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无意中得到了一枚神奇的“古币”,于是,他开始周旋于那些桃色的空间、灰色的地带,财富、艳遇、快意、幸福……相约着鱼贯而来,挥之不去。点石成金、钱可通神、天下财富……在这个充满诱惑的都市,在这个弥漫欲望的世界,他,一个连邪邪一笑都不会的人,因为这枚“古币”和自己的奋斗,人生,究竟能狂到什么程度?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1】被美女放过一马   顾客稀疏的迎宾路邮局。陈华章刚买到一张汇款单,趴在柜台上正要填写,忽然身上的手机响了。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陈,这段时间哥们打牌输了,心里不爽,借你的钱过一向再还给你吧。”   “没关系飞哥,”陈华章笑嘻嘻的,一副豪爽大度的气概,“钱嘛身外之物而已,飞哥又不是别人,没事。”   他填好汇款单,又仔细认真地看了一遍,才将它连同3000元钱一起递到了邮局柜台小姐手里。柜台小姐却只简单地看了一眼汇款单,就忙不迭地先把那叠钞票塞进了旁边的点钞机内。   点钞机哗哗地数了一阵,快点完的时候忽然嘟嘟地报起警来,这下不但陈华章,连柜台小姐也感到有些意外。她从机器里拿出最后两张没过关的百元钞票对陈华章晃了晃:“这两张是假钞,难道你没看出来?”   陈华章辩解道:“这是我在银行里取的钱,银行里出来的钱也有假?”   他想请柜台小姐再把这两张钞票验一次,说不定刚才是点钞机误报,但又怕再次听到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报警声音。   “放心,电脑验钞是不会错的。”柜台小姐说着,看了一眼西装革履的陈华章,忽然压低了声音,“按规定验出假钞是要没收的,不过现在人还不多,你要把它换回去的话,就快点!”   “哦?这样?……啊,谢谢!”陈华章醒悟过来,赶紧又掏出两张百元钞换回了那两张被点钞机断然拒绝的假钞。他往两旁看了看,果然这时邮局大厅的人并不多,没有谁注意到了这边。   这回是真钞,柜台小姐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转过身在电脑前办起陈华章的汇款业务来。女孩明眸皓齿,合体的职业装更让她有种文静的气质。陈华章注意到她的胸牌上印着:“姓名:唐海燕/工号:08”。   这时陈华章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其实只是单位一个女同事请他代为请一下假,陈华章笑着说道:“OK没问题!你要知道,在我陈华章的辞典里,没有‘不可能任务’这五个字!”   女同事欢天喜地地挂了电话,陈华章看到柜台小姐还在办理了的业务,正想找出两句话来搭讪一下,忽然听到女孩问道:“这是你的手机号码吗?”   陈华章隔着柜台探了探身子,凑近柜台小姐,看了一下他刚才填的手机号码一栏,调侃地说道:“是啊,怎么,你不相信?”   女孩笑了一下:“我当然相信了,你自己汇了这么多钱,不可能留别人的手机号码吧,是不?”   “那当然啦,而且我的手机号码很好记的。”陈华章想趁机搭讪美女一把,却发现女孩在集中精力办她的事,好像陈华章又成了个多余的人。   从邮局出来后,想到那两张假钞,陈华章有些许失落。   两天前,陈华章接到母亲的长途电话,竟是开口替二哥陈华翰向他借钱。二哥结婚后一直没有房子,这次好不容易在单位上弄到一个内部优价购房的指标,但单位要求交足预缴款。两口子东挪西借还差3000元。陈华章答应后,电话那头的母亲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说那章儿今年你就不要往家里寄钱了,家里有你二哥二嫂帮衬着,一切都好。过年你回家时我就让你二哥把钱还给你。   想到这里,陈华章又把那两张假钞掏出来和真钞比对了一番,才知道点钞机确实没有误报:阳光下两张百元假钞不但水印头像和安全线和真钞大为不同,钞票左下角的光变油墨面额数字更是怎么看也看不到光变效果,再使劲抖一抖这两张假钞,也确实没有那种真钞所特有的哗啦哗啦的脆响。   这3000元钱有2700元是昨天他在ATM机上取的,另外300元是他不久前发的工资的一部分,假钞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妈的,几岁小孩都会看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里就看走了眼!”陈华章暗骂了自己一句,顺手把假钞塞进了西裤的屁股兜里,盘算着以后瞅准机会再把它们用出去。   离家百里外出打工,陈华章租住在离单位不远的一幢私人出租楼内,房客们都管这幢出租楼叫“小洋楼”,大概是它的外观跟那些乡下建的山寨小洋楼差不多。   回到“小洋楼”三楼302号——自己租住的房间,陈华章看看手机又是要吃午饭的时候了。今天是星期六,厂里休息,食堂不开火。他就势在床上躺了会儿,正想着到外面去吃点东西算了,忽然听见一阵越来越近的细碎的脚步声,赶忙起身一看,原来是租住在隔壁301房的少妇吴小雨买菜回来了。   见到陈华章,吴小雨笑了一下,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把手里提的几个塑料兜晃了晃:“陈哥,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买了条鱼,一起尝尝你的手艺好不好?”   “好啊,哈哈!”陈华章笑嘻嘻地往吴小雨手中盛着水的塑料袋里看了看,“哟,鱼还是活的!”   吴小雨是半年前租住到这里的,她虽然比25岁的陈华章还小一岁,相貌身材看上去也像个没有结过婚的苗条少女,但实际上她不但已经离异,还是一个5岁孩子的母亲了。据说她中学毕业后就去了上海,在外滩的一家日资公司工作,几年后她不但学会了日语,还在上海拥有两套房产,和银行里上百万的存款,成了个名符其实的小富婆。   陈华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早结婚生子而又离异,只知道孩子判给了男方抚养,她无牵无挂,回来后干脆住在娘家,玩了几个月就在朋友开的一家公司里供了个闲职。公司离娘家比较远,来去不方便,也就租住进了“小洋楼”。   平时不是休息日的话,陈华章和吴小雨都是在各自单位的食堂吃饭;双休日两人就自由了:大多数是各自都出去吃,偶尔也凑到一起在外面吃;当然还有些时候,如果陈华章和吴小雨任何一方有了好菜,那就美女煮饭帅哥烧菜,就在吴小雨的大套间厨房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虽然租住的房子厨卫齐全,但很少做饭菜的吴小雨,讨厌“挽袖下厨房洗手作羹汤”,甚至讨厌厨房里的油烟气味;而陈华章大学毕业后,恰好在同学开的餐馆掌过几个月大勺,厨艺蛮合吴小雨的口味,两人正好珠联璧合。因此吴小雨一买到或单位同事送给她鱼肉之类的什么好菜,她必定是要陈华章露上一手,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这会儿,陈华章让吴小雨煮好饭后先去看电视,自己麻利地剖鱼去鳞、拍姜切蒜,放油、下锅……不一会儿就端上了一盘令人垂涎欲滴的红烧鲫鱼,弄得满客厅都是香喷喷的。他又跑到自己房间里拿了几个同事送的皮蛋切好,还炒了一份青菜,很快就开饭了。   吴小雨一边吃饭一边告诉陈华章,最近的蔬菜好像涨价了,而那些菜贩也越来越精了,你稍不注意,他们就给你耍秤,短斤少两。“对了,陈哥,”她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今天那个卖菜的老头竟用这个当作硬币找给我。”   吴小雨放在饭桌上的有五六枚一元的硬币,它们新旧不一,不过陈华章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一枚灰头土脸的硬币有点与众不同。他拿过来那枚硬币仔细一看:它虽然外形很像一元的硬币,但的确不是人民币,也不是陈华章以前玩街机时用过的游戏硬币。不过它并非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陈华章拿着它对着光线调整了一番视角,发现其正反两面都有隐形的花纹,并且分别显示出了两个轮廓相同、像汉字草书的字符,更让人奇怪的是,那两个上下尖中间大的字符,竟是一个像繁体汉字“华”字,另一个像汉字“章”字,而且越看越是这两个字儿,但如果你不认真辨认,又有点看不出来。   陈华章把这个意外的发现告诉了吴小雨,吴小雨凑过来仔细地看着也感到不可思议:“真的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陈哥看成色如果这是一枚古代流传下来的文物,那你不早已是名垂千古了?哈哈!”停了一会,她又说,“不过我记得‘华章’也是一个在古代很文的词儿吧,意思是说很美的文章什么的。所以这枚‘古币’也可能是以前那些文人秀才弄的也说不定哦。”   “是啊,我这个名字就是我爷爷翻字典给我取的,这枚‘古币’也可能是以前的人弄的。”陈华章想不出更好的词儿形容这枚奇怪的硬币,干脆也和吴小雨一样叫它“古币”了,“不过这‘古币’上面的花纹、字儿可不是一般的雕刻、铸造技术,这么精细的手艺古人恐怕做不出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枚假币的?”   吴小雨回忆了一下说:“我是在那个老头那里买了一把白菜和半斤辣椒,他找给我六块钱,全是一块钱的硬币,喏,就是桌子上这些。当时我还没发现,后来我去超市买鱼,付钱时才知道这个东西。”   “那你没再去找那老头要求换一块钱回来?他明摆着这是坑害消费者嘛。”陈华章故意跟她开玩笑说。   “哈,你真是,”吴小雨见陈华章也吃完饭了,便开始收拾碗筷,“再去找他?这一块钱掉到地上还不知道我会不会去捡呢。陈哥,那上面既然有你的名字,就给你吧,你给我一块钱算了,嘻嘻!”说完,向陈华章伸过一只手来。   陈华章打了吴小雨的手心一下,也笑了起来:“先记在账上,要是这真是个文物你就是献宝人了!”   他也确实是想把这枚“古币”再仔细研究一下,便顺手把它塞进了外裤的后口袋里。塞“古币”的时候,手无意中触到了之前被邮局女孩打回来的两张假币,陈华章正想把遭遇假钞的这件事也告诉吴小雨,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大叫:“陈华章!302号的陈华章!”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2】“古币”真的有魔力?   陈华章应了一声,跑到走廊一看,原来是一个邮递员给他送汇款单来了,要他签收。   舞文弄墨、写作投稿是陈华章最大的业余爱好,因此隔三差五总有几笔稿费进账。这次他收到的几家报社不约而同寄来的稿酬,总共有500多元。吴小雨笑着要他请客,陈华章心情大好,连说没问题没问题。说完,也不等吴小雨回答,就吹着口哨去洗碗去了。   午睡醒来,陈华章发现吴小雨搬了把椅子坐在走廊上织毛线裤,裤子看上去小小的,肯定是给她五岁的儿子蔚蔚织的。陈华章有些不解地问:“现在五六岁的小孩都长得蛮快的,你现在这么早织好了,到了今年冬天蔚蔚还会穿得下吗?”   吴小雨看了他一眼,手并没有停下来:“早几天我问了他蔚蔚的身高,算一下我就知道这件毛线裤要织多大、到时候蔚蔚穿不穿得进了。小孩的毛线衣服要稍微织厚点织紧点,这样蔚蔚才穿着暖和。”她织了好几针,忽然腾出手丢了一团捆得松松的毛线给他:“这是我上午刚从超市买的,你看看这团毛线是真是假?”   陈华章从来没有织过毛衣,哪里会看毛线的真假?他翻了翻那团毛线,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可不会看,难道毛线也会有真有假?”   “当然。像我织的这种毛线,正牌货虽然贵点,但毛线结实又蓬松,织出的衣裤又厚又暖和;如果是那种假货冒牌货,织出来的东西根本会穿不得,又薄又松还容易掉毛断线。”   听到真货假货这些词儿,陈华章忽然想到了上午的假钞事件:“对了小雨,上午你只是损失一块钱,我可就倒霉了,到邮局汇款,被验钞机验出了两百元假钞,惨死了。好在邮局里的柜台小姐放了我一马,没有没收这两张假钞。”   说完从屁股兜里掏出那两张百元假钞递给吴小雨,又说道,“不过不要紧,过几天找几个哥们帮我换掉算了。”他猜想吴小雨应该不会知道,后一句话是他为了心理平衡,画蛇添足加上的吹嘘之词。   吴小雨接过钞票放到眼前看了一会儿,仍还给陈华章:“什么假币,明明是真钱,邮局里的人看错了吧?”   “邮局里电脑验钞还会有错?”陈华章辩解道,这回他宁愿相信这是假钞,因为他想到了邮局里那个善解人意的唐海燕,如果真的是验错了,那岂不是她的工作失误?换了别人那大可以去邮局投诉她了。陈华章不希望有这种情形。   吴小雨又织了几针毛线,停下来用另一根竹毛衣针搔了搔乌鬓,说:“我客厅里书桌上有一本大词典,里面夹了几张假币,你不信,拿过来对一下。”   陈华章依言搬来那本大词典翻了翻,里面果然夹着100元、50元和20元三张钞票。   “哇,这三张都是假钞?”陈华章问。   “都是啊。不过据说这是台湾最新版的,做工精致,作假技术高明,不仔细看还真有点看不出来。是我以前在麻将馆打麻将赢钱时,没注意仔细看而收进来的。”   “是多久的事了?你也没找机会把它们用出去?”   “我还在乎这几个钱?再说用假币提心吊胆的,被人验出来太丢脸了,不如不用。”吴小雨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了,你不是有哥们能换掉吗?你拿去换了吧,都归你了。”   陈华章心里高兴,却抿嘴不言。他把自己和吴小雨的几张钞票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竟发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事情:他的那两张假钞现在真的都成了不折不扣真钞,之前模模糊糊的水印和安全线现在看上去异常清晰,再看看钞票左下角的光变油墨面额数字,在日光下变幻着蓝绿两色,摸一摸头像的某些地方也有很强的凸凹感;而吴小雨的那三张号称做工精致、作假技术高明的假钞与他的钞票一比,一下子就可以看出它们假货的本来面目。   “怎么样?”吴小雨又织了一阵毛线裤,头凑过来只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地问道。看来,她对钱是确实不怎么在乎。   “嗯,这一比较就看出来了,我这两张是真的,可能是邮局里的验钞机误报了。”陈华章虽然心里十分错愕手里钞票的奇怪变化,但也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吴小雨过多讨论。   “就是嘛,说不定邮局的那部验钞机也是个假冒产品。不过那个柜台小姐倒对你挺好的,不让你蒙受损失。”吴小雨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掏出了看,就拿着已经快织完的小毛线裤站起身来,“我要出去了。对了,今天谢谢你做了好菜给我吃,下回还做给我吃吧,嘻嘻。拜拜!”   说完,她进房把东西收拾好,拿了个看上去是个名牌的坤包挎上,飞快地关上门,临下楼时朝陈华章笑了笑,一阵风似地走了。   陈华章也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又躺到床上,开始独自琢磨起自己今天的奇遇来。   他清楚地记得,上午走出邮局后,还特地把那两张被验钞机判了死刑的钞票认真审看了一番,从水印到安全线再到光变油墨面额数字来看,确实是假钞,自己当时绝不可能看错,验钞机误报的可能性也不大。后来把这两张假钞习惯性地塞进了右屁股兜里,就一直没理它们。一觉醒来,怎么这两张假钞就变成了真钱?   想到这里,他又把手伸进屁股兜里,把那两张百元钞票摸出来再仔细看看,忽听叮当一声,原来那枚“古币”也被带到了地上,闪着幽幽的光芒。他捡起“古币”,仔细地端详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了:这枚“古币”是吃饭时塞到屁股兜里的,记得当时还摸到了那两张假钞,正想告诉吴小雨,后来被邮递员打岔就忘记了。   难道,口袋里的假钞变真钞,是这枚“古币”的作用?   为了证实自己的初步判断,他将那两张百元钞票仔细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不错,水印头像、安全线精致清晰,手感凸凹分明,就是刚才和吴小雨在一起看的那样,是真钞票了!   陈华章又偏着脑袋想了想,把从吴小雨那里得来的那三张100元、50元和20元假钞,与“古币”一起又塞到屁股兜里,然后拿着那两张百元钞票出了门。   他来到离出租房不远的一家叫做“都得利”的小超市,拿着钞票的手向老板一递,笑嘻嘻地说:“老板,这是别人刚刚还给我的两百元钱,我看着好像有点问题,麻烦你帮我看看。”   店老板接过那两张100元的纸币看了看摸了摸抖了抖后,对着陈华章作势收回:“这么大的两张真钱不要是啵?那好,给我吧,嘿嘿!”   陈华章笑了笑,进店从货柜上拿出一台标价295元、盒子上印满五颜六色日文字母的小吸尘器仔细端详着:“你这里还有进口货?这是走私进来的水货吧?”   “老大,这是准备专门出口到日本的,因为生产得太多了没销完就转内销了,质量三包。”   “不会吧?科技发达的小日本还要从我们国家进口吸尘器?它从我们国家进口景泰兰、大熊猫倒差不多。”   “这你就不懂了。我去拿货时听经销商说,世界上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吸尘器是在中国做的,中国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吸尘器是在苏州做的。你别看到那些飞利浦、三洋,还有一些洋牌子货在世界上叫得呱呱响,其实很大部分产品都是在苏州贴牌生产的。这你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哦。”陈华章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贴牌产品。也对,从这个角度来说,很多国外产品都是“中国制造”,早几年有种说法,说是现在中国由于劳动力廉价,已经沦为了“世界工厂”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质量有点保证吧。   他随手把吸尘器放到柜台上,又从上衣内袋里掏出100元,“既然老板说那两张是真票子,这里还有一百元,就买这个吸尘器吧,五元钱零头就不用找了。”说完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吴小雨不是闹着要他请客吗?干脆就买个吸尘器送给她好了。因为据她说她在上海一般搞卧室卫生就是用吸尘器,用扫帚会觉得越扫越脏。   店老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陈华章,“嘿嘿”笑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验钞机来,把三张百元大钞都在验钞机里过了一遍,机器没有报警。他又拿出来看了一阵,这才确信不是假钞,随手把它们丢进了抽屉。   “怎么?还不相信吗?”陈华章故意问。   “这段时间被假钱搞怕了,我们做小本经营的,亏不起啊。”因为陈华章一下子就买了他300元东西还不用找钱,店老板谈兴也上来了,“妈的,现在的假钞做得越来越像真的了,有时候验钞机都验不出来,据说这些假钱除了不能存银行外,可以包赌博包消费。那个死袁胖子今年在我手上、我老婆手上和我一个朋友手上用假票子骗了我店子里不少东西,这样的人真该天打雷劈!”   陈华章知道店老板所说的“袁胖子”是这一带的一个出了名的无业游民,除了偶尔打打架发发飙外,嫖赌逍遥寻花问柳是他最大的爱好。他哪来这么多钱?现在似乎在店老板这里找到了答案。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陈华章干脆直接问道:“袁胖子哪里有这么多假钞?还让老板你这么精明的人也看走眼了?”   “听别人讲他不但自己在用假钞,还一直在偷偷摸摸做假钞生意。不过在我们这附近他用假票子买东西的名声臭了,哪个愿意跟他做生意?有些人看着他就没好脸色。据说袁胖子这段时间天天在月亮街那些路边发廊里泡,看样子是用假钱骗那些小姐的色去了。”   月亮街原本是本地一条很普通的街道,但几年前街边上突然冒出十几家装修暧昧的发廊、洗脚城、按摩店等,并且还发生过许多上过当地日晚报的法制案例、艳情新闻等,被很多人戏称是“粉红色的风月街”。   “……袁胖子……假钞生意……月亮街……”陈华章听完老板的一番话后,上述的几个“关键词”一下被他过滤了出来,不用再多费心思,一个计划同时浮现出了他的脑海……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3】爽一把   今天是星期日,陈华章仍是休息。上午他从屁股兜拿出昨天和古币放在一起的、吴小雨给他的那三张20元、50元和100元的假钞,认真验看,发现不出所料,又已经变成了真钞票,一夜之间他的腰包里又多了170元钱,这下他对这枚“古币”神奇的魔力确信不疑了,不,简直是伟大的魔力!   中午陈华章将那台小吸尘器送给吴小雨,吴小雨十分高兴。“谢谢你哦!这两天我其实也一直想买个吸尘器来打扫我这个小卧室,可是不是要上班就是要玩,根本没时间,这下好了。不过我一句玩笑话就让你这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陈华章客气地摆摆手:“一个小玩艺算什么,平时你也帮我不少的忙啊。”   接着吴小雨一边看包装,一边将上面的日文内容大致翻译给陈华章听,原来这是日本一家电器公司生产的一款轻便节能环保型的吸尘器,打扫面积不大的卧室效果最好。   “上面写了日本制造吗?”陈华章忽然想到“都得利”老板说的贴牌产品的问题,问道。   吴小雨指了指包装盒的某个地方:“这儿印了,应该是日本货,不过可能是走私过来的。”   陈华章没再说什么,停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对了小雨,你认识一个叫袁胖子的人吗?”   “你是说这一带的那个小混混?以前在麻将馆里和他打过一两次麻将,大家都叫他胖哥。不过听说他喜欢用假钱打牌,就像我昨天给你看的那几张假钱一样,麻将馆的那些麻友都防着他,说他他也不改,慢慢的我们也就都不和他玩了。早几天我到月亮街和一个朋友在茶楼喝茶,好像看见过他。”   “哦。”陈华章思忖了一下,决定下午去月亮街走走。   对月亮街这条本地颇为有名的“粉红色的风月街”,陈华章其实并不陌生。他刚来这里打工时,就和单位里一个颇为活跃的男同事到月亮街其中的某些“休闲场所”体验过,当时的情况都是觉得刚发了工资要爽一下,又都是单身汉没有家庭顾忌,做好安全措施更是可以赤膊上阵。因此陈华章在中学和大学里学的生理卫生知识和之间隐密的知识,基本上都是在这些暧昧的小店里得到某些印证的。   后来那个风流倜傥的男同事离开了单位,按照单位老板的说法,是男同事与厂里一位老大姐级的女同事鬼混在一起东窗事发了。这事把陈华章也吓了一跳,心想幸亏他和那个男同事当初去月亮街是晚上偷偷摸摸进行的,没人知道。再算算自己的工资,一发到薪水就把几十上百元乃至几百元,扔到那些谈不上感情的女人身上、那些简陋肮脏的小床上,而得到的只是一瞬间的快感和过后长久的空虚,想来也不划算。   于是他收了心,埋头工作拿足薪水,业余时间写写划划挣点稿费,积蓄多了就多寄点给家里,做个规规矩矩的好儿子,月亮街也渐渐地淡出了他的头脑。   而此刻陈华章踏上这条小街,往日的一幕幕使他的感觉仿佛是故地重游,不,是衣锦还乡。为什么?因为他屁股后面有了枚神奇的“古币”。生活在底层的美女们,袁胖子那家伙给你们假钞,不要紧,也许到时我给你们的,将是一叠叠真金白银!我,才是你们的财神爷!   当然,这也只是陈华章所憧憬的美好规划之一而已,而现在,他还只能暂时夹着尾巴,在这里去找他自己未来的“财神爷”。   饭店、茶楼、小超市、私人医院……陈华章正一边走,一边歪着头看着街旁的门面,忽然觉得左手被人抓住了:“帅哥,别走了嘛,到我们这里坐一坐、玩一玩来。”   陈华章扭头一看,原来被一个站在按摩店门口的小姐拉住了,小姐虽然穿着暴露、时髦,但浓装艳抹得有点“过犹不及”,相貌也不是很好看。他本能地挣脱小姐的手后想敷衍几句就溜,突然看清前面的几家店面门口,或多或少都站着一些小姐,对路过的男人虎视眈眈、严阵以待,可见这会儿会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了,有些已经有些年纪的老小姐还不如拉他的这个呢。   陈华章只好一边装着很随便地问了一句:“你们这里贵不贵呀?”一边赶紧顺水推舟地走进了这家叫“风情万种”的小按摩店,百忙之中他还瞥了瞥街上,生怕有熟人特别是单位里的同事看到。   “不贵不贵。再说一看你就是大老板,进来玩一玩包管你舒服。”拉客小姐见他进来,嘴巴更甜了。   店里有四五个高矮胖瘦不同、但打扮却差不多的小姐,本来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翻杂志,还有的在修眉剪甲,见到陈华章都齐唰唰地站了起来,仿佛在接受他的检阅。   “哎呀!”徐娘半老的老板娘也春风满面地迎了上来:“帅哥是要做按摩吗?我们这里的小姐个个手法都可以。要不就让兰兰来为你这位帅哥服务?”   她把刚才拉陈华章的小姐又推到了陈华章面前,可能是对“拉客功臣”的一种奖励,陈华章微微皱了皱眉头,指了指另外一个妆化得相对淡一些、脸上有些稚气的女孩:“就她吧。”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他不愿意在临街的门面里久留。   落选的小姐们似乎松了口气,又都坐了下来。陈华章小心地上着窄窄陡陡的楼梯,不一会儿,感觉他点的那个小姐也像只小猫似地上来了。   二楼走廊两旁是一个一个小小的包厢,只用门帘遮挡着,但这些门帘都是厚厚的棉帘,似乎去年过完冬后就一直没换。包厢里寂静无声没什么客人,大概这里的按摩店生意不太好,怪不得大白天也要站在外面拉客。小姐从后面赶上来,手里是一杯茶和一卷卫生纸。她把陈华章带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示意他掀开棉帘进去:“大哥,我们到这一间。”   包厢里只摆着一张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大席梦思床,床的上方一个小节能灯惨白地亮着。但陈华章进门就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由于席梦思床摆放得很靠里边,所以即使站在门口掀开门帘,向里看估计也只能看到坐在床边的按摩小姐的两只脚。不知怎么,这使他又感觉到安心点。   “大哥,上来躺床上,我来给你按摩。”小姐放好东西后,就招呼陈华章仰面躺好。她靠近坐到床沿上,并给陈华章盖上一角被子,开始按摩起他的手臂来,她拿着陈华章的手臂一会儿松捏一会儿紧捏,但手法一看就不专业。   “大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按摩了一会儿,小姐开始套起近乎来。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陈华章不答,却没话找话地反问她。   “我叫格格,今年十八了。大哥你是这里人吧?”   小姐的名字差点让陈华章笑了起来:“你叫格格?那你是电视里的‘还珠格格’、‘新月格格’,还是‘要出嫁的格格’?”   “哈,你叫我格格就行了。”见陈华章有点开心,小姐也轻松起来,“你就做一个点(即一个钟头)的按摩?多做两个点好不好大哥?”   陈华章有点喜欢她叫自己“大哥”,比那个有些刻意的“帅哥”叫法听来顺耳多了,也觉得这个小姐不像其他小姐那样的虚伪和俗气,比较可爱。但她突然要陈华章多加按摩时间,使陈华章又有点戒备起来:“你们这里除了按摩还有些什么?都是什么价?”伸向小姐的手也无形中停了下来。   “我们这里按摩一个点是三十元,打飞机五十元,吹箫八十元,做那事一百元,包夜两百元。放心,这里都是这个价。”   小姐一口气报完价,陈华章听了并没有天价服务项目,又放了些心,不过他又问道:“你们这里这样的环境也能做那事?不怕有人撞进来?”他指了指棉帘,收手的时候顺便在小姐隆起软和的上摸了一把。   小姐的身子抖了一下,大概没有防备“大哥”来的这一手。不过她口里还是像没事地说:“你晚上来呀,晚上没事的。大哥,你加不加个点啊?”   陈华章望着她化着淡妆的脸和一脸我见犹怜的稚气,像下决心似地说:“加个点吧,难得格格小姐这么热情,你还帮我……”他忽然放低声音,抬起脑袋凑到小姐耳旁说道,“打个飞机吧……”   小姐嗤嗤地低笑两声,马上停下了敷衍似的按摩,掀开被子摸了摸陈华章架着帐篷的敏感处,三五两下就解开他的裤子褪到膝盖……   过了一会,忽然包厢外传来男女人声和噔噔噔的脚步声,显然是有生意来了。陈华章虽然在闭上眼睛享受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但声音渐近,也忍不住睁开眼紧张地望着门口问格格:“会有人进来吗?”   “不会的,别的包厢里的客人,你放心。”格格简单地答了一句。她一只手在陈华章某个部位快速运动着,一只手拿着一叠卫生纸严阵以待。几分钟后,陈华章身子微微一挺,某种快感就像坐疯狂过山车跃过最高处以后一泻千里……   就在陈华章/高/潮/过后、格格正用卫生纸细心地为他打扫战场之际,忽然听到老板娘在包厢外拍了拍棉帘:“格格,今天翠翠来了没有?胖哥点她。”   “没有!你让他点别人吧。”格格扭头答道,又噘着嘴唇自言自语说,“谁愿意理他呀,专门用假钱……”   “胖哥是哪个?”陈华章穿好裤子后,看看手机,时间还有多,便让格格继续给他按摩一会儿。他点上一支烟,不一会便在床上吞云吐雾起来。   “一个客人,经常喜欢到我们这里做按摩,我听见有人叫他袁胖子,我们都叫他胖哥。哼,跟他做生意要小心,他专门用假钱。”格格细声细气地告诉他。   “哦!你们老是这样被他明目张胆地用假钞骗,不去举报他吗?”   “不,他有时又用真钱,有时用的假钱我们还看不出来,甚至有时验钞机都验不出来,到超市买东西或银行里去存才知道是假的。再说,他毕竟是个常来这里玩的客人,又有钱,收他钱的时候我们只好多加小心了。不过我们这里有几个小姐都不大喜欢接他,怕上了他的当。”   格格轻声细语说了一大串,仿佛把陈华章当作了一个可以倾诉的知己。陈华章伸过嘴去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那以后我就专门点你好不好?”   “好啊!大哥你真好!”格格高兴得也在陈华章的脸上回吻了一下,“不知大哥贵姓啊?”   其实陈华章心里早已经在想,呆会儿要想个什么办法去接触袁胖子了,他注意到某个包厢传来了男人的嘻笑和女人胖哥胖哥地叫唤,显然袁胖子正在那边和小姐打情骂俏。   这时,陈华章的手机突然响起好听的铃声,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4】倒霉的袁胖子   电话里女性的声音陈华章起先还一时没听出来,但对方刚自报家门,陈华章马上想起来了,而且很意外:原来对方是昨天上午办汇款业务时放过他一马的邮局妹妹唐海燕。   他想唐海燕找他有什么事?难道是她退给他“假钞”的事被领导知道了?或者他的汇款邮途出了问题?不过都不是,美女电话里说只是想请他帮个忙,因为她看出来他是个热心人。   “帮忙?好啊,那我能帮你什么忙美女?”陈华章一边问一边悄悄斜睨了旁边的格格一眼,她仍在垂着眼皮做按摩,不过耳朵此刻可能也竖起来了。   “嗯,你手头现在有五千块钱没?存在银行里的也行,只要能取得出来。”   “……可能没有这么多。”陈华章同时心里感到一沉:未必她那天帮我汇了三千元钱,就认定我是个随手就可以甩大票子的阔佬,要向我借钱?   “没有五千,三千也行啊。是这样的:我们邮局有揽储任务,像我们这样的普通员工每个人要揽十万块钱定期储蓄。我的老家不在这边,我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靠同事和原来的同学这几个月好不容易揽到了九万五千块,还差五千块,我实在是找不到人了。哥哥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啊?……”   电话里的唐海燕还要说,陈华章不想在这种场合聊这事,便打断了她:“小唐,我现在有点事,待会儿我给你打过去好不好?”   “嗯,好吧。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啊,我只剩最后两天了。”唐海燕叮嘱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挂了机。   “你女朋友打的电话吧?”格格问道。   “不是的。”陈华章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脸上的微笑也没有了,显出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格格暗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了。   陈华章昨天给家里汇完钱后,账上只有2000多元了,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虽然唐海燕并不是找他借钱,但陈华章知道,她们可能是揽定期储蓄,当初她帮了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忙,自己没有理由一点也不帮她;但如果自己答应了她,3000元钱进去了不管利息是多少,没有一年半载是取不出来的,活钱就等于变成了死钱。钱,哎,要是自己是吴小雨就好了,不,做吴小雨的老公也行啊。   正在这时,忽然楼下传来一阵争吵,陈华章问道:“怎么回事?”   格格听了一阵,判断说:“肯定又是那个死袁胖子结账的时候又用假钱,听声音是把我们老板娘惹火了。”   陈华章一听“财神爷”要走,也不多想了,掏出一张百元钞就塞在格格手里:“多的就做你的小费吧,或者算我下次点你的预消费款也行。嘻嘻!”   格格把钞票看了一阵,就欢天喜地地收好:“谢谢大哥!”   陈华章下楼来,见有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站在吧台前,看样子他就是袁胖子。男子没有陈华章高,叫胖子真的是名不虚传,而且胖得像极了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的主角张大民,叫他袁胖子还不如叫他“圆胖子”。   只见刚才还是满面春风的老板娘此刻却是一脸鄙夷,把五六张钞票都摆到了吧台上,对着男子不依不饶:“胖哥,我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这几个月我们这里生意都不好,你每次来了,我们这里的小姐对你也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吧。你三番五次地用假钱糊弄我们,是不是太不仗义了?对不起,这几张假票子还请你收回去,一分钱一分货,拿真票子来!”   老板娘的这番话得到了在场的四五个小姐们的一致赞同,她们都用不屑、鄙夷、厌恶、讥讽的目光望着袁胖子。   袁胖子冷笑道:“既然知道是假的,当时我给钱的时候就应该不收啊!当时你们拿着票子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有的还用验钞机验了,你们收了就证明承认我给的是真钱。现在你们把它们换成不知从哪里的假钱,又想赖上我,哼!”他用假钞用惯了,知道只要交易一完成、假钞一脱手,指证的证据就失效了,打死他都不会承认了。   他最后那句调包的话却更激起了小姐们的义愤。一个身材有点胖但胖得匀称的小姐,拿起桌上的一张钞票率先反驳说:“调包?你上个星期五让我给你吹了箫,你说很舒服付钱时顺手把这张钞票‘付’到了我的嘴巴上,我还笑胖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结果我回头一验就是张假钞票。你看,这上面还有我的口红,这不就是你给我的那张?”   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姐也不甘示弱,拿着吧台上的另一张50元的纸币对袁胖子说道:“我这几天还没做一分钱,昨天给你做个按摩你说还多给我二十块钱小费不用找了,哪晓得你用假钞骗我!”   “就是。我们做这一行赚钱也不容易呢,胖哥你怎么不用假钱去骗那些有钱人呀!”   几个小姐你一句我一句,“专门欺负我们”、“不像男人”、“没钱就别来这里嘛”等等,唾沫星子淹得袁胖子大概也感到有些丢脸了,他辩解说:“我这些钞票其实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假钞,可以包消费包赌博,一般的验钞机还可以通过,只要你不存往银行就没事。有什么了不起,把它们用了就是嘛!”   但和刚才比起来,他的话明显底气不足了。   老板娘脸色一板,口气变得冷漠起来:“胖哥我不跟你说这么多了,反正这些假钱请你换成人民币来给我们,还有今天五十块钱的消费,以前的就算我们倒霉。如果这些假钞你不换,就莫怪我打110了,这么多人都能作证。告诉你,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袁胖子有些没词了,陈华章看出来了他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混混子而已。袁胖子强笑着对老板娘说:“英姐,大家都是朋友,不要说得这么绝好不好?我怕了你们。”边说边从身上又摸出几张钞票来递给老板娘,“这些总够了吧。”   老板娘接过钞票,从吧台里面拿出一台验钞机来,陈华章看到这个验钞机比昨天“都得利”老板的那个式样新颖了许多,上面的触摸式按键密密麻麻,看样子是台比较高级的验钞机。老板娘把袁胖子给她的钞票一一塞到验钞机里通过,大部分都顺利通过了,但通过了的钞票,还是被几个小姐不放心地又看又摸,交头接耳。另有两张仍被验钞机判定为假钞。   袁胖子苦着脸说:“我的钱都在这里了,要是还不够,你让我回去,我马上再拿点钱过来。”   “那不行!”好几个小姐纷纷叫道,“你这一走不来了怎么办?欠我们的钱那我们就莫想问你要了。”   局面一时僵住了。   陈华章仔细看了一下吧台上50元、100元的几张假钞,加起来也不过400多元钱。他今天是有备而来,钱包里放了1000多元。此时见局面被双方搞得有点不好收拾,心想该出手啦!   他随手拿起吧台上的两张假钞,仔细地验看着。这种假钞大概就是吴小雨所说的那种台湾新出的、做工精致、作假技术高明的假币,的确,如果不仔细辨别,识钞经验不丰富的人十有八九会被这种假钞蒙骗过去。   不过这种结果正合他的心思,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钞票说:“这种台湾新出的钞票是做工比较好,技术也高明。我上次用过几张,只要不往银行送,打麻将、买东西是没什么问题。”   眼见他这话就要成为众矢之的,陈华章话锋一转:“英姐,胖哥是个随性的人我们都知道,只是他今天可能玩笑开大了。这样吧,这些票子换给我吧,我有几个哥们能用出去。”   说完,从吧台上抓起那几张假钞数了数,一共450元。他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崭新的钞票放到吧台上,也是450元。   一个原本很僵的局面就这样被陈华章化解掉了,这样的转变对除了他之外的在场的人也都是个意外。老板娘被袁胖子的假钞搞怕了,她又用验钞机仔细验过陈华章给的钱,才转嗔为喜道:“这位帅哥真是好人,又爽快又大方!这样的人我们最喜欢!”   “是呀,这位大哥很好呢!对我们也很大方的。”在旁边看了许久的格格也同意地说道,同时也看了袁胖子一眼。   袁胖子有点尴尬,但同时他更知道今天要不是这个不认识的小青年出手解救了他,他的面子会丢得更难看,能不能走脱还说不准,从这一点来说,他又要感谢这个小青年。“老弟真是个豪爽人,不过就是不知道老弟在哪里发财?”   陈华章淡淡一笑:“我早几年和胖哥吃过一次饭,胖哥可能忘了,我可没忘。这两年我去了广东,早几个月才回来。我一直听说胖哥人随性、豪爽,拿得起放得下,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其实陈华章也是胡吹,几年前他还在另外一个城市读大学,到本地打工也只有一年多,这样说目的是想跟袁胖子套套近乎,打消他戒备陌生人的疑虑。怕袁胖子努力回忆后起疑心,话的后半句他又赶快找几顶高帽给袁胖子戴上。   “哦,那说起来我们还是朋友了。”袁胖子客套地说道,“老弟贵姓?”   “叫我细陈就行了。”“细”是本地对年轻人的一种特有的叫法,就是“小”的意思。“如果胖哥能赏光的话,我们去街那边的茶楼坐一坐、扯一扯怎么样?”   “好啊,今天下午我就跟着小老弟混了,哈哈。”袁胖子本来就是个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今天钱包瘪了,正好有人请客何乐而不为?   两人临出门时,格格上来拉了拉陈华章的手:“陈哥下次有时间要来呀,我就等你哦!”“嗯,好好!”   街东头的“小龙井”茶楼,二楼的一间烟雾缭绕的小包厢里,陈华章和袁胖子坐在一条沙发上,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这种票子做得好啊,不愧是那边最有档次的高级货。”陈华章一边把玩着刚才从按摩店换来的精致的假钞,一边深有感触地赞叹道。   “是啊,那些小姐居然都不会用,还讲我糊弄她们。真是头脑简单的一群鸡婆,怪不得没有什么生意。”袁胖子想起在按摩店里的事就气,附和道。吸了口烟他又问道:“看样子陈老弟出货这边有路子?”意思是问有人需要假钞。   陈华章喝了口茶:“也是朋友介绍的,价钱都好说。”   “这条道上的朋友,我或多或少都了解点。你随便说一个看,看我认识不?”   陈华章警惕地看看被关严的门,然后低声说道:“不瞒老兄,这向‘条子’(警察)对这事查得挺严,不小心搞不好会要进里面去。我和他们都是单线联系。我看到胖哥这段时间手头也紧,想不想做这趟生意?”   尽管陈华章今天像是诚心交友,但袁胖子进茶楼的时候,对刚认识的陈华章多少还有点戒心。这会儿见他口比自己还严,办事也谨慎,不像是刚跑江湖的愣头青,因此对他又放心了不少。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你那边出什么价?”   “一千元真钞买一万元假钞。这好像是行价吧。”   “哈哈!”袁胖子突然低笑两声,“那是一般大路货假钞的价钱。老弟你也看了,我这种只比真票子假不了多少的假票子要按这个比例买给你,我是花不来。”   “那胖哥愿意出个什么价?”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5】我要发财了?   “一百元买五百元。”袁胖子抛出了这个价。   陈华章并未深入过贩假钞和用假钞的黑色市场,搁在以前,身上有几张假钞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花不出去自己损失了。所以用真钞到底能买多少假钞,只要花的本钱不大,对这个数量他也不是十分计较。何况目前那枚古币能不能大规模变真钱,现在来说还是个未知数。   他暗暗地估了估自己所带的钱,1000元除去刚才换出的450元和在小按摩店的花费100元,还有400多元,按100:500的比例也可“进货”2000元假钞,刚好不多不少。想过这些他心里点了点头,但嘴里还是对袁胖子还了一下价:“一百元买五百元,怎么和行市相差得这么厉害,胖哥这我会亏呀!一百买七百怎么样?”   “你到底要多少老弟?十万?二十万?如果你需求量大的话,可以按行市给你,不过就不在这里谈了。”袁胖子虽然还是一口价,但口气比之前软了一些。   “好吧,就按胖哥你这个价,我就先买点,让那些老大们验验货。”陈华章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货好的话会跟你做长期的大生意的。不过现在胖哥手上还有没有货?”   “你有多少钱?”袁胖子一边问,一边起身把关反锁好,又把窗帘放了下来。陈华章觉得包厢有些昏暗要开灯,被袁胖子制止了。   陈华章只好摸索着钱包里抽出4张100元的钞票说:“就买四百块钱吧。你不是没有钱了吗?”他还记得袁胖子在小按摩店里被小姐们骂得可怜巴巴的样儿。   袁胖子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也摸索着从身上掏出一叠崭新的假钞,数了20张递给陈华章:“那些懂什么,老子是好男不跟女斗。——这个你也不用怎么看了,又不是真钱,反正只要从我这里出去的假钱双包:包消费包赌博。放心,只要你会用,保证你不会吃亏。老弟,四百元买进了两千元,你赚了!”   昏暗中陈华章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王婆卖瓜般的口气。   两人交易完毕,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后各自走了。   陈华章现在身上有25张假币了,面值2500块钱。他把这一小叠钞票对折塞进钱包里,然后把那枚至为关键的“古币”夹在中间,静等奇迹出现。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又挂了。   陈华章一看,认出了是唐海燕的号码,也许是看到他这么久没给她回电话,羞羞答答地提醒一下。陈华章想了一会儿,回拨了过去。   电话中唐海燕惊喜中透着拘谨,果然是要陈华章帮她完成3000元定期储蓄任务,存期一年,回报是除利息外另有30元奖励。“我知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打过一次交道,我本来不想麻烦你,但是我第一感觉就是你这个人很好,肯帮忙,而且这一次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如果完不成,不但这个月的工资奖金会要扣掉大半,年终奖也会有影响。为这事我都要哭了……”   陈华章听到她这么一说,心一软,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大学毕业后,看到过某些人世沧桑的他,本能地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和在这个社会里身不由己的小人物们,从心底有了一些同情和理解。他只想了片刻就说道:“不要急小唐,我帮你想想办法,没问题的。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我明天上午十点钟起当班,你来邮局就是了。你能帮我这个大忙,真的太谢谢你了,陈哥!”电话那头唐海燕高兴起来,语气也轻松了。   挂机后,陈华章想看看口袋在夹着“古币”的那2500元到底变了多少,但又怕扰动了它“古币”的魔力就不灵了,就忍住没动,只是算了一下要凑足唐海燕的数额,还得去取500元。这时他感到口袋里仿佛不是一叠假钞和“古币”,而是放着一只会孵小鸡的母鸡。   晚上睡觉前陈华章去看那2500元,果然又变成了真币。第二天早上他到单位做了一会儿事情后,就请假回到他的房间,从那叠钱里随便抽出几张,直奔“都得利”小超市。   “老板,拿包软白沙烟和一包槟榔!”陈华章朝老板晃了晃其中一张钞票,老板正对着一台彩电看得津津有味。他转过身来,接过陈华章递给他的钞票看了看收下,摸出要找的钱递给陈华章,又从柜台里丢出烟和槟榔。   “谢谢!对了,顺便还请你帮我看看这几张钞票是真是假。”陈华章又把手上其余的几张放在柜台上。   老板一愣:“袁胖子给你的?”在他的心里,“袁胖子”俨然成了“假钞害人”的代名词。   说完本能地搬出他那台宝贝验钞机,把钞票连带刚才收下的那一张百元钞,一一在验钞机里通过,机器没有报警。“是真的。”他松了一口气,留下其中一张,其余的仍还给陈华章,“你是不是也被假票子吓怕啦?”   “在老板你这里验一验总放心些。对了,你这个验钞机好像很高级,多少钱买的?”   “这是托人在广东那边买的,据说是最新式的带智能的,反正我用了它以后就没收过什么假钱了,市场上要买五六百元吧,每过半年还要请厂家来升级呢,据说三包期后升级也要出点钱。”   陈华章这下又放了不少心,看样子“古币”洗钱的魔力真的很大,只要再和袁胖子联系,以后我不就能发财了?哈哈!   看看已经10点了,他单独收好古币,又在街头的自动柜员机里取出些钱凑成3000元,便向邮局走去。   和陈华章第一次见唐海燕的情景一样,这次邮局也还是没有多少人,已经当班的唐海燕正在电脑前录入着什么。看到陈华章来了,她高兴得像是看到了救星,似乎还有点激动:“陈哥,真的太谢谢你了,幸亏我那天认识了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真的……”   不过当那叠票子放入邮局的点钞机里时,陈华章还是微微有点提心吊胆,直到钞票全部顺利通过,唐海燕收进抽屉里给他在电脑里打储蓄单时,他才放下心来。这时唐海燕也对他笑了笑,好像也想起了上次陈华章汇款的事。她手脚利索地打好单据递给陈华章,叮嘱他一定保管好,看了看左右又问道:“陈哥,这次让你把这么多钱都存成了死期,给你添麻烦了吧?”   唐海燕的善良和体贴让陈华章微微心头一热,急忙答道:“不,没什么麻烦,我就快发工资了,能够帮你的忙我很高兴。再说这也是我的一笔财富嘛。”   “真的哦?那就太谢谢你了!”唐海燕开心是像只雀跃的小鸟,“对了,差点忘了,这个是给你的!”她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长形盒子递给陈华章。   陈华章一看,是一瓶盒装的洗面奶,急忙用有点推辞的口气说:“呵,这个给你自己用吧,我一般不用这个……”   “拿着!这是给储户的奖励品,你可以给你女朋友啊。”唐海燕说着看了陈华章身后一眼,“有顾客要办业务了,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有事的话……”她伸出一只手的拇指和小指在耳边晃了晃,意即有事电话联系。   离开邮局,陈华章快活得几乎要飞起来。进一步认识了漂亮乖巧的唐海燕还在其次,一股更大的喜悦感冲刷着他的心头。但越到这时候,他越叮嘱自己要冷静,决定回家好好盘算一番后再给袁胖子打电话。   这天中午陈华章下班回来,关上门刚躺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吴小雨笑地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一股沐浴露的香气。“帅哥,来告诉我上网玩电脑呗。”她忽闪着眼睛说。   原来上午吴小雨买了一台品牌电脑放在卧室里,还催电信局的人把宽带都装好了。超大液晶宽屏显示器和流行时尚造型的机箱、音响,看得陈华章心痒痒的。吴小雨欢天喜地地要他帮自己装软件、弄QQ等,“以后你就是我的电脑老师了。——对了,你喜欢写点稿子什么的,以后可以到我这里来打,在网上发出去。你反正要用电脑跟我说声就是了。”   “谢谢。其实我也想置台电脑但总觉得放在这里不安全,看来还是要跟吴美女学习。”陈华章一边客气着,一边飞快地帮她把一些常用软件包括QQ安装好,又替她申请了一个QQ号,不一会,腾讯公司特有的企鹅头标便跳到了电脑屏幕上。   陈华章腾出座位来让吴小雨坐在电脑前新奇地添加着QQ好友,自己则坐在旁边指点。吴小雨大概刚洗完澡不久,有点湿的长发用手帕随便地扎着,陈华章无意中靠近她的时候,只觉得她秀发微香、吐气如兰,未扣好的衣领里黑色纹胸,和纹胸后面圆润而又的/乳/房/,若隐若现,有点让自己心神俱醉。他怕自己感觉久了心猿意马,急忙集中精力看着吴小雨的操作。   吴小雨却毫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走光了,她在陈华章的指导下,熟悉了QQ聊天、看在线电影和下载等一些基本操作后,看了下手机,突然惊叫起来:“哎呀!一下子就过了半个小时。该吃饭了,干脆我们去外面吃吧,今天你帮我弄好了电脑上网,该好好的感谢你嘛!”   两人就在附近一个叫“北方饺子馆”的地方吃了些饺子,吴小雨说,她蔚蔚最喜欢吃饺子。饭后,陈华章问吴小雨下午的计划,吴小雨说下午她会继续在家玩新电脑,并问陈华章能不能早点回来教她。不过由于吴小雨出门前把钱包忘在了化妆台的抽屉里,结果还是陈华章笑嘻嘻地结了帐。   下午三点多钟,陈华章在公司突然又接到了唐海燕的电话,让他意外的是,唐海燕的在电话里的语气比上几个电话更显得焦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6】“不可能任务”   唐海燕这次在电话里又告诉了陈华章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们支局今天上午开了员工大会,鉴于大部分员工揽储进度很不理想,为了完成计划,每个员工的揽储额又加了码,而且限明天上午就要统一交清!“哥哥,你还能帮我揽到三千元吗?我这次实在没有办法,又只能找你了哥哥。你应该还有很多朋友吧?如果你有朋友有钱要存,介绍过来,我自己多贴奖励都行。只要能凑齐这三千元,想什么办法都可以,而且最好是在今天。”唐海燕的语气里焦急中带着可怜,甚至还有点哭腔。   “别急、别急,小唐,办法总是有的,办法总比困难多。”陈华章一边套用电视新闻里的“主旋律”句式安慰她,一边想着对策,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吴小雨的身影。“……要是我筹到钱了,是下午送到你那里还是?下午你会在邮局吗?”   “下午我不会在邮局,等会儿我也会出去跑,之前别人承诺我的储蓄款有些还没到位,我得去落实。你告诉我你大概住在哪里,晚饭后我来你那里来接吧,好哥哥。”   陈华章告诉她自己的住处后,唐海燕又软语嘱咐了一会,才挂机。陈华章放下手机,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形中又接下了唐海燕的一个“不可能任务”。他摇摇头暗暗笑了笑,有首歌所唱的“你总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大概就是指自己这类人了。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要在几个小时内弄到至少3000元,找“古币”、找袁胖子显然都是来不及了,甚至陈华章银行卡里的余额也没有3000元了。他思忖了一下,拨通了吴小雨的手机。出乎他意料的是,吴小雨并没有在出租屋玩电脑,而是又在外面打麻将,和他讲电话的同时,嘴里还不时冒出“八条!”、“五万!”、“碰!”什么的。陈华章只好简单地跟她讲自己有点急事找她,能不能尽快回来。不过吴小雨在那头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似乎一点也不怪陈华章扰了她的牌兴。   陈华章请好假骑车飙出单位时,天色突然阴得可怕起来,看样子一会儿就要下大雨了。他这时有些担心:中午他和吴小雨出来吃饭时都没带雨伞,待会儿下雨了,不知道吴小雨是否还能尽快赶回来。   刚回到“小洋楼”,雨就大了起来。放好电动车,陈华章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一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吴小雨正在用钥匙开门。美女见到陈华章就说:“本来我下午是想在家里玩电脑,可是她们硬要我去凑腿打麻将,我今天手气又不好,老是输。好不容易赢了两盘,你打电话的时候,她们还不让走,非要问我是什么人打的。我来气了,干脆说,是我男朋友!这才脱身,哈哈!”   陈华章听到最后一句,明知道是吴小雨开玩笑,心里也甜滋滋的。他一边笑着,一边想着怎样向吴小雨开口借钱。   吴小雨一进门就忙着打开电脑登录QQ,对陈华章说道:“你再教我怎么把MP3下载到我手机里去好不好?——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华章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小雨,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借一万块钱给我?”   吴小雨听了也微微一愣:“你要借一万块钱?炒股吗?”   其实陈华章这样狮子大开口地借钱,并非大脑进水冒冒失失,或自作多情把眼前这个漂亮的富婆当作了提款机。虽然他和吴小雨在财富和收入上有着不小的差别,但两家比邻而居陈华章从来都是礼尚往来,以礼相待,与吴小雨打交道时,也从来不因对方有钱就有意占她的便宜,或者问她要这要那、借钱借物的,这点很让吴小雨放心。还有一点,和吴小雨为邻这么久了,陈华章很清楚,她除了房产和银行里的定期存款外,还和其他收入丰厚的人一样,有着好几张可自由存取的银行卡,随便什么时候拿出几万元钱都不成问题,问题只在于她会借给什么样的人。   因此陈华章想对于一万元钱这个并不算小的数目,与其吞吞吐吐、拐弯抹角地试探她的底价,不如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有消息了,你的新朋友。”陈华章抬了抬下巴给吴小雨示意那些晃动的QQ头像,又回答吴小雨刚才的疑问,“不是,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要钱有点急用,放心,最多两个月我就会还你。”   他暗暗地想:把唐海燕这事搞定后,再找袁胖子,也许不用两个月就可以还上。   吴小雨点开一个QQ对话框,用全拼输入法修修改改地打着聊天内容,又问:“你什么时候要?就要吗?”   “嗯,他晚上就会来拿。如果你今天借给我的话,我现在就打张借条。”   吴小雨看了看窗外:“现在外面还在下雨,等雨小点我们再去吧,取款机上取钱很快的,正好也在外面吃饭算了。”   在她对着屏幕兴趣盎然地QQ聊天之际,陈华章已经主动写好了一张借款条,他问:“还款日期我就写两个月?”   “随便你写不写,反正我要用钱了你还不还给我,我就天天找你吵,要让你做梦都要想着还我的钱!哼!”   “哈哈……”   吴小雨上网来了瘾,一直缠着陈华江教她下载歌曲和电影,偏偏网速又慢得像个老爷车。直到快八点了雨小了一些,他们才一起出去吃饭。晚饭后,陈华章殷勤地抢着付了账,吴小雨又懒洋洋地坐了会,才从街头的取款机上分几次取出一万元让陈华章仔细收好,随后打车回娘家去了。   陈华章撑着伞揣着钱回到住处已经快九点了,感觉到雨越下越猛,鞋子裤管都打湿了。这样的恶劣天气唐海燕还会来吗?他想打个电话问她一下,拨了两次,却是提示对方手机关机。   关机?唐海燕这个时候绝对不可能关机,难道她出了什么事……陈华章心里有了一种不祥之兆。他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绪烦乱,准备构思的一篇文章也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但一听又是唐海燕的声音,声音里有着令人不安的哭音:“哥哥,你在哪里?我在你们附近这个小超市里,你能不能来接我?我的手机、钱包都……都被偷了……”接着声音一变,是“都得利”老板拿过了话筒:“快来小陈,你女朋友被害惨了。”   陈华章二话不说,关上门撑起一把伞就冲进了雨幕。比起白天来,晚上气温下降得很快,他感到身上冷嗖嗖的。走到小超市,昏黄的灯光下,果然看见唐海燕挎着个小坤包,苦着脸站在店面一隅,眸子里泪光闪动。   陈华章急忙柔声安慰她。两人共着伞并肩往回走的时候,只穿着一件衬衣的唐海燕冷得瑟瑟发抖,陈华章见状赶紧把伞斜着为她挡着飞扬的雨点,又伸出手把她瘦弱的肩膀往自己这边搂了搂。大概是禁不住冷了,唐海燕也顺从地挨近了他一些,声音紧张地问三千元钱筹到了没,听到陈华章肯定的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地啜泣起来,弄得陈华章心里也一阵微微的紧张。   回到陈华章的房间时,两人的衣服大半都被淋湿了。陈华章赶紧从墙角拖过一个“小太阳”(电暖器)打开,招呼唐海燕坐过来烤烤身子。湿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陈华章像以往自己单独一人生活一样,干脆三下两下脱光了膀子,把湿衣服晾到衣架上;擦干身子,又找了件背心穿上。回头看看唐海燕,她正侧身对着陈华章烤“小太阳”,透过淋湿的衬衣,她胸前的隆起让陈华章一时觉得心旌神摇,又怕唐海燕发觉,不敢多看。   他从里屋数出一叠钱递给唐海燕:“这是三千块钱。——你的手机也被偷了?怪不得我打你电话总是关机。”   唐海燕抬起头,泪光盈盈地望着陈华章:“哥哥,我不光钱包、手机和钥匙都被偷了,下午在我老同学阿萍那里拿的一千元储蓄款也没有了。我……我这下该怎么办啊?……”   接着,她说出了下午至晚上的遭遇。   原来上午开完会后,听说明天早上每个人都要把揽储任务款全部交清,唐海燕急了,赶紧利用下午不当班的空档出去收款。路上她打电话给陈华章,把上午领导加码的3000元任务拜托给了陈华章,自己则去收男朋友答应的1000元和一个老同学阿萍答应的1000元储蓄款。   阿萍那里的1000元是早就说好的,赶到她单位时,她正在开个重要会议,唐海燕坐等到阿萍单位的其他人都下班了,老同学才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又拉唐海燕说了一会儿话,最后笑嘻嘻地在唐海燕手上放了一叠钱让存上。   之前在路上唐海燕就给男朋友拨了好几个电话,可总是提示关机,发短信也不见他回复。打电话到他单位,单位说他今天下午请假了。唐海燕心里掠过一阵不安,从阿萍单位出来后,她顶风冒雨,急急忙忙朝男友的住处赶去。然而当她一脸雨水、两脚泥泞地敲开男朋友的门时,一个长腿细腰、身材颀长的女孩站在了门口挑战似地望她,而显然是衣衫不整的男朋友却也一脸满不在乎地站在女孩身边,脸上分明写着五个字:“随你怎么办!”。   唐海燕气极,面对眼前这个比她高出一头的女孩,面对昨天还信誓旦旦现在却负心绝情的男友,她的眼泪差点就要流了下来。她情绪复杂地望着男友,气愤地甩了他一个耳光,转身又冲进了雨幕。她光看男友和那个女孩的表情,就知道争吵已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了。   天已经黑了,唐海燕不知道冷也不知道饿,神情恍惚地上了一辆公车。公车上的人有点挤,唐海燕暗暗流泪的时候,旁边有个看上去比她大一些的女人递过一块手帕让她擦泪。然而她下车以后,拿过包包一看,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包包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割开了,里面的手机、钱包和钥匙都被人偷了,自然老同学阿萍的1000元储蓄款也一同丢了。   唐海燕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寻死的心都有。但她当慢慢平静下来后,还是想起了与陈华章的约定,想到他那里还有3000元,想到明天无论如何还要交清储蓄款。雨仍在下,唐海燕身无分文,只能在一边避着雨,一边向陈华章在电话里说过的“小洋楼”方向赶去。   这样她走走停停地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终于寻到了距陈华章住处不远的“都得利”小超市。虽然手机丢了,但幸亏唐海燕平时有个习惯,她为了以防万一,把要联系的电话号码也往一个小通讯录上抄一份,通讯录平时就塞在牛仔裤的后兜里,这次没有被可恶的小偷光顾。就这样落难的她,终于和陈华章联系上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7】那一夜   陈华章和唐海燕相对而坐,唐海燕说着她经历的遭遇时,声音很小;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外面的雨却又越下越大,仿佛要把这座城市淹没似地。这样的雨天,陈华章很久没见过了。   “你的钥匙丢了,那你还能进门吗?”陈华章问。   “有片钥匙放在我家里了……”唐海燕看了看外面的大雨,思忖了一下忽然望着陈华章,目光里有着一种恳求,“哥哥,你还能借我两千块钱吗?路上我……我把阿萍的一千给丢了,得给她补上。还有本来汪发强答应给我揽一千块,可是……阿萍的钱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你……”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现在成了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   “汪发强是谁?”   “就是……我原来的男朋友。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这一千元的名字我也写你吧,就算是你多帮我存一千块钱了。”   陈华章不得不考虑一下了:本来狮子大开口向吴小雨借了10000元,是打算将3000元存到唐海燕那里后,余下7000元再分几次到袁胖子那里“进货”靠“古币”发财。但这第二次答应了唐海燕,没想到她也“狮子大开口”了。不过看着眼前的佳人梨花带泪软语相求,陈华章的心也软了,反正这4000元也是在她那里存一存,总归还是自己的钱,不是别人的钱。帮忙就帮到底吧。   想到这里,陈华章安慰着唐海燕:“不要紧海燕,钱不是问题。在我这里你一切放心。”他转身从里屋拿出一叠钱:“这是五千元钱,我四千、你老同学一千,就按你的要求存吧。另外这里还有五百元钱你先用着吧,钱包丢了肯定很不方便。——这下你的揽储任务应该都能完成吧?”   “这……太谢谢哥哥了。你存的这些钱,按规定有礼品奖励,还有储蓄单,我现在都没带在身上,明天到单位再给你……”唐海燕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似乎说错了什么,赶忙停住嘴,又望了望外面。   外面仍然是哗哗下着大雨的沉沉黑夜,这样的天气,如果没有什么非要出门不可的急事,谁都不会在外面瞎跑的。唐海燕不作声了,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陈华章看了看手机,对唐海燕说:“现在已经是十点多钟了,下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回去我真的不放心。再说你钥匙也丢了,回去不还是被关在外面?不如等到明天早上雨停了,你再走。”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尽量说得委婉,把某些能让唐海燕联想的或者不敢想的地方略去不说。唐海燕沉默了一阵,终于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陈华章见她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心里喜得抓耳挠腮,但脸上又不好表露出来。他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之后从里屋里拿出一件女性递给唐海燕:“去卫生间洗个澡吧,水温我已经调好了。”又递过一个小塑料包给她,里面是几条一次性,显然是拆封后没有用完的。   唐海燕有些意外地接过,问:“这些是谁的?”   “呵,是我表妹的。上个星期她在我们这边考试,就在我这里住了几天,我只好在单位哥们那里挤了几晚。她是个马大哈,人走了这些就丢在这里不管了,‘九零后’嘛。你放心,这件我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   陈华章不像吴小雨房间里有独立的卫浴空间,他租的是小套间,所以只能和别人共用带淋浴设备的公用卫生间。唐海燕去洗澡的时候,他手脚飞快地把床单和被褥都换了一套新的,又打开床头的台灯,营造了一个他自认为有点浪漫的氛围。   唐海燕洗完澡回到陈华章房间时,虽然她还穿着来时的衬衣和牛仔裤,但浴后的她清秀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是光彩照人,浑身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看着她重新坐到电暖器旁梳着湿漉漉的头发,陈华章心中一荡。“我也去洗个澡,你跑了一天,肯定累了,……早点休息吧。”他指了指床铺,然后打开箱子翻自己的衣服去了。   陈华章洗完澡回到房间,唐海燕已经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但显然没有睡着。陈华章搔了搔脑袋,走过去掀开被子正准备,却见唐海燕是和衣而卧,还穿着外衣外裤呢。被子被陈华章一下掀开,唐海燕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睁开眼望着他,脸上是一种复杂的表情。   陈华章有点尴尬地说道:“睡觉还穿这么多衣服干什么?你以为你在拍国产电影啊?”   “什么是拍国产电影?”唐海燕幽幽地问。睡觉没盖被子,她有点不适应了,身体微微颤动着。   “就是拍哪怕是夫妻睡在一起的镜头,都从不脱衣服,怕小孩看了变坏,这就是国产电影。——快快,把衣服都脱了,这没什么的,我都有点冷了。”陈华章有点不耐烦了,干脆说穿。   唐海燕没有作声,顺从地坐起来悉悉索索把衬衣和牛仔裤都脱了。陈华章伸手搂过唐海燕倒在床上,顺势盖上了被子。接着,不顾美女连叫“别,不要,……讨厌!”,三下五除二把她的全扔到被子外面。   刚才两人在外面晾了一会儿,现在共拥一床被子,又互相抱着,感到暖和多了,唐海燕也放松了不少。陈华章上下其手摸了唐海燕一阵,就紧抱着她和她嘴对嘴就做了个深深的“吕”字;唐海燕开始还有点半推半就,陈华章的热吻一上来,自己就好像被融化了一般,四肢先瘫软了……   …………   陈华章一年之前在月亮街也和一些小姐过,那时他就知道,对方从迎合到配合,都是一种职业化的运作,别看她们动作那么多、叫得那么响,其实都是装腔作势的虚与委蛇而已,和今晚的唐海燕有天壤之别。今晚,缠绵之间眼前的唐海燕迷乱的目光、痛楚的表情、青涩的呢喃甚至她所散发的处子体香,都令陈华章怜香惜玉又情难自禁,如痴如醉甚至欲仙欲死……   窗外,雨一直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终于,重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了。陈华章取过卫生纸揩干净两个人的身子之后,觉得有些疲倦,很想坐起来抽支“事后烟”,却没想到唐海燕像小鸟一样主动钻到了他的怀里。   这时两个人更像是一对恋人了,唐海燕脸色绯红地问陈华章:“华哥,你爱我吗?”   陈华章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笑道:“当然爱你啊。我原来还以为你以前有过男朋友,会……,没想到你这还是第一次。”   话音刚落,陈华章又觉得自己后半句说得也太露骨了些,只好讪讪地笑了一声。   唐海燕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说:“什么嘛?我就是觉得他有些不可靠,所以才坚决不让他侵犯我。对了华哥,刚才……你没有戴那个,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怀孕?刚才你的……那么多……”   “没关系的,明天去买几片毓婷,七十二小时之内吃了就行。”   “是不是避孕药啊?有人说,服多了避孕药会对身体不好。”   “你听谁说的?”陈华章安慰地看了她一眼,同时捏弄着她白嫩的/乳/房,“现在的避孕药不是以前的避孕药了,对一般的女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副作用,而且它不但能避孕,还能光洁皮肤、延缓衰老、调整/月/经/甚至预防癌症呢。这样的药我都想吃。”   他的这番话说得唐海燕吃吃直笑:“是不是啊?我不信。对了,要是我吃了药真的出了事怎么办啊?”   “……我负责到底,如假包换。不过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我爱你还来不及还会害你吗?”陈华章嘴里甜言蜜语,心里却在盘算着:以后万一她真的缠起来了,找了这个女孩做老婆也不错。其实刚才和唐海燕之前,陈华章也想到过“中央一套”的事,但接下来却是激情战胜了理智,摆脱橡胶的束缚,他才得到了那种好久都没有尝过的腾云驾雾、一泄千里甚至是蹦极般的快感。   唐海燕听了他的话,似乎高兴了不少,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哦,不许骗我。”得到陈华章的答应后,她才放过陈华章,仰面躺着,睁着眼睛又在想什么心事。   “对了,你怎么想到找我的?”陈华章忽然问道。   “你汇款时不是留了手机号码吗?其实我本来也是不想麻烦你,是我的揽储任务实在完不成了,所以打你的电话碰碰运气,你不是说过‘在我陈华章的辞典里,没有“不可能任务”这五个字’吗?再说毕竟我还帮过你嘛,没想到还真碰对了,嘻嘻。”   “所以嘛,我们两个八百年前就有缘了。”陈华章没想到自己当时无意中夸的海口,竟被这个单纯而细心的女孩当真了,而且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只好顺水推舟地夸大道。两人又聊了一阵,唐海燕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看样子困得要睡了。   这时陈华章却突然想起了假钞、“古币”和吴小雨。想到吴小雨,他又想起了吴小雨成熟少妇的迷人气息,和那天他偷偷看到的吴小雨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胸和她胸前那两团雪白,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又亢奋起来,便顺手探了探唐海燕身下芳草菲菲的隐秘之处,叫了一声:“海燕。”   谁知唐海燕“哎哟”一声,说:“好痛!华哥你轻点啊!我可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还痛啊?”陈华章讪讪地收回手,看到唐海燕蹙眉闭目的可爱模样,于是压住欲念,也干脆睡觉。   刚睡一会,突然听见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陈华章睁开眼睛,却看到唐海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地起床了,挎着小包,正坐在床沿穿鞋子。   “现在几点了?你就要走?”陈华章惊讶地问道。   唐海燕回过头来,陈华章忽然看到她昨晚的那种让人心疼的柔情蜜意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市侩女人的得意。只见唐海燕扬了扬手中的一叠东西说道:“这些东西归我了,就算是给我的一种报答吧。”   陈华章仔细一看,脸色都变了。原来唐海燕手中扬着的,是她捏在一起的陈华章的全部财产:除了一叠厚厚的钞票外,还有存折、银行卡,当然她用大拇指捏住的最耀眼的东西,就是那枚“古币”了。   “不行!你不能拿走!……”陈华章急了,急得后面的话也说不出了。见唐海燕起身要走,他急忙扯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回来,但不知怎么,昨晚柔弱的唐海燕,此刻却突然力大无比,手腕就像铁铸的一样,任陈华章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你到底是谁!”陈华章惊恐地叫道。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8】从“厂花”那里的收获   “华哥!华哥!”   陈华章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摇着自己,他迷迷糊糊地应着,醒来才知道原来刚才是做的一个恶梦。睁开眼睛,渐渐清晰的还是唐海燕那张略带稚气的脸,她正有点焦急地望着自己。   这时陈华章发现自己的左手无意中紧握在床头板上,怪不得梦中唐海燕的“手腕”像铁铸似的。见他醒来,唐海燕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华哥你刚才做梦了吧?”   “嗯……”陈华章甩了甩脑袋,定了定神,竟然发现唐海燕就像刚才梦中他看到的一样,的确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沿了,使他恍惚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他拉了拉唐海燕的手问道:“现在几点了?你就要走吗?”   “现在早上六点多了,其实我五点钟就起床了,没叫你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你在做梦,好像挺可怕的。你梦见什么了华哥?”   “哦没什么,梦见我掉到河里不会游泳了。”陈华章决定还是不把真实的梦境告诉她,他不想让自己那个怪梦的虚幻破坏现在这个美好的真实。   “嘻嘻……那,你还多睡一会儿吧,我要先走了。待会儿这里的人都醒来了,看见我从你的房间里出来,那样多不好。”   陈华章心想可能好女孩都是这样心细的吧。他看了看外面,雨早停了,天也已经亮得差不多了,于是边打哈欠边伸了个懒腰,告诉唐海燕:“你现在先去楼下靠左边的‘旭日早餐’等我,我就下来,我们一起吃早餐。”   陈华章在单位上了一会儿班,就接到唐海燕的电话:她的揽储任务是支局第一个完成的,支局局长还特意表扬了她;另外陈华章的储蓄奖励也办好了,过两天她连同正式储蓄单一起送过来。听到这里,陈华章放下心了,他看到手机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猜想可能是唐海燕在借用同事的手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低声嘱咐唐海燕今明两天之内一定要买几片毓婷服下,千万不要忘了。唐海燕嗯嗯地答应了。   把唐海燕这件事好不容易摆平后,陈华章松了口气。他又用手机算了算自己目前可支配的财产:在遇到唐海燕之前,他有6000多元的活期存款,那天寄给了家里3000元;余下的3000多元钱加上昨天向吴小雨借的10000元,这几天几经折腾,除去存在唐海燕那里的、一年以后才能支取的7000元“不动产”,自己最近两个月之内可支配的财产只有不到6500元了,也就是说,这两个月后如果吴小雨突然要用钱而向他“逼债”,他就算不吃不喝,两个月2000多元的工资加上6500元全还给吴小雨,也还差她1500元。   钱钱钱!   陈华章一直以来就是个量入为出、做事有计划的人,以前用钱从来没有捉襟见肘过,这几天有了这枚“古币”,就把老本钱像放进股市一样,进进出出折腾个不休,没想到末了还变成了传说中的“负翁”,自己都不知道值不值了。   想到“古币”,陈华章想起了袁胖子留下来的手机号码,他翻出来拨了过去,“嘟嘟”两声后竟是“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过一阵他又拨了几次,均是如此。   难道袁胖子也放自己的鸽子了?或是他因假钞真的被“条子”(警察)弄了进去?一股不祥之感掠过陈华章的脑海,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又庆幸自己没有和袁胖子有过多联系。   正当陈华章五心不定之际,手机却突然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是厂里的会计妹妹何晴雯:“陈哥,上次请你帮我写的思想汇报写好了没?我今天下午就要交了。”   “嗯。”陈华章答应了一声,就上楼进了会计办公室。会计室在二楼的最后一间,他注意到其他几间办公室都是空空如也。就连会计室也只有何晴雯一个人慵懒地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前玩开心农场。   何晴雯拿到陈华章代她写的入党思想汇报,高兴得像只小鸟一样,又凑到陈华章跟前,软语央求道:“陈哥,以后每个月的思想汇报你都帮我写一份好吗?我实在是不会写呀!”   这一刻陈华章只觉得何晴雯鬓香醉人、吐气如兰,一瞬间不由得想起了吴小雨和唐海燕这两个曾经和他挨得那么近的女人,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不假思索地一口应承。当然,写思想汇报这类格式化公文,对陈华章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何晴雯见陈华章马上爽快地答应了,更是喜不自胜,拉开抽屉递给了陈华章两片口香糖:“给。——头头们今天都去市里开会去了,说是要开一天。你今天事不多吧?正好陪我一会,我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死了。”   “怎么?田厂长没带你一起出去?”陈华章安心坐下来,笑嘻嘻地问。   “没有,我这里有一大堆账还没登呢。——待会聊,我先偷她们几棵菜……”   陈华章无所事事地打量着办公室,忽然发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丢着一个有大鞋盒大小的方方正正的纸包,从里面露出的部分来看,好像是一叠叠红色的百元钞票。他本能地想上前去看个究竟,但会计室的特殊环境提醒了他,在这个涉及金钱、账簿和票据的地方,最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何晴雯:“那个纸包里好像是钱啊?”   “哈哈,有十万块。——可惜都是假钞。”   “什么?十万块钱假钞?哪里来的?”陈华章在听得一头雾水的同时,脑袋里灵光一闪,又似乎看到了点什么。   何晴雯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窗外,示意陈华章坐她近些,才轻声告诉他:“这是昨天田总的一个朋友送给田总的,说是这些假钞可以夹到真钞里给厂里的临时员工当工资发,只要他们一签字收了。我们就可以不认账。你说田总会有这么傻不?再说发了不但下面会造反,连我和李姐都会说不清了。这样的事田总再傻也不会干的。”   “那是的。——不过谁这么大方啊,假钞都当礼物送给田厂长?”   “我也不知道,好像那个人叫做什么‘榜爷’,听说原来是黑道上的,这也不是什么礼物啦……反正我跟田总一起出去,觉得他在外面什么朋友都有,而且都对他挺尊敬的。——这事我只对你讲了,你可别跟别人去说啊!”   “嗯嗯。”陈华章连连答应。他望着何晴雯秀气的脸蛋和一双剪水秋瞳,想着她的友善和单纯,觉得很愿意跟这个女孩子聊天。   陈华章供职的这家企业,是一家名叫“雅志”的私营印刷厂,他在厂里担任着校对和质检的部分工作。一般的印刷企业普遍都是女职工较多,而在“雅志”印刷厂众多的女孩子当中,被厂长田志高特别培养和重用的何晴雯,绝对算是“厂花”了。   五年前,田志高和妻子尤小雅是咬牙拿出了多年的积蓄,才办起了这个印刷厂。夫妻俩一个管生产、一个管财务,经过多年的打拼,“雅志”从原来只有不到10人的小作坊发展成了今天拥有100多名员工、年产值和利税在当地同行企业中均遥遥领先的中型企业,田志高也获得了当地优秀民营企业家、当地十大突出贡献先进个人、市劳动模范等多项荣誉,还当选上了市政协委员。   然而,一年前,尤小雅突然在一起莫明的车祸中丧生,田志高料理完妻子的后事后,从老家请来一个他信得过的表姐管帐;几个月后,又亲自从人才市场领来了漂亮时尚、会计专业毕业的何晴雯,让她当会计,表姐则变成出纳。   何晴雯性格乖巧、手脚勤快、善于学习、不怕吃苦,很快得到了田志高的喜爱和器重,后来每次出差不管到哪里,田志高都带着何晴雯跑来跑去飞来飞去,何晴雯俨然成了田志高的贴身秘书。这几个月来,田志高又开始培养何晴雯入党,似乎有为她早早地铺好仕途的意思。   何晴雯和老板打得如此火热,甚至是被老板“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明眼人看一眼就会联想到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或者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只是都不说穿而已。所以她知道田志高这些八卦消息,陈华章也并不奇怪。他又问道:“田厂长不把这些假钞发给员工是对的,不过这些假钞就这样丢在这里?”   “田总要我这两天把这些假钞弄成碎片然后当垃圾扔掉,因为怕有上面来人突击检查。可是公司里又没有碎纸机,这么多厚纸币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见陈华章听到“碎纸机”时脸上一副惋惜的表情,她又“扑哧”一声笑了,“你在想这些假钞到底能不能用?别抱希望啦,——刚才我随便抽出两张跑到公司旁边的小店子想骗点东西,那些乡下婆婆都一眼看出这是假票子了,拒收。哈哈……”   听到这里,陈华章心里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上前撕开包装,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钞,以专业的手法摸、看、照、抖了一番,果然是制作得很低劣的假钞,就像他在邮局遇到的、唐海燕第一次验出的那种那样。   他举着假钞验看了一阵,忽然对何晴雯说:“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09】初当“小富翁”   “你能帮我把这些假币剪碎?”何晴雯问道。   “你忘记公司里有切纸机了?把它们切碎就是。”   “晕!那要切多少次啊?你要扳多少次啊?”   印刷行业用的切纸机并不具备碎纸的功能,它主要功能只是把整开幅面或大张的纸张切小,有些机子为了防止误动作,每切一次要手动扳闸操作一次。所以何晴雯有此疑问。   “没事,”陈华章轻描淡写地说道,“公司每天要切的纸比这多得多,不然哪来那么多产值。再说,有台切纸机是电脑控制的,我可以设定一下,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辛苦你了,你又帮了我个大忙,帅哥你真好。”何晴雯颇有几分感激地望着他,又叮咛道,“你切的时候最好别让别人看到了,而且要尽量弄碎,把碎纸片都要埋到纸边堆的里面去,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能用的钞票了。田总交待的事,可要做好,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何晴雯和田志高的相处时间大概比公司里的任何员工都要多,所以已经摸清了总经理的脾性;而她这样絮絮叨叨地叮嘱,不但不会让陈华章心烦,相反还让他很开心:他巴不得小美女和他多说话,再说从她这里了解自己的顶头上司,对自己只好处没有坏处。他耐心地等何晴雯说完了,才手一举,模仿着香港警匪片里的声音说道:“YesMadam!”   他口里喊着“香港腔”,手臂却前斜举学了个纳粹式的军礼,惹得何晴雯咯咯直笑。   切纸车间里空无一人,两台切纸机静静地立着,两个切纸工却早已不知去向。而堆放在车间一角被切下来的纸边纸片,已经累积得像是一座小山了,这些纸边纸片每个月有人定时收购。陈华章轻笑一声,走到纸山旁拨拉了两下,然后将“价值十万元”的假钞纸包放到电动车座垫下的贮物箱。下班时间一到,他就呼地一下冲出了厂门,仿佛像要飞起来似地。   靠着“古币”,陈华章升级成了资产十万的小富翁,但之后的几天里,钱又很快在他的手中流动起来:他先给远在家里的母亲寄去了5000元,给二哥二嫂寄去了3000元,对他们谎称是厂里发的奖金。不过他这次去汇款时,却没看到唐海燕,也许她没有在当班吧。他又购置了两身名牌穿戴。以前每次看到吴小雨身上的名牌时装走马灯似地换来换去时,他就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谁叫自己是个月薪只有千把元的打工仔呢?这次不同了,这次他穿上名牌揽镜自照,觉得自己也上了不少档次。——啊,有钱的感觉真好。当然他还没有忘记购买了重要的东西:一台高档的验钞机和一个小巧精致的保险柜。   买到这些东西后,本来他还想一步到位:干脆买台电脑拉上宽带,对,手机也要换台好的,还有……不过,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制止住了自己的购买欲:有钱就真像个小富即安暴发户似的了?看自己这副模样,按照“90后”的说法,真是丢face丢大了!对了,再说自己还欠着吴小雨10000元钱呢,怎么说也还是个债务人吧。   他把新买的东西归置好后,正在七想八想,突然手机里唐海燕又来了电话。   “是华哥吗?你在单位还是在‘小洋楼’?还好吧?”   听到手机那头唐海燕关心的询问,陈华章有点替自己脸红了:这两天光被“小富”闹得忘乎所以了,竟忘记问候一下这个把“第一次”给了自己的小靓妹,何况她还出了那个不小的事。他连忙应道:“我还好,……对了,昨天我去邮局办事怎么没看到你啊?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请假了,现在在家里。我现在用的是我原来那台旧手机,想买台新的……你问我为什么一定要买新的?因为在单位上用以前的淘汰手机会很丢脸的……我还要重新办身份证,上次身份证也丢了。最近我妈妈又病了,家里的钱很紧张,所以我也不好开口问家里要钱。还有华哥你的储蓄单我还没给你呢。”   听到唐海燕轻言细语说的这些,陈华章只觉得一团柔情冲击着他的心头,那晚跟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仍历历在目。他略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好好陪陪妈。钱你不要担心,你有银行卡吗?……呆会把卡号发到我手机上吧,我马上给你汇五千元过去……不要这么说海燕,你是我的女朋友啊,我不帮你帮谁啊?总之,治好妈的病要紧。”   挂上电话,陈华章心里略感放心些,又把自己现在的经济状况理了理:给父母兄嫂共寄去了8000元,购买名牌衣服、验钞机和保险柜等用了不到7000元,呆会还要给唐海燕寄5000元,10万元总共会用到20000元,这样两张银行卡上还有80000元。对了,还有吴小雨的那10000元,呆会出去给唐海燕寄钱时,把借了吴小雨的那笔钱也取出来,或者单独给她开张卡,到时还给她就行了。   想到吴小雨,他突然记起:自从那天吴小雨取了10000元给他并打车回娘家以后,这几天好像一直没有看见过她了。难道这几天她一直住在娘家没回来?   拨通吴小雨的电话后,陈华章才知道自己打了个长途,吴小雨人已经在上海了,昨天走的。   她告诉陈华章:自己有事估计还要在上海呆上一个多月,钱等她回来后再还她不迟。还有她在阳台上养了几盆花,请他经常帮她浇一浇,她套间的钥匙房东那里有。可能是因为长途电话的关系,吴小雨说得比较简单,语气也没有以前的那种一贯的开朗,有点严肃和凝重。陈华章猜想她那边可能出了点什么事,又不好直接探问,客套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美女交代的事情,陈华章不敢怠慢,马上去找房东。房东正在找他,见到他便汇报似地说道:“吴美女今天早上才打电话告诉我,她回上海去了,这里的房间暂时不退,请你代为看管,里面的家具电脑什么的你都可以用,房租水电费什么的你先帮她垫付,她回来后再还你。对了,记得帮她浇花。——拿着这个,我要做饭去了。”说完,房东递给他一片钥匙,又对他邪邪一笑,“去睡美女睡过的房间吧。”   晚饭后,陈华章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打开吴小雨房间的门,第一感觉就是伊人已去,但环境依旧。整个大套间就像平时一样干净整洁,还隐隐有股沁人的馨香。卧室里,那套吴小雨刚买不久的电脑优雅地立在床边,就连电脑前的小皮转椅都显得娉娉婷婷,仿佛是专为吴小雨这样的美女度身订制的;时尚考究的衣柜、粉色宽大的席梦思床和精致小巧的化妆台,以及化妆台上林林总总的化妆品,也仿佛还留着这个漂亮少妇的成熟而的气息。   按照吴小雨的要求陈华章帮她浇完花后,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她的电脑前。因为之前的软件网络包括上网密码什么的都是陈华章替吴小雨这个电脑白痴包办的,所以现在他用吴小雨的电脑上网简直是驾轻就熟,好像面对多年的老友一样。陈华章之前需要上网时都是跑到网吧里面去,尽管写稿投稿比较多,但稿件大都是自己手写或用厂里的电脑打印好后投出去,而且由他看来,这样做中稿率还比较高,所以极少用电子邮件,反正自己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报刊什么时候采用都无所谓。   打开QQ后,陈华章开始翻腾电脑里的内容,想从中找出吴小雨的一些信息。他发现吴小雨也下载和存放了一些文件,但跟所有的电脑新手一样,一律都不加选择地存到了C盘,有流行歌曲、搞笑视频、电影、网页和一些新建的文件夹等等。幸亏它们都被自动存放到了“Download”文件夹里,移出C盘还不算麻烦。陈华章决定把它们转移出来分类存放。在一个文件夹里,他发现了吴小雨和她蔚蔚的许多照片,其中还有吴小雨读书时和婚前的一些生活照、艺术照。吴小雨的确是个美人坯子,无论婚前婚后,她在照片中总是那样光彩照人,只是之前有几分清纯可爱,而现在则多了几分妩媚和成熟。陈华章看得心旌神摇,赶紧从网上下载了photoshop,将吴小雨照片中的精品剪裁整理,分辨率调到最清晰,然后稳妥保存。   正当他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件事时,手机忽然响了,看号码竟是个座机电话号码。   莫非是吴小雨家里的来电?陈华章一边“喂”着,一边这样无厘头地期望着,但随即对方应答声音彻底粉碎了他的幻想: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竟是袁胖子!   “哦喝!原来是胖哥。你这几天跑到哪去了?打你电话不通,我还以为你飘洋过海做大生意去了呢!”   “嘿嘿,你的信息我收到了,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吗?奶奶个雄,这几天忙是要死。——喂,要货吗老弟?”袁胖子倒是开门见山。   “你又有货了?”陈华章一边问道,一边盘算着现在他已经有了近十万元的财产了,再在袁胖子那里购买假钞究竟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电话那头袁胖子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神神秘秘地说:“不瞒你说老弟,下个月‘条子’们要搞行动了,要进货就趁早,你买了现在也好早点把它们消化掉,赚个肚皮滚圆嘛。这次我亏本跟老弟做买卖,一比九也好,一比十也好,随你定规矩,货嘛包你满意。这样一个好机会你看怎么样?”   陈华章一边听着袁胖子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一边迅速地权衡着利弊。妈的,十万元的假钞都让我倒腾成了十万元的真金白银,钱多不扎手,真有这么个好机会难道就让它白白溜过?有道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胆大摘西瓜,胆小捡芝麻”,还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虽然这样为自己打气,但陈华章还是暗自嘱咐自己要冷静,他又问袁胖子:“现在这个不是你的手机号码吧?胖哥你在哪里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环境很嘈杂,似乎是在街上。   “干我们这行的都有规矩:一是信誉第一,二是服务第一,三是安全第一。我现在在街上给你打公用电话,手机嘛我就不给你打了。”   陈华章听到他前半句话感到有点好笑:他的“三个第一”也不知究竟哪个是真正的第一,记得“主旋律”的报刊上常套用这种句式,什么“政治第一、技术第一、作风第一”什么的,令人一头雾水。不过袁胖子并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了,这个人还不像是个奸滑之徒。他正要再进一步询问一下,这时却听见袁胖子催问道:“你这次要买多少货?——快点老弟,有人要打电话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0】跳马涧的交易   陈华章考虑了一下说道:“我这有五万元,就按一比十,从你那里拿五十万,怎么样?——是你说过让我定规矩。”不过,他说到“五十万”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袁胖子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再跟他谈价了,只是说:“那好。明天上午九点多钟,我们在跳马涧渡口前的老茶亭那里见面,你带足钱来。”   说完,他好像自认为陈华章已经听清了,咔地一声毫无征兆地挂了电话。陈华章不满意地撇了撇嘴:这就是他的“服务第一”?也没有什么心思摆弄吴小雨的照片了,只是给“厂花”何晴雯打了个电话,说明明天上午要请假,就早早地关了电脑洗脚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陈华章就戴副墨镜出门了。因为电动车昨晚就没电了,所以他干脆叫了辆的士,大方地任由司机开了个价,就要她直奔跳马涧渡口。   跳马涧是个离城市很远的偏僻乡村,差不多靠近县郊的边缘了。司机是个戴着顶红色旅游帽的年轻女子,她见载了位穿着笔挺不讲价的乘客,就笑嘻嘻地说:“帅哥不是我砍你,去跳马涧算是跑长途了。一般的跑这样的路线,我们有‘三不去’:客人侃价侃得太离谱了不去;晚上以后一般不去;车况路况不好不去……”   “还有一条,”陈华章调侃地接口道,“不是帅哥坐你的车不去!”他这一搅和,惹得女司机哈哈大笑。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袁胖子的指定位置——跳马涧渡口。这里已经完全是乡村景色了,真可谓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他觉得唯一的新鲜,就是公路两旁的田野尽头,多了一些农民自己建的新楼房院落,高低不一,有的还雕梁画栋,但似乎总摆脱不了那股暴发户式的小家子俗气。其实袁胖子说的那个老茶亭在河对岸的渡口边,需乘轮渡过河,但的士上下轮渡不是很方便,陈华章也不想让女司机太麻烦,就直接在渡口附近下了车付了钱放她回去了,自己坐轮渡过河,再走几步,果然看见了那个老茶亭。他在老茶亭的栏杆上坐了一会儿,但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却没看到袁胖子那个大块头的身影。   这个老茶亭实际上已经没有人在这里卖茶喝茶,因为渡口上来来往往的人,一般都到不远处新建的那个茶亭憇息去了。陈华章正坐着发呆,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大哥哥,买一束花儿吧!”   他转头一看,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拿着一束用透明塑料包着的花站在他的面前,她左手提着个小篮子,里面也挤放着一束一束的花,也都用透明塑料包装着,根部系着彩色的丝带。那些花和她手上的花都是红的黄的五彩缤纷,看样子是把不同品种的花扎在了一起。   陈华章历来对花啊草的就没什么爱好,一堆花摆在他面前,他也就只能根据在书上或影视里看的,勉强认识牡丹、玫瑰什么的,再就是他记忆里小时候在菜地里看过的紫色的茄子花、粉色的空心菜花和黄色的南瓜花了。这几天帮吴小雨浇花,他也是应付似地浇了就浇了,主要心事还是在她那台电脑上。   但女孩手上的这束花,花朵硕大,鲜艳欲滴,虽然是被包在塑料里握在女孩手里,却似乎仍有着生命的灵动、不俗的气质,小女孩那张稚气的脸也被衬得格外可爱了。陈华章心动了,他从篮子里另拿起一束端详着,一边问小女孩:“多少钱一束呀?这买回去还能放多久?”   “十块钱一束大哥哥。有三个不同颜色的花。买一束吧大哥哥,买一束送给大哥哥的女朋友姐姐,她保证喜欢!你把它插在有清水的瓶子里,起码能开一个多月呢!”   小女孩嘴巴甜甜语气乖巧,哄得陈华章终于掏钱买了一束。他目送着小女孩欢天喜地地离开以后,一转头,竟发现袁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凳上,只是侧脸对着他在吞云吐雾。正在这时,袁胖子转过头来,像是才看到陈华章似地,对他招了招手,锐利的目光却最后停留在陈华章手中的那束花上。   再次见面,迟到了不少时间的袁胖子面对陈华章的埋怨,也不辩解,含含糊糊地客套一番就领着他开路了。路上陈华章想:看样子袁胖子可能早就来了,不放心地在旁边观察了他一阵。妈的,和这号人打交道,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卖些什么药,老是老子在明处暴露无疑而对方在暗处洋洋得意。   他们又七拐八弯地绕过一些错落的房屋和农家小院,最后来到一栋看上去很破旧的土砖屋前。袁胖子举手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门,隔了一小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女孩让他们进去了。让陈华章大跌眼镜的是,这个女孩竟就是20多分钟前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她看到陈华章和他手中的花,悄悄地抿嘴笑了笑,乖巧地拿了把椅子给陈华章,又泡了一杯茶给他。   “胖哥你家住在这里?”陈华章好奇地问。他发现土砖屋内的格局和他们家乡的一般私人房屋的格局差不多,都是进门就是个当客厅的大堂屋,两边是作卧室等的耳房,堂屋后面就是厨房(农村叫灶间)卫生间(农村叫茅厕)等,接下去就是通向露天的田地菜土了。   “我们乡巴佬比不上你们城里面的帅哥啊,又有钱,又有漂亮妹子追。”袁胖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没由来地感叹了一句。接着他话锋一转,“钱带来了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完他的目光又变得锐利起来,上下打量着陈华章,好像在说:你全身上下打扮得笔挺光溜,包都没带一个,看你50000元从哪里变出来。   陈华章却从身上掏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搁到桌上:“钱都在这里面,扎扎实实五万元。”   “奶奶个雄!你怎么不直接带钱来,弄这些玩艺儿干什么?”袁胖子有点不满地问道,看样子他只对摆在桌上实实在在的一叠叠钞票感兴趣。   “你说得倒是轻巧老大。我一个人带着几万元现金跑来跑去,这里又是人生地不熟,我他妈头脑简单找死啊!再说给张卡给你,你到银行拿钱验钞机都不要,提款机上二十四小时日夜恭候,我这才是‘服务第一’呢。难道你银行卡都没用过?”   这一溜话说得袁胖子倒笑了,他把玩着银行卡,又不放心地问:“这是真的假的啊?密码多少?”   这回轮到陈华章摆谱了,他冷冷地说道:“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好吧!”袁胖子终于起身了,他在一间耳房捣鼓了半天,出来时提了个旅行袋,“五十万都在这里,你点一点。兄弟,这次你要是把它们弄出去,你就真的发了!”   陈华章拉开旅行袋的拉链,里面果然成叠成叠淡红色的百元钞,粗粗地数了数,大概也有五十叠。他从旅行袋底层扯出两叠,像翻书一样翻了翻,发现里面的钞票也没有夹杂别的什么东西,的确是“货真价实”。最后他抽出一张看了起来。   “不要看了老弟,假票子到底还是假票子,你再看也变不成真票子。不过只要你有路子,它们都会变真票子的。这种钞票我还是‘三包’:包消费包赌博包过验钞机。”袁胖子在一旁似乎都有点不耐烦了。   “我买的东西我当然要检查下了。”陈华章回击似地丢了一句。他拉上拉链提了提旅行袋,50万钞票似乎有点沉。“我就这样提回去?”   “我这里是给你验看一下,你这样提着,路上只要遇到一个‘条子’你就倒霉了啊老弟。”袁胖子这时倒像个黑道上的混星子了,他又对旁边的小女孩一伸下巴颏:“去,拿些盒子来。”小女孩听了赶忙站起身,很乖巧地进耳房拿东西去了。   陈华章这才注意到,这个曾经给他卖过花的小女孩,在他进来后给他让座泡茶,之后就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看卡通图书,好像压根儿不记得陈华章曾经是她的顾客了。他和袁胖子之间的假钞交易,袁胖子也一点没有回避小女孩。陈华章好奇地问:“她是你女儿?这束花就是在她手上买的,这个小孩子还真的会做生意。”   “当然是啦!是外人我会让她看到我们的秘密行动?”袁胖子也望着她进去的背影,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神色。   “这样不好吧?小孩的心灵就如同一张白纸,你搞这种活动一点都不避开她,对她的影响……”   “什么好不好?这不也是混口饭吃?这丫头灵泛(聪明)得很,现在能帮我好多忙了。她以后读完书了,我还想把她送到外国去留学呢!”   偷偷摸摸贩卖假钞与扬眉吐气出国留学,这两件事似乎怎么也让陈华章联想不到一块来,却成了袁胖子现实和理想的一种写照。陈华章忽然想到:以后我不缺钱了,是不是也去国外开开洋荤?   袁胖子的女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大堆蚊香盒子。她把一个蚊香盒子打开,正好并排塞进两叠假钞,而且装得严丝合缝、方方正正,好像蚊香盒子就是为两叠假钞度身打造的。她手脚麻利,不一会就把旅行袋里的钞票都装了盒,蚊香盒本来三面封口,放进假钞后,唯一的一个开口也被胶水封严了,这一看,还真不会让人想到里面有假钞。现在正是五六月份,路上带着蚊香倒也非常符合时令。   小女孩把所有的“蚊香”都装进旅行袋后,又在上面放了十多本《良种猪的配种》、《普法知识讲座》、《插秧机的修理》、《精神文明67问》之类的新书旧书,把“蚊香”盖得严严实实。   陈华章上前又提了提旅行袋,因为加了许多蚊香盒子和十多本书,又沉了不少,走几步胳膊就有些酸了。袁胖子倒是对他女儿的这番伪装十分满意,望着女儿,其神情就像是师父看着自己的徒儿出师了一样。他也上前提了提,说道:“这样你肯定不好回去,我再叫个人送你一程。”   “要得,要得!”陈华章也正愁怎么回去呢,听了这话赶紧赞同。   袁胖子摸出手机刚要拨电话,突然又想起了件什么事,停住手,望着陈华章,双眼陡然又变得锐利起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1】有惊无险   “怎么了胖哥?”陈华章问。   “我这里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你银行卡的密码还没告诉我呢。等下你这一走,我们爷儿俩拿不到钱,就只好喝西北风了。”   “哈哈哪里,胖哥是个办大事的人,不会在乎这几万元吧。”陈华章这样说着,还是言归正传了,“密码就是今天的日子,年月日都是两位数。你随时可以去取。”   袁胖子这才拨了个号码,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又是袁胖子的女儿跑去开的门,随后进来一个男人。   这是个长手长脚的人,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相貌陈华章看第一眼就绝对忘不了:他看过美国电影《金刚》,这个人就像电影里那个身材剽悍、戴着贝雷帽、后来被水中的无名怪物吞噬了的叫兰皮的水手,永远是一只眼睁着、另一只眼睛却微闭着,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听袁胖子的介绍,他好像姓王,但具体是姓王、黄还是汪,陈华章并没有十分听清,他已经暗暗在心里把这个人叫做了“兰皮”。   袁胖子和“兰皮”又去耳房咬了一阵耳朵,出来后,袁胖子笑嘻嘻地对陈华章说:“时间不早了,就让他送你一程吧。我也得有点事去了。”   睁只眼闭只眼的“兰皮”开着一辆老式嘉陵摩托车送陈华章,装着假钞的旅行袋就搁在他俩的中间,倒也不碍事。“兰皮”对这一带似乎很熟悉,从袁胖子家里出来并没有像陈华章来时那样七弯八拐地从原路绕回去,而是从另一个方向直接上了一条乡间小道。“过了渡口我再把你送到街上,你自己就去坐个的士吧。”“兰皮”说。   “呵呵,那就辛苦你了。”陈华章笑道。这时,他突然想到,出来时只顾关心他的这桩买卖,之前在袁胖子女儿手上买的那束花竟也忘记拿,又白白送掉了十元钱。   路上,“兰皮”接了个电话,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后,他告诉陈华章:“胖子收到你的钱了,要我告诉你一声。”   “哦,那就好。”   “兰皮”又问:“你和胖子做这个生意做了多长时间?”   “没多久,之前买过他小批量的。不过他这个人倒还是能够合作得来。”   “他把你骗了。”   “什么?”陈华章听了心里一惊:未必我用50000元买来的真的是50叠废纸?他骗了我什么?   “兰皮”背对着陈华章继续开着摩托车,声音还是不疾不徐:“他到处用假钞骗吃骗喝骗嫖,这段时间被‘条子’盯上了,正在调查他。按他的一贯作法,他有这么多货,要是平时的话,他肯定会要勾几个大客户,五十万的货他不卖到八万到十万块钱不会轻易出手。今天他之所以肯这么快地与你成交,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为什么?”陈华章有点紧张地问,加上摩托车的颠簸,使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颤颤的。   “他想把自己洗干净:把货全都卖出去了,钱也赚了,自己不留一张。到时‘条子’们就是顺藤摸瓜找到他这里,在他身上找不到货,他家里也找不到货,也没有证据了。你再说他买卖假钞就是诬告。”   “那他什么地方把我骗了?”   “他骗你说什么下个月‘条子’们要搞大行动吧?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只是他自己引来了‘条子’们的注意,其实现在是做这种生意的最好时期。——老弟,你买了这么多货,看样子很有路子啊,干嘛跟胖子这种不谨慎的人做生意。”   陈华章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其实我也是个小混混,只是帮老板跑跑腿而已,不靠这个吃饭,跟哪个无所谓了。”   “跟我合作吧老弟,我们有专人直接从台湾进货,质量比胖子的好,价格比胖子的优惠,我们分工严密,保证安全,甚至公安那边我们都有人,不会出一点事的。你瞧,我们两个现在从他家里出来,就和那个死胖子没有一点关系了。”   陈华章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这人说袁胖子骗他,目的无非是要把自己这个大客户拉过来。他想了一下说道:“这我得跟老板汇报一下,当然大家都是朋友,有财大家发嘛!”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渡口,两人上了轮渡,停好摩托,找张长椅坐下,又把旅行袋机警地放到脚边,只等开船过河。   按照渡口的营运规律是20分钟一班,但这一班乘客们都坐了快半个小时了,轮渡还没有开动的意思。乘客们开始有点骚动了,有的去问售票室,有的去司机室打探,有的互相议论。   这时,突然从码头上下来五六个警察,还牵着一条高大的警犬。大家都有点紧张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后一个警察拍了拍手,宣讲道:“最近接到上级通知,为了保证大家的交通安全,这段时间要严查交通工具上的易燃易爆、反动等违禁物品。现在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请大家都打开自己的行李,让我们检查一下,希望大家积极配合。谢谢!”   几个警察开始检查,那条警犬也往乘客们的脚边、行李上一路嗅来。乘客们又骚动起来,有的坦然,有的紧张,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坐立不安,还有的偷偷地把行李往隐蔽处、座位下藏。   这时,只听警犬“汪汪”叫了起来,原来是个农妇盖着衣物的大篮子有异,农妇早已吓得抖抖索索。一个警察掀开衣物一看,里面不但有大盘小盘的鞭炮,还有两个只套着塑料袋的瓶子,一瓶是农药,上面醒目的骷髅标志和“剧毒”的字样看得人毛骨悚然;一瓶是香蕉水,揭开塑料袋就有股刺鼻的香气。面对一篮子的易燃易爆物品,警察们不顾农妇的哀求,马上依法进行了没收。   不一会儿,警犬又叫了起来,这回是冲着一个男子鼓鼓囊囊的旅行包,男子脸色马上变得惨白。在警察们的命令下,男子磨磨蹭蹭地打开旅行包,一个警察翻开上面盖着的报纸杂志,竟拿出了一大叠/色/情/杂志和//秽/光碟。境外出版的杂志封面上,穿着暴露、表情/挑/逗/的年轻女郎异常抢眼,而来自日本、欧美的/成/人/光碟,包装上的/性/爱/画面更是令人浮想联翩,甚至让没见过这些东西的几个乡下乘客瞠目结舌。面对警察的追问,男子无言以对,乖乖受罚。   看到这种情景,一些乘客都议论起来:“这警犬也训练得太神了吧,连的书刊和光碟它都能嗅出来。”   “是不是那些让狗狗看过这些光碟了?”   还有人调侃道:“上面肯定早就有些脏东西了,那气味一般挺大的……”   这时候检查离陈华章这里越来越近了,陈华章也越来越心神不定:藏在包里的书刊光碟警犬都能识别出来,自己这么多假钞……再说钞票本来就有一种特殊的纸香,万一被那死警犬嗅到了……他不敢往下想了。偷偷瞟了一眼“兰皮”,却见他仍是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微微合着,神色漠然,好像眼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这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加上他“射击瞄准”一般的表情,陈华章觉得这个老男人这时倒真有些酷酷的味道。   就在这节骨眼上,轮渡上忽然又跑来一个警察,一来就大声咋呼:“五队,怎么还不收工?今天中午是金局的喜宴,还不快走?嘿嘿,大家都是随了份子的,不要跌到饭鏳下面啊!”   警察们听了,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一叠连声答应,后面的也不检查了,催促着让已经哭哭啼啼的农妇和那个垂头丧气的男子这两个倒霉鬼,提着自己已被没收的物品,跟着下了轮渡。   几个警察一走,乘客们这才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认为那个农妇太不值得,只要稍微有点旅行安全常识就不会把违禁物品这样夹带;有的说那男人运气不好,大官们四处开花,他想来点性幻想都被无情破灭。   一位老年乘客叹道:“这只轮渡每送一趟不过二十多分钟,又不是长途旅行,何必这样小题大作?再说真要检查违禁物品,首先就要在上轮渡的时候把好关嘛!”   他话音刚落,马上有人接口道:“还不是因为这些‘条子’这几天手头紧了,要捞点外快?那两个人待会在派出所,还会要被罚个不亦乐乎!你没听见刚才说什么金局有喜宴,局长的喜事,一般每个下属的份子钱没有五百怕是下不来的……”   刚才有惊无险的一幕,也让陈华章的心像是坐了趟过山车一样,从几乎要令人窒息到此时的百般舒坦。一直没有说话的“兰皮”这时递给陈华章一支烟,见他谢绝了便自己点上说:“爆炸品都收走了,抽根烟应该没问题吧。”一些这时正在抽烟和点烟的乘客也会意地笑了。   过了渡口后,“兰皮”和陈华章继续前行。陈华章回味着刚才的有惊无险,有点心悸地说道:“老王刚才我们真是太冒险了,你看那些警犬,连没有什么特别气味的杂志和光碟,它都闻得出来,肯定是受过训练的。要是它们闻到我们这边来了……幸亏……,啧啧!……”他暗暗吐了吐舌头。   前座上的“兰皮”却不急不慢地说道:“笑话,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他们就是来到我跟前也会找不到我的东西,不然就不是我王某人走的这趟镖了!”也不知道他是“事后诸葛亮”式的吹嘘,还是到时真的有办法骗这那些警察警犬。不过陈华章觉得他把护送自己上路叫“走镖”还是有那么几分贴切。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最后来到了一条街上,已经可以看到的士飙来飙去了。陈华章卸下旅行袋,正要跟感谢“兰皮”几句,却见对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不要客气。你要是想与我合作,就来找我。”   陈华章见名片上居然印的是“永盛贸易实业有限公司雍江霖(总经理)”,他有点不相信地问:“这是你的名片?你还是个……大老板?”   “兰皮”却笑了:“你别管是谁的名片,你找到我们公司将名片给前台看,就自然会找到我了。”   两人分手后,陈华章想到今天上午的一幕一幕,竟有了一些莫名的感慨,而旅行袋里的收获,又让他生出几分豪气。   他无意中转了一,恰好看到一辆空的士迎面驶来,赶忙一招手。待司机减速停稳,他打开车门一看,不禁又呆住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2】请美女吃药膳   原来陈华章拦住的的士,正是送他到跳马涧渡口的这辆,驾驶座上,还是那个喜欢哈哈大笑的女司机,她头上依然戴着那顶红色旅游帽。   “怎么又遇到你了帅哥?是不是我们两个有缘啊?”女司机见到陈华章简直有点喜出望外了,“快点上来嘛!”   “有缘,有缘!”陈华章其实比她还猴急,早已拉开后门把旅行袋放到了后座上,然后再拉开前门,舒舒服服地坐到了女司机身边。   “回去啊,帅哥?从岳母娘那里带了什么好东西咯,这么一大袋?”女司机一边发车起步,一边笑嘻嘻地问。   “哪里,是帮朋友带的一点东西。我的岳母娘还不知在哪个地方找呢!”   “晕,你要找的是女朋友不是她娘好不好?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做‘岳母娘见了郎,屁股不沾床’。赶快去找个女朋友,只要你把女朋友哄好了,岳母娘见了你这个帅哥,也会‘屁股不沾床’的,哈哈……”   女司机健谈,陈华章也乐得陪她闲扯。他注意到副驾驶台上女司机的工作牌上写着“编号:28/姓名:莫莉”。“这是你的工作牌?”陈华章确认似地问道。   “嗯,怎么?照片不像吗?”女司机似笑非笑地问。   “像……不对,不像,因为,你人比照片上更年轻,更漂亮!”   “哈哈,你倒会说好听的……”   两人不说话时候,莫莉就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偶尔从车前窗上方的后视镜里望望陈华章。其实莫莉也说不上十分漂亮,但陈华章坐在她旁边,就感觉到她和吴小雨一样,有着一种和女孩子们青涩感大不相同的、少妇特有的那种成熟风韵,似乎让他格外受用。不多久,车子就到了陈华章熟悉而繁华的市区,不知怎么,他觉得路上回来的时间比早上去的时间要少了许多,也可能是“兰皮”送了他一程的缘故?   终于看见住地“小洋楼”了。不过陈华章不想让的士太靠近“小洋楼”,因为“小洋楼”里有一些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房客,一旦见到楼下来了小车哪怕是的士,或哪个人如果提了大包小包回来,就都会第一时间伸出脑袋看个不停,注目礼一直跟到你进了房间。   陈华章不愿意这样被“曝光”,他宁肯选择低调做人。他招呼莫莉停下车子:“谢谢!就到这里吧,瞧,我就住在前面那栋‘小洋楼’里,没事来玩。你开车开得很稳的,人也是美女,下次我要坐的士就叫你吧。”   “好啊!来,这个给你。”莫莉取下白手套,从驾驶台的储物格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华章,“要车就打我手机哦!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呢,要是没有遇到你,我恐怕还会要跑空回来,你我也就‘砍’不到了。嘻嘻……”   陈华章把旅行袋提到吴小雨的卧室时,都有点呼哧呼哧了。他把卧室门关上,窗帘拉上,打开新买的保险柜,就迫不及待地把袋子里的假钞码了进去。50叠钞票把这个小保险柜塞得满满当当的。最后,他从一个隐秘的地方掏出那枚“古币”,对它说道:“‘古币’兄,孔方兄,今晚就看你的了。”   那枚“古币”静静地被捏在陈华章的手上,仍然是那种灰头土脑的外观,但仔细转动,上面那种隐形花纹便若隐若现起来,由陈华章看来,它简直是闪耀着一种慈祥而人性的光辉;正反面的似像非像的繁体“華”、“章”二字还是那么清晰可辨。陈华章虔诚地把“古币”夹到假钞层里,然后关上柜门,旋好密码锁,只等明天的奇迹出现了。   不出所料,神奇的“古币”如愿让陈华章得到了预期的收获:他银行的户头上转眼增加50万元。银行的特点就是“嫌贫爱富”,陈华章资本雄厚了,不但办信用卡是小儿科,他去银行办点哪怕是小业务,都不必枯坐在长椅上等着电脑叫号。VIP卡一亮,出入大客户室、贵宾室如入无人之境,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时间办理,银行小姐软语温情,还唯恐服务不周。   当然,虽然再次“一夜暴富”,陈华章的头脑还是清醒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在单位他仍是一个普通的工薪族,只是在同事之中比以前更仗义更大方了,几乎让大家刮目相看;因为吴小雨的大套间几乎应有尽有,所以原计划想立刻给自己买套小型户现房,但想了一想,觉着先仍住在“小洋楼”再说。只是,他想再过一段时间,要回家去看看。   这天,陈华章在单位看到厂花何晴雯好像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种怜香惜玉之感油然而生。其实要不是何晴雯放心让他去“切碎”那十万元假钞,他也不会有今天50万元真钞的财富,美女帮了他,他想也该知恩图报一下。   下午四点多钟,陈华章提前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又来到了会计室,恰好又只有何晴雯一个人在。见到陈华章,何晴雯笑了一笑,又专注于眼前的电脑去了。陈华章注意到,何晴雯的这一笑,苦涩而凄然。   “你怎么了雯子?我看你有什么心事一样?”陈华章关心问道。   “我……算了,说出来你也帮不了我。”何晴雯低声说道,依然望着电脑屏幕,但鼠标却是漫无目的地移动着。   “说出来嘛,也许哥哥真能帮你的忙也说不定。再说你每个月都帮了我,也让我来帮帮你吧。”   “我每个月帮你什么了?”何晴雯感觉到很奇怪,转头望着陈华章。   “你每个月发给了我一千多元工资啊!不是你,我不早就饿死了?”陈华章故意说得这么夸张。   何晴雯“扑哧”一声笑了:“晕,这也算帮你?我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发钱。”停了一会儿,她的神情又黯然下来了,沮丧地说道:“我算错了一笔帐,多付给了一个客户五千元钱。昨天我打电话去找对方财务,他们早不认账了,我也不敢把这事闹大了。”   “不是还有个出纳么?五千元这么大一笔款子,难道她也没审核把关就放行?”   “她看是看了一下,但不知道怎么她也没有发现疑点,就签了付款支票。目前她还不知道这事。不过田总就快回来了,到时和出纳一对账,这事肯定要露馅了。五千元钱,等于我近三个月的工资啊……唉!”   陈华章不再进一步刨根问底了,免得何晴雯越说越伤心。他知道虽然何晴雯和厂长田志高的关系很好,但厂里的出纳是田志高的表姐,而且田志高在业务上很信得过他那个表姐,财务上万一出事,从亲戚关系和业务角度上来讲,田志高说不定都会袒护自己这边的人,从而对何晴雯不利。   望着何晴雯悔恨消沉的样子,陈华章不想再纠缠枝节问题了,他决定快刀斩乱麻:“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五千块钱吗?哥哥帮你摆平!”   “真的?你有什么办法吗?”何晴雯一听陈华章说得轻轻松松,不禁抬起头来,满脸希冀地看着他,又说,“其实我也不指望能收得回这五千块钱了,只要在田总回来之前,你借我五千块钱把这个洞先补上,就是帮了我这个忙了。”   “没问题,明天我就拿五千块钱给你。至于钱的事,以后你想还我的时候再还都行,实在没钱或不想还了不还也行。”陈华章笑道。   “不-会-吧?”何晴雯心里轻松了,有点夸张地叫道,“难道你是百万富翁啊?我借你这么多钱都不用还?”   “嘿嘿……对了,现在快下班了,等下到哪里吃饭?”陈华章问。   “还不是食堂咯!这个月我买衣服买昏头了,恐怕钱都过不到月底了。别看我是个发工资的人,其实比你们过得还惨。”   “哈哈……,不过厂里的食堂也太难吃了,晚饭我请你算了。”   “真的?……”何晴雯又是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   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一点点:下班后正是大家用餐的高峰时期,本地的打工者又多,加上又是个旅游城市,每到这时往往大小餐馆都人满为患、喧闹哗然。陈华章和何晴雯两个人走到腿都酸了,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安安静静吃饭的地方。   “快看,这里好像人不多!”何晴雯突然拉了一下陈华章的手,就往路旁的一个饭店疾步走去,陈华章百忙之中看了下饭店招牌,发现店名取得还挺艺术化的,叫“食全大补”。   进店坐下,发现这里面倒也还清静雅致,远比那些拥挤喧嚣的餐馆好多了。大厅里大概只坐了一半的顾客,似乎中老年人居多,他们或在从容不迫地用餐,或在慢声细语地交谈,有的甚至还在另外的桌子上下棋打牌。店里音响里放的也是“高山流水”“渔舟唱晚”之类的古筝音乐。   陈华章进来就发现,大厅里面对顾客的墙上有一幅巨大的壁画,上面绘着三个古装人物:左边是一个赤膊只围着件虎皮裙的老农模样的人,正拿着一株什么野草在嗅着;中间画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背着个大葫芦和一卷竹简,竹简是写的是“孙道人千金方”;右边那个人则峨冠博带,扛着药锄却手不释卷,书的封面写着:“本草纲目”。画像下面写着一些“食疗歌”、“健康歌”之类的打油诗。   陈华章明白了:他们大概进了一家以食疗为主的药膳餐馆,壁画上那三个古人显然就是中国医药的祖师爷——神农氏、孙思邈和李时珍了。   何晴雯好像也是头一次来到这种饭店,好奇地左右张望着,观察着那三个古人的画像。   不一会儿,服务小姐款步走来了:“请问两位要吃点什么?”   陈华章问:“你们这是个药膳店吧?在食疗方面,我们都是外行,不知道这里的药膳是怎么个吃法?”   服务小姐甜甜一笑:“客人在我们吃药膳这里可以有两种选择:一是您可以根据您的身体情况,从我们的这本食疗菜谱上,点上您需要的食疗药膳,我们为您做好;二是您可以告诉我们您的大致体质状况或有哪些不舒服,我们根据你的情况为您推荐合适的食疗药膳。”   服务小姐虽然口齿伶俐,说得也清楚明白,但给人的感觉是像背书一样,多少少了一点个性化。陈华章翻了翻印得密密麻麻的食疗菜谱,发现上面是按人身体的情形症状不同,配上不同的菜名和相应的推荐。他不耐烦在上面寻找,干脆把菜谱丢给何晴雯,对服务小姐说道:“我最近有点失眠,美女你看我要吃什么?”   “先生您失眠的话,可以试一试我们这里的‘龙眼纸包鸡’和‘葱枣汤’。”服务小姐马上答道。   “对了我妈说我有点贫血,要吃什么啊?”何晴雯也来了兴趣,抛开菜谱问陈华章。   “美女您贫血的话,推荐您试一试我们这里的‘姜汁黄鳝饭’和‘半月沉江’。”   “‘半月沉江’是什么菜?”陈华章不解地问。   服务小姐笑了:“‘半月沉江’是福建南普陀寺的著名素菜。它的主料是炸面盘和腌香菇,还有当归、冬笋。主要食疗作用:补血和血、温中止疼。”   陈华章在心里理了理所点的菜,对服务小姐说:“这样吧,那个什么黄鳝饭你来两个人的,我也贫血。其它菜每样上一份。请快一点,我们肚子都饿扁了。——对了,还请拿瓶小瓶装的药酒。”   “好的两位请稍等,您点的药膳马上就上来。”服务小姐又像背书一样说完这句,留下一阵香气走了。   “你又喝酒?听说上次小邓生ri都喝醉了,连歌都没有唱,还是人家送你回去的。”何晴雯关心地问道。   陈华章笑道:“那是大家都挤兑上了。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多喝酒量就锻炼出来了。”   何晴雯有点娇嗔地望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一会儿,酒和“龙眼纸包鸡”上来了。陈华章将一个高脚酒杯移到何晴雯跟前:“你也喝点吧,这药酒度数不高,好像还有股人参的香味。”   何晴雯连忙摆手:“我不会喝酒啊,我真的不会喝酒,你别……够了够了……哎呀!”   陈华章哪管三七二十一,酒瓶一伸,褐色的药酒就汩汩地倒满了何晴雯面前的高脚酒杯。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3】酒后的何晴雯   所谓“龙眼纸包鸡”,就是把鸡切成小块,加上桂圆肉、香菜、火腿片和调料等,然后四四方方地包上糯米纸炸熟,端上来好像一盘点心一样,倒也别有风味。陈华章夹了两块放到何晴雯的碗里,又和她碰了下杯,然后问道:“要是你把钱补上,帐上面还要改动吗?”   何晴雯摇头说:“不必了,反正出纳已经审过了,我再做个帐把它做平,只要钱账对得上就行。不过,你一下借这么多钱给我,方便吗?”   “没事,我的钱嘛,当然只能由我怎么玩。”陈华章又喝了一大口酒,“还有,你多付了五千元钱的那个单位,也不能便宜了他们。他们拿了不该拿的钱还昧着不给,法律上这叫‘不当得利’,是违法的。”   “嗯,不过硬要打官司的话,事情就闹大了。”何晴雯似乎不想提这个倒霉的话题了,她望着店里那幅大壁画问道:“这中间和右边那两个人应该是孙思邈和李时珍吧?左边这个是谁啊?”   “看样子应该是神农氏吧?不过这画画得不对。古书上说,神农氏一生下来就是个透明的‘水晶肚’,五脏六腑全都看得见。神农氏尝百草时,哪种草能不能食用,效果如何,一看他的肚子就知道了,也就是说他吃下去的东西全看得见……”   何晴雯听到这里,赶紧阻止他:“讨厌!快别说了,等下我还要吃饭呢……”   这时候饭菜差不多都端上来了:两个小木桶装的是“姜汁黄鳝”煲仔饭;一盘看样子份量蛮足的“半月沉江”,其实就是炸面团和香菇分列两边,每个香菇都被一切两半,犹如半个月亮浸在油油的汤里,是谓“半月沉江”了;一大碗“葱枣汤”,陈华章原以为只是一碗带葱花的清汤而已,谁知上来看上去内容也不少:碗里飘浮着硕大的河南大枣,用勺子捞一下,碗底是盘根错节的连须葱白,飘着一股蔬菜的清香。加上先上来的“纸包鸡”,饭菜差不多摆了大半桌。   陈华章要的这种药酒度数不高,何晴雯觉得如果除去那股子药味,就跟平时喝的葡萄酒差不多,加上这些饭菜确实比厂里的食堂要好吃,所以也不怎么介意,让陈华章频频碰杯,敬酒敬菜。喝过一两杯酒后,何晴雯的脸就红了,加上眼波如流,顾盼生姿,越发显得娇媚可爱。陈华章想:怪不得大男人都想跟美女喝酒吃饭,女孩子酒后的娇艳模样,委实是一种诱惑人的风景。   同事吃饭,话题自然大多集中在厂里的方方面面。陈华章有意无意地问到厂长田志高的事,何晴雯似乎也无所避讳,吃吃地笑着大谈田志高的糗事。她说田总在外面比哪个都豪爽,最喜欢拍着对别人说“这件事我办不到的话,你把我的姓倒着写”:“哈哈,他的姓倒过来写不还是个‘田’字?”不过要是哪个和田总闹翻了,他也会对着电话吹胡子瞪眼说“告诉你我黑道白道都走得通,你算是什么东西”:“他发起脾气来也蛮可怕的,我都不敢跟他多说话了。”   陈华章一边和何晴雯闲聊着,一边却在想:在厂里,很多人看到何晴雯和老板走得很近甚至打得火热,就有些了极不平衡的“酸葡萄心理”,文雅一点的就说她是个“马屁精”、“狐狸精”,粗俗一点的甚至说何晴雯的被重用靠的不还是“卖肉”、“卖骚”?其实且不说某些人的捕风捉影毫无事实根据,即使是何晴雯凭着某种机遇和本钱能留田志高的身边眼里,委身于权贵,不也是有点伴君如伴虎?   “对了,你每个月都要写思想汇报了,那不就等于加入组织指日可待了?应该庆贺一下,来,干一杯,这回酒要见底哦!”陈华章冷不防又给美女将了一军,把她的高脚酒杯又斟上了一些。   “哪里!思想汇报还得你帮忙啊!——我不行了,头都晕死了,我干完这杯就不喝酒了好不?我们吃饭。”何晴雯看来确实是有点不胜酒力了,用商量的口气问陈华章,脸上的表情也是生怕他说一个“不”字。   “嗯,美女随意。”陈华章一边饶有兴趣地啃着鸡骨头,一边示意何晴雯随便。   不过大概是之前酒和菜吃得多了,何晴雯只扒了几口饭就吃不下了,她推开饭菜,小口小口地喝茶漱口。陈华章见她脸色绯红,神情慵懒,靠在高背椅上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坐姿,显然是坐得不舒服,便对她说:“你去那边那张大沙发上休息吧,我吃完饭就叫的士送你回去。”   何晴雯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朝餐厅一角的一条长沙发走去,看得出她走路试试探探,步履不稳,已有几分醉意了。她坐在沙发的一头,手中的杂志刚翻到没几页,就靠在扶手上睡着了。   陈华章也觉得这药酒虽然喝时不上头,但后劲足,自己的脑袋也有些晕了。看看桌上的饭菜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赶忙挥了挥手,叫道:“埋单!”还试着挥得很潇洒。   早在一旁准备好的服务小姐马上走过来,捧着结账单说道:“先生您一共消费了二百七十元,按规定消费满了二百六十八元可以打个八点八折,所以打折以后一共是二百三十七元六角。”   陈华章拿过帐单看了一下,才发现这里的消费水平委实有点不菲:“龙眼纸包鸡”75元,“半月沉江”65元,两桶“鳝鱼饭”共90元,就连那碗“葱枣汤”也要40元。怪不得这里吃饭高峰的时候都没有一般餐馆里那种人声鼎沸、大快朵颐的景象。但现在的陈华章不同了,他眼也不眨地掏出三张百元钞递给服务小姐,马上就去看何晴雯去了。   何晴雯正睡在沙发上,鼻息均匀地呼吸着,她的包包也紧紧地挎在肩上。陈华章坐到她身边,轻轻地推了推她:“美女,真的醉啦?”   这时一个服务小姐走到陈华章身边说道:“先生这是找您的钱,这是我们店里赠送给您的消费券,欢迎您下次还来。”   何晴雯这时也醒来了,她迷迷糊糊地接过服务小姐手里的零钱和几张消费打折券,递给陈华章问道:“现在几点了呀?”   陈华章看看手机:“快九点了,走吧。”   这时外面早已是夜风习习、灯火璀灿。陈华章拦了一辆的士,问何晴雯:“是先送你回家还是先到我那里去拿钱给你?”   何晴雯坐在的士后座上仍然不想睁开眼睛:“先到你那里去拿钱吧,明天上午我要去省里财会培训班去学习,估计要去三四天。我怕田总提前回来。——哎呀,头好疼……”   陈华章听到酒后的美女说去他那里,口里不言心里却美得要死,心想这就是一般人所说的“酒后吐真言”吧。的士司机在开车的时候,也像上次那个莫莉一样,不时偶尔从后视镜里看看陈华章。陈华章“做贼心虚”,生怕司机看出他对女孩有不轨的意图,甚至还无厘头地担心司机会突然方向盘一拐,把他就直接送到派出所去。   陈华章扶着何晴雯上楼进房躺到席梦思上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把何晴雯的鞋子脱了,又打了一盆水把她的手脸擦了一遍。这时候何晴雯双目微闭、两颊绯红,沉沉侧睡的样子看得陈华章怦然心动。   陈华章低声叫了两声:“雯子,雯子!”何晴雯梦呓似地嗯了两声,又自顾自地翻身仰躺着,薄薄的衬衣材曲线毕露。陈华章心神俱醉,他脱下外衣外裤,躺到何晴雯身边,就捧着她的脸去吻她。   女孩的唇间还留着淡淡的酒香,陈华章吻着吻着,手也不安分起来。何晴雯虽然还在沉睡,但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口里含含糊糊地呻吟着:“不要,不要……”抓住陈华章的手,无力地却是执著地往外拖。她的身躯扭动着,像是一百个不愿意。   陈华章只好抽出手来,他怕自己的不理智反倒把何晴雯弄得清醒了,那样双方都会尴尬。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何晴雯的体温和之香,陈华章不甘心就这样完了,他干脆伸手搂住何晴雯,立刻嗅到她鬓发的香味。何晴雯似乎也不介意了,她侧身把头埋在陈华章胸前,也伸手横搁在陈华章的腰间,形成了一种似抱非抱的姿式。   时光似乎就这样静静地流逝着,房间里,陈华章早已打开的电视机里放着一部港台情感剧,但声音被他调得很小很轻。   良久,何晴雯对陈华章说:“几点了?我真的该回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没有抬头。   陈华章说:“你喝多了,还睡一会儿吧,等下我拿钱给你,陪你坐的士回去。你就放心再睡一会儿。”   何晴雯说:“头总算不太疼了。”她松开陈华章,又仰面躺着,眼睛还是微微闭着,像是想留住这一刻的舒服。陈华章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她没有表示什么;陈华章又试着摸了摸她的身体,她好像也不介意;这一下陈华章胆子大了起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4】发乎情,止乎“理”   …………   正在这时,何晴雯醒了,她抓住陈华章的手,说道:“不要这样,小陈,请你不要这样子好吗?……”   此时陈华章已是昏头昏脑了。他一边按住何晴雯反抗的手,一边还喃喃地为自己的这种行为开脱:“雯子,你太美了……我是真心真心地爱你的……我绝不会伤害你……你松手,松手……这有什么,你反正,你反正……”   他想说“你反正已经和田志高有一腿了,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装得这么纯洁干什么?”但一想这话说出来太露骨了,也会伤感情,便咽下去了。其实按常理说,如果何晴雯已经是老板的人了,陈章华是不应该去动,但此刻他已经被不该有的想法冲昏了头脑,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就被抛得无影无踪。   