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屐上霜   作者:snow_xefd(雪凡)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TXT文学打包区】最大的支持!   排版:TXT打包区管理·色中色大叔   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收集制作http://www.sexinsex.net/forum/forumdisplay.php?fid=402更多小说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情色作品尽在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   温馨提示:本区已实行免费无金制度(回复无金、下载免费),请各位会员提高回复质量,切勿灌水!请点击右上角的红心支持楼主,谢谢!   感谢大家对新书的支持。   这几年,我清楚地认识到,能自由自在写自己喜欢写的东西,其实是很奢侈的事。   如今能大体实现这个愿望,最值得感谢的自然就是大家。   既然是码字的,还是写东西回馈最有意义。   当初在书屋访谈里承诺过的锁情咒外传第一部,《屐上霜》,就此发布。   这部不定期更新,不长,会很快连载结束。   情节上也不会有很大的波澜起伏。   因为这是没有锁情咒的世界里余蓓的生活,生活哪儿有那么多大起大落呢……   所以如果有朋友觉得无聊,很正常。   这一章的基调,差不多会贯穿全书。测试一下口味,再决定要不要追比较好。   那么,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以上。   ***********************************   (零)   魏凌允翻看家里的老相册时,曾想过把自己和余蓓的这大半辈子分时间段好好整理一下。   可也许是年纪大了,好多事儿,他看着照片都想不太起来。   “诶,你来,帮我看看,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啊?”   正好她浇完花从阳台进来,他连忙叫住,推推老花镜,招手喊道。   她走过来低头皱眉,咕哝了一声,“眼镜给我。”   “哦。”他摘下来,戴到她鼻梁上。   “这都多早了啊……”她笑了起来,“那会儿咱俩还住271呢。上育红班的时候吧。”   “我就是想不起来了,你怎么哭哭啼啼的啊?我还在边儿上傻乐。”   “哟……这我可得好好想想。”她坐在丈夫身边,托着已经有了些皱纹的脸颊,陷入了沉思,“以前你老让我哭……”   (一)   魏凌允和余蓓认识的时候,育红班其实已经该改名叫学前班,但老家属院里住的人喊习惯了,就还一直那么叫着。   魏凌允住的院儿叫271,用的是路牌号,住在里面的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   院儿不大,孩子并不算多,魏凌允在里头最小,是个跟着大孩子来回跑的萝卜头。   其他孩子都大出不少,所以魏凌允并不开心。   直到余蓓搬来。   余蓓的爸妈并不是这个院儿的老住户,搬来这边,是为了让余蓓蹭爷爷的户口上这儿的小学。   余蓓的生月大,魏凌允的生月小,所以他俩不在同一年生,却要上同一个年级。   街口的小学当时招的学生还不多,学前班一共就开了两个。魏凌允家对门住着那所小学的一个老师,他第一天见到余蓓的时候,就在那个老师家的门前,那个有点暗的楼洞里。   他只看了余蓓一眼,就把视线转到了余蓓的妈妈身上。   因为那会儿余蓓还是个肉墩墩圆圆脸的小丫头,扎着两个羊角辫儿,看着像个年画里的红棉袄娃娃。   而余蓓的妈妈瘦瘦高高,一头柔顺的披肩发,说话斯斯文文的,笑起来温温柔柔的,让魏凌允一看就特别喜欢。   当时他没看多久,因为他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了蚂蚱的塑料瓶子,而余蓓一看到瓶子里挣扎蹦跶的蚂蚱,就抱着妈妈的腿,攥着那条碎花的确良长裙,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魏凌允没上幼儿园,只在爸爸单位托儿所呆过俩月,就让老家来的奶奶照顾,跟着院子里的大孩子们来回窜。   大点的女孩儿不跟他玩,所以余蓓这样一个小小的软软的女娃,把他也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么容易哭,太吓人了。   他看着那眼泪,心有点慌,忙不迭敲开门,从奶奶胳肢窝下面钻进了家。   跟着大孩子一起玩的时候,他一哭就被嘲笑。   所以他决定,他也要讨厌爱哭鬼。   门外那个女娃就是爱哭鬼,他不要理她。   然而,他才把瓶子放在阳台,揪了几片奶奶花盆里的叶子塞给蚂蚱们吃,他妈妈就回家了。   “乐乐,过来。”妈妈喊着他的小名,对他招了招手,“给你介绍个小妹妹,以后你们可以一起玩。”   他扁着嘴,背着手,不情不愿走了过去。   不用猜,也知道家里多出的那俩不速之客,就是刚才外面跟对门老师说个不停的母女俩。   “呀,真帅气的小男生,虎头虎脑的。”那个漂亮阿姨蹲下来,笑眯眯的把自己女儿拉到面前,拽住魏凌允的胳膊,把两个小小的手掌放在了一起,“这是阿姨的女儿,她叫余蓓,小名蓓蓓。蓓蓓,这是乐乐哥哥。”   余蓓还没哭够似的,抽抽搭搭喊了句,“乐、乐乐哥哥好。”   “以后多跟妹妹一起玩啊,”他妈妈踩着高跟鞋嘎哒嘎哒走了过来,挺高兴地揉着他的头,“院儿里难得有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蓓蓓刚搬来,你这小哥哥多照顾着点人家,听见没。”   魏凌允苦着脸,不吭声。   跟女孩子一起过家家跳皮筋,而不是跟男孩子拍画片丢沙包,好像会被刮脸皮嘲笑的啊。   可余蓓的小手,已经轻轻攥住了他一根指头,可怜兮兮地说:“乐乐哥哥,你能带我一起玩吗?”   “哦。”他垂头丧气地回答了一句,低下了脑袋。   他看到了余蓓穿的小凉鞋,和凉鞋里肉乎乎的小脚丫。   唉,她可真胖……   (二)   魏凌允是家里三代单传的独苗,刚会走的时候奶奶就端着鸡蛋羹追在屁股后面一勺勺喂,喜欢什么玩具开口就能带回家,在小霸王都还没有几家肯买的时候,他已经玩上了妈妈亲戚给带回来的正版红白机。   所以他并不是那种很愿意迁就谁的孩子。   独生子女的那一代,本来也就是小祖宗们多些。   余蓓虽然是女孩,但父母并不是思想落后的人,对她也是娇生惯养,当小公主一样捧着。   所谓小祖宗相争,两败俱伤。   两个孩子第一次搭伴在院子里玩,就以一个比较惨烈的结局告终。   院里有堆沙子,余蓓家搬来前简单装修剩下的。魏凌允跟她耐着性子蹲在那儿玩沙子,用小盆小碗扣出一个个形状。   玩着玩着,俩人吵了起来。   魏凌允要堆城堡,余蓓要做蛋糕。   他拍散了她的蛋糕,她蹬烂了他的城堡。   两个孩子抓起沙子互丢,结果魏凌允一不小心,手里多攥了一块小石头。   余蓓脑门被砸出一个小小的乌青,嚎啕大哭,哭到整个楼四个单元听得清清楚楚。   而魏凌允,被爸爸和妈妈混合双打,最后押解下楼,满肚子委屈地道歉。   但孩子的世界往往不按常理发展,那次之后,魏凌允反倒跟余蓓的关系好了很多,没几天,就耐着性子和小树一起抻皮筋,看着余蓓在哪里高高兴兴小鹿一样蹦来蹦去,小花裙子上下翻飞。   余蓓也壮着胆子开始跟他去玩一些男生的东西。   比如捉蚂蚱,逮虾,爬树上小房,一脚把沙包踢出好几丈。   魏凌允很快接受了这么一个小跟班,并为此志得意满,兴奋于自己从跟班转变为被跟班的状况。   只有一点让他不太高兴。   余蓓太爱哭了。   蚂蚱掉了大腿,她哭。虾在手指头中间弹一下掉回水里跑了,她哭。把沙包不小心踢上小房哭,爬上去够沙包不敢下来还哭,最后下来把魏凌允坐了个仰面朝天一样哭,好像她那一下能把他给坐死似的。   “行啦行啦,别哭了好不好,我说了不疼,不就是被你坐几下嘛,你随便坐,你啥时候想坐我啥时候躺下,成了吧?”   “呜呜呜……乐乐哥哥,你疼不疼?”   “不疼……嘶,不疼你也别抠啊,擦伤了没看见吗。不疼不疼,真不疼……嗯,你可别再胖了,你再胖,下不来我可就不敢接你了。”   “嗯,我不胖……我保证不胖了。”   “那让我妈给你照张相,过阵子比比看,你要胖了就是赖皮猪。”   “照就照。”   咔嚓。   摁下的快门,记录了余蓓一生中体型看上去最圆润的那一刻。   即使婚后怀孕那年体重暴增二十八斤,她依然坚持认为自己没有这张照片上那么胖。   所以她不是赖皮猪。   (三)   那个年代的小孩子,对性别方面的朦胧意识主要来自扎堆一起玩的小朋友,和偶尔听到的一些无聊脏话。   所以不同的生长环境带来的知识差距相当巨大。   271之前有个傻姑娘,说是小时候打错了什么针,发烧烧坏了脑子,疯疯癫癫的,还总是对着别人嘿嘿笑。   院儿里的孩子就总是欺负她,以几个大点的三、四年级男生为首,变换各种花样。   魏凌允没有参与过,大孩子们一起淘气的时候,总会把他摒除在外,大概是怕他那个时不时就会过来瞅一眼孙儿在干什么的奶奶。   但他远远张望过,好奇。   所以,他知道男生和女生不一样。   但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就只有那些近处围观傻姑娘双腿之间的大孩子们才知道了。   魏凌允的妈妈很早就开始教育他性别差异中需要遵守的规矩,他后来带着余蓓满院子跑着玩的时候,撒尿都会特地避开她。   可她不干。   “乐乐哥哥,为什么你不让我看啊?”   “我是男生,你是女生,不能就是不能。”   “哒!”余蓓大叫一声,吓唬人一样蹦了出来,嘴角还残留着一点雪糕汁儿,咯咯笑了几声,歪头望着他还在出水的小龙头,“乐乐哥哥,为什么你尿尿不用蹲下来啊?”   魏凌允赶紧转身,尿柱甩开一条淡黄色的弧线,“我有小鸡鸡啊。”   “那为什么我没有?”   “因为你是女生。”   “女生也要尿尿呀。”她皱眉瞪着他那浇进草丛的尿,离身子远,溅不到脚上,挺值得羡慕。   “你尿呗。”   “可……可我老是溅到鞋上。”她瘪了嘴,圆圆地小脸往中间聚拢,“哇——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小鸡鸡!”   魏凌允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甩干收进大裤衩里,“别别,别哭,别哭别哭,蓓蓓,你别哭啊。”   “不管……不管……我要小鸡鸡,小鸡鸡……”   “那我的给你,我的给你行了吧。”就像每次让玩具的时候喊出来的话一样,魏凌允急忙这么答应。   “那你给我。”她抽噎两声,伸出了手。   可这个毕竟不是真的玩具,不能揪下来给她带走。   “蓓蓓,小鸡鸡……是长在我身上的诶。”   “我不管,我要,我就要!”余蓓眼圈一红,又要哭。   魏凌允脾气也上来了,一脱裤子站在那儿,“给,那你拿走吧。”   她撅着嘴,丢掉手里之前没舍得扔的雪糕棍儿,肉乎乎的小胳膊一伸,揪住了他的小鸡鸡。   一下,两下,三下……   最后,俩人一起哭着回家——采蘑菇的小姑娘,把蘑菇给采肿了。   魏凌允很委屈,明明被揪疼的是自己,怎么回去后挨了打的还是自己呢?   心里有点不平衡。   几天后,在院子边不远的小溪旁挖蚯蚓玩泥往瓶子里抓蝌蚪的时候,余蓓照旧还跟以前一样不怎么躲着魏凌允,说了句尿尿,就跑到旁边树下,一掀花裙子,脱下小裤衩就蹲在那儿撒了起来。   这次,他没回避,他瞪着眼睛,走近两步蹲下,盯着她看了起来,嘴里嘟囔:“你看我尿尿,我也看你尿尿。”   余蓓低下头,完全没当回事,只是不高兴地说:“讨厌,又溅到脚上了。”   “哎呀,一会儿去水里涮涮呗。”他不耐烦地提醒,打量着她尿尿的地方。   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那个白白的,中间带着缝,缝里哗啦啦冒水的形状,长期占据着他心目中对女孩子神秘地带想象的所有可能。   以至于,第一次看到爸爸藏起来的黄盘时,他认为,那个女的病了,所以尿尿的地方才会肿成那样,还黑呼呼的。   魏凌允本来很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甩不掉这个爱哭的跟屁虫。   但随着学前班结束,他和余蓓一起升上一年级,正式成为小学生,总是能黏在一起的时光,就宣告结束了。   他俩没有分到一个班。   一个在一班,一个在三班。   不过,在很多同龄小伙伴的围绕下,魏凌允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高兴的。   反正他和余蓓家离得近,放学时不时会一起走,经常要搬着小桌一块写作业,还是在休息的时候一道胡乱跑着玩。   直到,他们渐渐长大,有了各自的新好友,新圈子。   当余蓓的身段渐渐出落到修长,比魏凌允都高出半头,他们就很少再一起写过作业,见面的时间也稀疏了很多。   只有假期的时候不同。   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期末考结束不久,他和她写完了当天的暑假作业,久违地跑去了小溪边玩。   溪水早已不再清澈,流淌着散发出刺鼻味道的奇怪颜色。   里面,自然也找不到虾、泥鳅和其他可以玩的东西。   踩了一脚泥的她本来想洗洗脚,可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回去担心被妈妈骂,眼圈一红又想哭。   他连忙哄,哄到最后,干脆跑上楼用桶在自家接了半桶水,吭哧吭哧拎下楼,拎到她那儿,蹲下给她冲洗干净。   本来打算用水冲掉泥就行。   可看着水流冲刷过她瘦长了几分好看了很多的小脚掌时,他突然觉得很想摸摸看。   她坐着大石头,脸蛋因为热浪红扑扑的,笑得扎在两边的头发一劲儿地抖,“乐乐,你要给我洗脚啊?”   从他俩一般高开始,余蓓就没再叫过他哥哥。   “洗就洗呗,我要拽你来这儿玩的。洗好再脏,我可就不管了。”   魏凌允蹲下,给她解开鞋袢,用手抄水,仔仔细细洗掉白皙脚掌上的泥灰。   一般的孩子穿凉鞋夏天玩,脚上总会晒出很明显的印子,古里古怪的。   可她没有,小小的脚依然嫩嫩的,白白的,脚趾头长长的,脚趾甲粉粉的,当时那双洗干净的脚,之后曾多次在他的梦中出现。   很久之后,有天俩人在床上笑闹,余蓓念叨,说他是个恋足的小变态。   他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扑上去,抓住那双脚就低头狠狠亲了一口,瞪着她说了早就想说的一句话。   “还不是你害的,四年级后没事儿就让我给你洗脚!”   (四)   其实那话不对。   余蓓让魏凌允洗脚的次数,在他们成为恋人,他的癖好觉醒并暴露之前,并不算多。   也就每个暑假偶尔一起去水边玩的时候。   小溪不行了之后,他们都学会了骑自行车,能结伴去远一点的小河,那里的水还算干净,清清凉凉的,还可以钓鱼。   魏凌允在男生中发育算是早的,小学毕业那个暑假,他的身高就追齐了余蓓,并为此得意洋洋,翘着二郎腿靠着树拿草帽给她扇风的时候,还不忘说自己早就想说的话,“蓓蓓,我又比你高了,你是不是该改回来了?”   余蓓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水面上的土法制作小浮漂,心不在焉地说:“改回来什么啊?”   “叫我乐乐哥哥啊。”   “才不要,明明同年级,老叫你哥哥,同学都笑我。”   原来是其他小女生在捣乱啊,魏凌允顿时知道没了指望,故意夸张地叹口气,伸展了最近变长不少的腿。   余蓓比较在乎身边同学的看法,他们俩的相处时间缩减到集中于假期,据说就是因为有她们班的女生嚼舌头,说他俩青梅竹马搞对象。   余蓓面皮薄,加上她也老爱说别人,知道这玩意传起来就刹不住车,于是在学校的时候就几乎不怎么再搭理他。   那会儿魏凌允还是个只跟男生在一起跑跑跳跳玩耍打闹,没事儿就往女生铅笔盒里塞毛毛虫的混小子,一听余蓓说起流言的事儿,就很不屑一顾地说:“谁要跟你搞对象啊,她们没见过你小胖妞的时候,我可见过。我还看过你尿尿呢,一直往脚上溅。”   结果挨了顿捶还气哭了她。   实话说,现在他有点后悔。   算上学前班的七年小学时光下来,余蓓从班上最不起眼的小女生之一,一步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小佳人,胸前多了两颗扁扁的小馒头,腰身不知不觉凹陷下去,而下方的屁股,也一点点堆积起了将腿衬得更长的脂肪。   平时在学校校服裹着还不明显,每年暑假,魏凌允和她一起东跑西跑瞎玩的时候,可是将每一处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和他在一起玩的时候,她经常会小背心短裤衩套个薄外搭,一玩热了,就会像这会儿一样脱掉外面那层,扔给他抱着。   每当这种时刻,魏凌允就会悄悄打量她。   看她线条柔顺了许多的面颊,看她粘着点反光汗珠的颈窝,看她小背心肩带下面白白的胳肢窝,偶尔她抓住鱼竿伸直手臂,他就能捕捉到腋下那背心口子里露出的,一小团白白软软的东西。   他已经不是屁都不懂的孩子了,他已经知道要稍微后靠一点,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悄悄看一眼那团软白之物上,那个小小的,红红的乳头。   看到后,他会觉得口干,觉得两腿之间有点紧,觉得……小鸡鸡在渐渐撅大炮。   他挪开视线,和之前每一次一样,感到羞耻,愧疚,一种对下流的自责盘旋在心头。   但余蓓并没注意到这些,她只是撅着嘴失望地靠回到他身边,抱怨:“乐乐,又没钓着,你说这儿是不是没有鱼了啊?”   这次心不在焉的变成了魏凌允,“钓鱼不能急的,就是要慢慢等才行。”   “哦。”她抱住膝盖,把下巴搁到细细的腿上,套着凉鞋的光脚丫翘起来,无聊地左摇右晃,“我今天不想玩儿那么晚了,我腰酸,胸口还涨,想回家吃冰糕。”   “行,再钓不上,咱就回去。去我家玩游戏机吧?我舅舅家的PS被我借来了,可好玩了。”   “没意思,我才不玩。”她轻轻拨拉着自己的脚趾头,“我租了小说和漫画,我要回家吹着电扇看。”   “喔。”魏凌允挠了挠头,他突然特别想让余蓓回到曾经和他形影不离的时候,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我家有新买的童话大王,你要不要来看?”   “乐乐,咱们都要上中学了,你干嘛还看那个啊,幼稚。”她撇撇嘴,学着电视剧的腔调老气横秋地说,“我都开始看琼瑶和席绢了,你就知道看郑渊洁。”   “我也看金庸啊。”魏凌允其实不爱看书,就是硬着头皮接话茬。   “才不信嘞,上次在你家吃饭,叔叔买的金庸全集在书架上摆着,新崭崭的。你肯定没看过。”   “我回去就看。”   “那你看了再说……诶诶诶,乐乐乐乐!鱼!”   魏凌允急忙伸手,抓着小钓竿就往身后甩。   然而,粗制滥造的钩和不过是面团而已的鱼饵很难有什么收获,看着动弹挺大的鱼漂,最后起竿上来还是空无一物。   “呜……没劲,走啦,回家。”余蓓嘟囔着站起来,抓起宽边遮阳帽扣在头上。   她没注意,鱼竿甩起来的几点水,恰好落在了她小背心微微隆起的一边顶端。   湿润开的地方,顿时亮出了一小片深色的蓓蕾轮廓。   魏凌允收拾着东西,眼睛忍不住往她被打湿的地方偷偷瞥了好几次。   “呀,脚上又有泥了。”她浑然不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凉鞋,很自然地往那块常坐的大石头上一靠,把脚伸进了已经不如从前清澈的河水里。   魏凌允很自然地穿着凉鞋走进河里,蹲下撩水,用指肚一点点帮她擦掉上面的泥灰。   看着略有点脏的皮肤恢复成白里透红细腻有光泽的样子,一种微妙的成就感混合着悸动在他心里漩涡一样转动。   他忍不住小声说:“蓓蓓,你说你也不肯喊我哥了,要不,咱俩……咱俩……谈对象怎么样?”   “不要。”余蓓像是早就在等他憋出这句一样,小小的唇瓣噙着得意的笑飞快地拒绝,“才不跟你谈恋爱,让你那时候嫌弃我。”   “小心眼儿,我后悔了不行啊?”   “不行。我就是小心眼儿。”   “那你还喊我哥哥,我把你当妹。”   “就不。”   “那我不给你洗了!”魏凌允的脾气也上来了,“回头我给我对象洗去!”   余蓓抬眼望着他,扁了扁嘴,又哭了。   更糟糕的是,随着掉下来的眼泪,他还看到她的短裤上,分明有一小块红,正在迅速蔓延开来。   “你……你流血啦!快去医院!快去医院啊!”   那次闹的笑话,让他比一般男生更早知道了什么叫做月经,什么叫做初潮……   (五)   那次赌气魏凌允一直记在心里。   初中新生报到之后,他就惦记着在班上找起了适合的女朋友。   他当然不是说已经不再喜欢余蓓,事实上,那个夏天他第一次梦遗之后,就经常会梦到余蓓光溜溜不穿衣服的样子。   他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没人要的男生。   实际上,魏凌允在身高抽起来之后,已经是朋友之中最讨人喜欢的男生。在班上其他同学悄悄谈对象手拉手上下学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女生对他产生过懵懂的情愫。   但当时一班和三班都在传,余蓓是魏凌允的女友,两家定了娃娃亲,长大后就要结婚一起过日子,别人都没戏。   结果就是,魏凌允到小学毕业都没收到过女生给写的小纸条。   初中就不一样了。   到了初中,他们虽然还在一间学校,但足足有七个班,而且,魏凌允在一班,余蓓在七班,都不在同一层。   流言蜚语的影响力,自然而然消失不见。   于是魏凌允很认真地把交个女朋友,开始自己的初恋,当作了初中的头号任务。   之所以会这么想,并不仅仅是因为暑假缠着余蓓让她答应做自己真正女友的行动宣告失败,也因为他并没太把学习当成很重要的任务。   魏凌允的头脑很好,小学三年级就被班主任推荐去邻校参加区数学奥林匹克集训班,六年下来收获奖状一墙,小红花无数,考试卷都被豁免不必家长签字。   所以初中在当时的他心目中,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认识一些新朋友而已。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交个女朋友。   不到一个礼拜,他就选定了五个目标,在笔记本上画好表格写进去名字,一点点完善信息资料,打算找一个和自己最合适的女生,共同度过充实的初中三年。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他跟五个女同学关系都已经搞好,性格爱好什么的都了解得差不多时,班上另一个女生给他传纸条了。   那是他小学的同班同学,个子小小的,头发短短的,戴着眼镜,曾经跟他一个小组,做组长负责收他作业。   而他是课代表,收齐的作业最后还是要交给他。他图省事儿,就不乐意走那一道手,直接放自己课桌上。   组长大人却不乐意,总是要在他桌边跟他磨叽,磨叽到他交出来作业为止。   这就是他和初恋女友在小学时期的全部交集。   大概是那时候的事情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两人搞对象到了周末找借口出来,手拉手一起逛公园的程度时,他还是在喊她小组长。   起初她还撅着嘴撒娇一样说讨厌,后来发现改不过来,也就随他去了。   魏凌允和小组长一共恋爱了半年多一点,直到最后因为学习和女生家长撞破的双重压力宣告结束,他俩的交往进展,也就到牵手的地步而已。   “真的吗?”   初一结束那个暑假,在郊外更远一些的河边,余蓓的雪白赤脚伸在小河里哗啦呼啦地摇晃,斜眼看着他,满脸不信。   “我骗你这个干嘛,”魏凌允躺在草地上,没精打采望着天上蜗牛一样慢慢飘的白云,“要是有初吻了,我肯定找你谝。”   “为什么啊,你讨厌不讨厌。”余蓓皱起眉,扭头瞪着他。   “我就是为了找你谝才跟她搞对象的。”魏凌允坐起来,拔了根草,用指甲掐出汁,拧来拧去,“我又不喜欢她。”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神经病。”余蓓拣起一块小石头,试着打俩水漂。   结果石头一下子就沉进了水里,让她气得哼了一声。   “没关系你去找我妈哭,说我们家说话不算话!”魏凌允一着急,把跟妈妈说好保密的事儿都嚷了出来,“是,我妈说特别喜欢你,特愿意让你当我们家媳妇,那我求你当我女朋友,你又不答应。”   “我才初一啊。”余蓓低着头,委屈地说,“我……我现在就跟你谈恋爱,我不真成你们家童养媳了。再说……再说你一点都不浪漫,整天就是‘跟我搞对象吧’,‘做我女朋友吧’,要不就是‘我以后一辈子给你洗脚’,我才不要答应你。”   “不答应散伙。”他摸着下巴上新起的青春痘,满肚子烦躁,“我还不稀罕求你了呢。我长得又不差,踢球时候好几个女生看,等我挑着合适的,亲了嘴再来找你谝。”   “魏、凌、允,你就是个臭流氓!不要脸!以后都不要理你了!”余蓓哗啦一下把脚抽出水面,也不像以前习惯的那样放在他腿上架着晾干,湿淋淋往凉鞋里面一插,起来就抹着泪要走。   可她穿裙子时候不愿意骑车,是被他大热天蹬着车子载来的,走出两步,只好又红着鼻头转身说:“你……你送我回去。”   不管什么时候,吵架归吵架,生气归生气,魏凌允照顾她的心思从来不会受到影响。   他嘟囔着抱怨两句,起来过去推上车子,吭哧吭哧蹬出一身汗把她送回了家。   送到家门口,魏凌允满肚子不甘心地问:“蓓蓓,到底咋样你才肯跟我谈恋爱啊。好多不如我的男生,对象都搞一年多了。”   余蓓靠在自己家门板上,脚跟压下去,脚趾头翘上来,双手背在后面,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气哼哼地嘟囔:“你就没发现少跟我说了点儿什么话吗?”   “什么啊?我觉得我该说的都说啦……我就差没发誓到年龄就跟你办喜酒了吧?”   “你……你就是个大蠢蛋!”   她喊了一嗓子,开门进去,咣当把他关在了外面。   隐隐约约在里面好像说了一句,“让你连本言情小说都不看,讨厌。”   (六)   魏凌允不爱看言情类的书,但一想到余蓓的话,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拿出零花钱去了租书店。   为了知识覆盖面尽可能广,他先后看了好几个女作家的言情小说,好几个女画家的少女漫画,最后还买光盘看了好几部在女生间广为传颂的言情电视剧。   这些用掉了他暑假的大半休闲时光,剩下小半他还要继续和小伙伴一起打PS,毕竟头可断,血可流,不能不踢实况足球。   暑假的最后一周,魏凌允阅读完了所有“学习材料”,拿起之前积累的笔记,开始研究其中的规律。   然后,他就发现了关键。   他的确少干了一件事。   可能,还是最重要的那件事。   但一想到要去干这件事,他就满脸发烫浑身发麻后背跟胳肢窝一起冒汗,别扭得像被放大镜聚光打击的肉虫子。   为这个,魏凌允纠结了一天,傍晚小伙伴过来踢球都回不过神,被人灌得稀里哗啦,不得不无赖放铲,结果小吵一架。   送气哼哼的小伙伴出门的时候,余蓓从楼梯拐角探出了头,白生生的小手招了招,“乐乐,正好,你明天有空吗?”   “嗯……有。”他点点头,“不过我想……”   “那陪我去逛逛书市好不好,有几样参考书我还没买呢。我妈本来说带我去,结果临时有事没空了。”她乐滋滋跑下来,小声说,“这样我还能偷偷租两本漫画看。”   “哦,那……那我先带你去书市,然后咱们再一起去河边好不好?”魏凌允看着她的小脸,连衣裙里小小的隆起,裙子下穿着可爱拖鞋的小脚丫,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不想去,我想回来看书。”余蓓垂下嘴角,“而且我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呢。”   “去吧,就去最后一次,开学前再也不去了。”他急忙红着脸说。   余蓓楞了一下,接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出几分忸怩,“那……那好吧。”   隔天一早,趁着凉快,魏凌允骑着暑假新买的变速山地车,兴致勃勃问余蓓:“来,要不要试试坐前面?”   余蓓看着那个横梁打量了一会儿,摇摇头,“我还是坐后面吧。”   “可我看好多男生带女生都让女生坐前面的。”   “人家那是一对儿才那么坐的。”余蓓还是摇头,说着话,就已经踩着马路牙子扭身坐在了后座,手扶了一下他的腰,然后马上就挪到了车座下面。   其实这山地车本来是没有后座的,买车子的时候魏凌允怕不方便带着余蓓跑来跑去,硬是让店里给安了一个。   路上他忍不住拿这个表功,结果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你要不安,我就真不坐了。横梁跟窝到你怀里一样,我才不要。”   “哦……”魏凌允垂头丧气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余蓓在后面意识到他有点不高兴,想了想,主动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那些小女生的八卦,漫画小说的剧情,电视里的戏码,要是换个人来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魏凌允一定会觉得挺烦。   而余蓓那软软细细的嗓子说起来,他即使一样觉得稍微有点烦,但仍然听不腻。   一会儿她讲累了,就换成魏凌允聊,说武侠电视剧,说他喜欢的球星,罗纳尔多、齐达内之类的名字她当然也不感兴趣,但一样会认真地听,偶尔问一句“什么叫越位啊”、“巴斯滕、巴乔和巴蒂斯图塔是一家人吗”之类很可爱的话。   这是他们两个的诸多默契之一。   也是他们总能赖在一起而不感到腻烦的理由之一。   临近开学,书市那边的人很多,变成了余蓓最讨厌的拥挤状况。   幸好,魏凌允的个头已经窜了起来,长胳膊长腿,轻轻松松就把她和满是汗臭味的人群分隔开来。   “你长胡子了。”低头翻看想买的教参时,余蓓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魏凌允摸了摸上嘴唇那点毛岔,“男人都要长胡子的,不长那是太监。”   “不好看。”她撅了撅嘴,“回头用我爸的刮胡刀给你刮刮吧?”   