉娅,因为使出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已出现了明显不适的迹象——戴着黑戒指的左手此刻正微微地颤抖着,抽搐着,那是生命元气过度消耗的表现。   我由小克里斯汀口中了解到,暗夜之瞳的真面目,其实是一颗结晶状,可以源源不断产生暗元素的“魔力源泉”衹有和他配合,黑戒指才能真正地发挥作用。先前这儿暗元素的含量如此的稀薄,衹是因为波莉娅利用黑戒指将其吸尽,做为临时的能量贮备,但也衹能做为应急之用。   没有暗夜之瞳,黑戒指衹是套在波莉娅颈上的一根绳索,每用一次,绳套都会收紧一点。虽然心里明知这一点,趁着我全力压制暗夜之瞳的空隙,这个妖妇还是强行发动了攻击。   “达秀,既然你不想和我好好地谈话,那么,我们只好以武力相见了!”   波莉娅左手五指一张,重重地往地面一拍,黑戒指射出诡异无比的红光。   “出来吧,沉睡于黑暗中的亡灵!”   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波莉娅身后的小楼在震动中轰然倒下,一时间尘土飞扬,烟雾呛人,伸手不见五指。   当震动临近结束时,我刚刚将逆鳞与身体融为一体,成功将暗夜之瞳再度封印。见异变发生,我随手身旁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充当临时的武器。   “感觉到他了,那个怪物,那个让我一直感到极具威胁的怪物,他就要出来了……什么,居然会是……”   烟雾渐渐散去,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骨龙,长度接近叁十米的骨龙,站立起来,足有十余米高,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由体型上看,他的前生像是龙族中体型最为巨大的铁背龙,一直都埋身于地下,真到波莉娅的召唤才破土而出。刚从地下钻出,骨龙的身上仍然粘满了泥土,丑陋不堪,而亮出真身的波莉娅,红瞳与纹身与蝙蝠翼,丝毫无损她的倾城美貌,反而更增添一分妖艳的美丽。此刻她就在骨龙的头顶上,高举在空中左手散发着红光。至美与极丑,就这么不和谐地组合在一起。而这个时候,伦蒂尔却拔出剑,站到了波莉娅那边,剑尖正对着我。   “不可能,没有智慧,纯靠本能做战的骨龙,能有多强?先前那种让我忌讳的感觉,不可能是他!”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时候,周围传来了惊叫。   “啊,那些是什么?”   “僵尸,骷髅兵!天啊,坟墓里的死人全都活过来了!”   不远处坟场的方向,一支由腐烂的尸体或是烂透了的骨架组成的亡灵部队,受到黑戒指召唤,正摇摇晃晃地向我们走来。他们全是埋在附近公墓里的尸体,数量足有上千之多,挂在西边的残阳将他们影子拖得老长。   其实这种行动缓慢的僵尸骷髅,战斗力极差,一个训练有素的普通士兵,可以轻松地打败叁四个骷髅兵。我方虽然数量上处于劣势,但若配合得当,机动作战,未必不能取胜。然而这些养尊处优贵了的地方部队,平日里衹能虚张声势,欺负欺负老百姓。什么纪律性,团队精神,拼死的斗志,对他们而言都是极奢侈的东西。如今被对方的数量一吓,斗志上就先崩溃了,恐惧在我的下属中迅速蔓延着,已经有人偷偷地逃走了。   而我的叁个对手,一条让我摸不透的骨龙,一个戴着黑戒指的吸血鬼,一个我很难下狠手的魔法剑士,叁“人”联手,胜负衹是五五之数。可是我以一敌叁,势必不能指挥训练不足的下属做战,综合起来,这一战胜算实在不大。而且从战争的角度来说,这是一场对手事前精心策划准备的战斗,我衹是被动应战,又有暗夜之瞳这个内患,不可预料变数,这些都是兵家大忌。   我不想打,部下更不想打,那这一仗还怎么打?   “撤退!”   我选择了退却,确切地说,我的行动更象是逃兵,而且是逃得最快一个。一声令下之后,我把长剑当作暗器掷向波莉娅,然后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我的做法完全出乎波莉娅的意料之外,也难怪,她实在没想到我会干出抛下部下独自逃下这样的事来,待要阻拦,已迟了一步,衹能衔着我的尾巴追赶。   我心里明白,这个阴谋波莉娅和她的奸夫至少策划了百余年,一旦发动,前期的攻势必定是现在的我难以抵挡。我和碧姬都陷入对方设下的圈套,立刻突围离开这里,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年近卫军到达旦丁,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而离葬月之夜,还有五天时间,我们有得是反击的机会。   但在这之前,我首先要做事的事情,就是先保住自己和碧姬的命。当波莉娅召唤出骨龙和无数的僵尸骷髅时,正在城市另一角战斗的碧姬已经使出了神龙变,双方的战斗异常地激烈。由彼此龙魄间的相互感应,我知道此刻的阿姨是愤怒到了极点。   我有种不详的感觉。   “冷静点啊,妈妈!千万别因为愤怒,失去理智中了对方圈套,达秀马上就来帮你了!”   我拼尽全力地朝碧姬战斗飞去,心里焦急异常。在我的身后,波莉娅和伦蒂尔站在骨龙身上,对我紧追不舍。紧追在后的波莉娅,借助黑戒指的力量,把声音传送到我的耳里。   “达秀,我的好孙儿,抛弃部下不战而逃,这可不是秀耐达家族的风范啊?”   我没有理会她,衹顾扇动翅膀,快速飞驰。我在半空中高速飞翔着,而紧追的骨龙以跳跃的方式在城市城高速行进着,不知摧毁了多少幢房屋。虽然彼此间的距离已拉远至近千米,但对方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和你说正事吧!这次我找你,衹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你交出暗夜之瞳,而我们则帮你解除龙战士所受诅咒!”   “……”   我故作未闻没有答话,但内心却揭起了滔天巨浪。   “万神血咒由无数死怨气化为诅咒,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却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波莉娅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诱惑,我强压着停下来问个明白的冲动,仍然全力向碧姬所在方向飞去。此刻的旦丁城,早已化为人间地狱,无数不知由何处冒出的僵尸,四处袭击着平民,光天化日之下,尖叫声、惨叫声、哭泣声充满了整座城市。祸乱的源头,并非来自坟场方向,而是难民的中间…… 第六章 人间惨剧   旦丁城此时此刻,已沦为人间地狱。由空中往下看,城内的居民,叁分之二的人都发了狂,刚开始时,他们衹是突然全身剧痛,滚倒在地,口中“呵呵”有声,十多秒后,这些呵呵的喘息声变成了嗷嗷的哆嗦,同时眼睛缓缓地化为血红。当他们由地上爬起来,“人性”已经由他们身上消失了。   没有了人性,操纵他们行为的,就衹剩下身体本能的“兽性”他们像饥饿的野兽般,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正常生物”牙咬手撕,疯狂地吞着“同类”的血肉。东一群,西一堆,就像是聚餐的猎狗,街道上,广场上,到处都是正在“会餐”的人类,食物全是没有发狂的“正常人”但这并不是最血腥的!当我飞过妇婴区的上空时,我看见世间最恐怖和悲惨的一幕。   妇婴区原本是凯恩兄弟为了讨好碧姬而特地划出的区域,里面居住着千名携带婴儿的夫妇。然而当旦丁城变成饥饿的地狱时,这里也没有幸免。发狂了,失去理智的父母,像野兽般疯狂地撕咬着自己的孩子,血肉飞溅……   尽管身处半空中,但这虎毒食子的一幕也看得我悲愤无比,几乎就要失去理智,返身与后面的追兵决一死战。   “是尸毒吗?可是尸毒产生的噬血冲动,不会是这么疯狂的!意志坚定的人,完全可以靠自己的意力强忍下来……”   并非所有人都变成了疯狂的噬血活尸,城内的士兵和治安部队,大部分都逃了这一劫,并未陷入疯狂的暴走状态。在前去对付波莉娅前,我命令卡兰和法罗二人将城内所有能调动的人马全集中起来,同时开放城门,将城内聚集的难民疏散出去。谁知当这些人马刚刚集中起来时,异变就已经发生了。   尽管衹是二线部队,但毕竟还是一支军队,对突发事件还有一定的应对能力,混在军队中的少数的发狂者很快就被“清除”但对他们来说,清醒反而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城内的部队不过四千余人,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数十倍于已,完全丧失人性,仅余下“兽性”的“活尸”所有想镇压“暴乱”行动全部失败,大部人都在“活尸”利齿的切割下变成一块块的碎肉。衹有驻守在城门附近少部分人逃出了这个饿鬼地狱。   “魔鬼从黑暗中苏醒!”   “他和你亲如一家!”   “饥饿的城市嚎叫着!苏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   九凝的预言应验了,此时我已无瑕去顾及地上平民的死活,如今的情况,唯一念头就是尽快和碧姬阿姨会合,然后不顾一切地逃离这座“饿鬼”之城,逃离吸血鬼们布下的圈套。   我和碧姬的距离迅速地拉近,我已可以看见一绿一黑,米粒大小的两个身影,正在远方展开激烈的恶斗。化身为碧玉龙的碧姬,所用每一招魔法,都是八级巅峰的全力攻击。然而已用上了如此强大的力量,碧姬仍然无打倒她的对手。由场上看,碧姬似乎已占据了完全的上风,绿色的身影高速运动着,化为一团龙卷风,牢牢地将对手困住,流星般地由四面八方发动攻击。而黑色的身影仅能采取守势,在绿影的包围下若隐若现。   二人决战的地方已靠近城墙,战场附近的屋顶还站着一个人,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他的面目。   “阿姨,别急啊,再坚持一分钟……啊,这种龙力波动,是银翼龙和沧海龙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的龙力波动,几乎就在我与碧姬同一直线相反的方向,联袂而至的两人也正高速地赶来。我和碧姬的距离已接到不五百步,身后波莉娅,则被我甩到千步之外。   “没错,是银眸!那张脸,没错,他就是那个奸夫!还有蝙蝠翼!这么纯正、邪恶的黑暗力量,衹有吸血鬼王才能拥有这么纯正的黑能量!他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王!”   此时我已能能看和碧姬交手那人的真面目了,危机感伴随着愤怒同时在我我心头涌起。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那个观战之人的面孔,我也看清楚了,蝙蝠翼的吸血鬼变身,一头醒目的红发,她不是梅丽娅是谁。而这时我的肉眼也看到了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的模糊身影,他们距离碧姬也不过千米远。   “太好了,有他们的帮助,这一战我们胜算大增了!”   眼看就要与碧姬她会合,又得到强力的外援,我悬在空中的心总算放下了。就在此时,化身为龙的碧姬一记龙爪重劈,狠狠地击在那团黑影身上,劈得吸血鬼王流星般坠向地面,狠狠地撞碎一座房屋的顶棚砸了下去。如此凶猛的一击,我相信就算是拥有泰坦龙躯护体,也一样会被敲成粉末,但若对方身着诅咒之铠呢?   此时此刻,旦丁城上空电闪雷鸣,乌云遮日,凶眼现身。由于碧姬过度地提升力量,已引得天劫要再度降临。但碧姬显然因愤怒而丧失了理智,将对手击落在地后,她迅速收回神龙变形态,回复人形,将身体降到距离地面约为十米的空中。她不但没有压抑力量,反而主动地破坏体内力量的自我封印,准备强行使用第七变的力量!   澎湃而出的龙力在碧姬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淡绿色的护体气罩,亚麻色卷发也因力量不断溢出而违背地心引力,根根朝天竖起。此刻碧姬就像传说中的女战神,全身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即使远在数百米外,那股强大龙威也压得我感到面部发麻。   因为诅咒的缘故,龙战士第七变的力量是不能现于世间的,碧姬头上的那颗凶眼,也随着她的力量的提升愈来愈亮,由力量的性质我推断出,这一轮上天发动的,将是暗属性的一击。在碧姬发动前的霎那,天劫就会抢先发动,将她轰得灰飞烟灭。   “妈妈!快住手!在使出第七变的力量前,你就会被……”   我心中大急,拼尽全力向碧姬飞去,可恨的是此刻与阿姨的距离仍有二百米之遥,根本无法阻止。就在碧姬无限制地提升力量,准备突破第七变限制的霎那,一道紫光由那撞破屋顶的破洞中射出,正中碧姬。   前一刻还充斥于天地间,不可一世的碧玉龙的龙威,就在碧姬被紫光射中的瞬间,有如被打碎的瓷器般,哗啦一声化为粉碎。   “这道紫光,这种感觉……是封龙的力量!”   我大惊失色,就在碧姬力量崩溃的那一刻,先前一直袖手旁观的梅丽娅突然变身飞起,现出蝙蝠翼吸血鬼真身,手中的银鞭一挥,毒蛇般地直击碧姬的后心。无论是攻击时机,角度,她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恰好是碧姬的力量被封,由巅峰跌至峰底最虚弱的那一刻。我急得几乎要发起狂来,可是身在百米外,却衹能鞭长莫及。   事起突然,但碧姬虽然还暂时保持着变身形态(刚被封印,变身还来不及消失)但她连巅峰时的十分一的力量都用不出来。但久经沙场的她反应迅速,立刻转身抵挡。同样擅长操纵风系力量梅丽娅故伎重施,鞭鞘一缩一突,突破了碧姬右手的阻拦直刺她的心脏。   生死关头,碧姬闪电般地探出左手,精确无比抓住鞭鞘,挡住了致命一击,但力量被封的她力量不如对手,神龙不死身又因那道紫光而失去护体的作用,一挡之下,整条左臂顿时被鞭子上夹带的风刃切割得鲜血淋淋。   而在鞭子被碧姬制住的那一瞬间,梅丽娅用力拉扯鞭子,借着这拉扯之力她将突袭的速度猛地提升一倍,闪电般地逼近碧姬,在空中来个肩撞的动作,以左肘直轰碧姬的小腹。碧姬及时将右手下封挡住这一肘,但力量暴减的她却付出了右前臂骨粉碎的惨重代价,身体同时后倒失去平衡。   得势不饶人的梅丽娅右手弃鞭,往腰上一抹,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顺势一扎,深深地刺入碧姬右胸,直没入柄……   受到近乎致命的伤害,碧姬在剧痛中暴发出惊人的力量,挥动左拳轰向梅丽娅右边的太阳穴,而前一击用力过度的梅丽娅身体亦失去平衡,无法避过这一击。太阳穴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即使是吸血鬼也不例外,这一拳若轰实,梅丽娅必定丧命。   然而轰中梅丽娅前的一刻,这衹拳头猛地一窒,硬生生地止住了,接着五指张开,化拳为掌,轻轻地梅丽娅的脸上摸了一下!   死里逃生的梅丽娅却没有领她的这份情,在碧姬左手抚脸的刹那,跟着补上的左手手刀,已狠狠地切在碧姬的左胸上。   而此时我与碧姬的距离已拉近到不足十米,清楚地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里,烙在心里,对我来说,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凝住……   “不!阿姨,妈妈!”   迟来一步的我,除了以大吼来发泄心中愤怒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疯了般不顾一切赶过去,抢在坠地之前,接住了碧姬下落的身体。而偷袭得手的梅丽娅,也知机地退后,拼命地朝相反的方向逃走。   “该死的女人,我宰了你!”   鲜血泉水般地喷出,碧姬的胸口已是血红一片,怒火中烧的我,恨不得将梅丽娅撕成碎生啖了她,我的左手扶着碧姬,右手迅速凝聚龙力,瞬间结出一把黑色的魔法长枪。   威力达到八级的黑暗系魔法——暗黑之矛,我所能使出的最强魔法!我右手举起魔法长矛,对着梅丽娅的后心就要掷出。   “别!”   一个微弱呼唤制住我的行动,我低头一看,碧姬阿姨歪着头靠在我左臂上,嘴唇拼命地动着,咳着血,却已发不出声来,望着我的眼睛却透出焦急和渴求,似乎想向我表达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曼奇尼大师的预言:当碧姬见到她女儿,母女相认时,也就是她生命终结的一刻。   我向碧姬说出这最可怕的猜想:“难道,难道她就是你女儿?”   碧姬拼尽全力地点着头,眼睛湿润,嘴里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这母女相残的一幕,比什么都残酷。悲愤到了极点的我,也衹能将手中的“暗黑之矛”转移目标,掷向制造这一人间惨剧的凶手的藏身之处,那间破了屋顶的房屋。八级力量的暗黑之矛,不但将那间房子轰得粉碎,更穿透背后的城墙,在地面上长出一个长达近百米的大裂沟。   “妈妈,坚持住,你别死!”   “你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她还没有叫你妈妈,而你还没有喂她奶呢,你们还没母女相认呢!”   重伤和失血多,碧姬已昏迷过去。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挽救碧姬性命念头盖过了替她报仇的想法,掷出暗黑之矛后,我抱起碧姬,拼命地向乔西和小克里斯汀飞去,他们俩都是回复系的高手,二人联手,或许可以挽回碧姬的性命。   “妈妈,你别死啊!我已失去安达了,不能再失去你了!乔西,小克里斯汀,你们俩个混账怎么飞得这么慢啊!”   我飞了不过数百米,就与赶来二人遭遇。   “你们两个,快救救碧姬阿姨吧!”   乔西的银月之眼已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中,不用我多说,他接过碧姬,立刻施用第七级的光明系回复魔法,白银愈合手替碧姬疗伤。而一旁的小克里斯汀却似乎无动于衷,他一脸严肃地站在我身边,双手紧握冰魄,海水般湛蓝的冰魂绽放出桔色的光芒,但并非回复系的力量。   心急如焚的我恨不得一剑劈了小克里斯汀,我冲着他吼道:“你去救阿姨啊,后面的家伙由我来对付!”   “不行!大哥!对方手里拿着传说中的封龙圣器,封龙之杖艾尔卡特!他发出的紫光可以轻易地封死龙的力量!”   我转身望去,银眸蝙蝠翼的吸血鬼王,此刻就浮在距我不足远的空中。所谓的诅咒之铠,其实是包括了一套包括头盔、胸铠、护臂、护腿、护靴的全身铠甲,护住全身所有的要害部位,盔甲表面刻着奇异的魔法符号,就是靠着它强大的防护力,吸血鬼王才能在中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后仍保持安然无恙。   此刻,他的右手高举着一根淡金色魔法杖,长度不过一米,问号形的杖头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宝石,此刻正绽放着紫色的光芒。这道光线充满无比强大的封龙之力,先前碧姬就受到他的影响才让梅莉娅偷袭得手的。   “这招干扰魔法是哥里德尔前辈教我的,可以破坏封龙之杖的封龙光束!不破坏它的封龙力量,我们就无法变身!可是这样一来,我什么也没法做了……”   小克里斯汀在我耳边低语着,眉头紧皱,神色严峻。   而就在吸血鬼王德古拉的身后不远处,波莉娅扇动翅膀,正高速赶来,距我们已不过数百米远。有德古拉的护卫,她已无需骨龙做保镖,抛弃了“坐骑”而梅丽娅在重创碧姬之后躲了起来,并未现身。   见封龙之杖无效,吸血鬼王怒哼道:“这是什么魔法,居然能令封龙之杖无效!”   小克里斯汀镇定冷哼道:“人类能成为大地的主宰者,就是因为我们总是不断地变化和进化!封龙印和破龙斩可以克制龙战士,明白这一点,我们又怎么会对这个弱点视而不见?”   在一边守护的我已冷静下来,眼前的形势实在恶劣至极。乔西正全力救治碧姬无法分心,小克里斯要对抗封龙之杖亦不能参加战,唯一能作战的人衹有我。而波莉娅十余秒后就会赶到,到时候他们俩人联手,我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而糟糕的事情还不止于此,随着波莉娅的不断接近,黑戒指、诅咒之铠,暗夜之瞳,叁件黑暗圣器间共鸣加剧,好不容易老实下来的暗夜之瞳再度蠢蠢欲动。用身体困住他的我衹觉得象吞了一块烧红的木炭般难受异常,成为名副其实的“心腹之患”等下开始战斗开始时,要分出部分龙力对抗这个内患,天知道我还能余下多少力量投入战斗。   远方,那条骨龙仍旧一蹦一跳地前进着,它的速度虽“慢”但赶到这,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骨龙每一次落下,沉重的躯体震得大地隆隆作响,像是死神摧命的丧钟…… 第七章 破解诅咒的第二种方法   受到碧姬的拖累,我们都很清楚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阿姨伤得非常地重,即使乔西衹使用四五级回复魔法,边飞边替她疗伤,但飞行的速度肯定大受影响。除非我们能狠下心来抛弃碧姬于不顾,否则根本摆脱不了对方。   我突然明白天对手的险恶用心,拥有封龙之杖的吸血鬼王,在先前的战斗中早就可以轻易地击倒碧姬,却故意拖到我快与碧姬会合时才亮出王牌将她打倒,存心是想将重伤的碧姬变成我们的拖累,对方的心机实在是太恶毒了。   就在我努力思考对策时,波莉娅赶到,叁件黑暗圣器齐聚,再度发生激烈的共鸣。一时间我体内如受火焚,暗夜之瞳又一次在身体里翻江倒海,逼得用上了近八成的龙力才将它勉强压住,但这样一来,我也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战斗力。要对付封龙之杖,解放小克里斯汀,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但一旦转换力量属性,少了龙力的支持,逆鳞就封不住暗夜之瞳。无论我怎么做,都解不开眼前这个死局。   尽管已猜出对方的身份,但为了拖延时间,我还是开口询问:“你是谁,吸血鬼王德古拉吗?”   “不错!”   对方的回答很干脆。   “你和当年死在西蒙手上的那位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祖父!”   我把手往波莉娅身上一指。   “那她呢?”   “她是我的女儿,波莉娅。德古拉,你的曾曾祖母!论辈份,你得叫我……”   “曾曾祖母的父亲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还是叫你的名字吧,你的全名是……”   我强压着愤怒,彬彬有礼地和对方说话。乔西替碧姬治伤,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状态,绝对不能被打断,我急需时间。   “我的名字叫里奥。德古拉!我的好孙儿,你终于肯认我们了吗?你叫我祖父大人就行了,至于波莉娅,你可以叫她祖母大人!对于拥有无尽生命的吸血鬼来说,辈份并不重要!”   里奥。德古拉敛起了所有的杀气,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了许多,似乎是很想和我修好的样子。叁代单传的我自从母亲去世后一直就再无亲人,此刻突然跑出两个“亲戚”来,而且还是如此“特别”的“长辈”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怪异了。   “我很奇怪,衹有带有魔族血统的女子才有可能生出下一代的暗黑龙,我的祖母大人她……”   “在变成吸血鬼之前,我们德古拉家族本就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儿!”   “原来如此……”   一阵沉默之后,对方向我示好道:“先声明一句,达秀,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我是吸血鬼的后代,这一事实并未超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知道我“身世”的乔西倒没什么,小克里斯汀就显得有些错愕了。   “大哥……”   “别管这么多,专心对付封龙之杖!”   我的话刚说完,里奥。德古拉轻轻一笑,力量一收,封龙之杖上的紫光消失,而小克里斯汀也适时“熄灭”冰魄上的干扰光束。这时我注意到一件事,小克里斯汀虽然紧挨着我站着,当他不使用魔法时,体内的龙力与周围的环境立刻自然地融为一体。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我竟感觉不到半丝沧海龙的龙力。   “难道这小鬼已达到魔法修为的最高境界,天人合一了?”   其实在和我的这位“祖父大人”“闲聊拉家常”的时候,我已经想出一个摆脱眼前不利局面的对策,但关键就在小克里斯汀身上,见他的魔法修为如此之高,我已放下了一半的心。   波莉娅向我示好道:“达秀,刚才和碧玉龙的事情,事实在很抱歉!”   碧姬阿姨的事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怒火中烧。若不是碧姬受了重伤,我必须给乔西挣取治疗的时间,我早就和他们翻脸了。   “别再扯这些无关的事情了,祖父大人,你和……祖母大人这么辛苦地把我诱到这儿来,除了暗夜之瞳之外,还为了什么?”   “为了帮你解除诅咒!”   “这话……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啊!”   “不信吗?我可是很认真的!这个诅咒折磨了你们家庭叁百多年,难道你想一辈子背负下去,再传给你的后代吗?”   德古拉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坦诚”的味道。但有了先祖里特的记忆,这种把戏怎么骗得了我,不过我也不想马上动手,自然也乐得继续拖延时间,冷笑道:“我当然不信!你连脸都用头盔遮着,不以真面目示人,藏头露尾的人实在很难相信啊?”   德古拉低声一笑,把往脸上轻轻地一抹,头盔象被身体吸收了一般,慢慢地淡去消失。诅咒之铠,竟可象逆鳞一般,自动地融入主人的身体里。先前和碧姬的战斗,他受了那么重的打击,此刻看上去竟毫毛无伤,诅咒之铠的防御力之强,令人心惊。   头盔退下,面罩下露出来的是一张英俊得让人嫉妒的面孔,模样约在“叁十岁”左右——这是以人类的年龄来比较,对吸血鬼来说,叁千岁和叁十岁没有区别。苍白色的皮肤,黑色微带卷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高鼻深目,银色的双眸竟和银翼龙运起银月之眼时一模一样。若不知道他的身份,若不是那道破相的伤疤,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位深受教养的高等贵族。   那是一道由鼻梁划至左腮的刀疤,象蚯蚓般丑陋地攀附在脸上,将整张脸的美感破坏得一塌糊涂。他摸着脸上的疤痕,感叹道:“这道伤疤是当年银翼龙维苏拉留给我的!一百年多年了……”   提到这破相的伤疤,德古拉的眼露出一份强烈的恨意,恶狠狠地瞪了我身后的乔西一眼,却又迅速地把目光转回我身上。   我“故作好心”地关切道:“哦,银月之眼的洞察力天下无双,你又不是那种银月之眼辩认不出的吸血鬼,被银翼龙缠上了,想要逃跑可不是很容易的事!那段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我话里话里带刺,德古拉的眼睛抽了一下,目光却依然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是饿了几天的野兽看到食物一般。   波莉娅娇突然清脆地笑了起来,道:“银翼龙维苏拉?一提到他我就感到很可惜,本来我们都被他逼得到绝路,无处可逃了……可叹啊,银翼龙的慧星一刀,可以划破星空,却无法割断人心!这个可爱的小鬼,身为吸血鬼猎人,却爱上了吸血鬼的我……”   “波莉娅!”   德古拉一声喝断波莉娅的话,面上罩上了一层严霜,脸气黑气涌动,退去的面头盔面罩重新覆盖头部。   波莉娅却不以为然,声音依旧甜得发腻。   “你吃醋了,哥哥!当初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暴露身份的我们,又怎么可能逃出他的追杀。”   先前二人以父女相称,此刻波莉娅却叫德古拉哥哥,不过知道她是乱伦的产物后,对此我已不以为奇。倒是由波莉娅嘴吐出来的,关于银翼龙一脉的“家丑”令我感到惊奇。家丑被揭露,做为维苏拉后人的乔西,就显得很难堪了。他的眼里露出羞愤的神色,若不是此刻为碧姬治伤无法分神,乔西肯定已拔出映月冲上去,用行动来洗刷这段家丑。   “你还敢说!一提起那个小鬼我就有气!”   德古拉摸着脸上的伤疤做咬牙切齿状,黑色的头盔重新出现,盖住了他的脸。   “你又来了……你总是这样,才说你两句,就这么轻易地失去理智,这么容易地好嫉发怒!嗨,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   原本怒气冲天的里奥。德古拉,被波莉娅在耳边奶声奶气地说了几句,竟然老实地安静了下来。   波莉娅皱着眉,摇着头叹息道:“算啦,你既然知错了,我就不再说了,还是和我们的好孙儿,谈谈正事吧!”   这个时候那骨龙已经赶到,蛰伏在波莉娅身后,骨龙的背上我并有看见伦蒂尔,这让我稍感安心。波莉娅的事情虽然是家族的奇耻大辱,但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我连老爸的仇都不想报,还会去管这种陈年旧账?   我现在最担心的却是碧姬阿姨,以白银愈合手的功效,乔西治疗到现在,碧姬伤势应当大有好转才对,可是看情形似乎相当地不妙。   “该死的,这条骨龙到底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他一直让我感到到害怕呢!”   骨龙的加入,我们的形势更加不利,可惜乔西现在无法使用银月之月,否则让他看一下就很清楚了。暗夜之瞳现在我体内翻江倒海,实在很不好受。我已想好了,战斗一开始,马上就抛掉这个要命的包袱,但在这之前,我我必须将战斗拖延至碧姬的伤势有所好转为止。   “本来我是不想听的,不过你们既然这么热心,我要不是听听,也实在说不过去了,祖父大人,祖母大人!”   波莉娅轻轻摇动手指,背后的骨龙听话地趴伏了下来,她回过头看了骨龙一眼,嘴角边浮出一丝笑意,这才温柔地对我笑道:“达秀,我的好孙儿,现在的你,已经完成第六变了!照这个情况下去,你最多衹剩下十几年的寿命!其实呢,万神血咒,要破除这个诅咒,并非需要智贤者留下的那招终极魔法不可,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方法,可以轻易地帮你破除诅咒!”   我没有说话,目光死死盯在波莉娅身上。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堪称倾城倾国绝色妖姬,就连摇手指这么平常的小动作,都是那么地诱人。   “由怨气化成的诅咒,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但也是他最大的弱点!提醒你一件事,我的好孙儿,我们吸血鬼自身,就是怨气与人体结合后的产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好象听懂一点了……”   “衹要你肯变成吸血鬼,你所受的万神血咒就会失效!怨气对吸血鬼来说,衹会成为提升力量的源泉!对你有益无害!”   我不仅愕然,变成吸血鬼就可以战胜诅咒,波莉娅说得头头是道,但这种方法真的可行吗?身边传来沧海龙独有的力量波动,波莉娅的这个提议显然也让小克里斯汀“心动”因为分心思考,他再无法保持先前那种与自然合而为一的和谐状态。   我质疑道:“龙的力量唯我独尊,排斥外来的一切力量!想把我变成吸血鬼,就算是有心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地吧?”   “是的,龙的力量是排斥外来的力量,这也是你拥有最纯正的吸血鬼血统,却能保持正常的原因!但凡事都有个限度,惹这个外来的力量足够强大,能够压制这种排斥力呢?”   “你的意思是说,叁件黑暗圣器合一后,那强大的力量可以让我的身体吸血鬼化?是这个意思吗?”   “不错!不过光靠叁件黑暗圣器的力量可能还不够,还需要借助葬月这个天时!达秀,你的绰号死亡天使,应当不会那么墨守成规吧?”   我没有马上回答波莉娅的话,做出沉思状,询问道:“你的提议实在太突然了,我得考虑一下!”   实际上,对波莉娅的话我根本就不信,我说考虑还是为拖时间——“变成吸血鬼就可摆脱诅咒”这话我倒不是不信,而是我并不认为她和她的“哥哥”会这么好心地替我“找想”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等摆脱了眼前恶劣的局面后,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擒住这两个“亲戚”们,然后用天魔魂噬加上灵魂石,把他们脑子里的东西通通“挖”出来。   我闭目做沉思状,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边上传来小克里斯汀粗重的呼吸声,他表现得很紧张,显然是害怕我答应了对方。他偷偷地用传心术问我道:“大哥,你真的要答应他们吗?”   我在心里回答道:“笨蛋,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在拖时间!等阿姨的伤势稳定下来,我就准备翻脸动手了!”   “那我就放心了!”   “你也别得意太早,我问你,一对一单打独斗,纯以魔法对抗,你有信心打败那个戴黑戒指的妖妇吗?”   “开头可能会处于下风,但久战之后,我会胜利的!”   “真的?对方可是能轻易地使出八级魔法啊!而你现在衹拥有第四变的力量,使出七级魔法都很勉强!”   “魔力运用上,技巧远比力量重要!告诉大哥一个好消息吧,先祖留下的那颗魔力水晶,里面的东西,我已经领悟了一半了!”   我心中大喜,小克里斯汀不是个爱吹牛说大话的人,他这么说肯定是在魔法修为上有了极大的进步。   雷兹曾是公认的龙战士中有史以来的最强者,但那天在见过第一代沧海龙留下来的那个颗魔力晶,这个看法就已在我心中动摇。领悟了操纵时间秘密的初代沧海龙,或许他才是最强的龙战士。   在帝国第一代七位龙战士中,初代沧海龙是最低调也是最不出名的,若不是其曾做出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这一壮举,帝国里编写龙战士年代记的史学家们,根本就想不出他曾做过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触摸那块魔力水晶时,我就曾在心里恶劣地猜想过:以“最强”的龙战士雷兹为目标而努力的如月,若发现自己的先祖并非龙战士中的第一人,发觉这个真相后,她会怎么想,怎么做的呢?   小克里斯汀说他领悟了那块水晶一半的秘密,他的进步,他的突破,我已清楚地感觉到了,先前他给我的那种与自然环境和谐融为一体的感觉,这是无数魔法师毕其一生追生的至境。就算是帝国魔法师联合会里的那些修炼了近百年的老东西们,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人能达到这种境界。   我以心语告诉小克里斯汀:“战斗开始时,我会把逆鳞全力掷向远方!到时候德古拉他们肯定会全力追赶抢夺!这时,大家只好拼命比赛跑了!这一路上,我会全力拦住德古拉和那头骨龙!而你负责干掉那个妖妇!”   “明白了!”   我警告小克里斯汀道:“那个妖妇虽然漂亮迷人,但你绝对不要手软!当年她对我先祖做过的事,你可能也有耳闻吧,别手软!”   “大哥!虽然我从未亲手杀过人,但除一凶魔而救天下苍生,这种道理我还是懂的!这一年来我逐渐理解先祖留下的那些东西,也明白了许多道理,美丽这种诱惑,已对我无效!”   小克里斯汀如此信誓旦旦,我大感放心,接着要他替我转告乔西,战斗开始时立刻带上碧姬有多远逃多远,先藏起来再说。白银愈合手是极耗力量的魔法,力量大损的他又要保护碧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衹会成为我们的拖累。传心术的修炼方面我和乔西都远不如小克里斯汀,衹能“被动”地与他交谈。至于我和乔西用传心术相互交流,这一点我们无法做到,唯有靠小克里斯汀做“传声筒”当乔西长叹一口气,结束了对碧姬的治疗,站直身子后,我与德古拉“兄妹”(由于波莉娅是乱伦的产物,我也弄不清他们是父女还是兄妹关系)撕破脸的一刻终于到来。   德古拉问我道:“我们的提议,你想好答案了吗?”   我懒洋洋地答道:“你们说呢?”   波莉娅把手指放在嘴边轻咬着,笑道:“达秀,你这个小鬼,看样子是好象在耍弄你的长辈啊!”   我强忍着回头看碧姬一眼的冲动,恶狠狠地回答道:“达秀?别叫得这么亲热,你这个老妖婆,几百岁了吧?还在到处卖弄风骚,对着镜子照照看,笑一笑,脸上的粉都在往下掉,恶不恶心啊!”   从外表上看,波莉娅依旧是个二十来岁美艳女子,亦衹化了浅浅的淡妆,我这么说衹是想激怒对手令其失去理智犯错误。但我眼前的对手,年龄比我大上百岁还不止,这百余年阅历不是白得的,我激怒对手的把戏失算了。   波莉娅笑道:“小鬼,你先前一直在故意拖延时间,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也太天真了吧!”   德古拉接口道:“你在拖延时间,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银翼龙为了替碧玉龙疗伤,如今已元气大伤,此刻的他,能有巅峰时叁成力量就很不错了!而你……”   德古拉举起食指冲着我冷笑道:“如今的暗夜之瞳,光靠逆鳞已封印不住!你以身体为容器强行抑制,但暗夜之瞳却在你体内不停地吸收你的精气,现在的你和银翼龙一样元气大损,此刻最多也衹有巅峰时七成的状态!我没说错吧?”   我终于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因为他说得一点没错,暗夜之瞳已经不能再留在我身体里。   “暗夜之瞳?这一百多年来,你们想他一定想疯了吧?好,我这就给你们!”   说着我从体内取逆鳞,将全身的力量集于左臂,用力地向西南方全力一掷,逆鳞即随化做一个黑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扔掉逆鳞,我立刻改变身体的变身形态,使出魔族四翼堕落天使变身。而这时乔西从映月里取出天空之星,交给小克里斯汀。在我的计划里,是要待小克里斯汀抢到逆鳞后,利用天空之星将暗夜之瞳封印起来。光明纹章天空之星,是智贤者得到黑暗纹章暗夜之瞳后受到启发,炼制出来的,与其是暗与光的对应,这世上唯一能克制住暗夜之瞳的圣物。   其实我早该这么做,可是德古拉和波莉娅一直在边上窥视着,而且乔西救治碧姬时,也需要天空之星的帮助。现在我衹有将逆鳞抛远,变成一场追逐战,小克里斯汀才有可能争取到时间按我的设想去做。   “既然彼此都不怀好意,那再惺惺作态也没有意义了!小克里斯汀,乔西,按计划行事,战吧!”   在转身掷出逆鳞的霎那,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碧姬,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状况仍然不容乐观。   我已没有时间为碧姬愤怒和担忧,一场为争夺暗夜之瞳的追逐战随即爆发。 第八章 终级合一   战斗一开始,乔西按照我的吩咐带着重伤的碧姬先行撤退,而小克里斯汀则与波莉娅展开了“赛跑”“御风术”、“飘浮术”一开始两人不约而同地用上了这两招魔法师最常用轻身加速魔法。借助黑戒指的力量,波莉娅的加速度快得惊人,但拥有无想转生特色技的小克里斯汀亦不比她逊色。   眨眼间两人已飞到数百步之外,接着强力的魔力波动传来,双方已在“赛跑”中交了一次手。   波莉娅仗着黑戒指的力量,闪电般地对着小克斯汀砸出一个威力高达七级魔法的“空气爆裂弹”而小克里斯汀并未硬接或躲闪。当那团被高度压缩的空气球飞至面前时的霎那,他左手面前划圈,造出一个空气护盾,右手同时挥动冰魄往身后一划,背后空气瞬间被抽干,形成一个局部的真空,波莉娅发出的空气压缩球到了他面前就象流水遇到障碍物,自动绕过他的身体,射到他身后数十米处才“爆炸”开来,扬起一片尘土。   叁级的”空气护盾“魔法,四级的“真空漩涡“魔法!虽然衹是中级的气系魔法,但要在那眨眼的瞬间同使这两招,并配合得如此巧妙,就连七变后的碧姬阿姨都做不到!由这一招我已经感觉出来了,小克里斯汀在魔法上的修为,已突破了自身“水系”属性的限制,离神龙王“无”的境界已相去不远。小克斯汀和波莉娅的战斗让我放心,但我与德古拉的战斗,却几乎没有半点信心。   甫一交手,我就发现诅咒之铠的可怕之处了。身穿诅咒之铠的德古拉,无论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对他几乎全部无效。我曾试着攻击他的背部相对较脆弱的蝙蝠翼,然而这件由怨气炼制而成的诅咒之铠,自身竟像是有生命的活体,保护后背的铠甲自动漫延拉伸,镀金一般镀在脆弱的蝙蝠翼上。即使我拼命全力的一拳,也无法打穿那层比纸厚不了多少的薄膜翼。   和德古拉的战斗我打得非常的吃力,拥有四翼的我,空战时的灵活性衹输给被称作“风的架御者”的碧姬。德古拉虽然魔防物防极高,但在空中的灵活度却远不如我,这是我唯一能依仗的一点优势。收起了封龙之杖后,德古拉由掏出一把金色短剑,剑长不足二尺,没有开锋,剑刃表面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我心惊不已——这把剑是针对魔族体质打造的,一把可以克制堕落天使变身的封魔之剑。让我稍感安心的是,封魔之剑对四翼堕落变身的封印效果并不是非常地好,但在作战中,它表面散发出来的封魔力量,还是让我感到难受异常。   “一百多年来的时光,封龙之杖,封魔之剑,为了对付我们,这家伙的准备可真充分啊!这种处处不利的战斗,我真不想打……”   我仗着空战上仅有的一点机动优势,以间不容发的方式突破封魔之剑的阻拦,一记重脚蹬在德古拉的胸口上,目的却仅仅衹是为了用强大的力量震退德古拉,让他前进的速度稍慢一点而已。若非我的目的衹是阻止德古拉前进,这场疯狂而没有半点胜算的战斗早就想放弃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衹和公牛对抗的的牛虻,妄想用骚扰的方式阻止一头蛮牛前进,想法和做法都太荒唐了!   然而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是,我的攻击似乎起作用了,在我重腿的连续攻势下,德古拉前进的速度明显受到了抑制,边战边走的我们两人,与同样且战且走的另外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最令我意外的是,那头骨龙象跟屁虫似地紧跟在德古拉身后,象个看客似的,始终衹在一旁“观战”我用尽全力掷出的逆鳞,落下的地点约在五公里外,少了龙力支援,逆鳞已封不住暗夜之瞳,它不断地向外散放着浓烈的暗元素,要找出它的落点非常的容易。   逆鳞的落点是在一个低矮的小山包上,暗夜之瞳突破了逆鳞的封印后,受到另外两件黑暗圣器的吸引,开始强烈吸收周围非黑暗系生物的生气。逆鳞落下后不过数分钟,方圆数百米之内,树木、鸟兽甚至是埋在地下的虫子,全部都被抽干了生命力而死亡。   当我边战边走,退到这个山包附近时,小克里斯汀与波莉娅的“赛跑”已分出了胜负。小克里斯汀没有让我失望,抢先一步得到了逆鳞。他将天空之星冰封在逆鳞的剑柄上,天空之星表面发出的光明圣力,阻断了暗夜之瞳与其他两件圣器间的共鸣,成功将这件凶物封印起来。   小克里斯汀左手握着逆鳞,右手拿着冰魄,站在一颗枯死的大树上,正与波莉娅对峙着。他的嘴边渗着血丝,护身的龙铠有多处破损,先前那种气定神闲的风范已荡然无存。衹拥有龙战士第四变力量的他,在与能发出八级魔法对手的抗衡中还能稍占上风,已经很难为他了。   至于波莉娅,她情况比小克里斯汀好不到哪儿去,头发散乱,脸色惨白,身体象筛子般抖个不停。先前和小克里斯汀的战斗,她虽然没有受伤,但过份依赖黑戒指的后遗症,此刻亦显露无疑。   “那就是天空之星啊!真是很让人讨厌的东西……想不到他居然能把暗夜之瞳完全封印!”   和小克里斯汀抢夺天空之星失败,波莉娅不怒也不急,迅速摆脱和小克里斯汀的对峙状态,退回到骨龙头上,她收回变身,举起左手用袖袍轻轻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变成凡人形态的她,哪有半点吸血鬼女王的影子,完全是一付我见犹怜的弱女模样。   见小克里斯汀拿到了逆鳞,我也休战闪到他身边。   “好兄弟,干得真不错!哇!”   事实上,我和德古拉的战斗,也不能持续下去了,刚一罢战,就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阻止一个对魔攻、物攻完全免疫的对手前进,本就是一件疯狂至极的事情。为了拖住德古拉,仅以七成状态做战的我,一路的阻截战打过来,亦付出惨重的代价。即使靠着间不容发躲过对手大部分的反击,但还是让德古拉用封魔剑在身上砍了两记,无锋的封魔剑没有割破我的皮肉,但剑上所带的封魔之力亦对我造成重创。   “大哥,你没事吧?”   小克里斯汀把逆鳞交给我,左手顺势按在我的胸口上,注入龙力,想替我疗伤,却被我止住。   “别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下面我们得专心考虑怎么逃走了!”   先前和波莉娅的战斗,小克里斯汀亦消耗颇巨,我们俩此刻的状态都不到巅峰时的一半,接下来的战斗,不打也知道结局会如何。御风术、飘浮术虽然可以让魔法师在短时间获得极高的飞行速度,但极耗魔力,衹能短距离内使用。小克里斯汀若想逃走,也衹能和我一样,靠翅膀的飞行能力。   “走?带上暗夜之瞳离开吗?真天真!”   德古拉一声冷笑,取出封龙之杖,高举在手。   “告诉你一件事吧,暗夜之瞳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目标!”   封龙之杖再度发出紫光,逼得小克里斯汀不得不放出干扰光束对抗。   而这时,波莉娅也再度变身,她冲着我笑道:“达秀,我的好孙儿!其实我哥哥最想要的东西,是你!他想要你,都想得快发疯了!”   说着,波莉娅的脚尖轻轻一点骨龙的头骨,身体飞了起来。就在她飞起的那一刻,脚下的骨龙大吼一声,巨大的骨躯咯咯作响地磨擦着,化为一座移动的小山,向我们猛扑过来。   此刻我已无瑕去体会波莉娅话中的真实含意,我一手提起小克里斯汀,用力将他抛上高空。这时骨龙已疾扑而至,张开那张丑陋腥臭的大嘴,一口向我咬来,四颗巨大的犬齿状龙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间不容发间,我一脚蹬在其中一颗龙牙上,就在这我借力而退的霎那,骨龙的巨大的头盖骨上端突然哗啦一声破裂,一个黑影伴随四散飞射的头骨碎片由颅腔疾射而出。   对于这头骨龙,从一开始我就充满戒心,异变突生时,我想也不想,挥动逆鳞,一剑朝那黑影劈去。   逆鳞很顺利地斩中偷袭者的身体,但由剑刃传来的感觉却极不对劲,逆鳞斩在他的左肩上,就象砍中一块豆腐似的,不受阻拦,轻易地陷了进去。   “什么?你是……拉法!”   这时我看清了偷袭者的脸,是的,他确实是拉法,但此刻的他双眼血红,透着一股野兽的凶光。此时的拉法已再无从前温文儒雅的风范,他衹是一头被人操纵凶兽,全身赤裸的他,肌肤更是像要滴出鲜血一般,呈半透明状,我的这一剑几乎将他的身体劈成两爿,然而他却象没有什么感觉般,竟收缩肌肉,用身体将逆鳞牢牢夹住。他的双手搭上我的持剑左手,双臂象蛇一般地扭动起来,缠上我的左臂,绕了几绕,缠得结结实实。与此同时,他的腿也靠了上来,如法泡制,将我的左腿同样紧紧地缠住。   我大叫不妙,被一个赤裸的男人缠住身体,感觉既恶心又危险,我挥动右手,化掌为刀,切向拉法的颈部。因为如月的缘故,我对拉法一直都怀有嫉妒的情绪,他的重生虽然令我意外,却丝毫不影响我动手的决心。   就在我对付拉法的时候,又一道身影由骨龙的头盖骨里飞出,鬼魅贴近我的身体,手脚又缠又绕,将我的右手右腿缠个结实。和拉法不同,她是个容貌娇美,体型妖艳的美丽女子,由容貌我认出此女竟是已死去多年,传闻被吸血鬼咬死的奥德亲王的女儿蒂娜。她和拉法一样,身体已被完全改造,脖子以下的部分,竟没有一根骨头,整个身体柔韧得有如橡皮一样,可以任意地扭曲成麻花状。   当我的四肢被拉法、蒂娜制住时,身体正处于高速后退的状态。手脚全被制住,我大惊失色下全力运劲反抗,然而先前的战斗中耗力太大,力气不支,一时间竟无法挣脱两人蛇缠。这时,见我被制住,德古拉发出得意的长笑,展开蝙蝠翼猛扑过来,“这样子下去会完蛋的!啊,这个,对了!”   我知道此刻衹有靠自己,生死关头,一件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物体引起我的注意。我毫不迟疑地抓住了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天空之星,全靠你了!”   拉法和蒂娜都是死人,德古拉将他们的身体改造,用失传的黑魔导秘法炼制成拥有可怕战力的不死系生物,而十贤者针对不死系生物炼制的光明纹章天空之星,恰好是他们克星。先前天空之星被小克里斯汀用来封印暗夜之瞳,双方互相克制,威力全失。当我往逆鳞内注入龙力,破坏冰封,切断二者间的联系时,得到解放的天空之星立刻释放出强烈的乳白色圣光。   被圣光一照,蒂娜和拉法同时发出刺耳的惨叫,缠住我的四肢自动松开,无力地坠落向地面。虽然天空之星的圣光也照得暗系的我很不舒服,但我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受到的损害相对少得多。   “干得好!啊!”   死里逃生,我右手一抄,接住下坠的天空之星,正准备想用他对付疾扑而至德古拉,持剑的左手却一阵剧痛。逆鳞的封印早已被破坏,又失去了天空之星的压制,暗夜之瞳的邪力亦得到解放,再度疯狂吸收周围生物的生气。   此刻我持剑的左手就象浸在强酸中一般,痛疼不堪,我条件反射地想把逆鳞抛掉,可是它却紧紧地吸附在我手上,怎么也挥之不去。   在我如意算盘里,若能将暗夜之瞳用天空之星封印顺利带走,那也就罢了。一旦无法逃脱德古拉的追杀,我则打算解开暗夜之瞳的封印,将他与自己的身体同化融合,利用他的力量对付德古拉兄妹。在传闻中,暗夜之瞳并不会对黑暗系的生物造成伤害,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封印一除,它也开始伤害我的身体。   “我是黑暗系生物中最强的暗黑龙,远比吸血鬼强大得多,为什么你不接受我?是嫌我的力量不够纯正吗?”   在惊讶的瞬间,我已找到了问题之所在:真正黑暗系的力量,是要用牺牲、血祭等种种被称作邪术的手段来修炼,这才是黑暗力量修炼的“正统”之道。而人们被当作帝国守护神的暗黑龙一脉,几百年来却衹是靠着强化自身肉体的方式来提升,对黑暗的力量来说,这种修炼方法简直就是误入歧道的“伪劣产品”遇到暗夜之瞳这件代表黑暗力量巅峰之作的邪物考验时,立刻就被无情地抛弃了。   此时德古拉已经逼近到我面前,想利用天空之星再度封印暗夜之瞳亦无可能,无奈之下我只好以天空星压住左手,借助他驱除暗夜之瞳的伤害。暗属性的我借用光属性的圣器,缺少水系力量的调和,其结果如同将手放入火中烧烤。虽然成功地抛掉逆鳞,但整条左臂却受到更严重的蚀伤。光明纹章天空之星不喜欢亡灵系的生物,黑暗系的我也一样不受他欢迎。   抛掉暗夜之瞳后,我强忍剧痛,会合不顾一切冲过来接应我的小克里斯汀,将天空之星这个热煎饼塞到他手里后,我们转身就逃。   “哈哈哈!暗夜之瞳,我终于得到你了!波莉娅,把黑戒指给我!”   身后传来德古拉得意的狂笑声,以及无比强大的暗元素波动。我回首望去,抢到暗夜之瞳的德古拉被一大片黑雾笼罩,黑暗中时不时传出嗞嗞作响的雷电激爆声。我们心里都明白,德古拉已将黑戒指、诅咒之铠、暗夜之瞳叁件黑暗圣器合而为一。   黑雾散去,一个高大的黑影逐渐现形,叁件黑暗圣器合一后,德古拉的身型膨胀了近一倍,左臂处亦生出无数蛇状粉红的触手,恶心扭动个不停。不仅如此,他的背后的蝙蝠翼亦发生变化,由一对变为叁对,黑色的肉膜翼化为刺目的血翼。   德古拉举起戴着黑戒指着右手,冲着狂飚而逃的我大笑道:“达秀,我的好孙儿,你现在又能逃到哪儿去!乖乖回到外公身边来吧!外公等你,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话音刚落,一个直径厚达两公里大龙卷风正我们身体四周迅速形成,一下子将我与小克里斯包卷了进去,事隔五年,在与神龙王之战后,我与小克里斯汀再度品尝到了遭受九级风系魔法打击的滋味。 第九章 神龙王如月   “小克里斯汀,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一招,困在这儿不是办法?”   “没办法!力量级别差太大了!这一击的力量已经达到第九级魔法了,我现在也无能为力!”   已控制了一切的德古拉显然是想生擒我们,虽然用上了九级魔法,但这个大龙卷风却衹是原地旋转,并未移动,我和小克里斯汀还能暂时躲在力量较弱风眼处暂避一时,但情况相当地不妙。   有神龙王一战时的经验,我判断出此刻的德古拉,得到叁件黑暗圣器之助后,力量虽然不如神龙王,但比七变后的奥拉皇帝还要强许多。神龙王已死,此刻的他,除了魔神路西法和大天使米伽勒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这世间还有谁可以对付得了这个百年老妖。   “龙战士真的会因此败亡吗?”   绝望这种情绪开始在我心头滋生,面对这么一个恐怖的对手,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救得了我。   困住我俩的龙卷风慢慢地减弱,当这个由风暴制成的囚笼消失后,我看见被黑色铠甲包裹的德古拉正飘浮站在我面前,满脸媚笑波莉娅坐在他的右肩上,那身黑色法师长袍被拉至膝盖处,露出一双晶莹玉嫩的长腿,轻轻摇晃着。这个绝代妖姬手里拿着封龙之杖,玩具似地在手里转个不停,见我们现身,她停下手来,冲着我微笑道:“达秀,我的好孙儿,别反抗了!乖乖地跟我们走,做为交换的条件,我们放过你的朋友!”   身体隐藏在铠甲后的德古拉冷哼道:“小鬼,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我有点愕然,对方已控制了一切,要杀我和小克里斯汀衹是举手之劳,波莉娅却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实在令人费解。   “饥饿的城市嚎叫着!苏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吞噬我?九凝的这句批言,到底在暗示些什么?”   我这才回忆起先前在阻截德古拉的战斗中,对手若提前打出拉法与蒂娜这两张王牌,我根本就拦不住他,小克里斯汀和波莉娅的逆鳞争夺战也必将失败。在那场狙击战中,我身中的那两剑,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对方狠下杀手的话,我九成会送命,但在中剑的霎那,德古拉故意让手上缓了缓,让我得以逃生。而后来拉法与蒂娜偷袭我时所用的招式,并不是要杀我。   “生擒,吞噬?还有他们劝我变成吸血鬼时开出的诱惑条件……”   波莉娅先前说过的那句话:“暗夜之瞳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目标!”   这些这些不合理的东西要想找个合理的解释,那衹有一个了:“难道对方的目标,是我?”   德古拉要杀我不难,但要生擒我却相当困难。他设下圈套,不断地削弱我的力量,先前若不是有天空之星相助,我早就被拉法和蒂娜擒下了。   隐隐约约中,我已揣测了对方的真正目的,还想细想时,德古拉又催促道:“时间到了,快做出决定吧!”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阴谋,一个人逃生,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儿要好,我点点头,最终做出了决定。   小克里斯汀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视野里,德古拉一旁嘲笑道:“我还以为是你们真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瞧那小鬼,他跑得可真快啊,连头都不回一下!”   “别胡说,我的好兄弟不是这种人!”   我牺牲自己做俘虏,小克里斯汀离开时却走得极干脆,这一点我也有些不解。当小克里斯汀的气息完全消失后,我放弃抵抗,任由德古拉将我的力量封住。   成为阶下之囚的我,身体麻痹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我苦笑着向波莉娅抱怨道:“叁个封魔印,叁个封龙印,你们不觉得太夸张,太浪费了吗?”   波莉姨走到我面前,手掌按在我的胸口上,轻轻地抚摸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她冲我笑道:“你这小鬼诡计太多了,我们设下这么多圈套,还是差点被你弄砸了!再说呢,我和里奥这一生的幸福就全在你身上了,对我和他来说,你甚至比暗夜之瞳还重要,不小心不行啊!”   我不解道:“我会比暗夜之瞳还重要?”   波莉娅笑而不答,手掌顺着胸口下滑,纤纤玉手,竟直插入我的裤腰内,一把抓住了档部的分身。   “唔,真大呀!暗黑龙一脉的男人,果然都是男人中的男人!”   被人这么称赞,本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感自豪的事情。但此刻已是肉毡上的鱼,任人宰割的我听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在听了波莉娅别有深意的话后。   德古拉背过身去,对于波莉娅的言行举止,他心中略有不满,却故作视而不见。波莉娅从我裤裆里收回右手,放在鼻子处轻嗅了一口。   “呜!这就是男人的气味,真好闻!一百多年了,我终于又可以尝到男人的味道了。”   波莉娅一脸陶醉的模样,将思春少妇的表情演绎得完全动人,根本看不出半点做作虚伪来。   “妖姬!”   我忍不住把心里感受骂了出来,波莉娅不为意,反而凑上身,主动地吻了我一口,一时间我的鼻腔里尽是她那诱人的体香。明知对方是我的太上祖母,但这“强迫”的一吻过后,我竟忍不住起了男性的反应。这一变化立刻被波莉娅察觉,她拉开我的裤带,看了我的下身的小弟一眼后,兴奋地叫嚷起来。   “哇,哥哥,你过来看啊!他好强壮啊!将来用你这具身体和我做爱时,我们一定都很快乐的!”   喊叫时,波莉娅脸上透出的纯真无邪,竟和小公主一模一样!绝世无双美丽容颜加上同样绝世无双的风情,我相信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挡她的魅力。但此时我已无心欣赏,“用我的身体和她做爱”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对方想夺舍,将灵魂转移到我身上,雀巢鸠占,夺取我的肉体……   “你猜得没错,小鬼!”   脸色的变化暴露出我心中的想法,波莉娅娇笑道:“自从我们的父亲死在第二代银翼龙之手后,我哥哥他就对龙战士这种奇特的生物着了迷!人龙合一,人类智慧加上龙的力量,真是一种完美的组合!我哥哥当时就在想,若能得到这种力量,再配合叁件黑暗圣器,相信就是天使也不是我们对手……”   我咬牙恨道:“所以你欺骗我的先祖里特……”   “血缘相近是灵魂转移中最重要的一环!为了我哥哥,我只好牺牲自己,以便能获得暗黑龙的种子!   “卡斯奥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能……”   “孩子我想要多少就可以生多少,可哥哥衹有一个啊!为了哥哥,我也只好委曲求,迎合里特那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了,那个没脑男人,他真蠢!还有那个银翼龙维苏拉,平时一脸正经,可是为了我,最后连脸都不要了!可笑的男人,愚蠢的男人,呵呵呵……”   我全身发冷,曾经以为暴走的如月是世上最可怕的女人,但这一刻,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返回旦丁的路上,波莉娅趴在德古拉的背上,不住地撒娇。除了戴在右手的黑戒指外,德古拉将另外两件件黑暗圣器融入体内,这对奸夫毒妇坐在骨龙上唧唧我我,又抱又亲,好不快乐。   “哥哥,你吃醋了?别生气嘛……唔!”   “我不是吃醋,衹是这具身体跟了我几百年,突然要舍弃,真有点舍不得……”   “唔……”   “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衹要再过五天,待葬月完成之后,我们又可以象从前一样,天天做爱了!嗨,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来,为了我,你也忍得挺辛苦的!”   此刻的我,就躺在二人的身后,不但身体动弹不得,想开口说话亦是不能,但二人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由话里的内容我听出,德古拉的身体似乎受过严重的伤害,以至不能和波莉娅做爱,弄得这妖妇百年来都独守空房。   “该死维苏拉!将来我们抓到他的后代,我一定要让他尝尽世间一切酷刑!”   听到这话时,我已明白,原来当年银翼龙维苏拉虽然放过了吸血鬼王德古拉,却把他给阉掉了,那时他的心态,大概就是所谓的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吧。   银翼龙一脉的家丑,可以让在我在绝望中勉强开心地一笑,但一想起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我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拉法和蒂娜就守在我身旁,忠实地看着我。二人早已死去多时,现在不过是受人操纵的傀儡罢了。   骨龙载着我们回到西南方城墙处,一个大跳跃,高高地飞起后,轰隆一声落入城内。就在骨龙着地的一瞬间,异变突起!   “崩”的一声弦声响动,一道耀眼的银光由附近的一间民居内射出,直取骨龙背上的德古拉。在听到弦响的瞬间,我感觉到了龙之叹息特有的波动以及一股强大得令颤抖的力量——神龙王的力量!   与神龙王一战后,以神龙王的尸体为材料,哥里德尔将龙之叹息重新炼制改良,如今的龙之叹息,已无需箭矢,衹需将龙力注入弓内,拉开弓弦,就可自动地生成一根亮银色、实体状的能量箭,威力比从前叁箭齐发时还大。为了对付吸血鬼王,如月射出的射出被调校为光的属性。   如月事前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极好,突袭的一箭事前毫无半点预兆,待德古拉察觉时已反应不及,这一箭正中胸口。   叁件暗黑圣器此刻早已和德古拉的肉体合而为一,遇到打击,先前隐去的诅咒之铠自动现形,抵住圣光之箭。如月的这一箭,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无形的能量箭矢顶着德古拉的身体飞出,直撞上背后的城墙,半个身体都陷了进去。   但诅咒之铠的防护力亦相当惊人,如此威力的一箭,仍然不能立刻洞穿德古拉的身体。泛着银光的能量箭矢呈螺旋状旋转着,箭身光芒四溢,钻头似猛钻着铠体。   世上最强的防护之铠能否挡住世上最强的弓射出的最强之箭?   答案无从知晓,因为被圣光箭“压”在墙上的德古拉举右手,黑戒指射出一道红光,击在圣光箭上,无数的黑气裹住圣光箭,侵蚀削弱破坏,迅速将这一箭的威力化为无形。   就在德古拉被圣光箭钉在墙上同时,波莉娅迅速做出反应,变身升起,右手举起封龙之杖,封龙之杖再度紫光闪耀,同时拉法、蒂娜这两位傀儡人亦在她的使唤下咆哮着扑向射出圣光箭的民居。   “封龙之杖!小心啊!”   看到波莉娅利用封龙之杖对付如月,我心里大急,却无能为力。就在这时,更令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耀目的圣光由骨龙的腹部射出,将高举封龙之杖的波莉娅以及拉法、蒂娜全照了进去,那是天空之星的闪光。天空之星的光芒是所有亡灵系生物的克星,没有了黑戒指的帮忙,加上突遭偷袭,波莉娅再难抗拒,惨叫一声由空中落下,狠狠地摔在地上。而正做猛扑状的拉法和蒂娜也被击倒在地,痛苦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就没有声息了。至于驮载我的骨龙,在哀嚎一声后解体,被还原为枯骨。   “七级光系魔法判罚之光!是乔西吗?不,是小克里斯汀!”   由龙力波动性质我惊喜地察觉到发出这一击的人竟是小克斯汀,水系的他使出光系的魔法,威力竟不逊色于乔西。我先前的判断没有错,小克里斯汀在魔法上的修为,确实已经突破属性的限制了。他并未独自逃生,而是一直藏身在骨龙腹腔的骨盆内,待机救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潜入这儿的。   被“净化”了的骨龙象推倒的积木一般坍塌下来,躺在龙背脊骨上的我也跟摔下来,眼看就要摔个半死,一双伸过来及时接住了我。   “大哥,我们是好兄弟,我不会抛下你独自逃走的!”   小克里斯汀接住我,脸色惨白,显然刚才那击损耗颇大。他的手指迅速地在我身上连戳数下,注入龙力,探索出德古拉封印方式后,他放松地轻吁一口气道:“幸好对方用的封龙印和封魔印一样多,这下容易多了!”   德古拉施加我身上的封印,是用第九级的力量,要解开他,最少要也用上第八级的魔法力量才行,而且费时又费力。但小克里斯汀破除的手段简直令我菲夷所思,他注入的力量并不是直接破除封印,而是引导封龙印和封魔印互相冲突,彼此抵消,仅用不过数息的时间就将德古拉精心制作的封印全部破除殆尽。   就在小克里斯汀替我破除封印时,隐藏在屋内的如月亦同时现身。手持龙之叹息的她,虽然变身形态依旧是叁头黄金龙,但由体内一波接一波涌向四周的龙气,却是不折不扣的神龙王的力量,力量之强,丝毫不弱于借助叁件黑暗圣器提升后的德古拉。浮在半空中的她再度拉开弓弦,一根耀眼的亮银色的圣光箭再度生成。龙之叹息加上神龙王的力量,如月的每一箭都相具有九级魔法的杀伤力。   而尝到了第一支圣光箭苦头的德古拉,也对龙之叹息忌讳异常。运力震碎背后碍事的城墙后,漂浮空中的他,亦将黑暗圣器的力量提升至极限,诅咒之铠表面喷出无数黑焰,在身前树起一面黑色的盾牌。暗系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面纯暗元素构成的魔法之盾叫地狱之盾,是暗系最强的防御魔法,已是九级魔法范畴。   银光闪过,最强之光箭与最强之暗盾发生激烈地碰撞,两股属性完全相反的力量正面冲突下,产生巨大的风暴。此刻小克里斯汀刚替我解开封印,我俩就被这阵狂风吹得变成滚地葫芦,连打了十几个滚,好不狼狈。   箭毁,盾碎,在第二轮的碰撞双方不分胜负。   待我俩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时,如月和德古拉用最强之箭和最强之盾又对拼好几招。虽然双方都可以使出九级魔法,但显然都有所顾忌,都尽力避免使用大范围杀伤性魔法。   我本想趁德古拉和如峙的时候趁机宰了被小克里斯汀重创的波莉娅。谁知德古拉早有防备,当他和如月对抗的时候,左臂生出的蛇状触手已缠住波莉娅的身体,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当我和小克里斯在地上滚得灰头土脸的时候,附近不从知哪儿钻出了十几个和拉法类似的“傀儡人”严严实实地将这妖妇保护起来。   也算这妖妇运气,判罚之光虽然是七级魔法,但小克里斯汀因元气大伤,施放时已威力大减,而且为了同时对付叁个目标,他将点的攻击变成为面攻击,威力更大大分散,所以这个妖妇衹是重伤而未丧命。   如月和德古拉对轰了一阵后,双方都停下手来。如月收起龙之叹息,双手食指拇指拼成叁角形状,中间生出一个彩色的能量光球,翻转着,释放出强烈的白光。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当年神龙王就是用这一招击败叁重天劫的攻击,事后回忆起此事时,哥里德尔为此招取了个很恶俗的名字,叫“神龙炮”此时的天空,虽然灰暗,却还算平静,以远超龙战士第六变力量做战的如月,并没有引发天劫。   而德古拉则双手放胸口互旋,双掌间生出一团黑色的能量球,翻转的球体表面电光闪烁,透着说不出的邪异。暗系的我对这一招更是熟悉不过,除去先祖所创的“寂灭虚空”外,这招“重力弹”是最强的暗系魔法。   我额上冷汗直冒。   “如月,就算你变成神龙王,天下无敌了,也该顾及一下你男人的死活!两边都用九级魔法对轰,这么近的距离,我们这些普通人被卷进去……”   如月和德古拉虽然都不是好人,但总算还有点人性,双方蓄满力量后,却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   “愣什么愣,你们俩还不快走,别做我的拖后腿!”   冲着我们大声喊话时,如月有意地将目光投到小克里斯汀身上,却不敢和我的眼神相对。而德古拉为了波莉娅的安危,也没有趁机发动攻击,他让那些改造人扛着昏迷不醒的波莉娅迅速向东北方撤走。若非小克里斯汀和我都元气大伤,残余的力量皆不足一成,我真想衔尾追杀宰了她,抢走那根克制龙战士的封龙之杖。   我想对如月说些什么,却也又不知道该讲什么,离开时我带走了被小克里斯汀打倒在地的拉法。我心里亦清楚如月对拉法的感情,若将他的“尸体”留在这儿,难免会对战斗中的如月产生影响。   我和小克里斯汀迅速离去,离开前我想了又想,终于开口,冲如月喊道:“公主,干掉这个老妖怪后,你得和我做叁天叁夜的爱来补偿我!”   数十秒后,一场惊天动地爆炸在我们离开的地方爆发开来,爆炸产生的冲突击波,摧毁了叁分之一的旦丁城,火光与浓烟将天空染成了暗红色。   已身千米之外的我与小克里斯汀,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这就是第九级魔法,难怪神不允许凡人拥有这种力量,真是太可怕了……大哥,你说他们谁胜利了?”   我没有回答,我已紧张得不想说话了,不满归不满,但在心里面,我还是很担心那个可恶的女人的。   浓烟之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声音飘出,响彻天地。   “德古拉,叁件黑暗圣器刚刚合一,并未发挥出真正的威力!胜了没有达到巅峰状态的你,我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给你五天的时间,快点他们调节至最佳状态!在葬月之夜前,我会再来取你的狗命!”   不一会儿,滚滚的浓烟中飞出一个金色的身影,高速向我们驰来,正是大获全胜的如月。   “啊,公主,为什么你不……”   小克里斯高兴地迎上去,我却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把拉法抛给小克里斯汀,抢先一步迎上去。   如月飞到我面前,一脸严肃,脸色惨白如纸。   “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   话未说完,她身体一软,变身形态消失,昏倒在我怀里。 第十章 魔鬼   如月与德古拉最后一击的结局,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当时的情景亦可以猜出个大概。表面上如月应当占了上风,甚至可能令德古拉受创负伤,但实际情况当时的她已无力再战,却摆出一副不屑“趁人之危”高高在上的皇者姿态,令德古拉误以为自己实力不济而退走。   “战败”的德古拉已被如月的暂时骗过,也不赶再来追击我们。在离旦丁二十公里处一片隐蔽的树林里,小克里斯汀替如月检查了身体后告诉我,她衹是力量过度透支而晕倒,身体并无大碍,这让我稍感安心。   我吱吱唔唔地问小克里斯汀道:“小克里斯汀,你觉得公主,刚才公主的力量……”   “是的!刚才公主和德古拉战斗时,她用的确实是神龙王的力量!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力量对公主来说衹是暂时的,她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神龙王!”   “什么意思?”   “现在的如月,衹是处在和神龙王龙魄融合的初步阶段而已。”   “初步阶段?”   “在一年多前,贝尔纳老师就曾为神龙王龙魄的事找过我。我的意见是,要想和神龙王的龙魄融合,需要经历初步融合和最终结合两个阶段。”   “初步融合?”   我依旧听得不大明白,小克里斯看了昏睡中的如月一眼,低声解释道:“就是先让身体吸收一小部分神龙王龙魄的力量,使他对这种力量有所适应,为最终融合做准备。这种初融合获得的力量衹是暂时的,一旦力量耗尽就被会打回原形。当时这些衹是设想,想不到公主真的这么做了。”   我恍然大悟道:“哦,难怪啊!现在她身上,除了黄金龙龙力外,神龙王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照你的意思,待公主醒来后,她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叁头黄金龙第六变的力量,先前的强大衹是暂时的假象?”   “应该是这样吧!”   小克里斯反问我道:“大哥,为了神龙王龙龙魄的事,你是不是有点生公主的气?”   我有点不好意思道:“若说不生气,肯定是在骗你的,我心里面是有点不甘愿!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你呢?”   “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曾经为神龙王的龙魄的事而嫉恨过,不过……”   小克里斯汀又从怀里掏出那块初代沧海龙留下的魔力水晶,对着斜挂西方的残阳,阳光透过水晶,被分解七色虹彩,温柔地铺在他的脸上。   “自从领悟了这块水晶里的东西后,我已经摆脱了这种情绪了。”   “哦!”   小克里斯汀的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他接着道:“我的先祖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在他那一代人中,其实他的武艺不在雷兹之下,不,甚至犹有过之!告诉大哥一个天大的秘密吧!其实在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时,先祖他就已突破诅咒的限制,完成第八变了!”   “啊!”   小克里斯汀所说的先祖,当然是指一代的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他才是真正的,最强的龙战士,这一想法早就存在我心里了,但今天听到小克里斯汀说他完成了第八变,我仍然被吓了一大跳。   我忍不住抓着小克里斯汀的肩膀,追问道:“第八变?第八变真的可行吗?光靠自身修炼真的可以战胜诅咒?”   “是的!”   小我里斯汀兴奋地点着头,接着道:“先祖登上日不落山的时候,他的实力之强,已不亚于我们当初遇见的神龙王,不,甚至比他还强吧!月渎,天人合一,还有那招我至今都摸不着头序的“逆乱因果”每一招都是不可思议的绝学,相信我用上一生的时间都未必能合部领悟!对我来说,神龙王的龙之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不禁把眼光移到小克里斯汀的脚上,他双脚赤裸,没穿鞋子,就这么光着脚板踩在雪地上。此刻的他,无论说话的神态还是气质,都象极了那个人,那个登上日不落山,如今已成为传说的人物。在先祖卡鲁兹留给我的记忆里,他也是不穿鞋子的。   我自嘲道:“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   “大哥,每个人都会有私心的!神龙王龙魄的事,算了吧……其实你和公主,你们……”   “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谁叫我是这个女人的男人,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岂不是让人笑死了!”   我有点烦燥,不管怎么说,今天我能逃生,全靠如月拼死拦住了德古拉,对于这个可恶的女人举动,我是爱她不是,恨她也不是。   我摇摇头,把这缠人的难题摇出头外,余光却无意看到了躺在一旁的拉法。   “真没想到,拉法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月醒来后,看到昔日的未婚夫,那时她会是怎样一个态度呢……嗨,想这么多干嘛,先考虑如何对付德古拉吧,还有碧姬阿姨,乔西把她带走后,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呢,真是让人担心啊!”   离开藏身的树林,我们开始寻找乔西,想与他会合再做打算。这一路上我曾问小克里斯汀,他是怎么藏到骨龙身下的,这么近的距离,德古拉和波莉娅都没察觉,太不可思议了。   小克里斯汀告诉我,他当时并未真的逃走,绕了一圈后又悄悄地返身回来,埋伏在德古拉返城的必经之路上。也算我运气,大功告成的德古拉和波莉娅大概因为心情极佳,不是用飞行的方式而是坐在骨龙背上,象观光的情侣般,慢吞吞回到旦丁城,这给绕道的小克里斯汀足够时间准备。他把自己埋在地下,当骨龙经过时,悄悄地破土而出,吸附在骨龙身上,如月发动突袭时,他趁机现身救了我。   “这怎么可能?骨龙没有自我意识,是靠本能行动的亡灵生物,就算你再怎么隐匿行踪,可是这种身体直接接触的情况下,你身上的生气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这很容易……”   小克里斯汀微微一笑,手指随便捏了个手印,身上闪发出来的龙息竟变得和先前那条骨龙一模一样。   “明白了吧,大哥?”   “明白了!”   我长叹一声,佩服得五体投地。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这小鬼肯定会超越如月,成为第八代龙战士中的第一人。   天夜黑了之后,我和小克里斯汀在离旦叁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集镇里找到了乔西,令我意外的是,跚跚来迟的青年近卫军也驻扎在这里,由于受到恶劣天气的影响,他们到直到现在今天才赶到旦丁附近。经过询问我了解到,完成第六变醒来的如月,在得知旦丁发生暴乱事件后,她再也坐不住,亲自孤身赶来,两天前和青年近卫军相遇。   其实昨天青年近卫军就到达这儿了,就象几天前我和碧姬做过的事情一般,如月也不急着进城,而是在附近的周边城市了解情况,体察民情。   至于乔西,这段时间他不在风都,却是因为他跑到格里高里省去处理发生在那儿几起重大的吸血鬼事件。谁知事情做了一半时,乔西发觉吸血鬼们是有意将他引到那儿去的。发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乔西本能地就想到了葬月,想到了旦丁这座吸血鬼发源地的城市,连忙赶来,路上恰好碰见了修行中的小克里斯汀,于是两人就联诀而至,由于方向不同,他们并没有和如月遇上。   我们几个和德古拉连场大战,强烈波动的龙力引起如月的注意,她匆忙赶至旦丁,路上遇见到了带着碧姬撤退的乔西,经她指点,乔西带着重伤的碧姬找到了青年近卫军。   当我看到躺在病榻上的碧姬阿姨时,我就知道她的情况非常地糟糕。她脸色白得吓人,呼吸微弱,乔西的白银愈合手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阿姨,妈妈,你醒醒啊!”   我边上喊了半天,碧姬都没有反应,我探察了一下她的脉搏,碧姬的心跳很微弱。   “梅莉娅的那一刀,扎得太狠了,不但肺叶受到重创,心和肝也有不同程度损伤!要治疗这么严重伤势光靠白银愈合手还不够。”   “那八级的回复魔法生命光辉如何?你这个表情,还不行……难道,难道非要用那几乎不可能的,第九级的回复魔法,天使之泪?”   乔西沉重地点点头:“是的!阿姨的肺已丧失了七成以上的功能,心脏功能丧失了叁成,虽然不至于要重造,但要修复如此严重受损的内脏,也衹有天使之泪了。”   “该死!”   我恨恨一拳砸在身边的泥地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天使之泪施放的艰难了。安达救我那一次,当她替我重造心脏时,整座日不落山源源不断替她补充力量消耗,即便如此也依旧入不敷出,逼得安达不得不使用生命魔法,最后香消玉殒。青年近卫军里回复型的白魔法师,连能使出七级白银愈合手的都找不到,更不要说一直是七变后沧海龙专利的天使之泪了。   现在我唯一希望就是能碧姬能多支持几天,将她送回风都,衹有那儿才能集结起足够多的魔法师联合起来使用天使之泪,但乔西诊断打破了我最后的希望。   “她的身体最多衹能支撑到明天天明!”   “不!你这混蛋,一定有办法的!阿姨她不能死啊!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出救她的办法来,不然我杀了你!”   我急得失去了理智,扯着乔西衣领又吼又叫,差点把他给掐死,小克里斯汀和罗宾拖着我,又扯又拉,费了半天的劲,才将我们分开来。   注意到小克里斯汀的存在,我像捞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勒颈的对象由乔西变成了他。   “对了,小克里斯汀!你是魔法大师,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精通水系回复魔法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   望着我疯狂而渴切的眼神,小克里斯汀畏缩地转过头去,回答道:“让我再检查看阿姨的身体。”   一分钟后,他摇头叹道:“阿姨所受的伤势,乔西的诊断没错,光靠八级回复魔法生命光辉是不够的,不过,用九级的天使之泪又似乎太浪费了点!”   我又生出一线希望,小克里斯汀的话怪怪不大好懂,但我知道他不会乱说话。   “天使之泪这招回复魔法的困难之处,在于其对施法者的损耗太过惊人!虽然是九级回复魔法,其实上水系的沧海龙第六变后就可以使出来了!但第六变状态下的沧海龙,耗尽全力也衹能维持这招魔法十五秒!要想达到重造器官的目的,最少也需要叁分钟以上!碧姬阿姨内脏器官的受损情况,但还没到要重造器官的地步,我估算过,用天使之泪替她疗伤,二十秒的时间就可以治补完毕,但这二十秒……”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一线希望,急忙问道:“如果考虑上生命魔法这种因素,你认为第六变后的沧海龙可以维持天使之泪多长的时间?”   因为心急碧姬,我这话说得很没技巧,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要逼小克里斯汀用生命魔法去救碧姬一般。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不妥,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知道衹有四变的你,就算是耗尽生命力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我衹想知道六变后的沧海龙,不择一切手段,最多可以维持天使之泪多长的时间!”   小克里斯汀看了我一眼,闭上眼嘴里微动着心算了一下,几秒后他睁开眼睛严肃地回答我道:“不怕因过度使用龙力,引得提前进行第七变的话,最多可以维持二十五秒左右!”   “太好了!那天灭呢!以我现在的情况,如果我以龙战士第六变的力量,利用先祖传下的天灭,用暗系的力量模拟出水系的效果,强行使出天使之泪,再上你、乔西,还有军队里其他魔法师的帮忙,你说我能支持多少时间?”   此话一出口,小克里斯汀脸色大变。   “大哥,你真的又想……”   “没什么啊,小克里斯汀!上次我心灵失守时,你不就曾经把我拉了回来了吗?这一年来你在魔法上的修为突飞猛进,而我也没有闲着,尤其是最近,用正面情绪去压制负面情绪,令二者取得微妙平衡,这种心灵的修炼方式,我也有了一些心得。”   我所说的心得,是指不久前对抗天劫的那一次,在即将被天雷击倒的瞬间,我无意中成功地运用正面情绪驱动了天灭。   “大哥,那种修炼方法并非正道,对你自己的身体伤害也很大的!要救阿姨,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我不……”   “够了!难道我过去的修炼方式就是正道了吗?”   我喝住了小克里斯汀,举起那衹先后被暗夜之瞳和天空之星侵蚀伤害得不成样子的左手,冷笑道:“有光就有影,黑暗的力量,本性就是邪恶、暴戾、凶残的!用肉体修炼的方式提升,本身就是舍近求远……不和你扯这些无聊的事情,回答我,回答我先前的问题,我若用天灭的力量模拟出水系的效果,可以维持天使之泪的效应多长时间?”   小克里斯汀动动嘴唇,还想劝我什么。   我怒道:“我问你问题呢!”   小克里斯汀看看我,又看看昏迷不醒的碧姬,痛苦地摇头道:“以大哥你现在的力量,如果处在体力充沛的完全状态下,支撑二十秒时间应当不难,不过那样做,对大哥你的身体……”   “可以了,能救回阿姨的命就行了,其他的都可以忽视!我出去一下!天亮之前,阿姨就拜托你了,你们一定要拖到我回来!”   我看了碧姬一眼,心里又是一痛,咬咬牙,站起来,朝外走去。当年安达牺牲自己救了我的命,现在也该轮到我为我所爱的人付出了!九凝说过,我打倒了魔鬼自己却变成了魔鬼,大概就是指我将要做的事情吧!变成魔鬼就变成魔鬼吧,衹要我所爱的人能够安然无恙,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乔西伸出一手拦住了我。   “你要去哪?”   “去恢复力量!”   “你别乱来!”   乔西眼中杀机闪烁,看样子他已猜出我要做什么了。   我瞪了他一眼,恐吓道:“别拦我,否则我杀了你!”   噌的一声,乔西拔出了映月,刀尖指着我鼻梁。   “我知道你很想挽回碧姬阿姨的性命,但是用这种方式,我想阿姨她也不会赞同的!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事,我猜得出来!”   我想拔出逆鳞对抗,这才想起逆鳞已被德古拉抢走。虽然我的力量比乔西强,但今天一战下来,我们皆元气大伤,此刻双方是半斤对八两。   乔西目光炯炯地望着我,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乔西,你这家伙很讨厌啊!”   我冷笑一声,挥了一下手臂。   “你拦不了我的,别忘记,这里是我主事!”   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奥维马斯明白我的意思,朝边上的随从低语几句,十几秒后,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蜂拥而入,剑拔弩张,矛头全对准了乔西。青年近卫军本就是为了执行特殊的使命而成立的,即使乔西是龙战士,衹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冲上去,将他砍成碎片。   “乔西,你还是留在这替我好好照顾碧姬阿姨吧!后面的事情,如果你不满意,将来可以到陛下那告我,我相信他也是会支持我的做法的!”   乔西脸色发白,被我的强硬手段逼得说不出话来,但眼中怒火冲天。见气势上我已完全压住了他,我摆摆手,让那些士兵退下。   在一边的小克里斯汀本想插嘴,可是看看我,又瞧瞧病榻上垂死的碧姬,嘴唇动了两下,终于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临走前我对乔西说:“一个国家要维持下去,光靠光明的力量是不够的,有时候也要借助黑暗的手段!否则就不会有黑鹰骑士团这个部门存在了!”   帐篷外,我变身为龙战士,展翼飞起,身体很快就和黑夜融为一体。   我飞翔在前往旦丁的路上,同时也仔细地查找着所需的目标,不一会儿,就在距离旦丁约十余公里的一条小道上,我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一群人,一群好不容易从旦丁这个饿鬼地狱里逃出来的平民。   我一个俯冲,落到了地上,拦在了这群难民面前。我数了数,他们约有百余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啊,是龙战士!”   “啊,我们得救了,是龙战士啊!”   “四翼的暗黑龙,是秀耐达大人啊!”   认出我后,这些兴奋地朝我跑来。我有点怜悯地望着这些普通人,自语道:“暗黑龙本就是黑暗之龙,我将要做的事情,不过是回归本性而已!”   跑在最前年头的是一个健壮的青年人,脸上还挂着遇见救世主时的喜悦。下一刻,我的左手洞穿了他的胸膛,捏碎了他的心脏!   我在他的耳边轻轻念道:“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   我抽出滴血的右手,往脸上一抹,让那片血红覆盖视线,对余下的那些来不及将笑容转换为恐惧表情的人说道:“我不是救世主,我是魔鬼!”   大屠杀开始了……   在不断撕碎生命的时候,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衹要我和我所爱的人活下来,过得幸福就可以了!其他人,统统可以去死!” 后记   本集出现的各个角色的自白。   达克:故事进入黑暗系了,呜,青蛙,你这个变态的家伙……(作者旁白:根据等价交换原则,最下流的男猪角衹能是这个命运!不折腾你,NPC们会抗议的!   小克里斯汀:原来最强的龙战士是沧海龙啊!(作者旁白:这叫高人不露相,咬人的狗不叫!   波莉娅:嘿嘿,原来世间最美的女人是我啊!(作者旁白:黑暗系,下一集就黑你了!   碧姬:青蛙你太毒了,居然要我死在我的女儿手中!……(作者旁白:你是我最喜欢的女猪,会给你个好结果的。衹是要不要杀,正在考虑中!   波尔多:作者,你好过份!她是我妈,他是我大哥啊!(作者旁白:谁叫俺喜欢御姐和熟母……   乔西:对于暗黑龙,我无话可说!(作者旁白:谁叫你衹是配角……   德古拉:终于轮到我上场了!(作者旁白:可惜你衹是个小丑BOSS,退场是很快的!   如月:神龙王如月是不可战胜的!(作者旁白:史上最强,不过是个笑话)奥维马斯、罗宾:呜,我们连一句台词都没有。(作者旁白:剧情安排,在这儿你们衹是龙套。   作者自白:写了这么久,终于将故事引入黑暗系了。结尾处的黑暗,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下集介绍:为救碧姬,达克不惜舍却人性入魔。然而精神的力量最难操纵,光靠屠戳生灵所制造的负面情绪,并不能解开束缚心魔的锁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碧姬的生命危在旦夕,这时达克想到了一个人,衹有他(她)才能唤醒天灭……   葬月之夜,恢复至最强状态的达克与德古拉展开一对一决斗!战斗结束后,一个神秘而强大的人物出现在龙战士面前,和他相比,吸血鬼王德古拉不过是一介小丑罢了…… 第十一集 葬月血咒 本集简介   无法停止的黑暗蔓延,传说重现!   杀戮堆垒成山,天灭无从再显,不可能重演亲逝悲剧,内心恶念受到压抑,为了解开心灵枷锁,达克深入虎穴找上吸血魔女波莉娅,悖德乱伦的禁忌欢愉与亲弑仇敌的刻骨复仇,以爱为动机的逆天之力终于迸发……   葬月之夜,暗黑龙战士对上吸血鬼王,天灭之力顽抗三大黑暗圣器,这场绝对力量悬殊的决斗,谁才会受到暗黑之神的眷顾? 第一章 唤醒心魔   这是一个深十数米,直径约五十米的大坑,是大地遭受过七级土系魔法裂地术攻击后留下的创伤。天色已晚,鸟雀栖息,但受到浓烈血腥味的吸引,几只饥饿的乌鸦仍然徘徊在坑内鼓噪着不肯离去。   坑内堆满了被撕碎的尸体,血顺着坑壁不断地向下流淌,在底部汇集成一个血池。   我浑身赤裸地躺在大坑的底部,身体完全浸泡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中,周身的毛孔完全开放,尽情地吸收着鲜血赐予我的力量。先前我用亡灵附体吸食怨灵入体,再用血祭以他人的生气供养这些亡灵,这种损人利己的修炼方式,才是黑暗力量修炼的“王道”我在心里念叨着:“现在我已回归正途了,暗夜之瞳,这回你不会再抛弃我了吧?”   受到暗夜之瞳和天空之星双重伤害的左手,即使被小克里斯汀治疗过了,在正常情况下至少也要过上四五天才能完全复原,但通过血祭和牺牲的方式,我不但手臂的伤势痊愈,身体亦回复至最佳状态。   和其他五系力量相比,暗系力量的优势是修炼容易,通过被禁用的“血祭”和“牺牲”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力量修炼至巅峰。如今我已重归“正途”但离想要达到的目标--突破属性限制,还差很远。   哗啦一声,周围的碎尸烂肉在力量的压迫下自动地裂开了一条路,我由血池里站了起来。粘在头发上的鲜血顺着面颊淌下,滑腻腻地,十分地不舒服。   我的目光投到血坑的边上,那儿还有三个活人,他们是一对年青的夫妇以及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先前屠杀中仅余的生还者。   “到现在为止,我总共杀了一百三十二个人……如果阿姨知道我为了救她而杀了这么多人,肯定非常生气、难受和伤心的吧……”   半月前为了帮忙碧姬对抗天劫,我曾无意中运用正面情绪驱动过天灭的力量。在出来之前,我也曾想过利用正面情绪唤醒天灭,可是正面情绪比负面情绪更难操纵,最后还是失败了。和碧姬阿姨共同生活的这些日子,轻松而快乐,我体内的负面情绪降到了最低点,与当年被皇帝逼得走投无路时的郁闷无奈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此刻想临时抱“魔”脚,亦有所不能。   寻常的方式无法唤醒心魔,无奈之下,我只好按照哥里德尔说过的办法,刻意地去屠杀无辜,用这种严重违背自我良知的方法强行制造负面情绪。   “到底哪里不对劲了,我身上的负面情绪还不够吗?难道我非要这么做吗?”   杀死第一个无辜者时,天灭独有的暴戾血腥的感觉曾在我身上出现过,束缚心魔的锁链亦出现了松动的痕迹。屠杀继续进行,当我将这群逃难者杀得仅剩三人时,良知与兽性的剧烈冲突,导致对自我行为极度的厌恶,膨胀的负面情绪几乎就要将存于我心中的恶魔唤醒。   那时,我只要杀掉最后的幸存者,杀掉那个还在待哺的婴儿,束缚的锁链就会崩碎,但在最后一刻,当我一手一个,抓着那对夫妇的头颅,想将他们硬生生捏碎时,耳边传来婴儿的哭声,我手软了。   已濒临爆棚的负面情绪,即将被释放出的恶魔,就在我手软的那一刻又再度被束缚起来。人的情绪真是很难控制的一种东西,有意为之之下总是事与愿违。   我试了几次都还是下不了手,最后,我对自己说:“要唤醒心魔,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于是我将自己泡在“血池”中,吸收入大量的怨气入体,借助“外力”提升力量和增加内心负面情绪。尽管外来怨气可以令我杀机大盛,即使这样,但体内暴戾之气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就不再增加,无论我吸收再多的怨气也无法令其发生质变。   我反思着,很快找出了问题所在。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尼尔斯城的火焰之夜和加里斯一役,都是我一手做下的!我的道德和良知水准本来就不高,就象狮子老虎并不会认为吃人是一种罪过,对于我来说,杀死这些无辜者也不是罪恶,并不能引发太多的负面情绪。更重要的是,在我的心里,救治碧姬的正面情绪更为强烈,反过来又将这些“人造”的负面情绪压制了。   想靠一般滥杀无辜的行为唤醒心魔,这是远远不够的,但屠戳幼儿呢?   这种天怒人怨的大恶之事,我若做了,或许还有可能。但我试了几次想杀掉那个孩子,但每次到了最后一刻都狠不下心来。   我走出深坑,来到那一家三口面前,解开他们身上的制禁。望着全身血红,比吸血鬼还象吸血鬼的我,妻子抱着的孩子畏惧地向后缩着身子,而丈夫虽然眼里透着深深恐惧,却迎上前,张开臂膀,护住妻儿。   他对我说:“要杀就杀我吧!别伤害我的妻儿!”   我不声不响地扬起手臂,准备再做一次尝试。   望着我的举动,那个先前还畏畏缩缩,拼命求饶,身体因极度恐惧而颤抖不已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完全是不顾一切拼命的架势,软弱的绵羊在刹那间变成了凶暴的狮子……   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的我,在黑暗夜空中飞翔,被咬到的右臂还隐隐作痛。   我自嘲地问自己:“同样是正面情绪,为了救自己的妻儿,那个弱小的男人,竟也会变得如此勇敢强大!我也是拼命地想救碧姬阿姨,为什么我的力量就不能像他那样爆发般地突破呢?是我对阿姨的爱不够吗?”   那个不知姓名的男人最后搏命的举动救了他一家三口的性命。   “你的勇敢救了你一家人的性命!经历了先前的事情,你们也应当明白,龙战士并不是救世主,雷兹建立的这个国家,同样也存在着黑暗与邪恶!如果还想快乐地活下去,今晚的事情,你们最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番恐吓之后,我放过了他们一家三口。我要去的地方正是先前辛辛苦苦逃出来的旦丁城,此刻我已经想出另外一种唤醒心魔的“好办法”德古拉到底是用何方法将整座城市的人变成噬血食肉的活僵尸,到现在为止仍是个谜。今晚我重回旦丁,并非为了探查真相,而为了找一个人,波莉娅,我的曾曾祖母。   被如月“击败”后,德古拉和波莉娅就躲了起来,踪迹全无。因为害怕如月,德古拉设法将黑暗圣器特有黑暗波动隐藏了起来,就连被抢走的逆鳞,也切断了与我之间的相互感应。不过有一件事德古拉却疏忽了,那就是暗夜之瞳。   先前我用身体为容器强行封印暗夜之瞳,这个凶物在我体内肆虐时吸收了大量的龙气。龙的力量太过霸道,即使是传说中的黑暗圣器,要想将这些龙气完全转化为纯粹的黑暗力量,至少还要一天多的时间。同源而出的龙力间相互感应,并不是那么好破坏的,我还是能隐隐约约地判断出暗夜之瞳的大至方位。如今的情况,找到了暗夜之瞳,等于也就找到了德古拉和波莉娅的所在。   重回旦丁后,我已确认出德古拉就藏身在以旦丁为中心,方圆约二十公里的范围内。但受到干扰魔法的影响,我怎么也无法找出他的具体所在,无奈之下只好象犁田般对这一大片区域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如月和德古拉九级魔法对轰,产生的巨大能量风暴,彻底摧毁了城内三分之一的地区,其余部分的建筑也严重受损,城内几乎找不到一座完整无损的建筑,到处都是冒着浓烟的断壁残垣。经历了接二连三的大灾难,这座城市已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地狱之城。由空中下望,借着跳跃的火光,我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具具漫无目标地在街头游荡的躯壳。   城内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旦丁城虽已变成人间地狱,但还是有不少活着却无法逃出的人类被困在城内。我在搜索的过程中时常遇上这样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普通人。   他们有的把自己反锁在屋内,钉死门窗,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堵住房门,龟缩在内;有的则是三五人一组,或者是十几人组成的小队,猫着腰,趁着夜色,紧挨着墙角,在黑暗多过光明的世界里潜行着。躲在屋内的人茫然地等待着几乎不可能到来的救援,而趁着夜色逃离的人,大部分则成为街头游荡的活僵尸们的腹中餐。   一路过来,我的耳边不停地回荡着这些被活活咬死可怜虫的惨叫声。那些失去智慧,凭着兽性和本能的活僵尸们,眼睛皆化为可怕的惨绿色,闪烁着饥饿光芒。表面上看,他们的动作笨拙且速度极慢,可是只要感觉到附近有鲜活的生命存在,行动会突然变得灵巧无比,象野狗般朝“食物”猛扑上去,用牙齿将其撕得粉碎。这些白天动作笨拙的活僵尸,到了没有阳光的晚上,不但力量变强了,而且身手也变得灵活了许多。我亲眼目睹几个觅食的活僵尸凭借纯粹的掌力,硬生生地拍碎一扇房门,强行突入屋内,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世界果然是在进化中发展的啊!连被称作废物的僵尸,也变得这么厉害了,是改良版的新品种吗?”   对于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我只对那些活僵尸稍稍留了点心,至于那些无辜的呼救者,我却铁了心见死不救。原因有二,一是时间紧迫,二来因“见死不救”而产生的愧疚感,同样也是一种负面情绪。   奥德亲王的府第离如月和德古拉战斗的位置较远,府内的建筑也相对较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当我回到这儿时,除了躺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外,就只剩下少数几个丧失自我意识的“活尸”在游荡着。令我惊奇不已的是外头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可是瘫痪在床的奥德亲王居然奇迹般地逃过了一劫。当我闯入他的卧室时,借着外头些许的火光反射,这个不能动,不能言的大肥虫恰好清醒着,他瞪圆了眼睛,喉咙咕哝咕哝地响着,向我发出求救的讯号。   “废物就是废物,一身的臭肉,连那些活僵尸都不想吃你!临死之前,还是让我将你废物利用吧!”   我冷笑着走到床前,五指扣到他的脑上,想用“天魔噬魂”强行提取的他记忆,快动手时方才记起灵魂石已连着逆鳞一起失去了。   我心里暗啐了一口,一把将他由床上抓起,带到屋外,找了一个视野很好的制高点落下来。我一把抓着他的后脑勺往下压,让他看清楚下方活僵尸们“会餐”的场面。   我在他耳边大声吼道:“我在找波莉娅,不,就是那个叫克塞娜,那个把你和你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臭婊子!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她的功劳!你认为她现在有可能藏身在什么地方!不想被我扔下去,就快点说。”   我已经在城内转了快两个小时了,但由于受外力的干扰,感应过于微弱,始终无法判断出暗夜之瞳的确切方位。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就算是乐观地估计,碧姬阿姨最多也只剩下六七个小时的生命,先前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奥德亲王的眼珠瞪得比鸡蛋还要大,即使只剩下一口气,但眼前血腥的一幕依旧将他吓得半死。他的喉咙咕哝咕哝哼着,我运足耳力听了半天,勉强听懂了三个字。   “狩……魔……工……会?”   “狩魔工会?那妖妇会藏在那,不可能吧?”   我提着他的衣领继续追问,本就出气多入气少的奥德亲王哪堪折腾,翻着白果眼喘息个不停,看样子是不行了。   “管他是真是假,碰碰运气吧!你这家伙,还是自生自灭吧!”   我随手将奥德亲王扔到地上,向城内狩魔工会的驻地飞去。也算我运气,那儿虽然已被取缔,但旧招牌依然十分醒目地钉在大门口。前几天我在城内瞎逛时,恰好路过这儿并看到那个招牌。靠着些许的记忆,我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地方。木制的大门紧闭着,门板上溅满了血迹,门前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被撕碎的人体部件。   狩魔工会的总部,是一幢三层高的小楼,如月和德古拉对拼产生的风暴,掀掉了屋顶,透过二层破损的窗户里透出的亮光,光亮中隐有人影晃动,显然有人住在里面。   我小心翼翼地向小楼靠近。面对将三件黑暗圣器合而为一的德古拉,和他正面硬拼铁定没有半丝胜算。匿于黑暗之中,窥准时机,闪电一击,才是最佳的作战方式。为了完美地隐匿气息,我连魔法护铠都不用,身体赤裸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向小楼逼近。   我翻过围墙,落到堆满积雪的地步上。脚尖一着地,立刻就与三个和拉法极类似的“傀儡人”相遇,感觉到生人的到来,他们一齐向我逼了过来。三个傀儡人以品字的阵形将我围住。   围住我的三个傀儡人,性别为两男一女,他们显然早已死去多时,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我仍然能闻到一股刺鼻恶臭。经过禁忌的黑魔法改造后,他们的双手被接上了一双锋利的铁爪,瞪着我的眼珠里发出诡异、阴森的莹光绿;一阵阴风吹过传来,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三人”的身体紧贴着地面,手脚关节以奇特的姿势朝天曲着,无论是动作还是姿态,都和蜘蛛极其相似。   翻墙之前,遗传自波莉娅,对吸血鬼特有的感应就曾警告过我里面有高级的亡灵生物存在。   刚刚经历了血祭和牺牲,我现在的力量是不是纯正的黑暗力量,能否经得住考验,就看你们了!   我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模仿他们的动作,吐着舌头,小心地伸出右手,朝离我最近的傀儡人伸过去。   世间没有一种生物比亡灵生物更遵守“欺软怕硬”的法则,那个性别为女性的傀儡人伸出舌头在我的手指上舔了一下,察觉到我是比他们更接近终极黑暗,力量更强大的“同类”后,她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主动地后退了一步,接着另外两个傀儡人也识相地退开。   “这就对了!”   考验通过,我信心大增,驱动四肢,模仿傀儡人的动作,趴在地上做“蛛步”高速跑动,穿过围墙和小楼间的空地,进入楼内。刚才在试探傀儡人的过程中,我已查觉出德古拉和波莉娅并未在楼内,但我相信,这幢由“傀儡人”守护小楼,里面一定存在着令我感兴趣的东西。 第二章 蝠翼之咒   由于这些蜘蛛般的傀儡人负责“清扫”环境,再加上围墙阻隔,狩魔工会内还算宁静。刚刚踏入小楼内,我的耳边就听到一阵细若蚊吟的轻微呻吟。对我来说,这种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我轻步走到二楼,却发现房门反锁,无法看见内里的究竟,但那阵阵撩人的呻吟声,却听得更清晰了。屋里有女人在做爱,而且还不止一个。站在门外静听了一会儿,我放弃了强行破门而入的念头,走到三楼,从受损的三楼经外墙攀至二楼,一个倒挂金钩,身体倒悬在窗台前。   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对纠缠在一起翻滚不休的美丽躯体。那人,那腿,那脸,只望了一眼,我认出她们是梅莉娅和伦蒂尔。红发的狩魔猎人和红发的吸血鬼魔女,倒在同一张床上翻云覆雨。   伦蒂尔摊开四肢平躺在床上,臀部下垫着枕头,两腿高抬着架在梅莉娅的肩膀上。梅莉娅站在床前,跨间戴着一条造型奇特的假阳具,摇动着腰肢,不断做着前后突进的活塞运动。此时伦蒂尔,她全身的皮肤透着绯红色,双手握着自己胸前的那对美乳无意识地揉搓着,嘴角边溢着口水,已完全陷入失神的状态。   她的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词句,努力地将下身抬高,迎合着伪阳具的插送,不断溢出的蛋清色的液体,润湿了浓密的红色阴毛。而以男性姿态侵犯伦蒂尔的梅莉娅,她一手握着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则放在伦蒂尔的右乳,食指拇指轮流捏着伦蒂尔胸前的双丸,又搓又拧,配合着下身的动作,弄得伦蒂时不时地发出长长的叫床声。   若是从前,如此美景在前,我肯定会杀进去,先和梅莉娅一起将伦蒂尔干得半死,然后再将这个喜欢女人的女人也奸了,调教调教再调教,直到纠正她“性取向”的恶趣味为止。但今天我是为救碧姬而来,没有时间胡闹,只看了一眼,察觉出附近没有埋伏后,立刻破窗而入。   “梅……梅,再重些,呀!”   当伦蒂尔正高呼着要梅莉娅更猛烈占有她时,下一刻我就哗啦一声破窗而入,沉浸于欲海中的二人尚未做出反应,一人一个,分别被我卡住喉咙,制得动弹不得。   我左手扼着梅莉娅的喉咙,极其残忍地将她与伦蒂尔“分”开,她下身穿着的那条伪阳具,是一根精心打制,可以两女共享的两头蛇。我的突然袭击,二女毫无防备,在第一时间就被我封住了全身的力量。   我的左手高举,令梅莉娅双足离地,悲惨的模样就象条被抓住七寸的毒蛇。因为恨极了这个女人,我出手毫不留情,手指不断加力,捏得她的下颚格格作响。而同样被我制住的伦蒂尔下场则好得多,只是被我按着喉咙压在床上。看见我要杀死她的“情人”伦蒂尔的双手徒劳地拍着我的手臂,喉咙里咕哝哝地哼着模糊不清的字节向我求我情。   “若不是因为碧姬阿姨!若不是因为你是碧姬阿姨的亲生女儿!就算你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以你今天下午做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会宰了你!”   我左手一扬,将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到床上,右手也顺便松开了伦蒂尔的咽喉。因为内心极度愤怒,我这一下摔得又重又狠,刚由天堂跌入地狱的梅莉娅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这时恢复行动力的伦蒂尔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身体压在梅莉娅身上护住她。   她哑着嗓子,冲着我求情道:“达秀别杀她!梅这么做都是为救我的命!她……女儿?你刚才在说什么?梅莉娅,她是谁的女儿!”   我强忍住心里对梅莉娅的恨意,恶狠狠道:“她就是今天下午,几乎死在她手上的碧玉龙的龙战士碧姬的亲生女儿!”   在城内绕了这么久的圈子,可是我还是找不到波莉娅的下落。即使加入了焦急、愤怒这些负面情绪之后,我还是无法成功地唤醒心魔,使出天灭。但负面情绪的增长,也让我做事的手段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粗暴起来,就连“无辜”的伦蒂尔,刚才制住她时我也下了重手。   梅莉娅成熟诱人的躯体在桃木地板上扭了几扭,费力地爬了起来,左手在嘴角边一抹,擦去血迹,惊愕地望着我道。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今天下午被你打伤的那个女人,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这不可能!”   “不可能?若不是你是她的女儿,就凭你今天下午做过的事情,我早就杀了你!”   梅莉娅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脸色刹那间化为雪白,半晌,她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你在胡说……”   我又一次探手扼住她的喉咙,锁紧又松开。   “胡说?我没有必要为不杀你,给自己找这么无聊的理由!”   