何晴雯拼命挣扎,她死死地守住少女的最后防线,拒绝的话语也变成了哀求:“求求你不要这样小陈,只要你放过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那五千元我不要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只爱我的‘傻蛋’,我的‘傻蛋’呀……”   何晴雯苦苦哀求着,挣扎着,眼一闭,大颗大颗的眼珠从脸上滑落了下来。此时她鬓发散乱,衣衫不整,让人看了格外怜爱。陈华章心软了,他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好色之徒,不知不觉放了手。陈华章手一松,何晴雯趁机用力把他推开,拖过被子包住全身,蜷缩在床的一角,呜呜地哭着。   陈华章回过神来后也傻了,他真的后悔刚才不理智的举动,这下不但他以前在何晴雯心中美好的形象毁了,而且很可能以后他在这个女孩眼里就是“色狼”的代名词。他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初夏的夜晚寂静无声,除了电视里小得几乎的不见的声音,房间里只有何晴雯伤心的抽泣。   良久,陈华章有些尴尬地问:“田厂长没有老婆,不是迟早会和你结婚吗?他对你那么好,你还叫他‘傻蛋’。”   何晴雯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说:“‘傻蛋’不是他。我虽然有时和田总一起出差,一起出去开会,他对我也很好,但我有我的底线。老实告诉你,田总以前也像你刚才那样,在我身上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摸也摸过,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啊,所以这些我都忍了。但是这个人并不很坏,他想要我和他同居,做他的,我没答应,他磨着磨着看看没有希望也就算了,因为他身边并不缺女人。我和他出差住宿,我都坚持要开两间房,我一间他一间,所以我现在身子还是清白的。我知道有些人以为我和田总有什么暧昧关系,他是我的老板,有些事我没有办法,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的心里只要装着我的‘傻蛋’、对得起我的‘傻蛋’就够了。”   听着何晴雯这番近乎坦荡的话,陈华章真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也似乎是第一次深切地了解了女性对真正的爱情、对挚爱着的人的信任、追求与等待。原来他也用世俗的目光看待过何晴雯,以为她和老板混得火热,是凭她的美貌和,没想到这个性格倔强的女孩却至今还是守身如玉,自己刚才却差点玷污了她。男人啊,当你色迷心窍时,怎么这么无耻?   他正想再问问“傻蛋”是不是何晴雯的男友,沉浸在回忆中的何晴雯却又毫无征兆地说开了:“你想知道我的‘傻蛋’吗?其实他不叫‘傻蛋’,‘傻蛋’是我给他取的名字。他是我老家的一个教师,我们相爱六年了。他对我从不动手动脚,比我对自己还温柔。我出来打工两年了,他总是说,他也要拼命赚钱,将来要以最好的条件娶我。所以,我也要坚守这份感情。我跟他说过,不管我到哪里,在做什么,我的心,我最后的底线,归根结底总会是他的。你明白吗小陈?”   陈华章后悔地说道:“对不起雯子,刚才是我喝多了,喝多了……我其实不是那样的人……请你原谅我……”   但他觉得自己越是这样表白,越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何晴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凄然一笑:“我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你是喝多了酒,……你平时不这样啊,所以我还是原谅了你,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只是,希望你不要用原来的眼光看我,以为我是个能随随便便的女孩。”   陈华章连忙说道:“你想到哪去了雯子?你是个很有个性、很优秀的女孩,比起你来,我自愧不如。”   何晴雯没有说话。过一会儿,她看看漆黑的窗外,才说道:“我真的该回去了。那五千元,你愿意借给我的话,我以后慢慢还你;如果你不想借的话,那我再去想办法。——麻烦你去打盆水来好吗?我洗洗脸。”   “……我这里暂时没有现钱,但等下我和你一起出去取,没问题的。另外不要说借,你先用它去补那个洞吧,我这里真的不急。”陈华章急忙说道,好像生怕何晴雯不会向他借钱似的。看到何晴雯放心地对他一笑,才去卫生间打水。其实他之前答应何晴雯到他家来拿钱,也是想先把美女“骗”到手再说,心思全放那上面了。   等他打了一盆热水回来,何晴雯已经整理好头发、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问陈华章:“怎么你还有个保险柜?你有什么宝贝要收藏啊?”   陈华章含含糊糊地答道:“没有什么宝贝,是别人放在这里的,我现在是帮别人看家。”   两人出来以后,已经是午夜时分,街上虽然仍是灯火闪亮,但行人稀少了许多。一阵夜风吹来,何晴雯打了个哆嗦,不由得紧了紧衣服:“好冷。”   陈华章赶忙脱下外衣,殷勤地披到何晴雯身上,何晴雯朝他笑了一笑:“我相信你以后对你的女朋友会很好的。”   陈华章在一台取款机上分几次取了5000元给何晴雯,又拦了一辆的士,以太晚了不放心她为由,坚持要送她回去。车上,坐在副驾驶座的陈华章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恍如梦中。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看坐在后座的何晴雯,发现她紧紧地护着装着现金的坤包,神色平静地望着窗外,看着夜景,仿佛之前在陈华章那里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梦。   第二天,陈华章在办公室还是有点神不守舍,他想问候何晴雯一下,但又不敢上楼到会计室去,干脆还是拨个电话吧。等他拨通电话,手机里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时,再一看手机,才发觉竟鬼使神差地拨了自己的号码。   当他再要拨何晴雯的号码时,听见有人叫他,原来是单位里他玩得最好的同事邓通。   邓通是单位的电工,长得清清秀秀、文质彬彬,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大乖男孩”。不过每次陈华章一想起他这位好朋友的名字,忍不住就要偷笑。他看过《水浒传》,知道在《王婆贪贿说风情;郓哥不忿闹茶肆》那一回里提到过他,而且还把他排在老三,即“潘驴邓小闲”。当然假如他这位好友虽然姓邓但不名“通”,陈华章也不会作如此联想,但谁叫自己爱舞个文弄个墨什么的、“博览群书”呢?   邓通一见他就说:“今天早上我看见何晴雯来得好早,一个人在会计室里做完帐就急急忙忙出厂了。我看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陈华章听了心中一酸,但他知道“厂花”何晴雯一向是厂里小伙子关注的焦点,邓通作为一个和他一样正处在男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龄,关心一个美女也并不奇怪,就淡淡地说:“她今天要去省里学习。”   “是吗?对了,听说她已经找了男朋友?”邓通一边随意地翻弄着陈华章桌上的清样校稿,一边突然笑嘻嘻地“八卦”起来。   “是啊!据说她的男朋友是她的老乡,两人谈了六年了,感情很好。其实何晴雯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她和老板什么关系都没发生。”陈华章说。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邓通像是听了个爆炸新闻,翻纸页的手也停住了。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从何晴雯的个性来看,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你也不要跟别人去说就行了。”其实也不是陈华章喜欢“八卦”,他在厂里也是个最能守口如瓶的人之一。只是自昨晚那件事以后,看到厂里某些人对何晴雯这个女孩的误解和偏见,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他把何晴雯的真实情况告诉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想多一个人真正理解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   “听说老板还准备让何晴雯当厂长助理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何晴雯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让人钦佩的女孩子了。”邓通感慨道,又话锋一转,表情也变得有点羞涩起来,“对了,有个妹妹在猛追我,你帮我参考一下?”   “哈哈,那恭喜啊!哪里的?”   “她也是个外地打工妹,老家好像还不在我们这个省。她叫陈格桑,西藏那边不是有‘格桑花’吗?她就是那个名字。不过她喜欢我叫她格格?”   “格格?”陈华章听了心里一震……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5】女友又出难题   “叫她格格?那她是电视里的‘珠格格’还是‘新月格格’,还是‘要出嫁的格格’啊?”陈华章抑住有点怦怦直跳的心,问道。这句话,他清楚地记得,一个多月前,他在月亮街一家名叫“风情万种”的小按摩店里,躺在床上亲口问过一个小姑娘。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她只要我叫她格格就行了,她喜欢我叫她格格。”   “哦。她在哪里打工?”   “她在湖园路那边的‘永和豆浆’连锁店打工。哪天我们一起去那喝豆浆吃东西吧,让她也给我们好好地服务服务。”这时邓通已经乐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   “嗯,好啊!”陈华章一听似乎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格格,心里放心了些。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亲热地搭住邓通的肩膀说道:“看样子,我的兄弟也陷入‘桃花阵’了。对了,最近你手头上怎么样?没钱花到哥哥这里拿点去,可不要在小妹妹面前掉份子哦!”   “真的?那谢谢陈哥了。我想先借五百元行吗?”邓通虽然取了个有钱人的名字,但他家境并不富裕,所以他在厂里也是老老实实做事,几乎快成工作狂了。   “什么借不借的?你先拿两千吧,不够再跟我讲。”陈华章潇洒从皮夹里摸出一叠钱,数也不数就递给了邓通,“都归你了,用去吧。”   “谢谢陈哥,谢谢陈哥!以后你用着小弟弟的地方,尽管吱声啊!”邓通乐得话都不会说了。   “晕!你说话舌头别打结好不好?我用小弟弟还要叫上你?……不过也对,怎么说我们都是好同事、好朋友、好兄弟嘛!”   这天,陈华章想起好几天没跟海燕联络了,也不知道她已经上班没,家里情况怎么样?于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手机那头的海燕先是程式化地“喂”了一声,但听到是陈华章的声音时马上开心起来。她告诉陈华章:自己上班有两天了,家里妈妈的病经过住院,也好了不少。最让她高兴的是,她还淘到了一款价廉物美的手机,“那款手机又不贵,也很时尚,还是3G的,我好喜欢哦!”   陈华章也从心眼里为海燕高兴,他呵呵笑了两声,问了一些海燕其他情况,忽然听她说道:“华哥,你明天有空吗?明天中午我想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陈华章有点意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啊?”   “因为你帮了我不少忙啊!”电话那头海燕有点娇嗔地说道,“另外我还想见见你,好久没和你在一起了,好想你嘛!”   说老实话,陈华章也想见见这个乖巧的女友了,于是他问:“好啊!准备到哪里吃饭?”   “湖园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永和豆浆’,听说是台湾那边开过来的连锁分店,我同事说味道也不错,到那里去怎么样华哥?”   “就请我喝豆浆?”陈华章故意逗她。   “不是啦!到时你就明白了。……对了,华哥,明天我还想跟你说件事情,有人……”海燕说道这里,忽然打住了,“有人要办业务了,我不能聊了,明天见啊华哥!”说完就匆匆地挂了机。   陈华章收了电话,仍在思索:难道她又遇到非自己出马不可的棘手事情了?可从她刚才的语气和心态听,应该也没什么大事,至少没影响到她的生活吧?这个女孩啊,还真是叫人捉摸不定。   第二天上午一下班,陈华章就骑着电动车往湖园路赶去。他本想叫上邓通也一起去,看能不能在“永和豆浆”遇到邓通说的那个“格格”女友,但转念一想:海燕摆明要跟我说个什么事,万一是个人私事,旁边有个不相关的外人,就不方便了。再说如果海燕和自己卿卿我我起来,把好朋友却撂到一边,也不像话吧。路上,他接到海燕一个电话,便告诉她就快到了。   到了“永和豆浆”,还隔着玻璃门陈华章就看到海燕在一张小桌前等他了,她今天穿着一套浅色的西装套裙,像个娇小玲珑的职业女性。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两杯豆浆,还有几块点心。   海燕一见到陈华章,略带稚气的脸上马上高兴起来。待陈华章坐下后,她把豆浆推到他面前说:“豆浆我早就叫了,因为刚上来太烫,现在喝正好。先吃点这个吧华哥。”   “待会儿我们吃点什么?”陈华章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打量着店子里面。这个店子也和其它连锁店一样,雅致干净,服务规范,只是顾客远没有洋快餐肯德基、麦当劳多。他从墙上的介绍得知,“永和豆浆”是一家来自台湾的中式快餐连锁店,据说已有50多年历史了。   “我都已经点好了,保证让你吃得美美的。”海燕调皮地说。   不一会儿,两个店员小姐一人端着一个装着套餐的方形红漆盘子过来了,其中一个莺声说道:“这是美女您刚才点的‘酱骨架饭’和‘红烧大排饭’,您点的‘蛋黄酥’、‘草莓沙冰’、枣花饼和南瓜饼马上就来。”   陈华章忽然问店员小姐道:“这么快?马上就来?它们是自己飞过来还是跑过来?”   店员小姐也笑了,赶紧很职业化地纠正道:“是我们马上会给您端过来。”   陈华章看到端上来的两个红漆木盘,上面都分成了大小不等的几个方格子,其中最大的一格装着主菜,次大的一格装着一大团白米饭,其余的小格子就装了一些蔬菜、佐料等,故谓之套餐。他感觉到它们很像日式或韩式料理的作法。他面前的这份“酱骨架饭”主菜是一个用浓酱汁卤过的大骨架,倒也香气扑鼻;海燕面前的“红烧大排饭”,主菜是一份煎熟的猪排,上面点缀着令人开胃的青菜。   海燕问陈华章“你喝酒吗”,提到酒字,陈华章想到“厂花”何晴雯,心里不知怎么掠过一阵莫明的隐痛。他摇了摇头,端起豆浆和海燕碰了碰杯。   两人吃着吃着,陈华章忽然问道:“对了海燕,昨天你打电话,好像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讲完吧?”   刚才本来开开心心的海燕,语气忽然变得不安起来:“哥哥,前天有人威胁我……”   “谁?”陈华章心头一凛。   “汪发强,就是我原来那个男朋友。他说他最近没钱用了,要我还给他以前在我身上花去的两万多块钱了,不然的话,他说他就会……找黑道出面……”   “等一下,不是他负心在先吗?他还真的为你花去了两万多?”   “嗯。他那时为了追我,经常请我看电影、下馆子、唱歌、上网,我之前的那个手机还有MP4就是他送给我的……我可没要他花那么多钱,是他自己要显大方……”海燕的声音说着说着小了许多。   陈华章听到心里直感到好笑,他不怪海燕,是笑世上竟还有这样的男人:砸了两万出去却连女友的最后那道防线还没捅破;甩了女友又舍不得之前的爱情风险投资。这种愣头青、乡下佬干嘛生活在21世纪的城市里?“这个汪发强外面的朋友广吗?”他忍住笑问。   “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很多朋友。和我谈的时候,一天到晚就是缠着我。其实我知道他说找黑道什么的多半是吹牛,我就怕他这种小心眼男人心疼他的钱,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再说毕竟他也为我花了这么多钱……”   “没事,男人为女人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他限定你什么时候还给他钱?”   “他要我这个星期六下午和他见面,两万还不起,先拿五千也行,不然他就会到我们单位去找我。”   说完,女孩紧张地望了望两边,好像真的怕那个之前的负心男找到这里来。   听到这里,陈华章心里有点底了。他安慰着海燕:“没事,你根本不要怕。星期六我和你一起去会会他,看他敢对你怎么样。只怕到时候,你不但不要给钱给他,他还会要出点血才脱得身。嘿嘿……”   “别,别,只要能让他不来骚扰我就好了,你千万不要让他受伤出血什么的。”海燕咬了一口枣花饼,又有点紧张起来。   “你放心吧,不会的。”   “是吗?那我到时候打你电话啊。——对了,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她显然是已经吃饱了,用纸巾擦了擦嘴,突然又问道,“我们今天下午休息,你们今天下午上班吗?”   “有事吗?”   “你要是不要上班的话,我想到你那里去玩,我一个人闷着好无聊啊!可以吗?”   海燕软语商量的弦外之音,陈华章并不是没有听懂,而且他下午事情也不多,随便给邓通拨个电话请他告一下假,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但是,陈华章面对海燕期待的目光,硬着心肠摇了摇头:“我下午请假不动,你改天再来玩好吗?”   “好吧,那你工作也不要太累了哦。”海燕眼里虽然难掩些微失望之情,但还是装作开心地点了点头,陈华章的心里不由得也颤了一下。海燕掏钱埋单的时候,陈华章只是笑了笑。尽管此时陈华章身携巨款,但他觉得今天是海燕特地请客,如果他献殷勤抢着付账,反倒没意思了。有时候美女付钱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这一顿只花了60多元,花费只等于上次陈华章和何晴雯吃药膳时其中的一道菜而已。两人吃完后,陈华章又把海燕送到她单位门口,方才打道回府。   刚才海燕说“我一个人闷着好无聊啊”,陈华章心里的确涌起一股小小的冲动,差一点就要把她拥入怀中了。但他还是压住了欲念,不想感情用事。无辜的女友目前正遭遇威胁,他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想办法保护自己心爱的恋人,空有一副“护花使者”的架子,那么,再好的珍馐美味也会让他味同嚼蜡,再美的温柔之乡也会令他寝食不安。   现在他要集中精力对付那个叫“汪发强”的男人了。但据说这个人“黑道上有人”,估且不管它是真是假,总之是不能掉以轻心。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6】搞掂援手   陈华章平时就不是个喜欢惹事生非的人,打架斗殴、刀头舔血等勾当更是与他无缘。所以在这方面他几乎没有优势、没有资源。厂里的那些男同事,已经被田志高定下的规章制度“管、卡、压”得个个像是机器人、工作狂,相互争吵时也最多是斗斗嘴皮子,像是老娘们,指望他们怕是不行了;和陈华章玩得最好的邓通,如果陈华章有难他肯定会去帮,但他的“人品爆发”方面多半是“十佳青年”、“先进生产者”之类拿到手软,要他混黑道拿西瓜刀砍人,你干脆一刀把他砍了算了……   陈华章甚至想到了袁胖子、“兰皮”这两个人,他们虽然也不算是黑道中人,但怎么说也算是江湖上的混混了,说不定背后还有老大。不过他们和你只是一面之缘,有时候还相互防着、相互算计,他们能真心帮到你?……“奶奶个雄!”陈华章心里也像袁胖子一样骂开了: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不在江湖,怎么也身不由己?难道为了这么个事,真的要我拿大笔钱去请保镖、雇杀手?   眼看与海燕约定的时间星期六越来越近了,陈华章也有点坐不住了。   这天早上,他正在“小洋楼”下面的“旭日早餐”店吃米粉,忽听有人叫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四楼的一个房客也在吃早餐,紧靠其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也不知是他的老婆、女友、还是什么人。   这个人姓龙,具体叫什么名字陈华章也不清楚,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飞哥”。他比陈华章大些,剃着光头,显得格外肥头大耳;他旁边的女人也不示弱于他,长相一般,但肉手肉脚,硕大的仿佛要把低/胸/衣裙撑破,深深的/乳/沟/衬出女人隆起的诱惑和成熟的风韵。陈华章不禁暗地喝了一声采:就女人的/性/感/指数而言,这个姓龙的品味不错。看样子两人的胃口都大,米粉削面包子烧卖在桌上摆了一大堆,飞哥还就着小菜,兴趣盎然地喝着一小瓶白酒,对着酒瓶吹。   “兄弟,下大雨的那天晚上,你带的那个女孩不错啊!怎么样?搞定了没有?”飞哥灌了口酒,笑嘻嘻地问。   陈华章脸上不为人知地怔了一下。他知道飞哥说的是他和海燕。尽管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他和海燕来去进出也还是特意轻手轻脚,自以为无人注意,哪晓得还是被飞哥看破了行踪。既然事情暴露了,他干脆自己说穿:“飞哥过奖了。嗯,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飞哥什么时候看见我们了?”   飞哥一阵得意的大笑:“哈哈,不瞒老弟说,那正是你女朋友洗完澡出来的那个时候,我看到她虽然包着浴巾好像还穿好了衣服吧,但相貌、身材还有气质就像仙女一样,就像古书上说过的那种,叫什么‘西施出浴’吧?哈哈哈……”   在大庭广众之下飞哥毫无分寸、肆无惮忌地对自己的女友如此评头品足,尽管没什么恶意而且还貌似有些赞美的成分,陈华章还是觉得撑不住了,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飞哥旁边那个女人已经吃完正在擦嘴,听到飞哥的胡言乱语,丢下一句“色鬼,讨厌!”便赌气似地上楼了。她大概认为这个男人大赞别的女人就是贬低了她,就是讨厌的色鬼。   飞哥好像并不为意,他又灌了一口酒,感叹道:“唉,女人……对了,兄弟,你看我这个女朋友怎么样?”   陈华章不提防他有这么一问,怔了一怔才应付道:“还不错啊。飞哥品味不错,你这个女朋友大有杨贵妃之美,令人遐想。”其实陈华章也非信口跑火车,历史上早已考证,唐玄宗宠爱的杨贵妃并非身材苗条充满骨感,而是个丰腴的胖美人。   飞哥像是遇到了知己,拍拍陈华章的肩膀,伸出了个大拇指:“到底是玩笔杆子的,说出话来我喜欢。”他谈兴上来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满嘴酒气地凑近陈华章说:“兄弟,帮老哥一个忙,这几天我追她到手了银子也花费了不少,手头有点紧,想到兄弟这里拿点钱。怎么样?”   陈华章心里一动:你还别说,老子目前最不缺的就是钱,不过可不能当做天上的馅饼白送给你,听你口气摆明着就是不想还。他沉吟了一下,装着有点为难的样子说道:“飞哥不是别人,按道理说你这个忙我肯定会要帮。不过我也有件事,不知飞哥能不能把它摆平?”   “老弟你说,从现在起,你的事就是我飞哥的事了!”   陈华章想:这个人倒是有点豪爽,还没确定到我是不是能借钱给他、借多少给他,他自己就拍开了/胸/脯/,不过可能也是显示自己在道上混得开吧。他不再多想,便说道:“有人威胁我的女朋友,说是她用了他两万多块钱,要她这个星期六还他钱,不然他就找黑道来摆平。我知道飞哥是场面上走得开、这一带镇得住的人物,对付他应该是小菜一碟。”   他故意把两个“他(她)”字说得混成一团,但又怕飞哥已经听出了其中的关系,以为自己找了个二手货,随后又干脆说穿:“其实那小子在我女朋友身上花了两万多元,却床边都没摸到,这家伙肯定是/阳/痿/了。”   飞哥听了也笑喷了:“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汪发强吧?据说他手下也有一帮小弟。”陈华章故意夸大一下事实,激一下这个兴头上的男人。   “靠!”飞哥轻蔑地撇撇嘴,“名字听都没听过,恐怕连小混星子都算不上吧?还小弟呢!你放心,到时候早点叫我就是。”   以借给飞哥1500元钱外加客气地替他付了十几元早餐钱的代价,摆平海燕的心头之患终于大有眉目了,陈华章心情大好,几乎是哼着歌儿飙进厂里的。快下班时,却又见邓通有点垂头丧气地走来。   “你又怎么了小邓子?”陈华章关心地问他。   邓通一屁股坐下来,消沉地说道:“我有两天没看到格格了,我怕她不声不响地离开我走了。”   陈华章说:“乱想。你首先要摸清她做的什么班吧,她不当班的时候你去找她,找得到才怪。”   “不是。她跟我说过,她不太想在‘永和豆浆’打工了,她觉得工资太低。”   “这也正常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有这个想法你应该要高兴才对。再说如果真的是她追你的话,她那么爱你,不会轻易离开你的。要走起码也会要告诉你一声吧。”   “我就是现在捉摸不透她的心啰!唉,女人心,海底针。”   陈华章不想听邓通老太婆一样自寻烦恼的啰嗦,便提议道:“那今天晚上我们去‘永和豆浆’吃东西,看看她到底在不在,好不?”他觉得此刻自己简直像是哄小孩一样了。   “嗯。等下我就打电话给她,跟她联络一下。”   繁华的都市中,湖园路。夜幕下装饰清新雅致的“永和豆浆”店,像是一个文静的少女娉婷而立。店内弥漫着柔和的灯光和温馨的音乐,食客斯斯文文,情侣三三两两,倒也让人有流连忘返之意。邓通问过店内领班,得知陈格桑现在送外卖去了。   “晚上去送外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邓通喝了一口豆腐花,忽然忧心忡忡起来。   “不会吧,应该就送到附近,再说现在还不怎么晚啊!”陈华章也喝了一口豆腐花,安慰他说。   不知是心情不好而胃口大开,还是早已想好要通过吃东西来消磨时间,邓通点了很多饮料、点心、小吃,陈华章一边吃一边却笑道:“这么多好吃的,你一定用了不少钱吧?我给你的钱可是让你来泡女朋友的,不是送到我嘴里的。你要‘专款专用’哦!”   这时,旋转玻璃门忽然开了,一个店员小姐提着个空袋子快步走了进来,显然她应该就是送外卖的那个。邓通此刻眼睛比哪个都尖,迫不及待地叫道:“格格,你回来了?”   那个店员小姐闻声一回头,目光正和陈华章相遇。虽然是在明亮的灯光下,但陈华章似乎失去了对现实的把握,只觉得此刻世界都变成了黑白两色,只有这个身材单薄的女孩,是彩色的……   刚送完外卖进来、和陈华章目光相遇的这个女孩,竟然就是一个月前,在月亮街“风情万种”按摩店里,为陈华章服务过的格格。   陈华章的喉头动了一下,但他压制住了和格格打招呼的念头。他还要有足够的转念,来消化这种梦幻般的现实,消化小邓子遇到的“遗失的美好”。   格格似乎也怔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常态,对猴急猴急的邓通说了一声:“等一下,我还要上班!”又对陈华章笑了一笑,就直接去忙去了。陈华章感觉到她的笑,可以说像是他们似曾相识的一种表示,但更像是一般服务员对客人礼节性的微笑。   坐在一旁蒙在鼓里的邓通可是既开心又郁闷。开心的是,他又见到他的格格了,而且还跟他打了招呼;郁闷的是,可能今晚店里人手少,格格一进门就忙得脚不沾地,给客人端这个送那个,就是经过了他们身边也没有时间看他们一眼,步履急急匆匆。   更让邓通超级郁闷的是,他原计划好干脆耐着性子等格格九点下班,然后三个人聊聊天,最后他义不容辞地充当“护花使者”送女朋友回家。如意算盘打得美美的,可惜9点40的样子厂里一个电话打来,有台做晚班的机子出现电路故障,请他赶快进厂修理。“陈哥,厂里要我回去修理电路。”关键时刻被人打了一闷棍,“先进生产工作者”收了电话,沮丧地望着陈华章,一副可怜无助的模样。   “你快去啊,这里有我,保证把她安全护送回家。”陈华章笑着说。   “那你跟她说,厂里非要我现在去加班,我不能等她了。——拜托你一定要送她回家啊!”邓通又像个老太婆一样啰嗦起来了。   “你就放心去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泡女孩了。这么说吧:你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邓通越是不放心陈华章就越是激他。   “你说什么?……我晕啊!……”邓通还想磨磨蹭蹭,身上手机又狂响起来,像是在催他的命。他只好一边接电话一边小跑出了店子。   陈华章这时注意到,邓通跑出去的时候,正端着盘子的格格,忙里偷闲里目送了一阵,脸上,是一副关切的表情。   看看快九点了,陈华章招招手,吩咐店员小姐收拾一下桌上的残局,又抽出两百元请她再配些点心饮料上来。一切安排妥贴后,陈华章点上一支烟,又开始盘算着星期六的事了。   “咦,他走了?——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大哥。”   正在想事的陈华章一惊,扭头一看,一个他熟悉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7】教训负心男   忙碌的格格终于已经下班了,她换掉了制服,脑后的长发用手帕松松地绾了个结,这时看上去像个小女生。由于刚刚忙碌下来,她的鼻尖似乎还隐约闪现着汗珠。   “嗯,他本来在等你,但接到电话,厂里要他进厂加班,所以先走了。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陈华章随手把一杯豆浆推给她,又问道:“你……来这里做事多久了?”   然而尽管确信是她,陈华章仍然无法把两个“她”联系起来。他记得印象中的格格,一脸稚气化着淡妆,似乎还有种倚楼卖笑的风尘之色;而眼前这个格格,似乎成熟了许多,不像原来那么充满稚气了,风尘之色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忙碌过后的休憩之美。   “这是个新开的店子,我是开业时招进来的,大概快一个月了吧。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也认识小邓子?”大概也是有点饿了,格格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抓起点心就吃。   “他是我的同事,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嗯……”女孩紧张地望望四周,好像她跟陈华章说的是一桩机密,“我离开那个地方后,我有个姐妹就告诉我这个新开的连锁店要招人,我就来了。”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还有哥哥,你千万不要告诉邓通我以前做过事的地方,好不好?”   “不会不会,那我成什么人了?其实小邓子他也喜欢很你,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不骗你。”   “嗯,他是对我很好,我只怕我配不上他……”格格有点害羞地说道,想了想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其实在那里做事,我也只是给客人按摩按摩,没有……”   “哪里,你也不错啊!”陈华章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接着又似乎是发自内心地说道,“小邓子是个老实人,他的工作也特别忙,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做了,要离开这里,最好告诉他一声,免得他抓狂。”   “嗯,我知道了。我暂时会继续做下去的。”   “那就好。——快吃吧,天不早了,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转眼之间星期六就来到了,陈华章知道这天下午将会大敌当前,尽管请了帮手却也不可以掉以轻心。上午他抱着养精蓄锐的目的,睡到十点半才懒懒起床,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海燕,叫她下午比约定时间早一点到之前汪发强指定的地点——市区的“上海滩”,最后再和那个负心男会一会。他和另外的人会在那里先等她,不要怕。   中午,陈华章干脆拉着飞哥和他的胖女友,一起到馆子里海吃了一顿,作为“战前动员”。面对陈华章的大方和套近乎,飞哥一边对着瓶子灌白酒,一边神侃着几年前他的那些江湖经历和“骄人战绩”,提到汪发强就仿佛提到了一粒不入眼的芥末豆,甚至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两瓶啤酒下肚,陈华章似乎也生出了一股豪气,他一边和飞哥推杯换盏,一边拨通了邓通的手机,约他下午到“上海滩”观战:“看看哥几个是怎样摆平小混混的!”   所谓“上海滩”,其实是人们对市区靠近江边的一大片宽阔坡岸的戏称,这里白天只有几个简陋的茶亭吃摊,生意萧索,但一到晚上这里却是市民吃夜宵的黄金地带:夏天江边凉风习习人声鼎沸,烧烤小吃应有尽有;冬天这里也不寂寞,立起了一座一座的“蒙古包”(一种类似蒙古包的简便防风帐篷,里面可以放桌椅做生意等),里面火锅飘香热气腾腾,觥筹交错食客营营。如果从河堤上向这个坡岸望去,夜宵摊子灯火辉煌,人流如织,还真有点像是上海滩的那种繁华景象。   这里白天的空旷与冷落,与晚上的喧嚣和繁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华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想大概可能是白天人们大多要工作,而且夜宵只有晚上聚会吃喝都会有那种气氛吧。   当陈华章、飞哥两人还有少许醉意地赶到“上海滩”时,邓通在那里显然等了一阵了。陈华章一看他西装革履、油光可鉴的样子,就知道他可能刚会完他那个宝贝女友回来;而一看他喜上眉梢,少见而又笨拙地给自己和飞哥敬高档烟时,陈华章就知道他十有八九是爱情进展顺利,那个格格已经被他抓牢了。   三个人就在一张烧烤摊位的桌子旁围坐下来。陈华章让邓通跑进跑出,点了不少瓜子花生,和香喷喷的烧烤串等,当然,还不忘给飞哥上了一瓶好酒。通过和飞哥这个胖子近距离接触的几天,陈华章发现他对杯中之物特别嗜爱,什么事只要和他酒杯一端,就好说话。   陈华章有意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告诉邓通,待会儿他们要摆平一个不知高低的小混星子,让他“观战”前也做好心理准备。其实,他叫邓通来,不单只是为这个“先进工作者”壮胆,也是为自己壮胆,待会儿自己这边就算加上海燕,也只有五个人的声势,而对方不知道到底会来多少人,飞哥到底镇不镇得场子住?   不一会儿,海燕也如约来了,她仍穿着那件浅色的西装套裙,挎着个小坤包,显得文静而雅致。陈华章介绍她与飞哥和邓通认识以后,要她另外坐一张桌子旁,要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以便摸清汪发强的底牌。陈华章又周到殷勤地给她点了奶茶、小吃等。   几个人一边吃喝,一边静等对手到来。   过了几分钟,远远地走来三个人,海燕眼尖,低声告诉陈华章:“汪发强来了,中间那个就是;左边那个是他现在的女朋友;后面戴墨镜的人我不认识。”同时她也望着越来越近的他们,表情有点紧张。她偷偷看了看男朋友,他正和飞哥神色自若地交谈着,倒是那个叫邓通的帅哥,有点好奇地望着自己。   那三个人走近了。由陈华章看来,汪发强的长相和作派,竟有点像那个著名的“艳照门”主角陈冠希,不过但愿他的行为不要像陈冠希就好。汪发强的新女友倒是长腿细腰、身材火辣,可惜相貌不及海燕,她的气质和“/娇/点/”都被身材抢去了。后面那个身体壮硕男子,戴着一副硕大的、几乎遮住半个脸的墨镜,陈华章却是不认识,但可以肯定他也是汪发强请来的帮手。   陈华章正在盘算这场较量该怎么开头,突然听见飞哥喊了一声:“老杨,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墨镜男对飞哥扬了扬手,墨镜后面似乎是满脸的笑意:“哦喝,是飞哥。我没事到这里来转转。”   “那好,好久没见了,咱哥俩待会儿要好好喝他几杯!——老板,再拿瓶酒来!”飞哥来劲了,转头对老板吼道。墨镜男又礼貌地扬扬手,表示好说。   由于陈华章等人与唐海燕隔了一定的距离,所以汪发强以为他们不是和唐海燕一起的,和杨哥认识也没关系。看到这边只有唐海燕一个人在用吸管吸着奶茶,表情严峻,他便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你倒还真守时,都考虑了吧?带多少钱来了?快给我,我还有事去。”   唐海燕见他上来就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问他要钱,还是一种命令的口气,心里已经微微有气了,站起来说道:“我并没有答应给你什么钱我要考虑什么?我也并没有欠你什么。王发强,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想告诉,我以后不想和你有什么联系了,你好自为之!”   “嘿!”汪发强这时真像个社会上的混混一样,掏出一盒香烟,先敬给后面的老杨一支,然后自己点燃一支,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烟圈,才说道,“我之前为你花了那么多钱,让你吃好的玩好的,这么说就一笔勾销了?我就不声不响地当了这个冤大头?”   “那些钱又不是我要你出的,而且我和你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提都不想提了。”唐海燕这时想起因为前男友的负心,她不但精神受损,而且钱包、钥匙和身份证都丢了等的种种遭遇,越想越气,干脆神色冷冷地对汪发强最后摊牌,“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们到此为止!”   “唐海燕,你少装!阿强和你谈朋友时,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你就算跟他算不清,怎么着也要给他一笔精神损失费吧!你的钱是钱,阿强的钱就不是钱了?”这时一直在汪发强旁边的高个子女友跳出来帮腔了。   唐海燕听到她这番理论,又好气又好笑,竟一下不知说什么好。陈华章原来还想不动声色地观察一下这个汪发强,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混混,但这时他生怕海燕吃亏,便装着围观的样子,站到离海燕近些,邓通见状也起身来到陈华章的身边,看上去好像是他的跟班。   汪发强这时看到情势好像有些不对味了,也不知这两个人是些什么人,是不是唐海燕一伙的。   却见飞哥也走到了汪发强面前,他又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先问墨镜男:“老杨我多个事好么?”老杨面无表情,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飞哥又对汪发强问道:“她欠你多少钱?”   汪发强一时没摸清眼前这个肥头大耳、喝得半醉的胖子的来历,他望望飞哥又望望杨哥,掏出一支香烟递给飞哥:“这位老兄,是杨哥的朋友?”   飞哥没搭理他的茬,也没接他的香烟,只是问道:“她欠你多少钱?”   汪发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两万。我和她谈恋爱为她花了两万元,她倒好,说不谈了就不谈了,那两万元都是我挣的血汗钱啊!”   海燕听到汪发强这样不顾事实地信口雌黄,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飞哥却好像没听到汪发强说这句话似地,只是盯着他继续问道:“那我替她还你五万行不行?五万!”   “什么?五万?”汪发强以为自己听错了,旁边的高个子女友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飞哥伸出右手,摊开五根粗短的手指,“看,五万。”   “朋友,你是开玩笑吧……”汪发强看看飞哥,又看看飞哥空荡荡的右手,正在惊疑之际,不防对方突然一扬手,接着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击!   “哎呀!……杨哥帮我啊!……”汪发强捂着脸,求助地望了老杨一眼,几乎要躲到了女朋友的背后。但老杨并没有帮他出手,他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好像没料到汪发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大墨镜后,仍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然而飞哥并未善罢甘休,他抢上一步,拨开那个高个子女孩,又一拳捣在汪发强的鼻梁上。汪发强嗥叫一声捂住鼻子,血,倾刻糊满了嘴巴。王发强的高个女友吓坏了,她护在男友身前,惊恐地说道:“别打他了,求求你别打了……”话未说完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8】令人捉摸不透的“杨疤眼”   飞哥还要动手,被老杨伸手拦住了:“算了飞哥,给他个教训算了。”   飞哥这才作罢,但他看到周围有几个人正在围观,又眼睛一瞪,对着其中两个小孩吼道:“看什么?没看见过打架吗?有什么好看的?!”   他虽然是对着小孩呵斥,犀利的眼光却扫了一圈旁人,围观的人知道街头混混打架不好惹,赶忙纷纷离去。   陈华章和邓通看到刚才这一幕,也都有些惊心。平时影视里的警匪枪战火拼、鲜血满脸满身的镜头看得并不少,但知道那都是假的;此刻看见一个刚才还西装笔挺的人,转眼被揍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两人也不禁感到有些骇然。陈华章忽然感到手被谁轻轻握住,他转头一看,原来是海燕不由自主地依偎了过来,她脸上的表情既紧张又复杂,身体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这时汪发强仰着脸,他的那个高个子女友正在含泪用手帕盖在他的鼻子上为他止血,手帕眼看也染上了血色。陈华章不由心动了一下:别看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倒还有几分女人缘。   飞哥打完人后,似乎还余怒未消,对汪发强喝了一声:“快滚!”然后招呼老杨:“老杨,来,一起聊聊!”顺便也向陈华章他们点了点头。   看到汪发强和其女友的可怜样子,陈华章也有点不忍了,再说也得让对方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挨了如此胖揍。于是他走近汪发强,以语重心长的口吻说:“朋友,做个男人要心胸开阔点,别动不动就把钱字挂在嘴上,还动不动就对女人纠缠个不休,像个街边烂仔。按你的逻辑,如果你这个漂亮女友一旦跟你分手,你是不是也要把她追到天涯海角,追回你的泡妞‘血汗钱’?你看她刚才还是那样护着你。——这回是给你个教训,下次你还纠缠她,那么飞哥就真的会不客气了!”   他这番话不轻不重,却说得汪发强的女友颇有几分尴尬。两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呆了一会默默转身走了。   几个人又围坐在一起,飞哥更是格外兴奋,嚷着要跟老杨拼酒。老杨嘴边漾着笑意说:“难得和飞哥在一起,今天不醉无归是肯定的了。不过,我们刚刚在这里闹了一顿,要是有哪个不识相的打110引起‘条子’过来,那就麻烦了。干脆我们还是到‘温馨’去喝个酒K个歌怎么样?”   “好哇!”飞哥喜笑颜开,仿佛正中下怀。他又把陈华章向老杨大赞了一番,说他重交情讲义气,是个值得一交的铁杆兄弟,一下几乎把陈华章捧上了天。其实飞哥的真正目的陈华章心知肚明:他实际上恐怕是讲自己口袋的钞票“重交情讲义气”了。   不过这次飞哥出手,摆平了他和海燕的心头之患,让女友以后不会再受骚扰而担惊受怕,而且自己还结交了一些三流九教用得上的朋友,陈华章觉得还是比较值得。他陈某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像汪发强那样,斤斤计较、鼠目寸光。   众人起身结账时,烧烤摊老板说一共是一百八十八元,陈华章丢了两张百元钞给他:“不用找了!”飞哥和老杨看了,都装作是经过世面见怪不怪的样子;邓通见到陈华章如此豪爽,却是十分羡慕,心想什么时候我在格格面前能有如此派头就好了;而唐海燕看到男友如此把钱不当钱,心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惊讶。几个人中只有她一个人是个女的,她本想提出先回家,但又怕扫了男朋友的兴,想想决定还是跟他们一起去看个究竟。   五个人拦了一辆的士,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家酒店前面,“温馨酒店”四个大字大得吓人。陈华章有点惊奇地发现酒店前坪的停车场十多辆车子中,竟还有警车和工商、税务等执法部门的车辆。   戴着大墨镜的老杨,似乎和一个四十多岁仍不减风韵的领班模样的女人很熟悉,言谈之中还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他和陈华章、飞哥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包厢休息下,因为现在还只有下午四点多钟,离吃晚饭还早得很。他们由服务小姐领着进了二楼的一个叫“满园春”的包厢,几个人落座后,把门一关,外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穿着高叉旗袍的服务小姐问陈华章:“请问几位是先唱歌还是先看碟?”她口里问着陈华章,目光却把众人都看了一下。   陈华章不知大家怎么想的,正要问飞哥,忽然坐得离服务小姐最近的老杨,顺着服务小姐旗袍的高叉,在她的/腿/上摸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老规矩,先看碟嘛!”   “讨厌啦!”服务小姐扭了扭身子,高跟鞋在地板上清脆地跺了一下,佯装生气地看了老杨一眼,脸上却有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老杨仍然戴着大墨镜,也不知道他尴尬不尴尬,只是笑嘻嘻地说:“那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拿几张好看的来。”   旗袍服务小姐刚出去,又一个服务小姐进来了。她端着一盘子的茶水饮料零食等,弯腰小心地放在老杨面前的长条茶几上。这位服务小姐穿的是低/胸/长裙,弯腰的时候整个/胸/部必定在老杨的大墨镜前暴露无遗了。看到这种情况,陈华章担心老杨会做出更让人难堪的非礼之举来,还好,他只规规矩矩地饱览了一会,就放服务小姐走了。   陈华章又偷偷望了望海燕,只见她也偷偷地看着自己,还吐了吐舌头。   DVD碟很快也拿来了,陈华章原先以为是一些时下火爆的影视剧碟什么的,无意中瞄了一眼封套,从那些令人惊心的大尺度封面中,才发现竟然都是一些成人影片碟。他担心几个男人待会儿放起这种碟来海燕会很尴尬,便问站在门口的服务小姐:“这里还有能休息的单人房间吗?她今天累了,想休息一下。”他指了指海燕。   “那请跟我来。”   服务小姐开了一个单人包厢给他们。刚落座,海燕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睡了?”   陈华章凑近她,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笑道:“我是你什么人了?你的事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讨厌!”海燕打了他一下,突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今天下午在‘上海滩’结账时,老板只要一百八十八元,你怎么不要他找钱给你呀?还有十多块呢!”   “那算什么,”陈华章轻描淡写地说道,“今天的重头消费还没开始呢。你瞧死胖子和那个‘大墨镜’他们,摆明了是要在这里闹腾一个晚上的……”   “那谁出钱?就你一个人出钱?你一个打工仔,哪有这么多钱给他们玩?”   对海燕连珠炮式的诘问,陈华章并不生气,要知道女孩越关心她的男友,就说明她越爱这个男友。但他也不想急于解释,只是说:“钱的事你不要担心,海燕我陈华章向你保证,我迟早会脱离打工这个苦海的,而且我们两人会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并不是我吹牛,我是认真的。”   海燕望了他一阵,笑了,大概她还是认为他在开自己的玩笑,只是很认真地开罢了。她不再跟他斗嘴,顺手拿起一本杂志,斜倚在床上看起来。陈华章又帮她把电视机打开,把音量调得较小,才说:“你好好休息休息吧,吃饭时我会来叫你。”   陈华章回到“满园春”包厢,打开门就听见里面一阵令人耳热心跳的/浪/叫/,果然乌烟瘴气的包厢里,三个男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成人影片,见他进来都只百忙中回头看了一眼,仿佛进来的只是一只苍蝇。陈华章悄悄地在邓通身边坐下,故意问他:“好看吗?是什么内容的片子啊?”   “这种片子有情节才怪!对了陈哥,等会我们吃完饭还准备干什么?你们已经有安排了?”邓通问道,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陈华章笑了:“你别管,只跟我们玩就是了。对了,看样子晚上可能会有‘重口味’的活动,你又要作好思想准备哦!”   “什么‘重口味’啊?”邓通一好奇,又啰嗦起来。   陈华章没有回答邓通,他知道今天会有一拼,所以事先带了五六千元钱在身上,只求把事情都办得圆满稳妥、和与这些社会上的人把关系疏理好,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事情的利弊孰轻孰重,他陈华章自信还是一清二楚的。   这时,他突然发现看碟的老杨已经摘下了那副大墨镜,而他的左眼边上,竟有一块醒目的伤疤,看上去相当骇人,也使他的脸多了几分狰狞。看到他,陈华章还立刻联想到了《聊斋志异》里的一篇文章《杨疤眼》:“我将往望杨疤眼。前见其气色晦黯,多罹不吉。……”只不过是蒲松龄笔下的杨疤眼是个“左目上有瘢痕,大如钱”的狐狸,而这个“杨疤眼”可就比那难看和吓人得多,怪不得他要时时戴着一副大墨镜。正好他也姓杨,陈华章就在心里暗暗将这个看到女人就猴急的男人,叫做“杨疤眼”了。   终于几张碟看完了,陈华章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多了,心想该吃晚饭了吧。他开门走出包厢,却发现有个服务小姐侍立在门口,问他们是不是要去吃饭了,好像陈华章和她有着某种心灵感应。   “对,对。”陈华章应道。几个男人都站起身,打着呵欠舒展着坐得酸麻的身体,“杨疤眼”也迅速戴上了大墨镜。陈华章注意到,他们出去的时候,屏幕上的成人影片还没关,某些特写镜头不堪入目,但服务小姐似乎习惯了,在她脸上并看不到什么尴尬和不爽。   晚饭设在另一个包厢,而且去这个包厢的路上,服务小姐带着他们像是走迷宫,上上下下曲曲折折还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好在陈华章及时把海燕叫醒带来了。包厢中间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杯子碗筷等。这餐饭只有陈华章、唐海燕、邓通、飞哥和“杨疤眼”五个人吃,但每张椅子边上却又挨放了一把椅子。   飞哥又嚷着要跟“杨疤眼”拼酒,“杨疤眼”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飞哥海量,不过今晚要干的主角是那些轮番上阵的陪酒妹,飞哥你能够把她们摆平那就是最好的了。”   和总喜欢咋咋呼呼的飞哥不同,陈华章觉得“杨疤眼”虽然取下墨镜后相貌似乎有些恐怖,但带着墨镜的他,有时候的一举一动,却也显出一种优雅和淡定,与间或他对女人的猴急和邪邪一笑判若两人。加上大墨镜的遮挡,大部分时间都看不到他的表情,总有点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正在这时,包厢门被敲了两下,接着进来了一个面容姣好、身材曲线玲珑的服务小姐。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19】点菜   进来的这个服务小姐约摸二十一二岁,穿着紧身的低.胸.衫,使她的身材波涛汹涌、曲线毕露。她拿着一本菜谱问道:“请问几位老板想吃什么菜?我们这里可是有特色菜和特色服务哦!”   陈华章虽然带足了银子,但还是担心这类酒店会有温柔一刀的天价收费,特别是所谓的“特色服务”更是深不可测,便不动声色地从女孩手里接过菜谱,粗粗看了一遍后,才笑嘻嘻地递给坐在左边的“杨疤眼”:“大家想吃哪些菜,都点一点,不要客气。”   “杨疤眼”接过菜谱时,陈华章从他咧开的嘴巴上,好像看到了一脸坏笑。他把菜谱翻了翻,也不征求别人的意见,就对女孩说:“美女,我们有钱,但是我们五个人肚子都不大,你来个水煮鱼、芹菜炒肚片、金钱蛋、红菜苔和紫菜汤就行了,记得份量搞足点。还拿四瓶啤酒上来,记住,只要四瓶。”   陈华章看过菜谱,知道“杨疤眼”点的都是菜谱上最便宜的大路货,而且这几个菜五个人吃的话肯定会少了;要说他是成心替自己省钱吧,又说“我们有钱”……正想着,服务小姐娇声叫了起来:“哎呀大哥,干嘛这么小气呀?您只点了这么几个菜、几瓶啤酒,你们五个人哪会吃得饱哦?我们老板看了也会怪我没把客人服务好,会开除我的。大哥再加几个菜嘛!”   “杨疤眼”干脆丢开菜谱说:“你们的菜那么贵,我看有了够了。”   飞哥也在一旁敲着边鼓:“加菜倒是小菜一碟,关键是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服务小姐有点急了,停下记菜单的笔,说道:“我把衣服脱了,大哥再加几个特色菜好不好?”   在场的陈华章、海燕和邓通闻言都是一惊:这也行?但“杨疤眼”仍在顺水推舟地激服务小姐:“那要得,只要你敢脱,我就敢点!”飞哥也在随声附和。   服务小姐说了声“大哥说话算数喔!”便放下笔和点菜单,三下两下就把低胸衫脱到一边,但里面还穿着一件文.胸.,那两座隆起的山峰又大又圆,仿佛时刻要挣脱文.胸.的束缚。她走到“杨疤眼”面前,把菜谱翻开乘胜追击:“大哥,点个‘龙争虎斗’和‘情.人.西施’嘛。”   陈华章知道这里所谓的“特色菜”是菜谱印得最显眼的、也可能是这酒店里最赚钱的那些菜,它们不但菜名起得玄乎,价格起步也比较高,300、400、500元等,但没想到这些“特色菜”要这么来,真的是特“色”菜。   “好,好……”“杨疤眼”咧着的嘴笑得更开了,借看菜名之机把脑袋几乎凑近了服务小姐的.胸.部,陈华章猜想这人可能正在大墨镜的掩护下大揽.春.光。坐在一旁的飞哥见有机可乘更不甘落后,指着菜谱说:“你再有诚意些,这几个菜我们都要了。”   “真的?只要大哥爽快,小妹的诚意肯定有噻!”服务小姐说完,双手伸到背后把文.胸.解了下来,白嫩的.胸.脯.暴露无余。她怕飞哥反悔,又露着.胸.把飞哥刚指的几道特色菜记在点菜单上。   “杨疤眼”和飞哥两人哈哈大笑,甚至还拍手叫起好来,“杨疤眼”更是刚进来时的那种优雅和淡定此时一扫而光。邓通则露出了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陈华章这时想起来了,某些酒店里的这种“特色服务”叫“喝花酒”,就是让服务小姐以脱光、亲热等方式陪男人喝酒用餐,收费自然要比一般的酒店贵上好几倍。现在点菜阶段尚就如此了,待会儿吃起饭喝起酒来,有“杨疤眼”和死胖子在这里推波助澜,还不定会是怎样的一番“少儿不宜”呢。更要命是,今天海燕也在场。   陈华章偷偷看了一眼海燕,发现她手里捧着一杯茶,低着头在翻看一本杂志,很显然是在极力回避这种令人尴尬的局面。看到这种情况,陈华章忽然心里有些不好受,甚至有种让海燕受了委屈的感觉。他对.半.裸.的服务小姐要了点菜单,匆匆看了一遍上面的菜肴,发现差不多有十道菜了,价格加起来不到2000元的样子,便说:“闹了这么半天,大家都饿了,美女你就照这些菜赶快下去准备吧,不够我们待会再点。”杨、飞两人也连忙点头称好。   服务小姐总算飞快地穿好衣服有点高兴的出去了,临走时问要几个小姐?“杨疤眼”摆摆手说到时再说,先上菜。看样子他对这里的行情也是比较熟悉了。   陈华章也松了一口气。但他脑海中总是不争气地浮现刚才脱掉文.胸.的服务小姐给他菜单向他走来时,那对结实挺拔、颤颤巍巍的尤.牛勿。   半天没吱声的邓通这时像是缓过一口气来了,啧啧地说:“这个酒店里的小姐真开放。”   “杨疤眼”说:“这个店子我来吃过好多次,原来不是这样。这几年开酒店、饭店的越来越多,竞争激烈了,赚不到什么钱,就不得不来这些特色服务了。不要小看了刚才小姐要你点菜,就是规规矩矩地点,不激她脱衣,照样也要收一百元特色服务费,那还出得冤些,这里连跟小姐点个菜都要收钱。不过,”“杨疤眼”的大墨镜看了众人一圈,“刚才闹了这么久了,大家美女看饱了但肚子肯定饿了,等下大家都先吃点饭垫了肚子后再来比酒,今天的任务还有蛮艰巨啊。”看到在座的陈华章和邓通露出紧张的表情,他又笑道,“不要怕,这里喝花酒喝的都是啤酒。你别看到时瓶子堆得老高,其实就像用水漱口一样,只是多跑几趟厕所而已。不过今天可是让陈老弟破费不少,下次我杨某一定请你的客。哈哈!”   这个人戴着墨镜演说了一大通,而且把下一步要干什么都提了个醒,给人的感觉好像他成了做东的主人,幸亏最后那句话还是落到了真正的东道主身上。陈华章见大家重又望着他,便说:“我这人最喜欢交真心朋友,飞哥和杨哥又是道上走得响、镇得住的人物,还有小邓子是我最好的兄弟,花几个钱算什么?不过大家以后要多联系,吃完饭嘴巴一抹后又谁都不认识谁,那样就做不成兄弟了;我陈华章以后有什么有求于人的,第一个也肯定是会想到你们了。”   陈华章想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口气便有意放硬点,反正这些江湖混混的特点之一就是欺软怕硬。大家听了,便随声附和,飞哥说道“老弟只要有用得上我龙某人的地方,尽管吱声!”甚至又拍开了.胸.脯。   菜一样一样慢慢上来了,每上一道菜,服务小姐就报上菜名。陈华章发现这里的“特色菜”虽然名字叫得玄乎,价格也不菲,但端上来仔细一看却感觉很雷。比如有道菜叫“乡间小路”,其实就是一盘红烧猪蹄,边上镶了些香菜;“桃园结义”,是一个由白肚、红肠和皮蛋组成的拼盘;而所谓“龙争虎斗”上来的竟是一份韭菜爆炒油淋大虾,虾可能就是“龙”了,至少外形有点像,那么“虎”呢?陈华章叫住上菜的服务小姐,服务小姐脸上一红只好介绍道,因为韭菜又称“起阳草”,男人吃了它自然虎虎生威了。几个人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杨疤眼”之前点的四瓶啤酒正好四个男人每人一瓶,陈华章则替海燕另外要了一听奶茶。这时候距进来点菜也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几个人也的确饿了,于是除了飞哥要服务小姐开了一瓶啤酒,自己对着瓶子吹外,其他人啤酒也没开,就直接吃饭品菜,边吃边谈。   陈华章忽然问“杨疤眼”道:“对了杨哥,今天下午好像是你和那个汪发强一起来的,你怎么跟这个人搞在一起了?”   “杨疤眼”轻轻一笑:“我和他是在麻将馆打麻将认识的。早两个月我打麻将输了钱,向他借了五百元。今天早上他说他要去收笔账,让我帮他摆平摆平,那钱就算一笔勾销了。没想到遇到的是飞哥,还有你的女朋友,你想,飞哥是和我十几年的好朋友,要我和飞哥作对,那个小混星子不是自己找死么?”   飞哥听得哈哈大笑:“不过也还得感谢那小子,不是他,我和老杨还见不着面了。老弟,”他转向陈华章,有点神秘地说道,“也亏了你今天运气好,要是今天你不是叫我和你一起,你撞在老杨手上,他又不认识你,嘿嘿……”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和老杨作对,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陈华章听到这里,心想干脆也表示一番吧,赶忙招呼服务小姐开了他这瓶啤酒,分别倒满“杨疤眼”、飞哥和邓通的杯子,端起来说道:“今天的事都这么巧,说明我们兄弟几个都有缘,来大家干了这杯!”他不说敬哪个人一杯,怕现出要巴结某个人的样子,显得掉格。   不知不觉,大家饭都吃得差不多了,但几个男人都觉得有点美中不足的是,酒都没有尽兴,烟倒是弄得包厢里乌烟瘴气了。这时海燕对陈华章说道:“我吃饱了,想出去休息会儿。”陈华章会意。两个人和大家客气地打过招呼后,就开门走出了包厢。   包厢外面虽然空气不闷了,但也弥漫着一股酒菜味,隐隐还听见有些包厢里食客和小姐的大呼小叫。陈华章让服务小姐给海燕安排了一个单人间休息,海燕问:“你们还要吃多久?你可别喝醉了,也别玩过火了,还有要注意身上的钱。”她虽然不知道男友到底带了多少钱,但清楚这一餐酒饭下来,花费肯定不菲。   陈华章说:“你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合,做什么事我的心里都会有个分寸的。”   当他安顿好海燕回到吃饭的包厢时,好家伙,包厢里三个男人还是三个男人,但他们每个人旁边都已经坐了一个莺声燕语、搔首弄姿的陪酒妹;桌上,更是啤酒林立。看来,“花酒”大战即将开始!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0】喝花酒   陈华章是踩着几个陪酒妹夸张的惊呼走进包厢的:“哇!又来了一个帅哥耶!”“帅哥快来!”   他刚一落座,就有一个陪酒小姐贴了上来,殷勤地送上了一杯啤酒:“大哥,坐这里,我叫婷婷,先敬大哥一杯!”   酒已经到了嘴边陈华章不好推辞,只好紧握着陪酒小姐软若无骨的小手,几口咕咚完,这才仔细就着灯光打量这位叫婷婷的小姐,发现她最多20出头,也不像其他小姐一样浓妆艳抹,只是化着一些淡妆,相貌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显得清秀自然。   陈华章最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子,所以以前即使到了风月场所,他也是尽量找那些化妆比较自然的女孩。但这个陪酒妹使他突然想到了几个月前,在月亮街“风情万种”小店遇到的那个给他做过按摩的女孩。他不由自主地看看了小邓子,发现他也正在灌他的陪酒妹一杯啤酒,眯着眼睛的脸上,是一副快活到死的样子。   这时候飞哥对陈华章叫道:“小老弟,刚才你出去时正好这些美女来了,我们就自作主张帮你选了一个,她在这几个美女当中年纪最小恐怕也是最紧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嘿嘿……”   他一边语气有些猥亵地说笑着,一边不忘在一个陪酒妹身上摸来摸去。这个小姐坐在他的腿上,端着杯子一满杯一满杯地喂他酒喝,身上也脱得只剩一副薄薄的.文.胸.了。再看“杨疤眼”,早已快活得和一个陪酒妹只差紧抱成一团了。   陈华章心里一动,说道:“这个妹妹不错,飞哥好眼力!”接着猛地在婷婷脸上亲了一口。婷婷见客人满意,心里十分高兴,又想抓住机会倒酒劝酒。陈华章却放开她说道:“飞哥杨哥,我看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在这里喝酒干坐实在没有情调,不如我们带着美女一起去喝酒K歌,来他个不醉不归!”   “好啊!”飞、杨二人又满口赞成。   卡拉OK包厢在三楼,几个男人拥着陪酒妹到达时,有服务小姐已经端上了香烟、酒水、果盘、零食等,音响里响起了慕容晓晓的《爱情买卖》。包厢内弥漫着彩色的灯光,明明暗暗,看不清人的面容,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人的动作,很有一种暧昧的调调。这时男人们一陷到宽大的沙发里,都不约而同地搂住了身边的陪酒妹摸啊抓啊亲啊吻的,让她们挣扎了半天,才放她们去点歌、拿酒等。异性天生相吸,而且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寻欢作乐的,这种机会谁不珍惜?   包厢里放歌的声音一大,几个人的声音就听不见了,就是相互说个话也得凑近来讲。头一首《红星照我去战斗》居然是小姐替“杨疤眼”点的,他唱起歌来中气充沛,也像李双江一样“有着稳定的高音C”,看样子这是“杨疤眼”体现歌喉的拿手歌了。陈华章猜想他可能是七十年代出生,只有这个年代的人才会对李双江这类人的歌如此熟悉和喜爱。   “杨疤眼”歌声刚停,所有人便大声叫好和鼓掌,陪酒妹趁机倒上满满一杯啤酒给他“漱口润喉”。再看叼着香烟嚼着槟榔的飞哥,他面前的玻璃茶几旁又已经多了几个空啤酒瓶,被他搂着的陪酒妹.文.胸.早已不知去向,白嫩的.双.峰.和两颗樱桃正被飞哥的魔爪在肆意抚弄。喝花酒的规矩,客人喝得越多,小姐就要脱得越多;客人要玩得越好,小姐就要穿得越少。按照这种趋势,陈华章估计死胖子下一步会要让陪酒妹露出芳草萋萋的底线了,也不知到时这个陪酒妹会肯不肯。   这时,婷婷已经倒了五六杯啤酒放在茶几上,她有意用黏黏的声音对陈华章说道:“大哥喜欢唱哪样的歌?你把这些酒都喝了,我去给你点歌。”   “好。你多点些对唱歌曲,像《心雨》啊,《犯错》啊,《为了谁》啊,《片片枫叶情》啊什么的,……你会不会唱粤语歌?”   “会啊!干我们这行的,最会的就是唱歌和喝酒了。”婷婷一高兴,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她端起一满杯酒给陈华章,看他一口气灌完后又端起第二杯开始喝,这才对他嫣然一笑,起身去点歌系统点歌。   陈华章的酒量并不差,特别是喝啤酒,就是把茶几上这五六杯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也不会有大碍。但他一进这个包厢就交待了自己:哪怕自己再豪兴大发,哪怕婷婷再死缠烂打,自己一定要循序渐进,并且不能喝得大醉,因为身上还有五六千块钱呢。想到钱,陈华章就想到自己那枚“古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一种神秘的“无形资产”,不由得拿起了面前的香蕉吃了起来。果盘的香蕉,虽然切成了小段并且还摆上了精致的造型,但看得出都是由又大又粗的香蕉切成的,吃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海燕:对,今晚也要让她尝尝大香蕉的味道。   这时已有了微微酒意的邓通凑了上来:“陈哥,今晚太爽了!这个酒店还真是一条龙服务啊。这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夜晚!”   陈华章像个兄长一样搭住邓通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小邓子今晚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玩个痛快!对了,你的那个妹妹呢?”他猛然发现他本来坐的那个地方,竟然是空空如也,她的陪酒妹已不知去向。   “她上卫生间去了,”邓通拿了几块苹果塞进嘴里,“她让我连喝了五杯酒,才告诉我她还是个.处.女.,连我摸她她都不情不愿的。”   “是吗?”陈华章暗暗好笑:这里面还有.处.女.?只怕是久经沙场的陪酒妹哄这位乐不思蜀的小弟弟的吧?他望着眼前这个无辜的小兄弟,从口袋里掏出1000元塞进对方手里:“是不是处女,今晚你就验她一验呗,这些就当哥哥送给你的‘检验费’了。记住:第一,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里过一晚,免得.你.妈.妈.担心;第二,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要戴套;第三,千万不要答应她的额外要求,小姐毕竟是小姐,她不是你的格格。”   “哇!谢谢陈哥……”邓通还要词不达意地啰嗦一通,陈华章指指那边,“你的那位来了,去,今晚搞掂她。记住,关键时候再给钱。”   邓通乐颠颠地走了。他刚一走,婷婷就走马灯似地过来了,她一看茶几上的啤酒,就露出了娇嗔的神色:“哎呀大哥,你怎么还没喝完啊?还剩这么多杯。”说完又蹲下不停倒起啤酒来,好像她家开了啤酒公司。   陈华章笑着搂住婷婷,一边和她一起调情、唱歌,一边开怀畅饮。转眼两人又喝了四五瓶,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陈华章消化的。他借着酒意,一边唱歌一边探索着婷婷“身体的秘密”,但几乎每次都被婷婷用手慢慢拨开了,还一个劲地劝他喝酒,颇有点“顾左右而言他”。后来陈华章干脆悄悄塞给她500元小费,这下婷婷老实了,不但彻底沦为了陈华章手中的玩物,而且也不再用劝酒来分他的心了,她怕这位财大气粗的客人不高兴。   就这样,在包厢里的暧昧与喧嚣中,在男人的上下其手和小姐的欲拒还迎中,又是四五个小时过去了,空酒瓶堆得越来越多,陪酒女脱得越来越多,男人则放肆得越来越多,成了肉欲横流版的“许三多”。后来当飞哥与“杨疤眼”因陪酒妹的“服务不周”,和她们几乎要起争执时,陈华章故意当着小姐的面,给两个老男人每人塞了800元,让小姐们转嗔为喜。至于这些钱他们是去当小费,还是去当“床费”,则悉听尊便了。   当然,在自己放浪形骸的时候,陈华章还是没有忘记打个电话给正在另一间包厢里休息的海燕,从她慵懒、迷糊的声音中,听得出她正在睡觉。陈华章邪邪一笑说道:“那你现在好好睡一觉吧,养足精神,待会儿我来了你就睡不成了。”   “讨厌!”海燕好像听出了什么,大叫道,“你想得好,我这时偏不睡了,等你来了我再睡!”   卡拉OK的花酒一直喝到凌晨才散场,当陈华章潇洒地和飞哥、“杨疤眼”挥手告别时,从他们满足和近乎羡慕的眼神里,知道他俩表面上是他的“哥”,实际上已经是他的小弟了,陈华章把钱一挥,就随时可以对他们呼来唤去。至于邓通则更不用说了。   陈华章拿着从服务台买来的夜宵走进海燕的包厢时,她早已被陈华章的动静惊醒,睡眼蒙眬地问他:“你们吃饭吃到现在?现在几点了?”   自晚饭后这么长时间,海燕就一个人被孤零零地扔在这里,陈华章不禁有了一些歉意。他拍了拍海燕的脸蛋,殷勤地说:“你一定饿了吧?起来吃点夜宵吧,我刚才要他们热的。”一边又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些。   海燕起来,像小猫一样看着电视吃起东西来。这是个很大的便当,里面有汉堡、鸡腿和脱水蔬菜等,还有一盒牛奶。等她吃完揩净嘴巴,才发现陈华章已经洗完澡出来了,而且居然是.一.丝.不.挂.的!   “讨厌!衣服也不穿。”海燕缩到床上,又盖上了被子,“我之前看了两集TVB的《宫心计》,现在又困了,我要睡觉!”   “嘿嘿!”陈华章别有用心地笑道,“明天星期天,我陪你睡一天好不好?现在,我再给你尝样好东西!”   说完,他一把掀开海燕的被子,站到床前把女友的脑袋轻轻抱到了他的两腿之间……   “讨厌啦!不要啊……”海燕百忙中叫了一句,嘴巴里一热,就“唔唔”着发不出声音了。男友的粗鲁虽然没有防备,但她心里却很甜蜜……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1】今晚你完全释放了吗?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只有包厢内的空调发着咝咝的响声。   陈华章轻轻褪去海燕的.文.胸.和.内.裤.,而海燕早已害羞地闭着眼睛,仿佛等待着什么来临。   不久前这个小女友在自己出租屋的那一夜,陈华章仍记忆犹新。但当时外面夜深雨急,两个人缩在被窝里温存,陈华章怜香惜玉处处小心,海燕则又是害羞又是紧张,结果是在手忙脚乱中,二人都还没来得及尽兴便达到了爱的.高.潮。现在,陈华章静下心来,才惊觉眼前海燕的皮肤如凝脂般的白嫩细腻,胸前那对.玉.峰.高高耸起,但那两颗樱桃却.粉.嫩.而小巧;下腹光洁平滑,.隐.秘.处芳草茵茵。他原来一直以为身材娇小的女孩没有什么曲线,但当一个.一.丝.不.挂.却又凹凸有致的女孩呈现在他面前时,他头脑中许多单方面的想像被粉碎了。   陈华章俯.下.身.来,像小狗一样舔遍了海燕的额头、脸蛋、.胸.腹、四肢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海燕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身子在微微发抖,嘴巴半开半合,贝齿微露,吐气如兰。   舔遍海燕全身的香艳.肌.肤.后,陈华章觉得已经涨得有点难受了,他将一个套套放到海燕手心:“来,你帮我戴上。”   海燕仍是星眸紧闭,她慵懒地拆开包装,用手示意男友靠近她,然后摸索着细心为陈华章戴好。当海燕温软无骨的小手摸索到并握住陈华章的某个部位时,陈华章只觉得一阵不可名状的快感袭向全身,他等不及了!他接下来动作迅速地把女友的双腿屈起向外分到最开,然后伏到她身上,跟她咬耳朵一般地问道:“我来了?”   “嗯……”海燕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双手从陈华章的背后抱住了他。陈华章如蒙圣令,马上龙精虎猛起来。   …………   一番.云.雨.之后,陈华章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掏光了,空布袋一样从海燕身上下来;再看海燕,她四肢瘫软,眼神迷离,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激情。过了一会儿,她才向男友身上摸着。   陈华章知道男人和女人.性.趣.方面的不同:男人的.高.潮.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女人的却是来得慢去得也慢。所以尽管他之后颇有点睡意了,但还是紧紧地搂住海燕,在她的脸上和胸前.狂.吻.不已。直到海燕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了,才放开她。但是这样狂吻一番后,陈华章突然感到热血沸腾,身下又涨了起来,不干不行,于是换了个姿势从后面抱住了海燕,一边运动一边揉捏着她的那对.双.峰.,好像揉捏着两团饱胀的柔情。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华章觉得再也没有余勇可贾了,才有点疲竭地挂出免战牌,已经不再嘤咛作声的海燕此时也已是娇喘微微、香汗点点。陈华章问道:“我们一起去卫生间洗个澡?”海燕却偎在他的怀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待会儿嘛……真想我们俩就是这样子过上一千年、一万年……”   陈华章听到这话心中一荡,不觉又把海燕搂紧了。海燕抚摸着他的胸肌开玩笑地问道:“刚才看你这劲头,好像在拼命似的。你是不是……”接下来她又停住了,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   陈华章干脆也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要学刘翔。”   海燕听了,抚摸男友的手也不觉停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你学刘翔?这个,和刘翔有什么关系?”   陈华章笑了:“这儿有个故事。广州亚运会上,刘翔不是得了冠军吗?有个叫冬日娜的记者,据说也是刘翔的绯闻女友,第一时间采访他的时候,问得相当雷人。她是这样问的:‘刘翔,今天晚上,你完全释放了吗?你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了吗?’”   “晕,她还真问得出来。那刘翔是怎么回答的?”海燕忍住笑还想听下文。   “刘翔说:‘我……我还留了一点。’所以,我也还留了一点,这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陈华章无厘头的东拉西扯让海燕听得叽叽咕咕直笑,她摸了一下陈华章的脑袋笑道:“去去去!哪个是你的佛祖啊?”   两人一直睡到上午快11点了才起床,在服务小姐的引导下去吃中餐。路上陈华章收到小邓子的短信,说他已经平安在家,感谢陈哥的热情款待等。但飞哥和“杨疤眼”两人却不知去向,临走时也没打招呼。   饭后陈华章和海燕休息了一会儿,便去前台结账。前台服务小姐在电脑前敲了一阵后,莺声说道:“先生您一共在我们这里消费了三千八百六十元。按规定客人在我们这里消费满三千元以上,可以获得B级贵宾卡一张,这是您的贵宾卡,以后您再来消费,凭贵宾卡可以享受更多的优惠。”   陈华章想果然昨晚几个人的狂喝滥唱,都记到他一个人的头上了,好在自己做足了“预案”,便掏出一张信用卡付了账。服务小姐刷卡时,陈华章这才注意到她不但相貌长得漂亮,身材和气质也是一级棒,甚至连声音都让人听得那么受用,不愧是前台。他本能地想搭讪一下,突然想起海燕在旁边,便只对前台小姐笑了笑,绅士般地挥了挥手,以示优雅。   出了温馨酒店后,站在大街上,两人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干什么,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分开。陈华章提议两人去看场最新电影,海燕说:“看电影两个人傻乎乎地坐着只望银幕,不好玩。”   “那去上网?”   “网吧里那么多人,耳机一戴又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也不喜欢。”   “那……你嫌人多的话,我们又去开间房?那就只有你我两个人了。”陈华章笑道。   “去!少来。”海燕用坤包轻轻打了他一下,“我想去超市还有步行街逛逛。”   对了,女人最佳消磨时间充实生活的大法就是逛街购物,这个他陈华章怎么没想到?难怪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理清了下一步目标,他顿时兴奋起来,马上牵住海燕的手:“对了,走!目标:本市最大的步行街——莲城步行街!”   吴小雨去上海后,两个多月过去了,但陈华章并没有见她回来。他也试着拨过吴小雨的手机想联系一下,但出人意料的是,那头的应答已经变成了“您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好像她也从世界上消失了。不过陈华章猜测:可能是吴小雨换了上海当地的手机卡、号而没有告诉他,当然也有可能自己在打她的电话时她的手机恰好被偷了,SIM卡被小偷丢弃了等情况。   他一直住在吴小雨的大套间里。吴小雨的套间有独立豪华的厨卫淋浴设施、大彩电、电脑宽带等,几乎让陈华章乐不思蜀,再也不想回到自己原来寒碜的蜗居了,甚至也使他打消了原本要购套小户型房子的打算。所以这两个月,陈华章也一直给自己和吴小雨交着两份房租(水电费按实交),不过陈华章想如果她长期不回来,那她这大套间每月一千元的房租,岂不要帮她长期支付下去?她那存在自己这里的10000元钱,又经得几下折腾?   这天,陈华章见到房东,连忙把他叫到吴小雨的房间里,泡了杯茶给他,专门聊起了吴小雨的事。房东说起她,连连叹息:“唉,按道理吴美女不是那种有始无终、有头无尾的人,她这次回上海就呆了这么久,这边的事也没有个交代,我想她肯定是在那里遇到了什么大事,事情大得让她顾不上这边了,顾不上我们的陈帅哥了。”   房东说完最后一句玩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陈华章也笑道:“老板莫开玩笑了,她这么漂亮又有钱,配得上她的人恐怕不是我们这种档次的人了。还有她手机打不通也可能是她换了上海的号忘记我们了,或者手机丢了她的电话簿也丢了。现在有了手机,还有哪个会耐烦把电话号码再记到纸上本子上。”   “是啊。”房东深有同感。他端着茶站起来踱来踱去,有意无意地把客厅和卧室巡视了一番,感慨道:“美女的房间就是不同,进来就有一种很舒服很浪漫的感觉。”他一边眉毛高一边眉毛低地斜乜着陈华章,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种猥亵之气,“细陈你每晚睡在这里不会做春梦吧?嘿嘿,你住在这里让我想到了一个文词儿,好像是叫‘鹊巢鸠占’吧?”   陈华章无所谓地笑了笑:“鹊巢鸠占就鹊巢鸠占吧。——老板,既然我住到吴小雨这里了,我想把我自己租的那间退了,免得每个月还要多出一份房租。”   “退了?”房东一脸的错愕,“小陈你知道我这里的房间经常不得闲,你一退了马上就会有人抢着租。要是万一吴美女突然又回来了,你住到哪里去?”   “我有地方睡,这个嘛老板就不用操心了。还有,我想请老板把这个套间加装一张防盗门,要高级一点的。因为吴小雨这里还有电脑啊衣柜啊什么的,她是个富婆,买的东西都金贵,现在让我来保管,要是万一丢了一件两件的,砍了我的脑袋我都……”他做了个夸张的害怕表情。   “这个……”房东显得面有难色,“现在好一点的防盗门都贵啊,没有几千元下不来,置张防盗门我要少收好几个月房租啊。”   “这你放心老板,防盗门的钱我来出,你这几天就装好吧。记住:材料要好,安装要牢固,费用就一起算到我下个月的房租里吧。”   房东一听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竟还有自己出钱给房东装修房间的客人,甚至连价都不讲,这种机会真是千载难逢,谅他以后要走了也总不至于把防盗门拆下扛走吧?   “好,好,顶多后天就给你装好。”似乎担心陈华章反悔,房东连声承诺,心里却打着如意算盘:正好我老婆的娘家有扇拆下来的名牌货,据说质量没的说,我明天就把它去翻新,再到商哥那里去弄张建材发票,狠狠地砍这小子一笔。唉,真的是有好几年没发露水财了。   转眼到了七月份,高温炉火般的酷暑正式来到了。这时,陈华章的厂里却传来一个令员工们兴奋不已的消息…… 第一卷 点石成金 【22】庐山有戏?   原来,每年七月是雅志印刷厂的生产淡季,但今年七月刚来,厂长田志高就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将组织全体员工集体去庐山避暑旅游一趟。   印刷行业与其它行业一样,也有生产上的旺季与淡季,像“雅志”这样,多数承接周边企业、学校和一些政府部门的大宗业务,更是旺季淡季泾渭分明。一般说来,每年的年初和年尾,因为企业和政府部门要作开年计划和总结全年的工作,文件印刷量比较大;而每年二月和八月份,学校要做开学准备,也要大量印刷各种教辅资料、作业本等,这几个月都是印刷旺季,有时全厂员工加班加点还忙不赢。而相对的几个月则就是印刷淡季了。不过近十几年来印刷行业由于投资成本较少,获利可观,印刷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旺季的市场大家一瓜分,有些实力较小的厂家竞争不过,便又被打回到了淡季。   以往每年的生产淡季,如果实在是业务太少、开机率不足,厂长田志高就让大家不带薪地轮流休假,或者组织一些先进工作者去附近的旅游景点转几天、搞搞拓展训练,再不然就是请一些印刷行业的专家、老师傅来厂里讲课。总之是“少花钱多办事”。而这次全体外出旅游,田志高也放下话来了:这次旅游费用大部分公家出了,动员全体员工尽量都参加,自己或家里有事实在去不成的,厂里也不亏待,给补助800元;还有一个副总和几个保安、业务员因被厂里留下来值班,和必须在本地密切联系某些大客户而不能去旅游,则会每人补助1000元。这实际上是把这次庐山之行当成了一次人人有份的福利,因此除了少数几个因某些原因不去的外,绝大多数员工这几天都是一边工作,一边兴奋地谈论着这次将要成行的庐山之旅。   转眼去庐山旅游的这一天就来到了,全厂100多名员工有90多名在副厂长云外天的带队下,兴高采烈地上了火车。但让人奇怪的是,厂长田志高这次也没有一同出去,陈华章看到他在另一个副总的陪同下,出人意料地来到火车站和大家告别,脸上和身体都消瘦得非常厉害,全然不是之前那种心宽体胖、指点江山的老总范儿。   在庐山脚下上山时,90多个人乘坐了两辆旅游专线大巴,沿着盘山公路向山顶进军。陈华章注意到,何晴雯、邓通还有云外天都与自己坐在同一辆车里。   庐山为中国的三大名山之一,以雄、奇、险、秀为其特色,素有“匡庐奇秀甲天下”之誉。汽车刚上盘山公路一会儿时,车里的人还可以看到远处流云薄雾中各具形状、惹人遐思的连绵的山峰,并且因山势的险峻奇特偶尔还引来一阵惊呼。但上山愈久,云雾愈浓,气温也越低,不少怕冷的人赶紧穿上预备好的外套。此时,窗外的任何美景也都看不真切了,旅游大巴好像在云雾中劈路飞行。   据说庐山的盘山公路也是庐山游览的一大特色,它愈盘愈高,越行越险,急弯也越来越密。起初每转一个还让人感觉到惊心动魄,特别是在浓雾中行驶,前面白茫茫不见景物,有时一个急弯打得令一些胆小的女员工尖叫起来。后来这类转弯多了,大家也都知道司机技术高超,便见怪不怪了,加上盘山公路好像越爬越没有尽头,车内的人都开始以各种方式消磨时间,如聊天、玩手机游戏、听歌、看MP4等等,有晕车感觉的就干脆闭上眼睛养神、睡觉,刚上车时的那股叽叽喳喳的兴奋劲儿都没有了。陈华章看到这副情景,不由得又想到了钱钟书在小说《围城》里的那段精妙的描写:“在旅行的时候,人生的地平线移近;坐汽车只几个钟点,而乘客仿佛下半世全在车里消磨的,只要坐定了,身心像得到归宿,一劳永逸地看书、看报、抽烟、吃东西、瞌睡,路程以外的事暂时等于身后身外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华章正望着窗外的云雾出神,忽然坐在他旁边的何晴雯轻轻碰了他一下,他转头一看,却发现云外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前面的座位上,一只手搁在座椅背上,正回头笑.眯.眯.地望他。   陈华章估计云外天有什么话要问他,但领导就是领导,或者说老板就是老板,他对下属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哑谜,可以居高临下地审视你,一言不发地让你去猜测、想像、琢磨。见云外天仍是一脸慈祥地“围观”着自己,陈华章只好没话找话挤了一句:“云总,不知这盘山公路要走到什么时候?”   “小陈,”云外天终于开了金口,“都说中国有三山五岳,到底是哪三山五岳啊?庐山算不算?”   “算啊!三山是指安徽的黄山、浙江的雁荡山,还有就是江西的庐山;五岳嘛,就是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和中岳嵩山。”陈华章马上张口就来,而且还如数家珍一般。他舞文弄墨之余,对史地学问也素有研究,这些基本常识更是倒背如流。   “那我再考你一下,”云外天似乎对陈华章刚才的回答比较满意,兴致上来了,“你知道庐山有哪些著名的景点?”   陈华章沉吟了一下答道:“庐山我其实来得很少。不过我知道庐山比较著名的景点大概有:三叠泉、五老峰、含鄱口、美庐、锦绣谷、白鹿洞和仙人洞等。对了,还有一个顶顶著名的景点——庐山上的一个小电影院。”见云外天和何晴雯还有其他几个人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陈华章才不卖关子了,“那家小电影院几十年如一日只放《庐山恋》那一部老片子,不知放坏了多少拷贝,据说还上了吉尼斯的世界纪录呢!这也算是一个景点了。”   “小陈,你看我们现在走的是盘山公路。你知道庐山这段三十五公里的盘山公路上,一共转了多少个弯?”云天外不受陈华章卖关子的干扰,自顾自地考他。   这个陈华章可没注意过,他想了想,推测式地答道:“汽车走了这么多时间了,还在转弯,我想大概有三四百个弯吧。”   他本来是随便猜了个数字应付一下云外天,没想到云外天拍了一下椅背说道:“答得不错!这盘山公路总共有近四百个转弯,所以毛主席不是有首诗这样写过吗——”说到这里,云外天抬眼望着浓雾蒙蒙的车窗外,吟哦起来,“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笼四百旋。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   陈华章突然记起来,这是.毛.泽.东.在1959年7月写的《七律·登庐山》一诗,当时毛上庐山开中共八届八中全会(史称“庐山会议”)。后来他在9月1日致《诗刊》的信里说,“近日写了两首七律,录上正改。自以为可,可以上《诗刊》。”又说,“近日右倾机会主义猖狂进攻,说人民事业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这两首诗,也算是答复那些王八蛋的。”云天外五十五六了,在厂里负责的正好又是企业宣传方面的工作,所以能吟诵出这首诗并不奇怪。   “听云总吟诗真是个享受,云总您还给我们多背几首嘛!”一旁一直笑而不语的何晴雯突然说道。云外天转头对着她谦虚地说:“呵呵,我拿出这些老古董,让你们年轻人见笑了。我看小陈不错!”他表扬了陈华章几句,接着又像交待任务似地说道,“这次旅游回去后,你写篇游庐山的稿子,多发几家市级报刊,能够发到省级报刊上面更好。记住一定要把我们雅志印刷厂的名字写进去,不要写了半天还看不到我们这个企业的名字。”   “我尽力而为吧云总,应该问题不大。”陈华章低调地给自己留点余地。这时他突然看见何晴雯又微笑地望着他,那目光仿佛大有深意。   由于夏季正值庐山旅游避暑的旺季,全国各地的游客云集庐山,一时大小宾馆人满为患。下了汽车已是黄昏时分,云外天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终于找到一家小型宾馆住下。这家宾馆的最大客容量只有100多人,“雅志”这90多人一进驻,就几乎等于是包下了这家宾馆这几天的大半消费。   晚饭后自由活动,大部分年轻员工都跑到宾馆最高一层的小舞厅K歌蹦迪,一时间小舞厅弦歌并起、光怪陆离。这时陈华章突然感觉到朝夕相处的同事们,怎么都变了个样儿?平时大家在厂里,干的是工作,谈的是工作,想的还是工作,有时还为工作上的事拌嘴;但到了这里,却华丽转身,近一半人都变成了激情飞扬的流行歌手。90后妹妹刚嫩声嫩气唱完一首《QQ爱》,马上有年近50的大叔控高歌《我为祖国献石油》;老家在广东的员工字正腔圆地K过几支粤语歌,接下来又有会人抢过麦克风甩几段京腔、吼几句摇滚……   不过这一晚歌唱得最多的,当属“厂花”何晴雯了,而且不用她自己点歌,有几个男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家伙,早已争先恐后地为她点了许多男女对唱歌曲;有些自认为有拿手歌的,还绅士般地请何晴雯同他“深情对唱”,也不管自己本来就是个公鸭嗓子、五音不全。陈华章并不掺和这些,并且看了还暗暗好笑:这帮缠着美女只晓得使劲YY(意yin)的家伙,恐怕连摸何晴雯的手都不敢。他又想到几个月前酒后的何晴雯在他的床上,神志迷离、万般娇羞,她.坚.挺.而柔软的.胸.部、郁郁葱葱下的.私.处.,和刚才她对自己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进而竟对那几个猥琐的话筒男可怜起来。   这时,突然听见何晴雯说:“今晚大家都玩得非常开心。借这个机会,我想请我们的云总,还有陈华章,和我一起唱一首《爱是你我》好不好?”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3】“护花使者”   何晴雯的声音珠圆玉润,加上小歌舞厅里混响的效果,还真有点现场演出的味道。她的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掌声和一片叫好声。云外天贵为副总,已经优先独唱和与几个女员工对唱了不少歌曲,这会儿兴致仍不减,热情地过来拉陈华章:“小陈,上去,我们两个把雯子比下去。”   《爱是你我》是时下火爆的一首流行歌曲,原唱者是刀郎、云朵和王翰仪,后来小沈阳和他媳妇沈春阳翻唱后,这首歌就更火了。这首歌最大的特点就是飙高音,高音部分要让你唱得闭眼弯腰便秘多年一样。幸而这首歌的男声部分音域还不怎么很高,陈华章和云外天扯扯嗓子也就唱过去了;但是何晴雯一开口可就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她的高音唱得激越华丽稳定绵长,简直就是云朵或者沈春阳的原版,而且并没有闭眼弯腰,需要的也就是提前深吸一口气而已。她在大家的喝彩中深情地唱着,仿佛陶醉在其中:“正是你爱的承诺/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它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云外天甘拜下风,还开玩笑地对这位漂亮的女会计说:“雯子你有这本事晚上遇上劫道的不用怕了,你高喊一嗓子,劫道的会以为他自己碰上打劫的了……”   这话惹得大家一通哈哈大乐,连何晴雯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深夜,当别人都发出均匀的鼾声时,陈华章却像个大烙饼,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白天在车上何晴雯意味深长的目光,和夜晚在歌舞厅里她大方火辣的邀请,仍然不停地交叉闪现在他的眼前,几乎让他心猿意马,猜个不停。   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他“非礼”何晴雯未遂、让她受了一番惊吓之后,她的冰清玉洁和对.贞.操.的拼死守护、对男友的一片真心,使陈华章事后一想,几乎自觉有点无地自容。尽管他也在金钱帮了她一个大忙,但在厂里见了何晴雯,却总有一种不自然,生怕哪句话或哪个动作就让她突然又鄙视起自己来。不过何晴雯却并没有“放过”他,没事总要到他的办公室转一转,翻翻他的校样或者帮他念念校对稿等;有时陈华章有事经过会计室,眼尖的何晴雯也会叫住他,要他进来和她们一起吃点零食,或要他带点什么东西给某某等,也就是说以前他们是什么样的同事关系,就还是那种同事关系,那件让他们两人之间尴尬的事,她再也没有提起半点了,好像那件事根本不存在,或者只是陈华章的一个幻觉。厂里或外面自然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看得出何晴雯不但心地宽容善良,而且对人都用全面、发展的眼光看,并不认为陈华章是个不正经的人,这点让陈华章在心里自然颇为感激。之后,陈华章再见到她也渐渐放松和自然起来。那五千元钱,何晴雯每月三五百地,也陆陆续续地还了陈华章一千多元。但她毕竟是个爱玩的女孩子,一旦这个月快要成“月光族”了,也就没有什么钱还了。不过陈华章并不着急,他甚至还巴不得何晴雯不还它们,心甘情愿让她欠自己这笔钱。   这样一想,昨天晚上何晴雯意味深长的目光,正好又是他回答完王云外的“考问”之后,或许是暗示着会有什么好事落到陈华章的头上;还有昨天唱《爱是你我》时,何晴雯邀请身为副总的王云外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但同时又当众邀请自己,而且当时卡拉OK只有两个话筒,何晴雯还不嫌麻烦,亲自叫服务小姐再找来一个插上。她怎么张三不请李四不请,偏偏一定要请他陈华章来“露一手”?……   虽然是七月盛夏,但庐山的气温仿佛到了充满凉意的秋天,睡觉需要盖被子,而且由于山上湿度太大,房间里的床单铺盖、布面沙发,似乎都有点湿润湿润的,使人感觉到久住这里的人,会不会得风湿关节炎之类。   被子盖得太厚,胡思乱想、身心俱燥的陈华章一伸手,从贴身.内.裤.的防盗小夹层里,又摸到了那块“古币”。本来来庐山前,他不想带着这枚宝贝在身上,怕不小心弄丢了,那可就因小失大了。“古币”本来是随一些钞票放到保险柜一个角落里的,而保险柜现在也跟他一起“入驻”进吴小雨的卧室了。但这样一来,他担心自己在庐山旅游时,吴小雨突然回来了,她一回来,其“闺房”陈华章自然也不能轻易进去了,拿回“古币”就会有些不方便。   其实对于这枚神秘的“古币”,陈华章心里还有个深层次的、近乎自私的考虑:从某种方面来说,“古币”的主人应该是吴小雨,只是她不知道这枚硬币的神奇功能和价值,才不经意地送给陈华章的。现在陈华章跻身“款爷”,“钱”景光明,可以说都是拜这枚“古币”所赐。假如吴小雨也知道“古币”的价值,说不定她会顿足后悔甚至会向陈华章要回这棵“摇钱树”。所以,陈华章宁愿吴小雨不屑或者干脆忘记这枚“古币”,这也就是她长期没有音信而陈华章正求之不得的原因。   这时,睡在旁边床上的邓通似乎被陈华章惊醒了,轻声问道:“陈哥,还没睡?”   “嗯,睡不着,你睡吧。”   邓通侧过身来对着他,似乎睡意也没有了,脸上又是那种奶油小生一般的笑容:“陈哥,今天何晴雯的嗓子可真是‘金嗓子’了,不过听着很舒服。你和王总也唱得不错。”   “哎,我是扯着喉咙叫,你今天那两首Beyond乐队的歌唱得更好,都跟黄家驹的原声有一拼了。”   “哈哈,彼此彼此。”对于这个小邓子倒是没怎么谦虚。也是,如今的年轻人哪个没有几首或十几首甚至几十首拿得出手的卡拉OK歌曲。不过接下来他的话又让陈华章一惊:“你知道为什么田总这次没跟大家一起来庐山吗?”   “为什么?他怎么了?”   “听说他得了胃癌,悄悄到外地治去了。”邓通的声音突然低了,几乎变得窃窃私语起来,“还有这次让大家尽量都出来旅游,旅游去不成的还发钱补偿,意思也就是田总临走前让大家都得这个福利。这次厂里大概花了将近十万吧。”   陈华章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田志高要亲自到火车站送别大家,而且脸庞和身体消瘦得厉害。想到田志高虽然是私企老板,但对工人并不吝啬刻薄,员工的福利待遇算是全市私营企业中比较好的,对他陈华章也很不错,这次又拿出这么多钱让大家玩个痛快,不由得也对田志高突患绝症抱有十二万分同情来。   他正想还听邓通透.露.一些这样的消息,小邓子却不透露了:“今晚我跟你讲的,你最好别对别人去说啊,我可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现在厂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你这消息哪来的?”陈华章问。   “何晴雯悄悄告诉我的,本来还不让我再告诉别人,但你是陈哥没办法,我的独家消息不让你分享,那我可就太不哥们了。”   自从陈华章告诉邓通何晴雯其实“出污泥而不染”,不但并没有和田志高有染,而且家乡还有个相恋六年的男友时,邓通对何晴雯也钦佩起来,而且感受和陈华章惊人的一致。大概何晴雯也察觉到了邓通这点,并且知道他嘴巴也严,所以有时对他也说一点不为人知的上层消息。   “唉!”陈华章突然叹了口气,“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爬山看日出呢。”   接下来的庐山游览,可就真有点一言难尽了。这次“雅志旅行团”(这是导游对他们的称呼)拉出来的队伍有90多人,每次集合、通知和讲解什么的都要老半天,还生怕有人没听到而误事,颇有点尾大不掉。所以为了便于游览路途上的管理,宾馆方面建议带队的云外天将队员们分成了三个小团,由三个导游分别带队游览。于是三个小队便分别通过不同的路线,交错游览不同的景致,到了天擦黑时再诸途同归,回到宾馆住宿。   有人说:“外出游览风光景点,其实就是重新上山下乡,花钱买罪受”,陈华章觉得这话简直就是“赤祼祼的真理”了。如为了能到五老峰看到日出,陈华章他们像搞魔鬼训练一样,凌晨四点就在导游的催促下,一脚高一脚低地摸黑上山。等五点钟爬到3000米的山顶看到壮美的日出时,许多女孩子累得几乎要哭了,哪还有看太阳公公喷薄而出的心思。好在云外天心思缜密,每个30多人的小队中特意安排有十个左右的男员工,让他们充当“大力士”,女员工走不动时帮她们一把,甚至一个牵两个,生拉硬拽也不要让她们掉队。即使是这样,几天游览下来,男女个个也都累得不轻。   陈华章恰好也分配在有何晴雯的这支小队里,于是,他义不容辞地充当了何晴雯和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护花使者”,因为何晴雯和这个叫刘雀的机印工也是同租了一个套间住了,每天下班后就形影不离的,大概她俩也互为闺蜜了。刘雀是个很内向的90后妹妹,陈华章牵着她嫩若无骨的小手登山时,甚至疑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把这个女孩的小手握得粉碎。相反,陈华章觉得何晴雯如果走累了时,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好像要人扶似的。有几次陈华章和她靠得太近时,拿着饮料的手还不小心碰到了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胸.部.,陈华章慌忙让开,她却不以为异,一边走一边顽皮地趴在陈华章肩头小憇。   晚饭后的宾馆各房间又热闹起来,看电视的、唱歌的、打扑克的、聊天的,在山上游了一天的“雅志旅游团”开始以各种方式休息或娱乐,也有一些人抓紧时间去洗澡洗衣服。这次出来旅游的90多个人中,只有30多个男员工,他们被安排在一楼的10间房间里,而二至三楼就全是女员工的天下了。陈华章习惯于睡前冲澡,看看电视节目也没什么意思,便直接上楼到何晴雯住的房间去。   敲了敲门,听见何晴雯在里面叫了声“进来”,陈华章推门就进。房间里只有何晴雯一个人靠在床头看电视,其它床铺都是空荡荡的。   “陈哥你没出去玩?来,坐这里。”何晴雯看到是陈华章进来了,又是意外又是高兴,马上坐正了一些。   “怎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看电视啊?她们几个呢?”   “我这房间住四个人:刘雀洗澡去了,小赵到别的房间去了,小李和余姐去看《庐山恋》去了,听说有车直达电影院。今天我累了,不想动了。对了,今天要不是你帮着我们,这一路上我们还不知会累得啥样儿呢!有几次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何晴雯说完又靠在了床头,好像现在又累了。   “没什么,再说,这也符合一个‘自然规律’嘛。”陈华章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规律?”何晴雯又困惑起来。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只要是有男有女的场合,这个规律‘放之四海而皆准’。”   “嘻嘻……对了,陈哥,明天我们还要去哪些景点啊?我们还要游多久?”   “明天?哎呀,明天可是要去最不好爬的一个地方了,连我都害怕。”陈华章故意又开始卖关子。   “不-会-吧!”何晴雯一听,夸张地反问一句,眼睛都瞪大了。   ******友情推荐朋友的书:《我的师父是黄蓉》******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4】保护90后妹妹   “是真的,不骗你。”面对何晴雯的如此紧张,陈华章却显得轻描淡写,“不过我估计明天去爬山观景的人肯定没有昨天和今天这么多了,再说有我帮你,你不用怕。”   何晴雯半晌才轻轻地说道:“一个女孩如果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也算是有一种依靠了。”她叹了一口气,大概想到自己虽有相恋多年的男友,却一直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呆在一块。   陈华章听了这话,心里既开心同时又咯噔了一下,因为他又想到了那次他想做何晴雯的“男友”做到底,却遭到她拼死反抗的情景。如今这位美女却有如此喟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陈华章感到眼前的何晴雯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两人看了会电视,陈华章突然想到有件事,因为这几天老是旅游爬山,都忘记问何晴雯了,于是对她说:“对了雯子,那天我们上庐山时,云总居然还一口气吟出了老毛的诗,他那首《登庐山》我记了半天才记起来。”   “我告诉你,那天云总对你的印象很好。知道我为什么后来又专门请你还有云总和我唱一首歌吗?就是有意让你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你的才艺,让你在他面前再加点印象分。说老实话,当时我还真怕你把那首高音歌拿不下来呢。还有啊,云总那天对你交待的要你写游庐山的稿子,你一定要去写啊,多发几个地方。”   “啊原来那次唱歌还是你有意安排的,那就真的谢谢你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让他注意我?我只是个校对兼检验,要论工作小邓子他们比我强的多了去了。我看云总平时也对我没什么特别,但那天晚上却不同了。”陈华章笑嘻嘻地说,到这时他总算明白了那天在车上,何晴雯为何大有深意地望着他,但同时他又隐隐预感到自己好像问到了一个什么重大关键所在。   虽然陈华章平时写作发表的作品,几乎可以编成几本集子了,稿费也还弄了不少,也在圈内获过一些文学、写作方面的奖项,但他的舞文弄墨都是业余进行的,从不影响工作,在厂里他也不张扬,厂里的同事包括邓通就知道他会写文章在报刊上发过文章,其他就不怎么知道了。陈华章把这叫做“创作的自由”。雅志印刷厂作为一个私营企业,也没有什么义务培养宣传员或通讯员,它的企业宣传策划大都是请记者或专门的策划人员摆平,也就是说出钱或者通过关系在媒体上做硬广告和软广告。陈华章记得也帮厂里在市报上写过几条简讯短新闻之类,但这些连他自己都不想提,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何晴雯突然提到云外天对他的印象,联系到云在厂里高层中是负责宣传工作这方面的,所以猜想可能会让自己当个宣传或文体干事,说不定还是个专职的呢。   何晴雯轻轻一笑:“是吗?陈哥,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告诉你,田总决定让你担任厂长助理,下个月就上任。恭喜你了陈哥。不过这件事还只有田总、云总和我知道,你知道了也暂时不要去讲。”   对这个消息陈华章固然高兴,但他并没有显出何晴雯意料之中的惊喜。其实陈华章除了搞好自己的校对和检验工作、业余时间有个自己的写好外,对单位的人事变动乃至投机钻营都没有什么兴趣。他知道凡是沾了“厂长”两字的职务,地位肯定是进一步升高了,在普通员工眼里可能也不同以往了,但厂长助理究竟是干什么的,他还是有点不太明白,所以也就没有像跳出苦海那样特别高兴,只是礼貌地又向何晴雯道谢了一番。但是何晴雯提到田志高,他突然想到邓通跟他说过的田志高去外地治病的事,便试探着问何晴雯:“田总他……这次的病不要紧吧?”   何晴雯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地问:“是小邓子告诉你的吧?这个小邓子,我告诉过他不要告诉别人……”   陈华章连忙说:“这不关他的事,是我无意中问出的。其实那天我看到田总送我们上火车时,瘦得那样吓人,心里就有几分猜疑了。人凡是突然不明原因的大消瘦,十有八九是得了大病。”   何晴雯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不过好在田总的胃癌还没到晚期,治疗得好的话,还很有可能康复。小陈,这次旅游回去后,你一定要首先去看田总,他住在什么医院哪个病房我会提前告诉你的。田总很器重你,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陈华章见何晴雯如此推心置腹地为他着想,虽然比他小此时却像个姐姐一样,不禁心里很是感动。他发自内心地说:“谢谢你雯子,有你这个好同事、好朋友真是我的福气,以后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要我陈华章做得到,一定帮你。”虽然话说得比较空洞,但目前他帮不到何晴雯什么,也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突兀地说那剩下的几千元不要她还了吧。   第二天实际就是这次游庐山的最后一天了,按计划上午去三叠泉和几个小景点,下午自由活动,晚上吃在庐山的最后一顿晚餐,明天早上启程回家。   三叠泉是庐山的一个最有代表性的自然景点,据说是宋朝时被一个砍柴人发现的,所以有诗赞曰:“一朝何事失扃钥,樵者得之人共传”。三叠泉的看点是险峰怪石、飞瀑流泉,素有“不到三叠泉,枉为庐山客”之说。   但三叠泉又是庐山地势艰险、游玩最累的景点之一,一路游下来,将会极大地考验着游客的体力和耐力。所以当“雅致”这90多个人听说这一天上午是去三叠泉时,立马就有20多人表示不去了,他们中有的是以前曾去过三叠泉,不想再去了;有的是想多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有的是这几天早就跑累了,只想拿出一天来好好休息;更多体弱的人是畏难于看完景点后,不得不死命向上跋涉的那1800多级陡窄的石阶(当然也可以选择坐轿子或部分线路坐登山轨道车,但价格都不菲,坐轨道车则更加没有赏玩风景的味道了)。云外天对着队伍重整旗鼓后,发现留下的人中大部分都是身体较弱的女员工,和几个年龄较大,不想去跋这个险的男人。他放心了,又鼓励男员工们拿出男子汉气概来,路上多帮帮女同胞,然后雄纠纠地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三叠泉的游览程序是先沿石阶下到山底,从山底看完瀑布三叠而下、泻珠溅玉的壮观景致后,再沿石阶上山打道回府。刚启程时走的那段向下的山路比较平缓,而且都是比较好走的石阶,一路上还有青松绿草、雾霭山峰为伴,奇石参差,泉水叮咚,因此大家激情很高,年轻人嘻笑打闹,年长者也兴致勃勃,尽管步履匆匆却心情犹如闲庭信步,还一路摄影留念。按照昨天的约定,陈华章和邓通一起,何晴雯和90后刘雀则紧跟其后。   走完一段“坦途”后,石阶密集起来,而且越来越陡,时不时能遇上斜度有六七十度几乎直上直下的陡梯,大家紧张起来,都紧紧地抓住路旁的栏杆扶手,小心翼翼地走着下着,不再说笑,不再分心。陈华章见此情景,走上几步赶到刘雀的前面,握住了她没有扶栏杆的左手,同时示意邓通上前像他这样去保护何晴雯。刘雀十八九岁的样子,进厂还不到三个月。她身材娇小、眉清目秀,斜挎着一只包包,包包宽宽的带子紧贴在她身上,使她的身材露出了玲珑的曲线,和强烈的青春气息。她还从来没走过这样陡峭的山路,每一步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地试试探探,生怕一着不慎滚了下去。陈华章突然“横空出世”,不但护在她的前面,还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使她突然有种从天而降的安全感,不由得心生感激,对陈华章嫣然一笑。   其实陈华章不去帮何晴雯而抢先去扶刘雀,也有他的一个怪念头:他感觉到刘雀这个水嫩嫩的90后妹妹,纤纤小手握上去湿润无骨十分受用,而且刘雀的内向腼腆,让他有一种要对她怜香惜玉的快感。刘雀在他身后娇喘微微、吐气如兰,甚至也让他骨头先自酥了三分。《红楼梦》中整日价厮混在女孩中的宝二爷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恐怕的确也是他的经验之谈了。   陈华章心猿意马,走着走着不防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他前后的何晴雯、刘雀等几个女孩同时都是一声惊叫,惹得前面一众纷纷回头。幸亏陈华章抓紧了栏杆,只让大家虚惊一场。由于一级一级地下着台阶,陈华章的双腿早已酸麻不已了,而这样的路不知道还有多长。他定定神,好像休息一样站住让别人先过去,身后的刘雀也顺从地站住了,手仍然让他握着,陈华章心里不由得赞叹这个女孩的乖巧。   这时,陈华章望望前后,才知道他们一行去三叠泉景点之险。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后脑勺和弯腰弓背、气喘吁吁的回程游客;向后向上望,就只能看到一个一个的人向下蠕动了。石阶栏杆两边全是深不可测、云山雾绕的悬崖峭壁,看着令人惊心,一旦失足,大概最好的结局也只能是粉身碎骨。据说这座山另外三面也全是垂直的悬崖峭壁,无路可通,只有这条必经之路。他不由得问身旁的刘雀:“走这样的路你怕不怕?”   刘雀有点羞涩地笑了一下,说:“嗯,跟陈大哥走在一起,我不怕!”   陈华章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但心里想她说不怕恐怕是假的。现在大家羡慕的,不外乎就是坐在轿子里让人抬着上山下山的那些游客了。听着厂里那些女同胞不时的颤声惊叫,看着她们战战兢兢蜿蜒而行的样子,陈华章不知道她们将会怎样将这场“拉力战”进行到底?   ******友情推荐朋友的书:《我的师父是黄蓉》******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5】跟美女合影   终于,当下来的石阶越来越陡,大家的脚也越来越不听使唤的时候,前面有人高声叫道:“听见瀑布声了!”。大家疲劳的神经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何晴雯揉着小腿回头对陈华章说道:“我的天哪总算快到了,等下三叠泉要是不像宣传的那么好看,辜负了本姑娘的芳心,我就要去庐山风景管理局投诉他们,赔偿本姑娘的时间和精力!哈哈……”   又走了一阵就已经可以听到瀑布的巨大声音了,再转过一个弯,陈华章陡然一惊——他是个搞文字工作的,肚子里也还有点华丽的词藻,但眼前令人震撼的壮观景象,使他觉得用任何语言来描绘都是苍白的——因为那座挂着三叠泉的巨大的断崖峭壁,和一泻三跌、倾银吐玉般的飞瀑赫然近在眼前!   瀑布顺着断崖飞跌而下,但又被依次突出的峭壁截为三层三叠,而且一叠比一叠声势浩大,带着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声,一直撞到谷底激流中的巨石上。这幅景象如仙境般美得让人陶醉,让人感到历尽艰险来到这里到底不虚此行。陈华章站着离瀑布再近一点,让腾起在半空的水珠气雾,飘飘洒洒拂在脸上身上,尤如在经历一场马拉松式的战斗后,接受三叠泉胜利的洗礼。他突然想到了古人“寒山入谷吼千雪,派出银河轰千古”这一描绘此情此景的传神诗句。如此壮观的景象,他想应该要叫“三叠瀑”才对,怎么叫“三叠泉”这么个纤细秀气的名字?   导游在一旁声明休息半个小时后开始登山。于是大家在谷底一边休息,一边掏出相机纷纷开始拍照留念,有些没带相机的人,甚至用手机拍了起来。   陈华章是个不喜欢照相的人,这次出来相机也没带,尽管有人开玩笑说他长得帅,气质有点像男明星。这次游庐山,他只是应付似地让别人摆布着照了很少一些合影,放出些程式化的笑容,权作留个纪念吧。但一会儿,何晴雯跟他还有邓通、刘雀等人一起,或三个或五个地组合个不停,照个不停,何晴雯还咯咯地笑个不停,可能对于她来说,照相是她生活中最开心的事了。   照完一阵后大家又四散走开。其实陈华章很想跟何晴雯单独照张合影,他想如果他提出来,她一定不会拒绝。但陈华章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首先这事大庭广众之中他不好张嘴;其次两人合影必定要有第三者来掌镜,但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人来;第三,相机终究不是自己的,他和何晴雯合影的照片留在别人的相机里面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爆了……   这时,坐在石头上的陈华章突然感到有人轻轻碰了碰自己:“陈大哥,我们照张相好吗?”   陈华章抬头一看,却是刘雀。大概她这话也是鼓着勇气说出来的,脸色红红的。“好啊!”陈华章赶忙回答,又问,“你带了相机来了?”   “没有。——来,到这里来。”刘雀见陈华章爽快地同意了,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让他跟她到了谷底一个人比较少的区域,并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很小巧时尚的手机,“我们就用这个照,就当是妹妹和哥哥合张影吧。”这里虽然没有那壮观的三叠泉瀑布,但景色也比较美,很有诗情画意。   她让陈华章靠近她站好,然后向前伸直手臂将手机对准他们两个调了一阵。看得出这是一部有自拍功能的手机,只听咔嚓一声,照完后刘雀调出画面,陈华章看到景色是照全了,但两人的脑袋太小,只能勉强看出是他们两个。他很想和刘雀照张近影,但又不便直说,只好打量了刘雀一下,笑道:“你的技术不错,不过今天你的刘海梳得很漂亮,还有你衣领上的十字绣绣得很好看,这些不照出来可惜了。”   “是吗?那我们再照一张。”刘雀又脸色绯红地看了他一眼,举起手机,把手臂收回些,调整了一会儿后,按下快门。陈华章生怕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只好把笑容稍稍收了一些。图片出来后,是两人.胸.部.以上的近景,陈华章只露出了丝丝笑意,而刘雀看上去却是一脸灿烂,真像是网上那些模特般的纯情美女了。   “我这个手机是一千二百万像素的,照片放到电脑里效果还不错。”照完后刘雀一边收起手机一边说,“这里的漫游信号不太好,回去后我再把照片发给你,但你不准再发给别人了。好不好?”   “那当然了。你放心,什么事到我这里就等于进了保险柜了。”陈华章笑道。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跟海燕相处也有几个月了,却从来没想到要和她照过相。是两人觉得只要能在一起就够了,而不需要留下点什么回味的东西?还是现代的都市人太浮噪,不想把真实生活的一瞬沉淀收藏起来?   终于,令人惊心的时刻到来了。陈华章夹在人流中打道回府,转过一个弯后,就看见上山的石阶层层叠叠、又高又陡地出现在了面前。此时三叠泉的瀑布声犹在耳边,像是欢送游客走好,而眼前越来越高、尽头云雾缭绕的石梯,尽管来时也是从它身上走过来的,但现在它却变得陌生了,像条拦路的蟒蛇,渺视着陈华章他们。   “哇,陈哥,这要爬到什么时候去呀?”何晴雯率先叫了起来。   ******友情推荐朋友的书:《我的师父是黄蓉》******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6】何晴雯坐轿   何晴雯虽然是这样惊叫着,但该爬的还是要爬,只好和陈华章他们一起,抬起脚向看不到目标的前路进军。   这时陈华章等十几个年轻小伙却异常活跃起来,互相吹嘘着再累也要徒步上去,绝不坐轿;如果哪个坐了轿子,不但会遭到这帮“步行帅哥”的一致鄙视,而且明天请客是逃不过了。“帅哥”们把.胸.脯.拍得山响,女同胞们可就高兴了,一会儿走不动了,还指望他们拉自己一把呢。   蜿蜒曲折的一行人刚走上不到几十个石阶,有些体弱的人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身上冒汗、腿脚发软。但是又不能停下来,一则脚下都是又窄又陡的台阶,腿酸脚麻时一停就可能失去重心,翻滚了下去;二则前后都是黑压压的人,每个人都在低头走着,能走上一步是一步,你也没法停下来。   何晴雯一边拉住陈华章,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陈哥快帮我一把,我……没劲走了……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陈华章则一边伸手牵着她一边笑道:“走不动了可以坐轿子嘛!你看这些轿工师傅,在你身旁随时候命。”何晴雯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   的确,他们一开始按原路返程时,身旁就多了一批矫健的游说者——劝他们坐轿子上山的轿夫。面对着疲惫不堪的游客,面目黧黑、高矮不等的轿夫们却浑身是劲,缠个不休:又是说路太难走了,这样累着不值得还是坐个轿子吧,又是说前面的路更陡更不好走,现在不坐轿子一会儿想坐也坐不到了;还对那些体弱的人说来旅游一趟何苦受这份罪,我们抬你上去,保证你舒舒服服休闲自在……只差来几个彪形大汉把游客强塞到轿子上去了。那些又称“滑竿”的轿子,也只是前面有横栏、两边有扶手的一把藤椅,固定在轿杠上。轿子就由轿夫们抬着在人流中小心翼翼地穿梭,陈华章不相信在那上面就真的会悠闲自在。   石阶路每隔一两百梯有个平台,游客们可以在这里暂时休息,重整旗鼓;而平台上简单的亭子里,就是那些觊觎着游客神态的轿夫了。不时有受不了这份罪的游客瘫到在平台上,有气无力地跟轿夫讲好价后,由这些有着一身力气的壮汉们抬走了。   这时正是上午十点多的样子,七月的庐山,也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众游客们在石阶上爬得大汗淋漓,年高体弱的更是叫苦不迭,正应了陈华章刚刚听到的一句话:“看了三叠泉,上来好可怜”。他费力地拉着何晴雯上到第二个亭子,何晴雯终于累得挺不住了,也架不住有个小个子轿夫总在她身旁唠唠叨叨,只好坐在小凳子上苦着脸对陈华章说:“陈哥,我想坐轿子上去算了。我实在没力气讲话了,你帮我砍砍价吧,刚才这个师傅说抬到山顶要七百元。”   “不能少点吗?人家是个女孩子,不像我们男同胞有那么重。”陈华章也感到有些累得够呛,喘着气对那个小个子轿夫说,“最多四百算了吧。”   “小兄弟,这条路一共有一千八百多级台阶,你也知道空手走都累得够呛,我们肩膀上还要抬个人,还不能有半点马虎,很艰苦啊。抬个旅客上去,我们累得饭都吃不下、腰都直不起,七百元真的没有多要你的。”   陈华章不相信他说的每抬一个游客会累得饭吃不下、腰直不起,何况他听说这些轿夫抬客都是两人一段两人一段地接力抬轿,一个游客要换七八个轿夫,并非两个轿夫从头抬到尾(当然挣到的钱也是按实分配)。但他也不想在这里过多纠缠于价格的事,就说:“我知道你们吃这碗饭不容易,你看我们也已经上了好几百级梯子了,就定个五百吧好不好?如果你觉得这个价格还不合适,那我们也不麻烦你了,我们慢慢走也会走到山顶去,最多就是多休息一会儿。”他说到后面,口气也变得不容商量的坚决起来。   小个子轿夫向后面一招手,又跑来一个轿夫。两人小声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陈华章提出的价格。于是轿子一放,陈华章扶着身子早已软软的何晴雯上了藤椅;接着轿夫齐喝一声,何晴雯便晃晃悠悠地“腾空而起”了。两个轿夫抬着她,却其实也是不轻松,像负重的老牛似地避让着其他游客,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移动。   何晴雯坐在轿子上,人便轻松了许多,看到陈华章仍在颇显艰难地扶栏拾级而上,便说道:“我看你也坐坐轿子吧,这鬼石梯,太难走了。这个地方来一次就再也不想来了。”   陈华章揩揩汗,故作轻松地说:“我倒是不怎么累,只是口渴得要命。我要坐轿子的话,明天的请客就逃不了了。”他看到何晴雯坐在藤椅里,身体随着轿子的起伏,.丰.满.的、绷得紧紧的.胸.脯.似乎也在微微颤动,别有一股风韵。   “切,别信他们的,我就不信他们没有一个坐轿子的。”何晴雯说着,又从坤包里掏出一小瓶饮料递给陈华章,“喝这个吧。”   正像陈华章猜测的那样,他跟着何晴雯的轿子走,每到一个休息的亭子处,就发现会有两个新轿夫默契地替下抬何晴雯的老轿夫,老轿夫便用衣服揩揩汗,进亭子休息去了。大概换了六七个轿夫,陈何二人终于走完了全程的石阶,陈华章也已经累得衣服湿湿干干了好几遍,觉得双脚再也提不动了,只有靠坐在石凳上,吹着阵阵凉风最舒服。最后那段路他几乎是靠着顽强的意志、一五一十地数着梯子走上来的。   何晴雯打开坤包要付轿夫的钱,陈华章无力地摆摆手:“算了,我来给吧,等我歇会儿……”他知道,钱只要在他手上,轿夫就只能由着他。果然,那两个轿夫坐在一旁也不催他,只是一边用衣服扇着风,一边不时偷偷打量着陈华章,仿佛生怕他人间蒸发。   陈华章这次带了三千多元在身上,替何晴雯付款自然是小菜一碟了。何晴雯也笑道:“陈哥今天真的又要谢谢你了。刚才我一翻我的钱包,发现只剩下不到三百元了。要不是你帮我垫钱,这趟轿子我坐了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来。”   陈华章笑了笑,表示理解。这时,厂里的同事大都上来了,不出所料,很多人都是坐轿子上来的,甚至因为坐轿子的人太多,还有几个员工在下面某段路上等轿子。忽然,陈华章和何晴雯突听见亭子一角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友情推荐朋友的书:《我的师父是黄蓉》******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7】唇枪舌剑   陈华章和何晴雯跑到亭子一角围观,原来是两个轿夫和游客争吵起来了,再仔细一看,发现游客竟是邓通和刘雀。   “怎么回事?”陈华章问道。他知道邓通是个不大爱多事的人,不到一定的程度不会轻易和别人吵起来,也生怕这个好朋友吃亏。旁边的刘雀,也是一脸的难看,何晴雯也赶忙过去询问。   “陈哥,你来得正好,给我们来评评这个理!”小邓子一脸愤然,开始叨叨起他们的遭遇来,“我和刘雀走路爬了大概三百多级台阶的样子,刘雀说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要坐轿子。好,那就坐吧。”他指了指那两个轿夫,“刘雀上轿子的时候,他们开价六百元。——你看我们都走了快三分之一了,还要什么六百元?——于是跟他们讲价,问四百元抬不抬?最多五百。有位师傅——当然那位师傅现在早已经休息去了,不过我们知道他姓石。——就说好好你先上来再讲,价格都好说。同他一起的那位姓成的师傅更是爽快,说四百五百都行,快上轿吧。哪晓得轿子经过几个轿工换手后,给钱的时候,刘雀按当初讲好的价给五百,这两个师傅——”他又指了指那两个轿夫,“却讲石、成两个跟他们交代,已经讲好价了,是六百元钱,扯住不让我们走,还要一百!其实这一百元钱倒也不是什么大钱,刘雀也出得起,只是我觉得我们作为消费者,讲好价了还要被不明不白砍一刀,太冤枉了!”   陈华章一听是为这个起的争论,记起了一件事,心里便有底了。他听完邓通的申诉后,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把脸转向了那两个轿夫。   两个轿夫马上也是一副遭遇不公的样子,说:“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讲价的,只知道石师傅和我们交接的时候,说跟你们谈好价了,六百元。再说,三叠泉这段上山的路哪段都难走,六百元真的没有贵你们,你们舒舒服服坐着轿子上山,我们抬轿子的累得半死,每人最后还分不到几个钱!”   邓通见轿夫毫无理亏之意,心里一急,说话也不太利索了:“你胡说!明明我们和石师傅已经讲好价了,最多五百元,怎么到你们这里,就、就变成要六百元了?成师傅还说,别说五百,就是四百也行。怎么到你们这里就变成六、六百元了?!”   轿夫见邓通有点脸红脖子粗了,心里反而冷静了下来,心想你这个伢子在我们眼里还嫩了点吧?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不慌不忙地说:“小兄弟你别急嘛,现在老石老成都还在山下休息,要不我们去对质一下,看他们是不是跟你们说的六百元抬到这里?”   他明知道为了区区一百元钱,又要跑到山下去对质,一般人就是打死也不会去做的,可还是要说这话激一激眼前这个“嫩头青”,让他先自崩溃,不战而退。   这时周围围观的人基本上分成了几个派别:一些正在休息的轿夫站在自己人这边,看到邓通一副越说越不清的样子,都不约而同地一哄而笑;而许多已经上来的“雅志”厂的同事,有心想帮小邓子说话,却又苦于没有明显的证据,只能为他公道地声援一下。还有些游客闲人只是围观看热闹。   本来就内向所以一直没做声的刘雀,脸都红了,她小声地对邓通说:“我们还是给他们一百元算了,我受不了了。”邓通一时没了主张,不置可否;刚刚坐轿上来的云外天作为领队,问清情况后也不想这事扯个没完,便自己掏出一张50元对两个轿夫说:“两位老哥,他们都是打工仔打工妹,身上也没带多少钱;你们呢干这活儿也比较辛苦。干脆各让一步,再给你们五十好不好?两位老哥早点休息,待会儿还有生意来吧?”他这种圆场般的息事宁人,倒是赢得了“雅志”厂游客的普遍支持。   谁知那个小胡子大概是个蛮角色,他推开了云外天递过来的50元,狠气地说:“我们出的是力气活,拿的是血汗钱,这一百元一分钱都没得少!”他看到云外天掏出手机要拨号的样子,又说:“你要叫风景管理处的人是吧?随便你叫,就在那边,不用打电话。你就是打110报警,这一百元钱该是我们的还要是我们的!”他的这番狠话又得到了周围轿夫们的附和支持。   其实庐山三叠泉线上从事抬轿服务的轿夫,经过庐山当地政府的培训和整顿,成立了队伍,规范了行为,总体上来说还是好的。游客和轿夫之间大多是和气生财般地公平友好交易,议好价后一方出钱一方出力,很少出什么交易纠纷。但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个别轿夫见钱眼开或利欲熏心,在服务和价格上宰外地游客的事也还是有的,不过概率很少。而邓通刘雀他们却恰恰撞到了这很少的概率上面。那些轿夫们原本都是一伙的,有的甚至还有点扯胳膊连腿的亲戚关系,故一人有事,余人皆不管他有理无理,首先群起而助之再说。   云外天在企业里贵为副总,在这里却被一个山野轿夫抢白了一顿,面上一阵难看,几乎要发作了。但他想到自己这支队伍身在外地,队伍里又有很多头一次出来玩的女孩子,而对方则是抱成一团、凭力气吃饭的本地农民,闹出事来不好收拾,还是算了吧。云外天涵养好,虽然刚才热脸挨冷脸,但忍住冲动也就算了,不过现场气氛一时僵了下来。   这时一直没有做声的陈华章对着小胡子说道:“这是我们的云总,他这番好心也是想让这事快点结束,请你说话客气点。现在既然这事你们说你们有理,我们说我们有理,那我们还是干脆点,找风景管理处的人来处理,这样两边都公平。你看好不好?”   这时小胡子也才细看到云外天是个体态魁梧、面相富态的男人,像是个当官的。他也后悔刚才有点“冲”了,甚至后悔把到手的钱财又挡了回去。听到陈华章的建议,赶忙找个台阶下说“好”,又特意强调:“当时就是说定的六百元包抬到这里,老石就是这么说的!”   风景管理处的人很快找来了,他又听了一遍双方的陈述后,打着官腔对陈华章说道:“你们经常出来玩的人应该知道,在风景区里的某些消费之前就应该和对方议定好价格,在三叠泉坐轿子也是这样的。现在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又没有现场录音录像,谁知道当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说这些抬轿子的都是农村里来的老实人,应该不会故意要多收你们的钱的,你们反正也是花钱出来玩的,就让一步吧。”   他这番貌似公允的话,实际上是向着本地的轿夫,不惜让游客吃亏。陈华章听了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他又问道:“那就是说,非要有当时的证据证明当初是怎么讲价的,你才能判定这件事到底谁是谁非啰?”   管理处的人点点头:“只要你拿出证据来,证明当初你们讲价的时候,没讲过六百元,或者只讲到了四五百元,那我就要算他们要价宰客了,会要处罚他们的。”   “好,”陈华章说,“这是你说的,大家也都听见了。”   说完,他从衣袋里突然掏出个东西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8】亮出“卧底”视频   陈华章掏出的是他的手机。他用指头在触摸屏上点了几下,调出一段小视频然后把手机递给风景管理处的人:“那就请先看看这段视频吧。”   这是一段实时拍摄的、有些不停摇晃的视频,是从刘雀爬石梯累得不行,叫着要坐轿子拍起。见小美女嚷累了,画面里邓通像个死忠的侍从一样,赶忙招手叫来一副藤椅轿。刘雀喘着气跟两个轿夫谈价时,视频里果然如邓通说的那样,那个姓石的轿夫听他们杀价杀到五百元时,满口答应说“好好你先上来再讲,价格都好说”。旁边那个姓成的轿夫更是说“四百五百都行,快上轿吧”,说完就要扶刘雀上轿。   视频拍摄到这里突然一暗,就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但还能隐约听到邓通还在与石姓轿夫啰嗦:“那我们说定了是五百啊!”石:“要得要得!……”   原来,当时开始照顾女同胞时,陈华章考虑到刘雀比何晴雯体重要轻,就让邓通去帮她,自己则还是照顾何晴雯这个一米六五的美女。刘雀体质较弱,爬了几百梯就累得身子东倒西歪,一副被迫走向不归路的可爱模样,陈华章看得心头一阵异样,便好玩地拿出手机拍摄了起来,恰好拍下了侃价的这一段。他记得,刘雀上轿时,他也上去扶了一把,匆忙中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但视频录制却忘记关了,故还是录了些对话。   因为小胡子这两人是最后一组接替前面轿夫的,所以自然不知道这个看似不讲多话的青年,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视频中几个人的影像、对话清清楚楚,老石他们确实是满口答应只要五百元。虽然小胡子可以说是老石后来觉得有点划不来,就跟他们交底一定要六百,但空口无凭,而这段视频铁证如山,再狡辩也没用了。   最后,小胡子两人拿着五百元钱,听了风景管理处的人几句重话,表示下次决不再宰客人了,才被风景管理处的人放过,不声不响地又去接生意去了。   一场烦人的纠纷终于以陈华章亮出一段“卧底”的视频而结束。完败的轿夫们固然没讨到什么好去,还被“上面的人”训了一顿,而且耽误了自己的生意;但占尽上风的陈华章却也感到自己颇有点胜之不武。其实在小邓子脸红脖子粗跟对方争辩的时候,天生就对生活在底层的人抱有同情之心的陈华章,就想这帮纯靠卖苦力吃饭的人,确实挣点钱也不容易,多给他们100元也并无不可。但后来那个小胡子以为稳操胜券,语气嚣张地向云外天撂狠话时,陈华章这时便有点看不惯了。再说由于这次出来旅游厂里号称费用全包,所以很多员工本身就没带多少钱,100元对身处异地的他们来说,也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了。   不过陈华章虽然自认为“胜之不武”,但这次事件的顺利解决,使他在“雅志旅游团”中的人气却又增加了许多。何晴雯笑他是“卧底神探兼摄影师”;邓通说陈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连云外天也忘掉了刚才的不快,笑哈哈地称赞他“行事有预案,遇事有头脑”、“像你这样办什么事大家都放得心”。其实陈华章在心里大呼侥幸,要不是一时兴起要拍下美女娇喘微微、香汗淋漓的“珍贵镜头”,这个关键的证据恐怕也不会在他手机里出现,这和“行事有预案,遇事有头脑”八竿子也打不着吧。   大家走了一程后,前面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座小山峰,导游告诉大家,前面那座小山峰是个新开发的景点,正好上午还有点时间,愿意的话,可以坐缆车上去玩一玩。于是陈华章等一些精力过剩没玩尽兴的人,又赶紧抢着去景点门口排队准备坐缆车。当他喜孜孜地购好票站在“候车处”准备上缆车时,感到身旁又有人轻轻碰了他一下,一看,竟是90后刘雀拿着票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你也坐缆车去玩?”陈华章指指远处的山顶,惊喜地问。   “嗯,而且我们两个的票好像是一起的呢。我就在你后面买的。”陈华章连忙拿出印刷得很精美的票,跟刘雀的一比,果然座位是在同一辆缆车里。“这下你可要罩着我哦,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坐过这么高的缆车呢!”刘雀望着雾蒙蒙的天空,伸伸舌头说。   “YesMadam!”陈华章一高兴,又学起了港台警匪片里的致敬警花师姐的镜头,只是手举的又是“纳粹军礼”。   大概是因为从山脚到山顶线路长、缆车多的缘故,他们只等了几分钟就验票上了一辆。缆车的外形像卡车车头,只是比真正的卡车车头小巧漂亮得多,里面刚好只能并排乘坐两个游客。缆车四周都是窗户,便于游客观赏满目的青山翠壁。陈华章和刘雀坐到缆车里,随着缆车在空中越升越高,俯瞰大地不由得有些“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甚至“腾云驾雾”的感觉,陈华章更是差点要吟出“云中漫步,物我两忘”的歪对来了;但极目四野,陈华章发现竟是薄雾茫茫,如烟如霞,不但有点找不到满目青翠、山峰连绵的宏大感,甚至连前后相隔并不太远的缆车,也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一台台缆车,仿佛是一只只吊着的大提篮,在向着某个看不见的巨人源源不断地进贡着宝藏。   “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他最后感叹道,也不奢望身旁坐的是不是个文学上的知音。   “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个才子,真是出口就成诗哦!”刘雀还是客套地送上了一句赞美,又说,“对了,刚才真的是要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还不知道要和那两个抬轿子的纠缠到什么时候去。当时可真丢脸哎!”   “没什么啊!”陈华章不想再过多地扯那件事,一来怕影响两人的心情,二来担心扯出他拍摄的小视频话题,容易让身边这个小美女疑心他的动机。他于是干脆换了个话题,“你说我们这样坐着缆车上去,是去看什么呀?