从她语气中听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味道,想到之前每次类似实验的结果,魏凌允果断表示:“不用了,我爸有电动剃须刀,我今天回去就剃了。”   他其实挺想留点胡子出来,觉得那样有男人味,尤其是上嘴唇的,说不定能有点陆小凤的味道。   可她说不好看,那就没办法了。   挑完书,回家送了一趟,时候已经不早,他们干脆先吃了午饭。   魏凌允妈妈正好在家,直接给他俩做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打卤凉面,照例对着余蓓问东问西,跟见了自家小别重逢的女儿似的。   这种时候,魏凌允就会升起一股没来由的信心——他妈之前说的娃娃亲,兴许是认真的。   可再怎么认真,最后还是要余蓓愿意。毕竟这时代的城市人,父母包办成童养媳的可不多见。   于是,吃完饭一起吹着空调看了会儿动画后,魏凌允再次提出了去小河边玩会儿的事。   余蓓在他面前挺能耍赖,说话不算话是常有的事,但这次没有。她吮干净嘴里的雪糕棍,扔去垃圾桶,乖乖跟着他出发了。   太阳很毒,遮阳帽都有点抵挡不住。照往常,余蓓已经小声抱怨起来。但这次没有,她侧坐在后座上,小小的白白的脚掌交勾在一起前后微微摇晃,一路都没有说话。   等到了之后,他们去了平常一起钓鱼捉虾乘凉玩水的地方。但这次什么都没有拿,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余蓓去位置很好的那块大石头上坐下,脱掉凉鞋,把脚伸进水里,低着头,脸上微微有点红,像是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魏凌允擦了擦脑门的汗,身上的短袖衫已经湿了一半,三分是因为热,七分是因为紧张。   “嗯咳,咳咳。”他用力清清嗓子,过去走进水里,蹲下,平视着正盯着自己脚尖看的余蓓,“那个……我……唔……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她点了点头,不敢抬眼。   “我……我喜……喜欢……”喉咙里发干,脑子里有点发白,他一紧张,改口说,“我可喜欢赤名莉香了,你说那个什么完治是不是挺欠揍的啊?”   余蓓皱着眉抬起头,撅着嘴脚尖一掀,撩了一大捧水在他身上。   “你干嘛啊!”他看着自己连裤档都湿了的短裤,嚷嚷起来。   余蓓跟要哭一样,咬着嘴唇瞪着他,眼里水花转了两转,说:“你要……要没别的事,我回去了。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我帮你写,我写得可快了。”   “才不要。我自己会写。”   “那……那我的借你抄,你不是数学不行吗,我教你啊,我可是参加希望杯的。”   “不用!”   “蓓蓓……你、你别这么突然生气好不好,我一紧张,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余蓓绷着脸,拿起小石子往水里丢。   扑通,扑通,吓得小鱼乱窜。   “蓓蓓,你……你听好了。”他闭上眼,皱起眉,跟被谁打了一拳似的使劲张开嘴喊了出来,“我喜欢你!我、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   他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疑惑地睁开了眼。   余蓓正瞪着大眼盯着他看,眼里的水花已经化成珠滚了下去,但那小小的红嘴唇,却紧紧抿成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好看极了。   那天回去,余蓓坐在了魏凌允车子的前横梁上。   那天晚上,魏凌允软磨硬泡让爸爸把车子后座拆了。   之后,初二开学第一周,班上的文艺委员给魏凌允传来了一张叠得很整齐的小纸条。   他打开扫了一眼,笑着在下面写了一行字,传了回去。   “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擅长写这种曲折较少的故事,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好多。   不过发现磨练一下之后,这么写还挺有趣的。   正好可以当作偷香贼那本里的发糖练习。   那么就比预定的多写几章吧……   ***********************************   (七)   “你是我初恋,可我不是你的初恋。你说,你讨厌不讨厌?”   升上初二后,魏凌允的父母都变得更忙,身体不好的奶奶回老家休养,家中就经常空空荡荡的。   但小孩子往往喜欢没有家长在的房间,从这个学期开始,余蓓就又恢复了跑来他家写作业的习惯。   练习册的选择题看不出什么笔迹差别,魏凌允通常一手包办,剩下的,就是她坐在桌边慢悠悠一笔一划抄其他科目的时间。   有时候魏凌允会去玩一下游戏机,但大多数时候,更愿意坐在余蓓旁边盯着她看。   对这个小女朋友,他真是越看越喜欢,百看不厌,看着看着就傻笑起来。   没想到这次傻笑的时候被余蓓捉住,她撅了撅嘴,对着他蹦出了上面那句问话。   “这也没啥关系吧?”魏凌允瞪大眼睛,摸着下巴上没舍得剃的毛茬,“我和小组长可什么都没干过,说是搞对象,都没跟你一起玩尿泥儿的时候亲。”   “谁跟你玩尿泥了!”余蓓脸一红,“我都是自己带的小桶,谁像你那么懒。不对不对,你别扯开话题,这样就是很不公平啊。”   “那怎么办啊?我那会儿没用脑子,蓓蓓,你就别当回事了。”   “我在学校看见你家小组长就不舒服。”余蓓扁着嘴攥紧笔,细细白白的指头尖都捏到有些变形,“今天还有人来问我呢,说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说搞对象,小组长跟你一分就成了,是不是故意的。”   “谁这么嘴欠啊?你告诉我,我去找她。这事儿是我傻逼,和你没关系。”魏凌允趴在桌上侧头看着她,骂自己两句,“喜欢的才叫恋爱,咱俩才是初恋。”   “那小组长呢?”   “那叫……唔……那叫不小心跳了火坑。蓓蓓,是你把我这个良家妇男拯救出来的啊。”   被他稀奇古怪的语气和表情逗出了笑,知道自己绷不住,余蓓用笔杆敲了他脑袋一下,不理他了。   趴着看了余蓓一会儿,魏凌允用指头尖捅捅她近在咫尺的胳膊肘,小声说:“蓓蓓,咱俩谈恋爱了,对吧?”   “对对对,”余蓓摸小狗一样在他头顶揉了揉,“你隔几天就问一遍,不累吗?”   “你为啥早不肯答应我啊?你早答应我,咱俩不就都是初恋了。初恋一直到结婚,多好。”   余蓓没吭声,不过看表情,应该也有点后悔。   “你当初就是觉得自己小吗?”   “也不全是。”写完作业最后一笔,余蓓把本子合起来,整理平,放进书包,手扶着文具盒的盖子上下晃了晃,小声说,“我也挺害怕的。”   “啊?”魏凌允一愣,“你害怕我?不是吧,我们全家都把你当小公主供着了诶,我觉得我妈要有个亲女儿,也就这程度了。你总不是怕我吧?打小到大都是你欺负我,我顶多还还嘴,可没还过手吧?”   他犹豫一下,嘟囔了一句,“你那么爱哭,我哪儿敢惹你。”   青春期的女生,心思的细腻程度已经和男生拉开了档次上的差距。   余蓓的手指头拨弄着文具盒里的自动铅笔,说:“我怕的又不是那个,叔叔阿姨对我那么好,你敢欺负我,他们肯定揍你。”   “那你怕什么呐?你说说,我一定注意。”   余蓓的脚尖凑到一起,互相蹭了几下,小声说:“咱俩从小认识,一直这么好,可要是……要是搞了对象,最后觉得不合适,分手,那……那不就连朋友也没得做啦?”   魏凌允盘腿坐在椅子上,眨了几下眼,正儿八经认认真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这事儿之前他还真没想过,他觉得自己喜欢余蓓,喜欢得不行不行的,那就想办法让她成自己女朋友,谈恋爱谈到够合法年龄,就结婚,至于万一中间分手,他完全没有考虑到。   “不可能啊……咱都认识这么久了,之前都没觉得不合适,还能一谈恋爱反而完蛋?”他不太信,“你那点臭脾气我一清二楚,我啥德行你也全知道,你倒说说,咱俩能因为什么分手啊?”   “我怎么知道。以后时候还长呢……”余蓓咔嚓把文具盒扣上,小声说,“而且,我还害怕别的呢。”   “还有?”魏凌允露出一副天啊饶了我吧的表情,在桌子上伸长双手,“又是什么啊?”   “他们都说男生发育之后,就会想做各种……不该现在做的事情。”   “啊?”魏凌允一愣。   余蓓盯着他,小声重复了一遍。   “我不懂,蓓蓓,啥叫不该现在做的事情?”   “就是……你不是看了些言情小说和漫画吗,他们谈恋爱之后要做什么?”   “就是整天在一起啊,一起干这个一起干那个,拉拉手,亲亲嘴,然后……”魏凌允嘴快,说到这儿才觉得脸上有点发热,然后,就看到余蓓的脸也红了。   红得超可爱,让他一下子就愣住,突然觉得口干,嗓子眼儿紧,身上燥兮兮的,特别想抱住她往脸上亲一下。   “就、就是说这些啊,咱们才上初中,不行的。”余蓓注意到了他神情的变化,一伸手,把文具盒抓在掌心,横在胸前,看上去更紧张了。   “我是挺想……”魏凌允狠狠挠了挠头,“但是蓓蓓,我保证,只要你不愿意做的事,不管是啥,我都绝对不做。”   “真的?”   “真的。我……我要是不经你同意欺负你,你就告我妈,让我妈吊起来抽我。”   “不要,你又没少挨阿姨的抽……一听就很没诚意。”   “那、那我要是做了什么你不乐意的事儿,我以后……以后就没资格娶你,我这辈子就活该打光棍儿。”魏凌允把手放在脑袋边赌咒发誓,认真得不行。   “这算什么惩罚啊……”   “这还不叫惩罚?我超喜欢你的啊蓓蓓,你要不跟我在一起,我真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哦……那好吧。”余蓓撇撇嘴,把文具盒塞进了书包里。   “不行不行,你得先告诉我,”魏凌允凑近她,很严肃地问,“都什么不能做,不然……不然万一我不小心忍不住犯了忌讳呢,那我岂不是很冤?”   “我……我……”余蓓动了动嘴,忍不住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我才不好意思说。你讨厌!”   “那我问,”魏凌允皱着眉,觉得这个事情可比考试严重多了,他好不容易说动余蓓当他女朋友,要是跟之前没分别,他图个什么,“拉手行吧?”   “行。”   这是废话,俩人没搞对象时候就拉手都成习惯了,要是恋爱后反而不准,他才要吐血三升。   “那……那……”他想了半天,脸上热乎乎地问,“那我要是想亲你呢?”   余蓓露出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撅着嘴说:“咱才多大啊……你该少看点不健康的书了。以后也不许偷偷看那些流氓片。”   “那多大行啊?”魏凌允一着急,“我都长毛了。”   毕竟是经期卫生巾都跑着帮买的关系,口没遮拦已经成了习惯。   余蓓一怔,跟着意识到说的长毛原来不是嘴巴,伸指头戳了他胳肢窝一下,“那你也还未成年呢!”   “古代十四五岁就结婚了。”   “那咱俩也没到十四五呢啊。”   “那我亲亲脸行不行……”魏凌允垂头丧气地讨价还价。   余蓓眨了眨眼,发现他一下子消沉了不少,心里有点不舒服,下来椅子走到他旁边,把白里透红的细嫩脸蛋一歪头凑到他嘴边,“嗯,这个可以。”   魏凌允眼前一亮,哦了一声,赶忙扭头在她脸上啧啧亲了两口,跟着问:“那什么时候可以亲嘴儿啊?”   “嗯……”意识到如果没有时间表,这个年纪的男生没了盼头肯定不干,余蓓拨拉了几下指头尖,说,“初中毕业……不行不行,太早,高中毕业。”   “那也太晚了吧?一二三四五……还有五年?”   “那时候咱们才是成年人,我觉得那些事情得成年才能做。”余蓓皱了皱眉,很坚决地说,“反正我妈妈是这样教我的,你答应咱们就继续,你不答应……大不了咱们都反悔。”   魏凌允垮着肩膀点了点头,跟着弥补一样撅起嘴往她脸蛋上连亲了好几下,一副特权有限得赶紧好好利用的架势。   余蓓被搞得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拉着他手晃了晃,“好啦,去我家吃饭了,不说这些了行不行?”   “那抱抱呢?”他还是不死心,觉得自己想干的事儿一大堆,不都问一遍太不甘心了。   “嗯……这个可以。”   “那除了嘴我亲别的地方呢?比如手。”   “乐乐……吃饭去了,我不说这个了,我饿了。”余蓓红着脸拎起书包,起身想跑。   结果魏凌允马上动用刚到手的特权,一下把她抱到了怀里,紧紧搂住。   余蓓愣了一下,觉得耳朵后面热乎乎的气一股一股喷过来,喷得她心慌。接着,软软的嘴唇凑了过来,跟着热气,轻轻落在了她的耳根,靠近脖子那边的地方。   让亲脸蛋的话,这边算不算呢?   她正困惑着,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鼻子里的气喷着她的耳朵眼,一阵一阵发痒。   “乐乐,我痒……”   “让我抱会儿,再抱会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紧密地拥抱着心上人的身体。   感觉她好轻,好软,好香,皮肤好嫩,好诱人。   就像看到多情剑客无情剑里李寻欢初次见到林仙儿的描写那次一样,魏凌允裤裆里的那个器官飞快地硬了,硬得仿佛能把校服裤子撑破。   那在裤裆里窜动的火,情不自禁就往余蓓的身上贴去。   余蓓哆嗦了一下,吓得轻轻叫了一声,嗓音有点发颤地说:“乐乐……你……你这样抱,我害怕……”   魏凌允一怔,跟着有些慌张地放开了手,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胳膊不知不觉横过了余蓓仍在发育的微隆胸膛,而他刚才的一系列行为,也已经足够让一个少女感到恐惧。   他忘了余蓓那天有没有哭,他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道歉才把她哄好,他忘了那天晚上去余蓓家都吃了什么……   他唯独记得,就在那天,在余蓓已经成为他女朋友足足一个多月后,他眼里的她,终于不再仅仅是那个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余蓓。   隔天一早,上学之前,他钻进厕所洗了自己的裤衩。   一种让两人都有些心悸的变化,随着被戳破的窗户纸,慢慢出现了……   (八)   “你最近格外喜欢抱我,你不嫌热吗?”   坐在魏凌允腿上,余蓓一边把辛苦算好的答案写在练习册上,一边小声嘟囔抱怨,“我都出汗了。”   但魏凌允不撒手,还是圈着她细细的腰,从后面用下巴磨蹭她瘦削的肩膀。   用了足足快一个月,他才让余蓓彻底适应他的搂搂抱抱,那么,这个到手的权限,他当然一有机会就要使用。   这成了他玩命写作业的动力之一,只要早点写完,在去余蓓家吃饭或者爸妈谁回家给他做饭之前,他就有一段可以抱着余蓓看她写作业的美好时光。   “这都十月份了,哪儿还热啊。你热,那我给你吹吹。”他笑嘻嘻地凑到她领口,冲着脖子根呼呼吹气。   她痒痒,回笔敲了他一记,红着脸轻声说句讨厌,继续做题去了。   他用脚碰碰她的脚,“蓓蓓,你怎么不穿凉鞋了?”   “这都十月份了。”她学着他的口吻,“你要把我脚冻掉啊,冻掉了以后就不用给我洗啦对吧?讨厌。”   “那你换拖鞋吧?”他马上提议,“隔着运动鞋我碰不着。”   “臭脚丫子有什么好碰的啊……”她撅起嘴,“你别骚扰我写作业了好不?”   “我去拿鞋,我给你换,不耽误你写。”   穿凉鞋抱在一起的时候,余蓓身上的打扮还很单薄,所以她规定了一系列不能碰的地方,简而言之,小背心盖着的和小内裤护着的区域,绝对不许,其余地方酌情放行。   他试来试去,写作业的时候手不能拉,胳膊不能碰,穿裙子的时候不能碰膝盖以上的腿,摸小腿以他搂着余蓓的姿势根本够不着,够着就不能蹭脸蛋。所以他只好用自己的脚趾头去摸她嫩呼呼的小脚丫。   那会儿还热,她坐他腿上后脚悬空,就老是把凉鞋脱到下面,写完再穿。   他当然也就甩掉拖鞋直接上阵。   他俩的脚掌就跟手摸手一样直接贴着。   他就光是那么摸,都觉得心神荡漾,寻思好赖也是个肌肤直接接触的效果,而且和脸蛋这边一上一下遥相呼应,有种从头到脚都被他占着的满足感。   余蓓倒是没想那么多,就觉得自己哗啦一下子把身上稍微不放心点的地方都给贴了封条,男朋友老老实实不越线,那她也不能太过分。   这会儿听他这么说,想着他去拿鞋换鞋起码能凉快会儿不用被搂着,就高高兴兴站起来,“那你去吧。”   其实,她最喜欢的亲昵动作就是手拉手。又纯情又浪漫,偶尔互相搔搔掌心,指头缝里都能淌出一股甜蜜。所谓十指连心,拉起手,就让她有种心接通了心的感觉。   可写作业的时候手不能拉着,那他愿意换脚丫贴一块,就随他呗。   余蓓并不知道,魏凌允的某种欲望正在觉醒。   老是那么摩挲着她的脚,自然忍不住会多看几眼。她的脚又柔润又娇嫩,趾头整整齐齐,趾甲光光亮亮,脚背上白里透红浮着细细的青线,跟个羊脂玉雕成的摆件儿似的,看着就想捧到手心里。   以前看金庸武侠小说时候他没觉得怎么样,一直认为还是古龙那边的大白腿小蛮腰动不动就硬起来的奶头更刺激。这阵子,他脑子里就开始总是回放穆念慈被杨康一把抓去了鞋、黄蓉在破庙里浣足、杨过做梦攥住小龙女的脚、张无忌在坑里欺负赵敏、阿紫被游坦之抱着狂啃……这些场景。连带着都觉得金庸比古龙亲近了许多。   不过论形容,《七杀手》里那句新剥了壳的鸡蛋,倒是让他在看余蓓脚丫的时候更深以为然。   这阵子魏凌允背得最熟的唐诗,都从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变成了屐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当然,仅限这两句,“长干吴儿女,眉目艳新月”这十个字他不查是怎么也记不起来的。   他跑去拉开鞋柜,毫不犹豫翻出了他妈的拖鞋里大红色的那双。   虽然尺寸大点,但他觉得余蓓穿上绝对好看。   就算不好看也没关系,有拖鞋,再抱起来她坐那儿,就可以脱掉了嘛。   “抬抬。”他兴冲冲过去蹲下,一伸手,就把她鞋带儿扯了。   “别别,”余蓓有点不好意思,“还能真让你换啊,你放下,我自己脱鞋。”   魏凌允把她小腿一抱,抬起横到了自己膝盖上,“你是我对象诶,这有什么的,脚都给你洗过。你赶紧写,赶紧写,不用管这个。你作业写得慢,别耽误时间哈。”   他嘴上絮叨着,手指一抠,就从后跟那儿把稍有点脏的运动鞋脱了下来。   她穿着带花边的白袜子,可能是今天没有体育课,摸起来干干爽爽,裹着她软软的脚掌,就是脚趾缝合线两头被磨得有点炸毛,看来不是新袜子。   “乐乐,还……还要脱袜子啊?我……我怕凉。”   “那我给你暖着。”他正被热烘烘的欲火烧得满身焦躁,看着袜子褪到一半的脚,看着那白里透红的足跟,忍不住就一手捧住,一手外拽,把袜子彻底脱了下来。   “乐乐,不臭啊?”余蓓趴在桌上,偏头看着他,哪儿还有心思写作业,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起来有点迷糊。   “不臭,一点儿都不臭。”他俩手捧着,其实鼻子里闻到了一点点微酸的汗腥味,可不仅不觉得恶心,还刺激得小腹下头更热,那根东西更硬,硬得他都不好意思起来,生怕被她看见,“这样不冷了吧?”   余蓓抿着薄薄的嘴唇笑了,“傻乐乐,我把你手当袜子穿,那你还怎么抱着我写作业啊?”   他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写字台下面的空间里,拿那双红拖鞋垫着,抓起她另一只脚一样脱掉鞋和袜子,盘腿抱到怀里,“我就这样抱着你得了。”   “干嘛,你要给我当脚垫呀?”她咯咯笑着,故意用脚尖戳他肚子。   “你没看过倚天屠龙记吗?就马景涛演的那个电视剧。里头赵敏是怎么挨罚的你记不记得?我现在就等着呢,你赶紧写作业,不好好写,我就学张无忌罚你。”   余蓓眨了眨眼,“那个女主角和许仙是一个人,男主角梅花三弄演了两部呢,我才不要看他和许仙谈恋爱。许仙就该配赵雅芝。”   “我上次叫你跟我一起看和平饭店,你不看,里头叶童超美的,你看了就不当她是许仙了。”   “和平饭店?”   “就光盘封面是光头周润发的那个。我才播了不到十分钟你就让我换。”   “那个开场就在杀人的电影啊……我不爱看那种打打杀杀的。”   发觉有点跑题,而且这么跑下去,和以前一样,能闲扯到天荒地老,魏凌允虽然觉得并不坏,可余蓓还有作业要写。他俩能每天凑到一起写作业的一个前提,就是尽早写完。   这等于是委婉提醒他们,恋爱归恋爱,两边家长睁只眼闭只眼,都识相点别耽误学习。   “算了算了,不说那个了,你赶紧写作业,你不好好写,我就挠你脚心。”   余蓓一撅嘴,“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魏凌允一乐,抱着她一只赤足就往那红酥酥的脚心挠了上去。   “可惜,我、不、怕、痒。”余蓓一扬下巴,得意地说。   他一愣,但看她脸上有些发红,嘴角也挺用劲儿,像是在硬忍着,就继续用指头尖轻轻搔,嘴里慢条斯理问:“真的啊?我怎么就不信呢,我可没听说你有这个特技。”   “我……我就是……不怕痒。”她都快绷不住了,还是硬撑着说。   “不信。你嘴角都翘起来啦。”魏凌允笑着继续挠啊挠啊。   “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讨厌,停,停哈哈哈……”余蓓终于还是没忍住,弯腰大笑起来,急忙伸脚踢他。   知道她爱哭,生怕玩过头好酒做酸,魏凌允放开指头,还把她两只脚丫并排抱住,用衣服一裹,“好啦好啦,不闹了,你赶紧写作业吧。好好写,不然我再挠你。”   “哦。”余蓓擦擦笑出来的泪,拿起笔,咕哝了一句,“一会儿叔叔阿姨回来,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不会说你啊?”   “我快点起来不就是了,你赶紧穿上拖鞋,我去一边看书,他们能看出啥啊。”魏凌允颇为得意地在衣服里悄悄抚摸着她纤细的脚踝,柔滑的脚背,微微发凉的足跟,满心兴奋。   然而,饭可以乱吃,屁可以乱放,话……不能乱说。   他正乐滋滋享受着小女友给的福利,突然听到家门传来了钥匙声。   余蓓反应很快,马上把双脚一抽,一挪椅子给他让开了出来的空间。   可他过于心慌,一起身,咣,脑袋在写字台上干脆利索地撞了一下……   魏凌允妈妈换好衣服去做饭的时候,余蓓站在他身后,泪汪汪揉着他脑袋上那个包,小声说:“乐乐,你不会被撞傻吧?”   (九)   余蓓家里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明里暗里知道已经和魏凌允整天泡在一起后,关于底线的教育自然也就频繁严厉了很多。   她本身也很乖巧听话,所以对于妈妈教的地方,一直都守得很好。魏凌允亲脸蛋的时候往嘴角那边接近一点她都会急忙提醒并给予黄牌警告。   但是,余蓓爸妈并没有教过,关于脚丫子可不可以给男朋友摸的问题。   小情侣在这事儿上,很默契地提前领会到法无禁止即可为的精神。于是,撞了一个大包的那次,就成了他们之间一个新亲昵方式的开始。   那天晚上,坐在小板凳上泡脚时候,开始格外认真搓洗还用上了香皂的余蓓仍不知道,她男朋友打开的这扇门,其实是直接拆了门板,再也没有关上的可能……   只不过刚走进新世界的魏凌允,还处于谨小慎微一步步试探的状态。而且,他们北方的天气变化很快,十月一开始,温度就迅速下降,在十一月的暖气开始工作之前,他也不好意思一有机会就让自己女朋友光脚冻着。只好隔着袜子聊胜于无的磨蹭。   余蓓还是更喜欢拉手。但拉手的话他很快就会要抱抱,抱抱就要亲脸蛋,有时候亲耳根子亲得她身上怪怪的,心慌,热,燥得慌。所以出于安全线的考量,他愿意抱腿捧脚,那她也乐得找个取暖的地方,高兴了还能往他怀里蹬几下。   唯一的不好,就是一说不对付,他就挠脚心。   不甘心的余蓓很快学会了反击,结果就变成了咯吱大战。   魏凌允不能碰的地方一大堆,咯吱大战当然是十战九输。   但说实话,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俩手往腋下肋侧之类的地方来回偷袭,就算痒痒的哈哈大笑,那也是一种享受。   十一月中,暖气来了,天更冷了。   之前的期中考试结果,余蓓的成绩稍微下降了一些,魏凌允的考试排名,则出现了从各科前五直落到二十名上下的大滑坡。   他拼命找借口,说几何最近的课他都理解不了,说新换的语文老师不喜欢他作文的风格,反正东拉西扯,就是不肯承认,恋爱占据了他脑子里过大的比重。   从没在父母面前正式说过在和余蓓谈恋爱,但心知肚明的家长,还是给他撂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期末成绩还是不见好转,这个寒假,你就少往蓓蓓家跑,也少叫蓓蓓来陪你写作业吧。”   父亲的话,魏凌允知道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幸好,他底子一直都不错,在余蓓也帮着提醒他要收心好好学习的情况下,寒假与新年到来之前,他总算把成绩拉回到了班级第三。   作为庆祝,寒假第一天,爸妈上班后,余蓓就带着作业到了他家,写了一个小时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租来的光盘。   “乐乐,我脚冷。”她抱着靠垫,嘴里这么说,一只手却伸出去,把厚厚的棉袜子脱了。   “我给你暖。”魏凌允笑着往她面颊上亲了一口,掀起毛衣秋衣的下摆,就换个方向坐着,默契地把她双脚裹紧了怀里,抱在了心窝上。   她的脚挺凉,放进来之前,红的地方少,白的地方多,青青的血管都细了。   他在怀里用手帮她一下一下的搓,用胸膛的温度帮她烤,他知道,很快,她的脚就会因为他而恢复成白里透红温温软软的迷人模样。   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阿紫和游坦之。   电视里演的什么,魏凌允已经注意不到了。   他犹豫了半天,小声问:“蓓蓓,你说……是不是除了你不让我亲的地方,别的地方我都能亲啊?”   “嗯。”余蓓正专注地望着电视里卿卿我我的俊男美女,看言情剧大概是她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能超过期末考试。   他咽了口唾沫,犹犹豫豫的,寻思着要是被当成变态,是不是就玩砸了。   可那是蓓蓓诶,俩人一起玩都快十年了,不管怎么样,应该不会被真的打心里讨厌的吧?   他伸进裤管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腿,这么细,难怪连八百米都跑不下来。   膝盖以下的地方不管,余蓓翻了个身,干脆在沙发上换成侧躺,枕着扶手依然看电视。魏凌允家里有最新款的DVD,盗版碟一张就能看好多集,她在这儿泡着都不想走。   他已经没兴趣看电视剧了。   屏幕上的女人是漂亮,但又远又假,还满脸浓妆,穿着高跟鞋,脚趾头都有点变形,瘦骨嶙峋的,根本比不上身边的余蓓可爱,他把身体挪了挪,变成和她平行侧躺的姿势,只不过头放在了她膝盖附近,换了个方向把她的双足抱在怀里。   “你还能看清电视吗?”余蓓回头瞄了他一眼,“我腿是不是挡住你啦?”   “没事儿,我不看电视,我看你就行。”   之前玩命学习的两个多月里,魏凌允自慰的频率足足翻了一翻,幻想余蓓所占的比重也加大到了接近七成。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觉自己忍耐了很久,小腹里憋的火,几乎要化成精液从阴茎喷出去。   可他知道,不能的,就是不能。   他们毕竟还小。   他不能伤害余蓓,也还没有作为一个男人承担责任的能力。   他只有在这被允许的限度中,轻轻拉起她的裤管,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她的小腿。   她那里的皮肤不如脚上那么光滑,有一层细细的稀疏绒毛,嘴唇碰上去,会很轻微的发痒。   余蓓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拿起遥控器摁了暂停,“呃……乐乐,你干嘛呢?”   他用力在小腿肚上嘬了一下,看着白皙肌肤上浮现的小小红印,回答:“你没说这儿不许亲啊。”   “哦。”她想了想,确实如此,就又摁下播放,继续看起了电视。   魏凌允松了口气,这相当于得到了准许,他低下头,继续轻轻亲吻着她的小腿。   羊毛裤保暖,裤腿的弹性也不错,捋上去后,就收束在她腿肚的上方,让下面隆起一块圆润。   他缓缓吻过那个曲线柔和的小丘,顺着平缓的下坡,缓缓吻向连接着赤脚的足踝。   这会儿没顾上暖着,她的脚又有点凉,有点发白,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暖和点,她缓缓蜷伸着脚趾,两只赤足也悄悄并拢到了一起。   他撑起身体,往另一头又挪了挪。他和余蓓,已经快要错开占据整个柔软的长沙发。   他打量了一下余蓓的表情,跟着,试探着轻轻吻了一下那可以轻松握住的纤细脚踝。   她没吱声。   沉默,就是情侣之间最好的鼓励。   魏凌允觉得心脏跳得飞快,血流也在加速,呼吸要控制得非常小心才能不发出类似喘息的声音。   他的阴茎已经勃起,硬得像是手淫到最后射精前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亢奋成这样,但他此刻也没心思去想。他就是遵循着脑海里的冲动,握住她一只白生生的脚掌,嘴唇爬过突起的踝骨,迅速爬上了那能看到淡青色血管的嫩滑足背。   “乐乐……”余蓓皱眉看着他,“我……我可是穿雪地鞋和厚袜子来的啊。”   他努力克制着舔一下的冲动,嘴唇没有离开,贴着她微微发颤的脚丫说:“我闻了,不臭,还有股柠檬香皂味儿,你昨晚洗脚用了吧?”   被说中了,余蓓脸上一红,撅了撅嘴,“不管,你……你要亲臭脚,今天都不许再亲我脸。不然……感觉跟我踢了自己一下似的。”   “哦,那我明天再亲脸蛋。”他痛痛快快答应下来,乐呵呵继续小口小口啄。   “乐乐,我……我痒。”不一会儿,余蓓的脸更红了,她用另一只没被握着的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小声说。   “我没碰脚心啊。”他已经快亲到微微蜷曲的脚趾,诚实面对自己的欲望后,他很满足于这样不会让余蓓受什么伤害的亲昵方式。   “可你这样,我觉得……怪怪的。”   