说完丢下已经呆住了的梅莉来,转身面对伦蒂尔。   “我没有时间和你们多啰嗦了!告诉我,波莉娅那个妖妇现在躲在那儿,”   化蒂尔低着头摇首道:“她和德古拉在一起,他们将三件黑暗圣器合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告诉我,那个妖妇藏在什么地方?”   伦蒂尔惶恐看了我一眼,却担心地把目光转移到呆了的梅莉娅身上,摇了摇头。她怕我的原因很简单,闯入屋内的我全身赤裸,刚从“血池”出来,染得一片血红,如今天寒地冻,凝固的血块结成红色硬壳粘在身上,头发上,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可怕。   “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吗?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别逼我用刑!”   我正打算再做点什么,伦蒂尔却在这时候突然发难,手一探,从床垫下抽出一把匕首,接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你干什么呀,不想说也不要自杀啊!我讨厌看到女人死在我面前!”   我一把夺过匕首,扔到一边。就在这时,梅莉娅扑上来,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着问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   说话时,梅莉娅歇斯底里的样子,显然已信了几成。我轻轻地将她推开,冷笑道:“我没有必要为了不杀你而乱找借口!”   梅莉娅双膝一软,坐倒在地。屋内生着火炉,原本温暖如春,我破窗而入,寒风灌入,室内的气温迅速下降。梅莉娅坐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发着抖,嘴里喃喃道:“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她看我的眼神,还有那动作,她,她……”   望着傻了的梅莉娅,我也感到有点难过,拾起床上的被子想替她披上。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伦蒂尔突然惨叫起来。我回头望去,只见她的身体龙虾般地蜷成一团,皮肤表面浮出无数的黑色斑纹,原本光洁的后背,隆起两个大包,接着哗啦一声,一对黑色的蝙蝠翼破体而出。   “吸血鬼变身?我从前怎么对她没”‘感觉’?她也是那种变异的吸血鬼吗?”   就在我略感惊乱的时刻,背后梅莉娅也跟着发出惨嚎,待我回过头去,却发现她也同时现出吸血鬼变身。比这更令我意外的是,露出吸血鬼变身的二女,不但没有发挥出强大的力量,反而痛苦无比地打起滚来,发出嘶心裂肺的惨嚎。梅莉娅的左手中指指甲,伦蒂尔的右手中指指甲,就在她们变身的刹那,化为艳丽的红色。   伦蒂尔扑上来,右手搭我肩膀上,指尖深深嵌入肉中,她冲着我哀求道:“求求你杀了我,快!”   伦蒂尔额上挂满了汗珠,嘴角边流着血,因为剧痛,她连嘴唇都咬破了。我强行抓着她右手扯离肩膀,定睛一看,数道龟裂状的红线由中指指甲盖处开始,顺着先前皮肤表面的黑纹,扩散般地迅速向全身蔓延,眨眼间就她大半个身子皮肤表面的黑纹,全变成了红色。   “是蝠翼魔咒!他居然在你身上下了这种诅咒!”   此刻,我也顾不得隐匿踪迹了,将地上蜷成一团的梅莉娅拉上床,她的情况和伦蒂尔也完全相同。我将身体转换成龙战士变身态型,两手按在二女额上,注入龙力,全力压制黑纹的扩散。   这上世上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创世之神所下的万神血咒,以怨气为降种,哪怕经过历千百万年,诅咒的效力也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与血统的变迁而减弱。而仅次于万神血咒的诅咒,就是以吸血鬼王的蝙蝠翼之血为降种的蝠翼魔咒。中了这种诅咒的人,哪怕躲到万里之外,施咒者一个意念,或者触发了引发诅咒条件,都会轻易丧命。   这种诅咒带来的唯一个好处:中了诅咒的人,可以获得和吸血鬼王类似的高级吸血鬼变身力量。若长期使用这份来自吸血鬼力量,就算不经“拥抱”等特殊魔法仪式,她们的身体也会逐渐魔化,最终沦为吸血鬼。   而乔西与我先前无法识破梅莉娅身份,白天我与伦蒂尔见面时对她没有感应,那是因为二女为了不让身体魔化,几乎没有动用过蝠翼魔咒的力量,身体暂时还处于正常人形态。但先前不知为何,二女所中的咒印突然发作,这才令二女现出吸血鬼的变身形态。   蝠翼魔咒虽然厉害,本身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施咒时必须往被咒者体内注入少许自己的灵魂,在施咒的同时自身也会受创,若无必要,吸血鬼王也不愿意轻易地施放这种禁咒。   要压制这种黑暗系的诅咒,用光明系的力量才是最佳的方式。然而回归“正道”的我,此时就算是初级的光系魔法也使不出来。暗系的力量注入两女体内,反而加快了红纹漫延的速度,惟有赶紧收手。   “该死的!你们两个女人谁也不能死!我最讨厌看到女人死在我面前了!”   两女面前痛苦的惨嚎不已,满床乱滚,我大叫着急得几乎抓破头皮,却又束手无策。   “天灭啊,快点出来啊!我需要你破尽一切的”‘破’“的力量啊!”   无力加无奈的我,恨得一拳轰在地上,将楼板打了个大洞。焦躁引发的负面情绪,有如汹涌澎湃的海潮,一波接一波地冲着我的心灵……   “这种感觉?太好了,再暴戾一点,我还要更多……再来……该死,别减弱呀!”   象是戏弄我似的,膨胀的负面情绪就在快要突破心灵屏蔽前的一瞬间,又一次直线下降……   此时伦蒂尔与梅莉娅身上的红纹已漫延至全身,二女的身体皆发生严重的痉挛,手扼着喉咙,一副濒临气绝。而伦蒂尔的眼睛死盯着我,右手像溺水的人一般向上高举着,露出求救的表情。梅莉娅在这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身体扑上去把伦蒂尔压在身下,下身伪阳具顺势扎入她的体内,一副要和她一同赴死的姿态。   望着两个同性恋的女人同生共死的一幕,我窝囊得想往自己身上猛捅几刀才能减轻那种无能的感觉。   我恨恨地自问道:“最黑暗的暗黑龙不是公认的最强的黑暗系生物吗?怎么会输给吸血鬼这种过气的老妖怪!”   “等等,最强的黑暗系生物?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以毒攻毒啊!他妈的该死的死吸鬼,在暗黑龙面前,哪有你嚣张的份!”   一道亮光闪过脑际,在自怨中我忽地灵光一现,找到了以l黑暗力量对付蝠翼魔咒的方法。   “我的血,喝下去!”   我割开双手手腕,鲜血汩汩流出,把手腕靠近二女嘴边,喂了她们一口鲜血后,我咬咬牙,强忍剧痛,从背后的龙翼上扯下一块血肉来。接着,我将缠在一块的二女强行分开,指尖沾了了几滴手腕上的鲜血,用血在她们布满红纹的裸背上画魔法阵。   我在心里冷笑道:“暗黑龙的力量,才是黑暗力量的王者!在龙翼血咒面前,可没有蝙翼魔咒说话的份!”   二女危在旦夕,时间紧迫,画六角星形魔法阵的过程中,我心里紧张得直冒冷汗,手指微颤,生怕出半点差错而返工浪费时间。当我画好魔法阵时,两女直翻白眼,喉咙里咕咕作响,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希望来得及!”   我迅速地将手掌分别拍在两女的额前,注入暗黑龙力,受到龙力引发,二女背上的血阵先是发出诡异的红光,维持了数秒后,红光渐渐地湮灭、消失。   紧接着,我将手上那一块皮肉撕成两个小块,分别按在二女的中指指甲盖上,再度注龙力,强行将这片血肉逼入她们的体内,与其身体结合。   我怒喝道:“过气的老妖怪,给我滚一边去!”   当我的血肉被强行逼入两女的指尖后,先前还红得仿若滴血的指甲盖迅速变为暗黑色,以指甲盖为发源地,黑色的鳞片龙纹迅速取代了红色花纹,而二女背后的蝙蝠膜翼也同时发生变化,变为与龙战士十分相似的肉翼。   施咒完成,我却不敢有半点放松,继续注入力量,这回却是封印二女身上的力量。随着肉翼收回体内,她们身上的黑纹也一并消失。以诅咒克诅咒,受到更高级龙翼血咒的压制,蝠翼魔咒效力暂时被压制,二女呼吸逐渐恢复正常,总算从鬼门关口捡回了一条命,却也瘫在床上直喘粗气,半天爬不起来。诅咒被外来的龙力所压制下去后,黑色的鳞片逐渐淡化消失,两女的后背上同时现出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纹身。   天龙压地妖,我以毒攻毒,用更高级龙翼血咒压制德古拉种下的蝠翼魔咒。龙的力量过于霸道,中咒之后,伦蒂尔的身上出现了不适的排异反应,而梅莉娅的情况则好得多,几乎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不仅如此,更让我姹异的是,当龙翼血咒加身后,梅莉娅身上的头发就开始变色,先前还是火红色的长发在几息之间化为碧姬阿姨完全相同的亚麻色。   喘了几口气后,梅莉娅挣扎爬起来,再三质问我同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她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这还用说吗?你头发的颜色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我一把扯掉她下身那根碍眼的伪阳具,轻轻地将她推回床上,拉过边上羽绒被替她们盖上。伪具离体时,梅莉娅下体的阴毛也变回了亚麻色。   “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现在你们告诉我,德古拉和波莉娅躲在哪,我实在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旦丁城南方的一座小山包上,我和伦蒂尔、梅丽莉正准备分手。我要继续去寻找德古拉的下落,临走前我向她们警告道:“龙翼血咒对人体的伤害非常大,表面他好像让你们获得了类似龙战士的力量,但龙的力量远比吸血鬼的力量霸道得多,没有哈姆巴石的帮助,强行动用这份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令你们爆体而亡!所以无论如何,你们绝对不要想使用这被诅咒的力量!”   即使梅莉娅和伦蒂尔与我合作,我还是无法确认德古拉与波莉娅藏身的方位。由二女口中我了解到,与如月一战之后,德古拉受了不轻的伤。当时他急急忙忙带着被小克里斯汀重创的波莉娅,出了城,朝东边飞走。他离开时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交待。我误以为他藏身城内,显然判断错误。   伦蒂尔与梅莉娅的过去我也了解了一点。十多年前,伦蒂尔和梅莉娅就是一对至交好友,在狩魔公会中小有名气,两人合作在大陆上四处追杀吸血鬼。但一次行动中二人遭遇了强大的对手,任务失败。在逃亡过程中,由于梅莉娅的拼死掩护,伦蒂尔得以逃生,但自己却对被方抓住。   险死逃生的伦蒂尔从此信心尽失,加上对自己抛弃伙伴逃走行为的悔恨,从此放弃了狩魔猎人这一危险的职业。而当年她们俩遇上的对手,正是吸血鬼王德古拉和波莉娅。   至于梅莉娅,五年前她无意中和伦蒂尔相遇,旧友重逢,二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德古拉却在这时突然冒出。这一回伦蒂尔再也无法逃走了。要对付我伦蒂尔自然大有用处,于是德古拉在她们俩身上下了蝠翼魔咒。由于诅咒中渗了自己的灵魂碎片,只要二女生出背叛之心,德古拉随时都可以感受到,到时只需摧动咒印就可以轻易地置她们于死地。   在布达西市的那次相遇,梅莉娅其实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大人物”可惜如月、乔西和我都被她精彩的表演瞒过了。当我告诉梅莉娅碧姬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时,可怕的真相令梅丽娅无法控制自己,强烈的恨意使她生出了对德古拉背叛之心。已被如月打怕了的德古拉此刻更是惊弓之鸟,发觉梅莉娅想“背叛”于是不顾一切地发动了魔咒。   这些“真相”都是由伦蒂尔嘴里说出的,而梅莉娅却紧闭着嘴不发一言。得知碧姬是自己的母亲后,她就一直沉默不语。   我听出一点不妥之处,质疑道:“这就不对了,碧姬阿姨的女儿刚生下来就被德古拉抢走了!十多年前,十年前你和伦蒂尔是好朋友的时候,你差不多是十八九岁吧!这,这说不通啊!”   “那是因为,在和我认识之前,梅就是由吸血鬼王养大的,长大后逃了出来!她特别痛恨吸血鬼,成为狩魔猎人,也是想向吸血鬼王报仇!”   伦蒂尔向我解释时,边上梅莉娅一直垂着头没精打采,伦蒂尔提起旧事时,她的身体突然发起抖来,眼睛里尽是痛苦。可以想象得出,当年落到德古拉手上后,梅莉娅肯定是吃了无数的苦头。   护送两女离开危险的旦丁城后,我正要离开,伦蒂尔突然开口喊住了我:“达克。秀耐达,你给我站住!”   我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从刚才到现在,你只顾追问德古拉和波莉娅的下落,为什么就不问一下梅儿和朵拉怎么了?她们离开你已经五年了……”   “我现在还没有工夫去关心别的女人!”   “你难道不认为,她们有可能落到德古拉的手中,他正是用她们来要协我的?”   我冷笑道:“那不可能!若真是这样,刚才你早就对我说了!若真是这样,你也不会在见了我之后就想自杀!以你的性格,至少也该向我说一下要她们的处境后再去死吧?我的分析没错吧?”   “你……你真是个可恶而无情的家伙!”   “看来我没有猜错,她们没有事,那就行了!今晚我很忙,没有功夫再为别的事情分心!至于你,梅莉娅,不,我的姐姐,你还是快点走吧,碧姬阿姨,我们的妈妈,她现在非常需要你!”   说着抛下二女,快速向德古拉有可能藏身的东方快速飞去。一路上,我一直在心里嘀咕着:“姐姐……感觉真怪,她真是我姐姐吗?她拥有堕落天使变身,难道她真的是老爸和碧姬阿姨女儿……应该是吧,我终于有个亲人了……”   我在心里暗暗庆幸,当初布达西市相遇时,幸好当时只是被她吸精而无进一步发展,否则那就是姐弟乱伦了。 第三章 血的渴望   “见鬼了,感应越来越弱,方向不对啊!”   我在旦丁城的东边的几个山包山谷里转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目标。如今离天明最多只余下不足四小时的时间,心急如焚的我已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去杀几个小孩子来挑战自己的良知底线。   “梅莉娅她们应当没有理由骗我!不能乱,不能急,哪里出错了,让我想想……”   站在一株雪松上,我从树冠上抓了两把积雪塞入嘴里,借助冰冷的刺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若如果我是德古拉,被如月这么一惊一吓,已是惊弓之鸟,什么都疑神疑鬼。他在梅莉娅身上施的咒,可见也极不信任她。若是这样,那么他往东逃走,只是故布疑阵!”   “不在东边,那按逻辑推理来说,他藏身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相反的方向,城市的西面!”   推断出结论后,我立刻变身朝西方飞去。此时我已下定决心,若在那儿还找不到能帮我唤醒心魔的“人”我立刻就选择那最不愿意的方法。   和群山层叠的东面不同,旦丁城的西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座高山,山名拜月。我刚才落到山顶上,立刻就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有些异常。   “感觉似乎开始变强烈了!而且,这座山上植物生命力都有枯竭的迹像!应当是这里了!”   如今我是以弱击强,机会只有一次,为了完全美隐匿踪迹,我收回变身,赤裸着身体在雪地和树林间潜行着。沿途上我先后数次和担任外围警戒“傀儡人”遭遇,但是这些魔物都把我错当成同类,将我放过。至于事先布置在这儿预警结界,在最擅长潜踪的暗黑龙面前,不过是些防小孩子的鬼把戏而已,根本起不了作用。   凭着微弱的感应,借着夜色的掩护,我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仔细搜索,最终找到了德古拉的藏身地点--位于山腰处的一个山洞。黑黝黝的山洞直通山腹,深不见底,仿佛恶魔的大嘴,冲着我敞开着。站在洞口,我已可以感觉到黑暗圣器特有的波动,由于德古拉设下了专门的结界,这种波动极微弱,离洞口超过五步远就查觉不出了。   我能找到这儿,除了靠龙力的感应外,更得感谢德古拉的愚蠢。他在外头布下了大量傀儡人警戒,对我来说,这些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人”等于就是一个个明显的坐标,顺藤摸瓜之下,让我轻易地找到了这个在黑暗中极难被察觉的入口。   “是时候了,上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抢回暗夜之瞳,顺便宰了那个老妖怪呢!”   我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然后义无反顾进入山洞中。为了碧姬阿姨,我的妈妈,就算此行九死一生,我也会毫不动摇地去赌这一把。   山洞很深,我小心翼翼地贴地爬行着,努力地不发出声响,此刻我的气息已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体。拐了几个弯后,前面的路突然变为笔直的向下倾斜,很显然后面的路是由人力所造成的。   “是他们的老巢吗?真会挑地方啊!”   此时黑暗圣器和龙力的感应已经很强烈了,我心里又紧张又兴奋。山洞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纯以心眼感应判别方向向前爬行。之所以不敢站起来,是因为山洞两旁的石壁上象壁虎般贴着不少担任警戒的“傀儡蜘蛛人”虽然他把们我当成同类不予攻击,但为避免出错,我还是极力模仿他们的行动方式。   外面虽然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但山洞内的气温却明显高出许多。地面和洞壁上原本结着一层厚冰,但越往里,随着气温不断升高,冰块开始融化,头上不时地有水滴落下,敲在地板上,嗒嗒作响。凭着心眼,我“看”到山洞的顶端密密麻麻地倒挂着无数黑色的蝙蝠。由于气候寒冷,这些生物此刻仍处于冬眠状态。   也不知向前爬了多远,前方隐有光亮发出,这时我已极接近德古拉了,双方的距离不会超过百米。周围暗元素的浓度高得吓人,魔力波动的状况亦十分地强烈。当我在黑暗中拐过最后一个弯角后,面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位于山腹内一个巨大的半山洞穴,洞顶点着一盏晶矿灯,放出些许昏黄色的微光,勉强照亮洞穴内一小部分的空间。洞穴内的地面特别平整过,并以打磨后的大理石板铺就。洞穴中央位置摆了一张巨大的石桌,四角各点着一根蜡烛。波莉娅静静地躺在桌上,浑身赤裸,一团朦胧的黑气裹住了波莉娅娇美动人的躯体。德古拉站在边上,三对红色的血翼展开至最大,高举着戴着黑戒指的右手。在昏暗的洞穴里闪烁着骇目的红光,眼前的情况很明显了,德古拉正全力替波莉娅治伤。   上天是很公平的,有得就有失,吸血、牺牲、血祭,这种黑暗的修炼方式虽然可令吸血鬼们轻易地将力量修炼至巅峰,同时也令自己的身体迅速魔化。魔化后的肉体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最怕的事情就是受伤。因为魔化的肉体不能靠水系或光明系的回复魔法来治疗。吸血鬼们一旦受了伤,往往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棺材里沉睡,让时间来修补肉体的伤痕,但若是遭受到无法复原的重伤,那只有乖乖地等死了。   小克里斯汀偷袭波莉娅的那一击,尽管没有让波莉娅当场毙命,但她还是遭受了自愈力无法恢复的重创。不过德古拉有三件黑暗圣器在手,借助它们的力量,德古拉强行将外来的生命力注入波莉娅体内,增强她身体的回复能力,以便她能渡过这段危险期。   我现在就藏身在弯角黑暗处,挡在我们之间的,除去那不到五十步的物理距离之外,就是三头以黑魔法练制的傀儡人。这三头以秘法炼制的怪物,此刻正趴伏在德古拉身后,六只闪烁着莹光绿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入口处,只要一有异变,他们立刻就会对德古拉发出警告。由黑暗圣器的波动情况我感觉到,德古拉对波莉娅的治疗治疗已进入尾声。   在我的计划里,原本是在找到波莉娅之后,将自己隐身于暗处,瞅准机会发动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抢在德古拉干涉之前将她一举擒下,然后再实行第二步唤醒心魔的计划。   从被小克里斯重创到现在,为了救回波莉娅的性命,德古拉最少也折腾了八九个小时了。尽管有黑暗圣器之助,力量近乎永不枯竭,但精力这东西却只有通过休息和睡眠才会恢复--这是神也无法避免的定律。连续近十个小时的用功,长时间地集中精神,德古拉的精神早已疲惫不堪,他的反应能力,洞察力已严重下降。   “就算是力量无限,你还是会感到疲倦,需要睡眠的!等你睡着了,松懈了,就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快点把那个妖妇治好,我可非常需要她的帮助!”   躲在暗处的我强逼自己耐下性子,同时也在心里分析各种可能的意外,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德古拉身后三头看门狗的存在,是拦在我面前的一道槛。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主动向我发动攻击,但我若想发动偷袭,又或者是轻举妄动,这三个担任警戒任务的家伙却极有可能事前发出警告,令我功亏一筹。   “真是麻烦啊,都到这里了,居然还遇上了看门狗……有了!可以这样!”   我小心地割开右手食指尖,鲜血汩汩流出。我的身体已完全黑暗化,但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血管里流淌着热血的人。这些改造后的傀儡人,鼻子比常人灵敏百倍。生人热血的气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耸动着鼻子,慢慢地向我藏身的位置爬行过来。   我小心地在通道里后退着,象个钓着大鱼的垂钓者,小心地牵引着鱼线,将三个傀儡人缓缓地引离岗位。一心一意救治波莉娅的德古拉,并没有察觉到部下的异常。   后退、拐弯、后退,再退,我一口气后退了近百米,那六只碧绿色的眼睛,一直就在距我不过十步远的地方晃悠着。   估计距离已差不多了,我停下来,把左手的食指也一并割破。   “来吧,不太可爱的宝贝们!”   我膝盖跪地,双手平伸向前,轻轻地招摇着。在这些傀儡人的眼里,我是一头强大而可怕的黑暗生物,弱肉强食这一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令他们对我惧而远之,但血的芬香却是他们无法抗拒的诱惑。饥饿与恐惧争夺了一番之后,到底是对热血的渴望占了上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六只眼睛终于鼓足了勇气,缓缓地向我靠近。   指尖上传来湿热的感觉,两头勇气较足的“傀儡人”先上前,张嘴含住了我的指尖,又吸又吮,开始吞食我的鲜血。虽然饥饿难忍,他们却只敢小心翼翼地吸着我的血,不敢一口咬断我的手指。离开狩魔工会的时候,我曾以守护在外头的那三只傀儡人作过试验,即使是改造后的魔物,“龙惧”对他们还是适用的。   “对了,这就对了,乖乖地,别出声……”   我的手指和“傀儡人”“亲密接触”他们身体所有变化都在我的掌握中,当察觉到这两头魔物对我完全失去戒心后,我猛地发力,手指前探,卡住他们咽喉,输入两道魔气,在脑部来了个轻微的魔法爆破。   两个傀儡人来不及发出哼声就已死去,我伸手指,朝着第三个傀儡人招了招。   “宝贝,这回该轮到你了,让你久等了……”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乖乖地向我靠近……   “波莉娅,你怎么样了?”   “没有事了……幸好有黑暗圣器在,否则还真有点危险。不提这个了,里奥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一点小伤,有黑暗圣器帮忙,已经恢复过来了!”   “想不到神龙王的力量会这么可怕,我们失算了!可惜三件黑暗圣器当时还未能完美地配合,不过她太自以为是,给了我五天的时间准备……”   干掉了看门狗后,我回到原位,静静地等待机会。德古拉对波莉娅的治疗结束后,这对奸夫毒妇马上就亲热地搂抱在一起,嘘寒问暖,好不肉麻。躲在暗处的我,将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由说话的口气我听出来了,现在的德古拉已相当地疲倦,而刚刚从死亡线摆脱出来的波莉娅,同样也虚弱至极,说话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交谈中,波莉娅点亮了挂在周围四壁上数盏晶矿灯,洞穴的光亮度一下子增加了数倍,我藏身的地方也被光线照到,只好躲到拐角处。我心里暗叫不妙,若德古拉发觉看门狗不在了,起了疑心,我不但抓不到波莉娅,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封龙之力,接着是封魔之力的波动。和波莉娅交谈的德古拉,一手握着封龙之杖,一手持着封魔之剑,剑杖轻轻地对敲着,发出叮当的声响。   德古拉恨恨地嘀咕着:“到时候加上把这把封龙之杖,我才不怕她神龙王的力量!可恶的沧海龙,今天要不是他背后暗算……”   “你又来了,要我怎么说你呢?别这样动不动就生气啊,我的好哥哥!其实这次行动,神龙王的出现也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叫克里斯汀的沧海龙,他在魔法上的修为竟会如此高深,这一点是我疏忽了……不过在这么不利的情况下,我们能抢到暗夜之瞳,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三件黑暗圣器合一,综合实力还是我们占优!”   先前还在为下午的失利怨天尤人,满肚子怨气和不平的德古拉马上哑口了,老实地闭上了嘴。   “你也不必为今天的失利而难过!沧海龙的事只是意外,至于神龙王如月,我想她的力量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大!”   “什么意思?为了应付她最后的那一击,我可是……”   “你被骗了!”   波莉娅截断德古拉话,冷静地分析道:“如月她虽然很自负,但还不至于如此托大!尤其是她这种将平民和帝国利益摆在第一位的人,在占了上风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为了这所谓争强好胜,冒这么大风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之战,实际上是……”   “没错!听了你的说法,我想败的人其实是如月公主!只不过当时她装腔作势,故作高姿态骗了你!”   “可恶!”   躲在暗处的我将波莉娅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听得心胆俱寒,这个妖妇竟看穿了如月耍的空城计。   “我有个万全之策!哥哥,明天你完全恢复之后,不妨到附近的其他城市里大肆屠杀一番,借此试探她的反应!若她强忍不出,那说明今日之战败的人其实是如月公主自己!到时候我们就带上封龙之杖和封魔之剑主动攻击,不必等到葬月之夜!碧玉龙这次伤得极重,为了救她,擅长回复的银翼龙和沧海龙此刻肯定是全力替她治疗。不管她能不能活下来,元气大伤的银翼龙和沧海龙这两天肯定也是状态不佳。真正能对我造成威胁的,也只有如月公主和我们的好孙儿了!”   波莉娅的分析有条有理,将我们目前的处境、实力几乎完美地推理出来,偷听的我虚汗直冒,妖妇实在太厉害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波莉娅体力不支的吁了口气,德古拉连忙扶住她又是一番关切的问暖问寒,看得出来,这对奸夫毒妇倒真是“恩恩爱爱”的一对。   波莉娅瘫在德古拉怀里,低声道:“哥哥,别担心我,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也很累了!”   “可恶!那条沧海龙敢这样伤你,明天让我抓住他,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断!”   “怎么杀沧海龙是你的事,不过如果你能打败神龙王如月,要尽力生擒她!”   “怎么了?”   “如月公主,她很美丽,也很强壮……”   “你想要她的肉体?可是她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灵魂转移恐怕……”   “抓住她和暗黑龙后,哥哥先占据暗黑龙的身体,然后和她作爱,让她怀孕!她很漂亮,也很强壮,生下的孩子若是女孩,一定也非常出色……”   “可是她的力量太强,这样做不会有危险吗?”   “那还不简单,把她的手脚全砍掉,想不做我们的生育机器也不行了!我对自己的身体虽然很满意,但用了这么多年,也感到有点厌倦了,也有点不满--和龙战士相比,这具身体也太虚弱了点。” 第四章 乱伦   “波莉娅,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会按你说的办法,去试探一下如月的实力!该死的沧海龙,他竟敢伤你,这次我一定将他折腾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交谈了一阵,重伤初愈的波莉娅由于体力不支露出疲惫的迹象。右手一划,旁边一扇石门自动打开,德古拉抱起她,进入门内。   “呼,好险啊!”   心思都放在波莉娅身上的德古拉,并没有发觉看门的傀儡人早已不在,我总算把悬在空中的心放了下来。当石门关上后,我迅速从黑暗中现身,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到门上。   “脚步声这么快就停下来了,算算距离,应当不会超过十米,而且是个密闭的房间!”   先前德古拉没有发觉到看门狗被干掉了,但当他由门内出来后,很有可能会注意到此心事。我心里明白,今晚的计划能否成功,就在这一刻了。   一分钟后,门内又传来低沉的脚步声,德古拉要出来了。这个所谓的房间,实际上是用人力在这个大洞穴的石壁上硬凿出来的。德古拉藏身的这个大洞穴,只有地面平整过,四面的墙壁却依旧是坑坑洼洼的天然石壁。德古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我象壁虎一样地攀在小门上方,同时收敛身体的全部气息,静静地等待着门开的一刻。   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脚步声停住了,接着笨重的石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回音缭缭。攀附在门沿上的我只觉得心跳加快,血压升高,手心直泛冷汗。   嗒嗒,脚步再次响起,德古拉的身体随即出现在门口,黑色微卷的披肩长发,以及同样为黑色的大披风,距我的脸不到一米处。我的心嘣嘣直跳,要不是有了如月偷袭的先例,知道诅咒之铠遇到攻击时会在第一时间生出防御反应,明白偷袭对德古拉无效,否则我真想搏他一搏。   打开了门,德古拉踏出门口,又向前迈了一步,身体突然停了下来。   “噫!”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眼中银眸转动,警惕扫视着四周。   “糟糕,距离太近了,他一定是感觉到我身上生人的生气!”   我孤注一掷地发动全力突击,双手一撑,借力跃下,身体在变身的同时,集中了全身力量的右脚,也狠狠地轰向德古拉脑袋。   已有所警觉的德古拉听到脑后风声,感觉到有人偷袭,防御的意念一起,护体的诅咒之铠立刻在全身现形。我的这一脚将他的后脑踢个结实,却只能将他的身体推得向前打了个趔趄。   我偷袭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杀德古拉,借着这一脚的力量,我的身体高速地射向小门内。   “站住!”   此刻的德古拉,精神上已相当疲倦,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中了我偷袭一脚后,反应速度比白日里慢了许多。由左臂生出的蛇形触手在半秒后才做出追击我的举动,但明显已迟了一拍。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小得可怜的房子--说它是房子未免有些过了,确切地说,应当是一个由水晶制成的大盒子。除了一个不到半人高的入口外,“盒子”的四面全部由一块块拳头大小的水晶拼嵌成空心球体。球内摆了一张做工精致的水晶床,一身黑色法师袍的波莉娅静静地躺床上。   刚刚由死亡线上逃出的波莉娅,尽管已察觉到有敌人闯入,但虚弱的她才刚刚撑起身子,就被我一手卡着喉咙压回床上。德古拉的追击姗姗来迟,攻到水晶球屋外就自动停了下来,接着一脸怒容和焦急的德古拉出现在水晶球外,凶恶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切成碎片,却又不敢冲进来。   我迅速地封住波莉娅体内的一切力量,令这妖妇无法开口说话,这才笑着对外头的德古拉说道:“祖父大人,祖母大人,你们忘记了吗?暗黑龙一脉,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潜踪和暗杀!你们也真是太不小心了!”   这个水晶本身就是为了替吸血鬼恢复元气和长时间休眠用的,球体内的空间相当狭窄,放了一张床,扣掉躺着的波莉娅和站着的我,若要再进来一个人,大家就必须挤成一团了。若要用强,德古拉虽然可以轻易地使出九级的魔法将我撕成碎片,但肯定也会伤到波莉娅。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外面那些守卫呢?”   “祖父大人,你真的很笨啊!我是怎么进来的,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真的很感谢你,血祭,牺牲,全靠你们的提醒,我才找到修炼暗黑力量的”正统王道“!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们呢?”   我和德古拉隔着水晶墙对峙着,三对血翼,蛇形触手,德古拉已将黑暗圣器的威力力提升至顶峰。现在的他可以说是除了神魔以外的最强者。但此时他必须咬着牙强忍着愤怒,空有一身无敌的力量却无法使用,只能窝囊无比地望着我。   他不敢动的原因很简单,投鼠忌器。   “放了她!放了我妹妹,我就让你走!”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祖父大人!我要是真放走了这个妖妇,你真会放我走吗?”   “我可以发誓!”   “真是好笑啊!你和我都是被诅咒的怪物,誓言这东西,对你我有约束力吗?”   “畜牲,你想怎么样?”   没有了波莉娅的德古拉,就象头笨熊,面对我的反扑紧逼,投鼠忌器的他空有一身第九级魔法的修为却只能干瞪眼。德古拉和波莉娅之间变态的“兄妹”情,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我提起波莉娅的身体,拉到面前,对着入口的方向。我坐在水晶床上,身后的四只龙翼全面展开,龙翼上触手分别扣住波莉娅的四肢,将她的身体强拉成大字型。   “没想怎么样……”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撕扯着波莉娅身上法师黑袍,首先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对大小适中,正堪大手一握的乳房。我一手握着波莉娅的双乳,用力地猛捏了一把,因为恨极了这个妖妇,我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指尖捏着那两颗鲜红的乳头,发狠地拉扯,痛得她闷哼出声,而我的下半身,因为自己邪恶的欲望,此刻也悄然耸立。   水晶球外的德古拉,恨得眼睛都要喷出血来了,几次想强抢,都被我用人质逼住,不敢动弹。   “畜牲!你在干什么,她是你的祖母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能地站在外头,冲着我无用地叫骂。   我嘲笑道:“真是好笑啊,祖父大人,今天下午祖母大人口口声声说想要我的肉棒!于是我这个做孙儿的在伤好了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准备尽一下孝道!”   “你……”   背后的血翼红光闪烁,德古拉怒到了极点,左臂的蛇形触手哗啦一声,就朝入口处猛攻进来。   “怎么了,干嘛不再前进呢?再前进一点,就可以把我这个不可爱的孙儿连着你美丽的妹妹,一起刺成穿糖葫芦了!”   攻入的蛇形触手,在波莉娅身前再度止住了,被我嘲弄了两句后,更窝囊地收了回去。   “畜牲,你不要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会让你……”   “畜牲?你在说自己吗?德古拉家族本就是个乱伦的家族,波莉娅,我真正应当叫她曾曾祖母吧,她到底是你的妹妹,还是你的女儿呢?我曾曾祖母的父亲大人?”   嘶啦一声,波莉娅下半身法师袍也扯了个粉碎,我微微扇动龙翼,将波莉娅大腿用力地扳至最大,当那美丽迷人的肉穴更清晰在暴露在德古拉面前。   “乱伦的家族,黑暗的命运,你的好孙儿即将做的事情,不过是遵循德古拉家族的传统罢了!”   “你……”   被我一激再激,德古拉已到了暴走的边沿,愤怒的大吼一声,左臂往边上的石壁狠狠一砸,哗啦一声,石屑飞溅,蛇状的触手象切豆腐似地在石壁上轰出十几个蜂窝状的深坑,他快要被我逼疯了。   我的下半身早已处临战状态,但我心里明白,此刻若马上干了这个妖妇,疯狂的他很有可能失去理智,把我和波莉娅一块杀掉,我得先让这家伙“冷静”一些,“理智”一点。   “觉得我很嚣张吧?谁叫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呢,这叫有恃无恐!”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因为愤怒,那双银眸此刻也布满了红色的血纹,红白相间无比骇人。几乎将一口钢牙咬碎的德古拉向前迈了一步,和我的距离已缩小到不足三步。   “你当然不敢杀我!”   我把波莉娅放到床上,站了起来,但左手仍然扣着她的喉咙,我没把肉棒插进去,这让快要暴走的德古拉稍稍安了点心。   “你怎么舍得杀我呢?你看……”   我做了个动作,崩紧全身的肌肉,我指着身上肌肉疙瘩笑道:“你瞧这具身体,还有这肌肉,是这么地强壮啊,年青而充满活力,富有弹性,生机勃勃!这是男人的肌肉,男人的肉体……”   “还有这个,存在这里的那颗龙魄,暗黑龙的龙魄,你想要他都想疯了吧!呜,我差点忘记了,三件黑暗圣器在手,或许你已经不在乎他了,那这个呢……”   我把右手下放,握着朝天高耸的肉茎,问德古拉道:“这根代表男性象征的宝贝,他是多么地强壮啊!做为男人,最大乐趣是什么?当是然是用他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交欢啊!很可惜啊,因为银翼龙维苏拉的嫉妒,你已经永远失去这根东西了……呵呵……”   水晶墙外,德古拉左手握着封龙之杖,右手握着封魔之剑,身体微微颤抖着。有两件宝物在手,又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无论我是以龙战士形态还是堕落天使形态,他的全力一击都可以秒杀我。但此刻的我却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他不敢动手,也舍不得动手。   “你不敢杀我的,杀了我你永远也做不成男人了!吸血鬼拥有无尽的寿命,一百多年不能碰女人,你一定很不好受吧?杀了我,你可要一万年,一百万年也做不成男人了!”   嘲弄着德古拉的无能,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此时我兴奋得全身发抖,下身肉茎也肿胀得象根大红蜡烛。没错,我要强奸波莉娅,我的曾曾祖母!和自己曾曾祖母乱伦,用乱伦之罪摧毁心灵的锁链,唤醒被封印的心魔!   “祖母大人为了你,守了一百多年的活寡!一百多年的寂寞难耐,她的身体非常需要这样一根热气腾腾的,充满男性威风的大肉棒啊!”   我的手指在肉棒上轻弹了一下,红通通的龟头示威般地冲着德古拉抖了抖。我听到了咬牙的声音,德古拉更怒了,但他也更出不了手了。   我故作同情地叹息道:“作为男人,如果不能享受做男人的乐趣,拥有无敌的力量,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扭过头,对着床上的波莉娅笑道:“今天下午你不是说和我的身体,我的这条肉棒做爱一定很爽吗?祖母大人,我现在就满足你的愿望!”   波莉娅的身体挡在我和德古拉之间,四肢再度被龙翼上的触手拉成“大”型。她的身体悬空,全身赤裸,我的巨大的肉根正对着那迷人的洞口。一百多年没有碰过男人的缺撼马上就被填补,但这个绝代妖姬的脸上却没有兴奋,眼里流露出来的只有惊惶和恐惧。她当然要害怕,因为她明白,继承先祖里特武功、仇恨与愤怒的我,今晚绝对不会只是奸了她这么简单。唯一能救得了她的“男”人,就在站在距她不过两臂之遥的地方,眼睛和下半身一样“无能”地望着她,那双能轻易撕碎人间任何生命的双手,此刻也只能“无能”地猛捶着自己的胸膛。   “祖父大人,你放心好了!让祖母大人稍稍满足一下后,我就会放过她的!五天之后的葬月之夜,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再一起算!如果到时候你能打败我并占据我的身体,以后你也可以象我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天天享用这具身体了!”   我嚣张地大笑着,两手手指按着那两花唇将其分开,露出被掩盖的肉芽和花萼。波莉娅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地被往下放着,我的红彤彤龟头分开花唇陷了进去,那条巨大的,狰狞的,青筋毕露的肉棒,也一点一点地被波莉娅,我的曾曾祖母的腔道所吞没。   “啊啊啊……”   没有任何前戏,波莉娅又干又紧的秘道哪里受得了我的肉棒,一下子被如此巨物塞,她的腿根痛得抽搐起来,娇体随之强烈地颤动着,抖个不停。   “现在,祖母大人您亲身验收一下,祖父大人和你都非常想要的这条肉棒,他的尺寸合不合你的胃口吧!”   我狂妄地大笑着,交欢的快感,合着乱伦的罪恶感,汇成一股无法抵御的洪流巨流,冲击着我心中早已千疮百孔的防线。   “好紧啊!呜,真紧!进去了,完全进去了!又小又紧又深,曾曾祖母大人,你的身体果然是绝代名器啊!”   当我的肉茎被波莉娅的身体完全吞没的时候,脆弱的心灵防线已经为乱伦之罪摧毁殆尽,天灭那屠尽众生的暴戾之气,那违备一切自然法则的逆世之力,也随着我的腰肢奋力向上挺的第一击,在我的身体里出现了。   和前两次入魔时不同,此时的我尽管心灵已经失守,天灭重现,但已可有限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力量,体内暴戾的力量不再象从前那般,会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失控。是“为了救我最敬爱的碧姬阿姨性命”这念头,让我守住了我的心灵,使之没有完全陷入疯狂失控的状态。   我死守着“挽救碧姬阿姨性命”的念头保住心灵一点清明,却用残暴的性虐待,来化解体内不断滋生的暴戾之气。   “我的祖母大人,感觉怎么样啊!你知道吗,现在我是代替里特先祖操你啊!你知道吗,先祖留给我的精神烙印里,他想要我怎样地‘爱’你吗?”   波莉娅身体悬空,随着我一下接一下用力地挺动腰肢,被操得全身抖动不止。我的双手抓着脸前圆鼓鼓的肉球,粗暴的搓动着,锋利的指尖抓得她的乳房鲜血淋淋。天灭重生之后,我的龙根也变得更加巨大,有意为之下,我塞入波莉娅体内的龙根不断地膨胀,几乎要将她的阴道撑裂。   没有前奏的爱抚,没有充足的润滑,完全是报复的冲击与碰撞,我的肉棒每一次凶狠地撞击,都操得这个妖妇惨叫不已,痛得她浑身抽搐。凶猛地操了几十下后,一道红色的液体由被肉棒撑得变形的秘道里流了出来。   我把肉茎凶猛地抽出,发现上面沾满了鲜血,这个妖妇的下身竟被我干得撕裂了。我一边用牙齿啃咬着波莉娅的肩膀肉,咬得那儿同样鲜血淋淋,一边把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却死死盯着德古拉,不敢分心,那个无用的吸血鬼,此刻正不停地用牙齿咬着自己手臂上的肉以缓解心中的痛。   天灭重现,看到这两个大仇人被折腾得生不如死,我兴奋得张开嘴,在波莉娅的肩膀上又狠咬了一口,血腥味让我感到甜美和畅快。   “流血了,很多呀!很痛吧?你很痛,可是我的先祖里特,他的心更痛啊!”   “……啊……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啊!”   求饶声被凶暴地打断,化为长而刺耳的尖叫,波莉娅痛得泪流满面,全身抽搐,不光是下身,她的乳房不但遭到严重的抓伤,更几乎被我的捏爆,鲜血染红了她大半个身子。   “好爽啊!里特先祖,你看到了吧!我正在操着你最爱,也是最恨的女人!你的孙儿知道你想要什么,你的愤怒,你仇恨,我会一并要他们偿还的!”   我兴奋得几乎要发狂,歇斯底里地大笑着,腰部则是更加大力地挺进,龟头撞击着子宫口,重重地陷进去,再狠狠地拉出来,操得波莉娅的下身几乎都要翻转过来。   “啊……啊……”   波莉娅高声尖叫着,腰肢痛苦地摇摆着,我的每一次撞击,都给她带来割裂般强烈疼痛,引发惊天的惨叫。我的狂笑和喘息,合着波莉娅的哀嚎,配上双方肉体摩擦碰撞的淫秽声,回荡在这个狭小的水晶球内。   “畜牲,快住手,你这样会弄死她的!”   那个被迫充当看客,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又“无能”的吸血鬼王,终于再忍受不住了,强行闯入水晶球内想要救人。   “给我滚出去!龙的左手,轰天拳!”   水晶球内的空间,实在狭窄,根本就难以入挤三个人,加上入口只有半人高,没有活动空间。强行闯入的德古拉才刚刚挤进半个身子,早有准备的我一记轰天拳,将他打得飞了出去,撞到了后面墙上。   即使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此刻的我仍然不是德古拉的对手,全力击出的轰天拳,只能将他打退而不能击伤。德古拉担心伤了波莉娅,不敢用九级魔法,而纯物理力量的攻击,他也有诸多顾忌。投鼠忌器,处处受制的他,甚至连我藏身的这个水晶球都舍不得破坏--波莉娅被我折磨成这样,这个家伙还想靠它来救这个妖妇的命呢,所以才会被我一拳击退。   虽然有恃无恐,但我也不想弄得太过头,把德古拉逼疯了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来。我一边继续操着波莉娅,一边安抚他道:“放心好了,祖父大人!我对奸尸可没有兴趣,不会把她干死的!”   德古拉此刻已站了起来,有诅咒之铠的保护,即使中了轰天拳,他仍然毫发无伤,他没有再扑上来,而是冲着我吼道:“混蛋!你知道回复魔法对吸血鬼是没有效果的!她刚才受了重伤,经不起你这样折磨的!达克。秀耐达,你是个男人,就放开她,和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波莉娅身体,经过我连续不断粗暴地折腾,早伤得一塌糊涂,鲜血不住从膣口中外溢,染得大腿也是一片血红。她虽然受着我的猛操,但此刻已发不出声来,因为失血过多,这个妖妇已快不行了。我暂时停住了腰部的耸动,左手放到了波莉娅的下身处。   “谁说回复魔法对吸血鬼无效,我会把她治好的……”   “这个手势……白银愈合手!快住手,光明系的回复魔法会杀了她的!”   “没问题,我的白银愈合手,可是黑暗系的!”   “这世上哪有暗系的回魔魔法?”   “谁说没有?让你开开眼界吧!”   以天灭的力量,违背自然法则,强行将暗系的力量模拟出光系的效果,施放出的七级回复魔法白银愈合手,轻易地就治好了波莉娅身上的创伤。流出的鲜血全部回流到她的体内,不仅如此,先前判罚之光造成的伤害,也被一并驱除回复。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先前象死鱼般垂着脑袋挨操的波莉娅,很快就恢复了生气,身体状况甚至比被我操前还要好。   “看到了吧,这就是天灭的力量!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这是先祖里特被你们毁容之后创出来的!很厉害吧!”   我双手握着波莉娅的椒乳,腰肢使劲地后弯着,令我与波莉娅身体结合部能让德古拉看得更清楚些。此时的我,虽然邪恶而疯狂,但总算还保留了三分的理智。负面情绪与正面情绪的平衡,我已经初步做到了。   见到我一下子就将波莉娅治好,德古拉又蔫了,眼睁睁地看着我继续操着波莉娅。我咬着波莉娅的耳珠,在她耳边念道:“波莉娅,应当叫你莉娅,先祖从前在床上都是这么叫你的吧?莉娅,你知道吗,即使到了最后,里特先祖在心里还是爱着你的!他对你的爱就象是对你的恨一样多!现在,我就让你明白,先祖对你的”‘爱’“有多深!”   我放下波莉娅,把她压在床上摆弄成跪姿,身体趴在她的背上,继续操着这个妖妇。先前的一番折磨,波莉娅虽然痛得死去活来,但下身也变宽松了,腔道也润滑了很多,已逐渐适应了我的巨物。而我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温柔许多,巨大的肉棒填满了她下身的每一处空间,双手在她身上的敏感受点四处抚摸拨弄,挑逗着她的情欲。   里特先祖不幸半生,碧姬阿姨大半生的痛苦,全是德古拉和波莉娅这对奸夫毒妇一手造成的。我当然不会是真的要让这个妖妇“爽爽”干得她淫叫不已,这么做只是为了羞辱外头那个没了下半身的吸血鬼王。至于波莉娅,此刻少许的“甜头”不过是为更大的痛苦前奏罢了。   波莉娅起初还用意志强忍着,但百年没有尝过男人的味道,一经拨弄,哪堪忍受。挨了百余下后,她嘴里发出低低地哼声,开始不自觉扭动着的艳丽胴体,挺起圆翘的屁股,寻求着着男性阳物的慰藉。   “好紧啊,真的好紧啊!湿湿的,滑滑的,还有一股吸力呢,就象浸在热水中一样!呜……能操到这样的女人,祖父大人,你和我都是艳福无边啊!”   “对不起啊,我忘记你已经不能操女人了……没关系,五天后你要是能打败我,抓住我,很快也可以尝到这种滋味了……呜,这是什么滋味呢?不是亲身品尝,还真说不清呢!”   “啊!开始出水了,祖母大人,你也尝到我的味道了吗?”   “历代的暗黑龙,每个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啊!没有女人在暗黑龙身下不叫床的,即使是吸血鬼也不例外!”   旁观的德古拉,依旧是两眼喷火,双手拼命地抓着旁边石壁,制造出一把又一把的“石粉”拥有近乎无敌的力量,却要忍受着世间最大的屈辱,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比此刻的他更窝囊了。   我一边嘲弄着德古拉,一边继续操着波莉娅。尝到甜头后,这个妖妇的身体已向我屈服,阴唇顶端的肉核在我的连续冲击下不住的乱抖着,粘稠的汁水由接合处不断地溢出。我的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后拉着,胸前的双峰随着我肉茎的插送,前前后后的摇动,划出一道道诱人的“乳波”不得不承认,波莉娅确实是个完美的女人。无论是那完美的半球状的乳房,还是不堪一握的纤腰,修长的玉腿,女人身上的每个部分,该翘的翘,该凸的凸,该平的平,每处都完美得无可挑剔,甚至连手、足这些不太显眼的地方,也仿佛是创世之神偏心的产物,无可挑剔,除了无可挑剔外还是无可挑剔。若硬要说这个女人什么地方不完美,那大概就是她那颗狠辣的心吧。   “莉娅,暗黑龙一脉的肉棒,干得你爽吗?”   我尽情揉捏那对弹力十足的乳房,舌头在她的耳根处轻舔着。   “两代暗黑龙的肉棒,味道有何不同,谁更出色,你能告诉我吗?”   我狠狠地操着这个妖妇,干得她屁股狂摇,雪臀高翘摇摆,自发地方便我的肉茎深入。可是任我怎么喊,这个妖妇除了啊啊地叫床之外,就是不肯答我的话。   不答没关系,因为她的快乐,只会持续到高潮来临前的那一刻,在享受了先祖对她的“爱”之后,接下来的,就是里特先祖对她的“恨”了。   “啊……啊……”   “瞧你叫得这么欢,快高潮了吧!准备好了吗?莉娅,更甜美的一刻马上来就要来了!”   当波莉娅全身剧颤,眼泪口水飞溅,即将品尝到高潮美味前的一刻,我猛地将肉棒全力抽出,同时收回抚弄她乳房的手,按在她的屁股上,努力地分开臀肉,将肉茎对准后庭全根塞了进去。   我的肉茎,此刻已膨胀得有如手臂粗细,简直可用凶物来形容。除了龙战士以外,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女人的后庭能够容纳如此巨物,即使是吸血鬼也不例外。   “呀!”   前一刻还是蚀魂销骨的浪叫,下一秒已变成了惊天动地的惨叫,波莉娅的肛门,被我突如其来的插入,彻底地爆裂了,鲜血再度飞溅。   “爱已用尽,贱人,现在该是你为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咔嚓一声,我狠狠地拧断了她的左前臂骨,接着是右臂骨,剧痛令这妖妇高仰起头,惨呼不已。   “爽吧,莉娅!这就是先祖里特对你的恨啊!更爽的,还在后面呢!”   我猛扯波莉娅的头发,手掌重重地将仰起着头压回床上,同时残忍摇动腰肢,猛操着波莉娅肛裂的后庭。想闯入救人的德古拉,又中了我的一击轰天拳,再次被击出水晶球外,依旧只能做个“无能的看客。   “祖父大人,别太激动哦!干完这一发,我就走!临走前,我会把她治好的!”   了解他的弱点,我马上用白银愈合手治好波莉娅的臂伤安他的心,但后臀之伤却有意地放过了。我的每一下插送,这个妖妇都痛得呼天抢地。由天堂跌入地狱,这样的痛苦最是刻骨铭心。   “呜,好紧啊!莉娅,你的肛门比你的淫穴更出色啊!呜,呜……”   就在德古拉愤怒而窝囊的注视下,以波莉娅震天的痛嚎为伴奏乐,又猛插了百余下后,我爆发了,暗黑龙的黄金精液,由龟头前端的马口喷射出来,一波接一波地灌入波莉娅的直肠深处,为这次乱伦的交欢划上了最后的句号。   “爽吗?祖母大人?满意吗?”   当我将还没未软化的肉茎抽出时,波莉娅的下半身,又一次被溢出的鲜血染红。失去我的支撑,虚脱地瘫在床上。   “她流了这么多血,会死掉的!畜牲,你快点把她治好啊!”   里奥。德古拉,我的曾曾祖母的父亲或者是哥哥,他真的很爱波莉娅。当我“完事”之后,他就焦急地在一旁大叫着,催我赶快救治波莉娅。   我在波莉娅的胸口狠抓了一把,留下一道醒目血痕,吹了下口哨,斜着眼反问道:“畜牲?你在叫谁?”   “啊,不,不是叫你!快,达秀,我的孙儿,快点救她吧!”   为了救波莉娅,德古拉竟对我服软低头了。我一手捏着波莉娅的喉咙,一手指着德古拉的鼻子,提出了救人的条件。   “救她?行!交出三件黑暗圣器我就救她!” 第五章 复原   “那不可能!”   “你不要她的命了吗?”   “我交出黑暗圣器后,岂不是任你宰割?你这畜牲难道真的会放过我们吗!达克。秀耐达,我劝你适可而止!”   我正想把波莉娅的身上的骨头再弄断几根,被我逼急了的德古拉大吼一声,双手对旋,周围环境中的暗元素波动加剧,滚动的双掌之间,生出一颗黑色的能量球,又是那招九级暗系魔法重力弹。   “这混蛋疯了吗?”   我大吃一惊,虽然是个窝囊的吸血鬼,但九级魔法的威力毕竟不是骗人的,仅仅只是凝聚力量,发招前的能量波动,就引得地动山摇。尤其是在这个密闭的山腹里,其影响就更加明显,整个山洞地震似地抖了起来,石片土块不停地往下掉。粉末飞扬,随着力量凝聚,无形的气压,一层层,一圈圈的由德古拉手心往四面荡漾开来,和他不过三步距离的我,首当其冲地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不要逼我,达克。秀耐达,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黑色的重力弹在德古拉手中越旋越快,表面电劲环绕,而操纵者眼露凶光,杀气冲天,一副要生吞了我的模样。看情形,看那架势,拿波莉娅的命交换三件黑暗圣器显然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自己已把德古拉逼得太急了,碧姬阿姨还要等着我回去救命,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祖父大人,你真是太没有幽默感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嘛!你别急,我马上把祖母大人治好!”   说着我把手放到波莉娅的下身,施放白银愈合手,再次将波莉娅下半身的创伤治愈。   “放过她,今晚我就放过你!”   德古拉这才缓缓地收回力量,随着重力弹消失,四周渐渐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也多了一股呛鼻的粉尘味。   “这可不行!万一你不守诺言,我也会死得很难看的!九级暗系魔法重力弹,我可接不住啊!”   我表面故作轻松,额头上却布满了汗珠,汗水不是因害怕流的,而累出来的。在如此近的距离与九级魔法对抗,即便只是凝聚力量的起手势,那份精神上的压迫力,绝不是那么好受的。八级魔法和九级魔法,差距只有一级,但却是天上和地下之分别。   我提议道:“这样吧,祖父大人!你把逆鳞还给我,反正你也用不了他!然后送我出去,到外面时你再闪远一点,我再把祖母大人放了,这笔交易你看如何?”   尽管彼此皆恨对方入骨,但双方心里都有所顾忌。困在山腹里,地势对我极不利,此刻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在称呼上我对德古拉还是一口一个祖父大人,不想把脸扯得太破。   山洞外,雪地上,德古拉将逆鳞抛还给了我。   我左手接住逆鳞,右手却紧紧扣着波莉娅的咽喉。离开温暖的洞穴,这个“无能”的吸血鬼特地弄来了一大堆御寒的衣物,要波莉娅穿上。外头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他生怕片刻的寒冷冻坏了这个妖妇。也难怪,虽然身上的伤全被我用白银愈合手治好了,但在一天内反复地受到重创,即使有回复魔法相助,就算是龙战士也受不了这样的损耗。此刻的波莉娅虚弱得就象婴儿一般,就算我不封住她的力量,她也无力挣扎反抗了。   “逆鳞还给你了!这回你该把波莉娅还给我了吧!”   “你忘记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吗?你得退远一点,让我有安全逃走的时间啊!”   我接过逆鳞,稍看了一眼后,迅速将其与身体同化,融入体内。逆鳞入体时,我感觉到这把剑发出了不甘的悲鸣,我知道他在为失去了“猎物”暗夜之瞳而不满。   德古拉向后退了数十步后,突然回头冲了过来,他冲着我叫道:“要我退远?这可不行,你这畜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信不过你!”   暗元素再度剧烈波动,哗啦一声,德古拉左臂生出的蛇形触手,章鱼般地朝我扑过来,接近到距我身体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个家伙……看来他真的很爱这个妖妇啊!”   我一手扣着波莉娅的咽喉,一手抓着她的左胸,脑子里思索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同时我运转体内的逆世之力,模似银月之眼的效果,全力探测德古拉此刻的状况。   “原来如此,暗元素在他的铠甲表面,形成一层无形的能量护盾,效果类似于当年神龙王用过的暗元素球,不但可以抵御攻击,甚至还能吸收攻击的力量化为已用。”   “身体肌肉都有明显魔化强化的痕迹!不用魔法,他的物理速度也会快得惊人,跑是跑不过他的。”   “暗夜之瞳的位置……什么,在他的肚子里,充当能量源泉,难怪这家伙使用九级魔法时凝聚力量的时间这么短。”   诅咒之铠的表面,附着一层无形能量护盾,可以隔绝光属性的银月之眼的探测力。所幸我用的银月之眼,是凭借逆世之力以暗的力量强行模拟出光属性力量的效果,但本质上还是暗。因为同源而出不受影响,模拟出来的冒牌货,反而比真正的银月之眼看得更清楚。   在看清德古拉身体秘密的同时,一个干掉这个老妖怪的策略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我捏着波莉娅的喉咙的手又紧了紧,笑道:“祖父大人,把这些恶心的触手收回去吧!就算你用封龙杖封住我的龙力,我也可以在你把我干掉之前拉祖母大人陪葬!有她这么一个美人陪我一起死,在通往地狱的路上,我还可以再干她几回呢,呵呵!”   “畜牲!”   尽管嘴里叫骂着,但德古拉还是老实地将触手收了回去。   我微笑着提意道:“祖父大人,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再这么耗下去也没意思,我们不妨玩个二选一的选择游戏好了!”   “什么意思?”   “你的选择很简单!一个是杀了我不要波莉娅的命!另一个是要波莉娅的命,给我机会逃走!就是这么简单!”   此刻我已敛起了微笑,同时右手开始凝聚力量,一时间右拳表面电光缠绕。   “你想做什么,不要乱来啊!”   “这一拳我会用缓劲,抢救及时的话,还来得及保住她的命!你选择吧!”   话一说完,我右手的一拳,已重重地轰在波莉娅的身体背后,左手顺势一扬,将她抛向德古拉。   波莉娅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着,鲜血不断地由她口中喷出。我打在她背上的这一拳,用上了三重力量,第一重的力量直接将她的心脏、肺等重要器官全部破坏,第二重和第三重的力量用的是缓劲,分别会在一秒和数秒后爆发。以德古拉的力量,在接到波莉娅后立刻全力救治她,完全来得及阻止第二、三重的伤害,但这样他就无法追击我了。   要我的命,或者要波莉娅的命,这就是我给德古拉的选择。   就象我预料的那般,德古拉选择了后者。但在接住波莉娅的瞬间,他含怒而发,左臂生出的蛇形触手同时也向我疾扑过来,誓要将我撕成碎片。   早有准备的我,使出沧海龙最爱用的保命绝技瞬间移动,轻易地避过了触手追杀,然后马上施展飘浮术、轻身术这类加速魔法,以最快的速度遁走。   逃走的时候,我还不忘提醒正全力救治波莉娅的德古拉一件事。   “祖父大人,这世上只有我会黑暗系的回复魔法!也只有我能以暗系的力量使出天使之泪!葬月之夜,我会再找来你的,不想那妖妇死掉的话,这几天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到处乱跑乱搞破坏,否则我躲起来,你只好替那妖妇收尸了!”   重创波莉娅的第一重力量,我有意地手下留情,让那妖妇得以暂时保住一口气,但她的五脏六肺受到的损害之大,即使德古拉借助黑暗圣器的力量,也只能勉强保住她不死。除了天使之泪,她终身复原无望。   匆匆返回的路上,我除了担心碧姬阿姨的安危之外,心情却出奇地轻松。   “德古拉这个过气老妖怪,他的弱点已经被我找到了!现只要救回阿姨的命,其他事情都好处理!”   我重创波莉娅,不仅是为了自己逃走方便,更是为将来干掉德古拉留下后招。只要德古拉一心想救回波莉娅的性命,五天后我与他的决战,他就必败无疑。   当我回到那个小集镇时,最先出来迎接我的人是乔西,银月之眼的洞察力让他最早感觉到了我的归来。为了方便救治,碧姬阿姨已被转移到镇内宽阔的大礼堂内。在外门,模拟的银月之眼已帮我探出碧姬阿姨现在的状况,她还活着,这让我稍松了口气。   “你去哪了,身上怎么都是血?你……”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力量消耗,我并没用上神龙不死身,此刻的我全身赤裸,先前血祭时留下的血渍都在,乔西一眼就看出我做过什么了。不过我浑身是血的模样也实在骇人,在我落地之后,所有看到我的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刚才和德古拉打了一架,把波莉娅那妖妇整得半死,这不过是她的血而已!”   “什么?”   “没空和你闲扯了,办完正事再谈吧!”   救回碧姬阿姨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我没有理会乔西,答了两句便匆匆地进入礼堂内。这个大礼堂原是镇上居民举行聚会的场所,小克里斯汀临时将这儿改造了一下。所有的杂物全被清除一空,中央的地板上以金粉画出的一个巨大的六角星形魔法阵,六个尖角顶端按各放置了一个黑色的魔晶石。碧姬阿姨现在就平躺在魔法阵中央,梅莉娅和伦蒂尔一左一右单膝跪立在旁照顾着她。魔法阵的周围,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数百名魔法师。为了救回碧姬阿姨的命,我们把所有可动用的力量全压上了。   看到我进来,小克里斯汀匆匆地迎上来,问我道:“大哥,她真的是阿姨的女儿吗?”   虽然天寒地冻,但他却满头大汗,全身都是紧张的汗水。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梅莉娅。   “当然是了!别提这个了,阿姨现在情况如何了?”   我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到碧姬身旁,左手搭上她的额头,再度将力量模拟出光属性的效果,探测她的身体状况。我发觉比起我离开始时,碧姬的身体状况又恶化了不少。   我抬起头,看了看边上的梅丽娅一眼,她也麻木地回望着我,面无表情。我在心里轻‘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小克里斯汀。   “小克里斯汀,我已经可以完美地使用天灭了!你看看这种力量施放出的天使之泪,效果如何!”   说着我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大量吸取暗元素,在手中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暗元素球。由于我强行借助天灭“逆世之力”的特性,将“暗”元素球模拟出“水”系的效果,因而这个暗元素并非黑色,也非真正水元素球的淡蓝色,而是夜空般的深蓝色。   小克里斯汀脸色凝重,伸出一根手指插入螺旋转动的水元素球中,数秒后,他了点了点头。   “虽然是暗系强行模拟水系的效果,功效差了点,但应当没问题,只是那份消耗,大哥你的身体……”   “别管这些了,只要能救回阿姨的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对水系力量并不太熟悉,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哥你施放的天使之泪,其实是以暗的力量模拟水系力量的效果,所以你需要的支援力量应是暗系而不是水系!这个魔法阵是我自己设计的,发动时可以将外来的力量输入你的体内,帮助你完成天使之泪!大哥你只管施放天使之泪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完全由我主持,你不必分心!”   “那乔西呢,他帮得上忙吗?”   我把目光移向乔西,他刚刚进来,现在就站在魔法阵边缘。奥维马斯和罗宾也在这个礼堂,他们的智慧帮不上忙,只有老实地站在一旁观看的份。而如月因为元气大伤,依旧处在昏睡中。   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乔西是光属性的,光与暗相克,他没法帮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又问道:“你估算一下,我救回阿姨的命后,我会不会因为消耗太大,身体进入龙眠状态!”   小克里斯汀凝重地答道:“那是肯定的!天使之泪损耗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有外力帮助,强行施放,更有可能会令你提前进行第七变!”   “别扯什么第七变,我问你我会不会进入龙眠!”   “肯定会进入龙眠!”   “那好!”   说着我突然发力,一拳轰向边上的乔西。事起突然,乔西才刚刚做出防备的反应,还来不及变身,就被我抢先一步打倒在地。   小克里斯汀惊呼道:“大哥,你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杀他!我只是为了防止在我昏睡这几天里,这个笨蛋做出什么蠢事来!”   我接连在乔西身上连加了几个封印,将他的力量封死,然后瞧也不瞧他愤怒的目光,背过身去下令道:“现在我下令,青年近卫军立刻后撤一百公里,就是现在,走得越远越好!奥维马斯,我昏睡着这段时间里,一切由你主持。若如月公主先我醒来质问,你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你告诉她在我醒来之前,绝对不要和德古拉发生任何的冲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尽力避战!”   我把手往乔西身上一指:“至于这个满嘴正义的蠢蛋,在我或如月公主醒来之前,谁也不准放了他!”   “明白了!”   奥维马斯是最能明白我心意的人,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吩咐手下做好撤退的准备。至于罗宾,他皱了皱眉,询问我道:“大人,困在旦丁城内的那些人”“顾不了他们了!”   “啊!”   “如今的德古拉三件黑暗圣器在手,可以使出九级魔法,凡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和他对抗的!如果我没猜错,德古拉此时已是疯狗一头,我们若去旦丁救人,极易和他正面碰上!我把乔西制住,就是怕这个笨蛋趁我不在时,做出蠢事,把你们拉出去送死。”   “可是……”   罗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一口打断。   “无谓的牺牲是没必要的,一切以大局为重!我今晚的行动不是盲目的,德古拉的弱点已经让我找到了,等碧姬阿姨的伤好了之后,光靠第六变的力量,一对一单打独斗,我就可以宰掉他!但在这之前……”   我摆摆手,罗宾知道多说无益,低着头退下了。我的话表面上是说给罗宾听,实际也是给在场所有的人听的。   我转身对小克里斯汀道:“小克里斯汀,你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劝我什么!如果要解释,等碧姬阿姨好了以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的!对了,提醒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我一旦进入龙眠状态,无论用什么手段,葬月之夜前,你一定要叫醒我!现在只有我宰得了那个老妖怪!准备开始吧!”   当我拉掉盖在碧姬阿姨身上的厚棉被,准备替她疗伤时,一旁的梅丽娅突然开口道:“你一定要救回这个女人!”   我有点生气,怒道:“这个女人?这是什么话?她是你妈妈呀!”   “妈妈?这个词听起来好像很遥远……我已经三十五岁了,早就过了需要母爱的年龄了!我只是不想承担杀母的恶名而已!”   梅莉娅站了起来,冷漠地转过身去。   “你这是什么话!呀……”   当年我天灭初成时,哪怕是一点轻微的情绪波动,都引得自己狂性大发。但这次在唤醒心魔之后,我利用正面情绪与负面情绪的平衡之法重修这门绝技后,这门暴戾的绝技已不再象野马般难以操纵。一般的负面情绪,也仅是令我体内的力量稍稍波动。我相信自己已初步学会如何驾御天灭这匹野马,只要不是过度大悲大怒,我都能控制得了这股力量。   但梅丽娅对碧姬的冷漠,让我勃然大怒,体内的力量随着我的情绪失控,有如井喷般的暴发起来,那种妄想屠尽众生的暴戾感又一次在脑海里出现了。   感觉到身体即将失控,我提醒自己,反复地在心里念叨。   “我要救碧姬阿姨!阿姨是我的妈妈!阿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要救她,救她,我不能疯,一定先救她,救我最爱的妈妈!”   其实碧姬阿姨在我的心里,同时扮演着母亲和爱人两种角色。我对她的“‘爱’”以及为救最爱的人而不顾一切的正面情绪,做为操纵“‘天灭’”的缰绳,强行将自己由发狂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这次,我就当你是为救妈妈故意刺激我!要是下回你对阿姨这样……小克里斯汀,开始吧!”   精神的力量是最难操纵的,我虽然令天灭重现,但体内的力量随着情绪的变化,一直是高高低低波动个不停。由梅莉娅引起的情绪波动,令我的力量猛地提升到了巅峰,趁着这难得机会,我马上狂运力量,施展天使之泪。   滋啦一声,碧姬阿姨胸口的衣物被我扯的粉碎,露出了那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我左手按在伤口上,手心诞生出一个深蓝色的暗元素球,由创口渗入,和体内受创的器官融为一体。在同一时间,周围百余名魔法师一边吸收大自然中的暗元素,将其注入六角的魔晶石。而小克里斯汀则站在我身后,他一手按在我背上,一手挥动冰魄,将吸收到的暗元素汇总起来,以自己的身体为桥梁,源源不断地汇入我的体内。已突破身体属性的他,此刻在暗系魔法上的造诣也不在我之下。   “果然有效!受损肺部功能恢复!”   “呼吸气道恢复!呼吸开始正常了!”   “就差心脏了!该死,这个时候没力量了!”   我这次只是修补碧姬严重受伤的内脏,并非重造器官,能量损耗远比当初安达的那回少得多。即便如此,即便得到外力的支援,且有小克里斯汀帮忙,但我也只支持了不过十九秒,就耗尽了全部的龙力。而这个时候,我正在全力修复碧姬阿姨受创的心脏。   尽管已用天灭模拟出了水系的效果,但暗元素球毕竟不是真正的水元素球,若半途而废,不但会前途尽弃更会引起强烈的反噬,对碧姬阿姨的心脏造成严重的伤害。早有心理准备的我感觉到力量不继时立刻用上了生命魔法。   对于此刻我来说,两种变身后力量的提升几乎是旗鼓相当。为了不因过渡使用龙力提前引发第七变,所以这回我用的是堕落天使的变身力量。以生命魔法强行逼出来的力量,等于将自己的生命提前燃尽,一时间我只觉得两眼发黑,头脑昏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只要有人在耳边轻吹一口,就会飘起来。   “还有七秒钟,坚持住!”   “心脏功能开始恢复了,心跳加快了!”   “还差一点……喔……完成了!”   好不容易支撑到最后,力量严重透支的我已头昏眼花,大脑灌了铅似的,卟嗵一声,再也支撑不下去,一头栽倒在碧姬的胸口上。   在昏睡过去前,我拼着最后一意识,再次提醒小克里斯汀。   “葬月前,你一定要唤醒我!只有我可以……呼!”   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龙眠开始了…… 第六章 走钢丝   我的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起先是一大堆乱七八槽的家伙跑出来,或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或躲在背后远处,对着我的背脊骨戳戳点点,说我是强暴祖母的畜牲人渣。   “瞧,那就是和自己祖母乱伦的暗黑龙!”   “是秀耐达家的人吗?难怪啊,有其父必有其子,那样下流的父亲,还能生出什么样的种来?”   “真是不要脸啊!这种事,想想都恶心,真亏他做得出来……”   指责开始的时候我还能装作充耳不闻,但这些家伙越说越带劲,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无论我走到哪儿,躲到哪,这些讨厌的,满嘴道德礼教的老头子,老太太们都象苍蝇一般地聚在我身旁,围得水泄不通,嗡嗡地叫个不停。哪怕是我用双手捂住耳朵,指责声仍然钻入耳孔,在我的脑海里轰隆隆地回响着。   “他妈的,你们这些讨厌的东西,统统给我闭嘴!”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我终于魔性大发,狂性大作,一片腥风血雨后,浑身浴血的我站在一堆的碎肉中间,伸出舌头轻舔着嘴边的鲜血,癫狂般地大笑不止:“嘻嘻,杀光了,全杀光了,都杀光了!嘻嘻……嘻嘻,这个世界现在清静多了!”   刚刚安静下来没多久,谁知乔西那个混蛋又跳出来,举着映月对着我的鼻子,又是一大堆痛斥我罪行的说词,然后就是拔刀相向。   宰了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银翼龙之后,奥拉皇帝也蹦了出出来,质问我和丽安娜皇后、碧姬阿姨的事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辩解的?战吧,用武力解决,打倒他!   千辛万苦地打倒了奥拉皇帝,德古拉跟着又跳了出来……总之,我晕睡的这段时间里,大脑根本就没有平静下来好好休息过,没完没了地战斗和杀人。负面情绪的增加积累,令我心灵的天平逐渐倾斜,渐渐地坠入那所谓的“魔道”变成第二个里特先祖……   最后一个在梦境中被我打倒的对手,又是命中的宿敌如月。就象上次天灭初成时一般,在梦的世界里,我将她击倒在地后,掏出自己老二,强塞进她的嘴里。   “如月,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干死你,操死你,看你还敢这么凶!看你还……呜,谁在拧我的脸,好痛!”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将我由梦境中硬生生地扯醒过来。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如月的面孔,她面有愠色,右手正钳在我左面颊上,两眼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心里大叫不好:“真该死,我不会是说梦话了,把那些话都叫出来了……”   我余光扫过周围,发觉自己躺在一间不大的小屋内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屋内放了个火盆,温暖异常。除了如月和我之外,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也在屋内。小克里斯汀捂着嘴,正拼命地忍着笑,而乔西发现我将目光扫向他,低哼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啊,大哥,你醒了?醒了就好,碧姬阿姨已经完全康复了,你可以放心了!”   听到碧姬阿姨恢复的消息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克里斯汀继续道:“现在是第三天了!呜,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听到不该听到的话,小克里斯汀感觉到再呆在这儿实在很不明智,吐了吐舌头,找了个借口赶紧逃了。   屋里现在只剩下我和如月两人,外头正下着雪。   “啊!美美地睡了一大觉,感觉真是好多了!”   我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皮肤上没有半点血迹,显然在我的昏睡这段时间里,有人替我细心洗过身体。我暗运了一下龙力,身体状况出奇地好,而且脑部的龙之魄的活动情况亦算正常。这都得感谢小克里斯汀,那晚我强施天使之泪时,小克里斯汀设计的那个魔法阵帮了我大忙,尽管用上了生命魔法,但身体受到伤害远比预估中要小得多。   我扮作高兴的模样,美美地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心里却在想该怎么和如月交谈。神龙王龙魄的事,令我与她原本亲密的关系出现了一道裂痕,而我为救碧姬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为我们俩间的关系添加许多无法预料的变数,我与她现在当如何相处,这是谁都无法逃避的难题。   我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还有力气拧我的脸,看样子已经完恢复了?”   如月点点头,反问道:“你呢?”   说话时,她鲜有地将目光移到我背后的墙上,不敢和我直接对视。   我故作漫不经心地答道:“还算不错,那点生命魔法身体还算受得了,看样子应该还可以再厚颜无耻地活上十几年!”   在神龙王龙魄的事上,我选择了逃避。而心里有愧的如月,也不愿提起这事,双方都同时选择了回避来避开这道裂痕。   “你醒来了就好,外面还有些事,我要先处理一下!”   如月转身想走,却被我从后面拉住左手。   “你忘记了我前几天说过的话了吗?你还欠了我三天三夜呢!”   没等如月做出反应,我用力一拉将她拉到怀里,双手框住她的腰,用力一甩,将她整个人甩到了床上,接着我整个人扑了上去,把她牢牢地压在床上。   “住手……不要……唔!”   尽管早已突破最后一关,但从前要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对如月强来,下场肯定是被她一顿痛打踢下床,但这一回,如月只做出了象征性反抗。我一边嘴封唇,双手扒着她身上的衣服。我明白如月此刻的心态,因为独吞神龙王龙魄的事,她心里一直觉得对我有负疚。出于“补偿”或者说是“赎罪”此刻才会如此任我为所欲为。   神龙王龙魄的事情,我曾暗暗恨过如月,事先都不对我打个招呼,太绝情了。但后来细想了一下,龙魄这东西不是西瓜,不能分着吃。无论给谁,总有人拿不到,总会有人“独吞”既然现在如月有“赎罪”的念头了,我再把这个放在心上,既不理智,也不明智。我要报复如月,就在床上狠狠地报复她吧!她想赎罪,我就在床上干她几天几夜,让她下不了床吧!而且醒来后我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先前在梦中我不停地杀戮,如今负面情绪已超过了正面情绪,此刻我也正需要一个女人,需要一场痛痛快快的交合来化解积攒下来的戾气,让这两种情绪恢复平衡。   其实,我现在最需要的女人不是如月公主,而是碧姬阿姨!除了安达,她是这世上第二个能给我象母亲一般感觉的女人,躺在她怀里,什么戾气杀气,都会自然地消失。但碧姬阿姨刚刚找回了失去多年的女儿,此刻的她一定沉浸在母女重逢后的喜悦之中,她的心中想必已经没有属于我的空间。   现在如月穿的深蓝色绒布军服,这种标准式的冬季军装,扣子特多,衣服下摆又被皮带束进裤里,脱起来相当地麻烦。加我上也有点猴急,捣腾了半天,才勉强解开了胸前那一排铜扣。   解开钮扣,我双手兵分两路,一只手由领口探入,另一手松开了腰间的皮带,裤腰一松,马上将手探入,隔着裤子摸索探密那片幽谷秘林。   心里有愧的如月,本就有以身还债想法,表面上拒绝我,但连平时十分之一的力气都未用上。迟钝而无力反抗的结果,就是身体要害全被我轻易攻占。   我的左手抓着对只饱满且弹性十足的乳丘,右手则拔弄着那芳草凄凄的幽谷。我一边在这两边大逞手足之欲,一边吻她的脸,一边还说着下流话:“琳啊,现在的你,好像比两个月前要丰满了一点,弹性更好了!啊,这是什么,那层膜又长好了吗?上次我太粗暴了,你放心,这一回我会非常非常温柔地……”   又羞又急想抗拒却又想补偿,矛盾重重的如月,此时完全失去了从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冷静,她把身体缩成一团,腰肢左扭右摆,逃避着我碌山之爪的侵犯。不过她身上要害都让我抓住了,再怎么逃也是逃不掉的。   如月上身穿的衣服可真不少,一件又一件,脱起来实在太麻烦了。我已经盘算好了,扒下她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后,立刻就提枪上马。一想到身穿军装的如月在我身下委婉呻吟,婉转承欢时的场面,我就觉得龙根发硬,精血沸腾。   “嗯,不要这样……唔……唔……阿姨……马上要过来了……不要……”   “不要可不行!陪我三天三夜,你答应过我的!”   “我可没有答应你,是你自己说的!”   “你也没有反对,没反对就是默许答应了!”   在床上“扭打”了一阵,我的双手抓着如月裤腰,拼命地往下扯,而如月则双手也全力抓紧裤腰,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眼看我就要成功地扒下如月的裤子时,咯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啊!”   无论是全力保护裤子的如月还是扒裤的我,全在门开的那一刻,僵住了身子。推门而入的,正是碧姬阿姨,挂着微笑的脸,也在那一刻僵住了。   我昏睡的这段时间,身体被人细心清洗过了,但不知是哪个家伙偷懒,仅给我穿上了一条内裤,而且还是紧身的那种,高挺的肉棒将下身的帐篷顶得老高。碧姬进来的时候,我正扒如月的裤子的那一幕被她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啊,你们……我一会儿再进来!”   我和如月的关系,碧姬早已知晓,她微微一愣,立刻转身退了出去。被她这么一打扰,我和如月的“床战”自然也被迫终止。   “都是你这个混蛋!让碧姬阿姨看到了!都是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阿姨!”   又羞又气的如月连发几记不轻不重的拳头,硬是把我“打”下了床,然后匆匆忙忙地整了整衣裤,推开门,面红耳赤地逃了出去。   看着如月的背影,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暗念道:“神龙王龙魄的事,就这样算了吧!初代沧海龙能靠自己的力量突破诅咒,这说明除了那混帐透顶的终极回复咒文外,还有别的路子可以战胜诅咒。如今我已学会了天灭,在龙魔合一上也有了点心得。在这基础上若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走自己的路,也未尝不能战胜那该死的诅咒。”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拍门声,接着碧姬推开门走了进来。经过天使之泪的治疗,她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了,而且她眉宇间神采飞扬,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女儿,这几天她肯定过得很快乐。   此时我穿妥衣服,看到碧姬,我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阿姨……”   我本想象从前般叫碧姬一声妈妈,但到要出口的时候,却又突然变回了阿姨。   碧姬温和地笑道∶“傻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知道吗,刚才看到你和如月这样,我很高兴!”   “啊!阿姨,我还以为你会吃醋呢……”   “傻孩子,阿姨怎么会吃你的醋?我早就过了吃醋的年龄了!”   碧姬的手轻轻摸着我的头,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当年要不是我,基斯和小奥,到现在还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吧!你知道吗,那天看到你和公主挥拳相向,心里非常地难受……”   碧姬阿姨的笑,是发自内心温馨的笑,她很满意我与如月现在的关系的。我突然感到自己有点悲哀,在过去的那半个月的时光里,我和碧姬阿姨间那不伦的关系……到最后,阿姨还是爱着老爸的,我只是因为长得极象他,充当替代品的角色而已。   “刚才看到你和她那么亲热地在一起,你们终于没有重复先人错误,真是太好了!”   一声“真是太好了”在我听来却是黯然到了极点。细看碧姬,她的眉宇之间透着母女重逢后的喜悦,我明白,我和阿姨半个月的不伦之恋,已经宣告结束了。虽然我以后还可以偷偷地叫她妈妈,但绝不可能再叫她姐姐了。阿姨乳房分泌甘甜的乳计,恐怕以后也很难再吃到了。至于和她赤裸地躺在一张床上,肢体交缠间,一边吸奶一边做着那灵肉一体的事,更不可能了……   我正为此而哀叹、失落不已的时候,碧姬阿姨却转身将门反锁扣死。走到我面前,手指轻解着衣裳上的扣子。   “达秀,你三天没吃饭了,现在饿了坏吧?”   “啊!”   “来,妈妈喂你吃奶!”   “啊!”   悲哀、失落,这两种负面情绪才刚刚在我心头冒起,就被碧姬阿姨的这句话,消弭得无影无踪。阿姨是真心实意地关心我,爱护我的,我并不是替代品。   碧姬阿姨平躲在床上,衣服向上捋起,我趴在她向身上,双手攀上胸前这对高耸的雪峰,握着这两团又软又白的乳肉,挤捏压按,葡萄般红透的乳头,不停地有乳汁溢出。   我把嘴凑近乳头,舌头左挑右扫,先将溢出乳汁舔得干干净净。然后将左边那颗红嫩的含入口中,使劲一吮,吸了个满嘴的香甜馥郁。三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充饥的竟是如此佳酿,我感动几乎要哭出来,一口气将左边的乳汁吃尽后,我把脸枕在碧姬的左乳上,轻声问道:“呜,阿姨,你对我真好!阿姨你不怪我吗?”   尽管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但我在心里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将妈妈这个词叫出口。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   阿姨轻抚我面颊的手掌,一如从前般温柔,望着我的眼神,亦如母情慈祥。   “我的事,乔西一定说了吧,三天前,为了唤醒心魔,我,我杀了……”   一个手指按在我的唇上,封住了下面的话,接着另一只按在我头上轻轻加力,把我的嘴压到她的右乳上。我理会了碧姬这个动作里包含的意思,不再多说,专心地含着右边的葡萄,大口吮吸。   当我专心吃奶的时候,碧姬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住,她在我耳边低语道:“其实我是最没有资格指责你的人了,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救我!达秀,我的孩子,你真傻……妈妈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完全没必要为了我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吐出乳头,对碧姬道:“可是,可是阿姨你是我的妈妈呀!”   “妈妈?”   提到这个词,碧姬一愣,随即一个温柔的笑意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左手一捞,抓住了我的裆部分身。   “有你这样对妈妈动坏脑筋的儿子吗?”   先有如月让我大施咸猪手,后有碧姬阿姨的乳汁刺激,我的下身一直都硬邦邦,被阿姨一把抓了个正着。我吞咽着乳汁,喉咙咕咕作响,小心地问道:“妈妈,阿姨……我……”   “又想欺负妈妈……妈妈?你这小鬼真会乱叫……算啦!”   “嘿嘿……”   我吐着舌头猛点着脑袋傻笑着,却被碧姬一指点在额头上。   “这可不行!现在不比以前,人太多了,被发现了可就不太好了!”   “……”   “不要这么哭丧着脸,就算有了姐姐,妈妈也不会抛弃你的!只是现在时间不对,你是我的孩子,妈妈永远也不会抛弃孩子的!”   “喂”完奶后,碧姬在我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又抱了抱我,整理好衣服打开门退了出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追问道:“阿姨,梅莉娅,不,是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她叫过你妈妈没有?”   正要迈出大门的碧姬停下了脚步,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刚开始,她在心理上还没有完全接受我!”   “啊!”   答案并未出人意料,这点由那天她对碧姬的态度就可以感觉出来了,梅莉娅对碧姬还有隔阂,我在心里暗骂梅莉娅。   “可恶,她是你妈妈呀!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咦,奇怪,我的身体……”   当我对梅莉娅产生怨恨这种负面情绪时,却突然发觉体内的力量平静无比,并未因为情绪的波动发生变化。我试着朝地板上轰了一拳,却仅仅打出了一个小坑,最强的轰天拳并没有出现。   碧姬阿姨的出现,令我体内的正面情绪大增,远远盖过了负面情绪,结果天灭就完全消失不见了。这股力量始终不能运用自如,摸着微微发痛手背,我暗叹道:“走钢丝,可真不容易啊!” 第七章 决战之前   我栖身的这间房子,位于距旦丁约四十公里处的一个山谷里,周围只有五六户人家。得知旦丁城发生的可怕事件后,这里的原住民早已逃得精光。如今住在这儿的除了龙战士外仅有伦蒂尔与梅莉娅二女,此外还有十多个负责照顾我们生活起居以及和外界联络的帝国士兵。   如月是在我陷入龙眠后的第二天傍晚醒来,当时依照我的命令,奥维马斯率领青年近卫军全速后撤。就象小克里斯汀猜想的那样,如月先前的强大只是暂时的,醒来后的她已被打回原型。有过和德古拉交手的经验,如月明白在可以轻易使出九级魔法的德古拉面前,再多的军队也是没有用处的。对于我昏睡前下达的命令,她也表示赞同。她听从我在昏睡前发布的命令,这三天里并没有轻举妄动。而在这三天中德古拉也特别地“老实”没按照波莉娅说的那般四处出动袭击城镇逼如月出来决战。   德古拉如此老实,完全是因为我打在波莉娅身上的那一拳的缘故。我轰波莉娅的那一拳,所用的力量非常地歹毒,将这妖妇的身体伤害得一塌糊涂却偏偏有意留下她一口气。我把伤害控制得恰到好处,只有德古拉借助黑暗圣器的力量不断地往波莉娅体内注入力量,才可以保住她的贱命。即使有黑暗圣器相助,德古拉也被折腾得元气大伤,哪有功夫出来滥杀无辜。   在我昏睡的这三天里,如月和复原后的碧姬,以及被“释放”的乔西几次偷偷地进入旦丁城,收集情报。乔西仔细地检查了那些中毒后尸化的人类,发觉他们是中了一种毒素所致。这种毒素的毒性和尸毒极类似,但效果却比尸毒强好几倍。   梅丽娅的“倒戈”为我带来大量有价值的情报,而乔西也老实地将自己先祖的丑闻吐露出来,再加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此次事件全部真相几乎都被揭开了。   德古拉“兄妹”就是当年残害我先祖里特的那对奸夫毒妇,当年这对“兄妹”残害我先祖里特,抢走了逆鳞,正想对里特先祖的儿子卡斯奥下手时候,却恰好撞上了银翼龙维苏拉。   当年的德古拉,并没有得到封龙杖,也没有其他两件黑暗圣器。即使有暗夜之瞳相助,他和波莉娅联手,仍然惨败在银翼龙维苏拉手上,两人全被生擒。事情本该到此为止,然而波莉娅的绝代风华,就连银翼龙维苏拉也无法抵御。早就暗恋着她的维苏拉,到最后也过不了情感这关。在抢回了逆鳞之后,他仅仅是将德古拉阉了--因为嫉炉,然后就放过了他们。   当年第四代银翼龙的心态相当复杂,就象我猜的那样,谈起此事时乔西也承认自己的先祖是抱着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心态。在领教了龙战士的厉害,亲身体会到双方间的差距后,并付出“沉重代价”死里逃生的德古拉兄妹从此就蛰伏起来,等待机会。   后面的事情,我们是由倒戈的梅丽娅口中得知的。   和最长仅有六十岁生命的龙战士不同,吸血鬼们有的是时间。在接下来百多年的时光里,德古拉痛定思痛,努力地钻研各种被禁忌的黑魔异术,并颇有心得。先前我遇上的那些傀儡人,就是他的作品,德古拉称之为“猎杀者”一种受其意志控制操纵的杀人兵器。而那把让我们吃尽苦头的封龙之杖,则是他在神龙王之战后制造出来的。   当年创世之神用来捆缚神龙王用的七条锁链,有两根随着被斩下的龙翼落入皇帝之手,后来哥里德尔以其为原料,炼制成封龙针。其他的五根锁链则被神龙王带入火山中,他二次出山时,这五条锁链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是被他挣脱后遗弃在了火山里。   当年的屠龙之战,三重天劫加六重咒杀,将整座火山完全摧毁,岩浆由地底狂喷而出,失落在山腹内的封龙锁链也被带了出来。早就躲在一旁窥视的德古拉找到了其中的一截锁链,以其为原料炼制成了那把封龙之杖。   提起此事时,小克里斯特意用传心术悄悄地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其实封龙之杖不止这一把,这世上存在的封龙之杖,总共有三把!哥里德尔老师告诉过我,魔法师联合会的贝尔纳老师,他利用那两条封龙锁链,炼制了两把封龙之杖!”   “听他说这完全是陛下的意思!一般的破魔封根本无法对抗封龙之杖的力量,为了对付封龙之杖,那招干扰魔法是哥里德尔老师和我根据封龙之杖的特性,联合开发出来的!也幸好如此!”   小克里斯汀话里的意思我当然也听得明白,皇帝也是龙战士,对封龙之杖这种克制龙力的宝物,应是想方设法毁掉才对。封龙之杖只对龙战士有效,皇帝下令铸造封龙之杖,其背后的含意不言而喻,令人发寒。   在炼制出封龙之杖后,德古拉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两年后居然让他找到了另外两件黑暗圣器:诅咒之铠和和黑戒指。当我结束了漫长的睡眠后,针对我的大阴谋也随即展开。风都城内强者如云,尽管手中握有封龙之杖以及两件黑暗圣器,但德古拉亦不敢有所妄动,只好想方设法要把我引离风都。   于是由波莉娅这个妖妇出面,故伎重施,发挥其倾城倾国的魅力,将奥德亲王父子三人迷得晕头转向,任其摆布。奥德亲王扣压救灾物资引发民变、暴乱,写信要皇帝派我亲身前往处理此事,强行解散狩魔工会,以及后来开仓放粮,引得各地灾民聚集旦丁,全都是受这个妖妇在幕后一手操纵的。   为了把银翼龙这个吸血鬼们最惧怕的天敌引走,德古拉命令几个手下在远离旦丁的格里高里省大肆制造“吸血鬼”事件,调虎离山,引得乔西离开风都,无法陪我一同前往旦丁,令我孤立无援。在波莉娅的计划里,是打算在我进入旦丁城的当晚就发动突袭,封龙杖封魔剑外加两件黑暗圣器,所有的法宝全部用上,一举将我擒下。   整个计划几乎完美无缺,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意外地和碧姬相遇,打乱了波莉娅的如意算盘。为了救碧姬,我身受重伤,被迫停滞半个月的修养,这一拖延引发了许多变数。   第一个变数就是黑鹰骑士骑士团的旦丁分部,对德古拉兄妹暗地里搞的阴谋有所查觉。为了灭口,德古拉不得不派人将这个分部挑了。那天的行动,他派出了和拉法相似的七个“猎杀者”虽然将那儿的人全部屠尽,但黑鹰骑士团的覆灭却引起了我的警觉。   第二个变数是没想到我会和碧姬联袂而至,七变的碧玉龙加上六变的暗黑龙,即使有封龙之杖和两件黑暗圣器在手,但我们俩联手,德古拉也不敢轻言能生擒我,不得不将行动的计划再度延后。   第三变数正是因为行动的时间一再拖延,给了乔西和小克里斯汀赶到的时间。当日那一战,吸血鬼最怕的对手乔西因为碧姬的拖累而失去战力,但小克里斯汀在魔法上惊人的造诣却是波莉娅没有料到的最大变数,且是影响最终结局的定数,就是来自小克里斯汀重创波莉娅的那一击。少了这个妖妇出谋划策,令德古拉阵脚大乱,有勇无谋的老妖怪随后连出昏招,屡中我的奸计,差点把先前赢来的一切都赔光了。   至于那中毒的十几万人,梅丽娅的解释说是德古拉在供应给灾民的救济粮中下毒所致。   对此乔西万分不解:“这次中毒的人,数量在十万以上!德古拉哪里弄来这么多的毒药?”   梅丽娅晒道:“他是吸血鬼,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一百多年的时间准备,想弄多少毒药都不是难题!”   至于梅丽娅自己,她的童年,她的过去,对此始终守口如瓶,大伙也仅从伦蒂尔口中了解到一鳞半爪。伦蒂尔告诉碧姬,梅莉娅的过去非常地不幸,童年在德古拉兄妹手中受尽折磨。在我醒来之后,小克里斯汀悄悄地告诉我,这三天来梅丽娅对碧姬的态度十分地冷淡,也不肯叫碧姬一声“妈妈”当我们几位龙战士聚在一起,商量对付德古拉的对策时,二女也在屋内。此时已是夜晚,不大的一间屋子里挤了七个人,大家围着一个火堆坐着。我紧挨着如月坐着,小克里斯汀坐在我的左手位,由左边数过去分别是乔西、碧姬、伦蒂尔和梅丽娅。本来梅丽娅是碧姬挨靠着坐在一起,但她却和伦蒂尔换了个位置,故意疏远母亲。当梅丽娅站起来的时候,碧姬眼里在霎那间闪过一缕深沉的哀伤。   “可恶!”   将在这一切看在眼中的我顿时大怒,正准备发动龙翼血咒的力量,让梅丽娅吃点苦头。坐在我边上的如月微皱了一下眉,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走到伦蒂尔和碧姬中间。   她冲着碧姬一笑,以撒娇般语气道:“妈妈,我和你坐一起,可以吗?”   这种表情,这种说话的语气,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碧姬在内,所有人全愣住了。一秒后,碧姬才做出反应,点点头,抱之以同意的微笑。   “我眼花了吗,耳鸣了吗?刚才如月叫阿姨什么,还有刚才的表情?”   我的嘴半张着,半天没有合起来。几年前如月认了碧姬做干妈,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么公然称呼碧姬为妈妈,却还是第一次。如月挽着碧姬的手臂坐下,有意将身子和阿姨紧挨在一起,坐到羊垫子上时,她还示威般地对着梅丽娅瞪了一眼。对此梅丽娅装作没看见,鼻子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要是从前如月这么和阿姨亲热,我会当她是皮条客,为了替狗皇帝提亲而不择手段。但此时此刻,我却反而很感激,我对着她微微竖了竖拇指表示赞同。   “干得好,如月!”   我在心里暗赞道,我们间那道很深的裂缝,也因为她的这一举动合拢了不少。至于乔西,经历了这次事件,我与他的关系更加恶劣,双目对视间,时不时会擦出愤怒的火花。   “如今的德古拉,手中握有三件黑暗圣器,可以轻易使出九级魔法!这些日子我们商量了很久,除了以那招斗转星移之术,以天劫轰杀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离葬月只剩两天了,陛下也无法及时赶来,我们根本凑不齐施展那种魔法所需魔法师。”   把眼前的局面形势对我细说一遍之后,乔西开门见山地问我道:“副统领阁下,那天你口口声声说光靠第六变的力量,单打独斗就可以打败德古拉,能否说个明白?”   乔西话里带刺,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我冷笑道:“我敢说这么说,当然是有把握的!拥有三件黑暗圣器的德古拉虽然强大,可是他却有两个致命的弱点。”   此时所有的人都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就连梅丽娅,表面上若无其事,暗地里也留上了心。我把目光投向如月,她眼中光芒闪烁,显然对我充满了期望和信任。   我在心里嘀咕道:“如月这娘们,做你的男人好累啊!宰了这个老妖怪后,说什么也得陪我几天几夜补偿我,不然太亏了!”   对着如月送出一个暖昧味十足的微笑,我故做高深莫测状道:“德古拉的第一个弱点就是我!”   “什么意思?”   “你应该从小克里斯汀嘴里知道了,德古拉他一心想得到我的身体!他若想生擒我,和我的战斗就不可能使出全力,更不要说是可以粉碎我的第九级魔法。”   碧姬关切地插嘴道:“就算是这样,如今他有黑戒指和诅咒之铠在手,达秀就算你学会天灭,光靠轰天拳的力量也打不穿诅咒之铠的!别太轻敌啊,……”   “阿姨你放心,德古拉还有第二个弱点呢,而且这个弱点是致命的!”   “什么弱点?”   包括伦蒂尔在内,在场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同一句话。我摸了一下额头,把目光移回乔西脸上,盯着他眼睛说道:“德古拉的第二个弱点就是……”   停顿了数秒之后,我这才慢吞吞地接着道:“他不是人!”   众人皆无语。   我解释道:“不要做出这种表情!德古拉不是人是吸血鬼,这可是个非常致命的弱点!针对这个弱点,加上他想要我的身体这个弱点,二者结合起来,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可以轻易地打倒这个老妖怪!”   “达克。秀耐达,少来这一套了,快把话说清楚吧……”   胃口被我吊得老高的如月终于先忍不住开口逼我快点把话讲清楚。   我没有说话,噘噘嘴笑笑,站起来转过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飞雪漫天,寒风吹在脸上,刀割一般刺刺生痛。我抬头望天,天空灰濛濛的一片,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屋里传来脚步声,是如月,她要出门追我了。我心里心里暗笑,迈动步伐快步离开。村子外的松树林里,如月追上了我,质问道:“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为什么把话只说了一半就走了?你顾忌什么吗?”   她的质问没错,我确实有所顾虑,坦白道:“我虽然有办法对付德古拉,但这一招实在凶险无比,不想有不能完全信任的人知道我的妙计。”   “什么意思?”   “琳,以你的聪明,还听不明白吗?”   如月马上明白过来:“伦蒂尔,梅丽娅,是她们?”   我笑而不答表示默认,先前把话说得含含糊糊,就是故意不想让二女知道我的计策。虽然二女如今已摆脱了德古拉的控制,但在宰掉那个老妖怪之前,我还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得太多。二天后我和德古拉的一战凶险无比,我必须避免一切不利的因素。   处理过黑鹰骑士团的事务,如月当然也明白“投诚人员”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审查才能使用,且不可轻易重用的道理,很快就点头同意我的想法。她问我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需要两样东西!一件是天空之星,我想由你出面向乔西要来,要杀德古拉,天空之星是关键!”   “行!这个我会向乔西说清楚的!还有呢?”   我无比正经地答道:“我需要你!”   “你……”   如月以为我又在调戏她,脸一红,我摆出无比正经的神色对她说道:“别想歪了,琳!宰了那个老妖怪之后,你当然要热情地,温柔地,象女人一样地陪我几天!但在宰他之前,我需要你帮忙将我的力量提升至巅峰状态,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这股力量!”   我的前半句话让如月又羞又气,但后面的话一出口,如月的脸马上变了。   “你是说天灭?”   “对!”   我虽然极力摆出一副油腔滑调的模样,但说话的口气却很慎重。   雪仍在下着,静默了数秒后,我耳边传来指关节捏紧的脆响,如月的脸上慢慢绽出一个笑容,那不是冷冷的嘲笑,而是因为极度兴奋而发自内心的笑。   “那次不能亲眼看看传说中的逆世轰天拳,我还一直为此感到遗憾……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对付德古拉。”   一提到天灭,提到逆世轰天拳,从前那个傲慢、好强、自负的如月立刻回来了,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心里暗暗地摇摇头,老实地向如月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我真正的计划是,利用天空之星,“毒”死德古拉!”   空旷无人的山谷,四围全是陡峭的岩壁,灰色的石头和枯萎的灌木点缀着这片白雪皑皑的雪地。变身为黄金龙龙战士的如月,背对着峭壁,手臂垂至腰际,紧握着的双拳表面金光闪烁。得知我要和如月“试招”其他人此刻都站在四周的陡壁上观战,我对付德古拉所用的战术,此刻仅有如月一人知晓。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进攻!”   如月站在巨石上,居高临下,以倪视的角度看着二十步之外的我,眼中不带半点情感。脱了衣服,面对此时裸身的我,偶尔也会露出小女孩般的羞涩;一旦她变身为龙战士,捏紧拳头之后,传自其先祖雷兹的傲气、霸气就在她身上复苏,变为那战无不胜的女战神。   望着高高在上的如月,我生出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一种混和着自豪的无奈感。   “这就是史上最强的女人,强得变态的女人!妈的,这就是我的女人!我是她的男人!”   “发什么呆啊!战斗的时候,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如月仅仅抖了抖手臂,将身上的关节松动,一股怒天霸海般的压力就迎面压来,大有将我一举压碎之势。就象我事先预想的那般,当如月运转起另一个极端的力量时,受到吸引,体内那股因碧姬而平复下来的暴戾之气变得不稳定起来。我在脑子里努力回忆起这几日所经历的事--和波莉娅乱伦,屠戳无辜那一幕幕,很轻易地就将力量提升到接近超越极限状态的暴走状态。   “轰天拳,上吧!”   出拳之前,我一直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当运起先祖里特传的轰天拳的要诀,体内力量暴走暴发的同时,竟反过来助长我自身的负面情绪。心理的天平顿时失衡,一时之间我脑海里充满暴戾之气,当我大吼着冲向如月的时候,情绪已开始失控。 第八章 月渎   潜意识里,我意识自己这一拳惹是挥出去,很可能让心魔完全吞噬自我,变成第二个里特先祖,但意识已无法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本能。伴随身体的助跑加速,那只蒙着黑色氲氤的左拳已经重重地轰了出去。   我的失控,面对我的如月是最先感觉到的,但这个噬武成狂的女人竟露出极度兴奋的表情,左腿后退小半步摆出个弓箭步,气势不减反增,聚满力量的双拳金光闪烁,四周的空气出现波浪般的涟漪向四面排开,大气开始放电……   “快住手!”   觉察到我的异样,一旁观战的碧姬故伎重施,再次放出空气枷锁想阻止两拳的碰撞,但这回她却失算了。因为此刻的我和如月都拥有龙战士第六变的力量,已不是她所能阻止得了的。我们俩的身体稍稍停滞了一下,就轻易地挣脱了限制,然后猛烈地撞在了一起。   延迟了数年,霸拳,轰天拳---创世之力与逆世之力,代表两个极端力量巅峰的拳头,终于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轰!”   