这座山上面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不太清楚啊,刚才售票处那里好像有景点介绍,不过我没仔细看。咳,待会儿上去了要是不好看就下来呗!反正坐缆车也蛮好玩的,出了这五十元钱还是值得。”刘雀觉得坐在缆车上一悠一悠蛮舒服的,于是干脆也轻轻地摇晃起身子来。   大概是方便游客浏览风景吧,缆车的速度是慢悠悠的,开得也相对平稳,所以尽管它顺着缆绳越爬越高,似乎要爬到天际去了,但并没有某些高空游戏的那种惊险和刺激,人坐在上面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还有种心旷神怡的舒服之感。当然有恐高症的那些人恐怕就是例外了。   忽然一阵好听的凤凰传奇唱的《荷塘月色》传出,原来是刘雀的手机来电了。陈华章听到手机里的声音隐隐约约是个男的,再看刘雀开心而幸福的神色,他估计十有八九是她男朋友打来的。真是甜蜜的追杀!   小美女在煲她的电话粥,陈华章不便偷听,看看左右无事,缆车也没有加速直达目的的预兆,他干脆摸出支香烟,独自吞云吐雾起来。   正在这时,陈华章突然感到缆车车体猛地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歪倒在刘雀身上,刚吸了几口的香烟也掉了;再看刘雀,她惊恐地大叫一声,手机啪地一声跌在脚旁。   缆车又震了一下,竟然停住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29】缆车迷情   “这缆车怎么了陈大哥?它……它不会掉下去吧?”待得回过神来,刘雀抓住陈华章的右手,惊恐地问他。她身子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煞白,仿佛就要大祸临头。   陈华章坐进缆车的时候,只顾热心地帮着刘雀细心地系牢安全带,自己的安全带有没有系好却浑然不知。刚才缆车猛地一震,他的安全带搭扣震散了,身子才似乎被一股很强的力道推到美女身上去的。好在这种索道缆车除了敞开的窗户外,其它都是整体密封的,人在里面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会掉到缆车外面去,这也算是一种安全带以外的“安全”吧。   “不知道,我想,应该是,缆车临时停电了吧。”陈华章费力而冷静地说。说话的同时,他索性抛开安全带,右胳膊试着用力,看能不能从刘雀身上挺起身子来,却听见小美女“哎哟”一声,打了他的手一下。陈华章一看,原来他的右胳膊正好挨在刘雀的左.胸.上,而她仍然被安全带牢牢地固定着,动弹不得不好避让。怪不得刚才用力时却好像在一个软软的充满弹性的“面包”上使劲,感觉既怪怪的又爽爽的。陈华章赶紧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伸左手拉住车顶一个小拉手挺起了身。起身后他转头看了看刘雀的.胸.脯,像个绅士一样地问她:“对不起啊,刚才……没弄疼你吧?”   “……还好啦。”刘雀沉默了一下才答道。她脸红红的,眼睛都不敢看陈华章了,只是看着脚下。陈华章见她含羞带怯,柔情似水,联想到刚才自己触到的确是薄薄的.内.衣.里结实挺拔的.尤.物而非那种又厚又硬的文.胸.,不由得喜不自胜、心痒难搔。其实他也明知哪怕和刘雀孤男单女地呆上一天,也不可能发生什么越轨的事,但仍居然盼望缆车最好呆着别动,他和小美女待得越久越好。   这时刘雀看看前后,发现前后一长溜的索道缆车也停住了,像一列士兵等待着开步的命令。她问:“这缆车停电要停到什么时候啊?发生这种大事景区地也不出来说明一下,以后还有哪个游客敢坐这种缆车啊?”   陈华章笑道:“可能不会太久了,也可能还是这里游玩的一个特色项目呢——特意停一天让你好好欣赏欣赏这里的风景。”   “停一天?不会吧?”刘雀吐了吐舌头。陈华章在厂里给人的印象是见多识广、幽默风趣,因此包括刘雀等一些女孩子对他很有好感。刚才的意外陈华章却临危不乱,还开着玩笑宽她的心,刘雀不由得也渐渐轻松起来,觉得跟这位陈大哥呆在一起,再多的状况他都会有办法对付。   刘雀捡起手机,手一按到触摸屏上手机就亮了,说明可能并没有摔坏。陈华章说:“手机没摔坏吧?给雯子打个电话吧,看看她们到哪里了?刚才我好像看见她并没有去买缆车票。”   刘雀嗯了一声,刚要翻号码,突然很惊讶地说:“奇怪,突然没有信号了,你看,信号一格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会吧,刚才你还和你男朋友通了‘电’啊。”怕这话说得太唐突,陈华章笑嘻嘻地又补了一句,“那是你男朋友吧?”刘雀嘴边现出一丝幸福的笑意,没搭理他,又翻弄手机去了。   陈华章也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也没有信号了,但仍对刘雀轻描淡写地说:“可能刚才你打手机的时候,缆车正好走到了信号盲区,刚才又发生了停电意外,所以就没信号了。这在山区是很正常的。”   他表面上说得稀松平常,但实际上已经想到了更可怕的那一层:索道缆车不明原因停止,景区方却没有任何昭示(景区广播、缆车内的实时警示等),游客之间孤立无援。在这种情况下,手机信号消失,就等于断了最基本联系的可能。以后如果遇险游客长期被困,吃喝拉撒将成难题,而天气一旦向降温、下雨等恶劣气候等变化,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仿佛是有意印证陈华章的最后那个不好的设想,过了一会儿天气真的起了变化:风大了起来。   七月的庐山,这天本来天气晴朗,气温约30多度,在下面翻山越岭会累得大汗淋漓,但在高空缆车上微风吹来人却很舒服。但现在天气一变,不但风大了,天阴了,远方的云层也变厚了。再极目四望已是白雾茫茫,层峦叠嶂的山峰似乎变成了影影绰绰的怪物。   陈华章急忙将四周窗户下轻巧的窗玻璃升上,风是没有了,但仍觉得缆车内气温在降低。刘雀抱着双肩害怕地问道:“陈大哥,怎么突然这么冷呀?”   陈华章望着远处铅层一般的厚云说道:“看这架式,不排除有下雨的可能。再说这缆车一下停了这么久,还没有起动的迹象,看样子不是停电这么简单。”   “那怎么办呀陈大哥?我好害怕……”刘雀望望窗外,又望望陈华章,声音都有点快成哭腔了。也是,本来是快快乐乐出来旅游的,但突然变成这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孤立无援前景难料,这种心理考验未免太大了。   陈华章默然了,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安慰刘雀,便又不愿用言情小说里,那些男的对女的表决心一般的陈词滥调来哄她,想了想,便不声不响地去解刘雀的安全带。   “陈大哥你要干什么?”刘雀感到一阵意外,惊讶地问。但没等她再多想,陈华章已经手脚麻利地解开了紧缚在她腰间的安全皮带,然后不由分说,将有点瑟瑟发抖的刘雀搂得紧紧的,让她光滑的额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缆车的两个座位是彼此独立的,之间有不大不小一定的距离,能让游客在没系安全带之前调整活动身子,因此刘雀转身伏向陈华章倒也很方便。   “陈大哥……”刘雀叫道,挣扎了两下,但陈华章的胳膊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而他那男子汉的体温,却像一股暖流一样立刻交汇到了她的身上。刘雀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醉和快意,她不再动弹,只是把头偏过来一点,贴在陈华章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咚咚心跳,似乎他给予她的所有热量都来源于他.胸.膛内那滚烫的心跳。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一只伏在主人的怀里需要保护的小猫。   “还冷吗刘雀?”良久,陈华章问道。他轻轻摩挲着小美女的后背,动作轻柔而体贴。“小猫”没有做声,只是在他的身上摇了摇头,好像是说不冷了,又好像是说别打扰我,我们就这样呆着。但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像是想着什么心事。   陈华章却不愿意就这样毫无诗意地呆坐着,刚才刘雀柔软的.胸.脯、馨香的云鬓、醉人的呼吸和浑身散发出来的少女气息,已经让他心痒难熬了,他需要激情,他需要释放,他需要一种特定环境下的不理智。于是,他更不多想,松开刘雀,然后轻轻地扳起她的脑袋,把嘴唇一下贴在刘雀那温软湿润的樱桃小嘴上。   刘雀猝不及防,但嘴巴里也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陈华章一手托着刘雀仰起的脑袋,一手继续紧紧地搂抱住她。他没有偷眼看刘雀的表情,陈华章认为,跟女孩接吻若不投入而有所分心,便是对所吻女性最大的不尊重。因此他紧闭双眼,仿佛陶醉在两人共同制造的浪漫之中,他甚至宁愿承受刘雀可能不期而至的一记耳光。   然而被强吻的小美女扬手给他一记耳光的情景,并没有发生,陈华章只是感到他的肩颈,被一双柔软无力的手臂圈了起来,但那青涩的.双.唇,却仍然犹疑不定地微微退缩着,好像找不到行动的方向。陈华章没办法,只能“先入为主”了。他伸出舌尖,耐心而又固执地在刘雀的嘴唇间探来探去,一只手却越过刘雀的腰背,甚至摸到了她胸胁的位置,摸到了那团隆起的边缘。刘雀害怕了,赶紧顺从地张开了湿润的.双.唇。   陈华章的吻技恰到好处,他既没让刘雀觉得有压得透不过气来的粗鲁之感,也没有在小美女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式的游移,更没有睁眼偷瞧刘雀的反应,他只是用耐心、持久的嘴唇运动,用让刘雀迷醉不已的男人气息,用“恩威并施”的暗示,一点一点教会了刘雀在实践中如何吻一个男人,如何在接吻中得到令人意想不到的快感和甜蜜。当最后陈华章如愿以偿地含住刘雀甜津津的舌头贪婪地品味时,这个青涩的女孩甚至让陈华章得到了一种异样的.高.潮。   终于,这回是刘雀觉得身心都满足了,才挣扎着把身体坐回原位。她单薄的衬衣,也被陈华章弄得有点儿皱了,陈华章微笑着帮她整理好,并一直微笑着望着她,仿佛鼓励着她刚才的“勇敢”。   刘雀的双颊更红了,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小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刚才吻过她的这个帅哥,自己也用纸巾擦擦嘴巴,然后轻声地问:“陈大哥,你和女孩子单独在一起,都喜欢吻她么?”   她叫着“陈大哥”,显然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但后面那句平平常常的话,却让陈华章尴尬起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0】丢失了什么   “不啊,”陈华章说,“你把我看作是什么人了?我只吻我最喜欢的女孩。刚才我们不是挨在一起御寒吗?网上说,长久的接吻能让人的体内产生更多的热量,更能抵卸外界的寒冷。再说,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也只是想到了作为大哥对一个小妹妹的安慰……”   陈华章说这些话的时候笑了一下,但他的笑容不太自然,好像是浆糊硬贴上去的一样。   刘雀显然不相信陈华章这番顺口的胡扯,她望了他一眼,低声说:“就是我男朋友也没有吻过我,也不敢有这样的举动。刚才你对我那样的时候,还动手动脚,我真想狠狠打你一个耳光,但我忍住了,我想,正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把它看作是一个大哥对妹妹的一种关爱吧,再说,我想你也不是那样心存龌龊的人。”   听完刘雀这番话,陈华章心中一荡,又有些脸上发烧,一时竟不知怎么接口了。半晌,他才问道:“你和你男朋友……谈多久了?”   “有半年了。说老实话,我觉得我现在还小,所以和他真的是不是爱情上的那种朋友,我也说不清。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上网、泡吧、看电影,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但我从来没让他吻过我,也暂时不想让他吻我,甚至我们拉手也很少。我喜欢那种淡淡相逢、默默相处的感觉。”刘雀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完这些,神色黯然下来。   陈华章看到刘雀这个样子,知道她把自己的初吻看得很神圣,说不定还会要保留给她认为最爱的人,而刚才不明不白地就让自己夺去了,她的心里肯定多少有些失落,甚至还有些后悔。联想到海燕和她的前男友汪发强恋爱、何晴雯和田志高不得已的厮混,包括现在的刘雀,都不是人们眼里“随随便便”的80后、90后的样子,都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他不由得对他周围的这几个“红粉知己”有几分钦佩了。纯洁在女孩子中如此重要,自己在刘雀的眼中,是不是也成为了一个“搅局者”的角色?   这时,陈华章忽然发现窗外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变好了,太阳光透出了薄薄的云层,四周的层峦翠壁也变得清晰起来,怪不得他刚才感到有点热了起来。他赶忙放下缆车四周的窗玻璃,让这个小小的空间通通风。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身边的刘雀,一转头却发现她靠在座位的椅背上又在玩手机,脸色经阳光的沐浴,格外娇艳红嫩,.胸.脯.一起一伏,女性曲线令人遐想。但陈华章不敢再造次,只是用开心的声音对她说:“天气变好,看样子我们可能也有救了。”   刘雀嗯了一声,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好奇了,她又翻了会手机,对陈华章说:“陈大哥,我把那两张照片发给你吧,就是我们在三叠泉照的合影。”   “不是没信号吗?”陈华章奇怪地问,“现在突然又有信号啦?”说完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却仍然是没有信号,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发彩信的。   “你的手机有蓝牙功能吗?用蓝牙一样可以传。”   刘雀一提醒,陈华章突然恍然大悟,到底还是女孩子心细想得周到。“对对!”他兴奋地说,找到蓝牙功能打开了。   两张照片终于传到了陈华章的手机里,陈华章用的是全屏手机,因此照片看上去更加清楚逼真,连凑过来看效果的刘雀也赞叹不已。不过陈华章却谦虚地说:“主要还是你照相的水平高,和你的手机成像技术好。”   “嗯,……陈大哥,这两张照片你要答应我,放到你电脑里面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也不要放到网上去好不好?”   “好,好,那当然了。我放到网上去干什么?而且我的电脑安全性很高,任何人都休想侵入进来。”陈华章马上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下来,小美女如此郑重而小心地嘱咐,说明他陈华章在她眼里,还真不是“那种人”。   刘雀叹了口气,又把自己的手机摁亮,说:“那好,陈大哥我最相信你。我现在要把这两张照片删了。”   “你要把它们删了?为什么啊?我看你照得挺好的。而且三叠泉我们难得来一趟,这也是个纪念啊。”陈华章奇怪了,仿佛听到了刘雀一个不可思议的决定。   “我不是和雯子姐、小邓子还有你都合了好几张影吗?我有那些照片就行了。再说雯子姐有时没事时翻看我的手机,这样的照片让她看见了不好。”   “晕,何晴雯还有这样的爱好?专门喜欢翻看别人的手机?”陈华章好像突然被打了一闷棍,难道何晴雯还是个这样的“八婆”?   “不是啦!”刘雀赶紧澄清,好像生怕陈华章会误会她的意思,“雯子姐可不是那种人。我有时也翻看她的手机,我们两个睡在一起,有时没事做就研究对方的手机,有时还传小文件玩在线游戏什么的,反正我们俩的手机里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千万别误会雯子姐了。”   陈华章猜想住出租套间的刘雀可能也没有私人电脑,所以手机里的相片也不可能转移到电脑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吴小雨那样,住到哪里都能把电脑宽带不惜代价地置到哪里。   两人各自想了一会儿心事,刘雀忽然看着道:“好像我们在这里呆了一个小时了吧,这缆车怎么还不开呀?陈大哥我越想越觉得不是停电的问题。”   陈华章心说你总算想到这一层了。他正要说话,这时缆车内不知什么地方像是回答刘雀的疑问似地,突然怪叫起来,像是一种凄厉的警报。刘雀这回吓得不由自主地抱住陈华章,慌乱地问:“怎么了?陈大哥这缆车怎么了?”   还未等陈华章回答,缆车震了一下,竟起动了。陈华章也不说话,第一件事马上就是帮刘雀重新系好安全带,然后给自己系好,才说:“没事,它是告诉我们要重新出发了。”   缆车内的怪叫声并没持续多久就慢慢消失了,缆车又开始了正常的行驶。这时,陈华章却开始弯腰在座位周围找来找去。   “你在找什么?掉了什么东西吗?”刘雀奇怪地问。缆车重新恢复正常,自己又系好了安全带,她觉得安稳了不少,之前的那种小女生的好奇又上来了。   “我总感觉我丢失了一样什么东西。”陈华章没头没脑地说,甚至连刘雀的座位附近也看了个遍。   “你丢了什么啊?”见陈华章还在漫无目的地寻找,刘雀忍不住笑了起来,“至少我知道你这个人没丢,现在就坐在我旁边呢。”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   听陈华章的语气也的确不像开玩笑,刘雀也感到这事可能不能儿戏对待了。她关心地问陈华章:“你到底是丢了样什么东西?是现在才想起来的?是从哪里丢的你还记得吗?”   “我也不清楚,我就感觉我要找回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陈华章已经开始清理自己身上的随身物品了:手机、钥匙、墨镜、身份证和塞在裤袋里未喝完的小半瓶水。他把这些东西一件件都往刘雀手里塞,刘雀也只好先帮他拿着。最后陈华章从上衣的内袋里掏出一叠钱来。   “晕,你还带了这么多钱出来?厂里不是已经包了我们的食宿和门票费了吗?”刘雀又不解地问道。   陈华章没有回答她的话。这叠钱大概有1800多元,大都是崭新的钞票。他留下10张百元钞,而把余下的8张百元钞和一些块票角票放到了刘雀的膝头上:“这些零钱先放你这儿,我怕我记不住这些小钱的数目,都会弄丢去。”   “不会吧?”刘雀惊讶地说,“还有钱放在身上记不住的人?你这么多钱放在我身上,我也怕丢啊!”   “那你就用吧,用完了还可以找我要。”陈华章有点答非所问地说。这时他已经开始从刘雀的手上拿回自己的手机、钥匙等随身物品了,但让刘雀又感到奇怪的是,他每拿回一样东西,都要翻来复去地看一遍,好像确认刚放在身旁美女手上的,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东西。这一切他做得很自然又很谨慎,丝毫不像是在表演或装B。   陈华章平时给人的印象是开朗随和、不拘小节更不斤斤计较,特别对女孩子更是有问必答、有忙必帮,因此很有“女孩缘”。而他此时突然反常的表现,让刘雀也看得不安起来,生怕他是被自己哪句话刺激着了。等陈华章拿完她手中的东西,刘雀才仔细点了点膝头上的钱,小心地说道:“这里一共有八百零七元八角。那……就算我借了你这么多钱吧,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再还你。如果万一我弄丢了,我也会赔你的。”她这次也只带800多元出来,三叠泉上山坐轿子就花去了500元,加上其他一些开支,身上的确也没剩多少钱了。她还想着下午要和何晴雯好好逛下庐山的土特产品市场呢。   陈华章摆了摆手,示意别说了,不用赔。此时他表情严肃、眉头紧锁,好像在集中精力思考一个天大的问题,连身边处处顺着他的小美女都忘了。   陈华章不知道,接下来他一连串连自己都说不清的行动,会又撞上一个他曾经相识的关键人物……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1】如此“善后工作”   陈华章他们这次“缆车历险”事件,终究在景区管理方那里被淡化了下来。他们下了缆车后,几个血气方刚的游客想去找管理方讨个说法,却见售票大厅里的大型电子显示屏上,早已走马灯似地缓慢移动着一大屏“紧急声明”的红色字幕,还多了十多个景区的人在准“一对一”地做游客的思想工作,大概是为了对付男游客,做思想工作的人中还多了几个软语莺声的小姐。   “紧急声明”说,据查这次缆车不明原因地停驶了一个多小时,并非电力故障问题,因为当时在用电力和备用电力的一切设备都运转正常;关于手机信号莫明其妙地消失,经与当地通讯部门联系,也非他们屏蔽所致,发射台也运转正常。所以这次事故完全可能是由地磁或太阳核爆等不可抗力引起的。而由不可抗力引起的事故,未造成游客大的损失,景区不负任何责任;导致游客有较大损失的,景区也不负全部责任。目前景区方正在从多方面认真核查产生这次神秘事件的最终原因,一旦查出真相,将告知相关游客并向社会公布。   这份颇有点无厘头的声明又说得官冕堂皇、义正辞严,旁边还贴出了有相关部门人员签字的、当时电力线路正常运行的原始纪录,以力图证明景区方的清白。   当时“不明原因停运”的十辆缆车上共有15名游客,他们下了缆车后,正要大吵大闹,但怨气还没爆发出来,马上就被景区方的工作人员客客气气地安排坐到售票大厅的沙发上,每人前面的长条茶几上,都送上了一个大汉堡包和一瓶营养快线饮料“压惊”。接着一批景区工作人员鱼贯进来,对游客分别开始“善后工作”。   陈华章仍然和刘雀坐在一起,于是景区方的一女一男前来“安抚”。陈华章见那女的长得不错,想跟她周旋一番,但见那男的也在刘雀旁边喋喋不休,便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说“她一个人够了,你去忙吧”,趁早让那男的赶快消失。他知道刘雀性格内向,更不会向这里撒什么怨气,那男的一副公鸭嗓子,反而会让她烦心。公鸭嗓子也如获大赦,说声“您自便”,便转身“烦”别的游客去了。   那女的自称叫“蕾蕾”,早已在陈华章身旁坐了下来。她见公鸭嗓子走了,便掠掠头发,对陈华章嫣然一笑。她大概刚洗过澡,一股沐浴露的淡淡香味让陈华章感到很是舒服,但仔细看她陈华章发现她眼影描得很厚,就像他去移动中心办业务时,看到的那些千人一面的移动小姐一样。   蕾蕾语带歉意地对陈华章说:“真是对不起,这次事故产生的原因,也许您已经从公告牌上看到了,纯属是由于不可抗力造成的,但是我们还是要查清原因。”   陈华章说:“到底是不是不可抗力是你们的事,我只从游客的角度想,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出钱到你们这里游玩,却被不明不白地扔到几百米的高空一两个小时,无人管来没人问,当时天气突然又起了变化,要是万一打雷下雨了,我们这些游客的小命可就交给你了。嗯,不过交给你我倒也是不后悔。”陈华章这时心情很好,他说着说着,到最后话语竟有点无厘头的调笑味道了。   蕾蕾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帅哥您真会说话。您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次不可抗力事故发生时,我们电力设备运转都正常,所以这次事故也不是我们主观原因造成的……”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刘雀忽然插了句:“那,那我们在缆车上被晾了那么久,你们就没有一点营救措施吗?难道就让我们自生自灭?”她还记得在缆车上饱受惊吓的那一幕,所以心里还是不舒服。   蕾蕾起身坐到刘雀的身边,主动拉着她的手,像和她是亲姐妹一样对她说:“美女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您也许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手机信号也莫明其妙地消失了。其实事故发生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开始联系有关部门,请求调派直升飞机救援游客。可是由于手机信号及其他某些环节问题,等到两架直升机要奉命起飞时,缆车却又行驶正常了,但由我们引起的直升机前期准备费用一样的要支付给有关部门……”   这位蕾蕾小姐轻声软语、态度温和,而且似乎处处都为游客作想,从游客的心理视角进行分析,解答问题起来也是无懈可击,陈华章怀疑她是某些公关公司派来的,不由得顺口而出:“你这位美女真是善解人意,游客有再大的火也会被你‘该死的温柔’给化解掉。以后还真想你给我解解烦恼呢。”   他本来是句玩笑话,却不料蕾蕾一起身又坐到了他的身旁,递给他一张散发着馨香的精致的名片说:“帅哥真有眼力,不知道是不是愿意和蕾蕾交个朋友?如果你在庐山游玩了一天感到累了,就打名片上蕾蕾的电话,蕾蕾随时乐意给帅哥做做‘心灵按摩’。”她的声音越说越软,最后竟几乎变成了在陈华章耳边的喁喁低语,低领制服里一隐一现的.春.光.,更加有种勾人心魂的味道。   陈华章吓了一跳,旁边还坐着刘雀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呢。但他不便当面拒绝蕾蕾,只好动了动身子收下名片笑着说道:“嗯这个……好说,我有需要一定请你帮忙。”   说话间他定晴一看,却发现那些女“工作人员”都在递名片给男游客,有的还趁递名片之机捏一下他们的手;而男游客都无一例外地收下了,有些人还色迷迷地跟她们交换名片。敢情这个景区在公关方面的确还是有一手。   这时蕾蕾又是嫣然一笑,她站起身来伸出纤纤玉手同陈华章握了一下,说声:“帅哥以后我们多联系哦!”又对刘雀笑了一下,然后娉娉婷婷地走了,留下一阵淡淡的清香。刘雀似乎看到了她骨子里有股.风.骚.劲儿,望着她的背影扁了扁嘴。   本来游玩完山上的景点后,还可以坐缆车原路回来,但陈华章他们打死也不坐回头缆车了,宁愿从山后一条游径下来打道回府。回到宾馆后,云外天也早已知道这批坐缆车的员工受了一番惊吓,于是又在宾馆外的一家小餐馆为他们摆酒压惊,尽显关怀员工的姿态。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结束了几天的东奔西跑,也再没有游览景点的任务了,“雅志旅游团”的员工都开心起来,准备在庐山有名的牯岭镇放松放松、买点庐山特产后,明天一早就打道回府,这几天也实在是折腾得太累了。   但陈华章却另有心事,他本来是个爱热闹的人,也最喜欢跟同事嘻笑玩乐,但这时却一反常态,皱着眉头谢绝了邓通、何晴雯他们要和他结伴去逛街逛市、选购庐山特产石鱼、石耳和石鸡的邀请,说是要独自一个人自由地游一游青山绿水,找一找“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感觉。   其实此刻他的心里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这一带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等着你,不把它找回来你会后悔的!”但又不是哪个人说话的声音,好像只是一个清晰异常的意念、一个不请自来的想法。而且它时时刻刻折磨着陈华章,就像电影《集结号》中的谷子地说的那样:“那集结号堵着我耳朵,没完没了的吹。”   同事们拗他不过,又见他神情严肃,只道他有很重要的事,只好放他走。邓通提醒他下午六点之前赶回来吃晚饭,他嗯嗯答应;何晴雯关心地问他手机电量足不足?陈华章笑着叫何晴雯放心,他的手机是双卡双待的:一个号的话费打完了,还可以打另一个号码;一块电池用完了,可以从容地换上另一块备用电池。   因没有了导游在后面拿着鞭子似地走马观花,陈华章这一路漫无目的的游览倒也心旷神怡、自由自在,这时他才定下心来仔细琢磨庐山的“雄、奇、险、秀”。他走的是一条简易修砌、仅能容一辆越野车单向行驶的傍崖小道。刚开始时,还能看到不少游客和当地山民,但随着他越走越深,人渐少而景渐美,陈华章甚至觉得有点像游《红楼梦》中的大观园的感觉了。走了不到20分钟,两旁的岩、壁、石、松就像已经注入了生命似地,高低错杂,各具情态,如坐如卧,像鸟像兽,而且有些还逼真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到最后他真疑心自己已登仙境,甚至羽化飞升了,心想这里山灵水秀,一生若终老于此,亦不为憾也。   可惜“好景不长”,陈华章走着走着,突然被一座小山挡住了去路。恰好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是副总云外天打来的,关心地询问他的位置,并嘱咐他早点回来早点休息,晚饭后大家又去K歌!   自从厂里有意要将陈华章升为厂长助理后,云外天便对他格外关照,俨然是在提前培养他。领导发话了,陈华章顿时游兴全无。他本想就此打道回府,但耳中的那个“集结号”突然又响了起来,告诉他这里有属于他的东西,不可半途而废!也不知有股什么邪劲,驱使他竟鬼使神差地不理会云外天,而攀起前面的小山来。因为他想起了老毛的另一首庐山诗,特别是最后那两句:“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2】英雄救美   小山并不太陡,但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只有一条勉强能够辨认出来的羊肠小道。陈华章披荆斩棘,奋力前行。他的手脚虽然被野草茅叶划破了不少,但好在他出生在老家农村,从小就经常和玩伴们爬山涉水,所以走山路登小山,倒也不像一生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那般费力和手足无措。小山并不高,不一会儿也就汗水淋淋地爬上山顶了。   置身山顶,极目四望,他才发现小山周围房屋建筑都少了许多,只有默不作声的山石树木,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山风吹来,浑身凉爽,他一阵冲动忍不住对着周围的大山放声喊叫起来:“海燕我爱你!——”   山谷回音:“海燕我爱你!——我爱你!——爱你!——”   陈华章陶醉于这绵绵不绝的回声之中,觉得自己好像完成了一件在都市里不可能完成的大事。他想了想,突发奇兴,掏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制,又把刚才的喊声重复一遍,包括自己喊叫时的傻样儿,都录了下来。   山谷仍然忠实地回响着,但回声过后,四周又寂静下来了,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又确实发生了什么——   因为,陈华章突然听见下山的方向有人在喊救命,而且好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的,陈华章听得真切,确实是个女孩在带着哭腔拼命求助。陈华章是逆风从北面上的山,现在南风一吹,女孩的声音顺风传来,听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及多想,赶紧循着声音下山寻去。   走不多久,果然看见半山腰一块大石头上,有两个乡下无赖在蹂躏一个乡下女孩。女孩约十六七岁,被他们仰面弄倒在大石头上,手脚乱动,尖声喊叫,好在.内.衣.内.裤.并未被完全除去。那两个乡下无赖却与陈华章年纪相仿,他们肆意嘻笑着,其中一个穿背心的拼命想捉住女孩的双手;另一个穿着衬衣系着领带,但长裤已经褪成脚下的一堆,露着两条毛茸茸的.大.腿,他想捉住女孩的双脚。他的三角裤中间已经凸起了一大团,颇为吓人。   三个人并没有注意到陈华章的“横空出世”,而陈华章也并不想立即大喊一声“住手”或“你们要干什么”之类,他知道这种一时冲动的正义之举只能存在于影视表演中。   他在权衡自己介入后的胜算,但眼看那个小女孩有点精疲力尽了,再闹下去难免.贞.操.不保,陈华章也不得不出手了。他干咳一声,平静地问道:“你们三个人在干什么呀?”   那三个人一惊。女孩趁两个无赖停手回头之际,手推脚蹬,挣脱出他们的魔爪,从地上抱起衣服,几步跑到陈华章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哭诉道:“大哥,快救救我!他们,他们……”话未说完就呜呜哭了起来。   陈华章见她眉清目秀却衣衫不整,饱受惊恐的样子也着实令人怜悯,而且刚才看她用力推开背心男的动作,使他想起了几个月以前,何晴雯哭泣着在床上推开他的那一幕,一股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但现在对方是两个男人,而且他们的来历也没有摸清,陈华章不想急于就当上不知深浅的“护花使者”。   “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背心男走上前怒问道。他本想把女孩再拖过去,但女孩已经躲到陈华章背后去了,陈华章人高马大,好像一只拦路虎,背心男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飞快地穿着衣服。再看那个衬衣男,他因为陈华章的出现搅了他的好事,致使他功亏一篑,此时他也一脸怒容地望着这个“搅局者”,长裤也忘了穿上了,或者也许是暂时不想穿上,好接下来继续行动。因此他上身衬衣领带笔挺,.下.身.却光腿黑毛毕露,看上去颇为滑稽。   “哦,我是从上海来的游客,走到这里迷路了,听到她的叫声就过来了。请问这里是什么景点?你们为什么要打架?是她欠了你们的钱吗?”陈华章发出一连串幼稚的提问,好像他是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   “呃是啊,她欠了俺们一大笔钱,放在身上又不肯给俺们,所以呢俺们只好动手了。”背心男见陈华章说话嫩头嫩脑的,只当他是个缺少见识的楞头青,眼珠一转便随口敷衍道,“这不是什么景点,你从这里下山,路很好走,山下就有摩托车送你。快去吧。”   谁知陈华章却微微一笑:“她欠你们多少钱?我替她给了吧。我看她天庭.饱.满.、骨骼清奇,已经确保了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的不二地位。我都要让她几分,你们这样对待她,可能会遭一定的报应,你们信不信?”   陈华章随口胡扯,说话迂腐可笑还带点官样文章,两个乡下无赖却没读过什么书,弄不清其中的“微言大义”。好在衬衣男听懂了陈华章的开头那句,便怒道:“她欠了俺们一千元钱,你还得起?”他一心想把这个“搅局者”赶走,便有意狮子大开口,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要知道一千元这个在陈华章眼里已经不当回事的款项,在这些乡下人的眼里,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这时只听那女孩叫道:“大哥不要听他们乱说,我没有欠他们的钱,我根本都不认识他们两个,是他们想,是他们想……”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又低声啜泣起来。   陈华章却像没事一样地说道:“我道有多大的数目呢,一千元钱小意思,只是我现在没带这么多钱在身上,都放在宾馆里了。两位兄弟如果要钱急用,就等我下山到宾馆里去拿了给你们好不?不要多久时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女孩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又用胳膊捅了她一下,示意她赶快趁机逃走。   却听那个背心男狠狠地说道:“你也不用去宾馆拿了,俺们就让一步,你给俺们五百元就行了。不过这个小娘们刚才还蹬伤了俺的腿,也得出点钱赔俺!”这个人不像衬衣男,对女色方面不是十分要紧,刚才衬衣男污辱那女孩时,他也只是作个帮凶。他见陈华章好像不在乎出多少钱,赶忙降低数目落到实处,他的财富观是,相信不可靠的许诺倒不如现拿现得,能讹上几个算几个。   这时陈华章听见女孩靠近自己耳旁嘤声说道:“大哥谢谢你,我这一辈子也会忘不了你,我先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女孩吐气如兰,陈华章心中一荡却笑容满面,一语双关地大声答道“好!”。他这一声,既是明里回答背心男要钱的,又是暗里回答小女孩要跑的。接着,他把手伸进衣服里,似乎是去掏钱。但摸到钱时他怔了一下,才想起口袋里本来有1000元,但临来时何晴雯怕他一个人带这么多钱不安全,主动拿掉了其中800元强行替他保管,并告诉他庐山土特产他们替他买了。陈华章也想到反正是一个人游玩一趟,不要买什么东西,也乐得服从何晴雯“专制”的安排。何晴雯还心思缜密地把他的身份证也“搜”去了,说怕他万一丢了补起来麻烦。   因此现在口袋只剩下200元了,陈华章正想着下一步如何打发这两个无赖,突然看见衬衣男睁圆了眼睛一声怪叫:“站住!——那小娘们跑了!”他心里一急,撒腿就追,但却忘记了自己的长裤还褪在地上没有穿好,双脚被绊,“哎哟”一声,往前一摔,鼻子撞在大石头上,他除了感到鼻子一阵昏天黑地的酸麻外,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   这时背心男正要去追女孩,陈华章笑嘻嘻地拦住他说:“你兄弟都摔成这样了,你还想着那个小妞?”   背心男一想也是,他急忙又回身去看衬衣男的伤势。本来这个时候是陈华章趁机逃跑的最佳时机,但不知怎么冥冥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走,要跟着这两个男人。于是他也跟着背心男走过去,察看衬衣男的狼狈相。   衬衣男这下可摔得不轻,不但鼻子肿得老高,而且脸上血迹斑斑、涕泗横流,树枝枯叶满身都是。他醒过神来,见女孩已不见踪影,看到陈华章忽然像见了仇人,一把揪住挥拳就想打。陈华章急忙举着那两张百元钞说:“哎哎别动手啊,你的医药费我全包了,你们两个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你打坏了我可就没有钱了。”   背心男马上贪婪地拿过陈华章手中的两百元,对衬衣男说道:“算了皮哥,他反正在我们手里跑不掉的,该打的时候我们再把他往死里打。”他表面上是劝衬衣男放过陈华章一马,实际上后一句更加狠毒,陈华章听了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衬衣男大概是也痛得受不了了,他放开陈华章,坐在地上背靠在大石头上,仰面朝天呼呼喘着粗气。这时他的脸也已经开始肿了,面目全非有点吓人。陈华章对背心男说:“你得赶快让这位兄弟去哪个人家里洗一洗上点药,还不处理会感染的!”   背心男横了他一眼,扬着钱问:“怎么只有两百元?不是五百吗?还有那小娘们给我的医药费呢?”这个时候了,他还把钱看得比他那位兄弟的伤重要,陈华章也不由得暗自佩服他与钱的“生死之交”。   陈华章正在应付他几句,忽听衬衣男喘着气说:“别跟他啰嗦了!把他带到老板那里去,到那里,老板自有办法为我们报仇。这小子不是有钱吗?我要让他出了钱还生不如死!”   这人说这番话时,眼睛看着别处,像是在说与陈华章无关的别人的事,但阴鸷的语气里又咬牙切齿,让人听到顿生寒意。陈华章想完了,我这条小命没有交在那个蕾蕾小姐手里,恐怕也会要交在这两个臭男人手里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3】是真是幻?   谁知背心男听到衬衣男的建议,比陈华章听到的还要紧张,好像陈华章去了老板那里没事,而他去了就会死去活来小命不保一样,半晌才对衬衣男说:“皮哥俺没听错吧?你要带他去老板那里?那么秘密的地方……而且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万一他后面引来了‘条子’……”   背心男还未说完,衬衣男就不耐烦了,大声斥道:“少废话!你没看见俺伤得这个样子了?把手机给俺,俺给老板打个电话!还有,把这个人彻底搜一遍,记得把他的手机收了电池下了,暴露了俺们的目标,俺们两个还有这个小子,老板一个都饶不了的!”   看样子从等级上比,衬衣男还是背心男的“小老大”,而且他们出来是共用一台手机。只见背心男从屁股兜里,掏出个旧诺基亚1110的手机递给“小老大”,后者接过后像驱赶动物一样对他挥挥手要他离远些,仿佛只有他能独享跟老板通话的专利,其他人都不许染指。而陈华章看了几乎要发笑,因为这种型号的诺基亚手机是诺基亚品牌中最为低档的,市价100多元左右,属于老人、学生类手机,而且早已停产,他们却像拿个宝贝一样。   背心男把陈华章拉得离衬衣男远远的,开始搜他的身。这时也不知是怎么了,陈华章觉得浑身不得劲,脑袋里有些迷迷糊糊的,话也不想多说,看到这两个无赖还不算粗暴,便随他们摆布。背心男把他的墨镜、手机还有他没来得吃塞在裤袋里缆车景区中午发的那个大汉堡包都搜去了,却没有搜去他的钥匙和那张散发着馨香的蕾蕾小姐的名片。   三个人终于又要动身了。两个无赖用一块厚厚的黑布把陈华章的眼睛紧紧地蒙了起来,双手也反到背后绑到一起了,这意味着,他们将带他去一个极为秘密的地方。陈华章突然想起之前听这两人撂过的一些狠话,他们的老板似乎是个非常残暴乖戾、专门让人生不如死的人,而现在自己手脚无力又没有机会逃跑求救,看样子真的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他想向这两人想法求求情,逃过这一关,但不知怎么,却老是觉得张不开嘴,只感到脸上背上的冷汗洗澡一样流个不停。   路上两人似乎走得很小心,拉着陈华章这里转那里钻,似乎还专门挑不好走的路走。陈华章眼睛被蒙,极不习惯,而那两人的速度又不容他慢慢试探脚下的路好路坏,只好高一脚低一脚咬牙跟上两人的步伐,时不时脚下不稳,几欲摔倒。好在背心男还有些良心,一直在旁边扶着陈华章一把,不然这一路下来,陈华章非摔得鼻青脸肿不可。   也不知转转兜兜走了多久,三人终于停了下来,陈华章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但他猜想这两个无赖可能也累得够戗要休息了。这时耳边听到不远处泉水叮咚,随即闻见一阵奶油和面包的香味,听见一阵咀嚼声,想是这两个人一定在就泉水分吃着他的那个大汉堡包。他也累得实在想坐一会,便央求似说道:“哪位兄弟帮我找个没碎石头的地方,我实在是想坐下休息一下了。”他目不见物,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对哪个方向说的。   不一会儿可能是背心男嚼着汉堡包过来了,扶他走到一处,说:“坐吧,先便宜你,到老板那里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了。”陈华章怕背心男使坏,故意挑咯屁股的地方让他坐,便也不作声,只是慢慢坐了下去,居然是坐到了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这才仰脸说了声:“谢谢。”   他想趁休息放松这个空档,再给自己争取一次逃生的机会,便抬起脸说:“两位兄弟,我虽然不是个大富翁,但钱比那些做生意的人还是多得很多。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放了我,也不把我交给你们的老板,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到我的宾馆里,从此我们就是兄弟了,我给你们每个人五万十万都行,到时候你们要讨老婆、建房子、玩妹子都不是问题。好不好?大家都是兄弟,何苦相互为难呢?”   这回是那个衬衣男哼了一声,说:“这些话你去跟俺们老板细讲,你有这么多钱他正喜欢,他喜欢的就是又玩人来又玩钱。好了,别再啰嗦了,准备开路,就要到了!”这人色心极重,刚才陈华章搅黄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玩妹子的机会,他至今仍耿耿于怀;还有他的受伤也认为是陈华章引起的,因此一心想把陈华章送到老板那里去多受皮肉之苦。至于钱的问题,只要老板一发威,这小子的钱不就是他们自己的钱了?   耳听得不远处哗啦有声,陈华章猜想是两人撒完尿准备开路了。隔了一会儿,却听背心男走过来问道:“你要不要我们帮你解手?”   其实陈华章也已隐隐有了尿意,只是他的双手一直被反绑着,不好解决。这时听到背心男貌似关心的询问,他当即铁青着脸说:“如果你把我的手松绑,我自己去解手;你不肯就算了,我不要你帮。”他想反正左右前头是个灾难,老子才懒得求你们了!   背心男干笑一声:“那你憋着吧。开路!”   又走了一程停下来,衬衣男避到远处打了几句手机,再走一阵,陈华章感觉到脚下的路突然平整了许多,像是走在砖石地面上。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耳边竟传来了一种他再也熟悉不过的音乐——老游戏“魂斗罗”的音乐!   陈华章是1986年生的,这款“魂斗罗”也是他10岁左右和同学们一起玩过的少有的经典红白机子游戏之一。当年小陈华章对“魂斗罗”的闯关技巧可以说是玩得烂熟,哪里该用什么武器进攻,哪里能得到换更好武器的机会,哪里需要卧倒射击,哪里可以速战速决……都了然于胸。现在突然听到这阵音乐,陈华章还是禁不住有一种对童年回忆的微微激动。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陈华章感觉到是站到了一个房子的大客厅里。前面自然就是亲切怀旧的“魂斗罗”游戏的音乐、各种华丽的枪声,还夹杂着女人的笑声和低低的惊呼,说明有不止一个人在玩和看这个游戏。陈华章除了闻到烟味外,还闻到了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和一阵花香。看来,这不是个一般的地方。   “老板,人我们带来了。”是衬衣男在报告。   “嗯。”有人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老皮你脸上的伤就是这个小子打的?你们两个还踩他一个人不下?这说出去那我这个人在江湖上不是又要被人耻笑一番?”   “这个……”衬衣男有点底气不足了,“他……他很厉害……”   听到衬衣男如此颠倒黑白还为自己的无能辩护,陈华章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说道:“老板!今天我落到你手里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到底说了我什么,不过你这两个手下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这位仁兄鼻子上的伤根本不是我打的,而是流里流气想搞妹子不留神自己摔在了石头上,结果妹子没追到倒怪到了我的身上!我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游客,无意中撞到了他们做的.强.暴.小女孩的丑事,就被他们押到这里来了,说是要你来处罚我。老板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会一定要为难我吧?还有你手下的这帮人你还要多管教管教!”   陈华章原本还想趁这最后一次机会说说好话,让老板放过他。但刚才一听衬衣男这番漏洞百出的对他的诬赖,不禁心头火起,心想若不当场揭穿他,受难前只怕还会要蒙上一层冤屈。谁知他横下一条心后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有点像是教训对方的口气了。   “是吗?”只听见老板问了一句,对陈华章的话显然是感到了某种意外。隔了半晌,又听见他平静地说道:“老皮,把这个人眼睛上的蒙布解开。”   蒙在陈华章眼睛上的黑布终于被除去了,由于黑布蒙得太紧太久,陈华章除感到眼睛一阵酸胀外,它还不能轻易地适应突然而至的光线。他闭上眼,然后慢慢地小心地睁开,待室内景物渐渐清晰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置身于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是一间宽大豪华的大客厅,映入陈华章眼帘的,首先是客厅最深处的一幅巨大的木制屏风,上面雕刻着庐山迎客松和老毛的那首《题庐山仙人洞照》手迹,手法细腻,气势宏大。屏风前面是个木制吧台,摆满了各式洋酒饮料,有位美女正坐在吧台后专心修着指甲。客厅中间的小桌子上,就是几个人背对着大门方向,围着一台精致小巧的笔记本电脑,用游戏手柄在玩“魂斗罗”的游戏。坐在是中间那把高级皮椅上的,是个男人,从他挺直的背部来看,他站起来一定是个身材高大的人;坐在他两旁陪他玩的,就是几个年轻女子了。此外,客厅靠墙的椅子沙发上,都坐着美女,她们打扮入时、闲适优雅,似乎是这豪华客厅里不可缺少的点缀。她们都看着陈华章,目光里多半是好奇和探究,并没有那种厌恶和鄙夷的味道。   这八成是个豪华的高级私人聚会场所。但为什么要弄得如此秘密,以致来的人都要蒙上眼睛?陈华章正想着,忽然听见游戏里密集的带有回响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咔咔咔”的脚步声,这正是“魂斗罗”每过一关后胜利的标志,说明这一关已经结束了。   就在这时,游戏过了一关的那个男人将游戏手柄掷到桌子上,然后,旋动高级皮椅转身面对陈华章开始观察他。   然而,也就在这时,陈华章看清眼前的现实后,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   饱受劳累和惊吓后,陈华章绷着的神经一松,他一阵昏眩,几乎站立不稳……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4】温柔之乡(1)   玩“魂斗罗”游戏并能此刻决定陈华章生死苦乐的这个男人,竟然就是陈华章那天在袁胖子家里以1:10的比例购买了他50万元假钞后,用摩托车护送陈华章到街上的这个“兰皮”。他此刻仍然是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半闭着,跟电影《金刚》里的水手兰皮毫无二致。但现在的“兰皮”又不同于陈华章初见他时那种沉默寡言跑腿的样儿了,现在坐在简易老板椅上的“兰皮”,身穿名牌衬衫,将军肚微起,一脸老成,不怒自威,俨然一个大老板风范了。   故人相逢,陈华章一阵激动,几乎站立不稳,幸而被旁边的两个无赖扶住。他的脸上,是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   而“兰皮”此时显然也已经认出了陈华章,认出了这个曾经同他在轮渡上共度险难的小伙子,虽然他现在已是风尘满面、精疲力竭了。“兰皮”沉稳而又惊讶地问道:“怎么是你小陈?你怎么让他们两个弄到我这里来了?你最近还好吗?”   陈华章苦笑道:“王总还好我最后被押解到了你这里,要是今天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老总,按照这两个兄弟的说法,老板会要让我生不如死、人财两空,他们是一路上把我吓到这里来的。”   “兰皮”问道:“怎么了?他们怎么你了?”突然瞪着眼向陈华章身后的那两个无赖喝道:“你们这两个家伙还不快给小陈松绑,扶他坐下休息!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知道吗!等下我问他,你们是怎样对待他的,我就要怎样对待你们!”   那两个无赖万万没想到,一路上献宝似地押来的这个坏他们事的青年,竟是老板的朋友,一时间都慌了神,一个抖抖索索地扶着陈华章,另一个赶紧抖抖索索地去解绳索。两个人口里还不能歇着:“我们真的是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哇老板,我们要是知道,您就是借给我们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对他半点不好……”   陈华章转转头想看看他们俩的狼狈相,竟发现两人都是浑身哆嗦、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好像随时都有大祸临头似地。他想:这两个人说的老板要让人“生不如死”恐怕并非虚言了。   “那你们是怎么遇到我的朋友又把他像押犯人一样押过来的?”“兰皮”仍然在厉声质问,“你电话中还说,是他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还打破了你的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这两个无赖是因为要.强.暴.一个小女孩而被陈华章撞上的,但这件丑事他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可怜巴巴求助似地望着陈华章,盼望他能随便编个理由帮他们搪塞过去。此刻他们曾在路上对付陈华章的嚣张样儿早已是荡然无存了。   陈华章早已坐到沙发上了,看到他俩此刻一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可怜样儿,也有点不忍,心说我现在不跟你们啰嗦了,但在“兰皮”那里我可不会轻饶你们,一定要让你们有个教训!他心里这样想着,口里却对“兰皮”说:“他们两个今天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王总等下我再慢慢跟你讲。我现在实在想上卫生间了,不知还能不能够洗个澡。今天有幸遇到王总,洗完澡以后还可以跟你谈笔生意呢。”   “兰皮”一听,恍然大悟似地一拍脑袋:“对对,我们还没合作过的。芸芸,你去帮小陈泡个温泉,记住他是我的朋友,你一定要好好服务他啊!”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一个高挑女孩应声站起,走过来对陈华章嫣然一笑,伸出手示意他跟她走。陈华章礼貌地对“兰皮”笑了一下,跟着女孩走到吧台前的时候,才发现客厅右边有一溜古香古色的整木楼梯通向大屏风后的二楼。他上楼的时候,觉得手脚酸痛,就好像这几天每天游完一个景点。唉声叹气地打道回府时一样,这个叫芸芸的女孩大概看到了陈华章还未解乏的样子,对他又是嫣然一笑,伸出玉臂,让陈华章握住了她的手,将他慢慢牵上楼。女孩的手和刘雀一样柔若无骨,但比刘雀的手要修长,有一种成熟的风情。陈华章将她的手悄悄捏了几捏,无厘头地想:都说牵住了女人的手就等于俘虏了她的心,但现在是她牵着我朝一个温柔的地方走,那到底是谁俘获了谁的心呢?   来到二楼,陈华章发现对面居然是个能容三四个人并排而入的山洞,二楼的屋顶就是从山洞顶部搭起,原来这座别墅一样的高级房子竟是傍着自然山势而建。山洞里面雾气氤氲,还透着粉红色暧昧的灯光,应该就是温泉了。这时,女孩又对陈华章嫣然一笑,软声说道:“大哥,卫生间在那个地方。您上完卫生间后,就请到那张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就帮您泡温泉。”   陈华章走到卫生间,哗啦哗啦猛撒一气,终于把从路上后半段就憋起的一泡尿,放了个痛快淋漓。冲完水随后他坐到洞口旁边的一张木沙发上,想到今天发生的事真是如梦似幻,不由得呆呆的不想动了,好像生怕一动,现在这种还未开始的美好的享受,便会凭空消失。他又想起了刘雀、何晴雯和邓通他们,不知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K歌了吗?想到时间,他陡然记起,自己的手机、墨镜等还在那个背心男手上。   忽然一声门响,陈华章抬头一看,芸芸竟只穿着文.胸.和.内.裤.出现在他面前。文.胸.和.内.裤.的式样很开放,其实就是几根比带子宽不了多少的布条,紧绷在她的.胴.体.上,最小限度地遮住了一下.敏.感.部.位.而已,而她高耸的.胸.部.、完美的曲线,全都暴露无遗。女孩走近陈华章,又柔柔地说:“大哥您要是累了,就闭上眼睛坐着不要动,芸芸来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见陈华章嗯了一声依言闭上了眼,芸芸便开始细心为他宽衣解带。她果然几乎不要陈华章自己动弹一下,脱他的衬衣的时候,她站着用手把陈华章的上身从沙发靠背上拨过来,压到自己富于弹性的.胸.脯.上,抬起他的手就把衬衣给脱了;脱他长裤时,她蹲在陈华章面前细心地解着他的皮带,只有实在是抬不动他的屁股了,才莺声请他抬抬.臀.部。然后脱鞋子袜子,最后只留下条.内.裤.在陈华章身上。脱完陈华章的衣裤,陈华章见她也是额头微微冒汗,娇喘不已,心里有点不忍,便微笑着说道:“谢谢你啊,你辛苦了。”女孩抬起头又是嫣然一笑:“没事啊大哥,我不累。”   其实陈华章到了这时,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加上这里的气氛一弄,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但出来享受美女专门的服务就得有个范儿:你越不动弹,让小姐越尽心尽力帮你服务,然后你再不经意地称赞她感谢她,这样就越能赢得小姐的开心,觉得她的劳动得到了赏识和回报。相反如果在这场合你事事亲力亲为,生怕麻烦了小姐,她反而会认为她的服务哪里有不周到之处。所以尽管现在陈华章已经能活蹦乱跳了,但仍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一样,任芸芸扶着挽着,脚步沉重地走来走去。   随后,芸芸扶着陈华章走进了山洞。这个山洞很大,一眼温泉大概占了山洞面积的三分之一,温泉周围用大块大块的鹅卵石镶着边,至于地面,离温泉较近的是用水泥平整而成,上面用细小的鹅卵石拼成了各种图案;离温泉较远的那边则是防水实木地板,那边还摆放着床椅矮几沙发等,供人浴后休息。温泉热气蒸腾、花香袭人,陈华章疑心里面撒了不少花瓣。他在芸芸的扶持下,小心地坐进温泉,头靠在鹅卵石拼成的凹坑里,感觉特别舒服。这时他才又发觉这温泉的水深是分层次的,比如他可以伸展双腿坐在一个宽大的水泥阶梯上,温泉的水只淹到他的腹部;另一个位置较低的水泥阶梯,人坐在上面水可能会要淹到.胸.部.;而到了温泉中间,则应该就可以全身都泡在水里,只露个脑袋出气了。这温泉的水也有点奇异,越靠近四周的水越清澈见底,甚至陈华章还看到有小鱼在他腹部游来游去;但温泉中间却是深不见底的一汪碧绿,陈华章疑心不会游泳的人,到了中间可能还要小心点。   这时芸芸也下水跟陈华章并排坐到了一起。她的长发已经盘起,陈华章看到她眼波流转、眉目如画,甚至连小巧的耳朵也娇嫩可爱,便忍不住伸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女孩有点羞涩地笑了笑,问道:“大哥,芸芸先跟你做十分钟花瓣按摩好吗?”   见陈华章同意了,她便转身从温泉边的一个大藤篮里,掏出一把一把的玫瑰花瓣,撒在陈华章身体周围的水面上,一时间陈华章周围成了粉红色的世界,香气袭人。随后芸芸像小孩玩水一样把花瓣和水搅和一会儿后,又倒了些精油在手心,双手对搓了几下,便捞起一把花瓣在陈华章身上按摩起来。   这时陈华章问:“这里面怎么还有鱼啊?你看,这几条小鱼还去亲这些花瓣哩。我肚子上也有。”   芸芸一边按摩一边答道:“大哥您还不知道吧?这是一种特有的温泉鱼,它们一年四季生活在温泉中。这种鱼聚焦在泡温泉的客人身体周围,能够啄食掉人体的老化皮质、细菌和毛孔排泄物,让人体毛孔畅通,排出体内垃圾和毒素,达到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   女孩用手按摩到陈华章哪个部位,他的哪个部位就好像有一股清爽激人的物质,迅速渗透进他的.肌.肤.甚至骨骼,让人格外受用。她不停地捞着花瓣,在陈华章的双手、后背、腰部和前胸游走着、摩挲着,特别陈华章的前胸,她反复按摩抚弄,用手掌不停地.挑.逗.着陈华章的.乳.头。男人的.乳.头.也是男人身体上较为重要的.性.感部位之一,陈华章感到一阵阵异样的爽快,他不由得把芸芸一把搂了过来,不许她起身,鼻子嗅着她秀发的馨香,手则抚摸着她滑若凝脂的.皮.肤。   水波荡漾,热气氤氲,芸芸似乎也受不了了陈华章这霸道的柔情,她的手慢了下来,头伏在陈华章肩上,梦呓般地说:“大哥你好大的劲啊,我想要你亲我一下好吗?”   陈华章喉头发干,心咚咚跳个不停,他呼吸有点急促起来,只想要做点什么爽快的事才好。忽然他看见芸芸背上系着文.胸.的蝴蝶结,像是发现新大陆。他也不管这女孩同意不同意,伸手一扯,那件窄窄的文.胸.就散落下来,漂到一边去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5】温柔之乡(2)   这时伏在陈华章肩头的芸芸,忽然娇嗔地“嗯~”了一声,小手打了陈华章一下,还挣扎着直起身子来。陈华章以为他擅自解掉了她的文.胸.可能触犯了她的某些底线引起了她的不快,心下也有些打鼓。谁知女孩对他又展开了招牌笑容,问道:“大哥我的.胸.脯.好看吗?”   “好看,好看。”陈华章像是被一种什么东西迷住了,只顾顺着芸芸的话点头。这芸芸应该最多不过20岁,有时候言行之中似乎还带有几分稚气,但她.胸.前这对结实.坚.挺.、.丰.满.迷人的.玉.峰.却和一般的美艳熟女有一拼了。陈华章看了一会,忍不住低头俯首,在她.胸.前.这对.尤.物.上亲啊舔啊、轻轻的咬啊用力地吸啊,像是要抓紧机会把这件令他如痴如醉的事情做完。   女孩似乎也被调起了兴致,她口里嗯嗯啊啊地呻吟着,手也在陈华章的头上、身上、两个.乳.头.上乱摸乱搔。她让陈华章在她的怀里扑腾了好一会儿,才又娇声说道:“大哥你把我的宝贝都亲了个够,你自己的宝贝不让芸芸见识一下吗?”   陈华章听了心里一颤,但他的脸仍埋在女孩的那两大团肉里,嗯嗯地应着,感到她在水中脱自己的.内.裤.,便配合地抬了抬.臀.部,结果他的最后这块遮羞布,也像之前芸芸几根带子似的文.胸.一样,不甘寂寞地漂离了.下.身。   又闹了好一会儿,陈华章才脱离芸芸的怀抱,靠在浴池壁上休息,但此时女孩似乎已经不想让他休息了,她光着上身扑过来,柔软的.双.峰.又压在他的身上,她一只手抱住他的头把舌头送进了他嘴里,另一只手却开始玩弄他的“宝贝”了。   陈华章闭着眼睛,嘴里品着女孩湿软香甜的舌头,胸前感受着她带来的一波一波的快意,心想:这个女孩还真是火辣开放,不知这里有没有最彻底的特殊服务,不过如果我现在对她提出那种要求,她恐怕也不会拒绝吧,“兰皮”不是要她好好地服务我吗?再说女人来了“性”趣会比男人还忍受不了。   但是他的胡思乱想很快集中到了自己的下面,因为这女孩的手虽然软若无骨,握着能令人心中一荡,但她“打飞机”的手法却很刺激,并且时不时加大力度。她让陈华章下面越涨越难受,但又欲擒故纵,偏不让他早早释放,哄他享受这种甜蜜的痛苦,体会着男人如何被女人折磨。这女孩终于也对陈华章“霸道”了一回。到了最后,陈华章觉得这女孩的手每动一下,他的身子似乎就被她掏空了一块,掏着掏着,他觉得自己就要飞起来一样,更好像自己正坐在疯狂过山车上向最高处爬升,接下来将会是一种水银泄地般的快感。   陈华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令芸芸也忍不住回头去看他的.私.处。终于,只听得“扑滋”一声,陈华章总算痛快淋漓地交出了成绩单!   芸芸看着陈华章,吐了吐舌头,陈华章轻轻打了她一下,报给她一个劫后余生般的微笑。随后女孩哗啦哗啦把陈华章身下的水搅和一阵,算是把那些脏东西打发了,又细心地帮他清洗了下面,这才算完成了一个任务。   刚才芸芸扑到陈华章身上时,他还准备反客为主,在她身上勇武个痛快;但现在看到她仍.裸.着上身忙这忙那,他连干那事儿的兴趣都没了。怪不得女人善于以柔克刚,陈华章这下算是领教了。“现在几点了?”他问。   芸芸扭头看了看一个地方,说:“快五点了,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好吗?大哥您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   “好,好,我还真有点渴了。”陈华章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温泉,因为已经泡得身上发红了,氤氲的热气也开始有点晕人。他随手拿过一条毛巾就着水把自己身子擦洗了几把,就水淋淋地走出浴池,让芸芸帮他擦干身子。出得浴池,陈华章顿觉一阵轻松爽快,才知道再好的享受也不能弄个没完,否则享受就要变成难受了。   芸芸引他来到铺着实木地板的休息区,躺坐在一张长竹椅上,转身从一个小冰箱里端出一个大盘子来,上面有切好的水果、糕点和盒装饮料等,放在陈华章身旁。陈华章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已没有太多的那种冲动了,见女孩仍光着上身忙来忙去,竟觉得有些别扭。于是对芸芸笑道:“我还是喜欢看你穿着衣服的样子,另外请你也帮我拿条纸.内.裤.来好吗?我也不习惯于老是光着小弟弟,怕吓着你。”   芸芸可爱地捂嘴一笑,说:“它呀,已经被我降伏了,嘻嘻!——大哥,您先吃点东西,我去换了衣服就来。”她轻盈地一转身,又到温泉水面上捞起她的文.胸.和陈华章的.内.裤.,进间小屋去了。   她一出来,陈华章发现她上身穿了一件露着.乳.沟.的背心,.下.身.穿了一件超短裙,白色的.内.裤.隐约可见,比起之前只穿文.胸.的.性.感.诱.惑.,多了份青春的妩媚。陈华章一边喝饮料,一边满意地看着她,笑道:“哎,这就对了,你这个打扮,比.一.丝.不.挂.更能迷倒男人一大片。”   “讨厌啦大哥。”芸芸用穿着高跟凉鞋的脚在木地板上清脆地跺了一下,走近陈华章让他把双腿分开,用柔软的毛巾把他的.私.处.再轻轻地擦了一遍后,帮他穿上了一次性纸.内.裤。陈华章见她对自己这样尽责尽心,心里不由得对她升起了一种依恋之情,想进一步打听她的情况和联系方式,又怕唐突了佳人。这时竟后悔刚才在浴池里时,没有趁气氛摸一摸她那.诱.人.的.私.处。   芸芸坐在旁边见陈华章斜躺在竹椅上吃喝有些费手劲,便拿过一把叉子叉起一块点心送到他嘴边说:“大哥我来喂你吧,你多休息会儿。”不一会又叉起一块西瓜肉送到陈华章嘴边。她给陈华章喂东西时,神情也极其专注、不苟言笑,眼光也只在食物、饮料和陈华章的嘴巴之间来回,好像在做着一件很重要的工作,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将陈华章喂好了。陈华章其实也很喜欢她这种集中精力、认真负责的表情,于是也不打扰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更是无厘头地希望食物永远不会吃完,自己的肚子也永远不会吃饱,她就这样一直给自己喂下去。   忽然,什么地方似乎响起了电话铃声,女孩只得放下叉子,撕了包餐巾纸递给陈华章,然后说:“大哥您休息一下,我去接个电话就来。”见陈华章微笑点头,她才跑出了山洞。陈华章心里感叹道:什么是五星级服务?这就是五星级服务!男人要有如此佳人作老婆,这一辈子过得恐怕不会输于米国总统了。   不一会儿,芸芸款款地走来了,手里还拿着陈华章那条.内.裤.:“大哥,老板问你洗好了没?”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6】雪茄,男人之间   芸芸帮陈华章穿好衣服后,陈华章突然双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贴在自己.胸.前说:“芸芸,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或QQ号好吗?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我觉得你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就像我心目中曾经存在过很久的一个女孩。”他的话虽然有点像照搬言情影视剧里的台词,但他的心,此刻是真挚的。   芸芸冷静地听他表白结束,才又对他嫣然一笑,但不知为什么,陈华章发现她这次的笑容里似乎还蕴藏着一丝凄美和苦涩。隔了一会,芸芸才把目光旋向一旁,说道:“大哥,我觉得你人也很好,真的很像我很久以前的一个哥哥。我其实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我相信以后你的女朋友,会比我对你更加细心体贴的,女人都喜欢好好爱她的男人。你我相识本来就是一个缘分,以后我们能不能再次见面,不如也看缘分吧。好不好?”   陈华章听她的语气,温柔中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心扉,就知道再说也是无益,何况刚才看到她的笑容,似乎其中隐藏着一些难言之隐。于是他只好说:“是啊,那我们以后就要看缘分了,”话音刚落,他马上想到这和刚才他浓墨重彩的痴情表白不太相称,又加了句“不过我会把你这个女孩,把今天我们俩这段美好的时光,珍藏在我心里的,永远也不会忘记它。你要我的手机号吗?139****8618。”   芸芸嘴里重复了一遍他的手机号,说:“你这号码挺好记的,我记住了,有机会……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她突然一踮脚在陈华章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挣开他的手,垂下眼睛轻声说:“走,我领你去见老板,好吗?”   陈华章仍让她牵着自己的手,无言地跟在她的后面。他觉得她这只软若无骨而又修长.丰.满.的小手,可能也是最后一次牵了。这次芸芸没有带着他走原路去回到楼下的大客厅,而是下了一溜木梯后,转弯又下了一溜木梯,最后来到一间关着门的房间前。从木梯的走向判断,这可能是一间地下室。   芸芸举手敲了三下门,门半开了,出现一个女人。这时陈华章忽觉得有人轻轻碰了他一下手背,回头一看,芸芸对他礼貌地笑了一下,转身款款地走了。后来,很长时间,这个笑容陈华章都忘记不掉。   开门的女人让陈华章进来后,又把门关好,却指了指旁边一条椅子,让他先坐着。其实陈华章从门一打开时所听到的声音起,就知道自己会要等一会儿,但等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因为“兰皮”正对着一台电脑又在玩“魂斗罗”游戏,但已经玩到了最后一关的最后一刻。这个人如此喜欢玩这个游戏,也无意中勾起了陈华章对童年的缅怀,所以这也是他虽然只是和“兰皮”见第二次面,却总是感到他比较亲切的原因。   “兰皮”过完全部关卡,丢开游戏手柄,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才转过身来对陈华章说道:“小陈,刚才的温泉泡得不错吧?那位美女的服务你满意不满意啊?”原来他早已经知道陈华章进来了。   “不错不错,那位美女的服务按标准的话,打分可以远远超过一百分!同时真心感谢王总的款待!”陈华章欠了欠身,礼貌周全地说道。   “嘿嘿,”“兰皮”狡黠地一笑,“这个女孩子是我们这里的女孩子中,最让我的客人喜欢的一个,所以我就选了她。还有你这次来,我可不能让你出完水就走,你得丢点真票子放到我这里,我这里的货嘛保证让你满意。哈哈!”   陈华章听他说“出完水就走”,心里一惊:难道他也已经知道芸芸帮我“打飞机”的那事了?面对这神秘古怪的场合,陈华章甚至还无厘头地想到那温泉周围,是不是安装了什么秘密监视器,“兰皮”看到了他们的“现场直播”?他脸上红了一下,正想找句话含含糊糊地应付“兰皮”,却见“兰皮”站起身来,坐到一条长沙发上,对陈华章说:“来,坐这里,我们两个好好聊聊。”   刚才陈华章一进来,就看全了这个豪华的房间:屋顶垂着雪白的大吊灯,地上铺着整块的大红地毯,左边靠墙的长方形玻璃缸,游动着绯红可爱的金鱼,右边则是沙发茶几,茶几上,那女人早已给陈华章泡上了一大杯绿茶,还放了个果盘。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房间正中那台大液晶电脑,但电脑椅是背对着门口的,和那间大客厅里的摆法一样。陈华章猜想“兰皮”贵为老板,外界的一举一动自然会有美人通报(陈华章已经发现这里的确是个美人的世界),而他只需不问世事,一心扑在玩游戏上就行了。不过或许这个摆法还有风水上的讲究?   待陈华章和他在沙发上坐定后,“兰皮”笑.眯.眯.地随意从沙发扶手上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递到陈华章面前:“先抽支烟。”   他俩的周围,顿时飘散着一股醇厚的烟叶的原始香味,递到陈华章面前的,竟是一盒雪茄。这种雪茄陈华章以前在田志高的办公桌上见过,确实是正宗的古巴哈瓦那乌普曼(H.Upmann)雪茄,它每一根的外形,从根部起向头部呈流线型的微微膨大,直到尖尖的顶端被雪茄帽封住,这种膨大才戛然而止,像是一枚枚蕴藏着威力的鱼雷,所以又叫“鱼雷乌普曼”。但陈华章不怀好意地想到它的外形亦像男人那话儿,而封着雪茄帽的“鱼雷乌普曼”更像.处.男.身上未开包的那话儿。怪不得现在在歌厅里被禁唱的罗百吉的歌曲《吹喇叭》中,有这样疯狂念白:“这不是老二这是美国大雪茄,要是你喜欢也可以带回家……”   他小心地从木盒里抽出一支,放在鼻底闻着,对“兰皮”说:“王总,说老实话,雪茄我还没抽过呢。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其实他从网上对雪茄的知识、用法、注意事项等都略知一二,但毕竟没有真的尝试过。在行家面前与其撑面子装B,不如老老实实向他学习。   “兰皮”笑而不言,他自己也随意抽出一支雪茄,然后从沙发扶手上拿出一把专门的雪茄剪,呈90度地夹住雪茄头部,只听“喀嚓”一声,雪茄帽应声而掉,剪出的小孔周边均匀、切口平滑。他把雪茄尾部的茄衣也剪开,又凑近陈华章,把他的雪茄也“开包”。他手上的雪茄剪看得出非常名贵,剪刀把的造型很夸张,但不妨碍自由握持,两片剪刃又宽又弯,酷似鹦鹉的嘴喙。可以想像,用这样的剪刀剪雪茄,是何等的轻巧和惬意。   雪茄既然已经开封了,陈华章就已经猜想到,“兰皮”的下一件事要干什么了。果然,他又从沙发扶手那边摸出了一盒火柴,但这不是盒普通的火柴,而真的是专门的长支无硫雪茄火柴。火柴棒长度比普通火柴长上不止一倍,看样子是真正的白杨树材;涂着红磷的头部红得发亮。“兰皮”用两根火柴并在一起在盒身上一擦,“嗤”地一声火苗腾起,但空气中并感不到一般火柴所带来的那种浓烈的硫磺味儿。   “兰皮”此刻好像已经忘记了陈华章的存在,他专心等火苗燃烧了几秒,让硫磺味散得一干二净后,再以约45度的斜角将雪茄凑近火苗,缓缓地旋转一周,预热一下,然后再点燃雪茄头,雪茄便均匀地燃烧起来。之后,他轻轻地吸了一口,靠在沙发背上闭眼呼出,又回味了一阵,才像突然记起旁边的陈华章似地,用那团继续燃烧的火苗帮陈华章点燃雪茄。陈华章也轻轻地吸了一口,觉得烟味纯正绵长,而且并不呛喉。雪茄火柴的特点之一就是燃烧缓慢,“兰皮”复杂冗长地点完他的烟,又帮陈华章点好后,两支火柴棒还留有近三分之一的长度在徐徐燃烧。   作为一个雪茄客,亲自把一支雪茄剪开、预热、点燃直至抽吸,这一过程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享受,一般是不喜欢旁人打扰的。所以陈华章只是看着“兰皮”循规蹈矩的一举一动,并不多一句嘴,甚至“兰皮”为他点烟时,他也只是欠身微笑,以示感谢。烟,是男人的最爱,也是男人之间最默契的语言。男人之间在相互点烟,实际上就是点燃和传递着彼此的亲密和信任。两个男人在专心品味雪茄的时候,甚至那个女人也成了多余的人。   “兰皮”抽了几口后,才咬着雪茄问道:“兄弟,你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陈华章心说还不是你那两个可恶的手下,把我劫持来的?但他知道“兰皮”的真正意思,便把自己这次如何随厂里到庐山旅游,如何一个人出来爬山,却遇到他的两个手下在.强.暴.一个小女孩,如何帮小女孩逃跑后却遭到两个无赖的劫持,自己又如何听无赖说王总残暴乖戾、邪恶变态等大致给“兰皮”讲了一遍。整个过程他并没有添油加醋,但言语间大有对“兰皮”那两个手下的不满之意。   “兰皮”叹了口气说:“唉,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是我的一个远门亲戚,他们家都对我家曾经有恩,所以我才留下他们跟我混口饭吃。小陈你也别气了,他们让你受了苦,我这里有很多美女可以给你补偿,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几天再走吧。”   说老实话,陈华章听到“兰皮”要他留下来住几天,他差点就要心花怒放地答应了,因为留下来住,意味着又可以和那个仙女妹妹一般的芸芸尽情缠绵了。但陈华章稍微一想,强迫自己的.欲.念.还是服从了理智,因为毕竟他还是厂里的一个员工,而且在厂里仕途已经开始明朗,外出旅游擅自不归队,将会在厂里和同事间造成多大影响?于是他客客气气地对“兰皮”说:“多谢王总美意,你这里就跟人间仙境一般,我以后绝对还会要来的,你放心好了。我想今天最好是在天黑净了以前赶回宾馆。现在我就到王总这里提五十万元货吧。”   “小陈爽快,好说好说!”“兰皮”似乎和陈华章心有灵犀,早就知道他的这般想法了。他笑嘻嘻地把拿着雪茄手一挥,“那就看货吧!”   但陈华章万万没有想到,他虽然归心似箭,放下了心中牵挂的那个芸芸,但匆匆忙忙往回赶,又引出了一个更为火辣而又心碎的一幕……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7】满载而归   这时“兰皮”起身从电脑桌下一个较为隐蔽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陈华章:“你先看看样品。”   陈华章放下雪茄,赶紧接过。他初吸这种上档次的“大烟”,还不习惯像“兰皮”那样时时叼在嘴里,会呛得受不了。看来,享受高级东西也要有个过程。   这是十张崭新的百元钞,散发着淡淡的钞票香味。如果不是行家,拿到手里一定会以为就是货真价实的一千元,因为它们从质地、气味乃至图案的精美程度,都与真钞无异;而陈华章明知这些都是假票子,但他把它们在手里像扑克牌一样撒成扇形,仔细鉴别了一番,也看不出它们到底假在哪里,除非有张真钞来进行比对。这时,在一旁的“兰皮”咬着雪茄说了句令陈华章吃惊不小的话:“这叠钱里其实有三张是真票子。”   不会吧?他就这样比对过了?陈华章赶忙拿出全身解数进行鉴别,像一个聚精会神的验钞专家一样又照又摸,果然与其中夹杂的三张真钞相比,他发现其余的七张伪钞在色地、水印、手感和防伪线等方面还是有些细微差别,但不仔细却是看不出来。陈华章不知这是“兰皮”从哪里弄来的货,做得竟与真钞相差无几。   看到陈华章有些心服口服的神色,“兰皮”又不声不响地拿出个验钞机,看这验钞机的式样就知道它是比较高档的那类了,他让陈华章把那叠钞票塞进验钞机里,令陈华章意外而又不意外的是,验钞机像个被肉包子塞住了嘴巴的狗,不声不响地让这叠真假混杂的钞票过关了。   “王总这下可又给我开了眼界了,”陈华章喜孜孜地,故意带着奉承的口气说,“每次跟王总合作,就是这么爽快放心!你这货是从台湾那边来的还是美国那边?”他还隐约记得那次和“兰皮”从袁胖子家里出来时,“兰皮”说过他们有专人从台湾进货。   “呵呵,说出来不知道小陈你相信不?这些假钞都来自于那个与我们有‘鲜血凝成的友谊’的国家,他们比我们还懂得伪造我们国家货币的窍门。”   陈华章一下子知道了,记得他读小学时,爸爸妈妈不止一次给他讲过黄继光、邱少云、杨根思等人的“英雄事迹”,他们就是在抗美援朝中,长眠在那片国土上的。但今天,那个与大哥有“鲜血友谊”的国度在胖子元首的极权统治下,对内闭门锁国,民不聊生,对外流氓成性,敲诈勒索,大哥也拿它没办法,每年还得成千上万元地援助它……   陈华章点点头说道:“很好,小胖子也让我们发点财,也算是一种‘友谊’了。——王总这次价格还是一比十吧?”   “兰皮”吸了口雪茄说:“这种货比较难搞到,而且运货风险也比较大,本来道上的规矩是一块钱真票子兑换九块或九块五毛钱假钞,但我们是第一次合作,而且小陈我们俩很谈得来,大哥亏点就亏点,就按我们的老规矩吧,一比十,好不好?这次你是拿现金还是用银行卡?”   “用网上银行吧,王总给我个账号就行了。”陈华章也不问“兰皮”办没办网银,就没头没脑地说,“对了王总,我的手机还在你那两个.手.下.的.手.上,没有它我可没办法付款。”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感到有点奇怪。本来手机是他外出时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平时一旦不见了他肯定会魂不守舍,但今天他的手机被别人搜去,却大部分时间忘记了它,只顾沉迷在美色与“金钱”之中,好像身上根本没有过这个东西一样。他甚至又无厘头地想到在这个地盘上,“兰皮”是不是也控制了他的部分思想,让他选择性失忆。   “对对,你的手机那两个家伙早就送来了,是我忘记给你了,嘿嘿。他们搜出来的东西都要统统交到我这里,这点你放心。”“兰皮”好像有点歉意地笑道,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手机、拆下的手机电池和墨镜等还给陈华章。   ……   终于这笔“大宗买卖”交易成功了。五十万元假钞,被“兰皮”令刚才给陈华章开门的女人一一装在十个印有“庐山特产,馈赠佳品”的礼品包装盒里,这些礼品看上去是庐山当地的土特产——石鸡、石鱼和石耳等。待陈华章又验过货后,“礼品盒”又被机器用塑料薄膜密封好,做到万无一失。最后也像上次在袁胖子家里一样,货被装进了一个大旅行袋里,使陈华章提着它,看上去更像一个庐山观光客。那十张样品钞票,“兰皮”也大方地送给了他,说是在这一带的农民中间消费,绝对没问题。   给“兰皮”付款也很简单。陈华章重新拿到了手机,也像拿到了自己的护身符一样。他输入“兰皮”报给他的一个帐号,用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片刻之后,听得“兰皮”的手机几声猫叫,显然是五万元款项已经到达了“兰皮”的帐上。   “哈哈,小陈不错,办事爽利,与时俱进。”“兰皮”看了看手机,似乎很满意,亲热地拍了陈华章一下。他又一扬手,旁边一直不声不响的女人片刻之间,又拿来了一瓶洋酒和三个酒杯,“兰皮”亲自开瓶倒酒,但让陈华章注意到他倒了三杯。   “来,为我们今后的合作,干杯!”“兰皮”朗声说道,包括那女人一起,三人一仰而尽。陈华章这才注意到,那女人年约30来岁,盘着个很贵气的发型,身穿一件剪裁合体的短袖旗袍,.胸.部高耸、柳腰纤细,从她和“兰皮”身影不离来看,像是“兰皮”的红颜知己一类。她本来也是个高挑丽人,喝过一口酒后,更是人面桃花,娇艳无比。只是陈华章奇怪之前“兰皮”为什么一点也不在乎她,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是要用她时才扬手示意。   “对了王总,你怎么也在庐山,而且还有这么一个尊贵气派的地方?你原来不是……”   陈华章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但后半句被“兰皮”一挥手打断了。他似乎不愿意提到这个方面,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现在是替一个朋友看门。我以后还会是四海为家,你要找我,就按我原来给过你的那张名片上去找,一样会找到我。”   陈华章识趣地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是六点多了,便握了握“兰皮”的手,说道:“王总,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得很,但我现在真的是要走了。”他心知归队显然已经迟了,而且自己还带着个有点风险性的大旅行包,这一块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不能再呆在这里不动身了。   “兰皮”赞同地一笑,表示很理解陈华章归心似箭的心情。他又说道:“你放心,我们以后合作,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小陈,待会我会让人用车子送你一段,不要担心。”说道这里,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小陈,你来的时候被那两个人蒙眼绑手,受了些苦,对不起了。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知道干我们这行时时刻刻都是刀头舔血,甚至是提着脑袋做生意。所以你走的时候,也要很委屈你一下,还是把眼蒙了把手绑了,好不好?这里大哥向你说声对不起了。”   “兰皮”说得如此委婉恳切,又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陈华章也觉得比较理解,毕竟这一行是在“条子”眼皮底下混饭吃,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他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说好说,王总不必客气了。”   “兰皮”见状,又咬着雪茄扬了扬手,陈华章只觉得眼前一花,这回,又从外面进来了一个美人儿。这个美女看上去有二十六七了,身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像是一团火一样出现在室内。她手里扯直了一条宽宽的黑布条,左手挽了个花式,说声:“帅哥,对不住了。”就向陈华章款款走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8】火一样的女郎   女郎身材颀长健美,面含春风。她浅笑着走近陈华章,却出人意料地把手一抬一拍,一缕幽香送来,陈华章就觉得肩头一沉,屁股不由自主地坐实在一条凳子上,凳子也不知道是谁恰到好处送到他后面的。接着,陈华章看到她那对呼之欲出的.胸.器,像两团火一样向他越逼越近,正在心里大呼过瘾之际,冷不防眼前一黑,一块布就不紧不松地蒙住了眼睛。脑后,肯定被女郎打了个漂亮的花结,陈华章猜想。   听见女郎说声“请跟我来”,就牵着陈华章走了一程,然后又站住。片刻之后,陈华章突然感到脚下的地在上升,原来竟是在乘坐电梯?他马上想到温泉浴后,芸芸领着他,似乎确实是在地下室的房间里,见到“兰皮”的。可能这次没走原路。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问道:“我那个大旅行袋你帮我拿了没有?”   “当然帮你提来了,你摸摸。”大概是为了消除陈华章的担心,他感到女郎扯着他的手往下蹲,他不得不就势蹲下,就真的摸到了那个大旅行袋。   “那王总呢?”   “他临时有事去了,指定我送你一段路。不过王总交代,你只管坐在车上休息,什么都不要管,到时由我来给你解开眼睛的蒙布和绳子。”   “嗯嗯,那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陈华章笑道。由于他的近半个脸都被蒙住了,女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咧开的大嘴。   出了电梯,女郎又让陈华章停下来,只听她又轻声说道:“帅哥,再委屈一下啊。”   她话音一落,陈华章就感到两个手腕被她合到了背后,随后女孩抓住他的双手,一根绳子麻利地左缠右绕,就把他的双手捆住了。   “我是你们王总的客人,今天还跟他做了笔大生意。如果说这个地方要保密,蒙住我的眼睛也就可以了,干嘛还要抓犯人似地把我绑起啊?”陈华章明知“兰皮”已经对他做了解释,而且还颇有抱歉、请他原谅之意,但他想听听“兰皮”的手下是如何说的,便故意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老板怕你偷偷拉下眼罩看我们吧。反正到我们这里来的客人都要这样。老板怎么说,我们就怎样做。你放心,反正我会把你安全送到的。”   说话间,女郎搀着陈华章的胳膊又走了一阵,突然停下说:“我们要上车了,你脚抬高点啊!”说完,陈华章听见她打开车门声音,接着感到女郎在背后推他,他只好马上一抬腿,就感觉是上了一辆车子,并坐到了软软的沙发上。一股混合着汽油和香水的气味也证实这点。   听到女孩“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后,隔了一会儿又听到前车门也“砰”地一声关了。但女郎并没有马上发动车子,可能在想着什么心事,车内一时陷入了一段沉寂。   “王总真是客气,——对了,这是一辆什么车呀?”陈华章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目不见物,因此极力想从女郎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越野车。”女郎简短地回答完他,终于发动了车子。车子平稳地驶过一段路后,突然变得有些颠簸起来,陈华章猜想可能又是进入山路了,她也会像白天那两个无赖一样,载着他转来绕去吗?   “你在想什么帅哥?”忽然听见女郎问道,大概她也开始忍受不了路上的寂寞了。   “我在……想你啊,想你长得什么样子,到底把我送到哪里去。”陈华章想了一下油滑地答道。   “我长得什么样子,刚才你不是看过了吗?没看清啊?”   “没看清,我刚想看清你长了几个眼睛几个鼻子,哪晓得一下就被你蒙住了。不过也许我待会儿自己解开绳索眼罩,到那时你不让我看都不行了。”   女郎似乎是扑哧一声笑了:“乱讲!我不也跟你一样,只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还有,你解开了绳子我也不怕,我学过跆拳道,可是白黄带高手哦!”   陈华章心想:你恐怕是流白带的高手吧?但他对跆拳道的等级也略知一二,知道“白黄带”是指已经学会跆拳道的一些基本技术,开始由白带(最低一级)向黄带过渡。这种高手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这时,却感到女郎把一瓶水递给了他:“喝点水吧帅哥。”   车又行驶了一段,陈华章忽然说道:“停一下车美女,我要撒尿了。”   “真的啊?你真的要解手?”女郎没停车,却好像不愿意面对他这个问题似的。   “是真的啊,我骗你干嘛?人有三急嘛!”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才停下,停的时候却意外地震了一下。陈华章听见女郎惊异地“咦”了一声,正等她来扶他下车,却听她说道:“你先别动,我去帮你看好地方。”说完只听她脚步细碎,随后竟又听见一阵淅淅哩哩的声音。这种声音时断时续,特征十分明显,陈华章心道:好家伙,原来她以看地形为名,自己先解决内急了呀。   又隔了好一会儿,女郎才来扶他下车,陈华章笑着问道:“刚才你在干什么?”   女郎不答,径直拉着他走到一个地方,才说道:“你解吧,解完了叫一声。”说完松开他的手就要走开。   陈华章急了,“喂”了一声叫道:“别走啊!你不把我的手解开我怎么撒啊?要不你替我把它拿出来?你还得抬着。”   “非常时期”陈华章知道不能再含蓄了,荤就荤点吧,不说透彻点怕女郎又节外生枝。这回他听到女郎似乎也轻笑了一声,大概觉到他那话也太无厘头了。随即感到她在松绑着自己的双手,又听到她嘟囔了一声:“解完叫我。”便显然是离开了他一些。   解放了双手,陈华章做小动作的机会来了。他撒完尿,便动作利索地把蒙在眼前的黑布往上一扯,啊!眼前的天地清晰了,真实的世界归来了。   七月的盛夏,天色黑得晚,四周的景物还能清晰地看到。他们果然是在一条山路上,陈华章面对的,是一堵高不见顶的峭壁,女郎正是让他在峭壁脚下解决内急的。他再一转身,看见不远处停着的是一辆淡绿色的越野车,而那个女郎,正背对着陈华章,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嗑瓜子呢。她的红色衣裙,仍使她看起来像是一团火,而她的长发,却像一条乌黑的绸缎一样,遮住了她的半个脸庞。   陈华章拿着蒙布走近女郎,笑道:“嗑瓜子也不分我一点,还是五香瓜子呢,真香。”   女郎吃惊地抬头一看,说道:“解完了也不叫我一声。你怎么自己把布扯下来了?老板有交待的,不到目的地不能放开你的眼罩。”   陈华章答非所问地问道:“你就再是个女魔头,也不会让我像《让子弹飞》里葛优对姜文说的那样:‘规矩我懂,看到你的脸我就活不成’吧?再说王总和我已经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我担着,你放心好了。”   女郎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会儿,便扔掉没嗑完的瓜子,喝水漱了漱口,用手背抹抹嘴巴,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瓜子壳儿,几步拉开门就上了汽车。陈华章赶紧抢上几步,绕过车尾,拉开门上了副驾驶座。坐好后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他的那个宝贝大旅行袋就在后排座上的一侧躺着呢。   这时陈华章感到坐到前排与坐在后排就是不同,不但汽油味儿减少,而且还能闻到身旁这位成熟女郎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似乎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待他坐好后,女郎旋动钥匙点火、踩下离合器、挂档、放开手刹,然后松开离合器另一只脚同时准备踩油门。   然而汽车轰了半天却没启动。女郎又踩离合器、挂档……如此这般折腾了一阵,汽车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趴窝了。   陈华章凑了过来:“怎么,启不动了?”他心里也开始打鼓了:跟美女多呆一会儿固然是好事,但这次不听同事劝阻的单独行动,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而且自己还带着巨额的“违禁品”,这里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夜长梦多,不可大意啊!   女郎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又把驾驶台面板上各种荧光闪闪的仪表盘看了又看,方向盘空转了几下,但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她呆了一会儿,忽然问陈华章:“你会修车吗?”   “我……”陈华章望着她,摇摇头。女郎病急乱投医,看来她确实是只会开车不会修车了。但他又想:我现在手上差不多有100万了,哪天也真要弄辆车子在手上开开洋荤。这年头,没有辆私家车,你再有钱,也硬不起啊。   女郎从驾驶台上拿过一个手机,开始拨号码。突然她失声叫道:“你看,这里怎么突然没信号了?”   陈华章却大笑起来,好像老天把他俩扔到这里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39】帮她看手相   女郎见陈华章神情反常,突然大笑起来,不由得一阵奇怪:“你怎么了?这也好笑?车子开不动,手机又打不出,我都快急死了,你还笑?”   说完她又赌气似地发动车子,但汽车还是干轰了一阵后纹丝没动。女郎没辙了,她一手搁在方向盘上,一手抓着手刹杆,有点生气地把头扭向窗外,不想理陈华章。   窗外,已经是变得蒙蒙眬眬的夜色了。   陈华章面对危局却处变不惊,他没事一样地笑着说道:“我不笑干什么?我不笑难道这车就能开动了?你放心红衣姐姐,老子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物极必反,邪不压正,事情总会变好的。我刚才已经掐指算过,这车二十分钟以后,准能开动。”   这是陈华章和红衣女郎认识以后,第一次这样甜嘴叫她。而且陈华章这话说得之乎者也,油嘴中又带些文气,还“算出”这车20分钟后就能开动。女郎不由得又转脸望着陈华章,一副不相信的神气。   “是真的。”见女郎越不相信,陈华章越是说得煞有介事,“二十分钟后保证你想开到哪里就开到哪里。不过现在干坐着也不行啊,车里有音乐吗?放段来听听。”   女郎扁了扁嘴,一边开音乐一边嘟囔:“奇怪,今天这里怎么连手机信号都没有了?想叫人来修一下都不行。你也不会修车,你干嘛不学会修车啊?”   陈华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难道坐你车的人都要是你的修车顾问?但他没有接女郎的话茬,只是笑了笑。   车内的音乐像流水般地泻了出来,竟是莎拉·布莱曼(SarahBrightman)唱的《斯卡布罗集市》(ScarboroughFair)。这原本是美国老电影《毕业生》的插曲,也是一首永恒的畅销金曲,经莎拉·布莱曼演绎以后,加了不少流行音乐的元素,特别是开头的那段钢琴前奏,引出徐缓流畅的歌声,犹如天籁之音。   陈华章看到这辆越野车似乎是辆二手货,外表的漆皮剥落了不少,车内也有不少刮痕。但其音乐播放系统却毫不含糊,车载音箱里流出的音乐婉转明亮,音色近乎透明。一时间两人似乎都被这妙曼的歌声镇住了,都闭了嘴。车内,除了歌声还是歌声。   过了一会儿,陈华章看到女郎搁在方向盘上的手.白.皙.修长,很想拿过来把玩一番,便说:“来,我来给你看看手相。”   女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便把右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她没有说话,看来还没有从郁闷中解脱出来。   女郎的手手指修长,但手心却柔软圆润,陈华章边握边摩挲,体会熟女的手给他带来的某种快感,像是摩挲着一块有生命的温玉。也许这只手也曾经握过男人的“宝贝”?女郎有些奇怪他的举动,问道:“你不是会看手相吗?老是摸它干什么?”   “这个,”陈华章有些尴尬,胡诌道,“专业看手相的,都不是拿过手就看,都是先把手摸一番,手上的血激活了,手相的纹路就更清晰了。”其实他并不会看这个,对手相知识也只是略知皮毛,但现在自己既然接下了这个活儿,也只能信口胡扯了,而且还要扯得像模像样,才能令对方信服。   女郎不再问他,任他把手摸来摸去,以为他真是个手相大师了。   陈华章摸过一阵后,把她的手五指握拢,挺直手心,看了看说:“你的手相,怎么说呢?比一般的人要复杂。”   “是吗?那你说我这手相好还是不好?”女郎来兴趣了,缠着问。   陈华章指点着她的手掌,真像是个跑江湖的手相大师,“你看,你这条感情线虽然长,但有几处不连续,说明你对友情和爱情很有追求,但在与异性的交往上特别是男女那事上,可能有做过几次或者将会做几次傻事。——你别这样望着我,我是直话直说,《围城》里的唐晓芙不是说过吗:‘女人全是傻的,而且恰好是男人所希望的那样傻,不多不少’。”   陈华章其实也不晓得她到底看没看过、知道不知道钱钟书的《围城》,但他有意要引经据典,掉点书袋,好让他的胡诌有点说服力。他又把自己的左手摊给女郎看,说:“你看我手上的感情线就连在一块了,因为这条线不但主感情,还部分地做主事业。”   其实对自己手上的感情线,并不相信手相学的陈华章也有点得意。他这条手纹粗大清晰、明朗深长。曾有位精通手相的人告诉他,感情线明朗深长的人,主大吉大利、百事顺遂,且百无顾忌、勇往直前,对任何事情只要付诸实行,必能成大业、名利双收。   女郎嗯了一声,陈华章继续说道:“你看你这条婚姻线,开始很粗,但很快变细乃至消失了,说明你的婚姻生活……”他停下不说了,毕竟是胡扯,不能太具体。   女郎又叹了口气,低声说:“你说对了帅哥,你看手相还蛮准的,我的婚姻确实不幸福。”   陈华章笑道:“别叫我帅哥了,听着别扭,就叫我小陈吧。我八六年的,应该比你小,我就叫你红姐好不好?因为你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裙,很好看的。”他说着说着,嘴巴又甜了起来。   女郎对他笑了笑:“嗯。那我就叫你弟弟啦,小弟弟。不过算起来你也有二十四五了,找女朋友了吗?”说完她的右手翻过来,握住陈华章的手,紧了几下,表示认可了他这个弟弟。   “我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也可能是现在的女孩都条件高吧。其实红姐我觉得你是个很完美的女人,人高挑、漂亮,性格也好,应该要有个幸福如意的婚姻生活,怎么你……我想像不到哪个男人会狠心不让你幸福。”   女郎说道:“小陈你的嘴巴还真甜。其实我和我的老公还真的是彼此深爱,他可以说在人品上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离婚以后我大哭了一场。”   最后一句听得陈华章一头雾水:原来她离婚了?既然彼此深爱怎么又会离婚呢?不由问道:“是有人阻挠你们的婚姻,硬生生地拆散了你们?”   女郎叹了口气:“不是。唉,小陈反正我们两个是萍水相逢,这次分开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关于我的婚姻很久我就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小陈,我下面讲的事你不要吃惊,就算是红姐教你一些某些方面的知识吧。”   陈华章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他又坐得离女郎近点,并随手把车载音响的音量调小了许多。出乎他意料的是,红姐竟把车内的灯也关了,两人一下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红姐握着陈华章的手问他:“小陈,你和你女朋友接触过吗?”   “接触过啊,比如接吻、拥抱什么的,现在的女孩很大胆,你有时不这样做她还不乐意呢。”陈华章笑笑说。   “你和你女朋友干过那事没?”   陈华章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一问,果真是离异的少妇熟女,问起这个来也单刀直入,也不讲个铺垫什么的。他想了下,才答道:“嗯,干是干过,不过,当时和女朋友有点紧张,好像一下子就结束了,也没什么印象了。”   陈华章说这话时好像字斟句酌、吭吭哧哧,一副没经历过.性.事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明镜一般,巴不得红姐进一步对他“刨根问底拦不住”,往他祖坟上刨最好。不料红姐听了他这番貌似纯情的话后,黑暗中看了他一阵,突然顺手在他双腿间捏了两下,幽幽地说道:“小陈,现在红姐很喜欢你。你喜欢红姐吗?”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0】雨夜,车内激情   “……喜欢啊,喜欢!”陈华章连忙答道。他乱摸了一顿红姐的手,却也被她突然揩了一把油,不由得双腿夹了一下。但他同时又理解了红姐这个举动。人,只要不是精神不正常,任何反常的举动都有一定的原因的。何况孤男寡女同在车内,红姐趁着黑暗.挑.逗.一把,也是情有可原。   果然,红姐见陈华章并没有太大的惊骇举动,便捏了捏他的手,又幽幽地说:“小陈,你不知道一个无能的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辈子给这个女人上了酷刑,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陈华章小心地问道:“你是说,你原来的老公…….性.无能?”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说她老公,竟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你不是说我吧?”   “我是说我之前的那个老公。我那个老公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所以婚前我们没有一点越轨之举。我们婚检时,可能给他婚检的是他的一个大学同学,就让他过了关。新婚之夜,我才发现他根本不行,不论我怎么鼓励他、拨弄它,他始终像个软绵绵的空布袋。就这样,我跟他过起了守活寡的日子。”   “他不到医院里去检查下吗?现在医学很发达,治这个应该不是难事。”   “小陈,人身上的病有时的确是很难说的事。目前的现代医学不但对癌症、白血病、艾滋病等没有有效的根治方法,而且对于一些很普通的病例有时也是束手无策。我老公的.性.无能不知看了多少医院用了多少药,却始终是白忙活了,我有时甚至怀疑他前世是不是女人投胎来的。他人品好,对我也很好,可以说钱全是为我挣的,可我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你那方面一点都不行,对我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你别看我三十四五了还只像二十七八的样子,都是用他的钱保养的,可是我心里很苦的。”   “那你……还真没尝过.性.爱.的乐趣?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残酷了……”陈华章唐突地问道,幸而后半句变成了自言自语。   “唉!”红姐这时又叹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一件对不起人的事,“也不是没尝过,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有这方面的要求。可是,可是……他毕竟不是我老公……我老公对我那么好,而他一边.性.虐待着我,一边大骂我的老公无能……我老公对我那么好……甚至离婚都是他怕连累我,他提出来然后狠心走的……”她带着越来越重的哭腔说着,好像她和她老公并没有离婚。   陈华章这时离红姐挨得很近,黑暗中就着昏暗的月光和仪表的荧光,看见她的脸上闪着泪花,身子在微微颤抖,像一片风中的树叶。他心里软软的,也像被一个什么东西堵住了,需要一种宣泄,一种男人的昭示:既然你老公不行,那就让我来吧。   陈华章激动起来,他搂过红姐,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低头一边吻着她的泪水,吻着她.性.感.的.双.唇.,一边用手抚摩搓揉着她高耸的.胸.脯。少妇成熟的美.胸.,硕大柔软富有弹性,真的是令“男人无法一手掌握”。而红姐不但没有半点意外和反抗,反而把手伸到屁股背后,抓住了陈华章的关键部位,也揉搓着,一股熟女火辣的风情,像电流一样冲击着陈华章,他的身下,很快变得也有点让女人难以一手掌握了。   这时候,天边传来隐隐的雷声,雨,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唰唰地下起来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车内这两个疯狂的人儿。副驾驶座的靠背被稍稍放低了,两个人的.下.身.被剥光了。陈华章伸手探了探少妇身下那个神秘地带,果然芳草萋萋,含珠带露,是个“白黄带高手”。于是,陈华章龙精虎猛,“扑哧”一下男人身下最坚硬的部位陷入了女人身下最柔软的部位,阴阳既合,接下来就是一阵纵横阖捭、你吞我吐,大有大战三百回合之势。车内空间狭小,陈华章亲着女人的云鬓,红姐吻着男人的.胸.肌,二人火热的呼吸之声相闻,高亢的呻吟之声相叠。激情,火辣,缠绵,暧昧……不多时,整个双排后座的靠背也被完全放平了,与座位形成一张宽大的“席梦思”,上面是两个互做“俯卧撑”的男女“运动健儿”。   这时候,越野车一直停在这个杳无人迹的荒山野岭,只有老天在默默地注视着下面,淡淡的星光透过车窗,映照着这两个雪白的、喘着粗气的不停扭动的身体,真可谓是“人在做,天在看”。   这大概是陈华章至今为止最为刻骨铭心的一次“活动”了。之前和那些小姐运动,小姐们“业务”挺熟,但叫得夸张动得机械,千篇一律让人纠结;和海燕,她老是摆脱不了那种少女的青涩,闭着眼睛任陈华章摆布,贝齿微露吐气如兰,好像顺从就是她对男友的唯一使命。但今天不同了,陈华章有一根硕大的指挥棒,却好像握在对方手里,他要畅快享受,对方却欲拒还迎;他要速战速决,对方却死缠烂打……一时间,车内电闪雷鸣、山崩海啸,“月圆之夜人不归,花香之地无和平”。   ……   终于当陈华章长鲸吐水一般交出作业后,他连刘翔对冬日娜所说的“那一点点”都没保留,完全释放了。这时女人柔柔地躺在“席梦思”上,像一湾松软的海滩。她无力地拉着坐在旁边的陈华章的手,含含糊糊地说道:“小陈你真的好棒,我真想还来一次……”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女郎慵懒地坐到驾驶座上打开车灯和车窗,让灯光重新照亮这个.情.欲.之地.让夜风吹散车内暧昧的气息,对于她和他来说,也许一段缘分,总有结束的时候。陈华章帮着打扫完车内的战场后,又挨近红姐的身旁。伸手抚弄着她.胸.前.这两个大兔子,好像已经离不开它们了。红姐已经坐到了驾驶室座上,说:“你不是说二十分钟后车子能开动吗?现在过多久啦?”   陈华章一看手机,晚上九点多了,竟然在这里闹了一个多小时。他明知自己的“掐指一算”是胡扯的,但仍笑着对红姐说:“那你开动下试看看嘛。也许我算灵了呢?”   红姐点火、踩离合器、挂档、松离合器,踩油门,汽车竟然真的发动了!它像一头苏醒的睡狮,车头的两盏大灯刺破沉沉黑夜,吼叫着开始向前行去。   “你看,我的神机妙算还是灵吧?所以你之前问我为什么大笑,我就是为这个而笑。”   女郎没有说话,只是目视前方,平静地开着车。也许她还想着刚才鱼水之欢的激情,也许又在想着这车今天为什么奇怪地“罢工”又奇怪地“复工”?也许还在想着一路上闹了这么些事,回去后怎样向老板交待?或者还在想她不幸的婚姻、以后的生活……   其实陈华章也有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疑问堆积在心头,比如她原来是干什么的,她在“兰皮”手下是做什么的,这么多女性都在“兰皮”这里呆着,是“兰皮”等人控制了她们还是另有别的因素?但陈华章现在学会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了,既然有些东西“兰皮”认为是秘密,那就让他秘密下去吧。只要从他手上搞到了货,顺利交易了就行了,其它的事,陈华章还真的管不了。   “车里有点吃的吗?肚子饿得受不了了。”陈华章忽然像小孩要糖一样问红姐。红姐也没吱声,从驾驶台下的贮物格里摸着一小筒饼干递给陈华章。饼干小小的薄薄的脆脆的,是葱香味的那种。陈华章心道:这么点点,就是将这一筒都给我吃了恐怕还不够呢。但他还是塞了几片放到嘴里后,又赶紧给红姐喂上几片。又起身找出之前他们都没喝完的瓶装水,给她水喝。一小筒饼干就这样被分吃光了。   忽然听到红姐轻声对他说:“今天的事,你以后再见到老板,不要和他去说好不好?这事就当做我们两个的秘密。”   “好,好!”陈华章赶紧一口答应,他又补充道,“但红姐我这一生可能不会忘记你的。”   “呵呵,你嘴巴又开始甜起来了,吃糖吃多了吧?”红姐一边开着车一边笑道,“我倒希望你把我、把我们今天的这些事都忘记掉。对于没有缘分的人来说,记住一些事,反而会增添一些不必要的牵绊和包袱。我会忘记你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神色坦然,语气平静,仿佛之前她和陈华章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陈华章隐隐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一些,但女人的善变和无常,他以前也曾领教过,所以并没有显出太大的尴尬,只是岔开话题问:“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红姐?”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1】“满意一百”   “你想要我把你送到哪里?”红姐似笑非笑地问道。   “当然最好是把我送到庐山牯岭镇我们住的那家宾馆。那家宾馆叫什么来着?叫……叫……”陈华章“叫”了半天,宾馆的名字到了嘴边,就是想不起来。也难怪,住宾馆的一切手续都是云外天办理的,陈华章每天也只跟着队伍从宾馆早出晚归,宾馆叫什么名字他还真的没注意过。好像是有个“雾”字。   “你别‘叫’了,我也送不了那么远,这车不能到镇上去。本来要蒙你的眼睛我还没蒙了呢。我再送你一程你就得下车了。”   陈华章听到她说“我再送你一程你就得下车了”,回想适才的缠绵悱恻,心里竟生出一些不舍之意,便又无厘头地说道:“那你送我到哪里我也不下来,我们就在车里过一晚算了,大不了我们抱紧点,就不冷了。”   “乱讲!我可要赶着回去。你看到前面那栋亮着灯的房子没?那是一家小旅馆,今晚你就住在那里算了。这些小旅馆都有拉客的摩托车,明早你要他们送你到镇上就行了。好,到了,下车吧!”   说话间,汽车又行驶了一段路,之后红姐把车一停,竟下了逐客令。   陈华章看到不远处果然有一幢依山而建的房子,但距汽车至少还有三四百多米。他有点恋恋不舍的问道:“就在这儿停啊?还开前面一点嘛!那座房子还有那么远。”   “下车!只能到这里。”红姐也不跟他啰嗦了,探过身子径直帮他打开车门,“快点!”   陈华章知道再说也无益了,成熟的女人有时很有她们自己的主见。他磨蹭了一会儿,突然把脸向红姐凑了过去。红姐猝不及防,向旁边躲了躲,但还是停下让他亲了一下。   等陈华章把后座上的大旅行袋拿下车,“砰”地一声关好车门后,红姐伸出脑袋回头望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呼”地一下就开车走了。   陈华章是个有点重感情的人,所以刚才他才有突然要亲红姐的举动,也有点“分别留念”的意味。不过,对方虽然没有拒绝,而且还算是配合,但赶他下车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要甩掉一个包袱似的,让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也许,这种心理受过伤的女人,心里已经死死地认定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吧,而且她可能“曾经拥有”也不在乎了,倒像是把陈华章玩弄完后,就丢下不管了,不再去想他理会他。   这时,身上的手机却出人意料地叫了起来,陈华章才知道这里又有信号了。是邓通打过来询问情况的,听背景嘈杂的声音,恐怕他们正像下午云外天说的那样,正在尽情K歌。陈华章笑着编了个理由告诉他,自己在这边游玩因为风景太奇特好看了,他又要尽量把云总布置的《庐山游记》写得更好一点,所以在饱览山野秀色、精心构思文章之余,差点迷路了,幸亏遇上了当地的几个农民。考虑到现在返回宾馆也不现实了,就住进了一个“农家乐”的旅社,很便宜。   “那我怎么跟云总讲啊?是云总要我打电话给你,还说你最好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要归队。明天一早大家就退房间下山。”小邓子是个实心眼的人,陈华章不拿出主意,他就不好如何向云外天交代。陈华章只好又耐心地要小邓子按照他刚才所说的讲,最好帮他添油加醋一点,说他如何从小在农村长大,一个人独自闯天下闯惯了,会照顾好自己等。“至于明天……大家按计划进行吧,我会有办法回来的。”   好不容易让邓通打消了疑虑,这个“先进工作者”终于轻松了下来,说了声:“遵命,化石立枣!”陈华章听了也笑了。   原来“化石立枣”是陈华章平时发表文章时偶尔用的一个笔名,就是将“华章”二字分别拆开再加有意义的谐音【化十(石)立早(枣)】组合而成。这个笔名因为怪异好玩,邓通、何晴雯、刘雀和云外天等一些同事、领导都知道。下午在“兰皮”那里,当陈华章重新拿到手机并装上电池后,立刻收到20多个短信和未接来电,都是邓通等人发来打来询问陈华章状况的。但“兰皮”谨小慎微,说是最大限度地防止“条子”们利用手机信息定位到自己这个秘密基地,除让陈华章用手机银行给他转款以外,只客气地允许他回一条短信,回复后马上关机。陈华章想了一下,编了一条这样的短信发给了小邓子:“我一切都好,请勿挂念。化石立枣。”   可别小看这四个字,却等同于陈华章非常时期的“安全密码”,他的短信落款有了这四个字,也就说明确实是他自己发的,而非别人拿着他手机冒充是他发的,因为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有这么个怪异的签名。   把厂里同事那边的事终于摆平后,走着走着陈华章也渐渐看清了那家小旅馆。它傍山而立,门前还修了转弯的石梯。门口挂个长条形的灯箱,上面映着几个大字:“满意一百农家乐”。   沿石梯拾级走进“农家乐”,里面的环境倒还算是干净。柜台后一个女子见陈华章提着个大旅行袋进来了,马上迎了上来:“先生您是要住店吗?”   陈华章放下旅行袋,先喘口气打量了她一下:女子看样子不到30岁,长相还算可以,有点胖乎乎的,.胸.部却也很.丰.满,穿一件鸡心黑色连衣裙。裙子是真丝的,里面的浅色.内.衣.隐约可见。但尽管她这样洋气地打扮,看上去人还是显得有点土气,像个村姑。女子见陈华章不说话却先望着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又指了指靠墙的一个沙发:“先生您先坐下休息会儿吧。您是住店还是?”   “住店。你们这里住一晚多少钱?”陈华章坐下问。   “看你要什么样的房间。标准双人间一百元,单人间两百元。不过单人间现在已经住满了。”女子说完拿起一个本子就要登记。   “一百元一晚,这么贵呀?”陈华章故意吐吐舌头,“七十元能行吗?”   “哎呀帅哥,不贵的啦!我们这里有彩电,可以放碟,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的有热水供应。你看那些宾馆招待所,哪家住一晚不要四百五百?告诉你我们这里还可以提供一些好玩的服务哦,真的是物超所值呢!请问你要住几晚?”女子巧舌如簧,好像就是一根稻草,她也能把它说成一根金条。   陈华章摸摸脑袋,想想这是庐山而且还是旅游旺季,比起那些动辄就是300、400一晚的宾馆、招待所来,的确不算是很贵了,当然环境也比不上那个。反正只要这里对付一晚,明天就坐摩托车动身归队了,一百就一百吧。何况……他忽然想到了一点,脸上邪邪一笑,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兰皮”送给他的样品钞票,特意抽出一张假钞不动声色地递给女子:“好,一百就一百。我只住一晚,明天就走嘛。不过我看这一百里,你如此热情的服务态度就值五十了。”   陈华章记得“兰皮”曾经跟他讲过,送给他的这些假钞在这一带农民中消费,绝对没问题,所以他现在就要试试这句话的真假。不过他还是做了一定的“预案”,手里又暗暗拿张真钞票,一旦女子识破假钞,便可以立即用手里的真钞换回来。反正这里又不是银行,谅这个女子也不会起多大疑心。   也不知是女子听了陈华章几句甜话乐昏了头,还是那张假钞做得实在太像真票了,她拿在手上照了照摸了摸之后,竟没看出真假收到抽屉里去了。陈华章心下大乐却抿嘴不言。这时候,只听门外一阵越来越近的摩托车声,车停下后,一个司机带进来了两个游客。原来红姐之前所言不虚,这个小旅店专门有人从外面拉客进来住店。   女子给陈华章开的房间在二楼,陈华章提着大旅行袋要上楼,却发现楼梯口那里临时牵着电线挑着灯,几个人在起劲地摆弄水泥砂石,原来正在修理楼梯的水泥栏杆。陈华章提着袋子不好上去,只得求助似地望着女子,叫了声“美女”,想让她帮着把大旅行袋提上去。   女子走过来,偏头看了看乱七八糟的楼梯口,指着大袋子问陈华章:“你这袋子里装了什么东西?都是行李衣服吗?”   “衣服很少,主要都是买的你们这里的土特产,石鸡、石鱼、云雾茶什么的。难得来一次庐山嘛。”   “里面有没有贵重的东西,比如手机、照相机还有钱什么的?”女子又问。   “没有,就是一些庐山特产。”   女子似乎松了口气,“你反正明天就要走了,包里也没有贵重的东西,就放那里吧,免得上楼下楼把楼梯栏杆碰坏。你放心,你袋子里的庐山特产没有一个人会动你的,这些东西你们当做宝贝,我们却吃都不爱吃了。”说完引导着陈华章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里,要他把旅行袋就放在门后,倒也不引人注意。   “还有饭吃吗?”陈华章让女子安置好行李后,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他的肚子自从吃完午饭后,就只跟红姐在车内分吃了一小筒饼干,这时的确也是饿了,而且饥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再说反正已经住下了,楼梯口现在有人在那敲敲打打,水泥砂石弄得楼梯上脏兮兮的,他也暂时不想上去看房间。   “有啊。你是吃点菜还是包饭?点菜就是你点菜我们来做,不过现在可能很多菜都买完了;包饭就是我们为你配好饭菜,保证有荤有素,还有特产、野味。还可以送两个菜给你。”   “是吗?包饭多少钱一个人?”   “一百元!”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2】花酒妹的功夫   “一个人吃也要一百?”陈华章心道就算住宿费不太贵吧,这旅馆的饭菜宰人可宰得太狠了。这个黑连衣裙女子每次开口就是一百,怪不得店名叫做“满意一百”,恐怕“满意”是虚的,“一百”才是实的吧?   却听女子边笑边说:“哎呀帅哥,不只是光吃饭呀,还有我们服务小姐的特别服务费也包括在里面了,会保证你又吃得好又玩得好。再说我们这山上土地很少,只能种点小菜,我们店里所有的特色好菜和野味,都得从山上背上来,我们也要花很多力气和代价的。帅哥,我们实在是没有多收你的。”   陈华章便也不再跟她啰嗦,反正自己手上还有几张“百元钞”,便要她赶快叫人上饭菜。他随女子来到一个包厢,却发现刚才被摩托车送来住宿的两个男人,也坐到了大圆桌旁在有说有笑,陈华章心道未必他们也没吃晚饭?这时,其中一个40多岁的平头男问他:“这位兄弟,你也是来喝花酒的?”   “喝花酒?我是来吃饭的,我到现在还没正正经经地吃晚饭呢!”陈华章答道,同时他突然心里灵光一闪:那天跟龙飞、“杨疤眼”他们在“温馨酒店”喝过一回花酒,服务小姐最后劝酒劝得是“赤膊上阵”,白肉晃眼,难道这里也有这样的特“色”服务。联想到黑连衣裙女子之前所说的“物超所值”、“保证你又吃得好又玩得好”,陈华章心里马上明白了八九分。   与平头男坐在一起的另一个50上下的分头男这时“嘿嘿”地笑着说:“等会儿你会看得饭也会不吃了,说老实话,我们两个饭倒是早吃了,但跑到这里吃个夜宵,就是为了玩这里的花酒妹。男人嘛,难得出来一趟,图的不就是个轻松好玩?老胡你说是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平头男,挤眉弄眼,脸上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猥亵。   不多时几个小姐把陈华章叫算的“包饭”端了上来,原来就是一只有几个大小不等的凹坑的金属盘子,坑里盛着时令小菜、鱼肉等荤菜,倒也还装缀了几块腊野味,据小姐介绍是野兔肉和野鸡肉,还配了一碗紫菜汤。饭则盛在另外的一只大木桶中,不限量。陈华章估计这“包饭”按旅游区的价格,每份也不过40多元罢了。他此时已经基本饿坏了,不顾分头男的提醒等会还有酒上来,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那两个老男人则是要店里随便炒了几个小菜荤菜,反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后进来的那个小姐往桌上立了几瓶啤酒,也没出去就在桌旁坐了下来,看样子她就是陪客喝酒的花酒妹了。随后她不由分说,手脚利索地“嘭、嘭、嘭”地打开了三瓶啤酒,倒满几个啤酒杯,端着酒杯对席上三个男人说:“今天小妹有幸和三位大哥认识,我们一心一意喝个酒,先干上一杯,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接着她把杯子轮着伸到客人面前,非得要等你仰脖喝完这杯啤酒后,她才“咕咚”喝上一大口。酒伸到陈华章面前时,正在吃饭陈华章不好扫她的兴,只好放下筷子,也把酒喝净。这时他才注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花酒妹披着黑亮的长发,长相却很大众化,像是商店里的塑料模特。   这时分头男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们本来已经吃了晚饭了,是听说你们这里有节目表演,才又跑到你们这里来吃夜宵的。快给我们表演节目吧小妹妹。”其实以他的年纪恐怕能当花酒女的大叔大伯了,但来到这种场合,他大概认为所有的美女都是妹妹,当她们的大叔大伯未免太没那种感觉了。   “这位大哥还真性急呢!”花酒妹娇嗔地飞了他一眼,说道,“先讲好规矩:我们这里的啤酒是八块钱一瓶。大哥如果酒喝得越多,小妹就越有动力表演节目。有些劲爆节目小妹会玩得很辛苦,大哥会要给小妹一点小费哦!”   “好吧好吧,我们喝酒,你快来个好看的节目。”平头男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我先给大哥说段外语吧。”花酒妹清清嗓子,就把自己勉强知道的一些英语、日语和俄语单词一锅炒起来,“哈啰,米西米西,大大的大大的有,gogogo!噢~!哈啰,哟嘻哟嘻,乌拉,ok耶!~”   她一边黏声黏气地说着,一边脱下T恤、长裤,只穿着.文.胸.、.内.裤.朝三个客人扭腰摆臀、搔首弄姿。她把几国外语单词半通不通地串在一起,毫无意义地念叨着,这也算是一个节目了,倒惹得包括陈华章在内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华章这时饭也吃饱了,并且觉得有一股睡意隐隐袭来,眼皮也有点开始打架了。今天这一天是他过得最为奇特的一天,也是和美女接触亲近得最多的一天:上午在缆车上心血来潮变成“搅局者”,夺去了90后刘雀的初吻,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下午在“兰皮”那里泡温泉,与芸芸相亲,你侬我侬,竟过上了一小段传说中的帝王生活;晚上与那个红衣女郎在车内尽享着鱼水之欢,把一段暧.昧.的.高.潮.弄得风生水起、欲罢不能。一天之内即遍阅“人间.春.色.”,有道是佳肴再好也会吃腻,所以陈华章对目前这个花酒妹.性.感.的诱惑,不能说是无动于衷,但至少也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了。他想现在大概也有晚上10点多了吧。   陈华章勉力睁了睁眼睛,看到这个花酒妹虽然相貌平平,但身材尚可,皮肤水嫩,估计她也就在20岁上下。那两个色迷迷的老男人大概除了看到家里的黄脸婆外,可能还很少看到有青春靓丽的少女,只穿着文.胸.内.裤.在他们面前近距离地晃来晃去。两人为了要看下面更大胆的节目表演,不停地喝酒吃菜,不一会儿他们桌上的啤酒瓶就空了。   花酒妹见状,赶紧又让小姐拿来好几瓶啤酒。这回她不再当着大家“嘭、嘭、嘭”地开啤酒了,而是拿起其中一瓶啤酒,对着三个男人妩媚而又神秘地一笑,转过身拉下.内.裤,只露着雪白浑圆的屁股对着他们。随后她把啤酒看样子是塞到.下.身.某个部位,只听“嘭”地一声闷响,啤酒开了,瓶盖也从她的两腿之间“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哇,你能用.下.身.开瓶盖?”分头男像是看到了神灵显圣,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陈华章和平头男也是一脸的惊讶,但好在陈华章从网上就知道了这类出自风尘女子的“奇技yin巧”,所以还能保持几分矜持,不至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女人用.下.身.开瓶盖,陈华章记得好像原来是从泰国的一个旅游胜地芭堤雅传过来的。她们那里有些女人不但能用.下.身.开瓶盖,还能抽香烟、射飞镖等,据说实际上要练过气功才能这样表演。后来这种让男人“开眼界”的表演传到了苏州、上海等地的夜总会等一些高级娱乐场所,许多三陪女在丰厚小费的诱惑和变态客人的要求下,也开始在客人面前玩起了这种开啤酒瓶盖的游戏。陈华章还听说一个女人要练就这样的功夫,需要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的时间,而且也很折磨人。但也有投机取巧的,如趁客人不注意,偷偷在放置特制的开瓶器,或事先把某几瓶啤酒的盖子打开,然后照原样盖好按紧点,拿的时候别拿错就行了。总之,小姐也是人,也怕弄伤,没有把握谁也不会为了取悦客人或区区小费,就把身体搭上。   花酒妹穿好.内.裤.这才转过身来对分头男他们说:“我用我的‘小妹’(指.下.身.)开的啤酒,不知道几位大哥嫌弃不嫌弃啊?告诉你们,我刚洗完澡,‘小妹’很干净的。几位大哥还想不想我这样开酒给大家喝?”   “要得,要得!”平头男一叠连声地说,仿佛他就是这三个男人的代表,“不过你用‘小妹’开瓶的时候,不要躲着我们嘛。”说完他还下意识地望了望花酒妹的两腿之间。   “嗯~~”花酒妹故意像是撒娇一样地说,“小妹这样开瓶很辛苦的。如果几位大哥能给小妹一点小费,不多,每人一百元够了,我不但当着几位大哥的面这样开瓶,还另外加演几个精彩的节目哦。”   两个老男人对望了一下,大概是觉得难得开一次这样的眼界,便像下了决心似地,每个人都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百元钞,刚要递到花酒妹手里,花酒妹又是黏黏地“嗯~”了一声,凑过来稍稍弯.下.身.把的.胸.脯对着他们:“放这里啦!”   两个老男人没想到这阶段还能揩上一把油,都望着花酒妹,争着把钞票塞进了被两个.玉.峰.绷得紧紧的.文.胸.里。他们近距离地闻着花酒妹的青春气息,又着着实实地挨了一把她.丰.满.的.双.峰.,便无形中觉得这一百元物有所值了。   然后花酒妹转过脸来朝陈华章甜甜地一笑:“这位帅哥,你的小费呢?”   陈华章一边喝茶一边笑道:“你先给他们表演吧,等一下我再要你给我开酒。我才吃完饭,得休息一会儿。”他这时对花酒妹的身体兴趣已不大了,只是对那两个老男人颇有玩味,只想从旁观察一下他们色迷心窍、猴急猴急的样子。   “嗯~~”花酒妹拖着长长的声音撒娇似地望了陈华章一眼,似乎有点幽怨。她见陈华章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便不再理会他,请那两个老男人坐到陈华章位置的对面,然后她面对着他们、背对着陈华章脱掉整个,微张两腿,双手抓起一瓶啤酒似乎是塞到了。两个老男人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好像在看情节紧张的影视剧,生怕错过每个镜头。当然他们色迷迷的目光可能不一定是停在啤酒瓶上面,更多的可能是停在花酒妹那神秘的芳草茵茵的三角地带上面。这时果然听见“嘭”地一声闷响,花酒妹把开好的啤酒放在桌上,然后啤酒盖又应声而落。   正在这时,看得火烧火燎的分头男突然伸头摸了花酒妹一把,花酒妹急忙用手打了他一下:“讨厌啦!看就看啊,动手动脚干嘛?”   和花酒妹刚才的娇声软语、大哥长大哥短的亲热相比,陈华章在一旁也没料到她会变脸变得这么快,让分头男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了。陈华章想:看来,做这一行的风尘女子虽然在客人面前不得不卖笑卖色毫无顾忌,但她们也有一定的底线,超过了她的底线,她一样的会把你当色狼看待。   ……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3】女子沉沉而睡   几个人闹到晚上11点多钟,终于散场了。花酒妹喜孜孜地收入了好几百小费(后来陈华章也笑嘻嘻地给了她100元);而平头男和分头男那两个老男人,也觉得花钱不多收获也不少,至少在一个嫩葱般青春妹的.胴.体.上饱了眼福,又享受了她的“特色”服务,值!曲终人散后,陈华章丢开色心,还是想到了他的那个宝贝旅行袋。于是他又赶到旅馆前厅的“前台”,看到一台彩电音量很小地开着,黑连衣裙女子却歪着脑袋在瞌睡。   陈华章蹑手蹑脚走到他进来时放旅行袋的那个小房间前,却发现门已经锁了,袋子大概也已经锁在里面。他本不想惊动女子,但现在没办法了,于是只好走到“前台”去推醒睡得正沉的美女。   女子迷迷糊糊地嗯嗯了几声,突然感觉到有个人在推她,猛然一惊,睁眼问道:“你要干嘛?”手也不由自主地护住了.胸.部。   陈华章笑了笑:“这么惊讶干什么美女?我又不会吃了你。看清了,是我。”   女子终于看清了是不久前入住进来的这个帅哥,心放到肚子里后人马上又变得慵懒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头倒在臂弯含含糊糊地问道:“原来是你呀!你现在还不去回房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在值班。”   “想你呀,想得睡不着不就级来找你了?”   女子捂着嘴笑了:“切,少来!你会想我?你又不了解我,想我干嘛?”   陈华章嘻皮笑脸地说:“不了解的人才值得去想,边想边探索才能边认识边了解嘛。”   女子含笑偏过头去继续打盹,不再理他。陈华章又推了推她:“喂,美女,把那张小门开一下,我到我袋子里拿点东西。”   女子说:“你自己去拿吧,我不想动了,困得要死。”她从抽屉内摸出一串钥匙,选出一片捻住递给陈华章,“这片钥匙开门。”   陈华章接过钥匙串,看到女子一副极度困倦不想睁眼的可爱模样,便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女子撒娇似地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大概是示意他别闹。   陈华章打开那张小门,进去后又把门虚掩上。他首先拉开旅行袋看了看,发现里面的东西原封未动,放心了。他拿出一盒“庐山云雾茶”,用自己钥匙上带的旅行小刀,划开外面的塑料薄膜,打开盒子,从里面掏出了两叠假钞,放到衣服内袋里面;又悄悄向外看了看,发现前台女已经睡得一动不动了,便解开裤带,从.内.裤.的防盗夹层里摸出“古币”,小心地放入身上那两叠假钞的中间,赶紧系好裤子。本来想多放几叠票子,但他发现他这只衣服内口袋,最多能装两万元钱,再多就会显得鼓鼓囊囊,使整个人也变得好像一个土包子了。从“兰皮”那里买了这批“同志加兄弟”的小胖子元首国家打造出的“钞票”回来,他还没有验证过“古币”到底能不能对它们起作用,他急需那个“见证奇迹的时刻”。最后他又按原样放回盒子把袋子拉链锁好门关好。   陈华章悄无声息、天衣无缝地做完这一切后,发现女子仍伏在桌子上沉睡,甚至比刚才睡得还香。她双目紧闭,秀发如云,鼻翼噏动,呼吸均匀,犹如一个童话中的睡美人。陈华章偷偷走近她,“微距离”地观察她,只差“零距离接触”了。他发现,青春少女也好成熟少妇也好,哪怕她再长相平平毫无靓点,但只要凑近看她,总会发现她眉眼之间有动人之处,甚至一下子令男人心旌神摇。也许古人那句“只可远观不可近亵”就是源于对女子的这种感觉吧。陈华章甚至想轻轻地偷吻她一下,随即觉得不可意气行事,不要唐突佳人为好。   他本打算把钥匙串放在桌上或她的手心里,但又怕别人乱拿,到时候说不定会找他陈某人的麻烦。便想把钥匙串仍放进抽屉里。这抽屉没关严留着缝儿,可女子隆起的.双.峰.也压在抽屉上,一起一伏的。叫醒她?那可就没意思了,她可能还会怪你打扰了她。那么就顺着她的.胸.脯.把钥匙串从缝里放到抽屉里去?虽然这对于钥匙来说是最安全的做法,但对于陈华章不得已的“咸猪手”来说,就不那么安全了。   管他呢,反正我是学雷锋做好事,她醒来大不了跟她解释一番就行了。陈华章一想到他的手将要摸到那个部位带来的刺激快感,心里不由得又是不安又是期待。他又想了一下可能发生的情况和对策,就大着胆子拿着钥匙串一点一点地伸向抽屉,伸向女子的.胸.部。   他感觉到自己拿着钥匙串的手,在挤进一个很.饱.满.很有弹性、给人感觉很爽的柔软之中,说它柔软吧,它又带着一些.坚.挺.,似乎在无声地抗拒着他的“咸猪手”。这个女子.胸.部本来就很.丰.满.,她又只穿着薄薄的.文.胸,那种女人.敏.感.部位传给陈华章的感受,简直有点妙不可言,他甚至觉得原来所有文字对女性“”再贴切的描述,似乎都是浮云。   抽屉缝有些窄,钥匙串放不进去,陈华章不得不腾出几个指头往外使劲扳它,可抽屉死沉死沉的,不知装了多少东西。陈华章发现自己愈是用劲,手就愈陷到女子的.胸.部.里去了,这么.敏.感.的部位,放在别人身上恐怕早惊醒了,可这女子似乎还浑然不觉,依然做着她的美梦。   抽屉终于被挪开了一点点,眼看钥匙就要放进去了,忽然陈华章感到手背上那团柔软的压力一松,女子终于被惊醒了!她赶忙直起身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语气中有点又羞又急的意思,她的脸上也已变得绯红,大概认为她遇到了一个.色.狼。   陈华章心里暗告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镇静地把抽屉又打开一点点,然后“哗啦”一声,手一松把钥匙串掉了进去,才说道:“我帮你把钥匙放好啊。”   “钥匙放到桌子上就行了嘛。”女子满脸红云地理着秀发,似乎要看出陈华章的目的不纯来。   “放到桌子上怎么行?你又睡着了,万一哪个歹徒进来了拿了钥匙,把房间里所有的女客都.非.礼.了,我陈某人赔得起吗?”   陈华章这无厘头的假设女子大概也没想到,她顿了顿,又说:“那你叫醒我,把钥匙直接给我不就行啦?”   “哎呀你睡得那么香那么好看,我怎么有忍心叫醒你。再说我要是坏人,不早就,不早就……”陈华章想开玩笑说“不早就.非.礼.你了?”但马上又觉得这话委实不妥,马上改口说,“不早就拿着这串钥匙跑路了?”   女子没再说什么,她喝了口茶,大概刚才的不爽也消了些,便说:“好吧,你快去睡觉吧。”   “遵命!”陈华章走了几步却又转回来,“对了美女,你到底把我安排到哪个房间了,我一来就吃饭然后‘看节目’,我的房间现在还没去过呢。”   “哎,你真要命。”美女也突然想起这个房客是好像还没去看过房间的,便瞅了瞅住宿登记,抓着钥匙站了起来,“205房,走吧。告诉你,我这是专门为你一个人服务,要收服务费的哦。”   美女这话陈华章听了正中下怀,赶忙笑道:“那好办啊!”说完随手从身上摸出五张“红票子”朝女子亮了亮,塞进了她的抽屉,“五百元够了吧?”   “真的?”女子看到陈华章点点头,没想到她的一句玩笑话真的引来了这么一大笔“服务费”,意外之余心里甜滋滋的。她面容姣好、身材.丰.满.,手脚麻利,坐在前台自然得到过不少的小费,可那些肯给小费的色鬼,往往是要占了她的便宜、吃了她的豆腐后才肯丢下一百两百,还好像对她莫大的恩惠似的。