余蓓也没想到,这本该换来两句嘲笑的行为,竟然让她浑身发烫,发软,不知不觉连心思都没法集中到电视剧的情节上,乌溜溜的眼睛不由自主就看向了自己被他当宝捧着的脚丫上。   “难受吗?”魏凌允把下巴搁在她的脚背上,很担心地看向她。   “没。”她摇摇头,跟着为难地说,“就是……怪怪的。而且,你眼神也变得……怪怪的,我看了……心慌。”   “蓓蓓,我……我也是个老大的男生了,光是拉手,我真的……真的不能特别满足。”   余蓓扭身坐起来,把双腿抽回去,抱着膝盖,直勾勾盯着他,“可以前咱俩在一块的时候,你没这样也挺开心的啊。”   “以前你不是我女朋友,我想也不敢啊。而且……而且那时候咱们不也还小么。”魏凌允挠了挠头,“你想吧,咱刚认识时候你撒尿还不避着我呢,现在你内裤都不给我看。”   “男生是不是一长大就都……都流氓了啊?”余蓓咬了一下红红的嘴唇,皱着细细的眉毛说。   “我不知道别人,反正……反正我见了你就想抱你亲你。蓓蓓,你看的小说漫画里,男主角喜欢女主角不也是要亲热的么。这是正常冲动啊。”   “那……那你为什么亲脚丫子?”她犹豫了一下,瞪着他问。   “因为这边……不是安全么。”魏凌允撇撇嘴,跟着又补充上了最重要的理由,“再说,我觉得好看,你夏天穿凉鞋我都光怕你脚背晒黑。又好看,又不是你给划的禁区,这我碰碰……不挺正常的么。”   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泪流满面对着男主角叫喊着什么,但沙发上的俩人都没在听。   不一会儿,片尾曲响了。   余蓓扭了一下身子,把垫子往扶手上一靠,侧躺下去,拿遥控器摁了下一集,把脚伸回到他怀里,“我怕凉,你……你别给我留口水上去。一会儿给我暖暖。”   魏凌允抱着她的小腿,犹豫了一下,“蓓蓓,你……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吧?”   “不知道。”余蓓小声说,“我觉得……应该不算吧。我也见我爸给我妈洗过脚,还让我赶紧回屋睡呢。”   “等咱将来结婚了,我也给你洗。”   她红着脸瞥他一眼,忍着嘴角的笑说:“那你就盼着我将来别遇到其他白马王子吧。”   “遇到我也不给你机会,看我以后不天天缠着你。”   魏凌允说到做到,整个寒假,除了过年串亲戚回老家那几天,他天天影子一样跟着余蓓。逛书店,租光盘,转商场,去公园,溜马路,写作业,打电动。   能如胶似漆的日子,本以为只是个开始,没想到,却是他们少年时代的峰值。   那个寒假结束后,魏凌允父母买的新房装修完毕。   冰川初融燕儿归的好时节里,他们一家搬去了新居,把这里租给了要让孩子上小学的一个表姨。   虽然在学校总能频繁碰面,但已经需要自行车上下学的魏凌允放学后就很难再陪着余蓓把作业写完——余蓓妈妈下岗,家里一直有人。   学习任务加重后,只有打着辅导的旗号,他才能在周日下午陪着余蓓安安静静待上半天,但是,阿姨每隔半小时就会进来看一眼,唯恐发生什么似的。   升初三前的那个暑假,余蓓家搬去了她爸爸单位分的最后一批福利房。   那个容纳了他们全部童年,和大半少年时光的家属院,就这样,成为了记忆里的一个符号。   那个暑假结束前的一天,魏凌允和余蓓一起回了271一趟。   他们手拉着手在每一个熟悉的地方走了一圈,包括那条已经干涸到更像是臭水沟的小溪。   然后,他们拉着手离开。   离开了他们的旧时光。   从此长大。   (十)   对于未来,余蓓总是在天马行空地想象。   而魏凌允,则认认真真地在计划。   初三学校提前半个月开学,余蓓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小小的脚丫抱怨这个暑假好短的时候,他趴在书桌上一边偷瞄她足踝以下的部分,一边说:“蓓蓓,马上就初中最后一年了,你再不加油,咱们可考不到同一个高中了。”   “就是,蓓蓓,你听听,连人乐乐都忍不住说你了,整天没点学生样子。”她妈妈正好进来送切好的水果,顺带就念叨了几句。   托两家之前良好关系,和魏凌允优秀自制力没有惹下什么大乱子的福,双方家里都已经对他们这“小两口”的关系趋于默认。魏家爸妈本来就对越长越水灵的余蓓疼爱有加,偏心得跟亲闺女一样,而余家父母在生理方向上高度戒备,严防死守女儿提前做下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此外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余蓓在魏凌允牺牲约会时间的高强度补习下,成绩依然不见起色,让周围两对爸妈一个男友都百般无奈扼腕叹息。   “人家真不是读书那块料啊……重点高中分数线那么变态,我才考不上。”余蓓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翘着脚看书,妈妈一走,就麻溜把参考书丢开,从枕头下面掏出了最新租来的少女漫画,“乐乐,实在不行,高中不一个学校……也没什么吧。”   魏凌允皱着眉,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说:“不行,我要跟你上一个学校。高中生早恋的可多了,我不看着你,肯定有男同学要打你主意。你要考的学校不咋样,男生不定给你用什么下三滥的招儿呢。比如什么下药啊催眠啊……”   “去去去,”余蓓伸脚踢了他一下,“你又瞎看什么流氓小说了。我就是脑子再不灵光,怎么也能考个普通高中啊,哪有那么惨。”   “那到时候你觉得自己有把握考上哪儿,我……我也报。”   “别!”余蓓蹭一下坐了起来,“你重点班前五名,跟我考一起,叔叔阿姨……那还不得把我当妲己啊。不要不要。”   魏凌允瞪着她,“那你就好好看书,这些东西没多难啊。”   “没多难?”余蓓气鼓鼓地说,“马兰开花二十一跳起来还没多难呢,你学会啦?”   魏凌允不服气地说:“我那是没认真学,我认真就能学会。蓓蓓,你又不笨,拿出点决心吧,你好好学一年,之后到高中咱俩就又能一起骑车子上下学了。多好啊,不用三五天才见一次面。”   好说歹说,余蓓总算不情不愿地把漫画藏了起来,继续捧着几何代数参考书和练习题愁眉苦脸。   之后,初三压力变大的学业中,魏凌允依然坚持一有空就蹿到余蓓家给她补习,哪怕自己耽误点功课,也风雨无阻。   这样迫切的期待中,余蓓也渐渐拿出了拼命一把破釜沉舟的架势。   但底子和脑子的差别,确实很大。   中考第一门科目结束,魏凌允满世界找不到人,绕了一大圈,才在一个偏僻的花坛后看到抱着膝盖正低头哭的余蓓。   “乐乐……我没……没考好……第一门就考砸了。我……我和你考不到一起了……呜呜……”   不死心的魏凌允好声好气安慰,鼓励她说后面几门加油,还有机会。   而所有科目结束后,他也失去了继续乐观的底气。   没有作业的暑假,也因此而失去了本应有的幸福光彩。   魏凌允本来下定了决心,他估计,按余蓓的分数,上普通高中里较不错的那个问题不大。而在那个方向上,有他们市排行第二的重点高中。他想去那儿上,这样,上学他可以多骑一段送余蓓到学校,午饭晚饭可以跑去跟她一起吃,晚自习下了还能等着她一起走送她回家。   但爸妈没有答应他。   因为他中考发挥得相当好,甚至有资格去遥远的外地上一座号称军事化管理的严酷高中。   他为此和爸妈吵了好几架,最后不得不请出不愿意让他住校觉得那样日子太苦的祖辈,才算是留在了本地。   理所当然,他成为了本市最好重点高中的新生。而余蓓,和他估计的一样,靠家里人稍微请客吃饭联系熟人后,低空飞入了那座普通学校中鹤立鸡群说自己是重点却没人承认的尴尬高中里。   魏凌允的家靠西,余蓓的家靠东,魏凌允的高中在家的西北边很远,余蓓的高中则在家东南方挺近的地方,步行就能上学。   而且,随着青春最美好的年纪到来,余蓓也渐渐从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绽开成引人注目的枝头春色。   乌云一样的不安,就这样笼罩住了魏凌允的心头。   (十一)   “乐乐,你不觉得……好麻烦吗?咱们周末可以见面的啊。”套着救生圈在清凉的池子里飘动,学业有了着落的余蓓完全没了中考前的紧迫感,满面笑容地享受着与初中生身份告别的悠闲暑假。   早就学会游泳的魏凌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皱着眉很认真地说:“一个礼拜才见一次,那……那和初三差不多了啊。你要憋死我吗?”   余蓓笑着在水底下伸脚到他怀里,用脚趾头挠着他的肚皮,“暑假人家这不是一直在陪着你约会嘛,天天见你都不腻的啊?”   “不腻。”他直接扑过去把她的腰一搂,胸口被游泳圈的边顶着,“我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睁眼就能看到你,一看三百六十五天,闰年再加一天。”   余蓓笑着用蛙泳的架势蹬了他一下,在水里一转,面对着他,小声说:“那你要看腻了怎么办啊?”   “看不腻,我越看越喜欢。要是国家敢改规定让我现在就能结婚,我马上回家跪求我爸妈去你家下聘。”   “我才不要呢。”余蓓喜滋滋笑着掀起一片水花泼在他脸上,“这就整天被你大狼狗一样盯着,要是结婚,你还不得拿个铁链子把我栓裤腰带上呀。”   魏凌允一愣,跟着挠挠头,小声说:“我……我太缠着你了?”   “哎呀,我开玩笑的。”余蓓知道自家男友稍微有点实心眼,赶紧过去拉住他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拱在他胸口,“你只许缠着我,缠别人,我……我就哭。”   “不会,我就想缠着你……可你要去离我老远的高中了啊。你还说要保密,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打算看看有没有更帅的男生?”魏凌允瞪着她,半开玩笑地问。   “我不喜欢老被人嚼舌头啊,女生私下凑一起可爱唠叨这些八卦了,被她们知道,同学之间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你怎么知道啊?”   余蓓脸上一红,小声说:“我又不是没传过别人的八卦……这事儿吧,我知道挺讨人嫌的,可……可是有意思啊,停不下来嘛。班上谁谁谁跟谁谁谁搞对象,早恋,这都是热门话题诶。”   不喜欢成为话题人物,结果他们俩的小小恋情双方家长知道得都比班上同学清楚,好多跟余蓓关系不错的女生到初中毕业都还觉得魏凌允只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   当然,这种邻家哥哥在闺蜜圈子里也是透足了“你俩啥时候搞对象试试”“他挺帅的考虑一下嘛”“你要一直占着不动那我可要追他了啊”的暧昧气氛。   “那……那这样。”魏凌允退而求其次,“你不让我每天下午去学校找你,我去你家总行了吧?我在你家吃晚饭,然后辅导你写作业,等你去上晚自习,我再走。”   “乐乐,”余蓓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啦啊,暑假开始没多久你就神经兮兮的,干嘛好像我升个高中会啪唧一下把你忘了一样。”   “我、我、我就是觉得不踏实。”他把身子沉到水里,就剩个头在上面,皱着眉说,“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有啥优点也早被你习惯不当回事儿了,而且你老看的那些书里,最早这个男朋友都是当炮灰的,啪唧蹦出来一个高大帅气家里还有钱的,整天开着跑车捧着花在校门口接你,那你还不转脸就把我忘了。”   余蓓一撅嘴,抬腿在水下踢了他裤裆一脚,“魏凌允,我为了你初中都没跟男生好好说过话,我知道我保密咱俩的事你心里不痛快,我不是一直努力从别的地方找补呢啊。我在班上都不跟男生打交道,人家都说我是个小闷葫芦,不就是为了让你放心呀。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看她眼睛一湿,魏凌允赶紧过去抱住她道歉,连着对不起了七八遍,才歪着头,没精打采地说:“我觉得……觉得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男生。”   “啊?”余蓓眨了眨眼,气得伸出手捏住他胳肢窝下面的肉,狠狠拧了一下,“你给我说清楚,我不喜欢你当你女朋友,是图你什么啊?就为去你家吃饭阿姨给我多夹俩虎皮蛋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魏凌允垂头丧气地说,“你看的那些小说啊漫画啊,里头又漂亮又乖的小女生,喜欢的都不是我这种用功学习的书呆子。到了高中,我在重点,到时候作业多得做不完,整天就是书山题海,听说高一下学期就要备战高考,一群群都跟疯子一样,学得满头油一脸疙瘩豆。到时候你们学校的男生小痞子一样坏帅坏帅的,不正好是你老看的那种男主角么。”   余蓓盯着他,“你还老看黄书黄片呢,那你见了大胸大屁股的女人,是不是就不喜欢我啦?”   “没有啊,我……我看书看片喜欢的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女的。小小个子,长得可爱,笑起来甜甜的,手脚细细长长的,特好看。”他咕哝着从水里捞住她的脚脖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嫩嫩的赤足,“所以我才不会变心呢。”   “我也不会。”余蓓认真地说,“乐乐,我看那些小说漫画,只是因为我觉得有意思,我羡慕那些女主角的生活,而且……而且能跟着她们体验她们经历的爱情,很浪漫啊。我又不会和书里跳出来的男生交往。”   她摸着魏凌允的头,好声好气安抚说:“你放心吧,我都习惯跟你在一起了,跟别的男生说话我都不自在。我……我喜欢人可固执啦,一辈子都不想改的。有你整天这么惯着我,我才不会找别的男生呢,除非我失心疯了。”   小女朋友耐着性子在游泳池里安慰了好半天,魏凌允才算是打消了高中后每天去她那儿报到的念头。   洗了澡换回衣服,骑着车子载她往租书店去的路上,他犹豫半天,还是低头对怀里的她小声说:“蓓蓓,我觉得吧……我特别没有安全感,可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啊?”   “你看咱俩谈恋爱两年多,认识得有快十年了,这……这除了拉手和亲亲脸亲亲腿亲亲脚丫,还……还没什么进展呢。”   余蓓窝在前面,好一会儿没吱声。   等下了车子,她摸出包里的手帕给他擦了擦汗,小声说:“那……那我给你提前一年。”   “嗯?”   “十七岁。等我十七岁生日,我……我把初吻……给你。”   盛夏的阳光很亮,树梢的蝉鸣很响,小书店的门口很乱,坑坑洼洼的街道很脏,红着脸的她,在这一刻,定格成了少年心中最美的模样……   “哎!不许往电话本上记!你干嘛啊!被你爸妈看见怎么办,撕了,赶紧撕了!”   “不行,我要是忘了怎么办。我一定得记下来!”   “魏凌允!你是个大笨蛋!”   一地碎撒的金黄中,追逐嬉闹的身影,钻进了老旧的书店中。   高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们俩又来了这家书店一趟。   但书店已经挂出了清仓甩卖的牌子。   这条汇集着旧书、打口碟、假古董和乱七八糟各种零碎货物的路,即将迎来改造,拆掉重建成一个据说很漂亮的商业步行街。   一切都在缓慢而坚定地变化着。   幸好,他们站在路边,依然,十指相扣。   (十二)   “蓓蓓,我帮你涂好不好?”盘腿坐在床边地毯上,魏凌允望着正专心给脚趾甲涂上可爱桃红色的小女友,满心期待地问。   “不好,你又不会,给我涂坏了洗起来好麻烦的。”她整个身子蜷缩在床上,一手捧着小脚丫,一手拿着指甲油的小刷头,看起来可比学习专注多了。   这是她妈妈为即将到来的生日给她买的礼物。不过买的时候大概以为她要涂在手上。   但余蓓的小算盘打得很精,自家男友一到夏天就跟小狼狗似的盯着膝盖下头转,偶尔在家嬉笑打闹的时候,亲小腿亲脚脖子亲脚背比亲脸蛋还积极,她又不傻,当然凉鞋精挑细选,好不容易被批准使用的指甲油也第一时间弄到了脚趾甲上。   女为悦己者容,也要容对地方嘛。   魏凌允果然越凑越近,不一会儿,鼻子里的热气就传到了她的脚上。   “乐乐,乐乐,你都挡住我视线啦。”   “哦。”他这才不情不愿哼了一声,往她白嫩脚背上淡淡的青色脉络交叉点轻轻吻了一口,缩开了头。   “我一会儿涂好了,让你帮我吹干,好不好?”   “嗯。”他趴在床边,鼻子距离余蓓短裤外的滑嫩大腿就只有几厘米远,一股股少女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撩得他浑身发热。   像是有团火,从后脑勺烧下去,烧过胸口,烧到小腹,烧尽裤裆,烧到他热乎乎硬邦邦的翘起来。   高一的生活比他预想得还要难捱,第一学期他玩了命地刻苦用功,连去厕所打手枪减压都要给自己规定先背熟至少十个新单词,背不会不许撸。   可他依然赶不上班里的怪物学霸们。   从小一直稳稳蹲在班级前十位子不慌不忙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天赋被碾压的挫败感。   他只好把自己从天赋型选手的心态,努力调整成拼搏型选手。   即使如此,他最后达到的,也只不过是班上中游偏上的水准。   他开始担心父母为此干涉他和余蓓的交往,开始担心成绩一直跟不上考不到好大学配不上余蓓,开始担心空间上的远离让他的初恋无疾而终……结果寒假见面时,他头上多了好几根白头发,把余蓓吓了一跳,跪坐在他背后拨拉着数,数着数着就哭了。   但那个寒假他们还是没能把学期中损失掉的约会时间都补上,才见了几面,余蓓就被父母带去了老家过年。而等她回来,他的寒假已经提前结束了。   更加繁忙压抑的第二学期结束时,魏凌允总算拼命爬到了前二十名左右的位置,在他前面的,已经是市内各大初中的班级尖子,有上课无聊时候敢睡觉考试一样拿满分的,有一直追着老师问问题问到老师答不出下不来台的,有整天沉迷课外活动搞小发明做实验期末考试愣是能进前三的,还有一对儿拿成绩当赌注秀恩爱交替在班上当第一名的。   尤其那两个学霸情侣的存在,让魏凌允气结无比。   要说,那不是什么俊男美女的组合,俩人都瘦瘦小小,带着高度数眼镜,男的和魏凌允关系还不错,偶尔为了减压一起在后操场打会儿球。   但魏凌允很确定,那俩的情侣关系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   因为打球的时候,他从那小子的裤兜里见到了露出一个角的避孕套。   他忍不住问,人家也很痛快地承认,推推眼镜,说:“做那事很减压的啊。”   那之后,魏凌允一下子就觉得这哥们的小女朋友可爱了好几倍。听他俩每次考试完争执谁在上面,也觉得有了非常色情的含义。   所以这个暑假,延长的补习结束,好不容易又有了跟余蓓约会的空间时,魏凌允都已经小半个月没有自慰,活活憋出了一身邪火。   余蓓应该也有所察觉,最近几次在外面逛完,都是约他到自己家来玩,果断不去他家涉险。   捧着她新涂好的可爱脚掌,一口口冲着娇艳脚趾吹气,他闻着指甲油散发出的味道,混合着少女微热身躯蒸出的淡淡汗香,喉结情不自禁就上下滚动了几次。   “蓓蓓……你就快过生日了吧。”   “嗯。这不就是我妈买的生日礼物吗。”   “那你答应的……那个……初吻……”   “啊?”余蓓楞了一下,“乐乐,我……我今年过的是十六岁生日啊。”   “虚岁十七了啊。”   “哪有这么算的。”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周岁,都是算周岁的好吧。”   “为啥啊,”魏凌允拿出了久违的耍赖功夫,“老家结婚还看虚岁呢。”   可论耍赖,他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更别说余蓓本来就占着理呢,“说好的周岁就是周岁,我……我都给你从十八岁提前一年了。你就这么着急啊?”   魏凌允颓丧地趴在床边,“我想啊……我好想啊……蓓蓓,我就想有点进展,一直这样我好烦,心理乱糟糟的难受得不行。上学时候老是见不着你,我、我……我连打手枪都快不知道想谁了。我们学校边上有个小破河,晚自习前一对儿一对儿去那边溜达,我从哪儿过,树底下就有穿校服抱在一块啃啊啃啊的,我……我眼气。我又不是没女朋友,为啥我就得跟单身的一样硬憋着啊。”   余蓓伸手拿过床上的毛巾被,小心翼翼盖住了双腿。她妈妈重新上班了,白天大多数时候不在家,这让她有点心慌。   也有点难受。   “乐乐,可是……可是咱们还小啊。”她有点委屈,“我妈一直跟我说,女孩子要是不自爱,就没人爱了。”   魏凌允叹了口气,手指头轻轻拨拉着她的脚趾,“我也没说……说要做那事儿。我也觉得至少要等成年,不然真出点什么事,对你不好,我可不舍得。”   “那你……想怎么样啊?”余蓓挪了挪屁股,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挠着他的头发,“你该理发了,好长。”   “开学前剃,之前没空,写作业就够烦的,还得来找你呢。”   “明天上午你早点来,我带你去我剪头发的店。那个姐姐手艺可好啦。”   “哦。”他的手又有点不老实,顺着修长的脚趾头爬到足踝,小虫子一样一拱一拱,往小腿摸过去,嘴里嘟囔说,“接吻都还得等一年……好久啊。”   “说好的,不能耍赖。你再念叨,我就还等十八岁生日了啊。”余蓓皱着眉,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跟着小声说,“乐乐,有没有别的什么法子让你舒服一点儿啊?这几天见面感觉你好难受。”   盛夏天气热,女友穿得少,学业压力大,能看吃不着……这何止是难受,对正当年的小伙子,已经可以称之为煎熬。   魏凌允其实也知道,只要他稍微强硬点,余蓓是没办法真狠心拒绝他倒底的。他所好奇的,期待的,满心渴望的,只要肯下狠心,都能轻轻松松满足。   他挺起身,掌心抚摸着余蓓柔嫩的面颊,一肚子欲火转来转去,还是被心头的不舍压下去,“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让我看看你吧。”   “啊?”余蓓楞了一下,“你从放假就天天来我家报道,我都没空跟同学逛街去,你还没看够啊?”   “我想……看点平常看不到的。”他抬起脸,很认真地期待着,“我保证就是看,真的,不行你可以到床头那边,离我远点。”   “你想看哪儿啊?”余蓓脸上已经开始发热发红,不过还没往远端躲,在某条红线之下的范围内,她还是愿意相信乐乐哥哥的。   “我……我……”涨红着脸憋了半天,魏凌允小声说,“想看咪咪,行不行啊?”   “真的光看?”   “嗯,真的,真的光看。”听到了蓬勃的希望扑面涌来,他立刻抬起头,兴奋到满面红光,“我发誓。”   余蓓看了一眼表,确认妈妈快下班回家,犹豫一下,把毛巾被拉高,一直裹到了脖子的地方。   被子动啊动啊动啊……不一会儿,她伸出手,把一条米色的胸罩放到了旁边床上。   魏凌允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跟着转了过去,盯着那朝向天花板的两片凹陷,仿佛恨不得用目光把里面的余温吸引过来,用鼻尖和嘴唇好好品尝。   “乐乐,你真的不许过来啊。我……我挺害怕的,你过来,我可真生气。”余蓓小声说着,把头一缩,钻进了毛巾被里,几秒后,那件宽宽松松的短袖衫,也被拿了出来,放在了胸罩上方。   虽然胸罩被盖住很是遗憾,但一想到这会儿毛巾被里的余蓓可能上半身已经全裸,他就亢奋到血液奔腾,耳朵眼儿里都嗡嗡作响,眼珠子对准了毛巾被,只恨视线无能没办法一下掀开。   毛巾被缓缓落了下去。   不过并没有看到他预期中的娇小乳房。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件和短袖衫同色系的背心。   余蓓用手抓住肩带,犹豫了一下,没有拨开,转而去拉起下摆,一点点露出了白皙柔软的肚皮。   这种盘腿的坐姿下,肚脐被藏在了折出的细沟中,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因为紧张,她的呼吸很深很急促,随着肌肤的起伏,肋骨的痕迹规律性地出现。   魏凌允咽了口唾沫,犹豫着往后退了退。   他不想让余蓓害怕,一丁点也最好不要有。   她果然对此微微松了口气,红着脸低下头,把背心终于掀到了接近腋下的高度。   两弯充满诱惑的弧出现在眼前,明明从生物角度不过是脂肪堆积让皮肤隆起后受重力影响而形成的半圆,填充物的职责是保护其中已经发育的乳腺。   但看在男人的眼里,尤其是年纪正如盛夏一样火热勃发的少年眼里,简直就是能把灵魂都目光中吸出的绝美风景。   望着衣服的弧度不知道想象过多少次的幻像,终于在此刻,渐渐化成了真实。   发现余蓓的手停住了动作,魏凌允焦急地说:“能……能再高一点吗?”   纤细的腰肢和乳房的下沿在白皙的主色调下已经构成了香艳的绘图,但梦寐以求的乳头,才是画龙点睛的两笔。   余蓓咬住下唇,皱着眉,深吸口气,把背心彻底拉高到锁骨附近。   少女最美好年纪的青嫩胸部,袒露无遗。   并不大,圆弧合并成的半球,大概只和她自己的小拳头相当,但紧凑,坚挺,细腻的皮肤被青春的弹力撑出迷人的饱满,耸隆的外形中仿佛圈禁了什么小小的活物,想要从乳房中钻出。   在接近顶端的地方,光滑紧致看不到一点毛孔的皮肤渐渐变得有了凹凸,小小的疙瘩从外围向中央变大,簇拢,肤色也在这里由白嫩迅速转为艳丽的樱红,最终于中央团聚成一个膨胀的花苞。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那红嫩的蓓蕾仿佛也在一点点变大,一点点变硬。   “乐乐……”余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还混杂着更微妙的情绪,“这样……可以了吧?”   “嗯。”魏凌允用力点头,但没有说话。   他正在拼命忍耐,因为青春期少年身体内藏着的野兽,亮出了锋利的牙,对着他的大脑疯狂咆哮,震耳欲聋。   做吧,做爱吧,你们恋爱这么久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是认定她将来是你的妻子,非她不娶了吗?你不是有信心要宠她一生给她幸福吗?你不是有为了她不管承担什么都无怨无悔的觉悟吗?   上去吧,压倒她吧,那才是男人与女人爱情的真正表现形式,那才是千万年来伴侣亘古不变要做的事……   “蓓蓓,”魏凌允猛地站了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我……我要去厕所。”   他捂着自己的裤裆,压制着里面蠢蠢欲动的器官。他决定记住眼前的美景,去厕所那边,尽快用手搓出来一发。   射了,余蓓就安全了。他自己也就安心了。   “你……你是要去自己弄吗?”余蓓靠着床头,目光水盈盈的闪烁。   在这万物狂猛生长的盛夏,良久没有亲近亲昵亲热而激起了心底某些东西的,其实并不只是魏凌允自己。   少女,一样怀春。   “嗯。”他点点头,口干舌燥,眼睛始终离不开她微微颤动的乳头,“你……太好看了,我得、得去弄出来。”   他的眼神饥渴而火热,带着虚幻的温度,钻入余蓓的胸膛。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膨胀,那些视线好像顺着乳头钻了进来,一丝丝一缕缕在她体内乱窜,游过肚脐,汇聚到两腿之间的什么地方。   一股巨大的冲动俘获了她,虽然不敢迈过妈妈耳提面命反复强调的红线,可……不过线的话,就没问题吧?   “乐乐,别去厕所好不好?”余蓓的嘴唇动了动,脑仁有些麻痹,让她自己都不太确信说的话是不是很蠢,“你……你就在这儿弄,也让……让我看看你嘛。”   (十三)   自慰、手淫、自渎……各种名词背后的那同一个行为,从来都象征着绝对私密,并有浓厚的羞耻意味。   魏凌允这个年纪的男生,打飞机的时候最恐惧的就是被发现。为此,他们会尝试利用每一个能短时间独处的机会。   上厕所、洗澡、甚至是熬夜等到家人都已经睡觉。   但那种躲避欲望,主要来自于害怕和羞耻。   在余蓓面前,他并不需要害怕,而羞耻……她袒露出了美好的乳房,满脸通红,已经在承受羞耻心的压力,他为什么不能陪她?   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都说……男生长大后会变得……特别不一样,我上次看你那里……都还是穿开裆裤的时候,我……我也……好奇啊。”   “你不怕我……忍不住?”   余蓓瞄了一眼表,小声说:“我相信你,不会欺负我的。”而且,妈妈就快回来了。   魏凌允考虑了大概五秒,果断选择不脱裤子,而是解开了裤裆的拉链。   把这种地方暴露在喜欢的女生眼前,给他带来一种微微眩目的刺激感,让他浑身火烫,好像发烧了一样。   他很慌张,内裤又紧,掏了几下,把勃起的阴茎都别得发疼,才算是解放出委屈了半天的小兄弟。   余蓓显得很惊讶,红红的小嘴微张,说不出话,黑黑的眸子锁定在龟头附近的位置,细细的眉毛稍稍上抬,疑惑、懵懂与好奇联手撕扯着她神态中的纯情。   魏凌允的声音都激动到有些低哑,“蓓蓓,你要摸一下吗?”   余蓓眨眨眼,小声说:“可……可你不许摸我。”   “嗯,我不摸你,我保证。”他马上答应,跟着走到床边,看着小公主风格的单人床上还袒露着胸脯的她,觉得肉棒都膨胀到发疼。   余蓓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指尖先在翘起的龟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其实并没有什么生理上的快感,但心理上的冲击让他忍不住用力,狰狞的阴茎就跟着往上挺了一下。   她吓得一缩,跟着又缓缓摸了上去,柔软的指肚滑过挣开包皮的肉蘑菇,嘴里小声说:“会变这么大的啊……”   “蓓蓓,别……别光这样碰,你……你握住,你握住后面,来回动一动。”魏凌允急切地提出了自己的渴望,他想要感受到她对两人关系的实质确认,空间距离带来的不安,已经成为他肉体如此躁动的原因之一。   食指和小指微微翘起,余蓓挪了一下位置,将他的下体握住。   她显然也很害羞,红晕把小脸几乎变成了苹果,贴上来的手心,也满是细滑温腻的汗。   她慢慢动了几下,小声问:“你……平常也是这么弄的吗?想着……我?”   “嗯。有时候……也看小黄书。”他喉结滚动,很小幅度地动了动腰,包皮中的阴茎在柔软湿热的掌心滑动,带来和自己的手掌截然不同的滋味。   她撅起嘴,“那是……想我的时候多,还是看书的时候多?”   “想你的时候多。”他马上回答,“有时候上厕所……想起你就……就来劲儿了。”   “你以后都想着我。”