代表诞生的创造之光夹杂着代表毁灭的黑色氲氤,一圈套一圈,一圈接一圈,呈波浪状由拳交会处向四面扩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伴随着一明一暗的刺眼闪光,爆炸冲击波将地上的积雪激得扬了起来。   两个极端力量的正面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其威力不下于七级魔法的大爆炸,而处于爆炸中心的我们俩人,只觉得臂骨剧痛,身体打着转,向相反方向飞了出去。如月的背后就是峭壁,无路可退的她重重地撞了上了石壁,看样子伤得不清。而我的情况相对较好,身后空间宽裕,身体飞出去后,落在雪地上,接连打了十几个滚化去力道,由于力道化解得当,我仅受了点轻伤,爬起来后却觉得浑身燥热,脑子里却充满了饱尝热血的杀意,屠尽天下众生的怨念,只有杀戮才会让我觉得畅快。   “该死的,不是这样的!给我停下来,不能再增加了!”   潜意识中我还保留着一片清醒,我单膝跪地,右手按住左拳,牙根咬紧,死守大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然而和有如怒海狂涛般凶暴负面情绪相比,这点清醒不过是道脆弱的堤防,顷刻间就被冲垮,化为乌有。   就在我失去理性,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即将发疯发狂的霎那,我的后脑不知被何物狠狠地戳了一下。先是一阵剧痛,我只感到眼前一黑,霎那间眼前的事物全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地方?”   剧痛过后回过神来,我发觉自己竟置身于某个黑暗空间中,身处虚空,脚下没有实地,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看见的只是自己那具已化为黑白影像的肉身。   “滴嗒!”   徘徊在寂静与黑暗之中,耳边传来水滴之声,我“看”见一滴水珠由空中落下,敲打在“地面上”顷刻间,原本是一片虚无的黑色空间猛地现出涟漪般的波动,我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清潭中,通体凉快清爽,舒畅无比。积聚于心中的戾气、怨念、杀意,霎那间被这潭“清水”驱散得无影无踪。   涟漪不断扩大,最后遍布整个黑色空间,哗啦一声化为无数的碎片。   “达秀,坚持住,快清醒过来!”   当我回过神来,却发现碧姬正紧抱着我,大喊着我的名字。   “刚才那感觉,是幻觉吗?”   我回过头,发觉小克里斯汀就站在我身后,双眼透着说不出疲倦。比起前一次,小克里斯汀这次使用的魔法更为有效,一指戳下去,竟将我脑中的全部负面情绪封印起来,没有负面情绪,天灭自然也就不再出现了。   我随即明白刚才那一切都小克里斯汀的杰作,正想问他这是什么魔法,碧姬劝慰我道:“要对付德古拉,还有别的方法!葬月之夜,就由我来对付他吧,我有办法打倒他的!”   如月也走了过来,先前那一击她因撞到石壁上受了点伤,但情况并不严重。但此刻如月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我这个对手的身上,而是死盯着小克里斯汀不放。   “小克里斯汀,刚才你用的那一招,叫什么名字?”   发觉如月盯着自己,小克里斯汀本能地把身体缩到我背后,挠着头皮笑道:“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让公主殿下见笑了。”   看到如月走近,碧姬意识到再这么抱紧我很不合适,见我完全清醒了,她松开手退到一边。如月走到我面前,手指往我胸口上一点,迅速又收了回去,借着这个动作,她将一道龙力冲入我体内,探测我的身体状况。几秒后,如月的脸色变得表情十分严肃。   “这一招就是初代沧海留下来的绝招吧?真是很神奇啊,连逆世之力都能封印!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现在除了小克里斯汀,只有我明白如月话里的意思。先前如月向我体内注入黄金龙力时,我趁机试着再次重启负面情绪,但体内的龙力象死寂了一般,即使受到皇龙惊天诀这另一个极端力量的吸引,依然也无法唤醒天灭。我只觉得脑海里空荡荡,什么暴戾之气,什么负面情绪,全不存在,这些代表心灵负面的东西似乎都不曾有过似的。   被我和如月象盯猎物似地盯着,小克里斯汀怎么躲也逃避不了,老实地答道:“这一招的名字叫月渎!他不是封印魔法,只是一种精神攻击魔法,我也只掌握了一点皮毛而已……”   “月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魔法!”   如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点头道:“当年我的先祖雷兹曾说过,帝国七脉的龙战士中,他唯一没有把握战胜的人,就是你的先祖哈巴罗尔。克里斯汀前辈了!我知道沧海龙一脉的绝技,绝对不止无想转生一种!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和你……”   “琳啊,这事我看还是以后再谈吧,眼前的要事要紧!我们还是继续吧!”   被如月缠上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发觉如月“看上”了小克里斯汀,我连忙插口打断了她。我开始同情起小克里斯汀来了,被如月“盯上”的痛苦和不幸,从前我可是尝够了。   如月转过头瞪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你别打岔!我的先祖雷兹生平有两大憾事,其一就是不能和初代沧海龙痛快的一战!前几天我和德古拉一战时我已看出来了,你……”   想不到如月突然节外生枝,碧姬也站出来替小克里斯汀说话。   “琳,小克里斯汀还是个孩子呢!你这个当大姐姐的欺负小弟弟可不好哦!”   如月扭动头面对碧姬,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突然弯腰对着她微微鞠了躬,沉声道:“碧姬阿姨,我很尊敬你!但有的事情,请您不要干涉我……可能我话说重了点,对不起,请你原谅!”   高傲的如月居然会主动对人鞠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她这么抢白,碧姬阿姨也不知该如何劝场。接着,如月回头冷言对我道:“达克,既然你已经恢复了,那么,我们继续第二回合吧!”   如月捏了捏拳头,关节间发出脆响,我注意到她的右手虎口隐有鲜血渗出,我低头看看自己,发觉自己左手虎口同样也正渗着血。   就在这时,小克里斯汀插嘴道:“对不起啊,公主,恐怕我大哥暂时不能和你试招了!”   “为什么?”   “刚才我的这招月渎,可以将大哥的负面情绪暂时封印七个小时!在这七个小时内,大哥无论如何也无法使用天灭的!”   “封印负面情绪?”   如月脸色再变,盯着小克里斯汀从上到下看了好几秒,最后目光停留在他赤着的双脚上。   “月渎,月渎……那个传说果然是真的……”   嘴里囔囔地念了一句,如月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微笑。   “既然达克不能动手,那么趁着这个空隙,小克里斯汀,和我切磋一下吧!”   小克里斯汀惨叫了起来:“啊?这可不行!我怎么是公主您的对手,不要啊!”   “不要这么自谦,小克里斯汀!我象你这么大时,还没有你厉害呢!”   如月对小克里斯汀步步紧逼,听着她拖长了语气,咄咄逼人的语言攻势,我皱了起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的如月和几个月前相比,实在太不正常了!从前的她虽然争强好胜,但还不至于会对小克里斯汀这类与世无争的人处处紧逼。   “不行、不行,我现在不能打。”   小克里斯汀猛摆着手,把头摇得象摇郎鼓。如月逼人的姿态,连碧姬也看不下去了,终于插口道:“琳,小克里斯汀不想战,你也不要再逼他了。”   如月又看了碧姬了一眼,目光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她静默了一会,点点头,不声不响地离去。等如月走远,小克里斯汀长吁一口气道:“呼,总算保住这条命了!刚才我强行使用这招未完成的月渎,七个小时内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望着如月远去的身影,我问碧姬道:“阿姨,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如月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碧姬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摆了摆首。   “几天前她醒来,看到了拉法……将拉法火化之后,琳她就不太正常,嗨,可怜的孩子。”   当如月走了之后,我将对付的德古拉的想法向碧姬和小克里斯汀说明了,当然了,此事仍旧瞒着梅丽娅和伦蒂尔。   “我反对!”   我刚把计划说完,首先就遭到了碧姬阿姨的反对。   “太危险了!你是黑暗系的暗黑龙,光属性的天空之星对你来说简直就是毒药,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我反对这么做,对付德古拉,还是由我出手吧,我有办法对付他!”   我问碧姬她想如何对付德古拉手上的三件黑暗圣器,碧姬摇头避而不答,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强烈反对道:“阿姨,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想象上次对付神龙王一般,利用龙战士所受的诅咒而产生的天劫的力量来打倒德古拉吧。”   小克里斯汀还不明所以,疑惑道:“青年近卫军中的魔法师太少,数量远远不够使用那招斗转星移啊!要转稼天劫,我们根本办不到!”   “阿姨不是想转稼天劫,而是想将身体贴近德古拉后,解开封印引发天劫,和他同归于尽!”   我冲着碧姬质问道:“我没猜错吧,阿姨?”   碧姬默然。   小克里斯汀也急道:“这怎么行?大哥的方法虽然很危险,但毕竟还有成功和存活的希望!而阿姨你……况且三件黑暗圣器合一后,无论防御力还是攻击力都大增,一重天劫的打击力量,未必能够打倒那老妖怪!阿姨你还是放弃吧!”   碧姬没有答话,我连忙表态道:“虽然我只有六变而阿姨你有七变,可受诅咒的限制,你只能使出第六变巅峰的力量!如果你真想这样,我会尽全力阻止你的,现在就将阿姨你制住!一旦打起来,我想小克里斯汀也会帮我的吧?”   我把目光投向小克里斯汀,他也会意举起双拳表示坚决站在我这边。碧姬被小克里斯汀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她看看我,又看了看小克里斯汀,最后再次叹气道:“你们两个小鬼……真拿你们没办法!我是个快要死的人了,比起患上龙瘟病死床头,龙战士能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不是很适合吗?你们俩个小鬼就不要再争了!”   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喊道:“我们反对!”   我追加理由道:“阿姨你不一样啊!你还有梅丽娅,你的女儿啊!你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找到这个女儿,刚刚才母女团圆,却还没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就这么自顾自撒手走了,这也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母性是碧姬最大的弱点,几天前的旦丁之战,德古拉就是借助当年包裹梅莉娅的襁褓,将她诱入圈套中,不过这回我却是利用这点让碧姬放弃求死的念头。   一提起女儿,先前还态度坚决的碧姬,脸色立刻就闪现出犹豫的表情。   我趁机打铁道:“事情就这样定下了,葬月之夜,由我亲自出手对付德古拉,阿姨你只管观战,在一旁替我呐喊助威就行了!七个小时后,我会再把如月找来继续修炼,这段时间我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把刚才得来的经验消化一下!” 第九章 龙魔合一   夜深了,我把自己单独地关在一间暗室之中已整整三个小时了,我在思索着和如月那一拳对轰后得来的经验。   只要如月在附近运起皇龙惊天诀,两个极端的力量互相吸引,确实可以让我比较容易地挥出轰天拳。但若是用这方法和德古拉战斗,我虽然可以完美地使用天灭,最后的结局就是打倒那个老妖怪后我失去自我,变成第二个里特先祖,九凝的预言“你打倒了魔鬼自己却变成魔鬼。”   这实在让我有点害怕,而且第一张没有内容的塔罗牌,更让我有些举棋不定。以如月的性格,如果我变成了“魔鬼”她会不会杀了我呢?她有龙之叹息在手,就算是完成第七变,我也没有把握能受龙之叹息的一击而不死。今天的如月实在太不正常了,我实在无法保证,这个处处以帝国利益为‘第一’的女人,到时候会不会为了这所谓的‘大义’对我狠下毒手。   要想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那只有按哥里德尔所说的,找到两个极端情绪间的平衡点。此法获得来的逆世之力,威力虽然减弱不少,但对付德古拉也绰绰有余了。因为要打倒德古拉,我所需要的并不是天灭那无敌的力量,而是“暗”的力量强行模拟出“光”属性力量的特质。   反复推敲之后,我得出了结论:要想找到这个心灵的平衡点,最简单也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先让自己完全丧失理智变得疯狂,然后在疲狂中凭自我的意识战胜心魔——当年里特先祖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后,就曾以这种方法使用过“天灭”可惜那时我和希拉联手压制心魔的时候做过了头,把心魔压制得太厉害,白白错失了一次机会。   “希拉又不在身边,而且用这一招对她来说也太危险了,真是头痛啊!”   就在我为此头痛不已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碧姬阿姨和小克里斯汀同时出现在门口。   碧姬带着我和小克里斯汀,在黑暗的夜空下高速飞行着。因为用了月渎,七个小时内无法使用魔法,体力不佳的小克里斯汀被碧姬拉着飞行。   “阿姨,你要带我去哪?”   “不要说话!到了你就知道!”……   “啊,这个地方,这里,这里不是半个月前我们……”   当到达到目的地后,我发觉碧姬带我去的地方竟是当初她与我春风一度的那个山洞。我这才注意到,碧姬阿姨的身上穿着那白色貂皮大衣,竟是卡尤拉赠给我的那件。当旦丁城事变时它被遗留在城内,不过两天前碧姬与如月回旦丁侦察时,又找了回来。故地重游,回想起当时那荒唐无比的日日夜夜,碧姬也脸色泛红。我瞄了边上的小克里斯汀一眼,心想阿姨你就算是想和我“叙旧”也不要带个拖油瓶嘛。   碧姬对我说道:“听我说,达秀!当年我是最先接触到你的先祖里特留下的精神烙印天灭的奥秘的,我对天灭的了解程度并不会比你差!刚才我和小克里斯汀商谈过了,他意见和我一致!”   “阿姨你要说什么?”   小克里斯汀接着道:“大哥还记得上次在哥里德尔老师那里心灵失守的事吗?后来老师和我谈过此事,他认为只有让你先入魔达到失去自我疯狂的状态,再凭自己的意志力从黑暗中摆脱出来,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你找到那处心灵的平衡点!所以……”   我点头表示明白,并告诉阿姨自己的先前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碧姬此行的目的我已完全明白了。   “一会儿,待小克里斯汀恢力量后,他会再用一次月渎,将你的负面情绪提升至极限,令你陷入和你的先辈一般的疯狂境界,那时候……”   “阿姨,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吧?万一到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伤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   碧姬举起右手轻拍在我的肩膀上,望着我的眼睛充满了信任。   “你和里特先祖不同!当年你的先祖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所爱和守护的人,最后才为心魔所趁丧失理智,而你却和他不一样!你有自己所爱的人,也有自己肯拼了性命去保护的人!”   碧姬举起右手,食指对着头绕了个圈,冲着我微笑道:“别忘记了,我可是你最‘尊敬’的阿姨啊!你绝对不会伤害我的,这一点我敢拿生命做担保!”   数小时后,当小克里斯汀力量恢复,即将施放月渎前,他心有余悸的地提醒碧姬道:“阿姨,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啊?”   “危险?怎么会呢?”   “为什么我们要到这儿呢,一旦用了月渎,我在短时间内就会失去操纵魔法的能力。万一大哥发起狂来控制不了自己,阿姨你一个人未必能制得住他!若如月公主和乔西在这儿,情况就会好多了。”   小克里斯汀并不知道我和碧姬的关系,仍然好心地劝说着,但碧姬对我却信心十足。   “放心吧,达秀不会伤害我的,这一点我十分的自信!”   她还提醒小克里斯汀道:“等下使出月渎之后,你立刻离开这里,离得远远地,越远越好!以免达秀伤了你!”   碧姬信心十足,但我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其实我和小克里斯汀都反对碧姬的提议,不想阿姨冒这么大的风险,但碧姬却反过来威胁我们,如果我们拒绝她,她就要使用天劫那一招去对付德古拉。   在山洞,几乎就在我和碧姬发生过关系的同一地点,地面上铺了一条毛毯,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为了给小克里斯汀争取“安全离开”的时间差,他事先在我身上施放了封龙印和封魔印,同时封闭我全身的行动。   “大哥,我要开始了!”   小克里斯汀脸色凝重,虽然是大冬天,他的额上却布满了汗珠。他看看碧姬,又瞧瞧我,咬了咬牙出了手。他的左手有如一块白玉铸成般,散发出明亮柔和的银光,而右手则相反,漆黑如墨。施放月渎前,他的身体分成两个部分,同时具有光和暗这两种截然相反属性的力量。   “天啊,光和暗是最水火不相容的,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我当时背后中招,并没有看清,此时见到月渎的施放方式,目瞪口呆之余,总算有点理解如月看到小克里斯汀身手后的心情了。   拥有无想转生特色技的沧海龙,施放魔法时除了速度极快外,通常也就结一两个手印,但这回小克里斯汀却结出的手印却复杂无比。   先是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接着中指覆于食指之上,然后食指收回,中指伸展相接……不到两秒的时间,他双手连结了七八个手印,起初几个我还能勉强看得清楚,但随即就被他快速的动作弄得眼花缭乱,只觉得似乎有一黑一白两只蝴蝶在眼前嬉戏飞舞。   当双手停下来时,最终定格为双手紧握,食指并拢伸出,放于胸口。先前我们在山洞内生了一堆取暖用的火堆,因火光的缘故,山洞内光线跳跃不定。但就在小克里斯汀双停下的那刻,火焰膨地一声腾起老高,下一刻,小克里斯汀双手下压,食指重重戳在我的前额上。   与前次清凉的感觉的不同,中指的瞬间我只觉得前额象被烈火烧灼一般,痛疼无比。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仍然惨呼作声。   “啊!痛死我了!”   剧痛过后回过神来,我这回却是身处一个暗红色的虚无空间,低头望去,下方的空间象一面镜子,映照出我血红色的倒影……   “前次是水,这回是……”   “呼”的一声,倒影中腾起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没等我反应过来,狂暴的烈焰瞬间就将我完全吞没,最终化为一团灰烬。   “啊!”   惨被烈焰焚烧的感觉是那么地真实,当我由月渎产生的幻觉世界里摆脱出来时,残留在体内的,蚀入灵魂的剧痛仍令我惨嚎出声。剧痛中我体内的龙力、魔气竟同时被牵动,膨胀,然后爆发,轻易地冲破了小克里斯汀施加的封印。封印解除的同时,我自动变身,嘭的一声背后展开了四翼。   “堕落天使之翼,龙战士之翼,这是……”   一旁的碧姬发出了惊呼,因为我此刻的变身形态,既不是龙战士变身,也不是堕落天使变身,而是混和了两种变身形态的龙魔变身。背后展开的四只翅膀,左边的两只为龙战士形态的肉翼,右边的两只则为堕落天使形态的黑色羽毛翼。其实先祖里特创出的天灭就是为龙魔合一而准备的,离龙魔合一只差一步之遥,可惜他后来英年早逝而未能尽全功。谁知道今天在月渎的帮忙下,我竟误打误撞地将他未走完的最后一步完成。   龙魔合一的一幕小克里斯汀没有见到,但我中了月渎后会想做什么事,他却猜得出来。使出月渎后他就全力逃走,杀气冲天的我恰好看到了他的背影。   完成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但另一种变化也同时出现,月渎的力量一下子将我体内的负面情绪提升至巅峰,我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烈焰在燃烧,灼痛难当,整颗心充满狂暴杀念。   “好痛啊!小克里斯汀,我要宰了你!”   只有杀戮才能化解这股郁闷,于是我满腔杀意针对的对像,就是把我的头弄得如此痛的小克里斯汀。我盯着小克里斯汀的身影正要追上去宰了他,眼前人影一晃,碧姬伸开双手,拦在了我面前。面对着处在最强形态的我,碧姬没有变身。   “我要宰了他!阿姨,闪开,我不想杀你!”   即使已陷入完全暴戾的黑暗状态,但由于我对碧姬阿姨没有半丝负面情绪,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挥出逆世拳和轰天拳粉碎拦在我面前的她。   她低声劝阻我道:“你若真想杀人,那就杀了我吧!”   “那么你给我去死吧!”   因要杀人被阻拦而产生的一丝怨恨,立刻就被心魔无限的放大,杀机大盛的我立刻挥动左拳,轰向碧姬的胸口。   拦在我面前时,碧姬已经解开了貂皮大衣的绳扣,当我的拳头挥出时,碧姬阿脸上一片平静,她不躲不避,双手将上衣敞开,那对浑圆饱满的乳房立刻暴露在我面前。除了这件貂皮大衣,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她平静望着我,如水一般平静的眼睛仿佛在对我说:“我相信你,你不会杀我的”碧姬完全相信我,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赌我绝对不会对她痛下杀手,结果她赌对了。   电光火石间,我疾轰而出的拳头在即将打中她心脏前的瞬间改变了方向,轰在了左边的石壁上,轰隆一声,石屑飞溅。龙魔合一后的轰天拳,其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一拳之下,破坏了山洞的支撑结构,一时间整个山洞剧烈地摇晃起来,洞壁上方的石块劈哩啪拉地往下掉。   “阿姨!妈妈!”   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我想也不想抱住碧姬将她压在身下,同时使出泰坦龙躯硬受石击。好在落下的石块不大,仅砸得我皮肉微痛而已。   耳边传来碧姬欣慰的声音:“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杀我的!哪有孩子会伤害妈妈的!”   强行止住杀念,势必引起来心魔剧烈的反噬,大脑内有如万针齐施,刺痛无比。龙的力量唯我独尊,堕落天使的力量为万物所厌恶,所谓的龙魔合一,并非真的合一,双方各占据身体的一半,彼此泾渭分明。我强行止住杀意,令龙力、魔气也在这时乱成一团,剧烈冲突。龙力、魔气在体内冲突的结果,就是‘痛’,犹如灵魂被强行撕裂般的痛,痛得我魂飞魄散。全身的青筋暴突,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的骨头,每一块的肌肉,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两股方向完全相反的力量反复拉扯着,身体仿佛随时都会炸成无数的碎片。   心里的杀念再次膨胀,屠尽众生,破坏一切的念头再起。身体的痛楚告诉我,只有杀戮才能令混乱的龙魔之力分离。我的双手猛地扼住了碧姬的喉咙。   “对,就这样!小鬼,杀了她,杀了她你就不会这么痛了!女人都和兵器一样,都是不值得相信的!”   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里特先祖的怨念残留,催促着我快点痛下杀手。   我拼命地摇着头,想阻止自己疯狂的行为,可是双手仍然不受控制地死死扼着碧姬的喉咙。我发觉自己只要不压抑心魔,任其为所欲为,体内的龙力魔气就会自动分离,各归其途,剧痛也立刻消失。   碧姬依旧不做反抗,一方面她强忍扼喉的剧痛,双手放在胸前的乳房上,用力一挤,几滴乳汁喷溅而出。她用指尖沾了少许乳汁,往我的唇上轻轻一抹。   熟悉的乳香味传来,我猛地忆起了童年时初遇碧姬的那一幕,混乱的意识一清,强迫自己松开手指,将身体滚到一边。   我强忍着痛苦,拼命地用意念压制心魔的反噬,冲着碧姬喊道:“妈妈,我不想伤害你!快走,快走啊!”   此刻的我意识再次陷入混乱之中,除了碧姬之外,总是感觉身体里似乎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人。先祖里特象是与我合而为一的存在,不停在的脑海里催眠般地念叨着:“小鬼,压抑心魔是多么痛苦的事,为什么要反抗他呢?怨与恨才是天灭力量的源泉!不要抗拒,放纵他,让他为所欲为吧!”   我冲着里特先祖喊道:“你这死鬼给我滚开!我才不想杀害我最爱的人呢!”   “别反抗了,你是无法抗拒心魔的!因为他已是你灵魂的一部分,随着你的强大而强大!杀了那个女人吧,是因为她的存在,才令你这么痛苦的!杀了她!杀了她吧!”   “不!”   里特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萦绕着,仿佛一只无形的魔手,扼住我的灵魂,要将我拖入最黑暗的深渊。我的抵抗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微弱,因为只要稍稍放弃抵抗,让心魔侵蚀自己的灵魂,身上的痛楚也会相应地减弱。   “阿姨,快走啊!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大声叫喊着,拼命地将身体缩成一团,以免双手再次失控伤了碧姬,但碧姬不但不走,反而扑过来一把将我拦抱住。她冲着我吼道:“不要放弃,达秀!不要向心魔屈服,你忘记了你修炼天灭的初衷了吗?”   “我控制不了自己……呜!”   嘴里传来腥味,和心魔的对抗中,我无意间将自己的唇咬破了。   “你忘记希拉了吗?你那天对我说,你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才修炼这门禁术的!半个月前就在这里,你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过,你喜欢我,叫我妈妈,还说你会象男子汉一样,拼上性命地保护我!后来你也真的做到了!”   一边说着话,碧姬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脱去,她抓着我的手放在右胸上,那里正是梅丽娅捅她一刀的地方。   “这里曾受过致命伤,当初受伤时,我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是那时侯你为了我,成功将心魔压制、并操纵为已用!当时心魔只是受你驾御的一匹良驹!但现在你怎么就这样就向他屈服了,向这个曾被你两次打败的家伙屈服了?”   “阿姨……”   碧姬张开双臂,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鼓励道:“别想别的东西,就想着你所爱的人,想着拼了性命要保护的人!想着她们,想着她们都在家里等你回去!你会成功的,不要放弃!”   “呜……我会成功吗?”   “当然!当人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拼命的时候,他们会变得无比强大!达秀,我相信你会胜利的!”   碧姬阿姨的温柔声音,就象是在我灼热的胸膛里注了一缕清泉,在她的鼓励下,意识即将崩溃的我再次尝试着去和心魔抗衡。   “操纵他,控制他,战胜他!”   我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强忍着体内龙力魔气冲突产生的剧痛,死守着保护爱人的这份信念,努力地和心中的那个“他”对抗着……   心魔,本就是自我心中的恶念,当我内心的正面情绪被碧姬引出来之后,此消彼长之下,立刻就出现消退的痕迹。   “这就对了!达秀,不放弃!妈妈相信你!”   “你的戾气减弱了,看,你快战胜他了!胜利之后,妈妈会给你奖品的!”   我开始可以控制自我的行为举止了。碧姬阿姨一直抱着我,鼓励着我,如今的我力量远在没有变身的她之上,但被阿姨抱在怀里的时候,一股力量缓缓不断地涌入我的身体里,帮我熬过最困难的一刻。在我看来,这股力量比心魔,比天灭都要强大百倍。   我一边对抗着心魔,一边也尝试着用正面情绪引导体内的力量,将互相冲突的龙力魔气分开。我对心中的那个”他“吼道:“我和你不一样,给我滚回地狱去!就算不用负面情绪,我一样可以操纵这股逆世之力!”   山洞外寒风彻骨,山洞却温暖如春。当一切都结束之后,碧姬也履行承诺,此刻我正尽情地享受着她给我的“奖品”——奖品当然是阿姨的身体和甜美乳汁了。小克里斯汀这个碍事的家伙,使出月渎后就匆忙地逃离了,这小鬼担心我伤了碧姬,去找如月帮忙。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尽情地享受。   三个小时后,当如月带着乔西跟着小克里斯汀匆忙赶到时,我陪着碧姬正好整以瑕地等着他们。我们皆洗得干干净净,且衣裳整齐,至于那个我们曾经春风一度的山洞,我已将他完全摧毁,以免留下痕迹。   望着脸上露出异色的如月,我双手插在胸前,自信满满地道:“公主殿下,你好象来迟了点!” 第十章 魔王之死   成功地操纵心魔,并将体内的两种变身合而为一,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为了验证自己的进步,我和如月“切磋”了一整个晚上。虽然战胜了心魔,但我并没有将他完全压制、封印起来。毕竟正面情绪的力量太难操纵,今天我因为碧姬的存在可以做到这一点,但以后呢?经过和如月一整个晚上的对抗,两种情绪间的平衡技巧我已找到了,我决定为自己多留一条路。   龙魔合一之后,两个变身叠加之后,力量的提升是成倍的。左轰天,右逆世,暗黑龙的力量配合堕落天使的力量,完完全全盖过了三头黄金龙力。我仅用了不到七成的力量,就和全力以赴的如月战成“平手”“我终于超过如月了?天啊,一直让我头痛万分的霸拳,六元素无效空间,现在看来,好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我的突破,我的进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摸着身后的龙魔双翼,回忆起昨晚和如月交手的一幕幕,真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很好!达克·秀耐达,你终于象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天亮的时候,双方歇战回去休息之时,如月虽然很有风度地对我微笑称赞,但我感觉得出来,她的笑意很牵强。我的突破再次让如月感觉到了压力,如月是极端好强的女子,我不知道这会对她产生何种影响,但绝对不会是好的方面。至于乔西,当我和如月较量的时候,他的银月之眼就一直没有收起来过。   完美地解决天灭的事之后,为了不节外生枝,我有意地避开伦蒂尔和梅丽娅,独自一人静思修行。虽然二女我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她们,比如说梅丽娅为什么不肯认母,被伦蒂尔“拐”走的二女现在如何了,我有意地想把此事拖到和德古拉一战后再解决。精神的力量最难操纵,我不想为了这些事影响自己的情绪,干扰了天灭的发挥。   至于如月,那天之后,她同样也闭关静修,不见任何人。葬月之夜的最后一天傍晚,当大伙聚在一起做好反攻的准备时,我看到了如月。不出我所料,此时的如月完全变了个模样。   原本及腰的亮丽长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短得吓人的板寸头,这令她看上去就象个俊俏的小伙子。几乎每一个看到她这副尊容的人都忍不住想发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声来。   因为剃短了头发的如月,已完全恢复了冰山的本质,目光扫过,除了某人以外,包括我在内,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此时的如月比一天前变得更强了一点,除此之外她的身上更多了一层冷峻,看人时,眼睛里象蒙着一层霜。被我超越后,她又一次倒退,变回到帝国保卫战时那个割发明志的如月了。   如月的“新造型”瞧得梅丽娅两眼发亮,她毫不忌讳地和如月目光对视,而且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主动搭腔道∶“公主,你的头发……”   “这样的造型,我很喜欢!”   如月瞪了梅丽娅一眼,又追加了一句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一人喜欢就行了,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   被如月抢白了一句,梅丽娅面不改色,点头赞道:“说得好,只要我们自己喜欢就行了!好有个性啊,公主,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敢对如月说出这种话的,世上也只有梅丽娅一人了。梅丽娅和碧姬的关系,这些天来一点都没有改进。碧姬几次接近她想好好地交谈一下,但每次都碰了钉子,梅丽娅根本就不想和母亲沟通。   如月的变化小克里斯也感觉到了,他在我耳边低语道:“大哥,以自我人格的极度扭曲换取无敌的力量,并非是力量修行的正道!用这种方法提升力量,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有那么严重吗?”   我撅撅嘴,不置可否,小克里斯汀也没有多说什么,手不自觉地又结起了手印,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反复地修炼月渎。   如月走到我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如月交给我的当然是天空之星,我将力量强行模拟出光系的效果,轻易地接住了这块曾经无比“烫手”的山芋。   “果然啊,即使身体已是终极黑暗体,但模拟为光属性之后,连天空之星也被瞒过了!”   望着老老实实呆在我手上不再捣蛋的天空之星,我对今晚的战斗信心又增加了几分。针对德古拉手中的封龙之杖和封魔剑,小克里斯汀特地为我准备了一块充满魔力的封魔玉,替我嵌在逆鳞的剑柄上。只要带上它,在十分钟内,封魔玉内贮存的力量可令我对封魔剑和封龙之杖暂时免疫。   葬月山位于旦丁城的东侧,和拜月之山隔着一座城市遥相呼应。葬山之山形奇特,梯字型的山体,山顶处象被挖掉似地凹下去一大块。当月亮升起到达山顶处时恰好与山顶的“凹痕”重合,远远望去,月亮就象放在托盘之上献祭给众神的祭品。   葬月之夜的那天早晨,我们接到情报,德古拉袭击了旦丁城周围的一个小城镇,杀掉了城市里一半的居民。临走时他留下话,若我在葬月之夜不出现,将来他就会在帝国内展开大屠杀,一直杀到我肯出现为止,德古拉他着急了。   葬月山是大地怨气最盛的地方,德古拉要实施“葬月”仪式,就必须选择这里。这次前往葬月之山决战德古拉,除了几位龙战士外,我们只带了梅丽娅一人。德古拉可以使出九级魔法,带一般的杂兵去,只是徒增损伤,而且此战真正和德古拉交手的人,只有我一人。青年近卫军的任务,是在战后处理德古拉的“遗毒”伦蒂尔本来也想跟着去,可是双重诅咒在她身上的冲突太过强烈,如今的她几乎武功全废,去也只是累赘,经梅丽娅劝说留了下来。   至于梅丽娅,虽然不继承龙力,但毕竟还是龙战士的后代,尽管中了两种诅咒,却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出发之前,她偷偷地找过我,向我提出要求。   “若你真的打败德古拉,请你留下他一口气,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点头同意,但也附上了一个条件。   “你必须叫碧姬阿姨一声妈妈!否则一切免谈!”   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但梅丽娅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当场回答我。我微怒道:“碧姬阿姨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叫她一声妈妈就这么难吗?”   梅丽娅冷笑道:“母亲?那个女人履行过做母亲的责任了吗?”   “阿姨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当年你被德古拉抢走,她可是找了你三十多年了!”   “这种废话,这些天来我听别人说过无数次了,不想再听了!”   “今天我不和你吵,等我宰了那个老妖怪后再找你算账!你不认阿姨做母亲,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姐姐的!”   若不是大战在即,担心影响自己的情绪,我真想立刻发动血咒的力量,让她吃点苦头。对于我的恐吓,她有恃无恐,认定了我只是在虚言。   当我们到了跟葬月之山距离五公里处时,大伙停了下来,这时该由我独自一人出发,去对付吸血鬼王德古拉了。我和众人一一道别。   碧姬阿姨对我说道:“不要太勉强,如果做战失败,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小克里斯汀:“大哥,我相信你能行的!”   乔西对我只是稍稍点头表示一下支持,而梅丽娅则没好气地对我说:“我最讨厌受别人的要挟,你管不了我!”   我当然知道她是指什么,反瞪了她一眼,心想待宰掉德古拉后再和你算账。至于如月,她是最后和我告别的人:“我们会在一旁替你压阵的,你只管专心对付德古拉就行。别死啊,达克·秀耐达,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望着如月头那短得可怜的头发,一时间我也分不清她这是关心还是挑战,只好道,“在讨回那三天的欠债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在葬月之山的山顶处,德古拉已一早到来在那等候着我了。山上修了个巨大的水池,直径约为二十米,深不见底。不过注满水池的并不是水,而是血,殷红的鲜血。为了完成葬月,这些天来德古拉并没有因我的恐吓,老实呆着,他四处出动,抓了不少人,为葬月仪式准备了大量的牺牲。若不是双方实力相差巨大,而且我又有对抗德古拉的“妙计”乔西和如月早就忍不住出来和他对抗了。   在池子的四周,立了六根巨大的水晶柱,排成正六边形。今天的葬月之山,怨气之重达到了百年来的最高峰,通过模拟的银月之眼,我清楚地看到无数的怨气聚成六条无形的巨龙,盘绕在六根水晶柱飞舞着。   化身为六翼蝙蝠人的德古拉就在池边,焦急地等待着。比起数天前,他的力量更加强大了。暗夜之瞳已不在他的腹中,黑戒指也没有戴在手指上,而是完美地和诅咒之铠融为一体。   “你终于来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   力量虽然增强了,但德古拉精神却相当地差,这自然是波丽娅的缘故,为了替波莉娅疗治伤,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以至于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沙哑。   我故意挑他痛处道:“宰你这个过气的老妖怪,没必要找太多的帮手!嘻嘻,怎么你也才一个人,祖母大人现在如何了?”   “你……”   “不要生气啊,祖父大人!一用九级魔法我和你可就都完蛋了!九级魔法可以秒杀我却不能生擒我,杀了我,这世上没有人救得了波莉娅那个妖妇的性命!我死了,你的妹妹或女儿也就完蛋了!我想你是舍不得伤害我这么孝顺的孙儿的!”   我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拔出逆鳞,因为我将力量强行模拟为光的属性,同时注入龙力魔气后,逆鳞银光闪烁,附近猎杀者被圣光照到,畏惧地避到一旁。我左手持剑,另一只手竖起中指,对着德古拉做了个下流动作:“那个妖妇一定就被你藏在附近吧!待我宰了你,一定会和她再度亲热亲热的,那天那一回,我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畜牲,你太嚣张了!”   “嚣张又怎么样,我有嚣张的本钱啊!”   “畜牲!”   泥人也有几分土性,再冷血的吸血鬼,被我这么一再挑拔痛处,也会失去理智。怒吼声中,德古拉首先发动攻势,左臂的蛇形触手哧啦一声,章鱼般地张开,朝我疾卷而至,与此同时他右手摇动封龙之杖,启动封龙之力。   我挥动逆鳞,一招乔西的绝招“三圣华斩”逆鳞放出三道乳白色的圣光,击在触手上。受此一击,蛇形触手象遇到强酸般滋滋作响,畏惧地缩了回去。至于封龙之力,因为封魔玉的影响,对我根本无效。正如我猜想的那般,为了救波丽娅的命,德古拉尽管恨透了我,却不能杀我。只要他一心想得到我的身体,今日之战就必死无疑。   “祖父大人,你老糊涂了吧,如今的我龙魔合一,那东西对我不起作用,还是换封魔剑玩玩吧!”   封龙之杖并非完全无效,我这么说纯粹为了吓唬德古拉,先前与封龙之光相接触时,我已察觉出封龙之杖的力量对龙魔变身还是有一定的影响,虽然不至于将我的力量完全封死,但是对龙力还是颇有抑制。见封龙之杖失效,不用我提醒,德古拉已换上封魔剑,六只血翼哗啦一声完全展开,疾扑而至。我左手的轰天拳和封魔剑在空中狠地撞了一下,崩放出刺眼的火花,眨眼间我们在半空中已过了十几招。   “祖父大人,为什么把力量减弱,为什么又舍易求难地和我打起肉搏战?是舍不得你孙儿下半身的这条大肉棒呢?哈哈……”   “畜牲,你今天一定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   双方边骂边交手,战斗中我将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控制得非常好。龙力和魔气这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在体内一左一右,各行其道,配合得十分地默契。右半边身体内堕落天使的力量管防御,使出圣光护体之类光系魔法防护蛇形触手的攻击,左手半边龙的力量负责进攻。   “模拟风的力量,轻身术!御风术!”   “模拟土的力量,泰坦龙躯!”   “模拟光的力量,祝福加身!”   不仅如此,我故技重施,利用天灭连续模拟出其他龙战士的绝招,提升自我的攻防和速度。担心“伤”了我的德古拉因为不敢全力出手应战,一时间反而处在下风。虽然有三件黑暗圣器相助,可是被波莉娅拖累的他休息严重不足,反应速度和判断力都下降得十分厉害,力量控制上更是差得一塌糊涂。一交手我就感觉出来了,现在的德古拉虽然力量更强,反而比几天前要好对付得多。   尽管占据上风,我却不敢掉以轻心,到目前为止,我的攻击始终没有对德古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曾有一次我以“疾风瞬移”快速闪到他身后,猛攻其防护相对较弱的一只血翼上,然而我全力以赴使出八级光系魔法白银圣矛,依旧不能打穿那薄薄的一片蝠翼。八级魔法仍然是我现在的极限,破不了诅咒之铠,用了也是白用,索性后来就将其放弃了。   不过在连续攻击中我发现一件事,诅咒之铠的防御能力并不在于铠甲本身,而靠其释放出的能量护甲保护德古拉的身体。模拟的银月之眼发现,当受到攻击后,护体的能量都会暂时减弱。   “只要对着同一个地方连续不断地攻击,让损耗的速度超过回复的速度,那应该可以打穿这层讨厌的乌龟壳了!”   抱着这念头,我小心地将战斗引至离地百余米的空中。此时月亮的边缘出现了一丝阴影,月蚀开始了。我开始全力出击,先是突然出放出光系的失明魔法,令德古拉出现短暂的失明,接着再次使出疾风瞬移,挪移到德古拉身后。   左轰天,右逆世,我的双拳雨点般地接连打在右边第一只血翼和背部的连接处。同一部位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连中十五拳,来不及回复,诅咒之铠的防护开始崩溃。当我的右手挥出第十六拳,终于成功地打穿了诅咒之铠,透背而入。   右手的拳头指处传来柔软的感觉,我知道自己这一拳已成功地轰进德古拉的身体里,模拟为光属性的力量趁势全面释放,一股脑地通过这个缺口注入德古拉体内。   “老妖怪,给我去死吧!什么……”   我兴奋地大叫着,但这一击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我的力量送入德古拉体内后,犹如泥牛入海,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我想抽身后退,诅咒之铠聚合过来,将我的右手牢牢地卡住,抽手不得,正在惊骇间,对方右手向后肘击,狠狠地击在我的小腹上。这一肘的力量大得惊人,即使有泰坦龙躯护体,也轰得我口吐酸水,而且身体本应受力后飞却被卡住右手牵制,右臂差点被拉脱臼了。   “小鬼,我说过你太嚣张了,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米还多呢!先前我是故意放水,才让你这么嚣张的!否则你怎么能这么得意!”   总算咸鱼翻身,德古拉接连几个肘击,粉碎了泰坦龙躯,几乎将我打瘫之后,他这才松开对我右手的扼制。在空中闪到我背后,前胸贴着我的后背,额头贴着我的后脑,从两臂处生出无数的蛇形触手,将我们二人牢牢地绑在一起。我们的身体开始下坠,哗啦一声落入正下方的血池中。血池并不深,我的脑袋恰好可以探出“水面”德古拉在耳边得意笑道:“畜牲,交出你的身体来!”   我一边挣扎一边喊道:“灵魂转移时,肉身不能受到外力限制!你没法封住我的力量,想占据我的身体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自以为是的畜牲!葬月的力量加上三件黑暗圣器,完全可压制你的一切反抗!你放心,占据你的肉体后,我会把你的灵魂好好地处置的,绝对不会让你死得太容易的!”   “不,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孙儿啊!”   “畜牲,你到现在才知道害怕啊!交出你的身体来!”   德古拉举起手,手掌心贴在我的额头,右手中指处现出一个戒指状的凸痕。一道红光由戒指发出,直指天上已开始月食的明月。感应到黑戒指的波动,头上那轮已被蚀去三分之一的明月霎那间化为血色,一道巨大的红光从天而降,把整个山顶笼罩其中。   血月现形,葬月重现,在那诡异的红色光线的照耀下,聚集在四周六根水晶柱上,只有银月之眼才能看见的怨灵一下全部现了形,幻化出无数面容来,男女老少皆有,每张面孔都保持着临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   血是怨灵们最喜欢的东西,受到血月的影响,飘荡在半空游走的怨灵纷纷脱离水晶柱的抑制,汇聚到血月光柱的正中央,聚为一条白色的巨形长龙,一齐投入血池之中。   “呜啊!”   耳膜里传来刺耳的尖啸,令我头痛欲裂,全是怨灵们在生前最后的悲啼,他们皆是死于战争或意外的冤死者,个个在死前一刻都充满了怨气。小小的一个血池很快就充满了怨灵,可是他们却不敢靠近我和德古拉一尺范围内,显然是对诅咒之铠有所畏惧。   葬月已经开始,德古拉也兴奋得全身发抖,他在我耳边念道:“畜牲,在死前就让你开开眼界吧!这就是传说中的葬月,当天上的月食完成之后,这些怨气就会回归天上。而在那一刻,我已完全占据你的身体,我借用你的身体你的力量,引导葬月仪式,当血月重现人间之后,这方圆一千公里,不,或者许更广的地方,血月影响范围内的一切生物全部都会吸血鬼化!”   我嘲弄道:“你真会白日做梦,你当灵魂转移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不信吗?我这就先占据你的肉体,再改造你的身体,变成的吸血僵尸龙战士!”   说着,德古拉已开始行动了,他双手紧紧将我的手臂匡在腰上,更多的触手生出来,将我绑得有如棕子一般。做好一切防护措施后,一个红色的,虚无状的人形物质由他的身体里飘出来,融合进我的身体里,正是德古拉的灵魂。   异物的入侵,我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我惊恐地大叫道:“不!想要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容易!天灭,给我把身体变成光属性!”   “蠢蛋!天灭再怎么厉害,毕竟也只是将暗的力量模拟为光的属性,再怎么样你还是暗属性的,对我只是有益无害!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狂妄小子,准备受死吧!”   “你在做梦,该死的老妖怪,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嘻嘻,来不及了!你受堕落天使力量保护的右边身体已被我控制了,现在该是左边了……”   血月的力量和黑暗圣器的联手之下,我的抵抗有如螳臂当车,顷刻间,除了一个地方以外,脖子以下身体部分的感觉几乎全部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肢体和器官已完全被德古拉侵占。   “现在该夺取你的大脑的控制权了!占据了你的身体之后,我会立刻发动葬月!将你的身体吸血鬼化后,神的诅咒再也不能影响到这具身体了,到时候我会将这具新身体突破第七变的限制,完成前所未有的第八变!”   大功即将告成,脑海里传来德古拉得意洋洋的意识。只是这个愚蠢的老妖怪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求之不得的。我事前定下的诛杀德古拉的计谋,就是要在他侵占我肉体的那一刻施行。   我决定最后一玩弄德古拉,故作害怕地求饶道:“祖父大人,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你这畜牲也知道错啊,太迟了!”   “呜,我好怕,我好怕啊!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呜呜!”   我故意以半男不女的人妖语气,送出了求饶的话。正如我所料的那般,对方马上产生了疑惑的情绪。   “祖父大人,在你杀我之前,能否回答我一个极重要的问题,请你务必老实地回答我。”   “什么问题!”   疑惑的气味是越来越浓了。   “我脖子以下部分的身体,你真的取得了完全的控制权了吗?难道就没有遗漏掉的?”   “当然了!你的手,你的脚,你的呼吸、你的……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经我点醒,德古拉方才觉察出异样的地方,但一切已经太迟了。   我嚣张地大笑起来:“总算发觉了吗?就让事实来告诉我吧,吸血鬼王把天空之星吞到肚子里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吧!”   不错,乔西的天空之星就在我的胃里,交战之前我就将他吞入腹中。先前和德古拉的战斗,我运用天灭令自己的力量模拟为光属性,并非是想靠力量打败这个老妖怪,而是为了避免天空之星对肉体的伤害而已。本质上依旧是暗属性的我,把天空之星吞入腹中,可是比吞食大量的毒龙草还要危险百倍的事情,另外一个因素就是为了瞒过德古拉,令他忽视天空之星被藏在我的胃里这个事实。   当德古拉强行将灵魂转移到我的身体里,当他的灵魂脱离黑暗圣器的保护,和天空之星做了如此“亲密”的接触时,灭亡已是不可避免。我撤去了先前用来隐藏天空之星的波动,包在其表面的“光”属性的护罩后,恢复“清明”的天空之星感应到吸血鬼黑暗灵魂的存在,立刻释放出净化邪灵的圣力。   “畜牲!”   发觉中了圈套,为祸帝国百余年的吸血鬼王,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惨叫,就在大功即将告成的前一刻,一缕恶魂化作轻烟,消失在我的身体里。虽然是黑暗系的,天空之星会伤害我暗属性的肉体却不会伤害我的灵魂,毕竟我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德古拉不是人,而我是人,天空之星是不会杀“人”的,德古拉的第二个弱点就是这么一回事。   身后那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垮了下来,缠住我四肢的蛇形触手迅速地腐朽枯化。随着德古拉丧命,失去了黑戒指的招引,头上的红光消失,四周怨灵呜咽一声,做飞鸟兽散,朝四面八方飞速地逸散开来,葬月结束了,德古拉死了,被我“轻易”地干掉了,容易得令我都不敢相信!正应了一句老话:“世上最厉害的,到底还是人类的智慧”我挣脱身体所受的钳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把天空之星吐出来扔到地上。虽然我利用天灭强行将身体模拟为其他属性骗过他,但把这要命的克星吞到肚子里也不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吐掉天空之星这个最大隐患,我把双手按在面前的人形铠甲上,将体内的力量恢复为真正的暗属性,注入其中。   我在心里念叨着:“现在的我,已将黑暗力量修炼到突破属性限制,比起吸血鬼王德古拉,我才是黑暗世界的王者!暗夜之瞳,你不会再背叛我了吧?”   德古拉藏身诅咒之铠内的那具躯壳,此时已化成一具木乃伊般的干尸,稍稍一碰就化为粉末,所有的生气和精气都在他败北的那一刻被黑暗圣器吸蚀得干干净净。弱肉强食,这就是黑暗世界的法则,当德古拉身亡之后,失去控制的黑暗圣器立刻在第一时间背叛了主人。感应到我这个比德古拉更强大,更黑暗的存在之后,他们一齐向我发出了臣服的呼唤。   随着我将终级黑暗的力量注入其中,已融为一体的三件黑圣器开始分离,卟的一声,首先飞出来的是黑戒指,接着才是暗夜之瞳。我左手握着暗夜之瞳,右手捏着黑戒指,看着面前的人形铠甲,一时间内心波涛汹涌。   “德古拉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妖怪,靠着他们才变得如此强大,我若是穿上这三件黑暗圣器,我会变得多强呢?三件黑暗圣器都是怨气的产物,其源头和万神血咒是同一类的东西,我穿上他们,万神血咒也拿我没办法了吧?”   强大而无敌的力量就摆在面前任我摘取,握住他,拥有他,这世上也只路西法这神话般的人物可以充当我的对手,就连奥拉皇帝在我面前都只会是一个小丑。   我问自己:“无敌的力量就在你面前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把握住他呀?”   唯一让我犹豫因素就是,若长期借用黑暗圣器的力量,身体和心灵迟早都会受到其侵蚀,最后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但若只是“暂时”地借用一下呢?   这真是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啊!   如月和小克里斯汀等人正迅速地接近这里,感觉到战斗结束后,一直躲在附近观战的他们也匆匆忙忙地赶到战场。这时,飞在最前方的如月已在距我不到三百米远的空中,感觉到她龙力的逼近,我想了想,做出了选择。   我换掉逆鳞剑柄上的封魔玉,让暗夜之瞳归位,同时也将黑戒指戴到了左手的中指上。   “如月,帝国的命运,我们间的命运,就由你来选择吧!”   德古拉已死,施加在梅丽娅身上的蝠翼魔咒也立刻失效,用以对抗的龙翼血咒也无须存在。因此在碧姬阿姨一再要求下,我只好马上替梅丽娅解除了诅咒——本来我还想拿这个来要胁她,逼她叫碧姬一声妈妈。   而如月,她则站在离我较远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我,脑子里正思考着一个问题,一个刚刚出现的大问题。   被德古拉藏在血池里的波丽娅很快被乔西找到,当小克里斯汀施法将她由池底“捞”出来后,这个妖妇被冻在一个冰块里,而诅咒之铠也早被捞出来扔到了岸边。   看见波莉娅这个大仇家,杀不了德古拉的梅丽娅将一切仇恨集中到了她身上,她拔出匕首扑了上去。   “等等,待我取走一些东西,余下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及时挡开梅丽娅的匕首,另一只手迅速敲碎冰块,把冰封在里面的波莉娅抓了出来。这个妖妇的伤重程度和几天前的碧姬阿姨相差无几,德古拉费尽心血也仅能吊住她一口气。不待其他人多言,我的五指一张,狠狠地扣在她的面门上。   “龙魔噬魂!”   妖妇的记忆,她说过的关于战胜诅咒的真相,是我最想知道的重要情报。龙魔噬魂,真正的龙魔力量,蚀魂夺魄的龙力、魔气同时入侵大脑,波莉娅从昏迷中被硬生生地痛醒过来,还来不及恢复意识,就被我变成了白痴。   “这回轮到你玩了,虽然是我的祖先,但你把她剁碎了喂狗也无所谓!”   我将变成废物波莉娅丢给梅丽娅,取来的记忆也不多“看”暂时就封存在灵魂石内。龙魔噬魂这一招我虽然用过多次,但在别的龙战士面前表演,却还是第一次。如此残忍的法术,看得众人眉头齐皱,碧姬关心地问我道:“达秀!”   面对着阿姨关怀的眼睛,我很感动,微笑着对她道:“阿姨,你放心,我现在非常的正常,非常的清醒!”   是的,我现在的真很清醒,而且是清醒到了极点!把波莉娅折腾成这样,虽然令负面情绪大大增加,但已被我打败的心魔却被我的理智牢牢控制着。我对着碧姬说话,精神却全都集中在不远处的如月身上。   我和如月隔着一个血池,背对背站着,如月这时就在站那具人形铠甲前。表面上她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正专心致志地观察着面前的诅咒之铠。但实际上她的心思全都放在我身上。   “如月,我的进步,我的突破,我的强大,你现在应当已清晰地感觉到了吧,我的存在已对你产生的巨大压力!若我想要,我会是比德古拉还要可怕的恶魔,若我想要,也可以轻易地颠覆你的帝国!”   我故意当着如月的“背”把波莉娅整得不成人样,就是有意地要让她看到我的另一面。故意远离诅咒之铠,放弃这防御最强的第三件黑暗圣器,给如月有杀我的机会,这也是我刻意这样做的。   在戴上黑戒指的那一刻,我已生出了一丝反叛之心。祖上七代加上我共八代,当了三百多年的狗,我早就厌恶至极了。如今已有翻身的机会,我绝不会轻易放弃,更不想再像从前那般任人宰割。   我给了如月三种选择的身份:雷兹的传人,我的女人,帝国的女皇帝。   若如月有雷兹般的胸怀,能容忍我的强大,视一切危机为挑战和游戏,我会象先祖卡鲁兹般,全力地帮助她完成她的梦想。   若如月选择做我的女人,象希拉她们般,为我的进步强大而喜悦,我也会努力地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床上床下,和她一起做战,全力辅佐她。   若如月象他父亲那样,有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的处事习惯,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会在她变成神龙王之前,抢先动手,将一切对我不利的因素全部毁灭。帝王之位,我本无心,虽然不是很喜欢,但风都城内帝王之位,偶尔坐坐倒也无妨。到时候我以联姻的方式把卡尤拉娶过来,建立一个人魔合一的大帝国,未尝不是很有趣的事情。至于如月你,就乖乖地呆在后宫,做我的专用情妇吧!   我考验如月的时间很长,从现在至回到风都,这段时间,我会有意地给她无数“杀”我的机会。判断的标准,就是她身上有没有杀气释放出来,只要让我感觉到一丝杀气的存在,我就认定她做出的选择是第三项。   我的背,如月的背,一直都没有转过来,我们一直都没正面相对过,我们一直都在躲避对方。   当我和如月开始无声地对峙时,梅丽娅却没有闲着。她提着波莉娅,嘴里发出尖长刺耳的怪笑声,匕首挥动,刷刷几下就将波莉娅那张美绝人圜的面孔变成了可怖的大花脸。   “本来想好好招待你的,可是你变成了白痴,我就毁了你的最自以为是的脸吧!美丽的母亲大人!“梅丽娅提着波莉娅,歇斯底里般地笑个不停。梅丽娅叫波莉娅母亲,称呼实在让人奇怪,不过想到她是被她养大,倒也没什么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丑吗?还可以再勾引别的男人吗?”   梅丽娅一边叫一边哭一边笑,她将波莉娅扔到地上,抬起脚往她的脸上猛烈地用力贱踏。站在一旁的碧姬终于看不过去了,抓着她的手硬将她拉开。梅丽娅愤怒地将碧姬的手甩开,双手使劲一推,推得碧姬蹬蹬地后退几步。   梅丽娅冲着碧姬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滚开,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   被亲生女儿一推一骂,对碧姬心灵的打击远比捅她一刀还大,顿时她脸上血色褪尽,惨白得吓人。   “混蛋!”   一旁的我终于看不下去了,也顾不上和如月“对峙”走上前去,“啪”地给了梅丽娅一记重重的耳光。我瞪圆眼珠,恶狠狠地道:“你该感到自豪,你是第一个被我摔巴掌的女人。我忍了你很久了!他妈的,真的是她妈的!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妈的份上,就算你是我的亲姐姐,我也会象宰那老妖怪一样地宰了你!”   被我狠狠摔了一个耳光,梅丽娅愣了数秒,回过神后立刻挥动手臂,想对我还以颜色,却被我在半空中抓住了手腕。梅丽娅一边挣扎着,一边冲着我怒骂道:“达克·秀耐达,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这条色龙,和那个贱女人一样,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勃然大怒,五指不断加力:“贱女人?你说谁?是指波莉娅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就杀了你!”   龙魔之力渗入体内,顿时痛得梅丽娅全身蜷成一团,我的压迫并未令她不屈服,反而激起了她的倔强。   “当然是边上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你还以为会是谁?”   “混蛋!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加油,怒气冲天的我再加把劲,力量强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整得梅丽娅惨呼连连,却咬牙不肯认错。   “住手,快住手!”   “大哥,你镇静点!”   事情越闹越僵,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上前拉住我的手臂想拦阻,却被力量大增的我挥臂一甩,两个人都飞了出去。   “我要给你点教训!”   我扬起左手,正想再给梅丽娅一个耳光,却被另一只手拉住了。我用力地挣脱那只手的干扰,巴掌正要扬下去,脸上一痛,自己先挨了一个天外飞来的耳光。这一掌,一下将怒气冲天的我打呆了,也打醒了。   打我的人是碧姬,她眼里带泪,呆呆地看着打人的右手,又呆呆地看着我,再瞧瞧不肯认其为母的女儿,眼睛里充满了懊悔和痛苦。   半晌,她才艰难地从嘴里吐几个字:“对不起,我不是……”   “妈妈,你这话说到哪儿去了?这世上,有哪个孩子会因为被妈妈摔耳光而恨她的呢?”   象是不经大脑思考,我嘴里立刻就吐出了这样的话来,不过也确实是实话。被碧姬当众打了个很委曲的耳光,我心里却一点都不恨恼她。   我松开抓着梅丽娅手腕的右手,诚心诚意地向碧姬致歉道:“何况刚才的我确实也不太冷静,有点做过头了!妈妈你打得好啊!”   “嗨,你这孩子……你真的长大了!”   望着我这不是儿子的儿子,又瞧瞧边上那个不像女儿的女儿,碧姬阿姨眼中交集着欣慰和痛苦。   气氛一时间变极其僵硬和古怪,碧姬的这一巴掌,令我和梅丽娅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乔西与小克里斯汀也想不出该如何来圆场。至于如月,我们这边闹得天翻地覆,她却一直没有转过身来,由始至终都站在那儿,对着诅咒之铠发呆。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头上那轮明月,那轮颜色已恢复正常的明月,突然间又化为了可怕的血红色。直到一声可怕的雷鸣出现,大伙才一齐回过神来。   抬头望去,但见满天紫电狂舞、雷如虎吼,一眼瞧去,便知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天劫?阿姨,快用天人合一之法!”   第一时间,第一念头,我想到的就是此事,立马变身为龙魔,做好替碧姬硬接前奏的准备,然而预期中的凶眼并未在天上形成。   大伙正惊疑间,只有小克里斯汀看出了点苗头:“不象是天劫,倒象是长距离的超时空移动魔法,但这种魔法,只有……”   话未说完,一道闪电由高空击下,落在血池中央,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四周的六根巨型水晶柱亦同时爆裂炸碎,一池的鲜血在这一击下全都蒸发殆尽,巨响过后,但见池内光芒乍闪,夺目欲盲,血池的底部出现一团模糊的人形血肉,殛电就在其赤裸的躯体上游走不已,光彩奇幻无比。   “这是什么东西?”   我和乔西不约而同地用上银月之眼探测这团来自天外的异物。   “什么,这种力量性质,这种感觉……这怎么可能?”   银月之眼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探测的结果马上就出来了,答案吃惊得让人不敢相信,边上的小克里斯汀也发出了异样的惊呼。   殛电渐渐消散减弱,那团血肉挪动着站了起来,身上披着血浆滴滴嗒嗒地不停地向下淌着,血色的脸看上去一脸歹毒狰狞,眼睛里透着倪视一切,毫无人类情感的凶光。他的身材体型,我似曾相识,但却又似乎未曾见过。   那人的个头与小克里斯汀相差无几,站起来后,他左手随便结了手印,轻哼一声,沾满全身的血浆全部离体而去,露出了他本来的真面目。   小眼睛,不高的鼻梁,大众化的面孔,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相貌,不考虑目光的因素,他看上去就象一位极普通的乡村教师,唯一比较特别的是那头雪白色的,披肩的卷曲长发,以及一身白得近乎病态的皮肤。   望着他,一旁的小克里斯汀终于忍不住,颤抖而又激动地叫出了我心中的答案:“先祖!”   不错,他就是小克里斯汀的先祖,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的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那个已成为神话的传奇,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我们的面前。   望着跟前众人,他露出怪异笑意,微微转身打量,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数秒后,他格格地狂笑起来:“龙战士吗?真是太幸运了,真是太高兴了!憋了几百年,刚出来透口气,就看到一大群想要干掉的家伙们!” 后记   退场角色不甘的怒吼和新角色的发言头戴小丑的尖高帽,套了个红色的假鼻子,打扮成怪男黑杰克模样的德古拉:高举着小旗大呼不平道:“太过份了,我抗议,再怎么说我也是五大BOSS之一,怎么只用了不到半章的功夫,就把我给秒了!”   青蛙:“青蛙一直很推崇古龙前辈和罗前辈的战斗战争描写方式,战前准备几万字,战斗过程几千字甚至更少。想想看,为了杀你,青蛙前面做了多少布线啊,该知足了!”   德古拉疑道:“罗前辈?罗森吗?他可是战斗串烧大王啊!”   青蛙(一脚踢飞)“干你娘亲,俺说的是罗贯中前辈!”   飞舞在空中的德古拉:“可是你在杀神龙王时……”   青蛙(追加一记轰天拳)“谁叫你只是一个过场的小丑BOSS,人家是大BOSS!小丑就是小丑,蛤蟆就是蛤蟆,吹大了肚皮,硬赖着爬上高速公路,也不会有人当你是悍马JEEP的!”   踢飞这个讨厌的小丑之后,一直难产的前传中青蛙最喜欢的主角出场了。   初代沧海抱怨道:“怎么把我出场的形象描写得这么地恶心?一出来就人妖一般地怪笑个不停,太影响我原先云淡风清,哲人诗人的形象了吧?好歹我也是真正的,史上最强的,第一个完成八变的龙战士啊!”   青蛙狂抹冷汗:“其实是这样的……咕噜咕噜咕噜……其实在前传里,你可是我最爱的男猪啊,远胜雷兹和卡鲁兹!”   初代沧海(瀑布汗)状:“最爱的男猪?屠杀自己最喜欢的角色可是作者的恶趣味!呜,看样子我这个“最爱”的男猪也难逃你的毒手了!”   奸笑中的青蛙……初代沧海的表情开始变化,人格全面转换中,数秒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How dare you?”   某蛙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呜,又来了,我可一点都不好吃啊!”   下一集介绍:崩断的锁链北欧神话中,魔狼芬利斯拥有超越主神奥丁的力量,于是神给他套上了一条锁链以束缚其恐怖的力量,可是当锁链被挣脱之后,芬利斯到底还是杀掉了奥丁,引发了世界末日。   在龙战士的故事里,万神血咒就是神用来束缚龙战士力量的锁链,诅咒这条锁链折磨了他们整整三百年。但有一位龙战士却成功地挣脱了锁链的束缚,并登上日不落山挑战神的权威。   他的名字就叫哈巴罗尔·克里斯汀,一个原本只想做朵白云的男人。   三百年后,另一条锁链也被挣断了,两位八变后龙战士对决,堪称是神魔大战后最强的决战,连创世之神也自叹不如的伟大力量,亦将在那一刻现身人间。 第十二集 安卡古斯 本集简介   造物神的最后创造,毁天灭地的最终存在!   以初代沧海龙形象出现的杀人狂,竟是传说中的破坏神安卡古斯,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让力量突破层级限制全面发挥,只是人魔等级的龙战士们该如何在神面前取的生机?   先知预言无从逆转,解开谜团的代价,会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   肉体的力量、心灵的力量,真正能够超越万神血咒的又是什么? 第一章 破坏神安卡古斯   “龙战士吗?真是太幸运了,真是太高兴了!憋了几百年,刚出来透口气,就看到一大群想要干掉的家伙们!”   变态的笑声刚落,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开始变身,当他赤裸的皮肤表面结出沧海之铠后,我再度大惊失色。那是因为本应是海水般湛蓝色的沧海龙之铠,这回在我的肉眼里看到的却是黑色,而模拟的银月之眼,看到的却是水晶般的无色透明。   就象小克里斯汀预测的那般,初代沧海龙已完全突破了属性限制,达到神龙王般“无”的境界,而他正口口声声叫嚷着要宰掉我们。   杀机一动,变身完毕,初代沧海龙的攻击立刻展开。举起左手,对着我们五人这边隔空一记虚抓。手掌刚动,一眨眼,真的衹是一眨眼的功夫,施放魔法的速度几乎快过思想,众人才刚刚生出防御的念头,隔在我们和他之间的空气随着这一抓被抽得干干净净,出现一个直径达十五米的真空区域,巨大的吸力吸得众人全部身体失控,朝前冲过去。   意念一起,魔法立现,力随意到!快,实在是太快了!这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无想转生!施放魔法的速度,几乎快得要超越思想!   更可怕的是,在出招之前,站在初代沧海龙侧后方的如月在听到他喊着要干掉龙战士时,立刻就用六元素无效空间锁住他的身体,做出预防准备。面对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强烈干扰抑制,初代沧海龙不受丝毫影响,更反过来将干扰封锁的力量破坏、转移、最后化为已用融入攻击之中。六元素无效空间是魔法师的天敌,但此时却成了笑话。   比这更令我发狂的是:初代沧海龙现身至今,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强度,以及银月之眼判断出来的力量等级,竟然衹有龙战士五变初期的程度,就连乔西的力量,都比他强!   练成天灭之后,我施放魔法的速度大大加快,曾自以为和真正的“无想转生”相比虽不如但也相差无几,但在初代沧海龙面前,我的“快”简直就是乌龟爬。   唯一令我稍有欣慰的是,靠着银月之眼无双的洞察力,以及远胜常人的反应速度,思想和眼睛还能跟得上。   衹有我与如月在第一时间及时做出了反应,陷入真空的旋涡,身体暂时失控,我不守反攻,先将身体模拟为最利这种环境战斗的风属性,借着真空漩涡的吸力,以碧姬阿姨的绝技疾风刺将令身体刺稚旋转,双拳并举过头拼在一起,以拳代枪,身体高速越过还未做出反应其他人等,抢先一步攻击初代沧海龙。   站在初代沧海龙身后的如月默契地配合着我发动攻击,金色拳头亦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初代沧海的身后。以如月的性格,本是极为不屑与人联手对敌,当这位神话般的对手出现后,在其强大的压力面前,她毅然放弃了这份执着。   面对着两位六变后龙战士的前后夹击,初代沧海龙象是早有预见般,摆动的左手在空中化抓为揣,先前被吸走的空气被他压缩为一颗米粒般大小的压缩弹,凝聚在中指尖上。他看也不看迅速接近的如月,手指向后一弹,射出压缩弹。   而在同一时刻,我人拳合一的“疾风刺”已轰到初代沧海面前,眼看就要将他的面门轰得稀烂,他抬起右掌,竟以一衹肉掌抵挡我用轰天拳和逆世拳组成“枪尖”联手攻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毕生都难以忘怀的。   那衹看似弱不禁风的手掌,掌锋处蒙着一层黑气,往我并拢的双拳上一切。拳掌交击间,送来一道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量,接着闪电般地缩了回去。   剧痛由双拳顺两臂漫延而上,直至肩膀处骤然消失,接着我的大脑对双臂的控制能力突然丧失,并拢的双拳先是自动分开,然后又不受控制地对轰一拳。   左轰天,右逆世,对轰的结果没有产生那招无敌的“寂灭虚空”而是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魔气、龙力互残,能量的激荡全在体内发生。我衹觉得胸口一痛,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曾自以为是无敌的绝招,在这记掌刀面前变成最愚蠢的败招。   而这时如月的闷叫声亦同时传来,无坚不摧的霸拳,曾令地上无数神兵饮恨的铁拳,在这颗小小的空气压缩弹面前却崩了牙。双方硬碰硬之下,如月发出一声痛呼,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池边的地上,看样子那一记她吃了大亏。   仅凭轻描淡写的二招就把我和如月两人击败,初代沧海龙得手之后立刻侧移后退,收手过程中,他右手剧颤不已。这时碧姬的攻击追至,隔空击来的气流弹却被他一个瞬间移动轻松躲过。先前因为分心女儿的安危,她迟了小半拍才来得及出手。   “别走!”   乔西比碧姬又慢了一点才在真空旋涡中控制住身体,银月之眼捕捉到初代沧海龙瞬间移动的轨迹,映月全力以赴劈出叁圣华斩阻截。然而叁道圣光斩中的依旧是对方留下来的冰之幻影,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而小克里斯汀因为面对先祖又不愿追击,最弱的梅丽娅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双方的第一回合交锋就此结束。   瞬移而走的初代沧海龙在数十米外的现形,双足刚落地还未站稳,身子猛地一阵摇晃,接着右手手掌啪的一声化为漫天的血雾,炸为碎片。   “可怕的家伙!”   以一打六却能在一招内重创最强的如月和我,代价仅是一衹手掌,看得我心胆俱寒。   但真正的可怕才刚刚开始,爆碎的那衹手掌并未真的废掉,肌体粉碎衹是为了化解轰天拳逆世拳的伤害,伤害一去,粉碎的手掌组织就自动回射归位,在断腕处重新组合成一衹完整的右手。望着手掌碎片重组的一幕,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魔法治疗方式啊!   如月捂着右手手腕站起来,脸色很难看,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往下淌,那颗“小小”的空气压缩弹,不但粉碎了她的霸拳,更重创了如月的右手,乔西连忙上前替她治疗。   小克里斯汀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冲着初代沧海龙大叫着:“先祖,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们这样?为什么要杀我们!”   到目前,小克里斯汀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依旧衹把面前发生的一切当作长辈恶意的玩笑。其实不光是他,在场的每个龙战士都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如月到底还是如月,最是处变不乱,提醒我道:“小克里斯汀,冷静点,不要乱!达克,你有卡鲁兹的记忆,应当‘认识’这位前辈的!用你的银月之眼好好看看,他到底是谁!”   经她一提醒,我马上运用银月之眼仔细探察,同时提取祖先卡鲁兹的记忆中的初代沧海龙,将“二者”的形象作对比。这个时候,除了小克里斯汀以外,所有的人提足神运足力量做好恶战的准备,就连梅丽娅也使出堕落天使变身。   而这时,初代沧海龙的眼睛却死盯在我的脸上,面上的肌肉一搐、一搐地抽动个不停,脸上同时露出害怕和愤怒的表情。   眼前的初代沧海龙言行举止根本就不象传说中的那人,而我“身份对照”的答案也出来了,他偏偏就是从前那位登上日不落山的那位前辈。银月之眼再次探测的结果,他脑部的龙魄的强大程度比历代任何一位沧海龙都要强大得多。我推算过,除非是第八变,七变后的沧海龙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但是,这股强大的力量却被一个古怪的封印封锁着,说他古怪,是因为这个封印的力量并非出自外部,而是来自龙魄自身,象是被初代沧海自己封印的。当我正在思索其中的缘由时,他却指着我和如月,说出了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来。   “啊,没错,是那种力量!是的,还有,这张脸!”   囔囔地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之后,突然举起右臂,指着我的鼻尖,用着歇斯底里般的语气尖叫道:“对,是你,就是你!龙魔变身!没错,就是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还有一个家伙,另一个家伙,他在哪?是她吗?”   手指移到如月身上,接着又摇头否认道:“不,不是你!虽然招式一样,不过他是男的!他叫他儿子,那一定是你们的孩子了?或许那家伙还没有出生!宰了他的母亲也一样!唔,该死,又来了!”   说完这话,他突然以手按脸,拼命地摇着头,面部的肌肉强烈地扭曲着,牙齿格格作响,仿佛在忍受着某种剧痛。   我和如月的关系,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此话一出,大伙的感觉都有些古怪。对方的实力实在深不可测,如今又嚷着要杀我们,出于防护的心态,我和如月本能肩并肩站在了最前头,直接面对初代沧海龙正面的压力。而碧姬则强拉着梅丽娅的手站在我们左后一点的地方,她挡在梅丽娅面前,将龙力提升至六变的巅峰,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死死瞪着初代沧海龙,精神极度紧张。梅丽娅先前虽然对碧姬很不尊敬且态度恶劣,但看到碧姬不顾一切护女的举动,终于也让她态度有所软化。   我把看到的结果和推断告诉如月:“没错,他就是初代沧海龙,无论力量和身体都没错!而且他的变身级数,肯定达到了第八变!”   在先前的战斗中,我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死亡气息,初代沧海龙的眼睛望向我们,时不时地闪过浓烈的杀机。强烈的危机感逼得我不得不将自己和如月间的一切芥蒂暂时抛开,全力地与她合作。   “第八变?”   此话一出,除小克里斯汀以外,所有人全都脸色大变。在帝国里每个人的心中,包括龙战士在内,大家都有个共识:第八变,缥缈虚无,从“未”有龙战士完成的第八变,就是人和神之间的界限!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完成了第八变的龙战士,绝对是等同于神的存在。   “不过他的力量不知为何自我封印起来,此时衹有第五变初期的级数。”   我接下来的话让如月稍舒了口气,她马上转而询问乔西的看法。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站在我们的右后方,映月早已拔出,他同样也在用银月之眼观测着初代沧海龙。   “乔西,你有新发现吗?”   “我的结论和达克一样!不过我多看到了一点东西,他大脑活动情况非常的古怪,意志和肉体,似乎并不太契合!”   探查受暗属性力量干扰的物或人,我比乔西强,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乔西正牌的银月之眼看得更清楚些。   “意识和肉体并不契合?那就是说要么是前辈被什么人催眠控制,要么就是被别的东西附体了!眼前这种局面……”   如月脸色再变,突然大声道:“达克,阿姨,乔西,我们不要重犯对付神龙王时犯过的错误!”   如月所说的错误,是指当年屠龙之战时,刚出山的神龙王根本不懂得力量的控制,可是皇帝和碧姬等叁人围攻他时,起初并未用尽全力,结果给了神龙王有了成长和学习的机会,以至最后几乎酿成大祸。如月是要我在下面的战斗中全力出手,哪怕对方真的是初代沧海前辈,也要毫不客气地抢在其力量达至巅峰前打倒他。   我马上明白如月话里的意思,会意地点点头。对手太强,如月为不分神,也不敢回头招呼碧姬和乔西,只好大声叫道:“达克,我们联手!乔西,阿姨,你们在边上辅助支援!”   “愚蠢!”   一个阴冷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如月的话。初代沧海龙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他弓着背,象断了脖子似地,脑袋垂在胸前,双手有如废掉似地,不自然地下垂着,几乎就要碰地面。   “可笑!”   “真是可笑!”   弓成虾背的腰慢慢地挺起,下垂的头也渐渐抬直了,当初代沧海龙仰起头,睁开眼后,我们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金色眼睛,刺耳的声音一字一字地由下面的嘴里吐出来。   “克里斯汀,你这条讨厌的虫子,你看到了吗,比你更差劲的虫子们居然嚷着想杀我?嘿嘿……”   这话彻底地证明了,他并非是真正初代沧海龙。   小克里斯汀愤怒地质问道:“你不是我先祖,那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先祖的身体里?”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是谁,嘿嘿”他突然歪起脖子,冲着小克里斯汀尖声怪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衹知道,从诞生那一天起,我就很饿,非常地饿!于是,我就不停地吃东西!”   他闭上眼,露出陶醉的神情,嘴里咀嚼做声,然后又舌头舔着嘴唇周围,最后再渍、渍地做出吸吮之声,那模样真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天使的味道,实在是非常地鲜美!在那一天,我吃了一个又一个,白色翅膀的,黑色翅膀的,各有各的味道名字,唔,我想起来了!那条虫子当年是怎么称呼我的?安卡古斯,是安卡古斯!”   小克里斯汀低声自语道:“安卡古斯?古语的意思是破坏神!”   安卡古斯举起手,轻擦着嘴角边溢出的口水,目光又扫了我们一眼,嘿然笑道:“天使已经吃光了,不知道龙战士的味道会是怎么样的呢?”   安卡古斯,一个可怕的怪物,在我们打倒德古拉之后,借着血月残余的力量,神秘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物,衹知道可能来自日不落山,并且附身于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的身体中,并借用了他的力量和他的武艺。   当这家伙口口声声嚷着要杀我们的时候,在见识了他“无”的属性,见识了轻易地破去我和如月的联手,见识到他那可怕回复的能力之后,我已决定借用黑暗圣器的力量。我解开逆鳞对暗夜之瞳的封印,作为能量源泉的暗夜之瞳立刻与我的身体结合。得到强大的黑暗能量之助,先前龙魔互击造成的创伤亦迅速回复。   我已经想好了,战斗一开始,无论如何也要拿到那件诅咒之铠,让叁件黑暗圣器合而为一。   我最担心的事就是对方会打诅咒之铠的主意,诅咒之铠正孤零零地立在血池边上,封龙之杖和封魔剑都在铠甲内,离我和他的距离几乎相当。诅咒之铠衹接受纯黑暗系的生物,但对于完全突破属性限制那个怪物来说,这个限制并不存在。   要是这个怪物也打起他的主意,我可没有把握能抢得过他,所幸安卡古斯此刻的心思都在我们身上。   “黄金龙,碧玉龙,沧海龙,银翼龙,或者是我最讨厌的龙魔,我先吃哪一个好呢?”   安卡古斯的大笑声,通过意识的传递送入我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意识传送完毕,安卡古斯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   “瞬间移动!”   这个沧海龙最爱用的招式,凭空消失的肉体,令先前针对他的一切防御全部失效。   再次现身时,却出现在的梅丽娅的身后。   消失、现身,间隙衹有一瞬的时间,几乎超越思想速度的快。保护梅丽娅的碧姬才刚作出反应,他的右手就轻松地洞穿了碧姬设下的防护气罩,一下子抓住了梅丽娅的右臂。   慢了一线的碧姬返身一拳轰向安卡古斯的面门,六变巅峰状态的她为救女儿,这一拳威力何其恐怖。安卡古斯举起左手迎上,拳掌交击,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借着这一拳的力量,安卡古斯的身体快速遁走。   被碧姬一拳逼退,但安卡古斯想要的东西却已经拿到了:他左手心里凝结着一颗无形的气元素球,碧姬轰向他的一拳,不但没有伤到他,更被他借去全部的力量。而他的右手,则提着一衹血淋淋的手臂,梅丽娅的手臂。   拿到想要的东西,安卡古斯马开上开始享用,右手轻一抖,那衹手臂像中了天魔功似的,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变为一截枯枝状的干骨,随便一抖,化为飞灰。   安卡古斯不屑地摇摇头道:“吸血鬼未完成的失败品,原来就是这种味道啊,太难吃了!”   “啊!我的手!   骤然遭袭的梅丽娅,直到这一刻才觉察手臂已经失去,捂着右肩惨叫起来。   “女儿!小克里斯汀,快来!”   失去一臂,梅丽娅疯狂的惨叫起来,发觉女儿受到重创,碧姬更是急疯了,抱着血流满身的梅丽娅大叫尖叫。   “啊,我的手没了,啊!好痛啊!”   “女儿,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不会让人再伤到你的!”   “滚开,你这个没脑的女人!滚远点,我讨厌你!”   “阿姨,你抱紧她,不要影响我施法!要先止血!”   “女儿,你不要急,你的手没了,妈妈可以给你一条!大不了妈妈把自己的手给你!”   衹是一招,安卡古斯就搞得我们阵脚大乱。碧姬为了女儿已不顾一切,小克里斯汀忙着抢救梅丽娅,一下子能和他对战的人,就衹剩下叁个人。   安卡古斯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继续享用他的战利品,将左手的气元素球吸入体内。我的银月之眼看出来了,当他将那颗气元素球吸收入体后,初代沧海脑部那颗一直自我封印的龙魄,封印出现了松动的迹象,他的力量比先前又强了一点。   安卡古斯以初代沧海的身体,露出回味的表情,轻吁一口气,啧啧地赞道:“果然还是龙战士的味道更出色呀!”   此刻我和如月已抢到碧姬身旁替她护法,因为紧张,我们俩的手都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不,不是紧张,是害怕!我很害怕,相信如月也是,即使是面对神龙王,我们也没有这么怕过,我和如月手掌心里全是汗珠。至于乔西,他一样是满脸的汗珠。   “不要那么害怕啊!这个身体的记忆曾告诉过我一个故事,养鹿的人在割取鹿血之前,总喜欢将鹿赶得四处乱跑,因为那样获取的鹿血才会新鲜甜美!我也会这样对你们的!”   安卡古斯托着下巴,两脚悬空在离地叁尺的地立,低着头看着我们,那表情就像是为正要挑选猪羊送去宰杀的屠夫。   “告诉你们我想好食用顺序吧!先是那碧玉龙母女,然后是银翼龙。至于沧海龙,黄金龙,龙魔!你们叁人先吃哪一个,我还没有想好,不如由你们自己决定吧,让我看看,你们谁能坚持到最后呢?”   口水再度由安卡古斯的嘴边淌下来,亮晶晶的,拖得老长。 第二章 逆乱因果·两极归一   冷汗,不停地由额角淌下,我和如月死死地盯着安卡古斯,紧张得连眼皮也不敢多眨一下。我的状况还算正常,紧张与害怕这两种负面情绪,衹会刺激我力量令它发挥到至强,但如月的情况就有些麻烦了。面对来自安卡古斯的巨大的压力,那颗极度扭曲的霸者之心,此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捏得紧紧的金色双拳,边缘处已有些虹彩在溢出。   先前我龙魔合一时,我的进步和超越令如月感到巨大的压力,但那时如月输我,衹是因为双方在先天因素的差异而起:我的龙魔变身已远远超越了叁头黄金龙变身。因为有神龙王这张王牌的存在,如月还勉强可以原谅自己的失败。   真正导致如月信心动摇,却来自安卡古斯的那一击。对方所用的力量,不足她的叁分之二,却靠着精妙到了极点的力量控制技巧,在一招之内,破去她最得意的两大绝招。   遭遇了生命中最大的惨败,如月的信心,正在迅速丧失。而自信心,正是霸拳修炼者最重要的!   大敌当前,小克里斯汀对梅丽娅的治疗,衹是稍尽人事,以回复魔法暂时替她止血而已。安卡古斯以初代沧海龙的身份出现,令其心神大乱,治疗上花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一点,但小克里斯汀很快就冷静下来,警告我们道:“大哥,公主,你们的力量用到七成就足够了,应当注意力量的控制技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家伙对魔法的控制能力之高,甚至在我的先祖之上!缺少精确控制的力量,根本就伤不了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如月随即忆起在先前的战斗中,我们和碧姬阿姨都犯了一个相同的错误,因为对手太强,面临的压力太大,在战斗中都不自觉把力量用到极限,未给自己留下余地。   小克里斯汀继续用传心术鼓励我们道:“大家不要气馁,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强如神龙王,当年也是有弱点的。我已经感觉到了,先祖的意识还在他的身里,并没有真正地死去!受到他意志的影响,那家伙此刻衹能使用我的先祖会用的武艺,而且许多高级的魔法都无法运用!”   对于信心即将崩溃的如月来说,小克里斯汀的话简直是及时雨,那颗快要崩溃的霸者之心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她的双手表面的光芒开始恢复正常。   “大哥,要对付象我先祖这样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两极归一。你的逆世之力配合公主的创世之力,衹要双方力量、意识和动作同步,完全可以压制这种纯靠魔法的战斗方式!大哥、公主你们两个联手主攻!乔西、阿姨,我们不要插手,衹需在一旁进行辅助性支援就可以了!”   先前两回合的战斗,安卡古斯显示出来战斗方式最大特点之一就是借力使力,以巧制强。人多并不能占到便宜。最强的二人进攻,其余人的辅助,这是目前情况下我们最佳的选择。不知不觉在和安卡古斯的对抗中,小克里斯汀已成为最重要的主导因素,我和如月都依照小克里斯汀指挥行事。衹要这一战他能活下来,我相信我和他绝对可象初代沧海龙一般,成为突破第八变的龙战士。   小克里斯汀在安排战术的时候,安卡古斯尖长刺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不简单啊,小虫子,你真的很聪明,可是你忘记一件事情了!即使衹能使出一些低级的魔法,但仗着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我要杀你们,仍然绰绰有余啊!”   小克里斯汀用传心术和我们讲述战术,竟被对方听了去,尤其在提到“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这几个字后,小克里斯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小虫子,为玩得更痛快,我现在就按照你的想法出牌,先吃了龙魔和黄金龙,你这个美味我则会留到最后的!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虫子们,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   心语的传送到此为止,不等小克里斯汀作出反应,安卡古斯汀的第叁波攻击就此展开。悬在空中的身体,猛地分出六个幻象分身。   “残影术!”   残影术和镜影术类似,属低阶魔法,是魔法师在和魔剑、战士对决中常用的保命魔法。不过自从初代沧海自行开发出镜影术之后,残影术成了淘汰产品,因为高明的魔剑士和剑士,可以凭借心眼识破分身的真假。而且残影术衹能用于防守而不能用于进攻,因为魔法虚像是无法移动的,不过安卡古斯使出的残影术,这些缺陷根本就不存在。   尽管知道这是虚像,我仍然不惜消耗力量,以银月之眼进行探测,结果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每个虚影幻象,都散发着强烈的龙力!若不是有银月之眼,凭心眼的判断根本辩不出真假来!”   接着六个幻影配合一个主体真身,一齐升到空中,四散开来,分作七个方向向我们发动高速快攻,速度快如鬼魅,目标正是站在最前面的我和如月。   被小克里斯汀所阻,碧姬和乔西强压着插手的冲动,衹能将加攻、加防、加速的支援魔法同时施放到我和如月身上。   “聪明啊,小虫子,插手的废物越多,你们败亡得也就越快!”   高速攻击中,安卡古斯的意念仍然源源不断地传入我们的脑中。面对着六假一真,来自七个方位的高速攻击,我仗着模拟的银月之眼可以找出真身,但如月不会银月之眼,难以找出真身,联手根本就无从谈起。   紧急关头,我的右手搭上如月的左手,和她紧握在一起,轻轻用力一拉,左手一记轰天拳,轰向来自右前上方的那个身影。   按我的意思,是要如月不去管对手的存在和变化,而是根据我的动作出招,由我的肢体动作判断出对手的方位所在。眼前的局面,和她说清这一点已来不及,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够明白拉手这个动作的暗示。   望着迅速逼近的安卡古斯,我在心里祈祷着:“如月,你一定要配合好啊!逆乱因果,可是比霸拳和轰天拳都要可怕的东西!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可对付不了逆乱因果!”   逆乱因果,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名词,小克里斯汀告诉过我,这是初代沧海遗下的叁大绝技之一,是最难领悟的一招。   “所谓的逆乱因果,并非是武技或魔法,而是一种悟性。”   “简单点说,世上万物,存于世间,都是按照固定的法则在运行的。例如水遇冷会结冰,遇热为气,也正是遵循其故有的法则,为冰、为气是果,遇冷、遇热是因。逆乱因果的奥秘,是在果产生之前,先将因破坏,随后的果也就不会发生!”   “若领悟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可以通晓世间万物的运行法则,破尽世间一切绝招。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人,也就是等同于创世神的存在!”   当时小克里斯汀的这番大论,听得我张口结舌。我想了想问道:“照你这么说,一个小孩子要是真的领悟了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逆乱因果,岂不是他就是神了?”   “当然不是,逆乱因果衹是一种悟性,没有足够的实力做后盾,实力若相差巨大的话,最终也是无用。就象智贤者丹玛斯前辈比任何人都明白魔法是什么,可是狎西的体质仍然令他无法运用半点魔法!”   小克里斯汀告诉我,他的先祖登上日落山时,对逆乱因果的领悟已达有八成,他苦修先祖留下的绝技多年,如今对月渎已有六成的领悟,天人合一也明白了叁成,而最难的逆乱因果,却半成都没有。   “若我们中某人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理论上来说,差不多吧!”   我随即问道:“那有没有办法破这招?”   “要破逆乱因果,唯一的办法就是两极归一!因为逆乱因果一次衹能破去一种“因”若同时遭遇两个截然相反的“因”同时遭遇两个极端的力量,那就无法化解了。比如说大哥和公主完美无缺的联手!”   先前安卡古斯轻轻一掌,破去我的轰天拳和逆世拳,我已亲身感受到了逆乱因果的可怕。我同时操纵相互抗拒的龙魔之力,是因为我找到了身体里这两种力量间的平衡,可是对方送来的那轻轻一击,却巧妙地破坏这种平衡,令我双手失控互残。   这次我学了乖,仅以左手的轰天拳对敌,但有先前的教训,一对一能否接住他一招,我心里都在打鼓。   我的拳头和安卡古斯越来越近,他右手手心里处蒙着一团黑气,显然是针对我体内的龙魔之力的。我心中大急:“快点啊,如月,这么明显的暗示,你还不明白吗?”   面对领悟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我们唯一的胜算就是,我和如月联手对敌,同时双方必须配得象一个人般完美无缺。   若不是焦急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我的轰天拳早就不战自溃了。千呼万唤中,拉着如月的右手一紧,一衹金色的拳头闪着光彩出现在安卡古斯的身体左侧,后发追至,追平之后,速度稍缓,以和我成镜像的角度和一致的速度,一起攻向安卡古斯。   面对着两极归一,前所未有的两个极端力量的联手,安卡古斯脸上那猫玩老鼠的微笑,终于在双拳同时轰至的霎那停止。   瞬间移动配合镜影术,安卡古斯说退就退,轰天拳与霸拳,击中的衹是一个冰的残影幻象。见安卡古斯想借瞬间移动遁走,如月再次使出六元素无效空间,半途阻截。   前一次如月用这种招时,被对手轻易破去并借走力量,但这一次情况却不同了。   “天灭,反物质空间!”   同一时刻,我以逆世的力量,使出和六元素无效空间截然相反却又效果相近的另一种干扰魔法,两种干扰空间叠加重合,再次两极归一,安卡古斯后移不足十米,就被锁住身体被迫现形。   得势不饶人,我和如月联手驱身而上,务必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对手实在可怕,哪怕是因此杀了初代沧龙前辈,我们也绝对不能让这个可怕的敌人生离此处,必须在他最弱的时候毁灭他。   不用提醒,也不用特别说明,靠着手拉手用力程度,一个轻微的肢体动作,我和如月已可明白彼此的心意,相互间目光无意中交触时,一起发出会心的笑意。   被双重空间锁住身体,无法瞬移,无法使用魔法,仅靠一对龙翼加速的安卡古斯根本跑不过有其他叁位龙战士加攻、加速的我和如月。很快就被我们逼近到不足叁米远的距离。   “轰天拳,上吧!”   “霸拳,粉碎他!”   我的右手牵着如月的左手,左手轰天拳配合着她右手的霸拳,双拳互动,同速、同力、同角度,一齐轰安卡古斯,誓要一拳解决这个可怕的大患。六元素无效空间与反物质空间亦完全重合,封杀对手一切使用魔法的可能。   安卡古斯附身的初代沧海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恐惧的表情。   这是我和如月有生以来真正的第一次联手,亦是完美无比的一次配合,出拳之时,我和如月皆相信,这一击肯定可以将对手轰成粉末。   眼看就要轰实,前一刻还是惊恐万分的安卡古斯,突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眯起一衹眼睛怪笑的表情,仿若是在嘲笑我们的无知。   “完美?愚蠢的虫子们啊,在我的眼里,你们的完美简直是个大笑话!你们俩配合的空隙,大得就象一条河!”   “这个时候魔法被封死,他怎么能用传心术?”   感受到安卡古斯用传心术送来的意念,我和如月同时大惊,但挥出去的轰天拳和逆世拳,已无法收住。在中拳的霎那,对手再次瞬间移动,将身体后移了半米,我们的联手一击完全落了空。   与此同时,原本相安无事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和反物质空间,受到外来力量的干扰,亦在这一刻发生交错,互相冲突对抗,竟同时湮灭消失。   “十倍重力之术!”   “十倍轻身之术!”   在避开霸拳和轰天拳的同时,安卡古斯双手分别结印,同施迟缓和加速两种性质完全相反的魔法。如此近的距离,精确到点的命中率,速度几乎追上思想的施放速度,我和如月根本无从抵抗,立即中招。   中了重力之术的如月,身体一窒,立刻失速,而中了轻身术的我,身体则猛地加速前冲。虽然我和如月手牵着手,但在中招的瞬间,我的身体抢先突进了一个身位,联手并肩做战之势亦被破。   面对安卡古斯冲着我拍过来的那衹蒙着黑气的右手,不管我愿不愿意,此时此刻,也衹有挥出轰天拳对敌。   拳掌接个结实,并无想象中那般受到任何伤害,我衹觉得对方的手掌就象个黑洞,鲸吞水般的将我这一拳的力量吸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达秀!”   为了救我,如月不顾一切地用力一拉,猛地将我的身体拉后,同时借力抢前猛攻,但是因为前的滞后,她的霸拳已慢了半拍。安卡古斯的眼里透着嘲弄的光芒,迎上的左手蒙着一层白气,接住了如月的右拳。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如月身上,霸拳的力量亦被他的左手吸蚀得干干净净。   “不好!”   我拉着如月的手飞速后退,此刻是我俩最虚弱的时候,安卡古斯的双手就象两个黑洞,将我们俩的力量一气吸尽,数秒内我们暂时无法将龙力输送至双臂,衹能任人宰割。幸运的是,这个怪物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杀了我们,衹顾闭目全力消化我俩的“赠品”我的银月之眼一直紧锁在对方身上,安卡古斯将由我们二人身上借来的创世之力和逆世之力体内引导,最后在胸腔内会合。两极力量相遇的结果,立刻产生恐怖的大爆炸。   初代沧海龙肉身脖子以下的部分,全在爆炸中化为碎末,但头颅却完好无损。   “先祖!”   后面传来小克里斯汀的惨呼,后方观战的人,除了乔西以外,还以为我和如月已成功诛除了安卡古斯。   “该死,琳,他的头还在!”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对方这么做绝对不会是想自杀,不待爆炸的余波过去,我拉着如月的手就冲上前,希望能及时粉碎那颗脑袋。如月没有看到那个“头”但有过神龙王的教训,我一提脑袋她就明白了大概。   如月的反应很快,我一拉她的手,她就跟了上来。但是,我们还是迟了一步了。我们找到安卡古斯的时候,那个脑袋的下面,已经重新组合出躯干和一衹左手手臂,身体重生复原的速度,比神龙王还要快好几倍。   “明白吗,虫子们!在神的眼中,凡人都很可笑!”   嘲弄的声音由烟雾中传出,面对着同时攻上的轰天拳和霸拳,那衹刚重生,仅有一根光秃秃食指骨的右手,闪电般地伸出,鸡啄米般地连点两下,一前一后击在我和如月的拳头上,然后飞快地缩了回去。   剧痛由中指处传来,我的左臂,如月的右臂同时失控,手臂一麻一弯,改变方向,双方就在安卡古斯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狠狠地对轰了一拳。   再度响起的惊天爆炸声中,传来了安卡古斯得意的笑声:“没想到吧,克里斯汀,两个极端力量的碰撞,可以破开你施加的封印,你的身体很快就无法限制住我了!”   当安卡古斯的手指划中我拳头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那时的他已可以动用初代沧海六变巅峰的力量。先前他所做的一切,衹是为了解开初代沧海设下的力量封印。   轰天拳与霸拳对轰,我和如月在爆炸的冲击波中被震得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狂滚不止的时候,我的身体撞上了一样东西。   它是第叁件黑暗圣器,诅咒之铠,想也不想,我立刻将这件防具穿在了身上。   本来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借助黑暗圣器,因为使用不属于自己真实实力的力量,终究要付出代价,但此刻已别无选择。 第三章 寂灭虚空   德古拉得到叁件黑暗圣器后,身度被极度强化,原本衹有一对的蝙蝠翼化为更强的叁对血色蝠翼。而我穿上诅咒之铠,叁件黑暗圣器合体后,我的身体在膨胀之余,亦发生一些奇异的变化。   身后的龙翼魔翅,同样是由两对变为叁对,依旧是左龙右魔,两边各叁。和德古拉不同的是,我的右臂处生出十余条蛇形触手,可由我的意志自由伸缩拉长,而左臂的肩膀处则长出一衹魔眼。可以在接近一百八十度的角度发射威力达至九级的魔法光束。   肌肉极度强化,魔法共鸣能力强化,持续战斗能力强化!叁件黑暗圣器合一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充斥天地的怨气联系在一起,就连神施加在龙战士身上的万神血咒,那无比邪恶的力量,此刻也成我力量的一部分。衹有六变的我,此刻却拥有比七变巅峰后的龙魔还要强大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和第八变相比如何?可惜第八变到是怎么回事,我也无从知晓。   但面对拥有沧海龙六变巅峰力量的安卡古斯,我却还有一点点的自信。   烟雾逐渐散去,当我将叁件黑暗圣器完美地与我肉身合而为一之后,安卡古斯也将破损的身体重组修复完毕。   我借助黑戒指的增辐效应,向所有人传递出信息。   “你们不要插手!逆乱因果这个东西,用我的想法来理解,无非就是将力量和魔法的运用技巧炼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将以巧制强的特点发挥到极限。凡事都有个限度!再如何懂得战斗技巧的蚂蚁,终究也不是狮子的对手!”   我冲着安卡古斯吼着,同时也是为自己打气:“六变巅峰力量与七变巅峰力量的差距,八级魔法和九级魔法间的差距,就让我看看,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到底能不能填补这其中的巨大空隙吧!”   经我提醒,如月和小克里斯汀等人正高速后撤,为我腾出战斗的空间。刚才安卡古斯破去我与如月的联手攻击时,已说明了一件事:单打独斗,在场的人中间,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接得住他的一招!如今我以力量压制技巧,众人留在这儿,衹会影响我的发挥。   “想逃吗?虫子们!”   “有我在,先过我这一关!”   使用瞬间移动,安卡古斯想要突破我的防线,却被我用反物质空间在半途阻拦。   借助黑暗圣器的力量,我以比从前强十倍的力量使出反物质空间,破除了安卡古斯空间移动魔法。黑戒指确实是个好东西,除了是个魔法的威力增辐器之外,对提高魔法力量的运用精度也大有益处。当安卡古斯现形之后,我左肩的魔眼立刻睁开,随即射出一束达到第九级魔法杀伤力的冰冻光束。比起衹能用黑暗魔法的德古拉,我靠着天灭可以使出其他属性的高级魔法。   “果然是这样啊!既然你有着艺术家般的魔法运用技巧,力量级数相差太大,以强还是可以制巧的!”   我的自信又多了一点,九级魔法和八级魔法,差别衹有一级,距离却是天上地下的分别。即使已领悟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安卡古斯也不敢硬撼其锋。靠着完全境界的准确预见,他在我出手之前,提前使用轻身术、漂浮术魔法将身体挪开,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我的冰冻光束。   “想走,没那么容易!五十倍重力之术!”   趁着对方闪避的良机,我右手臂的蛇形触手哗啦一声飞射而出,同时左手配合地使出重力魔法抑制对方行动。然而我的重力魔法却没有预期的效果,五十倍的重力之术魔法打在对手身上,他却衹用了一分的巧劲,就改变了重力之术的性质,变成五十倍轻身之术,我弄巧成拙,对方的速度大增,身体如游鱼般左闪右避,在触手的追击下脱身而去。   “魔法的精确使用,竟能强到如此境地!八级魔法衹会让他借去力量,该死的逆乱因果!”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魔法运用技巧,我再次大开眼界。我感到有些丧气,自己以越过对手十倍的顶级力量使出的反物质空间,唯一能封锁的,却仅仅是瞬间移动魔法。   “嘻嘻,有意思!想和我单挑吗?龙魔,没有他的帮助,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一条比较麻烦的虫子罢了!”   “他?他是谁?不要太得意,被九级魔法打中,你肯定会粉身碎骨!”   说这话时,我一直在仔细地探察自己的身体损耗状况。刚才那记冰冻光束的力量,远不是现在的我所能使用的,一击之后,我的身体里已有轻微的不适感出现。   “是吗?那你先打中我再说这话吧!”   避过我的攻击,安卡古斯马上展开反击。他的身体在空中高速移动,绕着我转起了圈。御风术、飘浮术、轻身术,用的全是再普通不过的中阶风系加速魔法。   不是瞬间移动,纯是物理移动,对手的速度仍然快如鬼魅。前一刻还在我的面前,身体影像在视觉中的残留还未消失,真身已出现在的我背后。   “加速魔法?我也会啊!”   穿上了黑暗圣器,我的反应速度也被一同强化提升。对方一动,马上依葫芦画瓢,复制对手的战术魔法,施于已身,赶上他的速度。   “我可以动用九级魔法,这是我的优势!你给我慢下来吧!千倍重力地狱!”   九级魔法,本就不应当属于人类,现于人间。因为每一招出手,都会导致天崩地裂,对自然环境造成严重破坏。以安卡古斯如今的速度,“点”攻击的很难击中他,唯有使用大范围全方位的“面”攻击魔法。   九级土系魔法千倍重力地狱,这招刚使出来,以我的身体为中心,方圆千步之内的空间全都扭曲起来。魔力影响范围内的一切物体,突然受到千倍的重力攻击,立刻开始崩溃。首当其冲的就是脚下的葬月之山,山体因为承受不住自身千倍重力,哗啦一声轰然崩毁。山体表面的植物,更因受不了千倍重力而瞬间化为碎粉。原先还是巍峨高耸的葬月之山,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碎石粉末堆。   受到重力的牵引,天上的云层也发了狂似地聚过来,一下子将头上的月亮遮住了。所幸如月等人此时退到一公里之外,否则刚才这一击,千倍的重力就会将他们的骨头压得粉碎。   我仗着九级魔法,疯狂地提升着周围的重力,模拟的银月之眼,死死锁住对手,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来自日不落山的怪物真是太可怕了,在千倍重力魔法的影响下,速度仅是减慢了一半。我心里明白,千倍重力地狱的威力虽然恐怖,却是全位面攻击的大范围魔法,和点攻击魔法相比,对单个物体来说,力量的浪费在百分九十九以上。对方虽然衹有八级魔法的修为,但靠着精确到极限的魔力运用手段,还是可以和九级魔法对抗。   尽管成功地降低了对手的速度,千倍重力的效果,对我也是适用的,此刻的我在速度上并不比安卡古斯占有优势。但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即使有黑暗圣器提升,但我现在的反应速度还不适合这种高速度的战斗!无限地提升速度和安卡古斯以快打快,最后先不适应的肯定还是我。不能一起变快,那就一起变慢吧!   “封龙之杖,出来!”   我曾试着拔出封龙之杖,以右手的堕落天使的力量放出封龙紫光,谁知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封龙之力反而被安卡古斯吸去,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逆乱因果,真是讨厌的东西!看来真的衹有九级魔法,才有可能粉碎那个混蛋了!”   我收起封龙之杖,借助黑戒指的力量,全面吸收暗元素,接着九级暗系魔法重力弹狠狠地轰了出去。   然而,即使成功地降低了对手的速度,但我赌博式的九级魔法重力弹,仍然击了个空。因为专心施放九级魔法,压制瞬间移动的反物质空间力量减弱,又一次被安卡古斯躲了过去,他一边轻松地躲避,还一边冲着我竖起中指招摇。   “小虫子,瞄准点,打不中,没打中!”   无论哪一种九级魔法,出手时都会严重干扰瞬间移动魔法的使用,即使是点打击的单体魔法,也有着对周围空间产生重大影响的破坏能力,瞬间移动并不是万能的保命法宝。但安卡古斯却靠着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在我的出招前,就判断出我攻击的方向、角度和时机,在我出招前的一瞬间就做出预备将身体挪开。   击空的重力弹飞到数千米外落入一个山谷,引发惊天大爆炸,闪光照亮了半个夜空。靠着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和瞬间移动完美配合,现在的安卡古斯,八级以下的魔法伤不了他,九级的魔法又打不中他,他几乎已处于不败之地。   银月之眼已经探测出来,初代沧海龙脑部的自我封印正一点点崩溃,过不了多久,他的力量就会突破第六变的巅峰,达到第七变的境界。一旦对方可以使用九级魔法,肯定也是我丧命之时。   “你既然这么会躲,那么我再来个全方位攻击,那又如何?”   时间不多了,我不惜消耗力量,借助暗夜之瞳和黑戒指疯狂地提取力量,使出九级炎系魔法地狱烈焰。炎系魔法一出,熊熊烧起的黑色火焰,巨大的火舌席卷着一切,将杀伤范围的一切物体全部气化消失。   烈焰横扫一切,全方位攻击,安卡古斯无处可躲,避无可避,他的身体被一个水元素球包裹保护着,以瞬间移动左突右闪,寻找着火焰温度较低的地方,先前的潇洒已不复存在,更有几分的狼狈。虽然受困于我的九级炎系魔法,但要打倒他还真不容易。因为大范围攻击而导致力量分散,对单体的杀伤力小了很多。拥有八级魔法修为的安卡古斯,仗着魔法精确运用,还能在局部范围内暂时抵住我的攻击,地狱烈焰一时半会还杀不了他。   我的精神紧紧锁在他的身上,借助黑戒指的增辐效应,在我意识引导下,黑色的火焰有灵性般地追逐着安卡古斯,无论他闪到哪个地方,周围的黑色火舌都会自动地以其为中心攻击过来。   九级魔法和八级魔法区别毕竟是明摆着的,抵挡了十数秒后,护体的水元素球开始崩溃。首先遭殃的是脆弱的翅膀,护体的水元素球刚消失,周围的火元素立刻一拥而上,瞬间将其焚化成灰。   “你这条虫子,居然敢伤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烈焰焚体,剧痛难当,安卡古斯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回我要把你烧得尸骨无存,一点皮肉都不剩,看你还怎么重生!衹要再坚持十几秒……”   我不敢松劲,继续加力,此时我才真正体会到,要精确地控制魔法,是何等吃力的一件事。衹是操纵一部分黑焰发动攻势追击对手,每攻击一次,消耗的精力和魔力之巨大,绝对不亚于打出一记九级魔法。十几秒的追击下来,我的身体已渐渐支持不住,那种感觉就好像连续施放了十几个九级魔法一般,即使有黑暗圣器相助,身体也有被抽干的感觉。   正当我准备孤注一击,将安卡古斯完全消灭的时候,他飞行的速度突然加快,然后一个长距离的瞬间移动,一下子冲出了地狱烈焰的打击范围,同时也摆脱了反物质空间的影响范围。   “该死,我怎么疏忽了!”   此时我还才注意到,千倍重力地狱的魔法效应已经结束,引力回复正常,给了安卡古斯喘息的机会。   “不要走,你的对手是我!”   见对逃走的方向正是和如月她们撤走的方位,我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驱动风系魔法,疾追而至。   “再来,千倍重力……”   我正准备故技重施,再次利用重力封锁对方的神速,面前的安卡古斯突然消失。   “又是瞬间移动吗!方位前方,啊!他要对如月他们下手!”   但这一回我的银月之眼却将瞬移的方位完全判断错误,正我全力前追想赶超时,对方却没有出现在我预料的方向。安卡古斯瞬移的终点,并非前方,而是我身后。在前面的战斗中,对方明白我捕捉他瞬移轨迹的方式后,竟针对这一点做出伪装设下圈套,令银月之眼严重判断失误。   九级魔法施放了一半,对方已展开反击,几乎是警讯才掠过心头,攻击已然及身。   “泰坦龙躯,诅咒之铠,保护我!”   转身对敌已经来不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诅咒之铠的防御力。泰坦龙躯的强化力量配合诅咒之铠,在我的后背上结出厚厚的晶状铠甲。   刺痛由背部传来,安卡古斯攻击我后背的一击,用的是碧姬的绝招疾风刺,六变巅峰力量使出的这一击,全部的力量被集中在不足针尖大一点的地方,狠狠地刺在我后背的心脏部位。   “噼啪!”   在对方高度集中,高度压缩的力量配合高速旋转带来的穿透力,泰坦龙躯结合诅咒之铠形成的无敌防护,竟然抵挡不住,被刺穿了!   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那根尖刺已击穿铠甲,直接攻向我心脏,生死关头,我想也不想,马上转变身体的性质。   “炎龙战体,保护我!”   将身体模拟为火系,借助炎龙战体,把心脏暂时变介于固态和液态之间的物质,我勉强躲过了碎心之危。   但危机并未避过。   风系的疾风刺无法伤害炎龙战体,但对方的力量若变为冰系,将是炎龙战体的大克星。靠着生死关头被激发出的潜力以及黑戒指的帮助,我抢在对方转变力量属性之前使出自己的特色技。   “心灵风暴,靠你了!”   挨了我一记心灵风暴,遭受精神攻击的安卡古斯发出一声闷哼,立刻收力飙飞而退。   “好险啊,真的好险!幸好有先祖卡鲁兹留下的对决初代沧海的经验!克制无想转生,对付魔法师,最好用的还是心灵风暴,还是自己的特色技啊!”   抹了一把冷汗,勉强击退安卡古斯的反攻,死里逃生的我心脏嘭嘭乱跳,汗流满身,半天不能从死亡的恐惧中摆脱出来,就差一线,就差一线我就要拥抱死神了。   灵魂与肉体不契合,初代沧海意识的反抗,这是他最大的弱点。挨了我一记心灵风暴的安卡古斯飞退不止,这种针对心灵与灵魂的攻击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可怕。   好不容易有了翻本的机会,又找到了对手的弱点,我哪里肯放过,疾追而上,也不管自己的精神能否承受得住,心灵风暴魔法的意念冲击波,一波接一波地攻向安卡古斯。经过刚才的战斗,安卡古斯的力量即将突破第六变,再不打倒他就来不及了。   连中了十几记心灵风暴,安卡古斯从身体动作到反应速度都大受影响,飞行在空中的身体摇摇晃晃,象喝醉了酒一般。因为连续使用心灵风暴,我的头也头痛欲裂,最后一个精神冲击波发出后,我想也不想,将所有的底牌一气压了上去。   “左轰天,右逆世!出来吧,寂灭虚空!”   百年之后,借助黑暗圣器的力量,被称作最强暗系魔法的寂灭虚空,终于在我的左手与右手互击的霎那间,重现人间。   龙的力量为我独尊,排斥万物。   堕落天使的力量为世间万物所排斥。   将彼此厌恶的两股力量强行融合在一起,双拳对击的地方,立刻诞生出一个方圆达一米的人造黑洞。我双手用力一推,人造黑洞离手而出射向安卡古斯,途中不断膨胀扩张,产生猛烈的飓风与巨大的吸引力,将周围的所有物体全吸扯入内。   连中了我十几个心灵风暴,安卡古斯的魔力运用能力严重受制,人造黑洞产生的巨大吸引力令空间扭曲,亦严重干扰瞬间移动魔法的使用。保命绝招无法使用,寂灭虚空的威力照单全收,安卡古斯这回再也逃不掉,一下被人造黑洞吸了进去。   “怪物,去死吧!”   此刻的我,什么都不顾了,疯狂地由黑暗圣器中提取力量,注入那人造黑洞中。眨眼间,那个原先直径衹有一米的黑洞,体积猛地膨胀了叁十倍。   “怪物,还不消失!”   我的孤注一掷压得真是及时,受困于寂灭虚空之时,安卡古斯的力量刚好突破了第六变,达到第七变的境界。同样可以使出九级的魔法的他,若是从寂灭虚空的黑洞中逃出,将无人可制!   尽管身陷黑洞,身体与外部魔法元素的联系全被切断,但仗着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和世间无双的魔法操纵能力,安卡古斯硬生生在从黑洞中提取力量,在身体周围设下一个防护罩,护住身体,强行对抗黑洞产生的巨大压力。   “开玩笑,这种情况下也能使用魔法,这家伙是什么怪物啊!”   这一幕看得我心胆惧寒,不断地使用九级魔法,不断借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黑暗圣器的反噬,对身体的负面伤害,此刻在我身上已非常明显了。我衹觉周身肌肉酸痛,大脑的龙魄因为过度透支,亦出现不支的迹象,若我再强行提取力量,极有可能提前引发第七变。   但这时我已骑虎难下,衹差一步就可以打倒安卡古斯,现在放弃等于是自杀!而且银月之眼探测出来,力量恢复到第七变之后,初代沧海龙龙魄的自我封印几乎已被完全解除。受困于黑洞中的安卡古斯虽然行动受制,可力量正疯狂地提升中。过不了多久,他很快就会突破第七变的极限,一旦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出现,就算是寂灭虚空恐怕也杀不了他了。   我不顾一切地借助黑暗圣器提升力量,面前的人造黑洞越变越大,直径很快突破百米。黑洞产生的巨大吸引力,连光线都开始扭曲。   “大哥,别再提升力量了,再这样下去,寂灭虚空的力量会完全失控的!”   身后传来小克里斯汀的声音,我打出寂灭虚空的地点,和他们所处的位置很近。见情况已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包括如月和碧姬阿姨在内,所有人都不顾一切地向我赶来。   我警告众人道:“躲远一点,我已经快控制不住黑洞引力的攻击方向了。”   眼前的黑洞了,直径已超过一百五十米,边缘不断地放着蓝色的闪电,安卡古斯被我困锁黑洞的正央。在这么危险且处境不利的情况,这个可怕的家伙竟然还支撑着。处于黑洞中央的身体,被一层闪闪发亮的光罩护着,对抗着来自四周的强大引力,正一点点地向边缘移动,大有脱困而出之势。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衹有拼命地扩大黑洞的直径,加强引力。这样做是饮鸩止渴也罢,玩火自焚也罢,我已全然不顾了,脑子里想的,衹有不顾一切地打倒这个怪物。   “达秀,你这么做不是办法!我来帮你一把!”   如月的声音由传来,接着我就感觉到了龙之叹息独有的波动。一道青光由左后方射出,飞向黑洞中的安卡古斯,为了打倒这个怪物,如月再度动用了龙之叹息。   受到黑洞引力的严重干扰,如月第一箭射偏了,紧接着第二箭也偏了。不过得到了前面两箭的数据修正后,第叁箭准确地命中了目标。   在龙之叹息的破龙之力打击下,保护光膜破碎,失去保护的安卡古斯一下子被拉入黑洞深处,消失不见。   失去踪迹前,黑洞中传来安卡古斯强烈的怨念。   “你们这些可恶的虫子,我敢保证,你们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打倒安卡古斯,我却半分喜悦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事情还没有完,人造的黑洞此刻已变成真正的黑洞,直径超过二百米的黑洞,已非现在的我所能控制的了。   “大家快走,我控制不住他了!”   操纵寂灭虚空,我最后一次将那巨大引力导向别的方向,然后大叫着领着众人全速撤退逃往安全的地方。   “先祖!”   一路上小克里斯汀一直在为死去的初代沧海痛呼不已,我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也衹能无奈地向他致歉道:“对不起,可是刚才我是别无选择!” 第四章 月渎(上)   “咳,咳!”   “亏大了,真的是亏大了!”   强行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我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逃到安全的地点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诅咒之铠,摘掉黑戒指,取出暗夜之瞳后就跪在地上不停地呕血。被我扔在地上的暗夜之瞳,表面黯淡无光,已化为一块普通的石头。   暗夜之瞳是叁件黑暗圣器能量源泉,但是他的真正威力要待葬月时吸够了能量之后才能发挥出来。葬月因为德古拉之死被中途停止,暗夜之瞳的能量填充根本不完全。   随后的战斗中,我不顾一切地从暗夜之瞳中提取力量,终于令其支撑不住,发生了结构性的崩坏。如今的暗夜之瞳,已是废物一件,这件黑暗圣器要想恢复力量,至少也是几千年以后的事。   至于黑戒指和诅咒之铠,我脱掉他们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和安卡古斯一战,我的身体透支得太厉害,脑部的龙魄已经受到严重伤害,第七变很可能又要提前了。力量接近油尽灯枯边缘的我,在恢复体力之前,实在不宜再将这两件邪物穿在身上,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的事情。   “大哥,你的身体恢复之前,最好别再碰那两样东西,他们太邪门了!”   “废话,要不是为了对付那头怪物,你以为我喜欢变成全身长满触手的怪物吗?”   “好啦,你现在很累,还是少说话多休息!”   “还是阿姨对我好!如月那婆娘……”   当我在碧姬阿姨的怀里喘粗气的时候,如月却和乔西在一起,对着远方失控的黑洞指指点点,询问他黑洞何时会消失。女强人真是没良心的生物,她的男人在这边呕血不止,她却衹关心先前的战斗对帝国会造成多大的损害。   至于梅丽娅,当我躺在碧姬的怀里时,她却躲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我和碧姬,不知是在怪母亲偏心,还是另有所想。   “你没有事吧?”   和乔西交谈过后,如月这才走上来,询问我的伤势。   “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怎么可能有事!”   一肚子怨气的我,自然对她不会有好的回答。对着一脸臭相的我,如月诈作未见,叹气道:“那个黑洞体积实在太大了,照它目前收缩的情况看,至少要叁天的时间才会消失!而且很不稳定,会四处移动,为防万一,周围百公里以内的人口应全部撤离!”   “这个不用担心,这次吸血鬼事件发生后,因为害怕葬月,旦丁附近一带知情的居民早就逃光了。”   和如月谈话的时候,我心里却在想该如何保住黑戒指和诅咒之铠。如今我元气大伤,体力恢复之前无法操控这两件黑暗圣器。若如月和乔西打着“保管危险物品”的旗号接手,我应当怎么应付他们。   而这个时候,如月也盯着暗诅咒之铠和黑戒指发呆。暗夜之瞳已变成废物了,但黑戒指和诅咒之铠仍然可怕。这两件邪物非黑暗系的人无法接触,我的烦恼,也是她的烦恼。   当我和如月都心怀鬼胎地在想东想西的时候,小克里斯汀却望着黑洞的方向愁容满面。刚刚发生的事情对现场的每个龙战士来说都有如恶梦一般,但影响最大,打击最大的人却是小克里斯汀。   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前辈在日不落山上到底遇见了什么?他怎么会被这个叫安卡古斯的怪物附身,还有先前安卡古斯对我和如月说的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这些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碧姬这时候衹想着如何帮女儿救回手臂,虽然梅丽娅对她仍然很不友好,但碧姬丝毫不在意。而乔西也一样愁容满面,如何处理吸血鬼事件的善后工作,这也是他头痛的难题。各怀心思的我们突然间都无话说,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就在这是,远处突然强光闪烁,照亮了半个夜空,仿佛太阳提早升起。众人惊疑地举目望去,却发现先前肆虐大地的黑洞已在强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六重咒杀压制,寂灭虚空的威力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消失的!”   众人惊疑未定之时,就在这时,一个可怕的声音在我们的耳膜里响起。   “在我破坏神安卡古斯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安卡古斯!”   我们询问回头望去,却看到完整无损的安卡古斯正悠闲地坐在一棵雪树的树杈上,搭拉着一条腿荡个不停。   “龙魔,刚才还真被你这衹麻烦的虫子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最后时刻,我利用那个笨女人的杀龙箭破除这个身体的最后封印,要摆脱你制造的黑洞,还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呢!   对手上身上一波接一波向外扩散的龙息震荡强度,再以巅峰时的神龙王作参照对比,此刻的安卡古斯,他已能够使用初代沧海龙第八变后的力量。而这个时候,筋疲力尽的我已无法再动用天灭。   “你们这些可怜的虫子,想第八变都想疯了吧?嘿嘿,龙魔,作为你给了我如此之多乐趣的奖励,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第八变后沧海龙的终极形态。”   说着他由树杈上跃下,然后开始变身。   “这具身体比起我的真身虽然大有不如,但和六翼炽天使相较,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对“黑色”的龙翼在他后背突现、展开,接着是第二对,第叁对,八变后沧海龙的终极形态,竟象传说中的高阶天使一般,拥有六衹翅膀。   尽管大敌当前,早就有了思想准备,沧海龙第八变后的终极形态,仍然看得我们的眼珠子突了出来,传说中的第八变,真的是确实存在的!   “黑暗圣器?”   我刚刚把目光瞄向扔在地上的黑戒指,面前的空间一阵波动,安卡古斯的身体一闪一现,我衹看到他身体的残影轻触了一下诅咒之铠和黑戒指。   衹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两件黑暗圣器就像经了数百年风霜侵蚀的铁器石像般,短短的几秒内,迅速地风化、腐朽,轻轻一触,就化作一堆飞灰。藏在诅咒之铠中的封龙之杖和封魔剑,也被一并毁去。   看出点苗头的小克里斯汀抹着冷汗道:“好像是操纵时间的时光魔法!”   拥有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比神龙王还可怕的魔法操纵能力,以及不可思议的操纵时间的技能,当安卡古斯展示出如此可怕的实力时,我的绝望,乔西的恐慌,如月的震惊与羡慕,小克里斯汀的惊叹,梅丽娅的仇视,以及担心女儿安危碧姬的惶恐不安,那一刻大家心中的情绪,全部真实地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哈、哈、哈,果然象我猜的那般,你们这些虫子现在的表情还真是很有趣啊!”   将众人的种种表情全尽揽眼中后,安卡古斯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实在刺耳。   “在吃掉你们之前,我们再玩一个美妙的游戏吧!来吧,虫子们,在死亡之前,再给我更大的乐趣吧!”   他的双手开始变色,左手如玉,右手如墨,一手光明,一手黑暗,飞快地结着手印……   “这个动作是……月渎!”   当我、小克里斯汀、如月异口同声地叫出这一招的名称时,在场所有人,包括碧姬和梅丽娅在内,瞬间全陷入月渎制造出来的心灵幻境中。   “滴嗒!”   周遭是光暗交错的虚空……   “滴嗒!”   眼里看到的全是黑白的影像……   “滴嗒!”   耳边除了水滴声外,全是死一般的寂静……   “又来了,初代沧海龙的心灵攻击魔法,这就是完全版后的月渎吗?”   十贤者像,七位初代龙战士的雕像,举目四望,我发觉自己置身于神龙广场的正央,身体被锁链绑在一根巨大的十字架上,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在这个衹有黑白两种颜色的世界里,一切物或人,看上去都象蜡像一般。   “唔,这,这是怎么回事?”   被缚在十字架上的我奋力挣扎着,却发现这条锁链竟是创世之神用来绑缚神龙王的那条锁链。   耳边响起了安卡古斯刺耳的声音:“这是月渎的世界,我的世界!在这里,时间和空间都受我操纵!”   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语音重重叠叠,仿佛有无数个安卡古斯正躲在黑暗中,同时对我说话。   “你见到的,听到的,全是你最害怕,最担心,最想逃避的现实,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是你的内心世界的恐惧。”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我试着挣扎,锁链传来的封龙气息却使我周身无力,衹能任人宰割。   “龙魔,你真是条有趣的虫子,我虽然用月渎将你困住,尽管你的心灵很不完美,但你心中那些执着守护的东西,却令月渎几乎对你完全失效!不过,你的心灵到底还是存在弱点的,利用你的恐惧,我专门替你设计了一份有趣的剧本。”   声音刚落,我的身边慢慢地现出叁个熟悉的身影。   “安达,希拉、碧姬阿姨,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我明白了,这些全是心灵的幻觉。安卡古斯,你想要做什么!”   没等我说完话,叁女突然凭空变出叁把剑来,刷的一下向我捅来。被缚在十字架上的我避无可避,顿时被刺了个透个心凉。身中叁剑六洞,痛不可耐,我杀猪般地惨叫出声,但二女毫不留情,拔出剑后,不做停歇,再度狠狠刺入我的体内。   “啊!”   旧痛未消,新痛又至,我惨叫不止。捅我的叁女却毫不留情,继续在我的身上增加窟窿眼。   “这儿的时间和空间,都受我的意志操纵!这儿的一天,衹相当于外面世界的一秒。从现在起,到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内,你将持续在这儿,被你最爱的人,你最重视的人,你拼了命去保护的人,一刀一刀地凌迟!”   挨剐的时候,安卡古斯的声音仍然清晰异常地进入我脑海中。   “虽然这里是幻觉世界,但痛苦的感觉和真实世界没有分别。我很想知道,在被你最爱的人,最重视的人,拼了命去保护的人,连续地千刀万剐之后,在尽情享受了她们给予你的最大痛苦之后,你执着守护的东西,还能存在吗?她们还能保护你多久?”   “呜!啊!呀!”   每过一秒,周围的空间,都在黑暗与光明间变幻一次。在那“一天”之内,一剑接一剑,被缚在十字架上的我,也不知被叁女砍了多少剑,多少次痛得死去活来,多少次丑态百出地发出杀猪般地惨叫。   当我气息奄奄地熬过这生命中最长的一天后,身上的伤痕完全消失,“安然无恙”的我继续被缚在十字架上,低垂着头,虚弱得仅余一口气。、但一切并未结束,一切仅是刚刚开始。   “时间才过了一秒,这么快就支撑不住了吗?一切才刚刚开始,在余下的二十叁小时五十九分钟五十九秒的时间里,你还要继续享受下去!”   我大叫起来:“不是已过了一天了吗?怎么才是一秒?”   对方没有回答我,围在我身边的叁女,继续以机械的动作,一剑一剑地剔着我身上的肉……   被困在月渎世界里的人,并不衹有我一个。当我正承受着千刀万剐之痛时,其他的五个人,同样也面临着和我类似的灾难。   经历了“四天四夜”之后,我的精神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意志力真顽强啊,到现在还不肯放弃那些执着守护的东西吗?呵呵,时间还剩二十叁小时五十九分五十六秒,时间我有得是,继续享受吧!”   “啊!畜牲,要杀就杀,啊!”   “太快地杀死你,我失去很多乐趣的!噫,衹顾和你玩了,我差点把其他人都忘记了!龙魔,在享受着月渎带给你无穷快乐的同时,也陪我一起分享其他人给予我的喜悦吧!”   一道意识流注入我的脑中,在安卡古斯有意地引导下,身处无尽的剧痛中,我也看到了陷在月渎中其他人的情况。   首先我看到的人是乔西,不过这是处在现实世界中的乔西,他站在雪地上,身体已石化为一具石像。   “银翼龙是最没有意思的人!这个偏执到了极点的家伙,心灵虽然有弱点,但物极必反,过度的偏执令月渎对他的影响微不足道,给我带来的乐趣实在少得可怜。直接杀了他未免太浪费了,于是我用时间天锁将他变成石头,身体虽然石化,灵魂和意识却可以永远保存。我很想看看,一百年,或者一千年后,他的偏执能抵挡月渎多久?”   接着是小克里斯汀——困于月渎黑白世界中的他,盘膝静坐,陷入冥想之中。虽然困于月渎的幻境之中,身旁却没有任何异象发生。   “他是你们中心灵最完美的人,月渎对他毫无影响!不过没变数等于拥有无穷变数,一旦他的心灵不再完美,给我的乐趣将是无穷地大。”   然后是我最关心的碧姬阿姨。   白茫茫的毒日的照射下,披头散发的碧姬,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逢人就问:“女儿,女儿,你们看到了我的女儿了吗?”   此时的她,头发乱得象草窝,身上的衣服已经几个月未洗过了,又脏又臭,苍蝇围着她飞舞,路人皆掩鼻躲之。   “女儿,我的女儿,你在哪,快回来妈妈身边来,妈妈给你奶吃!”   精神已完全崩溃的她,看到带着一位抱女婴的妇女经过,立刻冲了上去,抢过女婴,解开衣服就要给她喂奶。结果被女婴的父母按在地上一阵痛打。   精神崩溃的她根本不懂得运用体内龙战士的力量,甚至连自卫都不会,衹是将身体蜷成一团,忍受着他人的拳打脚踢,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几个无知的顽童躲在一旁,偷偷地朝她扔石头,嘴里“疯婆子,疯婆子”地叫个不停。   月渎的力量,让碧姬回到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一刻,重新经历那段刻意被忘却的痛苦。它就象一面镜子,将埋藏在人类内心深处的伤痕,清晰地反映出来。即使是意志力强得几乎对心灵魔法免疫的如月,此刻也无法摆脱月渎的心灵映射。   当我看到安卡古斯传送过来的意识片断后,终于明白,胸怀气度都远不如先祖雷兹的如月,为何能学会霸拳这门极不适合她的武功。   灰色的天空下,在我与小公主一起捕蝶的那个花园里,一个身着浅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在花丛中摘采着鲜花。边上的房间,隐有男女的争吵声传出。   “为了追求姬娜,你故作跟我好!为了报复基斯,你又故意追求丽安娜,在你的心中,我们这些女人都是什么?替你生育的子宫吗?”   “你这个女人……你真是疯了!我不想和你多说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上次你偷偷地派人出去,对付姬娜的丈夫!这件事你真的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   “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那天你把卡德里叫来……”   从外表上看,小女孩最多衹有六七岁大,头上戴了个漂亮的蝴蝶发夹。大人争吵的内容,她根本听不懂,仍然专心于眼前的鲜花之中,衹是偶尔抬起头,疑惑地看看传出争吵声的房间一眼。童年父母吵架的这一幕,五六岁大的如月能记住多少?但月渎的力量,将连她本人都记不清的那个场景完整地反映出来。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板着脸,留着板寸短发的男人气愤地推门而出,看到抬起头,正用疑惑和略带害怕目光看他的女儿后,男子一愣,动作停顿了几秒。他猛吸一口气,回过身合上房门,努力舒缓面部表情后,男子弯下腰,伸出手,冲着小女孩微笑道:“琳,到爸爸这里来!晚上,陪爸爸睡好吗?”   小如月看看父亲,又瞧瞧紧闭的房门,迟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鲜花,慢慢地向父亲走去。在月渎这个黑白世界里,年轻皇帝脸上的线条,看上去异常地清晰分明。   被父亲抱起,小如月把头顺势靠在父亲的手臂上。   “爸爸,刚才你和妈妈怎么了?你们在吵架,是琳不听话吗?”   男子迈动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出花园,一路上他轻声哄着女儿道:“妈妈累了,她需要休息!来,不要打扰妈妈了,跟爸爸走吧!今晚爸爸亲手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龙虾。”   “爸爸,琳,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琳好久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过了。”   男人没有说话,衹是在嘴里含糊地唔了一句。把头枕在父亲的肩膀上,小如月回过头,疑惑地看了看那房紧闭的房门。那扇门随着父亲步子的频率而一晃、一晃地上下摇动。   在皇帝面见群臣的议事厅里,小如月坐在父亲的大腿上,好奇地看着边上恭恭敬敬站立着的一干群臣,先前父母吵架的一幕已被眼前新奇的一幕所代替。她跳下父亲的大腿,跑到诸大臣身边,揪揪这个的衣角,拉拉那位的裤边,在努力想保持严肃的众大臣中间制造了不少欢笑。   望着无忧无虑的女儿,年青的皇帝暗吁了口气,专心地处理面前埋积如山的政务,浑然不知精灵古怪的小如月,就在他分心政事时悄悄地跑了出去。   小如月一路小跑,奔回母亲那里,披肩的长发随着她的步子一甩一甩。穿过花园,紧闭的房门就在眼前,小如月边跑边叫道:“妈妈、妈妈,我回来了!刚才我陪爸爸上朝去了,那儿有个老伯伯,他的胡子几乎拖到地上,我用力拔他的胡子,他啊啊地叫痛,很好玩啊!妈妈、妈妈,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房门啪嗒一声被推开了,女孩快乐的叫声,就在那一刻嘎然而止。   画面在那一刻慢了下来,小如月的瞳孔里,现出一具悬在空中的尸体,低垂的头颅,披散的长发,悬空的双脚正小幅度地做着钟摆运动……   “啊!”   小女孩大喊了起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妈妈你不要吓琳啊!”   女孩抱着母亲的腿,歇斯底里般尖叫了起来,月渎的黑白世界里,除了悬挂在空中摆动的那具女体外,一切事物全都变成了刺目的苍白色。   画面,就在这一刻定格,安卡古斯操纵的月渎世界,先让中招者回忆起生命中最痛苦的一幕,并在最痛苦的那一刻锁住其思想,使其反复地承受着这份痛苦的煎熬。   画面外,安卡古斯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人类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幸的人各有各个的不幸!小虫子们,真的很感激你们啊,今天你们给我带来的乐趣实在太多了!”   “畜牲,你这个怪物,变态!啊!”   愤怒到极点的我,用力地挣动锁链,但持续不停的叁剑六洞,再度将我的反抗粉碎。   “不要这么着急啊。比起她们来,那个吸血鬼的失败作品,她给予我的乐趣是最大的!”   更多的画面传来,而我一直很想知道的,梅丽娅,我的“姐姐”的过去,亦在下一刻让我看个清楚。 第五章 月渎(下)   如月和碧姬的最痛苦的过去,都衹是单一的场景,但梅丽娅不幸的过去,却是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每一块碎片的内容,都令人愤怒不已。   “真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啊!哥哥,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是暗黑龙还是黄金龙?”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恐怕连她的母亲也弄不明白吧。”   “如果继承了暗黑龙的力量就好了,我想让她成为我备用的身体。”   “恐怕要等她长大成人后才能弄明白吧,不管她是继承黄金龙力还是暗黑龙力,或者是碧玉龙力,对我们来说总是大有用处的。不过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们得先做好准备才行。”   落入德古拉兄妹手中的梅丽娅,从小就吃尽了苦头。德古拉口中所谓的准备,是将她泡在一个巨大的血池中,对她的身体进行各种各样的人体试验,而那时的梅丽娅,衹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哥哥,这样做会不会弄死她?”   “没事,如果她真的继承了龙战士的力量,无论身体受到什么样的损害,最后都有办法恢复过来。”   被抢走后,德古拉很早就对梅丽娅进行了变成高级吸血鬼的“拥抱”仪式,可是却失败了。虽然没有继承龙战士的力量,但毕竟是两位龙战士的后代,血液中多少还遗传了龙那种唯我独尊,排斥一切的血统,德古拉无法将她的身体吸血鬼化。   没有把梅丽娅变成吸血鬼,德古拉兄妹反而更加高兴,将她当成了最佳的人体试验载体。强迫服食各种毒物,进行各种肉体改造的黑魔法试验,梅丽娅没有被他们活活折腾死,真是奇迹。这也证实了小克里斯汀此前的推断:一天前小克里斯汀曾偷偷地告诉过我,梅丽娅的身体存在着崩坏的迹象,五年之内若没有接受终极水系魔法天使之泪的治疗,她将很快衰老死亡。   乱伦产物的波莉娅,被阉割的吸血鬼王,都是心灵严重扭曲的怪物,毒物和黑魔法的肉体试验,衹是他们折磨梅丽娅的一小部分而已。   其中一个片断,画面上的梅丽娅,最多衹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全身赤裸,被铁链绑着吊在空中,大腿张得老大。被阉割的吸血鬼王,和身穿黑色皮衣短裤的变异型吸血鬼魔女,下身各套着一条巨大的伪阳具,一前一后地将她夹在中间,狠狠地抽插着她的前穴后庭,鲜血顺着她的根部不停地流淌下来,一滴滴地洒在地面上。   “妈妈,爸爸,不要啊,好痛啊!”   此时的梅丽娅,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父”与“母”的奸淫下惨叫不止,泪流满面。   “笨蛋,我们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衹是我们捡来的一个玩具罢了!”   德古拉一手搓弄着女孩才刚刚发育的乳房,一手在她的大腿抹了一把,将沾满处女落红鲜血的手掌放在口中吸吮品尝。   “处女的鲜血,果然是人间的美味啊!”   虽然不能真正地操女人,但亲手毁去少女的贞洁,在某种程度上也能满足他变态的心灵。而站在梅丽娅背后的波莉娅,则在这时显出吸血鬼真身,锋利的獠牙一口洞穿了她的颈部动脉。   更多的画面接踵而至,全是这对变态的兄妹折磨梅丽娅的一幕幕,滴蜡鞭打,浣肠排粪,种种场景,简直衹能用令人发指来形容。   “畜牲!”   虽然我也不是好东西,也曾干过强暴妇女的事情,但如此折磨一个女孩子,同样令我愤恨异常。我开始后悔当初爆奸波莉娅时,用的手法实在是太温柔了。我拼命地摇着脑袋,想把那残酷的一幕幕甩出脑海外,可是传送而来的意识,仍然无比清晰烙入我的脑海中。   梅丽娅童年痛苦的一幕幕地在我的脑海中流过,记忆碎片中的梅丽娅,也一点一点地长大。梅丽娅十八岁生日那天,发觉她身上并没有继承任何一个龙战士的力量,大失所望的吸血鬼兄妹在狠狠地折磨了她一夜之后,暂时将她遗忘了。   不久,梅丽娅逃出了这对变态兄妹的手掌,这是她第一次成功地逃走。浑身伤痕的她走不了多远,就力尽晕倒,恰好被一个路过的年青剑士所救。   接下来的故事,是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被救,疗伤,感受到人间的第一缕温暖,梅丽娅和那个男人很快相恋,然后结合。   凌迟仍然在继续,痛得死去活来的我,却还是发觉这个画面有些蹊跷。   “前面都是最痛苦的画面,怎么突然间插入这么温馨的一幕?”   我的想法马上就被安卡古斯察觉到,周围的空间响起他的声音:“看下去吧,嘿嘿,更精采的,还在后面呢!”   接下来的那一幕,我看到的却是那个梅丽娅爱上的男人,拿着剑砍杀已怀有四个月身孕的梅丽娅,而理由竟是为了讨好他的“新情人”“想要娶我,就先杀了你的新妻子吧!”   能让一个男人如此疯狂的女人,这世上衹有一个,我的曾曾祖母波莉娅。找到了逃走的梅丽娅后,她和德古拉并没有马上抓上走她,而是由波莉娅出面,仗着自己倾城的美貌,勾引了梅丽娅的丈夫,并引诱他杀妻。   梅丽娅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面对着被妖妇迷得晕头转向的丈夫,被迫自卫的她亦在战斗中令狼人变身觉醒,一场悲哀而惨烈的战斗过后,她反过来打倒了丈夫,但肚中的孩子却在打斗中流产了。   暗中操纵一切,玩弄一切的波莉娅这时才不紧不慢地现身,强行从梅丽娅的下身取出那个刚刚流产,已经成型的胎儿,捏开她的嘴,然后塞了进去。   她笑着问她道:“梅丽娅,我的好女儿,把自己的孩子一口一口地吃掉,感觉如何啊?”   “不!”   月渎世界里,梅丽娅最后的记忆片断,就在这一刻终止。就象如月和碧姬一般,她也被逼忆起人生中这段最痛苦,最想忘却的一幕,并被强行定格在这一刻。梅丽娅四周的环境就象她当时的心灵一般,漆黑一片,梅丽娅捂着头,高亢的尖叫声,充满了那黑色的空间。   “嘻嘻,真是太有趣啦!原来折磨人,竟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你们六个人中,给我最大乐趣的人就是她了!”   安卡古斯亢奋的笑声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着,梅丽娅痛苦的过去令他令兴奋莫名。   “嘻嘻,我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啦!若是她的亲生母亲,那条碧玉龙也看到这一幕,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这真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干吧!”   “你这个混蛋,快住手!”   我看到的一幕幕,被安卡古斯残忍无比地送入碧姬的脑海中。   乞丐婆般躺在烈日下的奄奄一息,痛苦麻木的碧姬,就在接收到这些记忆片断后一秒,疯狂地暴走了。   “畜牲,不准伤害我的女儿!住手,畜牲,快住手!”   怒吼声中,碧姬开始变身,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的她瞬间就化身为威武不凡的女武神,强烈的怒意火山般地喷发,困住她的空间就象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化为无数的碎片向四面八方飞散!   “女儿,不要哭,妈妈来救你了!”   前所未有的强烈意念,透过空间的间隔,反过来送入我的脑海里。因女儿而疯狂母亲的怒吼,充斥了这个黑白幻境的所有空间层面。   黑白交错的月渎世界,也因为这股强烈意念的入侵,几个相互平行的空间,发生了交错而连接在一起。   “什么?”   碧姬已突入到梅丽娅受困的空间中,耳边传来安卡古斯不能置信的惊呼,碧姬的反应完全出乎他预计范围。   “女儿,妈妈来了,到妈妈的怀里来!”   强行闯入的碧姬抱住了捂头尖叫不止的梅丽娅,两女身体结合的那一刻,身上的衣服皆化为飞灰离体而去。与此同时,一缕阳光撕破了死寂的黑暗,照在紧拥在一起的母女身上。被碧姬拥在怀中的梅丽娅,伏在母亲的怀中,低低抽泣着。   “不要害怕,我的乖女儿!妈妈会永远保护你的,妈妈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温柔地紧抱着女儿,碧姬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不停地用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阳光温柔洒在她们身上,鲜花绿草苹果园,清泉彩虹,各种景物在她们身边不断出现。母女俩置身的空间,不再是衹有黑白色彩,而j是充满鸟语花香、各种色彩的人间仙界。   不光是梅丽娅,困住其他龙战士的月渎空间,亦在这时开始崩溃。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月渎的世界,是受我的意志控制世界!她是怎么突破我的控制,我的操纵的?”   安卡古斯的意识流表现出了明显的慌乱,虽然极力维持,极力反扑,破碎的空间象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勉强拼合起来,但裂痕还来不及填补完毕,就被来自碧姬身上的强烈意念再度粉碎。   “这,这不可能!不要逃,你们这些虫子衹是我的玩具,这不可能!”   被缚于十字架上的我,“身体”亦开始变得模糊,脱离月渎世界前,脑海里仍然不停地传来安卡古斯不敢置信的惊呼声。   “还不明白吗?粉碎月渎世界的,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力量,母爱啊!安卡古斯,对抗月渎,并不一定需要完美的心灵!在阿姨面前折磨她的女儿,这是你犯下的最大错误!”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就在这个虚幻空间崩溃前的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双手开始变色,左手如玉,右手如墨,飞快地结着手印。   “我先祖留下的月渎,本意就不是用来伤害人的!安卡古斯,既然你这么喜欢玩弄人类的情感,那么我也用这招反映人心的月渎,测试一下你的心灵是否真的完美无缺吧!”   当我的意识重回现实世界,睁开眼睛的霎那间,看到的却是结完手印的小克里斯汀,冲着不远处的安卡古斯,做出平推的动作,而安卡古斯的双手,却还保持着食指并拢伸出的姿势。从安卡古斯出月渎到小克里斯汀再次使用这招,在现实的世界里,中间仅过了不足数秒的时间。   回到现实世界后,我全身脱力,瘫倒在地。即使衹是在意识世界中被人“剐”了“四天四夜”即便衹是幻觉,仍然对我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现在我除了大脑能思考,脖子还能勉强转动外,对脖子以下的部分,已全部失去了知觉。   至于如月,从月渎世界里出来之后,她把身体蜷成一团,将头埋于膝盖之间,整个人象自闭一般毫无反应。而乔西则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仍然保持着持刀防卫的姿态,身体已化为一尊石像。   而小克里斯汀,使出月渎之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被小克里斯汀以彼之道,返施彼身,安卡古斯两眼呆滞,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知小克里斯汀的那招月渎,对他到底产生了何种效果。   至于碧姬母女俩,先前安卡古斯使出月渎时,碧姬本能将女儿抱住。我艰难地扭头望去,入眼处却是一个巨大的雪白色龙茧,在黑色的夜空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强大的碧玉龙龙力,正一波接一波地由龙茧中向外散发开来。   “这个龙茧是……难道是碧姬阿姨,是第八变?”   趴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小克里斯汀,也注意到了这个龙茧,歪着脖子问我道:“大哥,这是第八变吗?碧姬阿姨,她好像,好象开始第八变了!”   就在这时,闷哼声传来,僵立了几秒之后,安卡古斯终于回复了意识。他的手掌盖着脸,摇着脑袋,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前迈了一步。   “这回完蛋了!”   我暗暗叫苦,碧姬正在进行不可思议的第八变,乔西变成石头,如月自我封闭,我和小克里斯汀动弹不得,如今的安卡古斯,已无人可制。   安卡古斯慢慢地走到小克里斯汀身边,遮住脸的那衹手放了下来,按在了小克里斯汀的额头上。   “小鬼,你是第几代沧海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很了不起啊,这么年轻就能将月渎的奥秘充份领悟,比当年的我可要强多了!”   “啊!”   露出来的那张脸上,看不到半点戾气,面部的表情,就象是一位温和的长者,正慈祥地望着后辈,现在的他绝对不是先前那个变态的魔王。   小克里斯汀激动起来,说话都结巴起来,颤抖地答道:“我是第八代沧海龙海尔里希·克里斯汀,现在是帝国307年第14个月,先祖,前辈,是你吗?”   “第八代,第八代了……快叁百年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悠长的叹息,仿若是在感叹岁月无情,百年岁月弹指一挥间。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先前那个玩弄他人的恶魔,而是叁百年前那位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在人间留下一段神话的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   一个水元素球裹住了小克里斯汀,正是最高明的水系回复魔法——天使之泪。在替小克里斯汀治伤的同时,他的右手对着我隔空轻划一道。   “呀!”   不亚于先前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传来,我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蹦而起,剧痛过后,身体四肢的机能竟已完全恢复。   我惊叹道:“啊,这是什么回复魔法,一下子就把我的手脚治好了!”   初代沧海的声音飘入我的耳中:“你衹是消耗过大,根本就没有受伤。在先前月渎的世界里遭受千刀万剐,身体出于自我保护,将身上的感觉全封闭了,我不过是将这种封闭解除罢了。”   衹是一句话的功夫,先前因强行使出月渎伤了元气,倒在地上咳血不休的小克里斯汀,就完全恢复了过来。替小克里斯汀治疗完毕后,初代沧海松开手,走到如月面前,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后,他摇头叹息道:“肉体的自我封闭,可以通过魔法来拯救,但心灵的自我封闭,却衹有靠自己去战胜!小姑娘,我没法帮你!”   此时的如月,两眼呆滞,双眼麻木地望着前方,整个人像是化为石像一般,哪怕是初代沧海这位神话般的人物出现在面前,也未能引起她任何反应。 第六章 百年秘辛   望着如月的脸仔细地看了几眼,初代沧海突然眉头一皱,伸出右手轻触了她的身体一下。   “这张脸,这怎么可能?啊,神龙王之力!”   嘴里惊叫着,回过头来又面对着我,仔细地看了我几眼后,脸色再变。   初代沧海这位神话般的人物,居然也象安卡古斯一般,在见到我后发出惊呼,我大惑不解,问道:“怎么了,前辈?我是卡鲁兹的后人,第八代暗黑龙,名字叫达克。秀耐达。她是第八代黄金龙凯瑟琳。法比尔,但我们一般都习惯叫她如月公主。”   听了我的自我介绍,初代沧海只是在嘴里唔了一声,抬起头仰望星空。先前的那招寂灭虚空,将方圆数十公里内的云层全部吸入,我们头上的天空没有半片杂云,点点繁星一览无遗。   “那一天,终于要来到了吗?”   望着北方的星空,初代沧海轻哼一声,盘腿坐下,手指在地上画起了图。我和小克里斯汀此刻都恭敬异常地侍立一边,初代沧海画的是头上的星空图,看情形似乎是在计算天上星星的轨迹。这时我方才忆起,初代沧海在雷兹病逝后,登上日不落山前,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于星象学的研究中。   小克里斯汀悄悄地在我耳边念道:“月渎只有心灵完美无缺者才可能学会,那个怪物的心灵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他强行使用月渎,给了我反击的机会,在我制造的月渎世界里,我已经将他的灵魂封印起来了。很奇怪啊,大哥,月渎反映出的那头怪物的内心世界,在那里面我居然看到了你。”   “什么?”   小克里斯汀竖起食指,往我的额上轻轻一点,将他在月渎世界中看到的东西传送给我。   我看到的画面是一个漂满陨石,黑暗与光明交错,光线都被扭曲的奇异空间。在这奇异的世界中,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和我极为相象的男子,他的背后生有六翼,翼上带有触手,定睛一看,竟是长满黑色羽毛的龙翼,仿佛堕落天使之翼与龙战士之翼的混和。男子面部的五官和我生得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满头的白发。成为龙魔之后,我的眼睛也随之化为左金右紫,但他的两只眼睛却是金色和紫色的混和物。雪白的头发因力量的澎湃而高高朝天飘起,平视前方的目光中充满了悲哀,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心碎。令我惊讶不已的是,男子身上一波波向外流动扩散的龙魔之力,竟和天灭的逆世之力一模一样。   男子的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位面貌和他极为相似的青年,同样的龙魔之力,同样的金紫混和的眼睛。与其不同的是青年的头发为黑色,和全身上下散发着沧桑感觉的白发男子不同,他的眼里却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傲气与霸气,炯炯有神的目光让我想起了雷兹,因为无论神态、表情或气势,他都和他一模一样。虽然拥有和白发男子相同的龙魔变身,一双金色的拳头,所使用的武功分明就是皇龙惊天诀。   “先前安卡古斯说的那些古怪的话,就是指这两个家伙吧?他们长得真的很象我,无论是白头发还是黑头发的,我对他们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难道他们是我的亲戚?”   和他们对立的家伙,是一个高达叁十米的十二翼天使。呈圆周状排在一起的十二只翅膀中,左边的六只是雪白如玉的守护天使之翼,右边的六只是漆黑如炭的堕落天使之翼,他是个拥有守护天使和堕落天使双重特质十二翼的怪物,无论面上的肌肉还是身上的护铠,都透着金属般的质感,一双红得仿若滴血的巨目中散发着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的凶戾。   初代沧海的声音就在这时传入我的耳中,小克里斯汀是用传心术和我通话,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   “那就是安卡古斯的真身!十二翼的毁灭天使,创世之神创造的最后一种生物!当年在日不落山上我遇到了他,我们打了一架。我用上了所有的武艺都不是他的对手。所幸的是,他的心灵并非完美无缺!到最后我用月渎困住他,将他的灵魂和肉体分离,以自己的身体做为容器,把他的灵魂封印起来。”   打了一架,初代沧海解释起来似乎相当轻松,但根据先前我们与安卡古斯一战的艰苦,可以想象出,当年那一战的过程是何等的凶险,决不象初代沧海说的这般轻描淡写。   初代沧海向我解释一切的时候,意识世界中的二人已联手向安卡古斯发动了攻击。   白发男子大吼一声:“儿子,再帮爹一把吧!我们父子俩并肩做战!”   黑发男子仅是微点着头,“唔”了一声表示回答。   两人联手而上,黑发男子的身体化为一个可吞噬一切的黑洞,而那个被他称作儿子的人,则化为一颗闪耀的流星,一明一暗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飞速地撞向那个十二翼天使。他们的武艺虽然用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天灭和皇龙惊天诀,但撇去其强大的力量不提,这两门武艺在他们身上用出来,远比我和如月要出色得多,而我对他们总有种异常的亲切感。   而他们并肩作战,联手攻击的那一瞬间,给我的深刻的印象就是完美,完美的组合,完美得象一个人般的组合,无可挑剔的配合。   “这才是真正地完美无间的配合啊!”   联手而上的二人,狠狠地攻向那个巨大的十二翼天使,双方力量碰撞的瞬间,爆发出耀目欲盲的闪光。   闪光过后,是一切皆无的空虚。小克里斯汀传送过来的意念,就此中止,到了关键的地方突然打住,被吊在空中的我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连忙催促道:“怎么回事,后面的呢,后面的东西呢?”   “没有后面的了!大哥,你看到的这些东西,是我用月渎封印那家伙的时候得到的讯息,也是他心灵的弱点。”   初代沧海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那十二翼的毁灭天使,也就是这个安卡古斯,应当在那场战斗中吃了大亏,受到重创,以至于在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恐慌。当年我使出月渎后,就是利用这个弱点将他封印了近叁百年!”   “那他是怎么出来的?”   “那家伙已经领悟到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月渎并不能完全克制住他!就在前不久,他突破封印反过来控制了我的身体,又借助血月这个天时,将身体长距离传送到这里来!”   中了月渎痴呆了的如月,被时间天锁变成石像的乔西就在他身边,但初代沧海并没有出手去解救他们。除了对我们说话之外,他的精神全集中在地上的星空图上,象是在计算着什么。   我问道:“这个叫安卡古斯的家伙,创世之神的第六种生物,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前辈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初代沧海意识的回复,替我解决了不少疑问,但更多的疑问却继续冒了出来。风之大陆上的高等生物是由创世之神创造出来的,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据创世之书记载,神创造的第一个物种是龙,第一条龙是神龙王,而第二个物种是精灵,然后是兽人,最后才是魔族和人类。   至于创世之神创造的第六种生物,苍龙学园的镇校之宝,创世之书上也没有特别的记载,要说有,也只有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龙魔现世,灭神重生”初代沧海继续边思考边说话道:“我和那家伙共处了叁百年,只知道他是最创世之神最后创造出来的生物!诞生之时,包括创世之神在内,这世间所有的天使,除了魔神路西法之外,几乎全被他吞噬融合了。我的这招月渎,其实是路西法教给我的,用来封印他的绝招!在我之前,路西法用这招封印了他四千多年,我不过是继任者而已!”   我大吃一惊:“什么,大魔神路西法,他是月渎的原创者?前辈,你怎么会他的武艺?”   初代沧海微微一笑,将身体转向南边,目光又一次变得悠远起来。   “当年我游历修行时,曾在沉月峡陪他一起生活了叁年!我和他……相处得很好!”   “啊!”   想不到初代沧海竟也和我一样,与大魔神路西法“有染”这个惊天的大秘密,听得我目瞪口呆,而小克里斯汀却没有表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他早已知情。   小克里斯汀插口道:“大哥,上次我提到的忘忧花,花种就是先祖从沉月峡里带回来的!”   这时初代沧海已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我,脸上挂着丝古怪的笑意,他挥手止住小克里斯汀下面的话,脸色一变,严肃道:“月渎对安卡古斯封印效果是越来越弱,路西法用这招封印了他四千多年,我只能封印不到叁百年,而现在,最多只有叁十分钟左右效果而已!”   “啊!”   我和小克里斯汀皆大惊失色,叁十分钟,叁十分钟后那家伙再次控制初代沧海的肉体,那谁能制住他?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想问我,只是现在的时间实在不够。今天你们若能不死,有机会的话就去沉月峡,那儿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越来越多的秘密,越来越多的疑问,把我和小克里斯汀都唬住了。离开风都时,我只是想早点处理好旦丁城的民众暴乱事件,哪里会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如今的一幕。我看了小克里斯汀一眼,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帝国里最不出名的沧海龙一脉,居然也和秀耐达家庭族一般,与魔族有着如此复杂的,说不清扯不明的关系!   “安卡古斯的事就暂时放到一边,我现在能控制这具身体的时间很有限,我们还是赶快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此时初代沧海已走到我面前冲着我道:“你的龙魔变身,那个小女孩体内残留的神龙王的力量,现在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初代沧海一连说了几个明白了,我知道他后面还有话说,连忙闭牢嘴不答话。   他冲着我叹息道:“我对星象学也颇有研究,刚才我是借着星象替你预测未来,小鬼,你的未来真的是一片黑暗啊!”   我一怔,随即嘿然道:“这种不吉利的预言,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身为龙战士,背负的命运已经相当地沉重!如果前辈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和帮助,就不要提这事了!”   “我能给你的,正是你最想要的,所谓的建设性的帮助!”   “啊!”   义父和九凝都知道我的未来,但两人至死皆不肯把话说清楚,想不到初代沧海前辈竟会如此好相予,我顿时喜形于色。   他朝我伸出了手:“小鬼,把逆鳞借我用一下好吗?”   我连忙从身体里取出逆鳞递上去,一手接过逆鳞,初代沧海手掌轻抚剑身,指尖弹了一下剑刃,发出嗡嗡的龙吟之声。   “你的先祖卡鲁兹所创的最强的守招,你是不是怎么也无法学会?”   我连连点头称是,高呼自己研究了很长时间,却总是不明所以。   “这很正常,卡鲁兹那家伙留在灵魂石里的修炼方法,根本就不完全,只有半招而已!”   “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不完全呢!”   我惊讶万分,这些年来,我在天缺这记最强的守招上也花了不少功夫,却毫无所得,谁知初代沧海一句不完全,等于是在向我宣布,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无用功。   “那是因为我的老师星贤者留下的一条尾巴!”   初代沧海把玩着逆鳞,他把一点龙力注入到灵魂石中,正在探索石中留下的记忆,在那一刻,他身上的龙力变得和我的性质一模一样。   “噫,灵魂石里藏的记忆,居然没有这一段!卡鲁兹这家伙真是的……大哥,你可收了个好兄弟啊,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不过,卡鲁兹,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你的子孙太不公平了吗?   初代沧海的自语感叹,听得我不明所以。我正想问个究竟,对方却以传心术和我说起了话,在场能听到心语对白的人,除了我俩之外,也只有小克里斯汀。   “叁百年多年前,就在由凡人变成为龙战士的那个晚上,我的老师,星贤者曾经把你的先祖卡鲁兹找去,和他说了一段话。那段话令你的先祖烦恼了几十年,直到大哥雷兹病逝之后,他才在最后时刻做出了选择。”   我大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老师星贤者,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也是龙战士诞生的那一天,他看到了未来!”   “什么未来?”   “黄金龙和暗黑龙的未来!”   “说明白点,前辈!”   “在未来的某一天,雷兹的后人将与卡鲁兹的后人将互相残杀!黄金龙一脉,将在那一战后永远消失!这就是我的老师看到的东西!”   “啊!”   即使是在用心语交流,但这惊天的大秘密,还是令我忍不住喊出声来。   “这个秘密,除了你的先祖外,星贤者老师一直隐瞒着所有的人。雷兹大哥是你的先祖最敬重的人,他把这天大的秘密埋在肚子里,直到他病逝的前几天,终于憋不住,将这一切对我和盘托出。”   “先祖他后来做了什么?”   “你的先祖,他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他想改变点什么!后来我应他的要求,将天缺的奥秘抹掉了一半,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半!因为在当时,这招天缺是世上能抵挡黄金龙最强绝招六重咒杀的唯一招式。”   “啊,为什么?”   我心里大骂先祖卡鲁兹混帐,不想后人学,那就不要留嘛,干嘛抹一半留一半的。   初代沧海叹道:“卡鲁兹有时也很天真,他希望能用这招不全的天缺,将后人导向歧途,以阻止那一天的到来!不过先前见识到四代暗黑龙自创的绝学后,我想他失算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想法啊!”   我差点当场仆倒在地,弄了半天,家传最强的守招天缺,竟是祖先阻止后人武艺突破,故意设下的障碍和陷阱,世上竟有这样的先祖?太夸张,太过份了吧!   “那前辈你和我说这些,是不是想将真正的天缺教给我?”   “不错!”   初代沧海的回答令我惊喜万分,到底是史上最强的龙战士,和义父九凝那些喜欢玩弄模糊概念的星见就是不一样,说话做事都是这么地清楚干脆。说实话,龙魔合一后,虽然力量大增,但来自如月父女身上危机感却愈来愈深了,对我来说,多一门防身的绝技永远不会是累赘。   “听我说完,小鬼。卡鲁兹的选择对你来说或许有些不公平,但天缺毕竟是他创造的,我应当尊重他的选择。其实我把天缺传授给你,本意和他一致,希望当那无法阻止的一幕发生时,这招天缺能够改变点什么。”   “前辈,你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初代沧海的话我当然不明白,听他的口气,好像也认为我会毁灭黄金龙一脉,可是把天缺传给我,只会让我变得更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通过这块灵魂石,还有天上的星象来看,我的老师生前预见的那一天,已经快到了!四代暗黑龙的武艺,你用黑暗与光明平衡的手段修炼,我不能说是错的,但这种走钢丝的方法凶险无比。一旦执着守护的事物不存在了,你还能操控得住自己心中的恶魔吗?”   我不服道:“前辈啊,我是个没野心的人,若真的会和黄金龙翻脸,那也是他们先对我下手的!我修炼四代暗黑龙的绝招,本意只是为了保护家人而已,我需要强大的力量!”   “上代暗黑龙和黄金龙之间的恩怨,以及关于你的事,我刚刚恢复神智,了解得并不多。谁是谁非,我也不好多说,也没有资格下结论。我把天缺教给你,只是希望在那一天到来时,这招天缺能够为你留下一分希望,能够改变那悲哀的结局。就象月渎原创者的本意一般,这招以守为守的最强守招,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人!”   没有再和我多说,初代沧海手握逆鳞,开始画圆。初代沧海面前的空间,就象一张油画被一个顽童拿着裁纸刀切割,逆鳞锋尖所过之处,裂出一道弧形的裂痕,裂痕之中透着一线耀目的光亮。   “啊,天缺,这才是真正的天缺!”   我激动得全身热血沸腾,可恨的是先前在月渎世界中受尽折磨,现在精神疲惫不堪,暂时无法使用天灭,否则我一定会用银月之眼看个清楚。   看上去只是隔空虚划,以初代沧海八变后的力量,画起这个“圆”时却相当地吃力,仿佛是拿着一把钝刀割硬物般,逆鳞每进一寸,剑身都发出刺耳难听的咯吱怪响。   “这样画圆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我暗暗摇头,在记忆中,先祖卡鲁兹使出天缺时,逆鳞画圆时,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异常,这一招是在瞬间完成。   啪嗒一声,圆才画了一半,逆鳞就由初代沧海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上,那道凝聚在空中的裂缝也随即消失不见。我和小克里斯汀疑惑地对看一眼,不知所以。   “本来想仗着逆乱因果的八成境界,将这一招在你面前完整地演示一遍的。可是天缺,毕竟是只适合卡鲁兹那家伙的武艺,没有他的那种哀伤,是使不出来的。对不起,我失败了!”   仰天长叹,初代沧海拾起逆鳞抛还给我,当他回过身时,我发现这时他竟已泪流满面。   “前辈,你……呜!”   正想问初代沧海前辈天缺到底怎么样了,我的手掌已接到逆鳞,指尖触到剑柄的瞬间,一股悲伤顺着剑柄流入手心,我只觉心头一酸,鼻尖里一阵酸楚,我突然很想哭。   对我严厉苛刻,不近人情的父亲,慈爱的母亲,为救我而死的安达,以及我的义父,全是那些早已逝去的人,全是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他们的音容笑貌,很多皆因时光的流逝,淡化在我的记忆中。但是这回,当我的手掌接过逆鳞的那一刻,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声音,他们和我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全在我的记忆之海深处一件件地浮现了起来,那一刻,我觉得他们此时就站在我身旁,每个人正温柔地望着我。   我开始痛哭流涕,象孩子一样地哭泣,眼泪不断地由眼帘里流出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期。直到初代沧海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打醒,他们的音容笑貌,才渐渐地在我的脑海里消失。   “虽然没法演示给你看,不过借助灵魂石中残留的讯息,完整的天缺,我已经帮你复原了!何去何从,你的未来,你的命运,还是得靠你自己去把握。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交还给我的逆鳞,里面流动着一股奇怪的力量,成功地将天缺复原后,初代沧海没有再和我多说话,径直走到变成石像的乔西面前,小克里斯汀则紧跟其后。   “你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吧,身体化为石像,不能看,不能闻,不能言,这份痛苦,被困于日不落山上叁百年,我也亲身体验过了。面对作为西蒙后人的你,身为前辈的我,不管怎么说也有义务替你解除身体所中的时间天锁,让你摆脱这种痛苦。”   初代沧海一手抚着面前的石像化的乔西的肩膀,低声说着话,像是对着眼前的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他回过头,把目光投向旁边的龙茧。   “遗憾的是,操纵时间的力量太费精力和体力,一旦使用,只会让安卡古斯提前控制我的身体。如今,我只能把机会让给最有希望帮忙你们摆脱险境的人。”   初代沧海曲起手指,往乔西的额上轻轻一点。   “沉睡,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当其他人突破第七变,领悟了操纵时间的秘密后,自然会替你解除封印。”   初代沧海所做的事,是将乔西意识封印起来,让其陷入长期的睡眠中。做完这事后,初代沧海回过头,面对小克里斯汀。到目前为止,在前辈面前,小克里斯汀一直都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小克里斯汀的个头其实比初代沧海龙还要高一点,但双方站在一起,却给有种矮人一头的感觉。初代沧海龙凝视着八代沧海龙那张还带着少许稚气的脸,目光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翻,最后停留在他赤裸的脚板上,柔声道:“你很尊敬我,看得出来,你很崇拜我!”   小克里斯汀点点头。   “那可不太好!”   初代沧海举起右手,轻轻地放在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上,相差七代的两位沧海龙,都没有穿鞋子的习惯。   他接着道:“月渎你基本已经学会了,天人合一你领悟了几成,逆乱因果呢?”   小克里斯汀答道:“天人合一有叁成了,‘逆乱因果’原本是一点都不理解,但通过今天的战斗,我也懂了一成!”   “很好!拿来!”   初代沧海点点头,伸出手掌。   “什么东西?”   “我留下的那颗水晶!”   小克里斯汀连忙从怀里掏出魔力水晶递上,初代沧海接过后看也不看,五指用力一捏,一道亮光闪过,包含了其毕生修为奥秘的水晶被他一手毁去。   他正容问小克斯汀道:“明白了吗?”   “明白了!”   “如今的你,对终极力量领悟的已初窥门径。毁掉他,是希望你将来能走自己的路,而不是重复我走过的。我希望你能超越我,而不是变成第二个哈巴罗尔。克里斯汀!”   “我知错了!”   小克里斯汀抬起了头,眼里发着光,挺直了胸,他已不再仰望前人的背影。   “有机会的话,不妨去沉月峡走走,那儿对你的修行大有好处!”   交待完这话后,初代沧海没有再和小克里斯汀多谈,直接走向边上的龙茧。龙茧完全是由能量组成的光状物质,表面流光闪烁。突破第七变开始第八变时,碧姬紧抱着梅丽娅,这层龙茧将她们母女俩紧紧地裹在里面。   “我的老师丹玛斯说过,万神血咒的力量,既是自然力量,也是怨恨的力量!要破解诅咒,就得利用人类心中的爱!当年前我达到天人合一的至境后,以自然的力量破解自然的诅咒。那时我以为老师错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手指轻抚着龙茧表面,初代沧海感叹道:“谢谢你,小姑娘!老师当年的设想,你终于做到了!你是个伟大的母亲!”   初代沧海的手慢慢地伸入这层由光织成的龙茧中,数秒后,一个身体由龙茧内飞出,落在地上。爬起来的梅丽娅二话不说,挥动巴掌,拍的一声就给了初代沧海一个响亮的耳光。   “滚开,你这混蛋,我要和妈妈在一起,谁叫你把我和妈妈分开的!”   这一巴掌,把我和小克里斯汀看得目瞪口呆,但初代沧海对梅丽娅的行为并不动怒,反而微笑地点点头。   “本来这种情况下,我是不该破坏你们母女间气氛的,但我能控制这具身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得不将你们分开。我最后的力量要用来加快时间流逝,帮助你的母亲提前完成第八变!”   先前我们叁人的心语交流,初代沧海也传送给了碧姬母女。被迫和母亲分开的梅丽娅,此刻不再怨恨碧姬,更在心里上承认了碧姬这个母亲。   她指着我的鼻子“建议”道:“何必那么麻烦,你把力量降到零点,叫边上的暗黑龙出手,把你爆头,将你轰至尸骨无存,不就把你和你身体里的那个怪物,一起消灭了吗?”   无论是话的内容还是说话的语气,梅丽娅都极不礼貌,但对于她,初代沧海丝毫不动怒,依旧以不紧不慢的语气答道:“很不幸,安卡古斯已领悟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要毁灭他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在我毙命的霎那,他就会取得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并立刻重组身体做出反击,他们两个的力量太弱,你的设想成功的机率不到千分之一。”   对于梅丽娅的无礼,初代沧海报之以微笑,左手往龙茧里一抓,抓出叁个闪亮的光点,轻轻一弹,叁个光点长了眼似地飞向我们叁人,一人一个,嵌在各人的额头上。他冲着我们摆摆手道:“在这个魔力球的力量消失前,这个小姑娘和毁灭天使的战斗,你们可以象身临其境般地看得清清楚楚!没有时间了,不要再多说什么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带上黄金龙和银翼龙的后人,你们叁个逃得越远越好!”   梅丽娅还要对初代沧海胡搅蛮缠,这时龙茧内的碧姬传出意念给我,吩咐我按照初代沧海的意见做。根据她的意思,我一拳打在梅丽娅的小腹下,摆平她后,我一肩膀一个,扛起呆滞不醒的如月和瘫软在地的梅丽娅,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逃走。而小克里斯汀向初代沧海和碧姬阿姨告别后,他也带上石化的乔西,陪我一起撤退。   一路上,梅丽娅不停地骂我:“达克。秀耐达,你这个没用的懦夫,怎么能扔下妈妈一个人去对付那个怪物,对方可是十二翼的毁灭天使啊,妈妈就算是完成第八变,也不是他的对手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痛恨着自己的无能。若不是双方力量级别相差太大,留下来只会给阿姨添麻烦,我当然不想走!我已经失去安达和义父了,实在不想再失去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了!   目送着我们离去,初代沧海和碧姬做着最后的交流,此时他的左半边脸已布满奇特的红痕,安卡古斯即将突破月渎的封印,重夺身体的控制权。   “不要丧失信心啊,小姑娘!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并不等于无敌!现在的你,已经领悟了世上最强力量的奥秘,就算是创世之神,在你的面前也会颤抖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胜利!为了你的女儿,毁灭我这具肉体时,请不要手下留情!”   对于死亡,初代沧海非常淡然,说完这话,双手一齐插入龙茧中,身后的六只龙翼展至最大,他的身体象燃烧的太阳般亮了起来。   即使身体已在千米之外,我也看得到那耀目的白光。在白光中,他背后的脊椎骨处,从上至下,一节一节地凸起一根根的骨刺,有如突然扬起的一面风帆。初代沧海也象当年的神龙王一般,亮出了第七翼,时间之翼!   初代沧海大声念道:“时间,依照我的意志快速运行吧!让这位伟大的母亲,在我的人格失陷之前完成第八变!” 第七章 神的力量   在初代沧海的帮忙下,碧姬只用了四十五秒的时间,就完成了第八变的全部过程。在四十五秒的过程中,初代沧海脸上的红痕不断地扩散,逐渐遍布全身。初代沧海加在我们额上的那魔力球,将碧姬的精神和我们联系在一起,借着这个魔力球,即使此时身体已远在十公里外,碧姬看到的,感觉到的,都被他原封不动地传送过来。   除了操纵时间外,初代沧海还使出了月渎,为碧姬争取尽量多的时间去掌握操纵第八变力量的技巧。   时间进行至第四十六秒,初代沧海突然发出一声厉啸,猛地抽身,接着一个距离长达百米瞬间移动。当他停下身来时,双目中已是血红一片,安卡古斯又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多事的虫子,真是太讨厌了!”   重夺身体的控制权,安卡古斯嘿嘿一声冷笑,高举右手,一扬一劈,繁星点点的天空突然大放光明,一道乳白色的巨形光柱破开黑暗,由高空射下,直击面前的龙茧,整个夜空都被这一击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诸神的判罚!   传闻数千年前日不落山之战,大天使长米伽勒的绝学在这一刻重现人间。几乎就在安卡古斯发动“诸神的判罚”的同一时刻,龙茧的上部突然裂开,释放着柔和白光的龙茧就在那时变成了黑色。   裹住碧姬的龙茧化为一团黑气,以逆时针方向高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以龙茧为中心,方圆十公里内的暗元素,洪水般地由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汇入黑气的漩涡中。   诸神的判罚击下时,高速旋转的暗元素漩涡在离地十米高的空中聚集起来,化为一面黑色的护盾,黑色的魔法护盾象是一团浓密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来自天上的判罚光束,没有一丝能够透到地下。   乌云之下,一人高举着右臂托着这片乌云,她双脚离地,悬浮空中。使出暗系的魔法挡住诸神的罚判,但她自身却象冬天里的太阳,身体释放着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此时的碧姬阿姨我虽然熟悉,却散发着女武神般的不容亵渎的气势与威严,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风采。她的右手轻轻向一托,头上的那片黑云缓缓上升,有若被泼上了黑漆般,诸神的判罚形成的乳白色光柱,被黑云一截一截向上吞噬,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诸神的判罚,代表创世之神意志的神鞭,大地上所有生物的噩梦,竟被碧姬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接了下来。如今的碧姬,力量之强,已远远胜过了巅峰时期的神龙王,更令人惊叹的是,此刻她仍然不断地向上提升,提升,再提升,对她来说,力量极限这个词仿佛就象不存在似的。   透过魔力球看到这一幕,我们叁人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由于先前损耗太大,此刻我和小克里斯汀的体力已达到极限,再也飞不动了。   “妈妈好厉害啊!”   梅丽娅惊叹着,仅余的左手死死抓着胸襟,显然对对碧姬是担心到了极点。   “不要担心啊,姐姐!碧姬阿姨现在的力量,最少是初代沧海,不,是安卡古斯的五倍以上!唔,还在增加……天啊,第八变的力量,竟会这么强!”   我好心地安慰梅丽娅,心里却惊异非常,同样都是八变后的龙战士,阿姨和安卡古斯的力量差距怎么会这么大?我这时才忆起,当年和神龙王之战,在学会了焦躁第一种情感之后,神龙王的力量就剧烈地波动起来,巅峰和谷底的差距,差了整整叁倍。哥里德尔也曾说过,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受修炼者自身意志和精神状态的影响极为严重!碧姬阿姨现在的状况,已证明了这一点。   小克里斯汀悄悄地用传心术对我道:“阿姨虽然力量上占了绝对上风,可是毕竟只是刚刚完成第八变……”   虽然碧姬阿姨在力量上了占了上风,但在亲身体会过逆乱因果的可怕之后,我和小克里斯汀心里都明白阿姨的胜算并不是很大。先前初代沧海使出月渎,尽力为她“争取”了四十五天的时间,也正是这个原因。   八变后的碧姬,此时就象神龙王一般,完全突破了身体属性的限制。挡住诸神的判罚,她没有犹豫,马上就主动抢攻,身上的护铠一下子变成代表土系的棕黄色,左手掌往地面狠狠一拍,正是我先前用过的九级土系魔法。   和我是以暗的力量强行模拟出土的效果不同,碧姬的这一击是货真价实的土系魔法。同样的魔法,她一掌拍下,脆弱的地面哪堪承受,以其身体为中心,方圆十公里内,无论是山丘还是泥地,在一片轰隆隆的响声中纷纷解体,整个地面也在颤抖地沉降了数十米,连地形都改变了。   “可怕!这就是第八变的力量!”   “我看这不是九级魔法,是十级魔法吧!我看中心范围内的重力倍增,最少也有一万倍!”   碧姬的这一击,我和小克里斯汀瞧得眼珠子都差点凸爆了,先前我借助黑暗圣器,强行使出九级魔法,威力已经够恐怖的了,但和八变后的碧姬相比,先前的九级土系魔法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游戏,八变后的龙战士力量之强,竟恐怖如斯!   同样拥有第八变的安卡古斯被强大的重力吸住双脚紧紧地粘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骤然受到万倍重力的打击,竟只是身体被定住而已,这个的怪物的魔防能力同样也是强得吓人。   左掌以万倍重力之术定住对手,碧姬同时高举右手,前一刻还是万里晴空的宁静星空,随着碧姬一手指天,下一秒就变为银蛇乱舞,电闪雷鸣的雷电海洋。昔日只有叁重天劫合并时才会出现的景象,因为碧姬力量的召唤而重现人间。   随着碧姬捏紧右拳召引,万千道雷电撕裂大气,化为万千道璀璨银蛇,由空飞驰而下,集中在她的右手上,最后化为一根巨大的闪光电矛。   双手握着这根纯以雷电化成的长矛,碧姬没有多说一句话,一声厉啸,身体化作一颗流星扑上,百米的距离眨眼闪过,释放着刺眼白光的电矛带着滋滋的响声,从上至下重劈安卡古斯。碧姬的这一击,威力之大,比当年对付神龙王的叁重天劫合击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我们看来,安卡古斯除了躲避之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亮出第七翼,仿效当年的神龙王,从不同时空提取出不同的自己联手对抗。   但我和小克里斯汀的预计全错了。   重夺初代沧海的肉身之后,安卡古斯的脸上依旧是那玩弄世人的嘲笑,面对碧姬挟天地之威的一击,他不动不躲不招架,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硬受一击。   电矛由头至下重重劈下,没有人可以硬受这一击而不粉身碎骨,就算是神也不行,安卡古斯从头到脚,整个身体化做无数的碎片,分解开来。   轰隆!万倍的重力,将爆炸产生的尘埃全部紧锁在地面上,除了刺目欲盲的闪光和震耳欲聋的雷爆声外,碧姬的这一击并没有引发冲天而起的蘑菇云。但巨大的破坏力仍然震得大地象抖筛子跳了一下。万倍重力影响范围内的土地裂出无数道深不见底的沟沟壑壑。而重力影响范围外的土地则是天翻地覆,山体崩塌,大量的泥土被扬向天空。碧姬的这一击,对大地造成的破坏,远胜过摧毁所罗门要塞的那场大地震。   躲在十几公里外观战的我们,被大地狠狠地巅了一下,透过初代沧海留下的魔力球,这一幕我们有如身临其境看得清清楚楚。   梅丽娅问我:“干掉那个怪物了吗?”   我没有回答,情况有些不对劲,碧姬阿姨那一击轰下时,安卡古斯的身体并非被击碎,而是自动分解。当碧姬这一击的余威还未完散去时,那些分离的身体碎片立刻在碧姬背后重新组合,化为人形。   感应到身后的危机,碧姬闪电般地转身,化掌为刀,一记真空斩,狠狠地劈在安卡古斯的额头上,对方的身体再度象玻璃般地化为无数的碎片。分离的碎片在她背后又一次重新组合,组成人形。   “虫子毕竟是虫子,再怎么强大,依然只是一条虫子!永远只能作为神的玩物!”   难听的笑声由四面八方传来,就象我们事前担心的那般,碧姬阿姨虽然在力量上占了绝对上风,但在其他方面,却是处于绝对的下风。碧姬再次攻击、对手的身体破碎、重组,周而复始。短短数秒内,他的身体被碧姬粉碎了十几次,但每次都完好无损地组合回来。   我急道:“小克里斯汀,这是什么武艺,也是你先祖的绝技吗?”   小克里斯汀严肃地道:“是万花筒空间,一种近乎无敌的绝对防御!只有领悟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才能学会,我的先祖他也不会!”   “有没有办法破这一招?”   “我的先祖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当我们交谈的时候,安卡古斯已经开始反击。没有使用什么高明的魔法,只是看上去很普通的拳脚攻击,但碧姬却一招都抵挡不住。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在碧姬出招之前,就提前预见到了她的所有动作。碧姬的攻击全被对手轻易化解,安卡古斯的攻击却每次都必有斩获,十几招下来,碧姬身上增添了十几处伤口。而当碧姬发动魔法攻击时,对手则仗着万花筒空间将身体分解重组,令一切魔法攻击无效化。   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若不是碧姬的力量远胜对手数倍,抗击打能力和自我回复能力极强,早就被打倒了。   虽然受创之后碧姬就用和神龙王相同修复身体的方法,闪电般地治好身上的创伤,但并不等于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相反每次受伤时,都得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因为攻击力无法破防,安卡古斯的拳脚打在碧姬身上,肉体的伤害近乎微不足道,但痛楚却是百倍于常人的。仗着匪夷所思的力量操纵技巧,他故意将中招处的神经器官强化,哪怕是轻微的创伤,碧姬阿姨感受到的剧痛也是常人的几百倍。   “真是很有趣啊,非常相似的两具身体,可是你发挥出来的力量却是我的五倍以上!这就是先前你突破月渎时所用的,母爱的力量吗?那就让我看看,这种力量带来的忍耐力,是否也是翻倍的!”   安卡古斯施加在碧姬身上的痛苦,不亚于我先前所受的千刀万剐,但她仍然忍了下来,苦苦支撑着,冷汗不停地由额角流下来。泰坦龙躯,炎龙战体,空气防护屏壁,碧姬阿姨此刻能使用的,也就是这些在对手看起来非常落后的魔法和武功。但就靠着这些武艺,她拼尽全力抵抗着安卡古斯一次次地攻击,精神死死地锁在对方身上,只要对方一露破绽,就全力地展开反击。尽管心知攻击不会有什么效果,但只要身体还能战斗,碧姬就不会放弃。   “望”着被动挨打,饱受折磨的母亲,梅丽娅又哭又叫,几次想冲回去,却被我和小克里斯汀死死拉住。   啪啪,我和小克里斯汀脸上各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悲愤交加的梅丽娅冲着我们吼道:“你们两个还是男人吗?”   我和小克里斯汀皆面红耳赤,垂下了头。先前的战斗损耗太大,残余的力量又全都用在逃走的路上,此我们俩连变身的力量都没有了,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赏了我们俩各一记耳光后,梅丽娅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的如月。象是发现了救星似的,梅丽娅扑上去猛摇着如月的肩膀:“醒来啊!如月公主,你不是号称是最强的龙战士吗?怎么现在变成了缩头乌龟了!你不是对手越强越兴奋吗?你不是还要和我争妈妈吗?现在妈妈快要死了,你给我醒过来啊!”   然而被月渎封闭了心灵的如月,任她如何叫唤也没有回应,心急如焚的梅丽娅扬起巴掌,啪啪地接连给了如月十几个耳光。因为心急母亲,她下手又重又狠,可是即使把如月的脸都打肿了,她还是那付不死不活的模样。   “算啦,我不管了,我自己去救妈妈,你们这些没用的龙战士,就在这儿烂掉吧!要死我也要和妈妈死在一块!”   到最后,急疯了的梅丽娅狠狠地将如月摔在地上,又要单独回去和安卡古斯拼命。碧姬阿姨在那边浴血苦战,我和小克里斯汀再也无法这么窝囊地在一边干瞪眼,于是我们决定和她一起走。   碧姬与安卡古斯的战斗仍在继续,碧姬目光显得呆滞和空洞,刮骨般的剧痛早已折磨得她神志不清,仅靠最后一线信念在支撑着。但就是这最后一线信念,任凭安卡古斯怎么折磨,总也无法将其粉碎。   碧姬仍然在战斗着,抵抗着,仍然不肯放弃。   “意志力真是惊人啊!你真的认为自己有可能获胜吗?”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女儿的!”   大脑几乎已被疼痛折磨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回答对方的话,不过是碧姬脑海中最后保留的意识。就是这份信念却令碧姬的力量一而再,再而叁突破极限,不断地提升、提升再提升。影响龙战士第八变力量的关键因素就是自身的情绪,此刻的她力量之强,几乎已是对手的十倍。仗着比手高明百倍的战斗技巧,安卡古斯可以打败她,却无法打倒她。   “虫子们无聊的情绪真是有趣,我倒要看看,在将你现在拥有的力量毁灭,在失去最后的倚仗之后,你这条虫子还能保持如此坚定的意志吗?”   说话间,安卡古斯的身体就象暴露在阳光下的晨露,慢慢地淡化、消失,最后融解在空气中。   正跌跌撞撞跑向战场的小克里斯汀察觉到安卡古斯所用的招式,惊叫起来:“不好,这一招是我先祖的绝技,天人合一!阿姨有大麻烦了!”   “天人合一?这招不是智贤者留下来帮助龙战士躲避天劫的吗?”   “是的!不过将这招修炼到最高境界后,自然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并随意操纵!我的先祖就是用这一招解开万神血咒的!”   “将自然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是什么招式?”   马上我就明白,智贤者留下的那招天人合一,到了安卡古斯手上,是何其地恐怖了。   当安卡古斯的身体开始淡化的时候,碧姬已全力出击,足以秒杀神龙王的一拳击去,却只打中了对手留下的残影。不是用瞬间移动遁走,不是用万花筒空间将身体分解,而是在碧姬一拳击出时,安卡古斯的身体就莫名地凭空消失。   大惊失色之下,碧姬立刻使用空气屏壁护住身体做出防护姿态。四周死一般地寂静,即使以银月之眼全方位地探测,也找不到安卡古斯的半点踪迹,仿佛他从来就不存在似的。   募然间,银月之眼突然找到了安卡古斯的踪迹。   答案令人难以置信,四面八方,全是安卡古斯。确切地说,应是安卡古斯“充满”了碧姬身在位置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空间……   小克里斯汀冷静地对我解释着:“天人合一,顾名思议,就是将自然和自我完全合而为一!我就是自然,自然就是我!自然界里的一草一木,都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我们从前用来躲避天劫的那一招,不过是最初段的起手式而已!”   就在这时,碧姬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小腹上已中了一拳,顿时血水飞溅。而安卡古斯的身影,完全就没有现身过,只是面前的空气“莫名”地聚集起来,凝成一只拳头,攻击之前没有半点预兆,根本无从防范。   这一切只是开始,小腹过后是肩膀、手臂、后背,头部,碧姬身上的各个部位先后莫名地爆裂喷血,现出中拳后的可怕凹痕。即使碧姬用尽最大的力量操纵空气结防护屏壁将身体完全屏蔽起来,但这一切依然还是无用功,对手的攻击总能神不知鬼不觉穿过护壁,狠狠地击打在她的身上,并造成严重的伤害。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至始至终,安卡古斯都没有现形过,碧姬仿佛是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作战。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碧姬身上又增添了几十处伤口,和从前不同的是,这伤口全都无法愈合,转眼间碧姬就遍体鳞伤,变成了一个血人。   “那个混蛋躲在哪里,是高速运动吗?怎么看不到他?”   “他就在阿姨身边!”   “身边?我怎么看不见?”   “阿姨身边的一切,包括她呼吸的空气在内,脚下的土地,周围一切一切,都可以说是安卡古斯的化身!”   小克里斯汀一边说话一边微微地发着抖,其实我也在害怕。彼此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对手的战斗技巧,远远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和安卡古斯相比,当年的神龙王只能说是一个初生的婴儿。   梅丽娅在一边骂道:“你们两个笨蛋在叫什么?我才不管那混蛋有多强呢!怕死的话就赶快滚,要死我也要和妈妈死在一起!”   我和小克里斯汀互看一眼,没有多说话,继续地向前飞奔。虽然知道去了也只是送死,但碧姬阿姨若败了,安卡古斯要杀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与其将来窝囊地等死,倒不如象梅丽娅说的那样,和碧姬阿姨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 第八章 斩破云空   当我们赶回战场时,碧姬和安卡古斯的战斗已接近收尾阶段。我们看到的是遍体鳞伤血流满面的碧姬。她的伤势之重简直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护身的碧玉龙之铠早已完全粉碎,八变后的六只龙翼,此刻仅余下左半边的一小片在风中飘荡,左臂也被斩断,仅余一小截上臂,身上的许多地方皆露出可怕的白骨,皮肉早被对手硬生生地挖去。最让我们愤怒不已的是,碧姬阿姨的双眼变为两个可怕的血洞,眼珠已不见踪影,血就顺着阿姨的面庞不住的滴落……   尽管如此伤势之重,但碧姬依然仰着头,强撑着站着,仅余的一只右手仍然将拳头捏得紧紧的,体内的龙力象火一样燃烧,依旧在不断地增强。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取决于自己的意志和斗志,只要意志斗志坚定不灭,力量就会不断提升。   看到碧姬身上的伤痕,小克里斯汀脸色大变。   “是时间天锁!”   先前的战斗中,碧姬已显示出比神龙王更出色的回复能力,可是如今她身上的累累伤痕却没有半点回复好转的迹象,原因是安卡古斯用时间天锁封印了这方面的回复能力。   “妈妈!”   发觉母亲的惨状,梅丽娅不顾一却地冲上去,抱住碧姬。   “啊,你终于肯叫我妈妈了!”   终于在现实中听到女儿喊一声妈妈,碧姬举起仅余的一只右手,眼中流出血泪,欣慰地抱住了梅丽娅。   “我不能看着妈妈受苦而无动于衷,我死也要和妈妈在一起!”   碧姬努力地想地女儿面前摆出笑容,谁知牵动肌肉,更多的血水由空洞的眼眶中淌出,看得我心痛不已,我和小克里斯汀紧张地看着周围,我们心里明白,安卡古斯并没有走,他就在我们身边,正嘲弄地看着我们,人类的痛苦是他最大的快乐。若不是处于天人合一状态的安卡古斯已没有实质的肉体存在,我们早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和他拼命。   “你能支撑到现在,是因为她的存在吧?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一点一点地杀死她,我倒要看看这个时候你还能做些什么?”   安卡古斯可恶的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我和小克里斯汀刚想做出防护的举动,却发觉身体被外力锁住动弹不得,而梅丽娅突然扼着喉咙,拼命地喘着气,肺里却无法吸入一丝的空气。我们正处在被安卡古斯完全操纵的空间中,连呼吸的空气也受他操纵。而安卡古斯施加在我和小克里斯汀身上的,则是强大的气压,我们俩的身体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到空中,空气由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身体随时会被挤压成一团肉浆。   “知道吗,今天你们给了我很多乐趣,碧玉龙,比起其他虫子来,你给予我的乐趣是最大的!为了奖赏你,你将是这些虫子中最后一个被杀的!现在,我先从我最讨厌的龙魔和沧海龙开始!”   话音一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的猛地增强,身体在外力的压迫下做出麻花状的扭转,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发出惨叫。   “住手!”   一声厉喝传来,我的眼帘中掠过无数道奇异的闪光,身上的压力蓦地一轻,接着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从空中摔了下来。快要着地时,一个无形空气护罩裹住了我们叁人,然后带着我们飞速向南方疾驰而去。   “怎么回事?啊,阿姨的伤势复原了!”   死里回生,我回首望去,看到原本摇摇晃晃站立,仿佛一阵微风就会吹倒的碧姬,在这个时候微抬起头,周围被一团白光笼罩,所有伤患处的身体组织正奇异地蠕动着。左手断肢重生,眼睛重生,翅膀重生。她身体周围的光线,此刻亦现出扭曲的迹象。很明显,安卡古斯加施在碧姬身上,封印其复原能力的时间天锁,已被解开了。   安卡古斯并不想让我们轻易脱身,护罩外电光闪烁,雷电象毒蛇般追着攻击我们,却被碧姬在半途一一阻拦。双方魔力对抗令空气放电现象火上加油,这方圆一公里的空间里电龙狂舞,到处都是耀眼的蓝芒。察觉到碧姬的异常,安卡古斯急忙全力反击,但这一回他再不能象从前般操纵一切。   “前辈早就猜到你会用万花筒空间和天人合一对付我,先前他拼尽全力,为我争取到四十五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教给了我许多东西!”   “很可惜,我资质平庸,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高深了。操纵时间和空间的能力,要想在四十五天的时间里领悟,对我来说实在太困难了。先前我让你的天人合一困住,就是为了通过和你的战斗,亲身体验操纵时间和空间的战斗技巧,对我来说这是最快的突破捷径!”   碧姬先前被动捱打,只是为了通过战斗学习。如今她能解开时间天锁,压制天人合一,显然她已获得了突破。在将我们安全地送走后,她开始全面反击。   “现在,我就用初代黄金龙的绝招,粉碎你的天人合一吧!”   解除了时间天锁的束缚,碧姬全身的伤患尽复,她双拳放于腰间,握紧,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此刻的碧姬,全身上下绽发着金色的光芒,有若浴火重生的凤凰。   “出来吧,路西法!”   我原以为碧姬会用六重咒杀,谁知她用的却是如月的特色技六元素无效空间。和初代沧海的绝招天人合一相比,六元素无效空间只是平民和皇帝比权势。但是当碧姬以对手十余倍的力量使出这招,又渗了自己对空间力量的领悟,修炼到最高境界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却能粉碎安卡古斯的天人合一。   随着这一击出手,以碧姬的身体为中心,上下左右前后,方圆叁公里的空间突然塌陷般地向内收缩,然后是反弹般地向外急剧膨胀,最后碎裂开来。就在这缩和放转换的瞬间,光线都因空间的扭曲崩溃而断成一段一段。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安卡古斯,随着空间的崩溃,被迫现形。   刚一现身,他双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尽管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撑不住,右手捂手着胸口,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恐怖的破坏神安卡古斯,在以初代沧海的身体现身至今,终于真正地受伤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碧姬,面目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你这条虫子,可恶的虫子,居然敢伤我!绝不放过你,绝不放过你!”   沧海龙的第七翼,时间之翼,慢慢地从背上生出来,他举起右手指着碧姬,尖叫道:“游戏结束了!现在,我就让你的见识一下,神和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一直视凡人为玩物的破坏神,在受到重创之后,终于结束了他变态的游戏,开始认真地作战。愤怒这股情绪,令他的力量在原有基础提升了一倍。   碧姬并没有象安卡古斯也亮出第七翼,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要想领悟最终力量,四十五天的时间实在太少,能在战斗中找到解开时间天锁的方法,对碧姬来说已是难能可贵了。尽管不能象对手般随心所欲地操纵时间,但碧姬依旧懔然不惧,她抬起右手指向天空,再度引发雷电的海洋,吸引入雷龙电虎入体,在掌中制造出一把巨大的雷电长矛。   最后一击了,就和此战开始时一般,碧姬先是万倍重力的土系魔法压制对手的速度,然后挥舞着雷电长矛疾扑而上。雷矛在她手中滋滋作响,放射着刺目的弧光,蓝色的光芒触手般缠绕在长矛的两端,跳跃不定。`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动作,唯一不同之处就是,碧姬挥舞起这把蓝白色的雷电之矛一跃而起时,矛尖所过之处,周围的空间象被重锤打中的冰块,现出冰裂状的碎纹。有过天缺的经验,我知道那一道道冰裂状的亮光并非雷电闪光的遗留,而是被雷矛割开的空间缝隙。   随着碧姬和安卡古斯的身体越来越接近,雷矛释放出的光芒也愈来愈强,愈来愈强。当碧姬高举可以撕碎空间的雷电长矛,重劈安卡古斯时,雷矛释放出来的白光,已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身在十几公里外的我们,远远望去,碧姬手上并非握着雷矛,而是用双手托着一个太阳,一切黑暗全被她手中的光芒撕破。   我恍然大悟:“太阳?原来九凝看不懂的那张塔罗牌,那个双手托起太阳的人,就是指这一幕啊!”   就在这一刻,安卡古斯开始操纵时间,象当年的神龙王般,从不同的时空中提取自己。时间开始波动,碧姬高举雷矛,劈向安卡古斯画面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上演。   一次,两次,叁次……整整十二次!当时间的重复波动停止之后,安卡古斯的数量变成了十叁个。左右各六个。以本体为中心,排成一个“∞”字型。左边的六个,沐浴在一片雪白明亮的圣光之中,右边的六个,则隐藏在黑暗幽深中,而处于正中央安卡古斯真身,身体则对应着左边黑暗右边光明。   本体的安卡古斯双手放于胸前,手指拼成圆筒状,一道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入云宵。左右的十二个安卡古斯同时将力量注入光柱之中,远远望去,排在光柱两边十二分身好比十二片叶子,而连接他们与光柱的能量束则是这株树的枝干。如此状观的一幕,就算是远在几百公里外,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间停止波动,碧姬挥舞着可以割裂空间的雷电巨矛重重劈下之时,包括中央的真身在内,十叁个安卡古斯同时湮灭消失,挡在碧姬面前的是一株有一根主杆,十二根支杈的巨大光树。   对手又一次消失不见,但箭在弦上的一击已经不能不发,碧姬挥动着雷电长矛,重重地劈向真身消失前的位置。凝聚了天地之威的雷电长矛滋滋作响,狠狠地刺中光树的主杆。   时间就在那一刻凝固。   透过初代沧留下的魔力球,我们看到碧姬手中的雷矛大半截都陷入光柱,本是纯能量的光柱,在中矛处却现出无数道黑色的裂痕,裂痕由下到上,不断地扩张、漫延,眨眼的功夫,整株光树表面布满了了龟裂,最后化做无数光的碎片炸裂开来。   “啊!”   眼前的这一幕,已远远超出了我和小克里斯汀的理解能力,我们俩皆不约而同地将嘴张得老大,而梅丽娅则是紧张地尖叫不停。   四散的光碎片并未消失,以碧姬的身体为中心高速聚集过来,一下子将她的身体吞没。   “奇怪,怎么看不到了!”   “啊,感应不到阿姨的存在了!”   初代沧海留下的魔力球,让我们一直能以碧姬的视角观战,但就在碧姬的身体被光的碎片吞没的瞬间,这份感应消失了。而这时原本用来保护我的空气护罩,也突然自动溃散,充斥天地间的碧玉龙的力量感应,就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心急如焚的我们举目望去,却看到在碧姬消失的地方,天与地已联成一片,化做背景幽暗的宇宙星空。而那闪光的碎片却组成一个星系,化做漩涡状,呈顺时针方向缓慢地旋转着,无数的光点百川归流般地向中央汇去。碧姬阿姨的身体就消失在这片星空中,就是被他所吞噬。   小克里斯汀惊叹道:“天啊,这是,这是什么招式啊!简直,简直就是宇宙!”   “阿姨!”   “妈妈!”   感觉到碧姬凶多吉少,我和梅丽娅一起痛苦地大叫起来。就在我们揪心地大叫时,巨大的星空游涡却停止了转动,然后象是时光逆转似的,漩涡突然反时针逆转起来,光线,被切成一段段,象是被离心力洒出的水花,向四面八方飞散。繁密的光点象节日里绽放的礼花,流星般地划破天空,蔚为壮观。在整个阿拉西亚,都可以看到这一壮观的奇景。   “啊!”   望着这一幕,我们叁人皆仰着头,张着大嘴,不明所以,不知所措。数十秒后,当远处的天与地分离,漩涡星系消退,光的流星雨陨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冲破黑暗的阻碍,向我们高速飞来。   “妈妈!”   梅丽娅兴奋地大叫起来,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向她跑去,我们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碧姬阿姨的最后一击,粉碎了安卡古斯的空间绝招,那一击后,安卡古斯就不知所踪,再未出现,或许他已被碧姬打倒了。与破坏神的战斗,也就此告一段落。在最后的收尾阶段,碧姬出手,替乔西解开了时间天锁,让他恢复人形,然后她没有和我们多说话,和梅丽娅单独呆在一起。至于如月,她的心灵自闭碧姬也没有办法。   在月渎世界里,碧姬为女儿而不顾一切地拼命,感动了梅丽娅,彼此间的心结已经解开,母女俩坐在一块大石上,亲密地靠在一起。我和乔西、小克里斯汀知趣地退到一边,没有去打扰她们母女俩的世界。骨肉分离数十年,她们俩今晚会有无数说不完的悄悄话。   “呜,后面怎么了,安卡古斯呢,初代沧海哈巴罗尔前辈呢?”   清醒后的乔西刚想问这问那问个清楚,马上就被我和小克里斯汀拉走,在较远的地方,我俩向他说完了后面的故事。   我兴奋地对乔西说:“第八变,想不到传说中的第八变真的存在啊!阿姨,阿姨现在是第八变的龙战士了!”   “第八变?”   没有见到碧姬和安卡古斯的战斗,对乔西来说是个大遗憾,他马上用银月之眼偷偷地观察碧姬此刻的身体状况,借此探究第八变的秘密。很奇怪,战斗已经结束了,但碧姬并未解除变身形态,依旧保留着六翼龙战士状态。   一看之后,乔西的脸色变了,他问我道:“达克,你现在可以用天灭模拟银月之眼吗?”   “不行啊!刚才在月渎世界里受尽折磨,精神受损太严重了。”   乔西皱起了头,面色凝重地道:“是吗?那真是……我希望是我看错了!”   “怎么了?”   “碧姬阿姨的心脏,根本就没有在跳动!”   “什么?”   此刻,我方才忆起曼奇尼大师的预言,当碧姬和梅丽娅母女相认的时候,就是她命运之路的终结之时,现在不就是那个时候吗?   我抱着一线希望,压低声音,厉喝乔西道:“乔西,你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乔西面露痛楚之色道:“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小克里斯汀也不肯接受面前的事实:“不会吧,阿姨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乔西,你再看看!”   乔西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抽动着:“除了大脑以外,碧姬阿姨身上大部分器官的机能,都已经停止了!