像这个帅哥看上去并不色,还有点幽默感,一出手竟是500元,还真是没遇到过。这时,女子也不说什么多话,只是把抽屉锁好,拿着钥匙朝陈华章妩媚地一笑,就领他上楼。   到了楼上的205房间,女子敲了敲门,说了声“服务员”就开门进去了。   陈华章看到房间布置得倒也整洁,床铺也显得干净。这是个双人间,其中一张床上,有个男子也没有睡,正坐在床头拥着被子在看碟。大概放的是香港的.三.级.片.,屏幕上.肉.弹.女人正闭着眼睛嗯嗯啊啊,画面却拍得精致唯美,显得色而不yin。   女子却似乎对这一切见怪不怪,她从床底找出一双拖鞋,又出去拿进来一个热水瓶放到陈华章的床头柜上,才对他微微一笑:“帅哥,早点休息哦。”然后关上门,走了。   这时,男子才打量了陈华章一下,问道:“才来的?”他大概40多岁,脸上有一股猥琐之气。   “我早住进来了,刚才在外面玩。这看什么?”陈华章给自己泡了杯茶,对着电视屏幕抬头示意了一下。他不太喜欢这一类的男人,决定应付他一下就去冲凉睡觉。   “随便放的。奶奶个雄,这里说是有碟看,却连个.毛.片.都没有,还开个鬼旅店。”猥琐男不满地骂骂咧咧,好像他住的旅店,都要有.毛.片.给他免费观赏一样。陈华章懒得理他,走到卫生间冲凉去了。   ……   不知什么时候了,迷迷糊糊的陈华章,突然听到房间里似乎有种异样的声音,是从那男子床上传来的。他偷偷睁眼一看,借着窗外射进的月光,竟发现猥琐男已经把被子撩开,正在自个儿“打飞机”呢。他急促地喘息着,闭着眼睛的脸上,又是一丝猥亵的笑容,动着动着突然浑身一哆嗦……过了一会儿,他才盖上被子,脸上变成了一种满足的表情,大概也把他弄出的那些脏东西留在旅馆的床铺上了。   陈华章看到了从未看过的一幕,咋舌之余忍不住偷笑。从猥琐男的中,他联想到今天与自己厮混过的那些女人,不禁有种优越感。看来人帅、有钱、有朋友,就是不同啊。   陈华章又沉沉地睡了一阵,突然听见楼下似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男女人声,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4】善解人意的警花   陈华章正在惊疑不定,却听同房的猥琐男紧张地问了一声:“谁?”   “警察例行检查!”门外有女子说道。接着,门匙孔一阵响动,门哗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下子涌进来几个人。等有人熟练地开了灯,陈华章才看清楚:除了拿着钥匙的前台女外,果真进来了两男一女三个警察。他有些奇怪,这家旅馆房间都不设门闩,任凭服务员拿着钥匙跑进跑去,难道就是为了让警察们好“扰民”?   “这段时间我们搞治安大行动,每个旅馆都要检查一下,打扰了两位,请包涵一下、配合一下。”男警A面无表情地告白一番后,就走到了猥琐男床前:“你哪里来的?请出示一份证。”   “我吉安来的……”猥琐男有点紧张地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从口袋里摸着身份证。这时候,男警B却和后面的那个警花咬了咬耳朵,警花马上挎在肩上的公文包拉锁拉开,翻开一个装订得厚厚的文件夹。她翻了几页,用手指在某个名字上面点了几下,然后跟男警B轻声讲了几句,男警B的目光马上阴沉起来。他走到正在看猥琐男身份证的男警A身边说:“史队,这个人……”后面陈华章就听不清了。   史队点了点头,突然大喝一声:“孙进财!”猥琐男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叫他真名,猝不及防正想答应,忽然想到前面是“条子”,便硬生生地止住了口。但他这些反常的举动哪能逃得过警察的眼睛,史队朝男警B摆一摆头,后者迅速走上前去,掏出一副精巧的拇指铐就把猥琐男给铐上了。   情势突变,站在门口的前台让女子也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她的旅馆里竟潜藏着警察们追捕的逃犯。她有点在意地看了看陈华章,见他神色安祥地坐在床上,早已穿好了外衣长裤。其实陈华章也有点紧张,毕竟这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但他看到前台女子这么在意他,竟觉得她就是自己的一方保护伞,关键时刻她不会不帮他说话吧。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这时猥琐男还想负隅顽抗,他用一种干脆鱼死网破的声音嚷道:“你们为什么铐我?我犯了什么法?有什么证据?难道警察就可以这样任意地抓人铐人?!”   “孙进财!”史队厉声说道,“哼,证据?你没干犯法的事,我们会抓你?你心里没有鬼,要用个化名的假身份证干什么?你没有前科,我们公安网上会有你的大名?会在网上对你进行追逃?一直追到这里?告诉你,不要心存侥幸,老实交代,你那些假钞和你那些同伙藏在哪里!”   猥琐男躲闪着他的目光,突然沉默不语了。男警B见状,走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用膝盖顶住他的前.胸.大声吼问:“说!东西藏在哪里?!”   男警B的膝盖一用力,猥琐男顿时觉得前胸痛彻肺腑。他哎哟哎哟地怪叫几声,等男警B的膝头松了些,才喘着气说:“在……就在床底下我的行李中,我以为这里绝对安全,没想到……没想到……”他吐了口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这时猥琐男穿着上衣还一直赖在床上,男警B一掀他的被子:“起来!站一边去!”被子里一股男人粘稠液体的难闻气味顿时散发出来。前台小姐扇着鼻子望着猥琐男床铺上的斑斑点点,鄙夷地说:“你这人真是,把我们旅馆当成什么了?洗都会洗不干净。”   一个大旅行包被“条子”们搜了出来。拉开旅行包,翻出盖在上面的衣服书籍什么的,警察们扯出一个大牛皮纸包,打开,里面竟是一捆一捆的钞票!不过全是假钞。   陈华章在一旁看得心咚咚狂跳,原来这个猥琐男竟是同道中人,却就这样轻易地栽到了“条子”手里。自己的大旅行袋里不也是装的这个吗?幸亏没放在这里。不过要是“条子”问他的行李……他一下子觉得六神无主,又看看猥琐男的那些假钞,一看就是那种劣等货,怪不得警察们扯出一叠在手里摸了摸,就轻蔑地放下了。猥琐男这种货色也连累到自己要进局子,真是不值得。   这时,他忽然看见那个女警察拿了个数码相机不时单腿跪地,对着假钞和其它东西在拍啊拍的,神情专注。警花没戴警帽,剪着齐耳短发,穿着浅蓝色女式短袖警服,举着相机的时候,警服勾勒出她上身好看的曲线。也许是她的曲线太动人了太唯美了,陈华章甚至不敬地想到日本.A.V.中那些扮演警花的.女.优.们来。   制伏了猥琐男后,史队亲自走到陈华章面前,问道:“你是哪里来的?身份证拿来看看。”   “我是芗昙市雅志印刷厂的,这次是随厂里同事到庐山旅游。我的身份证……”陈华章在身上摸了半天,才记起他的身份证早被何晴雯怕他弄丢而收去了,他只好据实相告,“我的身份证在我的同事那里集中保管。……”   “身份证放别人那里?”史队仿佛闻所未闻,又问道:“那你的行李呢?身份证没有,出来玩不至于行李也不带吧?……”   “行李也在同事那里,我们原来住在绿雾宾馆。我一个人请假出来游玩,因风景太好看了,结果迷路了,又到了晚上,幸亏遇到了这家旅馆……”   他生怕旁边的前台美女帮他把那个大旅行袋当做他的行李告诉警察,那样就全完了。所以急急忙忙抢在女子前面开口。说完他还装着看门外一眼似地,顺便向女子眨了眨眼,意思请她打个配合。他又感到奇怪,昨晚向红姐介绍他住的宾馆时,名字到了嘴边半天就是想不起来,现在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急中生智”吧。   女子大概知道了陈华章的用意,也出面遮掩道:“是的,这位帅哥来住店就没带行李,说是放在他们同事那里了。有些小伙子出来玩是不喜欢带很多东西。”   男警B这时也凑了过来,但他显然有点不相信陈华章所说的,哪有一个外地人来庐山住旅店不带身份证不带行李的。他从头到脚打量下陈华章,那神情好像香港演员吴镇宇扮演的阿sir一样,口气嘲弄地说:“那个假钞贩子好歹还有个假身份证,你干脆连假身份证都没有,成了个神秘人物;他好歹还有个行李包,你连个行李包都没有,太奇怪了。你以为你是孙猴子啊,什么东西都能装耳朵里?”孙悟空的耳朵只能装变小的金箍棒,他信口胡扯,大概把这个前提也给忘了。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陈华章惊恐不已:“现在你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无法证明你的身份,又跟假钞贩子住在一起,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到派出所去证明你的清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这个男人说着说着,声色俱厉起来。   陈华章急了,他不顾一切地辩解道:“我的身份证和行李只是放在同事那里了,我告诉你们我是一个人出来玩迷路了,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凭什么要跟你们走啊?”   “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呢,你走不走?你不走当心我把你铐起来,一样的要跟我们走!”男警B几乎是吼叫起来。   这时却见一直没有做声的那个警花碰了碰男警B,嗔怪地望了他一眼,说:“小赵,我们出来是执行任务的,可不是出来吓人的。人家小伙子态度还不错,你让他说清楚嘛。”   说完,她走到陈华章面前,柔声说道:“这次我们搞治安大行动,每个旅客的身份都要摸清楚,弄清楚就没事啦。我们愿意相信你是好人,可是你身份证也没有,住旅店也不带行李,甚至你的名字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咋不会起疑心?”她停了一下,又说道,“你说你是随厂里同事来庐山旅游的,住在绿雾宾馆,那你能不能和你的同事联系一下,让他们来给你作个证明。证明清楚就没事啦。”   陈华章看到这个化着淡妆的警花,明眸晧齿,身材修长,穿着警服既显得飒爽英姿,又不失女性妩媚的体态。她和风细雨、善解人意,与刚才男警B的粗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陈华章觉得这个警花好像成了他此时最信赖的人。他这时也猛地想起了手机这个重要的东西,连忙从床头摸到手机翻出通信录,指着何晴雯、刘雀等的名字说:“这些都是我的同事,你可以向她们了解一下。”现在是凌晨时分,也许女孩们睡得正香,突然警察打来电话肯定会吓她们一大跳。但非常时期,不这样不行。陈华章心说:为了哥哥的清白,美女们对不起啦,而且求求你们不要关机。   警花接过陈华章的手机走到门口打电话去了。男警B站着用一只手撑在床头柜上,低头在一份表格上潦草地填写着什么,大概是这次的行动纪录。史队则抽着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样子在想他自己的心事。前台女也无聊地站在房中,她想离开但又不敢离开这里,怕警察们发飙。至于那个猥琐男,男警B对陈华章恶声恶气的时候,他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但现在他大概也后悔了,之前为什么不由这个美丽温柔的警花来盘问他?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大概又过了将近十分钟,警花终于打完电话了。她走到陈华章面前问:“你叫陈华章?”   “是。”   “你在你们同事中人缘还蛮好嘛,这么多女孩子都愿意帮你给我们提供情况,刚才听到我们是警察,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帮你求情呢。”   陈华章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手机里有几乎厂里所有女员工的电话号码,看来警花不止打了何晴雯和刘雀,可能还打了好几个人的电话。他接过警花递来的手机,说了声谢谢。这回他是真心的,真心感谢这个善良的警察姐姐在他陷入危险的时候,拉了他一把。接手机的时候,他的手无意中触到了警花的手,给他的感觉却也好似软若无骨,不由得心中又是一荡。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陈华章、前台女子和猥琐男都被要求在男警B写好的纪录上签字按上手印,陈华章还被要求填写一份包括联系方式在内的自己的详细情况登记表,并随时接受警方的讯问。不过“条子”也不想一想,陈华章只是一个外地的匆匆过客,明天一过,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了,这不白忙活了?   闹了一个多小时后,三个警察终于把猥琐男连同他的罪证带走了,前台女也陪着小心跟他们一起下了楼。陈华章经过“条子”们的这番黑脸白脸的折腾,也已无心再继续睡眠。他摸了摸身上的两叠钱,随意抽出几张一看,发现它们已经变成了真钞,心里这才踏实些。他想,以后成了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一定要建个私人警局,招三个最漂亮的警花当他的手下,一个和他外出办案,一个和他.颠.鸾.倒.凤.,一个由他.S.M。   陈华章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又.眯.了一会儿。好在夏天天亮得早,他清醒后,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他起来洗漱完了,又干脆冲了个凉,就下楼来到前台,发现前台的那个女子正在电脑上录入着什么。她显然也是早上洗的澡,换了一件泡泡袖的白色紧腰连衣裙,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用一块手帕扎着,散发着宜人的清香。陈华章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招呼道:“早啊美女!”   “早!你昨晚也被吓得不轻吧?没想到和你同房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个假钞贩子,还把那些脏东西搞到我们旅馆的床上,这种男人真讨厌!”   陈华章偷笑一声,点点头说:“昨晚还幸亏有那个警花美女,不然我也会走人不开了。对了,昨晚还要谢谢你帮我打了个掩护,知道我的意思。其实这也没有别的什么,我只是怕他们硬要下楼看我的行李,弄得节外生枝。”   女子看了他一眼,有点抱怨地说:“哎,就因为警察要看你的身份证你没有,他们还把我说了一顿,说客人住店一定要登记他们的身份证,没有身份证的要马上报告他们。差点我们还被罚了款,幸亏我好说歹说才没罚。”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条子’们会从天而降啊。”陈华章一边道歉,一边随手又从衣服里摸出500元放在桌上,“来,你帮了我的忙,这是给你的报酬。”他本来想说“这是给你的一点意思”,又觉得好像有点掉格了。   女子有点慌乱地望着他:“你怎么又给我这么多钱?不,不,我不能要。谢谢你的好意。”她害怕收了陈华章这么多钱后,对方突然趁机提出不轨的要求来。   陈华章笑道:“你这么紧张干嘛?钱会吃了你啊?告诉你,我有钱,”他拍拍左.胸.,“有钱人最大的乐趣就是送钱,没有钱的呢,最大的乐趣就是挣钱。”   “是不是啊?”女子半信半疑地听着他这话。看来这个帅哥家里有钱是肯定的了,可是,自己和他相交并不深、也并没有特别吸引他的地方,甚至自己的名字他都不知道(她倒是知道陈华章的名字,因为他住店的时候登记过),他却好像不图回报,给起钱来大方、随意,像玩儿一样,真是个神秘莫测、行事诡异的富家公子了。   想到这里,女子不好意思地拿过钱塞进抽屉里,忸怩地说了声“谢谢”,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含笑地问陈华章:“小陈我可以跟你说一件事吗?”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5】遇到“救星”   陈华章正要问她有什么事,忽然身上的手机又叫了起来。他手机铃声设的是一首好听的S.H.E原声歌曲,连旁边的前台女听了,都有点意外和歆羡地望了一下他的手机。   电话是邓通打来的:“陈哥,昨晚怎么回事啊?一个自称是警察的女人,又是用的你的号码,打了我们好几个女同胞的手机,把你问了个底朝天,好像就是你变了性,你自己问你自己一样,恐怖啊。还把电话打到在厂里值班的杜鹃那里去了,长途咧!昨晚吵得她们都没睡好。你在哪里啊?犯了什么事吗?这个事刚才连云总都过问了。”   陈华章有点紧张地问:“那位警花怎么说的?她没说我什么情况吗?”   “好像没有,刘雀说她就只问你的一些情况,也没说你出了什么事。但问得挺详细的。”   陈华章这才放心了,他忍住笑说:“唉,一言难尽哪。昨晚有个贩毒头子住进了旅社,我果断地拨打了110,为人民又立了一大功。警察为了感谢我,要奖励我五千元钱,可是我的身份证不是被雯子收去了吗?所以,为了我的资金到位,为了弄清我的真实身份,那位漂亮的警花姐姐就不得不惊动厂里的美女们了。”   “真的啊?不是吧?”电话东那头小邓子的声音惊讶得都变了调了,“怎么好事都被你遇上了?我这次要是跟你一起走就好了。”   “是真的,”陈华章继续忽悠这个小弟,“警花姐姐先发给了我三千元现金,剩下的两千元说是以后给我寄去或者打到我的账号上。其实我不是早就有手机银行了吗?让她当场转账都是小菜一碟。可是咱一个超级帅哥,越在美女面前越要矜持,所以就要了警花姐姐的手机号码,说回去后有时间再跟她联系。回去以后,把你的账号给我也行。其实那点钱,咱根本没看在眼里。”   这时候,手机里突然声音一变,显然是何晴雯抢过了小邓子的手机。她带笑地嚷道:“这次出来旅游我们出钱你进钱,等着回去后请我们女同胞的客吧,害我们晚上觉都没睡好。”   电话那头消停了,大概何晴雯放过了他、小邓子也在那边半天合不拢嘴。陈华章笑道“好说好说”趁机收了线。看到前台女也望着她,就苦笑着说:“没办法,只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昨晚被几个警察黑脸白脸地玩得一愣一愣的吧?——对了,你要跟我说个什么事啊?”   女子不知在想什么,像是半天才回过神来:“呵,是这样的。小陈你找好女朋友了没?”   陈华章心里微微意外,她明知道我待会儿就要走了,我还是个外地人,怎么她还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或者她看到我是个用钱不过脑子的“阔少”,就要以身相许了?不会吧?但他仍笑着说:“怎么?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这可是两地分居的事啊。”   “是我的一个表妹,她现在在你们那里的常沙市打工,离你们芗昙也挺近的。我那个表妹很不错,人漂亮,性格也好,做事勤快。我想你们先认识一下也可以嘛。”   陈华章没说什么了,其实结识美女是他最乐意的事,并且多多益善。何况前台女的几句“人漂亮,性格也好,做事勤快”,就把一个他心目中美好的打工妹形象给勾勒出来了。   前台女见陈华章没做声,以为他默许了,就又趁热打铁地说:“想现在就和她聊几句吗?拿你的手机打一下,这样你们双方就不用另外再报电话号码了。”   她从陈华章手里接过手机,开始给她表妹打电话:“小梨吗?我是表姐。你现在在常沙还好吧?找了男朋友没有?没找啊?表姐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她停了一会儿,显然是听对方的反应,又说,“是住在我们‘满意一百’的一个客人,他现在在芗昙工作,离你打工的地方也很近。他是个正宗的帅哥,人高大英俊,性格也好。我现在就是用的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我还告诉你,”她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有点神秘地说,“他很有钱哦。……你别光笑,这样的帅哥哪里去找?……他就在我这里,你跟不跟他聊几句?”   大概女孩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女子“好好”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陈华章时说:“女孩子爱面子,她说以后你有时间打她电话,意思是还要多了解你一下。那你要多联系她啊。”   “她姓什么?家里住在哪里?”陈华章忽然问道。   “她叫张小梨。家里也是庐山附近的,不过家境很好。对了,我手机里有她的照片,你看一下。”女子说着,从旁边的一个包包里拿出一个女式翻盖手机,调出了一条彩信信息,“这里她上个月自拍的,发到我手机上。”   陈华章看到女孩子长得很清秀,有一种人见人爱的感觉。但她的自拍又像时下的90后MM一样,睁大了眼睛,嘟着嘴巴,手在下巴下面摆个八字,一脸稚气的模样。“嗯,不错,这个女孩子都快赶上电影明星了。”陈华章夸赞道。   “你别看她像个小孩,实际上也有二十二了,在我们老家,女孩这个年龄再嫁不出去,就会成‘老姑娘’了。——你要她的照片吗?发给你吧。”   “嗯。”   这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一些起床的旅客开始在店里进进出出。陈华章突然有点不安起来,他问什么时候有早饭吃,吃完饭他就想结账走人。其实他还有另一番心思:他在这里的消费用了不少“兰皮”的假币,虽然现在看起来暂时没事,但夜长梦多,万一要是被这个女子发现了,自己要走也走不成了。   “我马上叫人送早餐到你的房间,你先上去休息吧。”女子说完就开始打内线电话。   “还有,我带了这么一大袋东西,想租一辆车子送我去九江火车站,可以吗?”   “哎呀,我们这里的几辆小三轮每天都要出去拉客,可能只能用那辆大三轮送你了,不过到九江火车站嘛,可能会要四百多元。有点远,路也不好走啊。”   “没事,他开得好,我还会给他小费呢。这个,送给你作个留念吧。”陈华章说着,又是两张百元钞放到了前台女手里。女子说声“谢谢”喜滋滋想:这样大方的客人呀,真想拖住他让他多住几天才好。   所谓“大三轮”实际上就是一辆农用三轮车。司机姓钟,一看就是个饱经风霜的人。他问陈华章:“小兄弟你是要快点到火车站还是慢点到火车站?”   “嘿嘿,当然是快点了,越快越好。”陈华章笑道。   “要快的话我们就走小路,不过小路可颠,不知你城里来的帅哥受不受得了?”   “没事,其实我也是在乡下长大,已经颠惯了。开路吧!”   汽车走了一阵后,陈华章拨通邓通的电话,得知厂里的队伍已经开始下山了,他便告诉邓通,正好不用等他了,他反正带有钱,直接坐火车回家。   再走一程,汽车转了个弯,果然上了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大概最多只能容一辆汽车行驶,两旁齐腰深的野草被车刮得唰唰直响。也不知这是上山还是下山,陈华章感到车子果然颠簸得厉害,好像根本没装防震缓冲系统。尽管驾驶座和副驾驶座都是皮椅座位,坐了一阵,陈华章还是觉得屁股蛋子和两腿胯间颠得生痛,不得不站起来攀住头顶的拉手。他又想到昨晚红姐开的车,那辆绿色越野车虽然是辆二手货,防震缓冲系统却不赖,坐在车里舒舒服服,当然路也许没有这么难走吧。   司机却没事,只顾开车,而且这么难走的路他开得却有点漫不经心,他的驾车技术可能确实还有两下子。他瞥了一眼陈华章,那神情大概是说:“小兄弟,牛皮不好吹呀!”   “这是哪里?景色还真美。”陈华章忽然问道。   “这个地方我还真说不出。不过你看到那片林子没?”司机一手操着方向盘,一手指着一个地方,“别看那片林子不出奇,里面可有几种草药是治疗癌症的特效药。这里很多人都靠这个发了财。”   “是吗?”陈华章漫声应了一句,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钟师傅你开慢点。你是说那里有很多草药是治癌的特效药?”   “是啊,这草药配方我还搞到了一份呢,非常难搞。怎么,你也想要这个?你的家里……不,你的朋友也有要治疗癌症的?”老钟的车速也慢了下来。   “是我们厂里的老总,得了胃癌,但还没到晚期。不知道用民间药方能不能治好?”   “有效有效!我告诉你,这是个特效药,不管早期晚期,只要还能喝得药下,就能治好。不过好货不便宜,这药人家随随便便都能卖上一两千元一份。听说这个地方这种神秘的治癌妙方,都上中央电视台了。”   陈华章听了虽然有点惊奇,但钱现在对于他已经不算什么了。他问:“那我可以先看看配方不?好的话,我就买下你的。”   老钟掏出一个小塑料封面笔记本来,竟是文革时期的,封皮上印着老毛的像,内页还有几页“最高指示”。老钟停了车,翻开本子,递给陈华章:“这里,一共五十五味草药。”   草药写了满满两页,字迹也是歪歪扭扭的,看得出老钟的文化水平不咋地。上面除了有龙葵、半边莲、白花蛇舌草和灵芝孢子粉等人们熟知的一些治癌中草药外,还有些陈华章名字都没见过听过的。陈华章仔细地看着,好像要把它们记得烂熟。这时老钟在一旁嘿嘿一笑说:“这只是几十个药名,你就是把它们倒背如流都没有屁用。这些药怎么配伍,怎么煎煮炮制,哪些是敷的哪些是喝的,要注意什么事项,病人要忌哪些口,都有讲究。还有这些药怎么识别,怎么采集,哪些人能帮你,答案都在我这里。你有心要买的话,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别人最少卖一千二,我这里一千元算了,我通通都告诉你。”   陈华章二话没说,拿出一叠钞票数出一千元就给老钟,老钟看了暗暗后悔没有多开点价。他收好钱,这回是从贴身衣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几张纸来,纸上面的字迹像是复写上去的,密密麻麻写了草药的配伍、用法、注意事项等等。   “这些草药怎么去抓?”陈华章收好配方,又问。   老钟又把汽车开了一段路,停下指着山下说:“你从这里下去,看见那间小屋子没?拿着配方找里面的人,是药农,他们会帮你的。不过你可能又要出点钱,也不多,两三百块钱就行了。”   “你不跟我去?”   “我就不下去了,昨晚我打麻将一晚没睡,正好补个觉。你下去找他们吧,路好走的,快去快回,这里是山区,说不定等会儿天气又变了。”   但陈华章还是多了个心眼,他和老钟相互交换了手机号码,并约定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不见不散。随后,他揣着草药配方下山了。   下山的路并不像老钟说的那样好走,简直是一条又陡又窄的羊肠小道,坑坑洼洼的还被野草盖住了大半。陈华章抓着两旁的草,小心而艰难地下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滚了下去了。从汽车上能一眼看到那座小屋,但要接近它却又路程漫漫,好像下庐山三叠泉的石梯一样。   终于下到山脚下了,眼前又是一溜不规则的极不好走的石头路。走过这段石头路,终于看到老钟所指的这间屋子了。   原来这是一幢非常破旧的土砖屋,主屋顶上的瓦都破了好几块,两旁的耳房干脆盖着茅草。大门紧闭着。陈华章抹抹汗水,上前去正要举手敲门,忽然旁边一阵猛烈的狗吠吓了他一大跳,原来左边耳房墙根下潜伏着一只黑狗,它一边狂叫,一边低子,眼前就要扑上来。   陈华章看看左右没有树枝棍棒之类可作武器,情急之下急忙蹲子,那狗自然而然就后退了几步,但仍然叫着,并没有逃跑的意思。陈华章知道狗第一次见人蹲子,会以为你要捡石头打它,所以暂时后退;但如果你不作进一步有效的还击,仍蹲身虚张声势的话,狗识破了你的诡计,就会毫不留情地扑上来撕咬你。   陈华章站起来的时候,故意不和狗对视,而是紧张地左右寻找,看周围地上有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眼看黑狗口中“呜呜”吼着,又要作进一步的攻击了,忽然听见屋子的大门“吱呀”一声,接着陈华章听见一声呵斥:“阿黑,回来!”   狗立时摇着尾巴不响了。陈华章如蒙大赦,他汗水淋淋地向他的“救星”一看,嘴巴都合不拢了:“是你啊?”   他的表情里,除了惊讶,还有的是一种——开心。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6】洞中炽情   站在门口给他开门、喝住黑狗的这个人,竟是陈华章昨天从“兰皮”手上救下的那个女孩。此刻她穿着淡红色的衬衣和牛仔裤,显得清爽而精神;她的衬衣下摆掖在裤腰里,又更显出动人的曲线和青春的活力。陈华章看到她梳着两只刷子辫,依然还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像个高中女生。   她显然也已经看清是陈华章了,有点意外地也问道:“怎么是你啊?大哥,真的是你?”   “嗯。你就住在这儿呀?哎哟!”陈华章忽然感到手脚酸麻,大概是刚才汽车上颠的加上下山时累的。   女孩急忙把他让进屋里,又顺手打了大黑狗一下:“傻蛋,我的恩人都不认识了,冒打得你!”   大黑狗头一偏,“呜呜”地叫了两声,跑开了。   陈华章刚一进这个陈设简陋至的农家小屋,就有一个老人从里屋出来,疑惑地看着他。女孩连忙告诉他:“爷爷,这位大哥就是上次救我的那个大哥,那天多亏了他,要不我就被那两个坏家伙欺负了!”   老人呵呵笑着,连忙请他坐下,握着他的手说道:“那天真的是多亏了你呀小伙子,要不然,我这个孙女儿……唉,现在的年轻人哪,真是有的好就好得没边,有的坏就坏得透顶!”   陈华章连忙谦虚道:“没什么,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嘛。再说我最看不得有人欺负女孩子,而且还是两个无赖。”   女孩早已勤快地泡了一碗茶给陈华章,又拿出了几个装有瓜子花生之类的炒货的碟子,请陈华章吃这吃那,一脸的兴奋。陈华章看着这个精灵般的小姑娘,已经完全不是他初见她时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了,不由得也为她高兴,身上的疲劳也消了大半。   这时里屋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咳嗽声,而且咳得令人心悸。老人听了,熄灭旱烟袋,进去了。陈华章疑惑地问女孩:“里屋里是?”   “我妈妈,已经病了几个月了,家里没有钱让她去医院治,只好这样拖着,靠采点草药熬着喝。”女孩说着说着眼光黯淡了下来,语气也沉重了,“那天我也是因为去矮坡岭采药,才遇上了那两个流氓……”   提起草药,陈华章忽然想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山上老钟还在等着呢。于是,他从怀里摸出一叠钱放到桌子上,说:“小妹妹,拿这些钱去给妈治病吧,不要再拖了。还有,”他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几张草药配方,“我的一个朋友得了癌症,听说你们会抓上面的草药,帮我去抓一抓好吗?要多少辛苦费我再给。”   女孩一时呆住了,她望刚从里屋出来的爷爷,又望望这个解囊相助的大哥,不知说什么好。旁边的老人也是一脸的意外和感动,他颤颤巍巍地走近陈华章,看了看桌子上大概近千元的钞票,突然梗着声音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您,真是活菩萨变的?老天,真的开眼啦?”   陈华章笑道:“大爷,我可不是什么活菩萨,我只是有几个钱能帮助一下你们罢了。听说你们会抓治癌症的草药,我想请你们辛苦一下,帮我去抓一抓好吗?山上还有人等着我呢。”   老人还在一会儿望望陈华章,一会儿望望桌上的钱,好像一时难以相信眼前的现实,口里只是一个劲地念叨着:“好人哪,好人哪……”   陈华章心里可急了,但又没有办法,老人反映迟钝,他再怎么磨蹭你也拿他没辙。这时,突然又听见里屋门一响,陈华章循声一看,女孩竟然变了身装束走了出来!   她的衣服倒是没换,但头上多了顶斗笠,背上多了个小药筐,手里多了把小镰刀,肩上还挎着一大圈绳索和一架小木梯。端的是“全副武装”!   女孩说:“大哥,我帮你去采药,我认得草药。”她又拿起桌上的钱,朝陈华章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大哥,你真是好人,这些钱我们以后再还上你。”   陈华章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要是还缺钱的话,我这里还有。”   女孩朝陈华章感激地一笑,又对她的爷爷说:“爷爷,我帮这位大哥去采药,你照顾妈妈就行了。”说完她推着爷爷进里屋去了,老人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叨:“好人,好人哪,好人……”   本来女孩说不需要陈华章去,但陈华章坚持要跟她一起去。两人出门后,女孩看了看天,说:“看样子天气会要变了,我们得快点。”   陈华章却看到此刻天空还是万里无云,一片晴朗的样子,他不相信天气马上就会有变化。他看到女孩背着药筐拿着镰刀走得急匆匆的,便主动要求替她扛绳索和木梯。女孩倒是爽快,没客气什么就把绳索和木梯让给了他,也许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抢在天气变坏之前把这位大哥要的药采好。   到山林中去采药的路并不平坦,坎坷崎岖,磕磕绊绊。而且路上林深草密,飞虫扑脸,让人闷热难受。走不多时,大汗淋漓的陈华章甚至后悔刚才要充英雄,主动揽下扛绳索木梯的差事。这会儿,肩膀火燎火烧,肩上的东西也似有千斤重了。但他既然英雄扮上了,也只好咬着牙,拼命跟上女孩的步伐了。   走在前面的女孩却不像陈华章那么累得要死,她大概本来就生活在山里,对山路的崎岖、野草的阻挠并不在乎,只是细心地寻找着她要的药材。看到了,马上拿出镰刀剜下丢到背后的药筐里。这时陈华章才知道,草药并不只是那一株株像草一样的植物,有时女孩还会用镰刀砍下一段看上去很普通的树枝,或者连蔸带根挖出一丛灌木,丢到药筐里。   “这些也是药?”陈华章忍不住问道。他看到女孩连那几张写有草药的配方都不要了,只顾按她的意愿采,很怕她弄错。   “嗯。”女孩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她脸上沁着细微的汗珠,身上也被汗水浸湿了。但由于有了汗水,不但使她衬衣里面的文.胸.隐隐显了出来,而且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使她身上的曲线更加玲珑,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看得陈华章目眩神摇。   他们一路走一路采,陈华章无形中变成了一个打下手的角色。带着的小木梯也显现了它的好处。有几次遇上草药生在岩壁上,长手长脚的陈华章也采不到,女孩就微微一笑,要陈华章搭好梯子,上去一伸手就采到了。   路上,陈华章打了一次老钟的电话,对方大概睡得迷迷糊糊,含含糊糊地要他快点,就又没声息了。   这时候,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天那边竟然隐隐有了雷声。陈华章紧张地问:“天真的要下雨了?”   女孩看看天,嗯了一声,又说:“快点,我们必须抢在大雨到来以前,把仙人崖下的几株药采到。快跟我来!”   但雨说来就来了,陈华章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女孩,最后来到一片光溜溜的坡地。当陈华章随着女孩再往前走几步时,探头一看,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坡地的尽头居然是一道悬崖!悬崖深不可测、下面云雾缭绕,令人胆战心惊。   这时女孩却已经麻利地卸下他肩头的绳索,并将绳子一头用力地绑在坡地靠近崖边的一棵树上,狠狠地缠了几个圈,然后把绳子另一端使劲丢下悬崖,便双手抓着绳索就要下去。陈华章见她为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下崖采药,心头一热,忙上前抓住女孩的手:“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陈华章。你下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女孩望着他嫣然一笑,说道:“我叫阿凤。你放心陈大哥,这里我都下去上来好几次了,不会有事的。你在上面等我。”说完,她挣开陈华章的手,抓着绳索双脚抵着崖壁就慢慢地下去了。陈华章担心地望着她,直到她消失在悬崖的迷雾下面,才五心不定地望着微微动着的绳索,仿佛它就是阿凤的缩影。   这时雨却越来越大了,陈华章百爪挠心,不知道阿凤在下面到底怎样了?他担心阿凤半路上手脚不稳,失手掉下悬崖;又担心她到悬崖脚下后不小心又摔上一跤,无力再爬上来;甚至无厘头地担心她采好药后,向上攀登的时候,药筐却从背上脱落掉了下去,全部药材荡然无存……   雨仍在没有尽头地下着,陈华章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落汤鸡”。口袋里有手机,但他不敢拿出来联系一下老钟,怕手机在这样的大雨中进水。他想:就是老钟万一不守信用开车溜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他关心的是,悬崖下面那个娇小的身影——阿凤……   也不知过了多久,失魂落魄的他忽然听见好像有人喊他,他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一看,却是阿凤攀着绳索一步一步上来了!他连忙探到崖边,拉着她的胳膊帮她一把,两人终于安全地站到了一起。   阿凤尽管戴着斗笠,但全身也已经被雨水浇透,透明湿身的衬衣下,白色的文.胸.显露无遗。农村少女虽然有时不像城市女孩那样娇贵,但阿凤再大大咧咧,也知道自己尴尬的境地。她羞怯地瞟了陈华章一眼,轻声说道:“陈大哥,那边有个山洞,我们去那儿避避雨吧,雨太大了。”陈华章马上响应。   山洞不大不小,两人躲进去就仿佛进了一个安全的世界。陈华章发现里面还有些干燥的树枝树根,和地上积的一些灰烬,显然是以前曾有人在这里生过火。刚才阿凤为他的草药经历了那么大的险境,他觉得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便主动起身,将树枝树根集中到一起,摸出身上的防水火机点燃了它们。   外面的雨仍在下着,但由于有了火,洞里显得亮堂起来,也热和起来。这时,阿凤已经取下斗笠,盘腿坐在地上,把药筐摆在前面,正在清理里面的药材。火映着她的脸庞红扑扑的,似乎还带有一丝羞怯之情。陈华章对这个女孩又怜又爱,他坐到她的身边,问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药都采齐了吗?”   “嗯,差不多了。有些药我爷爷那里有,就不用再采了。今天你给了我们那么多钱,我们以后还不知如何报答你呢。”   陈华章听了心里一荡,连忙说:“你最好的报答就是用那些钱赶快把妈的病治好,改善家里的条件,其它的你就不要想了。你读书了吗?”   “我读完初中,家里就没有钱供我读书了。我爸爸去年上山采药不小心摔成重伤,没钱医治,就……痛死了……”   她说完这句,像是突然用完了身上的全部力量,无力地靠在陈华章的肩头上,眼睛也闭上了。   陈华章心头鹿撞,女孩星眸紧闭、吐气如兰,一种似乎比刘雀还要的萝莉气质吸引着他。他喉头发紧,轻轻而又执拗地将阿凤放倒在地上,嘴唇,就贴上了女孩.湿.软.诱.人的.双.唇。   阿凤没有反抗,甚至连半点挣扎的表示也没有。她就这样任陈华章吻着,甚至当陈华章轻薄地摸进她的.内.衣.,搓揉着她那两团嫩嫩的柔软时,她绷紧了身子,依然是一动不动。   也许,这个女孩从未体味过年轻男性温柔的霸道,一时失了主见?也许,女孩被陈华章的英俊和魅力所征服,只想享受他给她带来的来自异性的快感?也许,因为陈华章给了她家里看来认为是巨款的钱财资助,她用这样一种合作的方式,来表示一种纯朴的报答之情?……   良久,陈华章坐起用臂弯搂着阿凤,见她仍闭着眼睛,但脸上,早已是红云密布。   良久,阿凤睁开了眼睛,平静地望着陈华章,仿佛刚认识他一样。她突然轻声问道:“陈大哥,你刚才那样做,是表示你爱我吗?”   “是。”陈华章简短地答道,他决定不作任何延伸和补充。   “那么,刚才你亲了我、摸了我的身子,我可以告诉我的爷爷和妈妈吗?”   陈华章一惊:她难道要那样做?她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7】约定   见阿凤仍然躺在他的臂弯里望着他,陈华章不得不斟酌了一下,说道:“这个‘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把它告诉你的爷爷和妈妈?不会是我欺负了你吧?”他想:既然这个女孩突然把他的举动提到了“爱”的高度,自己也只好暂时借坡下驴了,尽管他一瞬间也想到了唐海燕。   阿凤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又轻轻地说道:“陈大哥,让我起来一下。”她大概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仍然躺在一个男子的手臂上,不由脸上又红了起来。   陈华章手臂一用劲帮她坐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这个女孩的小娇躯并不重,自己托了半天竟不怎么费力。女孩在他身旁坐好后,伸手理了理头发,望着火光说道:“我是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子,也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这样的亲过、摸过。你知道,要是那天我被那两个流氓……,我会一头撞死在岩石上。我可能对不住我的爷爷妈妈,但我要对得住我清白的身子。”   陈华章听了她的话,心里不禁也在感慨:清白身子?想想自己,哪里还有清白身子?海燕和他相识的头一晚,就也被他急不可耐地褫夺了清白身子。如果按照阿凤她们这样的质朴观念,自己真是个要千刀万剐的小色狼了。   阿凤望着火光又继续说:“我奶奶死得很早,但她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告诉过我,也这样告诉过我的妈妈:一个女孩子,在嫁人以前,不要轻易和男人随便接触,更不要轻易让男人摸到自己的身子。按照我爷爷奶奶老家的风俗习惯,一个已经长大的女孩子,如果让男人亲了抱了,由他随便摸了,那么,”她瞟了陈华章一眼,声音也低了下来,“她就是他的人了……”   听到这里,陈华章有点坐不提住了。说老实话,这个女孩聪明伶俐、性格坚强,他确实喜欢她,甚至吻她的时候还产生了一丝要推倒她的.邪.念。但是真的要和她结婚成家,他就不得不考虑清楚了。他知道阿凤不是说着玩的,甚至可能是她一辈子的爱情承诺。这时他突然记起曾经有部叫《今夜星光灿烂》的老国产片,也是写一个解放军小战士救了一个上吊的姑娘,姑娘就把自己看成了小战士的人了。有些地方的确是有这种古老的风俗。他见阿凤这时已经扭过头来望着他,只好说道:“我……我还没找过女朋友呢。你今年多大了?”他本来想坦白地对她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但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又改口了,不知不觉又撒了个小谎。   “我今年十六岁。大哥你放心,你如果嫌我还小,那我可以等你。除了你以外,我决不会让任何男人再碰我半点。我把我的清白身子保留给你。”阿凤像是表决心似地说道。   “那好吧。”陈华章只觉得一团无法抗拒的柔情在冲击着他,事已至此,只好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很久以前他就想改掉自己性格里有点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毛病,决定就干脆从此时、从这件事情做起。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后的事以后总有办法的。   想到这里,他又亲热地搂住阿凤的肩膀,在阿凤红霞未褪的脸上亲了一下,像对待恋人一样说道:“不过我没住在这里,待会儿就要走了。但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手也不知不觉轻轻摸到女孩的.胸.脯.上去了。   阿凤任由他摸着,红着脸说:“你住在哪里啊?等会告诉我地址,我给你写信,每个星期都写。”   陈华章笑道:“哈,我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没提笔写过信了,我们现在有事就是一个电话,还有上网上QQ联系。”他本想掏出自己漂亮的手机让眼前这个农村女孩见识一下,但猛然想到自己会太过于炫耀了,硬生生地停住了手。   但阿凤听到这里却有点兴奋起来:“我原来还上过网,有个QQ呢!只是这几个月妈妈病了,我就没去镇上上网了,路也有蛮远。大哥,那我以后有时间就上网,在QQ上找你好不好?我的QQ号码是624574796。记住了吗?”   “你在网上和别人聊过天吗?”陈华章问。   “没有。我的昵称就叫阿凤,有很多人要加我,我打字慢,半天打不了几句话,就不理他们啦。而且我很少上网。”   听到这里,陈华章默然了。时下QQ就像人们的随身物品一样,几乎是人手一个,特别是那些90后,QQ几乎成了他们除手机以外的主要交流工具。有首《QQ爱》还这样惟妙惟肖地描摹了小女孩渴望网恋的粉红心情:“好想谈恋爱/噢~越想越难耐/不知到底谁才适合我的爱/搜索QQ上/有些留言~奇怪/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城市人稀松平常地聊QQ,到了阿凤那里似乎就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她的QQ号码同时下大多数90后一样,也是九位数的,显然是申请时间不长。陈华章掏出手机,请她再报一遍QQ号码,她报一个数字,陈华章就直接用手指在手写屏幕上写一个数字,储存起来。阿凤在一旁看得羡慕,问道:“你这手机这么好看,一定要不少钱吧?”   “这不贵,现在手机都便宜得很。对了,我给你买个手机吧,上面有内置QQ,你不但可以随时和我通话,还可以随时上QQ聊天,还可以听歌、玩游戏。”   阿凤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口里却说:“你又要帮我买?这不好吧?我平时不要用什么手机,而且听说每个月还要交话费什么的。”   陈华章搂着她说:“这算什么,我什么都帮你办好。我告诉你,我不但要给你买手机,以后还要把你和你们一家都搬到城里去,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真的哥哥?”阿凤仿佛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不久将会给他们带来幸福的人。   “是真的,我从不骗人。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天我们俩在这个山洞的事,你最好不要告诉你的爷爷和妈妈。我们俩也应该有我们俩的小秘密。”   “嗯,我答应你哥哥,你放心。”阿凤说完又低下了头。陈华章想,这个家里的乖乖女这样答应下来一个男人的要求,大概也是个“艰难的决定”吧。但他没料到的是,阿凤像是突然鼓起勇气一样,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又开心地和他脸挨着脸,在憧憬着什么未来的事。他想,这应该是纯情的农村女孩,表示爱上一个人的最大胆的表示了。   这时候他们的衣服也已经被火烘干得差不多了,树枝燃尽,火也小了起来。但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坐,谁也不愿意起身,都希望时光停滞,他们就这样幸福惬意地永远坐下去……   忽然,陈华章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钟打来的。他有点不满地嚷道:“小兄弟你药抓好了没有?我都睡了两个觉了。要是天下雨路不好走,那就过几天你再来抓吧,反正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也知道地方了。”   陈华章赶紧回应道:“药我已经请人抓好了,半个小时后我保证上来。老钟你今天辛苦了,再等我一下,上车后我再给你一千元。”他想:事已至此,也只好用钱摆平了。   一听有钱,电话那头语气缓和了不少:“那好吧,你快点。”   两人弄灭火,一前一后走出了山洞。陈华章发现阿凤突然变化了不少。来采药的时候,她聚精会神、坚毅果敢,但现在她却好像有点什么心事,还时不时回过头来望陈华章一眼,对他笑一下。也许,初恋的爱情,真的开始蚕食这个女孩原本一尘不染的心了?   所有的治癌草药终于弄好了,阿凤又和她爷爷将草药简单地整理分类包成十多个纸包,最后用大塑料袋盛着。陈华章提了提,倒也不太重。他到里屋病床上看了看阿凤的妈妈,安慰了几句,又不顾阿凤家里的万般推脱,掏出了1000元放在她妈妈的床头上。   临走时,阿凤坚持要送他一段路,那条大黑狗大概也知道,陈华章是小主人最亲密的人之一了,对陈华章亲热地摇着尾巴,扯着他的裤脚。一路上,阿凤问:“哥哥,你什么时候还再过来?”   “我回去办完自己的一些急事就马上到你这里来,我还要给你送手机啊!”   “嗯,我等着你。我有了手机,以后我们就好联系了。我先谢谢你了哥哥。”   “没事啊。对了记住,今天我们俩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你的爷爷和妈妈啊,怕他们心里有点看法,毕竟他们都是上一辈子的人了,和我们不同。”陈华章又叮嘱道。   “嗯,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讲。”   阿凤一直送到陈华章到那条石头路,才把手中的药袋交给他,恋恋不舍的挥手告别。   司机老钟看到陈华章提了一大塑料袋草药上来,不敢相信地问他:“好小子,你能耐不小啊,让他们帮你采了这么多!都采齐了么?难道刚才下那么大的雨他们还帮你去采?”   陈华章简单地将女孩如何为他雨中采药,甚至冒着危险下悬崖的经过讲了一遍,听得老钟咋舌不下:“你真是遇上了个好人,要知道平时有人出钱请他们去采药,得到的恐怕还没有你的十分之一,有些药到头来还得自己去找。”他又闻了闻那一大包药,说,“还有你这草药也采得正是时候。本来这几天老是大太阳,不少的药恐怕都晒蔫了。今天突然一场大雨,草药都吃饱了雨水,新鲜茂盛,被你捞到了。你怕是前世祖坟冒青烟了。”   司机到底是司机,说着说着口无遮拦起来,怪不得说“十个司机九个【尸吊】”。陈华章却毫不介意,随他絮絮叨叨。他现在心里也比较乱,在不停地想着他的两个女朋友:海燕和阿凤。同样都是娇小美丽,同样都是温馨可人,将来肯定都是贤妻良母。只不过,海燕在城市工作,有几份知性女孩的味道,而阿凤一直生活在农村,带有农村女孩与生俱来的那种纯朴与痴情。他记得网上有过这样一个段子:“娶妻当娶小昭,交友当交令狐冲,做人当做乔峰,出来混却要学韦小宝。”韦小宝闹到最后有七个老婆,他陈华章面对两个“小昭”,最后也会达到韦小宝那种“众美全收”的神仙境界吗?   看来,喜欢自己的女孩子多了,也不是一件顺心的事啊!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8】看望田志高   终于,当夕阳西下、暮色四合的时候,一辆的士无声地驶到“小洋楼”下,陈华章提着行李,疲惫地回到了二楼吴小雨的套间。他用钥匙打门,一切如旧,那只保险柜也平平稳稳地立在屋子一侧,仿佛他昨天还住在这里,使用过这里的东西。   吴小雨看样子根本就是杳如黄鹤、不知所终了。   房东老板听到响动,也凑了过来,笑着说陈华章是“旅行家回来了”。陈华章跟他闲扯了一会儿,就拿出从九江火车站买的几袋石鸡、石鱼、石耳和云雾茶等庐山特产,作为带回的礼物送给房东。又问:“吴小雨真的没有一点消息了?”   房东客气地推脱一番后,收下了陈华章的礼物。他说:“没有消息了,看样子吴美女可能不会再住这里了。小陈你就放心住在她这个大房子里吧,这比外面买的新房子不会差,还不要这里那里交费。”   陈华章本来也给四楼的龙飞带了几袋庐山特产,因为他想到可能以后有什么事摆不平,还得找这个有背景的胖子帮忙,但在从与房东的闲聊中,他意外地得知龙胖子已经没租住这里了。“不过他的电话号码还没变,”房东沉吟着说,“你有事可以打他的手机。”   房东还给了陈华章几封他的研信和几张汇款单,是陈华章以前发的文章的一些稿酬。陈华章突然发现,自己有了那枚神秘的“古币”后,只顾玩金钱泡美女,连最大的业余爱好——写文章都冷落了。云外天还指定他写一篇“庐山游记”呢。唉,真是“乐不思蜀”后就“玩物丧志”了。   房东走后,陈华章才真正静下心来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这次庐山之行给他的感受太震撼了。他本来是随厂里同事一起跟团走马观花,却在最后一天不知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了,几经曲折,竟深交了一个黑道故友,拉来了一袋巨额财富,享受了一阵美女服侍,遭遇了一段.暧.昧.的.激.情,最后还被动地勾定了一个嫩如青葱一般的纯情小妹。还有,有惊无险的缆车惊魂,刘雀妹妹的青涩.双.唇.,前台女表妹的常沙之约,献给田志高的特效草药……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浸渍在糖罐里的幸运小男人,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他定了定思绪,决定还是回到现实,一件一件事情来处理。正像老毛在他的第五卷最后一篇文章《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所说的那样:“打仗只能一仗一仗地打,敌人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地消灭,工厂只能一个一个地盖,农民犁田只能一块一块地犁……”“光辉著作”还是要学滴。   陈华章想给海燕拨个电话,因为在庐山的几天,两人并没有联系,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关于阿凤的事,他也想探探海燕的口风,如果两个MM能和平共处,他陈华章全收下来就再好不过了。他刚要拨号,忽然手机自己先响了起来,竟是何晴雯打来的。   “雯子是你啊?我已经回来了,刚到的家。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华章先下手为强地问道。   电话那头何晴雯的声音好像有些微不满:“陈哥你要是今天上午或中午回来就好了。我们昨晚回来的,今天云总就让厂里包车,大家一起去常沙看望了田总,还不要自己出钱买东西,上午下午都有人去,恰好就是你一个人没去,好像田总也有些失望。唉!”何晴雯叹息了一声,好像陈华章错过了一个莫大的机会。   陈华章笑道:“没事,这次我就是帮田总弄治癌的特效药去了,就算是我送给他的一份大礼吧。田总住在常沙哪个医院什么病室,雯子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真的?还真有治疗癌症的特效药?那明天我们一起去吧,想不到陈哥你还这么有心,我明天正好还要去看田总一下。唉,从庐山回来看到田总病得只剩皮包骨头了,我看着都心酸。”何晴雯说着,语气有点伤感地在电话里拜拜了。她向来心地善良、感情脆弱,见不得病人病得吓人的样子。   打发完何晴雯后,陈华章仍拨通了海燕的手机,海燕听到是几天没见的男朋友的声音,开心得不得了,调皮地问他这次出去,给她带了什么好吃的。两人聊了一会儿,海燕忽然说:“华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我不想在那个邮局做了,我有个远房的表姐,答应将我介绍到我们老家的县团委机关做事,工资比这边高多了。华哥,不过我回到老家又要离开你了,我也挺矛盾的。”   又是表姐,这年头似乎流行表姐热心帮表妹看对象、找工作什么的。陈华章想了一下,告诉海燕千万别忙着辞去邮局的工作,新工作调查清楚有把握再跳槽也不迟。他约海燕过两天一起吃个饭聊一聊,现在他还有事就不扯太多了。海燕好像有了个主心骨,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陈华章在外面吃了晚饭,找了家复印店把司机老钟给他的草药配方,工工整整打印出几份;又找了家药店,出重金请伙计连夜将他的草药加工处理,按服用剂量分别包好。最后找了家精品店,让店员妹妹找个大精品盒,把这些中药包装起来。外表他要求用素雅一点的包装,不要弄得花里忽哨、艳俗不堪的。   半夜,他轻手轻脚地把那一盒盒“庐山特产”拆开,将其中50万元假钞满满地塞进保险柜里。保险柜无声地吞纳着钞票,好像饿急了要吃什么东西。最后,陈华章把那枚“古币”放在假钞的最顶端,好像它就是保险柜里的镇柜之宝。这次这一大袋伪币,千里运输过来却一路顺利,路上并未遭到什么检查盘诘,似乎冥冥中有老天在保佑他。   这一夜,他睡得特别香甜,连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陈华章正在“小洋楼”下面的“旭日早餐”店吃米粉,何晴雯就打电话来了,约他八点半到长途汽车站见面。见了面,陈华章发现挎着小坤包的何晴雯,穿了件式样新颖的连衣裙,淡雅中又带着洋气,令人砰然心动。她看到陈华章提着个大精品包装盒,好奇地问:“你这是给田总送的东西?是什么啊?”   陈华章扬扬盒子,神秘地说:“千年古方,治癌奇药。田总这回说不定有救啦!”   到了车站,他们才发现今天去常沙的长途汽车都特别的拥挤,好像常沙那里有大堆大堆的钱捡似地,人们一窝蜂地去。何晴雯要去窗口买票,陈华章拉住了她:“我们打个车去吧,又快又安全。听说最近长途车上小偷挺多的,丢了钱划不来。”   何晴雯仿佛听到个天方夜谭:“打车去常沙?起码要五十元!坐长途汽车只要十元,也只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她又看了看周围,“不过今天人是蛮多的。”   陈华章早已招手叫了一辆的士,豪爽地稍微砍了砍价,就拉开车门绅士般地对何晴雯说:“上车吧大公主。”   何晴雯没有办法,只好佯装微微生气地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坐进了车内。陈华章最喜欢看有气质有风度的女性上的士,她们往往是偏着头,先让.臀.部.坐到座位上,再收回修长的,然后伸出纤纤玉臂关门,而不是撅着.屁.股.钻进去。有的女子上车前还要用手顺着抹平一下裙子再坐进去,显得风情万种、仪态万方。   不知是何晴雯有意还是无意,她没有习惯性地坐前座,而是和陈华章并排坐到了后座上。这时陈华章忽然想起了好久不见的的士女司机莫莉,不知道她现在还在跑出租吗?   何晴雯拉过小坤包放在膝头上,从里面取出陈华章的身份证给他,有点歉意地对他说:“都怪我那天太‘霸道’了,把你的身份证收了,害得你被警察盘查了半天,我们也被她盘问了半天,那晚还怪吓人的。不过听说你帮他们逮住了一个贩毒的,警察当场奖励了你三千元,还有两千元要寄给你。有这回事吗?”   陈华章笑着不置可否,只是低调地说:“你把我那一千元搜得只剩两百元了,我还是坐火车汽车回来了,就得亏了警花姐姐的那些钱。”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都快变成你的‘管家婆’了,”何晴雯搔搔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从坤包里又拿出一个很精致带搭扣的女式钱包,“啪”地一下打开,从其中一格拿出一叠钱说:“这是你的那八百元,我原封未动,要加点利息吗?”   陈华章没有接,却打了她的手一下:“算了,呆会打车费、给田总买花篮、营养品什么的都在这里面出吧。我看你这几天也辛苦了,剩下的,就是你的辛苦费。”他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得诚心诚意,因为他突然发现,何晴雯这几天似乎也是消瘦了不少,她本来就不胖,这一瘦下来,也有点让人看着有怜香惜玉的感觉了。   车子很快到了常沙市内。陈华章忙于工作,有一年多没来过常沙了,这次他发现常沙竟然变化不少,大有向深圳、珠海看齐之势。马路两旁都是高楼大厦,不时还有望不到顶的摩天大厦拔地而起,漂亮的立交桥也走了好几个。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青春靓丽的美女,似乎都比陈华章平时看到的要多了不少。他又想起了自己目前打工的芗昙市,还是某个伟人的故乡,这几年“强工富市”的口号倒是喊是山响,但城市变化、施政新招却老是慢吞吞的,人们似乎乐于过着一年又一年一成不变的安逸生活,没有什么进取心。记得有次他一个广东的网友来芗昙看他,竟发出了“你们这里怎么还像是二十年前的东莞一样?”的感叹。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何晴雯:“常沙这边外来打工的人也多吗?”   “怎么不多?发展得这么好。说老实话,要不是厂里的同事玩熟了,田总对我好,我也想到这边来打工。”说到这里,她好像突然意识到说漏了什么,自己在一旁悄悄吐了吐舌头。   田志高住在常沙市中心医院,何晴雯告诉陈华章这是常沙最好的医院,也是省内数一数二的医院之一。他们在医院旁边的商店买了几大袋水果、营养品,陈华章挑了个好看的花篮,何晴雯则买了好大一束鲜花,免得两人雷同。鲜花姹紫嫣红、娇艳欲滴。何晴雯笑道:“不过这些东西,田总那里都堆成山了,今天最有份量的,恐怕还是你手上这个神秘的精品包。”   中心医院不愧是市里最好的医院,走进去干净温馨,地面光洁得照得人见,像进了一座高级宾馆。陈华章他们刚一进大厅,一个导诊小姐就迎了上来,她看了看陈何二人的阵势,就莺声问道:“请问两位是要看望病友吗?”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49】擦澡   导诊小姐皮肤细嫩、神态温柔,看着让人如沐春风。何晴雯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卡亮了一下,只简单地说道:“7028房,田总。”导诊小姐马上会意,就带他们去电梯。这时,陈华章看到电梯外早聚集了一大堆人,有病人医生护士等,都等着电梯门开,他想:坏了,进这电梯恐怕比挤长途汽车还难,说不定电梯还会超载拒开。   正想着,导诊小姐却没停步,径直领着他们来到了另一部电梯前。这部电梯前却只有一个护士守着,导诊小姐对她轻声说了声“7028房田总的客人”,护士马上微笑点头,按了一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就无声地滑开了,里面竟是空无一人。于是旁边那些等电梯的一大群人,眼睁睁地看着陈华章他们像享有特权的贵宾一样,不慌不忙地飘进了这部电梯。   陈华章有点不解地问:“我们是到田总的住院病房去吧?这医院怎么住院部都设在门诊大楼上面,这么多人住院装得下吗?”   何晴雯笑了一下:“不是啦。住院部大楼就在门诊大楼后面,一般的病人都住在那里了。而田总住的是高级病房,——门诊大楼整个七楼都是高级病房,享受医院的贵宾服务,大概一有急事也便于医生们直接从门诊上去吧。——所以医院给我办了张贵宾卡,可以从这个贵宾电梯直接到七楼田总的病房去。——你还别咋舌,这是个三甲医院,外地人到这里看病的都很多,小里小气可不行。”   陈华章听了心道:大医院就是大医院,排场和设施都比一般的医院不同,病人之间也还讲级别了。   来到七楼,又是一番景象:拿整个走廊明亮安静、清爽宜人,和底下乱哄哄的门诊大厅截然不同,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有几个护士和他们迎面走来,她们穿着粉红色的护士装,头顶上好看的护士帽,是用发夹别在头发上的,显得格外有种制服美女的风情。陈华章注意到:她们与别的医院里行色匆匆、面无表情的护士不同,她们尽管也走得急匆匆的,但遇到有病人或客人迎面而来,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放慢脚步,向你点头微笑致意,就像那些服务场所一样,让人心里很是舒服。   何晴雯却好像这里走熟了,只顾挎着包包捧着鲜花往前走,女式凉鞋在地面上“橐橐”直响。陈华章却像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提着礼物跟在她后面左顾右盼。这时他又发现一个现象:医院的病房号码没有带“4”的,像“4”、“14”、“24”等号码,都被“3+1”、“13+1”、“23+1”代替了。他估计编号到“39”号后肯定会一下跳到“50”号。他知道这是中国人忌讳“4”是“死”的谐音,特别是在医院,更是对这一点讳莫如深。但他又无厘头地想:要是这里有外国人住进来了,门上有“13”、“13+1”的号码,就不怕忌了西方人的讳么?   田志高的病房终于到了,看来何晴雯对这间病房很熟悉。陈华章从窗外看过去,就发现这个病房很宽敞,似乎是个大套间。何晴雯对陈华章点点头,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进去了。   首先映入陈华章眼帘的竟是个客厅,摆有长沙发、茶几、鱼缸等,墙壁还被镂空了砌着木格放着一些盆景花卉,蛮有艺术品味。   里面一间才是田志高的病室。不过,陈华章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小护士坐在凳子上看电视,她见有人进来了,马上站起来,有点羞涩地向何晴雯点点头,又瞟了陈华章一眼,低头走了出去。看得出她对何晴雯似乎比较熟悉了。   何晴雯说道:“田总,今天好些吗?小陈也跟我一起看您来了。”   陈华章也上前一步赶到田志高的病床前说:“田总,您好些吗?我昨天因为有点私事,晚回来一些,所以今天才来。”   田志高笑了笑,语气有点虚弱地说:“小陈你来了就不简单,还买了这么多东西,真是谢谢你了。”说完,伸出手来握着陈华章一下,又请何晴雯给陈华章泡茶、拿香烟、洗水果等。   陈华章这时才看清眼前的田志高,和几天前他到火车站与去庐山的员工告别时相比,他似乎又变了一个人,身上早已褪去了昔日当大老板的那种不怒自威的豪气,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胡子拉碴,都瘦得不成样子了。病床床头被升起了许多,他斜靠在床头,被子盖在.胸.部以下。病症痼疾把自己的老板折磨得这么厉害这么吓人,陈华章看了心里也不大好受。握他手的时候,陈华章也感觉田志高的手瘦骨嶙峋,有一种绵然无力的感觉。   这时何晴雯问道:“田总,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他们没在这里啊?”   田志高无力地答道:“刚才来了几个市领导,还有我几个老朋友来看我,说了阵话。他们走后,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就只让一个小护士陪一陪。你们来看我我很高兴。”   陈华章估计何晴雯所说的“他们”,应该是田志高的亲属什么的。这时他又看到何晴雯正在忙着清理物品。病房里靠墙有个长条矮柜,上面堆满了来客送来的营养品、水果、花篮、鲜花等,像是开小超市似的。何晴雯耐烦地将它们该放柜子里的放柜子里,该码到外面的整整齐齐地码到外面,鲜花蔫了的撤下扔垃圾篓里换上新鲜的,各式花篮也摆做一块,倒使这病房有了一丝明艳的生气。最后她还拿块抹布将矮柜抹了一遍。陈华章看到她手脚麻利而又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心想她以后一定会是个善于持家的女人。刚才田志高要她给陈华章泡茶什么的,她也只是“嗯”了一声,却没有马上照办,大概也认为陈华章并不是这里的客人,就算怠慢了他他也不会介意的。   陈华章见田志高说话都吃力,就不想再打扰他,引他说话,只好看电视。电视里正播新闻,但音量开得很小,像是一种点缀。   何晴雯忙完了,才给陈华章泡茶敬烟。她拿了条凳子坐到陈华章旁边,掠了掠头发对田志高说:“田总,这次我们到庐山玩,还多亏小陈等几个男子汉,帮了我们女同胞好多忙。小陈虽然旅游在外,心里还想着您,还特地冒着大雨到当地山区帮您搞到了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小陈,你给田总说说这药吧。”   何晴雯不露痕迹地将陈华章在老板面前美言了一番,陈华章当然心知肚明。他含有谢意地望了何晴雯一眼,便把自己如何从庐山乡下一个司机口中得到了特效药的信息,如何找到当地药农请他们抓药,如何和采药小姑娘一起冒着大雨、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下去采药的经历都讲了一遍。因为这些都是陈华章亲力亲为的,所以他不要怎么添油加醋,只需用平实的语言娓娓道来,像是讲一个充满危机的历险故事,就足够将田志高震撼了。说完,他把那个大精品礼包放到田志高床头柜上,又把打印得清清楚楚的草药配方让田志高过目。   田志高没想到他手下一个普通的员工,为了他的病竟然这么上心,心里又是惊奇又是感动,但他此刻病魔缠身,心情激动就会头脑发晕。他微闭了一会儿眼睛,才伸手紧紧握住陈华章的手说:“小陈,你为了我,经历了这么大的危险,还差点把命搭上,还弄来了这么好的药。我,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说完他拿住陈华章的双手摇啊摇的,表示心中的感激无法表达。   “田总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田总的病能够好,就是我们做员工的最大的快乐了。”陈华章赶忙客气几句,心里也颇有点感动。   何晴雯看到老总如此激动,急忙也探过身来劝一把:“田总,你的意思小陈都知道了,俗话说:‘药到病除’,说不定你的病以后就会好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下。”说完就去扳田陈两人的手。陈华章本来握着田志高干枯无肉的指头,忽然何晴雯温软的小手也盖了过来,还握住了他的手,心里不禁一阵异样。他真想不放开田志高,就让何晴雯的手在他的手上握下去。   三个人的手终于分开了,田志高这时望着陈华章,虽然神情看上去还是比较虚弱,但一脸的笑意,一脸的慈祥。这时何晴雯问陈华章:“小陈这药怎么弄法?”   陈华章沉吟着说:“药的具体煎煮法那张配方纸上面都有,只是过程要烦琐点,而且不知道这个医院有没有煎中药的地方。这里好像全是西医吧?”   何晴雯想了一会儿,忽然对田志高说:“田总,我想这几天就由我和小陈来照顾你,顺便给你煎药。反正现在厂里是淡季,我那边和小陈那边的事都不太多。你看呢?”   田志高想了一下赞同道:“那就要辛苦你们两个了,唉,人一生病啊,就不得不麻烦别人了。好吧,今天是星期天,雯子明天你就和云总说一下,你们两个也把手头的事跟别人交待一下,正好可以过来陪我说说话儿。厂里的事你们也辛苦了。”他又把目光转向陈华章,“小陈不错!雯子告诉你没有?我跟云总商量了一下,下个月准备让你当厂长助理,你会写会说,厂里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陈华章谦虚道:“哪里,田总过奖了,很多事情我还要向田总、云总学习。田总看得起我,让我到新的岗位工作,我一定不辜负田总的期望。”   三人又看了会电视,陈华章正想还找点什么话来聊一聊,又怕田志高说话太费力。这时何晴雯忽然说道:“田总,我现在帮您擦个澡吧,正好小陈在这里可以帮忙。”   田志高笑着说:“那又要麻烦你们了。”   何晴雯转眼从卫生间里打来了一大桶热水,她让陈华章将田志高扶着坐起来,然后掀开了他的被子。这时陈华章才看到田志高虽然上身穿着衬衣,但.下.身.只穿着一条,两条.大.腿.也瘦得几乎跟小腿一样粗了。解开田志高的衬衣,条条肋骨似乎都数得清,陈华章看了也不禁一阵心酸。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何晴雯在陈华章的帮助下,用湿毛巾将田志高的脸、胸、腹、背、四肢都擦了一遍。时值七月,田志高身上有病,浑身无力,显然也没做到天天洗澡。好在病房内空调调得很适宜,人坐在里面还觉得很凉快,所以田志高身上并没有多大味道。但其间何晴雯不知拧了多少次毛巾,也换了好几桶热水。终于,她要陈华章将抬起的床头摇下,让田志高睡好,又给他盖上了被子。这时,她又端来了一脸盆热水,对陈华章说:“小陈你去护士值班室说一声,说田总需要安静,有什么事会叫她们,她们没事也暂时不要进来。你回来时把门反锁一下。”   陈华章见她说得这样郑重其事,也没有把他当做外人,只道她或田志高对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讲。便跑到护士值班室按何晴雯的要求说了遍,有事会叫护士的。当他回到病房反锁好门时,却看到了令他颇为意外的一幕……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0】大胆的美女   陈华章看到田志高身下的被子被卷了上去,他的.屁.股.下垫着一个大号医用便盆,两.腿稍稍.分开,何晴雯正聚精会神地清洗着他的.下.身。可能是为了便于清洗干净,她的毛巾并没有拧得很干,水,就滴在田志高身下的便盆里。   何晴雯洗得很认真,也很仔细,决不因为这是个令人尴尬的事情就马马虎虎,草草收场。她的神色平静,甚至看不到一点羞涩和忸怩,好像田志高是她的父辈、亲人,或者好像她是一个已经看惯了病人各个部位的护士或医生。   陈华章进来关门的时候,门响了一下,但何晴雯并没有抬头看一下,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但她肯定知道他进来了。也许因为她是个未婚的女孩子,做这样的事除了需要极大的勇气外,还需要不受干扰的专注;也许她已经把陈华章当成一个最值得信赖的人了,所以才在他面前毫不避讳,并且不需要说明什么。陈华章意外和钦佩之余,还有点感动。他没有惊动何晴雯,这时候任何试图与何晴雯的交流,都会引起双方不可避免的尴尬。他只是悄悄地坐到一张凳子上,装着看电视,偷偷地看着何晴雯的一举一动,看田志高有什么反应。   田志高闭着眼睛躺着,任由何晴雯从里到外为他清洗。陈华章猜想他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但看他的神情,多半已经到了病得无力享受、无福消受的境地了,如果不看他轻微的呼吸,陈华章甚至觉得田志高简直就是一具毫无知觉的躯体。   何晴雯曾经说过,田志高身边并不缺女人。作为私企老板,他春风得意的时候,过的肯定是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神仙生活,也曾对何晴雯动过歪脑筋。但如今他身下这个软绵绵的东西,被他曾想要得到的美女轻轻地握着洗着,却没有了一丝昂扬的斗志,痿.成了一团“俯首甘为孺子牛”,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哀。陈华章忽然有这样的感慨:男人啊,有万贯家财也好,有通天的权势也好,如果正值壮年却身体不行了,那话儿蔫了,不能与美女.颠.鸾.倒.凤.共.度.良.宵,那活着还有什么大的意义?   陈华章这时突然想起了他在落“兰皮”那个“温泉.浴”中,一个叫芸芸的女孩子也像何晴雯这样为他细心地服务过,神情也像何晴雯一样,没有一丝.邪.念.,有的只是一种温柔和体贴。这时他的身下,也不听指挥不争气地涨了起来,怕何晴雯看出端倪,他赶紧转背身对着何晴雯,一头一脑看电视。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何晴雯轻轻叫了一声:“陈哥。”   陈华章转身一看,何晴雯已经收拾好便盆,并帮田志高穿好了一条新.内.裤。她的脸上,这时终究还是飘起了两朵红云,对陈华章说:“我来给田总穿衬衣裤子,你来帮下忙。”   说完,她从衣柜里取出干净衬衣和长裤,轻轻叫醒了田志高,然后让陈华章扶他坐起来,自己给他穿衣穿裤。做完这一切后,陈华章和何晴雯头上都沁出了汗珠,田志高感动地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今天我这个‘麻烦制造者’肯定把你们累得够呛。”   陈何二人忙说不累。田志高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地说:“今天林教授对我说,这几天的保守疗法效果不明显,准备下周或下下周给我动次手术,只要癌细胞没扩散,能不化疗尽量不化疗。”   这时何晴雯建议似地说道:“田总,您的病还没到中期或晚期,会治好的。正好小陈拿中药来了,据说中药对治疗癌症还是有一定疗效的,何况这药还上过中央电视台。下午我们就弄好给你喝,试试看。”   田志高点了点头,又对陈华章说:“这几天我还酝酿了一个想法,也是为了我们厂里的将来,小陈我看你也可以加入进来。不过我这个想法还没考虑成熟,到时还要跟云总他们商量下,你们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小陈,你这段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筹点钱,对你有好处。唉,你们从老家千里迢迢跑到这边来打工,我们厂的薪水限于条件又不是太高,真是难为你们了。”   田志高话说到这份上了,语气也是诚恳的,陈何二人又有点感动。中午医院的餐车推到走廊上时,何晴雯特意挑了几个清淡的、让田志高有胃口的菜,细心喂他吃完。田志高笑着说:“我现在还算是有点胃口吃饭,雯子你赶快弄点好菜给我吃,只是好像都没营养到身体里去,所以我越吃越瘦了。我的病情将来发展了,到那时吃什么吐什么,就够你们两个受的了。”   何晴雯连忙柔声安慰他。陈华章看到田志高吃饭时,才感觉到自己也有点饿了。田志高也仿佛看出了端倪,告诉他们中午他会让小护士来陪一陪,医院的病号饭不好吃,他们最好去外面去吃。又似乎颇有深意地笑着说:“再说你们俩老是围着我这个‘病壳子’转也不行,两个人要出去散散心、谈谈心。对了,我床头柜抽屉里还有几百元钱,你们拿两张去吧,菜吃好点。”   田志高虽然说得这样体贴,但钱是陈华章无论如何也不会拿的。他从小就没有借别人钱的习惯,靠“古币”发财以后,更是只有他给钱给别人,没有他从别人那里拿钱的先例。田志高见他们不肯拿钱,便让他们带上几个水果饭后吃,反正这么多水果放在这里也吃不完,会烂掉的。   出了医院以后,两人都感到走出了一个灰色的世界,沉闷的心绪开朗了不少。陈华章想今天两人都辛苦了,应该犒劳犒劳自己,便找了个清净的雅座,把菜谱递给何晴雯。要她挑自己最喜欢的菜点,不要怕费钱。何晴雯笑道:“那我就选最贵的点啦,要吃得你心疼!”   席间,陈华章忽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考虑了半天,才小心地问道:“今天给你田总洗那里……医院不是有护士帮病人洗澡吗?最多不过多出几个钱罢了,而且这事她们肯定也做熟了……”说道这里,他突然感到自己对这事絮絮叨叨,有点可憎,又有些后悔了。他想到了一个寓言,说是和尚师兄弟二人过河时,正好遇到一个女人胆小不敢过,于是师兄就把女人背过河去了,师弟却一声不响。走了好久,师弟忽然说:“师兄你今天背了个女人过河,犯了色戒。”师兄却淡淡地说:“我把她背过河就放下她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放下她?”陈华章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师弟。   何晴雯却没有恼,她只是喝了一口饮料,轻声地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看到田总,……先吃饭吧,吃饭时不谈这个。”   饭后两人喝着茶坐在长沙发上,自然而然地都感到有些困了,这时正是盛夏时节,也正是午觉袭来的时候。陈华章忽然想到他们带来的水果,便挑了几个走出了包厢。回来时变戏法似地手里多了个装着切好的水果的盘子。他把果盘端到何晴雯面前,还做了个单膝跪地的姿势说道:“请用水果,大公主。”   何晴雯被他扰醒,揉揉眼睛,也不客气,对他笑了一下,就拣起一瓣苹果吃了起来。她吃得优雅秀气,吃了一块又拿一块。陈华章也吃着水果,却想:女人也真是怪,刚才她还像个善解人意的姐姐,怎么一下又变成甜美可爱的“水果女孩”了?   何晴雯一边吃,一边望着窗外的街道,这时却毫无征兆地说开了:“陈哥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对田总这么上心吧?告诉你,这不单只是他是我的老总的问题,而是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你知道,他原来也对我动过一些歪脑筋,但他自从身边有好几个女人后,他就不骚扰我了。今年五月起,他给我长了工资,现在我每月的薪水已经快三千多了。因为我是会计,工资表只攥在我和他表姐手里,所以我不说厂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田总知道我还是农村户口,就通过关系将我的户口转到了芗昙,还特意为我选了一个安全的住宿地方,让刘雀跟我一起住。他还知道我的弟弟现在在老家没有工作,还准备把他也弄到这边来搞个工作给他做。陈哥你也许在想,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是不是我也给他送了多少礼,或许诺过他一个女孩的什么?告诉你,我没有。我只是尽心尽力地干好我的本职工作,实在要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许他占我的便宜……我想他这样对我,也许是因为看到我做事勤快,为他分了许多忧吧……”   陈华章说道:“不错,雯子你本来就是个优秀的女孩。”他说得很笼统,心里却又在想:田总对你特别的好是不错,但你似乎也没有必要越庖代俎,非得要去干本来是那些护士干的事吧?但他想到刚才何晴雯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句话,便猜想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些曲折。   何晴雯从包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撕开递给陈华章两张,自己擦了擦嘴巴后,才像看穿了陈华章的心思似地说道:“你一定又在想我为什么要帮田总清洗那里吧?说老实话,我一个未婚女孩,要做这样的事确实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你不知道,昨天我一下火车,就和云总、刘雀几个人第一时间到这里来看田总,正好看到满屋子看田总的人,而田总有气无力,只穿个裤衩让那些护士在给他擦澡,还有些实习护士就在旁边看着,因为这也是她们的护理基础之一。后来云总看到情形实在有点尴尬,便请大家到外面的客厅坐一会儿。陈哥你想一想,医院固然是个救死扶伤、给病人以生的希望的地方,但从某方面来讲,不也是只顾及病人身体而不太顾及病人尊严的地方吗?我还听说有些大病房里轻重病人混住,有些护士就当着大家的面脱下病人的裤子给他插尿管、手术前剃毛等,也许病人在某些医生护士眼里,只等同于一件一件需要完成的任务了。所以我想田总这里以后看他的人会越来越多,而天气又这么热,与其让护士们不顾及田总的尊严去洗那地方,不如我们帮他悄悄地洗了。当然这些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我刚才洗那里的时候,才发觉你们男的那地方,哎呀脏死了!”   何晴雯一口气说完,才好像痛痛快快发泄完什么一样,呼了一口气。也不管陈华章到底理解不理解她。不过说完最后一句,她觉得好像突然有点不妥,脸不觉又变得绯红。   陈华章见何晴雯在照顾田志高这事上煞费苦心而又心思缜密,她与田志高虽然没有彻底的之亲,不过他们的关系,以后可能会像《红楼梦》中所写的那样,宝玉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后,“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便说道:“怪不得大家都说你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果真如此。”他又想到刚才何晴雯说的最后那句话,便顺口调笑道:“那地方你现在不喜欢,但你总要结婚找老公的,说不定以后你还会要把它当做棒棒糖吃呢。”说完又顿觉这话过于轻薄、.猥.亵.,不禁又骂自己:你怎么说话又不经过脑子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1】雷人的一味药   何晴雯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她呆了一呆,问道:“什么叫吃棒棒糖?”但看到陈华章有点尴尬的神情,随即醒悟过来,不由得用坤包打了他一下:“这些事只有你们男生的歪心思才想得出,不理你啦!”说完,佯装生气地挎起包包就走。   两人出了餐馆,按计划,何晴雯继续去照顾田志高,陈华章则去找中药店处理加工他的特效治癌药。他和何晴雯出来吃饭时,就把那一精品包的药随身带了。   大街上到处都是药店,走不上几步就是一个,什么“回春大药店”、“神农大药行”、“益康大药号”、“四世同堂大药房”等,几乎可以与城市里无处不在的各家银行相媲美了,估计时下做药材生意,结果肯定是赚得盆满钵翻,说不定还是暴利,因为人一生病就要吃药嘛。   陈华章看了一圈,发现“四世同堂大药房”好像比较专业,里面进去就有一股中药的味道,柜台后面满满一墙壁都是中药抽屉,还有白发白须的老中医坐堂。而其他几个药店,进去都基本上是西药超市,中药柜台只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沦为陪衬。   他走进四世同堂大药房,问柜台后的一个伙计:“请问你们这里代煎中药吗?”   “可以啊。”伙计很精练,感虽是在中药店做事,他也还是穿上了有点微微发黄的白大褂,仿佛显示他除了会抓中药外,还会拿起针管治病救人。   “那好,这些药以后就会要到这里煎了。还有,这几小包药还麻烦你们烘焙炮炒加工一下,加工说明在这里。”   说完,陈华章又将那张打印好的草药配方递给了伙计。但他还是留了一手,配方上并没有写任何标题,每味药后面也没有注明份量、用法,只是标明了某些药的炮制方法,因为里面有几味药药名都太生僻了,他担心普通的药店都会认不全。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个配方是他花一两千元从司机老钟那里买回来的,药店里都是一些行家里手,可不能让他们瞧破了行藏,就这样拱手把配方白送给他们。   果然,伙计把药包全部打开来看了一遍,用手又摸了摸其中几味,便拿着那张配方纸叫道:“古伯,这几味药我怎么没看见过啊?”   其实陈华章一进这个药店,坐堂老中医的眼睛就一直跟着他,因为他此时生意冷清,无所事事,自然就关注每一个进来的顾客了。他一听有生意,赶忙一边叫伙计把配方纸拿过来,一边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副老式的大圆眼镜戴上。   他看了看配方纸,就马上低头从镜片上方盯着陈华章,问:“这药方是从庐山那边得来的?是治癌症的?”   陈华章一惊:没想到还是遇上了行家,看他白发苍苍、银髯飘飘,说不定还是个辨药高人呢。他马上老老实实承认:“是,您老说对了。是我的一个朋友得了胃癌,我特地从那里买回来的民间验方,听说很有奇效。您老也知道这个?”   老中医呵呵一笑:“很多人都到我这里问过这个药方,不过还是你的最齐全。”他又把配方纸看了一遍,“不瞒你说,这些药很难弄,过程很烦琐,又要烘又要炒,还要掌握火候。小伙子你是遇到了我,要是那些店子里的伙计来弄这些药,”他指了指外面那些药店,“只怕你出了钱还达不到药效。”   陈华章马上说:“那我今天真是遇到行家高人啦。老伯,我这药就放您这儿了,由您指点怎么弄,至于店里的煎药费、加工费还有您老人家的辛苦费,您要多少我出多少。五百元够不够?”   老中医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说:“够了够了。”他又看了一遍配方纸。看得出听说有钱,他便以职业的操守重新审视起这张配方来。他看了半天,终于好像发现了一个纰漏:“小伙子,你这配方里还有味药,你弄得到么?”   “什么药?”陈华章问道,连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伙计都凑了过来。   老中医指着纸上的一味药,给陈华章看。陈华章看到了三个字:“人.乳.汁.”。“这,这也是一味药。”陈华章惊奇地问。   “当然了,女人的.奶.水.当然是一味药了,它补血,润燥,消渴,噎嗝。不单只.奶.水.,明朝的孙一奎在他的《赤水玄珠·调经门》中这样说过:‘血者,水谷之精气也,和调五脏,洒陈六腑,男子化而为精,女子上为.乳.汁,下为月水。’妇女的月汛连同月汛带也是一味重要的药,这在《本草纲目》里都有记载的。”老中药引经据典,似乎说得头头是道。   女人的月汛都能入药?陈华章闻所未闻,怪不得日本.A.V.文化里,有一群迷恋、收藏带血卫生.巾.的“痴.汉”,大概心里也是缺月汛这味药。他又问:“这人.奶.哪里去搞?有地方买吗?”   “这个恐怕难得轻易买到,现在有.奶.水.的女人大都要喂自己的小孩吧,有些女人还没什么.奶.水呢。”老中医抚着银须沉吟了一番,又指了指店外,“前两年那个酒店搞过什么‘人.奶.宴’,奶.水.一杯一杯地卖,贵是吓人。还请几个有刚生完小孩的妇女,站在门口作过活广告。现在没有喽。”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说,“我告诉你小伙子,你这药中的人.奶.可是要新鲜的,最好是直接挤到刚煎好还没有冷的药里,这样药效就最有保证。”   “不会吧!”陈华章像是又遭到了一闷棍,沮丧起来。本来女人的.乳.汁.怎样弄到,他还要去摸摸门道,这又加上要顶顶新鲜,最好直接挤出来的,雷人啊!他又不甘地问:“这中药怎么这么多讲究啊?差一点不行吗?”   “呵呵,中药的讲究最多了。中药本来就是自然之物,因此它要合自然之态也是天经地义的。”老中医看看左右无事,干脆摘下大圆眼镜,面对陈华章卖弄起来,“有种药引子叫无根之水,其实就是雨水,但它一定要落到盛着药的砂罐里直接泡药才行,你用另外的东西盛着它,再去泡到药里,就已经没有药效了。《红楼梦》里的那些药方,据红学专家研究,都很有几分事实根据。你看薛宝钗吃的‘海上方儿’‘冷香丸’,书中说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这方药要求得如此苛刻,恐怕就不能光用‘巧合’来解释了。”   陈华章也不耐烦听老中医絮絮叨叨的解释了,他丢下500元,嘱咐老中医将他的药上心些弄好些,就走出了药店。他那张草药配方也是昨天晚上急急忙忙打印的,打印出来他也没有仔细校对,反正原件在自己那里,因此不知道竟还要“人.乳.汁”这味“珍稀药材”,他估计上午给田志高过目的时候,田志高也没看出来。问题是阿凤当时帮他抓药时,怎么也不告诉他?陈华章想了下,觉得有两个原因:一是这味药不属于要到山上采的草药,所以阿凤没有义务告诉他;二是阿凤是个未婚的农村女孩,在遇到他之前甚至还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奶.水”、“乳.汁”这些词儿一时难以出口,所以能由陈华章自己去悟了。   他回到病室,看见田志高打着点滴已经睡着了,一个小护士帮他看着药袋,药袋轻轻巧巧,比前以笨重的玻璃吊瓶好多了。何晴雯轻声问:“怎么样陈哥?都弄好了吗?”   陈华章将她拉到外间的客厅坐下,说:“药基本上弄齐了,不过加工还要一阵时间,看来今天晚上喝不成了。只是还差一味不好弄的药。”   何晴雯连忙问道:“还差一味什么药?那小女孩不是说都帮你采齐了吗?这里的药店也没有?”   陈华章笑道:“没有。可能只有你身上有。”   何晴雯奇怪地看了看自己,问:“不会吧?我身上哪有什么药啊?”   陈华章说:“不过你现在没有,将来肯定会有。我打包票!”   何晴雯更加奇怪了,央求陈华章说:“陈哥你别卖关子了,缺什么药我们一起去找好不好?这里这么多药店,我就不信找不到!”   陈华章望着她.诱.人的.胸.部邪邪一笑:“这种药你结婚怀孕生小孩以后,就自然有了。”   何晴雯脸色绯红地又低头看看自己,终于好像明白了陈华章话中的含义,叫道:“你又坏!现在跟你说话都要小心了,一不留神就被你吃了豆腐。”   陈华章听到“一不留神就被你吃了豆腐”这句话,竟是从一个大美女嘴里说出来的,不由心里一荡,他嘻皮笑脸地正要再说什么,忽然那边病房传来小护士忍不住的一声轻笑,想是她也听见这边的嘻闹了,而且还听到了关键之处。陈华章便压低声音说道:“雯子,那味药她身上也会有。”   何晴雯不响,可能她也懒得跟陈华章闹了。陈华章连忙拿出那张打印的草药配方伸到何晴雯面前:“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真的是要这味药,叫‘人.乳.汁’。”   何晴雯想了半天,才低声问:“人.奶.外面有买吗?”   陈华章说:“一般没有。那老中医还说,要是新鲜的,最好是直接挤出来的,这样加进去药效才最好。”   何晴雯抬头望着他,仿佛难以置信他的话。陈华章笑着说:“你别望着我,我身上可没有.奶.水。”   “讨厌!”   “不过雯子,”陈华章又凑了过来,“我倒想到了一个办法。厂里不是有几个女同胞刚生完小孩,或小孩还不到一岁吗?像小伍、萍姐她们。向她们求援。”   何晴雯没有把握地又望着他:“妈妈的.奶.水就是宝宝的粮食,你要夺去她们宝宝的粮食,她们会同意吗?”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2】女孩胖乎乎   陈华章信心满满地说:“不要紧,给她们丢几个炸药包,她们心里就踏实了。”   这时,何晴雯看了看病房里间,又低声对陈华章说:“人的.奶.水也是药,那那些婴儿不每天都在吃药啊?”   陈华章也低声说:“不光是女人的.奶.水,那老中医说,‘女子上为.乳.汁,下为月水’,‘月水’也是一味药。”   何晴雯一下没听懂,问:“‘月水’是什么?”   “就是月汛。”   “月汛?什么是月汛啊?”际   陈华章见她还不懂,打量了一下她,正想又把话题扯到她身上,忽见她的眼光中有一丝警惕,八成是怕自己的话语中又吃她的豆腐,先防备着,便笑了笑,不作解释了。这时他记起以前曾看过台湾主持人吴宗宪主持的一个娱乐节目。宪哥对一个女艺人说:“给你十秒钟,请列举每月都会来的一次东西。”女艺人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敢贸然作答,只是很尴尬地笑。谁料宪哥却自答开了:“水电费帐单、电话费帐单、银行帐单……”跟女艺人的想法八杆子打不着。   这时陈华章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原来是那个小护士出来了。她又朝陈何二人羞涩地一笑,说了句:“田总要换药了,我找她们去。”就跑开了。这还是陈华章第一次听她说话,声音嫩嫩的。她身材不高,护士服穿在她的身上有点点偏大,好像她是个中学生似的。陈华章估计她才进来实习不久,先从最底层干起,所以就先做点守药跑腿的事。   过了一会儿,门忽然一下被推开了,涌进来好几个人。除了一个推着药车的高挑护士,和刚才那个小护士外,她们身后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妇模样的女人,跟在她后面的,却是一个穿着朴素、表情腼腆的乡下妹,一双眼睛怯怯的,一手拿着一束鲜花。另一手提着一盒高档豪华的营养补品。最后那个人,是一个个子高高、戴着墨镜的年轻人,也提着一盒礼品。   陈华章和何晴雯连忙站了起来,朝贵妇人叫道:“芬姨!”贵妇人走上前来,握了握何晴雯的手,目光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你们在照看田总?辛苦你们啦!谢谢你们。”她气度优雅、目光亲切,一下子使陈华章和何晴雯两人似乎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个女人就是田志高的会计表姐徐兰芬。她还不到60岁的年纪,头发梳得溜光,也不见一丝白发,戴着一副精致的带有细链的金丝眼镜。虽然身材微胖,但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暗花短袖旗袍,整个人显得优雅而富态,而她身上戴着金耳环、金项链、金手镯和金戒指,到处一片金光,更显得富贵逼人。她原是田志高老家一个会计事务所的资深会计,被田志高高薪聘来后,担任着较为轻松的出纳工作,虽说也只算是厂里的中层干部,但薪水却与几个高层老总齐平。最近几个月何晴雯的薪水窜上来,在中层干部中算是高的了,但与她这个中层干部的月薪相比,仍差上一大截。她对表弟的企业尽心尽力,田志高带着何晴雯出差办事走南闯北时,她一个人在家一样把财务管得井井有条,好像何晴雯已经不需要了。   几个人随着徐兰芬走近田志高的床前,看到护士正在给他换药液袋。徐兰芬语气关心地问道:“田总今天好些吗?”一边示意跟在后面的乡下妹把带来的东西放到一个地方。乡下妹可能还没走进过这么高档的医院,一双手脚早不知怎么放了。何晴雯见状,赶紧接过她的东西,把营养补品放到长条矮柜上,鲜花插到花瓶里。乡下妹似乎“谢谢”都羞于出口,只是对何晴雯感激地笑了笑,表情很纯朴。那个年轻人也取下墨镜,向田志高问好,并送上礼品,原来他是徐兰芬的司机。   大家便聊了起来。徐兰芬可能经常来探望他的表弟,所以对田志高病得这副吓人的样子,并不感到吃惊和不安,只是问了一下他的病情、治疗的进展,宽慰一阵,又转向陈何二人向他们了解了一下这次庐山之行。当听到何晴雯介绍陈华章冒险为田志高弄特效草药,她眼光闪闪地望着陈华章说:“小陈不错!如果你这次弄来的民间偏方对田总的病真有疗效,那你也就是为田总、为厂里立了一大功了。”说完眼望四周,似乎是要找出传说中的特效药来。   何晴雯连忙说:“中药已经拿去药店加工去了,明天才能弄好。您放心芬姨,这个药上过中央电视台,刚才药店的老中医也都说它对治疗肿瘤很有疗效,毕竟民间偏方总还是有它独到的一面。”在这个特殊场所,她觉得说“癌症”两字太敏感刺耳,便改成了较为平淡的“肿瘤”。   聊了一会儿,徐兰芬又拉着何晴雯的手对田志高说:“明天省里要我们去汇报上半年的财务情况,要带雯子一块去。这次省里对我们厂的改制非常关心,也非常期待。等您的病好些后,我们就要开始着手进行。”她握着何晴雯的手,还一边摩挲着,神色亲切慈祥,乍一看还真有点像一对母女。   田志高听了,点了点头,说:“芬姐那就辛苦你了,改制的事虽然我呆在医院里不能亲自参与,但你们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和我联系。我田志高打拼几十年,别的不说,朋友们的关系还是有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摆不平的事。”他的话虽然有不少的潜台词,但说得平平常常、轻描淡写。他又有意无意地看了陈华章一眼。   徐兰芬又把那个乡下妹拉过来介绍说:“田总,这是阿环,还记得吗?她三岁的时候你还抱过她呢。”   田志高望着乡下妹,端详了一会儿这才仿佛想起了什么,笑着说:“记得记得,没想到阿环长得这么漂亮啦,简直让人认不出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阿环秀气的脸蛋早已红腾腾的了,被田志高拉着手坐到床沿上,忸忸怩怩叫了声:“田伯伯好!”她没有跟大家一样叫他“田总”,大概是按照乡下亲戚间的叫法。她进来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这时才跟田志高打招呼,但大家看到她一直羞答答怯生生的样子,竟都并不感到她失礼,谁也没有计较。   陈华章这时正好看到阿环的侧身。他看到这个女孩眉眼俊俏,脸色白里透红,鲜艳的嘴唇微微翘起,令人忍不住想亲她一下。她的身材胖乎乎的,但掩不住她.胸.前的波涛汹涌,撑得衣服紧绷绷的。不知为什么,陈华章自从男性荷尔蒙开始过剩后,就对胖乎乎的女孩很有好感,不管她们长得漂亮也好,长相平凡也好,只要看到她们手脚丰腴,.胸.部.饱.满,心里就踏实了,就想和她们亲近搭讪。他想他的这种癖好是有历史渊源的:中国古代的四大美人之一杨贵妃,就是一位胖MM,并迷住了一代君王,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虽然最后是个悲剧。   徐兰芬又说:“田总,雯子要跟我去省里几天,我就请阿环来照料您一下。这个孩子虽然老实,但是很聪明,什么事她看一遍就会了。再说,她不会的地方,还有这个帅哥帮忙呢。”她指了指陈华章,又面向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喜欢拉别人的手和拍别人的手,是徐兰芬用得最多的肢体语言,但因为这里除了田志高她就是长辈了,所以被她接触的人,都感到有种来自长辈的亲切感和信任感。   陈华章浑身像是掠过了一股春风,赶忙微微躬身一笑,表示没问题,又说:“我看阿环这么聪明,一定没问题。”   胖女孩充满好感地看了他一眼,向他抿嘴笑了一下,脸又红了。   徐兰芬带阿环到客厅、阳台、卫生间看看,让她熟悉下环境,指点了她一阵,又叮嘱了田志高一会儿,就和司机站起身准备告辞了。这时她问何晴雯:“我们有车子,你跟我们一起回芗昙吗?”   陈华章这时却有点不太愿意何晴雯就离开他,想帮她推脱,却一时又找不到理由。正有点无计可施之际,却听何晴雯说道:“不了,谢谢芬姨,待会儿我还想和小陈一起去看看中药,正好可以让阿环也一块去熟悉熟悉。”陈华章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徐兰芬便不再坚持,又说他们不要太辛苦了。下楼进贵宾电梯的时候,陈华章发现徐兰芬竟然贵宾卡都不要亮,对着守电梯的护士似笑非笑地点下头,电梯门就顺从地滑开了。他们来到医院停车场,司机戴着墨镜倒出一辆式样时尚的宝马,又下来绕过车尾帮徐兰芬打开车门,站到一旁,徐兰芬就优雅地先.臀.部后收.腿.地坐进去了。陈华章、何晴雯和阿环三人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阿环便提进来一个装着自己个人生活用品的包包。   医院开晚饭了,何晴雯想到马上就要走,就干脆不出去吃了,打了四份饭菜,都在这儿吃。她和阿环轮流喂完田志高的饭后,才开始自己吃。饭后,又坐了一会,陈何二人便告辞了,因为他们明天还要去厂里。高级病房设有陪护床,阿环晚上就不回去了,在这里陪着田志高。   告辞的时候,陈华章看到质朴的阿环已经开始尽职尽责地帮田志高擦洗手脸了,再看到那张干净而空空的陪护床,心里突然一阵酸溜溜的。他明知田志高这会儿可能自身都难保了,但还是无厘头想:晚上阿环鼻息均匀地睡在床上,田志高会不会突然半夜起来,以他高得吓人的身份让她乖乖就范?   打车回芗昙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陈华章仍旧和何晴雯坐在后坐,他问何晴雯:“今天这个阿环和芬姨、田总是什么亲戚关系?”   “我也不太清楚,”何晴雯想了一下,说,“陈哥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一下,不过你不要介意。”   “什么问题?我不会介意的。”陈华章相信这个女孩子不会提出太让人难堪的问题,更不会有那方面无聊的想法。   “你这段时间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钱了?你要知道,我是会计,你每个月工资只有一千多块呢。你有钱的日子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这个,”陈华章想:“古币”的事可不能告诉她,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干脆嘿嘿一笑,“你又不是我老婆,只有老婆才能有权知道老公的财产;再说即使你是我老婆,老公也有权利保留他的私房钱秘密……”   “啪!”陈华章话未说完,头上便挨了不轻不重一下,看来他的“吃豆腐”已经让何晴雯不耐烦跟他啰嗦了,干脆直接使用“武力”。   陈华章却还在嘻皮笑脸地瞎咧咧:“再说我也不是西方的政府官员,没有必要向你申报个人财产;就算是政府官员,也是我们.天.朝.的,个人财产不需要向纳税人公开……”   何晴雯还想打他一下,但突然想到两人在的士车内这样闹,有点像打情骂俏,她可不习惯于这样。她干脆头向窗外望着流光溢彩的街景,不理身边这个人。   汽车到了何晴雯楼下,她对陈华章说了声“拜拜你走好”,就开门下车,陈华章却对司机说“您等我一会儿我送她一下呆会加钱”,就跟着何晴雯下了车。何晴雯上了一阵楼奇怪了,站在二楼楼口问:“你还出来干什么?我上楼就到家了。”   “我把你送上楼,顺便到你那里坐会儿。”陈华章也上到二楼。   “不行,已经快九点了,刘雀可能要睡了。下次白天我们再请你来玩。”   “就坐一会儿不行吗?我又不是坏人,今天一天还不是我陪着你?”陈华章有点软磨硬泡的味道。   “不行,绝对不行,你再陪我十天也不行,”何晴雯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快上车吧,你别让司机等得太久了。”不过这句话她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柔和。   陈华章没有立即下楼,但何晴雯也没有立即上楼,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仿佛还在回味白天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两人呼吸之声相闻,但楼口的灯很昏暗,竟有点看不太清对方。突然,陈华章不知吃了什么豹子胆,又嘴一噘,冷不防就在何晴雯脸上亲了一下,何晴雯本能地头一偏,但仍被他吃了今天的最大一块“豆腐”。   奇怪的是,何晴雯并没有生气,只是轻声地说:“好了,别闹了,快回去吧。”说完,自己也不管陈华章走不走,径自上楼了。   “女朋友?”的士司机言简意赅地问了一句,仿佛他就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潜台词是:你懂的。   “同事。”陈华章回答得更简短。他在想:何晴雯历来守身如玉、礼教大防,但刚才面对他的出格举动,她怎么突然不生气了?想了一会儿,他好像又想明白了:她有个男朋友叫“傻蛋”,她的“傻蛋”虽与她有纯洁的“心灵之约”,但分开太久“远水解不了近渴”,也不是一件好事,有时甚至挺痛苦。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青春少女,也渴望异性的喜欢甚至亲近。因此,面对陈华章的出格之举,她转念之间妥协了,接受了,小心翼翼地享受了。哎。如此看来,何晴雯与她“傻蛋”的这份纯洁得近乎自虐的爱情,不知到底好还是不好?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3】“我推倒了她!”   陈华章回到“小洋楼”后,打开保险柜,发现满满50万假钞,真的如愿变成了货真价实的50万元真币。加上之前银行里的50万,他想自己这么快就升级为百万富翁了,心里又是狂喜又是不解:在这个满是唯物主义的现代社会,他陈华章一没有穿越二没有重生,凭什么突然“金玉满堂”了?这枚“古币”究竟是个什么神秘的东西?他望着灰不溜秋的“古币”,心想得亏它不是一个人,要是一个人的话,他早就请他吃大餐、洗桑拿、泡妹妹了。   第二天陈华章上班关门的时候,因为屋里放着一时来不及存到银行的巨款,还特意把门按了两下,生怕没关紧。其实上次房东老板给陈华章装修吴小雨这个套间大门的时候,因为陈华章承诺材料费、装修费等都由自己负责,因此房东也下大力气为他打造“铜墙铁壁”。就说这张高级防盗门吧,虽说是个二手货,但门体厚实,质量上乘,门边与门框之间严丝合缝,没有钥匙,你想把这张门撬开都无从下手。再说这出租房时刻都有房客来来往往,倒也是没失窃过什么东西。   陈华章来到单位,首先向副总云外天汇报了他和何晴雯看望田总的情况。云外天点点头说:“你们辛苦了,既然田总那边需要你,你就去安心照顾他,厂里这边你的工作我另外安排人,反正你下个月起就要做厂长助理的工作了。还有你照顾田总的差旅补助等,你保留好发票,到时候到我这里报。”   陈华章又把门关上,低声说道:“云总还有件事。田总那个治病的方子里,需要女人的新鲜.乳.汁作药引子,我想我们厂里的萍姐刚刚休了产假上班了……”   “哦?”云外天感到很意外,但他毕竟是副总,意外也表现得很矜持,问道,“还有这样的药引子?这.奶.水外面没有买吗?你想用她的.奶.水?”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陈华章,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外面好像没有.奶.水买野。其实有买我们也不放心,它名义上是消了毒,但谁知道它到底消了毒没有。再说也不知道那些.奶.妈的情况,要是她吸过毒、得过病,那是绝对不可以做田总的药引子的。云总你也知道,如今的食品是越来越叫人不放心了。所以我才想到萍姐……”   云外天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心道在这个事上这个年轻人想得还是蛮周到的,看样子让他当厂长助理还真没找错人。他又说:“要点纪萍的.奶.水其实也没什么,厂里给她些营养补助就行了,何况这还是为了给田总治病。不过她的.奶.水是怎么个弄法?是让她到这儿来挤还是让她到家里弄好带过来?”   陈华章说:“云总,因为田总这回用的是中药,所以对药引子也有要求,就是要求要新鲜的.奶.水直接挤到煎好的草药里。我想大概是不让奶水的药性,被分解或浪费到别的地方吧,比如盛它的容器什么的。”   云外天听到陈华章这番话,不知在联想什么,好半天才答非所问地说:“是啊,中国的医学真是博大精深。——这事你就去办吧,或者再派个女同志协助你,有什么困难再告诉我,好不好?”   陈华章马上趁热打铁说道:“云总我想是这样,仓库正好不是要去常沙采购点物资吗?我想正好带萍姐一道去,悄悄地把挤.奶.的事办了,厂里的物资也采购回来了。就请您帮我们派辆车就行了。另外这个事您也最好不要同萍姐和铁哥说,也不要再派人,我去办好就行了。”   陈华章把这事一步一步想得周到稳妥,又不要云外天亲自出马,甚至以后他过不过问都无所谓,这点正对云外天的胃口。老板也好领导也好,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些大事和自己的私事,如果手下投其所好,不用他费心就把那些小事都摆平了,那这个手下就会是老板眼里的得力助手。田志高在厂里的时候,云外天名为副总,其实也沦为了一个干具体工作的和跑腿的,因为私企的人员编制本来就是一岗多能。现在陈华章能主动替他办好一些日常琐事,他想以后还可以多给这个年轻人压点担子,自己也过过甩手老板的瘾。   云外天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公函纸,一边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边说:“好吧小陈,现在两个会计都出差去了,刘雀临时顶替了她们。你就拿我这张条子去她那里支取五百元钱,作为你们这次的差旅费和纪萍的营养费吧。车子等老铁回来后我就给你派。”   何晴雯跟徐兰芬上省城后,云外天打听到漂亮乖巧的刘雀自学过会计专业,马上把她从机印工的岗位,调到会计室当几天临时会计兼秘书,还带着她应酬交际到外面跑了几次。陈华章想:当老板、领导、首长就是好,身边永远也不缺女人,走了一个,马上能补上一个,而且永远是年轻漂亮的。   敲开会计室的门见到刘雀时,她正在何晴雯坐的位子上一边QQ聊天一边偷菜呢。陈华章乍一见到她,又有点觉得好像不像她了。以前他每次在厂里看见刘雀,都是穿着工作服戴着发网,一头秀发全塞到了发网里,一声不响地印东西,像个长不大的灰姑娘;而今天看到她,她没有穿工作服了,而是T恤外面套着式样新颖的背带裙,胸.脯.丰.满.,又像个.发.育.成熟的学生妹。刘雀见了他,对他笑了笑,并没有停止QQ聊天。   陈华章说:“我明天要去常沙看田总,云总要你支五百元钱。”说完把云外天写的条子给她,随后坐到椅子上。   刘雀嗯了一声,将云天外的条子小心叠好收好,然后起身从墙角一个小保险柜里取出五张百元钞,放到桌子上,又翻出个账本记上账,请陈华章签字。“田总好些没?”她问。   “要好点。据说他住的那个医院在省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医院,医术应该不错吧。”陈华章笼统地应付一下,目标马上转向了眼前这位佳人,“你今天这身打扮不错啊,蛮好看的。”   “谢谢。唉,云总把我调这儿来顶雯子姐的工作,我紧张死了,生怕哪个地方算错去。”   “你不是学过会计吗?慢点做,会做好的。”陈华章外行地随便宽慰一下,随手将钞票放进了口袋。其实他身上,至少装了三四千元钱,自从有了那枚“古币”后,他就成了个“钱团子”,经常一身是钱。   他很想在刘雀这里多泡会儿,但又怕司机老铁突然回来了来叫他,他还要到纪萍那里去攻她那个.奶.水关呢。于是,他站起身来,朝刘雀礼貌地微微一笑,准备离开。刘雀点点头,她早已盯着电脑屏幕在玩农场游戏,一手托腮,一手在动鼠标,样子非常专注。看到小美女托着脸庞的小手,陈华章心念一动,冷不防用他的大手抓了一下,果然又是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他想像不出,这个手要用力的话,是个什么样子。   “嗯~”刘雀撒娇似地嗯了一声,仍然目不转睛地在玩她的电脑。陈华章见她毫不介意,好像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心里反而有种莫明其妙的兴奋,也不打招呼,就走出了会计室。   他穿过几个车间,来到仓库。所谓仓库,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纸库,里面小山似地整整齐齐码着各种颜色、规格和厚度的纸张,有些“纸山”遮住了部分窗户,使仓库里阴暗了不少。   陈华章看到仓库保管员、比他大几岁的少妇纪萍正在紧张地登账,桌上开着的台灯,映着她秀美的脸庞和聚精会神的眼睛。陈华章拿不准是不是要叫她,便停下了脚步。正在这时,突然听见背后倒有人叫他:“陈哥!”他一看是邓通,穿着一身工作服,手里还拿着万用表和电工钳。   两人就在走廊上聊了起来。陈华章原以为小邓子还会啰啰嗦嗦地说起“庐山女警”的事,没想到他脸上神秘地一红,看看左右无人,就对陈华章说:“陈哥,我把格格推倒了,就昨天晚上。”   “什么?真的?”陈华章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大男孩”,也做出了这种“先上车后买票”的事,“你可以啊!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医生问病人一样,其实他是想旁敲侧击一下,格格到底还是不是.处.女。   “我……我当时也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就好像做梦一样。不过,她出血了,后来,还伏在我怀里哭了,哭得好可爱。我觉得我要一辈子保护她!”   陈华章莫名其妙地放了心,不过还是指点着他这个小弟:“晕,你恐怕不是第一次碰女人吧?那天我们饭后去喝花酒,我给了你一千元钱,那个陪酒妹你没有搞定?哥给你钱是要你尽情享受的,你没把它都存进你的卡里吧?”   眼前这位帅哥更加不好意思了:“陈哥,我只对你说,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碰女人,那个小姐手法好重,弄得我那里好痛!而且她的身体我还没摸够,刚进去一阵,下面就……”他把嘴巴凑到陈华章耳朵边上,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出水了。她倒好,收了那一千元钱后,就坐在床上看电视去了,理都不理我……”他突然停住不说了,怕陈华章怪他钱花得不值。   陈华章大度地笑笑:“没事,你要记住,做任何事都只有四个字:‘熟能生巧’。格格这一关你打通了,以后你找机会多跟她实战实战,到时候,你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想了一会,他又关心似地对这位小弟说,“不过,即使那个女孩子天天缠着你,你还是要拿出男子汉的气度来,不能什么都顺着她。男女没结婚说‘心呀,肉呀’的亲密,只怕甜头吃完了,结婚后反而不好。”后一句本是钱钟书的《围城》里,那位有“肝胃气”的周太太揶喻方鸿渐的,陈华章不知不觉又在这里化用上了,尽管显得有些文。   邓通点点头,又挤眉弄眼地低声问道:“陈哥,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陈华章呵呵一笑:“我的第一次?大概也跟你差不多吧,不过那女孩倒没哭,我最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了。”   邓通有点满足地走了,大概他把自己最私密的事告诉了陈华章,也要从陈华章这里掏出点对方的秘密,心里才平衡吧。陈华章却在想:这么看来,之前陈格桑告诉他的在按摩店并没做那事,看来还是真的。只是她也算是在风月场所混过了,怎么还像个未经人事的纯情妹一样.开.苞.就哭了?是伤感小心翼翼保存了20年之久的.贞.操终于丢失了,还是庆幸自己从良后终于拴住了一个真正的心上人?他又想到海燕和自己的第一次,并没有哭,但这并不代表她的感情就不纯洁。也许是有的女人眼窝深、有的女人眼窝浅吧。   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小陈有事吗?过来帮下忙!”   他一看,原来是.胸.脯.鼓鼓的纪萍在窗户后面叫他!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4】少妇风情   陈华章走到仓库一看,却见纪萍正站在一座“纸山”前的一架小人字梯上,抱起一大叠卷起的印刷用纸正要吃力地搬下来。一般印刷厂从造纸厂购进来的原装用纸,在没有印刷加工之前,都是以全开幅面(如长1092毫米*宽787毫米等)的形式放在仓库里,需要时再裁切。幅面这样大的纸,要一叠一叠地搬来搬去,确实是一件令男人都感到有点吃力的活。纪萍在仓库工作了好几年,倔强的性格使她不愿意轻易叫男员工帮忙,硬是一个人出力把纸搬上搬下,把仓库整理得井井有条,她自己也因此磨练出了健壮的身体、丰.满.的曲线。这次是因为她搬的这一叠纸太重了,陈华章又正好站在外面,便叫他帮忙。   陈华章赶紧接过她搂着的这一大叠纸张,连他都觉得有些沉重了。他按照纪萍的指点把纸放在一辆大平板车上,等待印刷工将它们拖去。纪萍搬完纸后,掠掠头发,对陈华章说:“小陈你的劲还蛮大嘛,坐下休息会儿。你们这次到庐山玩得好吗?”   “还可以,那里风景比较美。”陈华章一边应付着,一边盘算着待会儿如何向她开口谈.奶.水.的事。这时他才发现纪萍初为人母的少妇风情。她穿着一件紧身全棉带领T恤,外面套着一件小马甲。也许是刚才做事的原因,她T恤领口的两粒扣子全解开了,领口敞得很开,深深的.乳.沟已露端倪。T恤用料很薄,勾勒出文.胸.浅浅的轮廓,文.胸.也很薄,甚至可以看出上面两处.诱.人.的.激.凸。棉质T恤和文.胸.都被她.胸.前巨大的.双.峰.绷得紧紧的,陈华章觉得用“呼之欲出”四个字来形容,已经不太贴切了,他仿佛觉得只要纪萍动一下.身体,胸.前那两只大白兔就会挣开T恤和亵衣的束缚,变成两个令人晕眩的活物。她比陈华章大几岁,尽管纹着细眉,眼睫部分还化了点淡妆,但一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还是隐约可见。   陈华章记得纪萍在生小孩之前,胸.部并不大,但有了孩子后,可能是充盈了.乳.汁.的原因,一下变成两个“大篮球”了。他想起厂里其他生了小孩的女同胞也一样,也许,这也是每个初为人母女性的必然之路吧。   看到纪萍已经放下心来休息了,陈华章估计她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了,便问:“萍姐你小孩有四个月了吧?”   “三个多月,我正好休了三共个月产假嘛,我上班的第三天,你们就从庐山回来了……”   “你小孩…….奶.水还足吧?”陈华章决定直奔主题,不再拐弯抹角了。   “足啊。我老公生怕我生了小孩.奶.水不足,天天给我炖猪蹄、鱼汤,害得我.奶.子胀得好不舒服,宝宝吃不完,有时还要挤掉一些。”一般初为人母的女性,都会有人问她小孩是男是女、.奶.水足不足甚至是平产还是剖腹产等问题,以示关心,所以纪萍对这类问题早不以为意了。但陈华章听到她说“有时还要挤掉一些”,心里不由暗叫可惜,好像挤掉的是他自己的.奶.水。   “那你不会让你老公帮你吃点?挤掉多可惜啊。”陈华章开玩笑地说道。他知道越是结了婚的少妇,越能开得起这样大胆的玩笑。   纪萍望了他一眼,说:“你个红花伢子也知道这方面的事?我老公可不会这样,吃.奶.那都是小娃娃的事,他是个很规矩的男人。”“红花伢子”是当地对没结过婚的男孩、准确地说是没和女人发生过关系的.处.男、童子男的俗称。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处.女相应的也称“红花妹子”。   陈华章不知道她是不是暗指自己不规矩,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规矩”下去了。于是,他干脆将错就错,老着脸对纪萍嘻皮笑脸地说:“你老公不肯吃,那我吃点行不行?给我一点。”   纪萍像不认识他似地打量了他一下:“你几岁啦?还要吃.奶.?回家问你.妈.要去!小陈是不是厂里的女人太多了,把你带坏了,好像你什么都知道。对萍姐也不规矩了。”   陈华章见她轻嗔薄怒的样子,越发显得妩媚,不但不害怕她,反而有点喜欢她了。你跟少妇开荤玩笑,只要不是开得太过火,她们是嘴上硬,心里却痒滋滋的。但陈华章还是正经起来,低声说:“萍姐,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来着。不过我也想跟你商量个事,我有个朋友得了一种怪病,药引子里面要点女人的.奶.水,所以我就想在你这里弄点。”   他本来想把田志高抬出来,但临时又改口了。田志高在厂里虽是老总,但厂里并不是人人都把他奉若神明。纪萍因为以前仓库丢失过东西,田志高扣过她的薪水;再说一旦纪萍知道是田志高用了她的.奶.水,两人在厂里见面难免会尴尬,纪萍说不定也会不肯。   纪萍只道陈华章是嘻皮笑脸的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提出来要自己的.奶.水,她这时脸红了一下,也低声说:“我的.奶.水是我宝宝的饭,我每天都要喂他,怎么能给别人?”她看了陈华章一眼,可能觉得自己说得太生硬,便又说,“你别光指望着我,厂里的小伍也有吃.奶.的小孩,你去问她要。”   “小伍的孩子都快一岁了,她也要快断.奶.了,那药效肯定不好了。不过我那朋友说,.奶.水他不会白要,他给报酬的。”   纪萍听到这里望了他一眼:“他给报酬?多少钱啊?”但她那神态好像完全是一种好奇,而不是就答应了这件事。   “萍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那个朋友真的跟我很铁。这里有五百元,萍姐你先拿着,你挤完.奶.后,再给你五百元。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别人不会知道的。”陈华章说完就掏出从刘雀那里支取出来的五张红票子,放到纪萍手里,也不管她是不是同意了。   纪萍看了看手里的钞票,又问:“他,他要多少?”   “你放心,不会让你的宝宝饿肚子的。我们也不到厂里挤,万一厂里的人看见了,还以为……”陈华章顿了一下说,“我已经叫了铁哥的车,仓库不是要补充些物资吗?你正好可以一起跟车去。到那里我自有办法。萍姐,我保证你满意。”   这时仓库外面响起了几声汽车喇叭声,纪萍也不做声了,连忙将钱放进她的包包里,收起帐本锁上抽屉,锁上仓库门,挎着包包跟陈华章走了出来。司机老铁早已在驾驶室里,从车窗里垂手出来悠闲地敲着车门,见到纪萍马上色迷迷地笑道:“萍子你做了伟大的母亲以后,倒是越来越漂亮了,连身材都好看了。”老铁40多岁年纪,他对厂里的未婚女孩一本正经,对厂里这些已婚少妇却兴趣盎然,整天对她们油嘴滑舌。   要是平时,纪萍马上会骂上几句,但今天她不知陈华章到底如何安排,心神不宁,也不做声了,只跟陈华章上了驾驶室。上车的时候,她让陈华章先上,她不愿意挨着老铁这个色鬼坐在一起。   这是一辆三人座的小卡车,老铁是多年老司机,开着它就像是玩儿一样。路上,纪萍低声地打了个电话,陈华章竖起耳朵听到,她是告诉她老公自己跟厂里出差了,要他中午把冰箱里.奶.瓶里的.奶.水热好后按时喂给宝宝吃。陈华章这才知道她多余的.奶.水并没有挤到地上,而是都冷藏起来了;又想到一个女人当了母亲后,突然变得要顾家顾小孩,再也不会像少女那样无忧无虑了,不由得复生一些感慨来。一路上纪萍也没有理老铁,像是想着什么心事。   车子很快开到了常沙市一家印刷物资供应部的门口,这家供应部是雅志印刷厂的长期合作单位,雅志印刷厂购买他们的物资时不用每次给现金,两个单位每月一次转账结算就行了。陈华章瞅了个空子对纪萍说:“老铁老跟我们在一起不好。你想个办法让他先带着物资回去,我们去办我们的事。不然你那剩下的五百元拿不到了。”   纪萍嗯了一声,在把采购到的一些印刷机械配件、空白名片等物资拿上车的时候,她对老铁嫣然一笑,说:“老铁,你先把货运回去。我这边有个亲戚愿意到我们厂里做点业务,所以我想和小陈一起去谈一谈。”   陈华章也附和道:“这是云总安排的,他说要是这笔业务谈成了,也有铁哥你一份。”   老铁刚才见纪萍对他展颜一笑,不由得骨头也酥了半边,连忙说:“好,好。不过我也先不走了,等你们谈完业务,还要载你们回去呢。”   陈华章原来也有老铁这个意思,这样回去的车子就不要考虑了。但他转念一想:等会儿他和纪萍呆得久了,老铁等得不耐烦肯定会打电话过来,这样就没意思了,也会破坏气氛,不如彻底甩开这个“第三者”。就笑着说:“这个你就不要等了,这笔业务还不知会要谈多久呢!到时候我们自己回来。”   老铁开车走后,纪萍问陈华章:“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华章笑道:“我们去开个房啊!”   “?”纪萍吓了一跳。她从恋爱到结婚,和自己的老公恩恩爱爱,从未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过,更别说了,听到这个词她都不舒服。她挎着包包站立不动,眼睛望着别处噘着嘴说道:“我不去。”   陈华章又笑了:“你以为就是做那事啊?你是言情片看多了吧?告诉你,很多老头老太太还经常聊天打麻将呢!那他们也不正经了?走吧,别磨蹭了。”说完,他就要拦的士。   纪萍噘着嘴说:“那我警告你,开了房后你不准乱来啊!不然我会……”她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便不说了。上的士的时候,陈华章有意帮她打开后座的门,看她也是先.臀.部进去后再收回.玉.腿。不过陈华章跟她坐到一起的时候,她倒是看了看他,好像他在身边,自己有了一些安全感。   陈华章昨晚就通过网上,在常沙酒店里预订了房间。这个酒店位于四世同堂大药房附近,是个四星级酒店,与常沙中心医院也隔得不远。两人来到前台时,酒店大厅的豪华程度已让纪萍暗暗咋舌。前台照例是一个长相漂亮、气质飘飘的美女莺声问道:“请问两位是要住店吗?”   陈华章答道:“我叫陈华章,昨天十点二十分通过舒旅网预订了你们的一个豪华标准间,我的手机号码是139****8618,身份证信息是……”陈华章虽然理解酒店肯定要核对客人网上提交的信息,但也想怎么现在住酒店也要像在局子里交待一样,什么个人信息都要裸露给这个前台小姐。   美女又是一阵软语莺声:“好的,陈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帮您查一查。”她敲了一阵电脑后,又说道:“陈先生我们帮您安排的是308号房间,您和这位女士从这边坐电梯上去,三楼会有服务小姐帮你们开门的。”   陈华章交了押金登记了有关信息后,随后前台小姐凑近对讲系统通知了三楼。两人走出三楼的电梯,就见一个身材修长的旗袍小姐双手相握放在腹部,一副标准的迎宾姿势等着他们。   这时,纪萍突然想到自己从未跟别的男人单独到过这充满暧昧气息的酒店,今天却是怎么啦?她越想越感到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低头一声不响,任陈华章领着她走向那个房间。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5】看那种网站   服务小姐把陈华章和纪萍领到308房间前,她掏出门卡在门边刷了一下,“嗒”地一声,门锁收起,门就开了一条缝;她推门走进房间,又在门口用门卡刷了一下,房间的大灯就亮了。她又打间里的空调、彩电,把声音调得小小的。最后,服务小姐将门卡双手递给陈华章说:“先生这是您的门禁卡,请您收一下。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拨打我们的内线电话,我们很高兴为您服务。祝您旅途愉快!”说完,对陈纪二人微微一笑,留下一阵香气走了。临走前门被她轻轻“啪嗒”一声关上。   这是一间289元一天的标准豪华套间,除了一张大大的席梦思床外,还有大大的液晶电视、电脑,流线型小冰箱,真皮沙发,豪华的窗帘,以及宽大的阳台和独立的卫浴间等,房间里温馨可人,一尘不染。纪萍进来后,只顾环视房内的高级设施,嘴里不住地咋舌。她问:“我们就在这里?这房间要多少钱一天啊?”   “二百九十八。”陈华章说着,拉开冰箱“啪”地开了一听可乐给纪萍,纪萍却推脱了:“对不起,我不喜欢喝可乐,味道苦苦的。”陈华章又拧开一瓶绿茶饮料给她,她又不要:“这东西又甜又苦,比家里泡的茶还难喝。”陈华章见这个少妇居然比少女还要任性,没办法,干脆拧开一瓶娃哈哈纯净水给她,这她倒是接下了。她见陈华章一连就开了三瓶饮料,又看到冰箱里高高矮矮、花花绿绿全是酒和饮料,便好奇地问:“这都是你买来的?你买这么多饮料干什么?”她从没住过这样豪华的酒店房间,不知道这是宾馆里早就放好的,而且都不是免费的,处处都是“甜蜜的陷阱”,消费还贵得吓人。   见纪萍在拿着遥控器选频道,陈华章趁这时间把窗帘前后、门缝墙角等全部检查了一遍。纪萍见他忙个不可开交,奇怪地问:“你在干什么啊?”陈华章嗯了一声,也不解释。其实他是在检查那些隐蔽的地方,有没有被一些变态的人偷装针孔摄像头之类。要是他和纪萍.开.房.被并传到网上,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陈华章对纪萍说:“你先休息下看下电视,我跟那个药店联系下。”说完就跑到阳台上拨那个老中医的手机。好一阵才听到老中医说“喂”,陈华章就问:“现在可以煎那个要.奶.水做药引子的药了,大概什么时候能煎好?”   老中医说:“大概要两个小接时,不过最好趁煎好冒热气的时候滴入新鲜.乳.汁,方为最妙。”   陈华章看了看钟,已经上午10点多了,再过两个小时正好又是午饭时分,想了一下便说:“这样吧老伯,我吃完饭后中午十二点半准时来接中药,你们最好在那个时候煎好。还有现在.奶.妈.就在酒店里,从酒店到你们药店,我估计大概打车也要十多分钟,这药有什么办法能保温吗?”正在看电视的纪萍听见陈华章突然称她是“.奶.妈”,不由得也望了他一眼。   老中医告诉他,他们会用砂药罐装中药,陈华章要买一个带盖的小型保温桶,桶内底和周围多垫些抹布毛巾之类,药罐放在里面,热气就会跑不掉。   一切安排妥后,陈华章就去开电脑。纪萍问:“到底怎么搞小陈?你不是要.奶.水吗?”她见陈华章把她弄到酒店后,半天也没提那个事,怕他等会儿另有目的突行不轨。而且她还在想着家里的宝宝。   陈华章却笑道:“我们要吃完午饭才能去拿药,这是个四星级宾馆,你就先好好享受享受吧。瞧,冰箱里的东西随你喝,电视随你看,网随你上,待会儿我去接药了,你还可以洗个澡。”   纪萍见陈华章说得坦诚,这才放下心来。她看到他正在上网,突然想到了什么,坐在他后面的凳子上,脸伏在他的椅背上问道:“对了小陈,这电脑里有那种网站没?你搜得到不?”   陈华章知道她是问什么,却故意装糊涂:“哪种网站啊,萍姐?”   “就是那种……黄.色.网.站。我在别人家里看过一次,哎呀,丑死人了。”说完,她自己也叽叽咕咕地笑了起来。   “萍姐你还看过那种网站?那种网站我听说看了会有冲动的。”   “少来!我结过婚了,还怕什么?只有你们这些红花伢子才要少看,免得去犯罪。”纪萍用手指头点着陈华章的后脑说道。   陈华章拍了拍她:“那好,你坐到我这边来,我找给你看。”说完,在浏览器里键入一串IP地址,回车,酒店的网速很快,一个叫“春暖花开”的.成.人网站便唰地一下出来了。他点进“贴图区”,再随意点进一个帖子,片刻之后,一张张令人耳热心跳、在道学家眼里所谓“不堪入目”的图片便显露了出来。   纪萍坐在陈华章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口里不时啧啧作声,表示从来没看过这些东西。陈华章很想转过脸看她的反应,但又怕引起一些尴尬,只好也装作看网页的样子,缓慢移动着图片。他的手悄悄搂着纪萍的肩头,悄悄地嗅着她的发香,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熨帖。说老实话,他接管吴小雨的电脑后,.A.片、图片他下载了一大堆,但还真没有和异性这样一起地看过.成.人网站。其实他很想趁机摸一摸纪萍鼓鼓胀胀的.胸.脯,但想到她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心里终归是向着她老公的,要是万一她认起真来,那样弄不好两个人都会难堪。   这时纪萍说:“这些人怎么愿意拍这些镜头?我听说这些东西都是和监狱里的女犯人拍的。你看那个女孩蛮漂亮的,怎么就专门要拍这个?”   陈华章知道她也被一些流传很广的想当然的推测误导了,就笑着说:“她们可不是和犯人,她们都是.成.人明星,有的名气比一般明星的名气还大,收入也很高。”   “不是吧?”纪萍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要我去做这样的明星,有再多的钱给我我也不会去做。还有,怎么那些女的都喜欢含着男的那东西啊?我上次在别人家看的.毛.片里也是,好像不知道那个地方是撒尿的,恶心死了!”   陈华章凑到她耳边说:“其实这是种享受。你回家也跟你老公试试,保证又是一种滋味。”   纪萍打了他一下:“小陈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没边了。我老公可是个规矩人,他从不来这些歪门邪道。小陈你老实告诉我,你玩过多少妹子?”   陈华章笑笑,正要说话,忽然门被敲响了。纪萍吓了一跳,赶紧坐到床沿上,顺手拿起一本宾馆的《住宿指南》翻开,又对陈华章低声说:“快把那些网站关掉,快!”   陈华章却不紧张,他从敲门声的轻重判断,并没有什么突发事件。他也不忙着关网页,只是提高声音问了一句:“谁?”   “服务员。”门外一个声音答道,“先生,您有两张早餐券。”   一听是服务员妹妹,陈华章放心了。他故意不关.成.人网站就去开门。你们酒店既然有宽带上网,我要享受你们的服务,那我看什么内容你们可管不着了。他大大方方地打开门,一个有些丰腴的服务员站在门口,她递给陈华章两张券说:“先生,我们酒店正在搞活动,按规定订了二百六十八元以上的房间,就免费赠送两张早餐券。请问先生明天还住这里吗?”说完,眼光也有点好奇地往房间内瞧了瞧,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陈华章心说:我就是要你来看。他把身子一让,笑着说:“进来坐会儿吧妹妹?”   “呵,不啦,谢谢!”服务员马上也是微微一笑,“这是你的早餐券,可以到我们一楼用早餐。请问先生明天还住这里吗?”   陈华章接过早餐券笑道:“我倒是想住,可是她不会肯呀,”他指指纪萍,她正侧身对着他们,装做看电视,“我们下午就走,有机会我一定再来。”   “那两位好好休息。”服务员好像早就准备好这句话了,陈华章话音刚落她就说道,然后嘴巴只是机械地两边扯一下,转身走了,留下一阵幽香。陈华章想大概这里的服务员都有留客住店的任务,客人在酒店里住得越久,房费交得越多,她们就越有提成。陈华章没有如她的愿,所以她也就没有义务给他一个好看的笑脸了。   陈华章关上门,把两张早餐券随意丢在床上,纪萍却说道:“刚才你怎么说你想住这里我不肯的话,我又不是你老公,肯定不肯了。还有我要你关掉那些网站你怎么不关啊?好像我们住到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些网站似的。”这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电脑,发现那些吓人的图片还在那显示着。   陈华章微觉尴尬,就说:“没事。酒店的服务小姐什么客人没见过?她们早就是‘聋子’‘瞎子’了,客人在房间里干什么她们是从不过问的。”但还是走过去把“春暖花开”的网页关了。他看看钟,又说:“还坐一会儿我们就要去吃饭了。”   这时纪萍忽然想到什么也说:“平时在这个时候,我都是喂我的多多,他每次这一餐吃得最多。今天没有喂,感觉到这里好胀,哎哟!”   陈华章听她说完,心里一阵高兴,却抿嘴不言。他们在酒店的一个小餐厅吃的饭。陈华章让纪萍点菜,纪萍怕让陈华章太花费了,只点了几个家常菜,每点一个菜还征求他的意见喜不喜欢吃。看得出她不是那种喜欢吃男人饭的人。席间,纪萍终于忍不住,给老公打了个电话。她先问宝宝再问老公,又逗了一会小孩,脸上满是柔情蜜意。   饭后回到房间,陈华章说:“你洗个澡休息下吧,我去拿药来。”   纪萍说:“我一个人在这儿啊?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陈华章说:“那我成什么人了?我押金还放在服务台呢。我快去快回。”   他下楼跑到超市,按老中医的要求,买了一个小型带盖的保温桶,又买了十条小毛巾。超市里最小最便宜的毛巾也要五元一条了,那种大浴巾好一点的要五六十元一条。他打车赶到四世同堂大药房后,老中医马上让人把他带到药店后面一个煎药的小房间。   药正好煎好了,陈华章发现它像一砂罐墨水,药的味道也不浓,有点怪怪的。