她轻声说了一句,认真地盯着他那昂扬的欲望,问,“就这么……前后动就可以吗?”   “可以稍微力气大些,动得快些。”魏凌允扶着腰,盯着她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的乳房,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汇聚到膨胀的下体去。   余蓓的动作不算熟练,单纯考虑生理刺激,并不如他自己握着狂捋的时候。   但那是他女友的手。   他那羞涩胆小爱哭的女朋友,正大着胆子握住他的老二,以半裸的坐姿认真地帮他套弄。   仅仅是这个画面,就让他的马眼亢奋到渗出了透明的液体。   “蓓蓓,你……你这儿有纸巾吗?”想到自己正对着余蓓小脸喷射出来的后果,魏凌允在高涨的性欲中打了个激灵,连忙问。   “抽屉里,那里有手帕纸。”   他不舍得离开,就那么歪着身子斜腰过去,拉开抽屉,急忙连抽三四张拿在手里备用。   “你拿那么多干什么啊?乐乐……你出了好多汗。不舒服吗?”余蓓抬起头,懵懂纯真到令他浑身酥痒的眼神,几乎引爆他低头吻住她的冲动。   “没有,没有……是太舒服了,舒服得……不行。”   “哦。”余蓓松了口气,继续专注地套弄,小声说,“其实,前天晚上我也梦见你了。我梦见你给我洗脚,一边洗……一边还乱亲。都赖你,整天想这些怪怪的事,到我梦里……还不老实。”   “你的梦……也能赖我啊?”魏凌允正想哭笑不得的抗议,腰后积蓄的快感突然爆发开来,他急忙把那一堆纸巾一股脑罩在龟头前,身子一挺,快活地长哼一声,积蓄到快要梦遗的精液,一股股喷射到纸巾上。   四、五张手帕纸依然承托不住少年的积蓄,迅速被浸透。   他急忙又抽了两张,包在一起,顺便擦了擦龟头,看着余蓓还在不知所措缓缓套弄的小手,笑了笑,“好了,蓓蓓,好了。”   “这就是……弄出来啦?”余蓓把手放到鼻子边,皱起眉,“好奇怪的味道啊。”   “嗯,这就是弄出来了。好舒服……”他整理好裤子,以防阿姨突然到家,浑身松弛地往前一倾,趴在床边抱住了她的腿,“谢谢,蓓蓓,超舒服的……”   余蓓放下小背心,伸手摸着他汗津津的头发,唇角泛起了一丝欣喜的笑意,“那说好了,以后你再……再自己弄的时候,只可以想着我,不许看小黄书了。”   魏凌允笑着亲了一下她的膝盖,“你以后都不准我看了啊?”   “不看最好。”她咕哝着,“我们隔壁班有个男生,听说家里爸妈不在,没人管他,老是跑旧书店淘一些黄书黄盘看,跟个小流氓一样。结果……期末考试前,在书店门口看一本旧册子看得太认真,被大卡车咣当撞飞啦。听说成了植物人,整天躺在病床上,就剩下做梦的份了。”   魏凌允忍不住反驳:“那也是因为他不注意交通状况,和黄书有什么关系啊。”   “你就那么喜欢看小黄书吗?”   “呃……”魏凌允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那……你要是以后还肯帮我弄,我就不再买了。有女朋友帮忙,我还看那些干什么,对吧?”   十几年后,当余蓓从家里电脑上发现被设成隐藏文件的小黄片时,还不忘翻出这句话取笑他。   女人的记性,就是这么好。   (十四)   魏凌允彻底承认,早恋的确是一件很分心的事。   第一次因为女友的手而射出之后,整整一夜,他闭上眼就会看到余蓓涨红的小脸,身体就会传来当时那近乎麻痹的快感,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结果第二天约好一起去理发,他睡过头迟到了。   余蓓等来等去等不到人,花五毛钱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到他家里来的时候,他还抱着毛巾被摊开在床上硬着老二做春梦,在梦里刚把她摆弄成第三个体位。   接了电话他刷牙洗脸穿衣服一气呵成夺路狂奔,最后还是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为什么会失眠啊?”本来气鼓鼓的余蓓看到他眼睛里的血丝后吓了一跳,急忙跑去买了一瓶冷饮用手绢包住给他贴在眼皮上,不解地问。   魏凌允坐在等待的沙发上排队,看也没别人,凑到她耳边小声咕哝着说了实话。   “你们男生连做梦都不放过女朋友吗……”余蓓皱起眉,在他咯吱窝下面拧了一把,“怎么就能一直想着这些事儿啊。”   “这……这不是正青春么。等我四、五十岁跟我爹一样挺起肚子了,准没这么大兴致。”他叹了口气,“我觉得现代这个人生安排挺不合适的。男人女人都是最好的时候呢,混一起塞进学校里,整天一块儿待着,还不准谈恋爱。古代这个岁数男的都当爹,女的都当妈了。”   “我才不要当妈,你爱当自己当。我自己都还是小孩呢。”   “不是了吧,我看你发育得可好了。特好看。”   “啊?”余蓓楞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咪咪,真漂亮,我现在闭上眼睛还能看见呢。”   “不许闭眼!睁着,讨厌!”   嘴上虽然严守防线,但余蓓毕竟也到了怀春少女的年纪。她并不是完全不好奇,完全没有想象过。   而且她所在的高中管理不如魏凌允这边严格,高一一年,班里的风言风语就密集流传。她又是喜欢打听八卦的,一来二去,知道了不少花边消息。   他们班上可不光是早恋的一大堆,吃禁果的都不少,流言蜚语传播的时候往往又喜欢添油加醋,光让男朋友借钱去堕胎的,她就听说过俩了。   而且其中一个还确认了不是造谣的。   那女生是他们班的,第一学期下半被校外的社会青年追到手,寒假情人节那天被带出去哄着开了房,开学不久就请病假一个多礼拜没来上课,家长还来跟学校闹了一场说什么老师看管不严。   当然,这种算是让余蓓引以为戒的事例,真正刺激她荡漾春心的,还是后操场那些只要老师没直接盯着就敢拉手拥抱躲进角落悄悄接吻的热恋分子们。   据说晚自习后教导主任开着摩托车打手电去兜一圈能拎出来十几对。   她既羡慕,也有点庆幸自己跟魏凌允不在一个学校。   不然,整天见面,她觉得他肯定忍不住要骚扰她。   就像这个暑假里发生的一样。   一想到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抬起手闻了闻虎口那边。   她只用清水冲了冲,要打香皂的时候,忽然有点不舍得,就又放了回去,留下了那点淡淡的味道。   那是乐乐的味道,证明他已经彻底变成大人的那种东西留下的。   闻着那味道,她就觉得,自己的什么地方也在苏醒。   这么说,她的乐乐哥哥模样不难看,运动也挺好,读书超认真,脑子贼好用,玩游戏都不用看攻略……他们班上就没女生打他主意吗?连理发姐姐今天都笑得格外灿烂呢。   咦?理发姐姐?   余蓓顿时瞪圆了眼。   给魏凌允理发的姐姐正在帮他洗头,不管怎么看,脑门和胸部的距离是不是也太近了啊?   她皱起眉,咬住下唇,认真地想,再也不要带乐乐来这里剃头了。   离开理发馆后,她因为这个和魏凌允生了一路闷气。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朋友专门推荐的女理发师,竟然成为了之后她嚷嚷着非要学给他剃头的伏笔。   然而,剃头这事儿并不是那么好学的。   所以魏凌允大学四年,有三年的暑假都是光头……   (十五)   一回生,二回熟,有一就有二……   总而言之,对于男女交往这件事,底线从来只有退,不会反复,基本上,怎么也不可能拉回到原位去。   拉过了手,下次一般就会直接握住,不再试探或征求同意。   接过了吻,想亲嘴的时候也就自然会凑到一起,彼此吃舌头吃个痛快。   魏凌允虽然觉得自己和余蓓的恋情进度顺序似乎不太对,可已经让她的小手捋过了,自己再握着勃起的阴茎套弄的时候就总感到差了那么点意思。   他想,女友肯帮忙了,不磨着她多来几次,直接弄熟悉,今后不再肯了怎么办?   再说等到开学,就又是长达大半年,难得才能见面一次的苦熬,不多积累点回忆的素材当作回复剂,他可很难坚持到通关。   “所以就帮帮忙嘛……”他双手合十,毫无骨气地绕着小女友纠缠。   余蓓满脸无奈,双脚在清冽的溪水里划拉,“乐乐,咱们都不在家诶。这大野外的,来个农民伯伯,看见我在给你摸鸡鸡,我还要不要活啦?”   “咱都来这儿玩了三回了,哪儿有人来啊。破荒地一块,也就我舍得背你走过去那段烂石头路才能到,这附近不是山坡就是树,都没田,农民伯伯才不来呢。”   魏凌允站起来张望一眼,伸脚踹了踹插在泥里的钓竿。   这边的水很清,放点油面团就能钓上鱼,撕点鱼肉就能钓上虾,水流虽然不大,但多少能让他们找回一点童年的记忆。   就是蚊子多点,不过魏凌允是挨咬体质,跟在余蓓身边就是个天然集蚊器,也算当了护花使者。   “那我也不干。青天白日的,丢人死了。”余蓓嘟囔着,用脚趾头逗石头缝里的小鱼。   “我又不脱,我裤衩有拉链,我拉开掏出来。”   她一扭脸,“然后让你给人家射河里啊?顺着水漂下去?下头万一有人洗衣服呢?喝水呢?恶心不恶心?”   “咋就恶心了啊,那小鱼小虾小屁孩还在里头拉屎撒尿呢,也没见你洗脚觉得恶心。”魏凌允好几天没射过,这个年纪的男生,稍微憋久一点精虫就容易上头,“这年头谁还敢直接喝野外的水啊,真喝了寄生虫准比我的……那啥多。”   “那啥啊?什么叫那啥啊?”她抿着嘴乐了,笑眯眯盯着他,一副“看看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名字说明你也知道羞”的表情。   “就是精子嘛,你还当我不敢说啊?”他一梗脖子,嚷嚷出来,“健康教育课本生物课本都写着呢,男的精子女的卵子碰一块才能生孩子,这么点事儿干嘛藏着掖着这不好意思那觉得丢人的。都不干那事儿哪来的咱们这些孩子?我、我就不信咱爸妈他们关起门来在床上天天逛交流工作经验。”   余蓓偏头看着他,“这和咱们现在有什么关系啊,爸妈又不是在野地河边造人的。都知道回家卧室关起门来,就你……傻不要脸。”   “关起门不就是怕人看着么,咱在这儿也不会被人看着啊。”魏凌允蹲到她后面,搂着她一个劲儿用鼻尖拱脖子,手环着她的腰忍不住就想往上跑。   得寸进尺,看过了,就想摸。   可惜余蓓一直防着,啪一下就给他把胳膊拍了下去,“不一样,不行。我不在外面给你弄,提心吊胆的。”   “那回家就行吗?”他马上退而求其次。   余蓓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回家……看看情况吧。”   “走走走,咱们这就回家,你说吧,你家还是我家?”   “魏凌允!说好陪我出来玩儿的。”   “哦……”   不过最近这几天,余蓓明显有意识地回避了在家里约会的危险情况,压马路逛公园溜书店,和来这边玩水。   等到在外面晃荡够,磨磨蹭蹭回她家,她妈妈也下班了。   魏凌允有点沮丧,在石头滩上抱着她,没精打采地说:“蓓蓓,你……你是不是特别不乐意那样弄啊?你要特别不乐意,你跟我直说,我……我就不惦记着了。”   “我……也没特别不乐意,就是看你……看你软磨硬泡的样子,总觉得心慌。”   她撅起嘴,小手抠着他的指头,“要是你磨一磨我,我就听你的,你肯定就要磨别的。我要是一开始松了口,后面怎么管得住你啊。”   “那怎么办?”他愁眉苦脸地说,“以后……你都不帮我了啊?”   “你别催,你不催,我找时间给你弄。”她犹豫了一下,挺认真地说,“乐乐,你说你有女朋友还一直憋着,心里不舒服,我也心里不舒服,好像我该做的没做到一样。可咱们真的还小啊,要是都听你的,你肯定……要办坏事。所以这上面听我的,好不好?”   “哦……好吧。”   “说好了啊?”   “嗯,说好了。”魏凌允点点头,拿出了今后继续奋战在手枪达人道路上的决心,“我……我以后最多就是提一提,我保证不软磨硬泡了。”   “乐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喜笑颜开,往后一靠,就连他一起躺在了河滩上,双手抓着他的膝盖,轻轻挠着。   可对于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走在路上都能突然无理由勃起,活色生香汗津津的女朋友躺在怀里,还能没反应的肯定要看泌尿科。   余蓓慢悠悠坐起来,扭身低头,伸手摸了一下,红着脸说:“这就大了?”   “嗯。”他点点头,“从咱俩来,大了小,小了大,好几回了。”   “你说你的小鸡鸡现在就用得这么多,等以后咱俩结婚,会不会就没劲儿了啊?”   “怎么可能,跟你说,这和肌肉一样,越用越有劲儿,越用越好用。真的。”   她站起来,往小溪上下游张望一眼,赤着脚走回岸边,拉着裙摆蹲下试了试,确认马上就能把他裤裆附近全罩住,这才舔了舔小小的嘴唇,轻声说:“你掏出来吧。”   “真的?”   “嗯。你看着点周围,来人了……我赶紧用裙子给你遮住。”她蹲下洗了洗手,拿出手绢仔细擦干。   再转过身,他已经分开腿,君子坦荡荡地掏出了那条青春气息十足的阴茎。   早就不是什么小鸡鸡了……她抿抿嘴,蹲下伸出小手握住,上下套弄起来。   “有点……涩。”   “什么有点,你是特别色。”余蓓哼了一声,在不怎么敏感的棒身上捏了一下。   “不是那个色,我说……有点干涩,你把手擦得太干了。”   “那我沾点水。”   “别再用溪水了,都是鱼屎。”   余蓓一愣,“那用什么水啊?咱们喝的水可不多了。”   “抹口水是不是好点?”他大着胆子提醒,满怀期待地看她。   她想了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伸出红嫩嫩的小舌头就在自己手掌心舔了两下。   等要再伸手握住的时候,她才突然醒觉,自己好像间接舔了魏凌允的鸡鸡。   脸上顿时火烫,她想说他两句,可看他一副没注意到的样子,说了反倒像是提醒,一时间又羞又气,握住之后加重力道,上上下下动得飞快。   其实魏凌允注意到了。   他不光注意到她舔自己手心,还注意到她之后的羞窘。只不过他也有点大脑短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等回过神,余蓓的小手已经在快速地套动。捋得他阵阵酸爽,嘶嘶抽气。   很快,酥麻的射精感,就浮现在少年的腰后。   他大口喘息着,找纸巾。   可没找到。   “蓓蓓,我……我要射了。”最后关头,他急忙提醒一声,为了不射在自己身上,赶紧往前挺了一下。   余蓓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该躲多远,小兔子一样往后蹦开半步。   他伸手压住跳动的阴茎,唯恐精液飞到她的身上。   事与愿违。   最有劲儿的那一道飞进了溪水里,最没劲儿的那些顺着龟头往下流。   而中间的两道,正正好射在了余蓓还沾着水珠,柔润雪白的赤脚上。   看着粘稠的精液滚过她浮现着青筋的滑嫩脚背,魏凌允口干舌燥,心思都有点呆滞。   这次帮余蓓在溪水里洗脚的时候,他蹲在那儿低着头,给她洗了很久,很久。   一直以来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某种情欲,终于打开门扉,对他亮出了隐藏已久的真容。   (十六)   因为孩子总是缠在一起不分开的缘故,余、魏两家的关系也一直保持着远超邻里的高水准。   这个暑假,魏凌允的爸爸因病退居二线,时间变得宽松了许多,他妈妈决定一家人去海边休假一周,顺便散心。都不必魏凌允提议,他们就给余家打了电话,问问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   余蓓爸爸抽不出空,妈妈倒是很想去海边玩玩。   于是他们俩的任务,就是在出发前一周把暑假作业彻底搞定。   魏凌允的高中这个暑假还有补习,如果作业没办法提前写完,就不能去。   余蓓很想去踩踩沙滩摸摸贝壳抓抓螃蟹,满怀斗志地揪着他一起拼命赶作业。   可他的兴致并不高,比起去海滩约会,他更希望两家大人跑出去玩留他们在家,这样他就可以尽情享受二人世界了。   “我写完了,我就自己去,去海滩认识一身肌肉晒得黑黑的大帅哥,你就自己在家里打游戏机去吧!”   这点想法当然逃不过余蓓从来都无比细腻的双眼,发现他连给她讲题都没精打采后,忍不住说:“海滩和泳装啊,多浪漫的场景,你不想看吗?”   魏凌允翻开厚沉沉的作业题,“蓓蓓,我要一个礼拜写完这么多,我啥也别干整天光剩下写了,好累的啊。”   余蓓瞥了一眼,两边学校作业的量确实有着档次上的差距。   她这边的作业总量大概是个身材匀称的运动员。   而他那边是个相扑力士,横纲级。   她托着腮想了想,过往都是他变着花样来激励她写作业好好学习,如今猛地一反过来操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她想要的东西他了若指掌,连逛街买包包都能一眼找出她相中的。   而他想要的东西……好吧,她也不是不知道。   “乐乐,这样好不好,这七天,你把作业分成七份。你每次写完一份,我…   …我就帮你弄……唔……弄一次。“她摸了摸发烫的脸,这么提议。   “真的啊?”魏凌允瞬间来了精神,马上就把刚才还在脑子里盘旋的东西给忘了——那是这个暑假新买进家的PS2游戏机,舅舅专门从香港给他带回来的礼物。   余蓓撅起嘴,“我没事儿老骗你吗?”   他摇摇头,深吸口气,瞄一眼表,低下了头。   “行,你别打扰我了,我要开始努力,专心。”   “哦……诶?不对啊,你还得给我讲题呢……乐乐,乐乐,乐、乐、哥、哥……”   毕竟成绩和底子在那里摆着,即使还要抽空给余蓓辅导,魏凌允依然以很迅速的进度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可很糟糕的是,余蓓妈妈知道两个孩子在家结伴赶作业,提前下班回来了。   “乐乐,晚上就在这儿吃饭吧?阿姨买了点酱牛肉。”   “不了,不了。”魏凌允垮着脸,望着余蓓已经摆到桌上的手帕纸,垂头丧气地说,“我还是回去吧,我写完今天的份儿了。”   “真是谢谢你给蓓蓓辅导功课了,她这孩子啊,就是爱看闲书……”   余蓓妈妈不知不觉就唠叨起来。余蓓成绩不太好,在某些家长看来,成绩不好,喘气最好都别大声。   余蓓撇撇嘴,小声说:“我就是脑子不好,遗传的。”   她扒着门框张望一眼,忽然大声说:“妈,乐乐在这儿吃,我还有几道题没写完,他给我辅导了就吃。你做上他的那份吧。”   “行,正好中午没剩什么东西,晚点你爸也回来吃,我多做点儿你们赶紧写吧。”   “哦。”余蓓应了一声,把屋门关上了。   “干吗啊?这不是都写完了么,明天的任务明天再说吧,我眼都花了。”魏凌允皱着眉,倒不是在这儿吃饭他觉得别扭,而是他觉得余蓓兑现不了诺言了。   “你来。”她勾勾手,坐到写字台边,抽几张手帕纸,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怎么了?你真有题不会?”魏凌允生气归生气,但正事儿不能耽误,女友作业不会,他责无旁贷。   但他才坐下,就发现余蓓打开的作业还停留在写完的那一页,而她的小手,已经从桌子下伸过来,摸到了他的裤裆上。   她拨弄了几下,拉不开,“你自己拉开,掏出来,快点。我妈做饭可快了,你再磨蹭我可不管了啊。”   “哦,哦哦哦。”他连忙伸手下去拉开拉链,拨开碍事的内裤,把蜷在里面委屈了一下午的小弟弟解放出来。   “怎么……是软的啊?”余蓓还是第一次摸这个状态下的正宗“小”鸡鸡,不免有点惊讶,小声说,“这个怎么套啊,好像咱小时候玩的橡皮管儿水枪哎…   …“   她说着,手指头就捏着管儿动来动去。   这么一动,水枪就自然而然变成了大炮,直挺挺竖了起来。   “蓓蓓……这行不行啊?我都能听到阿姨炒菜的声儿,这要被发现了,我妈不得抽死我啊。”   “那你还一直想要。”余蓓瞪他一眼,“不怕被抽死啊?”   “我就是想,被抽死也想。”   “我这不是在给你弄了么……”她皱着眉缩回手,低头舔了舔,涂些口水上去,伸回去继续卖力握住摩擦,“你稍微快一点儿啊,我也好紧张。”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使劲儿了,我屁股蛋儿都酸了。”魏凌允玩儿了命地夹紧,膨胀到极限的龟头都因为用力而发疼。   终于,摩擦出的快感积蓄到了可以喷发的限度,他呻吟一声,低下了头。   已经明白他身体反应的信号意思,余蓓马上拿起纸巾,罩在了他的裤裆上。   没想到,就在魏凌允开始射精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乐乐,我忘了问了,你妈说没说咱们这次去海边怎么走啊?火车还是汽车?   自己开车的话,你们家的车有点挤吧?用不用我让你余叔叔去借个大的?“   魏凌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一瞬间就把还在射的小弟弟跟着纸巾一起塞回裤裆里,顾不上拽拉链,就那么敞着口摆出正襟危坐讲题的姿势,扭头强装镇定地说:“我妈说开车去最好,不麻烦,我爸说他朋友有辆大吉普,不用叔叔借车。”   “哦,行,那敢情好。这个周末啊,咱两家出来吃顿饭吧,正好商量商量去的事儿。”   “行,您跟我妈直接打电话说吧,她最近厂子那边改组,挺闲的。”   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想起厨房还有菜,余蓓妈妈总算离开了房间。   魏凌允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手忙脚乱把纸巾抽出来团好塞进兜里,理顺小弟弟整理好衣服,至于龟头上粘的白花花那一片纸屑,就等晚上洗澡再处理吧。   余蓓歪头着着他在那儿擦冷汗,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冲他吐吐舌头,小猫一样吃吃笑了起来。   为了不被吓得阳痿,魏凌允晚上回去加班了三个小时。之后六天,他总算能有比较宽裕的时间来享受女友承诺的回报。   再之后,暑假就像是提速了一样,海浪,沙滩,可爱的泳装,炽热的阳光,害羞的姑娘,一晃而过,紧跟着的到来的,就是即将分出文理班的高二,和早早   开始的提前补课……   (十七)   高二上半学期,魏凌允身边出现了一个新的追求者。   当然,在他和余蓓的回忆中,这个女生已经没了姓名,和之前的那位小组长一样,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称呼,牙套妹。   后来网络上流传着一首歌,其中一段外文歌词听起来像是“牙套妹,奈何美色”这样的发音,余蓓听见,一边笑一边提醒他那时候给喜欢自己的女生起的外号。   但其实高二的时候,牙套妹的牙套已经摘了。   做好了牙齿矫正的她,是个很清秀可爱的小个子姑娘,个性活泼,学习努力,喜欢魏凌允,表达得也很大胆直接,说要和他尝试一下不影响学习互相督促一起进步的健康恋爱关系。   魏凌允的回复也很直白,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这个借口之前已经堵回去了三、四个对他表露过好感的女生,可没有牙套的牙套妹,却挺执着地一直找机会接近他。   放在言情小说中,大概会发展出一段女二号纠缠触动女一号心弦正主感情飞跃女二惨当炮灰的标准戏码。   可惜当事男主是魏凌允。   从小魏凌允就知道,只要他和女生一起玩,余蓓就心里不舒服,就会难受,严重的时候还会悄悄抹眼泪。   所以他从小就为了避免麻烦躲着其他女孩子绕道走,一来二去,都把避嫌这个行为直接潜意识化了。   就连牙套妹晚自习前约他一起跑个圈,他也会选择去打篮球躲掉。   等到十月初,天气转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很厉害的事。那件事导致余蓓一直没记住牙套妹的名字,却深深地记住了这个人。   因为她跑去余蓓的学校,找余蓓放话。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她认认真真地打听出来余蓓的班级,在晚自习前把余蓓约去了后操场,足足聊了快一个小时。   “你们到底都说了啥啊?”   知道这件事后,魏凌允第一时间就跑去余蓓那边,追着屁股紧张地问东问西。   但余蓓一直不肯告诉他。   “我们说了五十多分钟,我差点晚自习都迟到了,我哪儿记得住都说了什么啊。再说……”她背着手笑呵呵地摇摇头,“记得住也不告诉你,这是女生之间的秘密。”   魏凌允的记性很好,这个小风波之后,他隔三差五有机会就要打听一下当时她们到底聊了什么。   而余蓓保密的耐心也真是好得不行,直到婚后某一次魏凌允过生日,她正值孕早期反应严重的时候,说什么也想不出怎么给他准备礼物,索性直接去问。   他盘算了一下,自己想要的都已经要过了,正好最近听了那首牙套妹奈何美色,就旧事重提,问了出来。   余蓓这才告诉了他一部分。   她说是仅限自己想得起来的部分,但魏凌允知道,她说的其实是她想说的部分。   她说她告诉牙套妹,自己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一起长大的。告诉牙套妹魏凌允这个人怎么一堆臭毛病,在家怎么被惯着怎么像个小少爷,一到没人地方就流氓的不行光想做点下流事,还爱看黄片黄书背单词之后都要奖励自己打个飞机……等等等等。   “但是,他是我的。我这人从小就不喜欢抢东西,书啊,玩具啊,好朋友啊,有人抢,我就让,但只有他不行。他是我的,谁和我抢,谁就是我这辈子的仇人,我到死都不会原谅她,死了也要变鬼缠着她。”   “然后啊,她跟我说,那要是魏凌允变心呢?”   “我那会儿也是小,就那么一叉腰,跟她说,绝对不会。现在想想,可真够傻气的。”   魏凌允挠了挠头,拿起钥匙准备带着孕妇下去散步,嘴里嘟囔:“可我真没变心过啊。”   “中秋节时候给你买粉盒月饼那个,是你新来的女同事吧?”   “是啊。可她刚来我就说过我结婚了啊。”   “这说明人家不在乎呗。”   “可我在乎啊。我这不当场就退回去了么。”   “不是因为我发现才退的?”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咱正为要宝宝的事儿心烦呢,我没给她两句那都是你平常教诲得好。”   她这才乐呵呵摸着肚子往他身上一靠,挽着胳膊下去了。   (十八)   其实在同期发生的事情里,魏凌允记住的并不是牙套妹惹出的那个小风波,而是另一件事。   那件事让魏凌允焦虑了很久,一直劝余蓓调班或者转学,直到分班的事情彻底确定,余蓓在新班级适应良好,也远离了那个肇事者,才算渐渐平息。   他相信,那件事,就是自己得了老年痴呆,也绝对在最后一批忘记的行列里。   原因有两个。   其一,那是余蓓小学毕业以后第一次被他魏凌允以外的男生弄哭,还哭得稀里哗啦,晚自习都没上就跑来他的学校门口,在大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坐着掉眼泪,掉到放学。   当时魏凌允正好周末有个演讲活动,晚自习结束后没有急着走,找了几个哥们当听众排练。   练着练着,牙套妹急匆匆跑进来,啪叽一下就把书包甩在他胳膊上,嚷嚷:“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叨叨呢?”   “啊?”魏凌允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牙套妹去找过余蓓后不是说放弃了么?   “你女朋友,余蓓,在咱们学校大门口对面抱着书包坐地上哭呢,看样子正等你出去,你要再在这儿……”   魏凌允就听到了这儿,书包也顾不上管,撒丫子就往外狂奔。   本来留下做听众的哥们几个立刻摇身一变准备当观众,一边追出来一边扭头问牙套妹,“真是他女朋友啊?”   魏凌允懒得搭理,他们爱看就看,反正这边他从来没瞒着装单身。   余蓓哭,可是大事。   天大的事。   他夺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总算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大门口。   余蓓果然在,眼睛已经又红又肿,双手抱着书包坐在大树下的人行道边,伸长脖子盯着校门口出来的人,显然是在找他。   “蓓蓓!”他大喊着跑过去,险些没注意到过来的车,把余蓓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厥过去。   “我没事儿,那车开得挺慢的,你冷静点,告诉我,到底咋了?”魏凌允心急火燎拍掉身上的土,不等余蓓问完,就急赤白脸打断她。   “我……我就是想找你。”余蓓抹了抹眼泪,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不动了。   虽说这会儿已经走了不少人,但还正是学校门口流量的尾巴,护送大家出来的副校长就站在门岗旁边,魏凌允的班主任正跨着他的二八大梁对着他这边推眼   镜……   魏凌允一把搂紧了她,“我在,蓓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乐乐哥哥给你出气。”   牙套妹看班主任脸色不太对,挪过去帮着说了句:“那是他妹妹,在另一个学校,出了点事儿。”   “我……我想去人少的地方说。”   “走,去我班里。他们都走了,我有钥匙,最后我锁门。”   打手势做眼色赶跑了本来仗义留下给他当听众的哥们之后,魏凌允关掉大半的灯,关上教室前后门,拉着余蓓坐到靠墙的位子,问:“说吧,蓓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余蓓抽抽鼻子,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小声说:“我们班上有个挺混的男生,长得挺高,也挺好看,从高一就说要追我。”   “诶?你怎么没跟我提过啊?”魏凌允一愣,眼睛当即就瞪得滚圆。   “那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流里流气的。”她愤愤地说,“我从小跟你这个老实人在一起,哪受得了那种整天奇装异服叼个烟的小痞子,一开口一股烟味儿,恶心死了。”   魏凌允耐着性子继续问:“嗯,然后呢?”   “他后来交了女朋友,听说暑假还开房了,我就觉得没什么了,就还当普通同学打交道。”   “中间他换了好几个女友,现在找的是个校外的,不上学的女的,头发花花绿绿的,老在学校门口骑个摩托车等他,我们都叫她鹦鹉。”   “嗯,我大概知道是个啥东西了,他怎么又惹你了?”   余蓓双手握紧,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惶恐的样子,嘴唇微微有些哆嗦。   