她现在只是靠着脑部的龙魄,强行驱动身体各部分的器官工作。但这种方法坚持不了很久的!”   不远处,碧姬解开了衣襟,露出饱满的乳房,接着梅丽娅凑过头,张开嘴含住乳头,开始吮吸乳汁。   “阿姨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不过,不过她是用力量驱动心脏跳动!阿姨,她是怕女儿发现……啊,跳动的那东西,根本不是心脏,她的身体里那些器官……让我再看看,天啊!”   后面的话乔西还未说出,我就全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碧姬阿姨,又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就要离开我了…… 第九章 碧姬之死   知道碧姬阿姨已时日无多,我们实在不忍心破坏母女相认的温馨快乐。就算是打扰了又能怎么样?以碧姬阿姨第八变的力量都回复不了的伤势,我们这些无用的废物又能怎么样?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法做,只能在一旁做个无用的看客。   天边现出鱼肚白,安卡古斯的最后一击,令时间错乱,太阳比往日提早了近叁小时升起,天快亮了。当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时,碧姬站了起来,朝我们招手呼唤我们过去。   “达秀,乔西,小克里斯汀,你们都知道了吧?昨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乔西,你并没有看错,我的时间,不多了!”   碧姬阿姨冲着我微笑着,笑中带着一分凄楚。   “啊!”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碧姬自己承认,将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毁灭,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妈妈,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梅丽娅这才感觉到气氛的异样。   “对不起,妈妈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对不起……”   碧姬无限愧疚地望着梅丽娅,一滴泪水悄然落下。   “不可能,妈妈你在骗我!”   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梅丽娅抱着母亲的腰,拼命地甩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我急道:“阿姨,先前的战斗,你不是打败安卡古斯了吗?怎么会这样?”   碧姬轻拍着梅丽娅后背安抚女儿,低声道:“那招斩破云空,是初代沧海前辈在月渎世界里教我的,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掌握的绝招。我在领悟了空间力量的奥秘后,强行完成这招,那时身体就已受不了崩溃……对不起,达秀,阿姨不能再保护你了!恩,不对,其实这些天来,其实都是你在保护我呀!”   话未说完,碧姬的身上发出树皮剥落般的声音,她身后的六只龙翼,突然啪地一声爆碎,化为细沙般的闪光消失在空气中。   “其实,在打碎安卡古斯的宇宙化身时,我的身体就已经崩溃死亡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我用最后的力量制造的虚壳罢了!”   “不!妈妈,不要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妈妈,妈妈,你不要抛弃女儿!”   梅丽娅尖叫着,流着泪,仅存的左手死死揽着碧姬的腰,希望籍此挽留住母亲的性命。但是,更多的脆响由碧姬身上发出,手臂,大腿,腰肢,碧姬身上的各个部位都在缓慢地分解消失。透过崩裂地方,看不到血也看不到身体内部的组织,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被包裹在身体“外壳”里的光。   不,也不全是虚影,碧姬阿姨身上,还有一个部位是真实的肉体。   “不要哭了,女儿,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妈妈的灵魂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不,你骗我!”   “妈妈不会骗你的!妈妈要送你一件礼物,这是刚才妈妈答应要给你的!”   冲着女儿温柔地一笑,碧姬举起正在分解的左手,将自己的右手臂斩了下来,左手抓着右臂按在了梅丽右臂的创口处,碧姬阿姨的身上,除了那颗龙魄外,只有这只手是真实的。   当右臂和肩膀接合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母亲的手臂完美地接驳在女儿的肩膀上!而这时碧姬的身体分解得更厉害了,我们叁人在一旁看着,眼睛早已湿润。   无能无用无助,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看着敬爱的阿姨在面前化为光和尘土消失,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日不落山,回到了安达逝去时的那一幕。   双手可以用了,梅丽娅张开双臂去抱碧姬的腰,却抱了个空。在将手接到女儿身上的那一刻,那层外壳已经完全分解消失。站在梅丽娅面前的,只是一团由流动的光组成的身影。在身影的头部位置,一颗龙眼大小的龙魄绽放着桔色的光芒。   其实,在击溃安卡古斯的十叁个分身时,碧姬的身体就已经粉碎崩溃。虽然肉身已经死亡,但强烈的意识却依旧存在,支撑着她回来见女儿最后一面。   “除了手臂之外,妈妈还有另外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妈妈的灵魂将永远和你在一起的,看着你,守护着你,永远不离!”   带着那悬在空中闪闪发亮的龙魄,身体已经完全虚化的碧姬张开手,抱住梅丽娅,投入她的体内,和她融为一体。母女俩灵魂与肉体合而为一的那一刻,梅丽娅的前额处白光闪耀,刺眼欲盲。   在完全消失前,碧姬通过意识交流,和我做最后的告别。意识世界里,碧姬穿着那件白色的貂皮大衣,站在我我面前。   我无比懊恼地抱着碧姬,哭斥道:“对不起,阿姨,我好没用,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没有保护好你!”   “不要怪自己啊,达秀!这些天来,你为阿姨做的事情已够多了!要不是你,阿姨早就死了两回了!其实,是阿姨欠你很多才对啊!”   抱着我,摸着我的脸,碧姬低下头,用唇轻轻地吻着我眼角边的泪珠,然后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妈妈!”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着碧姬阿姨喊妈妈。还想再喊一声时,却被她湿热的唇封住。不是男女般痴迷的热吻,而是母亲对孩子的轻吻,蜻蜓点水地在我唇上点了一下,接着迅速地离开。   在意识消失前,碧姬送来了最后的祝福:“达秀,我的孩子!回家之后,好好地陪希拉过日子吧,希拉是个好女孩,你们俩一定会幸福的!你说过你会拼尽全力护自己所爱的人的,不要忘了哦!”   说完,碧姬化做到一道白光,随着崩溃的意识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妈!阿姨!妈妈!”   当我眼开眼,声嘶力竭地呼唤着碧姬阿姨时,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龙茧。借着刚刚恢复的少许力量强运天灭,我以银月之眼通过厚厚的龙茧,在里面只看到沉睡着的梅丽娅,她的额头中央嵌着一颗闪闪发亮,水晶状的物质,那是碧玉龙的龙魄,碧姬阿姨用全部生命力化成的龙魄。   身体缩成一团坐在一旁,对外界变化毫无反应的如月,此时突然开了口,呐呐地喊了两个字:“妈妈……”   和安卡古斯的战斗就此结束,碧姬阿姨以生命为代价,使出那招斩破云空,击溃了附在初代沧海身上的安卡古斯。乔西率着青年近卫军留了下来,清理吸血鬼王的遗毒,而我和小克里斯汀,则率领一小队人马,带着心灵自闭的如月和正在龙茧中蜕变的梅丽娅先行一步,返回风都。   伦蒂尔也留了下来,她身上所受的双重诅咒虽然都被解开了,但遗害不浅。必须接受天空之星长期治疗。分手前我找她问起朵拉梅儿二女的事。   “走了,回家了,去寻找属于她们自己的幸福了!”   “什么意思?”   “你以为她们陪着并不爱她们的你,和你一起生活,会幸福吗?”   我无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问了。碧姬阿姨的死对我打击甚大,既然知道二女无事,也无心再多追究了。   至于如月,她的情况却非常糟糕。中了月渎的她,心灵完完全全封闭了起来,成天痴痴傻傻的,我和小克里斯汀对此都束手无策。   由小克里斯汀嘴里,我也详细地了解到月渎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灵攻击魔法。   月渎的原创者是大魔神路西法,这一招的特质是“众生平等”——神和人是平等的,强者和弱者是平等的,智者和愚者是平等的,这世间的任何生物,面对月渎攻击时,机会都是相等的。能否从月渎的世界里挣脱出来,考验的是中招者心灵完美与否以及自我情绪情感的波动,和力量的强大与否无关。   月渎的特质之一,是将中招者内心的情感近乎无限的放大。拥有有完美心灵的人,内心毫无缺憾,月渎对其无效。小克里斯汀的心灵完美无缺,精神世界里,强如安卡古斯也只能靠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将其困住,却不能伤其分毫。而碧姬阿姨为了救女儿而拼命,这份正面情绪在月渎世界里被无限放大,最终压过安卡古斯,令月渎世界崩溃。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如月为获取强大的力量而将自己人格极度扭曲,面对月渎的精神攻击时,她受到的伤害也百倍于常人。如今如月变得痴痴傻傻,心灵封闭,也正是为此付出的代价。   至于我,我的心灵不完美,人格也有扭曲,但很幸运,在中月渎之前,我刚刚战胜自己的心魔,精神处于最佳状态,此时对月渎几乎完全免疫。但我心中存在的对未来和皇帝的恐惧,还是被安卡古斯所利用。被缚在神龙广场上遭受千刀万剐,正是我心中最害怕的事情。安卡古斯利用我的恐惧创造了那个世界,几乎将我的精神摧毁。   回乡之路,充满着哀伤与无奈的气氛,阿姨的去世,令大伙都变得沉默了。返回风都路上的第七天傍晚,当我将一切安置好后,包裹在梅丽娅身上的龙茧突然裂开,梅丽娅以碧玉龙龙战士的形态破茧而出,嵌在额前的龙之魄散放着淡淡的黄光。   “妈妈,妈妈!”   用碧姬留下的右手抚着额前发光的龙魄,梅丽娅跪在地上,一边喊着母亲,一边痛哭流泣。在一旁我和小克里斯汀也被勾起了伤痛,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黄金龙龙力气势汹汹地高速接近,待我和小克里斯汀感应到时,屋子靠南处的墙壁砖石飞杨,一道人影撞破墙壁冲了进来。   “姬娜,姬娜在哪!”   闯入的人正是奥拉皇帝,他两眼通红布满血丝,一脸的胡子茬子,头发上、衣服上皆挂着冰雪,帝王风范全无。显然皇帝是感应到碧姬出现危机后,不顾一切地全力赶来。   望着梅丽娅,几乎已要发狂的奥拉皇帝怔住了,接着他全身颤抖起来,右手巍巍地举起,指尖轻触着梅丽额上的龙之魄。   “你,你是谁?你的身上龙力感应怎么和姬娜一模一样?姬娜她人在哪?”   此刻的梅丽娅,变身形态只是双翼的碧玉龙,头发颜色恢复之后,她的容貌和碧姬阿姨也有四五分相象。望着面前这位精神几乎要崩溃的,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梅丽娅慢慢地举起右手,拉起袖子,露出那只得自母亲的右手,捂着胸口低声道:“她是我妈妈!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手臂!而这个……”   梅丽娅把手指向自己额前的龙之魄:“这是她留给我的力量,妈妈把她的一切都给了我!”   最后她把右手指向自己的胸口:“妈妈,她现在就活在我的身体里!”   扑嗵一声,奥拉皇帝,这个帝国最强的男人,在得知碧姬的死讯后,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过了半晌,奥拉皇帝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梅丽娅面前,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慢慢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是姬娜的女儿?你,多少岁了?”   撑过最初痛苦的煎熬后,清醒过来的奥拉皇帝抓着我和小克里斯汀的胸襟恶恨恨地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对奥拉皇帝来说,这一天想必是他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先是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接着他又发现最重视和引以为骄傲的女儿几乎变成了废人。若不是突然得到了一个“女儿”如此惨重的打击,想必已将他击垮了。   接下来返回风都的这段时间,是我和小克里斯汀最难过的日子,因为这时的皇帝,就象一头发疯的狮子,非常地难“侍候”望向我俩时,他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杀机和厌恶。小克里斯汀是因为初代沧海而遭受池鱼之殃,因为安卡古斯是附身在初代沧海身上,理性全无的皇帝把初代沧海也当成了凶手。至于对我……   曾有一次,巅狂的奥拉皇帝突然抓着我的衣领,冲着我吼道:“你,不是已经学会天灭,学会逆世拳和轰天拳了!怎么连姬娜也保护不了?”   当时若不是梅丽娅在旁边劝阻,我想他会生撕了我,而梅丽娅也是唯一能让这头发狂的狮子静下来的人。只要她走到皇帝身边,手指轻触他的身体,在耳旁低语两句,即将暴走的黄金龙会就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   梅丽娅到底是皇帝还是我父亲基斯的女儿,谁也不敢有确切的答案——我也只是通过她的堕落天使变身推断出梅丽娅可能是我姐姐,但她的眼睛在变身后却不会化为紫色,而且奥拉皇帝和碧姬身上都混有部分的魔族血统。事实上帝国内不混有魔族血统的人类非常地少。从这个角度看,“人类和魔族终究要呆在同个屋檐下做兄弟”这个说法并没有错。光凭一个堕落天使变身,我也不敢肯定她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令我感到有些不解的是,奥拉皇帝已经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被偷走的孩子,照目前皇帝对梅丽娅的态度来看,以及从他此刻的心态推断,不管她是谁的孩子,皇帝都会视其为自己的女儿。但皇帝并没有这么做,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我发觉皇帝看梅丽娅的眼神,越来越不像是父亲看女儿的眼神,倒是与从前他看碧姬阿姨的眼神极其相似。   我开始担心起来,在失去了碧姬阿姨后,奥拉皇帝会不会把梅丽娅当成了其母的化身,精神上的替代品……   发生在旦丁的一系列变故,给整个帝国造成了震撼是无法想象的。吸血鬼王,葬月故然令人震惊,但最后都被消弭于无形,此事作为龙战士的功绩,皇帝允许我们透露出去。但第八变,初代沧海,破坏神安卡古斯,后面的变故因其影响巨大,奥拉皇帝下令要我们禁口封锁消息。对此我事先也有预见,离开旦丁时,知情者除了几位龙战士外,也仅有伦蒂尔一人。回到风都后,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各个龙战士家族外,也只有皇帝允许的少数人。   至于安卡古斯和碧姬最后一击引发的奇异天象,帝国方面对民间的解释说是碧姬遭受天劫时引发的。答案当然无法令人信服,并在民间引起一系列的谣言,但日子久了民众自然也就忘记了,在潜意识里接受了这份解释。   对于逝去的碧姬阿姨,皇帝下令举国为其服丧七日,这是只有帝皇归天才能享受的待遇。此举虽然出格,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叁道四,逆他的龙鳞。对于梅丽娅,奥拉皇帝虽然没有公开认其为女儿,但对她却完全是以公主的身份相待,赐以豪宅,各种名贵的珠宝,并让她直接继承碧姬的爵位。   母亲的骤然逝去,对波尔多的打击巨大,安抚好这个兄弟,着实花了我和小克里斯汀一番功夫。好在他“多”了个姐姐,对于这个弟弟,虽然彼此间还有陌生人的隔阂,但梅丽娅还是努力地想扮演好姐姐的角色,尽一个姐姐的职责,姐弟俩的关系也借此确定了下来。   逝者已矣,虽然悲痛,活着的人依旧要厚颜无耻地活下去。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伤痛渐渐淡去,生活慢慢地回归于正途时,梅丽娅,我的“姐姐”这个以奇特方式继承碧玉龙力量的龙战士,她特殊身份,对整个帝国上层的影响,也渐渐开始显露出来。而皇帝对梅丽娅的态度,也越来越朝我担忧的方向发展。   梅丽娅刚回到风都时,关于她的身世,一直是帝国上层权贵中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碧姬阿姨和皇帝以及我爹当年的纠葛,并不是什么秘密,她到底是谁的女儿,正是无聊的贵族们私下争议的话题。但不久之后,关于她身世的说法,却一致地变成了她是我父亲基斯和碧姬阿姨生下的孩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尽管我知道你是基斯和姬娜的女儿,但基斯曾是我的好兄弟,姬娜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会象爱琳一样地爱你!”   此话是在某次宫廷聚会上,奥拉皇帝当着许多法比尔贵族的面,亲口对梅丽娅说的。皇帝不肯“认”梅丽娅为女儿,其用心已昭然若揭。   我把我的猜想向希拉说了,顺便征求她的意见,结果我们俩的想法不谋而合。   “若梅丽娅是他的女儿,陛下和她的关系太亲密,就有乱……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所以就算她真是陛下的女儿,他也不会认她的!”   “这个混蛋,他就不怕梅丽娅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皇宫里的人,他们的心态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这种事在我们魔族历史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发生在旦丁的一切变故,回家后我只对希拉一人说过。梅丽娅虽然是“公认的”我的姐姐,和我的关系却不佳,她的事我就算是想管也没法管。此事令人烦恼,但我和希拉却也无可奈何。   至于皇帝的另一个女儿,她的情况依然糟糕,由哥里德尔那儿传出消息,为了让她清醒过来,奥拉皇帝费尽了心血。可是在心灵自闭面前,任何回复魔法和药物都没有用处。   这一系列事件把整个帝国搞得天翻地覆,弄得每个龙战士都焦头烂额,但也有人却兴奋得睡不着觉,那个人就是哥里德尔,丧尽天良的狂人科学家。   由于身份特殊,他是帝国中少数几个知道内幕的人。除了对碧姬第八变的经过极感兴趣外,阿姨逝去的过程,他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碧姬的死,哥里德尔没有丝毫悲伤,他所关心的,是碧姬最后一刻所用的融合手法。   哥里德尔在皇帝的允许下以体检的名义“研究”梅丽娅额上的那颗龙之魄,最后他也感叹碧姬阿姨的良苦用心。   “哈姆巴石的力量只存于一只手臂中,如果将龙魄直接封入梅丽娅的脑中,哈姆巴石的力量分布不均匀,无法压制强大的龙力,只会令她当场爆脑而亡。而这种嵌在外面的半融合状态,让身体缓慢吸收,逐步进化,却是最佳也是最合理的方式!妙啊!真亏她想得出来!”   梅丽娅并没有继承哈姆巴石的力量,明白这一点,碧姬在生命消失前,将体内哈姆巴石的力量浓缩在右臂中,接到梅丽娅的身上,自己的灵魂则成为引发这种力量的媒介。同时她将体内的龙力凝聚为一颗闪光的龙之魄,嵌在梅丽娅的额上。   完成第八变后,碧姬已经完全战胜了诅咒。如今的梅丽娅,可以说是帝国内最有“前途”的龙战士,因为碧姬的缘故,她从成为龙战士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受到诅咒的限制。只要她不急于求成,让藏在右臂哈姆巴石的力量渐渐扩遍全身,让身体逐步地吸收碧姬留下的力量,慢慢增强体质,第八变对她来说只是迟早的事。   由小克里斯汀嘴里了解到那些来自初代沧和安卡古斯的绝学后,哥里德尔也成天缠着我,逼着我借助灵魂石向他反复演示那一战的全部经过。   “不要用这么不耐烦和厌恶的眼神看我!我所做的一切,对你只有好处!别以为龙魔合一就可以战胜诅咒了,那是你的祖先为给子孙留下希望而刻意制造的谎言。万神血咒是自然的诅咒,区区一个龙魔合一,怎么可能战胜他?”   和安卡古斯一战,我在月渎世界中遭受千刀万剐,精神受到严重伤害,加上此前借用黑暗圣器的力量,过度透支龙力,这一切都严重刺激体内的龙魄,令龙力极度膨胀。返回风都后,经哥里德尔鉴定,最多再过叁月,我的身体就要开始第七变。哥里德尔告诉我,照目前的情况下去,最多只要叁年,万神血咒就会在我身上发作。   碧姬阿姨和初代沧海都用行动证明了一件事,传说中的第八变是确实存在的。要战胜万神血咒,并不一定非用那招变态至极的终极回复咒文不可。至于从波莉娅脑子里得到的记忆,德古拉想出的对付万神血咒的方法,因为失去了黑暗圣器这一重要媒介,已经不可用了。   这段时间我再度将一切公务推掉,专心修行。沧海龙的月渎,天人合一,逆乱因果,安卡古斯的万花筒空间,宇宙化身,以碧姬阿姨用生命使出的斩破云空,操纵空间的力量,操纵时间的力量,这些都是“神”级别的战斗技巧,哪怕只能领悟一点,对突破第七变都大有益处。虽然很不喜欢哥里德尔处事待人的态度,但我还是与他尔合作,希望能找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当我的精神和肉体都渐渐地复原后,一天,皇帝突然把我叫到皇宫去,参予对如月的救治。时至今日,已经四十五天了,月渎对她的禁制到现在都解不开。 第十章 破解月渎   皇宫里,如月的闺房。   皇帝早就在房里等侯我,站在他身边的,有小克里斯汀,以及我的“姐姐”梅丽娅。老法师贝尔纳,狂人科学家哥里德尔和小公主则都站在门外,不允许入内。至于如月,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瞪得老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痴呆的模样让人心痛。   我向皇帝行了个礼,然后小克里斯汀向我说明前缘后果,原来皇帝要我以入梦之术,进入如月的心灵世界中唤醒她。此法在返回风都路上我和小克里斯汀就讨论过了,只是当时我精神受损,无法施术,只好暂时放弃。   “大哥,构成月渎世界的基础是公主内心的情感。我和老师们研究过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在月渎世界里,令公主情绪异常地波动,让她生气、愤怒、兴奋或者高兴,只要是激烈的情绪波动,越强烈越好,就可让她清醒过来。”   进入如月内心世界的方法,我和小克里斯汀当时早就商量好了。如何拯救她,我心里也早就拟好相应的方案。但不到万不得已,我真不想用那种办法。   我看了一眼皇帝,想听听他的意见,但他只是冲着我轻哼一声,然后别过头去。皇帝的眼中闪过一道威胁的光芒,那眼神似乎在说,救不醒我的女儿,你就等着遭殃吧。我心里明白,如果如月再不清醒过来,怒气冲天的皇帝是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而我的“姐姐”梅丽娅,她的目光则停留在如月身上,眼里尽关切。发现在我在看她,这才回过头,对我说道:“全靠你了,拜托了!”   至于我的好兄弟小克里斯汀,他则是一副苦瓜脸的模样。这些日子来,我借口养伤躲了起来,而负责替如月治疗的他可就惨了,如月的状况一直未好转,可怜的他没少受过皇帝的白眼和训斥。   碧姬阿姨不在了,我的日子果然越来越难过,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对着小克里斯汀点点头,在他的辅助下,开始施放入梦之术。   因为月渎的缘故,如月的心灵世界自我封闭非常严重,抗拒着外来力量的侵入。我和小克里斯汀联手,小克里斯汀使出月渎,替我打开一扇门,方才有机会闯这片由心灵屏障层层包裹的世界中。   密闭的房间,悬挂在空中微微摇晃的女尸,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小如月,这就是我在如月的心灵中看到的一切。她的记忆,思想,还保留在目睹母亲上吊自尽时的那一刻。   “琳,醒醒啊!快醒醒!”   我试着推了如月几下,喊了几声,她双手紧紧抱着个一个布娃娃,任我怎么叫喊都没有反应。   见一般的呼唤无效,我换了口气:“喂,醒过来啊!笨女人!”   “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快点醒来!笨女人!”   我双手猛摇着小如月的肩膀,叫唤了好一会儿,依旧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也不行,那只好……”   吼叫无效,我开始使用暴力,扬起巴掌,噼噼啪啪地猛摔起如月的耳光来。   “这是月渎的世界,痛楚也是真实的!这下该醒了吧!”   (从前在真实的世界里老是被你打成猪头,这回在意识世界打你,没什么吧?   曾经在月渎世界里被人千刀万剐过,深有体会的我知道在月渎世界挨巴掌,肉体也会感到痛楚。可是噼噼啪啪地打了小女孩模样的如月十几个耳光,我的手和心都打软了,她还是那个老样子。   捣腾了半天,如月依旧没有起色,皇帝又在“外头”苦苦相逼,无奈之,我终于决定用那非常之法!   “琳!对不起啦!反正是虚无的意识世界,反正这不是“真实”的,反正我们都有过真正的肉体关系,在你六七岁的童年时代,我们……”   靠着意念控制,我身上的衣物迅速褪去,露出了赤裸的身体。   “如月,快醒醒吧,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强奸你了!”   没有反应……   于是我开始行动,一把掀翻小如月,动手剥她身上的衣裙。   “怎么回事!”   然而当我将小如月下身的衣裙用力撕碎之后,粉碎的衣裙碎片却自动聚合过来,重新组合成一条完整的裙子套在她身上,无论我怎么撕扯,都无法粉碎那条衣裙。我试将小如月抱起来,想换个角度再扒掉她身上的衣服,然而她的身体刚被我抱离地面,就在我怀中消失了,我低头一看,却发现她照旧坐在原位,怀里抱着那个布娃,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大奇之下,我一把夺过如月手中的布娃娃,抢夺的动作还没有做完,却看到她的怀中又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布娃娃,而我手中那个则化为乌有。   “不会吧,心灵自闭,自闭了到这种地步……”   这里是意识世界,构成的一切物质的基础正是如月自己的内心,如月心灵自闭的情况,比我预料中要严重得多。一看这情形我就明白,直接针对如月,用强暴的方式唤醒她的意识,是不大可能的了。   “难道,难道要我……”   我转过身,看着悬在空中的那具女尸,一个很恶心的词语在我脑海里跳了出来。   奸尸!   对,就是奸尸,我当着如月的面,亵渎她最爱母亲的尸体,这样做,一定会激起如月的愤怒,回复意识,突破这个自闭的世界。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呢?虽然这是的意识世界,一切虚幻的,但奸尸这种事,想想都很恶心,更不要说是去做了。而且这么做的后果,也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月因这事而醒来,情绪冲动下她控制不住自己,九成九会将我杀了——这是几乎是百分百的事,太得不偿失了!   这种方法实在太恶心,太龌龊了,我几乎想要放弃了。可是一想到外面世界皇帝的那副嘴脸,那副我若完成不了任务就要杀了我的模样,我又不得不考虑此举的可行性了。   “他妈的,干了吧!”   反复地权衡利弊之后,我终于下了决定。   我要奸尸,通过凌辱如月母亲尸体的方法,唤醒她的意识。   “琳啊,快点醒来吧!你再不醒来,你的母亲就要被我奸了!”   “哇,虽然是刚死,身体还有点热!软软的,滑滑的!我的这条大肉棒插进去一定很爽!”   虽然知道这不是真的尸体,但做这种事,我还是恶心得直想吐。也因为恶心,到最后,我还是不忍心牺牲自己去奸尸,只是对着这具“尸体”做一些不大尊敬的手上动作,以及说一些恶心的肉麻话。   虽然没有真的“奸尸”但凌辱其母尸体举动,已经足以引起如月的怒火了,而且是扑天盖地,毁天灭地的怒火。我的下流话才刚说了两句,前一秒还象只受伤羔羊将身体缩成团,瑟瑟发抖的小如月,下一刻已变成一头愤怒的雌狮。   “达克·秀耐达,你给我去死吧!”   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倾刻间就化为长大后那个不可一世的冰山女王,在意识世界里,如月的身体膨胀得有我十倍大小,巨大的金色霸拳从上向下朝我朝我狠狠地轰来,势要一拳将我砸成肉泥。   早有防备的我连忙施法迅速逃离这个世界,幸得小克里斯汀相助,抢先一步逃了出去。否则在她的世界里被杀,我一样会死掉的。   但我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意识刚刚回到肉身中,我正要睁开眼睛,耳边就响起了如月炸雷般的怒吼。   “达克·秀耐达,你给我去死吧!”   重复着意识世界的言语,如月在现实中对着我挥出了的霸拳。因为从别人的肉体里出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我比如月慢了一线才清醒过来,这一拳根本来不及抵御。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如月的这一拳,挟极度愤怒而发,威力之大可想而知。挨了这记重击,我整个人向后飞出,身体撞碎窗户,狠狠地摔在花园的泥地上。若不是小克里斯汀不惜拼着身体受重伤(他修为不足,强用月渎后短时间内无法使用魔法)不顾一切地强行运用龙力,由侧面一指戳在如月的手臂上,化掉她这拳四成的威力,否则的话,我早就被她当场击毙了。   尽管如此,我仍然受到重创,右胸的肋骨全被震碎,口中鲜血狂喷。受了近乎致命的重创,我的意识竟异常地清醒。   “六系齐出,一拳六爆,原来中了霸拳,竟是这种感觉!该死狗皇帝,他就在边上,完全有能力阻止啊!”   重重摔向地面的时候,我非常地不甘,也非常地愤怒,我知道自己伤得很重,非常的重。但事情并没完。   一拳重创我后,如月象发狂的雌狮般随之破窗而出,此刻她已变身为龙战士形态,右脚在空中高高扬起,对准我的脑袋就要来一记爆颅式的重击。   “姐姐,不要!”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一直在门外徘徊的小公主突然扑了过来,将身体压在我身上,护住我。被如月一拳打出时,我的身体恰好就摔在她身旁。   发觉挡在自己面前的是最疼爱的妹妹,如月在霎那间清醒过来,可是她重腿一击,挟狂怒而发,力量用尽用绝,此刻根本没有中途收招或变招的余地。从天而降这一腿,完全可以将小公主轰碎并顺势将我击毙。   而现场唯一有能力阻止如月的奥拉皇帝,此刻却做袖手旁观之姿态。小公主的死活,我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意……   大错即将铸成…… 后记 龙战士中各个角色的抱怨和自白   达克:有你这样的作者吗?这一集把我整得这么惨,先是被人缚在在十字架上,剐了几天几夜,接着又让我的碧姬妈妈死掉,到了收尾处,还逼着我去干奸尸这么恶心的事,最后又让如月那个婆娘杀我。我的上帝,主角当到我这个份上,也真是够不幸的,天知道变态的作者以后还想怎么折磨我!   安卡古斯:你不幸,我也被变态的作者整得很惨啊!先是被一个叫路西法的家伙关了几千年,刚想出头,又遇到一个叫哈巴罗尔的疯子,又把我关了几百年,好不容易熬出头,溜出来透口气了,偏偏又遇上个“母爱大暴走”的女人,又将我打得仆街,你惨,有我惨吗?   雷兹:我也很不幸啊!想我雷兹当年,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啊,一代天骄,史上最强的龙战士!这么多光芒万丈的头衔,可是现在看来,我连第叁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呜……   碧姬:虽然我走了,可是我的灵魂却与我的女儿合为一体,看着她,守护着她,这样的结果,我还算满意。   梅丽娅:妈妈真伟大,我爱妈妈!不过在这一集里,最强的人既不是破坏神,也不是妈妈,而是我!为什么呢,你们看吧,初代沧海,如月公主,达克,还有小克里斯汀,这些过去的或者未来的顶尖高手,全被我打过耳光,这可是连创世之神都做不到啊!   青蛙:其实我也很郁闷,碧姬是我最喜欢的女主角,但在这一集,为了剧情能进一步发展,却不得不让她退场,青蛙也感到难受,让碧姬和女儿合体,这是我能给她最好的结局。随着故事前面的布线全部完成,剧情也开始进入高潮期了。接下来的故事,每一集都是高潮叠起,不会有拖沓的现象出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龙战士的故事,接下来估计只剩下六本至七本的剧情。   下一集的简介,达克率军攻打兽人族的托布鲁克要塞,他将要直接面对史上最强的终极兵器雷神之锤。 如果剧情能按青蛙计划中发展,在第十四集,就可以写到刑场之章前后的故事。 第十三集 上权之手 本集简介   命运轮回,血之诅咒,现在与未来该如何抉择?   如冰霜般的面容和炽热燃烧的双眸,帝者的无情、霸者的狂热与执法者的偏执,当如月再次出现在秀耐达府前时,那冰火共存的异样神采宣告着冰河期的来临,面对皇帝与如月那一明一暗的威胁,达克如同牢笼里的困兽,将被逼上唯一道路……   碧姬骤逝,碧玉龙之力传移至梅丽娅,而奥拉皇帝对碧姬的情感似乎也全投射到梅丽娅身上,但梅丽娅对帝都的一切又抱持何种态度? 第一章 愁   扬起的脚,带着旋风重重地劈下,眼看就要将我和小公主一起轰毙。如月的眼中露出悔恨的神色,但离弦之箭已无法收回,除非有外力阻止,否则一切已不可避免。   着如月的腿就要轰到小公主身上,条腿从边上斜插进来,挡一御,生生地将如月的这一击御得偏离了方向,重地击在地上。哗啦一声,地砖碎的四处飞溅。尽管受到阻拦,如月这一脚仍然把坚硬的青砖地板震碎了好几块,三分之一的小腿都陷进地板中。   “我的琳啊!我那混蛋弟弟你不喜欢尽管杀,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伤了一根头发我都心痛,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救了我和小公主一命的人,不是奥拉皇帝,而是梅丽娅,是她及时插手阻止了如月。   “龙战士变身?碧玉龙之力?啊,皇龙惊天诀?”   如月盯着梅丽娅,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她的记忆此刻仍停留在中了月渎后的那一刻,后来发生的事情全不知晓。其实不光是如月,我也大吃一惊,奥拉皇帝居然连皇龙惊天诀都教给梅丽娅了,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梅丽娅正要答话,突然脸色一变,右手捂着额头大声惨叫,被手掌盖住的龙魄绽放出刺目的白光。除了右手以外,她的身体象充了气般鼓了起来,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皆青筋暴出,血管鼓涨,似乎随时都会爆体而亡。   和别龙战士不同,丽娅体内的哈姆巴石之力并不均匀,乎全都集中在右臂之中。在哈姆巴石的力量还未扩散至全身之前,她并不能随便动用母亲留下来的无敌力量。一但使用的龙力超过身体承受的极限,会自残已身。如月以第六变的力量轰向我的那一腿,威力何其恐怖,就算是梅丽娅用卸御的力量侧面撞击,也必然用了相当的力量,结果远远超出自身的承受能力,顿时引起龙力强烈反噬。   危急关头,对小公主的安危完全漠视的奥拉皇帝,却在第一时间出手。他变身,然后一掌拍在她的天灵盖上,注入黄金龙力,强行从外部压制梅丽娅体内膨胀失控的龙力。   而旁边的贝尔纳也及时从怀里掏出三根封龙针,扎在梅丽娅头上的几处要穴。封龙针的封印加上皇帝的及时压制疏导,失控的龙力才被压制下来,梅丽娅急喘了几口气,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姬娜虽然将一切都留给了你,但以你的身体状况,至少要等上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将她的力量运用自如!在此之前,绝对不要强用超越自身极限之外的力量!”   奥拉皇帝以温和的言语对梅丽娅发出警告,脸上的表情紧张得不得了。清醒后的如月马上觉查到父亲异样的言行举止,眉头微皱,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小公主的左臂。如月的这一脚,虽然被梅丽娅及时御开,但双方力量对抗,带起来的狂风锋利如刀,将小公主的左臂擦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丽,你受伤了,来人……”   发觉妹妹被自己误伤,如月紧张得不得了,却弃重伤垂死的我于不顾。而这时我的意识已开始模糊,如月的那一拳,将我伤得非常地重“姐姐,别管我,快看看达秀哥哥,他伤得好重……”   “别说话,你的手流血了,姐姐不是故意的,马上就把你治好!”   危难见真情,到最后真正关心我的人,除了小克里斯汀外也只有天真善良的小公主,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妈的,过河拆桥!这对变态的父女俩都不是好东西!”   晕过去前,我心里不停地诅咒这对无情无义的父女,意志渐渐陷入模糊之中……   “醒来了!终于醒来了!   我睁开眼睛,马上引起了一番哗动。   “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天一夜啦!大哥,公主可真狠啊,骨头碎了那么多根!真危险啊!幸好是在帝都,有足够多的魔法师替你疗伤,差一点,就差一点,你就要……”   波尔多带着害怕的神情,在我耳边念叨着,却被卡玛拉了一拉衣角打断了。   波尔多,雪芝,罗莎,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个个都带着欣喜的神情,但是在围着我,关注着我的人中间,却没有看到如月“如月呢,她来过吗?”   希拉知道在我想什么,顾左右而言他道:“小公主来了好几回,刚刚才被卡都斯带走……”   希拉的回避,让我明白如月未没有过来,心中不仅一阵黯然。   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月失去理性要杀我,我并没有怪罪她。母亲是如月的逆鳞,我在她的心灵幻境中所做的事,被她追杀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后面跟上来的一脚,就让我感到有点寒心了。并且这婆娘在明白原委后却不来看我一下,更令我大为愤恨。   对比之下,看着周围那一双关切的眼睛,我心中暗叹道:“他们,他们才是我的亲人,朋友啊!”   我试着动了一下四肢,发觉全身脱力,胸口依旧隐隐作痛。   哥里德尔的声音从人丛后面传来:“皇龙惊天诀的伤害,不是那么好化解的!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已经是奇迹和运气了!七天之内,你不要妄想可以下地走路!”   他挤进人丛,手里拿着一个特大号的玻璃针筒,里面灌满了黄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新开发出来的,强身健体的营养剂,可以帮你早点恢复!”   “这个东西,这么大号?会死人的!不,我不想打!”   “不行,你们,帮我按住他啊!”   “啊!”   我太了解哥里德尔了,知道他又在玩名为治疗,实为人体试验的鬼把戏。我才不想当试验的白老鼠,可是身边的人早就被哥里德尔说服了,这个时候全成了他的帮凶,一齐将我的手脚按住,结果我狠狠地挨了一针。   哥里德尔一边缓缓地推送着针筒,一边哼道:“你得感谢小克里斯汀,要不是他拼着伤势加重,先替你驱除皇龙惊天诀的残留力量,光靠回复魔法根本就拉不回你的小命。”   针打完了,他拔出针头,训斥小克里斯汀道:你这小鬼也是胡闹,这种情况下还强运龙力,只会让蜕变的速度加快,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没什么啦!救大哥的命是最重要的!只要我能将先祖留下的天人合一完全悟透,突破……再说我也只是用了一点巧力,引导那一拳里的六系力量互相冲突中合,没你有想象中那么费力啦!”   小克里斯汀不以为然地笑笑,话说了一半,方才忆起安卡古斯和初代沧海的事是不宜公开提起,连忙改口。   在一旁的卡玛突然扯住波尔多的耳朵,用力地拧着,教训他道:“波尔多,你瞧瞧人家,这一代的龙战士,好像就数你最没出息了,整天就知道玩!别说是你的大哥,就连小克里斯汀都比你厉害了!”   波尔多被拉得呜呜直叫,哭丧着脸申辩到:“我怎么能和他们比,我只是普通人,普通人啊!”   我不禁莞尔,替他求情道:“什么叫有出息?难道都要象如月、缪斯、迪卡尼奥那样的武痴,才算有出息吗?我觉得波尔多这样很好,象个普通人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很让我羡慕啊!”   从前碧姬很反对波尔多和卡玛来往,但她不在,波尔多和卡玛又粘上了。不过凭心而论,若不是其父的缘故,懒散的波尔多和做事雷厉风行的卡玛倒很匹配,有她在边上逼着,这小子也不至于整天无所事事。不过我也挺同情波尔多的,外柔内刚的茉莉,好胜并且好强的卡玛,同时和这两个女人交往,波尔多在享尽齐人之福的同时却被欺负得很惨。而梅莉娅出现后,因为观念相近,她和卡玛、茉莉相处极好。三个高呼女权至上的女人联手,将波尔多压得抬不起头来,成为家中不折不扣的二等公民。   卡玛得理不饶人,扯着波尔多的耳朵训斥道:“这家伙不逼不行!整天就知道玩,你瞧瞧,现在你大哥和小弟的进步,比如月公主都要强了!你还是老样子,我看第八代龙战士中,武功最烂的人就是你了吧!”   我和小克里斯汀比如月还强?这话一出口,我们俩皆是一怔,外头怎么会有这种说法?希拉察觉到卡玛话里的不妥之处,插口问道:“这些事你是从哪儿听说的,是梅莉娅告诉你的吗?”   卡玛不以为然道:“她怎么会对我说这些?发生在旦丁的事,她一直都不愿意提起,我和茉莉也没问。这些事我都是外头听来的。”   “外头听来?”   希拉故作不明问道:“公主那么强大,达秀这个懒鬼和小克里斯汀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卡玛,你怎么会这样说?”   >“你们还不知道吗?这半个月来,外面一直传得沸沸扬扬,说现在帝国最强的龙战士不是黄金龙一脉,而是暗黑龙和沧海龙!说你们的武艺已经超越黄金龙了!”   我和小克里斯汀互看一眼,皆有大吃一惊的感觉。当初我完成龙魔变身,和如月试招比武时,在场的人也就是几位龙战士,就连梅丽娅和伦蒂尔都不知情。碧姬阿姨已经去世,乔西至今仍在旦丁做扫尾工作。而如月是昨天才从月渎世界中摆脱出来,除此之外的知情者,也就只有小克里斯汀了。   面对着我询问的目光,小克里斯汀摇头道:“这种事是不能乱说,大哥你应当了解我的!”   我当然相信小克里斯汀不会四处乱说,但这种说法的源头是从何而来,实在令人抓头。我的龙魔变身已经胜过如月的三头黄金龙变身,此事别说是皇帝或别的外人,就连希拉我都没有告诉过她。如今外头竟会有这种说法,而且连小克里斯汀都扯了进去,情况真是大大不妙。   看到我们二人的脸色全变了,卡玛一愣,她的面色也跟着变了。主弱仆强,会引发什么样的变故,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猜得到。   波尔多在一边叫道:“真是好恶毒的谣言啊!”   大家都不是笨人,稍一点拨,马上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卡玛露出回忆状道:“是我在朱雀学院的几个好朋友,半个月前校友聚会,闲聊时我听她们无意中谈起这事。”   雪芝也插口道:“那时我也在场的,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事。不过当时大家认为这是无聊的谣传和笑话,没有人把它当真。”   我叹气道:“普通人是会把他们当笑话看,可是有的人却不会认为这是笑话!该死的,麻烦大了!”   我所说的有的人,当然是指奥拉皇帝。奥拉皇帝不是雷兹,没有他的先祖那么广阔的胸怀,喜欢将不利的因素扼杀在摇篮中。从前碧姬阿姨对我的警告,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如月一拳轰过来时,皇帝故意见死不救,已经明显暴露了一个讯息:他已经起了杀我的心!   我和小克里斯汀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的苦相。即使我俩都拥有超越三头黄金龙的潜力,但我们现今手头的实力,还远不能和皇帝对抗。   卡玛道:“其实这种说法,我在很早以前就听人说过了,但那时只是在少数人中间,没想到这次旦丁事件以后……对了,你们在旦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旦丁的变故,我已经不止一次被亲人朋友询问此事了,卡玛再次提起,我也不知该怎么答她。好在这时波尔多在边上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卡玛不满道:“什么嘛?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自己人啊!多知道一点不行吗?”   我劝道:“帝国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太多了,有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卡玛噘噘嘴,没有再问下去。希拉却起了警觉,继续追问不休。   “你说的很早以前,是指什么时候,一个月前,还是一年前?”   卡玛举起右手揉着太阳穴,想了想道:“那是好早以前喽……哦,大概是两年前吧,有一次我的父亲和卡利。卡斯那几位商界的老朋友聚会,我在旁边。他们在闲扯时提起过这事,卡利。卡斯先生说帝国的龙战士中,若说谁最有潜力超越黄金龙,那就是暗黑龙和沧海龙……”   嘴里说着话,卡玛斯瞧了瞧躺在床上的我,又看了看边上的小克里斯汀,眼神怪怪的:“你们俩的表情,难道你们真的……这要是真的话,那你们真的会有大麻烦了!”   明白了我和小克里斯汀如今的处境后,卡玛的脸色也一样变得很不好看。   当晚,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我和希拉就刚刚发生的事情商议着。   希拉致歉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达秀你也不会……”   “胡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狗皇帝早就想干掉我了,只是从前碍于碧姬阿姨的情面罢了!他妈的,该死的狗皇帝!”   安抚着希拉,我心里却无比烦躁,不光是皇帝的缘故,另一个原因却来自卡玛的父亲。   希拉也闻出了卡玛下午那番“无心之言”背后的味道。“达秀,你觉得卡玛今天突然提起这事,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叹道:“还能怎么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今天说这些,应当是受她的父亲的指引,有意地向我发出的讯号!看样子,当年他和老爹合伙搞的鬼把戏,至今还没有放弃的打算啊!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希拉问我:“你打算怎么办?还象以前一样,装傻,躲着他吗?”   “皇帝若真想杀我,希美亚公爵那条贼船保得了我吗?但是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好办法!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好好地权衡一下利弊!”   浓浓的愁意,弥漫在我和希拉的心中,碧姬阿姨不在了,我的处境是越来越糟糕了。   我在贤者学院住了三天,身上的伤稍好些后,方才搬回家中居住。回到家里的第一天,马上就有贵客来访。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姐姐”梅丽娅。这几日来我听到不少风声,都是关于她“调戏”贵族美少女的小道消息,甚至还有她与某贵族男士抢女友的传闻。当丧母之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后,她的真实本性也渐渐显现出来。虽然她的喜好特殊,但高呼女权至上的梅丽娅在帝国的贵族少女中间却很受欢迎。奥拉皇帝对梅丽娅的恩宠在风都人人皆知,那些吃了大亏,被她“抢”了女友的贵族男士们,也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   “啊,是你!”   梅丽娅的到来,出乎我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奥拉皇帝刻意宣传的缘故,连我都开始“确信”她百分百是我的姐姐了。双方在家门撞个正着,对于这个“亲人”我正想开口说些问候的话,梅丽娅却抢先开口,一张嘴就差点把我噎得半死。   “那么重的一拳都打不死你,你的命可真硬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被她这么抢白了一句,我的面子上当然很不过去,不过我心里明白,梅丽娅其实是嘴硬心软,那天要不是梅丽娅不顾一切地出手,我早就毙命于如月的重脚之下,欠了她一份人情的我厚着脸皮故作不知,傻笑两声作罢。   出现在我面前时,梅丽娅身上穿的正是卡尤拉送给我的貂皮大衣。当初我将之转赠给了碧姬阿姨,梅丽娅醒来之后,说这是母亲遗物,硬生生地又从我手上抢了过去。站在我面前的梅丽娅,亚麻色的头发略微卷曲着,随意地披在肩上,额上的那颗龙魄时时刻刻泛着微弱的黄光。为了怀念母亲,梅丽娅把及腰的长发全剪掉了,做了个和碧姬一样的发型,和母亲合而为一后,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她都愈来愈象碧姬了。   抢白了我一句后,梅丽娅眼皮微垂望着脚尖,收起了咄咄逼人气势,沉声道:“我想进去看看!”   我明白她是为何而来,点点头,开了门。   虽然没有说出口,我却明白梅丽娅此行的目的,她是为了解自己的“父亲”而来的。回到风都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对,这儿也是我们的父亲长大的地方,姐姐!”   我象导游一般,带着梅丽娅一间间地参观这座古屋,同时也耐心地向她叙说着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关于父亲、母亲、义父、我的一些旧事。有客来访,希拉和雪芝识趣地将所有窗户全部打开,阳光透过开启的窗户射入屋内,将沉寂多年的尘埃重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那张椅子,以前一直是父亲坐的!看到那扶手上的抓痕了吗?那是我用手指抠出来的!小时候我很调皮,常在外面惹事,父亲知道后,就把我按在那扶手上用尺使劲地打我的屁股,我痛得手指在扶手上乱抠,日积月累留下来的!”   “可以理解!不过他的教育好像失败了,现在的你依旧很坏!”   “真的失败了吗?不见得吧,我现在的性格,应当说是父亲有意雕琢出来的!我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啊!”   “哦,什么意思?”   “将来你就会明白,父母教训子女的手段,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跟我来,姐姐,我带你去看一些父亲留下的东西!”   我带着梅丽娅寻找着岁月在屋内留下的痕迹,用低沉的语气交谈着。虽然话语中依旧绵里藏针带着刺,但已感觉不出敌意。我称呼她为“姐姐”梅丽娅也没有做出的特别的表情。大部分时刻,她都是闭着嘴,露出专心的表情,做个安静的聆听者。   “我们的父亲……他前半生很荒唐,不过后来因为碧姬阿姨的出现,他的人生道路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时无论是在心里还是言语上,我都已经把梅丽娅当成是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我带着梅丽娅进了地下室,陪她一起瞻仰先人的遗像,从初代暗黑龙卡鲁兹到我的父亲基斯,一位位地看过去,然后我打开那个装着父亲遗物的箱子,将父亲的画作一幅幅地拿出来。   “这些都是他替他的女人画的!对了,阿姨,不,碧姬妈妈家里墙上挂的那张画,那张她站在沙滩上的油画,也是老爸的作品!”   “唔!”   望着一张张性感的美女画像,梅丽娅的脸上无喜无忧,象鉴赏家似地翻看着。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赞道:“画得真不错!他倒真是个很有才气的画家啊!皇宫里的名家大作我也见过不少,感觉好像还不如他呢!”   我却心中有愧,低声道:“有艺术天赋,这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父亲的生活,唉,应该怎么说好呢?他还是个画家时,生活实太多姿多彩了。”   我担心梅丽娅怪老爸太风流,委婉地指责了他一句,谁知话才说完,马上就遭到了梅丽娅的抢白:“你不是画家,可是你的生活也比你父亲要丰富得多呀!”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我,被她这一说,居然也有了面红耳赤的感觉,只好再次装作没听见,打哈哈地混了过去。   将油画翻到最后一页,梅丽娅露出失望的神情:“咦,怎么没有看到妈妈的画像?”   我一怔,正想解释,梅丽娅却摇摇头表示不想听:“那件事妈妈和叔叔都对我说过了!不要再说了!”   梅丽娅嘴里的叔叔,自然是指奥拉皇帝。   那个装着一大堆性玩具和女人内裤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实在太龌龊了,我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打开,好在梅丽娅也没有发问。在看完油画后,我就领着她离开了地下室。父亲的日记,除了落到如月手中的那本外,其余的早就被我带离地下室放在别的地方精心保存了起来。回到上层的客厅后,我将他们取出来摆在梅丽娅的面前。   “我们的父亲全部的过去,都记在这些日记本里了!不过最后一本在如月公主手中,如果你想看,得向她要!”   梅丽娅随手翻了两页,奇道:“怎么会在她手里?”   “这你得去问她自己!”   当年发生在船上的事,我和如月都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此事我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梅丽娅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时希拉诸女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在我的提议之下,梅丽娅答应留下来,陪我们吃一顿家常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除了年幼的雪怡叽叽喳喳地说一些学校里的私事外,其他人几乎都没有开口说话。饭后梅丽娅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起身告辞,临行前她借走了父亲的日记本。   我将梅丽娅送到门口,快上马车时,她突然转过身恶狠狠地警告我道:“过去的事,就这么算了吧!达克。秀耐达,我的弟弟,陪着她们三个,好好地过日子吧!如果在外面再让我听到关于你的荒唐事,我这个做姐姐的,第一个饶不了你!”   说话的口气依旧不友好,但梅丽娅终于还是用她的方式,承认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七天之后,我通过阿兰德向皇帝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然后就窝在家中等待回复。可是这份报告有如泥牛入海,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皇帝那儿既不驳回也不批准,没有丝毫的表态。在这期间,恢复了神智后,如月下达了一系列的行政命令,全是和新政相关的,但和从前不同的是,这回如月不是大力推广新政,而是暂停。除了在军队中的改革外,平易法、均输法、市易法等一系列的经济政策,几乎都被终止了,唯一保留的借贷法,也是修修改改,增加了一大堆的限制和补救的措施。谁都看出来了,一年多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新政,终落了个虎头蛇尾的收场。   随着如月的新政惨淡收场,也因为我触动了她的逆鳞,我与她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养伤的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来看望过我,就算是托人问个好送点慰问品之类的事也没做过。   正当我在家中无聊地等待着回复时,一天夜里,小克里斯汀突然来找我,他竟是来向我辞行。   “这个时候走?你要去哪?”   “沉月峡,见大魔神路西法,完成我的修行!”   “什么?”   沧海龙一脉和大魔神路西法间的关系,对我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小克里斯汀想去找路西法完成修行,也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个时候,这个我最艰难,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   “这么急?为什么?”   小克里斯没马上答我,他摊开手掌,将一块淡蓝色的水晶交给了我。   “这东西是……冰魄上的水之母!什么意思!”   小克里斯汀低声道:“这是送给大哥的,大哥你看看!”   我一愣,随即将力量注入水之母中仔细探查,水之母中蚀刻着一个袖珍型的魔法阵。嵌在冰魄上内藏水之纹章的水之母,对沧海龙的意义相当于暗夜之瞳对我的意义,想不到小克里斯汀竟会将它送给了我。   见我有拒绝的意思,小克里斯汀道:“冰魄并不是世上最好的魔杖,所以水之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对大哥你却意义重大!”   我当然明白小克里斯汀这话背后的意思,叹道:“你也感觉到我的危机了?”   小克里斯汀郑重地说道:“这个时候如果还看不出来,那我就太笨了!”   “所以你才急着去沉月峡?”   “对!我希望能够在那一天,我先祖说的那一天到来之前完成修行,阻止那一幕的发生!”   小克里斯汀所说的那一天,我当然明白他是指什么。初代沧海现身时,虽然对我说明了一切,但我相信他肯定还是对我隐瞒了一些特别重要的东西,只是偷偷地告诉了小克里斯汀。   小克里斯汀抓着我的手,大声道:“大哥!坚持住,四年,不,是三年,只要给我三年的时间,我就能够完全领悟天人合一的奥秘,用自然的力量破解自然的诅咒!到时我就可以回来帮助你了!”   彼此修行的方式不同,小克里斯汀可以通过修炼天人合一突破诅咒,但魔武双修的我并不能走他的路子。在经历了与安卡古斯一战之后,我体会到自己和终级力量的差距有多大,愈来愈感到自己能力的不足,龙魔合一的路子是我将来要走的,但能否突破诅咒,始终是个未知之数。   小克里斯汀在我耳边低语道:“水之母里的那个魔法阵是我用了七天的时间做出来的,只要他在你的身体里,封龙之杖和封魔之杖都对你无效!不过他对龙之叹息的破龙之力还是没有抵抗力!所以大哥你千万要小心如月公主,绝对不要和龙之叹息正面硬碰!”   我的危机小克里斯汀有所察觉不足为奇,但我没想到他竟会要我提防如月。   “如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大哥你是用什么方法把公主唤醒的,但我相信你所用的绝对不是正常的手段!月渎是人性的镜子,若大哥你是用扭曲的方式帮助公主摆脱月渎,尽管她醒来了,但不正常的手段终究是要付出代价。前些日子我见过如月公主了,她现在的样子……”   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眉宇间愁意更浓。   “怎么了?”   “前几天,我和她打了一架!”   “为了我?”   “不,是公主主动挑起的!她直接找到我家里来,逼我和她切磋!”   我心中一惊,连忙追问结局。   “我被逼得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和她战成平手!”   _“啊!”   因为强使月渎身体受创,导致龙力过度膨胀,不久前小克里斯汀刚刚完成第五变。六变的如月和五变的他相比,力量上大大地高出一个级别,这种等同是惨败的平局,对好胜的如月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我当时也只想招架几下就主动认输,可是公主当时架势,简直就象是要杀了我!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做战,否则只怕连命都会保不住的!”   回忆起那一战时的场景,小克里斯汀的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可以想象出,当时那一战是何等地惨烈凶险。   小克里斯汀再三地警告我道:“大哥,你要小心!如月公主,她变了!”   第二天,小克里斯汀神秘地消失了,除了我,帝国之内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临行前小克里斯汀告诉我,初代沧海曾留下几种改变外形的魔法,用于自身后,可以将自己完美地伪装成魔族,并不怕被人认出。在各地游历修行,是历代沧海龙最爱的修炼方式,除非在离开帝国时被人认出,否则在半年之内,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小克里斯汀已不在帝国。   小克里斯汀离开后的第七天,皇帝的批文下来了,我的辞职报告再度被驳回。这个消息是如月亲自大驾光临,送到府上来的;在家里窝了大半个月的我,也终于不得不和如月再次面对面。 第二章 冰河期   那是一个大清早,我正抱着希拉睡懒觉,昨晚胡闹了一夜,临近天明方才睡下。谁知太阳升起没过多久,楼下传来的砰砰的敲门声硬是将我从美梦中惊醒。   其实当如月体内散发出的咄咄逼人的龙力逐渐接近家门时,我就已经被惊醒了。自信对这个女人无所畏惧的我并不把她太当一回事,仍然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然而当我慢吞吞穿好的衣服,揉着眼睛到家门口迎接如月的大驾时,我懒洋洋的笑容就在彼此见面的那一刻僵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表情,如冰如雪的面孔以及比这更冰冷的声音。“达克。秀耐达,你这个副统领的架子好大啊!”   “啊!”   她依旧是那个她,脸依旧是那张脸,身上穿的依旧是帝国的军服。若说过去的如月是一把锋利且有着华丽装饰的名刀,锋利而高贵,那现在的她则是一把由冰雪铸就成的冰刀!给我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冰冷,整个人仿若是冰块雕刻而成般,全身上下透着令人毛孔起立的寒气,看一眼就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她身上唯一让人感到热量的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燃烧着的炽热火焰。在这双眸子里我看到帝者的无情,霸者的狂热,还有执法者的偏执。冰与火共存,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眼神!   尽管有小克里斯汀的提醒,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只是一个照面,一句话,我就意识到我和如月的蜜月期已经彻底地结束了,即将到来的是可怕的冰河期。   如月的身后站着两个跟班,正是我最信任的部下,罗宾和奥维马斯,二人的模样皆有些狼狈。罗宾看如月的眼神是一脸的敬畏,而老谋深算的壁虎则是低垂着脑袋,见我出来开门了,方才微微抬起头,眯起一只眼睛,示意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回我却不敢象从前般,装作什么都不在乎掉儿郎当的模样应付,而是本能地挺直腰,敛起笑容,如临大敌般正经地答如月的话。此刻如月给我最大的感觉就象是一柄出鞘的剑,只要我一言不合,立刻就会对我劈来,斩得我鲜血淋漓。   “我已经向陛下递交辞职报告了,想回老家养老顺便养伤!辞职报告上写得很清楚了,我提议由罗兰德接替我的位置!”   我挺直了腰板,正经地回话。我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你的辞职被驳回了,不允许!”   如月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静思了几秒,心里堆彻词语准备应付。其间和如月对了一下眼,那锐利的目光令我不敢对视,稍一碰触就本能地逃开了。   “混蛋!这个变态的女人,从前你武功不如她时都敢主动招惹她!现在比她强了,你怎么反而如此没种了?”   我逃避的动作令自己愤恨异常,我厌恶起自己的窝囊!在心里狠啐了一口后,我把心一横,用力拉了拉领口,故意将希拉先前替我打好的领结扯脱,重新恢复衣冠不整的浪荡模样。   我耸耸肩,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回复吊儿郎当的本色,同时故意万分失礼地在如月面前抠起了鼻屎。   “驳回,不允许?果然是这样!太过份了吧!俗话说病牛不耕田,旦丁回来,我只剩下小半条命,很快就要第七变,最多也只能再活三四年了!我只想趁现在还有口气,和家人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赶鸭子上架,逼人贡献余热,也没有……”   我摆出个浪荡子的模样,说着不冷不热的风凉话刺激着人格已变得极度不正常的如月,但暗中提足了精神,做好了与她随时翻脸动手的准备。神龙王的事,本来我早已放下了,但在关系迅速恶化的今天,沉寂已久的怨气又在双方关系恶化的时候被搅了起来。   我说着话,如月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就在这时,边上的希拉一扯我的衣角,叫了我一声:“达秀!”   若不是希拉一声厉喝,硬是拦腰打断了我的话,相信最多再“聊”两三句,我和如月就要翻起脸来大打出手了。   站在我身后的希拉踏前一步,站到我和如月中间隔开我们。她无视如月身上透出的冰寒的戾气,冲着她微一鞠躬,然后回头对我说道:“达秀,公主光临,你怎么能让她站在门口说话!太失礼了吧!”   因为希拉的及时阻止,我和如月的见面终于没有大打出手收场。   如月冷冷道:“明天起,你必须准时去统领处处理公务!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那儿的公文已堆积如山了!”   我不冷不热地答道:“二个月前我去旦丁‘清扫垃圾’时,那儿不照样运作得好好地吗?统领处有没有我,结果都是一样的!少了我,世界照样存在!公主殿下你太高估我了!”   如月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此刻正强忍着怒气,但我心想这些还不都是你这个变态的女人搞出来的。对她也是故作未见,仍然继续说道:“我是个懒人,那个位置不适合我,该换人了!罗兰德人不错,倒是很适合的……”   如月打断我的话,冷哼道:“罗兰德有他的事,你的责任由你自己承担,别推到他的身上去!”   我扬扬眉毛,问道:“责任?好吓人的词!这是命令吗?”   “是!”   如月的忍耐力,已经达到极限,但我故作不见,继续往那根崩紧的弦上加力。   “责任?谁的责任?谁他妈……咳,谁规定暗黑龙的龙战士就一定要当这个副统领了?如果我不想去,抗命,那怎么样?”   一时间,我内心怨气冲天,要不是收得快,我连脏话都要在如月面前骂了出来。我和她不一样,如月有神龙王的龙魄做后盾,突破第七变战胜诅咒并不难,而我自己龙魔合一能否战胜诅咒,始终是个未知数。如今我最想做的事,就是一边陪我的女人过普通快乐的生活,另一边专心修炼。他妈的这个变态、小气、自我、自私的女人,却在这个时候跑到我面前和我谈什么责任!他妈的当初我是怎么喜欢上这种女人的?   如月没有答我,微微转过头,就在这时,希拉端着茶具走了过来。当她将茶盘放到桌上时,如月突然伸手抓住了希拉的手腕。   我虽然严阵以待,却没有相到如月会突然对毫不相关的希拉动手,心猛地跳了一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颤抖的左拳差点就控制不住飞了出去。如果如月乱来,哪怕是弄伤了她的一根头发,我绝对不会毫不客气地一拳打爆她的脸!   然而如月接下来的举动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身上透出的寒意消失,脸上露出了微笑,声音也变得异常温和,她抓着希拉的左手,柔声细语地道:“这枚戒指很漂亮,看样子,好象很名贵!”   突然冒出,看平常的一句话,却在我和希拉心中掀起涛天的巨浪。希拉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正是当初卡尤拉要我转“送”给她的“妹妹”希拉的礼物。如月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心虚的我顿时大吃一惊。   我强作镇静地端起茶杯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慌,同时努力地控制呼吸的节奏,以免让如月觉察出异常。被如月抓着左手询问,希拉丝毫不乱,冲着如月作出礼貌的微笑回应后,她柔声答道:“哦,是啊!戒指是达秀送的,听他说是达秀的妈妈留给他的,传家之宝!”   希拉没有急于抽出手,反而主动地将手送到如月面前,让她看得“真切”如月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着那枚指,眼里露出鉴赏的表情,啧啧赞道:“很漂亮的戒指,做工非常细致!宝石的颜色和你的皮肤也很匹配!我想照着他的式样,命工匠仿制一个送给丽做生日礼物!能不能摘下来借我几天?”   我心中一惊,这枚戒指来自魔族,心虚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它落入如月的手中,强笑着插口道:“公主你在开玩笑吧,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珠宝了!这种平民身份的戒指,戴在公主手上可不大适合啊!”   如月用和我一样虚伪的口气笑道:“真是小气的男人!珠宝这东西要独一无二才显得珍贵!我只是试试你而已,秀耐达侯爵,你真是太小气了!”   试试我?如月突然把话题扯到戒指上,是敲山震虎还是别的意思,这只有她自己清楚了。我表面上故做满不在乎状,但心里却忐忑不安到了极点,难道希拉的身份暴露了?   如月在此事上没多做纠缠,损了我一句后,她松开手,举起茶杯泯了一口,这才转头对我道:“明天如果你不去统领处做事的话,侯爵和副统领的薪水就要取消了!帝国是不养废物的!坐吃山空,没有收入的你若是落泊到变卖珠宝首饰讨生活的地步,那可就太丢人了!不要忘记了,达克。秀耐达,你是为战争而生的,没有了战争,你什么都不是!”   说着她站起身来,直接走向门口,跨了两步后她突然停下来,把手朝奥维马斯和罗宾身上一指。   “他们俩位本来是要到统领处向你做这次事件的总结报告,因为你不在,于是我顺路也就将他们带来了!尸位素餐可不是好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当这个副统领,那我就依你的意思,让罗兰德顶替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把在旦丁没有做完的事处理清楚!”   说着如月头也不回地跨门而出,这时我的心里开始后悔当初强留希拉的决定。当天晚上,我和希拉都没有睡好。如月对我的态度突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若是因为我在月渎世界里亵渎了其母的缘故,我还不至于如此担心。当时我是迫不得已,日子久了,如月终会原谅我的。但若实情是因为希拉真实身份暴露的缘故,那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第二天,我准时到统领处上班。这个副统领的位置我早就不想干了,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希拉。若希拉的身份已经暴露,此刻我就算想将她送走也是很困难的。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如月认为我对帝国还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就算她明白希拉是魔族间谍的身份,为了收买我,也得暂时放过她。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我不是那种喜欢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人。我目前的局面相当的不利,必须主动出击,这时我已开始考虑与希美亚公爵一伙人合作的可能性。   而重回统领处上班的第五天,皇帝突然将我召到宫里去,见面的地点是秘密会议专用的议事厅。在那里除如月父女俩,老赤甲龙外,等候我的人还有罗兰德和阿兰德,除此之外,在那儿我还遇见哥里德尔,看情形狂人科学家似乎才是这次会面的主角。   在那间议室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我仔细一看,竟是托布鲁克地区的地形图。   一见面,没有和我多哆嗦,皇帝只是随意地扫了我一眼,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这次秘密会谈的主题:讨论进攻布鲁斯大陆的可行性!   “狗皇帝疯了吗?”   这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念头。   “你是为战争而生的,没有了战争,你什么都不是!”   又要打仗了,这时我方才明白,如月几天前气势汹汹地杀到我家中的真实用心。 第三章 新式兵器   自从帝国建立以来,不,甚至上述到千年前风之大陆的三族混战的年代。兽人族在他们老家布鲁斯与外族的战争中,几乎就没有败过!只有三百多年前,魔族的绝代名将汉尼拔,曾经在布鲁斯大陆的入口,被称作为魔法黑洞、死亡大三角的托布鲁克打败过兽人。但当时战场是在终极兵器雷神之锤的射程之外。   对人类乃至龙战士来说,不落的要塞托克鲁克,终极兵器雷神之锤,这两个名词一直都是和惨败、噩梦联系在一起的。当皇帝提出今后帝国的战略重心将由魔族转向兽人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他想对我下手了。象当年除掉老爸一样,叫我去执行必死的任务。   皇帝说完话,哥里德尔马上就站出接过了皇帝的话头,他冲着我、阿兰德和罗兰德微一点头,得意洋洋地道:“我知道你们听到陛下的新政策一定非常地吃惊!我知道你们因何而吃惊,因为雷神之锤的存在,魔法黑洞的战争环境,那些野蛮愚蠢的兽人们在托布鲁克要塞的攻防战中一直都是大获全胜!但是,就象我的老师说的那般,世界是在变化中前进的,曾经无敌……”   哥里德尔因为喜极发狂而显得有些神情失常,哆哩哆嗦地东拉西扯时,旁边的如月露出不满的神态,轻咳一声,他这才稍微回过神来,把话题切入到重点。   “但是这都只是过去了!传说中的终极兵器,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如今我们已找到雷神之锤的弱点了!”   说到这,哥里德尔突然又吊人胃口般地收了口,他弯下腰,从桌下拿出一个一米多长的大木闸子。看了木闸子一眼,哥里德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对我们三人笑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担忧什么!不错,即使雷神之锤不能使用,但在不能施放魔法的托布鲁克,近身战中兽人也几乎是无敌的!但这盒子里的东西,我们人类用科学结合魔法制造出来超级兵器,将彻底地改变这一局面!不能使用魔法的死亡大三角地区,将变成不能使用魔法防护的兽人最大的噩梦!”   大肆吹吁了一番,哥里德尔以戏剧化的动作啪地一声打开了盒盖,露出了摆放在里面的神秘事物。   皇帝、如月、老赤甲龙早就知道真相,没有动作,但胃口被吊得老高的我们三人则不分先后地把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   数秒后,罗兰德犹豫了再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啊!这个,这个是……好象是猎枪啊!”   “这种破烂简直就是一根没多大用处的烧火棍!”   火枪诞生百年来,最大的用处就是成为有钱的贵族子弟打猎时,在少女面前耍酷用的“道具”很不光彩的挂上了“猎枪”的头衔。身为贵族的罗兰德,也曾玩过火枪,所以盒盖打开后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们搞出来的宝贝,可不是烧火棍哦!”   听见罗兰德把自己的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宝贝称为猎枪,哥里德尔不满地皱起了眉,“你拿起来试试看!”   罗兰德带着疑惑的表情拿起了火枪,刚刚举起,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化了,惊道:“怎么这么轻!”   哥里德尔面露得色道:“当然了!你以为是从前的那种废物啊!这几年来我们反复试验,将科学的冶炼术和魔法的炼金术结合在一起,把铸造枪管的钢材质量革命性地提高了一大步!内部的构造也是进行了颠覆性地改进,你看看他是从哪里装弹的。”   罗兰德摆脱弄着崭新的火枪,眼睛里迷惑和惊叹的成份却越来越浓“枪口这么小,装弹恐怕很不方便吧?”   早就窝了一肚子话想吹嘘的哥里德尔马上反驳道:“不是前膛装药!这把新式火枪是后膛装弹的!而且弹药和弹头不再是分开装填,而是组合在一起!射击速度比从前快多了!”   说着他右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颗小拇指大小的弹体,在罗兰德面前晃了晃。   “弹丸、火药和弹筒,三位一体!这东西我称之为子弹!”   罗兰德有点尴尬地接过子弹,老赤甲龙终于看不惯哥里德尔得志后张狂失控的嘴脸,皱着眉道:“不要浪费时间了,你的新玩意到底威力如何,装上那个叫什么子弹的,试着打几枪就明白了!我们是军人,只管杀人的刀锋利不锋利,至于是怎么铸造的,那是匠师的事!”   清脆的枪响声,惊得附近的栖息的鸟雀全飞了起来。由罗兰德亲自试射火枪,目标是三百步外的一块人形靶板。试射的地方是风都附近一处秘密的武器试验场地,这几年哥里德尔极受皇帝和如月的赏识,除了贤者学院外,风都外一处废弃的农场也被赐予他做为试验的基地。当罗兰德要找地方试射这件“新武器”时,哥里德尔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在这处试验基地里,还有一件比火枪更厉害的武器,要展现给众人看,于是就将我们引到这儿来。   哥里德尔今天的行动显然是精心策划的,当我们一众人到达时,他的那伙狎西朋友们早就在聚在这儿恭敬地等候皇帝的光临了。在迎接皇帝的人群里,鲁斯贝尔也身在其中。   当罗兰德射击完后,现场的几个人立刻上取回了布满弹痕的靶子。皇帝和如月看了一眼,皆满意地点了点头,金属弹头在木板上砸出了十余个约有一个小拇指深的凹洞。测量了弹痕的深度后,哥里德尔笑着问罗兰德道:“怎么样,威力还不错吧?比起从前的那些烧火棍强多了!对了,他现在不该叫火枪,因为是后膛装弹,所以我们给他命名为后膛枪!”   罗兰德揉着被木质枪托撞痛的肩膀点头道:“威力是比从前大了许多倍!在不能施放魔法的死亡大三角,他比魔法弓强多了!这确实是很有效的一件武器。   哥里德尔对罗兰德的赞扬之词还不满足,继续追加着自吹道:“还不止是这些呢!你没看到他的射击速度吗?刚才你打了十五发,全部的射击时间不到两分钟!从前的那种废物,一分钟能打一发,你就要笑了!”   “射速是射手的生命,这一点上他已超过了弓箭!”   罗兰德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墨守成规,死抱着旧物不放。当哥里德尔拿出的新武器显示出其应有的实力后,看法马上就发生转变,哥里德尔满面红光,精神处于极度地亢奋状态,滔滔不绝地说道:“比起魔弓,火枪更适合连续做战,谁都可以操纵,对射手的能力没有任何要求,狎西也可以用他!只要有足够的子弹,射手就可以不停地装弹射击。不会象魔弓手那样,连射十几箭,就会因魔力精力耗尽而变成废物累赘!还有……”   一个声音打断了哥里德尔的吹吁,是老赤甲龙科尔狄斯。   “够了,一切只是理论,成不成,还要看实战的检验呢!听听两位统领大人的意见吧!”   老赤甲龙和哥里德尔也是老相识同辈的人了,不过他和哥里德尔的关系并不佳。狂人科学家得志后言行有些失检,边上的皇帝和如月因欣赏其才华,都不在意,但老赤甲却不愿意忍受他,看准机会就是一瓢冷水。   被老赤甲龙中途把话截断,哥里德尔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不过还是转过头,询问我和阿兰德的意见。   阿兰德尔想了想,微皱着眉道:“威力是很惊人,出乎想象,确实是出乎想象!这样的杀伤力,对付豹人战士、狼人战士应当不是问题,但是对付皮粗肉厚的科摩多龙人还有熊人战士,就要打个疑问了!至于兽人中最可怕的比蒙巨兽……”   “威力太小了!希斯的弟弟,你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比蒙巨兽的防御力有多强!这种东西只是在给他们骚痒!”   哥里德尔和老赤甲龙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不佳,见罗兰德说出和对哥里德尔稍有不利的话,他马上就跟再刺一句,就连称呼变成了“希斯的弟弟”我这时才隐隐记起,二人年青的时候曾经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哥里德尔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差点就被老赤甲龙杀了,从那以后他们一直就是仇家。   被老赤甲龙这么抢白,哥里德尔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望着他嘿嘿奸笑着,一副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的嘴脸。   老赤甲龙微怒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没说错,当然没有说错,要对付比蒙巨兽,光靠一身的肌肉蛮力,只会事半功倍!要对付他们,当然还要用新东西啦!”   哥里德尔盯着老赤甲龙的宽额头,阴阳怪气地说着话,提到肌肉蛮力时,他还有意地加重了语气,分明就是在嘲笑老赤龙有勇无谋,脑子里尽是肌肉疙瘩。   老赤甲龙的脸色开始黑了起来,见双方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奥拉皇帝在边上冷哼了一声,用半训责的语气说哥里德尔道:“我和科尔狄斯的时间很宝贵,不喜欢别人卖关子!你把你昨天在琳面前演示过的那件东西,那件你吹吁说可以轻易地摧毁雷神之锤的武器,快点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   皇帝开口说话了,这对老冤家这才停止了针锋相对,哥里德尔连声应诺,在他的示意下,几个身体特别强壮的工作人员的跑向旁边一间屋子。一分钟后,他们从里拉出一个带着两个大轮子,拖着长管型铁筒状的钢铁怪物出来。   “这个是……”   “这是我们根据史前文明留下的残骸样本,结合现代的炼金术,铸造出来的超级战场兵器!我们称之为……加农炮!”   “若是几千门这样的火炮架起来一起齐射,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呢?他和火枪一样,不需要消耗魔力,只要有弹药,就可以连续不停地做战!”   哥里德尔一边命令旁边的狎西继续装弹射击,一边大肆在众人面游说“加农炮”和魔法师相比较的优势之所在。其实不用他多说,包括老赤甲龙在内,在见识了加农炮的威力之后,所有人都露出沉思的神色来。我有种预感,火枪火炮的出现,将给整个战场的做战方式带来巅覆性的改变。   回到议室厅里,先说话的人是阿兰德:“火枪,不,是后膛枪,还有那个,那个加农炮,这两样武器确实非常出色!但是这两样东西还是无法和雷神之锤对抗啊!要知道,雷神之锤的杀伤距离,可是足足有十五公里远!”   哥里德尔露出一口黄牙,很恶心地笑了笑,他把头扭向皇帝,见他做出同意姿态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射程上的差距你们不必担心,因为雷神之锤本身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哥里德尔所说的雷神之锤的弱点缺陷,其实并不象他吹嘘的那般致命,托布鲁克地区特殊的禁魔环境,加上距离这一客观因素,都令这个弱点缺陷变得微不足道,也因为如此,与会的众人谁都不敢随便做出结论。   会议结束后,皇帝做出了几个决定:先小批量地生产哥里德尔的新武器进入军队试用,同时训练一批可以熟练使用这两种武器的射手。训练后膛枪射手的任务交给罗兰德和阿兰德,而哥里德尔的贤者学院负责培养一批加农炮的专用炮手。   至于我这个副统领,我被他们父女无视了……   整个会议上,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做个默默无声的旁听者。皇帝和如月也仿佛视我不存在似的,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我一下,或主动地问我的意见。他们一边不让我辞职退隐,另一边又对我闲置漠视,这背后的真实居心,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难道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了,难道,难道我已经到了鸟尽弓藏的地步了?”   要是从前被如月父女无视存在,我高兴还来不及,但现今这种情况,我却有种强烈的失落感,返家的路上,恐惧感不停地在心中滋生着。   比起垂头丧气的我,顺路和我一同返家的哥里德尔,却是另一副神态,春风得意的他一路上不停地吹着口哨。   “达秀啊,这次那些新武器能研制成功,你可是一个大功臣!”   “怎么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学生鲁斯贝尔,几年前你从风都城外捡来,推荐给我的那个小鬼,这次要不是他把火枪和火炮的弹药配方改良,帮我们解决了最大的难题,后膛枪和加农炮也只能止于图纸,不能用于实战!”   哥里德尔看了看四周,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道,其实后膛枪和加农炮的设计,并非出自他们这伙狎西之手,而是来自几年前的某次偷墓掘墓,挖掘出来的史前文明的遗迹,是嫖窃前人仿制品。后膛枪和加农炮,早在两年前他们就造出来了,但是弹药配方却始终没有头序,从前旧式火枪上使用的黑色火药并不能用在这些新式武器上。   哥里德尔虽然科学魔法两方面都有研究,但其实际他还是偏重于魔法方面,而他的学生鲁斯贝尔则恰好相反。这几年来哥里德尔大部分的心思,全放在封龙针还有神龙王龙魄融合方面,新型弹药的研究被他交给了鲁斯贝尔。经过两年的钻研,鲁斯贝尔研制出颗粒状火药,后来变成硝化纤维,解决了后膛枪的弹药问题,而他为加农炮又另外设计了一种弹药……   “就是这个!”   哥里德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面灌满了透明的液体。s“硝化甘油!真亏这小鬼想得出来!”   我看了一眼,不过是些乳油状的液体,疑道:“那炮弹里就是充满了这种液体?”   “当然不是啦,这东西很不稳定!得处理过,用一种特殊的硅藻土吸收后变成固体,才能装进去!这个只是最初的原料!”   哥里德尔看了看四周,见附近三十步内都没有人,右手一扬,将小瓶子用力地向上竖抛,然后迈开双腿就跑。   玻璃瓶子在空中翻转上升,到达尽头后直线下坠,最后在距我不到两步远的地方撞到地面,“轰!”   玻璃瓶就在撞击的瞬间轰的一声炸开来,巨大的响声象是新年里放的大爆竹,震得我耳膜微痛。爆炸前我早有防备,运起神龙不死身护住身体,但四射的碎片打在身上,还是有点痛。P“看到了吧,只是几滴液体而已,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你从风都郊外捡来的小鬼,可是发明了好东西啊!”   我心情不佳,无心理会哥里德尔耍宝的把戏,有气无力地道:“你可不会神龙不死身,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带在身上,小心没命啊!”   哥里德尔笑着道:“放心好了,这玩意我比你更了解他,不会有事的!”   这次爆炸的威力,顶多也就相当于一个特大号的爆竹。巨大的响声把附近的行人全吓了一大跳,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我身上来。   “只是放个鞭炮而已,没什么,没什么!”   哥里德尔摆着手向他们解释,然后回头对我说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瞧见了吧,这两样武器,威力可是大得吓人!有了他们,要打下托克鲁克已不是做梦!肥水不入外人田,这么好的事,你一定要从陛下那儿争取过来,可不要便宜了别人!”   我不屑道:“和雷神之锤相比,你们搞出来的鬼玩意只是小孩子的玩具!”   哥里德尔不满道:“我不是说过,雷神之锤有……你也知道的!”   雷神之锤的弱点是帝国的最高机密,大庭广众之下,哥里德尔差点就说出来,幸好他醒悟得快收了口。对于是否进攻托布鲁克,皇帝至今都没有表态,但一心想借战争让后膛枪和加农炮扬名立万的哥里德尔,对攻打托布鲁克的欲望比谁都强烈。   “那种弱点,能叫弱点吗?你不懂得战争,打仗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我虽然不喜欢战争,但也并不是非常厌恶,只是我非常不想打没把握的仗;哪怕哥里德尔发明的枪炮有多么地神奇,我也不想在死亡大三角和兽人交手!毕竟几千年来兽人只在那儿败过一仗,而我并不是汉尼拔。如今我的心思,在应付面前的危机之余,只想一心扑在武学上,找出属于自己突破第七变的途径。   想起第七变,想起自己目前的艰难处境,我突然烦躁起来,冲着哥里德尔大声道:“从所罗门要塞到托布鲁克,距离是八百公里!你翻开地图看看就明白了!魔族、兽人、人类三足鼎立,彼此互相压制!不管打谁,都是以一敌二,战略形势非常恶劣!就算不考虑魔族的因素,打仗,除了武器外,拼的更是后勤!就算用上你的鬼玩意可以把兽人打得满地找牙;但是以比蒙王那个老狐狸,我若是他,在吃了开战时的大亏后,肯定是退回要塞仗着雷神之锤据守不出!然后派小股部队在夜间不断袭击我们的补给线,饿都可以把我们饿死!再说你的那种摧毁雷神之锤的方法,简直就是在赌博!除非比蒙王是猪,而且是最蠢的那种,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他妈的,你不懂军事,我和你扯这些干嘛!”   这番话我早就想在皇帝和如月面前说了,是因为他们的冷落,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今在哥里德尔这儿找到突破口,一口气全吼了出来。哥里德尔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顿唾沫星子,得天头昏脑胀,天说不出话来,他清醒过来时,早就气呼呼地走远了。 第四章 遗产   余下的一个月时间,哥里德尔一伙人对这两种新武器不断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射击测试。测试报告被抄送三份,一分呈给皇帝,另外两份分别交给阿兰德和罗兰德,而我再次被漠视了。不过哥里德尔在私底下还是偷偷送了一份给我,看情形他还没有死心。   虽然我对攻打托布鲁克兴趣不大,但对这两件新式兵器,还是抱有很大的兴趣。经过在不同的环境下反复地测试,后膛枪和加农炮也暴露出了不少缺点。   和魔法弓相比,新式火枪的威力还是太小了点,一个接受了石肤护体术加持防身的普通人类士兵,不装备护甲时,后膛枪对其的有效杀伤距离只有可怜的一百五十步,若其身穿护甲或再叠加上别的防护魔法,威力就更是大大下降,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只有不能使用魔法的死亡大三角,才是最适合后膛枪的战场。帝国方面以被俘的兽人奴隶做过活人实弹射击试验,没有魔法防护加持的情况下,即便身披魔族重骑兵装备的标准防护铁甲,后膛枪仍然可以在二百五十步的距离内击穿铁甲,给豹人、狼人战士造成严重伤害。但对皮粗肉厚的科摩多龙人和熊人,这个距离则下降到一百步。但对付兽人最强的比蒙巨兽,无论是在任何距离,后膛枪射出的弹头都难以撕开其坚硬的半石质皮肤。   和魔弓相比,火枪最大的优势就是射手培养简单容易。训练一个合格的魔弓手需要长达五年的时间,对弓手的身体素质也有极高的要求,其培训成本甚至比魔法师还要高昂。而火枪手则只需两三个月,只要不是瞎子,就算是狎西也可以操纵自如,并且可以大量快速地培养。   被设计来对付比蒙巨兽的利器加农炮,虽然威力巨大,但却存在着攻远不打近的致命缺陷,还是让人不敢放心使用,只有组合起来集团作战,才能发挥他真正的作用。   皇帝觉得后膛枪这个名字不好听,为其改名为火龙枪--我强烈地怀疑皇帝为后膛枪改名是别有用心,后膛这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后庭”好男风而心虚的皇帝才改了名。从那以后,火枪手在帝国内被称做龙枪兵。至于加农炮,皇帝也抛弃了这个史前文明用过的名字,换了个适合这个魔法世界的新名,火龙炮。   新式武器要装备军队,此事涉及面广众,根本不可能保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民间。皇帝点头同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第一批新式火龙枪很快就造出来了,火龙炮也造好了十门。首先装备的军队正是青年近卫军,罗宾对这两件新武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这时皇帝却越过我直接对罗宾下命令,任命他为训练龙枪兵的负责人,作为罗宾顶头上司的我却又一次被冷落了。   我现今艰难的处境,奥维马斯很快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嗅出味道来了。他试探地问我道:“大人,您最近和如月公主闹矛盾了吗?”   “你也闻出来了啊?我这条破船,最近好像触礁了!你知道吗,前些日子公主差点把我杀了!”   因为不想希拉担心,我一直没有和她商量最近发生的事,如今壁虎也看出了苗头,我索性趁机将发生在旦丁变故的真相,以及返回风都后发生在我与如月之间的故事,包括我唤醒如月的手法,全向壁虎和盘托出。而那天那次秘密会议上发生的事情,除了雷神之锤的弱点外,能说的我也全向奥维马斯说了,此时我已将他当成是最信任的心腹。   最后我警告他道:“奥维马斯,这些都是天大的秘密!你绝对要对外守口如瓶,否则后果你是非常清楚的!”   一切真相原来是这样,听了我的警告后,奥维马斯沉重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专心思考。   我哀叹道:“奥维马斯,我现在的形势很不利!我的武艺比公主高强,陛下忌讳我,怀疑我,害怕我会……总之就是和谋逆有关的事情!你也知道,这怎么可能?陛下他现在在想什么啊?”   我请奥维马斯帮我分析一下如月父女此刻的心态,苦思良久后,奥维马斯模棱两可地道:“也许是欲擒故纵,也许是真的象大人您猜想的那般!”   “欲擒故纵,什么意思?”   “意思是陛下其实还是想重用大人您,现在冷落是有意的。”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奥维马斯冷静地替我分析道:“新武器再厉害,也必须有人去用。军队的战斗力再强,也必须有好的将领指挥才能打胜仗!”   “帝国现在并不缺少名将啊!”   “不!大人,帝国现在最缺乏的,并不是战术指挥的人才,而是象大人这样的制定战略,有大局眼光,能指挥大战役的人才。想想看吧,高级将领中间,对一场战役全局把握的能力,有谁比你更强的?”   “罗兰德?我们也与他合作过,他是优秀的军团长,但也只能当个军团长,他不肯当副统领,倒也有自知之明,这个位置不适合他?”   “阿兰德?他是个人材,而且能力很全面,打仗、后勤、预备人材培养都很有一套。但他的缺点就是太全面了,能力过于平均,全面得没特点,而且他的威望也不够,难以服众。攻打托布鲁克,这么大的战役倚重他,未免有点超出他的能力之外了!”   “赤甲龙科尔狄斯。比塞亚统领大人?他打了几十年的仗,胜仗多少败仗多少,你我心里都有数,就不要多说了吧?”   对于老赤甲龙,奥维马斯对他很是不屑。多年的摸爬滚打,起起伏伏,早就将奥维马斯磨练得精明圆滑,轻易不会说出真话。我对奥维马斯推心置腹,所以他也完全信任我,一反常态地将心里的想法如实地说出来,毫不忌地将帝国内重要将领一个个拿出来评评点点,详细地举例分析给我听,“斯罗特要塞突围战,几年前的帝国保卫战,大人您在战争中表现出来的对全局把握能力,陛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若陛下真地想进攻托布鲁克,需要的正是大人您这样的统帅之才!目前为止,帝国里还没有出现可以替代你的人,大人您还没有到要鸟尽弓藏的地步啊!”   “陛下现在对我冷落,是故意的?是想让我着急,害怕?”   “对!我想陛下最想看到的一幕,就是大人您主动地去找他!请将不如激将,陛下和公主是在激你!”   奥维马斯的一翻分析,说得我茅塞顿开,可是回想起他前面模糊的说辞,我又有点糊涂了。   “我之所以说陛下也许是真地冷落你,那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什么意思?”   奥维马斯没有马上答我,反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睛眨巴了一下,这才接着道:“大人,你不觉得,你们这几位代表新人类力量最巅峰的龙战士,进化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已经不像是人,而是神了!”   我没想到奥维马斯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不禁愕然。   “不是吗?就象大人你刚才说过的,龙战士过去之所以还是人,是因为他们还受着万神血咒这条锁链的制约,可是如今这条锁链,已经快绑不住你们了!到目前为止,已有两位龙战士突破诅咒的限制,而另外两位,一位肯定能够突破,另一位大有可能突破,不是吗?”   奥维马斯所说另外两位,当然是指如月和梅丽娅。细想一下,他的感叹也没有错,从前龙战士的力量虽然无敌于人间,但因畏惧天劫,再怎么强,也只是凡人的“强”怎么也无法做到一个人打败整支军队,和一个国家对抗,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如今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碧姬大人若不是去世了,初代沧海要不是因为有着与世无争的性格,凭着他们第八变的力量,毁灭一个国家只是举手之劳。如月公主,若她真的能够成为神龙王……”   如月若是吸收神龙王的龙魄成功,极有可能挣脱诅咒限制,完成第八变。龙战士八变后的力量,举手投足都足以引发天地浩劫。那时,凡人在她眼里统统都成了蝼蚁,靠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就可以毁灭魔族兽人的反抗。若真到了那一天,军队的作用就是充当占领和维护统治的龙套,名将则是毫无用处的花瓶陪衬。   “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担心,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陛下绝对不会等到如月公主变成“神”之后再去攻打托布鲁克的!因为陛下已经快到那一天了!依照人的心理,在那一天到来时,总希望自己能做些伟大的事好让后人缅怀瞻仰。从前陛下之所以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进攻魔族,正是出于这个理由,这如今攻打托布鲁克,我看也逃不出这种心态。”   比起先祖雷兹的荣耀,奥拉皇帝执政的这几十年来,实在拿不出太多摆得上台面上的东西。进攻魔族的惨败,被魔兽联军攻入帝国领土奇耻大辱,这都是他的帝皇生涯中难以抹去的污点。而要洗去这些污点的唯一方式,那就是战争!   奥维马斯冲着我露出个怪笑,然后张开嘴,以一种抑扬顿挫的口气低声唱了起来。   “啊,伟大的奥拉。法比尔皇帝,在他英明的指挥下,千年来不落的要塞终于落入人类的手中!金黄色的狮鹫旗取代了黑色的比蒙旗帜,插在了不落要塞的最高处,兽人在死亡大三角不败的神话就此终结!伟大的帝皇奥拉法比尔,他的功绩,他的光芒,已经可以和他同样伟大的先祖雷兹媲美。初代黄金龙和七代黄金龙,他们是天空中最明亮的一对双子星!”   奥维马斯学起吟游诗人的唱腔哼的“歌”走调严重,听起来实在不伦不类,但是他想表达的意思,这时我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大胜而归的人类士兵在神龙广场接受皇帝的检阅,高呼着‘陛下万岁’,将成百面缴至战场敌国军旗投掷到雷兹大帝的石雕前!”   奥拉皇帝心中追求的,无非就是这荣耀一刻!为了“千古留名“,只要有一点胜算,皇帝肯定会冒险去进攻托布鲁克,还是会“重用”我的。   “奥维马斯,你咏唱的腔调,真是很有特色啊,参军前你在学院里做啥的?”   “我?原来是学院里文工团的,我是朗诵者!”   “原来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也越来越接近第七变的边缘,现在我的眼睛不变身也是金色。处在第七变的前夕时,我接到了一份请柬,发贴给我的是希美亚公爵,要我参加他五十岁的生日。   “终于来了!”   我当然明白这份请柬背后的含意,和希拉商量了一番后,我决定参加这个宴会。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姐姐的气啊?你们好像好久没有……”   一见面,她就可怜兮兮地询问我和如月的关系。   “那只是意外,我哪里会生你姐姐的气,我们的关系很好啦!”   我还想哄小公主,可是却马上被她揭破了谎言。   “哥哥你在骗我,若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姐姐不让我出来见你,甚至连提起你都不允许?”   我一时无语。   “哥哥,你和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一醒过来就要杀你,去旦丁之前,你们的关系不是还好好的!你们在旦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现在会变这样?”   小公主接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却一句都答不上来。恰好此时一个侍女送上酒水,我拿起酒杯,连灌两杯,喘了口气,这才用想好的托词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你,也许,也许我和你的姐姐都该好好地冷静一段时间!她是王女,我是臣子,我们,我们都得好好想想……”   我、父亲和如月父女四人间那扯不清的恩恩怨怨,若要对小公主说明白,扯上一天也说不完,更何况我也不想对小公主说这些。我希望小公主能够永远保持着这份善良与纯真,不想她过多地看到人性中黑暗的一面。   “对不起!”   说完这些,我向小公主道了个歉,以尿遁为由逃了开去。当我返回时,小公主已经离开了。   “嗨,丽,真对不起你!”   看到小公主不在,我反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样子是最好的结局吧。   “若说美丽高傲的如月公主是一团火焰,那她的妹妹的如云公主就是纯洁的新雪!雪一样地纯净,雪一般的洁白!如果我再年轻十几岁,也会心动的!”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武器大王”卡利。卡斯已经站在了我身旁,评价着小公主。我瞟了他一眼,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摇了摇手,冲着希美亚公爵的位置努努嘴道:“过去坐坐吧,一起喝两杯吧”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走了过去。   圆型的橡木桌子旁坐了五个人,我、希美亚公爵,“武器大王”卡利卡斯、“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粮食大王”兴。哈里,至于从前那个独眼龙和酒业大王,今天我却没有看到他们。除了希美亚公爵外,余下的三个人虽然不在帝国内担任要职,但任何一个人动动手脚,都会对帝国的军事、宣传和经济产生极大的影响,而当他们联合起来时,能量就更加可怕了。当我一屁股坐在这些人中间时,马上就感觉到了这些商人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   我们坐的位子的地板下布了个精巧的魔法阵,可干扰这个桌子周围的人发出的声音,除非坐到桌前来,否则外人是听不到我们间的交谈。很明显,为了这次见面希美亚公爵做了精心的准备。   一番客气而虚伪的寒暄过后,卡利。卡斯伯爵首向先我伸出了试探的苗头。   “很多人都瞧不起商人,认为商人目光短浅,重利而轻义,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决定战争胜负的,第一是钱,第二是钱,第三还是钱!秀耐达伯爵,你应当是很清楚的,三百年前雷兹大帝在北方塞尔巴托举兵之时,站在背后支持他的,正是无数在魔族土地上做生意,赚魔族钱的商人们!他们毫无保留地把家中的每一个铜板都拿出来捐给了雷兹,以维持那庞大无比的军费支出!”   卡利。卡斯并不是信口开河,说的话也全是事实,和在座的另外四人不同,卡利。卡斯伯爵的爵位并不是买来的,而是世袭继承的。当年雷兹起兵时,他的祖先变卖家产,全力支持雷兹,战后雷兹为报答特地封其为伯爵,世代承袭。   但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陈年旧事,在我听来却是话里有话,另有一番含意。   我琢磨着这话里包含的意思时,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也插嘴进来道:“我说卡利。卡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你提它干什么!嘲笑我们的家族没有你古老,还是在吹嘘你先祖的功绩?雷兹大帝能成就这番伟业,那是历史的选择!商人支持他,也是顺应历史的选择而已,难道你的先祖能违背历史的潮流?来,罚一杯!”   又是一句话里有话的暗示,这时我已完全嚼出后面的味道了。因为我至今都没有做出明确地表态,所以这些父亲当年的“合伙人”现在都说着绝对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隐语,对我进行试探。他们现在对我说的话,和当年他们游说父亲时,最初的试探性说辞是一模一样“当年我们可以选择雷兹成为帝国的皇帝,如今我们也可以选择你!”   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他们知道我有父亲的记忆,如今不过是“旧话重提”肯定也能听得懂背后的暗示。   我回答道:“雷兹当年能够打败魔族,并不只是他那一代人的功劳。在他之前,十贤者和他的前辈们,是用了好几百年,十几代人的精力为他做了无数的准备工作。若撇开这些幕后的英雄们,就算魔族没有汉尼拔的存在,他也很难成功的。”   我的意思很明白,要推翻一个帝国,需要长期而细致的准备工作,不是说干就干,有点兵权就能为所欲为的。   “当年雷兹起兵前,魔族内部已经被人类渗透得千疮百孔,而且魔族也低估了人类,战前毫无准备。如果魔族象‘现在’的,啊,不是,若魔族对人类早有防备的话,雷兹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成功!”   