他拿出保温桶,伙计熟练地在桶内底和周围垫上一层厚厚的毛巾,然后把还烫手的砂药罐小心翼翼放进保温桶,砂罐口子又用包药用的黄粗纸盖上扎好,最后盖上保温桶盖。   陈华章问老中医:“这一罐药要用多少.奶.水做药引子?”   老中医沉吟了一下说:“你让她挤吧,有多少挤多少,药引子越多,药效就越来得快。不过记住,要直接挤到药罐里,不要让她先挤到别的碗里再倒到药罐里,那样就没什么药效啦。”   陈华章小心翼翼地提着这一保温桶的中药,好像提着个易碎的宝贝又上了的士。到了酒店开门,果然看到纪萍正盖着毯子侧卧在床上,见他进来马上醒来了,睁眼问道:“就回来啦?”   陈华章嗯了一声,打开保温桶盖,掀掉盖在砂药罐上的纸,药罐里马上冒出了阵阵热气,但药味却不浓。他朝纪萍扬扬手:“来吧,.奶.水。”   纪萍坐起来,眼睛望着他:“是你说的,还要给我五百元。”   陈华章笑笑:“那当然了,不要说五百元,六百元七百元都行。快点,别让药冷了,那个老中医说要趁热。”   说完,拿张凳子放到纪萍面前,又把药端到凳子上。   纪萍刚要掀衣服,又突然停下对陈华章说:“我挤.奶.水的时候,你不准看,要回避一下。”   陈华章本来是想坐到一旁去上网,不看她,免得让纪萍尴尬,但他又想好不容易有这个欣赏.春.光机会,不看的话实在太可惜了,便说:“就我们两个在这里,这么神秘干什么?这件事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再说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姐姐,根本没有那种念头,说不定我待会儿还能帮你的忙呢。快开始吧。”   纪萍想了一下,觉得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再说跟陈华章呆了这么久,他并不是那种色迷迷令人生厌的男人,便不再作声,开始掀起T恤和文.胸,露出.乳.房。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6】没办法,只好帮她忙   纪萍把上衣和文.胸一掀开,陈华章心里就“震精”了:额滴个神啊,女人真有这么大的.胸.部!几乎占据了她的大半个上身。陈华章不由得想起了《诗经·泽陂》中写的“有美一人,硕大且卷;有美一人,硕大且俨”这样传神的诗句。   纪萍的.双.峰.白.皙.饱.满,上面那两个“娇.点”,却如两颗长长的马.奶.子葡萄,又如两颗褐色的大枣,骄傲地挺立着。怪不得莫言在小说《红高粱》中,借一个游击队员之口说:“豆官,我要吃那两个插枣饽饽!”和海燕那两颗粉红娇嫩的樱桃,和红姐不大不小的鸡头之物相比,纪萍的.乳.头,又是一番风味。   房间的窗帘早被陈华章关得严严实实,大灯也换成了壁灯和台灯,试图营造出一种幽静浪漫的气氛。但纪萍轻轻揉着左边的.乳.房,却像个便秘的人一样,皱着眉头左顾右盼。   “萍姐你怎么了?”陈华章奇怪地问。   纪萍下床,坐到了一条椅子上,双.腿.分开,摆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然后对陈华章说:“你在我前面放条凳子,离我近点,把药罐垫高到我的.胸.脯这里来。我弯腰挤.奶.水会很累的。”   陈华章赶紧依言将药罐放到想她面前,但离她的.胸.部仍然还差一截。陈华章左右看看,最后将床头的两个厚厚的小靠垫拿过来塞在小保温桶下面,总算能挨着纪萍的.乳.房了。靠垫太软他怕保温桶倾倒,又用手扶住它。这时中药经这一折腾,早没有了刚才那种灼人的热气,像是一小桶只留余温的浓茶。但陈华章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纪萍把拇指和食指分别放在.乳.头、.乳.晕.的上下方,其他手指托住.乳.房,就开始挤压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她挤了半天,也只滴出一两滴小小的.奶.珠,由于重量太轻,还悬挂在.乳.头上,调皮地不肯落下来。纪萍的表情,也是越来越痛苦。   陈华章记得在网上看过,奶.水足的女人,不但.胸.脯鼓胀,而且只要用手轻轻一搭到.胸.脯上,奶.水就会喷射而出,非常壮观。有些日本小电影里,女.优们挤.奶,还故意把镜头喷成一块雾蒙蒙的毛玻璃。但此时的纪萍……陈华章不由问道:“萍姐,你平时不是这样吧?”   他也忍不住用手指去捻捻她的.乳.头,萍姐拿开他的手,说道:“其实我.奶.子胀得好痛,但就是挤不出,我,我都要哭了。”   陈华章连忙安慰道:“萍姐别急,慢慢来。你平时是怎么弄出来的,现在就怎么弄嘛。”   纪萍脸一红,只好说了实情:“平时我.挤.奶时,我的多多都在我身边吃饱了玩,我一看到他,多余的.奶.水自然就挤出来了;有时多多睡着了,我老公帮我按摩一下,我也能很快挤出。可是今天,我身边坐个生人,这里又不是我家里,我,我挤不出,又胀得痛得要死,这,这怎么办啊?”   陈华章恍然大悟:乳.房是女人的第二.性.征,它的兴奋、泌.乳.等,也像人的第一.性.征一样,需要外界特定的诱导和刺激,否则就好像一个人睡惯了某张床,一旦换床就睡不着,又好像某些人在洗手间里遇见老板、上司,就解手不出一样。可是,自己一不是她的老公,二不是她的宝宝,恐怕爱莫能助了。但看到这里需要纪萍的.奶.水,还有她痛苦不堪的样子,陈华章只好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萍姐你就把这里想像成你的家,把我想像成你的多多吧,只要.奶.水能出来,随你怎么想。”他本来想说“把我想像成你的老公”,又觉得有点像趁机吃她豆腐的意思,便改口了,自己吃点亏又吃点亏吧。   纪萍却笑了:“乱讲,我可没你这么大个宝宝。”她这时笑似乎也扯痛了胀痛的部位,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她又把.胸.脯按摩挤压了一阵,还是不开闸。但是现在想放弃这个事已经不可能了,自己在陌生的酒店,宝宝和老公又远在芗昙的家里,远水救不了近渴,疼痛难忍,事已至此,最后她只好红着脸对陈华章说:“小陈你帮我吸一下吧,吸开了它就会挤得出来。”说完,垂着眼睑不看眼前这个既不是她老公、又不是她宝宝的人,心想:就把他看成是个吸.奶.器吧。   陈华章不知道女人.奶.胀起来跟受刑一样,积郁久了,再不弄出来会有罹患.乳.腺炎的危险。他望望可怜的纪萍,知道这可能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就答了声:“这是你说的。”便将纪萍.胸.前的小保温桶略略移开些,让她用手扶住,自己凑近她的.胸.部叼住了那颗“河南大枣”。他嘴里不知轻重,就是一吸,痛得纪萍打了他脑袋一下:“哎哟轻点!”   不过这“人肉吸.奶.器”还真不含糊,陈华章刚轻轻撮了几口,就感到纪萍的.奶.水源源不断地流进了他的嘴里。味道嘛,有点甜、有点咸、有点温、有点淡……其实自己小时候吃没吃过妈妈.的.奶、是不是也是这个滋味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纪萍感到左.乳.疼痛慢慢减轻了,奶.管也畅通了,就又摸了一下陈华章的脑袋:“你别光顾吃,还想不想用它做药引子啊?”其实刚才她摸他脑袋的时候,陈华章又用力适当,也就好像她的宝宝偎在她的怀里一般,奶.管神经好像也被蒙骗了,乖乖地泌出了.奶.水。那种感觉非同一般,她甚至还有点不想让陈华章吐出自己的.奶.头来了。   终于,纪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奶.水,喷射进了砂药罐内,在黑墨水一般的药面上扩散、溶融。她的右.乳,陈华章又如法炮制为她疏通管道,伏在她的.胸.前,好像成了个长不大的婴儿。   弄药引子这个艰难的任务终于完成了,由于这种中药本身并没有什么药味,所以陈华章和纪萍周围弥漫着的,是一种淡淡的.奶.香。陈华章手脚勤快,看到纪萍像打完一场大仗一样靠在椅子上,赶忙拧了几个毛巾把子,让她揩了脸上的汗,擦干净了.胸.部,盖上衣服。又开了瓶牛.奶让她慢慢喝,补充粮草。纪萍挤完.奶.后,疼痛慢慢减轻了,看到陈华章忙上忙下,有点感慨地说:“小陈要哪个女孩爱上了你也不错嘛,我看你比我老公还勤快。”   “你老公不勤快?不会吧?”   “他可没有你这么勤快。他一天到晚就是哄着我,还说怕我累了要请个保姆呢。他好像是我第一,多多第二似的,其实我呀,是多多第一,他才第二呢!”   陈华章想:老公肯整天围着老婆转,天天哄她爱她,那就是最大的勤快了。这时他坐在纪萍身旁,从身上掏出七百元递给纪萍。纪萍问道:“真的给我七百元?”   陈华章笑道:“是啊,你今天辛苦了。”这时见她的上围突然好像缩水了很多,便忍不住大着胆子把手伸进她的衣内去摸,果然.胸.部不像刚才那样.丰.满了。纪萍这次没有恼,让他摸了几秒钟,才打了一下他的手说:“拿出手来!等你找了女朋友,有你摸的。”陈华章规规矩矩地抽出手,替她整理了衣服。   这时纪萍看看左右说:“没有事了吧?是不是该走了?多多肯定想我想得不行了。”   陈华章说:“等会儿你打个车吧,你一个人回去好吗?我还得把药送到医院去。”   纪萍问:“你不跟我一起回厂了?那我坐长途汽车算了。”但她突然想到这次出来应该算出公差,不用自己掏钱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退了房间来到街上,陈华章突然说:“我发现今天我还有点小用。萍姐要是下次你又不出.奶.了,又叫我,我免费服务,嘻嘻。”   “想得美!今天是特殊情况,让你吃了个大豆腐。你下次可别想这么好的事了。”   他们拦了一辆的士,陈华章帮她砍好价,又替她预付了车钱。纪萍对他嫣然一笑,坐车走了。   赶到四世同堂大药房,老中医正在坐堂为一个妇女探脉,然后给她开方子。陈华章在一旁见他对妇女的病症病因说得头头是道,方子开得有板有眼,心想这老头怕还真有两把刷子。到了煎药房,老中医说他今天弄的这个药引子,也是今后煎的中药的一个总药引子,以后的药都会要用到它。要陈华章放心,他会叫伙计弄好的。   陈华章见他如此尽心,又掏出三百元钱要放到老中医手里,老中医却拦住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上次给了五百元,就已经超过了我这里煎药辨药的价值。我祖辈行医几十年,从来都是按药论价、按值取酬,不做对病人巧取豪夺之事。医者不但要有医术仁心,还要有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一席话说得陈华章又是惭愧又是钦佩,恨不能马上把这个白发银髯的老中医引为知己。   他提着小保温桶又乘贵宾电梯来到医院七楼,昨天何晴雯就把贵宾卡给他了。来到病房,见护士正在给田志高打点滴换药液袋,胖女孩阿环在一旁看着。田志高仍是闭着眼睛浑身无力的样子,任由护士摆布。   护士看到陈华章的小保温桶,以为里面是煲的鸡汤骨头汤之类,就说:“你们田总不能吃这个了,他今天吃什么吐什么,病情好像又有点发展了。林教授正在给他准备新的治疗方案。”她好听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有点瓮瓮的。   陈华章赶紧解释:“这是我给他煎的中药,据说中药治这个病还有些疗效。”   “中药?”护士口罩上面的美丽的大眼睛望着陈华章,“现在你们田总在我们这里治病,药都是我们按需要配好的,不能乱加药,怕影响和破坏疗效。你要给他服外面煎的中药,最好要通过他的主治医生,否则出了事哪个负责?”   护士快人快语,让陈华章颇有点尴尬,但一想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都怪自己之前太想捞功了,不知道还要过医院这一关。要是万一田志高的主治医生不肯让他服中药,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田总的主治医生是谁?就是林教授吗?他在哪里?”   “是。他的办公室在出了这间病室门左转往前走最后一间。你去吧。”   陈华章提着中药,脚步沉重地向林教授的办公室走去。事已至此,这事就是再不好办,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7】“吃冰淇淋”   陈华章提着中药来到林教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请进!”   他推开门,办公室里坐着两个男医生:一个60来岁,看上去有种知识分子的儒雅,另一个则40来岁。两人都穿戴着与粉色护士装截然不同的白医帽白大褂,给人一种医务工作者职业的严谨与可信感。   老医生用眼光询问着陈华章,却不说话,显出一种长者的尊严;倒是那个中年医生和气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陈华章将小保温桶放到办公桌上,礼貌地说:“我姓陈,是厂里派来照顾7028房的田总的。我想找林教授。”   老医生的脸上马上变得生动起来,热情洋溢地说:“啊,是田总的助手。请坐,请坐。”说完就伸出手来和陈华章握了一下。他的手宽厚有力,握陈华章手的时候,陈华章立刻就感到了田志高在他心里的份量恐怕不轻,或许田志高还是他心里面少数值得尊敬的人之一。   中年医生也热忱地与陈华章子握握手,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给陈华章泡茶。   不用说,这个60多岁的老医生就是林教授了。他微笑着问陈华章:“田总今天怎么样?以前我好像没看过你嘛?”   “我是最近才派到田总身边照顾他的,还有一位女孩也跟我一起照顾田总。田总今天看上去还不错,再说有林教授您亲自坐镇,对付病症总是有办法的。”陈华章说这话时,其实想到了那位护士所说的“病情好像又有点发展了”,但客客气气的门面话还是要讲的。   林教授沉默了一阵,才说道:“对癌症的治疗,还是个世界性的医学难题,我们也在尽力而为。目前田总的病情发展得是有点不太乐观,所以我们在制订新的治疗方案,准备从不同的角度入手,来攻这个难关。”中年医生也在一旁附和着。   陈华章见这位林教授虽然说得比较笼统,但还是比较坦诚,就试着问道:“目前好像中药治疗癌症也是一个办法吧?像白花蛇舌草和灵芝孢子粉等,对杀死癌细胞都有它独特的一面。”   林教授说:“中药治疗癌症这方面确有一些成功报道,有些纯中药复方制剂还列进了医学文献。我们医院几年前也开展过中药治癌这一临床研究,也有点效果,至少延长了部分癌症病人的生命。但由于这种草药配方,我们在寻访、研究过程中,始终缺少几味关键的药物,又与西药不能相生共存,乃至功亏一篑,所以整体上来说治癌疗效还是不能令人满意。”   “哦,林教授,”陈华章从身上掏出那张打印的“治癌特效药”配方纸,递给林教授说,“是这样的,这是我从庐山那边收集来的一个民间治癌验方,据说对癌症病人很有效,还上过中央电视台。我到四世同堂大药房配药的时候,那个老中医也对此方颇有推崇。不知这个方子常沙医院研究过没?”   林教授接过那张配方纸,推了推眼镜看了看,突然像看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般。那个中年医生这时也凑过来,和林教授小声交谈着。之后,中年医生又在桌子上的电脑键盘上敲了一番,大概找出了个什么资料请林教授看。最后,林教授对陈华章说:“你说的那个‘四世同堂’的老中医姓古,是我老师的弟弟。他对民间奇方的验证确实有一套。而这个方子恰好是我们医院几年前,临床应用的那套中药治癌复方制剂的组方,只是你的方子还多了几味很稀少的药,而上次恰恰也是缺少这几味关键药物。从上次的效果来看,这个药方对癌症还是有一定的疗效的。这样吧,正好田总的第一个大疗程结束了。我们撤下西药,只以点滴的形式进行常规的营养补充。目前田总病情虽然没有什么大的缓解,但癌细胞还是控制得不错,没有发展到中期。明天起我们就对这个方子按循证医学原则,对其进行病理学、影像学、免疫学、分子生物学的多层面研究,争取下星期就把它用在临床上。如果真能以中药治癌的方法解除田总的痛苦,延长田总的生命,而不须进行化疗,那就太好了。”   陈华章回病房的时候,喜不自胜。虽然今天这罐药可能派不上用场了,但他的中药建议还是得到了医院医学权威的首肯,并且准备开始应用,这一关他终于侥幸地攻了下来。在走廊上,就猛地闻到一阵饭菜的香气,看看手机,原来已经五点多了,怪不得医院开饭了。中午,饭后就首先为纪萍的大.胸.部忙了一通,又到“四世同堂”跑了好几趟,刚才又为中药交涉的事一惊一喜,这时他不由得也有些饿了。他走进病房,见田志高仍在打着点滴昏昏而睡,而阿环竟也伏在桌上睡着了,大概是昨晚累了?他走近推了推阿环:“阿环,吃过饭没有?”   阿环揉揉眼睛,看清是陈华章,问道:“哥哥你怎么才来呀?我帮你打了饭,你也还没吃饭吧?”她从田志高的床头柜上解开一个塑料袋,拿出两盒盒饭。   陈华章见这个女孩心细,一下子想到了别人,很是喜欢。他见两人的盒饭内容差不多,不过她的饭份量比较少,菜也较简单,而他的盒饭里不但内容丰富,还多了个油炸鸡蛋,便问:“你饭里怎么没有煎蛋?”   “不是,今天打饭的人太多,我等了你一会儿,见你还没来,就先帮你把饭打了。轮到我打时,煎蛋卖得只剩下一个了。……”   “那你吃,我不太喜欢吃煎蛋。”陈华章说着就要把煎蛋夹到她饭盒里。   “不,不,你吃,”阿环急忙把盒饭端到一边躲避着陈华章,“我现在要减肥,不想吃太多。”   陈华章看着她的身材,却并不认为她胖得碍眼,相反瞧着她.发.育成熟的.胸.部,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如果她真的减肥,把这对.尤.物也减没了,那就太没意思了。于是他说:“不要盲目饿饭减肥阿环,多做做运动吧。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不喜欢胖女孩,我就喜欢你。”   陈华章的本意是胖女孩还是会有男孩喜欢的,比如他就喜欢女孩胖胖的。但他无意中把“男孩”置换成了“男人”,还将这种“博爱”对眼前这个女孩表白得如此直白、猴急、精准,像一句“爱的宣言”,大概也把阿环吓了一跳。她望了陈华章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陈华章却不在意,他知道这种老实腼腆的女孩心里不会想太多,有时候男孩对她貌似粗鲁的直白,反而会在她的心里留下更深的印象。两人吃完饭后,阿环收拾两人的饭盒丢进垃圾桶里,陈华章转身从饮水机里泡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阿环,表示对刚才唐突佳人的歉意。   阿环有点意外的接过茶水,对他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她喝了口茶,突然看见田志高嘴里不知为什么吧嗒吧嗒几下,迷迷糊糊要翻身的样子。她赶紧放下茶,跑到田志高床边,首先一只手轻轻按住他打着点滴的手的手臂,防止它乱动;然后另一只手用力让他的身子向床边侧过来,轻轻唤他:“田伯伯,田伯伯……”田志高喉咙咕噜一声,头伸向床边,看样子要呕吐。阿环赶紧伸脚把床边的一个垃圾篓扒过来,田志高就“哇哇”地呕吐开了。不过他呕出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食物残渣外,就是一些清水了,但样子却很难受。   阿环从帮田志高按住手臂、帮他侧身到准确合度地把垃圾篓正对住他的头部,做得一气呵成、毫不忙乱,连陈华章看到都有点微微佩服,心里要是自己病了,身边能有佳人如此照料,也算是一种福份了。这时,他也站起来走近阿环身边,帮她扶住田志高。阿环见他过来了,转头朝他嫣然一笑。   阿环站在病床旁照料田志高,是稍稍俯身的,她今天穿一件方形领口的连衣裙,领口方得很时尚,也稍稍开得有些低。陈华章在她身边帮她忙,回了她一个微笑,看了一会儿她专注的神情后,就目光乱瞧,竟无意中看到了她低开领口里那一片醉人的.春.光。只见她的玉.颈下面下去一会儿,突然隆起两团坚.挺的雪白,那两团雪白非常巨大,撑满了整个薄薄的文.胸.,是传说中的E.罩.杯,还是G.罩.杯?陈华章不知道,只知道这对“半.球”看得他快美难言,眼睛“大吃冰淇淋”,但又怕阿环突然转过头来,或瞟他一眼,引起尴尬,只好收回目光,也不知望向哪里,刚才的情景只在心里回味。他想,古人有“环肥燕瘦”之佳句,指杨玉环胖得美丽、赵飞燕瘦得漂亮。而阿环的“环”,也是胖胖的杨玉环之“环”,这是巧合还是暗合?他又想起身边的几个女孩,海燕、刘雀乃至阿凤,都是身材娇小形的,虽然.胸.部也让他流连忘返,但搂在怀里恐怕都像是搂着只乖乖的小猫;而眼前这个女孩子,陈华章恨不能心里伸出两只手,就把她抱在怀里,尽情享受她胖胖的身材、柔美的。   “哥哥,来帮下忙好吗?”忽然听到阿环在叫他,陈华章收回乱想的心思,赶紧答应了一声。他见阿环向他递来一只空杯,示意他去饮水机里接杯温水。阿环用温水帮田志高漱漱口后,用纸巾擦干净他的嘴巴,扶他仰卧,帮他盖好毯子。田志高这时清醒了不少,对阿环微微一笑:“谢谢你阿环,真是辛苦你了。”   “我不累。”阿环柔声答道,“田伯伯你好受些吗?昨天那位哥哥来看你来了。”她大概还是至今不知道陈华章的名字,只好以“哥哥”称呼。   陈华章赶紧又走上前去:“田总,今天好些吗?不过我看你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见田志高又要握手,陈华章赶紧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还摩挲了几下。田志高似乎很满意,微笑着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陈华章见他这样泛泛而问,知道他是想了解一下他不知道的情况,或许还有他的病情,就整理了一下思绪,简短地答道:“您的病林教授决定改为中药治疗,而且这种治疗方法他们医院之前有过实践,效果还不错。这样就可以避免手术和化疗之苦了。另外田总您如果心情开朗、配合治疗,病会好得更快一些。”   田志高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彩,点点头说:“小陈,真是难为你了,辛苦你了,谢谢你。人啊,还是患难之中见真情啊。”   他不知是病得表达能力简单了,还是还要摆着自己老总的身份,不愿向下属说更多感激的话,这几天总是只把“难为”、“辛苦”、“谢谢你”挂在嘴边。但陈华章看得出他的目光是真诚的,言语不多却很有份量。   陈华章连忙指指阿环:“我没什么,主要是她在这儿照顾您。我今天跑了一天的外面。”   田志高又望着阿环,动了动手。阿环乖巧,赶紧坐到床沿让他握手。但他俩并不是那种礼节性的握手了,田志高拿过阿环胖乎乎的小手,便握在他精瘦的掌心中轻轻地捏着揉着。这一胖一瘦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比。   这时,阿环对陈华章很有好感地笑了一下,陈华章看到阿环甩了甩额前的刘海儿,肥嘟嘟的.胸.脯也是一颤,不禁心里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他刚想要说点什么,忽然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她手拿着一块手帕揩着眼泪,一边叫道:“田总!”声音里竟然有一种令人心动的哭腔。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8】呢喃   陈华章一看,进来的竟又是一位美人!   这个女人盘着个高贵的发型,像是个已婚.熟.女,但从她光滑细腻的玉.颈,和她同样光滑细嫩的小.腿.上看,又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大年纪了。她穿一件式样简单的连衣迷你裙,外套一件白色镂空马甲,显得清爽而不失稳重。   她走进病房,好像眼里只有田志高似地,只顾走到他床前抹眼泪,像个要撒娇的小孩。田志高这时脸上也笑着,伸手擦了擦女人脸上似有似无的泪水:“你来啦黛娜?不要哭嘛,你看我不是很好吗?”   陈华章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准备接女人手上的一大盒礼品和一大袋水果,阿环也搬了条椅子放到她后面。女人一直看着田志高,好像看他不够似地。她提着东西的手伸向后面,也不管后面有没有人接,葱管般的几个手指优雅地一松,任那些礼品和水果脱手而落,幸亏陈华章早有防备,矮身搂住东西,没让它们掉到地上。接着女人也不看看后面有没有座凳,自然而然地弯膝就坐。幸亏阿环手快,早将椅子对准了她的.臀.部,让她坐实了,不然女人非摔一跤不可。陈华章疑心她在家里,都有成群的奴仆随时伺候着,不然她怎么只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女人的注意力一直在田志高身上,真正做到了心无旁鹜。她大概从没看过癌症病人的这个样子,脸无血色,胡子拉碴,手脚枯槁,黑瘦吓人,忍不住又抽抽嗒嗒哭了起来。陈华章想:何晴雯说田志高身边并不缺女人,这莫不就是他身边的红颜知己之一?人生有个这样知冷知热的红颜知己,足矣!   田志高见阿环给女人泡了杯里茶,又给她剥了个桔子,便微笑着对陈华章他们说:“小陈阿环你们去客厅那边休息下吧,我和她说说话儿。哦,她,你们可以叫黛姨。”华环二人连忙礼貌地叫了声“黛姨”,女人拭着泪水带点笑意地对他们点点头。两人出来,坐到外间的客厅里。   陈华章其实早就想让田志高找个理由主动把他们“赶”出来了,这样他就好单独跟阿环也说说话儿,并希望医生护士也别来从中作梗。他问阿环:“昨晚你是不是一晚没睡?今天我进来看见你伏在桌上睡觉来着。”   “嗯。”阿环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了,“昨晚我怕田伯伯晚上或半夜有什么事叫我,就没敢睡着。再说这医院走廊上老是亮着灯,半夜护士还进来查房,我也睡不着。不过我精神好,不要睡。”   陈华章想:田志高是个要照顾的病人,所以阿环睡不着,要是田志高不是个病人,而是个龙精虎猛的健康人,这个女孩和他同居一室,她恐怕会更加睡不着了吧?一句话:反正女孩和不爱的男人呆在一起,横竖就是睡不踏实。他又问:“田总晚上事多吗?你肯定也很累了吧?”   “没事。”阿环又轻声地说,“他睡得还算踏实,就是晚上要撒几次尿。”   “哦?”陈华章忽然对这个感兴趣起来,也不在乎阿环到底会不会跟他聊下去,只是追问,“他要撒尿能自己搞定吗?”   “不能,”阿环脸一红,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陈华章,“都是我帮他脱下裤子,然后用尿壶接。”   一瞬间陈华章想到了何晴雯那次给田志高洗下.身的事,而阿环是个来自更加保守的农村的黄花闺女,这肯定需要比何晴雯更大的胆量和勇气了。他有点冲动地握着阿环胖乎乎的手说:“阿环,我代表田总谢谢你!要知道,田总的病情比较特殊,你晚上照顾他,有时需要多大的勇气……”   阿环轻轻挣脱他的手,说:“没事啊,我以前干过这个。”   这下轮到陈华章意外了:“干过这个?你以前当过护士?还是你家里人也……”随后他又觉得自己问得太多,简直有些无聊了。   “不是,”阿环仍然轻言细语地说,“我原来在别人家里当过保姆,伺候过病人。”她看了一眼陈华章,大概想到他可能还会继续问她,便干脆全告诉他,“有位老爷爷被石头砸了,腰部以下全部瘫痪。在医院住了几个月院后回家,就请我去照顾他,我每三天要给他导一次尿。”   “导尿?怎么个导法?”陈华章问。他突然想起原来在网上看过的一篇历史帖子,说是一个志愿军女战士用口替受伤的男战士排尿……   “就是插导尿管,导尿管要消毒,那个部位也要消毒,可麻烦了。”   “插导尿管?从尿.道口插进去?”陈华章从来没有动过手术住过院,不知道住院病人的某些痛苦,听阿环说“插导尿管”,不禁下面某个部位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他有点敬畏地望望身边这个看似腼腆却经历奇特的女孩子,仿佛担心她也会突然拿出一根导尿管来,给他也强行插上。   忽然门开了,原来是那个黛娜通过病房对讲器,让护士来给换药液袋。护士身上一阵淡淡的药味传来,陈华章觉得他和阿环之间刚才的气氛也变了一些,便又对阿环说:“对了,我们交换下手机号码吧,以后我们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   “嗯。”阿环似乎还想了一下,才起身去里间拿包包。这时护士正在给田志高换药,那里面也就不是他和黛娜的二人世界了。阿环把包包拿来,仍坐在陈华章身边,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机。手机是个带卡通味道的彩壳手机,握在阿环胖胖的手里倒也蛮可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不太像诺基亚。   陈华章说:“你报你的手机号码吧,我打给你。”他拿出手机,阿环每报一个数字,他就在手写屏上直接用手指写一个。写完后触摸着呼叫键,片刻之后,阿环的手机里就传出了好听的铃声,手机屏幕也亮了起来。存号码的时候陈华章问道:“对了阿环,你姓什么?多大了?”   “我叫高小环,明年正月就满十九了。哥哥你呢?”   “呵,我叫陈华章。不过我比你大,所以我喜欢你叫我哥哥。”   “嗯。”   两人又沉默了,似乎都在回味适才的答对,只默默地看着方形玻璃水箱内,游动着的绯红可爱的金鱼。这时,黛娜忽然从门边探出半个脑袋,对陈华章说道:“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陈华章和阿环二人来到田志高床前,见黛娜情绪已经好了不少,话也多了不少。她亲切地看着华、环二人说:“田总病了,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们俩了。我这几天都在上海出差开会,今天才有时间赶过来看田总。下面随着治疗的深入,田总由于有病,可能性格上会急躁一些,或者对你们发发脾气,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多多包涵一些。如果你们照顾得当,田总病情有了很大的缓解或消除,我也真心的感谢你们!”   华、环二人连忙表态,如果把这些表态恶搞一下,大意就是您就放心吧,田总在我们手上保证让他是嗑不着也碰不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掉块漆皮儿都可以唯我们是问。不过陈华章总感到有些奇怪:这黛娜对田志高如此关心甚至尽心,却始终不向他们表明她的身份和与田的关系,她做得再名正言顺,却总有点不是味道的感觉。   对他们的回答黛娜仿佛非常满意,她拉过阿环坐到她身边,整理着她耳朵边上的头发,问:“身上的钱够用吗?”   阿环有点腼腆地回答:“我出来的时候家里给了我一百块,芬姨给了我两百块,我够了黛姨。”   “那怎么够呢?这里的消费比你们老家高了许多,而且你照顾田总又这么辛苦……”黛娜说完拿过她的包包,竟是个名贵的LV女式提包。她打开LV包,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精致带金属搭扣的鳄鱼皮钱夹,“啪”地打开,最后从里面拿出五百元塞到阿环手里,“这些你先拿着用吧,不够我这里还有。”   阿环连忙推辞:“不用了,谢谢黛姨,我钱真的够了。我平时不要用什么钱的……”   这时田志高呵呵笑道:“阿环你就收下吧,这也是黛姨喜欢你,给你的一点礼物吧。不要推了。”   见阿环终于服服帖帖地收下了钱,黛娜转头对田志高莞尔一笑,好像感谢他帮她解了个围似地,那笑里又似乎有些难以言表的柔情蜜意。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黛娜终于要走了。她又弯腰握了握田志高的手,细心的嘱咐了一阵,才挎起包包准备走人。这时,田志高忽然问陈华章:“小陈今天晚上你在哪里睡觉?要黛娜送你一段吗?”   陈华章想了一下很快答道:“我一个人好说,医院走廊上有空陪床呢我就睡一张,没有的话,反正医院周围到处是酒店、宾馆,我随便选个普通的对付一宿就行了。”突然他看到黛娜起身后曼妙的身材和高耸的.胸.部,还有那光滑修.长的双.腿,便又说道,“不过,我现在想去送送黛……姨。”他说“黛姨”这两个字时发现突然说得很别扭、很不习惯。   阿环想到刚才黛姨一下给了她500元,也连忙说道:“田总等下我也送送黛姨。”   田志高点点头说:“我今晚没有什么事,现在还早,你们可以在街上多玩会儿。是我整天把你们拴在这个医院里,都怪我呀。哈哈……”   在电梯里,陈华章忽然问黛娜:“黛……姨你今年多大啦?”   黛娜微笑地望着他,但用一种嗔怪的语气说:“小陈不懂规矩,女人的年龄怎么能随便打听呢?”   这时陈华章听到阿环捂着嘴也偷笑了一声,好像她也熟谙社交场上这条著名的法则。但他并不解释,只是继续对黛娜说道:“我比阿环大了快十岁了,你又这么年轻,如果叫你黛姨,我总觉得把你叫老了,我自己都不习惯。不如我就叫你黛姐吧,我们随便点,再说你在我面前,确实不像个阿姨,哪有这么年轻漂亮的阿姨?”   虽说陈华章这是一种用滥了的赞美,但女人骨子里也许时时刻刻都喜欢男人对她们的赞美,在意男人对她们的赞美。她头一昂,故意哼了一声,才说:“好吧,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就做你的姐姐。不过当着田总的面可不许叫我姐姐,要叫黛姨。”   三人来到停车场,黛娜倒出来的竟是一辆呈流线型的红色保时捷911!保时捷是世界知名的汽车品牌,历来就以甲壳虫式的车形、赛车狂飙的速度和优异无比的性能,成为有车一族尊贵不凡的象征。1997年,赖昌星的侄子赖文锋,就是以270万元的价格,买下一辆红色保时捷跑车送给歌星杨钰莹作礼物的。陈华章心想:要是能和黛娜并排坐在一起,在享受高速飙车的同时,享受气质美女淡淡温馨的体香、伸手可搂的感觉,那可真是艳福不浅了。   他心知不可能,还有阿环和田志高等着他呢。看着黛娜旋动钥匙点火、踩下离合器、挂档、放开手刹,然后松开离合器另一只脚同时准备踩油门,这辆车就要飞快地离去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敲了敲车窗。黛娜没有熄火,却摇下车窗,一脸柔柔笑意地问道:“帅哥,还有事吗?”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59】谁请谁的客?   “你明天还会来吗黛姐?”陈华章问。   黛娜头一歪:“嗯……你明天还想不想我来?”   陈华章赶紧说道:“不是我想不想你来,是田总。今天你陪了他一会儿,我看他气色好多了,你多陪陪他,对他的康复很有好处。”   这话好像说到了黛娜的心尖上,她略为思忖了一下,才仿佛有点矜持地说道:“好吧,明天我有时间的话,尽量来。你们要照顾好田总啊,明天我来检查你们的工作。”   陈华章马上把手斜着向前一举:“YesMadam!”他口里喊着“港剧腔”,手臂却向前斜举学了个纳粹式的军礼,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黛娜看了不由得也扑哧一笑。然后,她带着笑意一踩油门,汽车呼地一下飙走了。   黛娜虽然走了,但陈华章感像觉到空气中似乎还留着她的笑意,正像《围城》里方鸿渐看唐小芙不笑时的感受:她脸上还依恋着笑意,“像音乐停止后袅袅空中的余音”。《围城》里还说,“许多女人会笑得这样甜,但她们的笑容只是面部肌肉柔软操,仿佛有教练在喊口令:‘一!’忽然满脸堆笑,‘二!’忽然笑不知去向,只余个空脸,像电影开映前的布幕。”他想,黛娜的笑,也决不会是这样的。   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哥哥,我们回去好吗?”   陈华章微微一惊,才感到身边还有个阿环存在,只怕她刚才也看出自己这番痴相。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刚才田总好像说他今天没什么事,要我们在外面多玩会儿,透透气吧?”   “嗯,他有这么说过。不过,他一个人在那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看到阿环清澈的眼睛,陈华章又想到了《围城》里提到的“中心为忠”那句唐宋相传的定义。然而,医院外面流光溢彩、忽明忽暗,他可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与自己中意的女孩子单独相处的机会,想了一想,便拨通了医院护士值班室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是一个陈华章很熟悉的护士的声音。这个护士他叫不上名字,但看到她整天在病房里飘进飘出,有时也给他一个友善的笑容,性格很开朗。他心里暗自庆幸。   “我就找你啊,你今天晚上值班忙不忙?”   “不太忙……你是谁啊?”   “我是7028病房田总的——呃——助手。现在我在外面有点事,可能会要晚点回来,麻烦你有时间帮我关照下田总好不好?怕他有什么事要请人帮忙。”   大概护士也听出了给她打电话的,就是整天在7028病房跑进跑出的那个帅哥,于是咯咯一笑说:“这个嘛倒是不难,不过你要我帮你办事,你拿什么酬谢我呀?”   陈华章心想:就怕你不开口。你要十套嫁妆哥哥都出得起,只要你跟我结婚。心里这样想着口里却说:“那要看你将田总照顾得怎么样了?照顾得好的话,我给你一个惊喜,照顾得不好的话,我最多买根棒棒糖给你吃。”   电话那头大概也感到陈华章有点无厘头了,轻笑一声:“怕你了。”又说:“不过你不要搞得太晚了啊,我九点也要下班了。”   陈华章和阿环走出医院大门,一时不知道要到哪去。街头凉风习习、霓虹闪烁。陈华章想到吃晚饭时,阿环只吃了那么一点点,就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请你客。”   两人来到一家装修得很别致的小海鲜餐厅。这家餐厅桌子上点的是烛光,雅座就是由几个简单的屏风围成,大厅深处还有人弹着钢琴,弹的是克莱德曼的名曲《水边的阿狄丽娜》,很有一种浪漫的情调。两人选了个雅座,陈华章让阿环点菜。阿环看了看菜单,发现上面的东西都贵得离谱,便又递给他说:“哥哥你点吧,我随便吃点什么。”   陈华章笑笑,拿起菜单点了一瓶王朝干白、几个煮得浓香四溢的大闸蟹,还有几个小拼盘。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了。他让服务生开酒,自己则开始拿起工具专心对付起大闸蟹来。   正宗的吃大闸蟹的工具应该有“蟹八件”,也就是吃的时候所使用的八种工具,有小刀、小钳子、小矬子、小榔头什么的,高级一点的“蟹八件”甚至还是用纯银制成的。但目前的食客往往已化繁为简了,餐厅也只准备了一把剪刀和一支长签。阿环没到过个这样有档次的餐厅,更没吃过大闸蟹。尽管她桌前也斟满了一杯冰凉可口的干白葡萄酒,但她却好奇地注视着陈华章,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陈华章用剪刀轻轻将蟹钳、蟹脚一一剪下,打开蟹盖,用长签挑出蟹的胃、肺和心脏,只留下鲜美丰腴的蟹膏。之后他又将蟹关节剪断,打开蟹壳,一块澄黄肥腴的蟹肉便露了出来。最后他将蟹脚两端的关节一一剪下,用长签将蟹脚里的肉也耐心地剔出。   陈华章肢解完螃蟹后,把蟹肉蟹膏摆到一个小碟子里,蘸上佐料拿到阿环面前:“吃吧,味道很好的,不要让它冷了。”说完又专心致志地剥第二个。阿环见他费了一些功夫却是专门剥给自己的,不禁有些感动,也不肯动筷子,只说:“哥哥那你也吃啊,你先吃吧。”又把小碟子推给了他。   陈华章笑笑说“你吃”,继续剥。但他剥了第一次后,速度就越来越快了,像个手艺纯熟的钟表匠。不一会儿,五团黄黄的蟹肉便被蘸好佐料放进了一大两小三个碟子里。此刻桌子上酒香醇厚、菜肴精美,让人还未动箸便有几分陶醉了。   陈华章端着酒杯和阿环碰了一下,阿环轻抿了一小口,他却咕咚一下喝掉四分之一杯。阿环见这不像是红酒,喝到口里也不怎么甜,只是凉爽宜人,回味无穷,便问:“哥哥这是什么酒啊?”她平时滴酒不沾,这时生怕被陈华章灌醉,回到医院让人笑话。   陈华章却一边吃着菜一边说:“这是低度酒。你多吃点菜,吃蟹肉,就没事了。”阿环吃着蟹肉,只觉得味美无比,好像吃了最好吃的东西,却形容不出。陈华章是个文人,吃着螃蟹却想起了“一腹金相玉质,两螯明月秋江”、“不是阳澄湖蟹好,此生何必住苏州”之类的佳句,觉得这蟹吃得口齿生香,心里大呼过瘾。再看阿环,几口酒品过后,她双颊飞红、眼波流转,娇态可掬,楚楚动人,陈华章不禁又想:美人佳酿,男人至爱,这等说法真是名符其实也!他甚至又想到了那天和何晴雯一起在药膳馆里吃饭的情景。他吃得口滑,结果一瓶干白,阿环不胜酒力却不想浪费,皱着眉头勉力喝完一杯,而他却早已是下肚四五杯了。   眼看桌上的东西就快吃完了,五团肥美的蟹肉也吃得只剩最后一团。这时陈华章叫服务生拿来一个温热.诱.人的汉堡、一纸盒牛奶,和蟹肉一起装进一个快餐盒内打包带走。阿环聪明,猜想这可能是陈华章答应刚才打电话时的那个人的。   结账时,服务生报出了个“493元”的数字,让阿环的嘴巴微张了一下。偏偏陈华章把周身摸了一遍后,突然皱着眉头说:“糟糕,钱包忘在医院里了。阿环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医院取了钱包再来?”   阿环心里暗自嗔怪陈华章出来吃东西,还答应请客却怎么不带钱包,而且还要点这么老贵的菜。但她更不愿意陈华章溜之大吉,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万一他一去不复返怎么办?尽管她知道陈华章也许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咬了咬牙,赶紧说:“哥哥不用,我这儿有钱。”便从腰间一个装饰性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这钱本来是黛娜给她的那500元,当时她收下后不好马上放包包里,便暂时放进小口袋里。她给钱的时候,表面上似乎是帮陈华章解了急难,心里却是一千个不情愿。好不容易进了500元,都够自己慢慢用好几个月的了,跟这个哥哥出来却被他大手大脚一下就花掉了,而且花的还不是地方,还不能显得太心疼。哎,真倒霉,下次再也不跟他出来了。   陈华章却抿嘴一笑,显得很满意的样子,也不向阿环说声谢谢,提上打好包的食物就走。阿环叫道:“哎,还有酒没带呢!还有,还有零钱没找呢!”那瓶王朝干白两人并未喝得见底,还留有三分之一多。陈华章笑道:“那酒不好喝,不要了,带着累人。钱就算给他们的小费吧。”也不管阿环愿不愿意,拉着她的手就走,只留下门口的服务小姐鞠躬说道:“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葡萄酒虽为低度酒,但也有其“个性”,往往初饮不觉其烈,过后方觉其醉,暗藏杀机,后劲十足。陈华章酒量可以,虽喝了这么多杯,却浑若无事,耳聪目明,健步如飞;但阿环却开始有点觉得头重脚轻了。她被陈华章在大街上拉着手,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并不想挣开,反觉得有种安全感。她从来还没有处过男朋友,现在握着一只有力的手,竟觉得有个男朋友在呵护着她一样。只是那花得冤枉的钱还是个心结,嘴里也不禁抱怨似地说:“那个店子里的菜怎么这么老贵?吃那个真划不来,一下子吃掉几百,还有小半瓶酒是你的你也不带。真可惜。”   陈华章也不说话,只是把她胖乎乎的小手紧了紧,不知是安慰她还是让她别唠叨了。   两人来到7028病房,快到门口了却见一个身材苗条、穿着时尚的女孩从病房出来,见到陈华章就笑道:“帅哥,我把田总照顾好了,答应我的东西呢?”   陈华章听到声音熟悉,又见这个护士换下了护士装,便猜想她可能是快下班了,赶紧递上打包好的食物:“这里啊,不过我还没检查你的工作呢。”   女孩好奇地接过装着饭盒的塑料袋,问道:“这是什么啊?好吃吗?”   “那当然了,保证你吃了还想吃,天天问我要。”   “哈哈!谢谢了,帅哥拜拜!”女孩说完,提着东西开心地走了。   两人来到病房,见田志高仍是睡着了,只是他的点滴换了一个硕大的吊瓶,里面药液满满的,显然是才换上药不久。陈华章见一切无异,又拉着阿环的手坐到外间的客厅里,让她挨到自己身边休息。这时候阿环已经觉得身体里热热的,虽然头脑还算清醒,但手脚已不听使唤,只任陈华章摆布。也不想说话,只想闭着眼睛在沙发上靠着,浑身乏力,心里只盼酒醒之前,身边这个哥哥手脚不要乱来才好。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0】和她相拥   但是阿环的那种担心终于还是发生了:坐在沙发上还没有一分钟,就感觉到旁边陈华章的魔爪开始伸了过来。两人坐的是那种像席梦思一样的高级真皮沙发,坐上去身子就深陷进了沙发里面,阿环的左手横在.胸.前,自然而然地护住了她的。却感觉到陈华章凑了过来,开始扳她的左手。她脑袋沉重不想睁眼,皱着眉头扭着身躯,像是一千个不情愿。但对方的力气比她大多了,两下就把她的左手扳开了。晕,他不会是要摸我的.胸.吧?阿环心里一惊,眼皮再重似千斤也不得不睁开了,却发现陈华章并没有色迷迷地望着她或她的.胸.部,而是一头一脑地往她手心里塞着东西。那东西扁扁的、软软的,摸着还有花纹感和凸凹感。   “哥哥你要干什么啊?”阿环收回左手一看,手心里竟然是一叠折起来的崭新的钞票,而且都是百元钞,“钱?……”   “我说过没,我要请你的客?今天吃东西。”陈华章对她的疑惑好像也是一脸的茫然。   “嗯,说过。不过你不是说你没带钱包吗?”阿环记得,两个人一进来后,陈华章好像就没离开过她,总是在她身旁悉悉索索。   “呵,我出门是不太喜欢带钱包。不过刚才我居然发现我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口袋里居然还有点钱。”   “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伟阿环一个疑问清楚了,另一个疑问又来了。她看了看手中的钞票,右手数出五张,发现左手还有五张,“我们吃东西不是只用了五百元吗?”   “好像是吧?”陈华章不置可否,“你今天喝得有些醉了。听说喝酒喝高了的人,思维会有点奇怪,明明手里拿的是五百元,却把它当成一千元。”   阿环不相信陈华章的鬼话,她再喝醉,也不至于500元和1000元都分不清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轻而易举地有过这么多钱,本想顺着陈华章的话将错就错,收了这一千算了,但再一想又觉得实在有点不应该,那以后他会怎么看我?她有点左右为难,头昏脑胀,不愿再过多去想,只是呆呆地望着陈华章。   陈华章这时却跑进了里间,片刻之后又出来了,说了声:“放心,田总已经拔了点滴,呼噜打得正香呢!”还递给阿环一杯水。他又挨着阿环坐着,膝头上竟多了阿环的那个包包。他伸手拿过阿环手上的1000元,把它们统统塞进了包包里,然后用力拉上拉链,像是处理自己的东西。这包包阿环一般把它放在田志高床头柜里的最深处,也不知道陈华章是怎么翻出来的。   “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啊?”阿环一口气喝完水又问。要是刚认识不太久的男人突然无缘无故地塞给她这么多钱,她早就拿出来谢绝了,但对眼前这个人她做不到,她甚至觉得适才跟他出去吃东西,现在回味起来还好像是个又香又甜的梦。   “因为我喜欢你啊!”陈华章说道,突然出其不意地在阿环胖嘟嘟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阿环的脸一下子像在发烧,她确实没有思想准备。她虽然眉眼俊俏,但由于天生长得胖胖的,心里多少有些自卑感,从没有主动去追过男孩子。村里有些对她有意思的男青年,却大多粗鄙不堪,让她很厌恶。现在出现在她身边的陈华章潇洒有型,又对她关怀备至,使她好像在这个花花绿绿的城市里有了一个依靠。而刚才陈华章的这番表白和举动,虽然唐突却也让她心里甜丝丝的。陈华章会不会是她理想中的男朋友?她不知道;自己的初恋就这样不期而至了吗?她更不清楚。阿环不解风情,其实她所谓的初恋也正像《围城》里说的那样:“也许女孩子第一次有男朋友的心境也像白水冲了红酒,说不上爱情,只是一种温淡的兴奋。”   病房里间有陪床,阿环却不愿意去,只想陪着陈华章再坐会儿。她捏着已经空了的一次性水杯,闭眼体味着有个异性在身边的微妙感受,只盼时间不要走得太快。但一阵睡意袭来,不一会儿她就鼻息均匀地睡着了,水杯也滚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儿,陈华章又伸出魔爪,悄悄地搂着她的香肩,让她靠得舒服些。他望着她安详熟睡的面庞、一起一伏的美.胸,真想低下头去吻一吻她微微翘起的嘴唇。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来日方长。   凌晨两点,值班护士进来查房巡视,发现客厅沙发上紧挨着两个人,陈华章搂着胖女孩圆滚滚的肩膀,胖女孩依偎在陈华章.胸.前,两人睡得深沉甜蜜、波澜不惊,像是言情影视剧里定格的爱情镜头。值班护士也正在恋爱,知道这是一对恋人最甜蜜的时刻,实在不忍心打扰,但两人再这样下去,非感冒不可,于是只好伸手拍了拍胖女孩:“醒醒,醒醒!你们两个怎么……不盖点东西,这样会着凉的。”她口直心快,本来顺口就要说“你们两个怎么不睡到床上去”,突然想到这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这样说不是.挑.逗.他们吗?赶忙及时改了口。   华、环二人揉了揉眼睛,相互一看,赶紧坐起身来。阿环的脸上顿时唰地一下红了,不敢看护士;陈华章也觉得有些尴尬。幸而他脸皮较厚,便忍着尴尬对值班护士说道:“呵,谢谢你美女,我这就要走了。在沙发上打个盹还真是不舒服。”   “你,你要到哪里去啊?”阿环迷迷瞪瞪地问。病房里日光灯亮晃晃的,她刚醒来,神志恍惚,以为这个时候还是白天呢。   “我去睡觉了。里面只有一张床,你说我睡哪里?”陈华章嘻嘻笑道。其实要是何晴雯,他说不定还会飙一句“总不能也睡到你的床上吧”,但眼前的阿环心地纯洁、毫无城府,这样的玩笑他实在开不出口。隔了一会儿,他又叮嘱阿环说:“明天上午我可能先要去处理一下我那边的事,不过好像黛娜会来看田总,有什么事她可以帮你忙。”其实陈华章想到自己也可能是多虑了:阿环瘫痪病人都护理过,何况医院里医生护士一大堆,还怕什么?他想自己的潜意识里,也许事事都在不知不觉地体贴起这个女孩子来了吧。   第二天,他回到芗昙,把在出租房里存放了好几天的50万元钞票,仍旧用大旅行袋装着,打车提到银行里去存起来。他在上一次有了50万以后,几个银行他都办了VIP卡,根本不用烦躁地排队等叫号,轻轻松松走到大客户室或贵宾室就办好了。银行就是“嫌贫爱富”的主,你存的钱越多它越高兴,对你的服务越加码。   眼看着自己已经成了名至实归、如假包换的百万富翁,陈华章不禁觉得自己似乎是站在某个巅峰之上笑傲群雄。有了这么多钱,马上买房?买车?炒股?炒地?不,要低调,华丽的低调!一夜爆富就人五人六,可不是他陈华章的本性。   他站在大街上忽然感到有些孤独,很想找个人吃吃饭、聊聊天,但现在几个要好的同事包括邓通、刘雀、纪萍都在上班,何晴雯去了省城,龙飞既然不辞而别就不要去管他了,吴小雨更是人间蒸发玩失踪……他掏出手机,翻了翻电话本,最后翻到“张小梨”的名字时他停住了。张小梨是他在庐山时,“满意一百”旅馆的前台女给他介绍的女朋友,她的照片前台女还发到他手机里了呢。看着彩信图片里那个睁着眼睛嘟着嘴巴的90后女孩,陈华章决定趁这个时间会她一会。正好她也在常沙打工,“接见”完她后还可以赶到田志高那里。再说,从庐山回来都这么久了,他被田志高的病事和几个女孩(女人)的“暧.昧”纠缠着,还真没好好地和这个女孩联系过。女孩也一直没有联系他,当然可以看作是女孩的矜持;而作为他一个男方再矜持下去,只怕女孩没等到,黄花菜都会凉了。   他不再犹豫,马上就拨打了张小梨这个号码。一阵好听的彩铃音乐过后,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孩圆润的声音:“喂,你好!”   是不是她的声音?陈华章没听过不好确定,因为他记得在庐山时前台女拨她电话的时候,自始至终是前台女自己代他联系的。他定了定神,问道:“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张小梨?”   “张小梨?噢,你是不是陈华章……陈大哥?”她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而且背景声很嘈杂,像是在大街上。   “是,我是陈华章,你表姐早两天不是跟你说过我们的事情吗?”   “我知道了。有事吗?”   她怎么这样问,好像她表姐介绍的这也好那也好的陈华章,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一个有事就联系无事莫打扰的人似的。陈华章有点听着不舒服,但口里还是热情有加:“哦,是这样的,你不是在常沙工作吗?我正好顺便路过常沙,上次从庐山回来后,你表姐也托我带点东西给你。”他本来是想装着很体贴地说我来看你,但听她的口风态度,又觉得自己不必要说得那样掉格,便无中生有地把她表姐抬了出来。   电话那头似乎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哦,那你来吧。不过我现在和厂里的同事在彩虹大市场C8区搞义卖,你可以来这里找我。快来吧,我要做事了,拜拜哦!”没等陈华章反应过来,对方喀地一声,就挂了电话。   对方除了最后的“快来吧”以及“拜拜哦”那两句还有点人情味外,陈华章觉得和她打电话简直好像是公事公办一样,这哪像个要和未来的男友第一次约会的样子?今天的时机也选得不对,正选在她忙不可开交的时候,到时候她在搞她的义卖,自己却在一旁傻乎乎地坐着冷板凳?这会不会太搞了?还有自己刚才说是她表姐托他带点东西给她,东西倒好说,就怕万一她一个电话打到她表姐那里,得知是自己无中生有,第一次见面就给她这个印象,自己的脸还往哪里摆?   这时,陈华章觉得今天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时冲动,在一个错误的时间拨了一个错误的电话,要去一个错误的地方看一个……嗯,应该不能说是错误的人吧,看一个不解风情的人?他一边这样自怨自艾着,一边又下意识地挥手拦了一辆的士,说声去常沙市,也不砍价,就坐进了车里。   他在车里还在回味着刚才与张小梨的答对,揣测着她的语气、态度,越想越觉得不太舒服。她的表姐上次在电话里对她说得很明白,他陈华章是“正宗的帅哥,人高大英俊,性格也好”,还“很有钱”,难道这个女孩子已经阅过男人无数了,根本不把他的这些优点放在眼里?对了,自己隔这么多天才跟她联络,她说不定已经找好“长期饭票”了,所以才客气得疏远。那自己去还是不去呢?   汽车在柏油马路上飞驰,司机也一反常态默不作声。他难道看穿了陈华章的心思,也在心里嘲笑着这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最后,他骂了自己一通:陈华章啊陈华章,你怎么又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起来了?自己身边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会缺少女孩,和她去较个什么劲?还思前想后的.既然和她的见面是几个错误叠加在一起了,那不想去就不去呗!哼!   这时汽车已经快到常沙市地界了。他下了决心,刚要叫司机将车子调头,忽然手机响了,竟是张小梨打来的!女孩电话里的声音也一改刚才那种“公事公办”的口气,竟透出了一种小女孩的任性:“快到了没陈大哥?我们活动搞完了,我在解放东路的永和豆浆店等你,但是,我们首先做个普通朋友哦!我觉得我还小,不过我们可以先了解了解……”   陈华章听了真是哭笑不得:到底是90后新新人类,摆弄起这个事来都这么拽。我不怕你小,只要我搞定了你,让你“大”起来是迟早的事。就冲你这么拉风这么拽,你这个小妹妹我还真是泡定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1】“小辣妹”捉迷藏   的士到了常沙市,司机又问:“兄弟到哪里?”   “就到解放东路的‘永和豆浆’吧。”陈华章想起张小梨刚才的约定,这时他突然记起小邓子的女友陈格桑原来也在芗昙湖园路那边的“永和豆浆”连锁店打工,不知现在她还在那里吗?他想给邓通拨个电话,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可是刚过一会儿,陈华章的手机又响了,又是张小梨打来的。他“喂”了一声,却没有立即听见小美女的应答,而是似乎在吃吃地笑,听声音,好像旁边还有个女的。   “喂,小梨!”陈华章不耐烦了,提高了声音。   “嗯,陈大哥,你到世纪广场来吧,哈,我们,我们没在‘永和豆浆’了。”小美女也不问他的位置,就直接下了命令,似乎旁边还有个女的在轻声提示。两人叽叽咕咕地偷笑,声音听着都很受用。   晕,她们搞什么鬼?陈华章城意外之余却不很吃惊,张小梨越是这样他越要追到她,反正今天哥哥就陪你玩到底了!看样子她身边还配备了以防不测的帮手?不要紧,你就是周围一大群保镖,哥哥也要忽悠到你单独乖乖地跟我走。   “大哥,刚才来电话改地点了,麻烦你把车子开到世纪广场去。”陈华章电话收线后对司机说。   司机像是听到半天云里打了个焦雷,减慢车速半天才说道:“小兄弟你不是玩人吧?现在按你的要求就快到‘永和豆浆’了,你又要去世纪广场,世纪广场在河西那边,还要过桥,那你这点钱我怕油钱都赚不到了。”他口里说着陈华章“玩人”,脸上又是一副开玩笑的神情,嘴里不满脸上却不表露出来,看来还是个经常出来混的司机。   搁在几年前,陈华章对常沙市区的街景还是比较熟悉的,要到哪里告诉司机一声就行了,也不要多说什么。但最近一年多不来,常沙市区变化巨大,陈华章也有点抓瞎了。他被司机刺了一下,却不介意,笑道:“大哥不是我玩你,是钱玩你,世界上没有人玩人的,只有钱玩人。你看那些专门演主旋律电影电视的女明星,她再大牌再圣洁,只要几百万丢过去,就乖乖地跟你去.开.房,被你.睡.了还笑你是冤大头。只要你有钱,她开了还想开!”   司机也笑了,客人说什么他从来不介意,只喜欢听里面的八卦谈资。不过他还是跟陈华章约定了一番:“这样吧,我把你送到世纪广场,你再多出二十元钱好不?不然我真的这一天就白做了。”   来到了世纪广场,陈华章也呆了:这么大一个广场,上哪去找这小丫头啊?不管她,先跟她联系下再说。他掏出手机刚要拨打电话,忽然发现屏幕上早有短消息提示了,摁出一看,只见上面有四句话:"有只笨猪真稀奇,不吃不喝不休息,要问笨猪在干啥?低头正看短消息。"发信人正是张小梨!   哟喝,不愧是古怪精灵的90后,开始玩他这个80后了,这样看来好戏恐怕还在后头呢。陈华章不敢怠慢,抖擞精神赶紧还是拨了个电话:“喂小梨,你在世纪广场哪个地方?不敢出来,难道怕我吃了你?”   “哼,谁吃谁还不一定呢!不过要想见本姑娘,也没那么容易哦。这样吧,你到广场东面第五个石凳这儿来,来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她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便挂断了。   陈华章也轻笑一声:妹妹,正要你吃我,而且只怕你那小嘴第一次吃我,还会疼得要哭呢。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着,四处张望。到了广场东面第五个石凳前一看,却没看到张小梨,只看见石凳上用石头压着一张女孩们都爱用的那种精品信纸,再看看纸上用彩笔写着什么“小帅哥,你真听话。不过可惜我又到广场西面的超市去了,不想前功尽弃就赶快来呀!无敌小辣妹张小梨。”字迹挺秀气的,纸上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味儿。   这下陈华章有点慌了,照这个“无敌小辣妹”这样玩下去,这一上午只怕就得报销了。说老实话,医院那边他还惦记着阿环呢。他又摸出手机,想快刀斩乱麻逼她现身,刚拨她的号码就听服务台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额滴个神啊,难道这个“无敌小辣妹”飞到火星上去了不成?陈华章叹了口气,看看时间还早,心想没办法,为了见见传说中的“小辣妹”兼未来的女友之一,哥哥也只好暂时随你摆布了。不过他还是趁这个时间联系了一下阿环问了问医院的情况,得知田志高还是在打点滴输营养物质,他的表姐徐兰芬答应了医院的中药治癌医治方案,也过来以田志高亲属的身份来签字了。陈华章放心了些。   广场西面的街道上,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在太阳的照耀下亮得晃眼。那个超市张小梨又没说清是叫什么名字,陈华章只好一边走着一边寻找,脖子都抬酸了。这时,突然一个小孩向陈华章跑过来,陈华章躲避不及,左腿竟被他撞了一下,还好,小孩力气小,撞得并不疼。他正要喝斥小孩几句,却见一个留着胡子的青年对他赔着笑脸:“对不起大哥,我们急着赶火车,孩子没注意,撞着你了,请你多原谅。”   胡子青年虽然西装笔挺、穿着得体,但陈华章总觉得他有些贼眉鼠眼的味道,好像有点不正经。但他及时道歉,态度诚恳,陈华章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笑也不笑地不理他转身就走。走了一阵,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超市,也好像没有看到这一路有什么超市,他的手不自觉地又想摸出手机给张小梨打电话。然而他手一插进裤袋,就心里一惊:他的手机不见了!   他第一反应马上就想到手机是被那个小孩偷了,胡子男肯定是在后面打掩护,分散他对小孩的注意力,怪不得一看那人就不正经。太大意了太大意了,他马上返身去追那两个小偷,追了一阵,却见他们早已不见踪影。   其实丢了手机,陈华章也并不认为是件天大的事,他平时还算是心思缜密,手机里的通讯录、MP3歌曲等较重要的文件,他一般都在电脑硬盘里和加密的网盘里有备份,甚至他认为要保留的短信都导了出来。他的手机是个两千多元的商务型手机,虽然别人拿了能开机,能看时间接电话,但再要进一步操作就会遇到“指纹锁”把关,只有陈华章的拇指能担当此任,除非别人强按着他的手或干脆砍下他的爪子来作手机解锁工具。他手机内置手机银行,但要去动他的资金也不容易,你得先解开他设置的密码。按照网上的相关标准,陈华章设置的手机银行密码,专业黑客也至少得不吃不喝用三天时间才能破解出来。   让陈华章感到有些遗憾的是,手机里那张在庐山三叠泉和刘雀的合影,没有及时地备份到电脑里,这次如果手机找不回来,那那张珍贵的照片就会永远和他拜拜了。而且当时在缆车上,刘雀也当着他的面,把她手机里的原始照片给删了,90后妹妹庐山之巅那灿烂的笑容,也将只能留在他日渐模糊的记忆里了。哎,也许缘分不到的人,照片留在手机里的时间终归有限。刘雀妹妹初解风情、性格内向,虽然在庐山的缆车上和陈华章有过一次“青涩之吻”,但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即使将来有可能和陈华章.上.床,那恐怕也得排在其他女孩和女人之后啦。陈华章想。   身上没有了手机,陈华章感到还真的是不方便,起码要看个时间也不行。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个大手机店,干脆还是去那里买个手机上个号吧,反正自己那个手机也玩腻了,等下见到“小辣妹”,身上没有手机还真没有派。   从室外一下到了室内,陈华章一下觉得凉快了不少。装修雅致的手机店里美女如云,见了陈华章都莺声问候,但陈华章不知是最近美女处多了还是怪那个“无敌小辣妹”害他丢了手机,他径直走到一个有男店员的柜台前,简单地说了句:“我想买款手机,主要功能嘛能听音乐、能上网、能手写输入就行了。最好在八百元左右。”   店员男见他置众多美女的热情于不顾,柳下惠一样跑到他这里来买手机,受宠若惊,一边连声说好,一边拿出了好几个式样新颖的手机(当然是做得逼真的塑料模型了)让陈华章挑选。陈华章挑了款顺眼顺手的,马上要他拿出包装齐全的真品来,拆开包装,开机听了听音乐效果,试了试几个主要的功能,就要他开保修单。   店员男要帮他测试彩信效果,问他“有卡吗?”陈华章答道:“手机刚才被偷了,你帮我选个号码吧,最好是移动的。”   店员男“哦”了一声,收起微笑不再多嘴,帮陈华章拿SIM卡去了。大概他在这里工作,也看惯了丢了手机的人急于买机办卡的心理,所以连简单的意外、同情和理解都省略了。   陈华章随便选了个不需用身份证登记的手机号码,只要是数字不带“4”就行,作临时用。其时,这个省的常沙、芗昙,还一个诸洲三个地级市,已经被有关部门定为“常诸昙一体化两型社会经济圈”了,三个市连区号都统一了,三地之间按市话收费,所以手机在哪里上号开户都差不多。   店员男尽心尽力帮陈华章把新手机捣鼓好后,随着手机频频收到运营商发来的短信,陈华章感到自己终于又和现代生活融为一体了。他又将存在网盘里的通讯录下载到手机里,登录手机银行发现资金无异常,但还是改了密码,以防万一。最后手机加上SIM卡、上号费用以及预存话费,一共928元。店员男还殷勤地说兄弟你恰好遇到了本店促销,不然光这款手机原价就要一千零几。陈华章心情大好,笑了笑,向他丢了十张钞票,说了声“不要找了”,收好新手机,又从身上取出一副太阳镜戴上,提着崭新的包装盒就走出了手机店。只留下店员男在后面说谢谢,有几个女店员咋舌不下。   陈华章原来是个双卡手机,便首先试着拨打了自己原来那两个号码,发现果然已无法接通,估计是小偷把他的两个卡都丢弃了,心里骂了句.奶.奶.个.雄。幸好两个卡都是直接从手机银行扣话费的,银行密码改了,话费方面也就要重新设置了。看看已经上午十点多了,陈华章想了一下,又拨通了“无敌小辣妹”的号码,看这回她接不接。   这回通了,一阵陈华章听过的彩铃声响起不久,随后进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喂,……你是谁啊?”新手机音质奇好,似乎还听得到女孩的呼吸之声。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2】深深地喜欢上她了   陈华章知道是他的新号码引起了张小梨的困惑,少女对陌生的电话通常是很.敏.感.和防范的。他干脆不绕圈子了,就直接说:“是我,陈华章。你到底在哪里?别跟我捉迷藏啦!”   “哎呀陈大哥,”电话那头倒抱怨起来了,“是你跟我捉迷藏好不好?你干嘛换号码啊?我打了你好多电话,都打不通,你是不是欠费了还是是个烂手机啊?真急死人了……”   “你不是‘无敌小辣妹’吗?我刚才手机掉了,又买了个新手机,就是为了答应你的事。你看我还不好?你还怪我?”陈华章心说我为了你手机都被偷了,我还没怪你呢。   “不-会-吧?”张小梨说这三个字时声音突然夸张起来,好像丢了手机马上就买个手机,就很败家一样,“那你赶快来吧,最好马上就到,不然本姑娘不等你啦,我都要去吃午饭了,这里的椅子都快被我坐烂了。”   “不要啊!”陈华章也大叫起来,“你等我一下,午饭我请你客。你到底在哪里啊?是在哪个超市?”   听到请客,电话那头的声音接一下子又变得惊喜和顽皮起来:“真的?陈大哥我们可是有三个人哦!而且我们的肚子很大的,而且我们坚决要去吃御-饭-团!你可别心疼哦!”   “没问题啊!你要有三十个人最好,不然吃饭的队伍不华丽、不壮观。”陈华章笑嘻嘻地说道,心里又想:90后女孩说话就是单纯,你现在肚子大,将来我还要让你变得更大。   “哈哈陈大哥你好幽默!……”   陈华章近期从未和如此直爽开朗的小女孩,这样畅快淋漓地对答过,觉得心里爽歪歪的。他喜欢的海燕、刘雀、阿环和阿凤等女孩,似乎都是内向型的性格居多,跟她们说话都要文文雅雅,开多点玩笑她们就红脸,更不要说是这样由着性子大声咋乎了。他问清了她们现在准备到韶山路一家叫“西门町御饭团”的日式餐饮店等他后,又像个迷路的小孩似地问道:“‘西门町御饭团’怎么走啊?我没来过……”其实路线根本不是问题,打个车就行了,陈华章故意装糊涂是想还听一听对方那嗔怪的语气、爽朗的声音。   电话那头果然嚷起来了:“哎呀陈大哥你笨死啦!你别问了,直接打个车过来,再问本姑娘不理你了!还有,我们在二楼惠子包厢哦,别走错了哦!”   陈华章被骂“笨死了”,心里却喜滋滋的,恨不得现在就“笨死”在她面前给她看。他摸了摸身上,大概还有几千元钱,对付“御饭团”足足有余了。陈华章从来不喜欢带那种有型有款的真皮钱包,把钱一古脑塞进钱包里,无异是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旦钱包被盗,无异于篮子被摔,一篮子鸡蛋头破血流。他喜欢把钱分散到身上各处,比如两个.屁.股.兜各放几百,再用袋扣紧紧扣住。夏天衣服穿得少,屁.股.蛋子.敏.感,有人无意中挨一下他的“屁.兜”他都十分警惕;衣服内袋可以放上一两千,挨在.胸.前有拉链,别人也不容易偷到;还有他的加固型牛皮皮带是那种中空夹层的,把钞票折成长条甚至可以放好几千元呢。正因为他一身是钱,所以对外界一有异动也比较警惕。今天手机被盗,完全是个被别人钻了空子的意外。他还疑心那小孩可能从小还练了好几年“偷功”,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走他的手机。   韶山路的“西门町御饭团”不一会儿就到了,是一间略带日式建筑风格的门面,格子窗户,竹篾窗帘,甚至门口还装饰着写有“美食”字样的纸糊灯笼,在这个钢筋水泥大厦的都市里倒也别具一格。门口站着温柔可人、穿着和服的迎宾小姐,见陈华章来了,马上一个鞠躬:“康尼乞娃,荷摸哦看给(こんにちは、訪問を歓迎);您好,欢迎光临!”晕,还是双语服务。   二楼惠子包厢竟在走廊尽头。和服小姐和陈华章走了好一阵,推开木格子推拉门后,陈华章立刻看到里面又是一副景象:两个女孩正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看电视,看样子已经等得无聊了。包厢里的陈设也都带有日式风格,但桌椅并没有换成真正的塌塌米和小方桌,不过那样陈华章坐不到半天就会腰酸背痛。电视里放的也是日本动漫,还是原版的,人物说话都叽哩咕噜的。   正在聚精会神看动画片的两个女孩听到木格门响,接着进来一个戴着太阳镜的男人,都是不约而同微微一惊。好在陈华章却放得开,进来马上神气活现地甩了句“日语”:“康尼乞娃,花姑娘的一起米西米西!”其实“花姑娘”这个词给人的感觉并不好,有点轻佻的意味,但陈华章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他相信眼前这个开朗无忌的“无敌小辣妹”是不会介意的。   果然听到比较年轻的那个女孩子“扑哧”一笑:“什么花姑娘啊?你是抗战烂片看多了吧?你是谁啊?——别取太阳镜,别取,别取,这样看着你还是蛮酷的。”   陈华章干脆大大方方地在女孩旁边坐了下来,还有意坐得离她近点儿,说:“我是谁?我是来给两位小姐埋单的人,特别是你这位‘无敌小辣妹’。”他看到面前的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有几杯茶,果然是等着他用money来填充。   听到“无敌小辣妹”,旁边另外一个大点的女孩也“扑哧”笑了一声,大概她也参与了之前对陈华章的捉弄行动。看得出她也是个内向的女孩,陈华章进来后,张小梨叽叽喳喳,她也只是静静地、微笑地望着他,甘当“无敌小辣妹”张小梨的绿叶、配角。本书***,翠微居居(cuiweiju.com)首发.   陈华章平时不大戴太阳镜和墨镜,戴了它们觉得看整个世界都不真切,一切都是褐色或者墨绿色的。张小梨穿着一件时尚紧腰的雪纺裙,到底什么颜色隔着太阳眼镜看不准确,只看到她隆起可爱的.胸.部。陈华章又注意到,她和之前发给他的彩信里的长相并不一样,没有睁眼嘟嘴、一股稚气未脱的模样。她的长相,怎么说呢?陈华章觉得就像《围城》里描写方鸿渐初遇唐晓芙一样:“唐小姐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酒涡。天生着一般女人要花钱费时、调脂和粉来仿造的好脸色,新鲜得使人见了忘掉口渴而又觉嘴馋,仿佛是好水果。她眼睛并不顶大,可是灵活温柔,反衬得许多女人的大眼睛只像政治家讲的大话,大而无当。……她头发没烫,眉毛不镊,口红也没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止,不要弥补造化的缺陷。总而言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桩罕物——一个真正的女孩子。”钱钟书不愧是文学大师,这样精妙地描写青春动人的女孩子,不但把方鸿渐见到唐晓芙的第一感觉写活了,而且也与陈华章见到张小梨的这种舒服和惊喜蛮合拍的。   这时,木格门被轻敲了两下,一个和服小姐推开门露出个脑袋问:“请问几位可以上菜了吗?”她这倒是用的标准的汉语。   张小梨歪着头想了一下,似乎她是这里的主人:“嗯,好吧。我们边吃边等他。”   “还有谁啊?”陈华章好奇地问。这时他又下意识地要去摘太阳眼镜,手却马上被张小梨的小手拉住了:“别取嘛陈大哥,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答应我吃完饭再取好不好?”   “好,好。”张小梨的小手柔柔软软的,劲也不是很大,但搁到陈华章的手上,陈华章心里一荡漾,他纵有开碑裂石的力气,也不得不乖乖随她摆布。他怕两个女孩看出他这副顺坡下驴的色相,又赶紧故意问:“你们还请了谁啊?”   “嗯……先不告诉你,他刚才还说准备送我一个手机,双卡双待的,屏幕好大手写输入,什么功能都有,我好期待哦!”说到这里,她在椅子上快活得动了起来,似乎是一脸的幸福。倒是旁边的大女孩轻轻一句话揭了她的底:“她的男朋友。”   ……陈华章好像被谁击了一闷棍。说老实话,刚才在没和张小梨见面之前,他对这个捉摸不透的女孩倒也不是十分在意,万一她真的找好男朋友了,自己成了“备用轮胎”也无所谓,反正他身边并不会缺异性。但现在张小梨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已经深深地迷住了他,他甚至一刻都不想离开这个毫无城府、天真可爱的90后妹妹了。她有男朋友了?她和她男朋友到底发展到哪种程度了?陈华章不敢也不想再去打听。他只是望着桌面,嘴里近乎机械地说:“你有男朋友了?很好,很好,这样你表姐的目的也提前达到了。”提到她表姐,他突然想起之前还凭空答应说,她表姐托自己给她带了东西,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佳人已归他处,东西还有何用?   但张小梨似乎没有看出陈华章的些微失态,她头一昂,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表姐?哼!她只会多事,给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的,生怕本姑娘嫁不出去。不过他也不算是我的男朋友啦,就是和我待得多一点而已。他自己要送我个手机,我有什么办法,只好乖乖地接受喽。”旁边那个大女孩笑了笑,仿佛自己给陈华章提供了错误的信息,不做声了。   听到张小梨那句话,陈华章仿佛又活过来了。他正要说点什么,忽然门一响,原来是几位和服小姐优雅地端饭端菜进来了。   日本御饭团,陈华章之前倒还没吃过,觉得新鲜。这回看了,果真是一个一个大大的饭团,晶莹剔透、雪白无暇。不过有些饭团外面或旁边放了五颜六色的菜肴佐料等,有些像馅一样则塞在饭团中间,露了出来。饭团都被形状各异的木盘子或小竹船、小浅底篮子装着,像是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陈华章被张小梨所迫,戴着太阳镜但似乎也看出了御饭团之令人口馋。此外端上来的还有温热喷香的米粥、海鲜汤、小吃和饮料等,几乎摆了一桌子。三个人马上准备开动。   “你们喝红酒吗?”陈华章忽然问道。近来他一和女性吃饭,酒瘾就发了,潜意识里大概还是想看看女人喝酒时和酒后那种娇艳欲滴、风情万种的样子吧。大女孩怕他破费过多,就说:“算了吧,菜这么多,还有饮料。”她虽然不像张小梨那么爱说抢眼,但轻言细语,波澜不惊,有一种安详娴静之美,像个姐姐。张小梨却照例嚷道:“我要喝红酒!好久没喝酒了,说老实话,在家里还常偷我老爸的酒喝呢。”说完又吐了吐舌头,殊为可爱。   陈华章马上请和服小姐拿来一瓶王朝干红。正在他们吃得香甜聊得开心的时候,忽然包厢里又进来一个男人。他豪爽地大声叫道:“两位美女好!——呃?还有一位先生?”仿佛陈华章的出现,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陈华章吃着饭菜,望着新进来的男人刚要点头,忽然怔了一下。仔细回想,看清楚了,原来这个张小梨眼中的准男友,竟然是他?……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3】赶走情敌   进来的这个男子和陈华章差不多大,胡子显然是才刮过,下巴一片青溜溜的。不过陈华章看他总有点贼眉鼠眼,不知别人看他的印象怎么样。他进来目光闪闪烁烁地望了陈华章一下,就坐到了张小梨的旁边。陈华章虽然戴着大太阳镜,但这男的一进来,他就主动坐得离张小梨远点,他已经认出了这个男子是谁了,暂时离开他一会儿这叫“欲擒故纵”。   男子一坐近张小梨身旁,就讨好地掏出一部手机对张小梨说:“你手机不是坏了吗?我这给你弄了一部好的,你看,这时间显示得多清楚,功能也多。”他光顾着讨好女朋友去了,其余两个人他眼皮都没搭一下,好像他们变成了空气。男子又大声咋呼让和服小姐再拿一副碗筷酒杯来。这里本来是个雅静的场所,这个男子一来,为了显得豪气就吆五喝六,连那个一直不作声的大女孩都皱起了眉头,扁了扁嘴。   张小梨在手机屏幕上触摸了几下,却发现毫无动静,奇怪地问道:“这手机不是打开了吗?怎么不能操作啊?”   男子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呃,这个,手机是从杨哥那里拿来的,大概还要密码吧。晚上我就帮你去问密码。”   陈华章心里冷笑道:我这手机是“指纹锁”,你们两个把手指摸烂都会打不开。他估计这个小偷一时半刻还认不出他,便说道:“兄弟你这手机蛮不错啊,小梨,给我试试看。”小偷听他叫“小梨”有点意外。原来不知是张小梨不太愿意跟这个男子走得太近还是怎么,她总是只准男子叫她全名“张小梨”,而不准他“小梨”、“小梨”地叫得那么亲热。现在听陈华章这样一叫,好像和张小梨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小偷心里一下打翻了五味瓶,其中醋味最重。   张小梨听到陈华章会玩手机出却很开心,马上把手机送到陈华章手里:“对了,陈大哥你试试看。”   陈华章拿到手机后却并不立即操作,而是先把玩了一会儿,这时大女孩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他便干脆把手机让大女孩去翻弄。他喝了口酒,又吃了一筷子菜,才说道:“小梨,这手机没有密码,有的只是一个指纹锁,只有它合法主人的指纹才能将它解锁。还有兄弟,我看你这手机不是什么杨哥那里弄来的吧?是一个小孩从我身上偷的,又到你手上了,而你当时还帮那个小孩打掩护!”   他开始对张小梨说的时候还柔声细语,但话到后面越说越严肃,越说口气越冷峻。小偷见他揭穿了真相,也认出他就是那个丢手机的人,有点大惊失色,一边叫道“你血口喷人!”一边就要抢手机。陈华章眼疾手快,站起来从大女孩手中拿过手机,高高举起,拇指按了几下,一小段好听的音乐过后,手机解锁,他设置的一幅美女壁纸跃然而出,随后出现整整齐齐的程序图标。   两个女孩都惊呆了。张小梨望望这个曾经对自己嘴甜手顺、言听计从的男子,又望望已经摘下太阳镜、幽默大方、高大帅气的陈华章,不相信前者是小偷,后者就是被偷手机的人。她就像是观音姐姐见到真假美猴王一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知道要相信哪个。   小偷干笑一声,仍然负隅顽抗地说:“张小梨你打我的手机号码,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我的手机。他解锁了是因为他知道手机的通用密码。”   陈华章马上冷笑道:“你把手机卡换了,当然这手机是你的号码了。还有小梨,我这手机里面还有你表姐上次传到我手机里的你的玉照,你看,这是你表姐的手机号码。我相信你表姐不会同时也给这个小偷传一张吧。”他心思周密,短信、彩信的贮存空间都默认为手机,不受SIM卡变动的影响。   小偷见对方摆出的证据确凿,自己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又怕失去这个自己追了不少时间的漂亮女孩,只好对张小梨说:“小……小梨,这部手机确实是杨哥帮我弄的,我也不知道是这个人丢失的。我看到手机式样新颖、功能齐全,就想送给你……”他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陈华章。   “不是吧?”陈华章马上又冷笑道,“你这手机明明就是从我口袋里偷走的!你还记得上午发生的事吗?一个小孩故意撞了我,就趁我不注意把我的手机偷去,你还假心假意地向我赔不是,说什么急着赶火车,孩子没注意,撞着我了。那个小孩呢?你把他找出来,我跟他对质!如果他偷东西不是你指使,你猴急猴急地帮他说什么好话?你真不要脸,为了偷人家的东西,也不怕把小孩子教坏,看样子你还是个惯偷了!告诉你,就这一条,把你告到公安局,就够你受的了!”虽然手机回来了,但陈华章见这个小偷为了在女孩面前保住面子,居然又抬出“杨哥”来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而且还信口雌黄,好像他也是个受骗的人,马上又截断他的话头并揭出真相,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这时听见那个大女孩小声说道:“我平素最恨偷手机的了,我好几部手机就是被那些可恶的小偷给偷去的,真想砍断他们那个鬼爪子!你一个大男人什么事不好做,要去干这个。鄙视你!”她平时为人低调善良,从不议论他人是非,这次看到猛追自己闺蜜的男子,竟是这样一个人,不由得也要数落男子几句,然后她噘着嘴巴,转身面对陈华章坐着,看都不想看那个小偷。   再看张小梨,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她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爱疯爱玩,但心地天真善良,不愿扫人自尊。这男子和她认识后,天天对她甜言蜜语,有段时间还殷勤地送她上班接她下班,给她小礼物带她吃东西。能够被一个异性宠着,作为一个普通打工妹的张小梨,心里也有一些甜蜜的安全感。但是她又觉得这个人长相不端正还在其次,主要是言谈举止处处都不大方,时不时有些令她不能忍受的庸俗之举。所以她一直犹豫着不将他俩的关系升格为男女恋人的关系,也不许他对她过分亲密,甚至名字都不准他省掉她的姓,宁愿这样不尴不尬地处下去。这一次这个庸俗的人居然真的干出了偷别人手机这样的事,对照眼前义正辞严的陈华章,她对这个男人以前的一切美好感觉,不由得全部化为乌有,甚至厌恶起他来,只盼着他赶快离开自己,斩断情丝,两人桥归桥路归路。男子要拉她的手向她解释认错,她厌恶地一甩手:“别碰我!你,你走吧。我知道你可能以后会改掉这个毛病的,但是我看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算了。对不起,我,配不上你!”这个女孩终究心软,不想把话说得太绝情,宁愿说自己配不上他。   谁知小偷见自己不但到手的手机丢了,脸面也在他喜欢的女孩面前丢个精光,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竟指着陈华章这个“搅局者”大骂:“好,算你狠,把老子就要到手的女人抢走了。你这个杂种有本事就别动,我去叫杨哥他们来,狠狠地收拾你一顿!我.草.泥.马.的!”   陈华章从小到大哪听过这样的辱骂,桌子一拍站起来就发飙,嘴里干脆也对骂起来:“你这个没有.鸡.巴.的杂碎、烂人,猪狗不如的家伙,老子还怕你不成!你叫羊哥也好马哥也好,最好多叫几个,还把你养的.婊.子也叫过来吧!不过看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哈哈,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看上你吧!”他图嘴里的一时痛快,竟忘记了这个男人曾经还是张小梨的准男友,这样等于也有点扫张小梨的面子,但转念之间并不后悔,骂就骂绝点吧,也好让张小梨对他彻底死了那条心。骂完后他干脆捏起拳头,双眼冒火,像是要冲过去一样,张小梨和大女孩两个人连忙拉住他。   张小梨拖住他的手说:“算了陈大哥,这种人庸俗不堪,不值得跟他计较,他根本没有什么素质,骂你就等于骂了他自己。”又对已经站到门口的男子斥道,“快走!快滚!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大女孩也扯了扯陈华章的衣服说道:“陈大哥算了吧,这种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的。”她平生胆子较小,知道待会儿这个男人万一叫来帮手,陈华章一个人哪会是他们的对手?一时间不觉一丝忧虑横亘在心头。   小偷横着眼睛哼了一声,匆匆下楼了。   陈华章既拿到了手机,又赶走了情敌,心情大好。看到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他又亲自重新点了几个饭菜,吩咐和服小姐快些送来,还殷勤地给两个女孩倒酒。两个女孩见他出手豪阔、性格随和,对他的好感不由得又猛增了几分,张小梨只觉得脸在发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爱上了他,至少觉得他比那个男人已经好上一万倍了。但她又担心地望着陈华章,问道:“等会儿那个烂人要是真的带了一些人来打你,我们怎么办啊?”她不敢想像待会儿陈华章手脚俱损、血流满面的场景。   “他平时朋友广吗小梨?”陈华章喝了口酒突然问道。   张小梨脸又是一红,吭吭哧哧地说:“也没见他有什么朋友,一天到晚就是缠着我,说话做事也没有什么男子汉那种气派,小里小气的。”她厌恶得不想再回首她和那个男人的过去,便停下不说了。   只这几句话陈华章心里有底了,记得以前海燕的男朋友汪发强也是这样的一个主。他安慰这两个有点担心的女孩说:“不要紧,你们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吧,刚才没吃尽兴,这回好好品品这小日本的饭团子。”饭菜上来了,见两个女孩还为他担心,满腹心事食不甘味,他也有些感动,便不再扮神秘,干脆敞开来说:“他要对付的是我一个人,叫的帮手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成不了气候;他终究理亏,到时候我再说叨说叨,干脆把他这个小偷的面子撕个一干二净;就是万一闹起来了,我们就掀店里子的桌子,大家都别想走,都别想安生,这里有保安,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两个妹妹别想那个啦,来,喝酒吃菜!”   两个女孩见他说得在理,稍微放心些,便又吃了起来。之前他们刚吃饭,那个小偷就进来搅局了,三个人确实没吃多少,还生了一肚子气。当然那个小偷更是一口酒都没喝到,就被他们轰了出去。现在饭菜重新上来了一轮,三人觉得这御饭团倒还真是满口生香、风味别致。正吃着,忽然听见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两个女孩有点害怕,张小梨轻轻问道:“是不是他们来了?陈大哥真的会没有事吗?”   陈华章听脚步声估计来者不会超两个人,心里稍稍放心些,但又暗暗作了防备。当脚步声终于在门口停住,门被横着推开的时候,他甚至看都没有看门口一眼,只是端着高脚酒杯对张小梨说:“小梨,来,干一杯!”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4】却是故人来   张小梨虽然也端着酒杯,但此时哪还有心思喝酒。她看到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正是那个小偷男,脸上一副与陈华章不共戴天的样子,跟在后面的却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最大的特点是戴着一副足能遮住半个脸庞的大墨镜。   小偷男进来就指着陈华章嚷:“杨哥,就是这个小白脸,这个人不但偷了我的手机,还抢了我的女人!杨哥,对这一类社会人渣,我们就是要替天行道!”   小偷男看着陈华章咋咋呼呼,却不敢上前一步。因为此刻陈华章已经放下酒杯,握着王朝干红瓶子的瓶颈,瓶底朝前地在桌子边缘上悠闲地敲着,只要哪个不怕死的一上来,他的酒瓶子就会大力招呼过去,到时候是砸是丢,那就全凭他的兴趣了。而且现在这个小偷男狂上加狂、胡说八道,陈华章却也没有兴趣反驳他一下,他已经完全把这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当做空气了。   但奇怪的是,那个墨镜男并没有随之而起对陈华章奋勇地“替天行道”,他沉静地走近桌子,一伸手却抓住了张小梨手里的葡萄酒。张小梨只看到他的大墨镜,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心里紧张害怕,满满一杯酒竟乖乖地让他拿去了。墨镜男拿到酒后,端起杯子对陈华章一咧嘴,说了声:“好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陈华章这时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放下酒瓶,带着笑意也端起酒杯,和墨镜男轻轻一碰,就好像红军的一方面军和四方面军胜利会师,随后两人同时一饮而尽。无耻的小偷男,哥不陪你玩了,你抓狂去吧!   这个神秘的墨镜男,就是几每个月前和陈华章一起喝过花酒、玩过美女的“杨疤眼”,小偷男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请来的帮手,竟是陈华章的故交,这可是鹰玩久了,也被鹰啄;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他不但湿了鞋,还湿了身。   当“杨疤眼”听陈华章和张小梨说了手机事件的前因后果后,他恍然大悟,不但久久地鄙视这个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小偷男,还建议小偷男以下列方式将功补过,不然这个猥琐不堪的小偷男,以后在道上就别混了——他丢弃了陈华章的两张SIM卡,不好意思,请马上向陈华章赔偿200元钱;但他放在陈华章手机里的那张SIM卡却对不起,恕不奉还,以示薄惩。这个人还是个花心大萝卜,所以他存在手机卡里的许多姐姐妹妹的电话,统统被陈华章笑纳“共享”。他辱骂了陈华章,得找一种方式向陈华章赔礼道歉,最后他赔着笑脸买来了两盒精美的日式糕点,陈华章只看了一眼就转手送给了那两个女孩,女孩子不是爱吃甜食嘛。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得还算顺心,陈华章也就发扬“费厄泼赖”(FairPlay,即“不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从建设河蟹社会的大局出发,放过他一马了。   这时,小偷男之前那股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他在“杨疤眼”面前唯唯诺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像眼前这个墨镜男就是主宰他生死的阎罗判官。“杨疤眼”和陈华章品了一会儿酒菜,才横了小偷一眼:“去吧,别在这里丢人了。”小偷男如蒙大赦,眼光有点留恋地望了张小梨两眼,下楼走了。   曾经搅局的人走了以后,包厢里的气氛轻松起来。张小梨和那个大女孩都很乖巧,知道今天这场可能会有的打斗之所以得以避免,完全是因为陈华章遇到这位好朋友,所以她俩都坐过来,手脚勤快地为他们倒酒。“杨疤眼”的大墨镜朝她们两人晃了一圈,对陈华章咧嘴一笑:“兄弟,艳福不浅啊,嘿嘿,是不是随时准备‘双.飞’啊?”他大半生都在江湖上混,酒杯一端之后就.粗.口.百出,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娇嫩的耳朵。   陈华章笑了笑。不过他一直搞不懂,这“杨疤眼”怎么老喜欢跟一些猥琐的人混在一起,上次是汪发强,这次是这个小偷男,而且还往往是当替他们跑腿砍人的角色。想想距上次见面又有数月了,便问道:“杨哥最近怎么样?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温馨酒店’喝的花酒吗?”他心知此时有纯情女孩、特别是明显对他有爱慕之心的张小梨在场,聊起这种话题实在不妥;但和“杨疤眼”在一起,又只能从他们仅有的几次见面扯起了,总不能问他“今天股市怎么样”、“你对河蟹社会怎么看”吧?   好在那两个女孩聪明,见他们聊起了男人之间的话题,便坐到一边看电视去了,还说起了悄悄话。   “杨疤眼”见陈华章问他,酒杯一端,却叹了口气,说:“上次蒙你老弟请客做东,我们哥几个快活到死,谢谢,谢谢。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弟呀老弟,你那次真是害人不浅!”   陈华章听了心里大感奇怪:那次他花了3800多元招待杨、龙还有邓通几个人,让他们喝花酒、K歌、玩妹妹,还给足他们“快活钱”,怎么自己反倒成了害人精?未必“条子”们耳目精明,事后都将他们以“涉黄人员”的身份敲了一遍,他成了漏网之鱼?陈华章搞不懂,和“杨疤眼”酒杯一碰,干脆让他明示。   “杨疤眼”却先问道:“那天晚上你和你那位妹妹怎样?”   陈华章记起那晚他用500元搞定他的陪酒妹,在她凸凹有致的身材上.暧.昧.地探索一番后,就丢开她,心情大好地和海燕在包厢里办那事去了。于是他淡淡地说了声:“那女孩不错。”也不知他说的是陪酒妹还是海燕,让“杨疤眼”自个儿猜去吧。   “那你的那位小跟班呢?好像姓邓吧?”   陈华章知道他问的是邓通,笑笑说道:“那是个嫩仔,到那种场合,还不知是他玩小姐还是小姐玩他呢。”对他陈华章也不愿意深谈,谁知道“杨疤眼”这张八卦嘴会传出去什么。   “杨疤眼”说道:“你们都是善终,都是人才,可造之材。”他要拽文,可限于水平,又拽得不伦不类,忽然问道,“你知道龙胖子到哪去了么?”   陈华章同感地说:“是啊,我从庐山一回来,就发现他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告诉都不告诉我一声。你说他这个人还够朋友不?”当然,最后一句陈华章明显的带有开玩笑的成分,他也不说此刻龙胖子的手机号码就在身边,拨个电话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杨疤眼”下面的话却让陈华章吃了一惊:“他就是要够朋友也没法够了。你知道么?那天晚上他逞英雄图快活,不戴套套就和小姐做那事,还做了五六回,结果没几天那些脏病就找上门来了。他又不到正规大医院去,专门去那些广告打得满天飞的私人医院,找‘男.性.专科’,搞‘保密挂号’,结果钱花了不少,病没治好,反倒还传染给了他那个.胸.前两座.肉.山的老.情.人——那个女人你应该见过。现在他们跑到广州去治病去了。”   陈华章听得闻所未闻,有点咋舌了。他想幸亏自己洁身自好,事先做足预防措施,他的宝贝只给他带过一轮一轮的快.感,没有给他添过什么麻烦。不过“杨疤眼”这厮说他陈某人“害人不浅”想是他昏了头吧。我给钱让你去快活又不是让你去染那种病的,正如你家里切菜没有菜刀了,我好心给钱让你去买把菜刀,你却在路上砍翻一个人,反倒怪我让你买菜刀是“害人不浅”?他睁眼望着“杨疤眼”,正要说话,“杨疤眼”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又说:“陈老弟,我说你害人不浅当然是开玩笑的。不过你不但把龙胖子害得不浅,把我老杨也害得蛮深,下半辈子全被你害进去了。”   这是哪里跟哪里啊?陈华章越听越迷糊,越听越奇怪。难道他也像龙胖子一样,做那事不把关,也惹了一身脏病?但看“杨疤眼”手脚正常,没有斑斑点点;他大墨镜下露出的半个脸也是红光满面,气色正好。他正待要彻底向“杨疤眼”问个究竟,忽然旁边有人咳了两声,他扭头一看,张小梨和那个大女孩都站了起来,都挎好了包包,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陈华章问:“两位美女你们这是?”他知道可能是她们要告辞了,却不愿意亲口把它说出来。   两个女孩对望了一下,仿佛有点拘谨,好一会儿张小梨才开口道:“对不起陈大哥,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今天真的谢谢你的款待哦!”   陈华章其实这时真不想张小梨就走,只想还跟她多待一会儿,待上几天几夜更好。但他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现在跟“杨疤眼”正说得入港,还有好几个“害人不浅”没听他解释尽呢。他想了想,便对张小梨说:“好吧,反正我们以后有什么事随时联系就是。这里跟杨哥谈点事,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是打车回去?钱够不够?”他边问着边从口袋里摸出200元,递给张小梨,“这点钱你们拿去坐的士,据说这一带打车费蛮贵的,但女孩子出来安全第一最重要。记住,一定要打车。”   有些人喜欢关心地问别人“钱够不够”,但就是迟迟不拿钱出来,摆个姿态而已;陈华章不但话到钱到,而且还体贴地要她们一定要打车,注意安全第一,让两个女孩很是感动。大女孩本能地说“谢谢我们还有钱”,又不敢过分拒绝,怕辜负了陈华章的好意。张小梨不好意思地只拿了100元,说:“这些钱够了,谢谢陈大哥。”陈大哥却不由分说,把钱一古脑都塞进了张小梨的手中,微笑道:“不要推辞了,放爽快些。”   两个女孩对陈华章和“杨疤眼”嫣然一笑,说了声“拜拜”,就手牵手优雅地走了,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趁“杨疤眼”不注意,陈华章看了看手机,发现这餐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这时,第二轮上来的饭团、菜肴等又有些冷了,陈华章正要叫和服小姐上第三轮热的上来,“杨疤眼”拉住他的手说道:“我吃完饭来的,你要是吃饱了就不要叫了。我们还是到大厅找个地方聊一聊吧,这里有点闷了。”陈华章赞成。   两人来到大厅角落的一个沙发上,“杨疤眼”递给陈华章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两个男人就品起烟来。陈华章想到自己“害人不浅”这个事,还是要问个究竟,就说:“杨哥,刚才你说我‘害人不浅’,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飞哥把妹妹不提高警惕,着了道儿,这是他自己害自己。男人啊,管不住自己的手和嘴都没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老二,让它祼奔,那迟早要吃亏了。”   “杨疤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说:“玩女人第一要紧的就是安全第一,时间也好、地点也好,特别是老二冲锋陷阵,不穿‘雨衣’硬是不行。像龙胖子猴急猴急的把妹妹,不出事才怪。他幸好还没得.艾.滋.病,要是挨上了那玩意儿,更他.妈.恐怖。”   “那我马上和他断交,戴防毒面具跟他见面。”陈华章笑道。   “杨疤眼”也呵呵笑了,又说:“陈老弟你这次害我,跟龙胖子不同,你这是‘甜蜜地害人’,把我的后半生都害进去了。”   陈华章听到这么一说,知道是他说的“害人”肯定是一种无厘头的解构,而“甜蜜的”肯定是好事。他的后半生……陈华章马上想到了一种情况。他刚要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忽然手机响了一声,拿出一看,竟是张小梨发来了一条短信!他顿时觉得百爪挠身,心痒难熬。   (下一章【干柴烈火】,写陈华章和张小梨的纯美.激.情互动,老猫的文字功底您放心,求读者大大的订阅、收藏、推荐和鲜花!谢啦!:P)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5】要她,也要玩具   (因为情节铺垫、进展和细节描写的关系,上章末承诺的【干柴烈火】情节推到下一章,请大家原谅。但请放心,本书的每一个情节老猫都是在用心写,其目的,就是让大家读到更精彩、更好看、更有代入感的爽文。请相信老猫的文字功底,谢谢大家对老猫的支持!)   陈华章看到张小梨突然而至的短信,心里快美无比,但碍于“杨疤眼”在场,兴奋之情不好完全表露,只好先忍一阵。他偏着头对“杨疤眼”开玩笑地问道:“你刚才说我甜蜜地害了你,是不是你用我的援助资金去把妹妹,却被那个妹妹痛下杀手勾住啦?或者是她功夫奇高,让你后半生都留下了阴影,以致男.性.荷.尔.蒙不见到她就分泌不出?”   “杨疤眼”并不忌讳陈华章这样的单刀直入,他“嘿嘿”一笑说道:“是啊,兄弟算是说对了。她今年二十四岁,据称在‘温馨’她‘最多只卖艺很少去卖身’,下.面你不去拨它还是闭合着的呢,不像有些女人,年纪不大,下.面早就像两扇敞开的黑门了。”——陈华章想,这“杨疤眼”有时看上去温文尔雅,怎么一说起这事来也蛮露骨的——“那天晚上,她不晓得要了我好多次,把我挤牙膏一样,恐怕我四十多年前我吃的我娘的.奶.水都被她要去了。……”——晕,陈华章想他这个比喻虽然另类倒也蛮贴切,因为两者都是白色的,不,三者——牙膏、奶.水、男.性.液体——都是白色的。   “她是不是对你动了真感情?我听说女人在那事上越折磨你,就是越喜欢你,其他人她就甩到一边去了;还有在那事上她们就好像得了饿痨病一样,逮到喜欢的男的就总也吃不饱,总是要。”   “是的。”“杨疤眼”并不掩饰这一点,“她现在没在‘温馨’了。我拜托一个哥们给她安排了个事,让她到芗昙河东那边新开的一个洗浴中心——对,叫大自然洗浴中心——当勤杂工,工资虽然比她之前挣得少,但她反而很中意,做事安安心心,我也放心。不瞒你说老弟,她昨天告诉我她只想吃酸的,男酸女辣对不对小陈?过几天我得陪她去做个B超,确定一下。”   陈华章本来想对他说“杨哥拿恭喜你又挽救了一个失足妇女”,因为天.朝的公安部几个月前就公布“以前叫卖yin女,现在可以叫失足妇女。特殊人群也需要尊重”云云,转念一想那女的已经是他的人了,行话叫“从良”,文艺一点叫“跳出火坑”,反正是已经不再隶属于“特殊人群”了,再跟“杨疤眼”开这样的玩笑委实有点不合适。便笑道:“恭喜杨哥梅开二度、再次扬鞭。不过你们结婚也不告诉我陈老弟一声,悄声没息地就把事情给办了,是不是怕我陈某人搅你的场子?真不够朋友。”他想不管对方有证无证,是同.居也好甚至是偷.情也好,说他们是结婚总是客气些;他又看看“杨疤眼”,想起大墨镜后他左眼边上那块狰狞的伤疤,心想那女子和他同卧一榻,晚上醒来看到他这副骇人的相貌,不知会不会吓一大跳。那么他这么一大块伤疤究竟是怎么来的?他40多岁人了,有过妻儿没有?   只听“杨疤眼”答非所问地说道:“是啊,我和她呆在一起,洗澡、睡觉,不能不摘下墨镜吧?她也是害怕看到我摘掉墨镜后的这副凶相,总是要让她先睡好后,我才能睡,就是跟我做那事她也不睁眼睛,闭着眼睛哼哼。唉,你嫂子是个年轻的美人啊!我委屈了她。”他说着说阒语调伤感起来,言下之意似乎他承受了某些压力。   陈华章吓了一跳:怎么他想到哪里这个人就跟着说到哪里,而且还和自己原来问的话挨不着边,新开了一个话题。莫非他真有窥心术,或者人与人之间真有心灵感应?这太可怕了,有时候人心相通是最可怕的,看来跟这个人说话要留神!但是“杨疤眼”说到这份上了,他又不得不接他的话头,想了想便说:“这没什么杨哥,首先嫂子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然她也不会硬要跟着你了,再说夫妻之间呆久了,一方再有什么奇怪的变化,也会习惯的;其次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去做个手术消除疤痕就行了,中国不行有韩国嘛,韩式整容世界闻名!”他想他一个还没结婚的“红花伢子”(按纪萍的说法),怎么倒要做起一个.情.场老手的思想工作来了?   “是啊,”“杨疤眼”说道,今天他仿佛对陈华章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无比的赞同,“看来我这张老脸也要拾掇拾掇了,这副墨镜我也厌烦透了。只是,据说消掉我这样的疤痕,国内只有广州一家医院才能做,看样子我杨大也要和‘花柳病友’龙胖子他们搭伴去了。哈哈!我这伤疤……”   陈华章到今天才知道“杨疤眼”的名字可能就叫杨大,好有气势的名字!听到杨大提到他伤疤的事,他很想再了解一下这个人眼睛边上的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说不定还有一段带血的拼拼杀杀的故事,但一想待会儿这一扯,势必又会扯个没完,就准备找个由头结束谈话,那边张小梨还在等着他呢。他看了看手机,刚要问杨大下午还有什么活动不,就见杨大也看了看手表,说:“兄弟下午我还要赶到芗昙去有点事,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今天有幸和陈老弟在常沙相会,说明我们俩还真是有某种缘分。你手机里还有我的号码吧,还是原来的没变,以后多联系好不好?”   真是奇了!陈华章想自己刚想到下午的事,杨大就马上谈到了下午的事,而且前后几乎是分秒不差,只怕他和这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心灵相通之处。只可惜他不能一眼就看穿杨大到底在想着什么,要不然,他还真的会成了杨大的私人心理学家了。   终于与杨大告别后,陈华章在“西门町御饭团”埋了单,几个人吃饭,一共也只是花了100多元。他提着新手机的包装盒,就急忙赶往建设银行。刚才张小梨发给他的短信只有寥寥一行字:“陈大哥我在韶山路建设银行等你不见不散噢”,像打电报一样简单,却让他牵肠挂肚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杨大这个新的“搅局者”离去。这个短信说明她没有打车回家,那她到底要干什么?   建设银行具体在哪里,陈华章哪搞得清?他想打个车问下司机,又怕建行就在左近,不值得坐的士。问了个路人,幸亏那路人说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反正建行建筑物上,像拇指和食指相衔的那个标志挺大的,老远就能看到。这时他的新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张小梨发来的:“怎么还没来啊?再不来本姑娘又要走了!”他不敢怠慢,马上拨了过去:“小梨我就来了!不过建行到底怎么走啊?”他生怕她像上午一样跟他又捉迷藏,恢复了之前“无敌小辣妹”的本性。   只听电话那头又笑道:“哎呀陈大哥你真是笨死啦!随便问个人吧。告诉你,本姑娘有生以来还没有这么久等过一个人呢!”   听到张小梨又骂他“笨死啦”,特别是听到她最后那句,陈华章觉得好像自己一个什么部位被她握住了,一种无法表达的喜悦感觉揉捏着他的心。他“嗯嗯”两声,放好电话撒腿就往建行方向跑。终于看到建行那个大大的“手指圈”标志了,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啊,胜利在向我招手,曙光在前头!   来到建行大厅,张小梨正坐在银行等待叫号的椅子上看着大屏幕电视,好像也在等着办业务似地。这时陈华章发现她的旁边,还有几个叽叽喳喳的中学女生,这一看去,穿着漂亮雪纺裙的她,好像也成了个还未走进社会的学生妹。他记得那个前台妹说过她有22岁,但这会儿怎么看怎么不像。   陈华章悄悄地坐到隔她几排的椅子上,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在你后面。”然后就看见她去摸包包,掏出了会,又前后左右看看,终于发现了陈华章。她朝他莞尔一笑,提着包包飞快地坐到他的身旁,陈华章立刻就闻到了女孩身上好闻的香味。   “你等我多久啦?”陈华章问,同时准备她又“骂”他迟到。谁知她吐吐舌头一笑:“我先跟小燕姐逛了会街就分手了,你给的钱我给了她一百让她坐的士回去。”她看了看陈华章,仿佛在看他愿不愿意,才又说,“我给你发短信也是要你早点来嘛,等得久了,本姑娘说不定又会跑了。”   “你又要哪里去?”陈华章问道,生怕她又像小精灵一样跑掉。   “不知道,反正今天难得出来一次,我要玩个够!嘻嘻!”   陈华章想坐到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时间都磨掉了,正想带着她到某个能和她单独相处的地方去,又怕她到街上后不受自己控制,跑东跑西的。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问她:“你的手机不是坏了吗?怎么还能用?”   “也不算是什么很坏啦,就是里面的电话簿不能保存号码了,要打电话得从通话纪录里去翻,蛮讨厌的。这个手机我用了一年多了,有些按键也不灵了。”   陈华章马上掏出他上午刚买的新:“我送个手机给你吧,就是我上午买的这个,我被偷的手机正好不是回来了吗?”他刚才出来时,就把里面的SIM卡上到了自己的老手机上。他还是习惯用自己那个老手机。   张小梨有点意外地看了陈华章一眼,拿过新了看,忽然又塞到陈华章手里说:“我不要,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我不收。”   陈华章觉得她纤细的小手拿着这部崭新的手机,看上去蛮相配的,就笑道:“什么贵重?几百元的促销产品,只不过还不是那种杂牌货。再说这一次要不是你的关系,我还拿不回我那个用惯了的老手机呢。你要是不收,下次我送幢大房子给你,看你收不收!”说完他手脚麻利地拿过张小梨带有凯蒂猫挂饰的手机,拆开后盖,取出SIM卡装到新手机上,只听一阵好听的开机铃声,这个新手机就属于身边这个美女的了。他又把她的旧手机和新手机的包装盒一股脑塞进她的包包里。这时陈华章突然想到,他也还答应阿凤一部手机呢。回去后得赶紧把那事办了,别让那个纯情的农村少女等久了。   张小梨不知是被他的热情吓倒了,还是被他的大话吓倒了,呆了一呆才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华章本来想像上次对阿环说的那样,说“因为我喜欢你啊”,但猛地一想这种表达,恐怕也有不少的男人对她说过,可能已经激不起她心中爱的涟漪了,干脆反其道而行之,说:“我不止对你一个人好,我对所有人都好,我是博爱型人物,我一生中总是在不停地做好事,是二零一零年‘当代雷锋’的候选人之一。”他越说越扯,最后逗得张小梨也忍不住有点要笑了。   见陈华章幽默大方,张小梨忽然想到了什么,拉开包包说:“你不是喜欢做好事吗?那帮我个忙,帮我买几个小玩具吧。”说完,她拿出一个毛绒玩具熊,朝陈华章一晃问道,“喜不喜欢?”   “哇,你还……做小玩具生意?”陈华章像发现新大陆似地问道。   “不是啦!我上午不是告诉你我们在彩虹大市场做义卖吗?我们厂里有个同事得了白血病,急需要钱治病,我们老板就组织我们每个人把自己做的玩具作义卖,卖得的钱捐赠给那位同事,谁卖得多谁就是下个月的‘光彩员工’了。你帮我买几个吧,我都放这里,你来挑。”   说完,她把包包里大大小小的动物玩具,都拿出来摆到了一张空椅子上,陈华章发现不但有玩具泰迪熊,还有斑点狗、长耳兔、凯蒂猫等,不但有毛绒的,还有布面的、塑料的等,有的适合摆在桌子上,有的可以拴在钥匙扣上,有的小的还可以做手机挂饰呢。整个椅子上好像在开小动物大会。陈华章这时才知道她原来在玩具厂打工。看这些玩具小动物也觉得非常可爱,就说:“不用挑了,我都要了,你算算大概你要卖多少钱?”   “不会吧?你要买这么多干什么啊?你只要帮我买三四个我就很高兴了,其余的我还可以让别人来买啊。”   “没事,我的朋友、网友多,你卖给我就等于卖给别人了,再说你这些玩具做得这么好,肯定都是抢手货,放心。大概多少钱啊?”他心里想:多少钱我也不在乎,正好这些小礼品可以去慢慢送给自己身边每一个女孩和女人,让她们也高兴高兴。小梨啊小梨,你真是我的“吉祥物”。   张小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也不全是我做的啦,我只缝制布面玩具和毛绒玩具,这些塑料的啊、橡皮的啊,都是帮别的同事卖的。”她算了一下这些玩具的价格,然后说,“这些玩具按我们的出厂价要三百八十多元,不过你要的话,价格还可以低点哦。”   陈华章想也没想就从口袋里掏出400元说:“不用算了,就算四百元吧,我最讨厌算零钱了。不过你和你同事之间的分成可要算清哦。”   张小梨又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仿佛又立即想到了他肯定会这么做,将钱不当钱,反正这个人可能有钱,便不再矫情了,接过钱说声“谢谢你哦”。这时她看着一大堆小动物玩具,好像有点不知怎么办,说:“那你带了包包没?这么多玩具你怎么带回去啊?”   “哎呀你笨死了!”陈华章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还击之前她讲他“笨死了”的机会,“反正这些玩具都是我的了,先放到你包包里吧,它们又不会跑掉。再说等会我一高兴,连你这个包包我都要了,大不了再买个好点的包包给你呗。”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似乎又触到了女孩子们的.敏.感.地方,因为女孩们包包里的内容太丰富了,不但有手机、钱包、小镜子、防晒霜、钥匙串等,还有.卫.生.巾什么的,有些坏女孩包包里甚至还有.套.套或.避.孕.药呢。   果然张小梨脸一红,说道:“你才笨呢!一个男生要女生的包包干什么?”   陈华章笑了笑不做声了。隔了一会儿,他才说:“走吧,反正你今天没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完站起身就走。   “去哪儿啊?”张小梨大概也是这里坐得太久坐厌了,马上起身跟着陈华章。   “你去了就知道了。”陈华章神秘地对她一笑,他大着胆子伸手去牵张小梨的手,感觉到她挣了两挣便不再动了,任由他牵着,心里便有底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6】“黑灯舞会”   (由于刻画人物的需要,小说又增加了新的情节,【干柴烈火……】一章再次推后,再次请大家原谅。不过,老猫的小说,每章都尽量做到有其娇.点、靓.点和卖点,决不是为了注水凑字数,而是真正做到让大家看到爽文、好文。请大家放心订阅、收藏和支持。谢谢大家!)   “陈大哥,我想喝水!”张小梨跟在陈华章后面,忽然说。   陈华章马上带她到一个冷饮柜前,让她挑。她左看右看挑了好一会儿,竟就在冰柜盖上拿了一瓶果汁,而且还不要冰的!看到果汁,陈华章立刻想到了果汁那种很甜很浓甚至有点腻的味道,不解渴呀。不过他还是没做声,只要她喜欢喝就行。   陈华章刚要习惯性地掏钱,张小梨却拉开了她的包包:“陈大哥,这个我来付钱吧。”陈华章便没有坚持做东。她是不想让陈华章钱出得太多了,还是不想和陈华章显得太不分你我了?陈华章也没有细想,女孩子古怪的心思,他才懒得去计较呢。再说他也不口渴。   张小梨拧开果汁喝了一小口,就仿佛很解馋的样子。她又喝了一小口,才问陈华章:“陈大哥,你喝不喝?”   “我不太喜欢喝果汁,太甜他了,而且我也觉得喝得再多也不解渴。”   “没有啊!这个是清淡型的,很好喝的。我一般就是买这个牌子的。你别动!”她让陈华章站着别动,然后不由分说,微踮起脚,把瓶口伸到了陈华章嘴边。陈华章没办法,只好张嘴接住,但他又觉得让一个小女孩当街这样喂他不太好,便用一只手握住了瓶子,可张小梨也没有松手,她正兴趣盎然地看着他喝呢。就这样,一只瓶子两人握着,陈华章被半喂着喝了两口,这种果汁果然不是他原来想像的那么浓的味道,有点甜,有点酸,还有点香,真的好喝。   张小梨又喝了两口,才拧好盖子说:“这瓶反正我也喝不完,我们两个人就分了吧。嘻嘻!”她大概是喝了果汁止住渴了,心情大好,拿着瓶子走路一跳一跳的。   陈华章也颇有感慨:他似乎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无拘无束的女孩子了。他忽然想到花儿乐队唱过的一首叫《果汁分你一半》的歌曲,里面写了什么“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我也叫你埋单谁跟谁别细算……当喜欢上自然一个眼神交换”等等,也许写的就是这种感觉。   走了一阵,张小梨忽然回头问道:“你刚才说要带我到哪里去?哪里好玩啊?”   “呃,这个,”陈华章也想起了,刚才只想把她从银行里拖出来,就空口许了个愿。实际上他现在对常沙街上还是两眼一抹黑呢,哪里知道哪个地方好玩。他四处看看,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百乐门舞厅”,就说:“我们去跳会舞吧,你看,那里一个舞厅。”   “跳舞?”张小梨眉毛一扬,好像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陈大哥你经常跳舞啊?”   “没有,不过我现在想跳了,而且很想跟你一起跳。”陈华章笑道。他知道像张小梨这样的打工妹,肯定是很少出入舞厅的,而且提起跳舞又可能对它有一些好奇和兴趣。果然,张小梨想了一会儿,便鼻子一哼:“去就去,我还怕你来着!”   “百乐门舞厅”是上世纪40年代,旧上海十里洋场上最著名的一家舞厅,难道它在常沙也有“分店”?陈华章想,但走近一看才知是两码事,这只是一家小舞厅而已。两人来到舞厅门口,票价五元,女士免费,两杯茶水免费,寄存包包免费,倒也蛮平民化。   进了舞厅,仿佛夜晚就提前来到了。舞厅屋顶中央一盏特大的水晶彩灯旋转着,把七彩的光芒投向舞池中翩翩起舞的舞客们,舞客们都看不清脸,只看到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的光斑。陈华章牵着张小梨的手坐到靠墙的沙发上,发现在这跳舞的人年轻的实际很少,起码都是35岁以上的男男女女,至于岁数上到什么限度,那就不好说了,因为里面不时可见白头白发的老头老太,而像陈华章和张小梨这样的妙龄男女进来,都还是另类了。   “你会跳哪种舞?”舞厅里音乐声震耳欲聋,陈华章只好挨着张小梨的耳朵问道。   “我只会跳慢四,还是小燕姐教我跳的。”张小梨也用小嘴靠近陈华章的耳朵说。   “你和男的跳过吗?”陈华章笑笑问。   张小梨没有做声,昏暗中只看到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她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下一首正好是一首慢四的《难忘的初恋》,邓丽君原声。陈华章牵了牵张小梨的手:“来吧,我们跳跳这个。”   两人下到舞池,搭手摆好姿势,陈华章把张小梨的腰搂了搂,她身子一悠,就轻轻地贴了上来,接着两人就默契地踩着音乐跳了起来。   “你的舞跳得不错嘛。”陈华章赞美道。   “哪里,陈大哥你要带我哦!”   陈华章的舞技并不十分出色,因为他平时跳舞也跳得很少。好在他面前的张小梨也是只雏鸟,仅比晃着身体踩着节奏走舞步强点,还算是找到了跳舞的感觉。两人自认识以来,似乎还没有如此长久而近距离地挨在一起过,眼睛看着眼睛,跳了一会儿,便呼吸之声相闻。曼妙的音乐声中,张小梨眼波闪闪、吐气如兰,陈华章揽着她的软腰,就好像似乎揽住了一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孩,传到心里的感觉又是那么的快美难言。这首邓丽君演唱的《难忘的初恋》,起伏的旋律中又带有一种幽怨,是陈华章最喜欢听的一首老歌。他真希望这首舞曲不要放完,他就这样和张小梨跳下去、跳下去……   然而一曲终了灯也亮了,大家各自到场边休息。陈华章觉得和张小梨的第一轮合作还比较满意,便微笑地望着她。几分钟后,舞曲又响了起来,却不像是慢四。陈华章正考虑要不要请张小梨再跳,他带她也行,忽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对陈华章说:“我想邀请这个女孩跳一支舞好吗?”   这个男子穿着轻薄料子的小西装,但引人注目的是他脑后扎了条马尾辫,像是个艺术家,长得也比较剽悍。张小梨说:“对不起,我只会跳慢四。”说完望望陈华章。   马尾男却说:“没关系,我带你,走几步你就学会了。来吧!”   张小梨又望望陈华章,陈华章想跳舞的人迟早要出来一个人混的,他自己也只能算是张小梨的准男友,连老公都不是,没有权利替她作主,便笑了一笑:“他说他会带你,没事的,你自己把握好就行了。”他一语双关,要张小梨既把握好和马尾男跳舞的节奏舞步等,又暗示她把握好和马尾男的相互接触,防止对方不规矩,也不知张小梨听没听懂。看到张小梨起身和马尾男又进了舞池,他突然心里一阵微酸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走了一样。   他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两个,见马尾男似乎和张小梨讲解了几句什么,两人便合着音乐微荡着身子跳了起来,看得出那马尾男的舞技很好,跳得很优雅。又过了一会儿,忽然舞厅所有的灯光都慢慢暗了下去,最后偌大的舞厅竟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周围休息的人中传出一阵尖叫、欢叫和惊叫。陈华章暗想不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灯舞”?张小梨可是还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跳舞呢!   一时间他觉得这支舞曲特别漫长,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着张小梨的种种情状。对女孩子的担心,也就是动了真感情,他想这应该是自己的第三次了。第一次是那时海燕告诉他汪发强要挟她,他生怕汪发强对海燕进行报复,所以担心她;后来在庐山,阿凤冒着生命危险下悬崖去采药,他更是担心得不得了;第三次就是这次了。这时,偏偏舞厅灯光恶作剧一样,突然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在灯光亮起的一瞬,在人们的惊呼中,陈华章看到有男人把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有男女紧紧地搂在一起吻在一起,甚至脚步章法都乱了;也有的男的得寸进尺、女的左右挣扎的……整个舞厅弥漫着一层.情.欲.与.暧.昧.的气氛。却没有看到张小梨和那个马尾男。灯暗下去眼前又是黑咕隆咚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也只能看到舞池里晃动的黑影,看不清人。这时陈华章很后悔,好像是他失手把张小梨推进了火坑一样。   终于一曲终了,灯光一亮,陈华章就看见张小梨和马尾男走了过来,原来他们就在左近!张小梨坐到了陈华章身旁,面无表情;那个马尾男却绅士般地对陈华章说:“谢谢!”就走开了。   陈华章对她好像有几百句话要问,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张小梨喝茶,半天才问道:“怎么样?刚才这种好像是中四,你学会了没有?”他不敢去问她那马尾男对她有没有怎么样了,怕得到让他不安的信息。   张小梨喝了一口水,喘了喘气拍拍.胸.口才说道:“刚才灯一黑真吓死我了!那男的开始也不规矩,手想乱摸,我说你再乱摸我就要喊啦,他才停止。后来他又老是挨在我耳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要我告诉他我的QQ号手机号啦,要我做他的啦,讨厌死了!我一句都不搭他,只跟他跳舞。”   陈华章惊奇地说道:“他都这样了你还跟他跳?他明显是想吃你的大豆腐嘛!”   张小梨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人还不算挺无耻的吧。他舞比你跳得好啊,跟他跳确实很舒服,我又学会了一种舞步。再说舞厅里这么多人,还有你在这里,怕他干嘛,他口里无聊我最多当他是空气不就得了?”   陈华章却想怪不得一些喜欢跳舞的少妇容易出.轨,也许就是某些“舞林高手”的魅力和诱惑力太大了,这舞厅啊,终究是能让男女之间意乱情迷的是非之地。他有些后悔过早地带张小梨来这个地方,好在她那句“还有你在这里”勉强给他留了个面子。这时他看到有张沙发上,一对男女早已不避旁人地滚成一团了,还有个40来岁的女的,站在一个老头旁边等老头掏钱给她。陈华章为了掩饰尴尬,连忙指给张小梨看,还油嘴滑舌地说:“你看他们,待会儿你陪我跳一支,我也给钱给你。”   “咚!”陈华章没有听见张小梨回答,身上却挨了她不轻不重的一拳。   又一支舞曲响起,陈华章却不敢邀请张小梨再跳,怕她和马尾男一比,自己落了下风。这就好像一个女人和不同的男人上过床一样,遇上“行货”大的男人(有“驴大的行货”最好),她就会把“行货”小的男人pass掉。但陈华章又怕从哪里再钻出一个男人,请身边这个精灵般的小美女跳舞。正在彷徨无奈之际,忽然张小梨贴着他的耳朵说:“陈大哥,我去上个洗手间。”   陈华章如罪人蒙赦,赶紧说“好、好”。此刻他倒希望张小梨跑东跑西的,所以洗手间明明在西头,她却先跑到东头的舞厅门口延宕了一阵,也不知在干什么,才跑去西头的洗手间,陈华章也不觉得反常。张小梨走后,他一个人听着音乐,仿佛在翻检着自己复杂的心情。   张小梨好一阵子才回来,甩着手里的水珠。她问陈华章:“几点啦?”   陈华章摁亮了看:“快五点了。”   张小梨说:“待会儿我们再跳一支就走好不?这里面的空气太不好了,呆久了就又闷又热。”   陈华章见她又预订了他,给他一个脱胎换骨的机会,心下十分高兴,便暗暗下了决心,要拿出自己的全部看家本领,把马尾男比下去。   曲子响起,他便踊跃下到舞池,认认真真地带着张小梨,张小梨已经和陈华章跳得纯熟了,也尽力配合他。两人正跳得得心应手、行云流水之际,突然灯又全黑了。这时陈华章知道了,这舞厅是一支明舞一支黑舞间隔着跳。众人又是一阵惊呼,陈华章却感到张小梨却并不害怕,只是一声不响地随着他的舞步走动。   和小美女在黑暗中起舞却也闷声不响,陈华章忽然觉得好像失去了某种情调,便扯着话题问道:“我这次比那马尾男怎么样?”   张小梨答道:“还是比不上他,我怀疑那人是个舞蹈教练,不然怎么跳得那么好?不过跟你一起跳,有亲切感,有安全感,有稳定感。”好像把陈华章当成了一个“铁饭碗”岗位。她跳着跳着,把头都伏到陈华章的肩膀上了,仿佛全身也失去了力量,任凭陈华章把她荡来荡去。   陈华章听她说到自己有“三感”,心里喜滋滋的。这时候,舞厅里黑黑的,谁也看不见谁,他竟然大胆起来,轻轻拍了拍张小梨。张小梨以为他有什么事,仰起脸来,陈华章不由分说,就把嘴巴压到了张小梨湿软芳香的双.唇.之上。   也许张小梨知道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情况下,再反抗也是徒劳的,只好闭眼享受对方霸道的温柔。她的心里想着什么,陈华章不知道,只感到她的脚步有点慌乱了,踩了自己的皮鞋。时间也仿佛停滞了……   热吻过后,为了避免尴尬,陈华章又希望这支曲子永远也不要停,灯也不要亮。但老天偏不遂人愿,再跳一会儿,曲子停了,灯光也亮了。张小梨脸色绯红,也没说什么就低着头匆匆地走出舞厅。   外面,阳光正好,刚从暗处出来,陈华章几乎睁不开眼睛。要不是看到张小梨仍然衣裙鲜明地站在他身旁,他都怀疑之前的情景是不是一个薄脆的梦。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7】干柴烈火……(1)   陈华章和张小梨出了“百乐门”舞厅后,仍然一前一后地走着,不同的是,陈华章又掏了他那副大太阳镜戴上。刚才在舞厅里和张小梨的纯美之吻,他现在还在回味。与她相吻,哪怕是短短的几秒钟,他都觉得和海燕、刘雀她俩截然不同,越是古怪精灵的女孩,他一旦征服了,就越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正在这时,张小梨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听她的声音,好像是那个“小燕姐”打来的,大概是问她现在的情况。张小梨瞥了一眼陈华章说道:“我现在很好啊,我在外面玩呢。……好的,我最多六点半之前就回宿舍。”   看到她接电话,陈华章想自己的电话今天还从来没有叫过一声,怎么这样清静了?他掏出了看,才记起今天发生了“手机风波”,致使他的手机现在虽然也是双卡,却一个卡是那个小偷男的,另一个卡是上午刚上的新手机号,都“养在深闺人未识”。奇怪的是,小偷男的卡也没有叫一声,好像他的朋友都知道他的卡换了主人似地。他八卦地打开手机电话簿,发现里面果真多了一些不认识的新名字,有男有女的。想起今天一天都没有和医院那边联系了,他本想拨个电话给阿环,又怕她等下来电话问这问那啰嗦,破坏他和张小梨的美好气氛,干脆暂时对她隐身。明天医院那边就是有天大的事,自己再去顶着吧。   忽然,走在前面的张小梨把之前买的那瓶果汁递给他:“我不要了,你喝吧。”那果汁也只剩下三分之一了。陈华章之前吻过她的嘴唇,此时好像果汁瓶口上也沾了她唇间的芳香一样,赶忙拧开瓶盖大喝。他想起了莫泊桑那篇著名的小说《羊脂球》里描写的,当车上的人轮流用羊脂球小姐的酒杯喝酒的时候,“这时候却发生一件尴尬的事:只有一只杯子。于是只好在一个人喝完以后经过拂拭再传给第二个人。只有戈尔弩兑偏偏把嘴唇去接触羊脂球的酒杯上吮过还没有干的地方,无疑地这是由于表示献媚。”他想他这样做,是不是也表示向张小梨这个可爱女孩的“献媚”。   “哪里有洗手间啊?”张小梨忽然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她左顾右朌,又停下来望着陈华章,好像盼望他来想出办法解决她这个内急的问题。陈华章知道现在大街上的公厕,一般都像是高速公路上的加油站一样,好远才有一个,大一点的超市也有,但一般都要找半天才能找到,还真的是“养在深闺人未识”。他四周看看,突然对张小梨说:“你跟我来,我告诉你可以洗手的地方,顺便休息一会。休息完了,我们一起吃个晚饭,然后打个车把你送到你宿舍去。”   张小梨本来有点归心似箭了那,但一听陈华章如此体贴的计划,再说她不知怎么,也想跟这个知冷知热的小伙子多呆一会儿,便点点头默许了他的安排。陈华章马上带着她又走了不远,只觉得周身一阵凉快,竟然到一家宾馆的前台。   “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张小梨问道。她虽然随公司员工外出旅游时也住过宾馆酒店,但隐隐觉得,真的单独和男性到这个地方来,好像总会发生些什么事似的。   “我们开个钟点房休息一下啊,然后就去吃晚饭。”陈华章毫不隐瞒地答道,好像心无城府、不知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一样。他看着系着丝巾的前台小姐麻利地办着简单的入住手续,心情仿佛很随意。其实他这时想到了那部有名的法国.情.色.电影《悲情城市》中的一幕:当女主角娜汀向前台男打听她的白粉朋友弗朗西斯的房间时,前台男告诉她后又说:“他只付了一个人的房费。”谁知娜汀眉毛一扬,露出一丝.熟.女.的.暧.昧:“我是来帮他口jiao的。”   前台小姐看着陈华章带着一个学生妹模样的漂亮女孩若无其事地来.开.房,心里不禁也有某些想法。抬头望着陈华章的时候,她想趁机看一看这个小伙子到底有多帅,可惜一副大太阳镜还是遮住了他的尊容。   这又是一个豪华的双人标间。但张小梨进来后似乎无心观察新环境,她从包包里拿出个什么东西握在手心,就急匆匆地跑进了洗手间,不轻不重地把门关了。片刻之后,陈华章听见洗手间哗哗冲水的声音。   张小梨出来的时候,见陈华章正打开冰箱在选饮料,满满一冰箱的各色饮料让张小梨很惊奇:“哇,陈大哥,这么多饮料都可以喝啊?”   “是啊,随你选。来。”   “那,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行不行啊?”张小梨兴奋地指着其中的几瓶,这些大概都是小女生中流行的饮料品牌,陈华章饮料喝得少,有些名字连听都没听过。张小梨也不知道宾馆里的饮料与街头、超市的饮料,在价格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里也许想着有人请客,得好好宰这个帅哥一顿呢。   “可以啊,”陈华章仍然是一脸笑嘻嘻的,“都可以要。你要是觉得还不过瘾,你把这个冰箱搬回去都行。”   “……”张小梨望着他,大概想到他可能是说大话,便不做声了,蹲子带着笑意选饮料。她拿出了五六瓶,把它们排立在桌子上,也不立即开瓶就喝。   “你怎么不打开喝啊?”陈华章一边喝着一瓶花生奶茶,一边问道,“我来帮你开?”   “不用了陈大哥,我现在不渴,待会再喝。”张小梨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还有这几瓶我想带回宿舍去,慢慢喝。”   陈华章笑笑,不再劝她。他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今天跑了一天,你洗个澡吧。这是个四星级宾馆,洗澡很舒服的,而且浴巾毛巾什么的都很干净。你洗完了我也洗个。”   “洗澡?”张小梨又抬头望着他,好像他又出了个新难题,“我待会儿回去洗澡,再说我也没带衣服,不想洗。”   “有这个条件干嘛不洗啊?也享受享受一下吧,回去只要简单地洗一洗就行了。”陈华章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说,“你洗澡时把门一关,你怕我还会砸门不成?我要是想图谋不轨,今天跟你这么多机会,我力气又比你大,要图早就图了。”   说完,也不注意她的反应,径直走到床头柜前,拿出洗发素、沐浴露、香皂、一次性浴帽、拖鞋等,甚至还有用塑料薄膜封装好的一次性毛巾。张小梨见陈华章说得也有点道理,又这样殷勤地为她服务,这个宾馆条件还真高级,便接过物品害羞地“嗯”了一声,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趁这机会,陈华章又仔细地把窗帘墙角等隐秘地方检查了一遍,住宿宾馆旅馆,他时时刻刻都提防着无处不在的.偷.拍之患。   过了20多分钟,浴室门开了,张小梨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她进去的时候雪纺外套没有脱,是在浴室里面脱的,出来的时候仍然穿戴整齐,只是歪着头用毛巾在搓干头发。   陈华章这时正在看电视,见她洗完了赶紧自己去洗。他一个大老爷们可没张小梨那么讲究,他三下五除二地把外衣外裤、衬衣当着张小梨的面一古脑剥掉,只穿了件裤.衩就钻进了浴室。五分钟后,他就又只穿着裤.衩一身清爽地出来了,浑身肌肉隆起,像个健美运动员。   张小梨正坐在床上喝着饮料,而她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那些饮料,滴滴嗒嗒弄湿了一片桌子。她看到陈华章一下子近乎祼体地坐到她身旁,有点不安地问道:“陈大哥,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陈华章望着她,轻轻地问:“刚才的澡洗得好吗?嗯?”   “嗯。”张小梨有点不敢看陈华章了,这人眼光里没有丝毫色迷迷的味道,反倒透出了一种真诚和关心。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还不能完全把他看成是个彻头彻尾的善类。她饮料也没有心思喝了,只是机械地把瓶盖拧好,双手握着饮料瓶。她觉得陈华章的手来揽住她的肩头时,似乎像武林高手一样透着一股内力,如果他不是武林高手,那也是像几年前播放的台湾热门剧《流星花园》里的道明寺一样,膂力过人,没有谁能抵抗得住他的动作,抗得住他这种霸道的温柔。   陈华章嗅着女孩令人陶醉的鬓香与体香,其实也是心头鹿撞,他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到底能不能征服这个“无敌小辣妹”。他眼一闭心一横,火热的嘴唇就压上了张小梨滚烫的樱唇。他劲道奇大,张小梨放开饮料瓶,双手推他却毫无作用,反倒重心不稳,被他轻轻放倒在床上。   陈华章仍然闭着眼睛,却感到张小梨双手不动了,身子也软了下来,好像一下子被他这个吻融化了。他在黑暗中腾出一只手,心里犹豫了一下,魔爪就摸到了张小梨娇嫩的.胸.部。   只感到身下的女孩浑身一颤,她摇头挣开陈华章的嘴唇、拿住陈华章乱摸的手说:“陈大哥,请你不要这样子好吗?我们……我们还可以了解一段时间,现在我的心里……好乱……”   陈华章温柔地微笑道:“我们两个呆了一整天,还不够了解吗?我陈华章乐于助人怜香惜玉,你‘小辣妹’天真善良聪明优秀,还有你表姐曾经向你说过我,这不都是了解吗?你的心不要乱,这里没有人欺负你,只有人疼爱你。”   陈华章自从与海燕、刘雀、红姐和阿凤等有了不同层次的.肌.肤.之亲后,对把妹、追女、泡.妞乃至和异性上.床已经颇有心得,知道何时要欲擒故纵,何时要勇往直前。在他陈华章征服异性的辞典里,绝对找不到“色.狼”、“流.氓”、“强.暴”、“变.态”等让异性胆战心惊的词汇,他宁愿像个太极高手,以柔克刚,以情动人,让女性心甘情愿地融化在他的快.感之中。   张小梨听了陈华章的话,一时不知所措。她的.胸.部还从来没有被哪个男性胆敢这样无理地揉捏着,感到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莫明的快意。这时候,陈华章又轻轻吻了她一下后,抽出手来开始解她的雪纺衫拉链了。张小梨双手自由了,如果眼前换作是别人,她也许早就或咬或踢,或狠狠地打他两个耳光,不顾一切地逃跑了。但是面对眼前的男人,看着他壮硕的上身、略带探索的目光甚至有些色而不yin的神情,她有点手脚发软,意乱情迷。   她甚至有点难为情地希望这个幽默帅气的男人,早点解开她的衣服,让她的.胸.部挣脱紧缚的文.胸,骄傲而舒服地挺立在他的面前,让初恋,就以这样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涌到她的面前……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8】干柴烈火……(2)   这时,陈华章才知道张小梨穿的是一件短袖紧腰雪纺衫和一件雪纺裙,由于两者的花色、质地一模一样,加上腰部结合紧密,再者碎花装饰让窄窄的拉链几乎隐匿不见,不仔细看还真会以为她穿的就是一件漂亮的雪纺连衣裙。陈华章不由得暗赞这个女孩会选购衣服。   此时张小梨的呼吸急促起来,因为陈华章已经把她上衣的拉链完全解开,露出了她的胸.部,他笨手笨脚地又去解她的文.胸。虽然陈华章悉悉索索的动作,让她似有似无地有着一丝迷茫,但女孩的“娇.