魏凌允心急如焚,还不敢催问,只好把她抱住,一直拍背,轻轻亲她的耳朵,柔声说没事了,到了乐乐哥哥这儿就没事了。   “今天下午放学,我们班……一个……一个平常和我聊挺好的女生,说心里有事儿要跟我说,约我去后操场走走。”   “我就跟着去了,边走边聊。”   “她走着走着……说起了这个小混子,说他又帅又酷,好多女生喜欢他。”   “我们后操场有个搭主席台用的大铁架子,平常也偶尔会有人坐上去谈心。   她带着我往那儿走,我就跟过去一起坐下。“   “没想到才坐下,那个小混子就来了。她就跟我说,说那家伙喜欢我好久了,劝我给他一个机会。”   “我觉得不对劲,赶紧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可他俩都不信,说我找借口。”   说到这里的余蓓,露出了明显的悔恨神情。   “我起来想走,结果那个……那个傻逼不知道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按住我肩膀,就凑过来要亲我!”   魏凌允的脑子嗡的一下大了半圈,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浑身气得哆嗦。   余蓓基本已经算是他的亲人,比情侣其实还要更亲近些,更像是爱人加上妹妹混合一下翻个倍。   如果她说自己喜欢上了别人移情别恋要分手,他也许还能克制一下怒火。   但她这么被欺负,甚至还可能是欺负掉了初吻,他心里冒出的,就是想要杀人的冲动。   余蓓也吓了一跳,赶紧拽住他,大声说:“乐乐!他……他没亲着!”   “我就是被吓着了,躲开后踢了他一脚,跑的时候他拽了我一下,胳膊疼。   正好……教导主任过来操场转悠,我去告了他一状。他应该……会挺惨的。然后我……我越想越委屈,就拿上书包来找你了。“   “那我也饶不了他!”魏凌允气得脖子都红了,“什么东西,高二就敢强吻女生,高三是不是还要强奸啊!”   “乐乐,我、我找你不是要让你去打人啊。”余蓓双臂抱住他,急忙抬着头喊。   “那……那是为什么?”   “我不想等十七岁了。”她擦了擦眼泪,“万一我被坏人欺负,初吻都没给你,我要后悔到下辈子去的。”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来。   虽然撞得双方的牙稍微有点疼,但,初吻就是初吻。   这,就是原因其二。   当然,此外其实还有一个值得铭记的原因——魏凌允浑身火热,把舌头刚伸进余蓓的小嘴里,他们班主任就推门进来了。   很显然,不会有人这样亲自己的妹妹。   就穿帮了嘛……   顺带一提,魏凌允这人其实挺小心眼的。听说骚扰余蓓的那个小混子准备考飞行员当出路,他就去找了一趟舅舅,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自己女朋友初吻差点被无情掠夺的这件事。   后来,那小子体检前被卷进一场群架,“不小心”让人打断了腿。   不过那会儿,分了班后日子过得很悠闲,和魏凌允有事没事就亲来亲去玩舌头打架游戏的余蓓,已经想不起这个人了。   (十九)   对魏凌允所在的学校来说,一个学习成绩不错的男生曝光了早恋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在教室里就啃上了这个事儿,总是要把家长叫来谈谈的。   魏凌允寻思来寻思去,晚上回家就把情况招供了。   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指天发誓这就是初吻,之前一直没亲着过。   当然,他不会蠢到把虽然没亲嘴但让余蓓给撸管过这种事说出来。   隔天,魏凌允的爸爸破天荒去了一次学校,让他妈妈上班去了。   他这才知道,他爹原来在他学校有个做教导主任的老同学。   道歉一番承诺写三千字检查私下交给班主任后,爷俩离开办公室,溜达到后操场好好谈了谈心。   在窗户里张望的班主任看来,一脸严肃的魏爸爸当然是在苦口婆心劝导儿子分手。   但实际上俩人刚一下楼,他爹就就冒出一句,“昨天当着你妈我没好意思问,你俩都高二了,一放假就整天腻在一块儿,真到现在才亲上嘴儿?”   魏凌允背后一紧,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啊,真就才亲上嘴儿。这还是蓓蓓受气了,情绪一激动,肯让我亲了。要不然还得等下个暑假。”   “行,你还挺有定力。好好的啊,蓓蓓是咱家看着长大的,你俩感情到了,也要注意安全,注意影响。亏得这次是在你们学校,要是在她学校,余叔叔余阿姨怎么看你啊?以后还敢让你去家吗?”   他撇撇嘴,“我觉得……叔叔阿姨那边儿已经默许了吧。”   “那是默许你俩在一起,没默许你俩做超龄的事儿。”他爸爸皱眉瞪他一眼,摸出烟看了看四周,又塞回去,“臭小子,记好了,蓓蓓是女孩,女孩在这上面吃了亏,是一辈子的事儿。你不是整天嚷嚷自己是乐乐哥哥,要保护她吗?那就有个保护她的样子,像个男子汉,堂堂正正,到什么年龄,做什么事。”   “爸,那……那我到了能亲嘴的年龄了吗?”   他爸抬手给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我说不到,你俩以后就不亲了?你当你爹我没年轻过?这种事儿开个头就没个完。所以你给我记住喽,你们长大之前,到此为止,不能再往深处走,多一步也不行。”   “啊?”魏凌允满脸丧气,嘟囔着用拖长的尾音表达着失望和不满。   “这个没得商量,你们都还未成年呢。你要真心疼蓓蓓,就该好好当宝贝捧着她。将心比心,乐乐,我跟你妈要有个女儿,能看她十七岁不到就跟男朋友把大人的事儿都干喽?”   魏凌允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哦,爸,我知道了。我保证……保证成年之前都……”   “别光保证这个,成年之后,也得蓓蓓想清楚了,真的打心底愿意……”说到这儿,他爹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小声咕哝了一个好像是脏话的词儿,“总之,你给我收敛着点儿。老师说你什么,我能给你兜着,要是哪天你余叔叔找上门儿,那信不信我抽死你?”   这次短暂也称不上愉快的谈话,让魏凌允踏踏实实收敛了大半年。期间保持现状,见面后私下吻得天雷勾动地火,恨不得把余蓓的小嘴儿从里到外一毫米一毫米品尝得仔仔细细,但他和性器官有关的进度,依然停留在手淫。   不过余蓓作为女朋友进步飞快,那软软滑滑的小手没几次就试探出了他最舒服的地方和最合适的力度,寒假见了几面还没过年,她就已经能从容玩弄他的小弟弟,基本做到想让他快点就快点,想让他慢点就慢点。   魏凌允沉迷在她的小手里不可自拔,而她也沉迷在两人的亲吻中乐不思蜀。   初吻献出之后那几次见面,还是他主动想吻她多些。   等寒假开始,就变成了她时不时偷亲他一口,或者故意撩他吻自己,反正是每次见面不交换百十毫升唾液不罢休。   吻的时间长些,余蓓的样子就会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眼睛里泪汪汪,跟要哭似的,鼻梁两边红红一片,比周围的羞涩色泽更深,这种时候一般小嘴儿也会有些肿,微微张着,冲他的下巴一下一下吐气。   魏凌允不知道怎么形容她那时候的表情。   他就知道自己看见她那样,小兄弟马上硬得像是风干了几十天的钢筋水泥,戳楼里七级抗震。   一般这种时候,他会搂紧她再凑过去好好吻上几分钟。   然后,浑身发软的余蓓就会感觉到他硬梆梆的老二正硌着她,顺理成章,掏出来握住,在痴缠厮吻的火热中,给他把蠢蠢欲动的精液捋到早准备好的纸巾上。   有时候,她会举起纸巾闻闻味道,皱起眉撅着嘴,故意做出嫌弃的表情。   “有那么难闻吗?”刚射过的他正在浑身松弛的余韵中,拉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不开心地问。   “不是难闻的事儿。”余蓓反过来捏住他舌头,扯了两下,抽出好几张纸巾把手里的精液纸裹成一团,跑去厕所,扔进去冲水,消灭证据,“味道特别大,我觉得以后在家还是少来……我爸妈都那么大了,真要闻见,准知道咱们干坏事了。”   一想到余叔叔登门问罪的下场,魏凌允哆嗦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小声说:“哦,那我就忍忍。诶……蓓蓓,你嘴巴亲成这样,阿姨一会儿下班回来看见看不出来吗?”   她拿起凉飕飕的湿毛巾,压在唇瓣外,含糊不清地说:“我早准备好了,冰一会儿就看不出来。”   亲吻,就这样一次一次的升级下去。   过年后,小别八天没见的两人在楼道里吻得浑身出汗,热气腾腾。   开学前,魏凌允帮余蓓赶完差的作业,从下午三点断断续续吻到差十分钟余蓓妈妈下班。   开学后第一个周六,唯一没有晚自习的夜里,他俩悄悄翻墙进了黑漆漆的公园,在凉亭里吻到几乎忘记整个世界,结果,还让魏凌允在旁边的冬青树上射了一片。   不久,余蓓的班上进行了一次摸底小考。   他们班七十多个人,原本晃晃荡荡徘徊在五十名左右的她,这次总成绩倒数第三。   排在她后面的是两个男生,一个白天睡觉晚上去酒吧看场子,另一个,已经决定退学当兵。   其实班上还有些吊儿郎当的混子,但就连他们,都比余蓓高出几分。   发成绩那天下午放学,她蹬着车子带着卷子跑来找魏凌允哭了半个小时。   魏凌允拿起笔,替余叔叔签了名字后,看着卷面上一个接一个的红叉叉,叹了口气,很认真地说了句话。   “不行,蓓蓓,你得用功了。”   (二十)   “我觉得我就不是学习那块料。这些东西我一直在背一直在背,感觉脑袋都要炸掉了,可就是背不过。还有几何,这些图我看了就头晕,你说的这个辅助线,这么复杂我哪里想得到嘛。”   周日下午,被魏凌允堵在家里不许去书店租小说,被迫困在写字台前好好学习的余蓓哭丧着脸,一副恨不得咬他两口的表情。   “想不到就好好想!人乐乐给你辅导得那么仔细,我在客厅都快听懂了,你听不懂?是不是走神了?”   听着门外亲爹的怒吼,余蓓缩了缩脖子,小声抗议:“你看你的电视,不要你管。才不信你会呢。”   “蓓蓓,”魏凌允翻看着余蓓的题库,对上面恐怖的错误率感到一阵绝望,“咱俩说好要考到一个大学的。”   “啊?”余蓓瞪圆眼睛,“谁跟你说好啦,梦里吗?我要能跟你考到一个大学,那除非你高考忘带准考证,罚掉两门成绩。”   “咱们明明说好大学也要在一起的。”他压低声音,很幽怨地说。   “对啊,你考到哪儿,我就报个你那边的专科呗。”余蓓托着腮,她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阅览言情小说能对梗概过目不忘,但看数学和看天书基本没区别,“咱们在一个城市,很方便约会就可以了。”   “还有几个月咱们就高三了,我们学校都已经开始第一轮复习,蓓蓓,你该有点紧张感了。你如果照现在这个状态,好点的大专你也考不上。”   余蓓眨了眨眼,“专科还分等级的啊?”   “专一和专二,专二的话,保不准就是民办了。蓓蓓,这个……这个是关系未来的事情。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危机感啊?”   余蓓苦着脸把视线转回桌上,闷声不吭听了一会儿辅导,做了三道练习,错了两道,踩着拖鞋去厕所了。   外面余叔叔很不满地说:“从吃过饭乐乐到这儿,你上几趟厕所了?啊?懒驴上磨,屎尿多!”   “我上火了喝水多嘛……”余蓓咕哝着抱怨了一句,也不敢大声。   从这次考试,魏凌允意识到了一个此前恋情火热的时候没有认真在乎的严重问题。   要是余蓓的成绩爬不到一定的水平,他们就考不到一个大学,甚至考不到一个城市。   这意味着大学四年,可能还要加上研究生三年,他们都要异地,只有假期才能相处。   对于恨不得把余蓓编个金笼子拴在自己裤腰带上的魏凌允来说,异地恋简直比地狱十八层还要可怕。   因此,选择了理科班的他,开始以会考的名义找文科班的老同学各种花样补习,各种笔记、重点题库省吃俭用复印、购买了好几大本。   不夸张地说,他几乎把他们重点高中尖子文科班的复习进度,照搬去给了余蓓。   考虑到余蓓的学习天赋,他整整两个月一复习完自己的进度就把剩下的时间都投入到给她做学习计划上,每周日下午的补课恨不得劈开她的小脑袋瓜把知识直接灌进脑浆子里,平均每个下午说哭她1.5次。   气得余蓓都不肯给他手淫了。   但魏凌允宁肯恢复到自己打手枪,也要揪着她的耳朵把每一道题都钉进去。   四月底的又一次摸底考,余蓓的总成绩终于有了大幅进步,虽然数学依旧垫底,不过在魏凌允丢卒保车的计划下,英语、语文、和文科全科目均有了明显提升,不仅弥补了数学13分拖下的后腿,还一举拿下了她史上班级最好名次,43。   为此,余蓓爸妈专门请魏凌允在外面吃了顿饭。   他涮肉的时候都不忘提问检查余蓓下午的重点记住了没,气得她一直往他蘸料里加辣椒——让他回去后屁眼疼了三天。   而就在这之后不久,小两口爆发了相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吵架。   起因在魏凌允这边。   五月初的一次数学小考,他坐在余蓓学校门外的马路牙子上捧着余蓓9分的卷子发呆。而他那位小女朋友正站在后面数他新添的白头发,鼻音浓重,但完全不知道是谁害得他愁白了头。   数学满分150,按余蓓当前个位数的成绩,提升空间足足有140分。   这要扔掉不管,可不是丢卒保车,而是让了五分之一的棋子啊。   于是,这个周日补课的时候,他没提前跟余蓓商量,就找余叔叔谈了一下,建议他家给余蓓找一个专门补习数学的一对一辅导老师。不能是辅导班,一定要一对一,家教最好,数学成绩不错又细心的女大学生简直完美。   他跑去了解过行情,本地大学有不少出来做兼职的,一小时收费从八块到八十块都有,平均在三十左右。   基本上开到五十,就能找到比较不错的学生。   最好找大一的,高考数学成绩不错的,能针对性提升。   余蓓在旁听着当场没发作,等回屋一关门,就压着嗓子跟魏凌允吵了起来。   以往两人都有过不让步的时候,只是全能完美错开,这个不让的时候那个让,那个不让的时候这个让。   从两人不再抢玩具开始,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半步。   成为情侣后,初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根源竟然是数学,还因此冷战了足足三个礼拜,除了补课内容之外谁跟谁都不说话,大概也算是学生情侣中的少见奇葩了。   这事儿让魏凌允记了很久。   多年以后余蓓对着孩子的数学卷子上鲜红的分数发愁的时候,他噶吱咬了一口苹果,坐在旁边凉飕飕来了句,“这就是遗传啊。”   然后他俩就第二次因为数学吵了一架……   (二十一)   余蓓是个被宠大的独生女,在外人面前文文静静看着很乖的样子,在亲人面前任性起来则着实有股驴气。   可等到魏凌允一个月硬是憋着除了讲题别的什么都不说,她还是成了先服软的那个。   两个人对彼此实在是太过了解,余蓓心里非常清楚这次吵架说什么才能管用。   在低头双手交出考了42分的数学卷子后,她抿了抿嘴,可怜巴巴地说:“乐乐哥哥,我保证,以后一定努力学数学。你看,我成绩进步了。”   魏凌允绷着脸把卷子看完,没说话。   余蓓趁着爸妈都不在,哼唧着过去往他怀里钻,小脸蛋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胸口,“我一定好好加油,努力和你……考一个大学。”   “蓓蓓,”他无奈地长长出了口气,伸手抱紧了她,“我就是想尽可能多和你在一起而已。我听人说好多高中情侣考上大学不久就分手了,我一想到那样就害怕得不行。我受不了。”   余蓓笑了起来,抬头亲了他一下,“那我就考去你身边,整天赖着你,让你想找其它小姑娘都没戏。”   这句话说得非常轻松,带来的学习压力,却巨大而沉重。   魏凌允身在重点高中,感受更是无比直接。   为了提升余蓓的成绩,他一个学期名次滑坡了整整十五。班主任心急火燎叫来家长,委婉提醒是不是早恋的问题没有解决。   他妈妈一口一个早解决了,就是孩子最近压力太大,你看他白头发好多根了,等我回去劝劝他劳逸结合,放松一下心情,肯定能追回来。   从办公室出来,他妈抬手照他屁股就是一巴掌,拽着他胳膊把他一路扯到走廊头,皱着眉瞪着他问:“当初你怎么答应的?跟蓓蓓处对象保证不耽误学习,现在你怎么说?”   “妈……我每天学习到几点,您真没看见?”魏凌允浑身无力,觉得脑袋一阵阵抽痛,“我这次就是没发挥好,真的。”   “不对,你这阵子情绪不正常。”他妈妈叉着腰,低声说,“和蓓蓓吵架了?”   一股委屈的感觉涌上来,魏凌允忍不住就开了口,嘀嘀咕咕难得一次地把之前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的那股怨气说了个干干净净。   再怎么嘴上说当闺女疼,真到了事儿上,妈妈肯定还是站儿子。她听完,沉吟一会儿,说:“乐乐,你们俩不行还是分开一段吧。早恋的影响我看确实不太好。等你们高考结束,要还是情投意合,你们再商量之后的事。现在是学生,归根到底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我就是在想着法儿帮她学习呢……哦,我自己也当是复习了。”   “糊弄你妈我呢?她文科你理科,除了语数外别的你费那么大劲能复习着啥啊?你鬼迷心窍了?”   “妈,我去教蓓蓓念书,一个是因为我喜欢她,我想让她跟我考到一个大学去,不然她要是被别人追走了,我要呕一辈子,后悔死。另一个……”他皱着眉低下头,双手在栏杆上攥紧,“我也是去解压了。蓓蓓学习不行,脑子转得慢,记东西费劲。我去教她的时候,就觉得特有成就感,就能给自己找到点学习的动力。我们班上全都是各个初中的尖子生,妈,我跟这帮人竞争名次,超级累的啊。您刚才不也说了,我这白头发一天比一天多,您真觉得我是让蓓蓓气得啊?我考试前那阵子,都有点失眠了。”   他抬起手,捏住内眼角揉了揉,“我有时候特别羡慕蓓蓓,她老是坦白说,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说自己笨。我就不行……我小学是班上第一,你们就都觉得我初中也该是前几名。我初中拼到了前几名,你们就觉得我高中也该做尖子生。妈……我读书已经挺在行的了,但我真不是那种特别牛的好学生。我在现在这个位置,都累得想死了。”   那之后,他妈妈沉默了很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他回去好好上晚自习。   但之后的暑期补课,她带着魏凌允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回来就让老魏去找同学开了条,请了一个星期长假。   那一周,他妈妈打开箱子的锁,拿出了封在里面的游戏机,打口碟,和调制解调器,让他这七天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学,放空心思,就把状态调整过来。   她还给余蓓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让余蓓过来拿笔记,然后,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锁上门在屋里嘀嘀咕咕聊了很久很久。   久到拿着手柄的魏凌允心思都放不到电视上,赛车一个劲儿咣咣撞墙。   不过这场谈话他并没放在心上。   因为当时他的心态确实有些失常,失眠头疼之类的话并不是说谎,有时候复习多了,脑子都会感到发木。   那一个礼拜,余蓓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吃饭,跷掉晚自习,在这边陪魏凌允一起呆三个小时,说说话,聊聊天,打打游戏机,说些她们班上的八卦。   再回到学校后,魏凌允的状态有了不小的起色。   不仅仅是因为彻底放松了一周,也因为他听余蓓说,她跟妈妈商量,报了一个暑期强化辅导班,决心为了上大学的事情,彻底燃烧起来冲刺一下。   那个夏天特别热,为多跟女朋友相处,魏凌允索性也报了同一个班。   那短短的一个月,是他们相识十多年,仅有的同桌时光。   余蓓为了补上俩人当年小学不同班没机会做的事,还认认真真给桌子上划了条三八线……   (二十二)   约定的初吻提前给了,十七岁生日那天,两人就一块在余蓓家吃了顿庆祝的饭。   从学习成为两人之间主要的话题后,接吻和手淫的频率便都大大变低,与其说是用来亲热,不如说仅剩下了纾解两人生理压力的职能。   前者纾解余蓓的,后者纾解魏凌允的。   时光,就这样在两人偷偷摸摸的小欢愉中撒开腿,飞快溜走于两人的唇间和指缝。   令人喘不过气的高三,正式降临。   第一次模拟考,压榨出了所有毅力的余蓓飞跃进了班级前三十。   而同期的魏凌允,总算跌跌撞撞爬回了原本的位置。   之后,成绩就在小幅度的波动中,缓慢上行。他们为了自己那还稚嫩的爱情,铆足了力气,相隔半个城市,在各自的学校中拼搏。   魏凌允依然会去文科班帮余蓓弄笔记,弄重点,以他自己的力量来拼命拉近两边的师资差距。   效果很明显,那个几乎没有空喘息的寒假过去,回来之后的余蓓,从小学开始算起,第一次杀进了班级前十名。   周日去余蓓家给她例行补课的时候,他看余叔叔喝着小酒满脸得意的样子,像是这就恨不得去楼下放炮。   至于他自己,位置依然稳定,用尽吃奶的力气,也仅仅是保证不掉队而已。   开春后的模拟考,魏凌允前进了两名。   但理由让他有些丧气——本来排在班级最前面的那对儿情侣,没参加这次的模拟考,背着处分在家思过中。   那个女生怀孕了。   而且发现得很晚。   因为觉得掌握了充分的性知识,那对儿小情侣除了安全套之外,还在采用安全期避孕法。   只可惜,就算是有非常稳定周期例假的女孩,安全期都称不上绝对安全,更何况她是压力巨大经期早就有些紊乱的高三女生。   没来事儿,身体不适,都被她自欺欺人地当作了学习压力所致。   可没多久,她跟妈妈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孕吐了。   以为她病了的家人急忙送去医院,才彻底东窗事发。   模拟考的前一天,双方家长还在校长室里因为此事大吵大闹。   魏凌允从那儿经过的时候踮脚探头看了一眼。   男生和女生被双方家长分隔开来,挡在后面。   看上去不过只有三米远,但实际上,已经相隔几乎一个世界。   那次模拟考后不久,事发的女生就转学了。听说她患上了抑郁症,很可能不再参加今年的高考。   那个男生停学一周后回到了班里,整天面无表情地学习,但成绩,再也没有进入过班级前十哪怕一次。   后来给余蓓补习的时候说到这事儿,她摸着脸上新冒出的一个小痤疮,得意地笑了两声,说:“看,我好好守着不给你得逞,也是为了你好吧?”   “是是是,多谢余蓓姑娘有原则有底线,来,把这本笔记荧光笔画了的背过,我们学校的名师押的,中一个大题你就赚翻了。”   “真的啊?”余蓓搂住他大大亲了一口,放下小镜子开始背题。   等到一个小时后的短暂休息时间,魏凌允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声问:“蓓蓓,你心目中觉得比较合适的,嗯……就是咱俩可以做那事儿的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啊?”   “起码……要领了结婚证吧?”她托着腮,小手灵巧地转动着细长的笔,看上去,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男的得二十二岁呢,都快大学毕业了。”   “可我觉得合适的时间,起码要在确定那是我嫁的人之后呀。我都没说新婚当天呢,那本来就是新娘子入洞房后才该做的事儿。”   “也对。”魏凌允挠了挠头,“好了,咱们继续做题吧。你数学有希望突破一百分,关键就是靠多练,你这次换的家教要是还不行,我看不行最后这仨月我来给你补数学吧。”   余蓓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很讶异他竟然没死乞白赖要求提前。   “干嘛啊……那么看我,我喜欢你诶,当然要你觉得合适才行。不然我不成流氓了……”他咕哝了一句,“反正结婚我也没准备选别人,早晚的事。”   世事往往就是那么有趣,欲速则不达,真正耐下性子准备漫长等待的时候,却又喜从天降。   高考结束之后,发挥还算不错的魏凌允和发挥极其超常的余蓓在各自的班级正式公开了两人的关系。只要估分偏差不太大,魏凌允能上的大学,余蓓差不多能稳稳挤进其中的三本。   同校不同院,对学习成绩相差巨大的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等成绩出来前的美好时光,他们除了跟各自的同学好友告别之外,就尽情腻在一起,享受着久违了的明媚夏日。   连着逛了一个多礼拜,开始担心晒黑的余蓓没了出门的劲头,拿着新剪开分好的大头贴,过来魏凌允家泡着。   拜之前魏凌允卖命帮余蓓提升成绩的效果所赐,余蓓父母对他俩目前的关系已经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开了余蓓过来他家的禁令,仅保留着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这一部分。   魏家爸爸一向都是大忙人,而他妈妈张罗的小生意最近开了分店,也忙得起早贪黑。   到这边,就彻底成了不必担心被打扰的私密独处。   “乐乐,今天别出去吃了,省下钱给你买游戏吧。”余蓓翻开漫画乐滋滋看了一会儿,在床上翘着两只水灵灵的脚丫说。   魏凌允正在鏖战大师联赛,一边把手柄按得啪哒啪哒响,一边说:“我家的泡面是鱼板鲜虾的,你又不喜欢吃。”   “谁说要吃泡面了呀……”余蓓撅起嘴,脸上带着一股隐秘的期待,“我就不能给你做饭吃吗?”   “咱上次在河边烤鱼,一共四条,你烧了俩炭疙瘩,我烤的你吃了没事儿,你烤的我一咬满嘴掉黑渣。你啥时候跑去学做饭了?”魏凌允老早就听余家阿姨说过,自己闺女手笨,炒个饭都能黑一半,搁古代准嫁不出去。   他是很爱她没错,但还想多活几年一起白头到老,不想提前体验食物中毒。   “还有前天来我家,你说煮方便面,楞能三包面水开了再拆,一个酱包连袋儿一起掉锅里,三块面那时差大的……第一块都稀烂了第三块还没软呢。下次还是我煮吧,我好歹还会打个碎花蛋进去呢。”   “我就是泡面都没煮好,才会去学的啊。”余蓓皱起眉,不高兴地说,“总要让我练练嘛。这个东西越练越顺手的。走嘛,趁着你没换衣服呢,咱们下去买菜,你喜欢吃什么,咱们就买什么,回来我给你做。”   看来今天大头贴拍得高兴了,她满脸都是急着让他高兴一下的期待。   他寻思了一下,家里健胃消食片泻立停之类的估计都还有,那就硬着头皮顶一下吧。   “行,走,咱们去买菜。”   路上魏凌允就想好了,米饭他来蒸,电饭锅他会用,看好水线家里是免淘米,问题不大。   至于菜呢……他决定来个酸豆角炒肉。酸豆角是腌好的,他看妈妈炒过,切段洗一下,加两片姜,调料都不用放,弄点油肉丝下去刷拉刷拉炒熟就算。问题不大。   再来个拌黄瓜,擦丝切片还是一刀背拍稀碎都无所谓,反正生着也能吃,倒点醋,捣头蒜。问题不大。   一荤一素了,好像最好再来个汤。那就鸡蛋汤,水烧开,切个番茄,搅和俩鸡蛋往里一撒,怎么也难吃不到哪儿去。问题不大。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为了精心挑选原料,他们转了好一阵子,等回去,俩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   魏凌允在余家洗过澡,余蓓在他们家也洗过澡,所以一回去,他就先开了热水器,从柜子里刨出一条新毛巾,送她进了卫生间。   简单冲了冲,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丝,余蓓水嫩嫩往床边一坐,想了想没去拿漫画书,伸手说:“乐乐,你钱包呢?拿来给我。”   魏凌允从裤兜一掏,扔了过去,“给。你要干嘛啊?”   “你去洗你的吧,我把大头贴给你粘到钱包里。”   自从公开之后,余蓓就时常有这种类似宣示主权的举动,魏凌允喜闻乐见,笑着说:“行,不过外面别粘太满哈,省得我掏兜时候蹭掉,你又该不高兴了。”   “我主要粘里面,外面有个一两张就行了。”她点点头,认认真真在那儿比划起来,寻找着最好看的角度和粘贴位置。   魏凌允急着踢完那场大师联赛,哗啦啦冲了个澡,蹭干一头短毛,就套好衣服回到了卧室。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友,正捏着一片避孕套发呆。   听见他回来,余蓓一转头,很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塞个套套在钱包里啊?”   这是个好问题。   正确答案当然是“要是有机会天雷勾动地火总不能临时跑出去买万一出去一下余蓓改主意了岂不是要后悔死”。   但一早他就想好了另一个用来掩饰的专业借口。   “你不记得那个日剧了吗?就咱们刚考完那两天我给你碟让你回家看的,麻辣教师GTO。”   余蓓点了点头,“记得啊,反町隆史好帅啊……所以呢?”   “我很崇拜鬼冢英吉,我希望自己能跟他一样爷们,他就老带一个避孕套在身上,我……我这是学他呢。”   余蓓皱了皱眉,“可鬼冢老师带着避孕套在身上……不就是为了脱处吗?我才租了GTO的漫画,原著他也是这么想的哎。”   魏凌允坐下,索性承认,“对啊……所以……是吧……唔……我也……我也想啊。”   她端详着那个四四方方的薄片包装,“你从那儿买的啊?好像还是名牌呢……”   “我去超市,收银台边随便拿了一盒。我又不会挑,打开一看里头六片呢,就扯掉一个塞钱包里,剩下的藏起来了。”   “你会用?”   “上网查了,大概会。”魏凌允忽然心中灵光一闪,发现余蓓的眼睛闪亮亮的好像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过去坐到她旁边,“就是没实际操作过,也不知道能戴上不。”   “男生不喜欢戴这个的吧?”她捏了捏,“跟胶皮手套似的。”   “不知道,我又没戴过。多半不喜欢吧,要不我们班上那对儿也不会怀了。”   余蓓想了想,一侧身靠在他身上,枕着他的大腿,看着他问:“你是不是那会儿就惦记着买这个了?”   “嗯。”