我故意失言,实际上是地告诉对方,当年雷兹能成功,也是有心算计无意。而如今皇帝已经在留意你们了,若真想搞什么阴谋,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我这话刚说话,身边的几个人皆一愣,彼此相互间交换着眼色,卡利。卡斯伯爵对着希美亚公爵微点了一下头后,他拿起手中的酒杯,和我手上的杯子轻触了一下,笑道:“秀耐达侯爵,你的父亲死得很突然,走得很急,有些事可能没有对你交待清楚。实际上,他生前可是为你留下了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啊!”   希美亚公爵这伙人成立了一个秘密的集会组织,名字叫商会。表面上看好像商人间的贸易联盟,只从事和商业有关的事务,但暗地里却另有所图。   当年父亲被拉古斯一顿臭骂骂醒了之后,却依旧没有放弃报仇的念头,只不过他把报复的时间推后了。而他的合伙人也同意了他的想法,父亲计划用十几个余年的时间把我培养成复仇的工具,而希美亚公爵一伙人,同样也在准备着。   一方面他们利用当时年青的皇帝急于想拉拢一批“自己人”对抗腐败的门阀旧势力的心态,暂时“投靠”皇帝,从政治和经济上对帝国进行全面的渗透,另一方面他们也在暗地里做了大量的所谓人材贮备计划。一批由他们出钱养育成人的孩子,被他们送入帝国各地的军校,长大后进入军队。这些孩子全是战争中失去父母,生活无依无靠的孤儿。被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收养长大,出于报恩的心态,这伙人对他们自然是极度忠诚。进入军队后,由于有商会做后台暗中相助,他们在仕途上也相当地顺利。这个计划被称作“我们的家园”计划的发起者就是我的父亲大人。经过十几年的准备,如今他们已完成了对军队中下层军官的全面渗透。   因为我始终没有做出最后的表态,所以希美亚公爵只是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帝国的七大主力军团。至少有两支可以为我所用。我知道希美亚公爵并没有骗我,因为父亲留给我的记忆里,也有关于这个“我们的家园”计划的内容,不过这些资料仅止于父亲去世的那一年。父亲去世后,这个计划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身在事外,也不清楚。不过不管怎么说,造反打倒皇帝,事关重大,我当然不能轻率地做出决定。   “此事非同小可,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可以,在下一场战争发生之前,你有很长的时间考虑的……”   希美亚公爵微笑着回答我,同时他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波尔多与梅丽娅,这对姐弟正在和卡玛、罗莎一起玩猜一个叫“抽积木”的游戏。   望着那位未来女婿的身影,这个帝国权倾一方的大人物,眼睛里泛着兴奋的光芒:“基斯的儿子,你比你的父亲要优秀多了,你有他所没有的军事天才,更有一群誓同生死,愿意为你牺牲的好兄弟!碧玉龙,沧海龙,再加上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姐姐,也不缺少替你出谋划策的部下,加上我们这几位盟友的财力,你知道如今的你手中的本钱有多雄厚吗?” 第五章 姐与弟(上)   “豪赌,果然是商人的天性!”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与希美亚公爵一伙人会面的一幕幕,仍然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回放着。希拉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她知道我在思考,所以没有说话。我们是提前回来,雪芝和罗莎现在还留在希美亚公爵家中,没有一起跟来。   车子在路上缓慢地走着,躺在我怀里的希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达秀,怎么样了。你,你和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我没有马上答他们,说要考虑一下。”   我摸着希拉的头发,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造反推翻皇帝,这可是杀头并且诛连全家的大罪。因为父亲的缘故,忠君报国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根本就不存在过。皇帝派我去处理旦丁城事件时,对付其兄的态度我已经看出来了,我若谋反,一旦事败,家里的人也必然受到诛连。若不是顾虑到这一点,若我只是孤身一人,以我如今的处境,早就答应希美亚公爵,搏他一搏。青年近卫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组建他们时,出于某种私心,我几乎把青年近卫军变成了自己的军队。若希美亚公爵所说属实,我手中能操纵的就有三个军团的部队,表面上看确实有和皇帝翻脸的本钱。   但当年父亲的计划还在胎动期时,拉古斯就已查出了苗头,后来皇帝派父亲去执行那必死的命令,显然是他警觉后做出的反应。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把自己的势力触渗透到了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但奥拉皇帝既非善类亦非蠢类,肯定早有察觉并有所防范。不管怎么说,希美亚公爵和父亲的阴谋,都是见不得光的,他们中间只要有一个人反水投靠皇帝,那一切都是水中捞月。毕竟在绝大多数平民心中,三头黄金龙一脉才是名正言顺的帝国统治者!反抗皇帝,就是叛逆,是要杀头的大罪。   帝位、权力虽然极诱人,但我只想和家人过平静的日子。若不是目前面临着生存危机,我根本就不想和这些重利轻义的商人合作。碧姬阿姨生前的一再警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正当我心乱如麻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到家了。我拉着希拉的手打开家门,灵敏的直觉突然发现楼下客厅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本能地,我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卫姿态,同时将希拉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别紧张,是我!”   黑暗中传来带着磁性的男音,是特务头子的声音,听出他的身份后,我心中一惊,叫道:“拉古斯叔叔?”   屋内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地一片黑暗。特务头子就坐在距我不到五步远的位子上,他的声音严厉而充满警告的味道:“你要是再做傻事的话,我这个叔叔,你也叫不了““怎么了?”   我心中暗惊,心想我才刚刚和希美公爵一伙人“聊”过,他们中就算有特务头子派出的内奸,传到他耳中也太快了点吧?   “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参加了希美亚公爵的生日宴会了?”   “不错!”   “还和他们坐在一起,喝了酒,聊了天?”   “是的!”   “混蛋!你忘记当初我托姬娜给你的警告吗?不要和那伙人搅在一起,那会害死你自己的!”   黑暗中,拉古斯的音调越来越高,这时已是带着训斥的味道了。   我一时哑然,过了一会儿才自辩道:“只是在公开场合喝了点酒,聊一些陈年旧事而已,又不是关起门来密谈……”   “这也不行!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当年和基斯的关系吗?”   我再度无语。   “达秀,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但是基斯留给你的东西是不能继承的!小奥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等,等一个适当的机会而已!别犯傻!只要你不做蠢事,拼了这条命,我也会保住你的!”   拉古斯的声音,严厉而带着一丝关切。对于这位叔叔,我又是难受又是感动,这些年来,在暗地里特务头子已经帮了我不少忙,而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   脚步声传来,特务头子摸黑走到我面前,将一个文件袋塞到我手中,然后擦身而过,开门离去。   临走前他丢下一句话:“里面的东西是很多年前某个告秘者绕过我,交给陛下的告密信!这是我设法弄来的副本!陛下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了……记住我的话,我只控制了黑鹰骑士团不到一半的人事甚至更少,别指望我能只手遮天!”   特务头子走后,我点亮灯,打开了那个泛黄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的是一份标准的告密信,薄薄的几页纸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父亲、希美亚伯爵(当时他还是伯爵)卡利。卡斯伯爵,还有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都是信中反复提及的名字。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他们在暗地里所搞的阴谋。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但由泛黄的信纸,褪色的字迹,我判断出这最少是十几年前留下来的。   看着看着,我的手微微地发起抖来。   “果然是这样!狗皇帝在很久以前就知道父亲他们搞的阴谋了,可是这家伙居然不动声色,将计就计,反而对希美亚公爵一再提拔,一忍就是十几年,这份心机真是非常可怕!”   当我处在进退两难的边缘时,无法阻止的第七变却已经来临。临行之前,我做了一件事:找到梅丽娅,我的姐姐,希望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能到到家中“小住”一段日子。这时跟随乔西回来的伦蒂尔已回到了风都,如今她和梅丽娅住在一起。   梅丽娅的住处,是风都内毗邻皇宫的一幢著名的豪华别墅,这幢名为“辛普丝”的别墅取用了迷倒了温莎皇帝的魔族女外交官莱丝,辛普丝的命名,当年那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温莎皇帝,就是在这里和他的魔族情人偷情约会。近百年来,这段垮越种族和国界的爱情一直为帝内无数痴男怨女所津津乐道。   梅丽娅就是这幢别墅的新主人,当我在伦蒂尔的带领下见到她时,她一身白色裘袍,正站在别墅后花园里观赏着一株梅花。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满她的头发、肩膀,从侧后方的角度,她的容貌和碧姬阿姨十分地相似。事实上,在得到了碧姬阿姨的一切后,她说话的口气,行为动作,甚至是自我的性格,都愈来愈带有碧姬的影子。   “让我到你家里小住一段时间?”   “对,和伦蒂尔一起!我要开始第七变了,这次大概会睡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无法在家里住!”   梅丽娅先是先是故作冷淡,待我受不住想要退缩时,她方才忍不住笑出声来,转过身面对我,以很正经的口气对我说道:“你家里的小美人个个都很可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爱好!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不怕被我吃了她们吗?你应当听说了,最近这段时间,风都里已有不少男人吃过这个亏了。”   即使是冰雪满天的寒冬,梅丽娅的话还是让我额头冒汗,不过我叫伦蒂尔和她一起住进去,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有“老情人”在旁,她不至于太过火吧。   看着梅丽娅的脸,我无奈地叹气道:“好歹她们也是你弟弟的女人,再怎么样,你也是一个女人,我要吃亏也亏不到哪儿去吧?”   “是吗……”   风雪中,梅丽娅再次格格地笑了起来,她和我的关系已有所好转,但对于这位姐姐的个性,我还是摸不透。   我低声下气道:“实话对你说吧,我需要姐姐的帮助!我马上就要进入长眠,这段时间暂时无力保护她们!其他人都不太方便,现在只有靠姐姐你了!”   虽然和梅丽娅已经姐弟相认,但每次称她为姐时,我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笑声嘎然而止,梅丽娅敛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是陛下的原因?父亲的遗产给你带来了大麻烦吧?”   “原来姐姐都知道了?”   “当然了,前几天,我特地去拜访了拉古斯叔叔,他什么都告诉我了。达克。秀耐达,我的弟弟,你现在的处境好象不太妙啊!   我索性把话说白了:“我需要姐姐的帮助!陛下他已经有杀我之心,现在虽然找不到公开翻脸的借口,但我很担心他会对我的家人下手。这次我不在家的时间太长了,实在放不下心来!”   我不找波尔多,是因为他是男性不方便,而且考虑到他和卡玛的关系,为免皇帝过敏,找他帮忙更是有所顾忌。   梅丽娅晃悠悠地道:“我们的父亲真是个恶劣的家伙!不过我没想到比他更恶劣的你,居然会为了女人而来求我,而且还是用这么低三下四的口气来和我说话……”   梅丽娅说话的口气带着嘲弄的味道,我故作不闻,再次问道:“可以帮忙吗?”   “当然可以!”   梅丽娅的回答很干脆,干脆得我让感到有些后悔。若不是万不得已,我还真不想请这个爱好特殊的姐姐住到家里来。倒不是怕她趁我不在“吃”了希拉她们,而且担心梅丽娅那异于常人的性取向,会把家中三女吓坏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这时梅丽娅的目光已投向不远处的伦蒂尔,嘴角浮出一丝怪笑。我一点也不意外,我的这位“便宜姐姐”出手相助,并不是那么便宜的。   后背上传来一丝寒意,凝结在石像上的冰霜被我的体温融化,水滴透过厚厚的冬衣沾在皮肤,寒得我浑身一颤。   几个负责广场治安的士兵向我跑来,凶恶地冲着我喊道:“喂,那个人!对,就是你!不要把身体靠在雷兹大帝的身上,这是大不敬的行为,要处以鞭刑……啊,秀耐达大人!”   待他们跑近了认清我的面目后,立刻紧张地停住脚步,然后一起向我敬礼。   我木然着看着面前这些噤若寒蝉的帝国士兵,迟钝地点了一下头,直起身子,掸掉背上的雪花后,我转身仰望背后的石像。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清道工正用清扫着广场上厚厚的积雪。雷兹大帝的石像静静地立在广场中最显眼的位置,头顶和肩上积着雪,像是戴了白色的帽子和围巾。三百年来,雷兹的石像无数次地以现在的模样,静视着脚下来来往往的君王与臣民。   望着石像,我强忍着对着他猛击一拳的冲动,心里啐弃道:“这是什么道理?不过就是一块大石头而已,和踩在我脚下的都是同一种东西!雕成了雷兹的样子,也就成了不容亵渎的神物,心安理得地立在这儿接受他顶礼膜拜了!”   我离开石像向朝家的方向走去,那些士兵个个将腰板挺得笔直,用极恭敬的目光目送着我,直到我走到二十步外后,他们方才放松身体,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风从背后掠过我的双耳,送来了这些普通士兵窃窃低语,刚刚得罪了“大人物”这些“小人物”都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没想到是秀耐达大人,吓死我了!”   “幸好大人没和我们计较,否则可就惨了!”   两个月后,我完成致命的第七变,从龙眠中醒来时,已是积雪消融,万物复苏的初春,醒来之后,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请这位爱好特别的姐姐回家住,实有送狼入羊圈之嫌。虽然说她是女人,我再怎么样也无绿帽之忧,尽管事前交待过了,但我的这位姐姐某些方面比如月还变态,与她同住两个月,希拉她们受得了吗?   龙战士七变后的力量,为逃避天劫而被迫自我封印,能使出来的仅有六变巅峰。尽管受此限制,但我的体力和耐力,也不是六变时可以相比的。从我完成第七变的地点到风都,一百二十公里的路程,我全力飞行,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赶了回来。到达风都后,我依旧精神抖擞,丝毫不觉得疲惫。若是从前的我用这么高的速度连续飞行这么长的距离,早就累趴在半路上了。   我急冲冲地赶回家,因为着急,敲门也省略了,真接用蛮力怦地一声撞开家门,映入我眼帘的却是我想象之外的一幅景象:希拉、罗莎、雪芝三人和梅丽娅“这一对”五个人围着一张茶几坐着,喝着中午茶,品着果点,正面带微笑地聊着家常。直到我呯地一声撞开家门,她们脸上的笑容方才凝固。   “希拉、芝芝,罗莎,我回来了!”   r屋内温馨和睦的情景让我为之一怔,原以为会是闹翻天的一幕,谁知我不在的日子里,家里五个女人却相处得非常好。   “干什么嘛,吓死人了!这么大的人了,开门也不懂敲门,还要用撞!”   一声严厉的训斥,然后是一块迎面飞来的桔子皮,重重地打在我脸上。不用看,只凭下半身去思考,我也知道肯定是“姐姐”干的。有样学样,第二第三第四块也随之飞来,家里的五个女人,只有老实的雪芝没有朝我扔果皮,就连我最宠爱的希拉也插上了一脚。   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中央主位上的梅丽娅,此时完全是以家里主人的身份自居,她举起右手,食指冲着大门一指:“出去!把门关上,敲了门再进来!”   “知道了,姐姐!”   被梅丽娅迎头一闷棒砸晕了的我,老老实实地退到门外,敲门,高呼一声“我回来了!”   得到许可后,方才得其门而入。   太惨了,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发生在波尔多家中的女权主义的狂潮,看样子已席卷到我家里来了!失误,真是大大的失误!   当我完成七变回到家后,当天下午,梅丽娅拒绝了希拉的一再挽留,收拾行李和伦蒂尔一起回辛普丝别墅去。梅丽娅存心戏弄我,故意步行回家,我被当成搬运工,肩扛手提背拖牙齿叼,带着如山高一大堆行李跟在后面,场面狼狈不堪。   “姐姐,真是谢谢你了!这段时间多亏你在家保护她们,太感谢了!”   虽然她一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戏弄我的机会,但这位爵位比我还高一级的姐姐,在看我时眼神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两次对我出手相助,我和梅丽娅间关系正逐步改善中。   “别太早道谢!上次你答应我的条件,还没有履行呢!”   “什么条件?姐姐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看得出来,梅丽娅开出的条件,肯定又是变着法子戏弄我的玩意,回话时我心里已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梅丽娅把嘴凑到我的耳旁,极暖昧地朝我耳孔里吹一口气,然后小声地咕了一句:“我想要个孩子,帮我生一个吧!” 第六章 姐与弟(下)   完成第七变后的一个月,我几乎整个月都窝在统领处,召集心腹幕僚,兵棋推算,沙盘演练,评定进攻托布鲁克要塞的可行性。   在我蜕变的这段时间里,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火龙枪和火龙炮的威力,罗宾绞尽脑汁,想出了种种适合他们的战术。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演练,为提高火龙枪的射速,他创造出站、蹲、卧三排射击法;而对于火龙炮,针对其优缺点,罗宾创造出“车炮壁垒”战术。以此为基础,青年近卫军特地进行了一次中等规模的模拟实战演习。演习时如月和皇帝也有到场,演习结束后,我和奥维马斯都相信,靠着这两件新式兵器,只要运用得当,在死亡大三角和兽人大规模的正面对抗中,人类是可以击败兽人的。   在那次秘密军事会议结事后的第四个月,一份代号为“龙枪兵”的战役策划书,由我亲手呈上,放到了奥拉皇帝案前。我之所以对进攻兽人表现出极大的热心,其真实用心之一是依照奥维马斯的建议,对皇帝进行试探。如果他对我的策划书撇开不理,那就说明我在他眼中已到了鸟尽弓藏的地步。惹真是这样,那我就得真的为自己的将来早做准备了。   我的策划书递上后有如泥牛入海,整整半个月都不见皇帝回复。当我开始疑神疑鬼的时候,梅丽娅派来送来消息,说是到了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姐姐啊,你的爱好也真是太特别了吧?这种事叫我怎么向希拉开口,我会被她打死的!”   第七变后回到家,我曾一而再地追问家里的三个女人,我不在这时,梅丽娅有没有对她们毛手毛脚。但她们谁也不肯老实答我,个个都说没有,是我多心误会姐姐,搞得我反而觉得自己象个心胸狭窄喜欢带变色眼镜的小人,为此我郁闷了很久。   梅丽娅要我履行承诺的时间,正是月圆之夜,从人类的生理周期角度来看,这一天正是女性最容易受孕的日子。出于各种复杂的心态,尽管知道事后我少不了会被希拉埋怨一顿,我还是硬着头皮,把希拉骗到了辛普丝别墅。   依照我的要求,梅丽娅事先已把别墅时的女佣全赶回家。当我带着希拉到达时,她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梅丽娅是否有对她们无礼过,这个问题家中的女人,包括雪芝在内,所有人都红着脸不肯我正面答我。只有罗莎某次被我用“鞭刑”折腾得半死的时候,才含糊地咕了一句,说只是亲亲小嘴而已。   亲个小嘴?今天晚上梅丽娅要我把希拉请到家里来,可不是亲个小嘴这么简单地……   见到梅丽娅后,她身上的装束让我和希拉都吓了一大跳。一身黑色劲装,低胸的上衣,紧身短裙以及高根黑色皮靴,稍有不同的是在额头上盘了个金色的链子。嵌在额中央的那颗龙之魄就象一颗闪光的宝石,与金色的链子相映成趣,此刻的她,已变回和我初遇时那个极度自信的赏金猎人形象。   而她的老搭档伦蒂尔,则是一身红色的武士装,里面着一件极性感的鱼网状内衣,下身紧身的皮制短裤,脚踏一双黑色的皮靴,裸露在外的右腿上别着一把金色的匕首,梅丽娅同样的位置也别着一把匕首,不过是在左腿。两女并肩往那儿一站,我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伦帝尔的武士装左臂无袖,而梅丽娅则是右臂无袖,她们身上的打扮装束,完全是情侣装的派头。   “姐姐,太夸张了吧?虽然你做事我行我素,不过……”   “你管不着!做弟弟的没有资格管姐姐的事!”   我点点头,认错道:“对不起,姐姐!我明白了,只要是真心实意,性别的界限是可以超越的!”   我指桑骂槐的话却被梅丽娅当成是做是赞美,她故作听不懂,点头道:“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了!来,希拉,别理这笨蛋,进来吧!”   梅丽娅以热情得让我全身起毛的动作,拉着希拉进了屋。不管是成为龙战士前的过去还是继承碧姬阿姨一切后的现在,梅丽娅在我面前总是表现出极度自信的强势性格。和如月的孤傲不同,梅丽娅性格外向而热情。她心灵的创伤在得到了母爱之后已被治愈,如今的梅丽娅除去那点特殊的爱好外,人格上已不再存有阴影。虽然平时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捉弄我的机会,但我需要帮助时,她都会主动出手。对于这位姐姐,我最感兴趣的问题就是,现在的她,还会象从前般对如月“迷恋”不已吗?   别墅里的仆人,事先已全被梅丽娅赶回家了。我们四人坐在一起喝茶吃糕点的时候,几乎都是梅丽娅一人在说话,她握着希拉的右手,问这问那东拉西扯。开始时还算正常,只是问她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样的化妆品,不过是些女人间常聊的话题,但到后来,她的问题越来越令人发窘。   “希拉妹妹,我的这个混蛋弟弟又好色又滥情,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啊!”   “希拉妹妹,我的这个混蛋弟弟三天两头都不在家,他不在的时候,你夜里是怎么过的?”   “希拉妹妹,你和我的这个混蛋弟弟同居也很多年了,怎么你们几位肚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嘿嘿,就是那个啦!是不是我的那个混蛋弟弟身体有问题啊?”   希拉被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唔唔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我用手托着下巴故作假寐状,脑子里却忆起了不久前和她达成的“交易”“你是我弟弟,我们要是乱来的话,那可就是乱伦了,而且这种近亲生下来的孩子,也很容易是白痴。我的意思是,你和伦蒂尔做爱,让她怀孕!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   这就是那天梅丽娅对我说出那番惊世骇俗话的真正含意。当时我斜着眼睛看了梅丽娅半天,又瞧瞧站在远处,恶狠狠地盯着我的伦蒂尔,疑道:“这么好的事?姐姐,你不至于这么大方吧?”   “我当然不能这么吃亏,你家里的三个小美人,我都很喜欢,作为交换……”   “这可不行,三个换一个,我太吃亏了!”   “那两换一?”   “不行!”   讨价还价扯了半天皮,最后我们终于达成了“协议”一比一交换。梅丽娅挑中了希拉,其实希拉对梅丽娅很有好感。从前和我欢好时,与雪芝罗莎女人间的搂搂抱抱,玩些虚凰假凤的游戏,她也不是没有做过,只是梅丽娅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对我来说,把希拉推到梅丽娅的“狼窝”也是迫不得已。考虑到她魔族的身份以及梅丽娅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小克里斯汀不在,波尔多不顶事,拉古斯有心无力,孤立无援的我还能依靠和信任的人,也只有这位和自己骨肉相连的姐姐。   当梅丽娅摸着希拉的手,说着一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话时,旁边的伦蒂尔也开始坐不住了。自从遇到这位昔日的“好友”后,她与我之间的“炮友”关系就此宣告终结。不过这次为了好友,她只好再次献身作出“牺牲”当梅丽娅在调戏希拉时,坐在一旁的她双脚收紧又打开,双手放到桌子下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动作,不仅是她,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希拉身上。二女皆双面颊陀红,鼻息浓重,坐立不安。   在他们喝下的茶水里,梅丽娅放了烈性的春药,如今药性发作,鼻息沉重的二女起初为了保持矜持,还努力地用意志克制着,但体内一波接一波高涨的春潮很快就将意志的堤防摧毁。   “对不起,达秀,我出去一下!”   终于,希拉忍受不住了,她站起来,含蓄地问梅丽娅茅房在哪,心怀鬼胎的梅丽娅马上站起来,以带路为名领她出去,只客厅很快就只剩下伦蒂尔一人。   “伦蒂尔,我们多久没有亲热了?”   希拉一走,内心欲火狂燃的我马上不安份起来,挪动屁股下的椅子就把身体往伦蒂尔身上靠。   “走开,不要碰我!你这个坏东西!”   伦蒂尔满脸通红,右手一个肘击打向我的小腹,早有准备的我右手一托挡住,左手顺势抓住了她的右乳,同时手插入伦蒂尔的紧身皮裤中,里面早已被湿淋淋的淫汁浸透,狂涌而出的淫水甚至顺着臀缝流到肛门处,聚了小小的一泓。   “这可不行哦,今天除了我这根坏东西,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止痒啊!”   我的食指中指兵分两路,一前一后,食指在勃起的阴核上旋转,插入了湿滑的阴道中,中指在得到足够淫汁的润滑后,也强行挤入那紧小的屁眼儿里轻抠。   “舒服吗?想要他的话,你可要干活哦!”   说着我扯下自己的裤子,掏出那根早已挺立的巨龙,左手按在伦蒂尔的后颈上,强逼她低下头用嘴含住我的肉茎。   很显然,梅丽娅和我暗地里搞的秘密交易,伦蒂尔并不完全知晓。即使身体遭受药物的煎熬欲火难耐,但她还是用意志强忍着不肯向我屈服,拼命扭着脖子作出一番很不情愿的样子。和她“交战”多年,我对她的身体的敏感点了解得一清二楚,食指中指一阵挠动,强烈的酥麻感搅得伦蒂尔大叫尖叫起来。趁着她张嘴的当儿,我的手用力一压,勃起的肉茎趁势强行寒入她的口中。   久违的湿热快感传来,我发出舒爽的声音,但伦蒂尔并不想就这么向我屈服,牙关一紧,竟用力地咬了下去。早有防备的我早就运转龙力护住下身,肉茎顿时硬如橡皮,丝毫无损。   “太久没有干你了,生疏了吗?你又不是明白,我的这根肉棒可是连铁板都能刺穿啊!”   光是看着伦蒂尔身体极度响应,而意志却又极力反抗的矛盾表现,我心中最黑暗的欲望就得到了不小的满足,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控制着她做出吞肉棒的头部动作,而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则前后运作着,替他稍稍缓解体内不断腾起的烈火。   “其实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姐姐安排的,她没有和你说清吗?姐姐很想要个孩子,可是她成为龙战士后,身体的月经就完全停止了,听哥里德尔说在将碧姬阿姨留给她的力量完全化为己用前,她是绝对不可能怀孕的!”   “我是她的弟弟,而你是她的……她的女人!所以姐姐就想让你和我做爱,一旦你怀孕生下孩子,她会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来抚养的!你也知道梅丽娅的过去,为了自己的好朋友,你就做出一点牺牲吧!”   经我解释,伦蒂尔终于明白那天梅丽娅对我说的话里的真实含意,我松开按在她头上的手,吐出我的肉棒后,伦蒂尔没好气对我说道:“你姐弟俩都不是好东西!”   我耸耸肩做无言以对状,然后双手托在她的腰上,把她往桌子上一推,顺势将她身上的皮裤连着内里的内裤一起扒下,褪到膝盖处。   “哇,湿得这么厉害!很痒吧,没关系,我马上替你止痒!”   我低下头,在她湿淋淋的阴唇上猛吹一口热气,然后伸长舌头舔了又舔,看着伦蒂尔“痛苦”的神色,我真想把梅丽娅找来,让她瞧瞧我是怎么把她的“女人”操得死去活来,高潮迭起。   伦蒂尔被我这口气吹得腰肢乱颤,要不是身体压在桌子上,双腿也要软得都支撑不住了。她想把手伸到下体自己止痒,被我按住双手压在桌子上。   “很想要吧!求我就给你!”   我故意不让她如愿,另一只手不停地隔着衣服揉着她的奶子,龟头顶在阴唇上上下滑动,浅浅地深入一点,却又马上撤出来。   “里面都湿透了呀!求我我就给你!”   “你下了药?”   “错!不是我,是我的姐姐干的,我想现在她应当正和希拉在一起吧!”   此时伦蒂尔终于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这个倔强的狩魔猎人到现在还不肯完全地向我屈服。对于这匹蛮横的野马,我容许她的反抗,那只会更增长我征服此女的快感。   就在这时,希拉低沉的尖叫声传来,我心里明白,和她一起如厕的梅丽娅此刻已对她下手了。   “嘿嘿,看来我也得加紧行动了!”   我把伦蒂尔翻过来,让她面朝天上半身仰躺在桌子上,扯掉武士装的扣子,五指一挑,将里面的黑纱织网状内衣也一拼撕碎,然后一记抓奶龙抓手,握着她胸前那无比饱满的双峰,夹住我的肉棒开始乳交,而且手指更作恶地提着两颗鲜红的乳头反复搓弄。   伦蒂尔又气、又怒,又羞、又麻痒难耐,腰肢乱扭,双手胡乱地在我身上拍打着,可惜双方的力量相差太大,她的反抗微不足道,只能任我鱼肉。   “你这个变态,流氓,畜牲!呜!给我,给我,快!”   抽插了十几下,伦蒂尔反抗意识已完全崩溃,双腿颤抖着胡乱踢着,渴望着肉棒慰藉,可是我却恶劣地将肉置于她胸口处而不让她如愿。内外交攻之下,这个倔强的狩魔猎人终于屈服了,喊出“给我”这两个字时,她甚至急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就乖了!马上就让你爽!等一下!”   我松开抓乳的双手,以最快的速度脱光身上的衣服,将伦蒂尔的大腿架在肩膀上,这时突然起什么,决定最后再玩弄这个女人,折腾这个倔强的女人,反复地享受征服她的过程实在太有意思了!   “大鶏巴的哥哥!不对,我好像比你小,你得叫我大鸡巴的弟弟!叫了我再让你爽!”   没想到我在这个时候还要落井下石,伦蒂尔气得把脸都别过去,闭上眼不肯看我。   “不叫吗?没关系,我有得是时间,可以慢慢等!”   我的双手握着伦蒂尔的双乳继续地搓弄,几年不见,她的乳房比从前又丰满了不少,只比碧姬阿姨和小公主稍稍小了一点,我真是百玩不厌。   伦蒂尔的反抗意识只不过是一时的回光返照而已,我双手一阵逗弄,支持了不到十秒就完全崩溃屈服了。   “给我,大鸡巴的弟弟,快给我!把你的肉棒给我!”   当伦蒂尔尖叫着以哭腔求我快点将肉棒插进去的时候,我总算遵守诺言,“呲”的一声将整根阳具全塞入了她的阴道,那干净利落的一击发出的水声可以证明这个狩魔猎人的下身是多么地湿了,简直可用一腔春水形容。   “啊……啊……嗯……“伦蒂尔不顾一切的大叫着,阴道壁不断的收缩,将进入的阴茎紧紧夹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我,肌肉紧崩,努力地将身体贴了上来,生怕一松手我就逃掉似的。   “更快乐的还在后面呢!”   我舔着她的耳根子,运转体内的龙力注入下半身,寒入阴户的肉茎迅速地膨胀,变更加雄伟,将伦蒂尔的阴道塞得满满的。   “啊,呀!”   我抱起伦蒂尔身体往后一坐,这个动作将肉茎更加深她的身体,只是这么看似普通的一下刺激,就弄得伦蒂尔发出高亢尖叫。象是回应似的,几乎在同一时刻,希拉的尖叫声也共鸣般飘进我的耳孔里。   一想到两个美丽女人在某处“肉搏”的场所,我满腔的欲火烧得更旺,双手匡着伦蒂尔的腰肢,就这么以坐姿操着她。此刻的伦蒂尔已完全被我解放了身体里的欲望,我不用我费劲,她自己就动靠上来,双手搭在我的颈上,臀部以难以想象的频率上上下下做着活塞运动,我的肉棒在在她的淫穴里进进出出,将阴道中的淫液凿得四下飞溅,“噗哧、噗哧”的交媾声配合着高低搭配的淫叫声不绝于耳。   伦蒂尔穿着狩魔猎人的制服和我干的场面太棒了!我好整以瑕地坐着,享受着这位美艳的狩魔猎人热情的服务。从前她虽然被奸了又奸,因奸成姘,但在床上从没有象今天这么主动疯狂过。我尽情地享受着伦蒂尔丰满的肉体,兴奋得将腰肢左右、左右地摇个不停,思想却飘到不远处的希拉和梅丽娅的身上了。   “我那变态的姐姐现在是怎么替希拉消火的呢,该不会是用那种伪阳具吧?这样的话也太没创意了吧?”   一想到这个令人精血沸腾的问题,无限亢奋的我决定玩得更刺激一点。于是我站了起来准备去“看”个究竟,而伦蒂尔为了配合我的动作,也本能地缠上双腿夹紧了我的腰。   我抱着伦蒂尔走出房门去,由伦蒂尔下身流出的淫汁也洒了一路。在别墅的后花园里我找到希拉和梅利亚,花园里的场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不愧是我的姐姐啊!啊,这是什么东西?”   花园里,下身一丝不挂的希拉垫着脚尖,叉开两腿站立着。双手高高举起,身体张成一个难堪的“大”字型,她摆出这样的姿势完全是因为被逼迫。因为我的姐姐梅丽娅此刻已变身成龙战士形态,全身脱得精光的她利用龙翼上的那对触手抓住了希拉的手高举着,而她解放出来的双手则一手放在希拉胸口,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下身。{}而她用来侵犯希拉的事物,既不是我从前见过伪阳具,也不是手指,而是……而是由她下身阴户里“长”出来的一根黄澄澄、亮晶晶的奇怪事物。虽然被梅丽娅占有着,但希拉似乎却乐在其中,身体配合着梅丽娅主动地摇动着腰肢,低沉的呻吟叫床声不绝于耳。   一时眼花之下,我差点把那东西当成男人的肉棒,以为梅丽娅是个阴阳人,心里大叫我吃大亏了!再一看才发觉不对劲,仔细一看那东西原来不是固体,则是一根纯粹的淫汁组成的肉棒状液体,只不过是梅丽娅利用体内的龙力将那液体暂时固化成肉棒形状罢了。   “姐姐,你可真是个天才啊!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轻吁一口气的我只能以将伦蒂尔压在墙上,狠狠耸动下身狂操她十几下,以此来补偿先前自己受到惊吓的损失。沉浸在欲海中的希拉并没有注意到我就在边上,“姐姐,别在这个地方,达秀就在附近,他发现了,会吃醋的!”   “没什么,他敢吃醋,我就阉了他!我的小乖乖,现在感觉是不是舒服多了?”   “呜!现在好多了。”   希拉双眼迷离,全身汗水淋淋,脚下有一小滩亮晶晶的水洼,全是先前梅丽娅一阵“猛操”的杰作。   梅丽娅将希拉的脸扳过来,一个阵长吻之后,她一边占有她一边道:“我那个可恶的弟弟是个变态大色狼,是他偷偷地茶水里下药,才把你弄得这么狼狈的!没关系,给你止了痒后,一会儿我替你揍他一顿!”   蒙受不白之冤的我哪里肯吃这种亏,马上抱着伦蒂尔跳出来申辩道:“喂,姐姐,我的女人你可以摸可以抱,但话不能乱说的!明明春药是你准备好的也是你下的,怎么会都赖到我身上了!”   发现我就在边上,希拉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却被梅丽娅死死抱住无法脱身。   “姐姐,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灵机一触,也马上变身,然后残忍无比地将肉棒强行从伦蒂尔体内拔出,即将达到高潮的伦蒂尔发出不满的哼叫,四肢一起缠上来想将我的肉棒强行吞入,却被我强行制住,摆弄成和希拉一样的姿势。   当伦蒂尔身体张成大字形,下身含着我的大肉棒站在希拉面前时,意乱情迷的她这才注意到这个昔日苍龙学院女老师的存在。   “伦蒂尔老师……”   我和伦蒂尔之间的关系希拉早就清楚,但希拉不是伦蒂尔的学生,二女间的关系并不太亲密,在她被面前被人摆成这种姿势,希拉羞得无地自容。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的伦蒂尔身上,稍微清醒了的点的她一样地扭过头,不敢看希拉的脸。   她告饶道:“不要叫我老师,我不是你的老师!”   梅丽娅笑着道:“你们俩现在都是我的女人了,现在你们是姐妹关系了!”   我差点被梅丽娅的话逗得笑破肚皮,却趁机加乱道:“你们姐妹俩也顺便亲热亲热吧!”   我邪恶地笑着,举着“顶”着伦蒂尔将她送到希拉面前。明白我想法的梅丽娅也配合着我的动作将希拉送上前。被我和梅丽娅夹在中间,两女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的姐姐的邪恶指数也不下于我,她笑着道:“希拉,你和伦蒂尔这对新认的姐妹,就在我面前表现一下亲密无间的姐妹情吧!”   我跟着起哄道:“不表现的话,我们就不给你们止痒!对吧,姐姐!”   希拉和伦蒂尔的身体紧靠在一起,脸蛋碰脸蛋,胸口碰胸口。先起二女都要努力保持矜持,反抗着我们姐弟俩变态的行为,但欲焰焚身的伦蒂尔意志力远不如希拉,早早地就崩溃投降了。当我有意松开制住其双手的触手时,伦蒂尔马上张开双臂将希拉拥进了怀了,让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扶住她的脸,不停的在上面亲吻。   “这就对了!希拉,看你的了!   我哈哈大笑,立刻摇动腰肢,从后面狂操着伦蒂尔作为奖励。   “呜,不要!”   希拉还想反抗,却被伦蒂尔抱住,一个长吻封住了嘴。   “希拉,小妹妹,对不起!不要再反抗了,他们姐弟俩都是变态!”   由嘴吻到脖,然后是最敏感的乳房,伦蒂尔一边被我操得舒爽无比,一边却成为我的帮凶,挑逗劝服起希拉来。   “敢骂我们姐弟俩是变态。欠操!”   我笑着用力一插,干得伦蒂尔发出无高昂的尖叫,本能地抱紧了面前的希拉。尖叫过后,她抱着希拉继续劝慰她道:“希拉,其实我一直很想有个妹妹的!做我的妹妹吧,希拉!以后,以后姐姐会保护你,不让你受这对变态姐弟的欺负的!”   在伦蒂尔的好言相劝下,希拉终于也屈服了。不知不觉中她张开嘴,把伦蒂尔度过来的舌头吞入嘴里。两个女人美妙的身体紧靠在一起蠕动起来,然后就是喘气声,娇吟声。当然了,作为奖励,梅丽娅以她的方式替希拉消解着体内的欲火。   于是乎,一副无比淫糜的场面出现了。辛普丝别墅的花园里,一男三女搂成一团,成夹心饼干状。希拉和伦蒂尔对抱着搂在一起,上下“四张”小嘴紧贴在一起,互相吸吮,吞吐着,交换着彼此的“津液,与此同时,她们却自己却还被别人从后面侵犯着。一对淫乱的姐妹加上另外一对更加淫乱变态的姐弟,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花园里尽情地交合着,放荡的大声浪叫着,满足着彼此心灵上和生理上的需求“啊……要来了……啊……”   “伦蒂尔姐姐……救我!”   “姐姐,我也要射了!”   “射进去,射深点!我要精液,我要孩子!”   激烈的运动,剧烈的喘息,然后是尽情地释放,最后当一切归于平和的宁静时,希拉和伦蒂尔都口流白涎,失神地瘫在梅丽娅和我的怀中。抱着昏迷的二女回到房间后,我问梅丽娅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替二女盖好被子后,梅丽娅拉过一条被单遮住自己的裸体,狠瞪我一眼道:“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这色鬼还想和我做?我是你姐姐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姐姐!”   望着床上熟睡中的二女,我摇头建议道:“今天只是伦蒂尔体内灌入我的精液,希拉还没有接受呢!我已经想好了,姐姐,我的孩子,不论是和我家中哪个女人生的,将来我都要他们认你为干妈,怎么样?”   “是个好建议!”   梅丽娅满意地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她冲着我邪恶地一笑道:“接下做什么事,天还早着呢!”   我看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希拉,下身悄然起立。   “我不是说过了吗?希拉的身体还没有灌入我的精液呢!下面我们换个口味,来玩二打一的游戏如何?”   “好主意!不浪费时间了,我邪恶的弟弟!”   “嘿嘿,变态的姐姐,你也不差啊!”   心领神会地对望一眼后,我和梅丽娅互击一掌,然后同时对昏睡在床上的希拉扑了上去。   雪芝向我抱怨的时候,罗莎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强忍着冲口而出的大笑,努力地摆出一幅正经无比的神情向二女传递一个消息:“芝芝、罗莎,伦蒂尔老师很想看看你们,过几天和我一起去姐姐做做客吧,今天回家的时候姐姐可是一再地提起你们啊!” 第七章 摊牌   和梅丽娅度过那荒唐的一天后,我们姐弟俩的关系已完全改善,而龙骑兵计划终于也有了结果。在我的战役策划书递交上去整整两个月后,皇帝终于做出了回应的表示:他将帝国七大主力军团的军团长全部紧急召回风都,目的正是对我的军事方案进行评论,这段时间他不作回复,其实正是在等候这些掌握军队实权将领的到来。   缪斯(炎龙骑士团)、迪卡尼奥(钢龙骑士团)罗兰德(皇龙骑士团)、虎特(黑龙骑士团)这几位都是我的老熟人或老部下,并不陌生,而碧龙骑士团的新任军团长正是娜依秀。看着身穿着蓝色军制服的娜依秀的竦爽英姿,回想起当年“驯马”时的那一幕幕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我的下身差点又要硬了起来。   至于代表海龙骑士团和银龙骑士团出席这个高级军官会议的,则是两个有点陌生的名字:波布尔与卡迪亚,我通过军部的档案看过他们的个人资料,他们的年龄皆三十刚出头,波布尔原在老赤甲龙手下任职,而卡迪亚则与法比尔皇族有点远房的血亲关系。此二人皆是一年前如月亲手提拔上来的年青将领,算得上是她的心腹了。帝国七大主力军团的军团长汇聚风都,正是为了我的《龙骑兵计划》而来。   进入主题之前,皇帝用了两天的时间,让罗宾率领青年近卫军的新式火器部队在众军团长面前进行了一番实弹演习,让他们亲眼见识了火龙枪和火龙炮的威力后,这才将我的《龙骑兵计划》摆到议案上来。   比起上一次发动战争时的独断专行,奥拉皇帝这次慎重了许多了,个中的原因很复杂,但也看得出皇帝对这个计划的重视。   帝国军事战略重心由魔族转向兽人,涉及面实在太大了!七位军团长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但在此事上谁也不敢轻易地下结论。秘密的军事会议开了整整半个月,针对龙骑兵计划的细部内容,大家一条条地拿出来,反复地讨论推敲盘算,评定其战时的可行性和风险性。   决定战争胜负的并不只是在军事方面,军费调拨,增加税收,粮食囤积,人员调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对战争的结局造成严重的影响。所以在这段时间里,财政部、后勤部、人事部等其他相关部门同样也是鸡飞狗跳,忙得昏天黑地。   近一个月后,并不出人意料的结果出来了:龙骑兵计划通过,帝国即将对兽人发动全面战争。   战略目标定下后,帝国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也迅速开始运作。大范围地征兵,新式武器生产,军队调动,粮草输送囤积,情报收集,国家机器中每一个相关的零件都在高速转着。武器大王卡利。卡斯是这场战争的直接受益者,他的兵工厂拿到了火龙枪和火龙炮的绝大部分的生产定单,粮食大王兴。哈里也同样发了大财。   按照计划,帝国将把包括青年近卫军在内共七支军团的主力军队集中到东线来。在龙骑兵计划中,银龙、皇龙两大骑士团将兵压东线的巨石要塞,阻止魔族对兽人的支援。而黑龙、碧龙、海龙以及青年近卫军则成为攻击托布鲁克的主力。   在死亡大三角地区,魔法师在那儿一钱不值,魔弓手成为废物,魔剑士也是战斗力暴减,在帝国的传统兵种中,只有强力战士和重装骑兵才适合那个战场。为了战斗需要,帝国里各个军团内的兵种结构也必须进行大规模的调整。攻击托布鲁克的军团,其建制中的魔法师、魔弓手、魔剑士都会被调出来,加入银龙、皇龙两大军团中,而相应的这两个军团中的强力战士和重装骑兵,则被调离补充到攻击军团中。在军团间频繁的人事调动中,军队里的中下级军官编制被打散、打乱,各个军团长手下军官,很大一部分换成了来自别的军团的陌生面孔。   此次人员调动,涉及面极其广阔,不可能到战时才临时调配,必须早做准备。当大规模的人事、军事上的调动开始时,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重大的变故:一些三十岁左右的中下层军官,就在这次军团间的人事调动中失去了实权。他们或被调到其他军团担任职,或明升暗降变成提升一级的副职,或被调到军校去当教官。   我将他们的身世资料全部调出来细细查看,发觉这些人全是孤儿出身,对比父亲留下的记忆,结果令我不寒而栗:他们正是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我们的家园”计划里培养出来帝国军官,希美亚一伙人准备用来进行叛变时的本钱!   奥拉皇帝借着这帝国这次人事变动之机,不动声色间就将希美亚公爵一伙人用了十几年时间安插进军队的暗线全部拔掉。一夜之间,实力强劲的希美亚公爵一伙人由“富翁”变成了“赤贫”“真的,狗皇帝真的什么都知道!”   发现这一真相后,我骇得手足俱软,狗皇帝的心机实在太可怕了!这时已耐不住的希美亚公爵向我传递信息,询问我的最终决定。   “还没有发现吗?陛下已经查觉到你们的举动,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们的合伙人中间,肯定有人把你们卖了,“我们的家园”这个计划,肯定已经泄露了!否则这次不会一个不剩地让皇帝一网打尽!你在想入非非之前,先把家里打扫干净吧!”   我气呼呼地对他发出警告。当年参预这个计划的人,除了父亲之外,也就是希美亚公爵、卡利。卡斯伯爵,默多斯。波曼这三个人,他们中间必定有人投向了皇帝。   得到我的警告后,希美亚公爵脸上血色尽退,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离开。当天晚上,忧心匆匆的我将这一切对希拉和盘托出。   “狗皇帝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静静地听完我的述说后,希拉理智地替我做出了分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面要倒霉的人,不会是希美亚公爵,也不会是你,而是默多斯。波曼,如果那个内奸不是他的话!”   望着我询问因由的目光,希拉慢慢地向我解释道:“希美亚公爵虽然没有兵权,但他对帝国的工商界的影响巨大,皇帝若对他动手,牵扯面甚广,影响巨大,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而达秀你,他需要你的军事才能帮他攻下托布鲁克。除掉那些人,等于是断去你的爪子和利齿,帝国的军队毕竟是皇帝的军队,若没有这些中下层军官的支持,无论是军团长还是总统领,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在你还有极大利用价值的现在,他不会对你动手的!”   经希拉的开导,我也从这纷乱的局面中找到了一丝头绪,自语道:“火龙枪和火龙炮这两件武器都是卡利。卡斯的军工厂生产的,皇帝若对他下手,也必然影响到这两件武器的生产,所以他也不是皇帝首先要下手的对象!只有那个帝国的舌头……”   “对!默多斯。波曼先生他控制了帝国的舆论宣传,可以影响到民意的动向,他才是皇帝最先要对付的人!”   希拉对我苦笑道:“在处置了他之后,为了安抚达秀你,我想他还会给你升官晋爵吧!”   虽然知道前途黯淡,但奥拉皇帝早就将我未来的路划好、框死,根本就不留给我反抗的余地。受到家人制约的我既不能象小克里斯汀般一走了之,也不能把心一横直接叛逃到卡尤拉那边。此时此刻,我所能做的事就是顺着皇帝事替我设定好的路,走下去,老老实实地接受他加诸在我头上的命运。   随后发生的事情,正像希拉预测的那般发展。帝国308年八月,黑鹰骑士团在帝国各地分部突然同时出动,将默多斯控制下的二百多家报社全部查封,而他本人在被逮捕后,经过闪电般的审判,只过了五天就被冠以叛国罪绞死,尸体悬挂在风都城城门上示众三日。   事发之时,我正在城外训练新组建的火器部队,得知消息后,心急火燎的我不顾一切地在第一时间赶回家。我前脚刚踏入家门,就看到一身戎装的卡都斯正大刺刺地坐在客厅里,其来意正是奉皇帝之命,召我紧急入宫。问,卡都斯拍着胸脯一再保证说此次入宫只有好事没有坏事,但在这非常时期皇帝召我入宫,能有什么好事?   拒绝,那是不可能的!卡都斯虽然只身前来,但如今整个风都是外松内紧,我的住处所在的街区已被皇家骑士团完全控制起来。翻脸的话,除非我弃家人于不顾,否则根本不可能带上他们安然离开风都。   陪他一起进宫?皇帝如今对我唯一有所有忌惮的地方,就是龙魔合一的我,在完成第七变后,力量和他相比是只强不弱。他若想杀我,皇宫里肯定布满了无数的陷阱,此去必是九死一生。   想到这,我忍不住偷偷地运转龙力,查看体内的水之纹章。经过小克里斯汀的调校,水之母已完全接受了我这个新主人,和我的身体融合得完美无缺。   “还是去吧!”   我犹豫再三的时候,希拉冲着我点点头,在她的催促下,我硬着头皮上了前来接我入宫的马车。临行前我和家中诸女搂抱告别时,那种感觉仿佛是生离死别一般。   一路上,看出点苗头的卡都斯一再地宽慰我,说不会有事,但我充耳不闻,心神早已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妈的,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是皇帝脚下的一条狗!任人摆布,没有尊严,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力量,我需要力量!只要拥有更强的力量,第八变的力量,无敌的力量!我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此次和皇帝见面若能不死,回家后我一定要将全部的心思投入修炼中,争取能够突破诅咒,完成第八变!一旦我抢在如月成为神龙王前突破第七变,我立该就和他们父女俩翻脸,杀皇帝,抢神龙王龙魄,废如月的武功,将所有可能对我不利的敌人统统屠尽!种种大逆不道的念头,也随着马车和皇宫距离的接近,在我心里迅速萌芽成长。   皇帝接见我的地方,正是当年他要赐婚予于我的同一间屋子,此次故地重游,我的心情却比上次还要恶劣。将我带入那间院子后,卡都斯马上在第一时间离去。   “陛下!”   站在那扇虚掩的门前,我低头地跪下,马上运起银月之眼仔细地扫描着四周环境。幻象骑士、魔法师联合会,封龙之杖,皇帝若要设伏围杀我,这三大助力肯定是就在附近。   “进来吧!”   皇帝的声音依旧上次会见我时一般,无比的温和,但无不能让我心情稍安。幻象骑士,魔法师联合会,封龙之杖这三个让我忌憧的目标都没有出现,可是我却发现如月就在附近,查觉到龙之叹息的波动。   若是从前如月在附近,只会让我安心,但此时此刻让我心神不安。我心里明白,有如月相助,再加上龙之叹息,皇帝要杀我的话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深吁了一口气,朝如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咬咬牙,捏捏拳,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首先我看到的是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在我开门的霎那,牢牢地将目光钉在我的脸上。   我在第一时间垂下头,不让自己的眼神和皇帝的目光相接触,做出退缩服软的姿态。龙魔合一后,同样是七变的我已有自信能够在一对一单打独斗中击败皇帝,我所屈服的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手中拥有的权力,可以调动整个帝国力量的权力。   “秀耐达公爵,今天能把你请到这里来,我感到非常高兴!”   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皇帝“友好”的称呼就暂时打消我的担忧。秀耐达公爵,公爵,一切都在希拉预料中,皇帝今天召见我,果然是“好事”啊!   我偷眼瞄了一眼,皇帝面前的桌上摆两件事物,一件是封我为公爵晋升令,另一件却是不久前我递上去的龙骑兵战役策划书。   “差不多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要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不落的要塞托布鲁克了。在此重大战役暴发之前,我必须将家里好好地大扫除,清掉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见我抬头,皇帝收回目光,右手放在上桌上,五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发出哚、哚的声响。皇帝所说的大扫除,自然是暗指绞死默多斯这事。我故作不知,把话题扯到龙骑兵计划上。   我故作谦虚道:“说实话,龙骑兵计划成功的希望并不大,一场大雨,一个意外,都会令这个计划毁于一旦!他成功的基础太脆弱了。”   “那没什么!那一天到来时,如果你感觉胜算不大,就不必强攻,直接就把军队带回来吧!龙骑兵计划只不过是你为了讨好我而精心准备的一个小游戏而已!其实你心里很明白,龙骑兵计划也罢,雷神之锤也罢,都不太重要了!兽人退出历史的舞台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我低着头,面无表情,皇帝对我柔声细语地说话,却让我心惊肉跳,我的想法看法,狗皇帝心里都明明白白。   “天气真的很热吗?你又流汗了?很紧张吗?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上次我不是说过吗?在这个国家里,没有野心的人总是可以活得长久的!而且身为帝皇的我,也应当有允许别人做白日梦的胸怀!”   摊牌的时刻,来得竟是如此之快!我再受也不住了,卟嗵一声跪下,向皇帝请罪。做出屈服状的同时,我心里却在盘算若此刻突然发难,以轰天拳击向狗皇帝,有没有可能抢在如月插手之前干掉他。第一次地,我在和皇帝面对面的时候心里动了杀机。   奥拉皇帝从座位上站起来,绕着我兜起了圈子。   “当年基斯做的白日梦,我很清楚!你一直拒绝加入那些陪他做白日梦的人,这一点我也很清楚!你的顾忌,你的进退维谷,我完全理解!虽然有时你实在可恶,可是我还是能够容忍!”   虽然皇帝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安抚我,但言语中带来的无形压力,却不断挤压着我的神经,从小就父亲值入体内的叛逆的种子,此刻不但萌芽,更茁壮生长着。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现在的我非常厌恶这种受人摆布,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感觉。   我把头垂得更低了,做出聆听教诲状。   “从前琳把你对她说的用人之道向我转述了,很精辟!其实我也有一套自己的用之道,想不想听听?”   我平静地呼吸着,努力地将不断涌起的杀机压抑、收敛,一丝也不泄出体外。绕着我踱步子的奥拉皇帝,看似毫无防备,全身破绽处处,但我知道此刻他的精神肯定也完全集中在我身上,偷袭他绝对是不可能的。   我沉吸口气,平静地道:“我所说的用人之道,只是魔族皇帝上不了台面的鬼玩意,让陛下见笑了,怎么能和陛下的用人之道相相提并论呢?”   对于我这种没营养的恭唯话,皇帝毫不理会,继续他的说辞:“我对手下的臣子,喜欢根据他们的个性、能力以及对帝国的用处,把他们比喻成动物,让他们在国家机器中各施其职!”   我知道皇帝下面还有话,低头继续做受教状。   “第一种人是牛,勤恳忠诚,呕心沥血,没有私心!对于他们,我完全信得过,可以将大事交给他们去办,不必操太多的心!这种人是我最爱用的,秀耐达公爵,你觉得帝国里谁象这种人?”   我的脑海里马上跳出几个人的名字,答道:“比塞亚叔叔,罗兰德,阿兰德,他们都是这种人。”   皇帝高深一笑,不置可否,继续道:“第二种人才是狗,替我看家护院,也很忠诚,做事也很认真,不过偶尔地会出于一点私心,偷吃几根骨头,不过总体上他们对我还是很忠心的,这种私心我可以原谅他们!秀耐达公爵,你觉得谁比较像这种人才?”   我想起了特务头子拉古斯,但却不好说出来,只好含糊答道:“陛下重用的那些大臣中,很多就是这样的人吧?”   皇帝冲我一笑,低头道:“其实你的拉古斯叔叔,也是其中一位!”   我心中大恐,皇帝说特务头子有私心,是指他替父亲隐瞒谋反的事,还是指他和我合谋掩盖希拉身份真相的事?   “第三种人是猫,刚到家里时,他们替我驱赶讨厌的老鼠,还是很有用处的。可是日子久了,他们自恃有功,不但偷鱼偷腥来,甚至还想跑到主人的床上去睡……”   我知道此刻皇帝所暗指的,正是希美亚爵一伙人,撑地的双手禁不住发起抖来。希美亚公爵的那场宴会,我虽然没有表态,但也没有反对,事后更没有举报,态度实在太暧昧了。   “所以我就选择在适当的时候,将他们一脚踢下床去,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   皇帝的声音突然高昂了起来,接着我听见啪的一声,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右手把桌角捏得粉碎。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打算杀光那些猫吗?”   奥拉皇帝的声音沉了一下来,他扔掉手中的木屑,长吁一口气道:“不!猫到底还是猫,再怎么叫得欢,依旧还是一只猫!我还需要他们替我驱赶老鼠呢,过分想入非非的时候给他们一脚,让他们清醒点就够了。”   _我没有答话,闭嘴不言。   “第四种人是……呜,这和你没有关系,还是跳过去说第五种人吧!第五种人才是鹰,他们的能力很出色,可是也非常地桀骜不驯,总是做出一些让我难以忍受的事情!”   说到“难以忍受”这四个字时,皇帝特意加重了语气。   “你就是那只鹰!”   赤裸裸的直白,直接指向了我。   我低声辩道:“其实我只想做条懒虫……”   “呵呵……”   皇帝阴阴地笑着接着我的话道:“所以我才能容忍你到现在啊!”   我没有说话,刚刚生出的杀机此刻早已点滴无存,不是感恩流涕得不想杀皇帝,而是在此番的精神对抗中被他击溃,不敢再动杀机了。和狗皇帝相比,我还是嫩了点。   “起来吧,基斯的儿子!”   皇帝的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对我的称呼也变了。   “以你的能力,只要用功用心,攻下托布鲁克并不是难事,后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他冲着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大汗淋淋地离开,离门而时,皇帝又追送了我一句话道:“战争就要爆发了,你全部的心思还是用在训练军队上,没事的话不要再骚扰如云公主了!” 第八章 愤青   离开皇宫的时候,我本想去找如月,和她好好地交谈一回。然而当皇帝和我大谈他用人之道时,这个高傲的女人却趁着我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自从月渎事件之后,在奥维马斯的一再建议鼓动下,我曾几次想借着公务交流的机会,敞开胸怀地和她说个清楚,但每次在开口之前,都被如月阴沉的面孔和冰冷的语气,将一切勾通的可能堵在我的喉咙里。   回家的路上,我开始为小公主的命运担心。皇帝已经开始对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下手,与其交往甚密的丽安娜皇后也难逃一劫。小公主在皇帝的心中是半点地位都没有,丽安娜皇后倒台,狗皇帝会不会对她狠下毒手呢?幸好如月对这个妹妹视同亲妹,有她保护,皇帝应当不会太过分吧。   回到家中,我发觉家里了多了几客人:梅丽娅、雅格丽,以及来自贤者学院的几位医生。希拉被雪芝和梅丽娅围在中间,家里的女人,梅丽娅和希拉的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这么热闹?”   一见到我,梅丽娅冲着我喊到:“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你要做爸爸了,希拉怀孕了!”   听到这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兴奋大叫起来。   “别乱撞,粗手粗脚的男人,万一把孩子碰没了怎么办!”   我高兴冲上前想拥抱希拉,梅丽娅却两手一张拦在面前: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往我面前一晃:“现在希拉是怀有宝宝的妈妈了,她是这个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从现在起,饮食起居都得按这上面的要求做!”   我接过一看,纸上写的都是孕妇孕期生活起居的注意事项,她这个快做姑姑的比我还要着急。   梅丽娅在耳恶狠狠地威胁道:“在宝宝生下来前,你这个色鬼不准和希拉有房事的行为,以免把宝宝弄没了!记住了吗?管好你的下半身,要是敢乱来,小心我阉了你!”   我打了寒战,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对于这位过于热情的姐姐,我还真是又爱又怕。   “你刚走不久,姐姐就过来看我了!波曼先生的事,姐姐也有听说了,她担心我们,所以就赶来了。我们聊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恶心难受……”   希拉小声地说着话,要做妈妈了,我觉得她此刻全身笼罩着一层母性的光环。   “达秀你好偏心啊!”   边上,罗莎嫉妒得嘟起了嘴,雪芝虽然没说什么,但也用羡慕地眼神看着希拉。   我连忙抓着二女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晚上我们继续努力,你们每人都有份,来个一炮三响!”   话还没说完,我的脑袋上就挨了四记栗琢,梅丽娅联合家中三女,一起痛打我。   “挨了四下,嘿嘿……好兆头!今晚努力的话,你们三个很可能会口气给我生他四个胖小子,啊,别再打了,很痛的!”   有客在旁,屡教不改说着失礼的话,结果我再次被痛打。一番胡闹后,贤者学院的医生们告辞,这时我才想起雅格丽就在边,连忙向她道歉说自己先前过度兴奋忘记招呼失礼,接着我问雅格丽娅她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我是为了我弟弟来的!”   帝国即将对对兽人发动战争,各地都在大肆征兵。按照帝国法律,阵亡军人的子女又是独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免服兵役。但从小就被“洗了脑”亚莱三天前瞒着她偷偷地到青年近卫军处报名参了军。战争让雅格丽失去了父亲和丈夫,她当然不想再让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也上战场,但年青的少年说什么也不肯回头。   雅格丽来找我,是希望我这位帝国的“名将”能够劝服她那热血冲动的弟弟。因为那小鬼是以我为偶像,成天叫嚷着要像我一样,在战场上建立不朽的军功。   “嗨,小孩子懂什么啊!你放心好了,莱恩夫人,“我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向雅格丽保证说一切包在我身上,如今我是副统领加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又是“有法可依”要把亚莱“逐出”军队只举手之劳。这时我突然想起雅格丽是在默多斯。波曼的报社里工作,“帝国的舌头”被皇帝宰了,她会不会也受池鱼之殃呢?询问之下雅格丽告诉我她在半年前就已经离开那家报社,转到风都内一家名叫“新青年”的小报当编辑去了,所以并没有受到牵连送走了雅格丽之后,我把梅丽娅拉到一旁,小声将今天和皇帝见面时发生的一切合盘托出,我希望梅丽娅能劝劝波尔多,让他停止和卡玛的来往。   我说出了自己对皇帝的看法以及担忧,但梅丽娅却不以为然。   “叔叔他答应过我,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对他和卡玛动手的,是弟弟你多心了吧?叔叔他虽然不喜欢你,但是对你还是很能容忍的,要是我坐在他的位置上,早就卡嚓一声,把你这个坏蛋给宰掉了。”   这些日子来,经过试探我发现梅丽娅对奥拉皇帝的极具好感,张口闭口都是法比尔叔叔,无比地亲热。相反,她提起我们的父亲时,无论是言语还是表情,都显露出极度不满的情绪。当年父亲和皇帝间的纠葛,梅丽娅认为错全在父亲身上,是他对朋友背信弃义,横刀夺爱在先,而奥拉皇帝所做的事,已经很仁之义尽了。当时为了这事,我强忍着没有和她争吵。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能够开口警告梅丽娅,要她小心奥拉皇帝对其的狼子野心呢。   不过今天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梅丽娅知道我有难,还在是第一时间赶到家中,这点让我感动异常。当然了,在表面上,她依旧是像上次救我时一样,口口声声说这样做纯是为了家中的诸女,并非为我这色龙而来。   希拉怀孕的事,让我开心了一阵子,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巨大的压力,因为我所要保护的家人又多了一个。   “我需要力量!可以扭转自己命运的力量!”   我根本不相信皇帝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和我的家人,战胜诅咒的制约,突破第七变,用第八变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样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我心中暗下决定,在默多斯。波曼的死造成的冲击波稍稍平息之后,我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再冒一次入魔的风险,将天灭修炼至完全突破属性限制的极限!   因为答应过雅格丽,第二天我找到征兵处的官员,查阅新兵名单,很快就找到了比利亚叔叔的儿子亚莱。在青年近卫军新兵训练营里,我和他见面了。当年那个流着鼻涕,拿着木刀玩战争游戏的小男孩,如今已成长为高大强壮的男子汉。   刚从训练场被叫回来的他,此刻就在站在我面前,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眉宇依稀间仿佛可以看到比利亚叔叔的影子。挺得笔直的腰板,毫不避讳和我对视的目光,以及微微撅起的嘴角,看到他我又想起了当年和罗宾相遇时的情景,此刻的他与那时的罗宾,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相像了。   “啊,亚莱。你什么时候偷偷地加入青年近卫军了?怎么不事先和哥哥说一声,直到,直到昨天我无意看看了新兵的名单,才发现你在这里。”   突然间我对逼亚莱回家失去了信心,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象一只鹰,年青而热血,刚刚舒展着翅膀尝试着飞行的鹰。   “哥哥,你是在听了姐姐的话后,想来赶我回家的吧?”   我说了谎话,但亚莱还是猜了我的来意。面对着他毫不避讳的直接质问,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有点难堪的笑笑道:“战场上刀来剑往,生死难料,比利亚叔叔就你这一个儿子,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亚莱不满了看了我一眼,因为雅格丽的关系,从前他时常来我家里玩,和我也是相当地熟捻,所以和我说话时也没有普通士兵的敬畏“基斯大人也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也上战场了吗?”   “我每次都是被陛下逼……咳,因为我是龙战士,和你不一样啊!”   我几乎就失口要把“我是被皇帝逼着上战场”这话说出来,幸好及时收口改嘴。面前这个处于反叛期的少年,马上就我的“理由”提出了反驳。   “因为我是爸爸的儿子,爸爸是个伟大的军人,我要继承他的衣钵,把他没有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   “你懂什么,叔叔当年是希望你不要上战场才去打仗的!你这样做,不是……”   “那么,我是为了我的儿子不要上战场才去打仗!这个理由,够了吧?”   “你有儿子了吗?”   “没有……但将来会有的!”   我哧道:“等有了儿子再考虑参军的事吧!除非是非常时期,否则阵亡军人的独子,可以免服兵役!没人会为此说你懦弱的!而且你的姐姐就你一个亲人,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她怎么过啊?回家去吧!”   “不行!”   亚莱回答的口气异常坚决。   “呜,你这小鬼,这是命令!我现在以青年近卫青军团长再加风之帝军务副统领的双重身份,命令你回家!”   “不行!”   “你抗命?”   “就算你把我赶走,我也可以去炎龙骑士团或钢龙骑士团,我听说缪斯大人和迪卡尼奥大人与你不和,我去那边参军,你的手该没有那么长,管不到吧?”   “你这小鬼……”   望着面前这个胆敢和我对瞪眼的少年,我是又爱又气,不知何时,我开始喜欢起这个小鬼来了。   我无奈道:“你这样子,叫我怎么向你姐姐交待?”   “你就说是我威胁你,如果不让参军就要去自杀,所以哥哥你只好屈服了!”   “你这小鬼,这么恶心的理由你也说得出来,换个好借口吧!”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要叫我小鬼!”   “比我小,就是小鬼,你还是老实认了吧!”   整整一个下午,我头涨得老大,费尽口舌,我都无法说服这个好战份子回家。我本想借助自己的权力直接将他开除军藉送回家了事,可是亚莱竟威胁说如果我敢这样做,他就要到说墙那边上书找如月告我。最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我只好做出让步,同意他参军,但我要求他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勤务兵。   “你不是想学你父亲吗?当年哥哥我虽然一出来就是副军团长,但实际上我也是跟在比叔叔身边实习了好长一段时间,到最后才接过他的担子的!你不会没志气得只想当一个小兵而不想当将军吧?跟着我,你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我把亚莱留在身边,除了保护方便,偿还比利亚叔叔的恩情外,其实也有点私心。如今自己处境不妙,身边的勤务兵必须是个可以信赖的人。统领处的那些青年军官中不乏优秀的人才,可是除了壁虎外,我却不敢将他们当成“心腹”来用。相比之下,亚莱和我关系密切,对他我可以完全信任。因为我有负雅格丽所托,心中的愧,傍晚的时候跟着亚莱一起回家向她道歉谢罪,希望能够说服她。   向雅格丽解释原委的时候我实在很不好意思。   “我是统帅,你有听说过哪个统帅的勤务兵上战场冲锋陷阵的吗?平时也就是替我打打水,刷刷马靴,拿拿文件什么的!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弟弟一根头发都伤不了的!”   虽然我的如簧之舌说得天花乱坠,但不想让弟弟从军的雅格丽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我趁机劝说亚莱改变主意,但这个小鬼是铁了心到军队去,即使姐姐哭得眼泪红肿也无济于事。   格丽家并不只有我们三人,我和亚莱到家旱,家中恰好来了客人,是一位三十岁上下,长得很斯文秀气的青年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看上去象是个学者出身。   当我们三人在谈话时,他的眼睛一直都盯在我身上。雅格丽哭了一阵,跑回房间里去了,亚莱连忙追着进去劝说姐姐,一时间诺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我和他二人。   “对不起,刚才疏忽了!你是……”   “我叫肖恩。罗伯斯,你叫我罗伯斯好了!我是莱恩夫人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同事,我们是同一家报社的!你是秀耐达侯爵,不,是公爵大人吧?”   这个叫罗伯斯的男子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但面对“权高位重”的我,他说话不亢不卑,一点也没有显露出低三下四的姿态。彼此间自我介绍一番后,我们就坐在客厅里聊起天来。   “秀耐达大人,外面一直在传言,这次进攻兽人的龙骑兵计划是你主动向陛下建议的?”   此话一出,我心里再次痛骂狗皇帝用心险恶。帝国要攻击布鲁斯大陆,战前的准备工程巨大,民间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从部队的调动情况看出帝国此次做战的战略方向。龙骑兵计划我完全是因为皇帝的授意才拟定的,现在却变成是我是第一发起人,此仗若战败,则责任自然也就全由我来承担,与皇帝无关。   我冷冷地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统领,做什么事还不是看陛下的脸色行事!对了,龙骑兵计划涉及军事机密,你最好别多问。”   在我这儿碰了个冷钉子,罗伯斯毫不在意,右手托了托眼镜架,很专注地问我道:“这个我当然清楚,秀耐达大人,我想说的话是,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适合吗?”   “什么意思?”   “从第十二次神龙战争,也就是301年的那场战争,大人您的成名之战开始……”   罗伯斯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掏笔和记录本,翻了开来。   “那战争帝国出动四个主力军团外加一个预备役军团,总计三十八万人……到战争结束时,生还者只有十三万人!帝国损失军队二十五万!”   记录本多了一个大大的数字,二十五。罗伯斯看了数字一眼,然后继续慢慢地说话道:“后来的帝国保卫战,魔兽联军攻破所门要塞时……”   “够了,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是想对我这两次战争帝国的人口和军队具体损失数字吗?这个我比你更清楚,两次战争加起来,确切的数字是……你先把你的统计数字报上来听听。”   我已经嗅出来了,这个叫罗伯斯的家伙和我聊天,其目的已经不是采访那么简单了,背后显然另有用意。   “那次帝国保卫战,包括因伤至残的在内,我们总共损失了二十万的正规军以及近三十万的地方部队。加上301年的损失,总共是七十五万人!而且全是正当年的精壮劳动力!”   说到七十五万这个数字时,罗伯斯的眼眼睁得大大的,毫不顾忌地我的目光做正面的接触。顿了顿,他问我道:“这个数据和大人统领处的统计数据,很接近吧?”   “相差无几!”   我心想这样一个小人物是何方神圣,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和表情与我说话。不过他也真有点本事,帝国的两次战争中的实际损失,公布给民众的数据都是虚假的,但此人居然能拿到真实的数据,很不简单。   “而302年的那场战争,帝国的平民伤亡是一百一十万!帝国去年刚做过人口普查,如今我们的人口是……”   我有点不耐烦了,打断他的话道:“够了!你无非是想告诉我,如今帝国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持如此大规模的一场战争!类似的话我已经听过不少人说过了!”   龙骑兵计划提出来时,七个军团长中只有三位:罗兰德、虎特还有缪斯支持我,娜依秀中立,其余的都是持反对意见,若不是皇帝最后拍板,否则根本不能通过,反对者的意见和罗伯斯相差无几。   “难道不是吗?由于青壮人口大量减少,加上战火波及地区的农田被毁,水利失修,以及帝国那些腐败的贵族高官,各地的经济都出现严重的衰败。即使如月公主实行了新政,最后还是落得虎头蛇尾,新政祸民……”   说着说着,罗伯斯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亢奋,看着他,我突然想起帝国这几年新出现的一个名词:愤青。302年的战争之后,帝国平民的生活水准直线下降,于是一些在校或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多是二三十岁的人,因为年青热血且对现状不满,看到不平不顺眼之事,都敢大声呐喊,说出一些“老人”不敢说的话来,这些人被称之为愤青。   虽然这些“愤青”时常在公开场合发表一些危害“国家安全及名誉”的言论,但到目前为止,一直以“开明皇帝”自居的如月还容忍着他们,认为他们只是一群“热血冲动”、“头脑简单”的爱国者,说什么允许民众有言论的自由,甚至还指示手下的黑鹰骑士团不要为难他们。   我眼前的这家伙就是一个标准的“愤青”新政祸民,好心做坏事,这事实谁都知道,但没人敢公开指责。罗伯斯居然敢当着还是帝国“上层建筑”的我的面说出这番话来,胆子也实在大得吓人。   我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恶狠狠地道:“够了,你这家伙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要命了吗?谁说公主的新政失败了?明明是形势一片大好,只是偶有微小的差错不足。恶意污蔑诽谤国家政策及政府官员,这可是重罪!”   我当然心里明白如今的帝国根本就不适合发动一场规模如此巨大的战争,也知道罗伯斯说的全是实情。比起被洗脑的亚莱和自称是“新新人类”的愤青们,罗伯斯算是有脑的“愤青”了。对于这种人我没有太多的反感,只是如今自己麻烦缠身,实在不想在这种事上节外生枝。我板起脸,摆出一副官腔说了一堆恶心的场面话后,准备结束这次不愉快的聊天。   但这个“有头脑”的愤青并不明白什么叫看人脸色说话,一头撞上钉板后,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处在亢奋状态的他反而用更大声的口气在我面前卖弄。   “秀耐达大人,你是龙战士,帝国的守护神!如今帝国的现状,需要的是像你这样的……”   “这家伙的头脑一定发烧了!”   我心里想着,看着杯中的水,正考虑要不要把他泼到罗伯斯的脸上,让他清醒一些。就在这时,雅格丽和罗宾走了出来,罗伯斯方才停止了那两片动个不停的嘴皮子。我看了雅格丽一眼,她两眼哭得红肿,精神很是不振。   我猜出了结果,但还是问道“怎么样了?”   “姐姐答应我了!”   少不更事的弟弟此刻脸上挂满了大功告成的兴奋,不过在看到雅格丽颓丧的表情后,马上敛起笑容,垂下头向相依为命的姐姐道歉。   我走到雅格丽娅面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我用我的性命向你担保,只要我有一口气,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那是我对叔叔承诺,也是对你的承诺!”   离开后,亚莱送我走了一段路程,路上我借机询问那个罗伯斯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哦,他是我姐姐的好朋友,最近正在追求姐姐呢!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家伙!”   “怎么了?”   “那家伙是个愚蠢的和平主义者!整天叫嚣着人类应当和魔族、兽人和平相处,共同开发这个世界!我的天,他一定是疯了!”   年青的“军国主义者”翻了个白眼,和平主义者向来都是军国主义者的死对头。   “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我们人类比愚蠢的兽人和过气的魔族都要优秀,凭什么要和这些劣等民族一起共同生活啊!”   一边说话,亚莱还一边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一边气呼呼地喊着学校传授的洗脑口号:“战争,战争!我们需要战争!消灭他们,将这些没有上进心的劣等民族从这块大陆上彻底抹去!人类,需要从魔族、兽人这些肮脏的种族中间获取生存的空间!   我听得直摇头,若是手上有杯水,我也想泼到他的脸上!和罗伯斯相比,这小鬼更加疯狂,一样也是一个“愤青”亚莱“愤”了几秒后就冷静了下来,然后不满地道:“这次姐姐反对我参军,肯定是这个罗伯斯出的主意!这个叫罗伯斯的家伙,身边还聚了不少观念和他相近的家伙们,组织了一个叫什么“人民的心声”的团体。姐姐被他们天花乱坠的理论欺骗了,这几个月来和他走得很近,跟着他们一起叫嚷着反对战争。”   “哦,还有呢,继续说下去!”   “嘿,对了,达秀哥哥,刚才我和姐姐在里屋的时候,那家伙是不是又在游说你,说了一大堆反对战争,要求民主之类的废话啊?”   我点了点头,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明白新的麻烦已经出现了。不过年青的亚莱并没有我想得这么多,“那家伙其实是个疯子!说什么要把这个叫“人民的心声”的团体扩大,聚集帝国所有的志同道合者,向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提意见!说了一大堆什么限制皇权,什么君主立宪,三权分立之类一大堆乱七八糟谁也搞不懂的东西。这个人真是个疯子,可是不光是姐姐,现在就连学校里,那些新入学的年青学生,也有不少人相信他的那些疯话。”   亚莱把疯子这个词反复地提了又提,从他的话中我已闻出了那浓烈的危险气息,虽然没有被默多斯。波曼的事牵扯进去,但和罗伯斯走在一起,雅格丽有危险了我警告亚莱道:“你说的没错,你姐姐和那家伙搅在一起,真的会出事!这个叫罗伯斯的家伙,他搞的这些名堂,应当会有著书或印制宣传品的习惯,这几天你想办法弄一份给我!”   这时我已经想到了特务头子拉古斯,看情况一会儿我得去倒霉的拉古斯叔叔家喝红茶了。 第九章 极限   再次见到到特务头子时,他的精神比起从前憔悴了不少,眼角边多了鱼尾纹,而且头上居然长白头发了。   “叔叔,为了我和父亲的事,陛下他没有怪罪你吧?”   对于这位叔叔,我是愧疚和感激渗半,为了我和老爸这对恶德的父子,特务头子替我们干了不少擦屁股的脏事,我们父子俩都欠他太多了。   一番寒暄,我开门见山地提起了关于默多斯。波曼先生的死。   “现在的你处境是非常地不妙啊!希美亚公爵的那些商人朋友,你知道是谁出卖了他吗?”   “谁?”   询问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早有一个人的名字。   古斯冷漠地答道:“卡利。卡斯伯爵,不,现在他是侯爵大了!”   “果然是他呀!”   我和拉古斯一起感叹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对与希美亚公爵合作的事犹豫再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希美亚公爵呢?要杀他牵扯太大,陛下应对不会马上动手吧?”   “是不会杀他,不过让他退出这个舞台是迟早的事了!”   “陛下是在找可以替代他的人吧?”   “对!”   我心想狗皇帝现在不杀我,其实也是在等可以替代我的人出现吧。唏嘘了一番后,特务头子就我目前的处境提出了建议:“达秀,基斯的儿子,为了自己的将来,下面的战争,你最好还是打个败仗回来吧!”   我一愣,半天没做表态。   “怎么了,听不懂我的话吗?秀耐达将军!”   又沉默了数秒,我才点头道:“当然听懂了!”   拉古斯并不是第一个向我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在得知我的处境后,壁虎也给了我完全一样的建议。   “大人,你在军队中的威望太高了!至少就目前为止,受你指挥过的黑龙、碧龙两支骑士团里的士兵,都是完全地信任你!即使是数年后的现在,军队里换过血,这种信任依旧存在。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他们只会信任能够带领他们打胜仗的将领!”   “至于那些新入伍的年青人,他们更是非常地崇拜你!几年前的帝国保卫战,虽然宣传上说一切胜利皆是如月公主和老赤甲龙指挥的,但在军队里谎言是很容易破产的!那些战火里走过来的老兵,他们有自己的个性,黑鹰骑士团的那一套对他们根本行不通!谁才是名将,士兵们都清清楚楚!”   “攻下不落的要塞托布鲁克,大人您的威望将上升到几乎可以和皇帝齐平的地位,这可不是件好事啊!只有战败,大人你名声大损,威望下降,陛下才会放松对你的忌讳!”   奥维马斯的忠告言犹在耳之际,特务头子也向我提出相同的建议。说实在话,这个龙骑兵计划,完全是我在奥拉皇帝步步紧逼下硬头皮做出来的。若没有这个龙骑兵计划,我相信在绞死默多斯。波曼的时候,自己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既然你已经听明白了,以后该怎么做,我想你应当心里有数了!”   看着我,拉古斯的精神突然萎顿了少,他长叹一口气道:“我的这个位置,不会再坐多久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离开菲尔路七十五号的时候,我已经从拉古斯嘴里了解到罗伯斯的全部底细,我发觉自己大大低估了此人。罗伯斯虽然个性上清高自负,但他却不是帝国内那些冲动热血“愤青”相反他还是一个很有自己主见的人。此人是魔族问题的专家,对魔族的生活方式、风俗、政体等方面有着狂热的研究爱好。黑鹰骑士团在处理与魔族有关的秘密事务时,偶尔还要征询他的意见。   虽然生在人类帝国,罗伯斯对魔族的政治体制却非常地欣赏,他竟在自己的著作里说帝国以血缘为依据的帝位传承方式很不合理,更胆大包天地指责说帝国这种皇帝一人独裁的统治方式极不合理,这样会令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受制于一个人的意志,这是非常危险的。他甚至公然叫嚣说人类应当向魔族学习,设立类似元老会之类的团体来限制皇帝过大的权力。   罗伯斯胆敢发出如此大不讳的言论,简直就是自取死路。结果数年前他就被特务头秘密逮捕关入菲尔路七十六号。幸运的是,当时如月公主刚刚插手黑鹰骑士团的事务,翻阅原有的案件卷宗时无意中看到关于他的资料。当天晚上,如月亲自提审了这个叫罗伯斯的家伙,第二天如月马上通知拉古斯释放此人。   如月刚刚大力推行新政时,此人作为如月的幕聊也曾是参予者,并在如月的私人官邸中被奉为“上宾”但不久之他就退了出来。听说拉古斯说是他的政治主张和如月相差甚远,自己的政见不被如月采纳后,他就主动要求退出,即使如月出面挽留也不回头!不久之后他就在风都城内开了家小小的报社,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雅格丽就是那个时候跳槽过去的。   “要不是有如月公主在背后替他作保,我早就把这混蛋抓起来送进监狱去,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空想的混蛋!老实对你说,我非常讨厌他!”   本来我还打算劝雅格丽离罗伯斯远点,听拉古斯这么一说,知道他是如月的人,于是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如今的我几乎已被皇帝逼到悬崖边上了,既然如月欣赏此人,那我也没必要担心雅格丽会受他牵连,还是把精力全都集中到目前的危机上。   举兵谋反打倒皇帝,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那目前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拼命地修炼,希望能在如月变成神龙王前突破第七变,然后,然后就是我和他们父女俩彻底翻脸的时候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我开始为这个目标做准备。帝国308八月,我借口调动军队进行攻城演习,我将青年近卫军拉到风都南部安卡拉省进行特训。到达训练营地后,我将军队里全部事务交给奥维马斯、罗宾全权处理,而自己则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专心修行和安卡古斯之战,我见识到了终极力量的战斗方式,这段日子来我狠下苦功,无论是精神的修炼还是力量的修行,都有质的突破。而在身陷月渎世界的那段经历,我无意中发觉了如月修炼的霸拳的秘密。   如月扭曲自己的心灵修炼霸拳的方式,说穿了很简单,那就是在自己原有的人格上创造出一个虚假的人格,比如说把自己想象成雷兹,当成雷兹,无论是言行还是为人处事的方式,都把自己完全代入到那位臆想中的皇者,战斗的时候以这个虚假的人格为身体主导,由其来进行战斗。   若说里特先祖的天灭是利用自我心中的负面情绪来提升、驱动力量,那如月的霸拳则是将自我的人格分裂、扭曲来换取无敌的力量,其变态程度比天灭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将由她身上得到的灵感用于自身,终于想出了一条突破途径。   这些日子我仿照如月扭曲心灵的方法,通过自我的心灵暗示,将修炼天灭时被植入心中的心魔不断地培育成长,有意地令其化为里特先祖的形象,成为我的第二人格。经过几个月的培育,离开军营前我和罗宾、奥维马斯以及亚莱说话、分配任务的时候,脑海里总感觉有另外一个思想的存在,此时我精神分裂已到分裂的分沿。   不过我并不是想象如月那般利用虚假的人格驱动力量,创造出虚假人格的目的,只是为了战胜他,通过再一次战胜自我,将分裂的两种人格合一的过程,来获得那最终的突破。   在一个僻静的山谷里,我静下心进入冥想状态,两眼一闭,脑海中立刻就显现出现里特先祖的存在,他戴着铁制面具,就站在面前冷冷地看着我。   望着“他”我冷笑道:“终于出来了,我心中的黑暗!这段时间你已经被我养得够肥的了,现在也该是吃你肉的时候了!”   “他”回答我道:“魔由心生,你我本为一体,就凭你那半调子的天灭,又如何消灭得了我?”   “魔由心生又怎么样?你不过是我利用自己心中的恐惧、绝望、忧愁、愤怒种种负情绪制造出来的玩偶而已!这段时间我利用狗皇帝给我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你不断地成长,变得和我一样强大!你存在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我获得最终的突破,废话少说,我需要力量!战吧,我的心魔!”   我和“他”同时变身,一样的龙魔变身,左轰天右逆世,虚幻的意识世界中,“我们”俩用同样的招式互相对攻着。   战斗惨烈地进行着,彼此皆为一体,力量、战术、智慧都完全相当,两个自我的战斗,比拼的不是武功,而是双方的意志。   意识世界的暗战中,“他”一拳重重地轰在我的胸口上,打得我胸骨尽碎,他冲着我冷言道:“我是你心中纯粹的黑暗,你那种力量受到限制的天灭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几乎在同一时刻,我的拳头也在他身上同样的位置造成同样的伤害,我答道:“你以为我还是用和德古拉一战时所用的方法吗?你大错特错了!我快要做爸爸了,今天的我,操纵天灭力量的不是负面情绪,而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家人而和你拼命的正面情绪啊!”   心灵的暗战持续了七天七天夜,在第八天,当一道巨大霹雳撕破天空时,胜负终于分出来了。最后的胜利者睁开眼睛后,天上电闪雷鸣,一颗深蓝色的凶眼在我的头上正缓慢形成,我完成第七变后的第一次天劫终于在获得突破的那一刻爆发。   因受到天劫前兆的力量的影响,我身体四周的气温突然降了下来,先前的“暗战”静坐冥想的我全身大汗淋淋,但此刻这些汗珠全都冰冻凝固,化为点点的白霜粘在我的头发、眉毛上。   “深蓝色的凶眼?是水系的力量,没什么了不起的,当年雷兹可以做到的事情,比他更强的我当然也可以做到!”   又一次战胜自己的心魔,已完全突破身体属性的限制,此时的我无论是力量还是精神状态都达到有生以来的最巅峰。   “别说是这种老掉牙的天劫,就算是初代沧海的月渎,我也有信心将他粉碎!”   为了验证自己的实力,此次面对天劫我不选择躲避,反而主动地解开体内的封印,将力量提升到第七变的巅峰。   天劫就在封印解开,力量突破第六变的瞬间发生。凶眼对着我射出一道深蓝色的光柱,面对着由天空击下的绝对零度的冻气,我的银月之眼迅速判断这一击的威力上限。   “天劫的威力是逐次递增的,这是第一回,所以威力并不大!要对付他,没有必要用寂灭虚空!”   此刻的我所用的银月之眼不再是强行模拟的“仿制品”而是真正的以光属性力量驱动的“正宗货”自信可以轻易地接住这一击,我有意地选择最不适合对付“冰劫”的炎系魔法。   突破属性的限制,我体内的龙力魔气不再象从前般一左一右,各行其道,反而水乳交融地融合在一起,龙魔合流,无分彼此。随着我将身体转化为炎属性,黑色的龙铠立刻变成耀眼的火红色。   “第九级的炎系魔法,黑炎核爆地狱!”   一声爆响,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大地“鼓”出一个暗红色的岩浆泡沫,泡沫中一条炎龙腾空而起,迎上了由天空击下的寒冰冻气。黑色的炎龙与蓝色的冰龙在半空中互相推挤、噬咬着,冰炎相克,两个极端的力量对抗下,不断溅出灿烂的浪花。   即使已用上了第七变的力量,但硬抗大自然威力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我豁尽体内的每一分龙力魔气,强推着黑色炎龙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冰龙的空间,誓要将天上的那颗凶眼吞灭。   “我不会死的!为了我的家人,我的女人孩子,我绝对不会死的!”   随着一声大吼,腾空而起的炎龙终于摧毁了冰龙的全部抵抗,成功地攻入天空的凶眼之中,天劫被击退了。   “呼,呼,身体的力量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九级的魔法真不是凡人可以使用的!第七变的力量,也只够全力使出一击啊!”   击退天劫之后,我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击,身体虽然没有受伤,但体内的力量几乎都耗尽,不用自我封印,我的力量立刻被打回第六变以下的原形。   我收回变身,四肢张开躺在地上又歇息了一会儿,当力量稍稍恢复一点后,我试着用残余的力量在体内转了一圈,刚才和天劫对抗,我的身体毫发无伤。   躺在地上,我对着天空举起右手,身体透过手掌吸收自然界的魔法元素,最后分别在五根手指尖上凝结成红、蓝、黄、绿、白五颗色泽不同的魔法元素球。红的是炎,蓝的是水,黄的是土,绿的是风,白的是光,全是和我身体属性不同的魔法元素。   “突破了,终于突破了!我还是第三个突破身体属性限制的龙战士!只要给我时间,第八变不是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想着、得意着,我大声地狂笑起来,五指一收,五颗魔法元素汇聚在一起,想将他们转化为被转化成暗元素球。   “怎么回事,没法改变元素的属性!”   原以为自己可以随意自如地使用任何属性的魔法,亦不象如月那般必须六系齐出才能同施不同的魔法,但是依然不能象碧姬阿姨、初代沧海或神龙王般将吸收来的魔法元素随意地转化。很显然,我离“无”的境界还是有一线的差距。~“嗨,到最后还是没有完全突破属性的限制!传说中“无”的属性,难道只是属于第八变的专利吗?”   虽然再次获得突破,却不能尽善尽美,令我在兴奋之余也感到一丝的失落,我静下心想了想,决定返回风都后立刻去找哥里德尔,或许从那个狎西那儿可以找到答案。虽然力量再度有了质的飞跃,但我非常明白深藏不露的重要性。收回变身后,我立刻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七针封龙针扎入体内,将体内过于强大的力量隐藏起来。经过哥里德尔的一再调试,如今封龙针对龙战士造成的伤害已被降到最低带着九分的兴奋和一分的失望回到军营后,我前脚刚跨入军营,奥维马斯就急匆匆地迎上来,告诉我一个重大的消息。”   “两天前帝国得到消息,布鲁斯大陆那边发生了大事!兽人王巴特利一个半月前突然暴病身亡,传位最小的儿子格莱亚!大王子汉斯心中不服,在兽人王出殡那天发动叛乱失败被杀!”   “啊!果然是个好消息啊!比蒙王迪斯如何了,当时他是站在哪一方?”   一提到兽人,我马上就想到了兽人族的名将迪斯,那个杀死父亲的“凶手”“他保持原位!叛乱发生的时候,比蒙王是恪守中立。黑鹰骑士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比蒙王平时和大王子汉斯的关系甚佳,和新皇格莱亚的关系很一般!”   父亲给我的记忆里,对杀死自己的他并没有太多怨恨。临死前才大彻大悟的父亲对自己过去所作的事十分地后悔,最后的遗言特地一再地交待我不要复仇,说什么怨怨相报何时了。所以对我来说,比蒙王虽然是杀父的仇人,但我并不十分地恨他。   对于帝国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或魔族,皇位争夺战的过程都是充满血腥和暴力。胜利者获得最高权力的同时,为了坐稳江山也必然对原先的竞争者展开血腥的屠杀。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后,大范围地清洗先皇留下的老臣也是常有的事。   比蒙王迪斯是兽人的三朝元老,戊守托布鲁克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他不但是兽人族的第一高手,亦是一位难得的名将。三十从军生涯中,他与帝国多位龙战士都交过手,武艺上虽然不敌龙战士,但在他指挥的战争中却鲜有败绩。几年前的帝国保卫战中,当魔兽联军在加里斯一败涂地的时候,正是他力挽狂澜,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战,凭着区区几万人的少数人马,几乎就将整个战场的胜负天平扭转。后来魔兽联军的残余部队能够安全地撤离帝国,也全是此是此人的功劳。   包括我和奥维马斯在内,帝国所有军官都一致认为此是兽人百年来最出色的一代名将,也是我们攻下托布鲁克的最大障碍。   我问奥维马斯:“新皇帝把他免职了吗?”   “没有,他是三朝元老,在兽人中的威望极高,格莱亚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敢轻易地将他撤职。”   “嗨,原来是这样啊!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在托布鲁克还能再遇到这位兽人的名将吗?”   提起比蒙王,我突然感伤起来。倒不是同情比蒙王,而是为秀耐达家族的命运而感伤。我的爷爷在战场上和比蒙王迪斯交过手,武功上没输他,但指挥的军队却被他杀得大败。父亲干脆是深陷重围,因龙瘟而败亡在比蒙王的手上。我的爷爷,我父亲在和比蒙王交战前的心态,都是想亲手扼杀这个可怕的对手,以免自己的子孙将来的战场上和他面对。   仿佛是命运的轮回,打败了爷爷,杀死了父亲的比蒙王,几十年后又要和他们的后代对抗。兽人的平均“兽命“为一百二十岁,比蒙王迪斯今年五十八岁,正处在壮年期,如果不被人杀死的话,他的身体状况还至少还可以在战场上呼风唤雨二十年。   诅咒一代接一代地“继承”已经很让人感到无奈了,但命运轮回般地为敌对抗,更是让人产生强烈的无力感。到目前为止,是否该在战场上打个大败仗好丢脸令皇帝放弃杀我之心,我到现在还在摇摆不定,无法做出选择。   “有意地放水吃败仗,这样事我也不是没有干过。只是,这条命运轮回的锁链看起来真是让人讨厌,真想将他斩断啊!”   我心中暗自感叹。如今希拉已怀上了我的孩子,这次龙骑兵计划失败,我又不能突破第七变而死于万神血咒,那么二十年后,我和希拉的孩子长大了,继承了我龙力的第九代暗黑龙,很有可能又要和比蒙王在战场上相遇,而那一幕是我绝对不想看见的……   后期剧情预告帝国309年五月,达克率军攻打托布鲁克要塞,靠着新式火枪火炮的威力,人类军队在死亡大三角地区首战告捷。但老谋深算的比蒙王迪斯在初战失利后据守托布鲁克要塞不出。雷神之锤虽然存在弱点,但那弱点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由于比蒙王据守不出,达克无法利用这个弱点摧毁雷神之锤,战争陷入僵持阶段。   两军相持其间,比蒙王不断派出小股精英部队袭击人类军队的后勤补给线,帝国军队损失惨重,迫不得之下,达克被迫启动龙骑兵计划中的“血色方案”死亡天使成为兽人永远的梦厣……   夕阳西下,一代名将无奈地望着要麾下的几十万大军走出要塞,明知其踏上的是一条必死之路却无力阻止。托布克要塞上,暗黑龙与比蒙兽人展开惨烈的一对一决战,结局在开始时就已注定。胜利者杀尽了一切潜在的敌人,自以为已斩断了所有支配命运轮回的锁链,可是在战事落幕时却悲哀地发现,一切不过又都回到原点上了,轮回还得继续。 第十四集 血染城疆 本集简介   智慧与命运的拉扯,人定胜天后换来的是哪一种和平?   不该超越的巅峰、不可开启的恶魔之盒,虽然不知帝国最后祭司的预言将何时成真,但消灭兽人的历史一战已经展开……   火器的使用确实成为兽人们的最深梦魇,曾经在禁魔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比蒙巨兽,竟只能屈辱地成为枪炮的活动标把,被人类如稻草般迅速收割,如此惊人的胜利战果,看在达秀一干指挥官的眼中,却像是失败的警钟,反覆敲响……   血色方案,一桩最残酷的屠杀赤裸裸上演,曾被誉为死亡天使的达秀,再将于血染大地上狂舞? 第一章 缺陷   青年近卫军在安卡拉省的特训进行了整整两个月,任务完成后我率军返回风都。向皇带复命之后,我在第一时间来到贤者学院,找到了哥里德尔。找到他时,这老狎西正坐在桌前,戴着眼枕,一边计算,一边在一张纸上绘制者什么,他非常地用心认真,以至于当我推门而入时都没有察觉。   我故意发出了一点声音,哥里德尔眉头皱了皱,眼珠转了一下,看到是我后,他的鼻子扭了一下像是对我的打扰表示不满,然后继续执着于原先的工作。我在边上站着看了一会儿,哥里德尔正在绘制的,似乎是一张特殊的魔法方阵的结构图。不过图纸还是在草图阶段,一时间还看不出是属于哪种类型的。   我站了很久,终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变身,凝聚力量,然后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没被图纸覆盖的地方,待手掌移开后,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异常的掌印,甚至连掌纹都印了出来。   开头几秒哥里德尔还只是漫不经心瞄了眼,但接下来的像看见了珍宝似的,周身的关节飞快地运作着,敏捷的动作根本不像是一个钾西,他抓过放在桌角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还在冒着青烟的掌印。   看到终于引起哥里德尔的注意了,我发问道:“你在设计什么样的魔法阵?这么认真,连我来了都没有理睬?”   “一个帮助龙战士躲避天劫的封龙阵!要是小克里斯汀在就好了,有他的帮忙,这个魔法阵早就完工了!这小鬼半年来溜到哪儿去修行了,我怎么到现在没才看到他的人影?”   嘴里答着我的话,哥里德尔依旧盯着那个掌印不肯离开,几秒后地满意地放下放大镜,难得地称赞我道:“冰冻、烧灼、破碎、侵触……很不错啊,达秀,你这个坏小子最近又有突破了呀。已完全学会用正面情绪引发天灭,而且还另有突破!”   我冷笑道:“这得感谢如月父女,确切的说,我现在是用正面情诸和负面情锗同时驱动精神的力量!”   对如月父女的恐惧,对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愤怒,对未来的孩子,以及将为人父的责任感,加上对家人的爱。这些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并不冲突。此刻的时候我相信就算里特先祖在此,在条件相当的情况下,我挥出的轰天拳也比他强。   哥里德尔没有多说什么,点头笑道:“你差一点就到无的境界了!五系力量同时发出,初看时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连皇龙惊天决都学会了呢!”   我答道:“只是纯粹操纵五系力量,不过全是和创世力量相反的‘逆’属性!咦,奇怪。我的进步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哥里德尔露出回忆的姿态道:“半年多前小克里斯汀从旦丁回来后,他就曾在我面前演示过和你类似的一击!奇怪了,那小子说是要到外地修行,半年多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我听了暗暗吃惊,获得突破时我好是得意了几天,以为自己对魔法元素的操纵力方面己超越小克里斯汀,却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他。   小克里斯汀失踪这么久,不光是哥里德尔,其他的龙战士也感觉到有些异常。前几天我遇到乔西时他还特地询问我小克里斯汀的去向,不过我当然没才如实答地。   我没有答话,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走上去将它合上,又接连施放了几个防窃听的魔法,这才回过头坦白道:“现在我离‘无’就差一线了!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最终的突破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最后一层窗户纸怎么也无法捅破!”   对于我的紧张镇重,哥里德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答我道:“是极限!你已经修炼到身体允许的最大极限了!”   我奇道:“极限?龙战士也才极限吗?   “怎么没有?虽然你离‘无’只才一线之遥,但这一线的差距可不是窗户纸!而是人和神之间的区别,可以说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有点丧气,自我鼓励道:“照你这么说,看来我还是心太急了点?继续下苦工吧!”   “光靠苦练是没才用的!”   哥里德尔大声打断我的话,双手撑在桌面上站起来,瞪着眼珠盯着我道:“听我说,达秀。现在的你可能比雷兹或你的先祖里特都要强!但是,在正常情况下,对于你这个不完美的新人类,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冲破这层人与神之间的界限!”   哥里德尔的回答让我感到愕然。因为长久以来,龙战士几乎就是完美和无敌的代名词,可是他却口口声声说我不完美。   “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的极限,极限啊!你不是神,也不是最接近神的天使或神龙王,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是个人类,一个不完美的人类!”   哥里德尔反复把极限这个词唠叨了好几遍,并特别加重了语气。   哥里德尔以嘲弄的语气不屑道:“龙战士,拥有龙的力量和人类的智慧,看起来真的是无比完美的组合啊!可是这却是世界上最大的误会!龙战士所谓的完美只能用来嘲笑精灵、兽人、魔族这些废物,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人和龙毕竞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创世神那混蛋在创造人类时留下的缺陷实在太巨大,并不是靠吸收哈姆巴石的力量,再加上龙的力量就可以完全弥补得了,中间总是有点差错和缺险!