点”第一次就要暴露在这个认识不久的男子面前,本能的羞涩使她还是抓住了陈华章的魔爪,恳求似地说道:“陈大哥,不,不要这样子,我还小,我的年龄改大了,我还没有二十二岁……”到底让不让他继续深入下去,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想用年龄小的烟幕弹,来缓一缓陈华章在她身上的长驱直入,平一平自己慌乱的心境。   陈华章怔了一怔,仍然笑着说道:“你真的改了年龄?怪不得你看上去就是个学生妹。不过年龄小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伤害你,我只想,我只想亲一亲你……”女孩迷人的胸.部就要袒露在他眼前,他虽然强作镇定,却也有点语无伦次、呼吸不畅起来。   张小梨贴身穿的,竟是一副质地上乘的前扣式文.胸,还是戴安芬牌的。前扣式文.胸聚拢功能强,陈华章想,怪不得无意中总是几次看到了张小梨深深的乳.沟。他摸索了一会,就听“啪”地一声,文.胸的前扣应声而开,撒在左右,张小梨乳.酪般的美.胸暴露无遗。张小梨大概想到事已至此,自己心乱如麻,干脆眼一闭,头偏向了一侧,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只盼陈华章不要乱来就好。   终于看到了少女上半身最羞人的秘密,陈华章喜得心痒难熬。张小梨的玉.峰是圆锥形的,虽然隆起较小,底部也不大,但整体挺拔,像个梨状的小圆锥,怪不得叫张“小梨”,是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身上,比例最合适的曲线。像海燕、阿凤的美.胸都是如此,刘雀虽然陈华章还没有机会看到她的春.光,但那天庐山缆车一个震动,陈华章无意中抓了一把她坚.挺.的胸.部,心里便有数了:也是圆锥形的。   除了圆锥形胸.部,陈华章传在与身边女性的接触中,还感受到了她们其它形状双.峰的撩人乐趣。比如阿环,虽然身材较胖,但她的乳.房是半球形,隆起较大,结实,如同一个球的两半,是胖女孩身上最抓人的焦点,可惜陈华章至今还没敢去触这个敏.感的雷区;而像红姐、纪萍这两个已婚少妇,可能因为哺.乳的缘故,胸.部隆起很高,但底部不大,使乳.房向前突出并稍有垂感,所以谓之纺锤形。纺锤形的也是已婚女人较美的胸.脯之一,它给人一种乳.房沉之有物的感觉,让女人风情万种、动人心魄。怪不得美.胸又称“保龄球”。   张小梨令人眩目的美.胸上,缀着两颗粉.嫩的樱桃,是她此时雪白肌.肤上最令人心动的靓点,陈华章忍不住轻轻地含着舔着,小樱桃渐渐在他嘴里坚.挺起来。这时候,张小梨意乱情迷,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陈华章又在干些什么,她身子微微扭动着,只觉得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电流一样从她的两颗上向周身扩散。陈华章含着含着,谁知他稍稍用力一吸,张小梨就嘤声叫道:“陈大哥,别吸啊,有点疼!”还不由自主地用手推着陈华章的脑袋。   这下陈华章有点相信张小梨是改大了年龄了,也许她实际上还只有18岁?19岁?他知道一般女孩子,如果乳.房正处于发.育阶段,或者刚刚发.育成熟,那两颗小樱桃如果也从没有被人生硬地触摸过,那么一旦它们受到外力的挤压、或捻捏等,都会感到疼痛,这是因为这个疼痛也是对外界侵入的一种抗拒式适应。也许张小梨发.育得有点迟,所以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这时他既有点不忍让张小梨禁受疼痛,但又有点不想放弃这种令人心醉的快.感,一时又彷徨无计了。他轻轻揉捏着那两团娇嫩,看着张小梨又恢复了小猫般乖顺,眼神迷离、吐气如兰,似乎在享受着一个异性的温柔,他体内的一种和身下的某种东西渐渐膨胀起来,心里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今天难得这个女孩这么听话,我不伤害她,但是,但是,她不反正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吗?是女孩总是要过这一关的。我要和她,我要和她……”   这样想着,陈华章又凑到张小梨面前,温柔地吻着她的耳朵,向她娇嫩的耳朵里吹气,好像要把她融化似的。但他的一只手也就去掀张小梨的雪纺裙,摸向了她的底.裤。此刻的昏头胀脑中,他倒也不想这女孩到底改小了多少岁,要是真的是一个未成年少女,那他惹出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要啊陈大哥,现在请你不要这样!”就在陈华章就要摸到张小梨身下的神秘地带时,她身子又是一颤,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把抓住陈华章的魔爪,她的手这回很坚决、很有力,反应甚至比刚才的疼痛还要激烈。她硬生生地把陈华章的手抽了出来,紧紧地握着,生怕它再乱动。   “没关系的小梨,我陈华章今后一定对你好,一定娶你,一定不会变心……”陈华章见张小梨态度坚决,反而好像受了某种刺激,语无伦次手忙脚乱起来。他甩脱张小梨的小手,先把自己的内.裤脱下,又把魔爪伸向女孩的内.裤,脱,扯,拽……   张小梨又抓住了他的手,语带哀求地说道:“陈大哥,我……我来例.假了,你的手不干净……如果你爱我,就请不要伤害我好吗?……”   她来那个了?陈华章像是被谁敲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孩一些反常的举动,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怪不得今天她不喝冰柜里取出的冷饮,就是这里冰箱里的饮料,她也要先取出来放一放;怪不得刚才她一进房间,急急忙忙从包包里拿了个东西就上了洗手间;怪不得在舞厅她上洗手间时,洗手间明明在西头,她却先跑到舞厅门口,因为舞厅门口寄存着她的包包,而包包里面才有卫.生.巾……   一时间,他又觉得这个女孩令人怜惜,便停止了那种有些暴力倾向的举动,只是好奇地隔着张小梨的内.裤摸了摸她的三角地带,果然手上有一层隔着厚厚的棉垫的感觉,张小梨的身体也抖了一下。这时,她已经扣好了文.胸,拉上上衣的拉链,然后整理好了自己的裙子;而陈华章,却仍一.丝.不.挂地在她面前。   看到张小梨穿戴整齐,又恢复了之前“无敌小辣妹”的样子,陈华章却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涨得更难受了,好像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朝那个头子上涌。他终于憋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张小梨面前:“小梨,那你就帮我吹一下吧,我实在是憋得难受了!”   他站在柔嫩的小美女面前,仿佛一座刀劈斧削的古希腊大卫雕像。张小梨有些吃惊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祼体,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男人的祼体,紧张、羞涩,心里的震撼无与伦比,对陈华章的要求也只能是机械地点点头。她生活上无忧无虑洁身自好,既不解风情也毫无邪念,除了本能地防范着男人对她的不轨和侵害外,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更不懂什么叫“吹”。陈华章走近她,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张小梨的青涩、拘谨和柔顺更让他亢奋不已……几分钟后,他又好像在高处蹦极一样,极度的快.感汹涌而出,一泻千里……   突然看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的张小梨,脸都变了形,她仿佛再也受不了了,吐出陈华章的东西就是一阵咳嗽和干呕,呛得眼泪都从她光滑的脸蛋上流了出来。宾馆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轻微的男性的那种特殊气味。   陈华章心软了,也可能还是心慌了,他凑近张小梨急切地问道:“小梨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   张小梨一边咳着一边微微地摇摇头,像是个虚弱的病人。陈华章记得冰箱里还有一叠一次性杯子,赶忙取出来,泡上几杯温水,给张小梨漱口。他细心地服侍着张小梨,喂她喝饮料,帮她擦嘴,又拧几个毛巾把子给她洗脸擦手,好像以此来赎除自己刚才的过失。张小梨洗漱完毕,瞥了一眼他的下.身,低声说:“陈大哥,你把衣服穿好,我们就走好吗?”   “你不洗个澡吗?我们都洗个澡好不好?现在还早,呆会儿吃完饭打车送你回宿舍,很快的。”陈华章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张小梨本来想说算了,但一想刚才一番纠缠,似乎又出了一些汗,特别是身上似乎也沾染了那种男性特殊的气味,便点了点头。这回陈华章手脚规矩地帮她宽衣解带,当张小梨又拿一条干净浴巾进了浴室正要关门时,发现陈华章也脱个精光地跟了进来。   “一起洗吧?”陈华章像是征求她的意见,态度很诚恳。说完,他主动拧开了温水龙头。   浴室里立刻弥漫着一股雾气。张小梨因为例.假的关系,水放得并不大,花洒下匀称的体态,使她更像一座女神的雕像。陈华章帮她打皂液的时候,摸着她的脖子、胸、腹、背、胳膊,终于忍不住搂着她又是一阵长吻……   “陈大哥,”张小梨在花洒下抱住陈华章,头伏在他的肩头说道,“今天我也没有料到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会发展到这种程度,比我想像中的谈两个月的恋爱还快。我其实并不是个开放的女孩,更不是个很随便的坏女孩。只是今天我遇到你,不知为什么,一切行动就好像被你引导住了,我想反抗你,但我做不到。也许以后我即使做梦都会梦见你,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意……”   这番话让陈华章感到又是甜蜜又是惶恐。张小梨真心爱上了他,却用如此含蓄的语言表达了出来;她把她的心正式安放到陈华章这里了,可是他能妥善保管好这个女孩的单纯之爱吗?张小梨抱着他,胸.前的两团娇嫩像两团柔情一样挨着陈华章的胸.脯;陈华章摸着她光滑的脊背,他还需要用时间来消化这种不忍拂却的爱意……   陈华章打车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张小梨的手机响了,竟是她表姐千里迢迢从庐山打来的!陈华章和她坐得近,隐约听见她表姐问她,这几天和陈华章有没有联系,张小梨答道有联系。“那你认为他怎么样啊?”她表姐语气急切地问。张小梨瞥了一眼陈华章,忽然坐到一边低声而又平静地说:“我们只见了一次面,不过我会把握好的,表姐你放心。”   她挂了电话,两人仍默不作声地坐着,仿佛都在想着什么心事。陈华章偷偷地望了望她,心想:一天之间,这个女孩就似乎成熟了许多,特别是男女之间的那些隐秘之处,让她这个白纸一般的心灵似乎有些目不暇接。只是,张小梨从前的古怪精灵,不知是否能从她身上再找得到?下次再见到自己,她还会是那个令自己心动不已的“无敌小辣妹”吗?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69】生命重要,还是那个重要?   终于,常沙中心医院肿瘤科在林教授的亲自带领下,开始对田志高进行中药治疗癌症的尝试。这时,何晴雯也喜滋滋地从省城回来了,因为这次省里面对雅志印刷厂的财务审计结果很满意,这对“雅志”下一步改造为股份制公司大为有利。   陈华章更舒服。现在已经有他、何晴雯和阿环三个人共同照顾田志高了,每次去四世同堂大药房煎药取药的时候,他就叫上一个小美女陪他一同去,只要留下一个人看着田志高就行了。他发现阿环和他一起出去的时候,喜欢缠着他要坐的士,而且还喜欢散发着微香地坐在他身旁,在车内东张西望的;而何晴雯跟他出去,则喜欢走路,顺便逛商店吃小吃什么的,像个贪玩的女生。   没想到陈华章从庐山那边买来的中草药,经过一番烘焙炮炒、配伍煎熬后,治疗田志高的胃癌还真是有特效。田志高刚喝上几天中药,吃什么吐什么的可怕症状就消失了,还有气无力地闹着要多吃点饭,说明胃口也有了。由于这样一调养,田志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一日三餐吃些花样,也再也不用整日瘫在床上靠打营养点滴过日子。身体自由了,林教授便让陈华章他们天气好的时候,用轮椅推着田志高去医院的小公园里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让田志高也很是舒服。   田志高服药见效病情好转,自然让林教授比较高兴,在病房里见到田志高时,也是握手向他祝贺,告诉他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出院了,只要在家里注意调养、坚持服药,胃癌这个病魔起码三五年之内,甚至十年之内会对他退避三舍,不会再折磨他。不过,陈华章注意到,林教授眼镜片后面那双眼睛,在祝贺的微笑之外,似乎还蕴藏着某种纯理智的东西,好像田志高这种利好趋势只是个表象,其深层次还有有待解决的问题。   陈华章注意到了林教授这种细微的变化,但田志高好像毫无察觉。他紧紧握着林教授的手,感谢他妙手回春,给了他田志高第二次生命;又望着旁边的陈华章,和他紧紧握手,意思是感谢他提供的特效中草药,终于征服了他身上的顽疾;他一时激动,又握了何晴雯和阿环的手,感谢她俩无微不至的照料护理。他这时,真的像个部队首长慰问下属一样。   田志高一高兴,还询问了医政院里有什么困难,并且很快表示自己这两天就捐50万元,让医院添置一些急需的高精尖医疗设备。陈华章等在一旁听得直咋舌:看来,把钱不当钱,真的是有钱人的通病和习惯。他陈华章虽然有了些小钱,但还没到田志高这种挥金如土的境界,虽然田志高这次为了治病也花费了不少,却仍出手豪阔,看来瘦死的骆驼的确比马大呀。   林教授感谢田志高对他们医院的赞助支援,又镜片闪闪地望了陈华章一眼,告诉田志高自己还要和他的这位助手,讨论一下中药治疗的细节问题,便拍拍陈华章的肩膀,让他跟自己到办公室来。   林教授的办公室里,仍然坐着陈华章上次见到的那个中年男医生,此外还有个端庄秀气的护士妹妹坐在一旁,拿着笔在写着什么。   林教授关上门,坐下后脸上原来的那种微笑和随和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严肃和慎重。他对陈华章说:“小陈,今天上午田总的表姐徐总又来了,我们向她通报了目前田总的病情和治疗情况,以及未来将会发生的一些状况,她表示理解,并在相关的文件上签了字,同意我们目前的治疗措施,以及对田总未来康复的一些方案。”   陈华章听到这里,觉得好像田志高的病情上,隐约还有什么关键所在,便问道:“林教授,目前来看,田总的病情似乎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您刚才还说,他出院后只要坚持调养服药,癌症就会基本消失,他也就像个健康人一样。不过,看您现在的意思,是不是治疗上还有什么关口没有突破?还是……?”   林教授说:“小陈,因为田总这次病情能够好转并有逐渐康复的趋势,主要还是得益于医院肿瘤科的中药治疗,这在目前我院癌症治疗史乃至全省的癌症治疗上,都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对了,今天徐总还特别提到了中药治癌,是由你提出并提供主要方子的,她向你表示感谢。”他停了一下又说道,“问题是,这种中药治癌固然有它好的一面,但也有它不利的一面,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这种中药要长期服用,所以药源不知道是不是成问题;还有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它们,对身体脏器究竟有何影响,还要进行观察。二是这种中药治疗肿瘤虽然见效显著,但也会给身体留下一些后遗症,这个已经被我们所证实了。”   陈华章想:要药源问题倒不是很大,庐山那边已经拴牢一个小美人了,她可是采药高手,大不了组织人马把那里地毯式清扫一遍就行了。他想到后一个问题,便问:“后遗症?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长期服用这种中药,虽然能杀死和清除癌细胞,但也能导致病人肌体无力、身体消瘦的情况,这就正如化疗手术,既杀死了癌细胞又不得不连带破坏好的细胞一样,这其中没有两全齐美的。而且这种情况即使通过后期的康复训练,病人的生活也只能够简单的自理,身边还是离不开护理的人。二是,这种中药可能会使病人身体上某些功能逐渐乃至彻底丧失,比如,性.功能。”   陈华章听了这种后果,不由吓了一跳。他明白田志高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私企老板,早已把生活的舒适握在了手里,比如他就算不能亲手管理企业了,也能够交由别人管理,他只需拥有股权坐享清福就是。但那方面不行了,性.爱的快乐是无人能替的,也意味着他将与昔日声色犬马、风.流.性.福的生活彻底拜拜了,对他来说,那真是一个残酷的打击。他还不到五十,患病之前保养得很好,正是龙鞭长长、虎威猛猛的年纪。陈华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试探着问:“这个方面,应该问题不太大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在治疗ED(bo起功能障碍)方面应该还是有办法的。比如田总可以通过服用伟.哥之类,或干脆通过手术植入假体等,能帮助恢复那种功能吧?”他这样说着,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那天何晴雯细心为田志高清洗下.身的情景,甚至还想到了他之前在庐山时,坐在红姐的车上,红姐像他哭诉“一个无能的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辈子给这个女人上了酷刑,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他无意中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女护士,发现她笔虽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耳朵可能早就竖起来听他们讨论这个了。不过护士到底是护士,听到男性话题却脸不红心不跳,像是上专业课程汲取知识的营养一样。   却听林教授叹了口气说:“问题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你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中药治癌的这个事吗?我说这种治癌中药,与西药是不能相生共存的,伟.哥之类目前还是西药居多。再说通过我们的病理学研究,很遗憾,这种中药虽然能基本治愈田总的顽症,但对他男性器官的神经会有损害,所以即使做了手术,也是治标不治本。专业一点说,即使能插进去,也感受不到那种性.爱的快乐。”   陈华章忽然觉得好像是林教授这个儒雅睿智、风度翩翩的医学专家,利用中药的药理毒性,硬生生地褫夺了田志高的性.福一样。他又心存侥幸地问:“如果使用中成药的壮.阳药物呢?这不就不和西药相抵触了?不过,也不知这种药物有没有厂家生产?”   林教授摆摆手,仿佛不想再和他讨论下去了:“你说的这个思路我们也在研究中,如果能够用这种方法恢复田总的男性功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与延长生命时间、提高生活质量比起来,与治愈顽固的癌症、攻下恶性肿瘤比起来,性.功能障碍的影响也只能退居其次了。再说,我们这个治疗方案徐总也权衡了利弊,最后签字认可的。”   陈华章却想:那玩意儿都废了,还提什么提高生活质量?   他又跟林教授扯了一阵,林教授最后的意思是在药源方面,他还可以去想想办法。他回到病室,发现阿环正在认真地给田志高喂苹果吃。   她喂的大概是半只沙肉苹果,用小勺刮着果肉喂到田志高的嘴里,她的神情很专注,动作很细心。而田志高仿佛也吃得很满足,慢慢地咂嘴品着,不时地睁开眼来慈祥地望阿环一眼。见陈华章进来了,他微微一笑:“和林教授谈完啦?”他并不问陈华章和林教授谈些什么,好像他已经知道内容,或者根本不想知道似地,只是又转头去吃阿环送到嘴边的果肉。   这时,陈华章的手机突然响了,竟是妹妹陈华美打来的。他连忙对田志高笑了一下:“田总,我接个电话。”就带上病房门来到了走廊。   “哥哥,你在哪儿呀?”妹妹那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们老总病了,我这几天和别人在医院照顾他呢。”   “嘿嘿,好好拍拍哦!说不定你把你们老总照顾好了,你也会平步青云的。”妹妹陈华美也是个古怪精灵、快人快语的女孩,陈华章从小就喜欢他这个大大咧咧的妹妹,“对了,哥哥,你下个星期有没有时间回趟家?”   “是啊,我也想要回趟家了。不过这次家里有什么事吗?”   “嘿嘿,你又要出血哦!”妹妹在电话那头狡黠地一笑,“下个星期我和阿天订婚啊,你难道不回来?不打个大红包给我?”   什么?22岁的妹妹这么快就找好男朋友了?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开始订婚了?陈华章记得他上次回家也还不到半年吧。那时他开玩笑地问妹妹找好男朋友没有,妹妹也是像张小梨那个“无敌小辣妹”一样,头一昂,鼻子一哼:“找什么男朋友?人家还想自由自在玩几年呢!”可这次……看来,要命的爱情来了,就是光速也追不上啊。   只是,妹妹未来的老公、那个阿天又是谁呢?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0】刺激田志高   按陈华章老家的风俗,订婚是一个女人一生中,仅次于结婚的最大喜事,这回又是他妹妹,因此陈华章这边就是有天大的事,他也不可能不回去。只是妹妹这个叫阿天的男友究竟是谁呢?   “嘿嘿,”妹妹在电话那头又是一笑,“就是梁抱天啦,你小学时的同班同学。他还说他那时候还欺负过你,等你回来了还要向你赔礼呢。”   陈华章想起来了:妹妹未来的老公竟然是他!陈华章记得自己读小学时,的确有这么个同学,班里的同学都叫他“南霸天”,成绩不好,调皮捣蛋,不但欺负过陈华章,还欺负过班里大部分同学,尤其喜欢欺负班上的弱势群体——女同学,那时候虽然小学生对男女之间的关系尚在朦胧阶段,但有不少女同学背地里叫他“小色.狼”。晕,现在涉世未深的妹妹,居然把这个“小色.狼”引到她自己身边来了?   陈华章正还想再问一问梁抱天的其他情况,却听见妹妹在电话那头似乎挥了挥手,说:“不管他了,你们十多年没见面,他到底怎么样,到时你回家不就知道了?对了哥哥,红包你就别打了,送个礼物给我好不好?”   “你要什么啊?”陈华章笑道,“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哥哥都可以满足你。”   “不是啦!我看到我们同事看有个好漂亮的笔记本电脑,我也要!你帮不帮我买?”   “好啊!”   听到哥哥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她在电话那头更高兴了:“好哥哥!那我就把我同事的那台电脑拍下来,用彩信传给你,你帮我去买好不好?你比我会选电脑些,还有你一定要选得和我这个同事一样的哦!我喜欢这种!”   妹妹传到陈华章手机里的,是一个小巧时尚、高档精致的品牌红色笔记本电脑,很适合女孩携带使用。妹妹现在在老家的一家小宾馆当前台,老家经济发展水平慢,她月薪也只有一千多元而已,怪不得要向他这个哥哥求援了。陈华章想:这次回家,还得多带点钱回去。自己这回发了点小财,却老是花在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上面下面,亲情好像就丢到一边不管了,还没有想到过父母兄妹他们究竟过得好不好,罪过啊!   这天晚上,陈华章见田志高、何晴雯和阿环,都在病房里兴趣盎然地看着同一部电视剧,就自己独自去医院外面转转,顺便给两个女孩买点零食回来。坐在肯德基夜店里,他又分别给海燕和张小梨挂了个电话,竟得知海燕正在读夜校上课!原来她那个远房表姐告诉她,虽然让她去老家县团委机关工作,可以凭点关系,但实际进去时还是要考一考,所以让她先报个夜校复习复习。看样子她虽然口里说着舍不得离开陈华章,却为了自己更美好的前途,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时,陈华章觉得她又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至于张小梨,她却跟一大帮人在歌厅K歌。电话响了好久张小梨才接,还听到背景声音一片嘈杂。   张小梨听到陈华章的声音,似乎很开心,问陈华章现在在哪里。陈华章笑着问她:“你和这么多人唱歌,有没有男生啊?”   手机那头的张小梨似乎又是一惊一乍:“哎呀陈大哥你笨死啦!一大帮人K歌哪能没有男生?而且有时要和男生对唱才有味道哦!也不用我们女生出钱。”可能又怕陈华章有点吃醋,她赶忙又补充道,“不过你可别想歪了,不放心的话可以过来看看哦!”   “我才懒得过来呢。我又不会唱歌,要我学狼叫倒是可以。下次我专门来看你吧。”陈华章逗得张小梨一阵格格娇笑后挂了电话。终于听到张小梨开心地说他“笨死了”,他觉得好像比请他吃一顿大餐还高兴,这么说,那个古怪精灵心无城府的女孩子又回来了?   他在肯德基泡到晚上十点多,才分别给两个小美女每人买了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打包拎在手上,轻轻松松回到医院。路过护士值班室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值班护士叫住了:“小陈,先到这里坐会儿。刚才有个人来看田总,田总便嘱咐我们暂时不要去打扰他,有什么事他按铃叫我们。”   却见阿环也坐在值班室,正塞着耳塞在看MP4。她冲陈华章笑了笑点点头,仿佛在证实护士说的不是假话。陈华章见那个值班护士坐在办公桌前也挺无聊的,便把汉堡和可乐给了她们两个,何晴雯的以后再说吧。   陈华章好奇:那人这么晚了还来探望田志高,而且田志高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可见二人的关系可能不一般。他越好奇就越是想探个究竟,借口要去走廊另一头上洗手间,便悄悄溜到7028房间门口了。这时在他心中,似乎已经圈定了一个“来宾”。   田志高的病房门紧关着,但里面似乎透出一种轻微的喘息声!陈华章听得热血沸腾,可又没有办法。门口左边倒是有个透气的窗户,但那窗户太高,就是长手长脚的陈华章踮起足尖也还差一点点,那样也太累。他左右看看,发现不远处的墙根下有个搪瓷痰盂,里面除了一点纸屑,并没有痰啊脏物什么的。陈华章拿着痰盂如获至宝,赶忙轻手轻脚地把它反扣在窗户下,轻轻踩上去头伸到窗户边往里一看,立刻一幅情.欲交织的场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田志高瘫坐在外间客厅的沙发上,上衣敞开着,内.裤也脱了,两.腿分得开开的。他闭着眼睛,脸上是一副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是焦急?是无奈?还是一种有心无力?陈华章认为可能都有。   他的旁边侧坐着一个女人,从她贵气的发型、秀美的脸庞、细腻的玉颈、高耸的胸.部和修长的玉.腿来看,陈华章马上知道她是谁了,果然不出他的“圈定”所料,她就是田志高的那个红颜知己——黛娜。   此刻黛娜伏在田志高的腿上,握着他那话儿揉啊捏啊含啊吐啊,翻起又复原,复原又翻起;田志高也是手脚乱动,一会儿揉搓着黛娜的胸.部,一会儿漫无目的地抚摸着她的背部,好像既鼓励她这样做,又不想让她这样做一样。二人情.欲交织,呼吸急促,像是拍成.人.电影前的前.戏。但是,看黛娜的表情,却没有那种丝毫的暧.昧和yin荡,更没有那种欲.火难耐急于偷.情的样子,她好像是尽心尽力地为田志高做一件事,也好像那次何晴雯给田志高心如止水地清洗下.身一样,此刻黛娜表现出的,也只是一种对田志高的炽情和关爱。是的,她这样做也许不是要借得这片刻之机,来试图享受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而是想通过刺激田志高,看自己这个深爱着的男人还能不能重振雄风,让她今后还能不能享受到他那男性的勇武、温柔的深陷……   然而,这幅情景看得门外的陈华章都“亢阳鼓荡,血脉贲张”了,田志高痿成一团的那话儿,却始终像个毫无灵性的死老鼠,拿在手里,乌不溜秋,放了下去,软软绵绵。最后,黛娜不得不放弃了所有的尝试,绝望地靠在了田志高肩头,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田志高慌乱地吻着她的额、脸、肩、胸,甚至还像小孩要吃.奶一样解开她的衣裙,含着她的那两颗樱桃;搂着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是在安慰她,还是仍在鼓励她?陈华章不知道,他看到黛娜有点倦意、有点面无表情地依偎在田志高胸.前,好像什么也不听了,什么也不想了。这时,陈华章想到了一个令人心悸而又沮丧的俗语:“哀莫大于心死”。   按常理,男女在人数众多的医院病房里,居然还纠缠着那事上,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但田志高住的是高级病房,他又贵为私企老总,病房就等于是他包下的一个宾馆房间,除了有权让众多的医生护士以最好的医术来治疗他、以最好的服务来护理他外,还随时可以当作他的私密空间,反锁上门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即使医生护士要进来有事,也得事先通过对讲器通报,让他先知道。   正在这时,有人轻轻拉了陈华章一下,陈华章吓得差点弄出响声来!他转头一看,却是何晴雯,她低声问:“看什么呢?”   陈华章放了放心,轻轻下来,将痰盂放回原位,所幸走廊上这时没有其他人走动。他拉着何晴雯坐到走廊边一排固定的椅子上,才说:“我刚才看了不该看的一幕。”   “你呀,幸亏是我把你叫下来了,要是换成护士,不把你当做偷.窥.狂才怪呢!”何晴雯并不问为什么不该看,只是关心地数落着他,提醒着他。   陈华章吐吐舌头:“你不想知道刚才我看到的那一幕吗?堪比,堪比三.级.片。”他说完这句话又有点后悔了,何晴雯现在和田志高也走得挺近的,要是她哪天把这句话告诉了田志高咋办?   何晴雯白了他一眼:“你无聊。我知道今天那个黛娜来了,田总就把我和阿环都‘赶’了出来。我把MP4给阿环用,我正好出去也透透气。对了,你答应我们的零食呢?”   陈华章却答非所问地说道:“田总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此生足矣,真的。”   何晴雯知道他又发了痴狂,不再理他,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揿着。这时,病房门突然开了,黛娜一身红色衣裙,火一样的走了出来。陈何二人连忙站起来叫道:“黛姐(黛姨)!”   黛娜朝他俩笑了一笑,说:“你们来啦?田总今天有点累了,你们在这里坐会儿后,就可以进去看他。我先走了。”说完,也不怎么再打招呼,款款地径自走到电梯那边去了。   陈华章看她脸色平静,走起路来仍然风情万种,但刚才这一笑分明有点苦涩和凄然。这时,何晴雯又叫道:“黛姨走好!”陈华章连忙机械地跟着叫道:“黛姐走好!”   黛娜没有理他们,电梯门开了,她就身子一飘,隐了进去。   两人重新坐到椅子上,陈华章正在回想着刚才病房里看的那一幕,忽然何晴雯没头没脑地打了他一拳:“你怎么又吃我豆腐?”   陈华章莫明其妙:“我又怎么啦?”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1】西装男吃红发女豆腐   何晴雯说:“刚才我叫她黛姨,田总也要我们叫她黛姨,你为什么独独叫她黛姐?你这不是吃了我豆腐吗?”   陈华章有点又好气又好笑,在他的印象中,只有男人在那种方面占了女人的便宜,当然不管是在语言上还是行动上,那才叫吃女人豆腐(反之就是女人吃男人的豆腐,也是那方面的)。没想到,何晴雯把由于称呼不一,无意中比陈华章小了半辈,也看成了他吃她的豆腐,真让人晕了。他便笑道:“你这豆腐就那么软和好吃啊?我叫黛姐是经过她同意的。你不觉得叫黛姨把她叫老了吗?”他停了一下,像是找到了新证据,又说,“你看你刚才把她叫老了,她不高兴,所以理都没理你,就走了。”   何晴雯也感到有些奇怪,就不再纠缠那个吃豆腐的问题了,只是说:“是啊,平时黛姨见到我们,都是很亲切很温暖的样子,今天好像有些失态哦。”   陈华章心道:她今天没有得到田志高传来的一丝满足,心里不失态才怪。他想起刚才黛娜笑完以后,竟不像之前他感觉到的、《围城》里描述唐晓芙的那种“像音乐停止后袅袅空中的余音”般的笑。他刚要说话,突然又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嘴贱,经不住何晴雯软语相问,把刚才看到的“三.级.片”和盘托出。但他突然又想到:何晴雯才不会问这个呢。   何晴雯奇怪,正要问他怎么了,却听前面有人哼着歌儿,原来是值班护士向他们走来了,后面还跟着胖乎乎的阿环。……   几天后,陈华章登上了去老太家的列车。   这是陈华章靠“古币”发财升级成“百万富翁”后第一次回老家,所以他自我感觉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回家之前他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得知家里有几间房子年久失修了。除此之外,包括父母在内的家人身体都还算可以,生活也还过得去。其实他心里还藏着一个计划没有说出来,就是这次回家,如果妹妹陈华美的男朋友、那个“南霸天”看着还顺眼,两人门当户对、梁抱天也确实是真爱着他妹妹的话,他陈华章就将为妹妹打造一个不一般的订婚仪式,让他陈家兄妹也在当地风光风光。   以往回老家坐火车,陈华章都是买硬座票,如果硬座实在爆满就坐稍贵一点的硬卧,总之以省钱为度,因为那时他毕竟还是只个月薪只有一千多元的打工仔嘛。这次就不同了,这次他特意首先在电脑城,帮妹妹选购了一款浅粉色女生风格的笔记本电脑,怀揣几千元钱和几张银行卡,就眼都不眨地登上了列车的高级软卧包厢,虽然其票价都和一张飞机票有一拼了。   这是个带空调的双人软卧包厢,给陈华章的感觉就好像是个缩小版的豪华宾馆房间。铺是上下铺,宽大得挤两个人都没问题,床头嵌着精致的液晶电视机(配耳机)、床头灯等,下铺对面是一张宽大的沙发。包厢内还有衣柜、保险柜、盥洗室、淋浴器和卫生间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包厢里生活用品包括被褥,似乎都是新换上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如果不算其有点紧凑和逼仄的环境的话,这里几乎当得上一个温馨的家居了。   陈华章的车票在上铺。他进来的时候,发现下铺上早坐了一男一女,正在说着什么。他把简单的行李丢到上铺上,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观察起这两个人来。   男的或许比陈华章要大点,西装革履,一副推销员的模样;女的则可能要比陈华章小点,她长得虽然还算可以,但有点浓装艳抹,头发也染成了红色,举止也颇为轻佻,陈华章一看,就有点怀疑她是做“皮肉生意”的。不要说陈华章想多了,其实他对生活在底层的小姐还是蛮同情的,但同情并不等于剥夺他判断真相的权利吧。   两人都对他笑了笑,陈华章也回笑了一下,就算是认识了。他这时发现那女孩虽然长得不十分漂亮,但一笑起来还是比较可爱的,也许是年轻的缘故吧。他记得是托尔斯泰还是哪个大文豪,说过一句“女人并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之类的,这话他居然今天找到依据了。   陈华章和他们认识后却并没有什么话可说,再说,那男的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到那女的身上了,打完招呼后眼皮都不撩一下陈华章,于是他干脆戴上一副耳塞插到手机里听歌,又拿出一本杂志随意翻着。   这时那个西装男亲热地想搂过坐在旁边的红发女:“你这么漂亮,我喜欢,做我的女朋友吧?”   红发女连忙推开他又坐远点:“嗯~讨厌!做你女朋友有什么好处啊?”   西装男:“我有钱啊,没有钱的人哪能坐这个高级软卧?你当了我的女朋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红发女似乎有点相信了,但嘴上还硬:“不会吧?我看你不像个有钱人哦!老娘不也坐在这里吗?”   陈华章在一旁听得偷笑:红发女最后这句话就暴露了她的真正职业。陈华章也一直搞不懂:为什么风月场上很多年轻的小姐喜欢自称“老娘”,好像嫖.客都是她的儿子辈;而很多40多岁、有些近50的女人特别是富婆,却喜欢自称是“女生”,我们女生如何如何、人家还是女生啦什么的。幸亏吴小雨虽然也贵为富婆,却言谈大方、举止得体,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没有染上这些令人感到不舒服的作派。   西装男正要说句什么,忽然包厢门被敲响,外面有人叫道:“换票了!”   红发女急忙去开门。陈华章看到她虽然前面没有什么很美的曲线,但是屁.股大,又圆又翘,加上她迷你裙和黑色长.腿丝袜的诱.惑,陈华章真有走上去从后面干她一场的冲动。   门开后,一个年轻的女列车员进来给西装男和陈华章换了票,又盯着红发女问道:“你们这里定员只有两人吧?你哪个车座的?”   冷不防西装男又笑嘻嘻地丢了一句:“她是我女朋友,是来串门的。”   陈华章想:这人油嘴滑舌的,吃女人的豆腐倒吃得快。   红发女不置可否地白了西装男一眼,对女列车员说,“我是八号车厢的,我那包厢里除我以外全是男的,我都不认识,而且都还挺不好打交道的。所以我跑到这里坐会儿。”   陈华章听了又偷笑:真是,小姐还怕男人多?只要公平交易,有多少要多少,来十个还只有五双!他又知道了,她买的肯定是那种四人一间的普通软卧包厢,不过一个普通的小姐坐火车还要坐这么高级的软卧干什么,听她的口气她并没有同伴,只有她一个人,难道说她卷带着大批细软?陈华章有点搞不懂。   女列车员打量了一下红发女,仿佛也猜到了她是干什么的,口气变得冷淡起来:“那你别坐久了,这个车厢晚上要锁门的。”红发女买的是普通软卧票,却坐在高级软卧包厢里,二者价格相差不少,女列车员心里可能还有红发女占了铁路方面的便宜的感觉吧。   女列车员走后,仿佛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女王走了,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西装男叼上一支烟又丢给陈华章一支烟,出于礼貌,陈华章掏出火机正想替他点烟,西装男却摆了摆手。只见他掏出火机,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钞,竟然先把钞票点燃了,才用燃着的钞票去点烟,就好像香港明星周润发在影视剧里演过的那样。   西装男这一手明显是做给红发女看的,女的果然瞪大了眼睛:“哇!你真的这么有钱啊?你这不是假钱吧?”   “哼,哥这一辈还没认识过假钱呢,哥有的可都是真金白银。”西装男对红发女的疑问仿佛不屑一顾,他把钞票的余烬丢进烟灰缸,抽了口烟,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钞,朝红发女亮了一下,“你摸摸看,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红发女拿过钱,仔细摸摸捏捏,又对着空中照了照,确认这是一张真钞了。她作势要据为己有,娇嗔地对西装男说:“你这么有钱,那这一百元给小妹好不好?”   陈华章想糟了,西装男这一百元会不保了!他知道小姐对于客人的钱,一般情况下都是只进不出的,客人多付了也好,不留神被小姐摸走了也好,正像《水浒传》里阎婆惜骂宋江那样:“常言道:‘公人见钱,如蚊子见血’。”要她们再吐出来那是千难万难。哪知道西装男却是个另类,他不知用了什么巧妙的手法,竟然又把钱从红发女手里夺回来了,说:“除非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否则这一百元都别想得到!”他夺过钱去不算,还手贱地在红发女胸.前摸了一把。   “你干什么呀?”红发女这回是真的生气,“讨厌!”她钱也不要了,瞪了西装男一眼,干脆坐到了陈华章的沙发上。陈华章暗想这个小里小气的西装男好不晓事,不知道小姐也是有她们的底线的。你有钱给她们,你把她们吃了都行;你没有钱想占她们的便宜,她们翻脸比谁都快。再说你有烧钱的底气,又在她面前使劲吹嘘如何如何有钱,给她一张红票子哄一哄小妹妹会死啊?何况这真正的“烧钱”陈华章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烧的可是一张假钞,能够真的这样气定神闲地点燃真钞,这样的人,陈华章还真没有看到过。对这个只想占女人便宜,又生怕自己吃亏的男人,陈华章忽然无比地厌恶起来。   这时,西装男有点尴尬,他又掏出两张钞票开始烧,好像还有一种炫耀的意思。红发女却不理他了,对陈华章搭讪着问:“你看什么杂志啊?”   陈华章对她笑了笑,顺便把杂志丢给了她,却对西装男说:“兄弟,这货不错啊,经得看,经得烧。”   西装男仿佛很意外,他丢开钞票的余烬,问陈华章:“兄弟什么意思?”   陈华章虽然厌恶这个小气男人,但从西装男的举止上判断,这个人肯定有货。他便收好手机、耳塞,坐到西装男旁边,以一副跑江湖的口气说道:“兄弟,大家都是江湖上跑的,不瞒你说,我也是干这一行的。你是不是手上有货,拿出来看看,有财大家一起发嘛。——你别不承认,我跑道上这么多年,真正舍得烧真票子的人,我还没看见过。”这时他注意到,红发女大概沉浸到杂志里的某篇文章里去了,对他们的聊天似乎充耳不闻。   但西装男还是很警惕,他突然大方地掏出刚才那一百元对红发女说:“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一百元给你。你现在先到你的包厢去待一会儿,我和这位兄弟谈点事。”   红发女没想到西装男突然大方起来,她又可爱地笑了笑,接过了那一百元,刚起身要走,陈华章却叫住了她:“妹妹,我还给你两百元,我看你蛮可爱的,就算我们相识的见面礼吧。等下我到你包厢里去找你,你几号包厢来着?八号吧?”   红发女没想到今天串包厢,竟然突然能发一笔小财,有两个男人争着给钱给她,高兴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她连忙头一歪,做出一副可爱的表情,说:“好啊,小妹非常愿意结交两位大哥,要是两位帅哥能陪小妹一起下车那就更好了。我在八号包厢,一堆男人,烦死了。对了,你的这本杂志我拿去看下。”她这回拿了钱,倒不自称“老娘”了。   红发女扭着好看的屁.股走后,西装男亲自反锁上门,刚要说什么,陈华章却先问道:“她是谁?”   “做鸡的,可能干皮肉生意还不久吧,年纪小,嫩得很,眼里也只晓得钱。”西装男几句话就把红发女的特点点了出来,又有点炫耀似地说,“不过她那胸摸上去感觉还不错。哎,这么小,又漂亮,做我的女朋友多好,偏偏要去做小姐。”   她漂亮?陈华章撇了撇嘴,看来这个小气男人的审美观还有待加强。他决定不再绕圈子,就单刀直入地问西装男:“兄弟手上是不是有货?我这次去见老板,正要带点给他。道上都是十比一,你的多少?”   这几句简单的话就把关键信息传给了西装男:陈华章自己的确是个跑江湖的,有老板要见;大家都是做假钞生意的,要买卖的话价格可以商量。   西装男向左右看了看,仿佛要再次确认这里是在锁着门的安全包厢里。他望了陈华章一阵,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假币来,说:“你要买?我这是从朝鲜进来的货,比台湾和韩国的货都要好,我们的规矩是一比七,我们是做品牌的,这样的货你只要不去存到银行,一般都没有问题。”   陈华章看着假钞样品,发现它们做得虽然逼真,但在水印和安全线上还有点缺陷,仔细一验,就会露出伪币的马脚。不过,陈华章不动声色,他问:“这个还不错。你这里一共有多少?”这时他希望对方说出的数目越大越好。   西装男迟疑了一下,仿佛再次确认他不是“条子”的卧底,才简单地说道:“二十万。”   陈华章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先到你这里买五万,联系老板后,老板满意,再跟你做一笔大生意。不过刚才我看了,你的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兄弟。”   他故意装着识货的样子,提出购买的要求后,又顺便用行家的口气顶了西装男一下。但陈华章这次用真钱买下西装男的假钞,而且价也不还,只是为了骗取对方的信任,他可不想再多花钱了。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想着怎样兵不血刃、不是不惜代价而是不花代价地,把他那二十万“宝贝”想办法全弄到手,然后,再和西装男拜拜……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2】和她共进晚餐   陈华章见西装男还在犹豫,怕他起了疑心,忙去拿钱。他稍稍算了一下,就从上铺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包的夹层里,数出8000元钱递给西装男,说:“我这里八千,到你这里换五万五吧,那个一百的零头我也不要了。”八七应该是五万六,他心知这个男人小气,干脆就让他占点小便宜。   西装男见到一叠红票子,眼睛一亮,说道:“兄弟既然这么爽快,那就还多帮哥做点生意嘛。我这可是品牌货,一般人还搞不到的。”   陈华章忙道:“好说好说,等下我就联系老板,他答应了,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江湖上的规矩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陈华章先把钱交给这个西装男,还让他咧了几句话,已经是很信任他的了。西装男把陈华章给他的钱收好后,不声不响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大旅行袋,拉开拉链,陈华章见里面装着一些衣服、杂志、洗漱用品什么的。西装男把手伸进去,开矿似地发掘了半天,最后拿出一个黑色塑料包来。他又下意识地望了门口一眼,才打开塑料包,立刻一叠叠钞票展现在陈华章的眼前。   西装男拿出五叠一万的,又从一叠一万的假钞中,像个会计一样不多不少数出50张,递给陈华章。陈华章却数也不数,把假钞塞进电脑包里,拍平。   完事后,双方都松了一口气受。西装男把旅行袋拉好仍旧放进衣柜里,关好柜门,拍拍陈华章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兄弟,你只用八千元就拿了我五万五,你赚发了。”   陈华章马上低声反唇回击:“你赚还是我赚?你拿了我的票子马上就可以去上馆子、泡美女,我呢,是为老板打工,自己赚不了多少。要是自己有了这个,还担心吊胆的,用它时还要一个人望风,一个人配合,哪有你用真票子自由?”他说着说着,就好像一个老跑这一行的,把其行业特点都说出来了。   西装男闭嘴了,大概是他见交易已经完成,也就不想再跟陈华章啰嗦了。他坐到床头,顺手打开了小电视,戴上了耳机。   陈华章也看了会无声电视(他没有耳机),看看手机,下午五点多了,该吃饭了吧。他问西装男:“吃饭去吗?”   西装男摘下耳机说:“我现在不吃。对了,你要是方便的话,吃完帮我带一份来吧,随便买点什么菜。”说完也不说谢谢,又戴上耳机盯着他的电视去了。   陈华章撇撇嘴,看来这个男人只能让那个红发女,才能把他的荷尔蒙激活。陈华章又不放心他刚买的笔记本电脑,毕竟这包厢里有一个相识不久的陌生人。他想把电脑包放进保险柜,才发现这保险柜小得可怜,怪不得西装男也不把旅行袋放进保险柜,根本就放不进。他拿着电脑包正手足无措的时候,西装男摘下耳机又说话了:“你把电脑包也放到衣柜里吧,你放心,我的车票基本上是终点站了,不会把你的电脑拿走的。你这样的电脑,我有好几台呢。”   陈华章并不尴尬,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又没有做错。但他还是顺坡下驴地说道:“兄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看到这电脑包放在床上怪不方便的。大家都是出来旅行的,有缘份才坐到一起,起码的信任我还是有的。”   他关上包厢门,一边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走,一边想着该思量个什么办法,把西装男剩下的那15万假钞也拿到手,然后拜拜。刚才西装男和他交易时,西装男的旅行袋放在哪个地方,怎样才能拿到这人的那包假币,陈华章已经目光如电地看得清清楚楚了。哼,是该我上场的时候了!   对对,西装男不是中意那个红发女吗?不如就从她身上找突破口,来个“借力打力”。想到这里,陈华章仿佛又掌握了一颗关键的核弹头,忙向传说中的八号包厢走去。   八号包厢在普通软卧车厢,但走廊和布局与高级软卧并无区别,区别只是包厢里的空间、定员和某些设施。普通软卧一般一个包厢定员四个,环境比高级软卧局促些,生活设施也没有高级软卧那么多,那么方便和人性化,但比一般的硬卧(即人们常说的卧铺)要好多了,当然价格上也比高级软卧便宜了不少。   终于到了八号包厢,陈华章定了定神,敲门。只听里面有男人声音问道:“哪个?”陈华章应道:“我,找人!”   包厢们哗地一下被往一旁推开,一股带着烟味的男人气息飘了出来。陈华章看到定员四人的包厢里竟挤了六七个男人,除了两个下铺和一个上铺被有票的男人坚实地或坐或躺着外,还有几个串包厢的男人散坐在下铺上和座位上。男人们下棋、看报、抽烟、聊天,其中只有两个像是大老板模样,其余的穿着普通,可能是他们的老乡或同行者吧。   红发女正在靠左边的上铺上坐着看书呢。她由于头发染成了红色,非常醒目,再者她也没掺和到这些男人一起,“万绿丛中一点红”,所以陈华章毫不费力地就看到她了。她听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是陈华章,立刻显得高兴起来:“是你啊大哥,我正准备看完这篇文章,就去你们那里玩呢!”   陈华章说:“你这里还挺热闹的。你吃过晚饭没有?一起去吃晚饭去吗?”   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嗯~好啊!你等我一下。”说完,她收起杂志,挎着包包,就屁.股朝外地攀着扶手、蹬着脚蹬从上铺下来。下到一半,大概是一个坐在下铺床头的男人有点妨碍了她,她妩媚地对那个男人一笑:“大叔,请让一让好吗?”   那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看来也是个色.鬼,他往一旁让了让,看到红发女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玉.腿伸向地面,以为帮了她一下就有权利揩油了,竟然笑嘻嘻地摸了一把她的大.腿:“小姐的腿好白嘛!”   “你又干什么啊?老是动手动脚,去死啦!”谁知红发女又翻脸了,几乎是怒气冲冲地下来,脸色通红。她走到陈华章身边说声:“我们走。”就先走出了包厢门。   陈华章没有马上走,他想看看这些男人的反应。几个男人大概谁也没有料到红发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都很意外,色.鬼男人更是有些尴尬。红发女走后,他自我解嘲似地嘟囔:“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做鸡的,好像比学生妹还纯情,妈.的,装什么装!”   没有人搭理他,只有一两个见过场面的人,有点幸灾乐祸地嘿嘿笑了起来。   陈华章追上红发女,见她神色又平静了下来,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陈华章想跟她说些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你吃完晚饭了吗?”   红发女“扑哧”一笑:“你真逗,你把我叫出来是干什么的?”她笑起来陈华章觉得非常好看,他想要是有人抓拍了她的笑脸,一定都可以上杂志封面了。女人不一定硬要长得多么漂亮,有时长相平凡的女人一个特定的可爱表情,能让四大美人都黯然失色。   两人来到餐车,还好此时吃饭的人并不太多。选个位子坐下后,陈华章发现这里又是一番天地。餐饮服务员都不是那种穿着刻板列车员制服、年龄在30-45左右的大姐大嫂(当然也有部分年轻的),而是清一色的水嫩小妹妹,穿着活泼靓丽的带民族风格的制服,头上戴着像彝族等少数民族妇女头帕那样的白色头饰,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她们来去轻盈、软语服务,让人想到了星级宾馆。也许这也是列车招徕乘客的一种方式吧。   当然,餐车上自由点菜,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承受得了的。不过陈华章心情大好,好像非这样的高价不吃。他想起以往回老家在火车上吃饭,为了省钱,自己即使饿得前胸贴后背,也要等餐车推了几个来回、送餐员没有耐性了后,才买从20元降到5元一盒的盒饭。尽管打开后饭已经冷了,他还是会阿Q式地庆幸自己并没有吃亏,因为即使你买了20元一盒的“新鲜盒饭”也会是冷的,所有盒饭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开餐的时候,火车上的厨灶正开足马力炒小炒呢。而现在,不但能悠闲地坐在干净的餐车里,吃任何想吃的菜,身边还有位散发着馨香的小美女相陪。有人会说什么小美女?不过是个小姐而已,可不要忘了,陈华章从来就不歧视风月场上的小姐,她们也是爱美的女人,有个知冷知热的帅哥关注她,起码她们也会回报对方一片女性的柔美与温馨。陈华章从不挑剔女人,并且乐于与各色年轻女人打交道。   这时,一个服务小姐步履轻盈地拿着菜单请他们点菜,陈华章让红发女点,她拿过菜单,说道:“真的让我点?那我就拣贵的点啦,点了你别心疼哦!”   她点完后,陈华章伸过脑袋稍稍看了一下,乖乖,她果然点的都是菜单上打眼的招牌菜,什么黄焖羊肉、宫保鸡丁、红烧昌鱼、元葱腰花等,甚至还有70多元一盅的虫草炖乌鸡。不过虽然陈华章没有露出半点不满或惊讶的表情,红发女还是略带小心地解释说:“我这几天有点腰痛,所以点了个虫草炖乌鸡,70元也不算太贵吧?”   陈华章笑着摇摇头,语气轻松地说:“没事,你不这样点我还不高兴呢。你喝酒吗?”   红发女高兴地对服务小姐说:“那就来两杯红酒吧。”   谁知服务小姐微微一笑说:“对不起,我们这里的酒只一瓶瓶出售,没有一杯杯的。”   “那就来一瓶王朝干红吧。”陈华章快刀斩乱麻。他看到服务小姐等他们点好菜后拿着菜单款款离去,比一步裙稍宽一点的制服裙,包裹着紧实浑.圆的臀.部,露出的双.腿纤细修长,不由得眼睛也跟了过去。忽然他觉得大.腿被谁拧了一把,却是红发女。她轻佻地问道:“怎么?泡着老娘又看上这个小妹妹了?你真是色眼四处溜啊。”   一瞬间陈华章似乎明白了小姐与好女孩的区别。像海燕、何晴雯、刘雀、阿环和阿凤她们,即使和陈华章坐得再近再随便,再单独相处,她们也会是规规矩矩、目不乱瞧,只有他对她们找着由头动手动脚,没有她们对他主动动一个手指头的;但小姐却不同,小姐的本能和本事就是对客人打情骂俏,勾.引他们,继而勾出他们身上的钱来,而且越是熟络随便的客人她们来得越猛。陈华章见状便赶快找个话题问道:“对了,你也是回家?你坐的软卧包厢贵不贵呀?”   红发女从包包里摸出一盒520牌女士香烟,将其中一支抽出半截递到陈华章面前。陈华章还没抽过这么精致高档的女士烟,赶忙接过,掏出火机替红发女点上。红发女吸了一口后,优雅地吐出几个烟圈才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浪费钱,都是店里那几个姑奶奶逼的,说我每次回家都坐硬座或睡卧铺,寒酸得要死。所以这回我一定要争口气,气死她们!”   陈华章感到好笑,爱慕虚荣果然是她们这些人的特点。他又颇感兴趣地问:“你一路坐了软卧,你那些姑奶奶知道吗?你把火车票留给她们看?”   红发女点了一下陈华章的额头:“我以为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笨呢,原来还有比我更笨的。我花了钱坐了软卧包厢,我不会用手机拍下来啊?到时给她们看,看她们还有什么话讲!”   陈华章更感兴趣了,说道:“我看看。”   这时,酒菜基本上都上来了,红发女从包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说“你自己看吧”,就拿起筷子吃起菜来,又叫服务小姐拿饭来。   陈华章却不急,知道这些菜她一个人一时半刻吃不完。他打开红发女的翻盖手机,揿了一阵,果然看到她拍的一些照片,有她软卧各个主要环境的照片,也有她的自拍,有些还把那些毫不知情的男人也照了一个半个进去,有点雷人。但让陈华章觉得搞笑的是,她竟然也拍到陈华章这个高级软卧包厢来了,其中还有陈华章听耳塞看杂志的照片,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拍的。   “你把我拍进去干嘛呀?”陈华章嘻嘻笑道。   她吃着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手机对着你的时候,我的手动了一下吧。——你怎么不吃饭呀?”   陈华章这才还给她手机,然后开酒瓶倒了两杯红酒,递给红发女一杯:“就吃饭干嘛?酒不喝啦?”他潜意识中想看女人酒后的娇媚的那种心理又浮上来了。   红发女和陈华章碰了碰杯,却把一杯酒都喝去了大半,让陈华章看着都有点担心。她却用手背抹抹嘴巴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酒量算是可以的,这几年都锻炼出来了。”   “你是干什么的?你在哪里工作?”陈华章有点明知故问。   她怔了一下,仿佛没有料到陈华章会提这个问题,隔了一会儿才答道:“我在一个按摩店工作。哎,也是混口饭吃。”   听她亲口证实了自己的职业,陈华章忽然像悬着的什么东西一下放了下来。他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也不在乎红发女是不是会翻脸了,凑近她问:“按摩店?是按摩男人的那个部位吧?不但按,还要去吃,上面下面两个嘴巴都要吃。”   他想,跟小姐开这样的荤玩笑应该不过分吧,但说完这话后他又有点后悔了,正准备接受红发女劈头盖脸的痛骂,却见红发女停下吃,手却慢慢地顺着他的大.腿游了过来。陈华章正要躲避,冷不防红发女在他两腿之间捏了一把,笑道:“我说你为什么讲话这么龌齪呢,原来是这里已经硬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3】换个包厢玩那个   陈华章被红发女先发制人,摸到了敏.感部位,虽然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不过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得也有些不自然。但他捉搦着红发女纤细柔美的小手不想放开,即使被她占了便宜,仍不放过挑.逗她的机会,低声说:“你比我还大胆。要我真的硬起来,今天晚上不就可以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红发女吃吃笑道:“你要死!就是你那包厢,也还有那个死人呆在那里,怎么能行?不如你先给我钱,我下了火车马上就来看你。我叫薇薇,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下车?”   陈华章想:这个薇薇真是生财有道,什么时候都不忘着想捞钱,嘴巴就比蜜糖还甜。他不理会她的问题,却又问她:“你什么价格?是全套吗?”   薇薇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这算出台了,一般是六百,不过你是个大帅哥,就优惠你一些啦,五百吧。你不会要拍照吧?拍照的话,可又要贵点哦。”说完头一歪,又做出可爱表情。   陈华章想,她是不是接过一些专门混成.人网站的客人,不然怎么说得这份上了?提到拍照,他看了看薇薇喝了酒后脸上娇艳欲滴,显得可爱的样子,心想若是她妆不化得这么浓,或者干脆不化妆,自己甚至还愿意跟她合张影。可是,周围的异样马上把他拉回到了现实,因为挨着他坐着的薇薇,是一个染着红发、化着浓妆、穿着露着小乳.沟和一不小心就露着腚.部的暴露衣裙的年轻女子,从一些就餐客人的眼里,她已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窑姐儿”了,而且只怕把他也当成了她的客人。   两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代看看桌上,菜还剩得不少,有些菜还只动了几筷子,可见吃男人饭时,这个薇薇是下了死力的。陈华章忽然说:“对了,我包厢里的那个男的要我带点饭菜给他,我想不如叫他来这里吃吧,这些饭菜打包来打包去怪麻烦的。你也先到这里休息一会儿。”   薇薇正在喝茶,点了点头,眼睛望着别处。陈华章马上行动,其实他心里还有个更大胆的想法:用调虎离山之计将西装男哄到这里后,反正有薇薇拖着,他自己再趁机把西装男的那一包假钞弄到手,马上收拾行李跑到别的车厢,离这个车厢越远越好,车一停站马上下车。虽然他的行程要明天早上才能到老家的火车站,但他到时下车后宁愿再去寻觅交通工具。这西装男带的是一包假钞,料想他也不敢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可能案都不敢报。   然而陈华章的初步行动就遭到了可耻的失败。当他笑嘻嘻地请西装男去餐车吃饭时,还说薇薇也在那里等着他,西装男眼睛不为人知地亮了一下,然后却说自己买了些面包和饮料,早吃饱了,言下之意是怪陈华章吃得太久,他没有再等了。西装男仍坐在自己的下铺上看电视,背靠着被窝垛子,动都不带动的,像是被钉子钉牢在床上了。   陈华章笑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不去看她?”   西装男哼了一声:“我看钱才是她的男朋友。”他忽然饶有兴趣地望着陈华章,“今晚体育台有中超看,山东鲁能对大连实德。你喜欢看吗?”   陈华章笑笑,没有说话。中国足球这种扶不起的阿斗,他早就没看了。陈华章虽然不是个地地道道的球迷,但看球却很刁。足球他只看国外比赛,最好是意甲和英超,西甲和皇马也行;篮球非NBA不看。还有女网他也喜欢看,像国内的彭帅、李娜、郑洁和晏紫,国外的库尔尼科娃、莎拉波娃、辛吉斯和瓦伊迪索娃等,这些网坛美女“娃娃”长相靓丽、胸.部硕大,集女性的柔美与体育的健美于一体,在澳大利亚的阳光下奔跑起来荡人心魂。陈华章调电视频道时,每次看到女网比赛遥控器就停住了,眼睛一眨也不眨。   但现在他也没有心情跟这个软硬不吃的西装男侃球,虽然初步行动失败,见计不售后他的心思却想得更远。他记起那个女列车员曾经说过,晚上每节车厢都会上锁,那么那个薇薇一旦回到她的包厢,将不能出来了。必须想个办法把她留住,而且越早越好!   这时已经快晚上六点了,走廊里的灯也亮了起来。陈华章走到餐车,发现薇薇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剧,大概她沉浸到剧情里去了,也忘了晚上她那个车厢也要关门上锁的事。陈华章悄悄坐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手问:“看什么电视啊?”   薇薇一惊,下意识地把手一抽,见是陈华章后才打了他一下:“讨厌!——那个死人没来吃饭?”   陈华章看看四周,才低声说:“他自己早吃过了。对了妹妹,我等会儿去换个两人包厢,晚上我想和你玩一玩,你等下就去把行李提过来好不好?”   “好啊!”薇薇不假思索马上答应,令陈华章疑心她是不是也憋坏了。但她马上又重申道,“不过,说好了,我跟你睡一晚,最少要五百哦!”   “钱好说,你服务得好,六百八百都行。还有到时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哇,帅哥,你真敞亮。你要我帮什么忙呀?”听到这位帅哥似乎把钱并不当钱用,还专门换个包厢要干那事,薇薇像是揽到了一个大客户,赶紧套近乎。   陈华章坏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你现在赶快去把行李提到我们这边来,等会儿门一锁,你就过不来了。”   “嗯嗯。”薇薇如获圣旨,她看了一眼满桌未吃完的菜肴,又看了陈华章一眼,赶紧动身。但在临走时,她突然在陈华章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好像对他有一种火.辣.辣的爱。   但陈华章这时却像个不受女色勾引的老僧,淡定地想:她恐怕是在亲我口袋里的money吧?幸亏她擦了嘴巴,好像还重新涂了口红,不然,够呛!   当薇薇提着自己的行李,想到终于要脱离男人帮的虎穴了,开心地走在通往高级软卧车厢的走廊上时,一个男列车员奇怪地问她:“小姐现在离进站还有二十多分钟,你就提着行李出来干嘛?”他把她当成要下车的旅客了。   薇薇心情大好,也不在意男列车员无意中直呼了她的“职业属性”,只是搔搔后脑说道:“呵呵,这个,嗯,我有个朋友在高级卧铺那边,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而这边,陈华章找到一个列车员,要求把他的铺位换个同等的包厢,而且最好是只有他一个人呆的。接待他的列车员也是个长着马脸的男子,他一边抠着鼻子,一边皱着眉头说:“呵呵,兄弟你当你是中央首长、省委领导?点菜呢,想要哪种就要哪种?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明天看有没有空包厢再给你换吧!”他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   此时,乘务员室除了这个马脸男外,靠墙角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女列车员,看样子也只有20多岁,正闭着眼在打盹呢。陈华章心念一转,从身上摸出50元说:“师傅,麻烦你一下吧,我行李里有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要是万一有个意外,那对我来说,不堪设想。”   马脸男斜睨着那张50元的钞票说:“你这点钱也好意思拿出来?换包厢的手续费就要三十元。”   陈华章心说:你开了价就好办了。他马上又摸出一张百元钞递到马脸男眼前:“大哥,行个方便吧。”   马脸男瞟了旁边那列车员妹妹一眼,她正在美美地伸懒腰打哈欠呢。陈华章看到她双手举起向后面伸直,使她的胸.部像一张风帆一样饱.满地显现出来,曲线迷人。马脸男收下陈华章的钱,却说:“好吧,待会儿我帮你看看,尽量调个铺位给你,不过要是有人和你一起那也没办法,现在包厢紧张。”说完就要走出乘务员室。   陈华章想这怎么行?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要是按马脸男的做法,我这150元不白费了?他赶紧拉住马脸男,又往他手上塞了两张红票子,语气恳切地说:“大哥,我们出门在外不容易,也知道你们不容易,这空包厢我想大哥一定有办法,就请你帮个忙吧。回头我写封表扬信给你们领导。”   马脸男倒笑了,“写表扬信有个球用!还是这个实惠!”他把陈华章给的钱都收进裤袋,才回头叫了一声旁边的列车员妹妹,“小邓,带他到十六号包厢去。”   列车员妹妹却好像一脸的不情愿:“啊?他要坐十六号包厢啊?于哥……”她有点苦着脸,磨磨蹭蹭仿佛不想动。   马脸男说:“没事,不就一晚嘛。回头我叫小李帮你彻底打扫打扫。快去吧。”他跟这个可爱的小妹妹说话时,也是一脸严肃,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陈华章甚至怀疑这个马脸男是不是性.冷淡或内分泌失调。   “嗯,好吧。那跟我来。”列车员妹妹慵懒地站起来,挺着小小的胸.部走出了乘务员室。   刚才陈华章给马脸男行贿时,因为旁边还有这个列车员妹妹,他确实有点心里打鼓,怕马脸男担心影响不好,跟他义正辞严甚至干脆翻脸。但他想这个机会如果还不抓住,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所以他才心一横,用钱开路。这时他跟在列车员妹妹后面,见走廊上没人,心想出血就出到底吧,便叫住她,塞了一张百元钞到她手上。列车员妹妹一惊,以为陈华章塞完钱后要行不轨,紧张地说:“你干什么?”一双怀疑的大眼睛望着他。   陈华章笑道:“这么紧张干嘛?我这是一点小意思而已,你们辛苦了嘛。刚才那位大哥要你给我换包厢,你怎么好像不愿意啊?”   列车员妹妹望望左右,握着钱却不塞到口袋里,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说:“十六号包厢一般是我和小李休息的地方,我最讨厌别人睡我的床铺,最怕那些不爱干净的人了。”   陈华章想:你现在装清高,只怕你找了男朋友,他不睡你的床你还不高兴呢。但他怕这个妹妹联想到他也不干净,便赶快换个话题:“刚才那位大哥不是说包厢很紧张吗?怎么你们列车员也有啊?”   “我们平时要预留一两个给值晚班的休息,不过你可别以为我们能像旅客那样舒服,我们只能在包厢里睡一会儿,不能看电视,不能吃零食,连里面的卫生间都不能用。有时一个包厢要挤三四个姐妹呢。”   说话间她打开了十六号包厢的门和灯,好像习惯性地在上下铺和沙发上用手拍拍扫扫,算是整理了一下卫生。临走时对陈华章说:“请您注意爱护包厢内的卫生。”大概突然意识到刚才还收了陈华章的钱,便对他抿嘴一笑,推关门,走了。   这个包厢也和陈华章之前呆的那个包厢一样,高级软卧,温馨宜人。他终于如愿以偿了,接下来他要进行第二步行动计划了。   不过计划开始之前嘛,嘿嘿他先要……   当薇薇欢天喜地地拿着行李跟陈华章来到这个新包厢时,陈华章把门狠狠地反锁上。然后问薇薇:“套套呢?”   薇薇却把手一伸:“钱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华章似乎憋得不耐烦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票子,也许六百也许八百,丢在沙发上,然后命令眼前这个被钱润滑的女子:“给我戴上!快!”   薇薇给他细心地戴好后,陈华章呼吸急促起来,好像是一艘载人航天飞船终于启动了。他不由分说让薇薇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背对着他,剥下她的内.裤,朝她的屁.股“啪啪”两下,就勇猛地进入了她的体内。   “你要死!”还没几下,薇薇马上喘了起来,“这么猴急的,老娘还什么准备都没有……”   “嘿嘿,就是不要你准备。你前面还不如后面,这块雪白的宝地我瞅它半天了。”陈华章也是一边喘着一边说,又忍不住放开她的软腰,双手去捞她胸.前那两团柔软之物。   “讨厌!……”   两人战过几个回合,陈华章正要再接再厉,突然“笃笃笃”几下,包厢门不知被谁敲响了。躺在陈华章身下的薇薇吓得一脸惊恐,小声地问:“是谁啊?”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4】摆平列车员妹妹   陈华章虽然有点紧张却很快镇定了下来,他想:高级软卧是什么地方?就算是列车员不经过包厢里的人允许,是不敢随意进来的;即算是乘警,他陈华章没犯什么事,怕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之前的假钞事发,那个西装男比他的案情大得多,还轮不到他陈华章来战战兢兢。想到这些,他平静地问了一声:“谁在敲门?”   “是我,139073号列车员。”门外有个女孩的声音答道,好像既怕包厢里的人听不到,又怕吵醒其他旅客。   一听声音,陈华章就知道了,是带他进这个包厢的那个列车员妹妹,他放心了,想了一想,干脆用不满的口气说:“啊,是小邓啊。我现在正有点事,你五分钟后再来吧。”就不作声了。随后陈华章仿佛听得到门外的小邓欲言又止的可爱表情,然后她轻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小邓是谁啊?”身下的薇薇好奇地问,她还没在惊吓中恢复过来,一副随时要把陈华章推开穿上衣服的样子。   “刚才在火车上勾搭到的一个妹妹,她还没结婚,这里起码比你紧吧?”陈华章低头吻了吻她的香鬓,又勇猛起来。有些男人在做那事中遇到打扰和惊吓,会一下痿了甚至一蹶不振,好久还不能复原。但陈华章不,一想到之前那个列车员妹妹从惊讶、不满、怀疑到有点开心的表情,就觉得甚至她刚才的打扰还是一针催化剂,让他比刚才还要亢奋。他喘息着,直到把最后的高.潮喷他个痛快淋漓,才算作罢。完事后,他摸了摸薇薇水汪汪的三角地带,满意地说:“状态还不错嘛,呆会儿你还要给我再骚点,最好把那个家伙完全榨干。”   “你要死!”薇薇也伸手捋深了捋陈华章的那话儿,又吃吃地笑道,“你们男人才骚呢。对了,刚才你说什么?”她注意到陈华章的最后那句话,但没有听得真切。   陈华章用纸巾擦了擦,正要回答,忽然包厢门又被敲响了,听见那个列车员妹妹的声音:“是我,请开下门,我拿点东西。”   陈华章赶忙扯开被窝给赤.身祼体的薇薇蒙头盖上,嘱咐她别出声。然后迅速穿上内.裤长裤,装着睡眼惺忪地去开门。列车员妹妹进来后,包厢里那种特殊的气味,马上让她皱起了眉头,甚至脸色也有点难看起来。她不满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啊?那床上是不是睡了个人?她哪个包厢的?”   陈华章一看薇薇,发现她并没有蒙着脑袋,而是向里侧卧,露出了火红的头发。大概她也感到蒙头盖脸地睡觉会憋得难受吧。他只好胡扯着说:“她是我女朋友,本来是坐在普通卧铺的,是我让她到这里来的。——你要拿什么东西?”   列车员妹妹噘着嘴不再说话,她走到衣柜前蹲下了身子,从下面的小柜子拿出一些衣物来,陈华章看到是文胸、小内.裤和质地柔顺的睡衣之类,还有一条洁白的浴巾。趁她拿衣物的当儿,陈华章急忙从挂着的外衣内袋里又摸出三张百元钞捏在手上。虽然之前他给过她一张红票子,但那“炸药包”威力大不大,能不能一下就摆平她,还是个未知数。再说即使她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多丢几个“炸药包”,事情可能会向好的方面多转一些。   列车员妹妹手上没有装东西的袋子,只好用一只手把衣物一股脑搂在胸.前,红着脸站起来急匆匆地就要往外面走。陈华章怕她向上面或别的列车员反映有人串包厢乱睡觉的事,赶忙拉住了她,又做贼心虚地把包厢门轻轻虚关上。他知道他现在若不节外生枝的话,小妹妹待会儿就要和别人一起节外生枝了。   列车员妹妹轻轻甩开他的手,问:“干什么?我要洗澡去了。”她也不提陈华章弄脏了她床铺和包厢里私藏别人的事,好像是现在由你闹,等会儿再来收拾你似地。   陈华章说道:“你好像生气了?你这包厢我明天早上就早点起来,给你彻底打扫一遍好不好?还洒一遍香水,保证我进来之前是什么样子,我离开后还是什么样子。”   列车员妹妹说:“不是卫生不卫生的问题,你对‘于哥’说只有你一个人住这里,还编出理由说有很贵重的东西,最后变成我们腾包厢给你了。你的贵重东西呢?”   陈华章装深沉地说:“床上躺着的不就是我最贵重的东西?她很爱我,要是她一旦失去我,恐怕都会第一时间跳高楼.摸电门的,所以我也不能失去她,甚至把她看作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忽然被子里传出薇薇一声嘻笑,大概她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话,突然听到陈华章这种琼瑶式的近乎酸腐的表白,尤其是无厘头地把她这个职业小姐作为用情的对象,笑可能再也忍不住了。她这样一笑,陈华章话里本来装出来的浪漫成分更是荡然无存,纯粹变成了一种调侃。   列车员妹妹看了看陈华章和被窝里的薇薇,好像也一时不好说什么,只说:“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陈华章心里责怪薇薇早不笑迟不笑,偏偏他哄这个小妹妹时来那么一声,真是煞风景。他见列车员妹妹一扭身又要走,赶紧又拉住她手,把三百元塞了进去。列车员妹妹手一缩,问道:“你又给我这么多钱干嘛?我不要,你收回去!”   陈华章劲大,不由分说又拉过她手,把钱塞到她手里后握住她手说道:“你就别推辞了小邓。我知道我这次可能给你添了些麻烦,但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之所以我给你这么多钱,也就是希望你关照一下,帮我挡挡不利情况。说老实话小邓,其一,你收了我的钱完全不要多想,我只是请你帮这个忙,车上我们可能是有缘份在一起,但下车就会各奔前程,形同陌路了,所以你完全不要顾虑什么;其二,今天我是当着我女朋友的面求你的,其实我在平时再怎么随便,也没有这样拿过第二个女孩子的手——除了我女朋友外,我从来不碰别的女孩子。我是认真的。”   听到陈华章的最后一句,列车员妹妹下意识地又抽出了手,但是是握着钱一起抽出的。之前她没有看见过薇薇,现在也只看到半个红发脑袋而已,如果之前她看过薇薇这身打扮,那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个头发火红、穿着暴露的女子,会是陈华章的女朋友。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们了。不过,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女朋友是串包厢到这里的啊,尽量别出来。”   陈华章赶紧趁热打铁地又提出:“小邓,你在哪个包厢休息?可能晚上我要去我原来的包厢拿些东西,有钥匙吗?”   列车员妹妹已经走到门边了,只好转头又说:“什么钥匙啊?都是磁性门卡了。就是你,害得我们都要挤到十号包厢里去了,你有事到十号包厢来找我吧。不过十点到十点半,我会随小李一起去巡视一阵的,那个时间段不要来。”   说完,好像再也不能耽误了似地,搂着衣物匆匆地走出了包厢。   终于把这事摆平了,陈华章一个“猛虎下山”,又钻进了薇薇的被窝里。他正着她那两颗樱桃,忽然薇薇推了推他的脑袋问:“对了,你刚才说要我帮你什么忙啊?”   “唔……”陈华章吐出她的乳.头说,“我晚上睡觉有个习惯,喜欢梦游,有时候会把跟我睡在一起的人的脑袋,用手当西瓜砍。”   “不会吧?”薇薇见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马上有点紧张地说道,“我最怕晚上会梦游的人,我遇见过一个,睡到半夜他来摸我,没轻没重的他自己还不知道,吓死人了!”   “所以今天晚上我还叫个人给你作伴好不好?就是我原来包厢里的那个男的,叫他过来。”   “你要死!叫他过来干嘛?他又舍不得出钱,再说也没有你这么多钱啊!他没有钱半点都别想挨到老娘!”薇薇忽然噘起嘴巴,好像陈华章提了个糟糕的建议。   陈华章捂着嘴偷笑:“他没有钱我有钱嘛,我再给你五百,今天晚上你就把他拖在这里好不好?不管我干什么,你都不要让他跟着我。”   “你要干什么啊?学雷锋啊?他玩女人你出钱?”一听又有钱进,薇薇又乖巧地偎到陈华章怀里,手抚弄着他的乳.头,但望他的眼光满是不解。   “我干什么你别管,反正对你对他都有好处。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还有你千万不要对他说是我给的钱,不管做不做,你把他拖住就行了。”陈华章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打开了电视,翻到体育台,果然中超比赛开始了,还是现场直播。   “讨厌!谁说不答应啦?他呀,看那样子这里肯定还没有你棒哦!反正我半个字都不会提你了。”   “那你更加要拖住他了,直到你满意为止。”陈华章又钻进被窝。中超比赛真难看,都十多分钟了,两个队还是0:0。这两个球队可都是国内足球界的大佬。   “肯定啦。如果他要走,我就这样拖着他。”说完,薇薇一翻身压到陈华章身上,险些把他压得透不过气来,她那两团小小的柔软,也在他胸前压成了两张烙饼。   中超比赛开赛得晚,快晚上十点半了,下半场才开始不久。陈华章叫薇薇悄悄去自己之前的包厢叫西装男过来,“不然待会儿我睡着梦游起来,你一个人会害怕的”。   “那你呢?”薇薇问。她收起陈华章又给她的500元钱,心里甜滋滋的:今天运气倒是不赖,不但中午有这个帅哥请客,吃了好饭好菜,还一共进了一千五六百元,咬牙撑面子坐软卧所花的车票钱,早就赚回来了。   “我睡沙发。梦游之前,你们就当我死了;梦游之后,你们就当我疯了,——都不要惹我!”   “哇,那么厉害!”   当色迷迷的西装男跟着薇薇轻手轻脚地走进这个包厢时,原来的战场已经被陈华章打扫干净,他侧卧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呢。不过西装男看到陈华章的时候还是一惊:“怎么?他也在这儿睡啊?”   “嗯~过来嘛?怕我吃你啊?——别管他,他睡得像死猪一样了。还有啊,晚上他好像会梦游,所以我叫你一起陪我睡嘛!”薇薇到底是风月场上勾引男人的老手,声音粘粘的、黏黏的,陈华章悄悄竖起耳朵听了,也禁不住有些心动。   “不会吧?这么说是我来陪你了?那你得给我钱哩。——哎呀,球又踢高了!”   陈华章几乎要偷笑了:这人心理素质还真是不一般,旁边一个美女在拼命软语招惹他,他还有心思看那22个男人在球场上傻奔。不过,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和薇薇的小声窃笑,接着又听见西服男开始喘了起来。陈华章略略偏过头,慢慢地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借着电视屏幕微弱的光线,他知道,该发生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电视里,正在现场直播中超比赛,且已经到了加时赛的阶段;而包厢里,对于陈华章来说,另一场肉.体之间的“现场直播”还才开始……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5】“战争时期,有个油漆匠……”   话说陈华章自认为A.片也看过不少了,欧美的日本的,同性的异性的,正常路径的与专捅菊.花的,人与人妖的甚至人与的,但像今晚这样几乎零距离地看活色生香的“现场直播真人秀”,生平还是第一次。当然活色生香是指可爱的薇薇,至于那个西装男,陈华章只看到他身下黑乎乎的,像爬着一只黑蜘蛛,床上的功夫也不怎么样。   陈华章的法制观念是这样的:守法的事,明里大做特做;违法的事,明里暗里都不做;并不违法只是有点违背道德但无伤大雅的事,明里不做暗里可以做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记得厂里的纪萍以前在闲聊时说,人要是去看或者看了男男女女做那事,眼里会生东西,甚至这一辈子都会倒霉。陈华章可不信这个并且不以为然,照这样说,那眼科医院最多的病人应该是那些A.片导演和拍摄者、性.饥渴的偷窥者,生活中不如意的应该也是他们。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然,包厢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小电视屏幕射出的微弱光线;薇薇和西装男嘿.咻的时候,也没有触目惊心的特写镜头,和yin荡不堪的顶级配音供陈华章免费欣赏,所以还达不到那种“蓝光”、“高清”的级别。他只隐隐约约看到,薇薇闭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摆着一副让身体最伸展最舒服的姿势,任脱得精光的西装男在她身上费力地扑腾,和之前紧紧搂着陈华章大呼小叫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到这副情景,陈华章突然想起以前香港影星吴孟达演过的一部风月片,片中他扮演嫖.客在小姐身上下死力时,小姐却分开两.腿在认真看书学习,还不时打呵欠。可能电影里有些夸张,但陈华章想:也许小姐认为,不值得投入的男人,自己甚至连B都不需要装。   在西装男身子一晃一晃的间隙,陈华章这才发现除去塑身后的薇薇,仰面躺着的时候,胸.部不但小,而且外扩得很厉害,女人这种胸.部叫圆盘形,隆起不高,底部扩展,像薄薄的两个盘子挂在胸前。说她的胸.脯像是男人的胸.大肌可能有点残酷,因为她那两颗黑枣比男人的要大多了。也许小姐们擅长的都是下面,而对上面即使暴露了真面目,也并不在意吧。陈华章又想。   “直播节目”看累了,陈华章又闭上眼睛想起将要进行的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计划:以梦游的方式向他们拜拜。他暗暗算了算一下今天的“财政支出”:他这次回家,电脑包里放的8000元购买了面值5万多元的假钞,身上带了2500元,上车之前给家里带点芗昙的特色食品花了120,给了薇薇1500,吃饭花去128,给了马脸男250(不过他觉得马脸男本来就是个“二百五”,这个数字给他还正好),列车员妹妹400,就算加上身上原有的几个零钱,也只剩下不到150元了。这一趟灰色而暧昧的回家之行,算起来真是用钱铺开的!   陈华章觉得现在自己真有点立背水一战的味道了,他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必须以“空手套白狼”的方式,拿到西装男那余下的15万假钞,方觉自己这一路上两千多元钱丢得只剩下一百多元,出的不冤。当然有了西装男卖给他的那五万假币,回去后让“古币”一调教,一路上撒的钱还真是小菜一碟,何况还享受了高级软卧和暧.昧女人。但是不记得是哪个哲人说过:“每个人的追求都是无止境的,连清心寡欲的和尚尼姑都追求成佛成仙。”眼看着顺手就有的大把发财机会,却不把握,在他陈华章的金钱观里,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假如那15万元假钞能顺利到手,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遇,除了给他增添了一段色香味俱全的生活经历外,金钱的付出,那倒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寂静的夜里,电视里的音量小小的,下铺上那对男女还在营营苟苟,空气粘稠而暧.昧。长手长脚的陈华章潜伏在长沙发上并不舒服,那对男女纠缠、呻吟的撩拨,甚至让他的身下也有了一些冲动。但他意志坚定,何况再过不久就要搞行动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再有冲动,也会强令自己淡定淡定再淡定,打死也不会像上次住庐山“满意一百”小旅馆时的那个猥琐男一样,半夜三更学《红楼梦》中的贾琏,干起“指头告了消乏”的事。   陈华章是下午上的火车的,上午他跑到医院特意跟阿环和何晴雯聊了聊,问她们要不要他回来时,给她们带他老家的特产。后来亲自又跑到火车站花了近千元,买了一张下午三点左右的高级软卧车票,明天上午到达老家火车站。这种车票网上竟还不能预订,当然因票价昂贵,问津者少,去车站购票时也是轻轻松松,没有一个“黄牛”从中作梗或横插一腿。购妥票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跑到电脑城,亲自替妹妹选购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他严格按照妹妹传到他手机里的样品筛选,价格则不太在意。最后他找到了和妹妹说的一模一样的电脑,但她那个同事是大红色的,他则替妹妹选了一款淡粉色的,免得外形上与她同事的电脑混淆,造成些微不便,而且这种颜色更符合可爱女孩的风格。之后回到“小洋楼”后赶紧清理行李,带上简单的换洗衣物。午饭后只小睡了一会儿,出发后又想起到超市买了些本地的特色食品,方登上了火车。至于“古币”,因这次没有想到,在路上居然也有弄到大批假钞的机会,所以并没有带在身上,仍放在保险柜里。   近乎一天的奔波劳累,加上晚上和薇薇的情.欲纠缠、与西装男的虚与周旋,让陈华章开始慢慢地支持不住了,睡魔强烈地向他袭来,尽管他千百次地警告自己不要睡着了,以免误了大事,但他毕竟不是铁打的人,眼皮还是好像被一只巨大的东西压住了,重似千斤,耳边的一切也似乎慢慢安静了下来,包括那对男女的喘息声、嘻笑声……   “哎哟!你要死!咬老娘奶.头干嘛啊?”突然听见薇薇叫了起来,还听见“咚”地一声,想是她打了一下西装男的头。接着听见西装男含含糊糊地“唔唔”几声,不做声了,可能是继续沉睡。   陈华章被惊醒后一激灵:几点了?他为了行动方便,本来就是和衣而睡的,这会儿悄悄从身上摸出手机,躲在被窝里揿亮:三点半钟。他又悄悄伸出半个脑袋,看了看那一对活宝。电视机一直没有关,微弱的光线下,西装男居然枕着薇薇的玉臂,大脑袋正对着她的胸.部。陈华章自恃长得人高马大,从来都是他搂着娇小的女人,更没有像小孩一样让女人搂着抱着睡过,看到西装男这个独特的创意他居然有点心痒起来:一个大男人,整晚被小女人抱着睡,到底是什么滋味?是闻她的体香闻到一种甜蜜的窒息?他决定回去也到海燕身上实践实践。   是该行动了,现在可能是行动的最好时机!陈华章心一横,收好手机,就慢慢翻身从沙发上起来了。只见他眼睛半睁半闭,双手向前伸着,被子滑落在地也不管了,将脚塞进皮鞋(他事前有意不换拖鞋,就是为了行动作准备),面无表情,向前走去,尽量模仿典型的梦游症状。   “快看快看,他好像是在梦游吧?”薇薇到底是个头脑简单、没有什么复杂心计的女孩,这时像发现UFO一样,竟把沉睡中的西装男叫醒了。陈华章在心里骂了她一句:多事的小娘们!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转身,伸着两手向他们的铺位走去。   “他要干什么啊?”薇薇吓得倒钻进了西装男的怀里,都忘记扯被子盖住胸.脯了。西装男大概也没见过这阵势,有点抖抖索索的,在想着对付的法子。   这时候陈华章虽然面无表情,但他其实是望着薇薇那白.皙而娇小的胸.脯,以此作为向她的最后道别。他想起了经典法国电影《虎口脱险》中,油漆匠奥古斯坦假装梦游,向后来帮助他们脱险的旅馆女郎朱莉叶求婚的那一幕。他甚至还在心里向薇薇默默背诵着奥古斯坦那段千古不朽的经典台词:“战争时期,有个油漆匠,一表人才,他遇上见一个金发女郎。这姑娘为了救他的命,冒充是他妻子。这下好了,战争结束了,胜利来到了。他们最后就团圆了……”   “让我去把他打醒。”西装男不识时务的一句狠话,打断了陈华章心里的浪漫,却被薇薇按住了:“别,别,我听说梦游的人被打醒了,会疯了的。他不会乱来的……”   陈华章心领神会,马上僵硬地转身,背对他们又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便开始扭锁。   “他,他是不是真的梦游啊?梦游的人哪里这么清醒?还知道扭锁开门?”身后西装男大惊小怪地问道。   “笨蛋,哪个会半夜没事装梦游玩啊?我听说有的人梦游中还能做饭洗衣,有的人梦游了还能开车呢!”   “他出去了,走到外面会不会磕伤碰伤啊?不行,我要去把他喊回来,敲醒他这个睡得猪一样的人。”   “不要,你不要离开我!他待会儿自己就会回来睡觉的,根本不会有事……啊!”陈华章走出包厢关门之前,突然听见薇薇一声带笑的快活的尖叫,知道她已经成功地把西装男暂时缠住了。也许她一边说一边撩拨得西装男男性荷尔蒙加速分泌,最后顶不住,又放倒她了。   陈华章不知道是薇薇真的相信他在梦游,因好奇和害怕以及凭她的经验而特意哄住西装男,还是因她之前对陈华章的承诺,有意用手段拖住了西装男,也许二者兼而有之?关上包厢门之后,他们的窃窃私语就听不见了,但陈华章最后还是默默地感谢着这个叫薇薇的小姐,如果他是《虎口脱险》中战争时期的油漆匠奥古斯坦,那她就是旅馆女郎朱莉叶。他同时在心里祝福着这个薇薇:啊,愿你早日跳出风月场所的火坑,找一个真心爱你疼你、而不是一心想玩弄你的男人,愿你过上不让人歧视和蔑视的幸福生活……   走出包厢,陈华章立刻变回了正常人,他要争分抢秒夺时间!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车厢里只亮着几盏矇眬的灯,陈华章仔细辨认着包厢的编号,最后来到十号包厢,定了定神,举手敲门。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但听上去不像是之前的列车员妹妹小邓的。   “我是旅客,想请你开下十三号包厢的门。”   不一会门开了一小半,露出一个脑袋,却不是小邓,而是一个年约30的女列车员。她问陈华章:“你睡哪个包厢?”   陈华章没有料到她有这样一问,只好又胡扯道:“我就睡在十三号包厢啊。刚才是去别的包厢去看我的一个朋友,结果回来时,不知门被谁锁上了。麻烦你开一下。”   “现在几点了?这么晚还去串包厢。”女列车员嘟囔了一句,返身去拿门卡去了。她走到陈华章之前呆过的包厢(十三号包厢)开了门,打了个哈欠正要离去时,陈华章却又节外生枝地问她:“好像这节车厢里有个姓邓的列车员吧,编号好像是……139073。”   “怎么?你认识她?”女列车员停下来有点意外地问道。   “嗯,我和她打过交道,人挺好的。她到哪去了?是跟你一起休息吗?”   “她十点多巡视时接到新任务,被列车长调到别的车厢去了。你要找她有事,明天白天可以去。”女列车员说完,又打个哈欠走了。陈华章对小邓这么上心,她也没有问个为什么,大概她这种性格,也就是解答完旅客的疑问,就像完成了一个任务一样吧。   终于到了行动的最后一步,胜利就在前头了!陈华章反锁上包厢门,心情突然莫明其妙地激动起来。他拉开衣柜,西装男的大旅行袋和他自己的电脑包,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里面。也许西装男除了倒腾点假币、有点色色的外,其他品质并不坏,没有小偷小摸手脚不干净的毛病。   陈华章拿出西装男旅行袋的那包伪币,就想塞进自己的电脑包,却发现那包假钞不拆开的话,无论如何都塞不进。他不再多想,马上果断地拆开纸包,将假钞一叠一叠依次塞进电脑包里,笔记本电脑前后都塞些,并反复拍平,不让电脑包显得鼓鼓囊囊。好在整个20叠假钞(包括之前的五万元也拆散了)并不很多很难塞,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当他提着有些沉重的、夹带有大量战利品的电脑包,走出包厢门并果断地把门关上时,基于道德的层面,他对自己略为反思了一下:西装男并不坏,更没有十恶不赦和罄竹难书的罪行,自己也跟西装男无冤无仇,这样调虎离山偷他这么多东西合适吗?但很快陈华章又找到了让人心安理得的理由:   一、这么多假币留在西装男手中并让他贩卖出去,只能会继续加害更多人,骗取更多人的财物和精神付出,因为假币在西装男的手上,将永远是假的。但他的假币一旦被我陈华章所利用,唯一的结果是化腐朽为神奇,变成人见人爱、如假包换的真金白银,大量拉动经济消费,利国利民,皆大欢喜;   二、我陈华章出钱请西装男玩了女人,也算对得起他了。古话云:“千金难买一笑”,而刚刚过去的那个晚上,薇薇不知对西装男笑了多少笑,陈华章的钱,不就是助燃剂之一?   三、……   陈华章不想再在心里列举了,他提着电脑包,大义凛然、气宇轩昂地走在车厢走廊上,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突然,他听见有人在后面叫道:“列车员,请开一下十三号包厢的门,我有急事!”   啊,听声音正是那个西装男!……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6】带着少妇虎口脱险   听到西装男的声音,陈华章紧张起来,毕竟“拿”了他这么多东西不是好玩的。赶快撤!   可是现在凌晨五点还不到,大多数包厢都关着门,他也没有个藏身的地方,那继续跑路吧。终于陈华章在车厢的尽头,看到有个包厢透出着微亮,走近一瞧,这个包厢的门居然半开着!他二话不说,赶紧先钻了进去。这一瞬间他想:这个包厢就是龙潭虎穴,我陈华章今天也闯定了!   就听见有人紧张地问道:“你是谁?进来干什么?”   听到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陈华章放心了。他有个奇怪的特点:这一辈子哪怕什么都怕,但就是不怕听女人的声音,尤其是年轻女人的声音,他不但不怕,而且还百听不厌。当然也许女人恶毒的咒骂,会让他很不好受,但这种机会恐怕他这一辈子是遇不上了,最多只有他陈华章闹到对女人嘻皮笑脸的程度,还没有哪个女人闹到对他恨之入骨的那一步。   这个包厢也住着两个人,一个男的正躺在上铺上呼呼大睡,还不时厌恶地皱下眉头,而包厢里的另一个人,是个看上去30岁不到的女人,她抱着个婴儿在包厢里走来走去,神情透出一股焦急和无奈。她见包厢里突然闯进一个不速之客来,也是吃了一惊,连走都忘记走了。   陈华章尽量摆出一副真诚的叔笑脸说道:“是我,大姐。看你在清理行李,你是快要下车了吧?我也快下车了,现在天还没怎么亮,下车后我们正好做个伴。我那包厢门已经关了,进不去了,所以……”   少妇仍是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不用,我下车后我老公就会开车来接我。你先走吧,再说你不经允许闯到人家的包厢里来干什么?”她上下打量着陈华章,突然显出一种厌恶的模样。   本来陈华章看到西装男并没有追过来,想趁着这绝好时机赶紧跑路,免得夜长梦多,再说这少妇一脸戒备也不好打交道。但他知道包厢睡着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她老公,而且她老公等她下车后会用车接她后,心里马上又拨开了小九九。陈华章并不是个专爱图小便宜和投机钻营的人,更不是不顾身处险境,而看到女人就离不开的人。他想到目前身上盘缠差不多已经用尽,包里虽有几十万“巨款”无奈“古币”没带在身上,变不了现钱,如果能搭上一段顺风车……   想到这里,陈华章仍然真诚地说:“大姐请相信我我不是坏人,大家都是人生旅途上的一个过客,能互相关照一下那更是一种缘分了。我看到你好像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来清理行李吧?要不我来帮你抱会儿小孩?”   哪知少妇听了他这句话更不放心了,她下意识地把婴儿往里躲了躲,说:“谢谢,孩子我自己会弄,不用麻烦你了。”说完仿佛是为了证明她能弄好孩子,她把婴儿放到下铺靠床头的最里面,然后开始清理起行李来。   然而婴儿毕竟是婴儿,还不会默契地配合母亲。少妇刚一松手,刚才还睡得好好的孩子就哇哇啼哭起来,吵得睡在上铺的那个男旅客也不安起来。少妇没法,只好又放下手中的事去抱起孩子,继续走来走去。   陈华章想:保护孩子这是母亲的本能,何况现在到处都是偷扒抢窃小孩的人,自己光在一旁瞎咧咧,是解除不了她的戒心的。他走上前一步,干脆把挎在肩上的电脑包取下来说:“大姐,请放心,我不是那种一门心思专偷小孩的人,更不是拐骗儿童团伙的重要成员。我这包里有刚买的笔记本电脑,我自己顶重要的资料,我一路上的生活必需品,要不我放在你这儿,你看一下。”   说完他“唰”地一下拉开了电脑包的拉链,露出了那台崭新的、淡粉色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两边塞满了假钞,陈华章本来是用换洗衣服、上车前买的芗昙特产等盖住的,但有一侧没有盖好,竟露出了几大叠整整齐齐的红色钞票。少妇果真伸头看了看,问道:“哇,你行李包里还带这么多现金啊?”她望了陈华章一眼。   “是啊,所以我才买个高级软卧坐嘛。”陈华章笑着说,“不过我这可不是偷抢拐卖孩子得来的钱哦,哈哈!——怎么,还不相信我?”他想了想,又干脆把自己身上的钥匙、手机、身份证和一百多元零钱丢进电脑包里。   少妇似乎终于相信了他,但又说:“你抱过小孩吗?他要不停地哭了怎么办?”   “不会吧?小孩我以前哄过,我们厂里那些大姐大嫂的孩子我都抱过。来吧。”陈华章说完向少妇伸开了双手。   少妇看了看她自己的行李,大概觉得再不这样,行李等到火车到站时都会没法清理完了。她小心地把孩子用双手交到陈华章手里,又担心胸.部和陈华章的双手挨得过近,往后躲避了一下。陈华章看到她的胸.部丰.满迷人,跟纪萍的美胸都有一拼了,真想自己再凭空长一只手,去摸一下就好。   大概婴儿的敏感性都是很高的。小孩刚一到陈华章臂弯里,感受到在陌生人的怀抱,就像刚才少妇将他放到铺位上一样,马上停止熟睡并不安地扭动起来,小嘴一扁一扁,就开始哭。陈华章实际上平时抱小孩抱得很少,粉嘟嘟的小家伙一闹,他就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口里“哦哦哦”地哄着,臂弯前后摆动,试图制造出一个温馨的人肉型摇篮环境来。但孩子却受不了他“温柔的虐待”,开始大哭大闹起来。   这时少妇手里拿着好几样东西,听到孩子大哭,赶紧走到孩子跟前,看着孩子的小脸温柔地说:“哦~宝宝别哭啊,听话,妈妈清完东西就来抱宝宝啊,别哭哦!”又对陈华章说,“你抱着他在这里走一走,手臂不要动,你一走他就不会哭了。我宝宝很听话的。”   刚才她哄宝宝的时候,是稍稍俯子对着宝宝的脸说的,陈华章看到她低胸领口里那片拔地而起的迷人春.光,再闻着她若有若无的鬓发馨香,心里又开始快美难言了。他依言抱着小孩在包厢里走来走去,果然小孩哭声小了,渐渐地鼻息均匀地安睡起来。   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陈华章看到少妇清行李的时候,她自己的东西倒是简单,就是小孩的东西多,奶瓶、尿不湿、爽身粉、小衣小裤、小玩具,甚至还有小脸盆、小毛巾、婴儿防晒霜、装了常备药的小药盒等,好像把宝宝的小家都搬到行李中来了。陈华章不由得感叹母亲的伟大和细心。要是海燕或阿环以后和他有了小孩,恐怕也会变得这样充满母性的光辉的。   小孩终于熟睡了。少妇所有的行李也已经清理好了,她又细心地将陈华章的电脑包拉链拉上,然后掠掠头发,坐到铺上只等火车到站。她看看陈华章,拍拍床铺,也示意他坐一会儿。   她轻轻问陈华章:“你是回家还是出差啊?也是到这一站下?”   “嗯,回家。你也是回家?”   “是啊,刚从我娘家回来。我下车后就要我老公开车来接,要不然我又要带小孩,又带了这么多行李,人累得够呛,死老公还不会领情。”   “呵呵,没关系,我可以帮一下你嘛。”陈华章笑道,“我这次也是回家看看父母,还有我妹妹要订婚了,也不能不回去吧。你老公是自己有车吗?这么早能出来接你,也算不错哦。”   少妇刚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列车“呜——”地一声鸣笛,随后便停了下来,接着站台上的哨声响了,显然车子是到站了。“要下车了,走吧。”少妇站起来说。她的行李的确很多,除了一只带滚轮的大旅行箱外,还有包包、几个装物品的厚塑料袋,还要抱着孩子。陈华章乖巧,除了只让她抱小孩外,东西全帮她挎了提了拖了,少妇拗他不过,只好感激地随他。   他们走出包厢的时候,陈华章发现陆陆续续也有其它几个包厢的旅客出来了,但这时却始终没有听到西装男的信息,也许之前听到的不是他的声音?自己听错了?陈华章正在暗自庆幸,突然老天偏不遂人愿,他又听见了那个西装男的失声叫喊:“列车员,我的东西被偷了!我包厢里来了小偷!”马上又听到列车员问道:“你什么东西?大概什么时候被偷的?”西装男:“一包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就在刚才不久,那个和我住在同一个包厢的男人肯定就是那个小偷!十三号包厢,十三号包厢!”   陈华章再也听不下去了,见事已败露,他提着拖着一身的行李,撒腿就跑。少妇抱着孩子大吃一惊,以为他终于露出了专抢女人行李的真面目,在后面大叫:“你干嘛跑呀?来人啦,有人……”   陈华章回头叫道:“你别喊了,你的行李我不会要你半件,你快跟我来,一会儿火车开动了你还没下车。”   “我还抱着小孩呢,走那么快干嘛?”一听他不是抢行李的贼,少妇的情绪又平静了一些,她低着头,抱着小孩匆匆走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过高级软卧车厢下车的车厢出口了,竟来到了普通卧铺的车厢。找到这个车厢的下车出口的时候,有人拦住要检票,陈华章肩挎着电脑包和少妇的包包,左手拖着少妇的旅行箱,右手提着少妇的塑料袋,身上又没有长第三只手。他正想让后面的少妇帮他拿出火车票,抬头一看,却见检票的正是之前让出16号包厢给他睡的那个列车员妹妹小邓,不知道她怎么被安排到这里设关架卡了。只见她挺着小小的胸.部,一只手反在身后,一只手拦住陈华章,礼貌地问他要票,像个可爱的女警官。陈华章笑道:“我这张脸就是票,你还不认识啊?票不早就给你看过了吗?”说话间他还贼忒兮兮地向列车员妹妹那小小而又娇嫩的胸.脯上看了一眼,这次就深深地记住了她的列车乘务员编号:139073。只要你不换编号,可爱的妹妹啊,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列车员妹妹这时也认出了陈华章,微笑道:“是你啊?下车了?”终于放他一马,不检陈华章的票,就检后面少妇的票去了。两人终于下了火车,就好像冲出了一个不透风的房子似的,终于呼吸到了旷野上的新鲜空气。但是下车的时候,穿着高跟鞋的少妇尽管小心,却也扭了一下脚,疼得她“嘶”地一声,眼泪都快出来了。陈华章赶忙走过来问道:“小心!你怎么了?”   这时候,陈华章不知道西装男为什么又突然没有动静了,害得他白紧张了一番。他估计可能是他陈述案情录笔录的时候,毕竟那包被窃之物是包巨额假钞,说到底还是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于是就吞吞吐吐或干脆不报案了。似乎乘警方面也没有动静,让他能安安静静地泡熟女。   少妇抱着小孩一拐一瘸地走着,陈华章手不得空,不好搀扶她,只好陪她慢慢地走,问她:“疼得厉害吗大姐?”   少妇摇摇头,但脸上似乎还有泪光。陈华章看到她像个小女生似地要哭了,甚至怀疑一直是“大姐”“大姐”地叫她,是不是有点把她叫大了?   这时,天已经有蒙蒙亮了,他们走出车站,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乡镇级的公路上,路上行人仍很稀少。陈华章看到不远处的路边,有一条由石板架成的长凳,便向少妇建议:“我们去那里坐着休息会儿吧?”少妇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坐到石凳上,陈华章放下东西,觉得双手似乎推翻了三座大山,终于解放了。却在这时,少妇怀中的小孩不知被什么东西惊醒了,又手脚乱动地“哇哇”哭了起来,少妇只好又开始哄他。   陈华章急忙说:“你脚疼,我抱他走一下?”   少妇这时却摇摇头,好像怀里哭的不是她的宝宝。她伸出玉臂拿过包包,从里面掏出手机,就开始给她老公拨电话。陈华章明白了,她可能是心里埋怨她老公在她旅途艰辛劳顿的时候没有理她,她干脆要让他听一听他儿子是怎样哭的,她是怎样受累的。   “老公啊,我已经下火车了,你快开车来接我呀!你听听你儿子都哭成这样了,听到了吗……什么?你说什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你们……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男人……”   陈华章吓了一跳,不知道少妇为什么对她老公突然由爱变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还不算,她还一竹竿打翻一船男人,把他陈华章也列为“坏男人”了。难道是她的老公花心了?出轨了?和她提出不干了?   陈华章定了定神,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姐,瞧你孩子哭得,——你老公怎么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7】她哺.乳,他帮忙   少妇没有回答陈华章的话,只是继续在电话里数落着老公,越说心里越有点激动。还好她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些难听的话,只是把她和她老公以前的一些矛盾又翻了出来,还有婆婆的不好等等。陈华章见她怀里的婴儿哭闹得厉害,忙说:“大姐我帮你抱抱孩子吧,你看他哭的。”说完,就伸双手去少妇胸.前抱孩子。   少妇电话中正说得激动,便把紧搂着的孩子松了松,让陈华章抱。之前她看到热心的陈华章并不是坏人,便少了许多戒备,再说现在她的注意力正在电话上,也没有顾及到胸.部这个敏.感部位了。陈华章在她面前弯腰去接抱小孩,手背立刻挨到了她那柔软而坚.挺的两团,而且还触及到了她的乳.头所传递出来的格外的突起,可能是要哺.乳的缘故,她并没有戴文胸吧,乳.头的质感有点圆又有点硬。陈华章心里那个美呀!也不要说他“色”,男女天生异性相吸,何况此时这个少妇毫不设防,注意力全集中到跟她老公争辩上去了,让陈华章有机可乘。   为了把孩子能更抱得牢一点,陈华章的手又往少妇胸.部里挤了一下,马上就重温到了他那次在庐山“满意一百”的小旅馆时,为了还给前台女的那串钥匙,也挤进了她的胸.部的感觉。熟女的胸.部总是以温暖、饱.满和弹性来抗拒着男人目的不纯的“咸猪手”,你越和它对抗,它给你的感觉就越爽,反弹得越厉害。所以为什么说“女人是水做的”,女人肉.体和精神上的以柔克刚,才是令男人不战而败的重要武器。   这时,少妇可能又突然感觉到陈华章的手了,尽管她没有怪罪陈华章的意思,但胸.部还是稍稍往后让了让,只是继续在和她老公任性地拌嘴。陈华章赶快抱好她的孩子,开始到一旁走来走去。走了几分钟,小孩真的又乖乖地不哭了,但这回他也没睡,望着陈华章笑。   那边少妇的电话终于也打完了,放下手机后神情落寞,噘着嘴一声不吭。陈华章把孩子重新还给她的时候,她才赶紧把手机放在石凳上,接过宝宝,对陈华章低声说了声“谢谢”。见宝宝醒了不哭也不闹,她便机械地晃着他,样子又在发呆。   陈华章猜到可能她老公那边师有了什么变故,本来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不想去打听,但有没有“顺风车”还维系在她老公那里呢,便试探着问道:“你老公什么时候来接你?”   少妇呆呆地答道:“他说车子要先接朱乡长他们回去,还要等他们把牌打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完。如果我等不及的话,要我自己走路回去。”   “让你自己走路回去?你家离这里还有多远啊?等下有没有中巴车可以搭?”   少妇摇摇头:“没有。我的家在伏牛镇,还要走二十多里路,基本是山路。可是我带了这么多东西,都是他要我带的,我身上还有个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小孩……”她停顿了一下,又木木地说道,“当初我嫁给他,也就是看到他会开车,以为以后我要到我娘家去、到哪个地方去都会方便些。可是结婚几年了,我真的没有享到过他的蛮多福,小孩都为他流了好几个。他在他们单位开小车,可是今天要送这个领导去打牌,明天要送那个领导去钓鱼,有时一晚都不回,让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我,我的命不知怎么这么苦……”她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从脸上流了下来。   陈华章慌忙安慰道:“你别这样大姐,你老公也是为了工作吧,再说他当领导的司机,身份都不同一些。你就支持他一下,做个贤内助呗。”他同时又想,伏牛镇和他的老家清风镇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和她同路也只能同走上不到一半的路程。   少妇用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道:“他是身份不同了,也开始嫌起我来了。哼,要是他真的找了那个狐狸精,我就到他们单位去闹。哼……”她大概突然意识到跟陈华章说这些话不妥,便又停住了口。   陈华章说:“我想他应该不会,你这么有魅力,他怎么会有花心?刚才你在电话里那样说他,把我还吓了一跳。照你刚才那样说,我也不是好东西了?”说完他对少妇笑了笑。   少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什么魅力?都人老珠黄了。倒是你这个人不错,了解女人的心。你多大了?姓什么?找了女朋友没有?”   “我叫陈华章,八六年的,女朋友……还没有吧。你贵姓啊大姐?”一听少妇说他了解女人的心,陈华章不知怎么,心里突然觉得很高兴,仿佛又掌握了一个泡熟女的小秘诀。   “你就叫我周姐吧,也只比你大两三岁呢,你可别大姐大姐地乱叫,好像我比你大好多似的。”   陈华章油嘴滑舌地说:“我这人,年纪比我大的女性我就叫大姐,年纪比我小的女性我就叫小姐。——我叫你周姐好了。”他怕那句小姐引起少妇的反感,赶紧言归正传。   周姐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忽然怀里的小孩动了几下,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周姐看了看手表,便稍稍转了转身子,掀起衣服开始给孩子喂.奶。   陈华章其实很想看一看周姐白嫩的玉.峰,但又不便在她后面伸出脑袋偷窥,要是给她发现了,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他百无聊赖,干脆自己站起来,走来走去。他耳朵听着周姐喂.奶的动静,心里却老是想起了纪萍,想起了那一味雷人的“乳.汁药”。   耳听得孩子安静了一会儿又哭了起来,又安静了一会儿又哭了起来,陈华章好奇,忍不住转过身去看。他眼尖,看见周姐在给孩子哺.乳时,可能是奶.头太大,孩子的嘴却张得不大,含不住奶.头,也吸着费劲,叼了一会儿奶.头便滑了出来。周姐也急得没法,眼见乳.晕周围青筋隐约可见,显然是乳.汁胀得不行了。   陈华章凑上前问:“怎么了周姐,孩子不吃.奶吗?”心里却想:要是她像上次的纪萍那样,给我吸上几口多好啊。想到那天那副场景,纪萍又是害羞又是娇嗔的样子,陈华章不由心里又是一荡。   周姐这时也忘记了羞赧,有点手足无措地答道:“我这里太大了,孩子含不住,可奶.水又胀得发痛,真急死我了。每次喂.奶他不好受我也不好受。”   陈华章见周姐的乳.头确实又大又黑,经孩子小嘴的刺激后更是直挺挺的,似乎连乳.晕都扩大了不少。他想了一想蹲下了身子说:“不要急周姐,我想点办法。”他一手摸住了孩子的头,一手弹了弹孩子的脚后跟,孩子受惊,张开大嘴刚要哭,陈华章把他的小脑袋往周姐胸.前一送,孩子就不得不含住了乳.头,而且还含得很深,连乳.晕都含了部分进去,不用说,自然也在大口大口地吸.奶了。   周姐趁机搂紧了一下宝宝的小脑袋,感觉宝宝在用劲吸.吮着自己的乳汁,仿佛自己就和这个小生命融为一体了。她掠了掠头发,有点感激地对陈华章说:“看不出你还没结婚,怎么这方面这么懂?唉,我每天忙得要死,死老公又经常不在身边,都忘记孩子怎么带了。”她掩饰似地说完这句,脸上又是一阵落寞。   陈华章想:正因为你死老公经常不在身边,一旦在身边肯定两人都是修习“玉女心经”去了,怎样科学带孩子自然就抛到了一边。不过他装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我也是从网上看的。”他又怕周姐误认为他整天看着那种网站,便又补充道,“还有我们厂里像你这样的新妈妈很多,她们聊天时我无意中也听到一些经验。”想了想干脆又以行家的口气说,“喂孩子奶时要让他吸到大部分乳。晕,乳.头只是个出乳口,乳.晕的位置学名叫乳.窦,是专门存储乳.汁的,只要让宝宝吸到大部分乳.晕就能有效的吸出乳.汁。”最后他又大着胆子挑.逗似地说,“说老实话,你的胸.部很大很诱.人,我都看呆了,但是你刚才那样子的哺.乳方式有点不对,怪不得孩子不满意了。”   “哦,你还蛮有心呢,以后你女朋友找了你,只怕会蛮幸福。”周姐望着他微笑地说道,好像并不介意他刚才挑.逗的语气。不一会儿孩子也吃饱了,吐出乳.头打起哈欠来,打完哈欠又望望周围,眼睛亮晶晶的。   这时,天又亮了不少,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陈华章从电脑包里掏出,竟有六点多了。他对周姐说:“我们在这里也坐了不少时间了,你是不是还给你老公打个电话,看他还能不能来接你?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周姐正在逗弄宝宝,听到陈华章这么一说,却对他一笑,反问道:“你不是说下车后就送我陪我,和我做个伴吗?你就想开溜了?”她的话里,好像是开玩笑,但又像是寻到了某种依恋,还像是某种任性。不过她边说还是边摸到了手机,给她老公打电话。她这种态度,又和刚才电话中骂老公的怒气,有着天差地别。   陈华章心里的哪个部分好像被她捏了一下,马上说:“我不是想溜啊,我只是想我们老坐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得走走。”   其实他才不想离开这个少妇呢。他凌晨和少妇强行下车,也不知道这里离老家还有多远?他背着新电脑和巨额假钞,说实话要是真的是独自一人,路上还怕遇上偷抢什么的。现在和这个周姐一路相伴,虽然大献殷勤,她的行李背得他肩手酸痛,但也不知不觉安全地磨到了天亮,还手眼并用地“亲”了她迷人的胸.部,饱了眼福饱了手福,难得的是这个周姐并不以为意还很感谢他,这样的熟女姐姐哪里找去?想到这里,他又不顾周姐正在跟老公通话,又大着胆子问,“对了周姐,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啊?”他刚才听到周姐说“死老公又经常不在身边”,心里竟又动了一下,好像在不由自主地寻找某种突破口。   周姐打完电话,脸色突然显出一种彷徨,说道:“我现在心里也很乱。我老公说,他替朱乡长凑腿,打了四个多小时牌倒也赢了两千多元。可是他送完领导们还要来接我,二十多里路,我怕他疲劳驾驶,路上出了事怎么办?我现在真不想让他来接我了,我想就这样走回去算了。要是我老公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办?”   陈华章想:女人家就是事多,老公不接她也不开心,来接她也不开心,这也担心那也害怕。哎,事已至此,他也不要奢望“顺风车”了,还是陪她走一段路吧,也培养和加深一下感情。他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从现在起,把她老公和她老公的车子忘记掉,这女人就是提到她老公的车子,他也装聋作哑,以免她老公万一因疲劳驾驶出事了,他在一旁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他说:“那周姐,我们先走一会儿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啊?”说完,他突然又怪自己:怎么又说到“车”子上面去了?   周姐有点娇嗔地问道:“你要我手机号码想干什么啊?嘻嘻!听好了,138,****,5208。不过,你不要老是打电话给我哦!有什么事最好发短信。”   两人起身,这时周姐的脚也不大疼了,便继续开路。这条乡级公路两边多是农民的住宅,没看到商店什么的,甚至连个早点摊都没有。陈华章想用最后一点钱请周姐吃早餐的计划梦碎。他走着走着,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对了,我真是被美女闹糊涂了,有现成的车现成的人怎么不加以利用?我这个浑球!   想到这里,他对周姐快活地叫了声:“有办法了周姐,我们可能不用走路了!”便掏出手机开始拨一个号码。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8】和她,冒险的代价   只听陈华章对着手机打着哈哈:“阿美,起床了没?现在太阳已经晒到……腰部了,哈哈!”   他是在给他妹妹陈华美打电话,本来想说“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但想到周姐在旁边,便硬生生地改了口。他平时喜欢和他妹妹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好在他妹妹也大大咧咧、性格开朗,开玩笑的又是自己的亲哥哥,所以也毫不在意。   他听到妹妹迷糊慵懒的声音:“是哥哥呀?还没呢。你回到家了没?……好困呀!”   陈华章故意催她:“昨天又做晚班了?快起来快起来。你哥哥现在遇上点小麻烦了。”   “怎么了哥哥?没事吧?”妹妹那头马上紧张起来,声音也不慵懒了,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   陈华章笑了笑说:“别紧张生,我自己还没紧张呢。对了,今天梁抱天的车有空吗?”   “你问抱天啊?他今天一早就去送一批客人了。你还没到家啊?你在哪里?”   “这个……我们现在到哪里了?”陈华章捂住手机扭头问后面的周姐。   周姐让孩子伏在她的肩头睡觉,看了看四周,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平时都是坐在我老公车子里头的。这里好像是,好像是……你看那里有个幸福乡乡政府,你就告诉她这个地方吧。”   陈华章如实向妹妹禀告,妹妹对这一带比陈华章熟悉,她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要抱天送完那批客人就马上来接你,可能半个多小时足够了。你也再走一段路,走到我们小时候抱过的那棵大树那里吧。抱天的车子到那里接你方便些,路也好走些。”交待完毕,妹妹又给了他梁抱天的手机号和车牌号,最后调皮地说:“半个小时后,你就坐他的车回家吧。路上你可不许欺负他哦!”   上次打电话到老家问情况时,陈华章又特地向妹妹重点问了一下这个梁抱天,得知梁抱天现在在妹妹所在的小宾馆里当司机,每天将客人迎来送往,顺便可以照顾他妹妹,陈华章倒也十分高兴。所以当今天这个未来的妹夫兼司机终于在他这里派上用场,他也顺利地把“顺风车”的事摆平了后,心情大好,对周姐笑嘻嘻地说:“待会儿我妹妹的男朋友会开车来接我们,我要他先把你送回去好不好?只是我们先要走一段路,先苦后甜嘛。”   “那真太谢谢你了,到底还是你有办法,唉。那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要他别出来了,直接回去休息?”她说完一只手搂着孩子的小屁股,一只手就要在包包里摸手机。   “先别打,”陈华章急忙捉住她的手,心思缜密地说,“现在两个车子都还没有影子呢,你要是把你老公的车子推了,万一我妹妹的男朋友那边车子突然出状况了,那我们岂不是有了两个机会都放弃了?还是等一会儿吧。走,我们走到有棵大树的那个地方去。”   “什么大树?”周姐奇怪地问。   “哦,”陈华章笑道,“那是一棵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树,可能有上百年了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和我妹妹去那里玩时,经常合抱那棵树,开始时两个小孩的脸都看不见,后来长大了些,歪着头能互相看见了,但抱着树两人还是觉得隔得很远;直到我们都成年了,合抱那棵树,两人的手才能互相摸到。唉,那棵树也许断断续续地见证了我和我妹妹的成长吧。”想到自己已经逝去的童年,如今人心不古,天真不再,陈华章也颇有点伤感。   按照去合抱大树的路线,陈华章带着周姐从公路转入了一条小道,说是这条路去目的地近些,小道大概有一辆汽车宽,两边是池塘、菜地、田野等,远处偶尔可见甩尾的老牛、下地的农民等,一片乡野风光。周姐没拿行李,即使是抱孩子可能也抱得有些累了,便随陈华章带着转来转去,只盼早点到那棵大树前,早点坐上汽车。但这时,偏偏小孩不知为什么又哭了起来,周姐又累又烦,不由得打了孩子一巴掌。陈华章说道:“你打孩子干什么?他是不是要吃.奶了?”他看到前面有一个破败的油毡棚,里面有石头垒成的凳子,便又说,“我们去那个小棚子里坐着休息下吧,一会儿就能坐车了。”他觉得周姐在哄孩子,而他好像也将周姐当孩子哄似地。   两人走到油毡棚里的石凳上坐下休息,都仿佛卸了千斤重担。这时,时间已经快早上八点了。陈华章想,要是在平时正常的到老家的那个火车站下车,再搭个中巴或坐上一段摩托车,恐怕早到家里了,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状况吧。而身边这个少妇,不也是她老公“言而无信”令她走了许多弯路?他正想着,忽然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一看,却是周姐在给孩子换尿不湿。是个女孩,刚才她哭闹,想是撒了尿不舒服所致吧。   陈华章没话找话地问:“孩子不要吃.奶吗?”   “还不要。她一般晚上比白天吃得多些,我也喜欢晚上喂她,我的宝宝好喂。”周姐说着,似乎又把之前自己奶.头太大宝宝口小的事给忘记了。她把旅行箱拖过来,从里面掏出了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子刚要喝,却又递到陈华章面前:“你要喝水吗?只有这一瓶了。”   说老实话,陈华章正也渴得不行,差点就要伸手拿过矿泉水一顿狂灌了。但在他的辞典里,绅士风度、女士优先、怜香惜玉等永远是排在第一位,所以即使他此时渴得冒火,也装着一点也不渴的样子说:“你先喝吧,我随便喝点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周姐拿着瓶子对他一笑,好像这是陈华章的矿泉水。她把宝宝抱到一旁,从包包里拿出个小布熊给她玩,然后仰头喝水,胸.部一起一伏,渐渐地脸色变得鲜艳起来。喝了几口,她用手背抹抹嘴巴,把瓶子递给陈华章:“给,你不会嫌我喝过吧?”   陈华章摇摇头,喝过水后,他看到周姐脸色白里透红,性.感的双.唇娇艳欲滴,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他见小孩正在一旁研究她的小熊,便坐近周姐,大着胆子搂住了她的肩头。陈华章似乎能感到周姐的心砰砰直跳,她左右看了看,幸喜无人,便轻轻问道:“小陈你要干什么?”边说边用手去拨开陈华章搭在她肩头的手。   谁知陈华章搂得更紧了,他贴在她耳边说:“周姐,我想亲你一下。”   “亲我一下啊?干嘛?你以后找了女朋友不会让你亲个够吗?”   陈华章握着她要挣扎的手,执拗地说:“不,我就要亲你。哪怕你甩我两个大耳光,哪怕你骂我是大色狼,哪怕你一千个不愿意……我都不在乎。”他手劲奇大,搂着周姐的肩,抓着她的手,一时让她动弹不得。周姐没有办法,想发作又觉得他好像不是个色迷迷的登徒子,只好侧过脸说:“好吧,你亲吧,反正你不是我老公,我也没什么感觉。可是,不许乱亲哦。”   陈华章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嘴唇就吻到了周姐光滑秀美的脸庞上。周姐是否也是闭着眼睛,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他什么,他不知道。他在黑暗中只觉得周姐吐气如兰,肩头微微一起一伏,便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豹子胆,在不知周姐愿不愿意的情况下决定冒一冒险。他搂她肩头的手一下抱住了她的脑袋,嘴巴就吻上了她湿润的双.唇,另一只“咸猪手”,也无师自通地摸向了她丰.满而充满弹性的玉.峰上,手心,触到了她突起的乳.头。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感到周姐火热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上迟疑地停了几秒,就慌忙移开了,她的手及时也捉住了他那只不安分的魔爪,抓得紧紧的,生怕它再次不受控制。她虽说“没什么感觉”,但还是感觉了,感觉到了一种突然和慌乱,一种来自老公以外的亲热和霸道的温柔。但已婚少妇终归是理智的,她只让陈华章吃了几秒钟豆腐,就躲开他轻轻斥道:“你要死!这么大的胆子,让人看见!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说完,红着脸望望左右,幸亏周围还是没有什么人,只有远处甩尾的老牛、下地的农民。   陈华章又规规矩矩坐好,笑着说:“女人我怎么没见过?正因为我见过女人,见过她们后,相比之下才觉得你最美,与众不同,才让我刚才不能自已,做出了荒唐的举动,好像人不受控制似的。还有,我一想到我们等下就要分开了,我又不住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和你再见面,再为你背行李、抱宝宝,心里就觉得非常不舍。”   周姐说:“你不用甜言蜜语地来哄我,我知道你是想吃我的豆腐。反正在我老公没有背叛我之前,我是不会对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动心的。也许有些姐姐喜欢和弟弟玩暧.昧,但我还不是那样的人。”   陈华章见她说得坚决,知道刚才的行为也太鲁莽了些,她可能并不属于那种很随便的人,心里容易动摇的人,也不知她心里是不是也将他和色狼划上了等号。但是一种冒险成功的刺激,很快又占据了他心里的上风,反正这个熟女姐姐自己吻也吻了,摸也摸了,现在最多是收拾一下残局罢了。两人各奔东西后,也许她会很快忘掉他,把千娇百媚献给她的老公,他这边也不用想太多了。想到这里,他便说:“周姐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刚才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算了,不要说了。”周姐摆摆手,好像是原谅了他,又好像是从现在起就要忘掉刚才那件事似的,“走吧,刚才你吃了我的豆腐,罚你继续背我的东西,你累死我可不管。”说完,又抱起孩子上路。   两人再走了一阵,终于到了陈华章所说的那棵要两人合抱的大树前。但让人意外的是,这棵大树旁竟搭了一个大凉棚,摆了几张饭桌,凉棚后面有一幢平房,门楣上写着五个毫无章法、小学生楷书水平的红色大字:好再来饭店。   陈华章想起他们两个下了火车以后,除了分喝了一瓶矿泉水外,早餐一直没吃,这时自己肚子也似乎有点咕咕叫了,便对周姐说:“干脆我们先在这里吃点早饭吧,边吃边等。我这就打个电话给我妹妹的男朋友,看他那边怎么样了?”   他按照妹妹提供的手机号码,打通了梁抱天的电话。电话里梁抱天仿佛对陈华章这个十多年没见的老同学、未来的小舅子一见如故,笑嘻嘻地答应20分钟后,一定来车接他,不会让他再等了。   联系到梁抱天后,陈华章又心情大好起来,他大叫:“老板!你们这里有什么早餐?”   却见平房里应声走出个五十多岁的农民,手里拿着一份菜谱,口里咿咿呀呀的,双手比划着,却是个哑巴。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79】遭遇黑店   陈华章心想:这饭店怎么弄个哑巴老头出来招待客人?他拿起哑巴老头递给他的菜单看了看,见上面的菜都贵得离谱,如一份普通的辣椒炒肉就要30元,香辣大肠45元,一份简单的蒸鱼头也要55元。这种星级宾馆的菜肴价格,与这简陋的小饭店八杆子都打不着,但又偏偏偏连到了一起。看来这里还没有经济实惠的早餐。这个饭店莫非跟他以前到过的酒店、旅馆一样,贵得吓人的菜肴后面有花酒等特殊服务什么的?   他放下菜单,见哑巴老头抖抖索索地给他和周姐泡茶,似乎也是久病初愈,在勉力做着这事。桌子上茶杯肮脏,茶水混浊,哑巴双手黑瘦,泡茶时茶水淅淅漓漓滴湿桌子一片,让陈华章感到一阵反胃,周姐更是扭头不看。陈华章见屋里又一摆一扭地走出来个胖女人,忙对她说:“你要他不要泡了,怪难为他的,我们也不喝茶。咦,你端菜出来干什么?”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饭店确实只有他和周姐这两个客人。莫非这个饭店有赠菜,抑或是这个女人搞错了?   胖女人笑吟吟地说:“这是我老公,他中风好几年了,我们又没有钱治,命苦啊!他给你们泡杯茶也不容易,你们就领了他这份意吧,反正二十元一杯,也不贵。这份香辣大肠是你们点的呀,蒸鱼头正在烧,一会儿就端上来。”说完,一份烧得黑乎乎的香辣大肠就推到了陈华章眼前。   什么?一杯这样的茶不但不免费,还要20元?刚才陈华章明明只是简单地看了下菜单,没有点任何菜肴,胖女人就把他们“点”的菜端上桌了。这是什么套路?陈华章皱着眉头想了想,如果不是这店子里搞错了,那就是可能是遇上黑店了,明显的要宰他们两个“外地人”一餐。真倒霉,刚才被周姐看轻了一阵,现在又要为这个黑店费神。   虽然知道自己有些处境不利,陈华章还是赶紧声明:“别的饭店茶水都是免费的,你这里杯子不干净,茶水也显得浑浑浊浊,怎么还要二十元一杯?你这茶是龙井还是碧螺春?是银针还是铁观音?”   胖女人答道:“哎呀我们乡内下人比不上你们大老板,不知道什么龙井虎井、金针银针的。我只知道我这茶是这里最好的开春新茶,二十元一杯还是便宜了你们。”   “好,茶的事我们就不说了,算我们倒霉。那这菜你端出来是赠菜还是怎么?我们明明还没开始点菜。”   “哎哟,老板你真会开玩笑!如今菜价这么贵,我还学雷锋赠个菜给你们,那我亏得裤子都会掉了去啊!这菜不是你们刚才点的?拿起菜单就点菜,老板你一下子又忘记了?”   “老板娘你没有搞错吧?我们哪有点菜?只是看了下菜单,还没决定在不在这里吃呢!你做生意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吧?”周姐大概也在一旁看不过眼了,气愤地争辩起来。她声音提高了些,却惊醒了怀中的孩子,孩子吓得大哭起来。   “那你说怎么个赚法?我倒要来听听你来教教我!我在这里开了几年的店子,一贯买卖公道、守法经营,损坏我的名誉你可要给精神赔偿的。我老公身体不好中风多年,为了生活还出来做事,好心好意给你们泡茶,你们却不领一点情,好像还蛮嫌弃他;刚才你们不是看了菜单吗?看了菜单不是表示要点菜吗?既然你们是老板,开不得金口,那我们只好一样一样给你们做了。你看,辣椒炒肉和香辣大肠都上来了,油淋红菜苔也炒好了,下面就是鱼头火锅。你们莫急,菜总会一样一样上齐的。告诉你们,我这店里的菜,是正宗的绿色食品,你们吃了还想吃。”胖女人伶牙俐齿,特地冲到周姐面前好像是摆威风来了。周姐似乎还没见过这阵势,吓得抱着哭闹的小孩往后缩了一下。陈华章怕她吃亏,赶紧走到她身边,瞪着胖女人这个泼妇。但他心里却又打起了鼓: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的歪理,照胖女人这个说法,菜单上的菜不全都要炒一份上来?到时他们漫天要价,自己边不拿出几千块钱出来,不但难以脱身,恐怕还会遭遇到更可怕的境地。   这时,仿佛是映衬他这个想法似的,屋里出来一高一矮两个目光阴鸷满脸横肉的男人,他们横抱着手,像打手一样打量着陈周二人。那个胖女人的“丈夫”——哑巴老头,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到了和陈华章相邻的一张桌子边,仍是抖抖索索,胸腔像一架漏气的破风箱一样,嘶嘶地响着。   转眼胖女人说的几个菜都上了桌,不过后上来的两个菜不是胖女人端的,而是一个20岁不到、身材单瘦的女孩端上来的,看来她就是这里的服务员了。陈华章急忙叫住她:“你告诉他们,这四个菜够了,不要再炒了。而且这四个菜我们明明没有点,是你们自己要炒上来的,我等下还会要跟110招呼一声再决定吃不吃、这到底是不是我们亲口点的菜。”他想即使自己处境艰难,也不能做任人宰割的猪羊,必要的尊严还是要有的。他们这些人,不就是和钱过不去吗?   “不是你们点的菜,怎么会端到你们桌上?”单瘦女孩莫明其妙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她只管端盘子,不问别的事。她进屋一会儿后,便拿出了碗筷、小勺给陈华章他们摆上。陈华章见这个姑娘相貌平平,手脚细长,胸.部小小的,好像是地主家里营养不良的丫头。大敌当前,陈华章虽然无暇顾及色心,但一种怜香惜玉的心理又上来了,尽管这个女孩极有可能也是饭店里恶狠狠地敲诈他们的那些人一伙的。   这时,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陈华章坐在桌边苦思良策,周姐心情紧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低声哄着她的宝宝;哑巴老头坐在另一张桌旁默不作声,不时咳嗽一声,胸膛嘶嘶作响;那两个未来的打手坐在一边的竹椅上,抠摸着脚趾,不时用阴鸷的目光睃一下陈华章他们;胖女人和单瘦女孩进屋后却没有出来了。   桌上的菜,谁也没有心思动,任其热气慢慢消散,好像这是一桌祭祀祖宗先人的饭菜。陈华章环顾四周,无意中看到了那棵要两人合抱的大树,心想:这里本来是他和妹妹回忆纯真美好童年的地方,可惜被这些铜臭污心的不良商家鹊巢鸠占,大煞风景。   忽然,听得两声汽车喇叭响,一辆八成新的中巴车停在了凉棚外面。这时,陈华章一看车牌,就知道来势了。车门打开,跳下的果然是他的小学同学——梁抱天,当年被称为“小色狼南霸天”的人。   近20年不见,除了能在眉眼间依稀看出当年梁抱天的影子外,其他好像是见了个陌生人,相信梁抱天看陈华章也是如此。当然当年梁抱天脸上那种调皮捣蛋的神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走南闯北式的成熟,和对陈华章一见如故的热情。他走进凉棚,便和陈华章笑容满面的握手,亲热地叫了声“华哥!”又看了看满桌的菜肴,有点惊讶地说:“华哥你这是吃早餐还是早餐午饭一起吃啊?你来了几个人啊?点这么多菜!”   陈华章苦笑道:“我们只有两个人,”他指了指周姐,“这是我火车上的一个旅伴,她老家在伏牛镇,等下麻烦抱天先送下她。——这里的老板比较好客,服务又周到。我们本来只是想吃点简单的早餐,这里没有;这些菜我们可是一样没点,菜单都没看完全,他们就都给我炒上来了,好像我们两个人都是饿死鬼托生。你看这两杯茶,”他指了指浑浊不堪的茶水,“都要二十元一杯,比茶楼里的红茶还贵。”   这时周姐也对梁抱天笑了笑,在一旁小声地说:“这是一家黑店。你不是用车子来接我们吗?我们花点钱消个灾,快点上车回去算了,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谁知梁抱天敬给陈华章一支高档香烟,听到他们介绍的前因后果后,“哦”了一声,反而在陈华章身边坐了下来。