他点点头,“我是觉得高考完了,我肯定整天跟你一块呆着,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忍不住,你又不好意思说不行,稀里糊涂……嘁哩喀喳……淅沥哗啦……”   “讨厌,这都是什么词儿啊。”   “反正……半推半就,真要那啥了,我有个套套,起码不用担心害你受苦啊。我妈专门跟我说过,女生要是意外怀孕去堕胎,可伤身了。”   “谁要跟你万一啊。坏蛋。”她噙着笑一翻身,趴回去继续摆弄钱包。   可不知不觉,就刚才那么几句话的功夫,少年心里的燥热和冲动,就已经膨胀到几乎按捺不住的地步。   魏凌允给自己定下的底线其实就是高考结束。   他甚至有种隐隐把关系的最终突破当作高考成绩不错的奖励的想法。   余蓓湿乎乎的半长头发搭在雪白的后脖子上,盛夏的短袖因潮乎而微微透亮,长着纤短绒毛的皮肤细腻到几乎不挂水珠……毫无防备舒展在他床上的少女,正展现出青春时代最诱人的一面。   “蓓蓓,”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耳根,“你用手帮帮我吧,我……刚才跟你一说避孕套的事,有点憋得慌了。”   但余蓓没点头,她把合照的大头贴认认真真摁在钱包打开后的最显眼处,拇指压平,跟着把钱包往旁边桌上一扔,咕噜滚了半圈,躺在了床上靠墙的地方,伸出床外的悬空赤脚轻轻摇晃着。   “乐乐,你先亲我。”   “好。”这个他一样非常乐意,双手撑在她两边,唯恐会把她压到,低头轻轻吮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她的唇微微发凉,但舌头暖暖的,依然灵活。   很快,他们就深吻着搂抱在一起。   急促的喘息,在几无空隙的相贴面庞间交错。   “乐乐……你、你一定会娶我的吧?”小手隔着短裤握住了突起的阴茎后,余蓓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嗯,我要娶不到你,那我这辈子宁可不结婚。”   “大事儿上你从来不骗我的。”余蓓拉开了短裤的细绳,红着脸挪了挪身子,变成和他侧躺相拥,“那……那我就相信你了啊。”   “嗯,我不骗你。我发誓。”察觉到激动的时刻似乎就要来了,魏凌允的脖子都因为紧张和兴奋变得通红。   “那……今天……”她闭上了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咱们……就‘万一’了吧。”   其实真正解决初夜过于疼痛和顽固处女膜的方法都是医学属性的。   比如手术切开和外用麻醉药膏。   不要误把小说中的情节当真……   ***********************************   (二十三)   “蓓蓓,你、你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勃胀倒有些刺痛的阴茎已经解放在外面,耳边听到女友羞涩无比的话后,魏凌允一下子愣在了那儿。   余蓓轻咬了一下唇瓣,青春的燥热正从体内萌发的少女,不自觉呈现出迷人的天真风情。她眼波朦胧地望着他,娇嗔地小声说:“那……那还能有什么意思呀。”   本来就很急促的呼吸速率顿时再上一层楼,魏凌允粗喘着搂紧她,脑子发烫,下体情不自禁向着她的方向凑过去,硬邦邦的龟头顶着她的大腿,贪婪地上下滑动。   余蓓那件带毛边的牛仔短裤是这个夏天正流行的款式,能让对自己身材比较有信心的女孩尽情展现毫无遮掩的腿部线条。   所以他的分身,就那么直接抵住了少女充满青春弹性的滑嫩大腿。   她扭了扭身,双脚分开了一下,那根已经摸过很多次的肉棒便闯了进来,伸到了她的大腿中间。她垂下手,握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用最熟悉的法子前后捋动。   “别、先别,”魏凌允握住她的手腕拉开,趴在她身上,喘息着说,“我现在感觉……超兴奋,你这么动,我一下子就要射了。”   余蓓眨了眨眼,小声说:“那我……该做什么呀?”   魏凌允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捏住了她牛仔短裤的扣子,“我想……先看看你。”   “啊……”余蓓为难地绞紧了细长的眉毛,“我……我是觉得一到晚上我就快走了,才说……不行就白天。可……可不是为了让你看啊。不行不行,太……太不好意思了,不许看。”   “你看过我好多次了啊。”魏凌允拿出了撒赖的本事,贴着她一边蹭一边继续解扣。   “你那个我就觉得不好看……”余蓓皱着眉拉住裤腰,看着有点心慌,“小时候白白净净的小鸡鸡,长大了全是毛,吓死个人。”   “你的我准觉得好看。”   “好看什么啊……我……我也长毛了诶。”她撇着嘴,满脸通红,“就不能……不看吗?”   “那我也得脱了啊,不然咋做嘛。”   她愣了一下,发现确实这一步不能拦着,只好松开手。   魏凌允赶忙一口气把解开的短裤连这里面的小裤衩一起往下剥去,胸腔子里的心跳怦怦怦震得耳朵直嗡嗡。   褪下去的时候,他的手都感觉到了和阴毛的摩擦。   那是余蓓最私密的地方,即将属于他、烙上他印记的地方。   他激动地拉开距离低头看过去。   余蓓弯腰双手一捂,膝盖上还撑着没脱掉的裤衩,急匆匆说:“你……你倒是锁门拉窗帘啊,万一……叔叔阿姨谁回来,我可没脸再来了!”   魏凌允这才意识到,屋里还开着游戏机,窗户敞亮亮,往客厅的门都没关。   他赶紧起来,一把拉上窗帘,一脚踹掉游戏机和电视的电源开关,过去咣当摔上门,嘎巴别上锁,转身飞跑回自己那张单人床上。   结果这么短的时间里,余蓓已经顺利拽过来毛巾被,把自己盖在了里面,牛仔短裤和小裤衩,都脱到了枕头旁边。   “蓓蓓……都能做了,为啥不给看啊。”魏凌允过去抱住她,继续软磨硬泡。   “不好意思啊……你、你要再一直想看,那不给你做了。”余蓓从毛巾被里伸出手,抱住他小声说,“我现在特别紧张,乐乐,你……以后再看好不好,你要让我光溜溜……给你盯着瞅,我肯定紧张到受不了。”   “那好吧……”他挠挠头,的确,来日方长,等将来在一起久了,鸳鸯浴啊什么的那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用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其实我也紧张,我心跳这会儿可快了,跟跑三千米时候似的。”   她伸出凉凉的小手,带着点汗,掀开他短袖衫,摸在胸膛上,“嗯……真的好快。扑通扑通的。”   “你呢?”他喘息着凑近,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她羞涩地别开脸,小声说:“你……你也摸摸呗。”   魏凌允急忙把手伸进毛巾被,迫不及待钻进她的上衣下摆,顺着软软的小肚子往上摸去。   然后,他就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圈儿。   “这是啥啊?”他捏了捏,不解地问,“你为什么穿个硬邦邦的小呼啦圈在身上?”   余蓓把涨红的小脸埋在他肩窝,气得咬了他一口,“那……那是胸罩啊。”   “内衣里还要有这么硬的东西?”   “不然怎么托得起来。”   “呃……胸部不是自然翘起来的吗?”   “咪咪里又没长骨头……”   “那……那这个挡着我没法摸啊。”   余蓓鼓着腮帮子瞪他一眼,一翻身转过去,背对着他抱住了胸,“那不要摸了,笨蛋。”   “蓓蓓……”他凑过去钻进毛巾被里,赶紧好声好气哄。   但不管怎么说,余蓓都是抱着胸亮着背,扭肩膀抗议,不吭声。   不过,她被掀起来的短袖衫没有往回放,一直亮着白生生的脊梁,和上面横亘的米色乳罩背带。   魏凌允哄了半天,不知不觉下面都软了,这一下,血液归位足够大脑使用,福至心灵,忽然意识到,余蓓这该不会是在给他机会,让他把这碍事的胸罩脱了吧?   呃……足足四排金属钩,挂在小小的竖排扣上,看结构,应该是从两边拉紧,就能卸掉。   他深呼吸了几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先试着抓住了两边的带子,手指自然也就贴上了她背后滑滑的肌肤。   余蓓没有说话,就是轻轻哼了一声,鼻音里透着一股少女的娇羞。   他备受鼓舞,觉得自己没猜错,双手往里就是一拉。   “乐乐!你、你要勒死我啊……”余蓓连忙反手拍了他一下,“不是那样脱的!”   “啊?”魏凌允一头问号,盯着那些金属钩说,“可这个看起来就是简单的挂钩结构啊,我这样一拽……”   “我就被勒住了。”余蓓闷声说,“不能那样拽。”   “那该怎么脱啊?”   “我……我才不教你,你自己研究去。”   魏凌允满头大汗盯着乳罩挂钩琢磨了整整五分钟,不敢试,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弄。   最后,余蓓叹了口气,反手一捏,喀,开了。   (二十四)   “蓓蓓,我……摸过来了啊。”   魏凌允从余蓓背后抄过去手,屏住呼吸往她胳膊挡着的地方摸索过去。   “你、你摸就摸,念叨什么啊。”余蓓嘟囔了一句,把手臂稍微松了松。   他钻进去,立刻,就摸到了两团软绵绵充满弹性的肉。   他贪婪地探索,顺着饱满的曲线往顶端爬去,很快就找到了娇小的,但比他胸口那俩还是大出不少的可爱乳头。   之前看过,他记得清清楚楚,余蓓的乳房弧度优美,乳头有着美好的嫩红色,两团隆起的白皙,足以撩起焚毁理智的情欲。   那还只是看着。   这会儿,那乳房,已经在他的手中。   他经常梦到余蓓,或者余蓓的某一部分。而各个局部地区出现最多的,就是乳房和那双白白嫩嫩的赤脚。   他想象过无数种可能的手感,但真摸上去后,还是惊叹于那种透着弹性的柔软。   一想到将来会有婴儿在这样的美好器官上放肆吸吮,他甚至感到有些嫉妒。   “蓓蓓,我……能亲亲吗?”   即使在计划中那孩子百分之百是他的,他这会儿也要宣泄自己的妒火——以抢先吸到嘴里吃够的方式。   顺着他的力道,余蓓换回了仰躺,双手攥成拳头放在两侧,稍显茫然的眸子望着他炽热的眼,小声说:“乐乐,我有点害怕。”   “我一定会很小心的。一定……”他喘息着保证,旋即迫不及待地往下挪去,盯着那雪白的乳房上靶心一样的嫩红乳头,俯身一口含到了嘴里。   像是含住了一个装满浓浆的薄薄皮囊,而乳头就是皮囊的嘴,他舔了几下,稍微用力吮住,明知道吸不出任何东西,但身体的本能已经擅自下了这样的指令。   “嘶……”余蓓双手扶住他的头,轻轻抽了口气,“乐乐,你……嗯……太使劲儿了。”   “对不起对不起。”魏凌允赶忙道歉,低头看着,红艳艳的奶头似乎是有点肿,他心疼地换成舌头尖拨拉,一下接一下。   轻舔了几十下,他终于听到余蓓嘴里漏出一声小小的呻吟。   比娇喘略长一点,尾音婉转,上扬,听起来可爱极了。   他刚才暂时休息了一下的小兄弟,立刻精神抖擞再次上岗,一个立正,用头指住了她紧并的大腿。   诶?对哦,这会儿……下面没有手挡着了!   魏凌允趁着毛巾被在他背后搭着,悄悄往起顶高,撑成一个帐篷,跟着,忽然坐起,依依不舍离开乳头,望向余蓓来不及遮掩的秘密花园。   稀疏的毛发透着一股微妙的青涩,但紧并的大腿根部,少女的器官的确已经是发育成熟的样子,不再是小时候见过的肉包包开着缝,扁平了许多,舒展了许多,绒毛整齐的排列在大阴唇外,而内部的风景,还被夹成一条细线,看不真切。   余蓓急忙一侧身,双手捂住了下面,眼里都冒出了泪花,“都、都说了不许看啊!”   “怎么了?蓓蓓,我觉得很漂亮啊。”他认真地给予了回馈。   这也不算说谎,他看的A片不算太多,两腿之间的关键部位,要么带着一大块马赛克,要么,就是黑乎乎皱巴巴周围还长着红疙瘩。虽然对懵懂少男来说依然很有吸引力,但终究不如自家小女友白白净净还近在咫尺可以看可以摸的小屄屄来的诱人。   “怎么会,毛糟糟的,丑死了。”她伸脚去够毛巾被,扁着嘴嘟囔。   “真的特别好看!”魏凌允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证明,干脆一脚蹬飞碍事的毛巾被,就那么躺下双手抱住余蓓的屁股,伸舌头往她大腿中间舔过去。   “哎?哎哎哎……”余蓓赶紧扭着身子躲,“你干嘛啊,不行不行……”   一个躲一个追,单人床上一共也没多大地方,不一会儿,魏凌允就靠墙的帮助,顺利把舌头贴到了余蓓紧紧夹住的大腿中央。   “呜呜……”余蓓哼了一声,羞耻得浑身发红。可她看的言情小说里,有些比较大胆的片段中,的确存在男主角去吻女主角下面的情节,要说完全不好奇,也有点言不由衷。   奇妙的感觉从舌头滑过的地方传来,痒丝丝的,还让附近的肉觉得酸,多划拉几下,就又开始发麻,光想在被舔的地方打冷战,却又打不出来,一股奇怪的劲儿就那么憋着,让尿尿的地方下面不远处,开始一阵阵发胀。   “舒服不?”魏凌允抬起头,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年纪的少年,能忍耐着满腔欲火用唇舌为女友服务一两分钟,就觉得已经是无比漫长的付出。   但这个年纪的少女,才不过是性欲初萌的时候,刚才的舔舐的确带来了一些快感,娇羞的花房也的确渗出了一些蜜汁,只是距离体味到性的欢愉,还相差颇远。   可惜这个年纪的少女还很容易被感情所牵引,在自我暗示中,达到一种奇妙的欣快。   所以余蓓点了点头,羞答答地扭开脸,小声说:“嗯,挺舒服的,你……赶紧来吧。”   其实魏凌允本来还打算让她把腿张开些,试探一下找找阴蒂的位置,往那儿再亲亲。   但女孩在这种时候说出的来吧两个字,毫无疑问具有让男生大脑瞬间抛弃任何其他指令的效果。   他急忙伸手够来了避孕套,怀着对鬼冢英吉老师的万分崇敬之心,手忙脚乱地撕扯包装。   撕了三下,他才算彻底打开,拿出了那个滑溜溜的橡胶圈。   早就把操作图示看过不知道多少次,参加避孕套使用笔试,他肯定次次满分。   问题就在于,实操和笔试不是一回事。   他捏住气囊,对准已经充分勃起马眼都有点流哈喇子的龟头,罩住,迫不及待地往下撸。   紧绷绷的胶圈滑到棱沟后的包皮处时,稍微有点卡顿,他心里一慌,用劲儿一捋……   “啊!”   龟头系带传来一阵刺痛,魏凌允哀号一声,扑倒在床上,蜷成了大虾的形状。   (二十五)   “没事,没有出血,没有破皮。”握着半软不硬的阴茎,余蓓趴在床上认认真真端详了一会儿,松了口气,“你刚才怎么弄的啊,我还以为你把小鸡鸡撅断了呢,吓死我了。”   “我可能是号买小了?”魏凌允看着手上的包装,愁眉苦脸地说,“觉得特别勒得慌,我捋不下去,一着急,就使劲儿了。”   被他这一吓,余蓓赤条条蹦起来关心了他半天,这会儿倒是裸着跟他相处也没那么害羞了,捏了捏手里的阴茎,小声说:“那……那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不行!”魏凌允顿时瞪圆了眼,音调都有点拔高,“你不也说了,没出血也没破皮,好好的,没事儿。”   他爬下床,翻箱倒柜,把剩下的五个避孕套一起拿了出来,摊牌一样展开在手上,“瞧,还有五个呢!”   “可是……软了啊。”余蓓指了指他耷拉着的小鸡鸡,歪着头说,“这样……不行的吧?”   “一会儿就硬,没问题,真的。”魏凌允心急火燎跑到床边,一手握住她小巧的乳房,一手飞快地套弄着肉棒。   但这种事情偏偏就最急不得,心里越是着急,越是压力大,小头就越是不紧不慢,懒洋洋在手里装蛇。   “乐乐,我……怎么能帮帮你啊?”   魏凌允用胳膊蹭掉满脑门的汗,大着胆子说:“要不、要不你给我亲亲?”   “不是不是,不是亲嘴,是……亲亲它。”看余蓓很自然的挺身就过来要接吻,他赶忙解释,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啊——?”余蓓拖了个长音,满脸不可思议。   她到不是说真纯情到完全不懂口交这回事,毕竟手淫都帮他做过那么多次,偶尔偷偷翻杂志拿医院的广告册子看,对这事儿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可打心底,她还是觉得那应该都是小说电影之类的东西里的艺术加工。   男女做爱这么浪漫美好的事情,就应该两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在柔光效果下一边拉远景一边喘息着动,镜头一转就是满天星空。   把撒尿的小鸡鸡塞嘴里亲,怎么想都觉得好淫荡。   正常情况下她肯定不乐意。   但这会儿魏凌允的状态显然有点不正常。   她虽然不太懂为什么他会急成这样,但心里隐约能感觉到,要是今天他再次勃起失败了,对他来说肯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她已经决定将来要嫁他了,老公要是心理出问题,倒霉的好像是她诶……   想了一会儿,余蓓不情不愿地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条毛巾回来,坐到床边给他把小鸡鸡好好擦了几遍,转着圈看都看不出哪儿还有一点儿污垢,这才撅起小嘴,凑到龟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抬眼看着他问:“这样吗?”   魏凌允鸡巴尖儿一麻,心里又兴奋起来,赶忙指导说:“不是,就……就跟你亲我舌头时候那样,含进去亲。”   余蓓皱着眉张开嘴,小心翼翼含进去,就把软软的龟头当成他的舌尖,接吻一样用自己的柔嫩丁香缠上去舔,用唇瓣夹着嘬。   不是什么很高超的口交技巧,但对于完全没体验过的小男生来说,光是心里上的刺激就足够魂魄飞天了。   就跟接了打气筒一样,那根不争气的阴茎瞬间勃起,一下子就让余蓓的小舌头缠都缠不住。   她赶紧吐出来,吁了口气,拿起一个新避孕套,递给他,“呐,这次慢点,别着急。我……又不会跑,干嘛那么心急火燎的。你疼一下,我心里好难受的。”   魏凌允点点头,撕开包装,再次实操。   第一下,拿反了,掉个头,重新来。   慢慢捋,慢慢捋,到了包皮那儿,又卡住了。   好像真是型号不合适。   魏凌允气得用力就要狠捋。   余蓓眼疾手快,赶紧拦住,“别急别急,我来帮你试试。”   她手上毕竟还是比男生精细温柔,捏着气囊稍微拽起一点,两根指头捏著胶圈左右,稍微一挤,让下面系带那里鼓起一点,再试着往后套,总算顺顺利利渡过了关卡,一下套到了底。   本来颇为狰狞的阴茎套了件小雨衣,顶上还有个瘪帽子,看着着实有点滑稽。   余蓓抿着嘴笑了笑,带着七分羞怯和三分期待说:“嗯,好了。”   魏凌允紧张地吞口唾沫,抱着她一起倒在床上,接吻,爱抚,笨拙地补了两分钟左右的前戏,就急匆匆挪到她的双腿之间,激动地握着肉棒去找那个梦寐以求的桃源乡。   顶一下,不对。   又顶一下,还是不对。   明明亲的时候还舔到了小小的肉窝,怎么需要鸡巴往里钻的时候,就好像撞在了肉墙上,找不到洞呢?   余蓓紧张得浑身僵硬,等了半天,光觉得胯下被顶来顶去,不禁有些纳闷,想了想,小声说:“那个……找不到地方吗?”   “嗯。”魏凌允又急出了一头汗,不得不干脆跪坐起来,打开余蓓的细长的双腿,盯着用眼睛瞄准。   这下倒是看清了心上人秘密花园的全貌。小小的阴唇,红红的阴蒂,粉粉的肉窝,充满了鲜嫩欲滴的少女气息。   可这会儿他已经顾不上好好欣赏,他盯着那个微微张开的小眼儿,把龟头贴上去。   隔着避孕套的缘故,魏凌允感觉稍微不太清晰,不知道余蓓那里到底有没有需要的润滑。   不过感觉清晰的话,估计他也思考不了那么多了。   他喘息着往前用劲儿,让自己坚硬的器官努力钻入余蓓的身体,把两人合二为一,从各种意义上,彻底宣布对彼此的占有。   前方传来强烈的阻碍感,处女膜有这么结实吗?   他抱着一点疑问,更加卖力。   “啊!”余蓓忽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脸色苍白地抬脚狠狠蹬了他一下。   他一下子失去平衡,半倒在床上。   而她捂着下面,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鼻头发红,小嘴一瘪,哭了起来……   (二十六)   从小魏凌允就知道余蓓是既怕疼又爱哭。   哭得多了,他就老觉得,她嘴里说的怕疼,应该就是故意要让他被家里人收拾装出来的。   可第一次初体验因为疼得厉害而宣告失败后,魏凌允才意识到,余蓓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怕疼。   而且,他查了查杂志,他的心上人似乎还刚好是处女膜韧性比较强,偏厚,破起来会特别疼的类型。   用她的话来形容,他好不容易找准地方后那挥戈一击,就像是“电钻在对着我打眼儿”,疼得想昏过去。   于是,两情相悦春心萌动的提议,最后还是收尾于小手套弄配合愧疚的小嘴亲亲。   魏凌允当然不肯就这么放弃。   女友不答应,他没脾气。   女友答应了,进不去,那就是他不能忍的了。   他果断把之前暑假里列出的各个事项一并取消,只留下一个目的——跟余蓓完成初体验。不达到,誓不罢休。   余蓓被那疼吓到,本来想说等以后长大点再试,也许就会好些。   魏凌允哪里肯答应,死乞白赖缠着不放,算是商量出了一个两人各退一步的结果。   他来想主意,她来配合。只有一条原则,如果她觉得疼得受不了,那就停。   协商一致后,魏凌允简直是拿出了对付高考的架势,开始疯狂搜集各种资料,埋头苦读,用心研究。   余蓓哭笑不得,但见他专心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就干脆随他去了,自己在旁该看书看书,该逛街逛街,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到时候如约配合就是。   两人的第二次尝试,是在大约一周后。   余蓓算算日子,觉得快要到经期了,就跟魏凌允说,不行别戴套套,直接试试,看看会不会好些。   但他严词拒绝,坚持不做可能让她伤身的事,并早早买好了大号保险套共计12只,用掉两只熟悉了实操流程,已经可以在五秒内戴好备战。   这次魏凌允原本准备的主意是酒醉麻痹法,但余蓓不肯沾酒,怕醉了回家挨打,摇头否决。他只好换成后备方案,尝试了香薰按摩法。   点上据说能令人松弛的香薰灯,抹上据说能令人放松的精油,魏凌允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余蓓娇小诱人的裸体上耐着性子按摩了足足十多分钟。   接着,按照资料教导,他蹲在床边调整好余蓓的朝向,为她口交了五分钟。   最后,他拿了一个靠垫,放在余蓓的屁股下面垫高,自己站在床边,紧张地戴上套子,又一次开始了和童贞告别的过程。   “疼疼……疼……呜……好疼好疼好疼……不行……乐乐,不行了……”   预定的火车呼啸而去,童贞带着行李留在站台,过来将魏凌允紧紧抱住,痛哭流涕。   又一次失败。   第三次,在七月中,余蓓的经期刚刚结束,魏凌允就迫不及待地尝试了渐进扩张法。   余蓓洗过澡,躺在床上,两人接吻,爱抚,赤裸相拥,很轻车熟路地激活了彼此的情欲。   他坐到他双腿之间,确认已经有了爱液分泌后,开始了手指的征程。   小拇指担当开路先锋,顺利进入。发现貌似有两个紧邻的孔,他在脑内翻了一下复习资料,确认余蓓的处女膜是中隔型,这种结构还就是最痛的,真他奶奶的巧。   也就是说,余蓓的疼真的就是处女膜受压引发的,和阴道本身的紧窄无关。   那扩张法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他垂头丧气,在余蓓的鼓励下戴上套子趁着爱液还在,直接尝试了一次。   能感觉到,余蓓很努力地忍耐,小脸憋得通红,下唇都咬得发白。   但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插进去的时候,她坚持到了极限,哭着摇头喊了停。   一次次失败,让他们之后一段时间的约会都受了影响。   魏凌允没精打采,逛街时候余蓓钻进店里看包,他竟然没察觉接着往前溜达,要不是俩人都刚被家里奖励了手机,就要失散在商场里。   不知不觉,就到了录取公布的时间。   魏凌允一手操办的志愿填报,果然没有让这对儿小情侣失望,也很好地满足了双方家长的需求。他们一起考上了南下三百多公里的那间还算不错的大学,魏凌允考入本部,余蓓超过分数线不少,被三本独立学院录取。   而为了余蓓的志愿绞尽脑汁的结果,就是魏凌允自己的选择上出了点小小失误,虽然学校没有偏差,但专业被从他一心向往的信息与计算科学,调剂到了他不是很感兴趣的生物科学。   尽管都在理学院,但将来的就业方向可以说天差地远。   不过当初勾上了服从调剂,就是担心信息专业过于热门把他筛掉,他当然不会选择复读。   反正按照他所搜集的资料,本科专业学什么,和将来干什么工作关系其实并不太大。考研本来就在他的人生计划中,先跟着余蓓过去把大学读了再说。   余蓓从来不考虑那么长远的计划,她目前对未来的规划就是上完大学找个还可以的工作,等着跟魏凌允结婚。   她没有大胸,也胸无大志。   她的短期志向,就是先把上次被初体验搅和了的厨艺练习再捡起来。她不想等到结婚还是个没用的小妻子。   她在家没法练,她妈妈明确表示不希望她接近任何厨具。她只能打魏凌允家厨房的主意。   而就在余蓓琢磨怎么临时占有魏家厨房的使用权时,魏凌允又开始盘算怎么吃她了。   大学的事情尘埃落定,没别的事情可惦记,魏凌允软磨硬泡,在录取确认的第三次庆祝午餐后,把余蓓带回了家。   “这次又是什么法子啊?”已经有些无奈地余蓓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后,就那么只穿着小裤衩坐到了床上,撅着嘴,“不行……干脆你找个东西把我嘴堵上算了。我觉得我不出声,你使劲儿往里塞,估计就进来了。”   魏凌允嘿嘿一笑,从写字台柜子里掏出一个连着线和控制器的塑料球,他一推开关,那个球就跟中了电一样嗡嗡嗡嗡哆嗦起来。   “这次,叫做道具辅助法!”   (二十七)   “蓓蓓,真的可舒服了。我保证。”   “我戴口罩去夫妻用品门市买的诶,花了不少钱呢,说是从南边进的货,可少见了。”   “试试,就试试,要是不舒服,马上我就扔了。”   交涉了大约十分钟,余蓓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她想不通这么个塑料疙瘩和她怕疼能有什么关系。   但乐乐哥哥既然这么坚持,觉得这个是最后的法子,她就随便配合一下吧。   反正她这次本来也下了决心。   余蓓心里知道,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里,对她最好的就是魏凌允。以前差不多是哥哥加恋人乘二,最近有乘三的趋势。   凭她的迟钝脑袋瓜,如果没有魏凌允威逼利诱找笔记亲自辅导,她靠自己的话,就算决心充满,估计也要至少复读一年才能考去现在的地方。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从他那儿得到好处更多。   所以那天她忽然提起要做,并不是临时起意。   而是她想不出自己还能给他什么。   她只有把自己的全部,连同所有的未来,都一并直接交给他,才能间接表达自己太害羞说不出口的那些情话。   没想到会那么痛算是个败笔。   所以她这次的决心,就是不管多痛,也要忍着给了他。   为此,她来之前还吃了一粒据说对痛经有效的芬必得。她寻思,疼的地方差不多,应该有点效果。   结果看到那么个嗡嗡嗡的玩意儿,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魏凌允倒是和之前几次一样,表现得很胸有成竹,脱了衣服后,就抱住她亲吻、爱抚、按摩……流程走一遍。   对彼此的身体不知不觉都已经很熟悉,余蓓伸手握着他的大鸡鸡套弄,看他弯腰扒开自己双腿,拿着那个球凑了过去,急忙说:“不是要塞进去吧?那……还不如你直接来。”   “不进去不进去。”魏凌允赶紧解释,“里面是我的,才不让它进去。”   “讨厌……”余蓓羞红了脸,抬脚踢了他一下。   那脚丫水润润白嫩嫩,他顺手抄过来亲了几口,才依依不舍放走。   反复回忆了一下学习来的技巧,魏凌允深呼吸了几次,把目前开在最小功率的跳蛋小心翼翼压在耻丘上方的毛丛中,然后向下缓缓移动。   快要接近阴蒂的时候,余蓓果然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起身低头看了过来,“有点……酸啊。”   “那就对了。”魏凌允喜滋滋继续往下,将跳蛋轻轻放在了阴蒂包皮的上方。   “嗯——!”余蓓皱眉咬唇,鼻音呻吟一声,神情起了变化。   好,好兆头。魏凌允乘胜追击,两个指头捏住阴蒂两侧,把软嫩的肌肤往上提起,小小的嫩豆自然跟着上移,进入到跳蛋直接冲击的范围内。   “啊!”余蓓娇呼一声,膝盖内收,想要并拢。   但魏凌允那么大个身子在里面卡着,她哪儿夹得住。   他歪头俯身,往正被跳蛋刺激的小豆下方看去,那一线嫩红的肉裂中,果然已经分泌出大量清澈的粘液,亮晶晶的,像是花蕊渗出的蜜。   见到有效,他喜出望外,稍微抬起跳蛋,用指尖小心翼翼压开那层薄皮,露出里面无比娇嫩的阴蒂头,把跳蛋轻轻压了上去。   “啊——!”余蓓拖着长音叫出了声,双脚蹬着床,屁股猛地往上挺了一下。   魏凌允一个没留神,跳蛋都被弹开。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唔……好奇怪,我也说不出,感觉……那边忽然整个麻了。”余蓓娇喘吁吁地说,“还要这样多久啊?”   “我再试试。”他忍耐一下,反复默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次用手肘压住余蓓的小腹,再次剥开外皮,将跳蛋压在了裸露的嫩芽上。   “啊、啊、啊哈哈……乐乐……呜呜……咿咿呀……呀啊啊——”   挺了几下没有弹开,很快余蓓就发出了一串好像黄片里叫床一样的声音,柔婉动听,一波三折。   魏凌允再接再厉,啪的一声,把开关推到了大。   嗡嗡嗡的震动声更加响亮,余蓓的叫声也更加尖细,那双细长的腿情不自禁缠在他的头上,压着他恨不得把他勒住。   如此坚持了大约四、五分钟,她身体越绷越紧,忽然一阵痉挛,开口说:“乐乐……停……停!”   魏凌允赶忙拿开,担心地问:“不舒服了吗?”   余蓓摇摇头,眸子里漾满了迷人的春意,“不是……是……是过头了,舒服得……受不了。”   高潮了,肯定是高潮了!连说话声音都变调了。他激动地爬上去,亲了她一会儿,起身说:“那……那我再试试,行吗?”   