若他们真地完美,就不会有克制他们的封龙印和破龙斩的存在了!”   龙战士居然受到这样的评价,我瞪着哥里德尔,半天说不出话来。老怪物虽然狂妄自大,但我知道他在某些方面却绝对不会胡乱说话。   我虚心求教道:“你想说明什么?”   哥里德尔和我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严肃地回答我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按你目前这种‘正常’的修炼方式,很难突破这最后一道瓶颈!”   提正常这个词时,哥里德尔又加重了语气,我发问道:“那‘不正常’的方法呢?”   “方法一……”   哥里德尔竖起一根手指道:“天人合一!像初代沧海那般,领悟到魔法世界的最终真理!将人体这个小自然与外界的大自然今而为一,利用自然的力量补全自我身体里的先天缺险!”   “这个,恐怕我做不到吧!”   我摇头表示不可能。沧海龙一脉那种纯魔法的修行方式绝对不适合我,光是要求拥有完美的心灵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望而却步了。更何况我在魔武双修的路上已走了很远,想要是回头路也来不及。   哥里德尔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两根手指道:“方法二,神龙王的龙魄!创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他和一般龙的龙魄完全不同,包含了大陆上五大种族全部优良品质,再加上经我设计,世间称一无二的融合方式,相信可以和人类的肉体完美地结合!只有这样子诞生出的龙战士。才才资格称之为完美!”   提到神龙王龙魄时,哥里德尔两眼都在发光,摆着手得意地自吹:“智贤者因为创造出龙战士而不朽,而我,哥里德尔!超越智贤者的大智者,我也因为创造出真正完美的新人类而比他更伟大!”   我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自我陶醉道:“可是神龙王的龙魄现在在如月的手里,神龙王再厉害也和我无关!”   哥里德尔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见我不悦,也不再多哆嗦,摇着就竖起了三根手指道:“方法三。像你的碧姐阿姨那样,令自己的龙魄在特珠的情况下,特殊的条件下发生进化般地突变,自助补全身体的缺险!”   半年前碧姐阿姨突破第七变时的情景,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只有第四方法了……”   哥里德尔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书架旁,翻了翻从中抽出一本书来放在桌上。然后翻到最后一页。   “以超越神为最终目标,为补全人类身体的缺陷而诞生的终极补完咒文!”   哥里德尔放在桌上的,是当年我在苍龙阁下看到的智贤者遗作的副本,他所说地第四种方法,不用说清楚也明白,正是那招世间最变态的终极回复咒文。令我意外的是,那条智贤留下的终极回复魔法,哥里德尔却奇怪地称之为终极补完咒文。   哥里德尔冲我那邪恶一笑道:“你心里应当明白,这招终极补完咒文的施放条件特别苛刻,但是对你来说。它所需的条件已经完全成熟了!”   “混蛋!”   我心里明白哥里德尔所说的条件是指什么,像被揭了逆鳞般骤然暴怒起来,扬起的右手重重地拍在那本书上,一掌将其拍成四散飞扬的碎纸屑。   “不要这么激动,这可是……”   “可是个屁!这种该死的混账建议你也敢提起?那条变态地回复咒文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控过,暴怒之下一手扼着哥里德尔的喉咙,将他的身体提起来重重地推到墙壁上压牢,虎口卡着他的喉咙喝道:“他妈的,这本鬼书根本就不该留在世上!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是敢把这咒文的内容对外泄露一个宇,我绝对第一个宰了你!”   哥里德尔差点被我活活福死,待我气呼呼地离开时,他捂着喉咙在背后咳嗽个不停。   “达秀,你这坏小子,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出手干嘛这么重啊!咳咳……”   我回头又是一记真空切,将他面前的桌子切成两半。恶狠狠地凶地道:“你这老疯子,这种事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用那种方法解除祖咒,就算达到了第八变,比神还强大又如何?最终不过是创造出一条生不如死,一生都活在痛苦中的可怜虫而已!”   因为要做爸爸了,意积到自已肩上的责任重大,在外地练兵的这段时间我难得地没有外花心打野餐,硬是强忍着整整做了两个月的“好男人”久别胜新婚,离家两月,我返回风都的当天晚上是过非常浪漫和荒唐地,怀有身孕的希拉成为家中的重点保护对象,现在和她亲热时,我都变得无比小心,生怕“动作”过大伤了肚里的孩子。   大被同眠还赖在我怀里,一番激情过后,雪芝和罗莎先后沉沉睡去。只常希拉还赖在我怀里,与我肢体纠缠地抱在一起,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尽管已才四个月的身孕,但是旁人从体型上来看一点也察觉不出希拉有怀孕的迹象。回家的当晚,我以银月之眼替希拉检查过身体,“看”到一个只才拇指大小,长着尾巴的“小可爱”正在希拉地腹中沉睡着,他就是我们的结晶。   每一个龙战士的诞生,帝国都是非常关注,得知希拉怀孕的消息后。每天都有专门医生来给她做身体检查,并取走当天的尿液检查备份。跟据诊渐,由胎儿发育的速度来判断,我们的孩子估计要过一年半的时间才能生下来。   银月之眼虽然“看”得很清楚,但身为“小可爱”的爸爸,我最爱做的事还是把耳朵和脸贴在孩子的母亲小腹上,去感觉那微小的生命脉动。   “嘻嘻,我要做爸爸了。嘿嘿!我可是第八代龙战士中第一个当爸爸的人啊!”   “瞧你美的……呜,不要啊,很痒啊!”   摸过、看过、听过之后,我伸长舌头,轻轻的舔着那处孩子诞生时将来会必经的通道口,而这时希拉正用嘴吮吸着我用来制造新生命的宝贝。因为心情紧张的缘故,结果当希拉满足地泄身时,它却依旧坚挺如初。我本想自己解决,希拉却主动地靠上来,温柔地用嘴替我疏解欲火。当我即将达到巅峰时,我抽出肉茎,将其插入雪芝的身体,尽情地喷射。我们同居这么久。却只由希拉一人怀孕,雪芝和罗莎嘴上不说,心中却外常地遗憾。   完事后,我摸着希拉地小腹念道:“宝贝,我的好孩子,快点出来吧!妈妈怀着你,可是很辛苦的!”   “你才知道啊!比起卡尤拉表姐,我算是……唔,女人怀孕是很辛苦的!”   无意中说漏了嘴,希拉紧张地看了看身边,好在雪芝和罗莎都在沉睡中,没有听她的话。嘴里说怀孕很累,但希拉眉宇间却浓郁着幸福的微笑。时间过得太快了,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有整整十年的时间了。回想起当年我初次对希拉展开爱情攻势时,绞尽脑汁地讨她欢心时的情景,一切皆恍如一梦。   “这是我的女人,我的孩子,我的家人,我的全部……”   手按在希拉的小腹上,感受着腹中生命的脉动,又看看旁熟睡着的雪芝和罗莎,我的心沉甸甸的。   今天除了哥里德尔的住处外,我还去了两个弛方。   在特务头子家里,我得到消息,奥拉皇帝己不像从前般信任他,最近提拔了一个叫波卢斯的家伙担任黑鹰骑士团的副团长,摆明了是在分拉古斯的权力。拉古斯明确地告诉我,他退出黑鹰秀士团己是迟早的事。没有了拉古斯帮助,希拉身份危机地问题再次成为摆在我面前的头号难题。   离开特务头子家后,考虑再三之后,我决定放弃一直执着的尊严,低下高傲的头,主动去找如月,想方设法讨好她,希望能改善彼此间变得越来越淡的关系。   事后证明,这是一个自取其辱的大错误。当我厚起脸皮,作起微笑,捧着一大束鲜花放在如月面前,做出示好的表示时,她却看也不看一眼,按过鲜花后随手就塞进旁边的垃圾筒里。   她冷冷地回答我道:“龙骑兵计划快要展开了,你的心思还是全部放在军事上吧!”   事发的地点是在如月的官邸里,当众被她如此狠狠地涮了面子我当时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我失控地冲着如月大吼道:“你这个女人,你还想怎么样?月渎里的事情,我只是为了救你而已不得已而为之……   咸觉受到污辱的我怒气冲冲地对着如月大声吼着,口腔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似乎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份了,如月板着的脸舒缓了一些,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两片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才开口说一句话,几秒后她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弃我而去……   回想起白天那一幕,我更加忧心忡忡,如月对我态度冷淡,是因为月渎里的事,那也就罢了,但若是别的原因,比如说希拉的身份,或者那个多管闲事的调查官的死,那么我和希拉就都有大麻烦了。   自从默多斯。波曼被狡死后,我就发觉在暗中监视我和家人的密探数量,整整比从前多了三倍。拉古斯告诉我,这些密探只有不到三分一的人是由他“按惯例奉命”指派的,而其他人则“来历不明”“我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要保护好这些爱我和我爱的家人,绝对不会让她们再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第二章 古墓探疑   我起了个大早,到花店里买了一大把马蹄莲,往父亲坟前扫墓。对前途未来忧心忡忡的我既缺少帮手,又找不到可以倾听我诉说的人,唯有对着父亲的墓碑排解我心中的忧愁。   对着老爸的墓碑发了一通牢骚后,我离开龙战士陵园,却在陵园门口撞见了曼奇尼大师,帝国三大星见中仅存的最后一人。他今天的装束实在古怪,身穿一件白色长袍,用一块布蒙住脸,仅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若不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星见特有的气质,我还差点认不出他来了。义父和九凝死后,帝国内最后一位老星见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当然不会只是缅怀先人那么简单。   “前辈好有闲情啊!”   “我是特地在这等你的。”   曼奇尼大师的声音特别的嘶哑,望着那浑浊而无神的目光,我本能的把视线投向他的双手,然而他全身被厚厚的长袍包裹着,没有一寸皮肤裸露在外。   回想起当初遭遇九凝时的情景,我心中一动,试探到:“大祭师,你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啊!”   “确实不太好。”   老祭师摘下了蒙住脸的白布,露出来的那张脸果然不出我所料,暗黄的皮肤表面布满了灰色的尸斑,就像义父和九凝一般,他快死了。   “我的时间到了!”   说着他又把布重新蒙上。   我恭敬的问道:“听说星见越接近死亡,预见未来的能力就越强!前辈特地在这儿等我,莫非想告诉我什么关于未来的一些天机?”   “就像希斯说过的那样,你真的是一个很坏的坏小子……”   曼奇尼大师哑然失笑,摇头叹道:“我在这儿等你,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龙战士的第八变,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力量,你做好接受这种力量的心里准备了么?”   我顿时一愣,虽然猜到对方来找我必然有事。但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   我哀叹道:“我现在只有第七变的程度,第八变还是一个无法把握的梦呢!”   曼奇尼大师摇了摇头道:“十贤者创造出龙战士,或许是个严重的错误!幸好有万神血咒的存在,这个错误才没有变成错误!遗憾的是,当这条束缚的锁链逐渐崩溃的时候,被纠正的错误又要变成错误了!”   我再度发楞。在战胜诅咒已出现一线曙光的时刻,曼奇尼大师居然说出这样的“高论”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大祭师,虽然你身份高贵,但是说出这种话,可是非常危险的哦!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人心隔肚皮,虽然老祭师德高望重,对我好像也挺不错,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我还是不想多说话泄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曼奇尼大师看看站在远处的守卫,迈开步子朝风都城方向走去。知道他还有话说,我连忙紧跟在后。   “对于人类来说,龙战士的力量达到第六变就已经足够了!年轻人,如今你已达到第七变,那么你想想看,如果这种力量不受诅咒限制,可以随意使用,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故作轻浮“随意”的答道:“举手杀十万,跺脚灭全军!八变的龙战士,不。不考虑诅咒的因素,光是七变的龙战士就已经无人可制!除非大魔神路西法插手,否则人类可以轻易的统一大陆!”   “然后呢?”   “然后?然后……”   我一时语塞,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未想过。   曼奇尼大师自己给了我答案,他像长者对后辈般教导我道:“世界的存在是建立在平衡基础上的!当少数强大的存在远远凌驾于大多数平凡的存在之上,且这些平凡的存在即使联起手来也无法和这些强大的存在对抗时,你说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经他一点拨,我恍然大悟道:“大祭师你是想说若真有那一天,世界的命运就变成这些强大存在于手掌里随意玩弄的棋子了?”   “对!”   “开始在龙战士出现之前,你所说的这种无敌于世的存在,早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比如说住在日不落山,还有沉月峡的那些家伙们!”   “但是无论日不落山上的守护天使,还是沉月峡的堕落天使,从来都不插手人间的事务啊!大魔神路西法被魔族视为守护神,但哪怕是在三百年前魔族濒临灭亡的一刻,他也没有主动的过问人间的事务!过于强大而不受束缚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曼奇尼大师的来意现在我已弄明白了,他无非是想问我。若那一天我真的完成第八变,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到这个世界命运,这时候我当如何定位自己。   “前辈说的真好!但我现在只是一个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的小人物,你说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好像还是很遥远的!第八变?对我来说,他就像天上的星星,可以看见,却无法触摸到!”   我并不想回答曼奇尼大师的问题,其实我是隔对生活很容易满足的人。要是在几年前,我还有把世上所有美女皆收入“后宫”的妄想,但现在年纪大了,成熟了,加上对家庭的责任感加重,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想和家人爱人一起过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曼奇尼大师并不放过我,继续追问到:“若真有那一天呢?”   我笑道:“真有那一天?嘿,如果真的拥有傲视众生的力量,我也不会用他们来为非作歹的,最多也只是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保护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田。我和如月不同,没她那么多伟大的梦想理想!在我看来,争霸天下是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只要能吃好、玩好、睡好以及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就非常满足了!”   我的大论皆是心里话,大祭师也被我逗得一笑,他点头道:“我清楚你心中的想法了。”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曼奇尼的来意和他想表达的意思。   “第八变的龙战士的出现,无论是对于人类世界,魔族乃至整个风之大陆,是灾难多过幸福!因为第八变后那过于强大的力量缺少束缚,只要力量的拥有者稍一情绪失控,意气用事,就会给大地带来巨大的灾难。”   曼奇尼大师想告诉我的,无非就是这个意思。   我心中一动,突然提高嗓门,大声质问道:“前辈,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些未来。”   “嘿嘿……”   “灾难!巨大的灾难!五个人,五个龙战士,五个挣断锁链束缚的龙战士,以令世界颤抖的力量在这片土地上互相厮杀!无数的生命因他们相残而被波及,在哭泣中化为灰飞烟灭。”   他脸上的表情因为蒙着布看不清,但大祭师原本浑浊的眼睛,却在这时流出恐惧的神情。   我疑道:“五个龙战士,哪五个?”   “如月公主,陛下,还有你!”   “我?”   “对!而且是两个你!一个是黑发而霸气冲天的你,另一个却是白发而绝望哀伤的你!”   安卡古斯的记忆中那两个和我长得极相似的六翼龙魔,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真的是我本人以及我的后代?这一直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继安卡古斯之后。垂死的曼奇尼大师竟也看到了他们。   我开始紧张起来,追问道:“如月,陛下,两个我?有四个人了,那第五个是谁?小克里斯汀还是梅丽娅?”   “都不是!”   “那是谁?”   “是他!”   曼奇尼大师把手朝前方一指,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入目的事物只有一样:巨大的雷兹雕像。在边聊边走中,曼奇尼大师已把我带到了埋葬初代黄金龙雷兹的陵园。   “雷兹大帝?不可能吧,前辈,你是在开玩笑吧!雷兹已经死了三百年了,难道是有人借尸还魂。”   大祭师非常认真的回答我:“是真的!”   “不会眼花了么?”   大祭师肯定道:“非常清晰,战斗中的五个龙战士,雷兹大帝给我的印像是最清晰最深刻的,我相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   “啊!”   曼奇尼大师那么确定那第五个六翼龙战士是雷兹,我顿时生出想一探究竟的冲动。埋葬雷兹的陵园就在边上,何不过去一探究竟,用银月之眼瞧瞧,“睡”在冰棺里的他是否真的死翘翘了。   我和大祭师以参拜先人的名义进入雷兹的墓室。雷兹的棺木,是由初代沧海龙亲手制造,并布下强力的结界保护。只有继承黄金龙龙力的后人才可以接近存放其尸身的冰棺,而其他外人是无论无何都无法前进到距冰棺五步的距离,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不能。   当我在隔着冰棺五步远的地方跪下。遥拜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传奇英雄时,体内已暗暗运起龙魔之力,仔细观测起周围的环境来。   “时间天锁”经历了安卡古斯和碧姬之战后,我第一眼就看出存放雷兹的冰棺被强力的时间天锁保护着。尽管时间已过了三百年,但雷兹的尸身没有丝毫的腐朽,仍然处在刚死时最“新鲜”的状态。   夺走雷兹性命的不是天劫,而是万神血咒引发的龙瘟。虽然尸体很“新鲜”但我用银月之眼看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棺材里的雷兹绝对已经死翘翘了,绝对不是“一息尚存”绝对是不可能诈尸般的再活过来的!   不过我还是有所发现,七变的龙战士死后无法留下龙之魄。强如雷兹,也不过像我的先祖里特那般,在脑部留下一颗绿豆大小的结晶体,精神烙印。这点精神烙印并非龙之魄,无法让任何人变成龙战士,唯一的用处就是对修炼霸拳有些用处。   离开雷兹的墓园后,我在第一时间把这个结论告诉了曼奇尼大师。   “他的身体被初代沧海锁住了时间,还保留着三百年前最‘新鲜’的状态,但说他会活过来,应当是不可能的吧。”   曼奇尼大师也迷惑了:“这就奇怪了,那为什么,为什么昨晚我会看到‘他’呢?”   “真有意思,死人都会活过来!前辈,你看到的未来还真是太有趣了!”   说心里话,我倒是真的希望躺在坟墓里的雷兹能够活过来,那样的话我的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的。对于我,曼奇尼大祭师既不像义父般缺德,喜欢把话说一半的吊人胃口。也不想九凝般恶德,总在关键的地方把真相掐断,对于昨晚“看”到的东西,他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了我。   “我看到的未来,只是几个破碎而不完整的片断。先是白发苍苍的你和如月公主仇家般的互相厮杀,接着不断有新的帮手加入,先是那个黑发的,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你,然后是雷兹大帝,最后就是陛下。在那些瞬间闪过的片断中,你们皆是六翼龙战士的力量相残……我有种感觉,在不久的将来,我看到的这一幕就会在这片土地上发生,当那五位龙战士不顾一切的惨烈相残时,我听到了无数冤魂痛苦的呻吟,太惨了……”   曼奇尼大师的坦然相告,并没有解除我心中疑惑,反而让我更加迷惑不解。什么跟什么嘛,若说那个白发男子是我,那黑发男岂不就是我的儿子了?那他会是我和谁生下来的仔,是希拉的?他们以六翼龙战士的形态交手,应当都完成第八变了。但连雷兹这个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都冒出来串场了,未来也实在是太夸张变态了吧?   怀着重重心思,我们一起步行回到风都城时,在城门口附近,曼奇尼大师从怀里掏出一串项链递给我。   项链是用黄金打造,做工平平无奇。但特别之处在于那颗淡蓝色的心形坠子,不过指甲盖大小。握在掌中,一股温和的力量透过链子流入掌心,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舒服异常。我仔细一瞧,发现他是用封魔玉制成,内里琢刻了一个精密细致的魔法阵。   要琢刻出如此精密细致的魔法阵,帝国里只有一个人做得出来,那就是小克里斯汀。我正想开口询问确认,曼奇尼大师却先一步揭开的谜底。   “这条项链是三百年前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赠给雷兹大帝妻子的礼物,链坠里刻着的魔法阵有保胎安神之效,佩戴在身上对孕妇大有益处。三百年的岁月沧桑,这条链子几经转手,最后落到我的手上。听说你快做爸爸了,这条链子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对我这个快做爸爸的人来说,这份礼物比什么都珍贵,我连声道谢。大祭师告诉我,孩子代表未来,代表希望,所以这条项链的名字就叫做希望之心。   临分手前,他忠告我道:“拥有神的力量,也必须拥有与力量相配的思想人格,否则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若有一天你真的突破了诅咒,希望你能记住你先前说过的话。”   第二天,我得到了曼奇尼大师的死讯,帝国的三大祭师,至此全部归天。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三人生前只收了一个弟子,也就是现在的圣女祭师兰丝。参加完大祭师的葬礼后,我把那串“希望之心”交给希拉,让她配挂在颈上。   帝国309年春。   经过一年的准备,策划了许久的龙骑兵的计划终于启动。   四月中旬,依照皇帝的命令,青年近卫军先我一步离开风都城,与此同时,参与此次战役的其他军团也纷纷离开各自的驻地,向所罗门要塞集结。   得知我要离开,梅丽娅又带着伦蒂尔,主动的搬到我家里来。当我不在家时,保护希拉的责任也就落在了她的头上。曾经尝过失去骨肉痛苦的梅丽娅,对于希拉肚里的孩子着紧程度甚至还在我这个孩子的生身父亲之上。   临分别前,我再向梅丽娅表示感激。   “谢谢你,姐姐!”   “谢我?为什么?”   我真诚的衷心谢道:“这一年多来。姐姐你帮过我不少忙,要不是因为有你存在的话,我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梅丽娅摇摇头,黯然神伤道:“你不该谢我,要谢就谢妈妈吧。”   “碧姬阿姨?”   梅丽娅举起右手放在胸口,低声道:“妈妈把她的一切都给了我,她的右手,她的力量,还有她的感情,她的感受,她的心……”   恍惚间仿佛我又看到了碧姬阿姨的影子。   “从妈妈进入我身体里后,她的感情也一并融入我灵魂里。本来我是很讨厌你的,我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对你产生好感,想要保护你,觉得那是我的责任!这是妈妈对你的情感,是妈妈的感觉,我知道妈妈她并没有死,她就活在我的身体里!妈妈就是我,我就是妈妈!我不想抗拒这种情感……”   说着说着,梅丽娅突然伏在我的肩膀上痛哭起来,对于和碧姬相认时恶劣的态度,她一直都耿耿于怀,自责不已。   哭过之后,她向我保证道:“这次攻打托布鲁克,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的。”   随着战事的临近,我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一方面是因为战争的压力,更多的却是来自奥拉皇帝以及希美亚公爵。丽安娜皇后被软禁,帝国的舌头之死,以及卡利。卡斯的背叛出卖,令希美亚公爵感觉到了巨大的生存危机。这些日子里他数次试探我,说的话也越来越露骨,大意都是劝我趁战争爆发手中握有兵权时发动叛乱,说什么他控制的商会会全力的支持我。   我当然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的建议。若不是有和丽安娜奸情的把柄被他抓着。我早就把他给卖了。举兵叛乱,这个想法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也曾反复的斟酌权益过,最后的结论是——不可能。奥拉皇帝把军队交给我这个不可信任的人。看似鲁莽,实际上他早做了充足的准备,根本不怕我搞出什么名堂来。   经这次大规模的人事调动,父亲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军队中布下的暗线全被皇帝拔的干干净净,和我关系较好的黑龙骑士团,碧龙骑士团的中级军官,也都换成了皇帝信得过的人。   至于青年近卫军,虽然他们是我亲手组建的,但毕竟是帝国的军队,士兵们在心理上只会效忠皇帝。若想带着他们搞叛变,奥拉皇帝什么也不必做,只需登高一呼,我的手下多半会哗变倒戈。更不要说我出征在外,留下做人质的家眷了。怀孕的希拉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更不可能置她的生死不顾在外头搞什么叛变。   左思右想之后,我在一次公开的朝会上当众向奥拉皇帝作出了表明心迹的举动。   “此次攻打托布鲁克,若是成功,我想向陛下讨要一份赏赐。”   “什么赏赐?”   “我快30了,如今也已完成了第七变,死神已在叩门,前些日子我刚刚经历了第一次天劫……如今希拉怀上了我的孩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能够亲眼看到自己孩子诞生!所有,若是托布鲁克被顺利攻下后,我希望陛下您尽可能快的别人顶替我的职位,让我可以尽早返回风都和家人团聚!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中,我希望尽可能的和家人在一起。”   我心里明白,打下托布鲁克之后被解除兵权是必然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在公开场合主动向皇帝提出来,既给足他面子,也是向他表明自己确实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我的要求不过分,理由也冠冕堂皇,奥拉装模作样的做出一番感叹,又说了一番虚伪的场面话之后,“万分遗憾再加无奈”的答应了我。 第三章 启动,龙骑兵计划!   经过两个多月的行军,休整,309年六月初,比邻帕米拉平原所罗门要塞内共聚集了十个军团的大军,随着奥拉皇帝的一声令下,其中八个军团五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出了所罗门要塞。   此次攻击帝国分为南方集群和北方集群两大攻击主力,战役目标正是被称作“不落要塞”的托布鲁克。南方集群的总指挥是阿兰德,其麾下兵力除皇龙、银龙两大主力军团外,还有两支一年前招收组建的第九、第十兵团,总兵力高达二十五万人。他的战略目标是兵压帕米拉平原南部的巨石要塞,切断魔族对兽人增援的可能,保护我指挥的北方集群的后方安全。   而由我指挥,黑龙、碧龙、海龙骑士团以及青年近卫军四个军团组成的北方集群三十万人,负责对托布鲁克要塞的攻击。因为东线战场上。帝国处在以一敌二的不利条件下发动战争。每个军团的士兵数量都大大扩编了。由老赤甲龙坐镇指挥的十万人的战略预备队,则坐镇所罗门要塞,随时准备对南北两个军团做出增援。   帝国在东线总共集结了六十五万大军。无论是从集结兵力还是消耗物资上来比较,龙骑兵计划的规模远远超过了七年战争那一次,堪称帝国建国以来最大的军事行动。   但龙骑兵计划刚开始就进行的不顺利。老赤甲龙科尔狄斯,第七代的龙战士,堂堂的总统领,元老身份,在这次战役中却被两个年青人排挤掉,变成战略预备队的指挥。做冷板凳的他心中当然不乐意——本来他是想指挥南方军团的,但如月却极力推荐阿兰德,最后奥拉皇帝被迫让步。   为了安抚老赤甲龙,皇帝任命他为前线最高总指挥,我和阿兰德都得听从他的调动。但实际上这个总指挥只是名义上的。罗宾偷偷告诉我,为了防止老赤甲龙乱来离开所罗门要塞跑到前线去干涉阿兰德的指挥,阿兰德接到奥拉皇帝秘密交予的一个密令,给予他前线自主行事权,叫他不必理睬老赤甲龙。如月也以督军的名义亲自坐镇所罗门要塞,表面上说是担当监军一职,实际上却是为了制约老赤甲龙,以免这个不是大将之材的老将的手伸得太长。干涉我和阿兰德两位前线指挥官的军务。   我虽然没有接到和阿兰德类似的命令,但奥拉皇帝很了解我,老赤甲龙的手要是伸得太长,我根本不会买他的帐。   其实龙骑兵计划从摆到桌面那一刻起就麻烦缠身,为了应对各个军团长提出的种种军事上的质疑、假想中的困难,计划调动的兵力就像发面的馒头般不断的膨胀,最后变成恐怖的庞然巨物。当这个计划被通过时,参战兵力的数量也由最初的四十万变成现在的六十五万。而在财政部的人员颤抖的将支持此战役的所需的军费预算呈报上来后,九位数的军费预算当场就令奥拉皇帝的脸色巨变。   一点三亿帝国金币!   相当于帝国两年的财政收入!黄金龙的心脏也差点受不了这个数字的冲击而崩溃。但是为了死前做一件风光的大事件好去见列祖列宗,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奥拉皇帝最终还是拍板通过了堪称“世纪豪赌”的龙骑兵计划。   当奥拉皇帝在大型议事厅里用沙哑的声音宣布龙骑兵计划通过时,整个议事厅里死一般的沉静,十几秒后,不知是谁带头,欢呼声和鼓掌声才稀稀拉拉的响起,但知道军费预算的确切数字的高层人士却没有一个露出好脸色,每个人都面色沉重。   为了省钱,奥拉皇帝一再要求哥里德尔一伙人改进制造工艺,降低制造成本。同时还派出一批审计人员追踪审查每一笔军费款项的调拨使用情况,如有贪污舞弊者,一律格杀勿论,家产充公。   帝国穷了,钱的重要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突出。   军队出征前当晚。奥拉皇帝把我和阿兰德一起叫去,阴沉沉的对我们说道:“秀耐达公爵、亚森侯爵。一切就拜托你们了!你们都很明白,我和你们一样,都已是开弓之箭再没有回头路了!此战若是战败,你们两就都提着脑袋来见我吧!”   我和阿兰德一起指天对地发誓说必不辱使命,心里却大骂皇帝混蛋,心说这个计划还不是被你逼着搞出来的,现在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分明是想再战败后就把我们当成替罪羊推出去宰了。面对此巨大的压力,我想故意放水战败已是不可能。   为了打赢这一仗,无论是薄情寡意的奥拉皇帝还是无情无义的如月公主。都在最大限度上给了我和阿兰德最大支持。阿兰德指挥南方军团,为了让他的军令可以彻底的贯彻执行,竟没有一个龙战士在他的军团里参战。没有龙战士参战,这在从前是不可想像的。反对者甚众,但如月用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反对驳回。   “最好的战士不等于最好的名将!”   而我指挥的北方军团,参加的龙战士也竟只有我一个人。谬斯、迪卡尼奥在西线,小克里斯汀“失踪”如月在所罗门,乔西负责后勤保障,至于我最好的兄弟波尔多,奥拉皇帝不允许他随我出征,理由倒也非常的冠冕堂皇:碧姬阿姨就这么一个儿子,怕他有了什么闪失。   我当然明白狗皇帝的此举的用心,波尔多是我的死党好兄弟,如果我真想叛乱,让他跟在我身边等于是为虎添翼。不过我也有点佩服这个狗皇帝,让我这位“逆贼”基斯之后担当统率三十万大军的统帅,他的“气魄”实在让我惊叹。当然了,如今在我统率的三十万大军中,皇帝肯定也是安插了无数的眼线,并且根据我可能采取的行动,他肯定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五十五万大军离开所罗门要塞后向东行进了两天,然后开始分兵。分军前夕,两个军事集群的高级军官们聚在一起,互相拥抱告别。   我带着罗宾向阿兰德握手告别。   “阿兰德,我的后方就由你来保护了。拜托了!”   “我向你保证,一个魔族士兵也不会踏上布鲁斯大陆的土地。”   彼此都是军人,又是关系不错的战友,告别语相当的简短,然后我们以平级军官的身份互行了一个军礼。罗宾也站出来,这对兄弟手足的告别仪式更是简洁。   “哥哥!”   “好好干!”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兰德拍拍弟弟肩膀,冲着他鼓励般的点点头。兄弟俩互望一眼,拥抱,然后很快就分离开来。   十天后,以黑龙骑士团为先锋的的北方集群穿过帕米拉平原,进入布鲁斯大陆。布鲁斯大陆为标准的山丘地形。大量的丘陵山脉将土地切割成无数碎小盆地和山坳。这儿气候干燥,山间植物多为低矮的灌木丛。由于山地多,平原少,这儿的地形也不适合重装骑兵作战。   所谓的死亡大三角。其实是一块面积非常广袤的地区,包括禁魔区域和抑魔区域两个部分。禁魔区域南起布鲁斯大陆入口处的莫丹那城,东至著名的不落要塞托布鲁克,西至盛产黄金的利比斯城。三座城市间的距离几乎相等(约为一百五十公里)排成一个近乎完美的等边三角形。在这个三角形地区里,任何魔法都无法使用,魔法黑洞之名也就是由此而来。   以这个等边三角形为中心,向外扩展越二百公里左右的范围内,则是魔法运用严重受限,威力大减的抑魔区区域。由外到内,和禁魔区域的距离越接近,使用魔法就越困难,受到的限制也越多。一个在别的地方威力无比的七级魔法,在距离禁魔区一百公里内的抑魔区域内,杀伤力仅相当于二级魔法。杀伤性魔法尚且如此,辅助性和恢复性魔法更是大打折扣。   这就是著名的死亡大三角地区,兽人的战斗天堂,魔法黑洞,在这个区域内,辨别方向的指南针失去了方向感,指针滴溜溜的乱转哥不停,完全失去了作用,行军时只能靠着太阳和星星辨别方向。   莫丹那城是一座在环形的山谷中建立起来的城市,其位于禁魔区域内,距离最近的可以使用魔法的区域不到十公里的距离。北方军团要进攻托布鲁克要塞,摆在帝国军队面前的第一道障碍就是莫丹那城。   龙骑兵计划实在过于庞大,过于庞大的东西总是难以掩人耳目,早在一年前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帝国军事战略重心已经由魔族转向兽人。当帝国积极备战时,兽人也没闲着。北方军团行进距莫丹那还有三天路程的时候,事先派出的侦骑传回消息,兽人在莫丹那城一带集结了数目惊人的军队,看情形准备在那儿和帝国军队决一死战。   由于体型外貌的巨大差异以及兽人自身强烈的排外情绪,帝国在布鲁斯大陆的情报收集工作相当不顺利,战前根本无法派出间谍刺探机密。尽管在战时派出了大量的侦察部队,但收集到的情报十分有限,连对方军队的确切数量都无法查明。   在进攻布鲁克的四大军团中,新组建的青年近卫军实力最为强大,兵力多达十万人,其中一半为新式火器部队,而士兵的构成,由其他军团调来部分老兵,按一老带四新的比例组合在一起,根据我的推荐,奥维马斯接替我成为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副军团长则由罗宾担任。在我的计划里,青年近卫军和黑龙骑士团才是歼灭兽人主力的王牌。火龙枪和火龙炮(以后简称火炮)造价昂贵,生产工艺过于复杂,产量大受限制。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青年近卫军和黑龙骑士团大量装备了这种武器,而海龙和碧龙骑士团各不到五分之一的部队配备了新式火器。而阿兰德指挥的南方军团,只有担当主力的皇龙骑士团装备了两百门火炮,其他军团根本就没有换装,此刻我的手里集中了帝国近一半的军力,这话一点都没错。   到达禁魔区域边缘后,北方军团停止前进暂作修整,大战即将爆发,两军间小规模的战斗冲突,也像餐前的小点般提前摆到桌面上来。   在禁魔区域边缘一个被兽人遗弃的小村庄里,一支百人组成的龙骑兵中队(帝国把装备了火龙枪的骑兵称为龙骑兵)遭遇一支六百多人的兽人小兵团的包围。面对着六倍于己,由熊人,豹人和科摩多龙人组成的近战型兵团,这支装备了火龙枪的骑兵中队排成射击阵型连续射击,接连打退兽人的数次进攻,最后以战死十三人的代价冲出重围——-十三位战死者中,一人是因为火龙枪过热炸膛,不幸被飞散的碎片击中头部身亡,五人死于前期兽人的突然偷袭,余下的七人则是在撤退过程中被杀。   两个小时后赶来增援的骑兵大队重新占领了这个村庄,他们找到了一百六十一具被遗弃的兽人尸体,消息传来后,一百六十一比十三的战绩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当时的情景,简直就像是打鸭子一样!那些兽人铺天盖地的由四面八方涌过来,多得就像蚂蚁一般!我们连续的射击、射击,再射击。他们一排排的像割掉的麦子一般的倒下去!那场面,真是太壮观了!   参与此次战斗的百骑长,此刻就站在我的大帐中叙述交战的情景。他神情亢奋,说话时口沫四溅,那激动兴奋的表情看上去完全无法让人相信他是个经历数场战争的老兵,才会让这个已被战火磨成兵油子的他变得如此失态。   在场旁听的哥里德尔兴奋的对我说:“怎么样?达秀,我早就说过了,有了这两样宝物。那些头脑简单四只发达的四脚兽通通都是废物。”   此次进攻托布鲁克要塞,以哥里德尔为首的狎西科学家们也随军参加战斗。我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别在这儿吹牛了……你最好现在就去检查一下他们用过的火龙枪枪膛磨损情况,还有那把炸膛的枪!这种有使用时间和次数限制的鬼玩意太让人不敢放心了!”   赶走哥里德尔后,奥维马斯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一百六十一比十三……情况不妙啊!”   我也叹气道:“确实不妙,火龙枪的威力实在太大了点。”   罗宾初做不解状,随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不妙,怎么会不妙……唔……确实不妙啊!”   在一旁作记录的亚莱看到我们三个高级将领都在摇头。放下笔,瞧了瞧我的脸色,想问又不敢问。我看到他这个表情,点拨了一下他道:“如果你是比蒙王,看到这个一百六十一比十三的战报后,你会怎么想的呢?”   亚莱虽然没有看过龙骑兵计划,但开战后,北方军团中每一次军事会议,身为记录员的他都在一边旁听,所以这个计划多少也了解大半。亚莱出身军人世家,父亲,爷爷全是为国捐躯的军人出身清白可靠,加上我有心培养的私心,所以才有资格出席这种机密会议。   嘴里咬着笔杆子思索了一会,亚莱问我道:“大人您是担心比蒙王会把主力撤离莫丹那城。退回托布鲁克,令我们在莫丹那消灭兽人主力的计划落空?”   我赞赏的点点头,心想孺子可教。龙骑兵计划的最关键部分,就是要把兽人的主力引出雷神之锤的保护范围一举歼灭。战前我和奥维马斯都很看好火龙枪和火龙炮,但却没有想到他们在实战中的威力会如此让人震撼,震撼得我们最高指挥官都坐不住了。如果比蒙王意识到火龙抢和火炮带来的巨大危机而将军队退回托布鲁克并据守不出,那我精心策划的整个龙骑兵计划就会变成一摊废纸。   我紧急下命令道:“马上通知各军团的将领,除非兽人出动比蒙巨兽军团,否则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动用火炮部队!那是我们的王牌,不到最关键时刻,绝对不要揭开!”   当我正为比蒙王可能会被“吓跑”而担心不止的时候,“坏”消息却接二连三的传来。   “碧龙骑士团某部百余人小队在某水源处与数目相当之的熊人小队遭遇,以持矛步兵掩护,火龙枪排枪射击。重创之!我军伤亡甚少。”   “黑龙骑士团某部千余人闪电突击禁魔区域内巴克莱镇,与守军发生激战,大胜之!”   看着一道道“大胜而归”的战报,我和奥维马斯相对苦笑,暗怪自己考虑不周。   据右翼海龙骑士团来报,该军团一支装备了八十支火龙枪的五百人部队于昨夜遭遇兽人夜袭,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十七人逃脱。在听了生还者亲口描述的战斗经过后。我和奥维马斯心情更加沉重。   “那儿还是不是禁魔区域,预警防护魔法也失效了么?怎么会让兽人偷偷的摸近村子里?”   “禀大人,虽然可以用预警魔法,但在抑魔区域内,预警魔法等于虚设,根本不会报警,有跟没有一个样。”   “那火龙枪呢?”   “黑灯瞎火的夜战中,他很不好用!而且当时场面已经变成混战。误伤的自己人比兽人还要多!”   “单兵格斗的情况如何?”   “很糟!对方的一个熊人战士,我们要用两个同类型的熊人战士才能勉强和他抗衡!在这个魔法几乎不能使用的鬼地方,单兵格斗上我们非常吃亏。”   在体力上,新人类中的半兽人是永远比不上真正的兽人的,但因为体内混杂着其他种族的血液,半兽人的型的新人类战士的优势在于可以在战斗中施放一些小型魔法支援作战,而这一点确实纯粹的兽人无法做到的。在正常情况下,双方一对一格斗时基本不相上下,但在禁魔、抑魔区域内,半兽人战士的缺点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还是为了在这里战斗精心挑选出来的力量型战士呢。居然会输的这么惨?汉尼拔能在这种地方取胜,当年的他是怎么做到的,真实了不起啊!”   战败的结果并不让我意外,最让我感到头痛的是兽人通过此战缴获了不少火龙枪。我到不是怕对手仿造,火龙枪和火炮制造工艺及其复杂,对金属的冶炼工艺要求更是高得变态,加上复杂的火药配方,他们是科学的结晶。对科学文明一窍不通的兽人和魔族根本就别想依样画葫芦的仿制,我只担心比蒙王亲眼见到缴获火龙枪后起了戒心,会立刻将军队撤回有雷神之锤保护的托布鲁克避战。   当我为火龙枪的威力过早的暴露而头痛的第三天,警钟响起,担任前军的黑龙骑士团遭到三个兽人军团的攻击。与此同时,青年近卫军左翼碧龙骑士团和右翼的海龙骑士团分别遭到一个兽人军团的牵制攻击。看那来势汹汹的气势,大有将处在凸出位置的前锋军团一口吞下的意图。   本着稳扎稳打的意图,北方军团的行进速度本就不快,四个军团彼此间间距不到三公里。比蒙王脱离最有利的禁魔区域,来到抑魔区域发动攻击,此举有些出人意料,但也在战前沙盘推算的计算范围内,针对这种状况龙骑兵计划里早有预备方案。   按照战前预备方案紧急作出一番对应的部署后,我脱离军队赶往前线视察战局,统率全军作战的职责被我全权委托给了奥维马斯。奥维马斯身兼两职,一为青年近卫军军团长,一为北方军团的总参谋长。他的军事才能远在我之上,把指挥权交给他我完全放心。   当我赶到战场上时,兽人的进攻已经全面展开,在长达两公里的战线上,三个兽人军团排成三个巨大的品字型方阵,一齐向黑龙骑士团挤压过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团前锋距离黑龙骑士团的防线不到一公里。   在兽人军团上方,近两百只雷鸟在高空嚎叫盘旋着,如此强大的空中部队,看得我羡慕不已。由于连年战争消耗的缘故,大陆上雷鸟、狮鹫、人面鸟这三大空战猛禽的数量急剧减少,其中又以人类狮鹫部队和魔族的人面鸟部队为甚。此次帝国远征托布鲁克,竟只能抽调出可怜兮兮的十三只狮鹫,以至于我都舍不得将他们带出所罗门要塞。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这种猛禽就会像龙一样在大陆上灭绝了,兽人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儿去,像七年战争时数千只雷鸟布满天空,组成一片金云的壮观场景,如今是再也难出现了。   “中间的那支是比蒙王座下的最精锐的第十三军团,有两百只比蒙!”   “东面是第五军团,西面是第七军团,全是比蒙王嫡系部队,这两支部队各有一百二十只比蒙巨兽!照这情形估算,在黑龙骑士团正面,比蒙王投入的兵力在十二万之上!”   当我拿着望远镜,站在前线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观察敌情的时候,和我挤在一起的虎特用平稳的语气向我报告着军情。   “看情形,他们是想一口气吃掉我们!”   我吱唔了一声,没有马上回答虎特。我心里有数,虽然面对三个兽人军团的压力,但比蒙王想包黑龙骑士团的饺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经过扩编的黑龙骑士团总兵力高达七万人,北方军团中实力仅次于青年近卫军。在开战的前一天,为做好总攻的准备工作,我刚刚把青年近卫军三分之一的主力部队调到前线和黑龙骑士团汇合,并把罗宾调到前线。如今两支部队加起来,光是精锐重装骑兵就有两万人,龙枪兵两万五千人,火炮三百门,实力上并不逊色对手多少。   “大人,必须动用火炮,光靠火龙枪,是难以对付这么多的比蒙巨兽的!”   见我一直不说话,虎特又在我耳边唠叨了一句,这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因为不久前我刚下达过禁止使用火炮的命令。当我和虎特在了望台上交谈的时候,地面上的龙枪兵已全部进入两天前挖好的射击阵地,为对付比蒙巨兽而准备的火炮也被摆放到了最佳的射击位置。第十三军团的一小部分兽人部队已进入火炮的最大射程内,只要我一声令下,数百门火炮的怒吼就将彻底撕碎兽人在死亡大三角无敌的神话。   我透过望远镜找了半天,三片兽人的“森林”无法找到比蒙王迪斯的踪迹,略感失望,放下望远镜问虎特道:“你说比蒙王此战的意图是在投石问路测试我们新式武器的威力,还是想一口气吃掉我们?”   虎特叹气道:“我想是两者皆有吧!如果我们无法对抗比蒙巨兽,只要一次冲锋,他们就可以将我们的防线撕碎。”   在没有强力魔法师掩护情况下,任何军队和比蒙巨兽兵团正面对抗简直和自杀无异。在抑魔区域内,魔法效果不足正常环境下的一成,杀伤性魔法对付这种巨兽有如搔痒,更何况在战前北方军团原先所属的魔法师部队全都调到阿兰德的南方军团去了,火炮是如今我们能对付比蒙巨兽的最后王牌。   “同意你的看法!那只老狐狸,实在太狡猾了!看来不得不动用火炮了!”   我跟着长叹一口气,极不情愿的下达了允许开炮的命令。 第四章 小胜犹败   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中孤零零的挂着一轮骄阳,广袤的大地上,交战双方隔着一公里的距离紧张的对峙着,横在黑龙骑士团前的兽人军团在前进到距其一公里处就停下了步子。而人类军队这方,虽然兽人第十三军团有部分已经进入射程范围,但此刻还不是最佳的射击时机,站在装填好炮弹的火炮旁,各就各位的炮手们握着引爆线,额上挂满了汗珠,只等指挥官一声令下就拉动手中的射击引爆线。   对峙战场暂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军队静下来的时候,我轻易地找到了比蒙王迪斯的踪迹,他骑在一匹高大威猛的地龙背上,立于第十三军团的最前沿。钢铁般强壮的肉体,钢铁般坚定的意志,远远的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可以用肩膀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这就是杀死你父亲的家伙了……嘿嘿,难怪啊,难怪老头子被你杀死却还是非常的佩服你,一个还保留着过时骑士风范的兽人啊!”   望着比蒙王的身影,我心里竟然生出一个这种念头:爷爷和老爸先后败在这个家伙手上,并不冤枉!   “啪啦……啪啦!”   两军的对峙出奇的久,当我的头上狮鹫旗被大风吹动,发出啪啪的响声时,我才意识到比蒙王突然停止进攻的原因。   大风从正面吹来,正对着黑龙骑士团的方向!当逆风的火龙枪和火炮射击时,射击产生的大量硝烟会被风吹向射手的眼睛,这些呛鼻的有毒硝烟会大大影响射击的速度和精度。   “他是在等风!”   待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比蒙王大手一挥,战鼓声雨打芭蕉般咚咚响起,排在最前沿的两千狼骑兵发出呜的一声长嚎,满山遍野的向我们掩杀过来。   狼骑兵是大陆上最快的骑兵!无论是人类的战马还是魔族的格鲁巴,在瞬间爆发力上都比不上兽狼。因为骑士体质的缘故,兽人的狼骑兵也是世界上最勇猛的骑兵!即使缺乏装甲保护。但兽人骑士臂力上的先天优势却足以弥补这一缺陷。   “他们手中挥舞的狼牙棒虽然做工粗劣且笨重不堪,但在兽人巨力的挥动下,挨上一记绝对会骨折肉离,名副其实的磕着就死擦着便伤,是世上最恐怖的武器!”   在苍龙学院就读的时候,教官曾如此的赞美兽人的狼骑兵。   即使是雄鹰骑士团般强悍的重装甲骑兵,和其一对一正面的对抗中也是败多胜少。与之相较,帝国骑兵最大的优势来自于数量上。狼是食肉的,土地贫瘠的兽人砸锅卖铁。全国的狼骑兵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五千人,而帝国在这方面的数字则是十万以上。   跟在狼骑兵后面的,是有“世上最好的格斗步兵”之美誉的豹人战士。全力冲锋时他们的速度仅比狼骑兵慢了一线,两军间不到一公里的隔离带他们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轻松跑完。而作为此次攻击第三波的,则是八十只比蒙巨兽组成的巨兽军团。除了新式火器部队外,在这里我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和他们对抗。   至于防御强而速度慢的熊人和科摩多龙人部队,此时依旧站在原先的阵地没有发动攻击。发动攻击的只有第十三军团的部分主力,这一波攻击明显带着试探的味道。显而易见。比蒙王想借此波攻击把我底牌全部逼出来。   虽然识破了比蒙王的伎俩,我却毫无办法,想掩牌不出亦不可能。而在死亡大三角地区,兽人的优势实在太大了。如果此战还是靠帝国的传统兵种,这一波的攻击就足以将黑龙骑士团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为了适应死亡大三角的作战环境,除去轻装甲的龙骑兵外,北方军团中传统的皮装甲骑兵大部分更换装备变成重装甲骑兵,但人类的重装骑兵依旧不是狼骑兵的对手,更不要说是跟在其后面的比蒙巨兽了。   一开战,我就被迫将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打出。   “前方七百米,火炮,发射!”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布在阵地后方,由重装骑兵和重装步兵精心保护的百余门远程火炮一齐开火,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冲锋的呐喊声,火炮阵地上空腾起了一片黄色的烟雾。   数秒后,随着射出炮弹尖啸着在敌人阵营中爆炸,狼骑兵、豹人步兵组成的冲锋阵型里血肉横飞。大批大批的狼骑兵和豹人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翻在地。而身体强壮巨大的比蒙巨兽在第一波的炮击中付出惨重的代价:两头被炮弹直接命中的比蒙巨兽当场就被炸的粉碎,而其余的巨兽虽然大都安然无恙,但离炮弹落下爆炸点较近的还是被横飞的弹片割破皮肤,受了轻伤。   虽然冲锋刚开始就伤亡惨重,但这并没有让兽人进攻的步伐受到任何的阻碍,反而加快了他们进攻的速度。   远程火炮三轮射击后,兽人的进攻兵团突进了五百米。这时摆在射击前沿的直瞄火炮开始发威。和置于后方的大口径远程炮不同,摆在阵地前沿的火炮口径较小,炮管较长且射速块,他们才是真正被设计出来专用于对付比蒙巨兽的杀手。   面对着“世界上最醒目的步兵”以直瞄方式射击的火炮对付体型庞大的比蒙巨兽实在太容易了。调转炮口、瞄准、射击、命中目标……石质的皮肤挡得住刀枪攻击却抵不住以炮弹的直轰击。每个中炮的比蒙巨兽无一例外的在中弹处被炸出一个面盆大的血洞,惨叫,血如喷泉,狂嚎不止,然后他们就向山一样的倒了下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打鸭子一般!”   某个炮手如是说。   在这支冲锋兵团中,攻击力最强,防御力最强的比蒙巨兽却是最早完蛋的,而世上跑得最快的骑兵和步兵也只比他们多活了一分钟。   当距离拉近到四百步远的时候,龙枪兵手中的火器开始发威。用硝化纤维替换了黑色火药的新式后膛枪,威力更加强大。经过训练的龙枪兵以每分钟七发的速度向他们倾泄着致命的弹雨,像割麦子般将这些世界上最好的骑兵和步兵一齐击倒。若不是制造火龙枪的钢材质量不尽人意,为了避免过热引发的“炸膛”现象,射速被迫降低,龙枪兵们收割生命的效率还会更高。   五分钟,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黑龙骑士团的阵地前沿躺下了五千余具尸体,其中还包括七十余只比蒙巨兽。而帝国方面只有十余人伤亡——全是被“炸膛”的火龙枪烧伤炸伤、完全不对称的战斗过程。完全不接触的战争,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战斗的过程和结果给交战双方的震撼都无比巨大。   望着阵地前那尸横遍野的惨烈场面时,我突然忆起了曼奇尼大师对我说过的话:“平衡被打破了!魔法时代要结束了么?人类真的进化的太过头了吗?”   兽人军团潮水般退却,黑龙骑士团的阵地上响起了庆祝胜利的欢呼声,虎特想指挥两翼的骑兵追击溃敌,却被我阻止了。   “你看他们退而不乱,是有秩序的撤退而不是溃退。比蒙王早有准备,没有火炮掩护。我们的骑兵不会讨到多少便宜的!”   当天傍晚,奥维马斯找到我,他阴沉着脸,提议到:“大人,该为血色方案做准备了!”   第二天,前线的斥候部队传来消息,驻守在莫丹那城的兽人军团全体开拔,退往托布鲁克要塞,第三天,莫丹那城。这座进入布鲁斯大陆必经的咽喉城市,在“不流血”的情况下落入帝国的手中。   虽然零伤亡的攻下了莫丹那城,已到达莫丹那城的黑龙骑士团还是驻扎在城外,兽人大军退却前,一把大火烧了全城,留给我们的只是一座浓烟笼罩,举目皆是断壁残垣的废墟城市,军队根本就不能驻扎。   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市,我和奥维马斯相对苦笑。   “真是头不好对付的老狐狸啊!”   当夜里,在奥维马斯的再次提醒下,我勉强下定决心启动血色方案。   帝国此次的战役目标是不落的要塞托布鲁克,要达成这一目标,最关键的一环是必须要在雷神之锤的最大作战半径外消灭兽人的主力军团。如今火龙炮和火龙枪的威力过早暴露。老谋深算的比蒙王意识到眼前的巨大危机,抢先将军队撤回要塞保存实力。整个计划一下子就处于崩溃的边缘。   龙骑兵计划的最大弱点就是,只要兽人主力军队坚守在托布鲁克要塞内不肯出战,整个计划就完全破产。而血色方案就是针对这一个缺陷而准备的应急方案。但是他的具体内容,就像是他名字本身一般,无比的血腥残忍。残忍得连帝国自己都难以接受,以致在制定龙骑兵计划的过程中,该方案的内容被订为特级机密,只有制订者的我、奥维马斯和批准者的奥拉皇帝三人知晓,就连老赤甲龙和罗兰德、阿兰德,都不知道有这一方案的存在。   为了这一方案能顺利执行,在攻击托布鲁克的北方军团中,我受奥拉皇帝直接指派,在这一年里偷偷组建了一支秘密部队,他是一支不隶属于任何军团,同时也不在军部存档登记的“黑暗”兵团。为了保密,甚至连这支军队的各种费用支出,全是通过黑鹰骑士团的秘密渠道进行,资金流动、物资调动的全部过程不记帐,不存档,不允许留下任何记录。   这支被保密到极点的军队,我和奥维马斯称之为“幽灵军团”其人数不过万人,而士兵的成员,全是帝国内犯下重罪的死囚或重刑犯。这支由罪犯组成的幽灵军团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执行神秘的血色方案。而在事成之后,这支幽灵军团将被就地屠戮处决,不留一个活口。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血色方案的内容太血腥残忍。奥拉皇帝为了不让以“解放者”自居的帝国军队蒙上污名,故采取了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   早就有“死亡天使”之“美誉”的我本来无所谓血色方案将会带来的恶名,但希拉怀孕之后,她的一番话却让我在执行这个方案时犹豫起来。   “达秀,我知道这次战争爆发,无论是帝国还是兽人获胜,大量的人命伤亡是免不了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力的避免牺牲,无论是兽人还是帝国方面的。能少死人,还是尽量少死人的好!”   我当时感到很奇怪,虽然自己是魔族派来的卧底,但一心做我的好女人的希拉,从来都不过问和军事有关的事情,但这次她怎么会提出这么古怪的要求,疑惑的我连忙追问为什么。   “达秀,你手上的血腥太重了,而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希望,我希望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尽力的少杀人,为他(她)多积点德,不希望他背着血腥出生!”   当时龙骑兵计划刚被正式通过,血色方案也得到皇帝的批准,听了这话后我是一阵默然,除了希拉之外,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我对报应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根本不相信的,但自从做了父亲之后,心态却已渐渐的发生变化。   攻下莫丹那城后,北方军团并未向东北方的托布鲁克要塞挺进,而是北推进了近百公里,在距托布鲁克要塞约七十公里远的对马川平原正中心驻扎下来。对马川平原位于禁魔区域的正中心。地图上呈不规则的十字架形,东西长约一百二十公里,南北长约一百八十公里,东抵托布鲁克要塞,南端直至莫丹那城。在多丘陵山地的死亡大三角地带。这是唯一一块较完整的平原形地域,也只有这里才适合几十万人的主力军团大决战。   帝国军队选择一块靠山又靠水的“宝地”驻扎下来,几十万大军随之开始大规模的土木作业。四个军团排环阵营,以山为依托,挖掘壕沟,建造起密密麻麻的堡垒,摆出了阵地战的架势。   一切安顿下来后,我颁布的第一道军令:“从现在起,没有接到军令,任何时候都不得踏入托布鲁克二十公里的范围内。”   在龙骑兵计划里,这里就是聚歼兽人主力的战场!而整个计划的真正依托,正是被列为机密中的机密的“血色方案”它是整个计划存在的基础。   部队安定下来后,我和奥维马斯把罗宾叫来,让他了解血色方案的真面目。   血色方案的内容只不过几百个字,罗宾看了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惊叫起来。   “天啊,竟然会是这样!居然要用这样的方法逼比蒙王出来决战,真是太可怕了!”   “这才是战争的真面目啊,罗宾!”   叹气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罗宾的表情,他除了开始表现出短暂的吃惊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罗宾深吸一口气,已完全冷静下来,然后问我道:“这个计划是打算要我去执行么?”   我摇头道:“不!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是我!”   “可是……”   罗宾一怔,知道真相后,他非常明白那个方案的血腥与沉重。   我拍着罗宾的肩膀道:“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也不在乎更臭一点!但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年轻且前途无量,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为这事染上污点,影响下半生!这种事,还是双手染满血腥的我来做吧!”   望着满脸感动的罗宾,我的心情非常沉重。就像当年比利亚叔叔为了不让亚莱上战场而“热情”的“参与”战争般,此次我花这么大的精力投入龙骑兵计划中,其中的私心很多。   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攻下这个不落的要塞,以防我和希拉的孩子将来不要面对雷神之锤的恐怖。而且我心知自己过去树敌太多,万一自己不能突破诅咒早早死于非命,留下希拉和我们的孩子,两人将来的生活将异常的艰难。如今我最担心的人就是希拉了,没有了我的保护,她的魔族身份在帝国生活将更加危险,若是将她送回魔族,那么母子分隔天各一方,更是我不愿意的。若不是我是魔族的死敌,血债累累的我是不受欢迎的人物,而皇帝又监视的紧,否则的话早就想带上她放弃帝国的一切逃到魔族去了。   如今阿兰德登上了如月这条“快船”爱屋及乌之下,作为他弟弟的罗宾将来也会备受重用,这对兄弟的未来可谓前途无量。我对罗宾有恩,他又视我为师,将来为了报答我的恩情,肯定也会对希拉他们多加保护照顾。如今的情形,这是现在我仅能为他(她)们母子(女)所能做的事了。   我对罗宾说:“一个半月,我们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希望在这段时间比蒙王尽快把军队调出来决战!否则的话,我们也只好在一个半月后实施血色方案!” 第五章 补给线   退回到托布鲁克要塞后,比蒙王手中的大军就死死的守在要塞内,任我们怎么挑衅也不肯离开雷神之锤的保护范围出来决战,战争陷入僵局中。   北方军团在对马川平原驻扎下来,隔着七十公里的距离“遥望”着托布鲁克要塞。和帝国不同,布鲁斯大陆属于半干旱气候。而五月到七月间,基本不会下一滴雨。因受气候影响,对马川平原的植被多为矮小的耐热型灌木,干裂的黄土地,只有等到八、九月份雨季到来后才会长出绿油油的青草。对于在对马川平原驻扎的帝国大军来说,在这个季节开战并不明智。   北方军团中骑兵高达五万,加上运送火炮、弹药以及提供粮草补给的骡马,牲口的数量总计达七万匹。人吃饭,马吃草,为这七万头牲口找到足够的草料,就成为摆在军队面前首要的难题。   自汉尼拔之后兽人在这片土地上从没败过,我原以为兽人会因此而自傲,而忽略了坚壁清野的工作,但是我和奥维马斯都估计错了。帝国军队进入布鲁斯大陆之前,比蒙王就命人到处纵火、破坏、焚山烧林,死亡大三角地区七处适合放牧的河套草场,有六处被他事先破坏得干干净净,而唯一留下来的那处……   “如果你不想发生马瘟,就大胆的把马牵到这儿放牧吧!”   若非罗宾谨慎心细,加上随军的几位狎西科学家的提醒,帝国军队差点就在那儿吃了大亏。仔细搜查后,我们在草场的水源处发现了大量病死牲口的尸体。如果我们真的在此地放牧,不要一个月,军队里的骡马就会死掉大半。   受污染的草场只有一处,但却搞得帝国军队方面草木皆兵,连给骡马饮水这种“小事”也变得异常的谨慎小心起来。此次帝国是在死亡大三角作战,在无法使用魔法治疗的环境下,以传统医术为主要治疗手段的军医就显得格外重要。战前根据我的要求,贤者学院医疗系里这数年来培养的学生几乎全被征召入伍,而医疗部的教授老师更是全部随军作战。   这些狎西科学家们带来了大量先进仪器,为了对付比蒙王传播“瘟疫”的毒计,狎西们每天都要到各处水源取来样本仔细检验,确认没有问题后人马才敢放心饮用。尽管如此,帝国军队在对马川平原驻扎了一个月,骡马中间还是发生了数起小规模的瘟疫,虽然及时以隔离、屠宰、焚烧的方式控制住了,但已被搞得无比狼狈。   龙骑兵计划策划极其详细,草料供应的难题在战前已经考虑过。在大战前所罗门要塞就囤积了大量供骡马食用的干草和黑豆。同时在战争爆发前一个月,帝国方面有意的在所罗门要塞外帕米拉平原的帝国控制区内大面积的人工种草——这活现在是由老赤甲龙手下的“预备队”干的,出征前暂住所罗门要塞的预备军团的士兵们就自嘲的称自己为“马夫”、“草夫”因为比蒙王“无耻下流”的使用了“细菌战”所以供七万匹牲口食用的草料只好一车车的从所罗门要塞运过来,加上还要供给给士兵的口粮,火枪火炮所需的弹药,这样一来,后勤补给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为了缩短补给线,几乎在攻下莫丹那城的同时,按照计划,如月已将充当预备队的第十三军团调到了布鲁斯大陆的入口处驻扎下来,在一个叫卡丹的地方建立了一个临时的囤粮点。而北方军团方面则以刚占领的莫丹那城作为前线的粮草供应中转站。所罗门要塞至入口的补给线安全由老赤甲龙负责,而往对马川平原运送粮草的重任则落到的第十三军团的身上。   由于比蒙王避战,双方在正面战场的冲突几乎全部停止。因为畏惧火枪火炮的威力,老谋深算的比蒙王未将全部的军队都龟缩于托布鲁克要塞内,而是敏锐的将作战目标转移到了帝国脆弱的补给线上。   自从莫丹那城失守后,帝国军队的补给线就很不顺畅。   在帝国军队漫长的补给线上。位于死亡大三角范围内的路程长达二百公里,同时也要经过大量的丘陵和山地。帝国方面对补给线的安全极为重视,押运第一批补给物资的护送军队就高达一万三千人,其中一千人为龙枪兵,另有十数门火炮,一千名的铁甲骑兵随军,护卫力量之强只能用奢侈来形容!   这支武装到牙齿的补给军队,还是在进入抑魔区域后的的三天夜里。被兽人的袭击部队彻底摧毁,随军护送的一万三千人,只有不到一半的人逃了出来。火枪火炮虽然是令人恐惧的杀人利器,但自身的弱点也非常的明显,那就是对战斗环境的要求苛刻,夜战、山地作战都会令其威力受制,而山地同样也不适于骑兵作战。   据逃回来的护粮军队回报,当时运粮车队是在一座高山上扎营过夜。夜间的警戒已经相当严密,谁知偷袭的兽人竟派出小股部队冒险从悬崖上攀了下来,干掉巡夜的守卫后。他们在营地里大肆纵火制造混乱,里应外合,一举攻破了营寨。   在近身格斗中,火枪和火炮几乎都成了无用的摆设。   押运的军队损失惨重。足够三十万大军吃上半个月的补给物资,就这么在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   战后由各方面汇集而来的情报,我们推算出这一战中兽人至少出动了近万人的兵力,而参战的比蒙巨兽数量在五十只以上,至于说雷鸟部队更是倾巢出动。   当战略重心由正面战场转移到后勤补给线上时,帝国军队补给线的安危就成为决定整场战役胜负的关键。北方军团将大量的主力由前线抽出投入到后方,全力的追缴比蒙王派出的袭击部队,但效果不佳。   死亡大三角地区面积广阔,多为山地和丘陵,极易隐藏行踪。本土作战的兽人有熟悉地形的优势,补给方面也不是问题——据一些俘获的兽人交代,比蒙王在战前就在前线预留了十三处秘密的补给地点,专门是为这些袭击部队准备。在战争结束之前,足够他们消耗的。帝国方面绞尽脑汁,也只找到摧毁了一处。   而在战术上,兽人的袭击部队滑的像条鱼,平时多在山地丘陵运动,白天东躲西藏,夜里出动袭击补给车队,就是不肯和帝国的追缴部队正面对抗。当战斗的方式由传统的阵地战变成运行战、追逐战,偷袭与反偷袭战之后,帝国军队方面的劣势就逐渐的暴露出来。   在死亡大三角地区。帝国的传统步兵打不过也跑不过兽人,铁甲骑兵在丘陵地区和兽人毫无优势可言,也不是狼骑兵的对手,遇上比蒙巨兽更是和自杀无异。至于我报以极大希望的新式火器部队,也有着自己的缺点,龙枪兵打得过兽人步兵缺追不上他们,笨重的火炮移动不便,不可能让马拉着钻山沟追击兽人,而火炮是唯一能克制比蒙巨兽的利器。   装备火枪且机动力极佳的轻装龙骑兵是这场追剿战中最有效的兵种,但比蒙巨兽的存在却让这个兵种的使用大打折扣,龙枪兵手中的后装式火枪无论在任何位置都无法对比蒙巨兽造成伤害。即使发现了兽人的偷袭部队,兽人只需以比蒙巨兽断后或突前,就能轻易摆脱龙骑兵的追剿,突出重围。   如果帝国军队是头凶猛的狮子,那比蒙王派出的袭击部队就是头狡猾的豹子,打不过却躲得过逃得掉,瞧准机会还对着狮子的软肋猛咬一口。在战术上,比蒙王的袭击部队采用的“狼群战术”同样也让北方军团吃够了苦头。根据掌握的情报,比蒙王派出的袭击部队约为三万人,这三万人的袭击部队被分成十数个人数在两千至三千人不等的小兵团,这些小兵团像撒胡椒般在从卡丹至莫丹那之间长达四百公里的补给线上分散游击作战。   由于兽人掌握了制空权,北方军团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派出的追剿部队,若实力较强,兽人尽量的避战。一旦追剿部队实力较弱且与主力分开落了单,这些像独狼般分散作战的小兵团就会在雷鸟的指引下,在黄昏时聚合成群。天黑之后,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以比蒙巨兽为先锋突破防护阵地,狼人豹人在后面一拥而上,一举将其撕碎(针对补给车队的袭击也是运用此战术)没有了火炮的威胁,比蒙巨兽再次逞威大地。   不过不管怎么说,尽管在战术、地利、情报上兽人有巨大的优势,火龙枪的出现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在长达一个月的猎人与野兽的追逐战中,双方都伤亡惨重。帝国方面的损失多半是比蒙巨兽造成的,而兽人方面的死伤则是因为火龙枪。   尽管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比蒙王却差点达到了他的战略目的。因为追剿不利,北方军团的补给线遭到了惨重的打击。在这一个月里,如月先后派出三只补给车队,头两支被兽人摧毁在路上。比起第一支,第二支补给车队的覆灭更具有“戏剧性”和“讽刺性”兽人用头一次战斗中缴获的火器武装了自己,从被俘的帝国士兵身上学会如何使用后,他们在一处占尽地利的山谷里设伏。帝国的运粮车队经过时,先是用架设在高处的火炮轰击,帝国方面火炮运输不便难以在山区机动作战,但对兽人来说却不是问题,力量惊人的比蒙巨兽可以像抓苍蝇似的抬着火炮满山遍野的到处跑。   火炮轰击过后,装备了火龙枪的兽狼骑兵配合着豹人、狼人战士、比蒙巨兽发动突袭。由于战事发生在起伏延绵的山坳里,火龙枪的射击受到一定影响,骤然遭遇炮击车队一片混乱(帝国军队根本没有想到兽人居然会用火炮进行轰击,也缺少防炮袭的经验)火枪火炮,本是帝国军队对付兽人的利器,但这一回却被兽人拿来对付帝国自身,兽人此次突袭作战又成功了:超过三分之二的粮草和绝大多数弹药被烧毁在路上。   短时间内无法将兽人的袭击部队清剿干净,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加大防护部队的实力。当第三支补给车队出动时,北方军团的粮仓已经见底。为了这批粮草能够安全到达,我特地派出虎特带领全部龙骑兵倾巢出动前往接应,而如月更是“疯狂”的调动了多达三万人的押运大军,同时她本人也亲自出马押阵。   靠着战斗力和兵力堪比一个军团,豪华到了极点的押运部队,这批珍贵的补给物资总算被送到了对马川平原——粮草运到时,北方军团的几十万人马,已经连着七天官兵顿顿喝稀粥了。   得知粮食顺利运到后,我高兴得差点哭出来,因为再迟来一天,粮尽的我只好让军队杀马充饥。而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如月,在我眼里似乎也美丽了不少。虎特悄悄告诉我,在通过抑魔区域到达莫丹那的这一路上,如月竟连着五个晚上不睡觉,夜夜都在军营周围巡视以防兽人夜袭。   “琳!”   这是个改善关系的好机会,我正想趁机上前握着如月的手说几句感激的话,如月却强提精神走上来。把我拉着拖到营房的一角。在角落里,她异常严肃的提醒我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实施红色方案!”   我愣愣的看了如月半天,眼神越来越古怪。   如月被我看得不自然起来,疑道:“怎么了?”   我问道:“红色方案?你知道红色方案的具体内容么?”   如月摇摇头道:“父皇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内容!他只是在开战前告诉过我,说如果战争陷入僵局,就要我提醒你尽早实施红色方案!我不是前线指挥官,绝不会干涉你的军务,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在补给线上的损失实在太大了,人员上前后已折损了近三万人马!而物资上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你也明白现在的国内形势,帝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和消耗!目前的局面必须尽快的找出解决的方法,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比蒙王把作战重心转移到补给线上,虽然给北方军团造成了巨大的困扰,但这种偷袭战术可一可二不可三,随着追剿力度的加大及护粮部队实力的加强,补给线的安危问题将逐渐缓解。实际上北方军团最大的困扰来自国内,维持前线几十万大军的给养。对于帝国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负担,战争是越早结束越好。   至于说红色方案?其实根本就没有红色方案,如月嘴里的红色方案,就是指血色方案只不过奥拉皇帝为了瞒骗如月,才换了另一个名字。我和奥拉皇帝都明白,以如月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实施血色方案,关于这个问题他还特地和我私下讨论过,奥拉皇帝一再提醒过我,当血色方案实施时,绝对不能让如月留在前线,这不光是她同意与否的问题,也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   我回避了这个问题,摇头叹气道:“现在还不是实施红色方案的最佳时机。必须再等上一个月,这次你运来的物资恰好够军队用一个月,下一批的补给物资能否安全运抵,就要麻烦你了!”   如月盯着我的脸看了数秒,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问我道:“红色方案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   我挪挪嘴,勉强的笑了笑道:“一个月后,一个月后就是实施红色方案的最佳时机,到时候公主你就明白了!”   如月疑道:“红色方案到底是什么?连我也不能知道么?”   我嘿嘿的干笑两声。   “这个,这个是最高机密,关系到此战的结局……陛下现在还在所罗门要塞,公主要是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如月盯着我,眼中疑惑的成分越来越多,静立了数秒后,她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望着如月的背影,我心里长叹一口气,一年多了,从那次到现在,我和如月间的关系始终都没有改善。虽然数次硬着头皮递出和好的橄榄枝,但每次都碰了壁。我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因为发生在月渎世界里那事的原因,如月肯定是又知道了什么,才会对我的态度直线下降,毕竟我有太多见不得光的秘密了。   如月只在军营里呆了两天,在这期间她在军营四处巡视了一番,了解前线的具体需求。第三天一早,她就带着少量部队退回卡丹城,为下一批补给物资的输送做准备。如月前脚刚走,我就马上召集各个军团的高级将领开会。   与会的人只有六位,我、奥维马斯、罗宾,以及另外三个骑士团的最高将领。一份被拆除了火印封口的机密文件在三位骑士团军团长手中传阅着,在看过文件后他们各个都脸色巨变。   等所有人全看过之后,我从娜依秀手中拿过文件,点起火将它烧毁。   娜依秀的鼻尖上泛着冷汗,颤声道:“怎么会这样,这简直是灭绝人性的计划!”   虎特看着我,没有多说话,来自海骑士团的波布尔将军则是摇头道:“这太荒谬了!帝国的军队是用来保护人民,不是屠戮妇孺的刽子手!”   罗宾冷冷的插口道:“是用来保护帝国的人民,而不是兽人的人民!”   娜依秀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若这个命令真的被执行,那会成为碧龙骑士团永远洗刷不去的耻辱!”   罗宾嗤之以鼻道:“什么叫耻辱!这个词的定义也是由强势者来决定的,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说什么是耻辱!”   波布尔将军瞪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在战场上杀死敌人和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完全是两回事!”   这三个军团的高级将领中,三十五岁的波布尔算是年龄最长的长者,对于嘴上才刚刚冒出青须的罗宾他很是不屑,总是认为他是因靠着其兄的关系才爬到现今的位置上。   对于波布尔不屑的眼神,罗宾故作不见。他不亢不卑的道:“因为比蒙王一直拒不出战,我们的补给状况也不允许在这儿打持久战,血色方案是逼兽人出来决战最好的方法!”   “比蒙王久经沙场,他不会看不出这一点!万一他忍痛依旧拒不出战呢?”   “他别无选择!比蒙王很精明,但新的兽人王格莱亚未必像他一样精明!一朝天子一朝臣,据现有的情报所知,兽人王格莱亚一直与比蒙王不和,早就想撤换他,现在只差一个借口而已!血色方案实施后,比蒙王若拒不出战,他受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到时候兽人王临阵易将,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我和奥维马斯不声不响的看着罗宾和波布尔辩论,对于罗宾我们一直都在观察他。他是为战争而生的人,他的冷血与冷静,他的谨慎细微,他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他的军事素养,罗宾各方面的能力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年我和奥维马斯并没有看错人,这孩子确实有成为第三只壁虎的资质。   见双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了不引发冲突,我敲了敲桌面,让二人停下来。   “陛下已经批准了,血色方案必须执行!”   众人一片漠然。   接着我宣布道:“不过你们放心,正式执行这个命令的,是你们最近一直摸不透的那支幽灵军团!其余的军团只需辅助支援就可以了!” 第六章 血色方案   利比斯城,一座因为黄金兴盛起来的城市。由于对于黄金的渴望,这座位于战争前线的城市畸形地兴旺起来。自从七年战争之后,魔族和帝国的军队都不敢再入侵布鲁斯大陆。百余年的和平发展,令这魔城市获得了空前的繁荣,城市的常驻人口已由百年前的三万人增加到如今的三十万,加上周边地区,利比斯城一带的人口总计约四十万人。长时间和平富裕的生活也令生活在这儿的兽人失去了对战争的警惕性。   战争爆发后,利比斯城的居民还沉浸在和平生活的过去中,根本没有想到要在战争初期撤到托布鲁克要塞内避难——战前比蒙王曾想将这座城市列入坚壁清野的范围,但该城城主仗着是皇亲国戚不买他的帐,他认为帝中军队根本难以突破南方的莫丹那城,坚壁清野完全没有必要。   随着战事急转而下,北方军团闪电般地攻破莫丹那城,进驻对马川平原,利比斯城与托布鲁克之间的联系通道被堵住,该城沦为一座海上孤岛,与兽人本土的联系被切断。   这时,该市的居民方才如梦初醒,城市居民大量躲进山里,城市的人口曾一度下降至不足二十万人。但接下来的战事中,北方军团的战略重点都集中在巩固后方,对于西进似乎毫不在意,那些逃住山地丛林躲藏起来的兽人耐不住山区生活的艰苦,又纷纷返回城市——安逸是所有种族的天敌,即使是以粗俗野蛮而出名的兽人,在过惯了好日子后,回过头再叫他们过点苦日子也适应不了。   当我决定实行血色方案后,北方军团开始对这城市下手。先是一万五千名龙骑兵配合一万轻骑带着百余门火炮长途奔袭百余公里,闪电般地将这座城市包围起来。几天后,紧跟其后的五万步兵赶到城下,针对利比斯城的城市攻坚战随之展开。   守备利比斯城的兽人不过万余人,即使在战争爆发后紧急从居民中征兵,守备兵万勉强增加到四万人,和比蒙王的主力相比,这些二线部队的战斗力极差,而令人恐惧的比蒙巨兽部队只有可怜兮兮的二十三只,在帝国军队的眼里根本就不构成威胁。   战斗始于黎明前的黑暗,我在全军面前做了一番战前总动员。站在较高处,我手中拿着贤者学院制造的扩音话筒,我对着全军大声吼道:“士兵们。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背井离乡。离开温暖的家庭,离开家中女人舒服的被窝,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做战是为了什么?”   我俯视着手下地士兵,跳动的火把映出了一张张挂满了迷茫的脸,几万双眼睛麻木地看着我。此次攻击利比斯,除去幽灵军团外,参与攻击利比斯城地士兵全是从各军团临时抽调出来,有两年以上从军经验的老兵。   因何而战?   为正义而战?几年之内连打了数场战争,除去那些无知而热血地新兵外。久经沙场的老兵早就不会相信的这种愚蠢的宣传。   见他们没有回答,我继续道:“一个参军三年的老兵,月饷是十个帝国金币,一年是一百二十个金币。难道我们就是为了这区区一百二十个金币,而到这种鬼地方卖命吗?”   周围一片沉默,还是没人答我,我感觉得到,全军士气因为我这话而降到了最低点。   “为了正义?为了爱?放屁!这种鬼话只能骗小毛孩去!我来说出你们心里想说又不敢说的答案吧!”   我突然抬高了声音,接着从衣袋里掏出事前准备好的一把金币,用力地抛到天上。一枚枚亮晶晶的金币在空中翻转着。反射着火光,最后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掉到地上。   “是为了这个,钱!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为了操更漂亮的女人。为了获取更多的金钱,让家里的亲人过得更好,我们才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   我猛地转过身,指着背后的利比斯城高呼道:“就是这座城市,利比斯!兽人最富裕的城市,盛产黄金的城市!里面有我们最想要的东西,金子,亮晶晶的金子,要多少有多少!”   随着我夸张的鼓动,几万双颓丧地眼睛突然全都振奋起来,在黑暗中泛着兴奋的光芒。我这番话背后的意思,这些老兵已经听出了。   “除了金子之外,这座城市里还有我们最想要的另一种东西,女人!兽人地女人大都是丑陋(的)不堪的,但白狐族的女人却是例外,而这样的女人这座城市里有很多!”   如果说前面那几万双眼睛还在处在兴奋阶段,此刻已变成发情时的亢奋。数十秒前还是麻木迷茫的羔羊,此刻全成了凶恶的野兽。   一声大吼,我说出了他们最想听到的话:“攻下这座城市之后,三日之内,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下一刻,几万头野兽亢奋的吼叫撕碎了宁静的夜。   在针对利比斯城的攻坚战中,鲁斯贝尔发明的“黄色炸药”在此战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趁着夜色掩护,帝国的工兵将数千斤的炸药埋在城墙下,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看似坚固的城墙就在哗啦声中大片大片地倒塌。在城墙上打开数个缺口后,攻城的帝国军队并没有急着发动攻击,而集中所有的火炮对着城墙上的守军进行不间断地覆盖轰击,务求在总攻前尽可能多地歼灭兽人主力。   火枪火炮炸药这些新式武器的出现,给战争的形式带来了颠覆般的改变,装备粗糙的兽人根本无法和帝国军队打阵地战。一方以先进的武器远距离地屠杀对手,另一方却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无法反抗。这种完全不对等的战斗对守军士气地影响巨大。经过半天的火炮轰击,中午时分,当在重装甲步兵保护下的龙枪兵对着城市发动总攻时。守军的抵抗意志早已崩溃。在城市攻坚战中帝国军队遭遇的抵抗非常的微弱,往往只要是龙枪兵一阵排抢射击,先前还在抵抗的兽人就害怕得纷纷叭在地上抱住脑袋投降。   金子,女人!女人,金子!怀着这些念头参战的帝国士兵比野兽还像野兽,个个勇不可挡!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利比斯这座盛产黄金地城市就已沦落。   此战帝国方面的损失近乎微不足道。   我是在城市沦落后的第三天清晨踏入利比斯城内,这时城内有组织地抵抗已经结束,踏入城内,跃入眼帘的是满地尸体。街道已被血汇成了河。   “除了年青的女人和小孩子外,其他的人可以随便杀!我们不需要俘虏!”   没有纪律的约束,攻下敌国城市的士兵就是一群野兽!在我的允许下。帝国士兵在城市里随意地抢劫、屠杀和强奸,参与者不光是幽灵军团的士兵。参战的七万多帝国士兵,几乎个个都成了野兽。   经过两天的屠杀,城内的兽人居民,青壮男子全被屠尽。出于特殊的目的,年老体弱者在亲眼目睹了帝国军队的暴行后被带出城暂时看押起来。至于女人,除了狐女被留下来,其余的多半也难逃一死。而那些免于一死的白狐族女子……   “呀!”   布满死尸的街道上公开上演着轮奸的惨剧,甚至当我这位最高统帅出现时,这些比兽人更像野兽的帝国士兵仍然没有停止下半身的暴行。狐族是兽人中人口最少的一个种族。利比斯城中的狐族女子不过数千人,要应付的却是十倍于这个数字的野兽,几乎每个被轮奸的白狐族女子都要同时应付着最少三个帝国士兵,而旁边还有一群人在等候着。   其中也有少数幸运者,一个有着比蒙兽人变身力量的帝国士兵,正在街道十字路口的中央位置独自狂操着一个年青的兽族女子,周围没有人排队等候——因为这个兽族女子是个豹女,虽然那女子身材不错,但能对着兽头的豹女起“性”趣的帝国士兵并不多。   我瞥了这位兴趣特别的帝国士兵一眼,在他赤裸的后背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骷髅头烙印。在帝国死囚犯背上都会有这样的烙印,他是幽灵军团的战士。   幽灵军团由黑鹰骑士团帮忙“组建”成军之时奥拉皇帝委派了一个名叫布莱克。杰克的人担任兵团长。这个布莱克。杰克,相貌生得倒也清秀,斯斯文文的,乍一看带着点艺术家的气质。拉古斯私底下曾提醒过我,此人绝对不像他的外表看去那么简单,相反他是非常难缠的人物。   由拉古斯偷偷漏给我的资料,我知道此人来自黑鹰国骑士团,从前是黑鹰骑士团著名的刑讯专家,在审讯艺术方面有着“天才”般的创造力。因此黑鹰骑士团的人给他怪了一个非常有艺术气质的外号:画家。   也只有这样一个把折磨人当成艺术的变态,才能领导着这支由纯粹的重刑犯组成的黑暗兵团。由于是皇帝亲自委派的,又是执行特殊的任务,所以他只对皇帝负责,本人从不出席任何的军事会议。在此方军团中,也只有极少数的几位高级将领知道此人的存在,就算是在这些少数知情者中,也只有我和奥维马斯见过他的真面目。   而我也只是在攻打利比斯城时,才因为调动幽灵军团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几日来此人对我还算尊敬,我下达的军令都认真地执行。此人性格阴沉内向,不爱和人多说话,我们俩除了公事往来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利比斯城失守后,全军“放假”三天。由幽灵军团带头,帝国军队在城内为所欲为,布莱克像缩头乌龟般把自己关在军营里不出来,不知在搞什么阴谋。我也有些忌讳他,双方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着。   经历过尼尔斯城“火焰之夜”的我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见怪不怪,我的勤务兵亚莱并没有跟在身边,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到北方军团的总部和奥维马斯在一起了。   亚莱恐怕是参与此战的帝国士兵中少数没有参加暴行的异类,两天前城破之时亚莱曾急匆匆跑来向我诉说城里正在发生的暴行,我回答他道:“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如果接受不了,如月公主将下一批补给物资运来时,你可以随她一起回去!”   亚莱先是目瞪口呆,然后说了一大堆只有菜鸟新兵才会说的废话。   我什么也没有驳斥他,只是将部下为了讨好我而献上的两个白狐族女子推到他面前,道:“你还是个处男吧?拿去享受吧。我不会对你的姐姐说的!”   要是从前,我早就干了这俩个狐族美女,但自从得知希拉怀孕之后。因为当上父亲的责任感,决心当个好爸爸的我休身养性。当时竟没有对她们动手脚。   看着两位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身材凹凸有致的狐族女子,亚莱一阵发呆,然后摇了摇头。   我朝发呆的少年笑了笑,然后站起来离开了房间,当时我在心里想:若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罗宾,他会怎么做呢?   半个小时后,我看到亚莱把那两位狐族女子带出营地,然后解开绳索放了她们。   当那两位狐族女子在实时视野内消失之后。我走到亚莱身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真蠢!”   亚莱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挺直了腰板道:“爸爸和姐姐都曾告诉过我,做人要有良心!我不会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我漠然道:“战争不需要良心这东西,有良心的士兵往往是死得最快的!”   亚莱又瞪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他转过身,捏着拳头,恨恨道:“那个传闻,死亡天使的传闻。果然是真的!亏姐姐还那么欣赏你信任你!”   我笑道:“宣传中的英雄,和现实中的英雄的差距是巨大的!对了,刚才我骂你蠢,不是说你的思想蠢。而是说你放走那两个女人的作法蠢!”   “我这种作法哪里蠢了!我是人,不是畜牲!”   我对亚莱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想救那两个女人,但你的做法却是将她们推入悲惨地死亡中。”   “怎么会?”   “怎么不会?兵荒马乱的,这儿虽然是城外,但到处都是搜捕兽人的帝国士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女人正被几个男人压在地上吧!”   “啊!”   当亚莱急匆匆地骑着马朝我所说的方向赶过去时,他果然看到了我所说的那一幕。后来根据我的建议,他决定暂时收留她们,待回到北方军团总部后再放了她们。   自从那天以后,亚莱就再没有主动和我说过一句话。我心里明白这孩子并没有成为名将的潜质,为了不在他的心中留下更多的阴影,我以送信联络为名让他带着少许人马先行离开,待处理完利比斯城的事务后,我会迟早地将他遣送回家。   亚莱并不知道,到目前为止,发生在利比斯城的一切依旧只是血色方案的准备工作!血色方案里最重要的部分还没有真正地展开。   穿过布满尸体,充满尸臭味与呛鼻浓烟地街道,对身边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我漫无目标地在街头漫步。   我是在炼心,血色方案的真面目太残忍,残忍得只要是稍有点良知的人都无法接受,我现在是在借助眼前发生的惨剧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冰冷,只有这样才有勇气进行下一步计划。对我来说,这一招非常好用,屡试不爽,每次从死人堆里穿过后,我都能轻易地达到“死亡天使”的心境。   在闲逛途中,在一条街道的拐弯处,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被几个士兵轮奸着,哀嚎声呼天抢地,大腿深处鲜血泊泊流出,形成一幕极悲惨的画面。   看到那一幕时,我冰冷的心受到了震撼般的悸动。离开帝国时,希拉的腰肢已比从前粗了不少,她的肚子里也有着一个生命在跳动。我突然想起了安达,想起了临出征前希拉的哀求,心中一阵恐慌。   “住手!”   人性霎那的闪光让我本能地喝住了部下的暴行,然后唤来军医,抢救那位因被轮奸而流产的孕妇。   一切都太迟了!   孕妇死了,因小产流血过多而死,那个流掉的胎儿也死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了希拉,也梦见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梦的内容就像白天发生的事情一般,惨不忍睹……   梦醒之后,我为自己制定的龙骑兵计划感到后悔。但是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而即将发生的,也已是开弓的箭,再难回头!   那时我就明白自己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五天后,精神恍惚的我带着五万名俘虏回到了北方军团主力的驻地,血色方案中最残忍的一页即将展开。 第七章 暗黑龙之死   “大人,你的精神不大好,发生什么事了?”   敏锐的壁虎从我的精神不振中查觉出了异样,在第一时间里找到了我,于是我就把在利比斯城看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说完后我问他:“奥维马斯,当年在加里斯干那种事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了我说的事后,奥维马斯一愣,许多才回过神答我道:“忘却!”   “忘却?”   奥维马斯道:“对,努力地忘却!我不敢想,也不去想!因为想得越多,心里就越难受!”   我苦笑道:“我还以为你头壁虎的血比我还冷呢,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沉默了一会儿,奥维马斯走到门口,将帘门拉下,转过身问我道:“下面你打算怎么做?放弃吗?”   “不知道……”   “陛下那边可是不好交待啊!你也知道,血色方案虽然是你我提出来的,但实际上真正的策划者却是那个人!如果此战失利……”   回想起血色方案的制定过程,我和奥维马斯都后悔不已。   龙骑兵计划最大的弱点就是比蒙王将主力固守在要塞不出,如何诱敌主力出战,我和奥维马斯曾想出过不少战术,但奥拉皇帝看了之后都直摇头,见我俩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后,当时他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薄纸递给我俩,纸上的内容就是血色方案的的最初原本。   初见血色方案原本时,我和奥维马斯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血色方案提出来的“战法”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法太过恶毒残忍。帮我们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见我们二人面露惧色,奥拉皇帝当时冷笑道:“按上面说的,你们俩给我谋划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我就不信,十几万张死人的嘴,再加上几万张活人的嘴,就逼不出比蒙王来?就算他坐得住,兽人王坐得住吗?他的人民坐得住吗?”   那份原本上的字迹,并非奥拉皇帝的笔迹,显然是另有“高人”拟好后交给皇帝的,那个高人是谁。一直是我和奥维马斯心中的谜和刺。后来我们俩根据“原本”上的提议,给合战场具体情况,拟出了最终方案,呈给了皇帝。   “真是好毒的计啊!”   当时我在心中暗骂狗皇帝心思的恶毒,不光是计毒。而是“提示”后逼我和奥维马斯拟出此毒计的做法毒!如此一来,血色方案就变成了我和奥维马斯所提出,而他自己倒洗得干干净净。   我老实向奥维马斯坦白道:“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计划了!希拉说得对,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我得为他留点余地!”   “以冷血无情出名的死亡天使,居然也会有习慈手软地时候啊!”   话中虽有嘲讽的味道,但奥维马斯脸上却挂满着无可奈何,他跟着叹道:“照你这么说,我好像也得为自己地孩子留点余地了。”   “嗨。这是什么话!记得在苍龙学院时候,我的教官曾对我说过:名将都是没有人性的!现在看来,真是至理名言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次在利比斯,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做杀戮!那些被俘的老弱妇孺,我打算将他们全放了,包括那些孩子!如今拒守不战的比蒙王承受的压力相当地大,我看他撑不了多久!对了,这次在利比斯城,我们俘获了该城的城主,他是兽人王格莱亚的表弟。我想从他身上下功夫!”   无论是人类、魔族还是兽人,向来都不缺少居于高位的蠢货。血色方案能够在利比斯城顺利执行,完全归功于该城城主奥斯托尔。贝蒂斯的愚蠢。当帝国大军跨出所罗门要塞,得到情报的比蒙王迪斯曾数次要求他将全城的军民撤出。退回到受托布鲁克要塞保护的大后方去,却被他一再拒绝。在他看来,他根本就不相信兽人会在死亡大三角以区败给人类,比蒙王的建议是多此一举。   利比斯城沦陷后此君被俘。据他交待,自从利比斯城变成“海中孤岛”后,他多次发信给驻守托布鲁克的比蒙王迪斯,要其出兵相救,但比蒙王却置之不理。提起这事时他不停地咒骂比蒙王见死不救,借刀杀人。   我的主意就落在此人身上,我打算释放他,借他之口向兽人王骂诉发生在利比斯的一切,然后由兽人王施压逼迫比蒙王出战。   奥维马斯同意我的意见,我们仔细商量后,我命令手下的士兵他奥斯托尔带来,对他在人格和肉体上极尽羞辱了一番,然后我亲自动手,砍掉他两只耳朵,简单地包扎治疗后,我们把他连同两万名年老的兽人一起放回托布鲁克要塞。   “大人,计划要改变吗?不是要等到那个以后才放了他们,怎么提前了?”   我和奥维马斯暗地私下改变血色方案的内容,敏感地罗宾马上在第一时间查觉到了异样。面对他的质问,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万一比蒙王不上当,依旧不肯出战,那该怎么办?就算他出战了,这只老狐狸老奸巨滑,并不容易中我们设下的圈套,要围歼他也是相当的困难!一旦攻败垂成,陛下要是追究起来,大人你怎么向他交待?”   比起“心软”的我和奥维马斯,罗宾纯以实际出发,接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都是我无法回答的。虽然没有直接劝解我改变主意,但从表情上看得出来,罗宾非常希望我一切从打赢这场战争的角度出发,改变主意。   望着罗宾充满期望的眼神。我仿佛看到数年前水淹加里斯时自己的影子。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他用得比我还好。   我一下子被罗宾问得哑口无言。   罗宾再次规劝我道:“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好在还有三万多俘虏,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大人,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敌国的人民考虑这些东西啊!”   有些话我不好对罗宾说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皇帝给我的巨大压力,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在我看来屠杀战俘和屠杀妇孺幼儿是两回事。屠城已是我黑暗的心灵所能接受的最底线,我无法逼自己下达专门针对幼儿的屠戮命令,尤其是这种当着其母亲的面杀死幼儿的事。毕竟现在我即将做父亲,也将有自己的骨肉。我再也难以做到像数年前那般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就当我正想组织词语回复罗宾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正怒气冲冲地向我这儿走来。   “秀耐达大人在哪?他怎么能下这种丧尽天良地命令!他们都是些孩子啊,孩子有什么罪!”   是娜依秀的声音,听口气她非常地愤怒。   “怎么回事?”   奥维马斯刚刚把门打开想看个究竟。就被气势汹汹闯进来的娜依秀推得差点摔倒在地。美丽的半精灵弓箭手握着腰上的剑柄,手不停地颤抖着。   “是你吗?是你下命令,将那些兽人的小孩子全都杀掉的吗?你真是这么干了?”   我不解道:“怎么了?我还没下命令呢!”   “还在装蒜吗?就在刚才,那个布莱克。杰克,就是那支幽灵军团的兵团长,他刚才把一千多个兽人的小孩子当着他们母亲的面全部杀死!”   我一楞,屠杀兽人的小孩虽然是血色方案里计划好的,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布莱克。杰克?”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布莱克那张爬着刀疤地脸,心中大叫不妙。   我无视娜依秀杀人眼神,再次自辩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没有接到你的指令,那家伙怎么敢私自做出这种事来?”   娜依秀浑身都因气愤颤抖,右手五指过度用力而发白,强忍着没有拔出来向我砍劈。这时我冷静下来,略一思索,随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狗皇帝,你倒是计算得很周详啊!”   蒙受不白之冤,我心中暗暗诅咒着奥拉皇帝,咬牙切齿地为自己辩护道:“在利比斯城我容许下面的人屠城。十几万人都杀过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不过死了千把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而撒谎,那太无聊了!”   罗宾也替我辩护道:“是啊,刚才大人还和我们在为该不该放走这些俘虏而争论呢。我和奥维马斯大人都可以做证,他绝对没有下过这种命令!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门口站岗的那两个小兵,他们的耳朵很尖,应当都听过我们刚才的对话!”   虽然在军中的资历浅,但罗宾在娜依秀面前说话时却底气十足,同时也条理十足。娜依秀瞧瞧他,又看看我,也渐渐地冷静下来。   “不是大人您下的命令,那个布莱克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时娜依秀才意识到自己和我身份官衔上的差距,说话底气马上弱了下来,语气也尊敬了许多。   我冷冷地接过娜依秀的话头道:“他不是胆子大!而是有恃无恐,而且他这次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谁的命令?”   “还猜不出来吗?这里是最前线,在帝国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有这种权力,可以越过我这个北方军团地最高统帅直接给一个兵团长下这种命令?”   屋内的其他人顿时脸色骤变,答案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很明显了。   当我和娜依秀一起到达幽灵军团的驻地时,那儿已经闹翻了天。以波布尔为首的一群帝国军官,带着碧龙、海龙骑士团的官兵将幽灵军团的营地围得水泄不通。双方怒目瞪眼,剑拔弩张,隔着一道薄薄地木栅栏对峙着。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躺满了呻吟不止的帝国士兵。很显然,这儿刚刚发生了一起小规模地“冲突”和罗宾这样“只注重实际,不考虑其他”的新生代军官不同,在波布尔这批所谓的中生代军官身上依旧保持所谓的军人传统美德。在他们看来,伤害平民妇孺都是军人的耻辱,更不要说为是胜利而特地去屠杀了。   得知幽灵军团公然屠杀幼儿的暴行后,娜依秀和波布尔匆忙赶到,但已经迟了一步,按照奥拉皇帝指令行事的布莱克,当着这些兽人小孩子母亲地面,将她们的孩子一一屠净。在血色方案里。这些亲眼目睹儿女被杀的母亲将会被释放回布鲁克要塞,借她们之口向要塞内地官兵,向整个兽人王国转述人类帝国的暴行。用仇恨之火推动整个兽人王国向比蒙王施压。逼他将兽人大军带出要塞和北方军团决战。   被杀的幼儿只占被俘兽人幼童总量的四分之一,这样的暴行还将继续下去。按照计划。每天幽灵军团都会杀掉一部分兽人幼童,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像礼物似的送给要塞内的守军。   奥拉皇帝把“画家”布莱克找来干这种事,真是挑对了人选。以他那变态扭曲的人格,此君在杀戮时绝对会采取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以便达到最大可能的刺激兽人的目的。   这就是血色方案的真面目!用这种灭绝人性的手法获得胜利,就是帝国自身也难以接受。在得知血色方案地真相后,娜依秀和波布尔见劝阻无效,曾愤怒地质问我:“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引起兽人拼死的反抗意志吗?即使我们彻底打败了兽人。将来该如何统治他们?”   当时我暗自苦笑,却不好将心里的说出来。类似的质问,我和奥维马斯也曾向奥拉皇帝说过,他的回答却是:“统治?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统治这种野蛮愚蠢的生物!攻下托布鲁克之后,我会一举将兽人这个种族从大陆上彻底抹掉,一一劳永逸地解除这个后患!布鲁斯大陆上,将不会再有一个兽人存在!不要忘记了,几百年前,兽人对待我们人类也是实行种族灭绝政策,如今是一报还一报!”   说出这话时,奥拉狰狞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时我真正地体会到“伴君如伴虎”这话是多么地正确。   当初看到血色方案的具体内容后,波布尔和娜依秀就极力地提出反对意见,虽然最后地结果无法改变。但两人还是做出了努力:那次会后不久他们就曾偷偷地派出信使追赶离去不久的如月,希望能借如月之手阻止即将发生的惨剧。   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做的我故作不知,并没有阻止这种举动,反而放任信使离去,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如月能够及时出现,阻止灭绝人性地血色方案的执行。但是令我意外的是,本该早就收到信件的如月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迟来一步的波布尔和娜依秀,当场就和布莱克翻脸。但是布莱克有奥拉皇帝在背后撑腰,连我这个统帅都不大买帐,又怎么会怕他们两个军团长,结果双方最后就动起手来。   起初只是高级军官间的拔剑相向,但很快又方的手下也加入,变成一场群殴般的混战。所幸军法处的执法队及时赶到制止了争斗的双法,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控制了局面。   一边是奥拉皇帝亲自委派的秘密部队,一边是指挥数万大军的军团长,执法军官碧昂斯两边都得罪不起,最好只好把球踢到我这个前线最高统帅身上来。当他派出来的部下紧急找我时,先走一步的娜依秀已经气冲冲地找到了我大兴问罪之师。   幽灵军团的士兵不光只是重刑的出身,更是经过药物改造的杀人机器。在龙骑兵计划实行前长达一年的准备时间里,贤者学院里的那群变态狎西科学家,由一个叫欧里希里地家伙带头,对这些重刑犯进行“改造”他们开发出一种叫“恐怖天使”的特殊药剂,注射到这些重刑犯体内。   注射了这种药物的重刑犯。最多也只能活上三年,因为恐怖天使是一种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换怪强壮体格的超级兴奋剂。“恐怖天使”注入体内后,这些重刑犯的身体发生异变,体格上变得愈来愈强壮。经过药物改造一年后,这些人的肉体强壮程度甚至不下于兽人。除去寿命会缩短之外,这些注射了恐怖天使的人,在性格上也变得冲动暴躁,极难控制。   但就是这么一群“怪物”般的士兵,布莱克却将他们治得服服贴贴。