他看了看满桌菜肴,拿起筷子就随意挟了两块香辣大肠品了品,陈华章怕他中了饭店的圈套,让饭店更加耍赖,想劝阻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又挟了些辣椒炒肉吃了,就随意地靠在了椅子上,手敲着椅子腿叫了声:“老板!”   不一会儿,胖女人就一摆一扭地出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个单瘦女孩。她又笑吟吟地问道:“这位老板来吃饭的?想吃点什么菜?”但她看到梁抱天嘴里一嚼一嚼的,显然是吃了桌上的菜,马上想到了他可能也是和这两个倒霉鬼一起的,是用车子来接他们的。   梁抱天指着桌子上的菜问:“这些菜我大舅哥他们都没点啊,你们怎么就炒上来了?你们饭店的服务是不是太超前了?是怎么一回事?”   胖女人见梁抱天目光犀利,言语动作却漫不经心,不把眼前的局面当回事,好像是个跑江湖的人一样,不敢轻视,马上言笑晏晏地答道:“大哥说哪里话,哪有不经过客人同意我们就自作主张点菜的?这些菜都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我看这两位老板好像都是外地客人,想让他们吃点我们本地的特色菜,所以就提前给他们炒了。我们店子里小本经营,只图挣点吃饭钱,所以这些菜既然已经炒了,那就只好请几位老板消费到肚子里去了。如果老板嫌贵,我们可以打点折;如果对菜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帮你换一换噻。”   胖女人回答得有些滴水不漏,陈华章想揭穿她强买强卖的用心,却也不知从哪里下口,毕竟自己还没有交钱,她也没有翻脸。不过,他刚才听到梁抱天就直接说自己是他的大舅哥,不知怎么,心里也甜滋滋的,甚至还有点为妹妹高兴。虽然梁抱天只是才开始和妹妹订婚,离“原装正版”的妹夫级别还差那么一截,但今天梁抱天的热情、老道和沉稳,竟颠覆他以往对于梁抱天的偏见,使他有点喜欢起这个未来的妹夫来了。   “哦。”梁抱天吐了几个烟圈,才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店子里是铁板一块,客人不吃也要吃呢。那这样吧,桌子上这几个菜放了这么久都凉了,我们不要了,你端下去吧。”   “不要了?这怎么行老板?”胖女人笑嘻嘻地说道,“这菜其实早就烧好了,是他们两个半天不吃,搁凉的。……”   一直没作声的周姐突然反唇相讥地说道:“这菜我们都没点,还不知道是谁的呢,我们当然不吃了,要是一吃了,更加说不清了。”陈华章赞赏地望了她一眼,点点头,就只差和她击掌相庆了。   胖女人没理会他们,继续对梁抱天说:“……我这菜也都是好油精盐烧出来的,浪费可惜了,我们小本经营更不容易。老板要不你们就按成本价买下这四份菜,要不就换四份别的菜,价格补平一下就是。”   “按成本价?这四份菜按成本价怎样算?我看你这菜价本来就订得离谱,会把顾客都吓跑去。”陈华章说道。   胖女人不理他后半句话,看着菜单报道:“辣椒炒肉二十元,香辣大肠三十元,蒸鱼头也要四十元,油淋红菜苔就算十五元吧。这是我们饭店最低的成本价了,可以说没有赚你们一分钱。”   陈华章听得咋舌,乖乖,这些菜肴就是按以上的“成本价”卖,仍有赚钱的余地。不知道这个饭店怎么这么黑心,非要狂宰食客猛获暴利才放心。   梁抱天又“哦”了一声,突然问陈华章和周姐:“搞了半天,你们两个吃了早饭没有?你们不是到这里来吃早餐的吗?”   “没有嘛,”陈华章答道,“我们本来只是想吃点简单的早餐,但这个老板娘太好客,硬是端出了几大碗来吓我们。”   “到现在还没吃早饭。”梁抱天嘴里打着啧啧,马上对胖女人说道:“给他们两个炒一个荤菜一个青菜再打个汤来,注意把碗洗干净点,”他指了指站在一旁一直不吱声的单瘦女孩,“要这个小妹妹端上来,我看她的手比你们的都要干净点,样子也没有你们那么横。妈的,你们这个饭店,怎么一个像样的服务员都没有?”   陈华章想到这个店子里昂贵的菜价,也不知道他和周姐吃的这顿早餐,是不是也会变成“天价早餐”。但从昨晚一直闹到现在,肚肚也确实饿了,饭菜端上来后,便不讲风度地狼吞虎咽起来,正像电影《集结号》里连长谷子地所说的那样:“吃烙饼那样,跟我手下一弟兄一个揍行,饿死鬼托生!”他偷偷看了看周姐,见她倒还是吃得文雅,不过文雅过了头,显得有些拘谨。也许她在想着,吃完以后,这个帐到底是怎么算才好吧?   这时,梁抱天仿佛胸有成竹,一点也不担心今天这件棘手的事,只是也望着那棵两人合抱的大树说:“华哥,你看那棵树虽然这么老了,但好像越长越茂盛了。那棵树到现在一百多年了,真应该要算是出土文物了,可惜被这么个丑陋的店子包围了,这文物部门也不知是到哪里吃干饭去了。”   对他这番感慨,陈华章深有同感:“是啊,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是和我妹妹一起经常合抱这棵树,最开始常常好像自己是这棵树下的小蚂蚁,后来越抱两个人的手越合得拢,却离美好的童年越来越远。抱天你和别人合抱过大树吗?”   梁抱天这时竟也是一副幸福的表情:“华哥,我现在不跟你绕圈子了,你妹妹阿美,不久以后能成为我的老婆大人,就是因为和她一起合抱了那棵树,所以那棵树也可以称为我们的定情树吧。”   “哦?”陈华章感兴趣起来,“看来你和我妹妹还有一段纯情的香艳典故喽?说来听听。”   梁抱天倒也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说老实话,我一进清风宾馆,就喜欢上了阿美,她真是名符其实,美得惊人,我追她也追得很紧。那天宾馆组织员工春游,到了那棵合抱大树前,大家都说如果一男一女来合抱这棵大树,两人的手能握得越紧,就说明爱情的缘分来得越深,还分别组合合抱,反正是好玩呗。和别的女孩子合抱时,我就故意把手缩短些,不和她们的手接触;到了阿美,我就毫不客气了,这样的好机会谁不珍惜?我把她的手抓到疼,‘逼’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才放开她,嘻嘻……”   “晕,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还好意思说出来,我妹妹不处罚你这个大色狼才怪呢!”陈华章故意笑道。   “嘿嘿,现在是她对我强人所难好不好?现在她的每一句话都变成我的圣旨了,不听不行……”   两人正笑闹着,胖女人走过来问道:“请问几位老板,这几样菜是你们按刚才的成本价买了算了,还是换成别的菜?”   梁抱天沉吟了一会儿,对陈华章说:“这样吧,我先把这位大姐送回去,今天中午我也在这里吃饭了,和我大舅哥好好聊聊,反正华美也得下午才起床。华哥你的行李干脆也放到我车上去算了,在这里等我十分钟,最多十分钟我就来。”   这时陈华章突然想起电脑包里那一叠叠的假钞,虽然梁抱天是自己人,万一认出了那些假钞,除了表示惊讶也不会说什么,但自己再要去跟他解释,却又要费一番不必要的口舌。想到这里,他对梁抱天说:“那好,你先让周姐上车,来,先把她的行李和包包都帮她放上车去吧。”待他们两个上车捣鼓行李和包包的时候,他迅速拉开电脑包,首先把假币用衣物等盖得严实些,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台给妹妹买的粉色笔记本电脑,对梁抱天说:“这是给华美买的笔记本电脑,你放到车上注意安全,别震坏了。我这电脑包里还有我一些重要的文件,等一下我要批阅一下,就不放车上了。”他这时说话的口气像是个领导一样,好像这个电脑包就是他日理万机的文件袋。   陈华章挎着电脑包走到中巴车前,见周姐已经在车里坐好了。她见陈华章来了,赶忙从窗口探出脑袋微笑地说道:“小陈,今天真要谢谢你哦,一路上一直帮我背行李,还帮我带了小孩,真是辛苦你了。”   陈华章只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在涌动,他其实还想跟周姐多待一会儿,或者找个理由让她继续留下来,但知道实际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言不由衷地说:“不客气,你早点到家,也让你老公早点放心。这一路风尘仆仆,到家里多休息啊。”说完,他还固执地伸出手要跟周姐握,周姐没法,只好伸出纤纤素手跟他握了一下。   “咳,你们俩弄得这么粘乎干嘛?想要以后见面,留个手机号码以后有时间就约呗!哈哈……”梁抱天一边抽烟说着,一边准备发动车子了,“华哥你就在这里最多当十分钟‘人质’吧,我送完她保证回来。”   说完,他开动车子,就飞快地往伏龙镇的方向驶去了。匆忙中,陈华章看见周姐的脸,似乎还贴在玻璃窗上,向他看了最后一眼……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0】被软禁了   陈华章独自一人笑.眯.眯地坐在好再来饭店前坪的凉棚里,把玩着手机。他此刻虽然身处逆境却心情大好,一是周姐终于能被安全送到家,二是他那个未来的妹夫梁抱天,胸有成竹,做事周密,肯定不会把他这个大舅哥抛在这里不管的,说不定还会带来帮手、援手。   这时,小饭店里的几个人却如临大敌,那两个目光阴鸷的男子左右守在凉棚的出口处,占据有利地形,哑巴老头又向陈华章坐得近些,胖女人一边择菜,却也不忘时不时向陈华章溜一眼,好像一不小心,陈华章就会离开他们,变成超人腾空而去。气氛诡异,陈华章四周看了一下,竟发现来到他桌前收拾碗筷的这个单瘦女孩,像是这个沉闷空间里,用水彩笔画的一笔亮色,明艳动人,于是便对她说道:“妹子,把这两杯冷茶倒掉,十二元一杯也好二十元一杯也好,你再跟我泡杯新的来。记住杯子洗干净点。”   单瘦女孩没有作声,把两杯茶水倒进不远处的泔水桶里后,把碗筷茶杯一古脑收到屋里去了。一会儿后,她泡了杯新茶出来,陈华章看到玻璃茶杯被她洗得晶莹透亮,茶水清澈见底,比之前哑巴老头泡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由得对她又多了几份好感。也不知这个单瘦女孩,看到陈华章这样高大帅气、玉树临风的小伙子,会不会春情萌动、心头鹿撞?   胖女人择完菜,吩咐单瘦女孩去洗,自己又一摆一扭地走到陈华章面前,笑吟吟地说:“老板,我看现在已经是上午了,是不是先把早餐钱结了算了,免得我不好算帐。”   陈华章问:“哦,那早餐我们一共吃了多少钱?”他这时也倒想听一听这个黑店在早餐上又是怎么宰客人的。   胖女人麻利地拿出个计算器顶,一边嘀、嘀、嘀地按着,一边说:“刚才你们吃了一份大蒜炒油渣,一份小白菜,一份蛋汤,十块、七块五、五块,加上两块钱饭钱……就算二十四块钱吧,还跟你抹掉了五角钱的尾子。还有之前的那四样菜你们不要,但我们已经炒了,油盐辣椒都要用钱的,算一百四十八元。对了,还有几杯茶,先前的两杯,现在这杯,我这都是用我们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开春嫩茶叶泡的,三杯就算五十元吧,一共二百二十二元。其实我们这里的菜并不贵,而且一看就知道你是大老板,不会连这点钱都出不起吧?”   其实单以这些菜的价格来说,如果放到稍微豪华有名气一点的餐馆、酒楼里,你别说,还真不算贵,而且那些地方有些古怪菜肴比这个小店子里的高价菜还贵得多。但那样的餐馆、酒楼毕竟都有舒适的环境、周到的服务和信得过的卫生条件,在那样的餐馆、酒楼里吃一餐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而像这样环境简陋、卫生条件差、服务态度不行的小饭店,也开出了这样的高价菜肴,连几杯茶水都不放过,产品、服务和价格严重不对等,就大有宰客之嫌了。而且这里菜的份量也少,一个大盘子任何菜都只装中心浅浅的一层,如果是肉的话,更是只有可怜的几片,明显量少价高,涉嫌暴利了。陈华章想,这种作法,恐怕只有他以前到过的“上海滩”夜宵摊子上才会有的。   “二百二十二元,倒也不算是太贵,数字也蛮有味。”不过陈华章仿佛对胖女人的算法很是理解,又说,“不过,我身上现在没带钱,这个电脑包里都是我的换洗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你催我也没有,只能等我妹夫等下开车回来再帮我付了。他不是说还要到你们这里吃饭吗?跟你们做生意,捧你们的场,你们怎么突然催起我这个客人来了。”   “老板你莫在我们面前装迷糊,刚才你那个妹夫没来以前,你和那个女人一来就点了那么多菜,身上没带钱,你会舍得点菜?再说有哪个男人会要女人出钱啰?最后的大老板还不是你?还说没钱?”   陈华章笑道:“我说过了,那些菜到底是不是我们亲口点的,现在还是一桩悬案。再说我身上真的没有钱,我是个吃女人饭的人,牙齿不好只喜欢专门吃点软饭。刚才那个女人其实一身都是钱,可惜你们让她溜了,留下我这个穷光蛋作人质。还是等等吧。”   这时,陈华章突然听到一个人凶巴巴地说道:“这位兄弟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打井挑水吃饭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想到这里吃完饭后赖着不给钱,吃白食,怕也还没有那么好的事。我看你这个手机不错,那你先把手机押到我们这里,等有人来帮你给钱了,手机再给你。”他看到陈华章手上那部精致的滑盖手机,心想起码值得1000多元钱,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身上没带钱,那这部手机就算是抵他的饭钱也绰绰有余了。   陈华章一看,说话的正是守在凉棚出口处的两个男子中的一个,便又笑道:“这位老兄说得倒是不错。不过你别看我这部手机金光灿烂银光闪闪爱煞人,其实是部二手货,一百多元而已。现在手机都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大哥要是我给你手机你让我走人,那好说,这手机就归你了。再说,我几时说过要吃白食了?我不是在等我妹夫过来付账么?我又不会飞掉。”说完,他喝了一口茶,悠然自得,好像欠了饭钱的不是他,而是那两个闲得无聊的男子。   男子哼了一声,不做声了。   陈华章惨遭软禁,又百无聊赖,便又环目四顾起来,竟发现那个单瘦女孩正蹲在凉棚的一角逗小猫。她用手拈着一些鱼肉骨头,细心地伸到小猫跟前,待小猫用嘴凑到她手边吃的时候,她的手又后退一点,小猫只好又上前来吃。终于当她不再哄骗小猫,让它眯着眼睛低着脑袋嚼吃骨头时,单瘦女孩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她前额上的刘海滑落下来,让她不时地甩一甩头发,动作殊为可爱。陈华章想:男人一般喜欢对女人怜香惜玉,那女人呢?可能都喜欢对小动物“怜香惜玉”吧。   见单瘦女孩喂完小猫,因无事可做也百无聊赖地望着远处发呆,陈华章没话找话地问:“这小猫多大了小妹妹?”   “六个多月吧。”女孩说完,突然又望着陈华章有点兴奋说,“它刚生下来时,好小哦,就跟一只大老鼠差不多。”   “呵呵,它现在能捉老鼠了吗?”   “不知道,反正看见它每天跑到这里跑到那里,晚上也到处钻,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捉了老鼠没?”   “那你晚上悄悄起来跟着它去看呀,看它捉不捉?”陈华章故意说。   女孩知道他是故意开玩笑的,只轻轻说了声“我才不去呢”就不说话了。   这时,大家都没作声,除了胖女人在忙进忙出外,那两个男人,还有那个哑巴老头都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身,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就是毫无意义地坐着,搓手摸脚,看风景,看着陈华章,那两个男人偶尔也还相互交谈几句,这边这个哑巴老头活脱脱地像个泥塑木雕了。陈华章想:这些乡下人一不看书,二不看电视,三不玩电脑,每天除了三餐饭以外,就这样枯坐着打发时光,也够要有耐心的。有道是“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也许这些习惯了单调生活的农民,不看书不看电视也不玩电脑上网,大千世界、花花世界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吸引力和诱惑力,所以才天然有着这种静坐的功夫吧。   看看十多分钟早过了,梁抱天的车子却还没有影子,陈华章想:这个准妹夫总不会放自己鸽子吧?莫非路上又遇到了什么状况?还是给他拨个电话吧。电话接通,陈华章却真的听到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周姐梁抱天倒是平安地把她送回去了,但在回程赶往陈华章这里的路上,梁抱天接到了宾馆老总的一个电话,要他赶快到宾馆去送一批客人到机场。“那我这里怎么办?”陈华章焦急地问道,“我还被软禁在这里呢,说老实话,身上的钱也不够了。”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那倒是没有,他们也不敢。只是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挺无聊的,已经到了老家地带了却回不了家,郁闷。”   “你再坐半个小时吧,最多半个小时,我送完客人后马上到你这里来。要不我要阿美也给你打个电话,安慰安慰你?”听到陈华章在小饭店并没出什么事,梁抱天在电话那头又有点嘻皮笑脸起来。也许他已经把陈华章当成了家里人一样,一点也不讲什么客套了。   “不要了,”陈华章摆摆手,好像梁抱天看得到一样,“我还是等你吧,你快去快来。——不过,路上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似乎又听到有收到短信的铃音,果然打完电话一看,手机上多了个短信提示图标。翻开一看,竟是周姐发来的:“我已经平安到家,谢谢你和你妹妹的男友。”由于陈华章至今还不知道周姐的名字,所以手机里也只存了个“周姐”。他想了一下,给她回复了一条短信:“不客气。我相信有缘的话,我们一定还会再次相见的。”却再也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了。   因为周姐一条短信,使陈华章又想到了昨夜今晨,在火车上和与周姐一路上经历的事,再往前想,他甚至还想到了列车员妹妹小邓和红发小姐薇薇,想起了昨晚那暧.昧而激情的一夜。怪不得有人喜欢旅行,喜欢外出,因为旅行和外出都意味着有一个不期而至的艳.遇在等着你,有陌生女人的红唇、美胸、软腰、神秘的三角地在等着你,有从天而降的大财在等着你(比如自己意外地遇上的这一大笔假钞),当然,也有料想不到的烦恼和郁闷在等着你……   “你那妹夫什么时候来?他就丢下你不管啦?”胖女人突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问道,她换了一件紧身长袖全棉衫,胸.部巨大,肚腩也大,在她身上勾出一条高低起伏落差很大的曲线。当然这条曲线是下垂的和松弛的,不挺不尖,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美好的词汇,想到的也只是牧场上的一头母肥牛。   “他还要半个小时,因为又接到新的任务了。”陈华章说道,又问,“老板娘,有瓜子什么的吃啵?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作客作定了,你就要好好的招待我一下撒。”   “你吃了我们的饭,到现在还没给钱,要求倒还挺多的,哼!”胖女人哼了一声,但还是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碟软乎乎的葵花子,推到陈华章面前。   ……   终于,当陈华章喝了三杯茶,剥了一堆软瓜子,上了几趟厕所后,梁抱天那辆中巴车又出现了。它嘎地停在凉棚外面,车门一开,包括梁抱天在内,从里面竟跳出了四个人来,其中还有个女的。哈,也许是他带帮手来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1】“大傻”与“葛小大”   车上下来的那两个男的,陈华章看一眼就绝对忘不掉,因为他们两个长得太有特点了。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粗眉大眼,脸上还明显的横着一道刀疤,跟香港演员“大傻”成奎安长得有一拼了。另外一个个子稍矮的,鼻子巨大,满脸横肉,活脱脱就像另一位香港绿叶(配角)演员黄光亮,黄光亮在电影中基本上也是扮演穷凶极恶的黑老大。后面那个女的年约二十三四岁,穿着紧身的吊带裙和高跟鞋,胸.部饱.满、玉.腿修长,纹着细眉,凤眼清秀,但她口红涂得过深,不羁的短发也染成了微黄色,看上去就像个刁蛮的小太妹。陈华章想:他们三人走在一起,甫士一摆气场一扬,别人还真的会以为这里又要拍香港警匪片和枪战片了。   几个人来到好再来饭店的凉棚里面,陈华章有种如罪蒙赦的激动心情,赶紧站起来跟梁抱天带来的两个男人握手,又向那个年轻女子笑着点点头,对梁抱天说:“抱天,你终于救苦救难的来了!”   梁抱天笑着说:“让你久等了。这三个人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位是老力,这位是彪哥,这位可爱的美女是小翠。”他又对“大傻”和“黄光亮”说,“老力、彪哥,这里就麻烦你们两个摆平了,我把我大舅哥赶快送回去。可怜他衣锦还乡好几个小时了,娘老子到现在还没见到。”说完,又从裤袋里掏出两包香烟很自然地给了他们。   那个长得极像黄光亮的彪哥,看着桌上的香烟笑嘻嘻地说:“好说好说,抱天你带着你大舅哥去忙吧,阿美可能还等着你呢。”他又转过脸拉住正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小太妹”小翠的纤纤玉臂问道,“小翠你也不走了吧?在这里陪你彪哥吃餐饭,吃完饭后我们去镇上逛逛。你不是老缠着我要我跟你逛街吗?”他咧着大嘴笑着,期待的神情里多少有些讨好的成分。   小翠任由他拉着手臂,却嘴巴一噘,身子一扭,高跟鞋也在地面上跺了下,可能是她习惯性的撒娇动作,说:“逛街明天再去好不好?我每天都有时间,都可以陪你啊。不过今天,我等下也要随梁哥的车子还有点事去。”   “有什么事啊?”彪哥仿佛帮对她的每一句话都很关心,都想探问一下。   可是对方却不领情,而且都有点不耐烦起来了:“哎呀!人家有事就是有事嘛!问那么多干嘛?说了明天陪你,就肯定陪你,你就别再啰嗦了好不好?求你了彪哥!”   “好好好,有事有事,不啰嗦了。——老板,我们坐到这里坐了这么久,泡几杯茶来撒!”彪哥碰了个钉子又不好发作,只好转身向饭店老板发气。但让人意外的是,小翠先硬后软,大概是怕彪哥生气,竟又毫不避讳地凑到他跟前吻了他的脸一下,她自己脸上也还带着笑意,彪哥马上嘿嘿笑着,大概骨头都酥了半边。   这时,坐在凉棚一隅的那个平头满脸横肉的男人答了一声:“茶马上就来。”他话音未落,就见单瘦女孩端着个泡了五杯茶的大盘子从里屋出来了。但是那胖女人却不知到哪里去了,也不见她出来招待客人。单瘦女孩也不晓事,把茶分别端到桌上也不招呼一声,就径直进屋了。饭店的那两个横肉脸男人——一个平头男和一个深发男,还有那个哑巴老头,则继续沉默寡言,只用漠然的目光望着来客,好像饭店生意与他们毛关系都没有。   这时几个人都在各自闲谈。陈华章看到五杯清澈滚烫的茶水摆在桌上,心里叫道:乖乖,按这饭店的土规矩,只怕又是一百元!于是他小声提醒道:“大家吃茶要留神,这里的茶都要二十元一杯的。”   “不会吧?”小翠望了陈华章一眼,嘟着小嘴端起茶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好像要看出茶里藏着什么金银宝贝似地。大概她闭上嘴巴时嘴型天生就是微微嘟起的,但这不但不难看,反而给她的脸上增添了一种颇为可爱的元素。   “是真的,”陈华章继续像个老主顾一样向小翠低声介绍道,“不但茶贵,这里的菜也贵得和星级酒店有一拼。比如辣椒炒肉外面最多二十元一份吧,他这里要三十;一份简单的蒸鱼头他要五十五元,够我们那里做桌小席了。”   “怪不得他这里生意不好。话又说回来,他不宰你们一下,他这饭店开起还有什么意思咯?”小翠悠闲地喝了口茶,低声笑道。大概她早料到,这里的饭菜再怎么贵,也还轮不到要她出血掏钱吧。   “哎呀,几位老板又光临我这小店来了?真是稀客。你们要吃点什么?是现在就做还是等吃中饭的时候再做?我是说做菜啊!”那个胖女人不知又从哪里出来了,突然又站在陈华章面前。她大概是洗了个澡,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劣质的沐浴露味道。不过搞笑的是,她在话尾巴上画蛇添足地加的那句,难道是怕这些男人想歪了,想要打她的主意?   梁抱天不无讥讽地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随意地抛接了一下,赶紧说:“好吧,老力、彪哥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吃饭,我就先带我大舅哥走了。”   陈华章也感觉到这里再也不想呆了,马上站起来就要跟梁抱天走,不料胖女人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哎哎这位帅哥别急着走啊,你吃完饭好像还没给钱吧?”   “他的钱等会我们来给,他是天哥的大舅子,你放他走。”一直没怎么作声的“大傻”老力突然接口说道。他的声音很有特色,说话嘎嘎的,给人一种很有“杀伤力”的感觉。   “那好,你先替他把早餐钱还有那四份菜的钱先付了,二百二十二元。”胖女人马上走到老力面前,摊开肉滚滚的手掌。   “你这里是什么名贵早餐,这么贵?有海参、鲍鱼、冬虫夏草?”老力啧啧地问道。   “是两个人的早餐,还有他原来点了四份我们店子里的招牌菜,这都要钱的。我们这饭店是小本经营,比不得几个老板走南闯北赚大钱的,我们亏不起啊。”   陈华章见她又提起那桩无中生有的点菜的事,不禁又要跟老板娘厘清事实争辩一番。但梁抱天拦住了他:“别在这里再费口舌了华哥,这事我这两个朋友摆得平。我们走吧。”   见陈华章第二次提脚,胖女人又急忙跑到他面前,陪着笑脸说:“嘿嘿帅哥,你先把饭钱付了吧,要不先让你的朋友现在就替你把饭钱付了,打井挑水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啊。”她见现在陈华章这边有这么多人,语气自然也软了些,不像刚才陈华章一个人在这里时的那么伶牙俐齿了。   “说了会给你钱,我们还要在你这里吃中饭呢,我们又不吃霸王餐。你这个老板娘怎么缠夹不清咯?你这样做生意哪个还敢来?”老力仿佛生气了,他嘎嘎地说完,脸色难看地拿过一条小竹椅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吱呀”一声坐下去,一副愠怒的神色。   “兄弟你是什么意思?我们老板只是看到他吃了饭嘴巴一抹就走人,钱都不给,所以上去提醒下,没有踩到你哪根尾巴吧?你发什么狠?”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满脸横肉的深发男,大概看不得外人欺负他的老板,也突然发飙了。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就走到了老力面前,双手插腰,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横劲儿。   “怎么?要动手?”老力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顺手抓到了身后的竹椅,大概对方稍有动作,他就会马上拿着椅子招呼过去。彪哥也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说:“这位兄弟,要动手早点说出来,是来群架还是一对一?随你选。”   深发男一时语塞。他既不想引发争斗,殃及他这个饭店,但又不甘心就此退缩,让他人笑话。只好硬挺着瞪着眼睛,望着对方两个看样子也是跑江湖的人,勉强撑一下气势。好在平头男也及时走到了他身边,权且当一下他的“后援会”,使他不至于陷入单打独斗的难堪局面。   看到两拨男人、四个大老爷们斗鸡似地互相瞪着,好像大战就要一触即发,胖女人有点紧张了。毕竟万一干起来,自己这边只有两个男人,对方却有四个男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都是有备而来,说不定还是来砸场子的,那这饭店就要遭殃了,自己这边还是先暂且忍一下吧。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笑道:“算了,大家都是大老爷们,肚子里撑得船,胳膊上跑得马,不要为小事伤了和气。就让这位帅哥先走吧。不过你这位老板——”她微微指着老力,“答应替他付早餐还有那四份菜的钱,一共是二百二十二元,可不能赖账。虽然我们店子里是小本经营,但吃饭不给钱,这道理讲到哪里去都会讲不通。”   ……   好不容易这场风波平息了,梁抱天、陈华章和小翠一行三人上了中巴车。想到自己这下终于能够顺利地到家了,陈华章这时才觉得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痛快。他问梁抱天:“刚才你那两个朋友会拿这个店子怎么样?搜集证据去工商部门举报他们欺诈顾客、强买强卖?还是干脆砸他的场子?”   “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在这一带,110和工商部门基本上都是摆设,哪个拳头硬,镇得住场子,哪个就不吃亏。”梁抱天揿了揿喇叭,又说,“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们跟这些小商小贩斗法,只有赚不会亏。实际上,这次是我特意叫他们来给你解围的。人在社会上嘛,不交几批朋友怎么行?”   陈华章这时对梁抱天这个未来的妹夫越来越有点佩服了,他当司机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遇到麻烦就能呼朋唤友随便摆平,似乎活得比自己潇洒许多。说老实话,自己虽然靠着“古币”发了点小财,至少这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而且还有很多红颜知己,但要论起在社会上行走,交三流九教的朋友,看变幻莫测的世事,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书呆子+守财奴,是不行滴啊。   提到梁抱天那两个朋友,陈华章又想到了他们各具特色的长相,便又扯开了这个话头:“老力和彪哥两个人长得也有特点,你注意到没有抱天?老力长得贼像大傻成奎安……”   “是啊,”提到这两个朋友的“明星脸”,梁抱天的兴趣也上来了,他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说,“老力演大傻,简直不用化妆了,连脸上的刀疤都一样。那个彪哥,是像另一个香港演员,个子矮矮的,一脸凶像,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不过,”——他往后面看了一眼那个小翠,发现她正坐在隔驾驶座好几排的座位上,望着窗外,好像全然没有听到两个男人在说什么——“我对他印象最深的是他演过一部三.级.片,里面他演个叫什么来着……对,葛小大,个子不高,但是用电影中一个风.骚女人的话来说,”梁抱天凑近陈华章,嘻笑着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他那话儿,长得跟驴一样,全城最烂的技女都不敢接他,这么长哦,简直拖到地上啰!’这种物件,用你们文人的话来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陈华章平时喜欢舞文弄墨,“就叫做天赋异禀吧?”   “注意开车。”陈华章笑着提醒梁抱天,以免他忘形过度。他知道梁抱天说的这部电影,是王晶监制、拍摄于1994年的香港古装艳情片《满清十大酷刑》,由翁虹和吴启华主演,黄光亮在其中扮演屠夫葛小大。《满清十大酷刑》这部电影拍得香艳唯美,不但使王晶在三.级.片中挖掘古代禁书精华和展示女体美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由于在此片中,当时的亚姐冠军翁虹饰演的悲情可怜、楚楚动人的小白菜的形象,也脱颖而出,深入人心,大受观众欢迎。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后面的小翠一声惊叫:“啊!梁哥你快来,她怎么也在车上?——你怎么上来了啊?”   “怎么了?谁?”梁抱天一个急刹,陈华章没有防备,险的跌倒。但他顾不上这些,和梁抱天朝后面看去,却见一张座椅的背后,慢慢露出一张胆怯的脸来。原来这个偷偷溜上车的人,正是好再来饭店给他们泡茶端菜的、那个好像营养不良的单瘦女孩。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2】可怜的秋香,快活的小翠   原来这个单瘦女孩趁他们没注意,溜上车,蜷缩在座椅后面。车子开了一会儿后,路上晃得比较厉害,小翠无意中朝车子后座看了一下,看见一绺头发,接着是半个脑袋,才发现了这个“搭便车”的女孩,马上叫了起来。单瘦女孩见自己再也藏不住了,只好慢慢出来坐到椅子上,怯怯地说:“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不想在那个饭店干了,请你们救救我……”   梁抱天停下车子想问个究竟,单瘦女孩急忙恳求道:“司机哥哥不要停车!我怕他们会追上来,又把我抓回去,那我只有死路一条!求求你们了,让我离那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她一脸的惊恐无助,陈华章看着不由心中一紧,好像是他最亲近的人在受苦受难。他不假思索,就对梁抱天说道:“抱天,快开车,干脆直接把车开到宾馆去,真的别让那个黑心饭店的人追上了,到时候我们就像粘上牛皮糖一样的甩不脱啦。我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哉善哉。我早就料到,他们连客人都宰得这么厉害,对这个女孩就更加不用说了。”原来一听女孩的恳求,他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估计她是在那个黑心饭店里饱受了虐待,不然不会冒险跑出来的。   “这样的事应该是我神勇的公安人员和警察叔叔管的,现在我们却也变成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人了,唉,何不干脆响应老毛的号召,全民皆兵算了?”梁抱天一边开车一边牢骚起来。   这时,小翠坐在单瘦女孩旁边轻轻询问,没问几句,单瘦女孩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原来这个女孩还只有18岁旧,家里住在偏远的农村,读完初中后因家贫辍学,便出来打工。有“老乡”介绍她到好再来饭店端盘子,说是包吃包住还有很多零花钱。   刚开始时那胖女人还对她不错,不让她干太多的活,还真的给她零花钱,只是要她多陪陪胖女人那20岁了还数不全1至100以内的数字、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弱智儿子。后来的一天晚上,胖女人找女孩“谈心”,以金银首饰、房子田土为诱饵,竟要女孩嫁给她的儿子,明年给她抱个大胖孙子。因为这一带都知道胖女人恶、她小儿子傻,人家的女儿就是再嫁不出去,也不会过门到她家里来。单瘦女孩吓了一跳坚决不肯,并提出要走,连工钱都宁愿不要。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胖女人马上翻脸,不但对女孩进行威逼利诱,还指使饭店的混混殴打她,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甚至女孩来例假时,连卫生巾都不给她,她只好自己偷点卫生纸草草处理一下。更为可恶的是,那个平头男和深发男还先后强.暴了这个可怜的女孩……   “你不会瞅个机会跑掉吗?你叫什么名字?”陈华章心疼地问道。   单瘦女孩呜呜地哭着说:“我叫陈秋香。我跑不掉啊!……老板娘把我的身份证和衣服都扣下了,洗澡都要去问她要换洗衣服……那两个男人和她老公每天没事就坐在外面,为的就是时时刻刻监视我怕我跑掉……我只有每天给客人端饭端菜的时候才能在外面呆一会儿,平时都不能走出那个房子……”说到这里,女孩靠在小翠胸.前放低了声音,“老板娘还让我每天陪他的儿子睡……他儿子是个傻子,不高兴了就骂我打我踢我,揪我的头发……我不知道他们一家怎么这么狠心呀……”   一车的人都沉默了。小翠掏出纸巾,不停地给秋香和自己擦着眼泪;梁抱天的车速也慢了下来,大概是听了秋香的悲惨遭遇,心绪难平,不敢开快车。陈华章听到秋香的哭诉更是血脉贲张、气愤不已。隔了一会儿,他才说:“这家黑店已经触犯法律了,应该要去报案,给这个女孩讨个公道!”   小翠哽咽着说:“刚才我看了秋香的身上,全身被他们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他们简直禽.兽不如!”   梁抱天却没有陈华章和小翠的这般冲动,他镇定地从驾驶台上拿起:“别急,这个女孩已经在我们这里就不用怕了。我打个电话给老力他们,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喂,老力啊,……”   从电话中他们得知,黑饭店的胖女人得知陈秋香逃走后,慌张起来。她一边让那两个男人骑着摩托车去找人,一边陪着笑脸对老力他们说饭店临时有点事,中午不做生意了,请他们再去一家饭店。至于陈华章欠下的那222元“烂账”,胖女人说:“算我们倒霉,这笔就算了,你们也不用还了。”她心知这笔钱事小,一旦让那个死女孩跑到派出所报了案,她不但让店子会开不下去,恐怕人都会要惹上官司。所以得先忙这桩事要紧。   但是老力和彪哥他们却是从来只占得便宜吃不得亏的人,何况本来想找个由头来摆平一下这家饭店,却反要被胖女人放鸽子不干了,两人心里哪里会善罢甘休。他们桌子一拍,以附近再也找不到饭店为由,瞪着眼睛就一定要在这个饭店吃中饭,不然就要饭店赔他们的“时间精神损失费”。他们咋咋呼呼,拍桌打椅,饭店里又只剩下一个哑巴病壳子了,胖女人没有办法,只好每人给了200元“花钱消灾”。这下她可是亏大了。   梁抱天手机里的声音比较大,这段“传奇故事”,让他和凑近听的陈华章听得叽叽咕咕直笑,小翠和秋香不知道他们笑什么,都睁大着眼睛好奇地望这两个帅气的男人。陈华章跟她们简要地说了一下听到的情况,笑道:“这下好了,那个黑店和那个恶婆娘总算得到了一些报应,老力他们干得漂亮!秋香你也别哭啦,跟我们几个哥哥姐姐在一起,你再也不用担心害怕了。”   秋香终于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儿,使她的笑容似乎有种天真无邪的感觉。这个曾经饱受蹂躏的女孩,也许没来得及考虑她今后到底该怎么办,现在只要有暂时的一份安宁,就令她心满意足了。   “不过说真的,这个女孩我们拿她怎么办?送到派出所还是妇联大院?”陈华章隔了一会儿,又来事了。   “算了,先带她回宾馆吧,让阿美调一间小房间给她暂时做个安宁的港湾。报案的事……我跟你讲明的,像这样的事这里太多,派出所警力不足,还不一定马上就会当个正事干呢。不如先让这个女孩安顿下来。”   “不会吧?”陈华章感叹了一会儿世风日下,就想到了他电脑包里的那些假钞,马上就要回家了,不单独处理一下不行,便立马借梯上树地说道:“等下也要阿美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也有点事要处理。”   梁抱天望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要个宁静的港湾?之前你这大老爷们也受到了那些人的蹂躏?”他凑近陈华章,“是不是被那两个死男人捅了菊.花?”   “哼,他们想跟我玩玻璃?这样的人恐怕还没有出世。我陈华章一生怜香惜玉,觉得所有的女人都是香的,当然今天那个臭婆娘除外;同样的,我一靠近男人,就觉得所有的男人都是臭的,你也不例外。”   “哇,你都长着什么猪鼻子啊?不过说老实话,我看你那么怜香惜玉,不如就跟这个小妹妹同开一间房算了。不过你可别想歪啊,我是看到你姓陈她也姓陈,就好似一对亲兄妹,你不是怜香惜玉对女生来电吗?正好可以对她二十四小时不断电的安慰。”   “乱讲!拜托你不要在刚成年少女面前提‘开.房’呀‘来电’呀这样的词好不好?她刚平复了生活的伤痛,你又要勾起她心灵的创伤?真是的。”说完,陈华章担心秋香听到了刚才梁抱天的无心之语,赶忙回头看看,却见两个少女头靠拢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儿。之前陈华章感觉到这个小翠发色另类、红唇灼灼,尤其她对彪哥那种刁蛮的态度,使她像个任性的小太妹;但这会儿,陈华章却感到她像是秋香身边的“知心姐姐”,和她无话不谈,温柔有加。   车子进入清风镇境界后,又开了一阵,陈华章终于看到老家镇上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致了。他上一次回家还是二月份过年的时候,离开家乡又半年了,但家乡的一切风景依旧,生活依旧。不过这种熟悉和依旧,和陈华章打工的素有“小南京”之称的芗昙比起来,也不知是一种人事的亲切,还是一种时代的停滞。当然,就更不要和繁华现代、日新月异的常沙比了。   中巴车又开了几分钟后,小翠突然提出要下车,说是在这里和她的一个表哥约好了办点事。见车上唯一个能安慰开导她的姐姐要走了,秋香蓦然感到一种孤独和拘谨涌上心头,忍不住问道:“小翠姐姐你就要走啊?”   小翠笑道:“是啊,我要下车有点事去。他们会继续照顾你的,你莫怕,等我办完事就来看你。”   说完,她朝车上的人妩媚地一笑,挎着小坤包款款地下车拜拜了。   见中巴车走了,小翠马上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男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过来了,小翠优雅地侧身坐在后座上,男人一拧车把,摩托车呼地一声飙出好远。   “要死!”小翠在后面娇嗔地叫道,“人家还没坐稳你就开这么猛,你要把我摔下来呀?”   “嘿嘿,你就是摔成植物人了,我也陪你过一辈子。我每天只要看到你这张小脸,我就觉得一天都是快活的了。”   “不说好话,呸呸呸!”小翠做了个厌恶的表情,又问,“这次你家里不会又来人吧?上次你爸爸回来了,害得我在你家大衣柜里躲了一两个小时,那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呀,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男人将摩托车放慢点速度,神秘地说:“这次我到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新地方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这次要让你享受个够!”   “要死!别人听见啦!”小翠扬起小粉拳捶了一下男人的后背,又左右看了看,好像怕两边的空气中安有窃听器似的。男人密笑一声,摩托车竟驶出了镇上的街道,转入了一条机耕路。又驶了一阵,路上行人渐稀,两旁有了大片农田菜土,显然已经又到了田野乡间。   摩托车又转入一条田埂小道,田地里干活的农民和甩尾的老牛,偶尔好奇地望一下他们。男人开着摩托驶向田地深处,终于嘎地一声,停在了一座由几根大树杆和几大块彩条化纤篷布搭建起来的窝棚前。   “这是什么地方?不会来人吧这儿?”小翠钻进窝棚,不放心地问道。   “不会,没事。”男人钻进窝棚后,早已急不可耐地除下外裤内.裤,露出粗长的家伙,呼吸急促地就要把小翠放倒。   “干嘛这么急啊?”小翠架不住男人劲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还是嗔怪地打了男人一下,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她毕竟是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干这事可不是什么儿戏。她又悄悄探头往窝棚外面看了看,看到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人,甚至连下地的农民和老牛都没看见,四周空灵一片,寂静一片。她缩回窝棚,看了看有不少土块树叶的地面,皱了皱眉头:“去拿块垫子给我,这怎么躺啊?”   男人光着下.身站起来,拿了件旧衣服和一件塑料雨衣,摊开垫在小翠身后,坐下来两手扒落她的肩带,又去掀她的文胸。   “别急。今天他给我买了一部手机,你看,”小翠拿开男人的手,探身拿过坤包,从里面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把玩着,“这手机我很喜欢。对了,你准备送我什么啊?”   男人猴急猴急的,但又没有办法,他是个蔫性子,并非那种火爆性情的人,尤其对女人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而小翠正是掌握了他这点,才任性地跟他泡磨菇。“一部手机算什么?我就给你钱,随你买什么。”男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样的话。   “好啊,钱拿来。只要今天你给我钱了,本姑娘今天就属于你的。”小翠笑嘻嘻地说,向男人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男人只好又翻着长裤,从裤口袋里数出20张百元钞,扔到小翠跟前:“这够了吧?他这部手机最多一千。”   小翠慢慢吞吞地把钱收进坤包,拉上拉链,又翻了翻男人那话儿,睁大眼睛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问:“你这里洗了没有?干不干净啊?”   “我来之前在家里就洗了,我知道你爱干净。别磨蹭了,等下万一来人了可就糟了。”男人敏.感之处被少女纤纤玉手一弄,顿时觉得心神俱爽,那尊雪茄大炮也更昂然了。小翠嫣然一笑,除下高跟鞋躺下,然后翻上裙子,脱下内.裤小心地放到坤包上,对男人说:“来吧,轻点,还有快点啊!”   “嘿嘿,要轻点就不能快点,要快点就不能轻点,这事儿你懂的。”男人伏在小翠身上,先用手揉了揉她胸.前那两团坚.挺的雪白之物,然后就急不可耐地跃马挺枪。小翠在他身下快活地发出一声猫叫,随后便啊啊哦哦地兴奋起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3】宾馆里的连台好戏   终于捱到家里了!尽管这次回家,坐的是高级软卧直达快车,但路上左折腾右折腾,财富、艳.遇、暧.昧、黑店,竟比往日坐普通硬座快车,还要坎坷和曲折,真是五味俱全。而且路上由于他挥金如土,下火车后身上只剩下100多元了,还遭到那个恶婆娘的敲诈。要不是妹妹是他的“吉祥物”,给他找了个会开车的司机大佬,救他于困境,恐怕陈华章连回家的最后几步都困难了。   不过一到了家里,陈华章可就生龙活虎,一下举起了两朵“花”——有钱花和随便花,而且用起钱来眼都不眨了。   ——他亮出贵宾卡,在建行的大客户室,让银行妹妹软语服务,给父母各办了一个三万元的存折,给二哥陈华翰和妹妹陈华美各办了一个8000元的存折,至于这些巨款的来源嘛,就给家里人称自己中了一次几万元的福利彩票大奖。   ——家里有几间房子年久失修了,他马上让梁抱天联系一个泥木施工队,随便侃侃价,就要他们尽快修好。以前陈华章外出打工不能回家帮忙,房子漏了,都是二哥二嫂和妹妹自己修补的,宁愿累得腰酸背痛,为的就是省下别人狮子大开口的要价。   ——妹妹和梁抱天要给亲朋戚友七大姑八大姨送喜糖,顺便请他们去喝订婚酒。亲朋戚友散居各处,陈华章二话没说,包下一辆的士让司机专门为他们服务,省得走坏妹妹的高跟鞋,累坏梁抱天这个他们家的乘龙快婿。   ——他送给妹妹一台小笔记我本电脑,她在宾馆可以连线上网,但带到家里就不行了。陈华章马上让电信的人帮家里安装并开通了宽带。一次性缴纳五年的费用优惠力度最大?好,那就办个五年的。   ——大哥陈华贵一年前遇车祸去世,陈华章亲自到墓前祭奠。别人扫墓都是烧纸钱冥币纸人纸车乃至纸房子纸二.奶,他干脆从那一大堆假钞里,带去2000元,一张张慢慢焚化,让大哥在阴间快活地用去吧。他这一豪气举动,看得旁边的“祭友”自惭形秽自愧不如,只能阿Q式地想:如果他烧的不是假钞,那这年头还真有活人给死人在坟前使真钱的,他不但真人民币烧了,脑子恐怕也烧坏了吧。   ——至于那近20万元的假钞,陈华章更是采取了防泄漏措施,买了一只式样普通、毫不起眼的小密码箱装着,做到可以不再要遮遮掩掩、提心吊胆了。回去的方式他也早已想好了:还是坐高级软卧,搞不好还是要坐有那个列车员妹妹小邓服务的车厢。他有她的列车员编号,要找到她来并不是很难的。   但陈华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叫秋香的小女孩。这天他来到妹妹工作的清风宾馆,想问一问秋香的情况。走到宾馆大厅却发现妹妹正在前台接待客人。妹妹看到他后,不便分心,只是探过头,眨眨眼睛用手扬在脸旁给他打了打招呼,陈华章笑了笑,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妹妹穿着合体的职业装,脖子上系着丝巾,显得优雅而又俏丽。她微笑服务,说话时香唇轻启,让客人如沐春风。   客人上楼后,妹妹接过陈华章递给她的银行卡,喜不自胜。她转身泡了一杯茶给陈华章,告诉哥哥:那个可怜的女孩秋香,在那家黑店饱受虐待和蹂躏,已经被摧残得患上了妇科病,目前已被送到镇上的一家医院住院治疗。镇上的公安和妇联部门也介入了此事,估计那个黑店的大限也已经来了。   “她家里是哪里的?”陈华章喝着茶问。   “是贵州山区那边的,比我们这里还偏远,已经跟她家里去联系了。这个女孩真是可怜,家里连电话都没有,只好通过当地派出所联系。”妹妹说完叹了一口气。   “那她住院用的钱……她跑出来时身上带了钱没有?还有你们有没有给她买些生活用品啊?她可是光身一个人逃出来的。这钱?……”陈华章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问得太多了,好像秋香成了他的亲妹妹,而眼前的亲妹妹倒仿佛变成了个外人似的。   妹妹却不介意,她将陈华章刚给她的银行卡一亮:“她的生活自然我们都安顿好了,不过我才不会出钱呢!这里面不有的是钱吗?”   “哈哈!”   这时,陈华章忽然看见那个长得像大傻的老力也进来了,但老力只是向陈华章挥挥手打个招呼,就忙不迭地上楼了。说实话,陈华章上次能顺利跑出那个黑心饭店,也有这个老力的一份功劳,他也想上前去表示一下感谢,没想到老力看到他,竟像只和陈华章有过点头之交似地,招呼一下就走了,真是“君子之交淡于水”。   “他也住在这里?”陈华章问,“抱天就是让他还有另外一个人,去摆平了一下那个黑心饭店的。抱天认识的社会上的混混还挺多的嘛。”   妹妹看了看左右,才凑近陈华章说道:“他,还有那个彪哥,都是冯总的朋友,是混黑道的。冯总让他们低价包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听说在里面赌博、玩女人,就只差吸毒了。不过反正冯总公安那边也有点关系吧,一般不会来我们宾馆查。如果宾馆遇到什么摆不平的事,就让老力他们出面。这一带吃霸王餐、住霸王店的人蛮多的,冯总也是没有办法。”   “如果真的有人来踢馆子砸场子,公安警察部门也不会不管吧?”   “嘿嘿,哥哥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打110,在这个地方,还不知道我神勇的天兵天将什么时候会出现;你即使报了案,也是事后诸葛亮,宾馆还是会损失很大。有事让老力他们去摆平,不但快还会见效得多。再说他们在外面有关系,有一次也是个醉鬼带人到我们宾馆来闹事,彪哥出马,却原来和醉鬼认识。最后醉鬼不但没有大闹,还摆了一桌酒给我们道歉。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   陈华章啧啧有声,心想每一行都不容易啊。他见妹妹又要接待客人,便说:“你们这宾馆生意还不错嘛。——我上楼去看看,熟悉熟悉你们这里。”   “好啊,”妹妹一边和客人打着招呼,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捻出一片递给陈华章,“你可以到我的房间里去休息一下,在328房间,看电视看书都可以,对了,还可以用那台笔记本上网哦。出来时记得把门锁上。”   这座宾馆一共有四层,其中一到三层基本都住满了客人,顶层的客人要少些,所以显得格外安静。陈华章无聊地在四楼走了一个来回,忽然耳尖的他听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似有异声,而且那声音好像……好像是一种陈华章非常熟悉的声音,一种既痛苦又甜蜜的声音。   陈华章马上心跳加速,他悄悄走到那间房间门口,竟发现虽然门紧闭着,但旁边的窗户也很低,也不知道这房间是怎么设计的。再说陈华章长手长脚,他悄悄踮起脚尖,立刻一幅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又映入了他久经考验的瞳孔中——房间里,老力和彪哥竟和一个女人在玩3P!   只见老力赤身躺在床上,双手在胸.前不停地虚挠着,脑袋左右乱摇,好像在经受什么酷刑一样,其实只是那个同样脱得精光的女人,在吞吐着他如大雪茄般的那话儿。老力被弄得激动了,就用手使劲按着女人的脑袋,让她含着东西“唔唔”直叫。那女人翘着圆.臀,隐秘之处也没闲着,彪哥在她后面做运动呢。这时,陈华章发现别看彪哥个子不高,他的那话儿却给他长脸了:送进去女人的两边都被挤得饱胀起来了,拿出来更是像个矿泉水瓶子,好给力啊!陈华章自认为自己的某个部位也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但和彪哥的行货比起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陈华章就纳了闷了:同是两个男人,区别咋就这么大呢?   老力按着女人的头,彪哥推着女人的腰,但女人胸.前那对受地心引力作用的雪白饱.满之物却空悬在那里晃晃悠悠,陈华章真恨不能凭空长出一只超长大手,抓住那两团富有弹性的柔软,搓捏一阵。女人阵阵浪.叫,两个男人呼呼喘气,听得陈华章不禁也支起了旅行帐篷。但是尽管眼前活色生香勾人心魂,他的耳朵还是很警惕的,听得楼梯那边有噔噔的上楼脚步声,赶紧走到了另一边。再说脚也踮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   服务员领上来的,竟是两个中学男女生模样的人,男生嘴唇上只长出些茸毛,显然还未形成成年男子的黑胡须,女生更是一脸稚气,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时,陈华章注意到两人都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不是中学生是什么?见他们站在门口等服务员选钥匙开门,陈华章便上去八卦地问道:“你们……也来开.房?”   女生脸羞得红红的,不看陈华章;男生也是连连摆手:“我们不开.房,下午我们要考试,我只是和她到这里休息一会儿,复习复习。”说完,两人进房,像害怕什么似地,关上了房门。   陈华章等了一会儿,耳听得房间里传来两个学生的嘻笑声,便如法炮制,又踮起脚通过窗户悄悄地去看,果然看到那边房间的好戏还没结束,这边又开始上演了——两个小情种哪里在复习功课,正在那接吻呢,那男生还摸进了女生的校服里。不一会儿,在小女生半推半就的嘻笑中,男生手贱地拉开了她的校服拉链,解下她的文胸,在她还未发育完全的白嫩胸.部上摸了起来……九零后啊!   ……   在陈华章的大力支持下,妹妹陈华美与梁抱天的订婚仪式开始向时尚和豪华进军。本来,妹妹想就直接在宾馆里摆几桌意思意思,但陈华章却帮她在全镇最大的酒店——秀色楼大酒店里,直接订了自助餐,还订了香槟塔;梁抱天只请了关系比较亲近的亲戚朋友,但陈华章要他把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同学同事,只要是值得邀请的尽量邀请过来,反正订婚宴又不要客人送礼拿红包;甚至连司仪、摄像什么的陈华章都为他们考虑好了。至于花费上,小镇经济不发达,本来双方一共拿出五万元来操办就基本上差不多了,但陈华章这个凑兴者,竟又独自拿出三万援助,使订婚宴排场进一步升级,看得二哥陈华翰欣喜不已:不管弟弟的钱哪来的,这个弟弟总之是混出个人样儿来了。之前他借的陈华章的3000元,恐怕连本带息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转眼妹妹的订婚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天,陈华章又闲坐在清风宾馆大厅里,看妹妹在前台忙碌。他突然想起他身边的那些女友们,像何晴雯、张小梨、海燕和阿环等,此刻一个都不在身边,怪寂寞的,便摸出手机想撩拨一下她们。当他翻到电话簿时,突然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手机里:“安静”,接下来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名字。他们是谁呢?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原来这些名字都是之前那个小偷男SIM卡里的,陈华章把一些像是女性的名字都保留了下来,而其中的那些臭男人,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就看准了这个“安静”,果断地按下了呼叫键。一阵曾可轶的歌声刚响起几秒,就听见对方发话了:“喂,谁啊?”竟又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是安静吗?我是你哥哥你都不认识了?”   “我哥哥?……你到底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啊?”女孩的声音仍充满了戒备。   “不会不认识吧?要不我怎么会有你的电话和姓名?你叫安静对不对?”   “拜托,别叫得那么肉麻好不好?我姓欧阳!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你到底是谁?”   原来她叫欧阳安静,我还以为她就姓安名静呢。不过女孩越是这样警惕,陈华章就越想撩她:“我反正不是坏人就行了。安静,明天我请你吃东西行吗?”他看到她的手机号码好像是本地的。   “别叫我安静好不好?太肉麻了!我明天没空,你别跟我来套近乎。”   “你明天要干嘛去啊?安静。”   “……懒得跟你这种猪脑子的人说了。我明天要去东江湖玩漂流,东西你一个人去吃吧,吃死你!”说完,电话终于啪地一声挂了。   陈华章笑了笑,好像刚才被女孩斥了一顿是一种享受似的。他想,现在自己对女性嘻皮笑脸的勇气越来越足了,陌生的女性都敢搭讪,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网络歌手香香所唱的某种动物?——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它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会脸红,不会害怕。你很像它。   末了还要打声呼噜。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4】你野蛮,我喜欢(1)   见妹妹又清闲了下来,陈华章走近前台把玩着妹妹:“我记得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就听说东江那边有什么大动作?它那里现在可以玩漂流了?”   妹妹望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她刚才招呼客人去了,不知道陈华章又被一个女孩啐了一顿。不过她接着又说,“是的,你走后那里马上就动工建起了一个水上生态公园还有度假村,速度还挺快。现在东江漂流远近闻名,都成了省里著名的旅游热门景点了。”   “你去漂过没?好刺激吧?”   “去过啊。不过,我那一次考验了一个人。”   “一个人?谁啊?抱天?”陈华章好像想到了什么,问。   “是啊。我后面抱着他的腰验漂着漂着,突然一个大浪打来,我就吓得双手一松,掉到水里了……”   “然后他就英雄救美,把你救上来后,然后又抖抖索索给你披上衣服,然后……”   “哪有啊?我们都穿着救生衣好不好?不过他看到我掉进水里,急得不得了的样子,倒是让我挺感动的。后来他对我说,那一刻他用他的命去换我的命他都愿意。”   妹妹说完,脸蛋突然有点红红的了。陈华章心里开心,却问道:“这么说,那抱天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喽?”   “哈哈,还没这么严重吧?你忘记了?我在学校里曾经拿过游泳冠军的。那次我不小心掉下去,也是顺便考验考验他而已,没有他,我自己就会淹死啦?”   听到玩个漂流都有可能傍上一段意想不到的奇遇,再想到之前那个欧阳安静在电话里说,明天会要去东江漂流,陈华章马上心里痒痒的了。他又问妹妹:“漂流现在还可以去吗?”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天气和水势最适宜。对了,你难得回家一趟,我这里的事又基本上都准备好了,你明天去玩玩也行,只是要注意安全,还有啊,后天我和抱天的订婚宴,你绝对不能缺席哦!”   “嗯嗯,这个你放心吧。”陈华章连连应着,对妹妹道声拜拜后,走出宾馆马上又拨通了欧阳安静的号码。曾可轶的歌曲响了一阵后,手机里又是她警惕的声音:“又是你。你要干嘛啊?”   “我叫陈华章,我明天也去东江漂流,想和你作个伴呗。你在哪里等我啊?”陈华章笑嘻嘻地说。   “……你也要去?不会吧?”大概女孩也被陈华章这个厚脸皮闹烦了,只好耐着性子应付一下。   “嗯。你明天什么时候在哪里等我啊?你们几个人啊?”   “上午九点吧。明天你会穿什么衣服?”   “我穿……当然是穿T恤和短裤喽。对了,你会穿什么衣服啊?”   谁知对方却再也不跟他啰嗦了,说了句“那就这样吧拜拜”就挂了电话,留下陈华章在那里一愣一愣的。   第二天,陈华章果然T恤短裤打扮一新,背着简单的行李包就精神地出发了。行李简单,路程更简单,坐在空调快巴上等候发车,想到两个钟头后就可做个“漂一代”了,陈华章美美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陈华章忽然觉得肩膀被谁撞了一下,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背着个左右乱甩的大包包,正试图挤进陈华章右侧靠车窗的位子。“咚!”她的包包又打了陈华章的头一下,陈华章忍不住开始抗议了:“喂,你都打我两次了,请你先把包包放下再进来行不行?”   “谁叫你不让一让?坐在这里木头似的。”女孩终于挤了进来,踮起脚往行李架上放包包,口气里透出一丝嘲弄。不过她那声音陈华章听起来好像有点熟悉。   “我是木头?……”还没等陈华章说完,女孩放好行李后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哎哟,你又踩着我脚了!”陈华章痛得直吸冷气,她倒好,像是没事似地,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却白了陈华章一眼,掏出个苹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这女孩真是个冷美人、辣妹子。陈华章这个“木头”只好自己揉揉脚,暂时不理她。   可是你不理她,她却又理起你来。待她K完苹果后,只见她扬着手里的果核对陈华章说道:“喂,帮我把车窗打开,关太紧了。”听口气,好像她是慈禧太后,而陈华章就是她跟前的小李子似的。   陈华章笑了笑,只好让女孩后仰着身子,自己起身去开车窗。玻璃窗贼紧,他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它拉开,但不想用力猛了些,手肘不小心竟碰到了女孩极富弹性的胸-部,好家伙,她丢掉苹果核后,马上又给了陈华章一拳。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么凶干嘛?”女孩的劲还蛮大,陈华章揉着被她打痛的肩,带着笑意申辩道。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坐那边点,不准挨过来。”她把大包包又取下放在座位中间,当“三八线”使,陈华章怜香惜玉,只好用半边屁股坐着,但似乎又重温到了念小学时和同桌女生划“三八线”的天真场景。车上的人见他一上来,就无缘无故地被一个性格“暴烈”的女孩给制住了,有人善意地笑了,也有人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陈华章暗暗揣测她是不是就是之前约的那个欧阳安静?不过听声音倒有点像。如果这样问她,可能会太突兀了也会没有气氛,于是陈华章摸出手机想给欧阳安静拨个电话,忽然感到有人摸了摸他的短裤口袋,让他吓了一跳,裤袋里还有钱呢!急忙转头一看,原来还是这个女孩在搞鬼。   “别捣鼓手机了,陪我说说话吧,”女孩似乎忘记了刚才的戒备,笑嘻嘻地说,“你叫什么?”   “我叫陈华章啊。你是不是叫安静?”陈华章见座位上的包包又被她弄走了,赶紧往里挪了挪屁股试探着问道,同时笑里藏刀地警惕着她新的“霸道”。他看到这个女孩大概十七八岁吧,穿着kappa-T恤和牛仔短裤,胸-部高高耸起,一副诱-人的清凉打扮。   “哇,肉麻!”她又大叫起来,“要叫我欧阳,不许叫我安静!”说完好像不解气似的,扬起粉拳又想K陈华章。不过这次陈华章早有防备,伸手攥住她的手。女孩急了,使劲挣开,还是坚持K了陈华章一老拳。   “哎哟!”陈华章故意夸张地叫道,“你下手这么重干嘛?”他望望左右,“这次出来你是不是一个人啊?”他的意思是问女孩是不是也是独自一人出门。   “废话!我不是一个人难道是动物?再这么白痴小心我K你!”也不知是女孩故意那样理解,还是陈华章哪儿不小心又惹恼了她,她又硬邦邦地来了这么一句,还好,没开“杀戒”。   祸从口出,少说为佳,阿弥陀佛。面对这个“野蛮”旅友,陈华章知趣地闭住了嘴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样和她化敌为友,最后将她手到擒来。   陈华章的这个“野蛮”旅友,的确是之前电话联系过的欧阳安静(就这样还安静哪),似乎从小就是个男孩子性格。一路上陈华章收藏起那份玩世不恭和包藏的祸心,像一个个性单纯的小伙子一样,小心翼翼地陪着她,哄着她,还主动在风景点买高价饮料和食品给她(其实陈华章心里可爽了),又帮她提大包包,欧阳安静才芳心大悦而没“龙颜大怒”。   在上山的大巴上,欧阳安静忽然问陈华章:“你会不会游泳?”   “不会不会。”陈华章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其实他是骗她的。   “那你还敢去漂?”   “没人规定旱鸭子就不能去漂流呀,再说只要你会游就行了。你罩着我。”陈华章又嘻皮笑脸地说,但他没有注意到,女孩听了这话后脸上也掠过一丝狡黠的笑。   终于到达漂流码头了,接下来就是站在拥挤的“漂客”中,等待叫号上船了。这时,欧阳安静忽然将陈华章拉到码头边,指着下面不停起伏的江水问:“你说东江深不深?”   “不知道。”陈华章不知她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干脆装傻。   “那你跳下去试试看吧。跳呀!”好家伙,还没等陈华章反应过来,眼睛的余光只扫到旁边的她手动了一下,就脚下一晃,“扑通”一下竟被她推进了水里。陈华章呛了一口水,但很快手脚并用地游了起来,最后狼狈地顺着管理人员的长竿爬上岸来。   周围的游客们见陈华章有惊无险,都耶揄地笑了。让一个学生妹给耍了,陈华章再有涵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兴师问罪“了:“你为什么推我?”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她理直气壮地说,并不生气,脸上倒是有一丝嘲讽的笑意。   “幸亏我会游泳,要是不会的话不早就被你害死了!”这下陈华章可真有点来气了,玩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谁叫你骗我?哼,玩漂流,这还是小意思,更惨的还在后头呢。”   陈华章心里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更惨的”是指漂流,还是她未来的“野蛮”?不过刚才陈华章主动出钱给她买漂流票的时候,她倒提出让陈华章把他的小包包塞到她的大包包里,再让陈华章背着,说是“优化组合”。可见这个小蛮女也并非横到蛮不讲理的地步。莫非她的“野蛮”脾气,又要在漂流中发作了?   陈华章和欧阳安静同坐在一条皮划艇上,陈华章在前,安静在后。“突突突……”牵引着皮划艇的小快艇终于上路了,皮划艇之间的“漂客”们也开始按“老规矩”相互打起了水仗来,远的用水枪射,近的就用水瓢泼。由于陈华章这条皮划艇上人少,又除了他之外全是女同胞,因此长手长脚、鹤立鸡群的帅哥陈华章,竟成了其他艇上的人合力攻击的目标,几乎被四面八方凶猛的“水弹“打得无还手之力。幸亏有欧阳安静,她这时竟把女侠风范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边有机会就用背挡住泼向陈华章的水,一边将一瓢瓢水奋力地泼向“敌人”,颇有独当一面之势,因而对方倒也并未讨得好去。   中途休息的时候,陈华章扭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安静,见她被浇得浑身湿漉漉的,曲线迷人的胸-脯一起一伏,在阳光的映衬下,似乎“野蛮”不见了,倒有一股“清水出芙蓉”的可爱气质。“干什么?”尽管穿着救生衣,但她大概也感到自己衣服正湿湿地紧紧地贴在身上,怀疑陈华章这样看她是别有用心。   陈华章笑着说:“没什么呀。没想到你变成落汤鸡了还这么漂亮,这么有线条……”   “好,你这么色,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有心脏病,现在先不跟你闹。你小心点就是。”她打断了陈华章的话,眉头一紧,大概感到终究还不解气,竟对着陈华章就是一脚,又把他踹进水里,使他半天才爬上船来。周围的“漂客”一阵大笑,不知道陈华章为什么又被这个“男人婆”给收拾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5】你野蛮,我喜欢(2)   离正式的漂流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漂客”们休整一会儿后,第二轮水仗又打响了。   陈华章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本来他这个身材高大的大老爷们,就是众人攻击的目标,但这会儿欧阳安静竟也来凑热闹了。她虽然一边将一瓢瓢水奋力地泼向“敌人”,却也将一瓢瓢水泼向陈华章。陈华章几乎被“水军”“轰炸”得睁不开眼睛了,大叫:“安静你泼错了,是我呀!……”却听到她大笑:“没错啊!泼得就是你!”她笑声中带着喘息,看来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了。她手忙脚乱,有次竟然将她的两个水瓢都扣在了陈华章的头上,引得众人哄笑不止。   但是陈华章腹背受敌却有苦难言。一来他实在不想跟这个俏皮火辣的女孩翻脸;二来欧阳安静刚才说了一句“她有心脏病”(也不知是真是假,就她疯成的那样,陈华章看她心脏病没有,倒可能得了“疯人病”),陈华章毕竟不敢造次;三来如果陈华章和欧阳安静“内讧”严重,自己先乱了阵法,皮划艇会失去平衡,整船人都会落水,在这湍急的江中会很危险……   这样打打闹闹一阵后,小艇上有个女生一声尖叫,终于,漂流正式开始了!   水库蓄满水后,大船闸“轰隆隆”地打开了,在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怪叫声中,几艘小小的皮划艇,在首段很有落差的宏大激流中,像几片枯叶一样向惊涛骇浪冲去,仿佛要撞碎那个咆哮的水墙!   陈华章他们乘坐的是单筒式病激流皮划艇,这种漂流,“漂客”们只需骑坐在小艇中间的大圆筒上,双手抓住前面的安全带,浪头急时,身子甚至可以伏在小艇上,脚脖子还可以伸进小艇两边的安全带扣里,做到万无一失。但每只小艇前面都站着的那个导航的人,他们却不要任何安全装置,任皮划艇被激流冲得七歪八倒,始终稳立船头,握着长篙撑住那些逼近而来的礁石等障碍物,让小艇纠正航向安全漂流。陈华章看到,局势紧张时,他们长篙狂舞;局势平静时,他们气定神闲。干这种工作的人,有几个看上去都年过半百了,却仍像年轻人一样身手矫健,俨然是个江湖上的老弄潮儿。陈华章想:这些靠为“漂客”领航而挣饭吃的人,长年奔波在风里浪里,过惊涛骇浪如履平地,甚至还可能早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吧。   突然一个巨浪朝陈华章他们打来,“抓紧!”百忙之中欧阳安静竟又擂了陈华章一拳,不过这一拳她是提醒不是野蛮,陈华章心里一荡来不及感谢,只能双脚紧紧地夹住艇筒,双手死命地抓住安全带,任激流将他抛上抛下,任大浪对他铺头盖脑。礁石越来越怪,水流越来越急,浪头越来越大,漩涡越来越险,他只好伏在皮划艇上,以求平稳,但心里却觉得新鲜、刺激、紧张、爽快!这时他的背上忽然挨上了什么东西,虽然隔着救生衣,但他可以感觉得到是欧阳安静把脸甚至前-胸都伏到了他的背上,原来她再天不怕地不怕,也怕掉下水去!生死与共,有难同当,一种怜香惜玉的心理和一股男子汉的豪气,在陈华章的心头油然而生。担心她也会掉下去,陈华章急忙向后伸出脚脖,与她的小脚脖紧紧地夹在一起……   中途休息的时候,几个人暂时弃舟登岸,来到了一个空亭子。刚才打水仗、斗恶浪,紧张刺激一过,这会儿陈华章都觉得手脚有些酸痛,坐下只想多休息一会儿。偏偏欧阳安静又来事了:“去,买点水果和饮料来,你不觉得渴死了吗?”   “我不渴,只是觉得太累了,还是算了吧……”但陈华章话未说完,欧阳安静的“蛮劲”又上来了:“你不渴我渴,亏你还是个男子汉!钱在这儿,快去,去慢了小心我K你!”   水泥凳上放着几张湿漉漉的钞票。之前大家都把包包和钱包、手机、相机等贵重物品,寄存到了漂流公司,光身下水。没想到这个女孩有心,竟然预留了一些零花钱。她说完后,又扬起了拳头,陈华章赶紧拿着她的钱,去附近的小摊子上买食品。说实话,陈华章并不怕她的拳头,因为她对自己的“独打”,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没轻没重了。他是担心她打过自己之后,自己若还不“归顺”她,会让她难堪,让她更加“发威”,更不利于以后的化敌为友了。   苹果和奶茶买来之后,她旁若无人地喜孜孜地大嚼大喝起来,真是个“苹果控”。她还硬往陈华章口里也塞了一个苹果,迫于她的“雌威”和霸道的关心,陈华章只好笑笑,不想吃也吃了起来。   陈华章所在的这条皮划艇,五个“漂客”除了他外,都是女性,两个学生妹(包括欧阳安静),一个看上去像是白领文员的妹妹,还有一个年近40的胖女人。所以刚才别人“嫉妒”陈华章的艳福,才把一瓢瓢水狠命地向他招呼。这时太阳正好,大家都暂时解开救生衣,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晒干一下,当然有陈华章这个男人坐在这里,女人们是有点难为情,但湿衣服穿在身上更不舒服。陈华章乖巧,知道她们心里有点不平衡,干脆把T恤脱了晾在亭子栏杆上,大方地露出两点供女人、女孩们免费浏览。要是在平时,当着女人的面是种没有修养的行为,但现在情况特殊,陈华章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他只想到很久以前,台湾主持人吴宗宪在某期《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中说的几句搞笑诗:“要想人不辣,除非己莫辣,辣到最高点,心中有辣辣,两人山中来比辣,看是你辣还是我辣!……”   “喂,你把T恤都脱了干嘛?练健美啊?”欧阳安静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我们这么多女的坐在这里,你也不羞!”   “你别那么封建好不好?等T恤干了,一会儿我就穿上。”陈华章申辩了一句,同时大着胆子望了几个人一眼。说老实话,这里女多男少,四个女性先后脱去救生衣后,陈华章的眼睛就不知怎么放了,怕大家看到他贼溜溜的样子,认为他是色狼。但这时,他借着回欧阳安静的话,看到女人们各具形态的身材,不禁心里又像被谁抓了一把一样,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他看到,欧阳安静和那个胖女人的胸-部,竟有点属于“波-霸”级别了,只不过欧阳安静的乳-房丰-满坚-挺,配合着她那苗条火辣的身材,无疑向世人昭示着她蓬勃旺盛的美好青春,和诱-人的少女风情;而胖女人的,属于产后的“虚胖”,虽然硕大但有点下垂,她也不讲究,薄薄的文胸后乳-头形成了两个大大的激-凸。那个白领文员妹妹个子不高,但有着海燕、阿环和张小梨等女孩那种整体挺拔的圆锥状美胸,也让陈华章很是喜欢;至于另外一个学生妹,就是正式漂流开始后尖叫了一声的那个女孩子,年龄上大概比欧阳安静小一点,身材瘦瘦的,仿佛发育不良,胸-部只微微隆-起,底部也不大,好像是两个可爱的小包子。   “老是看着别人干嘛?去去,去买点东西给我们来吃!我看你身上好像还有钱来着。”欧阳安静突然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把陈华章潜藏在意识深处的色心都挖出来了。不过陈华章这时感到了众人的尴尬,倒也乐得体面下台,赶忙像清宫剧的太监一样“喳”地一声,跑腿买零食去了。他买了一大堆饮料、糕点、果脯、瓜子等,像是要在亭子里开茶话会,客客气气地让每个人都来吃。但就这样,欧阳安静还不满意,说他这个买多了,那个买少了;这个不好吃,那个吃厌了,就只差说他买到过期食品和假冒伪劣产品了。   有了陈华章做东,大家又都轻松起来,吃着喝着聊着说着,混熟了几个人也就不怎么很尴尬了。大家都说起漂流的惊险刺激,之前打水仗的混乱好笑,以及沿途的风景,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等,个个都像有莫大的收获。   突然听见“船老大”在江边一声喊:“上船喽!开路喽!”……   余下的漂流路程,欧阳安静大概吃饱喝足了,兴奋得不得了,坐在船上像一只高低起伏的燕子,还要陈华章看这看那。陈华章光应付她了,没注意一个大浪打来,差点被卷入激流中……   惊险刺激的漂流终于结束了。大家弃舟登岸都换上了干爽衣服时,陈华章发现欧阳安静竟换了一件连衣迷你裙,裙子只及膝,修长的玉.腿穿着长腿黑丝袜。她从更衣室出来,比起刚才“野蛮女友”的形象,又多了几分妩媚和性-感。陈华章笑着说:“你要是刚才漂流时,这样穿着,就更好了,整个一只性-感的海燕。”   欧阳安静白了他一眼,扬起手作势要打,又停住了。她看看左右,对陈华章说:“你今天老是惹本姑娘生气。本姑娘一生气,后果很严重。这样吧,罚你请本姑娘吃中餐,不准说半个‘不’字,否则……”她又扬起了拳头。   嘿嘿,这倒正中陈华章下怀,只要他能跟这个小蛮女在一起,要他摘天上的星星给她他都愿意。他马上把欧阳安静领到了一家高档中西餐厅的雅座里,当银质的刀叉摆了上来,当陈华章弯腰细心地给欧阳安静在她的膝上铺好餐巾时,这个小蛮女似乎被感化了,她歪着头开心地说了声谢谢,又伸手把陈华章的衬衣衣领整理了一下。不一会儿,他们点的奶油鲍鱼汤、火腿沙拉、冷肉拼香肠、鸡蛋托鲱鱼、什锦蔬菜和奶油奶酪口蘑烤蟹肉等西式菜肴,都按顺序一样一样上来了。欧阳安静只吃过一次西餐,其余都是从影视剧里看过别人吃西餐。陈华章西餐吃得比她多点,吃出经验了,便耐心地教她西餐上最基本的礼仪。这次,欧阳安静一点也不玩野的了,她顺从地听着陈华章的指教,刀叉轻拿轻放,嘴里细嚼慢咽,比淑女还要淑女。陈华章要了一瓶王朝干红,欧阳安静喝过两口,立刻跟所有滴酒不沾的女性一样,红云上脸,娇艳动人。   “对了,”陈华章突然问道,“我是在一个小偷的手机里发现你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的?那人贼眉鼠眼的,他怎么有你的手机号码?”   “小偷?贼眉鼠眼?”欧阳安静想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啊你是说那个叫汪明的人吧,只有他符合你描述的‘贼眉鼠眼’。”说到这里,欧阳安静忍住笑,“怎么,他还是个小偷啊?”   陈华章于是把那天去见张小梨时,手机被那个小偷男指使一个小孩偷去,然后恰好又在御饭团日式餐馆里,揭穿了小偷男的伎俩并要回了手机的经过,大致给欧阳安静说了一遍。不过他没有说张小梨是他陈华章的女友,只是说她是他一个普通的网友。   “哦,没想到他还是这样一个人。”欧阳安静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也是和他在网上聊天认识的,他死缠烂打要我的手机号码,我就给他了……”   “后来他就拼命地骚扰你了?一天十个电话二十条短信地轮番轰炸你?”陈华章故意笑道。   “那倒没有。不过有一次他倒是千里迢迢地从你们常沙吧,到这里来看我,请我们到外面喝咖啡吃东西,还以为能和我发生点什么呢。哼,本姑娘是什么人?我和几个姐妹吃了他八百多元东西,还唱了一个下午场,最后打了两辆的士走了。对这样的男人,我们的主张是‘要吃要玩要回家’,不吃白不吃。”   陈华章想她真不愧是头脑精明、脚底抹油的“野蛮女友”,照她这种主张,待会儿她吃完这顿三百多元的西餐,不又会嘴巴一抹溜之大吉,不吃白不吃?这钱倒是没什么,就是如果真是那样的结局的话,未免也太不给他陈华章面子了。   饭吃完了,两人坐在沙发上喝茶休息,陈华章正思索着又要想个什么法子留住她,忽然小蛮女自己倒开口说话了:“这顿饭谢谢你啊!不过下午你陪我去逛逛这里的跳蚤市场好不陈大哥?我想买好多好多东西。”   “好啊没问题!”陈华章正巴不得她有这个要求,又试探着问道,“那晚上呢?你至少要到这里玩两天吧?难得来一次,也难得我陪你玩一次啊!”   “……我还没做好决定呢。不过,你陪不陪我有什么稀罕?你不陪我,我自己玩!”欧阳安静头一昂,似乎又露出了小蛮女的本性。忽然她又偏过脸来,凑近陈华章问道:“喂,老大,一路上你感觉我这个人怎么样?说实话。”   她的鼻尖差点抵到了陈华章的脸上,闻到她秀发里好闻的香波味儿,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陈华章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连说“不”的勇气也没有了,想了半天只好说道:“你野蛮……”   “什么?”   “不,我是说……你野蛮,我喜欢……”   “咚!”陈华章的身上又挨了结实一拳。   【下章将爆发,写陈华章如何推倒处-女欧阳安静,老猫会以文笔功底用心地写,也趁此机会向大家求订阅、收藏、推荐和鲜花~谢谢大家啦!】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6】只有单人帐篷了   “你为什么又打我?喜欢你都不行啊?”陈华章问。   “不行!就是喜欢都不准说出来,太肉麻了!”   “那你喜不喜欢我啊?”陈华章干脆大着胆子又问,同时做好了再被她“独打”的心理准备。   欧阳安静却似乎想了一会儿,突然把茶杯一放:“少废话了!埋单!陪本姑娘买东西去!”   她手一扬,大叫“埋单”,侍者赶紧过来递给她账单,她却又向陈华章努努嘴:“是他好不好?本姑娘才不埋单呢!”   陈华章笑了笑,接过账单一房看,这顿西餐竟吃了500多元,比之前的预算多了200。他裤袋里其实还有近600多元零钱,包包里则带了好几千,不过那些大钱都放在欧阳安静的大包包里了。用现钞付?但一来他觉得从裤袋里掏出那六张皱巴巴的百元钞(之前浸过水),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二来跑到她的大包包里翻钱的话,也不是男子汉应有的风度。陈华章只想了一秒钟,也仅仅只有一秒,就用两个指头从裤袋里夹出了一张信用卡,也不问这店里能不能用这种信用卡,就看也不看地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侍者。这张信用卡是他换了衣裤后特地放到口袋里的,他知道哪些时候可以在欧阳安静这个天真美丽的女孩面前装装派。   好在侍者心领神会,说声“请稍等”就到吧台替陈华章刷了卡,不一会拿出了一张消费交易单请他签字。陈华章这种卡设的是1000元以内免密消费,不用输交易密码,反正要自己过目签字,钱又不多,怕什么?   果然,欧阳安静见他用信用卡,500多元眼皮都不眨地付了款,脸上不禁露出了一种开心而歆羡的表情。   两人来到欧阳安静所说的跳蚤市场,她立即像尾小鱼见到水一样,开心地笑着很快融合到购物的人群中去了。   这个跳蚤市场实际上就是工艺品和纪念品市场,大家也不是在地上摆摊当“跳蚤”,而是在市场上搭建的好几长溜竹木简易摊位上做生意,显得整齐规范。陈华章起先还蛮有兴趣地和欧阳安静一起看东西挑商品,但欧阳安静喜欢每个工艺品、纪念品都看上玩上好半天,跟摊贩讨价还价也是不厌其烦,而且似乎都乐在其中了,还不要陈华章插手插嘴。陈华章也乐得清闲,他素来不喜欢逛街逛市场,干脆只跟在她后面背着大包包,东张西望,替她警惕着扒手和别有用心的人。   这时陈华章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竟是张小梨打来的。张小梨似乎很开心,问他在哪里,又黏着声音说她好想他之类,陈华章怕欧阳安静听见,扭头见安静正在跟一个摊主侃价侃得不亦乐乎呢,便赶紧离她远点,继续跟张小梨通话。   张小梨嘻嘻笑着说道:“你回老家了啊?告诉你哦,最近有个跳舞跳得很棒很棒的帅哥在追我,你要是再不回来见我,我说不定,嘿嘿……”   “那你就让他追呗,等他快追上你的时候,我也就不早不晚地杀出来了,这时就看你的定力了。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或者你两个全收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陈华章听了很淡定。   “讨厌!哪有那样啊?——对了,你老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啊?带给我点呗。”   “有好玩的啊!比如我现在就在东江这边玩漂流。我还可以带好多东西给你吃……”   “玩漂流?哇,我也要玩!你要带我去玩。”电话那头张小梨兴奋地叫了起来,而且最后那句完全是那种恋人之间撒娇的语气了。   陈华章听到这里心里有底了,这鬼丫头还想用无中生有的帅哥忽悠咱呢。不过他还是逗了一下这个古怪精灵的女孩:“NO,你让你那个跳舞跳得好的帅哥带你去漂就行了,我么,可以直接被你无视了,被你秒杀我都没得话讲。”   “什么啊?之前我是骗你的好不好?你当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张小梨似乎有点急了,女孩的矜持大概也忘记了。   恰好这时,那边欧阳安静又嚷了起来:“陈大哥你站那里干嘛?快来看看这个东西漂不漂亮!”   陈华章腹背受敌,只好匆匆对张小梨说:“我们的皮划艇马上就要下水了,我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来看你好不好?”说完,心里犹豫了两秒钟,就挂电话。最后他听到张小梨在那头好奇地问道:“你原来还没开始漂啊?……”她也不想一想,陈华章都要漂流了,身上哪还能带手机,除非这种手机特别防水。   陈华章被欧阳安静拖着整整逛了一个下午的跳蚤市场,陈华章的腿是走累了,不知道欧阳安静怎么样。不过看她那兴奋劲儿,再走一个半天都不会喊累。   终于欧阳安静“恩准”陈华章休息了,她也在一个石桌上打开了她那个宝贝大包包,摆弄起她的收获来。之前陈华章像是她的跟班,不停地让她往包包里塞这个塞那个,也没怎么注意她到底塞的是什么。这会儿一看,哇,她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有别致的发夹、木制的小工艺品、正在亲嘴的瓷娃娃、装饰得花里忽哨的小折扇,还有酷狗小包、卡通型鼠标垫等,好像要把整个跳蚤市场都搬到石桌上来。   陈华章想她这次可能会真的安静下来了吧,于是也摆弄起自己千挑万选才看中的小玩艺——一个做得很逼真的大花生,花生里面是两只美丽精致的小蟋蟀。打开花生,小蟋蟀就会一边颤动一边“啾啾”地叫,听上去就象是真蟋蟀在叫,陈华章想,让张小梨把它放在她的床头肯定好玩。就在陈华章津津有味地打开又合上这个大花生时,冷不防欧阳安静一把抢了过去:“你买了什么好东西?我看看!”当她看到两只可爱的小东西一边振翅一边鸣叫时,高兴得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蟋蟀:“哇,象真的一样,好可爱哦!怎么样,送给我吧,这个给你!”   什么?这个精美的工艺品就又这样归她了?那可是陈华章特地为张小梨花费了一番工夫才选定的。那她给陈华章的是什么?打水仗用过的两只水瓢,不会吧?是不是太残忍了点?不过陈华章到底不跟小女孩一般见识,既然她要了那就只好忍痛割爱了。他只是把两只水瓢放到一边,伸出魔爪摸住欧阳安静摆弄大花生的手:“安静……”   “干嘛?”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这回她既没说陈华章“肉麻”,手挣了两挣见陈华章没有放开的意思,竟随他握着,用另一只手继续摆弄大花生。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以陈华章纵横花丛的经验,这个女孩子好像真的开始对他脱胎换骨、化刚为柔了。   “晚上到哪去吃饭?”   “随你啊,反正我今天就跟你混了,不过你要是惹本姑娘不高兴,我还是要K你。”安静这时还是在摆弄着大花生,打开合上,合上打开,弄得里面的“蟋蟀”不停地鸣叫着。但陈华章估计她这个动作应该是下意识的了,其实思绪可能有点乱。不远处传来唰唰地脚步声,有游客过来了,安静急忙挣脱陈华章的手,脸蛋也有点红了。   “那晚饭后我们还玩什么?”陈华章想趁热打铁把这个小美女搞定,所以又试探着她的底线。   “……到时候再说吧,不过你不要乱想啊,别想得太美了。”她又向陈华章扬起扬拳头,大概陈华章一想得“太美”,又会饱受她的粉拳。   晚饭后,天还没擦黑,陈华章却在考虑晚上怎么拖住她一起睡觉的事了。这女孩性格刚烈,陈华章估计现在把这事提早了,她肯定会很反感,说不定还会早早地和他拜拜,自己觅个睡觉的地方去了。哎,女孩子敏-感,这事还得慢慢地水到渠成。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段江堤,忙对安静说:“我们去那上面散散步吧,反正现在还早。”   安静“嗯”了一声,也没表示反对,就跟在陈华章后面。走了一会儿,陈华章见她空着双手走着怪不自在的,赶忙买了两瓶冰镇饮料,递给她一瓶。“正好,渴死了!”安静接过冰镇饮料也不客气,拧开就喝。其实陈华章又是在悄悄试她,他怕等下晚上好不容易要和她那个时,她也像上次张小梨那样,冷不防隐秘地带有块卫生-巾把关,那样的话,可就功亏一篑了。现在见她狂喝冰镇饮料,知道她没来例-假,陈华章放心了。   江堤上凉风习习,吹得人很舒服,正可以套用宋诗人林升的名诗句:“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一路上陈华章发现安静晚饭前还兴致蛮高的,但这时却真的安静了下来,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他只好扯着话题跟她聊,得知安静的家住在另一个县,怪不得行李中她连换洗衣服都带好了,去年这时候跟男朋友来漂流过一次。不过那次漂流她很不愉快,远远没有今天这样好玩,也没有睡得好。   “是不是你男朋友光顾他自己了,没有照顾好你,根本就不管你?”陈华章笑着问道,虽然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心里打了个激灵。   “你怎么知道?”安静忽然望了他一眼,好像他是个能掐会算的高人,“他就是太逞英雄太显男子汉气了,好像一提起漂流就什么都看不起我,只顾自己玩。看不起我那为什么又要和我一起来漂啊?”   这一下又正说到陈华章的饭碗里去了:“是啊,我也最不喜欢那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了。对了,安静,你看我怎么样啊?”他还有后半句“比起你男朋友”硬生生地没有说出来。   安静又看了他一眼:“还好啦,起码你听我的话,让我出了气。不过,那个男朋友我没多久就和他分手了,懒理得他。”   晕,弄了半天这个欧阳安静之前还是把陈华章当成她的前男友狂K,陈华章不禁又有点郁闷又有点喜滋滋。他干脆换个话题:“你今年多大啦?读高几了?”   但安静的回答又出乎陈华章的意料之外:“我还有两个月就十八了。我哪里还读高中啊,读了一年大学没读了,打了一阵工,也没打了。我上学上得早。”   “怎么不读下去啊?”陈华章有点奇怪,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说不读就不读了?再说她穿得这么时髦,也不像个贫困学子无钱读书的样子啊。   安静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贪玩呗,大二的时候功课跟不上了,干脆自动退出。其实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就是四年大学读出来,找工作也一样的难找。唉。”   这么个似乎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开朗女孩竟也叹起气来了,或许她也还是为自己迷茫的前途吧。陈华章也暂时替她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安慰她说:“现在崇尚个性自由,大学辍学也不是什么蛮不好的事。你看那个唱《老鼠爱大米》的网络歌手香香,当时还是以特招生的身份,考取湖南师范大学攻读音乐专业的本科,结果她整天躺在宿舍不去上课,只好退学;别人给她找了一份复印社的工作,她也是整天上网,上得把工作都丢了。最后,她在网上翻唱歌曲,找到自己事业的切入点,才唱出一个后来红得发紫的网络歌手来。所以说,大学读没读完并不重要,只要自己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子,看准了就走下去。”   陈华章像个天-朝的思想政治工作者一样,对着安静长篇大论了一番,谁知她听完后只是笑笑,说:“谢谢你开导我,真的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真的谢谢你!”   看她这表情,不像是应付和敷衍,倒像是认真的、真挚的,陈华章看到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隐藏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差点也要动摇了。   这时天已黑得差不多了,两人坐在江堤上的石凳上也觉得有点冷了。安静一手仍拿着饮料瓶,一手抱着肩,站起来说:“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回哪去?”陈华章问道,这时他迫切想知道对方的答案,因此眼睛也在黑暗中盯着她,像盯着一个捕获已久的猎物。   安静借着月光望了陈华章一眼,好在她好像并没有发现陈华章眼中的那份急迫,只是轻声说:“这么晚了,当然是去找个旅馆啊,……你一间我一间。”她吭哧了半天,还是没有把“开-房”这个让人耳热心跳的词说出来。   陈华章又笑着问道:“那自然是了。对了,上次你和你那个前男友也是在这边住宿的?那你怎么没有睡好啊?”   安静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说:“快别提了。因我死也不肯跟他睡一个房间,他把我安顿到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赌气去租帐篷睡去了。晚上有醉鬼错敲了我的房门,把我吓得个半死,好恐怖!所以那次以后,我对他失望透了,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什么男人啊!”   陈华章这时却对她的前男友不感兴趣了,只是好奇地问:“哦,这里还有帐篷租?在哪里啊?”   安静指指一个方向:“好像就在前面不远的一大片江岸上,听说租帐篷的人还挺多的,睡着也比在旅馆房间里浪漫。我可没睡过,我是听说啊。我怕睡在那里不安全。”   陈华章却兴奋起来,一把拉住安静的手:“走,我们去看看!大不了我们也睡睡帐篷。”   “什么?我们也睡帐篷啊?”安静一边抗议着,但又一边任由陈华章牵着跟他走。这时天色已黑,堤上又没有什么灯,她被一个长手长脚、手劲稳健的帅哥牵着,终归是多了几份安全感。   他们到了一块很宽阔的江岸,乖乖,果然地上早支起了大概有近百顶帐篷,一眼都望不到头,那个壮观呀!岸边有路灯,不少人打着手电筒,还有不少帐篷里透着光亮,因此这里倒也不是黑乎乎的一片。江岸上灯火晃动、人声鼎沸,因而也像极了繁华喧闹的“上海滩”。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空地,陈华章放下大包包,对安静说:“你守着这块地方,别让别人占了。我去租帐篷。”说完就走。安静急忙在他后头说道:“要租两顶啊!”   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一点点。陈华章本来就不想租两顶帐篷,最好是租顶双人帐篷,大不了两人和衣而睡就是。但这晚游客奇多,双人帐篷早已告磬,只有少量的单人帐篷了。但两人睡一个单人帐篷不知欧阳安静会不会愿意啊?她可是个性格刚烈的小蛮女。陈华章正在犹豫,没想到出租帐篷的男子却游说起他来:“其实这单人帐篷和双人帐篷差不多,空间并不小,除非你是和一个异性的普通朋友,不能睡到一块,否则,这单人帐篷还真适合父母带孩子、夫妻两口子,男女恋爱朋友等睡到一起,不但方便、浪漫,相互还有个照应,也安全些嘛。还有一点,双人帐篷租一晚要一百元,单人的只要六十元啊,划得来!”   经“出租男”这么一开导,陈华章一定心,交了押金背了一顶单人帐篷就回来了。安静一看他只背了一顶回来,疑惑地问:“我们不是要两顶吗?还有一顶呢?”   陈华章只好解释说:“今晚的帐篷特别紧张,不但双人的租光了,单人的还算我手脚快,不然也会空跑一趟。不过,大家都说,睡在这里面还是挺舒服的。”   不料安静并不吃他这一套,说了声“那我还是住旅馆去,你睡帐篷吧。”身子一扭就要走人。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7】推倒,她的第一次   陈华章没有吱声,也没有叫她,笑了笑开始亲自搭帐篷了。他知道欧阳安静马上会回来的,越是一时冲动的女孩子,过后一想后果,越是会感到有些无助。果然,不到十分钟,安静又像小猫一样回来了,站在陈华章身后苦着脸:“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附近只有一个小宾馆,普通的房间全住满了,豪华的房间就简直贵死人!我……我怎么办啊?”   看到她心乱如麻的样子,陈华章的心又软了,他想:得亏你是遇上了我,要是别人,还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他把一根搭帐篷的铝杆递给安静:“帮我拿一下,这帐篷搭好你就知道它有多么舒适了。”   有一个人在旁边帮忙,这个单人帐篷很快就搭好了。这种单人帐篷虽然没有双人帐篷那么宽敞,但只睡一个人,空间倒是绰绰有余,而且地面也铺上了防水垫布,整个帐篷显得简单而又干净,只不过由于两人都没带手电筒之类,帐篷里显得有些黑乎乎的。   陈华章揿亮手机,借着屏幕的光满意地看了看新建好的“家”,又把进出的拉链合上拉开拉开合上地捣鼓了一会儿,才回头对安静说:“要不你睡这里,我再去找地方睡?”   “你能找得到地方?要不你找到地方了赶快告诉我一声,你睡这里我睡那里。”安静有点满怀希望地说。她也探头看了看帐篷里面,脸上又是一副很新奇的表情。   “行!”陈华章干脆地说,光“那你把这个大包包放到帐篷里去,里面可有我们两个人的钱,所以你坐到里面去守一下包包。我一会儿就来。”只要大包包安静能守得住,他就放心了。说老实话,他的小包里有好几千块钱,但他才不怕丢呢。他知道依安静的直爽性格,她除了会翻下她自己的大包包外,陈华章的小包她是绝对不会去动的,陈华章丢了一元钱,她都是最直接的嫌疑人,女孩要面子,怎么会去做那种蠢事?   欧阳安静没有等到陈华章找到另外睡觉的地方的消息,再次到来的陈华章,提着几个塑料袋,里面竟有小型应急灯、盒抽式香水纸巾、零食、饮料、垃圾袋等,好像要在这帐篷里过起小日子来。陈华章钻进帐篷,将帐篷拉链拉上的时候,安静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不准拉上拉链!”拉链一拉,帐篷里就成了安静(不是欧阳安静的安静,而是没有吵闹的那种安静)的两人世界;而她觉得不拉拉链,任外面的喧嚣进入帐篷,任人们用好奇和复杂的目光探究他们,反倒还安全些。谁知道这个人等一下会做出什么令人恐怖的事来。   陈华章笑笑,也像安静一样抱膝坐了下来,说:“我刚才去外面转了一圈,真的没有地方可以睡了,就连这种单人帐篷现在都没有了。因为现在正是漂流的旺季,游客爆满,我们能有个地方睡算是不错了。”说完,他拧亮应急灯,适当调节了一下光线,使帐篷里既有了光亮又不致于亮得晃眼。这种应急灯式样新颖、轻巧方便,是这里的“帐篷客”晚上每个帐篷里必备的东西。他又把纸巾、零食、饮料等摆放到帐篷一角,打开零食,拧开饮料,殷勤地送到安静手上:“吃吧,反正睡觉还早。”   提到“睡觉”,安静又是一脸紧张。她往帐篷一角挪了挪,离陈华章远点,说:“我今晚不睡觉,你也别睡,我们坐着聊天。”   陈华章笑道:“今天漂流累了一天,我可扛不住,待会儿就会要呼噜呼噜了。你不睡那你就守帐篷吧,下半夜等我醒了,你睡我再守。”   “想得美,你醒了我也不睡。”   陈华章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两件衣服折起权且当枕头,果然自顾自地躺下开始睡了。他长手长脚,躺在这颇有些狭窄的单人帐篷里,委实是有些不舒服,还得尽量不要紧挨着安静。这时他竟又后悔要睡什么帐篷,之前要是去开个房间多舒服啊!闭上眼睛后,他听到安静在一旁悉悉索索,不知在干什么,再仔细一听,原来她大概也是口渴得忍不住了,在用吸管吸饮料呢。陈华章想:她倒不防备自己会在饮料里放迷-药,这么信任自己,要她最后宽-衣解-带,看样子还有救。   ……也不知过了多久、是什么时候了,陈华章一身毛汗地醒来了。四周里寂静无声,帐篷内闷热不已。他借着应急灯矇眬的光线,发现欧阳安静不知什么时候,也头枕着她那个大包包,蜷缩在一旁睡着了。她星目紧闭、鼻翼翕动,呼吸均匀而安静;蜷曲的双腿根部,由于她的迷你裙短了些,竟露出了蕾丝花边的内-裤一角。陈华章看得心旌神摇,赶忙悄悄起来,凑近安静就吻了吻她那苹果般的脸蛋。也许安静睡得太沉,竟毫无知觉。陈华章看着看着,胆子大了起来,他面对安静侧身躺到她的身旁,把她一只手环在自己的腰间,又搬起她散发着鬓香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上,随之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终于搂到了这个“野蛮女友”,体会着她在自己的胸前浑然不知地均匀呼吸,陈华章心神俱醉、快美难言。可是好景不长,安静大概被陈华章弄得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声:“你干嘛啊?……”推开陈华章,仰面躺了开来。不过她大概还是太困了,她挣脱陈华章的怀抱后还是继续沉睡,也许是刚才的梦还没做完。   这时,仰躺着安静,高耸迷人的胸-部在一起一伏,大概是太热的缘故,脸蛋红红的,甚至连耳根都红了起来。她的手臂像嫩藕一样圆润雪白,葱管般的手指微微握着,修长的双-腿竟然无意中分开了,仿佛随时要泄露出羞人的春-光。陈华章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大好机会还不把握住,岂不太可惜了?他浑身燥热、喉头发干,急急忙忙脱下衬衣、长裤,眼一闭,搂过安静的脑袋,嘴唇就压到了她微微嘟起的樱唇上,魔爪也不由自主地伸到了她的胸-前,轻轻的揉捏着她那两团极富弹性的玉-峰。   “陈大哥你干什么啊?你不要这样子……”安静突然被惊醒了,她左右摇着头挣开陈华章的强吻,手也紧紧地抓住了他肆无忌惮的魔爪,不让它再乱动;她的眼里满是惊讶和紧张,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她另一只手肘撑住地面,想挣扎着起来,但陈华章搂着她肩头的手劲道奇大,让她一时坐不起来,只能乖乖地躺在地上。   陈华章见事已败露,心里也颇为紧张,生怕这个外向性格的女孩子奋力反抗或大叫“来人啦,有人非礼啦!”之类的,那可就不好玩了。他的那只魔爪这时规规矩矩地让安静“管制”着,只是嘴里像做错了事一样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安静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才有这样急切的举动,请你不要生气……从上午我第一眼见到你起,我就觉得你已经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朋友了……我想做你的男朋友,你要什么我就可以让你得到什么,我有这个能力……我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的……”这时他竟又忘记了欧阳安静18岁还不到,正式交恋爱中的男朋友的话,可能还为时尚早。   也许陈华章并不像那种穷凶极恶的色狼,或者他的表白虽然有点矫情,却情急之下还是显出了一些诚意,至少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子让安静开心了一整天。陈华章没有想到欧阳安静竟然不闹了,她示意陈华章让她坐起来,然后问他道:“所以你就自认为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就肆无忌惮地开始摸女生的敏感-部位,就非礼起我来了,以为我是个很随便的女孩吗?”   陈华章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呀!是我手贱好不好?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不过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我毕竟是个有欲有情的男人,控制不住自己也情有可原,更不是心术不正的非礼你啊!我发誓,我陈华章今生只对你一个人好,也只敢摸你一个人,而且是不带任何邪念的摸……”   安静打断他的话说:“你刚才说过,我如果做你的女朋友的话,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是吗?你有这个能力?”   陈华章简单地说:“是,我有。”其实说完后他的心里又砰砰直跳,生怕欧阳安静狮子大开口索要100万什么的,或硬要他摘下天上的星星给她之类。   安静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你给我十万块钱吧,或者借给我也行,我以后赚了钱,就慢慢还你。”   “你要十万元干什么?”陈华章问道。   “是不是就舍不得了?还说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呢。”安静马上说道,一双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甚至还颇有点嘲讽他的味道。   “不是呀,我看你要那么多钱,也只是随便问问罢了。”陈华章赶紧声明,又装作语气轻松地说道,“你是我女朋友了,十万块钱算什么啊?明天我就给你办好卡好吗安静?”   安静喜滋滋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搂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望了他一下,又突然抱住陈华章的脑袋,主动把两片樱唇贴了过来,吻了一会儿就把舌头送进了陈华章嘴里。   原来她也是个初解风情的女孩子了。陈华章爽得只想大叫一声,他衔着女孩温润的舌头,手脚不老实起来,摸摸索索着就把女孩的连衣裙、文胸和内-裤都脱掉了,女孩扭怩着,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嘴里的娇喘也越来越急促,看得出她也意乱情迷了。   陈华章放倒安静,马上就含着她双-峰顶端的小蓓-蕾,安静推着他的脑袋含含糊糊地说:“别老是含它啊,他们说会越含越大,颜色也会变深,会不好看的……还有,有点疼啊……”   陈华章吐出她娇嫩的粉苞,怜香惜玉地笑着说:“等下还有一种痛,你要忍着点啊。”   安静有点害羞地说:“那,那十万元陈大哥你也不许骗我,如果你骗了我,那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放心,我陈华章还从来没有骗过任何一个女孩子,没有不兑现一句诺言的。放心,放心!”   欧阳安静不做声了,闭上眼任陈华章摆布,顺从得像只小猫。陈华章先是狂吻着她,脸蛋、脖子、玉-峰、双臂、玉-腿、小腹……当他看到安静扭动着身子,娇喘不停,自己感到已经焚心时,身下某个部位更是昂首向天了。他摸了摸安静那娇嫩诱-人的隐秘地带,已经是湿漉漉的一汪水了。于是,他在心里大叫一声,压在欧阳安静身上,就要发力。   突然,安静握住了他的那话儿,而且感觉得到她的手在微微抖动。她对陈华章轻轻地说:“陈大哥,等下,你轻一点好吗?我怕疼……”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8】推倒,她的第一次(2)   陈华章趴在她身上,爱怜地望着她,温柔地说:“好,我一定轻点。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我也不舒服啊。”他口是心非却并不脸红,只感到欧阳安静的手,改成了只用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拈着他那话儿,好像是两只小老鼠,要挡住一头大象的进攻。他想:青涩女孩毕竟是青涩女孩,连男人的隐秘之处都不敢乱来,处-男和非处-男在那话儿上有什么不同,恐怕她更加搞不清楚了。   这时候,他看到安静好像豁出去什么了,放开他,双手无力地摊开,但一只手又摸索着,摸到他的手马上握住了,像是寻到了一个可依靠的东西。她头歪向一侧,双目紧闭,微微张开嘴,紧张地呼吸,凌乱的额发也掩不住她慌乱的心情。陈华章轻轻试探了一下,心想:“女人总会要过这一关的。光怜香惜玉的话,那个阻碍怎么通过?”,他一咬牙用力一送,就听到安静“啊”地痛呼了一声,全身都绷得紧紧的,颤抖个不停。她的一只小手,也把陈华章的手握得发痛。   啊,这是陈华章继几个月之前的那一晚,和海燕缠绵之后,又一次向女孩娇嫩的处-女地发起攻势。此刻的陈华章,就像是挤进了一个滚烫、密实、柔嫩的花心,试着慢慢驰骋;他又好像是一个爱岗敬业的管道疏通工,工作得卖力而执着……欧阳安静在他身下颤抖着,脸似乎痛苦地变了形,但呼吸却是甜蜜而兴奋的……窄小的帐篷内,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呼吸之声相闻,安静偶尔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嘤鸣……陈华章这时觉得,他身下的这个女孩,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一样一样都掏空。他是个文人,百忙中竟想到了宋微宗赵佶作的那首《醉春风》: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千年?一万年?陈华章好像释放出了许多东西,却仍伏在安静的身上,回味着适才的高-潮。良久,他不管下面如何,才伸手搂过安静的脸蛋想吻她,却发现她的脸上竟淌着两行泪水,鼻腔里也有唏嘘之声。是疼得受不了了?还是?他心里一软,赶忙从安静身上下来,紧紧地搂着她,吻着她湿湿的小脸、咸咸的泪水,上下抚摸着她的坚-挺的双-峰、光滑的脊背、紧实的臀-部、修长的玉-腿……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怎么开头。   安静偎在他怀里轻轻地说:雨“刚才我好疼啊!好像你把我那里都撕裂了。做个女人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痛苦?”   陈华章本来想说:“没办法啊,做女人迟早会要过这一关的”但马上想到,这话显得太没有人文关怀了,便硬生生地改了口,吻了一下她,像做错了什么事似地说道:“都是我不好,弄疼了你,下次我一定轻点再轻点。其实我那里也不舒服。”   安静轻轻打了他一下:“还有下次啊?还有刚才你太放肆了,都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我要是怀-孕了你不能不管我。”她往陈华章怀里又偎了偎,一双眼睛却赌气似地看着他。   陈华章连连点头:“嗯嗯,我一定好好照顾你。我换了手机号码就第一个告诉你。”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分开安静穿着黑丝长袜的双-腿看了看,果然看到她身下垫着的几块洁白的纸巾上,有一团浅浅的落红,好在她的出血量并不大,像一朵形状不规则的红梅。陈华章自己的顶端也似乎有些血迹,却不是他自己的。   谁知安静又打了他一下:“手机号码那是以后的事,等下天亮了,你就跟我乖乖地取钱去,你可别想溜掉!我拿钱不到,今天一天你都别想甩掉我。”   陈华章笑道:“我甩你干什么?搂着你还来不及呢!”他是几大银行的VIP客户,要摆弄10万元钱太简单了,随便跑到哪个银行,转个账转到安静的银行卡上就行了。他掏出了看,还只凌晨三点多钟,很想抽支“事后烟”,但这个狭小的环境不允许,便放开安静,说:“我们还是睡会儿吧。”   安静“嗯”了一声,坐起来戴上文胸穿好内-裤,侧身挨着他,两手弯在胸-前捉着他的一只胳膊闭上了眼睛,仿佛怕他会跑掉,不一会儿安静就响起了均匀的细微鼾声。但陈华章却睡不着了,他看到只遮住敏-感部位的安静,曲线起伏、玉-体横陈,安静得像只小猫,但长-腿黑丝袜又充满了性-感的诱-惑,便觉得浑身又热血沸腾起来。他四周看了看,便拿过她的大包包,要安静抬起屁-股,把大包包垫在她的屁-股下面,然后让她仰面躺着又开始脱她的内-裤。安静睁大眼睛问道:“又要来啊?”   陈华章说:“这回你放心,保证不弄疼你。”他没有马上跃马挺枪,而一边吻着安静的脸蛋,一边掀开她的文胸,把那两颗小樱桃在指间抚摸着揉捏着,百般玩-弄,直到那两朵小蓓-蕾慢慢变硬变紫。安静嗅着异性阳刚的气息,身体的害羞部位感受着他的霸道与执著,虽然有点疼痛,但更觉得阵阵电流似的快感,从胸-部的顶端传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她握着陈华章放肆的魔爪,却不想把它拿开,只是身子不安地扭动着,眼神迷离,吐气如兰。   陈华章“折磨”她好一会儿后,才把她的双-腿往两旁尽量屈曲着分开,由于屁-股被垫高,安静茵茵芳草下紧紧闭合的娇嫩之处暴露无遗,湿润闪光,令陈华章也忍不住伸舌舔了一阵。在安静不由自主的呻吟乃至娇喘之中,陈华章尽管也已经龙精虎猛了,但他粗中有细,像给病人放进温度计一样,慢慢而小心地又进入了安静滚烫湿润的体内……   这回安静没有叫疼,她伸手抱住陈华章,嘴巴轻咬着他的肩头,配合着陈华章,与这个温柔的人一起,共同享受着这销-魂的一刻……   ……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两个醒来后,好像外面天已经亮了不少,而且又是人声喧哗,原来已经早上七点多了。两人穿好衣服,打扫好战场,欧阳安静细心地整理好头发,用纸巾擦了擦脸,才低声对陈华章说:“我先出去,等一会儿打电话给你你再出来,记得拿好包包。”陈华章知道女孩脸皮薄,如果同陈华章一起出去,这里所有的人难免会有很多联想,甚至还会用怪异和不屑的目光咀嚼着他们,安静再大大咧咧脸上恐怕也顶不住那种害臊。   欧阳安静一扭腰肢低头出去了,陈华章这才把帐篷的所有拉链都拉开,一边透风透气一边点起了一支“事后烟”。这时他妹妹却来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上午十点以前赶不赶得回来,还说,“告诉你啊哥哥,上次你不是对抱天说要把场面弄大些吗?今天抱天那边都会有好多亲戚、朋友、同事过来,我们家就数你混得最好了,你快回来接见他们,给我们撑撑门面吧,嘻嘻!”   “晕,今天我不是主角啊,是你们两个是主角好不好?看来我可爱的妹妹已经高兴到昏了头了。……”   陈华章接到欧阳安静的电话后,先把帐篷拆了还了,取回押金,再背着行李包往她约定的地方走去,转了好一阵,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她。安静看到他,头一歪佯装生气地说:“怎么才来啊?做我的男朋友起码速度上就不合格了,要本姑娘在这里等半天,哼!”   陈华章笑着说:“谁叫你躲在这个鬼地方?找都要找半天。你的男朋友我还爱做不做呢,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安静听了,红着脸打了他一拳:“谁是你的人啊?你不对我好我照样不跟你!走,给本姑娘取钱去!”   陈华章看了看她,突然凑近她压低声音说:“我们先去找个宾馆洗个澡吧,昨天晚上你吵了我一晚,我都累得不行了。你闻闻你身上,都有我的气味了。”   安静又打了他一拳:“去!我哪里吵你啊?明明是你……”她突然截住话头,仿佛说到了不该说的话,看了看周围,才说,“只有那边有个小宾馆,不过都住满了。”   小宾馆果然每晚300元以下的房间游客都爆棚了,而300元起的算是鲜有问津的豪华间了,开个钟点休息都要100多元一个小时。但陈华章却价也不看,只问前台小姐:“可以用信用卡吗?”   两人开了个钟点间,进到舒适温馨的宾馆房间后,才仿佛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洗澡的时候,本来欧阳安静按少女的习惯一个人独自洗,可是还没等她把门关严,陈华章就脱-光衣服嘻皮笑脸地钻进了沐浴间。他一边借着给安静打皂液的机会,表面上殷勤,实际上趁机大摸安静光滑的胴-体、敏-感的部位,一边轻轻地对她咬着耳朵说:“安静我又要来事了,可以吗?你看我这里又……”   “讨厌!你怎么这么爱干那事啊?”安静忍不住泼了他几串水花,陈华章仿佛被水花激得男性荷尔蒙突然爆发,他光着身子像一个希腊时代的战士一样,一手抱稳安静,一手就托起了她的一条腿……   两人从宾馆出来后,陈华章大方地兑现诺言,在一家建行的大客户室,让银行小姐转账,一张新开的10万元的银行卡,就属于这个被陈华章昨晚亲自开苞的青涩妹妹了。欧阳安静拿到银行卡,高兴得又打了陈华章一拳,告诉他,她想用这10万元去创业,去开辟出一片自己翱翔的天空。   “这就对喽,人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就是玩人和玩钱,”陈华章鼓励道,仿佛安静拿的是她自己的钱,和陈华章毛关系都没有,“但愿你能用这笔资金练摊练成一个女富婆,练完了还可以问我要。”   “什么玩人和玩钱啊?十万元还练摊?我要做的是我自己稳固的事业、蓬勃的事业。”安静扬了扬粉拳,这回不是对着陈华章威胁了,而是表达她勇往直前的决心和意志。就像现在80后、90后和00后在网上所写的那样:“握拳~”。   他们下了快巴后,终于要分手了,两人在不同的地方,所以都要转车。不过现在两个人竟都有点彼此舍不得分开,就如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一般。陈华章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安静你今天回家后,还是去买点避孕药吃吧,要不我待会儿到网上查查资料后再打电话给你,反正不能超过七十二个小时。你还小,现在怀孕实在太早了。不过,即使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会尽我的能力照顾你的,在这件事上决不会丢下你不管。”   安静像是在一连串的喜事中,突然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白了他一眼,半天才赌气似地说道:“你才知道啊?我不管,反正我有什么事,我就找你。事情都是你引起的,你要对我负责。”   “你放心,我会的。”陈华章一脸诚意地说道。是啊,也不要怪欧阳安静张口就要10万元,就算她不是个拜金女,这事从某种角度来说,一个男人为了爽那几秒钟,夺了她的贞-操不说,安全措施还不到位,这意味要牵连一个女人一辈子,何况欧阳安静还是个不到18岁的姑娘,这样的事情放到哪个人身上都会是郁闷无比。哎,罪过啊!   “陈大哥,”欧阳安静打断了陈华章的思绪,她背着大包包,就像是来时和陈华章初次相识的那样,只不过是衣服换了,“我要走了,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的,也希望你有时间来看看我好吗?”   陈华章使劲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但欧阳安静似乎对他这个答案还不满意,她望着陈华章,迟迟不想开动却步。突然,她也不管周围人们的目光了,大着胆子,双手圈着陈华章的脖子,踮起脚就把湿润的双-唇又贴到了陈华章的嘴唇上。也许,她是用这种火辣的方式,来继续表达着对陈华章那种不可言传的未完的情感?……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89】教她吃自助餐   陈华章的妹妹陈华美与梁抱天的订婚仪式,在陈华章幕后的策划和支持下,办得喜庆而热烈。陈家和梁家双方各自的来宾,包括陈华美、梁抱天各自的父母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还有同事、同学以及其他的一些朋友熟人等,约有两百多人出席了订婚仪式后的自助餐宴席。   订婚宴是在清风镇最大的酒店——秀色楼大酒店里摆的自助餐,一长溜的餐桌上,精美的菜肴、鲜嫩的水果、五彩的拼盘、诱-人的点心,还有各色酒琳琅满目,大有金玉满堂、让人不忍下箸之美。清风镇民风纯朴,饮食文化较为传统,婚嫁生娶的酒宴更是四平八稳,这样的自助餐算是异数了;秀色楼贵为全镇最大的酒店,像这种比较时尚高档的自助宴,开业以来也还真没承接过几宗,因而他们苦战几天,在酒店里摆出这套自助宴后,酒店从上到下也觉得比较光彩兴奋,女员工脸上都是红红的。   宾客陆陆续续到齐,他们一边向在门口迎宾的一对准新人祝福道喜,一边又新奇于这种别开生面的酒宴方式,特别是年轻人,简直是喜出望外、雀跃不已,问清服务小姐后,端着盘子就干了起来,好像到了不用花钱的美食超市。   自助餐属于洋餐饮,有一定的礼仪礼俗,所以酒店方面还应陈华章的要求,配备了一些美丽端庄的服务小姐,从旁轻声指导并适时帮助一下那些没有吃过自助餐的人,以免他们看着菜肴无所适从,大出洋相,或者争相取食、破坏秩序。   当然在酒店重要醒目的场所,另还摆了几桌传统酒席,上面是清风镇自古流传下来的宴席大菜,主要让男女双方的长辈,和一些不便端着盘子自由就餐的老年人,以及少数吃不惯西式自助餐的人享用。在这几桌,受人尊敬的长者聚在一起,一边喝酒摆古,一边看着身边年轻一代的新潮流,中西合璧,倒也其乐融融。   陈华章之前在芗昙吃过几餐眼自助餐,所以才在妹妹的订婚仪式中出了这个新鲜点子。自助餐在这个县级小镇实在属于“非主流”,好在他有坚实的钞票作后盾,能让酒店调来人马对吃客进行现场辅导,使这个宴会能浪漫而顺利地持续下去。他看到,那些就是再没见过世面的农夫村姑,在酒店美女的软语服务和耐心指导下,都能规规矩矩在按自助餐最基本的礼仪取菜用餐,并且好奇而感兴味。而某些在大一点的城市生活过的人,在这种场面更是举止优雅、吃相文明。   至于陈华章自己,则是按照吃自助餐的“绅士吃法”,自由而随意地沿桌取菜享用,还轻松而友好地跟周围客人打着招呼。他这种吃法看上去很优雅,性-价比也比较高,只要在取舍之间多占便宜就行了。这次自助宴菜肴品种极其丰富,花色多样,可谓众口都调,因而陈华章在取菜时,一般都是取自己没有吃过的菜,或很喜欢吃的菜慢慢品尝,而且一律都把热菜和冷菜,在自己盘子有限空间里分开摆放,分别食之。对他来说,吃自助餐的乐趣除了尽情吃饱外,自己把取到的菜如何精心摆盘,也是一种视觉享受,很多时候还能提升他的食欲呢。   忽然听到那边桌子传来一阵喧闹的嘻笑,原来是妹妹正和梁抱天一桌一桌地给长辈们敬酒。妹妹性格直爽,其酒量陈华章清清楚楚,也并不弱于他这个哥哥,甚至饮半瓶白酒下去都没多大的事。但这时,他看到妹妹却隐藏起了实力,在别人给她敬酒的时候,总是微笑着半推半就,显得勉为其难,喝完以后微皱眉头,好像不胜酒力,把女人的妩媚和娇艳表现得淋漓尽致,也让那些吃得几分醉的男人,看了不禁怜惜这个美人儿,不好多劝。   更让陈华章放心的是,在一旁的梁抱天陈华章不知道他酒量如何,但在自己痛饮来酒之余,还不顾别人善意地骂他“犯规”,时不时帮妹妹代饮几杯,防止她喝醉,并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真是一对璧人儿呀!   当妹妹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的陈华章时,调皮地向他举了举高脚杯,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是问:哥哥,我这一招装得好吧?   由于陈华章长年在外打工,因此老家的一些亲戚特别是一些远亲,他并不认识;梁抱天那边的人甚至连他的父母,陈华章都是第一次见到。但这并不妨碍陈华章和他们一见如故,他像《围城》里的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一样“知道‘适者生存’是天经地义。他自负最能适应环境,对什么人,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而且这种场合并不要他和哪些人有共同爱好共同语言,只需要适时帮助他们怎样吃好这顿自助餐就行了。   当陈华章慢慢吃到水果品种这一桌时,见旁边一个女人也在取菜而食。这个女人好像年纪和妹妹陈华美相仿,穿着一件易于与别的裤裙搭配的棕色细条纹荷叶衫,特别是领部的荷叶叠边非常复杂,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华丽,但再复杂的荷叶堆砌,也掩不住她像风帆一样饱胀的胸-部。她的盘子里的菜显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她站在水果拼盘前,望着五颜六色甚至有些还叫不出名字的水果,一时不好选择哪样。   陈华章觉得她很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就微微探过头去,想继续看清她的长相。忽然她向陈华章一转头,微微一笑地说:“陈华章,今天是你妹妹和你妹夫的订婚日子,你也知道回来嘛。”女人微笑的时候,脸蛋两边便各显出了一个深深的梨窝,生动迷人。   陈华章笑着客气道:“是啊,是啊,你多吃点哦。”他看到女人那对久违的梨窝,再看看她熟悉的眉眼,突然知道她是谁了,讶然之余又有几分怀念、几分感慨。   她原来竟是陈华章读高中时追过的女生衡慧,年纪比陈华章还大两个月,那时还辅导过陈华章的功课。而陈华章之所以那么喜欢她,也是因为她脸上的那两个小梨窝,使她显得那么纯真可爱。那时,班里大部分同学都看出陈华章对衡慧有那么点意思了,甚至都戏谑而露骨地叫他们俩是“横陈”和“姐弟恋”,可是这个衡慧仗着自己老家是广州那边的,还有点瞧不上小镇上长大的陈华章,连陈华章想跟她牵牵手接接吻她都爱理不理的,结果陈华章的初恋也就无疾而终了。听说她也是去年结的婚,孩子都快一岁了。   这时衡慧见陈华章目不转晴地瞧着她,就娇嗔地说了句:“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会不记得我吧?——快告诉我这里哪些水果好吃啊?还有这么多东西每样都吃一点,我吃胖了怎么办啊?”   陈华章几乎要偷笑了:看来保持身材是每个爱美的女人永恒的主题。眼前的衡慧,七八年不见,全然不是他印象里那种稚气满脸的中学生少女了,除了眉眼间还依稀有着当年的影子,和一笑仍有两个动人的梨窝之外,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肤光胜雪、体态婀娜的美少妇了,怪不得他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她虽然比陈华章大一点点,但看上去却和陈华章的妹妹差不多大,可见她保养得很好。   陈华章收住乱想的心,像个行家一样问衡慧:“是啊,吃自助餐其实也蛮有规矩的。要吃得又尽兴又不长胖,就看你选择哪种吃法了。你是要传统吃法还是淑女吃法?”   衡慧娇娇一笑:“哟,吃个自助餐还有这么多讲究,不会吧?什么是传统吃法和淑女吃法?”她一边问着,一边又取了一块水果放到嘴里,闭着嘴巴慢慢吃着。   陈华章说:“传统吃法嘛,就是遇到想吃的就吃,根本不考虑减肥呀、营养呀什么的,这种吃法是真正的大快朵颐、尽享口福。”   衡慧赶紧说:“不不不,我不要大快朵颐,你看我的腿,我老公都说要我赶快减肥了。——那什么是淑女吃法?”   衡慧下-身穿的是一件刚过膝的蓝底白点绸裙,裙下的小腿匀称修长,似乎看不出肥胖的迹象,陈华章不明白女人对肥胖怎么这么敏-感,仿佛都有超前的眼光,或者是眼睛里面装了会放大身体的哈哈镜。不过他还是说:“淑女吃法嘛,就是既吃得好,吃得有营养,又不会长胖,还吃得多样化。”   衡慧高兴地叫道:“陈华章那你快告诉我,淑女吃法是怎么个吃法,我要吃哪些东西才能又饱肚子又不长肉肉啊?”   陈华章笑道:“那你跟我来取菜,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嗯嗯。”衡慧一脸信任地跟着陈华章,照他的样子取菜到盘子里。陈华章失落地想:要是当初读高中时,她这样顺从自己就好了,说不定自己的成功恋爱史,还要往前推几年呢。哎,女人心,海底针呀。   陈华章这时看到果盘上有切好的猕猴桃和火龙果,马上挟了好几块放到盘子里,对衡慧说:“你可以首先吃点水果稍微果腹,水果不是减肥的最好食品吗?”   衡慧也好奇地叉起一块猕猴桃研究似地看着,最后可爱地把它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有人说吃多了猕猴桃喉咙会很痒,是不是啊?”   陈华章笑了笑说:“不会吧?除非有些人得了过敏性咽喉炎,才会一吃东西就痒。”同时他又想:恐怕你吃你老公那个东西时,下面那个喉咙就会痒得厉害吧?   他们又来到了鱼类、海鲜盘子前,陈华章对衡慧说:“这些鱼类呀海鲜呀你就可以多取点,可以把它们当做主食。因为鱼类和海鲜通常比较容易消化,又不容易让人有油腻饱胀的感觉,并且鱼肉风味多样,有肉紧的有肉嫩的,还有那种咸咸味道的呢。”   陈华章最后那句介绍鱼肉的不同时,本来也没有多想什么,谁知衡慧听了却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陈华章,看不出你还懂得蛮多嘛,比我老公还懂。”   “懂什么?”被人抓住了话尾巴,陈华章还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问衡慧,衡慧又望了他一眼,却抿嘴不言,继续伸长拿着勺子的手,取鱼块去了。   陈华章看到她既取了好多种水果,又取了好几块鱼块海鲜等,都堆在盘子里,就问她:“这你吃得完吗,取这么多?”   衡慧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应该吃得完吧,反正有这么多菜,多拿一点,免得总是要拿。”   本来人家怎样取菜吃菜,吃多吃少,陈华章是不想去管的。可是眼前是他曾经追过的女人,而且现在成熟的风韵,比学生时代的青涩似乎更要吸引他了。他不想让这么个美丽优雅的女人,因为不懂自助餐的礼仪规则而丢脸,何况旁边已经有服务小姐对她的行为不屑地偷笑了。陈华章按捺不住了,好像衡慧正在丢他这张老脸,急忙对衡慧说:“衡慧你这样不好,快停下来!”   “怎么了陈华章?我做错了什么吗?”衡慧停下手,转身优雅地问道。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0】衡慧怎样感谢他?   陈华章望着衡慧似乎是一脸无辜的神情,便笑着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吃自助餐取菜时有个规矩,叫‘少取’和‘多次’的原则,就是再好的菜,每次最好少取一点,吃后觉得味道不错还想吃的话,再分多次取这样菜,这是允许的。像你这样不分什么菜都堆了满满一盘子,好像叫花子到了大饭店,要一下吃回本似的,这样就出洋相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服务小姐,“你看,她们两个不笑话你才怪呢!”   那两个服务小姐本来是捂着嘴偷笑衡慧的,见陈华章准确无误地指出了她们,衡慧也往这边瞧,急忙放下小手不笑了,但嘴边似乎还依恋着淡淡的笑意。她们本想走过去帮助指导衡慧正确地吃自助餐,但一来怕扫了她的面子,二来她旁边有个热心懂行的大帅哥,也乐得让他去指点一番,再说马上就有人叫她们了。   衡慧知道自己不懂这种洋餐饮的规矩,已经出了洋相,尽管也听到陈华章说她是“叫花子到了大饭店”,但已顾不上追究这句话了,只是左右为难地说:“真没想到,吃这个自助餐还有这么多讲究,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吃饭,要老师指导似的。现在我盘子里已经有这么多菜了,怎么办?再把它们重新放回去?这样好不好啊?”   “晕,那怎么行?”陈华章急忙打消了她这个怪念头,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把多余的菜挟到我盘子里,我帮你消灭了算了。”   “啊,这样?谢谢你谢谢你!”衡慧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个陈华章抛出的救生圈,急忙把盘子里的水果、鱼块、海鲜等,每样都分出一些放到陈华章的盘子里。陈华章和她挨得近,又比她高了一个头,他嗅着她成熟少妇的气息,看着她荷叶边衣领里若隐若现的春-光,心猿意马地说:“你看我多好!可能你老公还没有像我这样,吃过你吃不完的菜吧?”他本来想说“吃过你的剩菜吧”,但马上想到“剩菜”这个词太重口味了,也显得说得掉格,便改口了。   “少来!”衡慧望了他一眼究,“这是我还没有动的菜好不好?就好比我替你从那些盘子里碗里,取出了这些菜送给你,不要你亲自去动手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不知为什么,她说完这些便闭住了嘴巴,一点也没有提到她老公,好像不愿意将他与陈华章比较似的。   两人把分好的菜总算吃完了,但都觉得没吃够,便又开始取菜。这回衡慧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跟在陈华章后面,陈华章取用什么她就取用什么,陈华章取用多少她就取用多少,跟着“师傅”学,生怕再出洋相。陈华章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便笑道:“我是个男人,可没有什么减肥呀瘦身呀的禁忌,像这些猪排、甜品想吃就吃;你说你要减肥,也跟着我吃这些啊?”   衡慧一看,果然只顾跟“师傅”学样去了,挟了很多减肥菜谱里大忌的菜肴,便好像赌气似地不由分说,将一块猪排放到陈华章盘子里,换上了两块点心,嘴里埋怨似地说:“你也不提醒我。”   陈华章宽容地笑笑,问:“衡慧你小孩有一岁多了吧?你老公是在哪个单位来着?”   “我婷婷快两岁了呢,哎,也是个烦人精。”衡慧说到她女儿是个“烦人精”时,脸上却是一种满足和幸福的表情,正像陈华章QQ里一个女网友的QQ签名一样:“有子万事足”。不过说起老公,衡慧的脸上便阴了下来,但又不得不有所交待,“我老公,快莫提他了。”   “你老公怎么了?”陈华章很意外地问道,又挟了两块令人垂涎欲滴的鲜嫩西瓜给她。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和风姿绰约的身材,似乎昭示着她婚后的生活应该是夫贤子娇、幸福美满的,难道这背后她还有什么隐衷?   衡慧止住黯然伤感的神情,淡淡地说:“我怀孕后不久,他就出了车祸,命算是捡了回来,但身体却是不行了,神经机能受到损伤,每年的医药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可能要开销他这一辈子。”她似乎意识到说多了,赶忙岔开话题问道,“陈华章你妹妹都开始订婚了,你怎么也还不急啊?找好女朋友了没?”   陈华章笑笑说:“我找不到啊!我那时候追你,你又不要我,现在更没人要啦。”他这时又想起了当时同学们给他俩赠送的“玉-体横陈”和“姐弟恋”的头衔。   “少来!”衡慧睃了他一眼,又故意装糊涂地说,“你什么时候追过我了?读书时我们根本不懂这个好不好?还有我听说这次你妹妹的订婚宴,排场这么大,搞得这么好,都是你策划的,而且你还出了不少钱呢!你这么个又会做人又有钱的帅哥,哪个女孩子不会要你咯?”   “快莫这样讲了。对了,老同学,你现在在哪里发财啊?”陈华章最怕别人说他有钱,倒是不怕露富,而是他的钱毕竟来得有点不明不白,怕别人执著地问他的发财奋斗史。在这个方面,他宁愿选择低调做人。   “我发什么财啊?在镇里的中心医院穿着白大褂给人打针服药呗。”   这时,两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都放下盘子。衡慧的手挽包包总是随身带着,她从里面掏出纸巾递给陈华章。两人揩完嘴巴后,陈华章也端了一杯饮料给衡慧,自己则拿了杯红酒。   衡慧喝着饮料看了看手表,说:“哟,都一点多钟了,我下午还要上班。你先慢慢喝啊,我去你妹妹他们那里辞个行。”   陈华章也不知为什么,却有点舍不得她走了,他放下酒杯,掏出:“就走干什么衡慧?