余蓓本来就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当然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旁边早就预备好的垫子,递给他,踩着他的肩抬起屁股,让他塞在下面。   魏凌允飞快戴好避孕套,分开她双腿搭在手肘上,向前倾斜身体,让她昂起的花蕊自然绽开,露出当中娇嫩的蜜管儿。   不论如何,今天也要成为大人。   他要和余蓓,以真正的情侣身份一起迈入大学。   给自己定了定神,他压下翘高的分身,避孕套的储精囊对准湿漉漉的膣口,缓缓挤入。   “唔!”余蓓抬起手,抓住枕巾咬到了嘴里。   “蓓蓓,你要……要真疼得厉害,还是喊出来舒服。”魏凌允看出了心上人眼里的决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她摇摇头,咬紧枕巾,攥紧床单,脚趾蜷起,闭上了眼。   长痛不如短痛,长痛不如短痛……他默念几遍,抱住余蓓滑嫩的大腿,屁股向前用力一顶。   隔着避孕套,他依然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强行撑开、破裂,从中贯穿而过。   紧致但柔软的包裹感围绕住他的阴茎,四面八方的刺激同时传来,他深深插入在里面,余蓓的颤抖,都能被他清晰地体会。   这……就是结合为一体的感觉吗?   他激动地低头看着,跟着,就发现一点殷红,正在余蓓臀下的垫子上染开。   属于少女的纯真时光,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小蓓蓓带着她家傻男人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   她这次会幸福生活下去的。   也祝大家都能幸福安稳,顺风顺水。   ***********************************   (二十八)   高潮阶段也许稍微有点止痛的效果,但高潮之后的余韵并没有。   所以余蓓还是疼得浑身发抖,小脚丫举在天上一个劲儿哆嗦,红红的眼睛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泪珠,嘴里死死咬着枕巾恨不得吃下去。   魏凌允抱着她的腿,不敢动,也不知道说什么。   巨大的幸福感正笼罩着他,而且,比起阴茎被娇嫩粘膜缠绕包裹的那点生理愉悦,和余蓓真正结为一体的心灵满足,才是其中最大头的部分。   他心花怒放,可女友哭得梨花带雨。   这就稍微有点尴尬了。   他脑子里也乱,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能说什么,想了半天,才小声咕哝了一句,“蓓蓓,对不起,超级疼的吧?”   “嗯。”余蓓点了点头,小脸上的红晕散光了,苍白,还又是泪又是汗的。   魏凌允也一脑门汗珠子,抬手擦了擦,结果身子一动,带着小兄弟也微微一晃,又让她呻吟了一声。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已经从理论上很熟悉性爱流程的余蓓总算放开枕巾,泪光闪闪地对着魏凌允露出一个笑容,“我好点儿了,乐乐,你继续吧,慢慢地来,我应该能忍住……”   “嗯!”魏凌允早就有点忍耐不住,喘息着双手撑床,低头看着她迷人的裸体,缓缓试探着抽插起来。   然而,作为一个处男,慢慢地来这个要求实在是太难了。   他在节奏上确实做到了,靠着心疼余蓓的那股劲儿,硬是以五秒左右为周期缓缓抽出,慢慢插入。   但不到两分钟,他鸡巴头一酸,射了。   他都给自己算着呢,出来进去算一次,他一共才动了二十一次。   戴的套子是在新开的超市买的,名牌,算下来差不多一个得有四块钱。   他进去出来一下,就花了两毛。   和刚才的幸福感质量相差不大的沮丧笼罩在魏凌允心头。   这啥情况啊?早泄啦?   如果说很多女孩的梦想是有个盖世英雄驾着七彩祥云来娶她。   那大部分男孩的梦想就是变成那个盖世英雄把女孩抱到祥云上来一发,坚挺、持久,一直到她求饶。   余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觉得痛啊,涨啊,涨啊,痛啊……忽然停了。   她望着魏凌允,还很单纯的小脑袋瓜里没有意识到少年的自尊心正在光速下跌中,于是,很疑惑地问:“乐乐,你怎么不动了?”   “我……好了。”他低下头,恨不得揪着自己的小弟弟大骂一顿,以前读书减压希望你快点吐白沫别耽误老子复习的时候一撸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真到需要你威风凛凛的时候你直接跪下唱征服现场表演法兰西万岁?   余蓓几分钟前才失去处女,哪儿猜得到恋人这会儿复杂而深沉的内心活动,下意识地说:“原来这么快啊……”   快?   快。   快!   魏凌允无言以对,无语凝噎,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恨不得从此自称三无少年。   然而身体内部还火辣辣疼的余蓓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双手一撑坐起来,避孕套包裹的半软肉棒滑了出去。   她看着准备的垫子上那点红梅一样的血痕,鼻头一酸,又掉了点泪珠下来。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这么离她而去了。   按照之前看的各种知识,这会儿正是应该抱住女朋友好好安慰温存的时候。   但魏凌允,上下两个脑袋一起垂头丧气中。   “我去洗一下。”余蓓拿起垫子下床踩住拖鞋,大腿一动,那股火辣辣的刺痛就重了一些。她嘶了一声,赶紧叉开腿,用有点狼狈的姿势伸手捂住下面。   她觉得疼,还忽然觉得好委屈。   平常腿上撞一块青,乐乐哥哥都要紧张地绕圈,今天她都流血了,他却一声不吭。果然被拿去了第一次,在他心里就不值钱了。早知道就该等婚后的……她站在床边攥着垫子,越想越难受,一下子没忍住,抽抽搭搭低头哭开了。   魏凌允刚揪着精囊把套子拽下来打结拿卫生纸包好,听见她哭,一下子懵了头。   “蓓蓓,咋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疼……你都不理我……呜呜……你爽过了,就不……不关心我了……”   他的脑袋瞬间个头翻了倍,赶忙把套子一扔,也不顾上擦还黏乎乎的鸡巴,下床就赶紧抱住她,絮絮叨叨说:“不是不是,真不是,我……刚才太快了,就动了二十一下,我害怕会不会是早泄,人有点懵。”   “二十一下?”余蓓擦擦泪,“你数这个干什么啊……”   “因为,太舒服了啊,我想分分心,延长点时间。哪知道都没坚持两分钟。”   余蓓转过身,抱住他,把还有点发烫的脸往他胸膛一搁,大概是意识到他好像很在乎这个问题,反过来开始安慰他。   嘟嘟囔囔说了一会儿,她打了个大喷嚏,这才溜进卫生间冲澡洗垫子去了。   和初夜之前的各种尝试准备比起来,初夜的过程本身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即使两人因为已经结合的事实欢欣满足,依然无法改变初体验的后续影响贯穿了大半个暑假的结局。   魏凌允一心想要雪耻,一有机会就把余蓓往床上哄。   而余蓓初体验太疼,就千方百计找各种借口不给,偶尔给他动手,最后甚至不惜上嘴为他解决一下,口交技术倒是进步明显。   他不愿意光自己舒服,就嚷嚷着要69。   她怕他看到自己的下面就变身大色魔,反正不同意。最后的妥协,是允许他用跳蛋隔着内裤给她刺激。   于是直到九月来临之前,这对儿已经尝过禁果的小情侣依然没有发生第二次真正的性关系,反倒是把边缘性行为演练得无比娴熟,八月的最后一周,余蓓来他家里看电影的时候甚至会很自觉地往自己包里塞一条替换用的小裤衩。   魏凌允和余蓓的报道日期差了一天,那么当然要一起出发。   他寻思半天,急匆匆拿出到了大学那边之后就找不到什么约会环境这个借口,哄着余蓓想要和她再来一次。   按书上的说法,如果第一次特别疼的女孩,第二次、第三次都还有可能会痛,所以余蓓并不太情愿。毕竟俩人做爱那次谁都不舒服,一个身体遭了打击,一个心灵受到创伤。反而是之后的各种替代性行为双方都比较愉快和谐。   这让她成为了比较少见的那种更愿意给男友口交的女生,宁愿脖子累嘴巴酸也不想躺下把腿一开了事。   转机出现在他们报道日之前最后一次亲密约会。   不知道是不是即将离家上学带来的心理焦虑所致,余蓓口腔溃疡了……   (二十九)   “我总觉得我好像找错了男朋友。”躺在床上摸着魏凌允的头发,余蓓撅着嘴皱眉小声抱怨。   他一愣,依依不舍地放开嘴里已经翘起的小乳头,看向她,“怎么了?我……吸疼你了?”   “不是。”余蓓捏住他的耳垂,口气很是惆怅,“人家心烦意乱,嘴唇里头溃疡了,疼得饭吃不下,跟你接吻都不舒服。结果你就惦记着这点儿事,我溃疡不能给你亲,你还偷着乐。”   “我没有。”魏凌允心虚地说,“咱们不是马上该出发了吗,明天周末,我爸妈在家,咱们就没机会了。”   “我怕疼。再说做了你也不是很爽啊,我感觉我给你亲出来的时候你比做看着舒服多了。”   “这次肯定不一样。”魏凌允赶忙信誓旦旦保证,“那次咱俩都是初体验,你紧张,我也紧张,我根本没发挥好。而且你总得给我个练习的机会吧,难道以后咱俩都不做爱了?”   “等结婚需要生孩子再说呗……”余蓓不情不愿地嘟囔,“你这么积极,你又不疼。”   “我这次还慢慢地,慢慢地来。”魏凌允好说歹说哄住,赶忙往下一缩身子,啾啾连亲,从白白的小肚皮,亲到嫩嫩的大腿根。   已经被他看得多了,余蓓不像之前那么羞涩,倒是觉得空调有点凉,拉过被子角盖在了小腹上,只把下面露出来给他小狗一样舔。   “嗯嗯……”最近总是被手揉跳蛋震,她的小阴蒂不知不觉好像大了一点,也比以前敏感了几分,这次被他含在嘴里嘶溜嘶溜舔,不知不觉就发出了一串细细的呻吟。   花房深处随着舌头的动作,渐渐浮现出一股像是麻痹,却又不那么难受,酸呼呼暖洋洋的滋味。   没有跳蛋震的时候那么畅快,但更让她喜欢。   于是,一感觉到魏凌允想起来,余蓓马上双脚往他头后交叉用小腿一缠,小声说:“别,乐乐,再……稍微亲会儿。人家正舒服呢……”   “哦。”魏凌允顿时倍感振奋,双手捧住女友软软嫩嫩的小白屁股,就低头美美一顿狂舔。   其实上次舔了五分钟,他第二天就觉得舌头下面那根筋疼。   但余蓓难得开了口,那他就是舔到舌头断了,也义无反顾。   那种温温润润的酥麻随着魏凌允的舌尖不停地舞动而缓缓蓄积起来,余蓓攥住被角,愉悦地仰头呻吟,小巧的乳房都因此而耸高,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从她抽动的腔道向外流,让她觉得羞耻,但又舒服得不想让他停止。   这次,魏凌允耐心地在她的下面舔吻了足足十多分钟。他的技巧还不够熟练,但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情感。   如果让余蓓自己来评定,那么这次双腿紧紧锁着男友脖子,让他脸都涨红的高潮,才是她人生初次尝到作为女性的快乐。   跳蛋带来的纯粹生理刺激,对于满心浪漫念头的小女生来说,并不足以铭记终生。   但这也成为了两人之后一个小小的争执点。   魏凌允坚持认为初体验那次用跳蛋是余蓓的第一次高潮,这跟余蓓的记忆差出了接近两个月。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第二次,他就比第一次多动了十三下,多坚持了一分钟。这些数据足以让他主动遗忘这次约会。   他们第一次关于这个点争执,是在婚后多年的一次全家旅行中,孩子跟着奶奶爷爷爷住套房,他们夫妻俩窝在对门大床上亲热,魏凌允射了妻子一脚背之后,不知怎么聊起了记忆中印象深刻的做爱这个话题。   “嗯……不准我说疼啊?那,就是第一次高潮了吧。那次你亲得我特别舒服,后来去大学报到,新生军训咱们不是小半个月没见吗?我有两次累得厉害在宿舍睡着还梦见了呢。”   “第一次高潮?那跟我给你破处不是同一天吗?”   “哪有,都九月份开学前了。”   魏凌允一边给余蓓擦脚,一边皱眉表示那次跳蛋初体验她明明非常开心,而且也想不起来九月份那次到底是哪次了。   “就是你动了三十四次,累计三分钟那回。”   她靠着床头微微笑着,一刀扎心。   (三十)   等到魏凌允意识到自己的早泄并不是生理问题,而是心中太过在乎余蓓的缘故,他们的大学生活,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开学前那次性爱余蓓体验到了由身到心的真正高潮,被他戳的那一阵子也不怎么疼,反正三分钟,忍忍就过去了。   再加上离开了父母的眼睛,没了最碍事的部分,这对儿浓情蜜意的小情侣,就打着为魏凌允治疗早泄问题的旗号开始了充满青春活力的高频率约会。   军训完不久,魏凌允就靠舅舅的暗地支援得到了充足的开房资金。   余蓓的叫声很好听,他不乐意在学校附近的薄皮日租屋里给隔壁占便宜,干脆每个周末都带余蓓去市中心那边逛街约会顺便开房。   后来发现学校查寝并不太严,十月初干脆在旁边小区租了一个小屋,买了被褥枕头电视和DVD,只要晚上没课,就溜达到外面沿街买一堆小吃,过去那边享受一整晚二人世界。   理论上讲,男人一夜能做的次数不仅取决于恢复能力,也取决于每一次持续的时间。   魏凌允正是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恢复能力满星,有时候刚射不久,余蓓擦干净含进嘴里舔几下就能抬头。   而那阵子他的持续时间总是徘徊在三到五分钟,两个数据一综合,让他在十月底创下了人生最高单夜射精记录——六次。   还没耽误睡觉,简直一把辛酸泪。   就在魏凌允觉得早泄这个问题会困扰他很久的时候,问题通过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了。   那是他们第一个有机会出门庆祝的平安夜,两人在街上逛到很晚,去教堂听了敲钟,才上出租车往回折返。   天气已经很冷,余蓓又刚刚来完月经,魏凌允一上车就忍不住扯开羽绒服把她搂到怀里连大衣一起裹住。   余蓓心情好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聊八卦,她们文科院系女生又多,从来不缺谈资。   漂亮女孩在什么地方都是八卦的焦点,余蓓自己一上来就公布男友堵住了大部分人的嘴,又不会嚼自己舌头,说的自然都是其他这个花那个草的小道消息。   比如她们邻系有个好看的姑娘在澡堂被人指着鼻子骂同性恋,结果竟然当场出柜,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还有个班花被人指指点点说养备胎是破鞋一定特别好上,军训被教官追,没多久就被一个很下作的老师纠缠上,然后不知怎么就突然有男朋友了,男朋友还是老乡,听说暗恋了她整个高中三年,确认关系那天在学校花园发毒誓说绝不辜负她否则不得好死云云。   而人家真正厉害的女生,十月国庆节过完就不声不响成了学生会主席的女朋友,在食堂出双入对了。   魏凌允对这种八卦消息并不热衷,但很喜欢看余蓓说起这些的时候眉飞色舞小嘴含笑的模样。   遗憾的是,他们专业算有名的和尚系,他不怎么参与宿舍夜谈,没办法提供他这边的资讯。   倒不是说他和舍友关系不好,而是光棍占绝对主流的宿舍里,夜谈内容有大概两成是球赛、游戏、娱乐新闻,剩下八成都是女生、女老师、食堂窗口好看的姐姐或者随便什么年轻的女的活的人类。   他这种有女友,女友非常漂亮,还经常出去过夜的人生赢家,最好的参加方式就是闭嘴。   尤记得这次为了给余蓓准备圣诞礼物,他躺在下铺想得心烦意乱,正好有哥们问了一句怎么了,他干脆就咨询了一下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主意。结果憋了半天,对铺的同学很幽怨地来了一句,“你这是向太监咨询什么体位好啊……”   然后话题就跑去了A片。   魏凌允最后还是靠自己想出来的送什么,就是不知道余蓓喜不喜欢。   到家已经凌晨十二点半,电热毯烘被窝的功夫,他拿出了礼物,祝女友圣诞快乐。   那是条价格不算便宜的丝巾,正常动用生活费的话要让他在食堂一楼吃三块钱的套餐起码俩月。   余蓓当时表现得很开心,不过几年后,魏凌允不小心在岳母大人去海边旅游的照片上看到了这条飞舞的彩色丝巾。以他那时的审美能力,已经可以看出来余蓓收下礼物后没怎么往脖子上戴过的原因。   开心完了,余蓓才很不好意思地说:“乐乐,我没给你准备礼物……我以为你让我往床头挂袜子是说着玩的。”   “没事儿,我就是怕你冷,找个借口买给你而已。”他乐滋滋把丝巾随手塞到衣柜里,看看表,“那,咱们睡吧,被窝热乎了。”   “不行,我得送你点啥……”余蓓咬着嘴唇歪头想了想,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想了想,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了一句话。   魏凌允眼睛一亮,马上精神抖擞地说:“没问题,咱们明天又没课。这个礼物我看行……”   “我没说就拿这个当礼物。”余蓓弯腰扯掉棉袜子,上床钻进被窝,红着脸说,“乐乐,我昨天才来完事,今天肯定是安全期,这次……你别戴套套了。”   魏凌允先是高兴,跟着又有点丧气,摸了摸后脑勺,苦笑着自嘲了一句,“那看来你是打算早点睡了啊……”   余蓓明白他最近一直在焦虑早泄的问题,柔声说:“乐乐,咱们相处,让彼此舒服就好啊。而且我觉得你肯定不是真正的早泄,我每次给你亲小弟弟,最后都亲得下巴酸才出来。对不对?咱们慢慢摸索,早晚能找出问题在哪儿的。”   “嗯。”魏凌允点了点头,上床抱住余蓓,和她拥吻而卧。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没有避孕套阻隔的情况下直接进入余蓓的体内。   非常神奇的是,他这次坚持了将近二十分钟,虽然因为自暴自弃而没怎么给余蓓做前戏,错失了两人一起高潮的机会。但看着女友被自己弄到娇喘吁吁,大腿根一片滑腻的迷人模样,他体会到的成就感,简直无与伦比。   这一晚之后,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心结,魏凌允越战越勇,元旦假期戴上套做的两次,都超过了二十五分钟。   也正是性爱时间的延长,让他发现了女友一个生理上的问题。   余蓓的内部比较钝感。   他气喘如牛卖命在里面辛苦劳作半小时,效果还不如趴下张开嘴吻她外面五分钟。   魏凌允甚至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宿命的味道,他和余蓓之间的情爱关系,好像注定是互相单向满足的模式。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种你高潮完我射精的分步骤操作,竟然真的在他们两个今后相处的爱欲时光中,占据了绝对的主流地位。   因为新的一年,他占有了余蓓的双脚。从此,不再执着于非要让她在做爱中高潮。   他的心态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愿意先让余蓓高潮好几次。然后,换她用那双完美无瑕的脚掌,来送他飞上天堂……   (三十一)   那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周,很多考完的学生已经提前回家。   余蓓考完了,但魏凌允还有两门,她就在租的房子里继续磨练厨艺,陪他复习。   压力稍微有点大,他就翻出了考试前逛街那次买来的黄盘,打算跟余蓓一起看看,顺便做做久违的情侣运动,疏解一下。   魏凌允一直都知道自己非常喜欢余蓓的赤足,不惜为此多次揽下给她洗脚的活儿,显得颇没男子汉尊严。   但心里的那股痒痒,其实一直没有确切的形状。   他梦到过自己把精液射在余蓓的脚上,看着那白色的黏稠液体顺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缓缓流下。那就是他过往对于心中期盼的唯一具象。   更多细节,他没有渠道知道,也想象不出不曾体验过的感受。   可这次他买来的黄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余蓓不喜欢看这种东西,她更想看一吻定情,但魏凌允积极性十足。而且最近考试加上天冷,俩人也有一阵子没亲热过,她才不情不愿地去洗了个澡,把被子拉高靠在床头,想着不行一会儿就帮男友亲亲下面。   她本来对口交没多排斥,听到魏凌允在她唇舌动作时候发出的喘息呻吟,还挺有成就感。   可男人嘛,总是得寸进尺的。之前考试让他帮忙指导复习,特地练了两道勉强能做好的小菜问他想要什么,结果他竟然说想要射在她嘴里一次试试。   那跟稀鼻涕一样的东西,谁要吃啊。   她也搞不懂,男生不是射的时候舒服那么几秒就行吗,干嘛非要往她嘴里喷东西,还想让她吃了。   结果心里有点生气,考试周前都没给他弄过。反正她对性爱方面的快感还没什么需求,他想要她就跟着享受一下,他不想她才不开口。   不过余蓓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不给他吃下去,就像以前那样,让他射进纸巾里就好。   她觉得自己作为女友已经很棒了,宿舍八个女生,五个有男友的,三个已经发生过关系,只有她一个用嘴巴吃过小鸡鸡,还吃了好多次,就算每次完事就漱口,还是觉得脏兮兮的。可为了魏凌允高兴,她从没说过什么。他裤裆里那片地方,她都快比他自己还熟了。   不行今晚就帮他多舔几下蛋蛋,余蓓拿定主意,红着脸说:“好了,播放吧。”   这张盘上有很多视频,前半个列表都是欧美无码,清晰度马马虎虎,跟他们的二手小电视倒是挺匹配。   但是,竟然没有一个视频,是普普通通的正常做爱。   第一个视频开场热吻,然后女的蹲下口交,深喉,起来一转身,扒开屁眼让那男的肏了进去。   余蓓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才拍了魏凌允一巴掌,“不要看这个,换。臭死了,你不许打这个主意啊……你要往、往这儿伸,哪怕蹭一下,以后再也别想我用嘴给你亲。”   “哦……”魏凌允对屁眼也没什么特别的热爱之处,很快摁了下一曲。   多年以后,当时光令相处太久的两人性生活变得平静而无味,余蓓还是打着送生日礼物的旗号献出了她的小菊花,做了做大胆的尝鲜。只不过,之后照样在老婆嘴里发射得很开心的魏凌允早忘了余蓓说过的话……   从第二个视频开始,重口程度就直线上升,捆绑,吊缚,滴蜡轮番上阵,还有拿电钻一样的东西顶着假鸡巴往女人屄里轰轰轰地冲,看那女人惨叫的样子,跟马上要死过去似的。   魏凌允面红耳赤,余蓓小脸苍白,遥控器上下一曲一次接一次地按,等好不容易出现了熟悉的日本演员们,情节依旧没有回到正轨。上来就是男优分开腿,被一个穿高跟鞋的中年熟女用力踢蛋蛋。   他看得胯下一紧,唯恐女友跃跃欲试,赶紧切掉。   这之后,他就看到了这张盘上仅有的不算太重口的短片。   片子只有不到二十分钟,影像不是很清晰,但没有马赛克,截掉了片头,开场就是男优亮出兵器的正戏。后来魏凌允充满感激的把这部视频保存到了电脑上,那个一共百十兆、采用当时还很流行的rm格式的视频,被他辗转多台电脑一直留着,婚礼晚上,还特意拿出来重温了一下。   因为他一直坚信,那是他某种意义上真正性福生活的起始。   以后来的眼光看,那片子粗制滥造得可以,镜头甚至没有给到女优正脸,又是无码,估计来自什么打着素人旗号的非法片商。   但那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影片的核心情节就只有一个词,足交。   和之后流行度极广的丝袜美足片不同,这个素人女优的脚没怎么经历过高跟鞋的摧残,白白净净,形状优美,而且皮肤在模糊的分辨率下显得相当不错,所以,没有丝袜。   播放不到十秒,魏凌允就放下了遥控器。他想看下去,而且,忍不住就把手伸到被子里,挪动屁股去摸余蓓的脚。   余蓓的脸迅速变红,但这次,她没开口说让换下一个,还屈起膝盖,把每次洗澡都会认认真真搓一边再打沐浴露的柔软脚丫,放到了魏凌允的掌心。   从很久以前开始,身边的小男孩、少年、男友,就对她什么都不穿的光裸脚丫有了奇怪的兴趣。   她心慌过,别扭过,可隐隐约约更多的,还是窃喜。   因为这种窃喜,她每年都早早就穿上了露趾凉鞋,不管老师批评爸妈皱眉,总是仔仔细细涂上漂亮又好看的指甲油。   因为这种窃喜,就连让他给自己洗脚,她都能体会到一种情侣间的暧昧乐趣,会忍不住在他手心里用脚趾尖挠,嬉闹撩起一片片水花。   她开玩笑地说他是个恋足癖的小变态,但每次看他盯着自己的脚,其实心里甜滋滋的,很是高兴。   她胸部不大,个子不高,厨艺很烂,娇生惯养,有时候先一步醒来望着身边魏凌允的脸,她偶尔会想,如果他喜欢上别人,不要自己了该怎么办。   爱情就是她的全部,而魏凌允就是她爱情的全部。就算吵吵闹闹磕磕碰碰,整天被嘟囔做的东西不好吃,平均每个月来例假都会有一次“这人好烦啊干脆分手得了”的奇怪念头……她依旧无法想象失去他之后的生活。   所以每当他用近乎迷醉的目光望着她的脚时,她就有种微妙的安心感。   没错,她胸部以后也很难再变大,个子不会再长高,厨艺说不定永远这么烂,唯一能改掉的可能就是娇生惯养……但她知道,自己是他的屐上霜。   就是他老念叨的那句,屐上足如霜。   (三十二)   “蓓蓓,我……想试试。”视频播放到后半段的时候,魏凌允终于犹犹豫豫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手在这十多分钟里一直在抚摸余蓓的脚,摸了脚背摸脚趾,摸脚心的时候怕她痒,稍微放轻了一些力道。掌心出的汗都染在了她的脚上,让那本来就细腻如玉的肌肤显得更加滑嫩。   全程红着脸看电视里女优用脚玩弄男人昂扬肉棒的余蓓当然知道男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心里也痒丝丝的。比起用手套弄用嘴含,她对这样拿脚磨擦,更有兴趣。   “好歹……看完呀,不然我不会。”她小声咕哝了一句,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而且,咱们没买那种黏乎乎的油吧?”   “买了。”魏凌允说出了让她颇为意外的答案,“因为我觉得你下面总是不太湿,就偷偷买了一管润滑剂,但一直没用上。”   “那你拿来。”余蓓的脚动了动,在他手里像个小小的活物,温软柔腻。   “哦。”他打开放自己教材作业的抽屉,从最里面摸出了那个半透明塑料瓶。这个位置选得很好,余蓓几乎没有偶然发现的可能性。   要不是她完全没有给他管家理财的打算,今后翻私房钱就要长个心眼儿了。   她已经习惯了依靠魏凌允,将来真要结婚,她更乐意把自己的工资卡交了然后缺什么要什么。   “给。”他拿来润滑剂,很紧张地递给她。   余蓓打开盖子先闻了闻,没什么味道,跟着在手指尖上挤出来一点,搓了搓,比沾了油还滑。   她瞄了一眼电视里那两条大白腿的动作,端详了一下床上的情况,想了想,说:“你把咱吃饭的椅子拿来,坐床边。”   “嗯。”魏凌允这会儿格外听话,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余蓓深呼吸了几次,抱着被子换了个朝向,打开电热毯,从被子下面伸出腿,拉高裤管,活动了一下脚趾,小声说:“这可是脚丫子啊……你真让我碰你小鸡鸡?”   “你别嫌脏就行。我没事。”   她想了想,撇下唇角,皱眉说:“我要试过,今天晚上就不给你亲了啊。”   “以后呢?”   “以后……可以好好洗洗。我闻过没味儿就行。”   “那就好。”魏凌允松了口气,望着屏幕里在两只白里透红脚掌中间活动的阴茎,羡慕地咽了口唾沫,“那我拿出来了啊。”   “嗯。”余蓓的声音变细了,“你别全脱啊,屋里冷,你又没被子。”   “我不冷。”   事实上,他热血沸腾,都有点出汗。   “哦。”余蓓没了声音,瞄一眼电视,看向他拉下裤子亮出来的勃起阴茎,踩着他的膝盖把脚挪了过去。   怕她太费劲半途而废,魏凌允赶忙往前挪挪椅子,凑近了些。   她试着用脚趾拨弄了几下,可能是神经敏感程度差距较大的缘故,和用手抚摸的时候并不一样,模模糊糊的,但又能清晰感受到龟头的坚硬和光滑。   “嗯嗯……”魏凌允呻吟了一声,“有点涩。”   她收回脚,用涂指甲油的动作往两个脚尖各挤了一团润滑剂,不愿意再沾手,就那么分开膝盖脚掌相对彼此涂匀。   不想弄脏他的裤子,余蓓这次直接把脚悬空放了过去,学着刚才看到的样子,从两侧抱住龟头,小心翼翼地上下摩擦。   多了润滑剂的辅助之后,不仅魏凌允的感觉变得舒服了很多,她这边也在那滑溜溜的摆弄中找到了一丝异样的欣快。   之前每次做,她要么是在下面躺着被他戳,要么是坐在后脚跟上跪着给他含,难免会有一种被支配的感觉。   而现在,那个老是耀武扬威惦记着往她身体里钻的小弟弟,被她用脚夹住了,跟踩着一样。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脚掌学着电视里刚才看过的动作,上下交错挪动几次,一齐起落摩擦几次,润滑剂被涂在顶端,亮晶晶的就像戴了套子。   电视里那个女优可能是为了让男人快点射出来,嗯嗯啊啊的开始叫喊。   余蓓有点心烦,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转回头望着他的下体,专注而认真地套弄。   “乐乐,这样你会舒服吗?”   “嗯,舒服。”魏凌允往后靠着椅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幸福到有些眩晕,“你可以再稍微使劲儿点。”   “腿的力气大,我怕给你扭着……”余蓓挪挪屁股,拿起床头的发圈把沾在脸颊的青丝拢到后面绑住,“你要不舒服赶紧说啊。”   她试着给脚掌加力,热乎乎的肉棒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任何难受,反而更加坚硬,血脉的搏动贴着她的赤足传递过来,模糊又清晰。   托之前经常为他口交的福,余蓓很清楚魏凌允的敏感点,她想了想,挪动脚后跟,架在两边的大腿上,仗着身体良好的柔韧性,开腿用白白的脚丫在他阴茎两侧搭了个金字塔,加了点润滑剂的修长脚趾在两侧一下一下蜷曲,轮流扒动龟头两侧。   “唔……啊……”魏凌允的生理快感直线上升,几乎追到了心理快感的一半左右。   没错,这种持续下去能让他射精的快感,也不及他此刻心中激荡愉悦的一半。   