幽灵军团随军参战已经两个多月,除了利比斯城事件和刚刚发生的屠杀妇孺事件外。平时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军营,并没有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能把这伙家伙治得如些服帖,除了布莱克那令人恐怖的刑罚手段外。奥拉皇帝更为他委派一批“来历不明”的高手担当助手,他们只听从布莱克的命令,即使是我也不能调动他们。这些神秘的高手,我怀疑他们和幻象骑士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帝国内与黑鹰骑士团齐名的另一个神秘组织——魔法师联合会训练出来的。   和波布尔对峙的布莱克。杰克,此刻就站在那木栅栏后,双手叉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栅栏外的波布尔,在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戴着铁面具的神秘人。而怒火冲天的波布尔则手握出鞘的长剑。恶狠狠地瞪着他。倒霉的军法官碧昂斯是少数几个知道布莱克真实身份地人,无论是倨傲的布莱克还是愤怒的波布尔,全不是他可以告罪的。在不远处被临时围起来的一个战俘营里,空旷的地面上躺满了孩童的尸体,比起这儿无声的对峙,那里却哭声一片,全是失去孩子母亲的悲鸣。   看到我过来,波布尔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些哭泣的兽人女人问我道:“他说是奉命行事?大人,你下过这样的命令吗?”   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什么?难道在公开场合告诉全体士兵,血色方案其实是皇帝制定的。屠杀妇孺全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我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替狗皇帝背上这个遗臭万年的骂名。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波布尔。凯瑞军团长!”   我只能用冰冷的口气提醒波布尔他正在和谁说话,以此来回避这个问题。   波布尔一愣,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啪地一声立正行礼,整肃了脸上的表情后,他才“庄重”地向我“报告”道:“禀告统领阁下,十分钟前杰克团长带着他的手下在七号战俘营里,当着孩子母亲的面屠杀了一千三百多个兽人幼童!当时海龙骑士团的士兵巡视时恰好经过此地,为了阻止这种灭绝人性的暴行,所以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由于波布尔的眼神我看出来了,在心里他显然已认定是我下的屠杀命令。尽管好些,他还是“故作不知”地哼了一句:“大人,他说是奉命行事?”   “他确实是奉命行事。”   我慢悠悠地回着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布莱克的脸上没有移开,他的左脸颊上有道一指长的伤疤,细细的一道红痕。若是落在别人的脸上,这道伤疤会破相,但在布莱克的脸上,却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线,就像是刻意画上去的“淡妆”让他清秀的面孔显得更有艺术家的风韵。   这个人,就是这么一位年龄不过三十出头,看上去很俊雅文朗的人物,却是黑鹰骑士团内最恐怖的刑讯“天才”我看过他的资料,此人在加入黑鹰骑士团之前竟在黑龙骑士团服过役,参加过数年前的远征魔族的那一役!从斯罗特要塞突围战到突破天之裂痕的战斗,他全部都在参与,是我的老部下!发觉我在看他,布莱克依旧没有放下叉在胸口的双手,反正微仰起头,冷冷地和我对视。   我心里暗哼一声:“好嚣张的家伙!”   就在这时,波布尔又不知死活地追问道:“是大人您下的命令吗?”   “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替狗皇帝背着黑锅,而且是不得不背,我的心情此刻是郁闷到了极点。给了波布尔一个硬钉子后,我沉着脸走到栅栏前,来到距布莱克不到两臂远的位置。   先是和他沉默地对视了数秒后,接着我突然发威,一记轰天拳打碎面前的栅栏,在所有人过来之前,我的手已扼着布莱克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   我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加到手掌,咬牙切齿地道:“不要忘记了,在这里我仍然是最高统帅!在这里仍然是我做主!下次在我面前要是再这么无礼,小心你的脑袋!”   就在布莱克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我手臂一扬,将他抛到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四肢朝天脸朝下地跌了个狗吃屎。   我看也不看布莱克一眼,下命令道:“波布尔,从现在起,那些俘虏就由海龙骑士团看管,没有我地命令,谁也不准动他们!”   下达完命令,心情极度恶劣的我转身就想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夜枭般刺耳难听的笑声。我转身望去,是布莱克。他双手撑着地面,极费劲想要爬起来。我刚才那一下出手很重,他摔破了嘴唇,边笑别咳嗽还边咳着血。   我喝问道:“你笑什么?”   “笑?我不是在笑,我是在哭啊!”   我方才注意到,布莱克确实是在哭,眼睛里全是泪水。刑讯官从来都是变态,更何况是“天才”刑讯官,对于布莱克古怪的举止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癫狂的表演。   坐在地上哭了一阵后。布莱克站了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他用哀怜的眼神看着我道:“知道我为什么哭吗?我是在替大人您在哭啊!”   “为我哭?”   “对!为那条死去的暗黑龙哭泣!曾经冰冷无情,令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暗黑龙哭泣!”   布莱克慢慢地抬起头。望着我,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他死了!”   “……”   “斯罗特突围战的时候,为了全局,他果断的抛下成千上万的重伤员,抛掉不必要的累赘,毫不犹豫!无情之道!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人也无情!那时的他完全明白这个战争不败的真理。”   我顿时一愣,失态地喝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当年比利亚叔叔对我说过的话?”   布莱克没有答我,仍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摇着头继续道:“尼尔斯城的火焰之夜,屠杀就发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却独自一人坐在一条船上,静静地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天使般冷漠的眼神,无惊无怒无怨,像冰一样的眼睛,真是一双无比美丽的眼睛啊!”   “水淹加里斯时,为了赢得胜利,他连自己人都敢杀,在他的眼中,战争是棋盘,生命不过是个棋子而已!那时的他,是何其强大!我相信就算是汉尼拔再生,恐怕也难以和他对抗?”   “加莱城之战的时候,见自己处境尴尬,他果断地放弃一切退出,以退为进的作法是何其气魄惊人!而正是这招以退为进,及时地让战败地苦果让给了别人品尝!”   说着我的过去生平做过的一件件“大事”布莱克的口气和表情却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给我听一般。   奥维马斯悄悄地把嘴靠近我的耳旁,嘀咕道:“我记起这张脸了,当年比利亚将对你交待遗言的时候,他好像是在外面站岗的士兵!”   周围一片安静,我没有说话,别的人也都不敢开口,只有布莱克一人癫狂地站在那儿大声嚷嚷:“从前那条无情无敌的暗黑龙,肆意妄为的暗黑龙,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暗黑龙,那个被魔族和兽人视为死亡天使的暗黑龙已经死掉了!”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娜依秀突然站出来,喝止道:“你说什么!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和统领大人说话!卫兵,给我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谁也不许动,让他继续说!”   我浑身发抖,喝住了想要上前的士兵。   布莱克指头我的鼻子,癫狂地大笑起来:“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受妻儿牵累,做事束手束脚,顾忌这顾忌那,什么都不敢做的老母鸡!对,是老母鸡!曾经肆意妄为,曾经是所有人噩梦的暗黑龙,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只无用的老母鸡罢了!哈哈……”   “混蛋!军法官,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疯子拖下去!”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奥维马斯终于也忍不住开口叫抓人了。   我长叹一声,喝止住正要动手的士兵,命令所有人返回各自的营帐,默默回到自己的住处。 第八章 悲歌   行军帐蓬里一片漆黑,我就坐在黑暗中,反思着这几年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奥维马斯走进来,小声在我耳边报告道:“我刚从黑龙骑士团那儿回来,找过一些认识那家伙的老兵了解了一下。那些认识他的老兵们说,从前在战场上,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用种种令人作呕的手段虐杀敌军的伤员或战俘。也因为这一点,所以他虽然作战很英勇,却总是得不到提升,他参军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更多的人!”   我没有作声,仍然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奥维马斯顿了顿,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接着又道:“听那些老兵说,从前他很崇拜大人您,对您在过去的一些手段总是赞不绝口……”   奥维马斯还想再说下去,我摇摇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   “够了!问题不在他身上,而在我自己的身上!一头老母鸡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如今我落到如此狼狈的田地,除了有如月父女的步步紧逼,自己是否也该承担一半责任?   其实奥拉皇帝有杀我之心,这一点天之裂痕之战后我早就察觉到了。可是这些年来我自己是怎么应对他的?   我只是拼命退让,拼命地做出表示自己没有野心的举动。只是用被动消极的方式抵挡狗皇帝的步步紧逼。即使是后来修炼天灭这门禁招之事,我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干掉皇帝,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一来,皇帝对我下手时我能有一分抵抗之力。   如果我反其道而行,想方设法拉拢一帮人,培养属于自己的一班心腹,用谋逆叛乱的方式对抗。虽然知道成功希望的不大。但这样做的话,我的下场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点?   如果我能够把个人的尊严,情感,将全部亲情、爱情,所有一切道义、责任全部抛之脑后,一切纯以自我的个人利益为最根本的出发点。用纯粹黑暗、自私的心态分析我这几年的处境,我得出来的最佳的应对策略应是什么?   “把希拉雪芝她们统统赶走,娶了如月为妻,成为皇家的一份子!然后趁机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在适当的时候发动叛乱!最后杀掉狗皇帝,废如月武功,夺神龙王魄!凭着我在军队中的威望,加上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和我的关系,成功的机会相当地大!”   这就是我“抛弃”情感和道义因素的通盘考虑。得出来的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策略。但是这种设想始终只是设想,因为害怕谋逆失败后家人会受到株连。我根本就不敢跨出那一步。可以对敌人,对自己的部下无情的我,到最后还是无法摆脱亲情和爱情的羁绊!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当了爸爸之后,我的心变得更软了,做事也更加地瞻前顾后,婆婆妈妈……   “奥维马斯!”   “在!”   “传我的命令,叫波布尔把海龙骑士团看管的那些俘虏全都……”   我地话说到这儿顿住了,试了又试,到最后还是无法把“交给布莱克”这几个字说出来。   黑暗中,奥维马斯凝视着我,默不作声。   “算了……放了他们吧!把他们全放了……”   奥维马斯一呆,急切地提议道:“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毕竟那个人,就是那个人,万一此战失利的话,那个人那边可就没法交待啊!”   我打断道:“如果我下的是‘全部杀光’的命令,你会不会提出相同的建议?”   奥维马斯不作声了,低着头退了出去。   我提醒奥维马斯:“等下你顺便把罗宾叫来,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当奥维马斯打开帐篷。让外面世界的光亮短暂地进入帐篷时,我心里明白,那天凶恶无情的暗黑龙已失去了最后一次复活的机会!接下来他只能做一只在命运的激流中挣扎,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全靠看主人脸色生存地老母鸡……   罗宾低着头,像聆听教诲似地恭敬地站在我面前。   “知道吗,罗宾?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你真的很像年青时地我,朝气蓬勃而又桀骜不驯!”   “嘻嘻……当年我看到大哥你,第一眼就感到很亲近!你和哥哥不一样,哥哥总像训人似地在我面前说一堆大道理,而大哥你却不同,你教我的却是实实在在,最有用的东西!”   这些年多来我和罗宾的关系极佳,在公开场合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私底下双方却是以兄弟相称。在我的众多“兄弟”中,波尔多最不顶事,小克里斯汀不爱打理政事军务,能帮上忙的地方也不多,只有罗宾才是最能理解我的想法,能够帮助我的人。虽然罗宾私下称我为大哥,但实际上他却视我为师,完全是以亦师亦兄的态度待我。   这些年来,由于我尽力地提拔、培养罗宾,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由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成为统率数万大军的副军团才,除了认为他是可造之材外,更包含了许多的私心。其中之一就是,我已经把性格和我很相似的罗宾当成自己的分身和影子,从前年少轻狂的我犯下了许多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我不希望罗宾再重复我的失误。看到他事业有成,我也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这种心态就像是如月对小公主的心态一样。   黑暗中,靠坐在软椅上,我耐心地指点着罗宾:“罗宾,你冷静的判断力,缜密的心思,以及绝对理智的作战思维方式,各方面的军事才能比起我和奥维马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你还是太年轻。许多做人的小节被你忽略了,而且你人生的经验和阅历还太少……”   罗宾敏锐地嗅出了我这话背后意思,诚恳地发问道:“我犯了什么错了吗?”   我回答道:“最近你太锋芒毕露了!”   罗宾摇首道:“锋芒毕露?我怎么不觉得?”   我笑道:“所以我说你太年轻,有些做人的道理还不明白!最近这些日子来,关于军事上的一些意见你和娜依秀、波布尔不同时,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点,态度也倨傲了点……”   “啊!”   “军队是很讲资历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前辈’!明白我的话了吗?”   罗宾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在适当的机会。我会向他们俩位道歉补救的!”   这小鬼最让我欣赏地地方就是这一点,虽然偶尔因为年轻而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但只要我一点拨。他会很快地虚心接受并马上改正补救。   “还有就是关于血色方案的事!我想你应当知道,血色方案是皇帝陛下搞出来地。但为什么去利比斯做准备的时候,我不肯带你去吗?”   “大哥你说过了,是不想和我这事扯上关系。”   我点头道:“不光是如此!你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奥拉皇帝会制定出血色方案,但如果是如月公主主政,以她的性格,她绝对是这个计划最大的反对者!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罗宾做领悟状道:“明白了!陛下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要不是有封龙针的存在,恐怕早就……将来很快就是如月公主的时代了!”   “和陛下不同,公主喜欢的是像你哥哥那样的人,做事踏实而有责任感,待人厚道而不功利!这样的人才会是她最倚重的。”   罗宾不好意思地道:“大哥,你在说我做事太功利了吗?”   我叹道:“说功利也许有些过头,但太急切却是一点不错!不是吗?”   罗宾搔搔头皮做出知错状。   “这些年来,你在仕途上太顺利了!你不是龙战士,年纪轻轻又没有什么大的军功就成为副军团长,在帝国军界里也算是绝无仅有地了!你知道多少双恶毒的眼睛正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你吗?”   罗宾能提升得怎这么快,完全是我、阿兰德和如月三人“有意无意”共同作用的结果。   如月是因为阿兰德的关系而对罗宾爱屋及乌另眼相看,而阿兰德一再地反对将罗宾提拔得太快的作法这时却起了反作用。加上我在背后的推波助澜,结果我们三人“联手”就这么共同创造了这个青年军官提升速度最快的“奇迹”不过罗宾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在潘杰尔谷地长大、战斗过的罗宾,有过“游击战”的经验。他对丛林,山地战都不陌生,而对帝国新式地火器部队,现役军官中没有一人比他更适合指挥的了。令兽人吃尽苦头的“三线射击”法和“车炮壁垒”全是罗宾创造出来的。这一个月来发生在补给线上地惨烈交战中,帝国与兽人胜负各半,帝国的胜利多数是在罗宾的指挥下取得的。   在个人能力上罗宾可以让我放心,与我相比,他没有背负那么多沉重的十字架!如今他只需学会“韬晦之术”将来绝对大有可为。   好好地“指导”了罗宾一番为人处事的道理后,罗宾向我问起一件事。   “大哥,你真的要把那兽人战俘都放了吗?”   “当然,刚才我不是叫波布尔把他们都放了,有什么异议吗?”   “你的心情我完全了解,可是陛下那边就没法交待了!我听我哥哥说过陛下很不喜欢你,而那个布莱克,他明显就是受陛下指使,这样一来……”   我摇摇手不让罗宾再说下去,他的劝诫和奥维马斯差不多,不说我也明白。   我重复了布莱克说过的话:“那条冷血无情的暗黑龙已经死了,今天的我。再没有从前那么残忍的心了……”   接着我自嘲地道:“所以我说你将来的成就肯定在我之上!对战争无情之道地理解和运用,你明白得比我更透彻!当时也正是为这一点,我才会在加莱城下将你带走的啊!现在的你,应当明白当时我这么做的真正用意了吧?”   深夜,当我坐在大帐中研究对马川一带的地形图,考虑下一步的作战方案时,奥维马斯突然揭开帘门,急冲冲地闯进来。   由壁虎那惊惶的表情我看出来,肯定出大事了。   奥维马斯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我说道:“罗宾,罗宾他做了!”   我心中一惊。啪嗒一声,手中的红头铅笔掉在地上,连忙追问道:“罗宾?他做了什么?”   奥维马斯气喘吁吁。连吸几口气,静下心来。这才口齿清晰地回答我道:“下午你命波布尔放走那些兽人俘虏后,罗宾却偷偷地点了两千骑兵跟在他们后面,波布尔将军部队离开后,他趁机追上去……”   “这个笨蛋!我刚才是怎么教他的,怎么全忘记了!”   我现在是又气又恨,在北方军团里,血色方案这桶脏水除了布莱克这个变态外,根本没有人愿意去碰。但罗宾这个小鬼竟为了我私自将它完成了。   我急切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波布尔他知道这事吗?”   “他已经知道了!他刚才把罗宾拦在营门外,两边正对峙着呢!”   听到这,我不等奥维马斯再说下去,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营帐。奥维马斯紧跟在我身后,边走边道:“那个小鬼……他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张,把所有的责任全担了!”   我边走边骂道:“笨蛋,这个笨蛋!天大的笨蛋!”   营门外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中午时那一幕地翻版,只不过受指责的对象变成了罗宾,不过这回的火药味更加浓重。罗宾和波布尔不但公然动起手来,双方身上都挂了彩。   我赶到现场时,闻讯而来的布莱克正面带阴笑地在一旁看热闹,娜依秀拉着右臂挂彩的波布尔,而虎特则抱着左肩有伤的罗宾。而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北方军团的官兵。   “你们俩个……真是胡闹!看什么看,统统给我回到军营里去!”   我出现后,一番怒喝,驱散了围观的士兵,布莱克瞄了我一眼,嘴角边浮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然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我板着脸,对着余下地一干高级将领喝道:“全部跟我来!”   在指挥部的大帐篷里,驱逐了所有无关人等之后,我当着娜依秀、波布尔和虎特的面道:“不要怪罗宾,一切都是我命令他去做的!不满意的话将来可以到陛下那边去告我!现在血色方案已经实行了,如果不想死在这儿,被报复的兽人撕成碎片的话,你们这些混蛋马上给我滚回各自的军队里,立刻启动总决战的预定方案!我们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分心!”   替罗宾将一切罪责扛了下来,罗宾想反驳,却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给众人交待完任务后,我宣布处罚。   “至于你,波布尔军团长!你多次在军营里闹事斗殴,我罚你五十军棍!不过现在大战爆发在即,这个鬼地方又无法使用回复魔法,你先去领受二十军棍,余下的战后再补上!”   用铁腕手段强行将一切不满强行压下,我也不管波布尔愤怒地眼神,挥挥手,将三个军团长连同奥维马斯一齐赶出帐篷后,我留下了私自行动的罗宾。   “你这个笨蛋!”   我扬起的手掌快要打到罗宾的脸上,但到最后巴掌还是轻轻地落下,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我好,可是你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吗?如月那自以为是的婆娘最爱玩假仁假义的把戏,你这么做等于是毁了自己的仕途!”   我心里明白,帝国为了面子问题,出了再恶心的事都会找个替罪羊顶罪,我反正是跑不了的,而罗宾此次的举动,即使我替他掩盖住了,却也难逃日后的牵扯。   罗宾不以为然道:“没关系,我还年青!再说我还有哥哥呢!我有能力也努力,将来总有办法出头的!倒是大哥你。你私自终止血色方案,万一做战失利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在这样一来,他也无话可说了!”   罗宾此次偷偷行动,出去的部队全是从幽灵军团“借来”地。他们一路追杀波布尔释放的平民俘虏,甚至深入兽人的防线。一直到距托布鲁克四十公里的路上,遇到兽人狼骑兵地阻拦方才撤回。从北方军团驻地到托布鲁克的路上,躺满了一万多具兽人平民尸体,死者多半是体质最弱地妇女和儿童,如此一来,比蒙王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时,罗宾一点都不手软。这种视生命如粪土的作法,也是帝国平时教育宣传的结果。帝国从小给孩童们灌输的观念就是:兽人是肮脏而愚蠢的生物,生活在这世上是创世神的错误,人类应该将这种低等愚蠢的生命彻底毁灭。   年青的罗宾没有波布尔和娜依秀那样地岁月积累,在某些地方考虑方式单一,又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今天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血色方案实施的后果,第二天就清晰地表现出来。当天,关于北方军团防区内巡逻骑兵与兽人小股部队的遭遇战报告比平日上升了足足三倍。据回报,这些人数不过百的小规模战斗几乎都是兽人先发动的。   兽人的进攻战术变了,和从前小心谨慎,前进后退有序攻击方式相比,这时的兽人发动攻击时却完全是怀着同归于尽的心态。简直就像受伤野兽地亡命攻击。而那些战死的帝国士兵,几乎每具尸体都残缺不全。很明显,这些攻击行动都是比蒙王的手下出于愤怒丧失理智而在私下采取的报复行动。   通过极少数被俘地兽人士兵之口,我了解到比蒙王迪斯在得知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以及屠杀妇孺的真相后。依旧按兵不动,不肯将主力调出托布鲁克要塞决战,但他的那些曾经忠心耿耿的部下,并不是每个都像他那么冷静。比蒙王部下的士兵中,有不少都来自利比斯城,看着被运进要塞里的堆积如山的尸体,看着一张张曾熟悉的亲人的面孔,他们痛苦得几乎要发疯——为了刺激兽人,帝国方面特地将所有被屠杀的平民尸体送到兽人的防区内。   帝国军队针对平民的暴行已经彻底激怒了兽人,即使以比蒙王的威望,也压不住部下丧失理性的怒火。第五天,终于顶不住压力的他率领大军离开雷神之锤保护的要塞,向北方军团发动攻击。   但是实战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和装备了先进火器,挖好战壕,准备充分的帝国军队打阵地战是愚蠢的行为。早有准备的北方军团轻易地击退了比蒙王的攻击,不过比蒙王此次攻击完全是为了宣泄部下的怒气而发动的一次应付式佯攻,稍一接触立即撤退。这一举措令我原先计划好报,诈败诱敌深入再一举围歼的计划完全落空。   由于比蒙王一触即退,我精心准备的诱敌深入的战术破产了。谈到比蒙王时,我和奥维马斯都对这位老将佩服异常。   “果然是老谋深算的老将啊,对部下的统率能力也令人吃惊!都这个时候了,那些愤怒的部下依旧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说退就退,毫不犹豫,完全不像是一只为复仇而战的军队!”   比蒙王很清醒,受他的影响,他手下的高级将领也非常地清醒!异地作战的帝国国力消耗远比本土做战的兽人要大得多,战争若再这样拖下去,最后的结局肯定是帝国方面因后勤撑不住被迫撤军而收场。   然而这个时候,战与不战的主动权,已经不在比蒙王迪斯的手上了。   比蒙王很清醒,在他之上的兽人王却没有他那么清醒,更不要说他所拼命保护的普通民众了!   当大屠杀的消息传入兽人国内后,整个布鲁斯大陆一片沸腾,复仇、报复的声浪席卷了为数不多的理智堤防。尤其是帝国军队当着母亲的面屠杀幼儿,此种灭绝人性的做法更是让兽人举国上下都愤怒到了极点。而被我释放走的利比斯的城主奥斯托尔为了推卸失职的罪责,却不遗余力地往坚守不战的比蒙王身上泼了无数的脏水。   当初释放此人时,我特地派了两个帝国士兵在奥斯托尔面前进行一番对话来点醒他。   “这个笨蛋就这么放了他,不会太便宜了吗?”   “没关系啊,利比斯发生了这种事,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肯定就是兽人王!放他回去,这个城主的死法一定更精彩!”   生怕受到处分,极力想把自己洗白的奥斯托尔,在控诉帝国军队的暴行的同时,也不遗余力对兽人民众和上层宣称是因为比蒙王贪生怕死,见死不救才造成这样的惨剧。当然了,在此过程中,他也不忘脱掉上衣,露出被帝国军队修理后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上半身——不是说这些伤痕是受虐造成的,而是吹嘘自己在利比斯的保卫战中是如何地英勇作战,抵抗到最后一刻才力尽晕倒被俘——这些伤痕也正是我为了给他有吹嘘和洗浄自己的本钱而特地替他准备的。   于是乎,本是最清醒最冷静的老将,却落得了这样的评价。   “迪斯老了!怕死了!他被人类的破铜烂铁吓破了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叱咤风云,令无数人类军队饮恨的比蒙王了!他只是一个只想守成,拼命地想保住过去荣誉,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毫无进取心的老人!”   来自各方面强大的压力,加上兽人王格莱亚本就对比蒙王看不顺眼,帝国309年八月,兽人王格莱亚御驾亲征,亲率国内所能集结的全部精锐:总计十五万大军支援托布鲁克要塞。在到达要塞的当天,比蒙王迪斯被兽人王格莱亚以惧战、怯战的罪名剥夺了一切军权,羁押起来。   年少气盛的兽人王任命了一个同样年少气盛的将领凯特尔为全军最高主帅。第二天,要塞内五个留守军团加上兽人王带来的三个军团,总计四十万余大军几乎是倾巢出动,对驻扎在对马川平原上北方军团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势。   为了显示自己的“君威”出征之时,格莱亚特地将比蒙王迪斯押在城头,让他亲眼看着几十万大军离开要塞时的壮观场面。   跨坐在一头地龙背上,意气风发的兽人王扬着手中的鞭子,对着被关在囚笼里,挂在城头的老将傲然说:“说什么此战必败无疑?迪斯将军,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当暗黑龙达克。秀耐达的人头被我提回来的时候,你会是第一个站在城门口迎接我的人!”   比蒙王迪斯,这个曾是无数帝国士兵噩梦的兽人名将,此刻却汗流满面,只是一夜的时间,他的头全白了。   他尝试着最后的努力,冲着格莱亚皇帝大声喊道:“陛下,不能去啊!初战时你肯定会得胜,但那一定是暗黑龙设的圈套!这段日子他在莫丹那城一喧构筑了大量坚固的防线,那里两面环山,陷阱肯定就在那里!绝对不要进攻莫丹那城!”   年青的帝王不悄地从鼻孔里哼一口气,两腿一夹,驱着胯下的地龙扬长而去。 第九章 覆灭   龙骑兵计划被认为世纪豪赌,不仅是因为其巨大的投入,在战略上同样也是走冒险的路子。为了能在东线彻底的打败兽人,帝国几乎将全国九成以上的兵力都集中到了东线。   针对东线的战役帝国总共准备了十二个军团,直接投入前线的军团有十个,而战争爆发时仍然还处在组建阶段第十八、十九军团,则一直滞留在所罗门要塞后方没有出兵。   但实际上,所谓的第十八、十九军团完全是掩人耳目的大骗局。帝国确实花“大力气”组建了两支由新兵构成的十八、十九军团,但这两支军团此刻正打着炎龙、钢龙的番号戍守在西线。而在东线所罗门要塞西北方帝国境内五十公里处驻扎的,番号为十八、十九的两个军团,其真面目确实炎龙、钢龙这两支主力军团。   为了集中全部的力量一战打败兽人,奥拉皇帝才用了我的计策,置西线的安慰于不顾,将几乎全部的兵力都集中到东线来。   在龙骑兵计划里,我提出西线不设主力防守的理由:“西线和东线不同,帝国在那边经营多年,战略纵深极长,且敌我双方有着大片面积广阔的隔离区。若魔族发动攻击,虽然国土会有所损失,但过于漫长的补给线对进攻一方来说都是最讨厌的障碍,魔族在短时间内难以有较大的进展。我方只需坚壁清野,节节抵抗,严防死守,抵挡半年不是问题,而那时龙骑兵战役早已结束。   龙骑兵计划全部的作战周期仅为四个月。以西线的状况,即使仅以老弱新兵抵挡,除非魔族举全国之兵倾巢出动。否则防守四五个月不成问题。更何况当帝国近百万大军屯集东线之时,魔族方面再怎么胆大,也不敢把兵力全放在西线也不管东线,必定也是在东线屯集重兵,相应的西线压力也就减轻了。   战前为掩人耳目,在那场军团间士兵的大调动、调整的过程中,炎龙、钢龙骑士团中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们被大量的拆调到新组建的十八、十九军团来,相反炎龙、钢龙两个军团则补充了九成以上的新兵。所谓的十八、十九新军团,不过披了张新军团的‘皮’,骨子里全是炎龙、钢龙骑士团的中坚。   而在战争爆发的头几天。缪斯和迪卡尼奥多次亲自出动,带着少量的精兵在西线上主动的出击骚扰魔族的防线,两人的频繁露面。再次制造了这两个军团的主力就在西线的假象。   这个有如半个空城计的作战方案骗过了魔族,以至整个战争期间魔族在西线都没有采取较大的军事行动。   当北方军团和比蒙王的大军在漫长的补给上展开长达一个月的消耗战时,这两个军团打着护送军粮的旗号,不声不响的进驻到卡丹地区。   罗宾屠杀了万余名兽人妇孺的当晚,上百只信鸽由北方军团的营地了被释放出来(死亡大三角地区兽人控制天空,为保证信息能安全送达,故一气放了百只)向卡丹地区飞去,信鸽腿上帮着的字条都写着相同的三个字:“痛!痛!痛!”   此语是暗示说血色方案已顺利执行,大决战即将展开,驻扎在帕尔斯草原上的预备役部队请做好参展的准备。   信鸽放出的十三天后,由于兽人王格莱亚亲率大军到达托布鲁克要塞,像征帝皇身份的金色比蒙举手旗帜。北方军团一下子就明白,被激怒的兽人王要御驾亲征。而由兽人随后军队调动战线出来的一些细节——参展军团中怎么都找不到象征比蒙王身份的黑色巨兽旗帜,我和一众高级将领由此推算出比蒙王迪斯已经失去了战役指挥大权。   与兽人王决战的当天晚上,北方军团将余下二百多只信鸽全部放出,这回送去的信息同样只有三个字:“轰!轰!轰!”   隐喻大战已经开始,请预备部队立刻按计划投入作战。   当兽人率大军倾巢而出时,一招计划,仅装备了少量火漆的幽灵兵团作为弃子,被放在了战线的最前沿。倒不是指望他们能抵挡兽人多久,而是为了灭口。在战前,来自贤者学院的狎西们在他们的食物中掺入了“恐怖天使”的口服型药剂,以求尽可能的激发其作战潜力,做到最大纤度的废物利用。   结果当天上午,这支充当炮灰诱饵,因利比斯城的屠杀事件而臭名昭著的军团(进宫利比斯时,所有的参战部队都打着幽灵军团的旗号)面对着几十万兽人大军猛烈攻击,很快就淹没在兽人的海洋中。   当兽人大军由托布鲁要塞出发时,躲在幽灵军团防线后面的北方军团主力已提前一步,协调有序的撤往莫丹那城。为了装作是混乱溃退,北方军团故意在军营里留下了部分物资,沿途一路丢弃了一些“报废”的火龙枪和数门“打坏”了的火龙炮。   接下来两天的战斗,北方军团一路“溃退”兽人大军在后方紧咬着追击不放。由于北方军团先撤,当他们退到设在“莫丹那口袋阵”前的第一道防线时,身后的兽人大军方才追至。这些因仇恨而杀红了眼睛的兽人,想也不想的一头就扎进了帝国方面布设在莫丹那的陷阱中。   莫丹那城的东西两侧皆是连绵的山峰,绵延数里,有如一个巨人迎着北方张开双臂,山峰与城市组成一个天然的口袋阵形。不过这个口袋阵并不是完整的,除去了对马川平原连接的,宽达四公里的入口外,在其东西两侧还各有数个大小不一的山口。   战前,北方军团在其与对马川平原连接的入口附近连接布设了十数道防线,担任断后任务的黑龙骑士团倚仗着战前挖好的工事,本着消耗兽人兵力的指导思想。以火龙炮和火龙枪抵挡着兽人一波接一波的攻击。由于存心诱敌深入,为了将溃退演的更加逼真,黑龙骑士团的抵抗并不激烈,每战动用的火枪火炮的数量都不多,每道防线通常抵抗上一两个小时就放弃。有一次甚至故意让兽人“轻易”的突破火枪火炮组成的射击阵地,然后由重装骑兵和龙骑兵断后,而撤退的龙枪兵(这回倒是真的溃逃)则坐在拉着火炮的战马溜之大吉。为了能跑得更快更加耐力,这些战马在战前统统都注射了一种名为“疯狂野兽”的兴奋剂。   战争从来都是血腥无比,这种有意的败仗让断后的黑龙骑士团损失不少,虎特为此肉痛不已。但为了能够将兽人全军诱入圈套之中,该扔的香饵还是要扔的。   为了令兽人轻视火龙炮的威力,帝国方面在撤退时有意“制造”了一些炸膛的火炮——这些火炮在发射最后一发炮弹时,故意将炮膛堵住。这么做的目的是让兽人产生火龙炮若设计速度稍快就极易燃炸膛的错觉。   在接连突破了七道防线后,兽人王率领的八个军团已攻至莫雷拉城下。在距莫丹那不到七公里远的地方,他们被两道深五米、宽四米、间距七百米,长数公里的壕沟拦住了去路。   从前驻扎在莫丹那城的是海龙和碧龙骑士的各一个兵团共两万,而后来帝国的补给车队到达后,随军的押运的十三军团的不对在完成押送任务后也留在这里。当初如月离开莫丹那城时,该城的守军已增至六万人。   当北方军团主力呆在对马川平原上“晒”太阳时,莫丹那城的守备部队却成天忙着挖泥抗沙,修筑工事,这两道壕沟就是他们的杰作。第一道壕沟恰好就处在远程火炮的最大射击半径内。而由火枪火炮组成的狙击阵地就在第二道壕沟后面二百米处。   在前三天的战斗中,出去幽灵军团外,帝国方面战死了近万人,而兽人仅损失了不到五千人,但却失去了近百头比蒙巨兽。   比蒙巨兽的损失多少让头脑发热的格莱亚皇帝清醒了一些,在莫雷拉城这座北方军团的最后一道主力防线前,他暂时停止了攻势,几十万大军停住了脚步。除了休整之外,更多的是为了等待机会。   兽人在等待降雨和黑夜。   战争已近八月底,随着雨季的到来。当兽人王率领大军离开托布鲁克要塞后,对马川平原上空就一直阴云笼罩,天气闷热无比。老天像是得了便秘似的,连着数日雨水就是憋在云层不肯降下来。但当兽人大军攻到莫雷拉城下时,憋了数日的云层终于渐渐撑不住了。第三天傍晚入夜之后,随着天空中响起雷鸣,兽人王格莱亚企盼了数日的暴雨终于在一声巨雷响过后倾盆而下。   “天助我也!”   若说暴雨到来前,格莱亚皇帝的心中还有一丝丝退兵的犹豫,但当豆大的水珠打在他的头上时,这份犹豫已丝毫不在了。在死亡大三角地区之外的战斗,夜战是交战双方可以通过照明魔法来驱除黑暗,但在禁魔区域内,照明的方式只能用火。在他看来,在伸手部件五指的黑夜里,曾让兽人吃尽苦头的火龙枪和火龙炮都成了废物。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和奥维马斯站在莫丹那的城头上,望着划破天空的雷电,我和奥维马斯确实喜忧参半。至于站在一边陪我们观察天气的哥里德尔,他得意洋洋的笑道:“魔法可以制造光明,但科学的力量也一样可以在黑暗中制造光明啊!兽人王以为黑夜和暴雨就会使我的宝贝失去作用,他要吃大亏了!”   照明弹,狎西科学家们为死亡大三角地区夜战所准备的小小发明。   战前我和军中的幕僚们都一致认为在最后的大决战中,兽人一定会选择黑夜发动攻击。这两个月的战斗中,北方军团在野战中一直忍痛禁止使用这件压箱底的秘密武器,在夜战中损失无数,就是为了等待在这最关键的一刻才用上这件最后的秘密武器。   奥维马斯皱眉道:“可是雨太大了,照明弹的效果恐怕会大受影响!”   来自贤者学院的另一位的气象专家解除了我们的烦恼:“放心好了,草原上的雨下得越大,停的也越快!这场雨最多只能下十五分钟!”   他说的一点没错,噼里啪啦的大雨来势虽然凶猛,果然只持续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停止了。就在天空即将降雨前,帝国军队提前点燃了放在阵地前沿成百上千个用于夜战照明用的柴堆,为了等雨水浇灭柴堆,兽人浪费了将十分钟的时间。   在暴雨即将停止前,兽人的攻击开始了,首先发动攻击的是比蒙巨兽,相对于比蒙巨兽来说,帝国士兵挖的壕沟太浅也太窄,但对其他的兽人来说这道壕沟还是太宽了点。   趁着黑夜和暴雨的掩护,肩抗巨大沙包的比蒙巨兽和快就将拦路的第一道壕沟填平。而帝国方面的火炮阵地只能抹黑胡乱打炮,没有准头的瞎炮给比蒙巨兽造成的损伤微乎其微。   当比蒙巨兽填平第一道壕沟后,暴雨恰好停止了,这些肩抗沙包的巨兽,冒着并不稠密的炮火继续向第二条壕沟防线挺进。在漆黑的夜里,防线上的守军只能靠着炮火爆炸时霎那的闪光判断出比蒙巨兽大体所在位置。   当比蒙巨兽前进到距第二道壕沟三百米远处时,火炮的轰击声突然变的低沉而连续。成百上千颗照明弹被打入空中,无数个漂浮在空中的“小太阳”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稀疏的炮击声突然密集了起来,有如新年放爆竹般连续响个不停。借着照明弹的光芒,我看到两道壕沟之间至少聚集了数百只比蒙巨兽以及大量的狼骑兵。   兽人的恶梦之夜开始了……   莫丹那城墙上,我和奥维马斯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这几天的战斗中我方抓到了少数兽人俘虏,由他们口中我们正式确认比蒙王迪斯已被格莱亚皇帝解除兵权关了起来,少了这个心腹大患,全军上下的获胜信心大涨。   “奥维马斯,兽人王还有机会,你说呢!”   “在明天天亮之前,他确实还有机会!”   “我真担心,在吃了这一波攻击的大亏后,兽人王会立刻将大军撤走!如果他在天亮前退走的话,罗宾的部队还来不及断他的后路!”   因为担心雷鸟的空中观察(雷鸟在夜间几乎是瞎子,不会出动)青年近卫军直到天黑后才悄悄出发,此刻他们正要去切断兽人王退路。由于饶了远路,青年近卫军需要到天明时才能完全封堵上哪条长达四公里的缺口。   “放心好了,虽然真正的碰了钉子,但兽人王肯定还会不断的添兵,把部队送到面前这个死亡陷阱里面!”   “你这么有把握?虽然现在不是比蒙王领军,但他的手下应当也会有清醒的人吧?”   奥维马斯自信道:“放心好了,赌徒的心态将驱使兽人王一波接一波的将军队填进这个无底洞里。”   “赌徒心态?”   “赌场上有一赔一买大买小的游戏。赌徒们押了一个金币买小,结果开的却是大。不甘心的他为了翻本,于是押了两个金币再赌,结果还是输。于是再押四个金币,八个金币,十六个金币……赌注就是这么不停的往上翻……赌场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邪门,他总是押错,最后把全部的家当都输光了。”   我恍然大悟道:“那个兽人王只有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这次他这么轻率的将比蒙王迪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关起来,那时肯定说了不少自以为是,自断退路的大话。如今吃了败仗就要退兵,心理上肯定受不了。为了翻本……”   奥维马斯点着头,得意的道:“对!为了诱使他下更多的赌注,在开头给他吃了一点苦头后,我们还要再放一些甜头给他!所以战前我才建议在击退兽人的第一波攻击后,立刻放弃第一道防线!让格莱亚产生自己很快就可以翻本的错觉!”   我接过话头道:“然后是第二道防线,第三道防线,每道防线有如蚂蟥吸血般,一口一口的将兽人的血吸干!”   天亮之后,一夜之间连续“突破”北方军团六道防线的兽人大军终于攻到了莫丹那城下,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整整十二万兽人战士的生命。至于参战的精锐,帝国军队最忌惮的比蒙巨兽军团,一千多只比蒙巨兽,全部倒在了两军长达七公里的阵地上,兽狼骑兵同样也是伤亡惨重。   “豪赌”了一晚上的兽人王此刻方才如梦初醒,匆忙撤军。但在这个时候,罗宾率领的青年近卫军七万人马联合海龙骑士团的三万大军,已彻夜成功的堵住兽人后方那道长达四公里的缺口。他们以战车为壁,架炮筑垒,抢建了一道临时的防御阵地,封住了兽人北退的归路。而东西两边别的缺口也被其他帝国军队堵上。于是兽人王麾下参与的三十几万大军就北包围在这个宽不过五公里,长不足而是公里的口袋阵里。   若不是莫丹那城下损失了全部最精锐的比蒙巨兽军团,兽人王只需集中精锐取其一点全力突围,由于防线太长,北方军团没有足够的火炮分部到每条战线上保持相当的火力密度,势必难以挡住比蒙巨兽的集中突破,兽人要突围并不难。   但是现在,没有比蒙巨兽,精锐的兽狼骑兵又伤亡惨重,失去了这两支王牌的兽人就像老虎没有了爪子和利齿,再也不足为惧。至于在天空中飞舞的那三百多只雷鸟,虽然“烦人”却已经无法影响大局。   仓皇退走的兽人大军选择在夜间向青年近卫军和海龙骑士团驻守的联合阵地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亡命攻击。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后,他们曾无数次攻入两军的阵地里展开了肉搏战。但在死亡大三角这处禁魔区域内,当新式火器出现后,肉搏战已不再是战争的主要模式。保护主阵地的重装甲骑兵配合着重装步兵,在龙枪兵、龙骑兵的掩护下发动反冲锋,轻易的就将攻入阵地的兽人逐了回去。   五天后,来自卡丹,由清一色的三万骑兵组成第一批预备队到达莫丹那城,这三万骑兵分别来自炎龙、钢龙以及皇家骑士团,而迪卡尼奥、缪斯也同事抵达。这三万生力军的加入令突围的兽人更是雪上加霜。   又过了七天,当打着十八、十九军团旗号,骨子里却是炎龙、钢龙骑士团的九万援军加入时,被围在对马川平原的兽人残军的覆没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令我以外的是,原本应在所罗门要塞主持全局的奥拉皇帝竟也和老赤甲龙一同随军到达。   在奥拉皇帝亲自坐镇指挥下,已是“落水狗”的兽人残军在又顽强的抵抗了六天后,最终还是未能逃出全军覆没的结局。离开要塞的四十四万人马,仅有数千人冒死翻过险峻的高山逃回托布鲁克要塞。至于年轻的兽人王格莱亚,在战事平息后,他的头颅由老赤甲龙用金质的盘子托着,作为战利品,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恭敬的献给了奥拉皇帝,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据被俘的兽人交代,兽人王格莱亚在自尽之前,用手指挖掉了自己的双眼,声称无目以见比蒙王。而被囚于托布鲁克要塞内的比蒙王迪斯,当兽人王大军被围时,他被心急如焚的兽人同胞放了出来重新主持大局,希望他能创造奇迹救出被困的大军。   然而主力精锐皆被调走,手中无兵无将的他再厉害也难为无米之炊。不过这位老将也真是了不得,他集中了从前被分配到帝国军队补给线上执行破坏后勤任务、残余的一万多兽人不对,全力袭击帝国的补给线,目标是运输弹药的补给车队。北方军团因连续作战弹药消耗巨大,若能击溃补给车队,没有了弹药的火枪火炮也就成了一块废铁,残余的兽人要突围也就容易多了。   遗憾的是,帝国方面有过从前的教训,如今对补给车队的安危重视到了变态的地步。面对着如月亲自押运,多达一个军团的护送兵力,比蒙王悲壮的亡命攻击失败了,袭击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而他本人更在战斗中让如月击成中伤,全靠部下的拼死掩护方才逃了出来。莫丹那一战,兽人主力尽灭,元气大伤的兽人最后所能倚仗的就只剩下托布鲁克要塞上的那九门被称作“雷神之锤”的魔法大炮,史上最强的终极兵器。 第十章 残阳   血色方案的事,因为知道是奥拉皇帝批准甚至指使的,波布尔和娜依秀虽然心中极度不满,却也不敢向如月告状或反映此事。再怎么样死也都是敌国的平民,对于这些有良知将领来讲毕竟不是切肤之痛,如今战争还未结束,若为这种“事”影响战局,那就太不应该了,因而两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但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以及后来的屠杀事件,还是传到了如月、老赤甲龙、缪斯等“预备队”将领的耳中。   对于帝国的士兵来说,他们或许会对血色方案很反感,或许会一时的“义愤”不已,但毕竟死的都是敌国的平民,近二十万平民的死亡在他们看来数字的意义远大过死人的意义。对于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更多的人却是懊悔当时没有被派去攻打这座“黄金之城”“当兵大涨只为发财”在敌国的土地上打了三个月的“侵略战争”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也就太笨了。参加利比斯之战的士兵回来后腰包里塞满了金子,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旁边的人眼睛都红着呢。   就像被吸血鬼咬过的人一旦自己也尝过血的味道,就再也难回头一般,兽人大军覆灭之后,北方军团的士气如今“高昂”到了极点,许多士兵都幻想这攻破托布鲁克要塞后进入兽人国土大肆抢劫一番。下层士兵的这种情绪想法被上层察觉,老赤甲龙派人稍以调查,很快就得知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此事一传开,替奥拉皇帝背了黑锅的我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在高级指挥部里行走时,我总觉得缪斯、迪卡尼奥这两个家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过奥拉皇帝没有表态,战争期间谁也不想多生是非,此时作冷处理暂时被丢到了一边。至于如月,屠杀的事在军营里传得满天飞,她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与我因公事而交涉时,对我的态度反而比从前亲近了许多,眼中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不少。   帝国全歼兽人王大军的日期为九月十一日,按计划九月二十一日才是对托布鲁克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如今集结在死亡大三角地区的帝国大军已达到八个军团之多。全歼兽人主力之后,因为押运粮草而停留在莫丹那的两支新军团提前撤退毁了所罗门要塞,随军的还有其他军团被淘汰下来的老弱残兵。精简了部队之后,虽然停留在莫丹那城的帝国大军还有六个军团,总兵力却只有三十二万人,原本实力最为强大的青年近卫军除了火器部队外,其余的部队整整四万五千人更是全部被提前打发回家。而缪斯的炎龙骑士团则渗进来,接替了被提前撤走的那些士兵的任务。   就算是瞎子,这个时候也看得出奥拉皇帝此举的用心了。还是那句话:怕我造反。在裁我的军权的同时,奥拉皇帝又装模作样的给我放了权——他把此次攻击托布鲁克的前线指挥权交给了我,允许我随意调动任何一支军队。为了“怕”缪斯和迪卡尼奥不服从我的军令,他还特命令如月为监军,在一旁替我押阵打气。   “什么跟什么嘛!我已经把态度表达的这么清楚了,打完这仗马上就退役,还是这么对我千防万防,这个该死的狗皇帝!”   对此我除了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奥拉皇帝一番,也只能对着罗宾苦笑了。罗宾是帝国军队里唯一一个因为屠杀事件而受到处罚的将领——他被降为万骑长,代理行使副军团长的指责。   亚莱跟着撤退的部队提前回国了。当日我替他送行时,我看到他和鲁斯贝尔一起站在一时“尸体森林”的战场前,二人皆双目迟滞,鲁斯贝尔更是万分愧疚,自责不已的衰样。   我知道他们因而难过,我走过,无视随处可见的死尸,我拍拍亚莱的肩膀,正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听见鲁斯贝尔反复的喃喃自语。   “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   他低着头,右手放在胸口,嘴里反复着这句话。   我好言安慰道:“如果你是杀人凶手?那我又是什么?如果你要下地狱,那我恐怕连地狱都没的呆!”   鲁斯贝尔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恶魔本来是被封印在盒子里的,是我解开了盒子的封印,将他放了出来!我有罪!”   鲁斯贝尔告诉我,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的七年战争结束后不久,火龙炮和火龙枪就已经被发明出了。当时的发明者是个名叫摩尔的天才狎西,哥里德尔和他还有点师承的渊源联系。此人痴迷于史前火器文明的研究,用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研制出来火龙枪和火龙枪的最初原型,哥里德尔那伙人不过是无耻的剽窃者,就连后膛枪和加农炮这个名字也是窃取前人的。   当年这个名叫摩尔的狎西发明了这两件武器不久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发了狂,不但纵火烧毁了自己的实验室,将所有相关的资料付之一炬,更将火龙枪、火龙炮的原型送入炼钢炉中融化,随后他自己本人也跳入铁水中化为灰烬。   跳入炼钢炉之前,他忠告闻讯赶来的弟子道:“忘记该死的后膛枪和加农炮吧!他们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开启,会给整个世界带来无尽的灾难!”   不过他的弟子并没有记住师尊的忠告,硬是凭记忆重新画出了这两件武器的制造草图,并再次造出了样品。只是因为最关键的弹药配方问题始终无法解决(摩尔生前对弟子留了一手、藏了私)两件武器终究成为无用的“废品”被长时间的扔在仓库中。   哥里德尔一伙子为拿皇帝给的经费研制杀人武器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前辈师尊留下来的半成品,但是这些疯狂的狎西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弹药配方的难题依旧无法攻克,最后他们全都放弃了。只有鲁斯贝尔没有松懈,他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反复试验,最终结出了硕果。   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但鲁斯贝尔一点也不兴奋,对马川平原上几十万兽人的尸体,终于让他醒悟了。   “科学和魔法应当为人们创造幸福而不是制造杀戮!但是这些年来,我们都作出了什么?发明的药物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造出更好的杀人机器!恐怖天使,疯狂野兽,黑色风暴,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体试验!”   在我面前絮絮叨叨的说一通话后,鲁斯贝尔突然精神一振,捏着拳头发誓道:“我不想再这么做下去了,我再也不想和老师他们一起做这些事了,我要走自己的路!用我的智慧和学过的知识为人类创造未来,用我的实际行动去赎还我犯下的罪过!”   鲁斯贝尔走之后,他的老师哥里德尔非常生气。老疯子气乎乎的大嚷道:“笨蛋,蠢物,白痴!战争是文明高速发展的动力!无论是魔法文明还是科学文明都是如此!死几个人就受不了了,这样的弟子不要也罢!”   嘴上虽然把话说的很硬,但我看得出来哥里德尔非常的不好受,旁边的几个狎西正想过来安慰他两句,他突然一拍巴掌,开心的笑了起来。   “走得好,走得对!他妈的,当年我就是和我的老师说再见才有今天的成就的!那个小鬼既然想另起炉灶,那就让他去吧!你们谁都不许劝他回来!还有你,巴夫拉,回去帝国后,你把贤者学院里的实验室分一个给他!还有,记得提醒我,让克兰拨一笔经费给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对于这个才华横溢的弟子,哥里德尔心理还是非常爱惜的。   雷神之锤,对于这件兽人倚之护国的终极兵器,帝国早在建国之前,居住在塞尔巴托的人类就一直在秘密研究。哥里德尔等人分析了历代前辈积留下来的关于雷神之锤的资料得出结论,每隔十一年,当太阳的光线以垂直的角度直射地面时,且这一天的夜里又会发生月蚀,当地的磁场就会发生变化,令得雷神之锤暂时失效,从阳光直射地面的那一刻起,在随后的一小时十一分钟内,雷神之锤将变成废物一堆,无法发射威力无穷的死亡光线。   摧毁雷神之锤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在一小时十一分钟的时间内,将火龙炮运到要塞下,架炮发射,将固定在要塞上的雷神之锤摧毁。   这个看似容易的办法唯一的缺点就是要塞内的守军若在这时出来阻拦,帝国方面根本无法在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内将火炮运到要塞外的有效射程内——雷神之锤的杀伤半径为十五公里,而火龙炮的最大射程也不过一千五百米,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不过如今兽人主力尽灭,拦在面前最大障碍已被排除。   帝国309年九月二十日正午,距托布鲁克要塞十五公里的平原上,七万骑兵排成数个方阵,遥望着远处的那座传奇要塞。   以托布鲁克要塞为中心,方圆十五公里内的土地全部呈焦黄色。一边是绿草葱葱,生机勃勃的草原,另一边却是焦黄呈玻璃状的土地,一黄一绿,形成一道色彩分明的分割线。这就是著名的生死分割线,跨过分割线,就处在雷神之锤的最大杀伤范围内。   近千年来,这里的土地反复的遭受雷神之锤发出的灼热的光线的照射,地表以下近一米深的土层被烤的像岩石般坚硬。所有被雷神之锤发出的毁灭光线照过的土地,土质全被严重破坏,故死亡分割线以内的土地全部寸草不生。就连当地特产的野生动物,来到这条分割线前也会本能的停住脚步回头,连野兽们都知道,这条线后面是生命无法踏入的死亡地带。   一千头最强壮的战马,以二拖一的方式拉着五百门口径火龙炮,排着整齐的队列,就站在离分割线最近的地方。这些拉车的马统统被注射了大剂量的名为“疯狂野兽”的兴奋剂。一旦迈开蹄子,可以在十五分钟内轻松拉着笨重的火龙炮跑到要塞下。而在这个方阵的后面,那长长的一大摞四匹马牵引的车队,则是负责替其运送弹药的补给车队。   奥拉皇帝和老赤甲并肩的站在离生死分割线不到五米的位置,双手负于背后,紧张而兴奋的望着远处的要塞。在奥拉皇帝看来,取得了莫丹那战役的完胜后,兵败魔族和帝国保卫战所受的耻辱已全被洗清。攻下面前这座“强大而虚弱”的要塞,将成为他的帝皇生涯最完美的收尾。   老赤甲龙的脸上也洋溢着兴奋的光芒:“多少年了?有一百三十多年了吧?七年战争的耻辱,终于可以在今天洗清了!”   奥拉皇帝一脸肃穆的道:“你的老朋友现在就在要塞里,见到他时你打算怎么样?”   “大概会陪他坐下来聊一会儿,喝几杯酒,然后,然后再了结我们二十多年来的恩怨吧!”   从军多年的老赤龙,也曾是比蒙王迪斯手下的常败将军,不过对于这位日暮途穷的老对手,他并没有抱以任何恨意。   “想法和我差不多,我也有此意!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奥拉皇帝赞同的点点头,脚下的影子已和脚掌重合在了一起,皇帝转过头看了不远处的哥里德尔一眼,老狎西连忙回话道:“再等三分钟,三分钟后就可以进攻了!”   在今天的战斗,我只是一个配角。时间到达时,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将是最先冲过生死分割线的人类,亲自参与对要塞的攻坚战。而我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做“陪伴”至于如月、缪斯、迪卡尼奥这三个第八代的龙战士,他们被禁止跨过生死分割线。毕竟老狎西的推测只是推测,谁也不知道到时候雷神锤能不能发射,皇帝不想没有“后代”的他们去冒险。就算是七变的龙战士,挨了雷神之锤的一击也一样会瞬间气化,死的连皮肉都不剩。   至于我,能获得与皇帝一起“并肩作战”之殊荣的理由却是希拉怀了我的孩子,所以嘛……这只是名义上的说法,真正的原因确实皇帝怕他和老赤甲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将来继位的如月压不住我这个“不稳分子”于是拖着我陪他一起“同生”、“共死”——“畜生!”   站在后面,我在心里不停的诅咒着奥拉皇帝,此刻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这几天我几乎没有一晚能够睡好,直到昨夜我才从哥里德尔那边讨来一些睡龙草,强逼自己好好睡一觉。我心中已经决定,在随后开始的攻坚战时,我将把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皇帝和老赤甲龙身上,只要有偷袭的机会,我绝对会出手将二人全部干掉!由于受禁魔环境的影响,所有涉及魔法元素的武艺在这里都不能使用,其中也包括皇龙惊天决。至于我所修炼的里特先祖的绝学,虽然我无法使用轰天拳和逆世拳,但天灭利用情绪提升力量的效果并不受影响。相比较之下我在这里要刺杀皇帝和老赤甲龙远比在其他地方容易的多。   而且这里是禁魔区域,我最忌讳的龙之叹息也同样是威力骤减,如月无法在这里拉出包含破龙之力的能量箭。我仔细留意过了,从前哥里德尔替如月打造的杀龙箭矢还剩三支,但如月并没有带在身上。没有了龙之叹息的忌讳,一旦翻脸,拼着受伤,我有信心在十招内打败如月。至于缪斯和迪卡尼奥,宰掉皇帝和老赤龙后,有可能的话我当然要杀了他们。   昨天晚上,在得知皇帝将亲自参战后,我已经作了一些相应的安排。按照计划,攻入要塞后,确定雷神之锤再不能发射后,攻击不对会放出烟火信号,如月等人这时才会进入死亡区域参战,但是跟随他们冲锋的部队“恰好”都是我在黑龙骑士团的旧部。   在我的计划里,皇帝被杀后我会立刻放出烟花,利用消息传回来的时间差,提前埋伏在路上,先袭击如月,务求在数招内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她生擒。到时能够鼓动旧部叛乱最好,实在不行,也可以以如月为人质,交换希拉她们的安全,到时候带着她们逃到魔族去,也未尝不是个选择。   当然了,这样作的风险极大,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总比回到帝国后失去利用价值,被狗皇帝慢慢的宰掉要好吧?   “时间到了,雷神之锤不能使用了!可以攻击了!”   哥里德尔一声大叫,终于揭开了对托布鲁克要塞攻击战的序幕。奥拉皇帝高举杀神,跨过生死分割线,对着要塞用力一指,身后的七万骑兵发出震天的怒吼,七万余匹战马腾起漫天烟雾,向托布鲁克要塞发动突击。   我拔出逆鳞,变身,跟着皇帝跨过那条生死分割线,正打算陪皇帝一起起飞突击,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拉住了我的右手。我回头一看,把我拉回生死分割线的另一端竟然是如月。   她抓着我的右手,对回头的皇帝道:“父皇,这场战斗太危险了,希拉快生了,但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继承暗黑龙的龙力!还是让他留下来吧!”   奥拉皇帝的目光落到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上,迟疑了一秒后,什么也没有说,又转过身陪着老赤甲龙一起冲锋。   于是我就和如月一起,站在生死分割线的另一端,遥望着十几万大军展开最后的攻坚战。   战前在帝国特地按照这儿的地势地形,按照一比一比例的将托布要塞外围地形完全的仿造了一个。参战攻击的部队反复的在那处仿制的“要塞地区”演练过无数次攻击行动,每门火炮都有相应架设的位置,射击数据事前计算好,因此攻击过程进行的相当的顺利。   在帝国军队的休整期间,比蒙王拼命集结几万人马于要塞中以防“不测”事件的发生。帝国军队的攻击开始时,发觉雷神之锤不能发射,他急忙将这些部队调出要塞抵挡,以阻止火龙炮进入发射阵地。   但是这些紧急拼凑而来的杂牌军,连帝国的常规部队都打不过,又怎么能抵抗的住混有三万龙骑兵的七万铁骑,很快兽人的反扑就被击溃,火龙炮顺利的进入发射阵地,对着要塞上的目标开始发射。   一小时十一分钟后,当“禁制”的时间过后,托布鲁克要塞还是没有放射出一道令人震慑的死亡光线。   关于托布鲁克要塞和雷神之锤的无敌神话结束了!就像鲁斯贝尔预见的那般,新式火器的出现改变了战争的方式和模式,魔法世界里掺进了新的变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不过见识了神话终结一刻的龙战士们心中都明白,除非世界毁灭,否则他总会找到新的平衡方式继续发展下去。   如月的手一直都抓着我不肯放松,我“被迫”陪着她一起看完神话终结的全部过程。当代表摧毁成功的红色信号烟花在远处的天空闪过时,生死分割线另一端的帝国士兵发出兴奋的呐喊,这时如月才松开了我的手。   “一起去吧!”   如月望着我,眼神和声音都异常的温柔,脸上更带着一丝羞涩。   我点了点头,又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穿过了生死分割线。   到达要塞前,托布鲁克要塞的城门已被攻破,战斗已蔓延到了要塞内。虽然兽人将要塞的墙壁修得又高又厚,但也难挡几百门火炮的直接轰击,更禁不住数千斤炸药的爆破攻击,要塞的陷落只是迟早的事。   在要塞外的火炮阵上,我见到了比蒙王迪斯,他倒在地上,胸口中了一剑,血留了一地。老赤甲龙蹲在他身边,一手扶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水壶喂他喝东西。壶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红色的酒,产自格利高里最好的葡萄酒。奥拉皇帝就站在一旁,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位老对手。   比起前一次透过望远镜看到他,这位垂死的老将衰老了很多。额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皱纹。看到新一代的龙战士走来,他的身体动了动,老赤甲龙识机的将酒壶移开。   比蒙王费力的举起手,指着缪斯道:“你的儿子吗?”   “是的!”   在老赤甲龙的示意下,缪斯走到比蒙王身边,跪蹲下来。   比蒙王对老赤甲龙说:“神似而形非,他的外貌并不很像你!”   老赤甲龙叹气道:“其实我很希望他像你,像你这般的优秀!”   比蒙王笑了起来,勉强的笑意中包含着无穷的苦涩。他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向了我。   “基斯的儿子吗?基斯他胜利了!我输了!”   他望着我的眼神,没有愤怒,却只有遗憾。在场的人中,只有我能完全明白比蒙王这话背后的意思。   十多年前,父亲败亡的那一战。   “龙瘟吗?基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你还有什么话想交待的?我会帮你传回帝国的!”   “迪斯,没必要觉得自己胜之不武,你确实胜的很漂亮!如果真的还有点遗憾的话,就把我的剑交给我的儿子吧!他已经十五岁了,最多只要十年,你就会在战场上和他相遇!”   “你的儿子!他一定很像你吧!”   “像我?不,我不希望他像我!不像我才会比我出色,我更希望他像你!”   当年垂死的父亲,也曾说过和老赤甲龙相同的生子当如比蒙王之类的话。   “如果觉得此战胜之不武,那将来你就在战场上打败我的儿子吧!你打败了他,也就等于打败了我!”   这时父亲对比蒙王说的最后遗言。   我也跟着缪斯跪蹲下来,摇头道:“你没有输,输给我的人是兽人王,他太蠢!他死前挖掉了自己的眼睛,说没面目见你!”   比蒙王露出难过的表情,闭上眼,数秒后他猛地睁开眼,问我道:“听说你快做父亲了?”   我点点头。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屠杀那些妇孺的时候,心理是怎么想的?只是为了胜利吗?”   终于,终于被人公开质问这个问题,我一愣。本能的回过头,望了望这一切的真正策划者一眼,发觉他也政冷冷的看着我。   我回答道:“你打败过我爷爷,也打败过我爹,又几乎打败了我!我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打败你,二十年后我的孩子可能又要和你交手!我讨厌这种轮回反复的命运,我要斩断他!”   “只是为了斩断这条轮回的锁链,所以你不惜大开杀戒?”   “对!”   我咬牙切齿的逼自己再次背了这个黑锅。   比蒙王的连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他对我说道:“知道吗?我也快做父亲了!我的妻子米兰达也怀了我的孩子,照时间上推算,大概再过几个月就会出生了吧!”   我一阵愕然,不光是因为米兰达这个熟悉名字,而是因为她怀了比蒙王的孩子。   “你已经七变了,也快死了!我想二十年后,我们的孩子可能又会互相残杀吧,为了替我报仇……”   我有种被命运嘲弄的感觉,我疑惑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提前动手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决定我的孩子命运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比蒙王把头一扭,目光指向了旁边站着的奥拉皇帝。   奥拉皇帝把头一扬,傲然道:“你可以放心,雷兹的后代并不屑于对妇孺下手,他们只会为有强大的对手的出现而兴奋!”   我当然在心里大骂皇帝的下流无耻,比蒙王确实很了不起,只是凭着我的一个动作,他就猜出血色方案的真正幕后指使者是奥拉皇帝。   如月在边上插了一句,作出了承诺:“即使兽人亡国了,我也会不让外人伤害你的家人,同时我也会善待你的人民!”   比蒙王露出一丝微笑,感激的看了如月一眼,眼睛里的光华渐渐的黯淡下去……   “你的女儿很优秀!”   这时他最后的遗言。 后记:   比蒙王:“没想到居然会是我这个死人和作者开座谈会。对了,在上一集的介绍中,我不是死在暗黑龙手上吗?”   青蛙:“本来,按照当时青蛙的本意,是想让你和达克悲壮地一对一单挑,然后轰轰烈烈地败死!可是后来一想,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怎么能够死在达克这样好色的家伙手中呢……”   比蒙王:“……”   “在原来的设定里,你还会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儿子跟在身边,在败死前你会求达克放过你的儿子,达克答应了。可是事后他回想起来,又担心自己的孩子将来被你的儿子找上门寻仇,于是就追上去把你的儿子咔嚓了!”   比蒙王狂汗中……   青蛙:“还没有完呢!你的儿子在临死前嘲笑达克,说自己的妻子米兰达已经怀了孕,达克想斩断命运轮回锁链的念头恐怕要失算了!”   比蒙王瀑布汗:“米兰达现在在书里成了我的老婆,若是照原来的设定,我不成了‘扒灰公’了?”   青蛙奸笑道:“后来青蛙想想,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落得如此下场,已经够悲惨的了,于是我就把你儿子的剧情套到你身上了,让你既有美女又有后代……”   比蒙王无言……   青蛙:“不过你放心,达克他也不得好死!下一集就是他和皇帝正式翻脸的剧情了,刑场之章结局的大揭晓!做恶多端的暗黑龙将在这一集被变态的作者狂虐不休!”   达克满脸黑线加瀑布汗。 青蛙:其实这一集预定中的收尾处,是达克和如月两人前嫌尽弃,来一段激烈的床戏收尾的,谁知道战争部分还是超出了青蛙的预计,只好把这段剧情挪到下一集的第一章了。 第十五集 恍然若梦 本集简介   最深刻的爱情造就最深沈的恨意,无可避免之恶来临!   与如月的冰河期过去,达克再尝甜蜜的蜜月生活,即将分道扬镳的两人沈溺似地相互索求,这样甜蜜的分手是昙花一现的美梦,还是被算计好的结果?   连年征战、大动干戈,帝国的经济即将崩溃,风都也因之爆发了最大规模的请愿运动,停战、肃贪、限制皇权成为人民运动的主要诉求,原本想假借人民之手清算大贵族的奥拉皇帝,也无法在如愿操控这股浪潮,因龙战士而巩固的帝权,惨遭最后一次重击,雷兹所给予子嗣的余晖终于下山了…… 第一章 毒酒(上)   随著托布鲁克要塞的陷落,龙骑兵计划的顺利完成,我的军事生涯也就此宣告结束。攻破要塞的当晚,奥拉皇帝在托布鲁克要塞里举办了盛大的酒会庆祝这一伟大的胜利,同时大规模封赏有功之臣。   罗宾被正式任命为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外加一个已严重贬值的伯爵头衔。而原先的军团长奥维马斯则被“提拔”为统领作战处处长,表面上看是个仅次于副统领的要职,责任重大但却不能真正掌握到军队的实权。其他各个军团的将领,诸如虎特、波布尔、娜依秀等人都各有封赏。而对于我这个在战前就已声称战后将要退出军界的头号功臣,奥拉皇帝给了我最“实在”的封赏——公爵身份世袭叁代!也就是说,希拉肚子里的孩子落地之后,就是公爵的身份,而且这份“恩赐”将延续叁代。   对于这份“赏赐”我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感觉。我只希望我和希拉的孩子是个普通人,平平凡凡,长大之后,可以做个画家、音乐家、艺术家,实在不行,当个泥水匠或木匠都可以!只要不是龙战士,只要能做个普通人,不必上战场和他人厮杀,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就行。人类的文明进化到现在,已远远地超过了兽人和魔族,他们迟早会成为大地的主宰者。人类的未来,已经不再需要龙战士这种“不正常”的生物来守护!被诅咒的力量,被诅咒的命运,就到我这一代结束吧!   然而这些依旧只能是希望,就像我无法斩断那条轮回的锁链一般,我也无法决定希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龙战士。在当晚的庆祝酒宴上,依照我的要求,奥拉皇帝把我手中的职位交由老赤甲龙担任,由他来主持下一阶段对兽人本土的征伐。   在庆功的酒宴上,发生了一件“小事”奥拉皇帝在对我封赏时,旁边的侍女替我用托盘端上了两杯鸡尾酒。盛酒的杯子一金一银,奥拉皇帝先挑走了金制的酒杯,我只好跟著拿走银制的杯子。   银制的酒杯,琥珀色的美酒,端在手上却像是捧著个刺猬。我不敢喝这杯酒,因为怀疑酒里有毒,但如今是皇帝当众向我敬酒,又如何能够不喝?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参与酒会的高级将领们都一手拿著酒杯,目光全集中在我和皇帝的身上。如月就站在奥拉皇帝的身边,眼睛里流光转动,目光中透著极其复杂的情感。至于“屈尊”向我敬酒的奥拉皇帝,脸上则是挂满了“欣赏”的微笑。   “喝还是不喝?”   刹那间,我的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做出了决定。   我把杯子一顷,把酒倒在了地上。   我一脸虔诚地道:“这一杯酒,还是献给七年战争时牺牲在这儿的前辈龙战士们,以及叁百年来为攻克这座堡垒而牺牲的无数帝国精英们!”   微笑的奥拉皇帝脸色如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之面不改色地跟著将酒顷到地上,跟了我一句道:“这一杯酒同时还是献给死去的英灵们,愿他们的英魂在天国得到安息!”   从表情上看,他没有对我的举动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周围的人也有样学样,一片顷酒祭天和缅怀牺牲者之声。   端著托盘的侍者们开始给四周的宾客换酒,站在台阶下的奥维马斯从一个侍者手中拿过托盘,抢在给皇帝送酒的侍女到来前把酒送到我面前。看出了我的窘境之后,奥维马斯站出来替我解决难题。   托盘里有四杯酒,望著突然插了一腿的壁虎,奥拉皇帝眼中闪过一道异芒,没有多说话,不声不响地由奥维马斯端著的托盘里拿起了一个酒杯。   我心中暗暗地为壁虎叹息,奥维马斯这么公然地帮我,等于给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烦。我拿起一杯酒,心里想著该怎么替奥维马斯圆场,如月插进来,双手将余下的两杯酒拿了起来。   她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了奥维马斯,然后主动和他碰了一杯。   “奥维马斯将军,此次战役能够获胜,你功不可没!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辜负我父皇的期望!”   如月的插入让我松了口气,有她出面做保,奥拉皇帝再怎么样应当也不会对这只“不识时务”的壁虎动手吧?   我和奥拉皇帝开始碰杯,一起微笑地饮下杯中的甜酒,将假惺惺的表演继续进行下去……   酒会还在继续,饮下这杯“百味交杂”的红酒后,我借口身体疲倦,早早地逃回自己的房间里。在亲眼见到奥拉皇帝心狠手辣与心黑无耻的一面后,我早已胆战心惊,在他身旁多待一分钟都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回到房间,我整理著自己的私人行李,准备当晚就卷起铺盖悄悄离开。按计划,奥拉皇帝还要在托布鲁克要塞停留叁天才会返回风都,而我是应当和他一路同行回去。但经过酒会的事以后,已生出惧意的我说什么也不会孤身一人陪著这位虎狼成性的皇帝一起走,那实在是太危险的一件事。   收拾完包裹,我坐在桌前,点起灯开始写信。信是给奥拉皇帝的,无非解释自己如今归心似箭,实在等不及陪他一起慢慢地走回家去,所以现在先走一步请他原谅云云。我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失礼,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龙战士,又是立下大功的功臣,他想治我的罪光凭这点借口还不够。   信写了一半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来者是卡都斯,他向我传达了一个讯息:如月公主想见我。   跟著卡都斯来到如月的房门前,推开门,我看到她正屋里整理行装。听我推门的声音,如月回过头道:“我和父皇离开太久了,国内最近不太安宁。我打算连夜赶回风都,和我一起走吗?”   望著如月那张带著微笑,同时夹杂著羞涩的脸,恍惚间我生出春风拂面的感觉。   “冰河期过去了吗?又回到从前的蜜月期了吗?”   翻脸是在瞬间,合好也是在瞬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永远捉摸不透啊!   接下来的事,有如当初我带著小公主逃离丽安娜皇后寝宫那一幕的重演,只不过对象变成了她的姐姐。如月给卡都斯留了张字条,要他在第二天转交给皇帝。对于这位做事向来我行我素的表妹,卡都斯毫无办法,惟有苦笑著接受了这个倒霉的差事。   离开托布鲁克要塞后,我们“脚”不沾地,闷不做声地赶了一夜的路,临近天明时,六变如月毕竟体力不如我,最终支撑不住停了下来。此时我们离托布鲁克要塞已有百余公里的距离,选了一处靠近河流的树林作为栖身之所后,我们稍稍地梳洗了一下,接著我开始支起单人用的野营帐篷。   离开托布鲁克到现在,如月和我彼此间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作为我的下手在一边帮忙。很快一个帐篷就被支了起来,我正准备做第二个时,彼此间沉默的气氛终于被如月主动打破。   “一个就够了!”   如月的声音细如蚊鸣,我差点以为是自己耳鸣听错了,但是看著她突然变得有些害羞和回避的眼神,我知道刚才不是幻觉。   我有点激动,张开两臂,一下子把如月搂进怀中,一边吻著如月光洁的脸蛋一边哼道:“琳,你终于原谅我了吗?”   如月垂下眼皮,右手捏成拳状,捶了我的后背一下。   “原谅你了……”   我心中大喜,这一年多来横亘在我们俩之间的沟壑,似乎就因为如月的这一句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双方关系刚刚缓和,我的双手立刻不老实起来,隔著衣服在如月身上的敏感部位开始乱摸乱捏。   如月身上的力气似乎就在说出“原谅你了”这几个字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虚弱地靠在我身上任我摆布。在亲过她的脸蛋后,我的嘴开始攻击如月的唇,她只是稍作犹豫就配合地开启双唇任我偷香。我们俩的舌头激烈地交缠在一起。如月热情的反应犹胜“蜜月期”时,在火辣辣的热吻中,我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自己吻的人并不是如月公主,而是她的妹妹。   小公主和我接吻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她都是放开心灵,百分之百“全身心”地投入,并将此当成是一种快乐的享受。而如月却不同,接吻在她看来只是一种男女间“热情”交往的必须的形式。尽管我在“蜜月期”时本想好好地“调教”一番,但由于她本人“不好学”的原因,吻技一直很烂。   但这一次如月给我的感觉却不同了,我感到她已经放下了一切包裹,像小公主一样地投入了。虽然技巧上依旧乏善可阵,但却明显是在努力地配合著我。   “又一个蜜月期吗?”   感觉到如月的变化,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好色的男人都是这样,只要漂亮的女人肯主动的示好,从前再大的矛盾都会很快的忘记,并陷入自我陶醉的幻想中。   我和如月一起倒在了刚支好的帐篷里,彼此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飞”出来,落在外面草地上,很快我们俩就全身赤裸地搂在了一起。   我双手握著如月饱满的乳房,慢慢亲吻著乳头,如月的反应很灵敏,也迅速地起了反应,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呓语,我的每一下挑逗都能引起足够的反应。   我慢慢的从乳头亲到如月私处,飞行了一夜还未洗澡,那里带著一股淡淡的汗腥味。我把鼻子凑上去用力地嗅了一口气,下身立刻起了火热的反应。战争爆发到现在,我已经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如今美味当前,差点就忍不住了。   “琳啊,上次我太粗暴了!这次我会非常非常地温柔地!”   我强忍著立刻提枪上马的欲望,一边好言“抚慰”一边轻轻地将如月身上的最后一件遮物:半透明的薄纱内裤从她腿褪下。“冷战”了一年多,也“休战”了一年多,如月的“床上功夫”因为疏于“修炼”如今是全面倒退。   “好香啊!”   我拿著如月的内裤放在鼻端处猛嗅,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调情动作,就羞得她扭过头用手捂住了脸,被我架肩膀上的双腿用力地一夹,狠狠地给了我脖子一下。我侧过脸在如月光洁的大腿上亲了一口,涎著口水道:“嘿嘿,还没有开始就急著用腿来夹我了,等下进去时,记得夹紧我的腰!”   “你这个坏蛋!”   如月闭著眼手一捞,劈手夺走了那条性感至极的薄纱内裤,想要扔到外面,又觉得有些不妥,最后在我的“建议”和“帮忙”下,它被垫在了如月的香臀之下。   看著如月“配合”的动作,我的双手手指轻轻地分开那两片娇美的肉唇,那片“重生”的,薄而坚韧的薄膜暴露在眼前。我紧皱著眉头,故意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真是一层很麻烦的薄膜啊!我又要当一回垦荒牛了,太辛苦了!”   我的话还刚说完,耳朵一痛,已被如月狠狠地揪住!   “便宜都让你占够了,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哇!”   抱著替即将到来的破瓜之痛做提前报复性预支的准备,如月的这招“开大炮”(揪耳朵)出力又重又狠,痛得我捂耳大叫讨饶。   “琳,快松手,很痛的!”   “你还知道痛啊!你知道上次我被你弄得多痛吗!”   “上次是不小心,这次我会注意的!唔……快松手!”   “不行!我得先把痛讨回来!”   如月的手继续加力,那一刻的她的脸上挂娇媚的笑容,有如一个怀春的少女正和情人调情,哪有半丝不近人情的女王的影子。霎那间流露出来的风情,看得我都呆住了。   耳朵上火辣辣的痛把我拉回现实,如月现在是够“温柔”的了,但还是那么的“暴力”“啊!痛啊!公主,放手……琳……老婆,老婆快松手,你快弄死你的男人了!”   在短短的几秒内,我对如月的称呼连换了叁次,而她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轻,最后终于松开了手。   我开始舔弄如月的下身,先是用舌头将稀疏的阴毛打湿,然后又用舌尖把阴唇裹著的阴蒂“剔”了出来,用舌尖和牙齿轻轻的刺激著。对于如月这个“再生”的“处女”来说,我的挑逗手法并不陌生,而放开了一切芥蒂的她在身体上也完全放松,任由我摆布。在我刚开始探索时,她的喉间就送出了时断时续的呻吟声,很快地我的嘴里也充满了女黄金龙淫液独有的异味。   当我感觉前戏差不多时,正准备将如月的一条大腿扛在肩上作势插入,平躺在地上的如月却直起腰来,主动地用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她对我说:“这一次我自己来!”   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如月的脸,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通过紧贴著的皮肤我知道此刻的她全身一片火热。   我们俩对抱著坐著,如月跨坐在我身上,有力的双腿紧紧夹著我的腰,她一手扶著我的巨大的肉棒,一手勾著我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坐下。   “放松,放松,你的肌肉太僵硬了!”   我的双手托著如月的厚实的肉臀,“引导”著肉棒的端头不时地和如月的下体接触著,因为过度的兴奋,我感觉自己的鼻孔仿佛都会喷出血来。   尽管口口声声说要由自己采取主动,但如月还是有些紧张,想“坐下”又有点退缩,下身蜻蜓点水般地和我的肉棒碰触了几下后,搭在我的脖子上的右手猛地一用力,身子向下一顿,终于“义无反顾”地“坐”了下去。   “呜!”   我和如月几乎是同时发出了痛呼,我是脖子被如月抓得生痛,而她则是因为再次享受了破瓜之痛。如月这一下又重又狠,令我的“朝天一炮”直接贯穿至底。当然了,我脖子上的“痛”远远不及下身传来的“乐”来得强烈。感受著下身传来的湿热窄紧的快乐,我托臀的双手托起如月屁股用力地搅了又搅,狭紧的感觉令我满意地哼出声来,虽然是“假处女“,但如月给我的感觉还是像从前般地美妙。   我关心地问道:“琳,很痛吗?”   如月没有答过,只是用凶恶的眼神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狠咬一口。   “啊!我知道了!别乱动,动会更痛的!我先把你治好再说!”   我是痛并快乐著,心里乐开了花,右手轻抚著如月的后背,左手伸到双方的结合处,准备施放回复魔法,却被如月止住。   她在我耳边道:“不必了,我喜欢的是完全真实的感觉。”   肉体的噼噼啪啪的碰撞声很快响起,如月跨坐在我身上,主动地扭动起腰肢来,主动得像久旷的怨妇,随著她身体的摇动,高耸的乳房不在我的掌中变幻著形状。既然如月采取了“主动”我也乐得坐享其成,双手握著她饱满结实的乳房把玩个不停,身心之畅美实在是无以复加。   双方都是“熟手”对彼此身体的敏感点也很熟悉,加上都禁欲许久,很快地我们俩就逐渐接近欢爱的高峰。跨坐在我身上的如月,脸上挂著一抹艳丽的粉红,完全是又羞又兴奋的表情,望著我的眼神时不时地抛出勾魂夺魄的媚眼,哪有半点冰山美人的样子。   感觉到双方交合处溢出的蜜汁愈来愈多,极度兴奋的我忍不住又动了坏念头,暗运龙力聚集下身,剧烈膨胀的肉棒撑得如月发出失神的尖叫。趁著她手足俱软,周身无力的间隙,我腰肢一挺猛地坐了起来,一手揽著如月的腰一手撑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我们的战场已经由帐蓬内转移到了野外。   “呀,不要!”   见我恶习难改又要使坏,如月羞急之下用手轻捶著我的胸膛,完全是小女孩撒娇姿态。我哈哈大笑抱紧如月迈开双腿大步地跑了起来。   我的目标是这片树林外的粮道,帝国后方往北方军团驻地运送粮食的必经之路。   “你这变态……暴露狂!呀!快停下,不然我杀了你!”   以如月的聪明立马明白我想做什么,只是我无恶不作的肉棒此刻正操得她手足痉挛,无法反抗。失神的她除了大叫之外,双脚本能地将我腰夹得紧紧地,死也不肯松开。   借著奔跑之力,我的肉棒和如月柔嫩的花蕊做著最激烈的碰撞,酸麻麻的感觉一波接一波地传来,当我的脚掌踩到运粮的大道上时,在强快感的冲击下,下身的再一次膨胀,撑得早已达到极限的如月尖叫不止,随著我的大声大吼,憋了好几个月的龙精全部射入花蕊里……   “哇!变态……”   如月狠狠地骂了我一句,然后全身颤抖的抱紧了我的身体。   “我的腰快被夹断了……”   我舒爽无比的吁一口气,就差没有仰天长笑了。   与此同时,如月无力地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嘴里的哼骂声越来越低。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变态,色狼,流氓,下流坯……” 第二章 毒酒(下)   经过连续七天的赶路,我和如月到达了所罗门要塞,因为如月要在此处理军务,我陪著她暂时停了下来。帝国军队在布鲁斯大陆获得了空前的大胜,而阿兰德指挥的南方军团却战果平平,并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不过我和如月心里都明白,北方军团能取得大胜,阿兰德的南方军团同样功不可没。   据黑鹰骑士团提供的情报我得知,魔族上层对援助兽人并非十分热心,但紫电龙赫克托尔却力主增援兽人。在他的极力游说下,魔族方面最终派出了六个军团,总计叁十五万大军的增援托布鲁克。但阿兰德指挥的南方军团却像一根钉子般,牢牢地钉在通往布鲁斯大陆的必经之路上,硬生生地堵住了魔族援军前进的道路。当北方军团和兽人大军在托布鲁克要塞前开始“无聊”的“对望战争”时,帕米拉平原上对峙的双方却乒乒乓乓地打得无比激烈。   和不能使用魔法的死亡大叁角地区不同,南方军团所属的战场依旧是以魔法为主导的世界。火炮的出现虽然让魔族“大吃一惊”并遭受了不少的损失。可是在开战不到一个月后,魔族已找到对付这种武器非常有效的方法,甚至还反将一军,令帝国方面损失惨重:他们开发出一种名为“爆炎的地狱”的炎系防护结界,当威力惊人的炮弹飞出炮膛进入这种魔法结界的影响范围后,就会自动在空中引爆,从而失去作用。最令帝国军队头痛的,却是这种可以提前引爆炮弹的结界的影响范围直径高达五公里,竟比火龙炮的最大射程还要大。   当这种结界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时,魔族方面就利用它成功地重创了南方军团的火炮部队:他们先是派出著名的雄鹰骑兵团向人类的火炮阵地发动进攻,引诱其开火。当帝国炮兵们匆匆匆忙忙地将炮弹推入炮膛,拉动炮绳的时候,位于后方的魔族魔法师悄悄地展开结界。结果当这些装著烈性炸药的炮弹刚刚飞离炮膛,受到结界的影响,当场就在炮口十来米远的地方提前自爆。这一战南方军团的火器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几乎都是自己发射的炮弹炸死炸伤的。   幸运的是阿兰德是个传统军人。他并不像罗宾般“迷信”新式火器和新式战法,他本人对这种武器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哪怕这种武器在先前一个月的战斗中已经取得惊人战果。火炮部队在阿兰德眼里不过是一群不会消耗法力的“魔法师”而已,并没有过分的倚重。   因而尽管那一战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南方军团也并没有阵脚大乱。在阿兰德的指挥下,南方军团以重装骑兵对重装骑兵进行反突击,魔法师部队对魔法师部队互相压制,用“传统”的作战方式击退了魔族的这次猛攻。   由于在南线魔族方面的军力胜过帝国,在火器失去作用后,战争的主动权很快转移到魔族方面。不过从开始阿兰德的战略方针就是以守为主,构筑一道又一道的梯形防线,和魔族打阵地战,拖延战。先前一个月利用新火器发动攻势,取得战场的优势和主动权,不过是为己方布置防线,挖壕筑垒,修建坚固防御阵地争取时间罢了。   虽然付出了火器部队几乎全灭的代价,阿兰德还是争取到了时间,帕米拉平原上的战争很快就被拖入魔族最不愿意见到的“阵地战”在随后战争中,魔族方面将兵力增加到四十余万人,并在局部战役中取得了一些优势和突破,但经过两个月的苦战,他们也仅仅将已方战线向北推进了不到五十公里而已。北方军团在对马川平原上全歼了兽人主力大军后,那些分流裁撤下来部队,大都补充进南方军团,得到补充的南方军团已实力大增,成功地稳住了战线。   龙骑兵计划此刻已是圆满地完成了。帝国方面虽然物资消耗巨大,但兵员的损失并不严重:加上南方军团,伤亡不过十二万人而已。   但好大喜功的奥拉皇帝还想将战争再打下去,他得陇望蜀,拿下了不落的要塞,却还要攻下兽人的首都,吞并整个布鲁斯大陆,甚至还野心勃勃地计划要“将兽人彻底地从世界上抹去”战争还将继续,不过已和我无关……真的无关吗?不,还是有些关系的……   “若是兽人真的灭亡了,那么魔族呢,以如月和皇帝的野心,将来肯定会发动对魔族的战争!那么那个在南方已为我诞下一子的魔族女皇,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而一条来自黑鹰骑士团,无法确认真伪的情报则令让我感到忧心忡忡。   “开发出-爆炎的地狱-魔法的魔法师,不是别人,正是卡尤拉女皇和魔神路西法的孩子尼诺!”   “魔族方面谣传,这个还在依呀学语的孩童,只是看了一枚被魔族拾获的未爆的哑弹,用了眨了下眼皮的功夫,就开发出了这种令火龙炮变成废物的魔法!”   我那从未谋面的儿子尼诺,再一次地被“神化”了。如月是和我同时听到这则无法证实真伪的消息,她先是一愣,然后我注意到她的嘴角边浮出一丝微笑,然后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兴奋的光彩,她轻声自语道:“希望这是真的……”   那一刻,如月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个人:雷兹?法比尔,当年雷兹在战场第一次和汉尼拔相遇,并吃了他一点小亏之后,他对著我的先祖也曾露出这样的神情,期望的表情。我感到放心的是,拥有雷兹虚拟人格的如月,即使将她灭了魔族,也不会伤害我的孩子——至少在尼诺达到最强之前,因为当年的雷兹就是这个脾性,但这也是让我不安的原因。   “我的孩子尼诺,他真的像传说中这么”神“吗?”   那一刻我也被勾起了兴趣,若不是身不由已,我真想不顾一切地溜到魔族去,亲手抱抱这个被魔族视为未来和希望的“神之御子”我的儿子!一想到如月把尼诺当成了未来的对手,我就头痛万分。   “我真是一个很没用,很糟糕的父亲啊!”   对于尼诺,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但实际上却什么也无法做到。   虽然被尼诺的事情烦心,但在我在所罗门要塞的那几天还是过得很快乐的。白天帮著如月处理前方的军务,晚上却和她春宵浪漫,好不快活。在我的调教下,如月在床上的表现也越来越令人满意,只是替我口交和贡献后庭的处女这两事,却始终不肯让步,令我倍感遗憾。因为奥拉皇帝好男风的关系,所以对用后面做爱相当反感,她不乐意我也不好强求她第五天,当奥拉皇帝率军回到所罗门要塞时,我感到自己和如月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奥拉皇帝回来的速度出乎我的意料,从所罗门要塞到托布鲁克,正常行军一般要一个月的时间,但皇帝却只带著身边护驾的十二位幻象骑士赶回,路上只花费了九天的时间。   更令我意外的是,回到所罗门要塞的奥拉皇帝丝毫没有追究我不辞而别外加“拐”走公主的行为,确切地说他当此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和我见面时反而表现的难得的和言悦色。既然皇帝回来了,和我又不是夫妻关系,如月也不好像前几天般公然和我双栖双宿,当晚我只好一人独守空房。   第六天依旧平静无波地过去了,我从如月那儿得到确切的消息,奥拉皇帝还要在前线待上一段时间,暂时不回到风都去,不过如月将和我一起回风都。这是个好消息,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与和虎狼成性的奥拉皇帝一起回家更恐怖的?   当晚我依旧一人独睡,谁知熄灯躺下之后,黑暗中却有人推开房门潜入我的房中。皇帝回来后,我连睡觉都睁著一只眼睛,立刻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了异样。   “什么人?啊,琳?”   进来的人是如月,我弹出一个微型的魔法火球想点灯,却被如月在半途拦截熄灭。   “怎么了?”   我刚想问个究竟,如月火热的身体已靠了过来,贴在我身上将我压回床上。   “琳,是不是食髓知味,才一个晚上没陪你,就春思难耐,欲罢不能了?”   我毫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很快我们俩就全身赤裸地搂在了一起。这一晚如月出乎意料地热情异常,她和我变换各种姿势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回,甚至她还破例为我口交了一次,她全身上下,也就后庭的菊花我没有享用过。   这一晚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只是不停交欢交欢再交欢,直至双方都筋疲力竭。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却发现枕边人已不在。   “唔!”   我心里莫名的恐慌起来,随即感应到如月的黄金龙力就在附近,这才又放下心来。   “她好像比我早起了一个多小时,是去处理公务了吗?身为皇储真是不容易啊!”   我叹著气爬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脖子上和肩膀上到处都是细小牙痕和抓痕,昨晚和如月那一战实在太惨烈了。   “幸好如月这样的女人只有一个,一旦完全放开的话,床上功夫真的是很出色!差点精尽人忙,也只能搞成平手!太恐怖……也太爽了,嘿嘿……”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我心想幸好龙战士的力量只能一子相传,否则万一哪天我把小公主也弄上床,她们姐妹俩齐上阵,我一枪挑二女罩得住吗?正在胡思乱间,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我寻声望去,眼珠差点凸爆飞出。   如月身上穿著一件粉红色丝绸睡衣,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一道深深的乳沟。这身粉红的丝绸睡衣,半透明的质地并不能有太好的遮体效果,上半身不但可以清楚地看见衣下那对饱满双峰的轮廓,甚至连峰岭顶端的那两颗红梅都有些若隐若现。   “搞什么鬼啊,穿成这样,要是让别人看见,我不是吃大亏了吗?”   我摸了摸鼻子,猛吸几口气,生怕一时冲动鼻腔喷出血来,如月的穿著实在太性感太诱人了。当如月走到我面前时,目瞪口呆兼旗杆高举的我才注意到如月身上另外一些被我忽视的特征。   她的原本总是垂腰的长发如今盘成一圈,用一根银簪别住,梳成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主妇的常用发髻。这个发髻虽然平平无奇,但对如月和我的意义来说非同一般,我感到她已完全放弃了皇女的身份,而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家庭主妇,不是吗?此刻如月手上端著的那个银盘里,里面盛放著的,正是她精心为我烹制的早餐。   一块烤得微焦,卖相却不太好,吃起来估计也不大可能会香嫩可口的牛脯肉;两片切的厚了点的面包;一个煎得过熟的荷包蛋,再加上一大杯本不该出现在早餐桌上的鸡尾酒。怎么看如月亲手为我端上的这份早餐都不像是一个手艺高超的大厨做的,说它是个初学掌勺的“菜鸟”的处女作我倒是很相信。   “你做的?为我做的?自己一人亲手做的?”   我又惊又喜,简直是受宠若惊。如月的头低的很低,不抬头看我,显然她觉得自己的作品不太出色,不好意思面对我的“审核”我心里美滋滋地接过盘子,挥动刀叉,故意吃得啧啧作响,同时边吃边赞道:“牛肉不错,调味佐料还是放得恰到好处!比我的水平高多了!”   (实际上烧烤得有些过了,老了点,嚼起来有点吃力)“面包很香,切口很漂亮,看样子你用剑的技术改在餐刀上一点也不退步!”   (如月忘记抹果浆和黄油了,更少了必须的水果调味。   “煎得熟透的荷包蛋是我最爱吃的!”   (实情当然不是这样……   如月为我准备的这顿早餐,从口味和厨艺都非常非常地“一般般”但想到她特意为我准备早餐的苦心,我吃著心里比嘴上要美得多。   最后我端起那杯被调成分成红蓝绿叁层色彩的鸡尾酒,对著窗口的光线照了照。   “你调酒的手艺相当出色啊!对了,宫廷里有最好的调酒师,你一定受过他们的指点吧!”   如月的头低得更低了,显然她也听出我是特意赞美她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把酒杯放鼻端嗅了一下,醇香入鼻,沁人心脾。如月替我调的这杯鸡尾酒,所用的叁种酒都是上等的好酒,每种酒的存放年期至少都在十年以上。不过早餐的时候配这种鸡尾酒,似乎不大合适。不过想到这是如月亲手为我调的,说不好不合适,我还是喜滋滋地端起杯子就要品一口。   就当酒杯的边缘碰到嘴唇,一直低头的如月突然抬起了头,不等酒液碰到我的嘴唇,她已抢先一步抓住了我手中的杯子。   她冲著我叫道:“别喝!”   如月脸上的表情异常地紧张。   我奇道:“怎么了?”   “酒……”   她看了一眼,眼神异常惶恐,只和我对视了一眼,就又逃避般地垂下了头。   “早餐好像配鸡尾酒不太好……我去换果汁和牛奶来!”   “没有那个必要啦!这样很好啊!”   我握著酒杯拉回来,和如月一拉一扯间,杯中的酒溅了出来,泼洒在在如月的胸口上。亮晶晶的好大一片。   “嘿嘿……”   我两眼泛著淫光,手指松开酒杯,向前一探,抓著睡衣的胸襟用力朝两边一拉,一招抓奶咸猪手,将如月胸前高挺的双峰紧紧地握在掌中。   “不要啦!”   就在如月的惊呼声,我的舌头已落在了她的乳沟上,又吮又吸又舔,乳沟乳头乳房肚脐眼全不放过,将沾在皮肤上的酒滴一滴不漏地全舔入口中。   “味道真是好极了!”   我赞叹著,占够了便宜后,我握著如月双峰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看望怀中低头含羞不肯望我的女人,我心中的成就感万分高涨:终于,终于把如月变成真正的有女人味的女人了!   如月一直低著头没有抬起来,她用细如蚊吟的声音道:“达秀,你这好色的坏蛋,真是要色不要命……”   “怎么了?”   “酒里……酒里有毒!”   “有毒?”   我笑了起来,一手拿过她手中的半杯酒放在桌面上,另一手却揽著她的腰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硬得生痛的肉棒抵在如月的后臀上,心中欲火越烧旺。有了女人味的如月真是一个尤物,昨晚搞了那么多次,现在我又想干了。   我双手摸著如月乳房挑逗著她,嘴里自信满满地道:“酒里怎么可能有毒?我的琳虽然又凶蛮又不够温柔,但以雷兹为偶像的她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   奥拉皇帝敬的酒我不敢喝,但如月替我准备的早餐,我却完全可以放心地吃下,高傲自负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份信任我还是有的。   “今天的你,真是太美太有女人味了!我才不信你会下毒呢!如果酒里真有毒,我就挖了自己的眼睛!”   我一边满不在乎地笑著说话,一边拉著如月的双手按在她自己的乳房上,两边压著向中间并拢,令两只圆球状的乳房并贴在一起。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酒杯!”   我拿过放在桌上的另外半杯酒,将叁色的酒液倒入乳沟之中,然后把嘴凑上去,吧吱吧吱地吸吮起来。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我要上了!”   半杯鸡尾酒下肚,心理上的影响加上肉体上的刺激,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如月的身上除了这件粉红色的睡衣外,就只有一件薄得不能再薄,布料少得不能再少的蕾丝小内裤。欲火焚身的我把手插入如月的睡衣里顺著肚脐眼摸下去,一把抓住了这条性感的小内裤,却发现触手粘粘乎乎的,湿滑无比裤头处全湿透了。   “怎么回事,才刚开始就春心荡漾了,琳你也太热情了吗?”   我一愣,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夜我和如月“一战”战斗过程实在惨烈。以我的体质,今天一早起来,后腰都感到有点发虚,也不知道往如月的子宫里射了少多精液。   今天一早起来,尽管如月已经沐浴过,但我在她体内的存货实在太多,怎么洗也无法完全洗净,以至于走路、做菜的时候,子宫里的精液仍然不停向下溢流出来。如今裤头上那些令我感觉粘滑的东西,全是我的杰作。   我越想越兴奋,也不管如月的意愿如何了,一手扯如月的裤子,一手扯我自己的裤子,当双方的下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我双手托著如月的大腿把她的身体举起来再放下,前后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顺利地完成双方肉体合而为一过程。其间如月对我相当的配合,她完全放松身体任我摆布。我瞧了她一眼,如月的头仍然垂得低低得的,不肯抬起,显然是被我越来越荒唐的行为羞坏了我的双手重新放在了如月的胸口,同时腰部摇动,以坐姿开始了我最喜欢清晨运动,一时间耳里满是抽出插入,腿肌碰臀肉的“啪滋!”   声音。我一边兴奋地做著运动,一边继续说著下流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现在,我这只迟起的大鸟,就要在这儿吃了你这只早起的虫儿!”   从前我和如月床上大战时,每次我说这些污秽的下流话时,身上总免不了被她用手指狠掐几下。但今天她的反应却有点奇怪,仅是低著头任我由下往上的猛操。身体在我的侵犯下不住颤抖,花谷的嫩肉剧烈痉挛著,胸前的一对大乳随著我的双手的动作上下摇动。   我立刻就由如月的反应感觉到她的灵魂似乎不在身体里,抗议道:“喂,太过份了吧!刚才我才想出这么经典的清晨运动的台词,你怎么没有反应?清晨的锻炼是很有意义的运动,走神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啊!”   被我这么一叫,如月这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仰起头看我。望著近在咫尺的红唇,我想不想马上吻了过去,然后就是长舌入侵,痛吻一番。   “这就对了!”   许久,唇分,看到女主角终于回过神来,双方的唇分开时如月的眼曾在霎那间闪过一丝哀怨,但兴奋过度的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为此事浪费时间,认为只要把如月操得乐翻了天,就什么悲伤都可以解决了。   “琳,我刚才突然灵感发作,想出一招战斗的技巧,我们现在就实践一下好不好!”   我用力地猛插了一下,令下身的龙根深入如月体内的最深处,硕大的龟头前端更是完全陷入娇嫩的子宫中。非常熟悉如月身体的我明白,这里是她身上最脆弱也是最敏感的地方,每次侵犯到这儿,她的浑身都会禁不住的颤抖不止,嫩肉痉挛著,阴道收缩,给我带来难以形容的快感。   “好好地感受一下吧!”   我又吻了下去,把如月的话又封了回去。接著我开始施展刚刚“悟”到的技巧。   我把龙力注入下身,全部集中的龟头的部位,令那儿像充了气皮球般不断地膨胀,很快我的肉体前端就肿得像根比例失调的棒棒糖,卡在了如月体内最脆弱的地方。   感到体内异样的变化,如月立刻明白到我正在做什么事。虽然她的力量不下于我,但对身体“性器”的“锻炼”远远不如我这个久经“战场”的高手,远不能像我般如此自如的控制身体性器官的动作。我的新招一出,立刻一败涂地。看著她那双瞪圆了的眼睛,我知道她被我吓坏了。   “现在我的那个东西,应当有拳头那么大了吧?幸好她是如月,是龙战士,体质异于常人。要是别的女人,估计早就被我操死了吧……”   我把如月压到桌子上,臀部高高朝天,然后用力地向外抽动肉棒。然而过大的龟头被子宫口牢牢地卡住,怎么也拔不出来。我有意地卡在那处最敏感的部分,反复地摇动旋转抽拔肉棒,给予如月以最大的刺激。   我的肉棒仅仅转了几圈,肿、酸、痒、麻,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受到最强烈的冲击,以如月之强,也竟然就泄了出来。得势不饶人的我毫不心软,继续蹂躏。   我用力捏著如月饱满结实的乳房,十指深陷乳肉,我感觉出来了,因为身体处在极度的高潮兴奋中,这对乳房正充气般地向外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