他喜欢余蓓,喜欢她身上每一处地方,但最偏爱的,始终还是这双百看不厌,水嫩柔美的赤足。   他也隐隐觉得这种癖好比较变态,很害怕女友不会接受。   这层笼罩在他心头的阴云,终于在今晚,被余蓓亲自双脚踏碎。   他梦中的美丽脚丫,正在现实中服务着他的欲望,摆动,抚摸,摩擦,包裹。   这其实是比用嘴和用手都要费力不少的方式,余蓓从刚才就已经满头是汗。   但她没有停,依然专注地动着,甚至还在他表现出要射精的征兆时,咬牙加快了速度。   “蓓蓓……我……出来……要出来了……”   在他亢奋的喘息中,深紫色的龟头猛烈跳动了起来。   余蓓不愿意让他弄脏裤子,但这个姿势弯腰伸手也来不及,她只好抬起一只脚挡住,用另一只脚在下面接着。   于是,积蓄了好些天的浓稠精液有力的喷射在酥红的脚底,然后落在她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脚背上。   恍若幻梦成真,黏乎乎的白浆,就这样越过那淡淡的青色血管,晕开在她的玉足上……   (三十三)   魏凌允和余蓓的人生交集实在是过于紧密,两人彼此陌生的时间,只有童年相识前的短短五年而已,而此后不管是分处不同的学校,分处不同的城市,还是婚后闹别扭临时分处不同的房间,他们的心其实都从未远离过。   所以正像舌头断不了被牙咬,这俩人之间也免不了会有大大小小的争执。   有些当天吵过,当天就过去了。   比如关于用脚做过之后还能不能用嘴的问题。魏凌允当然觉得洗一下就好,但余蓓觉得那像是在间接舔自己的脚,不太乐意。于是魏凌允以身作则抱住她的小腿把她按在床上乱七八糟吻了一顿脚丫子,然后不顾她抗议贴到她嘴上又是一通舌吻。虽说被咬了一口,但最后还是初步达成了做爱时候尽量不嫌脏的共识。   有些则需要契机,来彼此妥协,比如上一个问题的后半部分换成内射。这一点上余蓓比较坚持,反正用脚给他刺激过之后,当天晚上就怎么也不能放进下面。魏凌允本来也没兴趣做过足交之后再强打精神缴公粮,和销魂的扫除口交不一回事,他也就不再多说。直到后来两人备孕,中奖率一直不高,本着每一泡精都不能浪费的精神,余蓓才不情不愿用脚给他弄硬之后,拿湿巾擦擦让他送进来。   而有一件事情上的争执,却比性爱方面的各种小问题持续久远得多。   那就是下厨做饭。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男女这边他俩越来越合拍,高三毕业暑假吃了禁果之后不到一年,就双双找到了享受性福的方式。   而关于饮食的大小争执,直到魏凌允七十五岁生日余蓓非要给他亲自下厨弄碗长寿面的时候,还在上演。   因为余蓓对厨艺这个女生按说很容易掌握的技能,有着漫画女主角一样的诡异笨拙。   怀孕剪短发那阵子,凑巧两家妈妈都病了,魏凌允工作忙得停不下脚,余蓓趁机重掌厨房大权,结果吃得魏凌允叫了她一阵天道茜。   余蓓看过乱马,气得直拿勺子砸他。   可这也不能怪魏凌允,因为无心厨艺自小被娇惯长大根本没想过自己还需要做饭的他,从大一开始就比余蓓做得更好吃。   起先谁来做饭并不是个问题,因为他们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才离开宿舍去出租屋过夜。   可后来魏凌允的“需要”频率变得有点高,一周下来余蓓也在宿舍住不了两天,就渐渐把行李转移到了两人的小爱巢里。   租的屋子有厨房,东西还挺齐全,于是,余蓓那点蠢蠢欲动的厨娘之魂,就又冒出了头。   她练了几道小菜,只等着考试周结束临走前摆上桌,一雪前耻让男友从此对她刮目相看。   而魏凌允这个考试周刚体验了作为一个恋足癖的至高享受,好说话的程度不逊于给余蓓破处后那阵子。   所以点了头,取消了考完试在外面下馆子庆祝的计划,选择相信余蓓所说的“我真的学好了”,决定在家吃饭。   不过考虑一向十分周到的他,理性地在考完试回去之前,拐了一趟校医院,将健胃消食片泻立停黄连素诺氟沙星……等药物准备齐全。   将军不打无准备的仗,对付考试如此,对付余蓓准备的饭菜,也是如此。   进家门前,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近乎催眠一样自我要求,这次一定要吃完,一定要夸她有进步,如果能咽得下去,那就一定要昧着良心说好吃,如果真的挺好吃,那就去楼下放鞭炮庆祝。   然后,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烤锅巴的的焦香。   魏凌允此前就观察过女友练习厨艺时候暴露出的主要问题。   她和做饭这事儿可能犯冲,没天赋,无法专注,照着菜谱一样一样按顺序来,调料上也会出问题,不是加多就是加少,买了个小天平,就变成加错。   只有在她全神贯注发挥出考试时候的集中力,累出一头大汗,每一步操作都再三确认,卡秒表计时这样的情况下,才会不出岔子。   她这次集中精力做的青椒炒蛋问题不大,就是稍有些浪费盐,吃了之后浪费水。   而代价就是她的米饭蒸糊了。   这边没有电饭锅,她加水摁按钮就能出米饭的背熟流程完全失效,打电话问着同学按步骤操作蒸了两杯米,出锅一半又干又硬,底层已经黑化,四分之一变了锅巴。   她急得一头大汗考虑怎么处理这锅米,结果很简单的大葱炒肉,忘了用姜去腥和用盐调味。   魏凌允站在狭小的厨房外看了一阵,进去脱外套的时候,提前吃了三粒健胃消食片。   就这,晚上回家的火车上,他还胃疼了两个多小时,一边坐在过道角落里揉肚子,一边庆幸自己坚定不移下去买了馒头给余蓓吃,让她总算健健康康回去见爸妈了。   那个寒假,魏凌允决心学习做饭。   他觉得应该为自己和自己后代的健康负责。   同一时间段,余蓓也开始在家练习厨艺,由她妈妈亲自指点。   后来余蓓学开车考驾照,让她爸爸用家里车带她出去练的时候,晚上回来她跟魏凌允抱怨,“我就说学东西不能让家里的人带,我就是不会才让他教的啊,他是老司机我又不是,干吗一直在我耳边嚷嚷啊,跟我妈当初在厨房里头一样。需要那么生气吗?”   魏凌允根据自己后来抽空带余蓓练车时候克制的费劲程度来推测,当年岳母教她下厨估计是真不容易。   实际上也确实很不容易。   奔二十的大姑娘,寒假那个把月能弄坏一个电饭煲、一个豆浆机和一个不粘锅,还给自己弄得满手伤,两家人亲朋好友加起来,也就余蓓独一份。   所以,当魏凌允看见自己孩子苦着脸抱怨妈妈的菜做咸了的时候,伸筷子夹了一口,品品味儿,喝半杯水,很淡定地说:“知足吧,你妈现在比以前强多了。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三十四)   春暖花开后的一次约会中,争执完回去谁下厨的问题后,魏凌允颇有些无奈地问:“蓓蓓,我又没非要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干吗对折腾我的肠胃这么执着啊?家里的健胃消食片都吃完了。”   这学期一开学,他就轻松证明了自己做饭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比余蓓还是强些,意图从此主动揽下这项家务,一劳永逸。   然而余蓓很快在白色情人节开出价码,口爆吞精价值一顿午饭,足交到射价值一次晚饭,正常做爱不标价,她记账,想做饭的时候支取。   魏凌允的大头和小头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屈服于女友一个寒假进化到新境界的舌功,和那越来越灵活销魂的赤足。   他有时候都挺纳闷,同学里另一个出来租房住的天天因为想让女朋友做饭不得而发愁,怎么他这儿求着不让女友做,还要付出只能正经做爱的代价了呢?   他跟一个好哥们惆怅地谈起过这个问题。   结果他忘了对方还单身,既没人给做饭也没人给做爱,差点失去一个朋友。   “因为我想做饭给你吃啊……”余蓓皱着眉,很委屈地说,“我发短信问过我一个做饭特别棒的同学,她都说了,这个要经常练的。你们都不给我机会,要不在旁嘟嘟囔囔让我心慌,要不就嫌我这个那个光想把我赶出厨房,我不练怎么做得好吃啊。我手笨,我承认,可我总能练熟的啊。”   “就那个给你短信发菜谱的彤彤?不是我说……蓓蓓,咱先从西红柿炒鸡蛋这样的学起OK?人家给你发的,一个菜三、四条短信都装不下,我看了都发懵,你哪儿搞得定啊。人家男朋友是社会人士,创业老总,口味肯定挑剔,我没那么多事儿,你不会做饭我也不嫌弃。我这不是练得挺好么。”   “可将来呢?”余蓓一扭脸,很认真严肃地说,“咱们要结婚,一起过一辈子的呀。还要……生孩子,养孩子。就算你会做,能做,我好意思一直跟着你吃现成啊?乐乐,你不能这么老惯着我……我是挺梦想当小公主的,可也不能真按公主活啊。”   她用脚尖拨弄着学校花园铺地面的鹅卵石,小声嘟囔说:“你对我好的时间太长了,我就特别害怕。”   “啊?”魏凌允一愣,赶忙申明,“蓓蓓,不用怕,咱俩铁定是绑一块儿了,我不会喜欢别的女生,这辈子肯定缠着你不放。”   “我不是怕这个。”余蓓往他怀里一靠,细细的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掌心,“我是怕,老被你这么惯着,不知不觉就理所当然了,你也知道的啊,我……有时候挺任性的。所以我得时常提醒着点自己,你不是我爸妈,没有天生就该对我好,你喜欢我才会这样,那我为了和你一直这样下去,就要努力让你一直喜欢我才行。”   “嗯……”魏凌允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小声问,“你最近技术变厉害也是因为这个吗?我感觉我射得又越来越快了。”   她脸上一红,拧了他手背一下,没回答。   默默靠了一会儿,余蓓开口抱怨:“我说我自己做着自己吃,你又不答应。在家我妈嘟囔,在这儿你又不让,我什么时候能练好啊。”   魏凌允叹了口气,“住院一次挺贵的,咱先从合作开始,我给你打下手,成吗?”   这么在外面住其实花销不小,就算有舅舅偷偷补贴,他也不敢拿屋里的厨具开玩笑,动不动换个锅,他可吃不消。   “嗯,行。”   魏凌允抚摸着余蓓柔细的脸颊,望着花园里正萌新芽的树木,心想,他到底对自己的女友有什么期待呢?   从小就整天泡在一起,又恰好击中了他心底癖好的缘故,他在余蓓身上投注着一份超越了亲情与爱情的执念。   而且,他又是个受家庭影响,骨子里挺大男子主义,但因为教育和环境比较偏良性的那种人。   所以他对余蓓的期待,还真有点“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的意思。   这是健康的关系吗?   他很是迷茫。   偶尔管她管得多的时候,她会不开心地撅起小嘴儿,抱怨说他简直就像她第二个爸爸。   这称呼吧,要在床上偶尔说一次挺刺激的,可真在日常相处中听见,就挺麻烦。   他扪心自问,发自内心涌出的感情,就是想要惯着她宠着她,最好将来能十指不沾阳春水,幸幸福福过一生。   就像是小时候初见面,妈妈说的那句“你这小哥哥多照顾着点人家”,烙印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变过。   其实如果真的这么持续下去,魏凌允并不会有意见。   他有主见,有行动力,肯吃苦,能拼命,脑子又挺灵活,他觉得自己将来一定养得起一个开开心心的全职太太。   他也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喜欢余蓓虽然经常使点小性子,但大事上从来都听他的。   他喜欢余蓓再怎么发脾气,只要过了劲儿就能听他认认真真讲道理,是她的错,她就道歉。   他喜欢余蓓胸无大志也没有大胸的样子,就是偶尔会担心一下将来孩子会不会缺粮。   而且,他们才不到二十岁,就已经能在关系中用上“这么多年过去”、“想当年”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根本不存在共同语言的问题,俩人要是卯着劲儿聊,能絮絮叨叨说一通宵。   他觉得自己理想中的婚姻关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但是,余蓓似乎不这么想。   上了大学之后,她就象是经历着心理上的青春期,开始了又一个阶段的成长。   屡败屡战的厨艺磨练,只是心态变化的冰山一角。   她不再满足于总是被照顾,她正在迈出少女的闺房,尝试进入女主人的厅堂。   一种微妙的危机感出现在他的心头,让他情不自禁皱起了眉,握紧了她的手。   余蓓楞了一下,低头在他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你干吗啊,这么大劲儿。我要练做饭,你就这么不高兴?”   “不是,对不起……我没注意。”他赶紧把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拿起来吹了几下,跟着很担心地说,“蓓蓓,你要是有天忽然觉得我很烦,不愿意再跟我在一起了……怎么办啊?”   余蓓有点傻眼,怔了半天,才小声说:“你没事儿吧?昨天晚上的饭不是我做的啊……你这是……发烧啦?”   (三十五)   那天晚上,他们用了余蓓之后热爱了十几年的女上位。   全程,魏凌允克制住了握着她洗香香的赤脚往小弟弟两边放的冲动,走了比较寻常的做爱方式。   随着余蓓的唇舌越发灵活,他们消耗在接吻和前戏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天气已经暖和到不需要缩在被子里束手束脚的办事,他们在床边一边深吻一边脱去彼此的衣服,拥抱着躺下,抚摸着对方袒露出来的肌肤。   魏凌允顺着大腿摸下去,搂住她的膝窝就往上提。   余蓓把腿一抬躲开,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轻轻娇喘着说:“乐乐,我今天……想直接要。明天再用脚……好不好?”   明天?后天有体育课啊,每次一用那双柔润光滑的可爱玉足,他就忍不住多来个一、两发,体育课之前这么玩,他有点虚。   不过眼下正吻得浑身火热,下面硬邦邦翘着,哪儿有女友想要不往里插的道理。   他点点头,“好,你先转过去,咱们互相亲亲。”   互相亲亲,是他俩关于69体位的昵称。   体验到余蓓舌技的突飞猛进后,魏凌允不甘落后,也变着法子地练嘴巴,说顺口溜舔盘子底复习时候没事干就往嘴里塞股绳用舌头打结儿。   所以前戏一到互相亲亲的阶段,他就要跟她较较劲。   余蓓的里面并不是很敏感,所以他重点进攻的就是外面那颗半边包着嫩皮的小豆儿。   他扒开那肉鼓鼓的屁股蛋,顺着细嫩的蜜缝,轻而易举找到了她仍缩在肉粉色皮下的阴蒂。他抬身凑上去,嗅着她的味道。   余蓓每次洗澡对下面都对待得格外认真,鼻子凑上去一闻,满满的都是沐浴露的清新,想从其中分辨出少女青涩的体腥,都要等到那小小的膣口变得湿润起来才行。   他用指尖压住耻丘两侧,微微用力一扯,细长毛发覆盖的顶端,就亮出了那个藏不住的嫩芽。   而这时,大腿传来的酸痒消失了,龟头上忽然一阵舒畅,那灵巧的小舌头,已经暖洋洋缠了上来。   他赶紧嘬住阴蒂周围,用力一吸,让那一小片连着豆儿一起鼓高,舌尖绕着那颗微微发硬的头,就飞快地打起了转。   “嗯嗯……”余蓓愉悦地呻吟了一声,柔软的唇瓣贴着龟头的弧面磨擦几下,用舌尖勾着系带左右横舔,缓缓吞了进去,收紧面颊,将他的小兄弟裹住。   知道自己在余蓓的嘴巴里坚持不了太久,魏凌允压低她的臀部,更加用力地舔,眼睛往下垂,仔细看着她那条湿润肉裂中的变化,因那明显的收缩而亢奋。   幸好这次余蓓没跟他较劲,吸吮着等肉棒硬涨到最大,就转而侧过头,用舌头绕着他的阴茎上下左右来回舔舐,偶尔探到下面,就顺便把口水仔细涂抹在他阴囊的褶皱上。   这种刺激方式舒服但不会那么容易射出来,相当于让赛。   魏凌允松了口气,贴在她的下体耐心舞动着舌尖。   跳蛋就在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但余蓓最近刚说过,直接做的时候不想用,还说更喜欢他给她亲,亲得身上痒丝丝的,热烘烘的,轻飘飘的,比震得浑身酸要舒服。   所以他兴奋地舔啊,舔啊,一直舔到余蓓停下动作,一挪屁股侧坐在了旁边,红着脸用手握着他的老二,小声说:“我想来了。”   他正要起来准备卖力,余蓓却用手压住了他的胸膛,眼睛闪闪发亮,“今天不用你动,我都晨跑一个月了,你……让我试试在上面?”   “行啊。”新体位哪儿有男人会拒绝,他马上端端正正躺好,拉过她的枕头把自己脑袋垫高,满面红光一脸兴奋地望着她。   她下床拿来避孕套,给他含住刺激一下增加硬度,捏着储精囊熟练地给他套上,一抬腿,跨过了他的腰。   隔着那一层薄膜,敏感的龟头依然轻松体会到了青春少女软嫩而紧凑的膣口吸吮般包裹上来的愉悦。   他下意识地往上挺腰,坚硬的阴茎在耻骨中有力地搅动了一下。   “嗯……你别动,我……自己找找位置。”余蓓按着他的胸摇摇头,“你老说我里面没感觉,这次我控制,你别捣乱。”   魏凌允楞住,没想到自己随口念叨一句,她还挺往心里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毕竟进入之后也要靠刺激阴蒂才能让她有明显快感,他要硬说不在乎,不伤男人在床上的脆弱自尊心,就有点虚伪了。   哪个男人不想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胯下那根大棒子的奋勇冲杀中一败涂地呢?   “哦,那全交给你了。你要累了就跟我说……诶,约你晨跑那个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同性恋吧?她是不是来趁机追你撬我墙角呢?不行不行,明天开始我跟你去跑。”   “好啊,一起跑就是。”余蓓坦坦荡荡地回应,细细白白的腰左右前后来回扭着,让嫩嫩的小穴包裹着阴茎来回摇动,寻找着最舒服的点,“反正也过了最开始不想让你跟着的时候了。”   “你为啥最开始不想让我跟着啊?”   “嗯……嗯嗯……等等,你先别跟我说话……我……好像找着了。”余蓓忽然蹙起眉,轻轻咬住了下唇,微微低头,把双手往下挪了挪,按住他的小腹借力,小屁股蛋往内夹了一夹,叼着半根往前一摆,往后一摇。   这下连魏凌允也感觉到了,龟头似乎顶住了一块布满微小突起的嫩肉,在她往前扭腰的时候,就能挺使劲儿地在上头碾一下。   话题只好暂停。   不过活色生香难得露出了几分娇媚模样的余蓓赤裸裸坐在身上扭动,魏凌允想说什么一时半会儿也转不过来念头,这会儿脊椎像是成了宽敞高速公路,专供精虫上脑。   他望着余蓓,贪婪地观察着她今晚才展露的新鲜面貌。   与平常用跳蛋或唇舌满足她的时候不太一样,她的呻吟都是气音,主要由短促而凌乱的呼吸构成,有时候吸气的过程恰好赶上龟头顶上那块嫩肉,她的气就会短暂地被打断一下,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非常轻的嗯。   他喉头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着迷于她躯体此刻展现的稚嫩妖艳。   十多分钟后,当他大口喘息着射精时,余蓓轻颤着趴下来,软软的胸脯顶着硬硬的乳头压着他,湿润的眸子里,满是又找到了一种快乐的欣喜。   “乐乐,我做完了全程……我棒不棒?”她蹭着他的脸颊,湿漉漉的黑发垂在他的耳朵上,痒丝丝的。   “嗯……真棒。”魏凌允抱紧她,拉过被子先把俩人都汗湿的裸体盖上,跟着,脑细胞重新占领了基地,“现在可以说了吧,为啥晨跑你一开始不愿意让我跟着啊?”   “我会考体育完就没再练了,不像你一直坚持着。我才重新跑,跑个半圈就岔气,让你跟着,你又要笑话我……”   “怎么会?我很喜欢笑话你吗?”   余蓓点点头,“很喜欢啊。我看言情小说你笑话过,我数学不好你笑话过,我做饭不行你笑话过,我上次买的那条裙子不好看你都笑话过,说我要在舞台剧里演洋葱……那是今年最流行的款诶!还有,小时候我跟你玩躲猫猫找不着你,急得哭的时候你都在一边笑,还有还有……”   “停,宝贝,我错了。”   (三十六)   好不容易找到了余蓓内部的敏感点,魏凌允恨不得每晚都卖力刺激送她高潮个十次八次。   然而余蓓并没那么好的兴致。这个年纪的女孩还不到性欲高涨的时期,就算尝过滋味,对那种快乐也不如同年纪的男生那么饥渴。   并且,余蓓逐渐成型稳定下来的性爱倾向,是很明显的奉献类。   也就是说,比起自己高潮舒服地浑身发抖,她更喜欢看到魏凌允快活地大喘气,露出爽到受不了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爱干净的她依然很快学会了扫除口交的原因,给他弄出来之后,随便擦一擦就帮他含住,让他射精的余韵增幅延长,额外起码舒服上十几秒。   有时候刚射完不擦就被她嘬住,半根鸡巴都几乎化掉的强烈快感会让魏凌允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而每到此刻,余蓓都会津津有味地抬眼盯着他,眼里的喜色显而易见,就像心里悄悄高潮了一回。   只有在余蓓周期波动的性欲达到比较顶峰的位置,她才会比较高兴地和他用正常方式结合在一起——大概率是女上位。   没几个月,魏凌允就基本摸清了余蓓的周期。   月经前后,排卵期,这三个时间点,她兴致最高昂,会主动要求尝试一些新鲜的体位,而且通常会全程拒绝用脚。在这些时间点做,戴着避孕套的魏凌允才有可能通过抽插刺激内部让她高潮——虽然成功率还并不高。   如果仗着安全期无套,那么基本就是一败涂地的结果。   所以后来跟同班的哥们几个出去网吧通宵联机,有个跟女朋友谈了也快一年的兄弟打完报备电话,嘟囔着说女人就是麻烦,哪儿有魔兽争霸好玩时,魏凌允完全理解不了这种对比蕴含的不满。   当然不是因为余蓓就在旁边的机子练等级考试,顺便陪他。   而是他真觉得,即便是从愉悦的角度来讲,余蓓也比魔兽争霸好多了。   硬要说有什么比不上的地方,大概就是魔兽可以一帮同学一起玩这一点了吧……   自小就有各种游戏机陪伴长大的魏凌允可以说是个比较痴迷的玩家,学习再怎么难熬刻苦,每周也会拼命挤出半天痛痛快快给大脑解压。   但在通宵逐渐成为当时同学之间的潮流后,他却渐渐减少了和好哥们一起行动的次数,只保持着社交意义上的参与度。   一个是因为每次余蓓都会陪着去,半夜三点肯定要枕着他大腿睡一会儿,算下来其实不比白天单独去上几个小时打打浩方省钱。   另一个是他不喜欢网吧那种烟熏气重还老有流里流气痞子出没的地方,尽量让余蓓不多和这样的地方接触。   所以大二课程安排变少的余蓓打算做个兼职补贴一下家用的时候,魏凌允第一时间就划掉了网吧网管的选项。   而让余蓓认真考虑兼职问题的主要原因,是魏凌允的舅舅那边经济出了点状况,没办法再补贴大外甥泡妞。   另外,舅舅的经济状况似乎还牵扯到了魏凌允父母的工作,他主动要求降低了生活费,在学校周边做了两份家教的兼职。   余蓓当然不能容忍魏凌允一个人辛苦奔波早出晚归,对他的反对,直接给出了两个选项。   要么让她出去兼职赚房租,要么就都搬回宿舍,节约开销,偶尔周末出来日租房约个会一整晚也就三十块。   “不就是隔音差点儿吗?我给你用脚弄,你忍住别出声音不就行了。”   “那正经做的时候呢?”   “我忍得住啊,正经做我还没怎么忍不住乱叫过吧。”   “呃……”   有点伤自尊。   这是两人初次因为经济问题争执,后来出现更严重的情况时,魏凌允反倒因为有了这次预演而没有太过执拗。   他发现,在这个类型的事情上,余蓓完全不会做任何让步。   “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啊,凭什么让你一个人扛着?”   最后,余蓓找到了两份兼职。   一个是晨跑后去校门外早点摊帮忙打包收钱,一个是抽空在女生宿舍楼里挨门挨户推销东西发传单。   她尝试过在门外炒饭摊打工,那个中年大叔因为被她的笑容晃花眼点了头,最后付出了一口锅的代价。   魏凌允也想带她去一起做家教,结果试课上到一半,就变成余蓓和那个初三小女生一起听他讲的局面,更惨的是,小女生比余蓓理解得还快些。   郁闷了两个月的魏凌允,最后在寒假到来之前退掉了他们的小爱巢,那些电器,也都卖了二手。   他俩人生中的初次同居生活,历时小半年,正式宣告结束。   但余蓓依然继续做着兼职。   因为魏凌允家,莫名多了一大笔债。他问爸妈,爸妈只是摇头,都不肯说。   从大二下学期开始,魏凌允如果不让她掏钱,她就不跟他一起吃,出去住的晚上如果不让她付钱,她就不去。   魏凌允的倔脾气也上了头,整整一个月没跟她见面,就只是用短信联系。   结果一个月后,余蓓不回他短信了。   两人初次动了真格的冷战,就此开始。   高中时候因为数学而起的那次矛盾,补课的时候两人还有交流。而把“双方在有可靠联系方式的情况下不主动联系彼此”定义为真正冷战的话,那这才是两人白头到老的生命中历时最久的一次。   总共持续了足足二百四十八个小时又三十六分钟。   这个数字如此精确并不是因为他俩记性很好,魏凌允大大咧咧才不会专门去数这个,而余蓓生了十天闷气,看见手机都恨不得砸了,没心情计时。   有这个数字记录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手机。   魏凌允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没有得到回复,发送时间就是起始。   余蓓在经期结束后第一天就气势汹汹打来电话,通话记录的时间就可以算是终止。   还挺好算的。   那通电话里余蓓就说了两句话,没给魏凌允回答的机会就挂了。   “我在二号食堂三楼小炒窗口对面等你,今晚上我要出去住,饭钱和房钱我都准备好了。我等你半个小时,你不来,我就分手换男朋友。”   魏凌允其实气头早过了,说白了他抹不下的只是心底大男子主义的空心竹筒强撑起来的一张面子。   而且他足够了解余蓓,他听得出,自家女友不是开玩笑的。   这位个头小小,声音不大,笑起来特别纯真可爱的女孩,心里隐隐藏着一股狠劲儿,就像火山口的温泉,平时暖和,泡了治病,真发急沸腾起来,皮肉都能给人烫脱了。   魏凌允以前没领教过,但见过,还不止一次。   比如那个去余蓓家玩不小心把魏凌允送的摆件碰下来摔碎的小表弟,已经有四、五年没再见过余蓓家的门了。   比如那个缠着想追她的班花拉拉,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招儿,吓得连晨跑都不敢再跟她一起。   糟糕的是,魏凌允不在学校。   他坐公交车去市区,面试一个稍微远点但是给钱更多的家教。   他放下手机时,那个正听他试讲、一脸青春痘的高三男生挤眉弄眼地说:“哥,你马子发飙了?”   魏凌允看了一眼表,收拾好东西,开门出去说声对不起有急事这家教我没法接,就撒腿跑下了六楼。   以前一起看言情剧的时候,魏凌允还嘲笑过里面的主角,一遇到情况不冷静思考,动不动就撒丫子跑。   这会儿,他跑的比日剧男主都欢。   用了一节课的钱,他冲到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回赶,结果戏剧性的堵车了。   车开不进学校,到达后他瞄了一眼时间,找的零钱都顾不上要,就又是一通言情剧标配狂奔。   后来一次小范围的同学聚会,魏凌允带家眷出席,对着曾经的好哥们,不知怎么说起了这件事,心有余悸地感慨:“别光说我们恩爱,当年我距离跟她分手,就差两分种。到的时候,她都趴桌子上哭开了。”   余蓓在旁笑了笑,说:“他啊,到现在都不知道,食堂挂的那块表,其实慢五分多钟呢。”   “啊?”   (三十七)   余蓓打电话的时候就点好了炒菜和饭,魏凌允到的时候,东西都已经凉透。   他赶忙对着红了眼睛和鼻头的女友解释。   余蓓听完,默默端起那些东西,去窗口请阿姨帮忙热了一下。   “你也还没吃呢?”魏凌允等到饭菜端回来,拿起筷子,有点紧张地问。   “嗯,没吃。”余蓓抿了抿嘴,眼泪啪嗒又掉下来几颗,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还以为……你真不来了呢。”   “怎么会,蓓蓓,我……不可能想跟你分手的。”   余蓓抽抽鼻子,拿出纸巾擦了擦脸,“吃吧,边吃边说。”   看他吃了几口,她没动筷子,而是小声问:“乐乐,咱们是不是说好了将来要结婚,一起过日子,一起生活很久?”   “嗯。”他点点头,知道自己其实理亏,没说话。   “我说咱们俩的事情,应该一起扛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答应了?”   “嗯。”他低头吃饭,塞了满嘴。   “那我现在给你花一点怎么了!”余蓓眼里又滚下两颗泪珠,拿手背一抹,“你以前家里一个月生活费给你六百,你舅舅给你恋爱补贴五百,还断不了有零花打卡上,买点贵的就能从家里要,我一个月生活费就三百多块,你愿意给我花,我是不是什么也没说过?”   魏凌允没什么底气地说:“我给你花那是应该的,你是我女友啊,就是将来结婚,老婆花老公钱不也很正常吗。”   “现在你一个月生活费不到三百,课又忙,家教就剩一个了吧?我跟家里说不够花,我现在一个月生活费五百,兼职算下来还能补贴起码六百多,我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吗?乐乐,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魏凌允叹了口气,“我……心里其实知道,你对,我错。这不……就是个面子问题么。我拉不下脸,心里不舒服,才故意跟你找别扭。对不起,是我犯浑了。”   余蓓这才又拿起筷子,“吃饭,今晚不许回宿舍了,咱们出去住。到外面好好说。”   他想到了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句俗话,探头小声问:“就光为了说话啊?”   余蓓在桌下踢了他一脚,默默吃饭,没理他。   她饭量小,很快就吃饱了。   她放下筷子,把炒的肉菜往魏凌允那边推了推,抽抽鼻子,才小声说:“不是,是我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待续】   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收集制作http://www.sexinsex.net/forum/forumdisplay.php?fid=402更多小说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情色作品尽在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