你手机号码是多少啊老同学?”   “133,****,9898,你打给我吧。”衡慧说完,对陈华章嫣然一笑,就手臂挽提着包包走开了。陈华章记到手机里后,按下呼叫键,不一会儿就看到衡慧低头去掏包包了。她又不做生意,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弄个“9898”这样的号,这种“就发就发”的靓号一定很贵吧。   陈华章正望着衡慧的背影若有所思,忽听妹妹在背后叫他:“哥哥,你看谁来了?”他转身一看,竟是陈秋香!妹妹把秋香交给陈华章后,对他笑了笑,又招呼客人去了。   只见秋香换了一套颇为洋气的时髦衣裙,但让陈华章难以置信的是,她的胸-部也大了许多,不再像是地主家里营养不良的小丫头了,而成了个发育成熟、美丽健康的清新少女。不过陈华章不相信几天之内,她的胸-部就能长得这么大,应该是妹妹她们带她去买了塑身内-衣或魔术胸-罩之类的。她大概也吃完自助餐了,拿着一盒带吸管的奶茶,望着陈华章有点拘束地笑。   陈华章微笑着像领导一样点点头,问道:“秋香你出院啦?”同时马上醒悟到她得的是妇科方面病,自己好像应该不要问她这方面的事。   幸亏秋香很单纯地点点头:“嗯,好得差不多了。这回真的要感谢华美姐姐、抱天哥哥,还有你,华章哥哥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们才好。”   陈华章摆了摆手:“没什么,你的身体好了,每天开开心心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你还到这里玩几天吧?身上有钱吗?没有我这里有。”   “谢谢华章哥哥,我有,华美姐姐给了我五百元……”   这时,妹妹和梁抱天都过来了,妹妹牵着秋香的手问陈华章:“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单位?你还有几天假?”   陈华章沉吟了一下,说道:“后天吧,反正这次回老家,要办的事我都办了,你们在家里把爸爸妈妈照顾得很好,我就是几年不回来,也放心!……”   他还要像领导作指示一样喋喋不休,妹妹头一昂,打断了他的演讲:“哼,这还用你说?离开你地球就不转啦?”   旁边的梁抱天暗暗扯了她一下,像岔开话题似地说道:“是这样的,这次秋香身体康复后,因为没赚什么钱嘛,暂时不想回去,而准备到她哥哥那里去打工,也跟她哥哥联系好了。他哥哥现在在江西九江的一家电子厂打工,还当了拉长,秋香到那里去正好,彼此有个照应。”   “哦,那真是太好了。”陈华章赞同道,他这时突然想到了阿环,她不也在江西庐山那边吗?仿佛为了回应他这个想法似地,妹妹又说道:“我们到长途汽车站看了一下,发现你可以和秋香同坐一段路的长途汽车到九江,大概有两百多公里吧。然后她一下车就到了她哥哥打工的那家电子厂,你呢,再坐一段路到九江火车站乘火车。这样,一路你就可以照顾她了。哥哥,一路上照顾一个小美女,难道你不愿意吗?”   妹妹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望着他,秋香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陈华章在两个美女的软性战术下,不得不丢盔撂甲地说道“愿意,愿意,我愿意”,就只差唱王菲的《我愿意》了。看来去坐高级软卧再泡那个列车员妹妹的计划梦碎,这时他又盘算一旦到了九江,他干脆和秋香一道下车,然后重返庐山,再去看看他那个纯朴痴情的乡下小女友。   晚上,陈华章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从衡慧衣领里隐约可见的春-光,想到秋香突然发育的大波,真想用手去摸一摸,感受一下沙袋文胸的质感。他就这样寂寞难耐辗转反侧地想着,忽然手机响了,竟是衡慧的来电!   “陈华章你睡了吗?你晚上是一个人睡,还是有人陪着你睡啊?”衡慧是已婚熟女了,语气虽然是开玩笑的,却好像有点试探的成分在里面。   “我当然一个人睡啦,你……还没睡啊?”陈华章笑嘻嘻地说,他本来想说“你又不跟我来暖被窝”,但一想这话毕竟太挑-逗了些,便硬生生的改了口。   “没有啊,我在医院值晚班,一个人挺无聊的,和你聊聊天嘛。”   陈华章听了心里一荡:这无聊的聊天,不就是填充空虚寂寞的借口吗?背后说不定会扯出多少故事来呢。但他心里这样想着,口里却打着哈哈:“哈哈,好啊,我们聊点什么呢?”   这次陈华章妹妹的订婚仪式弄得这么大,就多了许多远道而来的亲朋戚友了。好在妹妹也是在宾馆工作,而且她这个前台美女在单位混得还不错,人缘相当好,所以她把自己和梁抱天的那些亲朋戚友,介绍到宾馆来住时,宾馆老总特地同意只象征性地收点费用。但陈华章却“有性格”,自己另外出钱住了个高档单间,以便一个人想他自己的事。所以,现在就是和衡慧叽叽咕咕聊一晚,都不会影响别人。   只听衡慧在电话那头说道:“今天谢谢你吃饭的时候教我一些东西,不然我不知还会出多少洋相;还有,还要谢谢你妹妹妹夫的盛情款待哦!”   陈华章口里客气着,又听她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我今天在心里想了好久,想跟你说出来,又有点不好意思。我想,我想你能不能借五万块钱给我?我会慢慢还你的。”   陈华章估计她会是这个事,再说一听这个数目就知道,五万元的支出对他陈华章来说,并不算多,所以他并不意外,但还是开玩笑地扯道:“我听说医生收入一般都挺高的,也算是个高收入群体了,你还缺钱用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们医院并不是那些有名的大医院,收入说出来可能连你都不会相信,寒伧死了,而且我大部分收入,都填到我老公的医药费上去了,还要培养小孩。唉!关于我老公的病的详细情况,我们见面再说吧,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我们都是老同学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向你开口,这五万元你会借给我吗?”她也不问陈华章到底有没有能力借给她钱,好像已经认死了陈华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翁。   “当然会啊,欢迎你用完后下次再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你的忙。”陈华章以黑色幽默的语气笑道,“要不要我现在就送过来?我身体很好的,体力也棒。”想到这个借钱的背后,又将会发生些什么故事,他又开始以关心为幌子,挑-逗起电话那头那个美妇来了。   “你明天晚上上我家来吃晚饭吧,”陈华章似乎听到衡慧在电话那头难得地笑了一下,但是声音很平静,“我住在红枫道康庄小区8栋4单元5楼9号,出来后打个电话给我。还有,这么多钱你带在身上,最好打个的士,被人摸去了可不是好玩的。”   她说完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陈华章还想听她说下面的话,或想再问她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便啪地一声挂了。这次借这么多钱,衡慧竟没有说半声感谢,而且口气也是有点不让陈华章作主的味道,自己就定了基调。陈华章更加相信:她的感谢,会是用另一种方式的。   那么,她会是以哪种方式来感谢自己呢?当初的中学时代,自己想纯洁不带一丝邪念地牵牵她的手、吻吻她的唇,她都爱理不理的,这次,已经有着成熟风韵的她,会不会主动投怀送抱呢?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1】大着胆子灌她酒   第二天,陈华章跑到银行取了五万元钱。但当他把这五叠崭新的钞票塞到一个小皮包里时,算了算自田志高住院以来自己的各项支出,竟突然发觉自己又不是“百万富翁”了,至少是名不符实了,原因就是这几天井喷一般的挥金如土。   首先最大的支出是这次回家后的“奉献”。大的项目有:给了父母共六万、二哥和妹妹共一万六,家里维修房子用了2000,装宽带包五年优惠价也用了4200(老家这里IT业不发达,宽带2M的包一年也要1000元,当然包的年数越多,就越优惠一些),妹妹这次订婚仪式陈华章支援了三万,至于那些小支小出陈华章干脆想都不去想了。——这一块就是11万两千多。   其次是那一晚和欧阳安静那个“野蛮女友”的帐篷一夜,一下子让她划去十万,说是“借”,其实陈华章给她的时候,就没打算让她还。不过,对这笔支出陈华章倒是一点都不后悔,因为那晚给这个18岁还不到的小嫩女开苞,包括后来的两次不同姿势,陈华章的巅峰体验,是无法用准确的言语来诠释的;那种刺刀见红、快乐至死的感觉,足以让他回味一阵子了。他甚至想,也许以后和阿凤做那事,或者再大着胆子找一个更小的萝莉,与欧阳安静的这个销魂纪录可能才会打破。而且他相信他和欧阳安静这个表面“野蛮”实际很顺从的女孩,以后还会有更给力的联系的,只要他愿意,而不是等她愿意。   这次,他又要抛出五万出去了,面对的对象如果从某个角度来考量,则有个更令人兴奋和冒险的属性——“人妻”,搞不好可能还是“素人”。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当然,这只是陈华章单方面的想入非非,也许衡慧并没有半点那方面的想法,借到他的钱后,说些感谢的话,请他吃顿“最后的晚餐”,然后即使不便向他下逐客令,也可能对他流露出“两个山字打叠”(出)的意思。不过,陈华章最希望的是,她流露出的那“两个山字打叠”之“出”,不是请他陈华章“出”去的意思,而是她自己某个地方已经“出”水了,急需陈华章“抗洪救灾”。   该打!怎么想到那方面去了?还想得有板有眼呢!陈华章骂了一声自己没出息,继续盘算自己的资产。算了一下回家这几天一下子就挥出去26万多,尽管花的都是地方,但还真是花钱如流水!陈华章决定今晚把这五万元送给衡慧后,明天就打道回府。回去后首先“命令”“古币”把密码箱里那近20万元(在二哥坟头焚化了2000)的假币“变现”,再去找“蓝皮”、袁胖子他们搞点货回来。否则自己就要控制财政、紧缩银根了。   下午五点多,陈华章向家里雪说他要去镇上一个老朋友那里,可能晚上不回来了,不用等他,就悄然飘到了大街上。给衡慧打电话时,他问她想要他带点什么东西,毕竟是第一次去她家作客。衡慧告诉他,今晚她把孩子送到外婆家去了,老公在医院里有小保姆陪着,别带东西了,就一个人过来。又嘱咐他钱千万拿稳了。那好,那我身上就只带个“作案工具”来了,陈华章心里邪邪地想。   他拦了一辆的士,告诉司机到枫林道康庄小区。车子快到康庄小区时,他又不知为什么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请司机把车停到路边的树荫下,他拿着小皮包,鬼鬼祟祟地下了车,向小区走去。   康庄小区看来还是个兴建不久的小区,房子外形都很漂亮,而且都是单元防盗门设计。衡慧所在的八栋缩在小区的一角,地理位置略为偏僻,但陈华章却有点高兴,好像他是来做贼的,越偏僻他越好下手。他在八栋的大楼前走了一回,才悄悄踅到四单元按“509”的按钮。过了一小会儿,从对讲器里听见衡慧的声音:“进来吧。”然后,单元门的门锁“咔”地一声开了。想是每个住户里都有个监视器,可以看到单元前来客的一举一动。   大楼的楼梯很幽静,干净的阶梯宽而浅,让人感到上楼毫不费力。陈华章一口气上到五楼竟有点不知不觉,也许是他心猿意马的缘故吧。衡慧的门虚掩着,似乎有早为他留下了方便之门的意思。也许是主人暗示他不用敲门,他便也不客气,一闪身便踅进了房内。衡慧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她见陈华章进来了,放下遥控器站起来嫣然一笑,明知故问道:“怎么不敲门?怕吓着我?”说完,人已经走到陈华章身边了。陈华章手伸到背后想顺手把门关了,衡慧说声“你去坐吧,我来”,就轻轻“砰”地一声代劳了。她走近陈华章的时候,陈华章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再一看她,她穿着一袭吊带素色长裙,领口开得很低,显得既淡雅随意,又勾人心魂,特别是那深深的胸沟,当仁不让地成了她上身最靓的焦点。   陈华章对她笑笑,坐在沙发上,把小皮包放到一旁,拍拍它说:“你要的钱都来了,你点一点。——你家里还装修得蛮不错嘛,很温馨的。”   衡慧说:“谢谢你哦。刚才我看到你走出的士的时候,还很担心你会忘记拿装钱的包包呢。你没看新闻吗?前几天电视上说,有个人带了七八万坐的士,可能是累了还是怎么回事,下车走了好远,才记起自己装钱的包包忘在的士里了,再去追,哪里还能追得到?——请喝茶。我这房子,装修还一般啦。”   衡慧走到饮水机旁给他泡了一杯茶,才掠了掠头发坐在他的旁边,陈华章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馨香,和成熟女人柔美的气息。这女人走到哪里,就把香气带到哪里,也不浓烈,清新宜人,怪不得爱护和保护女人叫做“怜香惜玉”呢。陈华章这时很想握一握她白-皙圆实的玉手,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衡慧仿佛看到了陈华章在想什么,她望了陈华章一眼,又微微低头抿嘴一笑,伸玉臂拉过小皮包,说:“你这回可救了我的急了,到底老同学还是老同学。你现在在哪里发财啊?还搞写作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小皮包的拉链,一叠一叠把五叠崭新的钞票都码到沙发上,然后把空皮包还给陈华章。   陈华章摆摆手:“这个皮包也放你这里算了,钱还是放里面,好带些。我一般出门最不喜欢带包。——我嘛,早几天中了个福利彩票,所以就发了点小财。”说完,也不管衡慧信不信,面对她侧过身子,在她的注视下,又将钱一叠一叠重新塞到小皮包里,拉妥拉链,交给衡慧,才开玩笑地说,“刚才你点清楚了吧,出门我可就不管了哦。”   “哇,你还中了福利彩票啊?到底是没结过婚的红花伢子,‘童子手’。你一共中了多少万啊?”衡慧有点感兴趣地问道。   “税后拿到了四十多万吧,不过现在的钱都禁不住几下花,这次我回老家就花了好几万。钱啊,毕竟还是身外之物。”陈华章最后感叹了一句,好像对自己的中奖并不在意。   衡慧对他妩媚地笑了一下,不追问他了,只是说:“你看会电视,我去炒菜了。饭已经熟了,在电饭煲里热着呢。鱼丸你喜欢吃吗?”说完,她站起身来,拿着小皮包却进了卧室,显然是先把钱收好。   “嗯喜欢啊,不过不要弄得太麻烦了,只有我们两个人,菜弄简单些。”衡慧出卧室门时陈华章说道。他看了会电视,便打量起她的客厅来。客厅不算很大,装修得也比较简单,但陈设得很得体,看得出主人在家具、电器的摆放和空间的利用上,还是花了一些心思的。但客厅一角放的婴儿车、桌子上的儿童玩具、儿童药品等,颇有点凌乱,从某种程度上似乎破坏了客厅的整体整洁。也许,衡慧每天要照顾老公,又要带孩子,这些小地方也就没有办法顾上了吧。   又坐了一会儿,陈华章觉得让衡慧一个人在厨房忙碌自己等饭吃不太好,见厨房门半掩着,便推门进去,衡慧正系着围裙在炒菜呢,厨房里香气四溢,抽油烟机呼呼作响。陈华章一边说道“你别弄很多菜,吃不完的”,一边却又问道,“下面准备炒什么菜,你去休息会儿,我来炒?”   衡慧回头笑道:“就只有一个青菜了,马上就开饭了。你去看电视吧。”见陈华章倚在门旁看着她炒菜不想走的样子,便又说道,“拜托你去坐了好不好?这里面乌烟瘴气,你呆得住?”其实两个抽油烟机强劲地转着,厨房里面的油烟并不大。   饭菜很快端到了客厅的餐桌上,衡慧果然只做了五个菜:一碗高汤鱼丸,一碟腊肉炒蒜苗,一份红烧猪蹄,一盘青菜,一碗虾米紫菜汤,但每个菜的份量都很足,一份菜当得上某些饭店里的两份了。   “喝点酒吗?”衡慧解掉围裙,歪着头,望着陈华章,样子很逗人。陈华章看着她,又听到有杯中之物,不知怎的心头一烘,也不客气地问道:“你这里有什么酒?”   “嗯~红酒有王朝干红,白酒嘛,好像还有半瓶五粮液。不过我要找找啊,我老公不喝酒以后,酒都不知道放到哪个地方去了。”   “找得到的话,红酒白酒都拿上来吧,难得我们一起吃顿饭。我也好久没喝酒了。”难得女主人这么客气,陈华章也得寸进尺起来。   “那我喝红酒你喝白酒好不?我可不喝白酒。”衡慧又是头一歪,有点任性地望着陈华章,好像陈华章不答应她就不去拿酒。陈华章赶忙说“好、好”。他明明记得衡慧比他还大两个月,怎么现在越看越像个比他小的女人。   “嗯你先吃点菜,我去拿酒。”衡慧也用筷子挟了一颗鱼丸放到嘴里,总算起身去拿酒了。   衡慧烧的菜很好吃,比较合陈华章的口味,她喝了几口王朝干红后,脸上渐渐地就艳若桃花了,还一个劲地劝陈华章吃菜,说自己厨艺差劲,菜烧得不好,陈华章吃得这么香是不是有意骗她的。陈华章觉得她这种推测有点可爱,便笑道:“我骗过了你也骗不过舌头和肚子啊。你烧的菜的确好吃,很合我的胃口。我还准备天天到你这里吃饭算了,搭点伙食费给你。”   “哈哈,我开个玩笑啊:你要肯过来跟我住,那我每天的日子就要轻松一大半了。你看我又要照顾老公,又要照顾孩子……”   “到时候还要照顾我,不会更烦啊?”陈华章突然笑嘻嘻地打断她的话,同时还端酒和她桌子上的红酒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口。   衡慧睁着眼睛望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把红烧猪蹄推到他面前说:“把这个干掉。这几只猪蹄还是同事送给我的,要不是你来了,我还真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我减肥,不吃这个。”   陈华章看了看她,身材苗条、上下匀称,并没有什么肥胖的迹象,但马上想起在昨天的自助宴上,她也是减肥理念不离口,便不说什么了。猪蹄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质,烧得好的话,皮厚肉鲜,衬以大蒜、辣椒,满口浓香,肥而不腻,也是陈华章的大爱。   当几份菜都被他们两个(当然主要还是陈华章)消灭得差不多时,再吃几碗饭,就都吃饱了。陈华章吃得口滑,竟喝了四杯五粮液酒,衡慧高脚酒杯则只喝了一杯半王朝干红,第二杯还剩三分之一。但她连连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双颊通红、神情慵懒地离开餐桌,坐到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说道:“小陈你慢慢喝酒吃菜啊,我眯一会儿。”   “那怎么行?酒还是要把它喝完的。”陈华章说着,好像酒桌上劝酒一样,端起衡慧那半杯红酒就坐到了她的身旁,并大着胆子把酒送到了她的嘴边,有点不容推辞地说,“来,最后一点,酒是粮食做的,别浪费了。”   衡慧百忙中看了他一眼,用手想把陈华章端酒杯的手拿下,但又怕两人用力挣劲酒洒到身上,只好皱着眉头抬着脑袋把酒慢慢喝了,仿佛陈华章给她喝的不是酒,而是中药。还好,她没有被呛着,只是脸色越发红了,陈华章拿了纸巾想替她揩嘴巴,她用手拿过,自己一边揩一边对陈华章说:“你这么灌我酒想干什么?——去帮我倒杯茶来好吗?我的脑袋好痛!”   陈华章泡了一杯温水给她喝下,待她放下杯子便坐在她身边,又情不自禁地一手揽住了她的肩头,一手拿着她的一只手揉捏着,嘴里却问她要不要紧。衡慧偏着头望着他,脸上似笑非笑,仿佛看穿了他的色心,又仿佛不在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只是说:“我这人最爱干净。我们刚吃完饭,口里不舒服,都要去漱口。还有我现在不想动了,这碗筷就麻烦你收一下,放到厨房里就行了。等会儿我还要洗个澡,你要不要洗澡?”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2】出轨的女人(1)   “要洗澡啊!”陈华章赶紧答道,好像生怕衡慧马上取消让他洗澡的计划,至于他并没有带换洗衣服来,并不是问题。   “嗯那好,你先去把碗收拾了,把口漱干净。我再坐一会儿。”衡慧又懒洋洋地吩咐他,好像陈华章已经变成了自己的老公。陈华章却赖着不走,本来他想趁机凑过去吻一下衡慧红得诱-人的嘴唇,但看她有着医务工作者职业的“洁癖”,怕她反感,磨蹭了一会儿,竟大着胆子手贱地伸到了她的低胸领里。   “要死!胆子这么大。”衡慧从衣服外面一把捉住了陈华章的魔爪,“你恐怕不是红花伢子(这里指处男)了吧?”   “我是啊,等一会儿你就会看到了,你懂的。”见衡慧并不生气,陈华章更加心痒难熬了。衡慧的胸-部坚-挺而富有弹性,而且陈华章的手在衡慧的胸-部挣了两下,竟没有触摸到她的小红枣,只感到她胸-部顶部的手感有点点不同,只有些微凸起的厚度——原来她贴着乳贴!怪不得陈华章有时注意她的香肩时,她的吊带移位了却没见她文胸的肩带。   “懂什么啊?你可别想歪了,”衡慧说着又把手松开了一些,“快把手拿出来,收拾碗筷去。”她一直坚持要陈华章收拾碗筷,好像他专门是来干这个工作似的。说完,她干脆不理陈华章的手了,双手伸到脑后把发夹取出来,一偏脑袋,立刻她柔顺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泻了下来。   陈华章见她完全接受了自己坐的“色心”,这才像孩子一样恋恋不舍地把手从衡慧的衣领里抽出来,起身去收拾碗筷。衡慧绯红着脸想了一会儿,仿佛在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站起身来朝卧室走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件睡衣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了,似乎还“咯嗒咯嗒”地扭上了锁,好像外面蛰伏着一条色狼。   陈华章手脚勤快,不但帮衡慧把碗筷涮了,还把她的厨房收拾了一遍,不锈钢灶抹了一遍,地拖了一遍。衡慧洗完澡,穿着一件几乎及足的睡衣,风情万种地站在厨房门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着问道:“你怎么这么勤快啊?在家里是专门饭后收拾的吧?当初要是找了你就好了。”她的最后那句,虽然尽量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似乎掩不住她那颗落寞的心。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口,她又接着说:“快去洗澡吧,记得把口漱干净,那支绿色的新牙刷是给你的。洗完澡后……到我房里来,记得擦干身子。”也不问陈华章带没带换洗衣服,好像她那股任性又出来了。   陈华章“嗯”了一声,听出了她话中的几处暗示,不敢怠慢,也不怕丑,就在客厅里剥起衣裤来。好在这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衡慧只开了几盏壁灯,而五楼的外面又没有什么人能看见。他赤着身子、脚步轻快地走进卫生间,水温被衡慧调得不冷不热,他痛痛快快地漱了口、洗了澡,还把那话儿仔细清洗了好几遍。洗完澡后,他擦干身子,然后带着一身雾气走进了衡慧的卧室,心却莫明其妙的砰砰跳了起来。   但衡慧并没有像陈华章想像的那样,很快躺在床上等他临幸,而是穿着睡衣在电脑前打牌。她见陈华章光身进来,看了看他的下面,又明知故问地说道:“怎么不穿衣服就进来了?”她这时秀发披散在肩头,和之前她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相比,多了一份闲适和妩媚。   陈华章听了,干脆又抛出一句挑-逗的话:“反正就要了,还穿什么衣服?”不过他也不显得猴急猴急、色不可耐的样子,而是也搬了个椅子,坐到衡慧身边看她玩电脑。谁知一挨近她身边,闻着她身上浴后的清香,陈华章身下的那话儿,竟不由自主地又竖了起来。   衡慧脸一红,叽叽咕咕地笑道:“要死!谁跟你?”仍然在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动着鼠标,仿佛陈华章不存在似的,又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陈华章这时心里明镜一般,暗笑: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什么矜持?不干那事你会轻轻松松地让我到这个程度?不过他明白熟女前面阶段越矜持,后面的来势越给力。他坐在旁边,又伸手去摸衡慧饱-满的胸-部,这么个有情调的时刻,不来点小动作,就实在太没意思了。   果然这次衡慧没有拿开他的手或打他了,任由他摸着,让陈华章感受着那份迷醉,只是转头笑道:“陈华章,那时读书时我们几个女同学就觉得你有点色,现在终于露出本相了吧?”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把台灯移近点,竟用手指头握住陈华章那话儿,皮都被她褪了下来,露出了闪着光泽的蘑菇脑袋,看了一阵,才说:“看样子你恐怕几年前就不是红花崽了,还骗我。说,你玩了多少妹子?”   陈华章申辩道:“我读书时规规矩矩,还评了好几次优秀共青团员,哪里对你们色了?”对后一个问题却避而不谈。说老实话,洗澡出来跟衡慧不咸不淡地扯着这些话,没有进一步刺激,他的那话儿本来也有点变成windows之父——微软了,但女人的玉笋手指一上来,翻弄几下,陈华章又更来劲了,甚至比刚才还要夯实,简直可以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衡慧又不紧不松地捏了几下,仿佛检验完一件产品一样,才说:“你去把你的内-衣内-裤洗一洗吧,我把客厅里的电暖炉打开让你烘干,明天你就可以穿干净衣服了。我还上会儿网。”   陈华章心里虽然怨她有点多事,但这一下却解决了他明天的穿衣之忧,其细心的安排,让他感觉正像《围城》里方鸿渐的感佩那样:“女人这怪东西,要体贴起人来,真是无微不至,汗毛孔的折叠里都给她温存到”。他在卫生间一边飞快地洗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又想:这正像自己之前和几个哥们看的成人电影一样,影片的前一半女主角不是吃零食就是逛大街,要不就是没完没了地跟男人用听不懂的话拼命调情,直到大家忍不住要打哈欠了,才开始猛地一下露出“不堪入目”的3P4P什么的,而且还是从特写镜头起开始往后拉的,呻吟浪叫也是一下传出,吓大家一跳。当然现在很多这类视频都不是这样了,上来就令人血脉贲张。   陈华章洗完衣服拧干拿出来一看,只见衡慧在客厅一角摆弄着一个电暖器,上面还罩了一个竹制的方形烘笼,见到陈华章,示意他把衣服烘到烘笼上面。这时,衡慧仍然穿着睡衣,陈华章却一直赤身祼体地走来走去,心里竟有点尴尬,好像自己在老同学面前,脸皮已经厚得不能再厚了。   他让衡慧去摆弄他的衣服,自己飞快地钻进卧室,玩她的电脑。这时,他发现她盘有几个视频文件,文件标题中日文夹带着中文,有“素人”、“中出”和“潮吹”等字样。晕,这种视频太熟悉了,她也看这样的东东,是“自我实现的需要”?陈华章似乎无意中抓住了她的一个小尾巴,看看卧室窗户的窗帘已紧紧拉上,便熟练地打开了其中一个文件,而且把这个1080P的高清视频放大到全屏。   衡慧进来看到电脑屏幕上突然换了内容,而且是她的私密东东之一,不禁脸又一红,有点娇嗔地说道:“讨厌!干嘛放这个?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好像之前她根本不知道电脑里有这些乱人心性的东西,但又不关掉它,任它把莺声浪语流泻出来。   陈华章故作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这是日语教学片呢,你看他们日语说得多棒。”洗完澡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忍得够久了,便又对衡慧说,“你穿着这个大袍似的衣不热啊?我帮你脱下来吧。”说完,也不顾女人的半推半就,两下就解开了她的腰带,脱掉她的丝质睡衣,顺势把她放倒在床上。其实房间里空调轻轻地响着,并不多热。   霎时,衡慧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展现在陈华章的眼前,因为她的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穿。她的身材的确保养得很好,从这方面应该也可以看出,她老公以前对她肯定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不让她变成黄脸婆。她高高耸起的乳-房丰-满而坚实,两颗乳-头却精致而浑圆,下腹光洁平滑,只是下方靠近毛毛的地方,有一道几乎看不出的切口,淡淡的,陈华章估计她生孩子是剖腹产;就连修长的玉-腿都美得惹人遐思。陈华章分开她的腿,看到她神秘地带下那只鲍鱼,美丽而娇羞地闭合着,仿佛等待着陈华章来下箸。   陈华章呼吸急促起来,一想起成熟少妇与青涩女孩,有着迥然不同的感觉,他就心跳加速,好像冒险家又要到一个新的地方探险一样。他扑到衡慧身上,一边揉着她弹性十足的胸-部,一边把嘴唇贴到了她的红唇上。衡慧看来也是炽热难耐了,紧紧地搂着陈华章的背部,一边娇喘一边亲着吻着他的脸、唇。但陈华章却像个任性的小孩一样,才和衡慧两张嘴做了个吕字不久,就伸手去探女人的隐秘之处。他下面涨得生痛,他要发泄,他要龙腾虎跃!   不料,衡慧却夹紧了双腿,使陈华章不知道那里到底滋润好了没有。此时陈华章技痒难熬,但又觉得不好明着要衡慧分开两腿,毕竟暧昧的事不需要点得那么透,再说那么直白地说出来,也会失去很多情调的。他只好焦急地提示衡慧:“衡慧,你怎么了,放松点……”   衡慧上面炽热下面理智,她任由昔日的老同学揉摸着她的颈、胸、背、腹,却仍旧夹着双腿,不露一丝缝隙。看着陈华章上下其手却不得其入的猴急样子,她突然说:“小陈,你还借我些钱好不好?我怕五万元会少了。”   “你还要借多少?”陈华章停止了躁动,几乎是零距离地看着衡慧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还借五万吧。你放心,这不是要你把十万元丢到水里,我会慢慢还你的。你对我好,我肯定也对你好。”   “要是哪天你万一还不起了呢?”陈华章笑着问。   “我会尽力而还的。要是万一到了我还不起的那天,”衡慧忽然把头扭向一边,轻轻地说,“那剩下的钱你就折个数,我再用身子来补偿你,只要你不嫌弃我。作为一个女人,我只能这样了……”   陈华章嗓子一热,心里好像被一团什么柔情冲击着。衡慧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可见她对其家庭、其老公是多么的在乎和深爱,想用钱把她的小世界修补完美。可是,她为了得到救家的这十万元(虽然对她来说,数额也比较巨大),又背着老公出轨,给她老公偷偷地戴上绿帽子,这,又算是深爱她的老公吗?他正在胡思乱想着,又听到衡慧在他身下轻轻问道:“小陈,你不愿意吗?”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3】出轨的女人(2)   “愿意啊,怎么不愿意?”陈华章不假思索,马上就爽快地答道,虽然心里还在犹豫,还在盘算。在女人面前,嘴巴比蜜还甜,这是所有男人的共同点,陈华章也不例外。这也就是为什么女人都说“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这张破嘴”的原因。这时他又想:就冲他和衡慧到目前为止的暧昧关系,借给她十万也无所谓了,反正暂时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何况他俩曾经还是中学同学,衡慧还曾经是他的准初恋情-人;更何况她刚才已经说得明白,出了状况愿意“以身相许”,嘿嘿。   “我是不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衡慧幽幽地说,似乎对他的爽快并不显得很高兴,又眼睛睁睁地望着他,仿佛等待着陈华章对她的评价。但是她的手又摸到陈华章那话儿,从头到尾一下一下地抚弄着。   陈华章被她玩弄得只感觉一波一波的爽辣,直往那个头子上涌,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对眼前的女人用强了。但他强忍着女人的挑-逗,有点喘息着笑道:“不是啊,你也是为生活所迫吧。而且你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你以后万一还不全的话,整个人都是我的了。”不过刚说完这话他马上就有点讪讪的了,这话太无聊也太露骨,人家还是个有夫之妇呢。   衡慧没有答话,叹了口气,放开了陈华章的下面。隔了一会儿她又说:“我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只套套,你先拿着带上吧。”   陈华章却想:好不容易到这一关了,却花十万元做一个“橡胶男人”,未免太不值得了。便尽量委婉地说道:“衡慧我还没有结婚,和女人做这事的经验很少,而且很不习惯带套套,你就让我祼奔一次吧。你放心,我生活上规规矩矩,从不乱来。我也相信你啊。至于怕怀孕,好像可以吃避孕药吧……”   衡慧望着他,忽然说:“你吧真是个甜男人,从头甜到尾。”她不再多说什么,嘴里黏黏地哼着,闭上眼睛就把陈华章紧紧抱住,简直要抱得他透不过气来,在他背上胡乱摸着,把头埋在他的肩部。陈华章只感到她的双腿一分,她的身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停留在女人毛茸茸隆起之上的那话儿,忽然就触到了一汪水,随后竟顺理成章地顶进了一个温暖紧实之地,与海燕、欧阳安静她们顺从被动地等他进攻,作为过来人的熟女到底有着天壤之别。她生孩子时是剖腹产,因此产道没有被撑大,陈华章还估计她可能还很久没有干过这事了,所以给陈华章的那种醉人的感觉,又基本上可以和海燕、欧阳安静她们媲美。   啊,这就是几年前曾经追过的女同学,而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懂得怎样迎合男人的尤-物了。衡慧娇喘着,尽量放轻声音地呻吟,好像陈华章不是她老公她羞于全情投入,于是压抑着自己;但她柔软的身子,又分明配合着陈华章的运动,让他一下一下顶到花心深处……   大概是衡慧电脑里的播放软件具有连播功能,屏幕上竟早已自动换上了欧美的成人电影,那比日本A-V更加狂暴火辣的镜头和high声,让陈华章愈加兴奋直至癫狂,好像要把底下的女人一口口吃掉,或者是她要把自己一寸一寸地吃掉。……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已经尽兴得不能再尽兴的陈华章,支起身子从衡慧身上滚下来。他觉得下面一凉,好像自己终于浮出了水平,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   他祼着身子起床,用纸巾把自己和衡慧的下-身都揩了揩,竟发现她下面的床单都被浸湿了一小块。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水自己先喝了几口,然后递到衡慧的面前:“喝点水吗?”却不见衡慧回应,陈华章凑近一看,她向里侧卧着,脸上满是泪痕。   陈华章赶紧放下杯子,又搂住衡慧问道:“你怎么了老同学?刚才我弄疼你了?”   衡慧任由陈华章搂着,吻着她脸上的泪痕,唏嘘着说:“我觉得对不起我老公……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可是……我却和别的男人上了床……”陈华章要摸她的胸-部,她也赌气似地把他的手拿开了。   陈华章想:她毕竟是个有夫之妇,有这种顾虑是正常的,而且一个晚上还不到,就和自己登上了性-爱的珠穆朗玛峰,要让她老公知道了,夫唱妇随肯定就成为传说了。但这事自始至终是衡慧自愿的,陈华章也没有必要尴尬。他从床头取出一张纸巾,仔细地把衡慧的脸上揩了一遍,把嘴贴在她的鬓旁温柔地说:“慧,你没有做错,我现在还相信你是深爱着你的老公的,你没有给他戴任何颜色的帽子,你们恩爱的生活不会有一点变化。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   他说这些话是为了让衡慧宽心,其实要他像空气一样以后在她生活中消失,他才不会呢。但衡慧听了他的话,似乎也宽心了些,也许女人在无助中,哪怕知道男人的承诺是在哄她,心里也有一种安慰吧。这时,陈华章却大着胆子问道:“衡慧刚才我和你做的时候,觉得你那个地方蛮紧,是不是你……好久没干过那事了啊?”   衡慧将身子仰面平躺着,但仍枕着陈华章的手臂,幽幽地说:“小陈你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我看你已经不是红花伢子了,做那事一点都不陌生,而且我们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我就不瞒着你了。我老公应该说是天下少有的好老公,对我非常非常的好,打从他追我起就什么事都顺着我,而且我的任何一个要求,只要他能做得到,就会千方百计地满足我。我之所以婚后三年了,孩子也快两岁了,但身材各方面保养得还和婚前一样,就是他基本上不让我做什么家务,经常买一些丰胸瘦体的保健品给我,还每天陪着我搞健身锻炼。他这个人性格老实,对爱专一,在床上和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正如你刚才那样,好像每次都要吃了我似地,但对其他女人,他手指头都不会去碰一下……”   陈华章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试着问道:“我听过用情专一的男人,在那事上特别能给妻子以满足,而且希望妻子也能够永葆青春,因为妻子在他的眼里,是任何女人都不能替代的。所以,你生孩子的时候,就选择了剖腹产?……”后面还有更隐秘的内容,他估计衡慧听懂了,所以没再说了。   衡慧忽然偏头望了他一下:“陈华章你还懂得蛮多嘛。是啊,也有你说的这个原因,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我的骨盆比较小。可是,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们本是一对生活幸福的恩爱夫妻,可惜我怀孕后不久,他就遇到了一场车祸,把我们的幸福一下给毁了……”   衡慧说到这里,声音又哽咽了起来,陈华章一看,原来她又哭了。他只好又把她搂过来,让女人在他怀里抽泣、颤抖。他抱着她的脑袋,摸揉着她圆润的耳朵问道:“这么说,你老公住到医院里两年了?那肇事者赔了钱没有?”   “赔了两万多,那是个没钱的单身汉,车子都是他偷出来的一辆赃车,你要他拿再多的钱他也拿不出了,有什么办法?我老公手脚还是好好的,只是撞了脑袋,但这比断手断脚更麻烦啊。他首先住院就花了将近十多万,把我们原来的积蓄几乎掏得差不多了。我老公是神经机能受损了,不但身体垮了下来,而且每年将近有一半的时间要呆在医院住院治疗……”   “不能不去住院就在家里养着吗?老是住院花费特别大。”   “不行,医生说是他被撞得神经机能受损,如果不持续治疗,有脑痿缩的麻烦,而且那种先进的治疗设备只有医院里才有。好在经过两年的治疗吃药,我老公的病比原来要好多了。但是我的钱也已经用得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你别看我现在家里装修得还马马虎虎,但这都是我们结婚时弄的,两年了,我就没有添置任何一件新家具,甚至新衣服都很少买。幸亏我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人也不多,所以还保持得比较好。”   陈华章不想再问了,反正她就是一个字:苦,或烦。他正想怎样进一步安慰她,或者干脆表态蠲免她对自己的债务,忽然衡慧泪光盈盈地望着他又说:“小陈,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一定以为我是个风-骚女人,以为我在给我老公戴绿帽子吧?其实,不是这样的……”   陈华章赶紧也顺水推舟地说道:“没有没有,我理解你,你是个好妻子、好女人。”   衡慧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对不起我老公,我老公现在躺在医院里,我却和别的男人上了床。可是小陈,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一个有需求的女人,一个需要经常得到男人爱-抚的女人。两年了,我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到了工作上和孩子身上,投在照顾我的老公上,投到了到处给他借钱治病的奔波上,可是,有时候晚上孩子睡了我却睡不着,我想,漫漫长夜里,别的夫妻都快快乐乐,我过的,却不是人过的日子……”她的声音又哽咽了,鼻子唏嘘着。   陈华章不想让她再苦情地回忆下去,搂了搂她,把手放到她的小嘴上捂了捂,要她别说了。他想起了他在庐山时,“兰皮”的手下红姐曾经慨叹过的:“你不知道一个无能的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辈子给这个女人上了酷刑,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记得作家张贤亮曾写过一篇小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其实,女人的一半,也是男人……   衡慧停了一会儿,又说:“我今天也把你带坏了,你还没结过婚,不能天天都有女人跟着你。你以后想起了我,我不在你身边,你肯定会去找别的女人,因为你已经……”   陈华章猛地把她的头搂得紧紧的,用嘴唇堵住了她的樱唇,不让她无休无止地说下去。他抚摸着她的秀发、嫩耳、香肩、美胸、软腰,衡慧也摸着他的肩膀、腹肌,和他浓毛之下的那个“小调皮”。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最后四脚交叉地纠缠在一起了,好像要像网络修真小说和“变形金刚”故事里所讲的那样,进行“合体”。   良久,两人分开,衡慧微微气喘地说:“我们洗澡去吧?”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两人都是汗津津的了。陈华章刚才被她一拨弄,“小调皮”又尺寸空前起来。他拉住衡慧的手说:“我还要玩会儿。我们来个‘69’式吧?”   衡慧不解地问道:“什么是‘69式’?”   “就是你吃我的棒棒糖,我吃你的大鲍鱼。”   衡慧想了一下,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打了他一下笑道:“你还说你不色?我看你比结了婚的男人还要色,这你都想得出?”   不过她还是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男在下女在上,和陈华章玩起了“69式”,也许有这样一个精力充沛而又理解她的帅哥在一起,她想不依他都难,或者说,他老公是个传统保守的男人,不会玩情调。两人一个吸着一个舔着,陈华章五内俱焚,最后哆嗦几下,二次发射,给衡慧送出一股“琼浆玉液”了事……   卫生间里,两人相互打着肥皂擦着洗着。衡慧问:“你那五万元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你什么时候回单位上班?”   陈华章闭着眼睛哼哼着说道:“你等下把银行卡的账号给我,别弄错了啊,我明天把钱转到你卡上,很简单的。我计划明天回去。”   这时衡慧从背后抱住他,侧着头伏在他的肩膀上,好一阵子才说:“今天的事,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你要是说出去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还有,我并不是不爱我老公,这一点,请你不要误解。”   陈华章说:“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你还不了解我?你放心,我半个字都不会说的。”   衡慧又说:“还有,你以后要是再回老家,来看看我,不过事先要打个电话告诉我,或发个短信。”   陈华章说:“那肯定的,我就是不回老家,也会和你联系。你老公要知道你有个男同学至今还想着你,会不会吃醋?”   “那倒不会。他这个人老实得可爱,从不翻看我的手机呀短信什么的。”   两人洗完澡重新睡好,陈华章忽然想到,两个老同学几年没见,相会了竟没有谈及他们学生时代的一点半点,没有谈到任何一个昔日的同学、老师,没有一起回忆任何一桩学生时代的趣事,而只是纠缠在一方出轨的两人世界里。哎!男女之间搞在一起,读书时尚还有那种纯真和浪漫,但两人一旦成熟了,事情果然就多了起来,复杂了起来,暧昧了起来。这时他竟然一边又搂过衡慧,一边独自回想起学生时代的点点滴滴来了……   衡慧是累了?还是梦中又会她老公去了?反正,她睡在陈华章怀里,美目紧合,鼻息均匀,任陈华章抚摸着她圆润的香肩、光滑的脊背,一动不动。看看手机,现在已是凌晨了,但陈华章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见衡慧睡熟了,轻轻放好她,起身从长裤口袋里掏出香烟火机,抽起“事后烟”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4】路遇打劫歹徒   陈华章终于踏上了回家(是指他在芗昙租住的、便于上班的那个家,现在刚离开的这个“家”,是他的老家)的路程。这天天气已不那么热了,他西装革履,戴着墨镜,肩挎行李,手提密码箱,一副海外游客打扮。不过密码箱外表看着精致豪华,里面却还是那不到20万的一箱假钞,而且就算回家能让神奇的“古币”变现,也不过是填补了一下他给欧阳安静和衡慧的两笔大宗支出(每人甩了10万给她们)的窟窿;也就是说,回老家时在高级软卧列车上的那番良苦用心甚至提心吊胆,已经白花了和白受了,收获的,最多是一些男-欢-女-爱而已。   但他一点也不后悔,钱嘛,花到哪里不是花,只有花得快才能挣得多。   来时他是独自一人,只是下火车后和周姐同了一段路,还给她普及了哺乳知识;但这回回家,身后却跟了个小跟班,就是那个叫陈秋香的女孩子。在前天妹妹与梁抱天的订婚宴上,妹妹就说,秋香命苦,人又胆小,哥哥你正好能和她同一段路,又不要绕太多的道,何不照顾她一程?于是自诩怜香惜玉的陈华章,不假思索就满口答应了。咱也学一学昔日的赵太祖,来一段“千里送京娘”。   大概是跟个高大有型的帅哥走在一起,还有要去九江那边打工见哥哥了,秋香也觉得自己不要显得太掉价了,于是亦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身穿一件浅色隐花雪纺连衣裙,身材娇小,水袋文胸(陈华章猜的)穿戴得适当,使她的胸-部显得迷人而自然。她的行李也不多,全装进了一个小坤包里,一路上吃着零食,还非给陈华章也吃一些不可。她长相并不十分漂亮,属于那种长相平平的女孩,但陈华章一路却很喜欢她,甚至觉得她还很漂亮。也许正应了那句赞美平凡女人的话:“女人不是因为漂亮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漂亮”。   他们在一个小站上了一辆长途客车,可能这车才从始发站出来,乘客并不多,但路也不太好走,长途客车也只以大概70公里上下的时速慢慢颠簸着。陈华章做人低调,和秋香同坐在最后一排椅子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小密码箱却塞到椅子下面,用脚挡着,然后摸出香烟吞云吐雾起来。秋香则仍在吃着她的零食。   路上,陈华章想打几个电话关。他首先打给何晴雯,告诉她自己已经“返航”准备回单位上班了,谁知何晴雯开口就说,他再不打电话给她,她就要打给他了。   “好啊,我陈华章随时欢迎美女骚扰!”陈华章笑嘻嘻地说,同时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秋香,发现她已经乖巧地坐到椅子的另一头望着外面,给人一种不想偷听人家打电话的样子。   “你别油嘴滑舌的,”何晴雯在电话那头说,“有几件事我告诉你一下,让你好有个心理准备。第一,上次云总不是要你写一篇庐山游记多发几家报刊吗?《芗昙晚报》上的我看到了,你还写得蛮好嘛,把我们厂里的名字都写得这么突出。其他报刊怎么样?今天云总问这个事了。”   “我全国、省、市甚至县上都投了上十家呢,报刊登文章不像网上发帖子,就发就能看见,得等上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不过我看问题不大,也要云总别催嘛。”   “嗯,那我再跟云总说说。第二件事,田总已经出院了,正在间接主持厂里的改制工作。还有啊,上次你提供给医院的田总的特效中药已经快用完了,目前常沙医院肿瘤科正在制备第二批田总的药,但还是缺几味重要的配伍。医院方面的意思是,如果你能直接给他们提供那几味药的来源途径、生长特点等,他们愿意出资买断你的信息,就好像给你一笔专利费一样,由他们组织人力去弄那些药,你就不用管啦。我看啊,你可以跟他们直接进行合作谈判,弄个好价钱。小陈,这是个好机会啊!”   “是吗?”陈华章表面淡定,心里暗喜:看样子我又一笔发财的机会来了,只要医院那边让我满意的价格搞定了,草药这边应该不是问题,因为已经有了个“私定终身”的小女友,她可是从一而终的,是我的绝对粉丝。但陈华章还是客气了一番:“不过首先要谢谢你雯子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么个生财之道,要是我成功了,我一定请你的客!”   “那是肯定的了,你逃不掉的!”电话那头何晴雯调皮一笑,又说,“我对你好吧?还有第三件事,云总说你原来的质检、校对职位已经安排好人了,你一上班就直接到你的厂长助理办公室上班,有很多事呢。还有,你还记得我们有次去医院照顾田总,他说要你多筹些钱的话吗?这是他和云总还有厂里的一个重大决定,你要作好准备,最好准备一百万以上。”   “干什么啊?他们要我拿这么多钱干什么?”陈华章心里一惊:他们要我准备这么多钱做什么?难道也暗中知道我有了那个变现的劳什子,想打着什么幌子敲我一笔?   “你这么紧张干嘛?你不是很有钱吗?”何晴雯又轻轻一笑,“这件事绝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现在起就想办法筹钱吧,不是有笔‘专利费’等着你吗?就看你怎么把它做大做强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到家?”   “我身上的……”陈华章本想油嘴滑舌地顺着她“做大做强”的话说“我身上的某个部位,只有遇上你才能做大做强”,猛地想到她是何晴雯,不是个像薇薇那样做皮肉生意的小姐,这个性格随和但又刚烈的女孩子,陈华章现在越来越不敢对她轻漫和调笑了,便硬生生地改了口,“我身上的钱只有这么多吧,但我会好好努力的,谢谢你的提醒啊雯子。”他又沉吟了一下,“我这次回来可以路过九江,既然你提到了田总的药,那我正好绕道去那边看看,看能不能一步到位把它拿下。这样的话,我得明天或后天才能回家。”   何晴雯“嗯”了一声,又说:“那我还跟云总说说,给你再加三五天假吧,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何晴雯这个滴滴嗒嗒的水龙头,好不容易关了。陈华章把玩着手机,正在想他的心事,忽然旁边的秋香问道:“华章哥哥,你这个手机好漂亮啊。”   陈华章一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凑到自己身边来了,便把手机递给她说:“还一般啦。”他看到秋香有点歆羡地对他的手机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便问她:“你有手机没?”   秋香轻声地答道:“我从家里出来打工的时候,原来有个二手手机,最简单的那种,后来在那个饭店里,被他们都拿走了。我那天跑得匆忙,什么也没带,我现在的衣服、行李还有钱,都是华美姐姐、抱天哥哥还有你华章哥哥给我的,你们都是好心人,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实际上陈华章并没有帮她做什么,但女孩嘴巴乖巧,把他也很自然地算了进去。陈华章笑了笑,说:“等会儿下了车我就给你买个手机吧,这样你就马上能跟你哥哥联系了。”   “真的吗?那手机的钱,我以后还你行吗?”秋香似乎又高兴又不敢相信,以为陈华章是跟她开玩笑的。   陈华章摆了摆手,说:“不用,我从来不骗人的。”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阿凤一部手机,但也一直迟迟没有兑现,自己是不是成了个大骗子?不过他也有他的顾虑:当初他和阿凤交换地址的时候,她的家里地处本来就很偏僻,不要说快递了,就是号称“无处不在”的中国邮政,在他们那里也只设了一个乡级小邮政所,包裹什么的先得放在乡邮政所里好几天,然后等村长村干部等到乡上来时稍带回来放到村委会,再通知村组的人来取。他们那里很多人家里都没有电话,联系极为不便。最让陈华章挠头的是,当初他和阿凤为了那些草药忙上忙下,他竟忘记问阿凤的全名了,至今还不知道她姓什么,信封上都不好落笔。所以如果他要寄给阿凤东西,哪怕就是写封信,也总担心她收不到,手机的事也就拖下来了。不过这次趁这个机会,一定要把他对阿凤的诺言给实现了,而且最好一步到位,把她也给搞定。嘿嘿。   “华章哥哥,你在想什么?”秋香忽然在一旁问道。   “哦,我在想……等会儿下车以后,有没有什么大商店?离你哥哥打工的地方还有多远啊?”   “我也是第一次去呢,不过听说没有多远了。之前华美姐姐帮我跟我哥哥通了一次电话,他听说我要过去,很高兴。”   两人又扯了一些各自家乡的事,但毕竟生活环境和文化背景不同,又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和爱好,说到后来就有点一个说一个听的样子了,少了些互动的感觉。其实陈华章很想问一问她在那个黑心饭店的遭遇,但又怕勾起她那些不堪的回忆,只好拣些开心的事逗她。   陈华章也很想趁这机会给海燕、阿环、张小梨和欧阳安静都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接下来开始有事发生了。   这时,长途客气已到了九江境内,大概离秋香哥哥打工的电子厂,还有三分之一的路途,一路上陆陆续续上下乘客,客车位子也差不多坐满,共有40多位。当车子停靠到又一个树边的临时站时,一下子上来了五六个男子。陈华章虽然坐得较靠后,但这些一脸戾气、敞胸露怀的男子一上来,他就觉得他们显非善类,而且肯定不是只坐坐车这么简单,他们上来绝对是有目的的。   他们上来以后,就分别散坐在不同的位置,有些三人座本来就坐满乘客了,但那几个男人凶狠的目光一瞪,人们就不得不留个空位给他们安然落座,宁愿自己挤一点。等了一会儿,车上的女售票员见他们没有一个主动购票,可能也知道他们不好惹,只好拿着票夹小心翼翼地问其中一个手臂上纹着一条黑龙的男子:“大哥,购个票吧?你们六个人都是一起的吗?”   纹臂男看了她一眼,突然捉住了她的手,一脸邪笑:“什么?要我们跟你睡觉?好啊,我们六个哥们一起上,你受得了嘛?”   车上的六个男子都是一阵刺耳而毫无忌惮的怪笑。女售票员大约二十七八岁,见过形形色色的乘客,但可能还没遇见过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非礼的。她脸一红,使劲挣脱了纹臂男的手,想骂他一句,但看到六个男子的嚣张和满车乘客的漠然,甚至还有些乘客的不安,心里有点害怕了。于是也不再问他们买不买票,强平着受辱的心情给其他两位乘客购完票,走到司机旁边去了。也许,此时只有和她同车的司机,才是她感觉唯一有个依靠的人。   司机回头望了那些嚣张男一眼,轻声地安慰了她几句,仍然目不斜视地开车。车上的多数乘客包括陈华章,看到女售票员居然让六个人都逃票,却都理解甚至同情这个女子,知道她也是无奈之举,对方不是一人两人,而是个暴戾的团体,在这种情况下,闹起来说不定女售票员会更加受辱。   果然,那几个男子又坐了一阵后,来事了。其中一个光头男站起来,“当当”地敲了几下铁扶手说:“各位乡亲,我们都是坐在一辆车上,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就是缘分。我们一个兄弟最近得了重病,没有钱治病,所以请各位乡亲发扬共产主义风格,每人捐助一百,没钱嘛也可以拿点值钱的东西抵。钱要得不多,各位乡亲也不能见死不救吧。呵呵!”   他口里“乡亲乡亲”说得亲热,“共产主义风格”又说得冠冕堂皇,跟天朝的主旋律报刊都有一拼了。然而,陈华章聚目在他的手上时,却发现他拿着的是一把锃亮的西瓜刀,刀口寒光闪闪,刀背在汽车铁扶手上不耐烦地敲着,令人不寒而粟。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5】老大,你是人质了!   晕,遇上打劫的歹徒了,陈华章第一个反映就是这样淡定地想。之所以淡定,是因为劫匪的开价并不高,每人100元而已,这个数目对于陈华章的整个财富来说,好像还不值得用九牛一毫这样一个成语来形容。强盗要的是钱,不是命,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种情况下只要能保得安全,几个小钱不由他拿去?当然,歹徒们更是精明,车上40多个人每人即使出100元,加起来也就有4000多元被他们用几把刀子就席卷而去了。   然而,这一干劫匪并非陈华章想像的那么“盗亦有道”,六个歹徒,一个拿刀威逼司机不准停车、报警;那个光头男持着西瓜刀虎视耽耽地来回盯着众人,目光凌厉而狠毒,哪个反抗或用手机报警,他就是一刀招呼下去,让受害者鲜血四溅;另外四个则也持着凶器,开始在不同的位置洗劫乘客财物。大多数乘客顺从地奉上100元,以为能花钱消灾,但他们善良的小算盘打错了,贪得无厌的强盗们拿着凶器,手脚利索地翻他们的包包,搜他们的口袋,把乘客的手机和钱财搜刮一空,带得钱多的乘客,身上上千元都易了主人;歹徒们生拉硬拽妇女身上的金耳环金项链,威逼乘客把金戒指手镯取下来,还好没有当场砍手指;更令车上女人恐怖的是,劫匪劫财之余,还露出了劫色的本相,在她们身上粗野地动手动脚,肆意调戏,给她们的心灵,又蒙上了一层羞辱。   有个老汉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孙女走亲戚,他抖抖索索地奉上身上购票后仅剩的90多元钱,求劫匪们放过他们一马。劫匪见他再无油水可榨,竟色迷迷地伸手在小女孩发育不久的嫩胸上狠捏了一把。“啊!”可怜小女孩疼得大叫一声,眼泪马上流了出来。   有个乡镇企业老板模样的人,站起来质问他们“你们不是只要一百吗?怎么……”,但是歹徒是不跟他讲理的,凶器一舞,他话音未落,脸上就鲜血直流,皮包也被抢去了。   有个倔强的妇女拼命抱着包包不想让强盗抢走,歹徒伸出魔爪掀开她的裙子一下扯掉她的底裤,在她下-身抓了一把,她一声哭喊,不得不放弃包包,去保住私-处。   有个男子偷偷拿出手机想报快警,谁知号码还没拨,就被劫匪砍中手腕,男子惨叫一声,捂住手腕,鲜血染红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一时间,客车上除几个不择手段、嚣张至极的暴徒外,人人自危,小孩哭泣喊叫,女人惊恐羞急,男人沉默懦弱,钱财则像水一样,流向了劫匪们身上挎着的事先准备好的小包。中国人素有害怕枪打出头鸟、明哲保身之涵养,又有“三个中国人是条虫”、“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之陋习,所以没有不怕死的人出头反抗,即使身上的血汗钱财被强人抢掠一空,众人也是战战兢兢不敢造次,只盼强盗得手后赶快下车,自己身家性命、爱人孩子要紧。   客车司机在歹徒的威逼下,只好按他的命令将车子减速慢慢地开着;女售票员的钱袋早已被劫匪抢去,只能一脸惊恐地坐在一旁。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司机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歹徒刺了一刀,鲜血染红了半个脸颊甚至糊住了眼睛,女售票员只好流着眼泪掏出手帕给他不时擦一擦;两个工作都得不到安全保障的苦命人,在困境中“相濡以沫”,又有些令人怜惜和心酸。   陈华章见到这个局面,也有点坐不住了。说老实话,要是梁抱天认识的那个“大傻”和“葛小大”在车上,说不定还镇得住场子,可现在……他身上目前还有三千多元钱和几张银行卡,加上脚下密码箱里的一箱假钞,难道都要拱手交给这帮强盗?这时身边的秋香也是吓得紧张不安,陈华章只好摘下墨镜搂过她,轻声安慰说:“不要怕,他们大不了要的是钱,不是命。再说有我在这里,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秋香低声地说:“这几个人中,有两个人我认识,他们纠缠过我……”   “你认识?”陈华章很意外:她怎么会认识这些强盗?但这时他竟也希望到时秋香能打出这张“关系牌”,让自己和这个女孩免遭洗劫之祸。他正想再向秋香问个究竟,一个手持一把粗长钢锉的平头男,冷笑着来到最后一排。   “都看到他们的下场了吧?识相的主动把钱和手机交出来!”平头男用钢锉打打皮革椅背,突然一刺一拉,椅背就被划开一长条豁开的口子,口子捅得很深,里面的海绵都翻了出来。好在他不是向陈华章脸上或手上招呼过来。   陈华章只好慢慢站起来,一边想着主意,一边掏出一支香烟递给平头男:“兄弟,规矩我懂,你放心,我身上的钱都是你的,也没多少钱。先抽支烟吧。”   谁知平头男并不领他的情,一把把烟打飞:“少跟大爷来这套!快把钱交出来,不然我手上这个可不认人了!”他大概一是怕夜长梦多,二是怕中了陈华章什么圈套,又将钢锉往陈华章眼前一挥。   陈华章没法,手慢慢伸向裤袋,正要掏出点钱来应付一下,却听秋香叫道:“强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秋香啊!他是我男朋友,他没有什么钱,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这话不但让陈华章一怔,也让这个叫“强哥”的平头男愣了一下,他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几乎不认识的女孩,不确定地问:“你是陈秋香?你现在混得好嘛,人变漂亮了,还找了个小白脸。”   秋香低声地说:“是,我是陈秋香,麻烦你也跟连福哥说一声,希望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请他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   平头男似乎遇到感兴趣的好戏了,扭头朝拿着西瓜刀的光头男叫道:“福哥,你过去的马子在车上!嘿嘿!”   那个叫福哥的光头男,大概是这群歹徒中的老大,所以劫财都不用亲自动手,只站在一旁凶狠地“督战”,颇有领导风范。这时他听到平头男的调侃,马上走了过来,对平头男说:“你去盯着那边,别让兄弟们失手了。”看来他们还真不是乌合之众,知道分工严密,轮流“上岗”的道理。   然后光头男上下打量了一下秋香,猥亵地笑着:“没想到,你这个干瘪酸菜一样的女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骚了?还用这么大的奶-子勾引到一个小白脸?他的鸡吧有没有哥当年那么厉害?你说一说,嗯?那一年我可是操得你哭爹叫娘的。”   “干瘪酸菜”是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里,早期的F4讽刺女主角杉菜的话,说她要身材没身材,要胸-部没胸-部,杉菜则回敬说他们是“猪头四”。光头男曾和秋香谈过一阵恋爱,还花言巧语地夺去了她的童贞,那时的秋香的确瘦瘦小小的,和“干瘪酸菜”没什么两样。现在她打扮入时、身材迷人,的确变成一个可爱女孩了,身边还有个型男版的男友,光头男看着忍不住心里酸溜溜的。但他此时表情猥亵可憎、语言粗俗下流,和秋香的“脱胎换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华章本想和他周旋几句的念头也打消了,怕引出他更加不堪的话来。   秋香被光头男的下流话气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但她仍咬着嘴唇,恳求似地说:“连福哥,请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们吧,我们还是老乡啊,还曾经……有,有过一段感情啊。”她虽然那时被光头男破了身子,但后来跟他处了一阵后,不堪忍受他粗鲁火爆的脾气、好吃懒做的性格和拈花惹草的恶习,提出分手,被光头男纠缠一年多,最后只得离家出来打工,躲避着他。她只恨自己当年天真无知,错爱上了一个人渣。   光头男斜乜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下,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只要你让哥哥摸一摸,看看还是不是当年的那股味道,还有,”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在你连福哥的脸上‘啵’几个,我就放过你们,不动你们一分一毫。”   车上的歹徒都嘻笑起来,和车内惊恐不安的气氛,形成了极不协调的对比。这时,司机被劫匪相逼,把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路旁,也不敢开门。一车手无寸铁的人,在强盗凶暴的威胁下,见血失色、噤若寒蝉,有人甚至小便都解到了身上。   听到光头男无耻的调笑,秋香愤怒地盯了他一眼,咬着嘴唇却不敢反抗,但要她答应光头男的要求却又实在羞于启齿。这时,光头男将西瓜刀向陈华章示威似地挥了一下,就伸手按在了秋香的胸-脯上,一边狞笑一边揉捏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中蒙受如此羞辱,秋香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但她暗暗紧拉住了陈华章的手,好像是要在他手上得到某些安慰或力量,又好像是暗示陈华章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手里都有刀……眼泪,在她的脸上流了下来。   其实陈华章此时一手被秋香无助地拉着,另一只手却握成拳头握得咔咔响,正用极大的涵养,平复着自己随时都要爆发出来的冲动。他知道,时机还没到,正像秋香刚才仿佛暗示的那样,不可轻举妄动。他在等待时机。不管他是不是秋香的男朋友,但刚才在车上他对秋香说的“有我在这里,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这句话,他今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会要践行到底。   车上几个歹徒看到他们的老大,正肆无忌惮地猥亵一个花季少女,都不约而同地怪叫起来,仿佛给这个无耻之徒打气。有人叫道:“福哥,呆会儿兄弟们帮你忙,捅了她的保鲜膜。”他大概还不知道秋香的贞-洁,正是被这个流氓褫夺走的。光头男更加得意了,他突然不知轻重地在秋香胸-脯上一按,然后放下手把脸伸向女孩,闭上了眼睛:“来,给你连福哥‘啵’几个。”   秋香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含泪看了看陈华章,好像已经无法可想了,心一横,厌恶地闭着眼,无可奈何地就将樱唇向光头男那张堆满横肉的猪脸凑去……   光头男闭着眼正想享受一下女孩子轻柔的香吻呢,忽然,他感到脖子一紧,被谁卡住了简直紧得他透不过气来,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又觉得手被谁大力扭了一下,痛得他杀猪般地怪叫一声,西瓜刀无形中就易了主人。   倒是车内几个歹徒发现情况突变,他们穷凶极恶地对陈华章叫道:“妈的,你要干什么?你想死啊!”一边操着凶器向陈华章走过来。   “你们过来!”已经养精蓄锐好的陈华章一反刚才的沉默和顺从,厉声叫道,“只要不怕你们老大被我像宰猪一样的碎尸万段,尽管放马过来!”他一手弯臂卡住光头男的脖子,一手拿着西瓜刀指着劫匪,脸色凝重,眼神凌厉,与昔日热情友善的陈华章判若两人。   “兄弟们不要怕,他不敢对福哥怎么样,”那个之前在车上调戏女售票员的纹臂男外强中干地叫着、指挥着,“你还有你看住其他人,小顺跟我上,砍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陈华章冷哼一声:“好吧,那就只好成全你们老大了。”他用西瓜刀一划,光头男痛得怪叫一声,鲜血透过裤管,从他的处涌了出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6】美女援手英雄热血   几个歹徒没料到陈华章会比他们还生猛,没得商量就直接向他们老大的大-腿下手了。纹臂男和那个叫“小顺”的面面相觑,隔了一会纹臂男才色厉内荏地叫道:“福哥,这小子太猖狂了,不干掉他不行!福哥,我们也没法子了!”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匕首,凌空一挥,好像只等大哥下令。   光头男闷哼一声,不顾大-腿流血疼痛,身子突然乱动起来,双手也开始狠命扳陈华章卡住他脖子的手臂。他憋着力气鱼死网破地大叫一声:“大伙都上吧,砍死这个不要命的!”   “对啊,不要命的就上来!”陈华章马上反其意而用之,接口喝道,又把西瓜刀朝要冲上来的敌人虚劈了几下,以示警告。但这时,光头男拼死挣扎,两只手对付一只手,竟把陈华章的手臂,硬生生地给扳开了一些。陈华章也有点支持不住了,如果由光头男矮身从他臂下挣开逃脱,自己固然手里还有武器,但失去了人质,对面敌人没有了顾忌,他们拥将上来,双拳难敌四手,自己今天难免会死在乱刀之下。   就在此时,一直在一旁吓得不敢作声的秋香忽然上前,也是两只手对付一只手,用尽吃奶的力气竟把光头男的手指,从陈华章的手臂上给扳开了,然后紧紧抱着他的手臂走回原位;坐在陈华章另一侧的一个30多岁农村少妇,也突然壮起胆子像秋香一样如法炮制,把光头男的另一只手扳直抱住了。咆哮着的光头男,一时间以双手向两旁平伸的造型示众,像十字架上受难的耶酥。不同的是,当年耶酥双手是被铁钉钉在十字架上的,其痛苦之状可想而知;而今天这个光头男的手臂是被女人抱住的,紧挨着她们的胸-部,想必其快感应该也不相上下吧。但大敌当前光头男已无心再顾及色心,别看两个女人平时力气不比男人,但此时却铁箍一般箍着他的双手,他左右各望一下,狂怒地骂道:“你们两个小娼妇,找死么?”却无论如何再也挣不脱了,大-腿又挣出了不少血,好在陈华章刺得并不是很深,也没有刺中股动脉,并无大碍。   只听农村少妇对陈华章说道:“大哥,你是好人,我们帮着你,你对付他们吧。”秋香也轻声说:“华章哥哥你不要怕。”陈华章笑了笑,心里顿感一阵暖意,也许她们知道只有陈华章手里制伏了这个人质,对方才不敢轻举妄动,好人才能够得以继续对抗无赖和流氓。那农村少妇虽然身材有点走样,但眉眼俊俏,未施粉黛却也有一种质朴之美。   看到局势陡变,陈华章居然都有了援手,纹臂男有心不顾一切地进攻,又投鼠忌器,怕陈华章用西瓜刀真的当场肢解他们的老大。他又挥了一下匕首,说道:“兄弟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你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要行了吧?你到底要怎样?你不要忘了光脚的是不怕穿鞋子的!”言下之意,陈华章再这样闹下去,他们反正是亡命之徒,到时候可会是不顾一切了。   其实陈华章能想怎样?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乘客,最多是在“挟天子而令诸侯”而已。要求劫匪把乘客的钱财都吐出来?那似乎是我神勇无敌的警察职责范围内的事,还轮不到他来“为民请命”;要求歹徒们停止抢劫乘客而全部滚蛋?那已经钱财两空的乘客们怎么办,会不会把他当成劫匪的“卧底”?但此时满车乘客都望着他,好像他操着西瓜刀控制着局面,就能有个既能摆平歹徒、又能保住乘客钱财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好像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都维系在他一个人身上,却没有一个想到要报警或反抗的。陈华章无奈了,他心里叹了一口气:英雄不好做啊!怪不得诗人北岛在《宣告》一诗里这样慨叹:我并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   但眼前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了,对纹臂男的威胁,他只好模糊地答道:“我要怎样就看你们怎么样了?这些钱都是别人的,你们总不能说抢就抢了吧!”   大概是看出了陈华章眼中的犹疑,车上忽然有个麻脸歹徒狂叫了一声:“好吧,你既然想玩人质,那我也不客气了!”说完他丧心病狂地拖过一个小女孩,一把掀开她的棉质长袖T恤和学生文胸,就拦腰抱住了她,尖刀也对准了她的胸膛。女孩惊叫一声,双手急忙护住胸-部。大庭广众之中被如此侮辱,她又羞又急,哭了起来。她的爷爷也是大惊失色,赶忙向麻脸男求情,请他放过自己的孙女儿,可怜可怜他们祖孙俩;又把含泪的目光望向陈华章,那意思很明显:请他救一救他的宝贝孙女儿。   一时间满车乘客呆住了,陈华章也呆住了。这个女孩原来就是之前随爷爷走亲戚,被一个劫匪捏摸了胸的女孩,这已经是第二次遭到侵犯了,还被挟持成了人质,命真苦。但陈华章不敢造次,因为麻脸男的尖刀正对着女孩的胸膛呢。他只好用西瓜刀指着麻脸男警告道:“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有什么事冲我来,把她放了!”   “嘿嘿!”麻脸男奸笑道,“那你先把福哥放了,然后自己乖乖地把钱送给我们,我就放了她。不然,那我也就没办法了。”他狞笑着,感到自己正紧抱在女孩柔美的软腰上,忽然下-身也感到了一阵异样的冲动,手不禁游走到了女孩盈盈一握的小乳-房上,捏摸了起来。   “啊……”麻脸男的手掌长满了粗糙的老茧,小女孩只觉得自己的娇嫩部位,好像被一把硬锉来回锉着,疼得眼泪又飙了出来。她性格内向害羞,自身体开始发育以来,就羞于与异性接触打闹,有什么悄悄话只跟奶奶讲,自己的小秘密从来没有让哪个异性摸过看过。现在被一个色狼如此蹂躏玩弄,还当着这么多人,她有一股五雷轰顶之感,突然不顾一切地拿起麻脸男不规矩的手,狠命咬了一口。   “啊!你这个小婊-子……”这回轮到麻脸男惨叫了。他痛得猛地一甩手,女孩力小,不由得被他大力甩到一边,头重重地撞在一根铁扶手上,顿时昏了过去。   “畜生!我跟你拼了!”孙女儿受到如此磨难,老汉再懦弱老实也爆发了,他也不再指望陈华章,站起来就扑向麻脸男,“还我宝贝孙女!”老汉像疯了一样,尽管手脸都被尖刀划破,鲜血在老脸上纵横,但仍扑上去对麻脸男又揪又打,麻脸男竟被势若疯虎的老汉,打得无还手之力。   车厢里顿时骚乱起来,陈华章热血上涌,大声叫道:“大家看到了没?这个老汉手无寸铁都能对付一个歹徒,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难道就甘心他们把你们的钱都抢走吗?”   “你说什么!”光头男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但双手仍被旁边的两个女人牢牢抱着,大-腿的血却是凝固了。陈华章轻蔑地笑了一声:“老大不好当吧?‘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不但对我们适用,对你们也适用。”   “对!我们跟他们拼了!”一个分头男忽然站了起来,并率先扑向离他最近的纹臂男。就是这个分头男,被纹臂男抢走上千元货款,无法向单位交待,大概心里也不平衡了,干脆放手一博。有人当“出头鸟”,于是乘客们都群情激愤起来,男人去夺劫匪的凶器、七手八脚扭住按住劫匪,有人不解气还把他们痛扁一番;女人们则去拉扯劫匪身上的小包,因为那里面有他们的血汗钱财。终于也有人拿着没被劫匪抢去的手机报警了。   只有那个苏醒后的小女孩,在爷爷的怀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微蹙、眼光无神。也许,她还在感到胸-部的痛楚,或者单纯的心灵里,还理解不了世间为什么这么险恶,有这么多欺负人的人存在。她的爷爷,则替她整理好衣服后,坐在座椅上喘息着,老泪纵横。   好在“人民战争”打响后,邪不压正,几个劫匪终于害怕了。他们挣脱众人的抓扭,疯狂地踹客车的门,妄图卷起残余的打劫来的钱财逃之夭夭。光头男也一反常态地激烈地挣扎起来。陈华章示意秋香和那个年轻农妇放开他,免得他狗急跳墙。反正现在局面已经反过来了,几个歹徒成了瓮中之鳖。谁知光头男没走两步就狼狈地摔到了车厢里,他的大-腿伤口崩开,鲜血又渗了出来。   终于,警车呜呜叫着开了过来,我神勇无敌的警察们犹如天兵天将,果断出手,不费一枪一弹,以娴熟的公安拳和警棍手铐等警械,就一举抓获了六名携带凶器、侵犯人民财产和生命安全的歹徒,并且准备将他们绳之以法。众人钱财如数清点后,大多数都失而复得,无不感谢人民警察爱人民、谴责歹徒罪有应得。鉴于乘客中有几个被劫匪刺伤的,有的伤势还很严重,警察又调来一辆120救护车,运送伤员去医院(包括司机,也包括被陈华章刺伤的光头男,不过陈华章这是正当防卫,不作行凶处理)。   司机也被120救护车拉走了,一众旅客群龙无首,无法到达目的地。在大家的要求下,警察又联系本地客运公司,临时调来了一辆客车,大家如劫后余生般地坐在一起,继续向目的地出发。   经过一番紧张的较量后,松懈下来的陈华章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乏,便靠在椅背上想休息一会儿。秋香和那个年轻农妇坐在陈华章旁边。大概刚才经过那场考验,三人也成了莫逆之交,两个女同胞正说着悄悄话呢。   刚才一番搏斗挣扎,陈华章身上虽然没有见血,身上的钱财和那个小密码箱也安然无恙,但一身笔挺的西服却被弄得皱巴巴的了,裤子上竟沾了不少光头男腿上的血迹。但愿下车后有大商店或超市,他这身行头不换不行了。这时他又悄悄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秋香,发现她隆起的胸-部有些异样,不但看上去不太自然,而且雪白的前胸有了不少污点,他知道是之前那个光头男重手重脚地揉摸的后果,秋香也不可能脱下雪纺裙整理文胸,就只好先这样着。陈华章想:呆会儿下车后,有条件的话,也跟秋香再买套新衣裙,如果她不介意的话,甚至还可以陪她去买文胸……   他正又闭上眼睛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车子一震,竟然停了下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7】帮她买文胸   客车猛地停了下来,接着车门一开,上来一帮人。车上的乘客刚才被那几个劫匪们折腾怕了,以为这辆车也上来了歹徒,不由得都紧张起来,有人甚至摆出了要钱不要命的架势。   还好上来的是一群普通的乘客,有男有女,神色都很平静。陈华章和大家一样,也放下心来。他见坐在秋香旁边、之前帮他的那个农村少妇,虽然脸上未施粉黛,但脸色白里透红、眼波流转,风情介于熟女和女孩之间,也不知道她到底结婚了没有。但陈华章胆子很大,说话这次又不经过大脑了,张口就问:“你是去看你老公吗?”他遇到他有好感的女子,脸皮就厚了起来,问话常常不按牌理出牌,也不管她们是不是讨厌,而且喜欢看她们的反应。   幸而少妇并不介意他的唐突,对他嫣然一笑:“是啊,下一站就到了。刚才真是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那帮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无法无天。还有你女朋友,也很勇敢。”她指了指秋香,唯独不提她自己。   陈华章摆摆手:“哪里,要不是你们两个帮忙,我可能早被他们收尸了。哎,现在这社会,真乱。”   少妇点点头,表示赞同陈华章的感叹。陈华章听到她说下一站就要下了,心里竟像要失去个什么东西一样,停了一会儿,又大着胆子问:“你叫什么名字?有手机吗?”   少妇本来在看窗外的风景,背这时有点意外地回过头来,望着陈华章,好像说“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啊”。陈华章赶紧解释似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两个经历了刚才那场遭遇,还是挺有缘的,说不定以后会互相能够帮点什么,没有别的意思。”   少妇“嗯”了一声,眼睛望着陈华章掏出的:“我没带手机在身上,我报号码你记一下吧,130,****,1315。我姓郑。”   陈华章奇怪她为什么出行不带手机,猜想可能是这里的联通公司没有自动漫游业务,她上的又是本地SIM卡,手机出县就成了无信号的“砖头机”,所以干脆不带吧。不过他还是按了呼叫键,对少妇说:“我手机号码是139****8618,你回去后,如果手机里有这样一个未接来电,那就是我的号码。”   少妇笑了一下,忽然从秋香的脑后对陈华章凑过脑袋说:“我知道了。我叫郑琳。”   车一到站,农村少妇果然站起来对陈华章笑了笑,拿着不多的行李下车了。车子又开了一会儿,秋香忽然说:“华章哥哥,下一站我们就到了。”   “哦是吗?”陈华章听了似乎比秋香还高兴,终于快到目的地了,但愿下车后能有个大超市,有一大堆东西要买呢。   客车横过一条铁路后,再行驶了一段路,陈华章发现路上街道越来越宽,两旁商店渐密、行人渐多,似乎是到了一个县城了。客车停站后,陈华章突然满脸喜色地“乌拉”一声,原来这车居然停在了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虽然这里不像大都市那样有红绿灯、斑马线、街心广场和摩天大厦,但街道两旁的商店也是鳞次栉比,而且不远处还有个大大的超市,看屋顶上那醒目的店名,竟然是一家全国有名的超级市场的连锁分店。下了车后,陈华章豪气满脸,亲自做了安排:“我们先吃饭,后逛街,狂购物!”秋香抿嘴不言,没有异议。她大概知道跟着这个帅哥会沾不少的光,所以也低着头暗暗开心。   吃饭时,陈华章特意让秋香放开手脚点菜,敞开肚皮吃喝,可她却也像小猫一样,羞羞答答地点了几个家常菜,饭菜都只吃了一点点,其余还是陈华章干掉的。“你身体不舒服吗?吃这么点点?”陈华章问她。   “不,我吃饱了。我只吃这么多。谢谢!”秋香喝了口茶,撕开纸巾秀气地擦起小嘴来。   饭后,陈华章看了看秋香不大自然的胸-部,和她衣裙上的一些斑点,心想首要任务是给她买套好行头,不然这么可爱的女孩,穿得这么奇怪,自己和她走在一起会怪不自在的。他于是对秋香笑着说:“我们先去买衣服好不好?你看我,”他夸张地指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西装,“都快成民工了。”   “不啊,我觉得你很帅的,这身衣服也穿得好。”秋香突然说,也不知是她在恭维陈华章,还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赞美。不过她大概还没有这样大着胆子称赞过一个男的,所以话一出口,脸上又羞红了。   陈华章笑了笑:“你也不错啊,水灵灵的。”   他们走到超市,陈华章才发现这个超市委实够大,四层购物大楼,电动扶梯上下,商品满眼,人流如织。他们首先跑到品牌服饰专柜,陈华章眼睛都不眨地花700多元买了一套轻薄面料的柒牌西服穿上,他长手长脚,反正穿什么正装都好看,都显得高大帅气。秋香看着这个帅哥突然焕然一新了,眼里也露出了歆羡和倾慕的神情。   陈华章却没闲着,新衣新裤地把秋香带到女装专柜,笑嘻嘻地对她说:“你也买套喜欢的衣服吧,老话不是说吗?人靠衣装马靠鞍。”   秋香却忸怩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低声地说:“我就不用了华章哥哥,我还有衣服穿,我……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她后一句低得几乎听不见了,又看了看满目时尚好看的女装,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置身水晶宫里的灰姑娘,更加自卑了。   陈华章却并不以为意,他看了看秋香的身材,要售货小姐拿了一套小号的女装给秋香比试,对她说:“钱不在我这里吗?”他故意这样帮秋香撑面子似地说着,好像他身上的钱全是这个小女孩的,“这套衣服你喜不喜欢?不喜欢再换一套,或者再多买几套,都没问题。”   秋香最后还是要了那套陈华章帮她选的,因为那么多衣服她也不好选哪套。在售货小姐的软语指导下,她进试衣间换上新衣裙,出来后陈华章拍着手大赞,好像她不是原来的她,而是另外一个人了。秋香一脸绯红,她看了看套装上的标签:588元,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衣服我穿不起,太贵了,真的。”   “这衣服都是正宗的品牌服装,质量没的说,小妹你穿了这套正合适啊!”售货小姐见秋香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干脆给她吃粒定心丸,“还有,你看你男朋友这么耐心地陪你逛街买衣服,哪个男朋友有这么好?”   陈华章摸摸后脑勺顺水推舟地笑笑说:“是啊。不过我这个男朋友有两个怪脾气,一是越贵的衣服我越喜欢买,不买贵了我还不高兴;二是我身上的钱带得越多越要赶紧花掉,不花掉我也不高兴。——秋香,就是这套衣服了。不过你还是把它脱下来吧,还要到收银台开票开信誉卡。”   秋香吐了吐舌头,不知是怕陈华章“不高兴”还是怕售货小姐继续跟她说“男朋友”,赶紧又钻到试衣间换衣服去了。   买到称心如意的衣服后,陈华章又践行着自己对她和阿凤的那个诺言——给她们买手机。超市二楼有手机专柜,琳琅满目的手机又让秋香看花了眼,最后只好要陈华章帮她挑一款。陈华章想了想,挑了两款均为五百元左右,能手写输入、上网挂Q的音乐手机,又一次性购卡交费,两部精致的手机终于归两位小美女了。   秋香看到陈华章一下买了两款一模一样的手机,好奇地问:“华章哥哥你干嘛要买两部啊?你手机也不好啦?”   陈华章当然不会告诉她,是为自己另一个小女友阿凤买的,只好含含糊糊地答道:“这个,嗯,我觉得这款手机挺好看的。还有,我有丢手机的毛病,所以想多备几部手机在身上,丢了一个还有一个。”   秋香又吐了吐舌头,她没想到男生也有丢手机的习惯,还有照他这种习惯,那不知道要用多少部手机啊!   两人走出超市后,陈华章又西装革履,戴着墨镜,肩挎行李,手提密码箱,像个海外游客一样神采飞扬;而背着小行李的秋香,手里也多了两个大塑光纸袋,一个里面装的是陈华章换下的旧西装,一个装的是她的新衣服和新手机。她脸色红红地跟着陈华章,见左右没有特意注意她的人,跑上几步,就大胆地挽住了陈华章的胳膊,也不解释,只低着头跟着他走。也许,她真的把这位善解人意、潇洒大方的帅哥,当成了她的男朋友?还是只想在他离开她之前,尽情地享受一下傍着喜欢的人的感觉?   有女孩主动挽着自己,陈华章心里美得不行脸上却宠辱不惊,他只对秋香理解似地笑了一下,带她又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内-衣店门面。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啊?”秋香见这间小店四周挂的满是文胸、小内-裤、小可爱(小背心、小吊带)等女性贴身用品,不由得紧张起来。自己平时都不太好意思进这样的店子,何况今天还跟了个男生进来。他要干什么啊?   “两位好!”坐在小柜台后面的女店主见有顾客进来,马上满面春风地招呼起生意来。她望着陈华章,嘴巴甜甜地问:“这位帅哥是陪你女朋友进来的吧?想帮她买点什么?文胸还是小可爱?”她知道跟在女朋友旁边的男人,一般都是为女朋友才进来的,从他身上比较好打开缺口,做成生意。   陈华章却轻松地指了指秋香:“就按她的身材,给她选一副最好的文胸吧,要求穿着自然、舒适、透气、美观。”他一口气说尽了优质文胸的特点,好像他是个文胸专家。   “我不要买这个,我有……”秋香紧张起来,好像怕眼前的两个人扒掉她的内-衣似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部。说真的,她还从来没有过由男生给她买文胸的经历。   “这么紧张干嘛?”陈华章笑道,“男朋友陪女朋友买文胸这很正常啊,再说你穿的这个,刚才在车上……呃,挤得……已经变形了。”客车上发生的事他不好直接说出来,怕引起秋香不堪的回忆和反感。   “是啊,你男朋友对你这么好,连这事都帮你想到了,你还怕什么?”女店主看样子是个三十五六的已婚妇女,她像亲切的阿姨一样,安慰似地帮秋香理理头发扯扯衣领,又问陈华章:“不知你女朋友的身材是什么尺码?多大罩杯?”   “她啊,‘太平公主’,A罩杯,”陈华章轻描淡写地说道,虽然感觉到秋香偷偷地打了他一下,但还是坚持“真理”,“你帮她选个加厚型的水袋文胸吧,质量要最好的。”   女店主马上从墙上取下一副小巧玲珑的文胸,下面还连着一条附赠的小内-裤,递给陈华章说:“这是我们店最好的珍珠精油按摩水袋文胸,这种文胸不容易变型,可以洗涤,而且你女朋友穿着很舒服,夏天不会热,冬天不会冷。这里面装珍珠和精油,穿着时能对胸-部进行按摩,促进胸-部血液循环,对丰胸很有疗效。这种是加厚型的,四百八十八元。”   陈华章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副兰缪品牌的水袋文胸,看上去做工比较精致,特别是水袋衬垫摸上去手感很舒服,而下面的那条小内-裤,似乎可以闻得到女生的私密气息。但陈华章兴奋之余还有些理智,知道女店主宣传的“珍珠精油按摩”等,不过是厂家的概念炒作和营销宣传,丰胸的效果其实很有限。他把文胸给秋香让她仔细验看,又问女店主:“这种文胸质量怎么样?能抗挤压吗?”   “没问题啊。这种品牌的水袋膜都是PVC膜,弹性好,强度高,不怕卷曲、撕裂、低温和油水,还能抗辐射。等下你试一试就知道,这种水袋具有轻、薄、柔、软的特点,穿在身上最舒服不过了。只要不是特别用力挤压,或是被硬东西钩到或刺破,不必担心破洞或漏水的问题。”   陈华章呵呵笑道:“抗辐射?恐怕还能对付原子弹吧。——我不需要试,我是男的,我试一百副胸-部都不会变大,呵呵。”   女店主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对象:“我是说你女朋友。要不就请她去试衣间试一试这个文胸?告诉你,这种文胸她穿着绝对舒适,绝对不会后悔的。”   “那就先试试吧。”   听到陈华章定了调子,女店主马上侧身一让,秋香低头拿着文胸,快步走到了小店深处。原来这里有张小门,女店主打开试衣间的门,摁亮了里面的灯,示意秋香进去。陈华章明知道秋香进去后,将脱光上衣试戴文胸,却也走到试衣间门口,嘻皮笑脸地问女店主:“我是她男朋友,能不能进去帮她啊?”   女店主理解地笑道:“那要看你女朋友批准不批准了,不过有男朋友在旁边帮忙,你女朋友肯定会穿得更好看些。”   她这话其实也没错,女为悦己者容嘛。见秋香羞羞答答地低头进去了,对陈华章也没有表示什么意见,陈华章便也跟着进了试衣间,女店主随后也进来了。试衣间其实比较宽敞,里面放着一面大立镜和几条凳子,还有一些杂物。   女店主进来关上门,一边就要接过秋香手中的文胸,一边说道:“这位女孩你把连衣裙脱了,你等下自己先试一下文胸,我再来帮你调整一下,保证你穿出来好看。”她毫无顾忌地说着,好像陈华章突然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秋香嘴里“嗯嗯”着,但手里却紧紧拿着文胸,并不交给女店主,更不脱连衣裙,只是低着头望着地面,望着陈华章。陈华章知道试文胸的戏码,肯定是在自己这里卡住了,正想说“那我先出去一会儿,让老板帮你试吧”,突然听见试衣间外面有女孩的声音:“有人吗?老板买东西!”   女店主急忙应了一声,转头对陈华章说:“有人要买东西了,还是你帮她试吧,别吓着她哦!”又对秋香说,“让你男朋友帮你吧,不要害羞,很简单的。”   说完,走到门口又对他俩眨眨眼睛,关上门出去了。陈华章看到门后有个小闩,马上把小闩闩上,好像从现在起,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8】“怪叔叔”教她戴文胸   试衣间内,转眼只剩下陈华章和秋香两个人,四周一片寂静,女店主招呼顾客的声音好像都遥不可闻了。   陈华章见秋香还拿着文胸一副为难的样子,就脸上尽量挂着亲和、轻松的笑容说道:“你自己会穿文胸吗?试试看嘛。”   秋香鼓起勇气望着他说:“华章哥哥,我们先买了,我回去再去试不行吗?”   陈华章笑道:“那怎么行?不在这里亲自试穿好,你一出门,老板娘就会不管啦。到时候你觉得不合适甚至文胸本身有质量问题再来找她,这种贴身内-衣,她可不会给你换哦!四百多块钱呢。所以我看还是在这里把它试穿一下为好。你以前自己单独戴过文胸没?”   秋香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想回答陈华章这个问题,还是说她没单独戴过。她沉默了一下,终于又鼓起勇气说:“那我换文胸的时候,你别看好不好?我穿好后你再看……”   陈华章只好说:“好,好,还我不看你,看杂志。你快点吧,我们还要去见你哥哥啊,别太磨蹭了。”他走到一边坐到一条凳子上,顺手拿过一本杂志翻了起来。   秋香于是小心地把新文胸和新内-裤放到旁边的凳子上,面对着大立镜、背对着陈华章,开始犹犹豫豫地脱连衣裙。陈华章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哪里看得书进?不由自主地偷偷看起她来。对陈华章来说,女孩娴静的宽衣解带不看个够,那也有点太可惜了。   见秋香先是反手把连衣裙背后的拉链拉开,然后双手交叉弯腰提起裙摆,再往上拉,右手松开,连衣裙就被从下到上脱掉了。陈华章发现她竟然还穿着一件紧身弹力小背心,就像是学生文胸。秋香在镜子里大概看见陈华章已经没在看书了,正望着她,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脱着小背心。小背心脱了,秋香才上穿文胸、下穿浅色-地呈现在陈华章面前。   陈华章坐不住了,他放下杂志,像个“怪叔叔”一样走到秋香背后,扶住了她祼露着的瘦弱的双肩。秋香身子一颤,她仰脸望了陈华章一眼,叫了声:“华章哥哥……”   陈华章微笑着安慰她:“不要怕,我可不是坏人哦。”他看了看秋香戴的文胸,是一件浅黄色的,但之前在客车上被那个光头男用力揉捏过,显然已经移位了,还有点变形。之前在超市秋香试衣服时,嫌麻烦也没有顺便整理文胸。陈华章干脆伸手把秋香背上的文胸搭扣给解了。干这种活陈华章可是老手了,像海燕、红姐、薇薇、张小梨和欧阳安静等(有些是直接推倒了,有些是玩暧昧),她们不同的文胸(包括前扣式)他都亲自摸索着解过,文胸搭扣的主流结构也早已了然于胸。   秋香只觉得胸前一凉,文胸被陈华章拿掉了,她本能地双手护住胸-部,陈华章望着紧张的她,温柔地说:“不要怕秋香,我是你华章哥哥不是别人啊。我看一看你的胸型,告诉你怎么戴。”   秋香地站着,问陈华章:“你也会戴这个?”她不是问陈华章难道会变态地戴着女人的文胸到处跑,而是好奇地问一个男人难道也懂得给女人穿戴只有女人才有的贴身物品。这时她感到陈华章在扳她抱在胸前的双手,此时,不要说她扳不过陈华章,就是扳得过他她也失去了力气。她无力地让陈华章扳开双手,头靠在陈华章的胸前,闭上了眼睛,脸上,早已是红云密布。   “是,不过我这可是第一次真正给女孩子戴,之前只是在网上看过这方面的知识。你以前戴过别的文胸吗?”   “没有。我胸小,以前一直穿着小背心。这副文胸还是华美姐姐帮我买好戴上弄好的,特别是肩带,弄了好久。——华章哥哥,我们戴不戴啊?”想到自己还是在别人的店子里,两个人又磨磨蹭蹭了这么久,她不由得心里砰砰跳了起来。   “戴啊,戴。我先看看你的胸型。”陈华章觉得在镜子里看秋香萝莉般迷人的上身还不过瘾,干脆扳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细细欣赏。反正门已经闩了,也不怕有人推门而入,女店主问起,就说没弄完不就行了?   秋香虽然有18岁了,但胸-部却像个十四五岁、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一样,只是微微隆起,像两个小包子,除了A罩杯的感觉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胸型可言了。她的乳-头也不像那些未经人事的纯情少女一样,是惹人喜爱的粉红色的,而是早已色素沉着,连乳晕一起,都是黑乎乎的了。陈华章猜想这和她之前的遭遇,特别是在那个黑店里遭几个恶男的暴行有关,据说女性在性方面被催熟后,小蓓-蕾就会起变化,不但颜色变深,欧阳安静还说会越吸越大。不过陈华章章仔细观察以后,竟发现一个让人惊心的地方:她小小的乳-房上竟有一些陈旧性的伤痕,右边乳-头竟然还有点残缺,好像被谁咬过。“啊,你的胸-部怎么被弄成这样?是谁这么狠啊?”陈华章问。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饭店里的那几个畜生。他们,他们……”秋香突然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噩梦之中,没说几句声音就哽咽了起来,“我在那里生不如死,要是没有跑出来,恐怕早就被他们折磨死了……”她不想再说下去了,眼泪滚落下来,抽泣着,头无力地靠在了陈华章的怀里,好像靠着一个她最信任的人。   陈华章轻轻地搂着她,柔声安慰着她,手开始是心疼地抚摸着秋香乳-房上的伤痕,后来不由自主地变成了轻轻地搓揉,又无形中化身成了一个“怪叔叔”,男人的手嘛,遇到女胸就本能地不规矩了。她的胸-部,只能盈盈一握,却让陈华章有另外一种心动的感觉。但奇怪的是,秋香并不阻止他这种放肆,靠在他的怀里唏嘘着,像是在平复着自己心里的伤痛,其它什么都不管了;更好像默许了陈华章就是她的男朋友,任他上下所为。陈华章感到,她的两颗小蓓-蕾,在他的轻揉下,也变得硬了起来。这是女性敏-感部位受刺激后的本能反应。   良久,秋香抬起泪眼,望着陈华章。陈华章微笑着说:“你放心,他们那些人迟早会得到报应的。你现在也就要见到你的哥哥了,开心点,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他想了想,又说:“你放心,我有几个朋友是搞整容的,我忙完手上的事后,就联系你,带你去上海整容,可以给你的胸-部去疤痕、乳-头整形漂红、丰胸甚至处-女-膜修补等,让你重新做一个完美的女孩儿。”   秋香望着他,不知道是不太相信陈华章的话,还是暂时不想展望那种未来,只是轻轻地问:“华章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陈华章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因为我喜欢你啊。——来,你戴文胸吧,闹了这么久还没干正事。”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屋角的一条凳子上有块抹布,便用它擦了擦手,拿起新文胸就递给秋香。秋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用抹布擦了擦手,双手穿过肩带,挺着胸把文胸戴到胸前之后,就双手反着去扣搭扣。   “哎,不对,你这样戴不对。”陈华章赶忙像专家一样纠正。他让秋香把文胸取下来,在她迷惑不解的表情中,干脆亲自演示文胸的正确穿戴方法:“首先上半身要向前倾斜四十五度,手穿过肩带,让肩带挂在肩上,文胸贴着胸-部。你如果是直挺地站着戴文胸,就很难将胸-部准确地纳入罩杯中,错误的穿戴方式,会使胸-部变形。然后挺胸调整肩带,让自己的胸-部呆到最舒服的位置。最后扣搭扣的时候也要保持身体前倾的姿势,这样乳-房才不会走位,有些胸-部大或有赘肉的女人,还要将胸-部周围的赘肉、脂肪往中间收纳,这样才能打造一个完美的胸-部,再现女人迷人曲线。”   陈华章西装外面戴着文胸,像个女人一样敬业地演示着,可他的胸-脯分明就是平平坦坦、空空荡荡,显得格外滑稽和另类,连秋香看着,也忘记了刚才的伤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脸上分明还有未干的泪珠,又显得格外孩子气。   在陈华章的悉心帮助指导下,秋香终于基本学会了如何正确完美地穿戴文胸,让身材扬长避短,再造迷人曲线。之后,陈华章又让她穿上今天买的套装,用手帕仔细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让她焕然一新地去见她哥哥。   “好啦!”陈华章终于停止了忙碌,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审视着秋香化蛹成蝶后的灿烂,“从今天起,你就从一个苦命的丫头,蜕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公主,把以前的事彻底忘掉吧秋香,你还年轻,美好的生活正才开始向你招手呢!”   “哥哥……”秋香幸福地叫了一声,甜蜜地偎在陈华章的胸前,好像在体会着他的心跳。忽然,她抬起头来望着今天这个一整天呵护她、理解她、关心她和帮助她的帅哥,好像要跟他倾诉一个什么秘密,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陈华章低着头,也好像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秋香不施粉黛而又充满稚气的脸蛋、她望着自己近乎崇拜和爱慕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把她朝自己面前搂了搂,秋香马上配合地闭上眼睛踮起脚,火热的樱唇,就紧贴到了陈华章的嘴唇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世界仿佛消失了,只有女孩青涩甜香的蜜吻,和几乎盈盈一握的软腰,让陈华章心魂俱醉、心旌神摇……   忽然试衣间的小门被敲响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没好啊?”是女店主的声音。 第一卷 点石成金 【099】“他是我男朋友”   女店主的声音,让试衣间里的陈华章和秋香吓了一跳,两人分开后,秋香还显得很慌乱。陈华章示意她不要惊慌,大声地应了一声:“就好了!”就去开门。   他把门打开后,女店主进来探了探头,问:“怎么弄了这么久?”不过她心里已经认为他们已经是男女恋人了,又看到他们穿戴整齐,也没有刻意想到他们会做什么龌龊的事,男女搞对象嘛,卿卿我我久一点也是正常的。   陈华章笑嘻嘻地答道:“你不也是这么久才来吗?我们想早点出来,还怕你太忙了呢。”他现在遇到女性脸皮就厚了,再尴尬的事他也觉得不过如此,轻描淡写就把话题扯开。倒是秋香在一旁脸比任何时候都红,好像做错了一件什么大事。   女店主闷闷地说:“刚才那几个学生妹买文胸挑剔死了,这个大了那个小了,这个松了那个紧了,这不放心那不放心,好像我要专门为她们订做文胸一样,你自己的胸-部怎么不长好一点?后来她们走了又来了一个要退货的,说是戴着不合适。戴着不合适当时你怎么不提出来?这贴身的东西你都穿过了,你退回来谁还要?真是的。又跟她磨了很久。哎,今天倒霉……”她唠唠叨叨正要说下去,突然好像眼前一亮,“小妹妹你好像变了个人嘛,是你男朋友给你这样打扮出来的?不错不错!”她走近秋香,又亲切地说,“来,阿姨帮你看看你的文胸戴得对不对?”   说完掀起秋香的衣服,看了一会她刚戴好的文胸,满意地说:“你这胸型戴这种文胸是最合适不过,既符合你的身材又符合你的气质,算是选对了。”每个商家老板对于自己的商品,都素有寓言家的本事,稻草都能被她说成金条。不过陈华章从旁看到,这个女店主也并不是一昧地“虚假宣传”,顾客买到满意产品应该才是她服务的根本,   一时间秋香又是开心又是羞山涩。陈华章笑着问女店主道:“那我女朋友走到街上,别人还会不会认为她是在‘飞机场’工作的‘太平公主’?”说到这里,他感到秋香又娇嗔地打了他一下。   “哪里会哦?我这里进的水袋文胸不但外形逼真,手感也不错。你就是摸一摸,都是软软的,很有弹性。很多女明星都是穿这种文胸呢!”……   陈华章心思缜密,考虑到这种天气女孩文胸换洗得勤,便帮秋香再选了一个品种、大小一样但颜色略有区别的水袋文胸;又考虑到怕秋香长期戴水袋文胸引起皮肤过敏什么的,便再给她买了两个普通全棉的海绵文胸,好像自己成了个女生内-衣选购专家。陈华章还让女店主给秋香不厌其烦的试戴试穿,好像是他自己要这些文胸一样。他对秋香的细心体贴,让女店主看了也夸赞不尽,直讲秋香找了一个“完美男友”。   走出了内-衣店,秋香手中的袋子又鼓了不少。陈华章问她:“这里有自动提款机吗?我要取些钱。”   秋香一边四周张望着说:“应该有吧,我们找找看。哥哥你别急啊!”一边又紧紧地挽住陈华章,好像怕他随时会跑掉。   好在这里也跟中国大多数大小城市一样,街上最少的是公共厕所,最多的是各类银行。陈华章带了好几张卡,在不同银行的柜员机上取了5000元,又取了2000元给秋香。秋香开始死活不肯要,说她有钱,陈华章笑道:“你有没有钱、有多少钱我还不清楚?再说按我们老家那边的说法,钱终归是带不亲的,你有多少钱都会觉得少。快收下吧。”   秋香只好说声“谢谢哥哥”,就好像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走了一会儿,陈华章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你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吧,告诉他我们快到了。你的新手机除了刚才和我试了一下机外,还没正式打过的呢!”   “对哦!”秋香高兴得好像是也想到了一件什么新鲜事,赶忙从包包里掏出她的宝贝手机,又掏出一个小通讯录,翻开通讯录就对着它揿起号码来。不一会儿电话接通,秋香告诉哥哥自己过来了,到了哪里,还会要走多久等。哥哥问她是一个人过来的?   “不是,这次是和我的……男朋友过来的。”秋香说完,瞟了陈华章一眼,吐了吐舌头。陈华章本来以为她会说“和我的一个哥哥”,或“和我的一个朋友”,没想到她会主动加个“男”字,心里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淡定。   秋香放下电话,想到刚才自作主张把华章哥哥升级为自己的男朋友,不禁心里咚咚直跳。其实她也知道,她要当这位有钱又有型、还怜香惜玉得不一般的大帅哥的女朋友,是自己有点高攀了,但愿他知道自己这番苦心就好。她对陈华章嫣然一笑说:“我哥哥知道我们来了,很高兴,要我们到了电子厂门口再打他电话。”   陈华章点点头,问:“你哥哥抽烟喝酒吗?”   秋香不解其意地说:“他呀,烟酒都要抽好的喝好的,一般的他还看不上呢!你问他这个干什么?”   陈华章抿嘴不言,见旁边有家名烟名酒的小专卖店,马上带秋香走了进去,口里一边问她“你哥哥喜欢抽哪种烟喝哪种酒啊?”一边只对柜台小姐的询问礼貌地点点头,自己在货柜上搜寻。这个小小的店里竟摆有茅台、五粮液、郎酒、酒鬼、泸州老窖、古井贡和张裕葡萄酒、长城干红葡萄酒等高档名酒。但陈华章知道这种小地方,像茅台、五粮液等这种名酒,假酒居多,特别是茅台,说不定百分之百是假酒,不敢买。就叫柜台小姐取下一瓶盒装泸州老窖,仔细看了看,见礼品盒印刷精美,“泸州老窖”四个专用字凹凸,清晰完整;覆膜粘结牢固,干净平整,无皱折起泡,断定这八成是一瓶真酒,便叫柜台小姐取下一对。   秋香在一旁看了,知道陈华章的用意了,连忙说道:“不要啦华章哥哥,我哥哥也不怎么抽烟喝酒,他对这些没有很大的瘾。今天你已经为我买了很多东西了,我不好意思。”   陈华章笑笑:“你去见你哥哥难道空手去见?一点意思还是要到吧,再说这又没有多少钱。”说完他又选了几盒当地比较受欢迎的高档香烟。刚才秋香说她哥哥不怎么抽烟喝酒,他就打消了买整条烟的念头。   秋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说:“就算我不空手,也是我买呀……”不过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去,不说了。说真的要她给她哥送见面礼,她恐怕买的东西会连陈华章的十分之一还不到,只能“礼轻情义重”了。这次她从黑店逃了出来,身上也只有陈华美和梁抱天捐款似的给的六七百元钱,在没找到工作之前她是不敢乱花的。幸亏刚才陈华章又在她的钱袋子里加了一笔2000元的“巨款”。   陈华章把买好的烟酒拎在手上,说:“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不要分那么清了。——快走吧,太阳又出来了。”   秋香听到陈华章已经“你我不分”了,心里又是一阵甜蜜,有心想马上吻他一下,又觉得这样做有点难为情。她想了想,松开挽着陈华章的手,改成牵他的手了。陈华章的大手马上紧握住她的小手,像是牵着个小恋人一样,大步流星地继续向前走。   下午的迟太阳终于炽热了起来。陈华章肩挎着行李包,左手提着小密码箱和烟酒,右手还牵着秋香;秋香肩上也挎着包包,右手提着两纸袋衣物,左手紧牵着陈华章。两人都觉得有些累了,又赶紧买了冰淇淋、冰镇饮料舔着喝着。幸亏已经到了一个工业园,秋香说再走不到十分钟,就可以看到她哥的电子厂了。   秋香的哥哥穿着蓝色的工装,在电子厂传达室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匆匆忙忙见到了他们。他是个五短身材、带有乡土气息的青年,人很朴实,但手头的事情也很多,谈话不时被电话打断。见妹妹的男朋友西装革履,提着密码箱,是个知书达礼的财富型型男,又送来了这么高档的烟酒,他满脸笑容,有力地握着陈华章的手,说:“谢谢你以后能保护我的妹妹,一看你就是个好男人。——你还弄得这么客气干什么?这样吧,晚饭我请你们,酒嘛,就喝你送的,哥俩个好好唠唠。”这人虽然给陈华章戴的帽子有点高有点急,但豪爽得也跟陈华章妹妹的男友梁抱天一样,一下子拉近了他和陈华章的距离。看上去他好像确实比陈华章大几岁,叫陈华章“小陈”也显得比较亲切。   不过秋香的哥哥贵为拉长,好像确实比美国总统还要忙,身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只好抱歉地对陈华章笑笑说:“不好意思啊小陈,你们要不在这里坐一下,要不到哪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看来只能下班才能找你们了,一起吃饭。我不能陪你们了,事情处理不到位会要扣工资的!”   他急急忙忙走后,陈华章看到传达室也是人来人往,电话传真响个不停,自己坐在这里一来没人搭理,二来影响别人的工作,只好带着秋香又大包小包地走出电子厂,准备到周围找个能休息的招待所、旅社什么的。   路上,秋香有点小心翼翼地对陈华章说:“刚才我哥哥实在是太忙了,都顾不上招呼我们。他现在每个月有四千多元,但他那一块事情也多得不得了,什么都要他到场处理。”   陈华章知道4000多元在当地算是高工资了,怪不得她哥哥责任这么大,便摆了摆手,表示他很理解,不要做什么解释了。走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幢旧房子,牌子上明目张胆地写着“打工旅社”,看来这个小旅社的目标顾客,就是工业园里这些打工者了。   陈华章和秋香来到前台办手续,准备开个钟房,度过下午这段无聊的时光。秋香一看陈华章带着她走进这个旅社,就知道呆会可能会要发生些什么了,低着头也不言语。陈华章看到楼梯口一对对青年男女上上下下,有的还穿着不同工厂的工装,有些女的见到陈华章还有些羞涩,就知道这里八成是这些“野鸳鸯”的“伊甸园”了。   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一个男子,骨瘦如柴,神情痿顿。他手插在裤袋里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正在聚精会神办理入住手续的陈华章,一言不发。忽然,听到秋香大喊了一声:“你干什么?华章哥哥,他……”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0】“我叫你动大哥的女人!”   陈华章听到秋香一声惊叫,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骨瘦男趁他没注意,提起他的小密码箱就跑。刚才到前台时,陈华章手都提累了,也就没再将小密码箱放到柜台上了,再说柜台上乱七八糟也放不下,就放在自己脚边。没想到一转眼就被小偷钻了空子。   陈华章马上对秋香叮嘱了一句“你看好东西”,就立刻跑出大厅去追骨瘦男。他长手长脚,几步就追上了那个小偷,一边紧攥住骨瘦男提着密码箱的手,一边愤怒地斥道:“放手!你怎么偷人家东西?当小偷很好玩吗?”   谁知骨瘦男一边挣扎,一边嚷嚷:“这哪里是你的箱子?明明是我的!你的箱子,上面写有你的名字吗?”   陈华章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对方:“我这是密码箱,你说这箱子是你的,你也别忙着偷走,先用密码打开,看你能不能打开!”   骨瘦男狗急跳墙地反咬一口:“我是帮朋友带箱子,他没告诉我密码!你还不放手,我要报警啦!”   陈华章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黑小偷还真会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他正要再理直气壮地驳斥骨瘦男几句,忽然听到旅社大厅里秋香的尖声喊叫:“华章哥哥!……啊!……”最后那声“啊”就是女性遇到危险和希望求救时,一种本能的尖锐的爆发,听得格外让人心悸和不安。   陈华章回头一看,看见不知从哪里窜出个马脸男,正在拼命地抢夺秋香身上的包包和手里装着衣物的纸袋,可怜瘦弱的秋香在拼死反抗。而那个前台负责办入住手续的熟女,大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抢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帮秋香,更不知道要报警。奇怪的是,刚才上上下下的房客,现在却也没看见一个了。   陈华章热血上涌,觉得肝胆俱裂。他挥拳击倒骨瘦男,从他手中夺过密码箱就向秋香跑来。跑到秋香跟前,他一边将密码箱丢进前台后面,以防被两个歹徒再次夺去,一边挥拳就狠狠地向马脸男的马脸胖揍过去!马脸男惨叫一声,放开秋香,捂住脸部惊恐地后退,大概他也看到了陈华章那种不顾一切拼死一搏的可怕眼神。但是已经进入狂怒状态的陈华章不可能放过他了,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帅哥,此时却像个红了眼的打手,上前一步,一边揪住挣扎的马脸男一拳一拳地揍着,一边愤怒地叫道:“我叫你抢我的东西!……我叫你欺负女人!……奶奶个雄!我叫你抢大哥的东西!……我叫你动大哥的女人!……”   直到前台熟女在一旁惊恐地叫着:“别打啦!别打啦!再打会出人命的!”直到周围一些胆子大点的打工仔把两人拉开,才算把满脸血污不堪一击的马脸男,从“大哥”的老拳下救出来。马脸男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刚要跌倒幸好被跑过来骨瘦男勉强扶住,但骨瘦男显然也没有什么力气,也在拼死支撑着马脸男的重量。陈华章估计他们俩都是抽大烟(吸毒)的深度瘾君子,浑身的力气都被白粉抽光了,所以才哈欠连天地只敢做个小偷,只敢对女人下手,也才如此不堪一击。他看了看秋香这边,还好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损失,也不太想让“条子”(警察)过来啰啰嗦嗦,就顺手操起大厅的一把扫帚,指着两个手下的败将说道:“趁老子暂时不想报警,你们两个快滚!不然老子改变主意了,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滚!”   两个家伙走后,陈华章对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事了,都该干嘛干嘛去!”然后走到秋香面前,发现她已经靠坐在了大厅的长沙发上,袋袋包包放在一旁,她闪着泪光的脸上,仍然有着一些不安和惊恐,像是刚才那吓人的一幕还在眼前。   “你没事吧秋香?那两个家伙已经被我赶跑了。”陈华章坐到她身边,也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中,旁若无人地轻轻地搂着她,柔声地安慰她,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让她无力地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这一刻的陈华章,和刚才出手凌厉的“打手”判若两人,他眼里满是温柔和疼爱,像是个从没发过脾气的新好男人。   “……没事吧?”这时前台熟女好像也活过来了,走到秋香面前关心地问道。她大约30多岁,比庐山“满意一百农家乐”旅馆的那个前台女要大些,也是高耸的胸-部把衣服撑得紧绷绷的,陈华章注意到她贴着相片的胸牌上印着“No.7”的字样。秋香轻轻地摇了摇头,而陈华章此时的注意力,也全部在身边这个女孩身上,没有理睬这个站前台的7号女。   这时前台大厅已经马后炮似地来了许多房客和服务员。7号女直起身来拍拍胸口,像周围介绍情况似地说:“刚才真的是吓死人啦!两个看样子是吸毒的,拼命抢这个女生的包包,还好她男朋友及时赶过来了……”看这架式,好像周围人都是拿着纸笔、扛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而她在接受众多媒体采访似地。   “美女,”陈华章忽然开口了,他虽然叫7号女为“美女”,但是脸上没有一丝赞美的笑意,语气也是严肃的,“我们是在你们旅社里登记时,遭到那两个家伙抢劫的,他们还对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子也不放过。我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在开新闻发布会还是在干什么?”   7号女刚才看过陈华章发飙,知道这个大帅哥也不好惹,赶忙结束“新闻发布会”,小心地陪着笑脸说:“不是……我们店里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今天恰好我们老总出去开会去了,我们店里的保安今天也请假了……”不过她也始终没提到要报警,好像只要有什么事,他们旅社里就能一手摆平。   “所以你们就任这些鸟人为所欲为,抽大烟、抢旅客、欺负小姑娘?”陈华章毫不让步、咄咄逼人,好像一定要讨个说法。   “不是不是,帅哥你可别误会呀!”7号女急忙摇手说道,“今天这事我们旅社……可能也有一点责任,但确实是我们旅社第一次遇到这事,一般情况下,住在我们打工旅社的客人,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都是有保障的。对您和您的女朋友今天遇到的这个事件,我们向您和您的女朋友表示道歉,对不起。”   这时几个服务员大概也看出了陈华章不是个软角色,有两个乖巧点的,赶紧给秋香递上一条小湿巾让她擦脸擦手,又倒了两杯温开水给陈华章两人。   陈华章本来想进一步发作一下,但看到这些服务员也是旅社里打工的,再纠缠她们也无益,再说人家已经初步道歉了,再在大厅闹下去,也显得自己太小心眼了点,就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水,不轻不重地说:“我们现在累了,请开个房间给我们休息下。这事还没有完,我们会要个说法的。”他立场鲜明地说完,就牵着秋香的手站起来,也不管自己的行李包包,直接往楼上走去。   有个服务员连忙叫道:“哎先生,你们的包包还在沙发上……”7号女却抢过话说:“他们累了,还是麻烦小钱、小蒋和燕子帮这两位客人拿一下吧,注意别落下什么了。小冯,你去给他们开208房。”   “前台后面还有个密码箱别落下了,丢了你们可负责不起。”陈华章忽然冷不丁地又丢了一句。他回头看到几个服务员都帮他俩挎着包包、提着袋子,也像是要入住的客人一样,鱼贯地跟在他俩后面咚咚地上楼,不禁心里也感到既舒服又解气,好像自己是个要住总统套间的尊贵客人一样。这时,他听到7号女在一旁打手机:“喂,沈姐吗?今天有两个客人……”陈华章估计她是向上一级求援了。   208房是个普通的双人间,床铺桌子什么的还算干净。服务员们把行李包包放下后,其中一个莺声说了句“两位好好休息吧”,几个人便只留一个,其余的都走了。陈华章目光一扫,发现两个人的挎包、纸袋、烟酒,以及他那个宝贝小密码箱,都整整齐齐地搁到了桌上,放心了。留下的那个女孩长得很标致,但身材有点小胖,她像是立功赎罪似地打间的空调、彩电,又泡了两杯茶,最后对陈华章说了声“两位好好休息吧”,勉强地笑了笑,就掩上门走了。在她忙乎的时候,陈华章看到穿着大圆领T恤的这位女孩,动起来胸-部颤颤巍巍,乳-沟迷人,是陈华章喜欢的那类货真价实的大波女孩。唉,现在像这样看上去养眼、抱上去舒服的肉弹女孩,陈华章觉得有点可遇不可求了。他甚至心里某一时刻还冒出了个怪念头:让秋香走出这房间去当服务员,让这个大波女孩留下来陪他。   但这终究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怎么冒出这样该死的念头,罪过,罪过!   陈华章锁死门后,房间里终于成了他和秋香的二人世界,这在以前还没有过的。他把茶端到正坐在席梦思床沿的秋香面前:“喝口水吗?”   秋香抬头看了看他,对他笑了一下,接过茶喝了一口,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一个搞笑的综艺节目,但秋香却一点也笑不出来,神色很平静。   陈华章又心思缜密地检查完是否有偷-拍的隐患后,坐在一旁开始抓耳挠腮了,他带她来这里,可不是光看电视消磨时间的,休息固然重要,但还有“大事”要办呢!电视里到底演的什么,他根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是问秋香:“我们去洗个澡吧,我去放水。”   秋香有些奇怪地望着他:“这电视多好看啊,我身上没出什么汗,再说我也没有多余的换洗衣服啊。我暂时不想洗澡。”   说完,又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视,脸上竟然有了些笑容,显然是一下又投入到节目中去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1】桃源之痛与棒棒糖女孩   但是,少女毕竟是少女,也许秋香刚才说的“好看的电视”只是一番矜持而已。当陈华章蛇一样挨近她、搂着她,将嘴唇贴近她柔软的樱唇时,她不到两秒钟就被陈华章的美男气息融化了。她闭上眼睛,手无师自通地攀到了陈华章的肩头,以求稳住自己不受控制的身子,呼吸,也有点微微急促起来。   这一次陈华章的魔爪,破天荒地没有向女孩的胸-部袭来,因为这只不安分的手知道,摸上去也是两个厚厚的精油水袋,秋香可爱的蓓-蕾还躲在后面呢。陈华章的手游走着,最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软腰,算是找到了一个归宿。女人的软腰,其实是女人仅次于下-身和胸-部的第三性-感地带,因为搂住了这段柔软的风情,也就等于收服了整个女人。当然他也不想马上就向女孩的三角地带探索,那么猴急猴急干嘛?反显得自己太没品了。   但陈华章的嘴巴可就大大的不安分了,这张嘴巴不单只是陈华章甜言蜜语的输出地,其生津之舌,也是让异性意乱情迷的搅局者。吻着秋香的香唇,陈华章的三寸不烂之舌,不但扰乱了少女的芳心,也顺利地冲开了秋香的齿缝,和她小巧的香-舌会师了。但陈华章最享受的,还是他的嘴巴稍稍后退点,只让秋香乖巧地用樱桃小嘴费力地含住他的舌头,像是含住一颗“怪叔叔”给的软糖;而后是他含住秋香的舌头,像是噙住一段宜人的香甜。   两人呼吸之声相闻,秋香的纤细急促,陈华章的粗重绵长。陈华章的手,也轻重相间地在秋香的腰部、背部和臀-部来回摸索,好像是给她做着按摩。女孩的身子越来越软了,她紧贴在陈华章身上,好像就要和他交融在一起。   良久,陈华章轻轻扳了扳秋香的脑袋,在她耳边吹气似地说:“去洗澡去吧,走了这么久身上都溲了。”   秋香点点头,开始脱衣。当息她拿着文胸、内-裤,捂着胸-部光着屁股要钻进卫生间时,已经脱个精光的陈华章拉住了她,笑嘻嘻地说:“衣服就别带进去了,当心打湿了。这房间窗帘全部拉上了,是我们的两人世界,谁还看得见你啊?”   秋香说:“华章哥哥,那我洗完出来以后,你再去洗好不好?我洗澡很快的。”   陈华章说:“不,我们两个一起洗,我告诉你怎么洗澡。”   “洗澡还要你教啊?”秋香奇怪地说,但对陈华章的建议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了,顺从地捂着胸-部走进了卫生间,好像她怕冷似地。   陈华章手脚麻利地放水并调好了水温。当秋香知道再也逃不掉,脸色红红地走到莲蓬头下时,陈华章早已两手滑溜地给她全身打沐浴露了。   脱去衣衫后的秋香,真可以称得上是个“骨感萝莉”,但显然,她也不具备那些“骨感模特”那么好的身材。她不但胸-部小小的,陈华章一个手掌就能盖得严严实实,那两颗蓓-蕾也蔫蔫搭搭的,比两粒黑豆大不了多少。她身上没有多少肉,甚至陈华章用点力,还隐隐约约地可以摸到她的肋骨。她的下面,陈华章还是第一次看到,更是毛发稀疏,那个三角地带,也就像极了未成年少女的那种“幼稚型”,好像让人不敢轻易尝试,虽然陈华章知道那个地方已经经过风雨之劫了。好在她顺从、乖巧,任由陈华章摆布,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好像她是地下党员在秘密接头。只是陈华章洗到她的羞人部位,她就怕痒似地躲了躲,脸上像蒙了一块大红布。   陈华章注意到,秋香在接受他的洗浴服务时,眼睛也不时羞怯地瞟着他的那杆“尘柄”。此时陈华章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亢奋起来了,那话儿硬梆梆地竖着,都快贴到腹壁了。他似乎看出了秋香的某种心思,把她的手主动拿到自己那话儿上,说:“来,你帮我洗一洗这里。”   “我帮你洗啊?”秋香望了陈华章一眼,见陈华章含笑看着她,好像又受到某些鼓励,便试试探探地去挨那个粗大的家伙,好像那是一条蛇,会冷不防地咬她一口。当秋香柔软的葱指,小心翼翼地褪下陈华章蘑菇脑袋顶端的那层肉色保护膜后,陈华章就感觉眼前的这位小女友,好像替自己把秘不示人、红得发紫的宝贝亮了出来。秋香涂上沐浴露轻轻地洗着那个大家伙,好像生怕弄疼了它,谁知它不但不疼,反倒越来越钢了。陈华章爽快至极,好像炮弹马上就要发射,但他忍着,深知“好钢要用在刃口上”,不到关键时刻,决不开第一枪。   终于两人都洗白白地躺在了床上,陈华章搂着赤身祼体的秋香,感觉好像怀里依偎着一只小猫。他吻了吻秋香的脸蛋,笑着艺术地问:“我们……那个一下好不好?我们弄了这么久,还没那个的呢。”   秋香仿佛也听懂了陈华章的潜台词,摸着他的胸-脯说:“华章哥哥,我那里病还没有好彻底,你如果要那个……就请你轻一点好不好?我怕疼。”   看到陈华章答应后,秋香才仿佛放心了。她主动以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着,闭着眼睛,身子有点微微颤抖,好像一个怕痛的病人,等待着医生进针。陈华章看了看她,也不作声,把她垫在身下的一块大毛巾被往下一扯,她整个人就滑到了床边;然后伸手拿来两块枕头,另一只手把她的双脚一提,两块枕头就塞在了她的屁股下。——陈华章手劲奇大,瘦弱轻盈的秋香在他手中,就好像一个玩具一样,被他轻拿轻放。这个过程中,秋香却也鲜少挣扎,甚至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似乎是在享受陈华章莫名的粗鲁和摆布。   这时候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秋香一惊,吓得用整个大毛巾被裹住了蜷缩的身子,滚到一边去了。陈华章镇定地问:“谁啊?”   “前台。刚才您受了惊吓,现在我们的沈总准备来看望您一下,请开门。”听声音是那个7号女。   陈华章心道早不来迟不早,偏偏我要做成好事了的这个时候来,讨厌!他决定摆一摆谱,反正对于服务行业来说,就是最大的老总来了,客人在他面前也永远是上帝。于是他眉头一皱,故意用一种疲倦的声音说:“谢谢。不过我现在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大概四点多钟我去找沈总好吗?”   “……那好吧。”门外的7号女迟疑了一下,终于答道,又说,“不过你待会下来后,先找我们,我们再报告沈总。”   听见门外脚步细碎渐行渐远,显然是她们走了。秋香好像这才敢出一口大气,不过她仍紧裹着毛巾被,好像怕又有人来敲门骚扰。   陈华章又扯开她的毛巾被,说声“没事了”,就弯腰开始扳伸她的手脚。但秋香好像刚才这一吓,吓出了她的心理阴影,有点僵硬的手脚都不知如何重新摆放了。陈华章没法,只好用两手各捉住她的两手向两边伸开,然后俯下头,轻轻地含着和微微地咬着她的两颗小蓓-蕾,秋香好像一下子触了电似地,闭着眼睛梦呓般地呻吟着,手脚和全身渐渐地软了下来,又任由陈华章将她拖到床沿,屁股下塞上两个枕头。   陈华章把她的双腿弯曲着分开,秋香下面女性最的部位,马上就暴露无遗了。小鲍鱼虽然历经了一些狂风暴雨,但好在秋香年纪尚小,不多,花蕊闭合着就只剩下一条缝,分开它,里面仍是娇嫩的粉红。陈华章忍不住用舌头去舔舔,舔得秋香浑身一颤,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嘤嘤作声。渐渐地,秋香的感觉来了,好像机器加满了润滑油。按陈华章的个人感觉,一般来说,从未让异性接触过的小鲍鱼,像之前海燕的、欧阳安静的,分泌出来的液体,于淡淡的腥气之中还有一点甜味,陈华章尝了还想尝;而这个地方一旦被男人反复进出了几次,那除了那股腥味外,淡淡的甜味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骚气,也许就是男人带来的。这个地方是不会骗人的,再单纯的女孩也不例外。不过陈华章在这方面素有“重口味”爱好,对年轻女性的隐秘地带,他的手、眼、鼻、口、舌总是身先士卒率先实践,并且从未皱过半点眉头。   本来陈华章是想采取“男上女下”的传统招式正常体位,但这样一来,他担心自己河马一样的身子压坏身下的“小娇娘”,便改弦更张,准备站着进攻。不过他还是记住了秋香的叮嘱:她的妇科病还没彻底治愈,自己还是慢慢地试一试为好。在怜香惜玉方面,陈华章从来不是一个猴急的人。他先是在女孩桃源洞口探了探脑袋,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的秋香,好像很舒服地哼了几声;陈华章又进去一些,却感到秋香身子一抖,往后缩了缩,颤声叫了声“哥哥……”。陈华章想进又不敢,想退又不甘,便贴着床沿探身问道:“秋香,你怎么样?我还能进来吗?”   陈华章光顾口里体贴女孩去了,没想到他人高马大,钢棍一样的行货又长,这一探身,又挤进去了一段。只听秋香“啊!”地一声,近乎惨叫了。陈华章慌了,赶忙退了出来,搂住秋香,有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这么怕疼……”好像刚才那个无心之失,是他蓄意而为一样。他探身看了看自己的蘑菇脑袋,发现上面竟沾了少量血迹,但看上去决不是处女的落红之类。好在刚才两人的隐秘之处,之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应无大碍。   秋香偎在他的怀里,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抽抽搭搭地说:“华章哥哥,刚才真的好痛啊,就像那个地方被刀剜了一样,本来我想,我想让你……可是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痛啊!”   陈华章估计可能是她桃源深处还有创伤刚刚愈合,刚才那一下又牵扯了伤口,幸好没有引起大出血。小姑娘妇科方面知识欠缺,也不大懂事,所以不知带伤操作的危害。他只好安慰秋香说:“没事的,反正今天已经洗了澡,你好好休息,别太在意它,它会自己愈合的。还疼吗?”   秋香点了点头,但又说:“现在不怎么疼了。”她躺在陈华章的怀里,呼吸均匀,渐渐地不哭了,只有泪痕还残留在脸蛋上。两人静静地看着电视。秋香忽然问:“华章哥哥,你会嫌我吗?”   陈华章笑道:“不会啊,我怎么会嫌你?你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他想如果把秋香定义为自己的女朋友,固然皆大欢喜,但对他这个风流浪子来说,注定会聚少离多,不如暂时打一打太极,先哄她高兴,以后再说。只是今天要在她身上“好钢用在刃口上”的计划梦碎。   秋香似乎很开心地朝他胸前挨了挨,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之前对我说的,带我去上海整容,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陈华章听到她突然提到了自己答应她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好像生怕自己忘记似地,心头一热,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我之前说错了,不是整容,是整形。你长得这么可爱,又不丑,不需要整容。所谓整形,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亲昵用手在秋香光溜溜的身子上,轻轻点一下所说的每个部位,“……把你的胸-部去疤整丰-满,你的奶-头修复漂红嫩,处-女-膜修补完整,身上还有哪些不完美的地方,都帮你弄好……”   “哇,那一定要用不少钱吧,华章哥哥……”   “你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身体好了,花多少钱我都无所谓。”陈华章笑道,脸上是一副真诚的表情。   秋香听到陈华章的甜言蜜语,高兴得不知要怎么好,一个劲地用她瘦弱的身子贴着陈华章,用她小小的胸-部去蹭他。她动了一会儿,又停下来闭着眼睛好像在想什么事,忽然说:“华章哥哥,我现在只想为你做件事就好。”   陈华章此时被秋香撩拨“挑-逗”得焚心似火,身下的那个部位也涨得血脉贲张了,只可惜不能马上和她龙腾虎跃大干一场。他问秋香:“那你准备为我做什么事啊?”   秋香说:“你要我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陈华章正要她这句百依百顺的话,于是便趁热打铁地说道:“那你帮我吹箫吧,这个不难。”   “什么是吹箫?”秋香又奇怪了。   陈华章拿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那话儿上,让她握着,对她说:“就是你用你的嘴……”后面的话他干脆跟她咬起了耳朵,又说,“你小时候吃过棒棒糖没?你就像吃棒棒糖一样,含、舔、吸、唆。”   “不会吧?”秋香突然离开陈华章一些,好像不认识他了,“你要我含你的那个?那个地方脏死了!”   “哪里嘛?刚才不是你亲手用沐浴露把它洗得一干二净吗?现在你去闻,还有香味儿呢!再说刚才我不也是舔了你那里,难道你不舒服?”   秋香低头想了一下,好像作出了个重大决定,害羞地点了点头。她趴到陈华章的胯部,两个小腿在陈华章的脑袋旁向上竖着自由地摆着,小脑袋却开始探到了陈华章的双-腿间,望着那根金刚杵。突然她回过头来对陈华章说:“我听说男人这里一受刺激,就会出很多水。等下你要出了,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哥哥。”   陈华章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把水出到她嘴里,否则整个作业都失去了意义。他笑着委婉地说:“这个,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关键时刻你要做到的是坚守岗位,含着不动。”   “不是吧?”秋香说了一句,但还是握着陈华章的大“棒棒糖”,开始“吃”了起来。她果然像小时候吃棒棒糖一样,含、舔、吸、唆,只是做得很青涩,一边动作一边不时还瞟陈华章两眼。陈华章被她弄得心神俱醉、快美难言,一阵阵快感像电流一样地冲到头子上。他感到终于有点忍不住了,便微微喘息着对秋香说:“我要出了……你注意点,别呛着了……”话未说完,他便控制不住,在秋香嘴里就开闸泄洪了。他怕秋香丢开不含,百忙中还用双手按住了她的脑袋,直到流尽最后一滴。   “唔……”秋香皱着眉头苦着脸,含着满口的男性液体,轻轻地打了陈华章的那话儿一下,跑到卫生间去了。接着陈华章听见里面哗哗水响,肯定是她在里面狂漱口、洗手、洗嘴巴,随后又听见了她的干呕。   陈华章见了暗暗偷笑。在这方面,他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只要是他的女友,迟早都要学会吹箫这一招,其实习惯了,双方都舒服,何况这还是和国际接轨的前戏潮流。他正这样想着,忽然“棒棒糖女孩”的手机响了,可她还在卫生间里干呕、洗漱。陈华章没有办法,只好替她接了,竟是她哥哥打来的,问他们在哪里休息?语气很关心,而且显然,她哥哥听到是陈华章在接妹妹的电话,却也并不意外。   陈华章一时不好怎么说了,总不能说和他妹妹开了一间房吧?或者说她现在变成了“棒棒糖女孩”吧?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2】质朴的打工妹   陈华章想了一下,只好对电话那头秋香的哥哥撒谎说:“我和秋香正好找到了一个树荫,正坐在石凳子上休息,她现在买零食去了。你先忙着吧,没事。”   “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你看你们到我这儿来……这样吧,我五点半下班,晚饭一定给你们好好接风洗尘。”秋香哥哥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歉意和承诺,好像陈华章他们在他这里,受了莫大的委屈和不公平的待遇。   陈华章客气几句收了线,越发对这个拉长有好感了。这时,秋香身上裹着大浴巾、歪着头用毛巾搓着秀发,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原来她又洗了个澡。见陈华章刚收手机,便问:“谁来的电话啊?是我哥哥吗?”   陈华章说:“是。他问我们在哪里,我老老实实告诉他,我和你开了一间房,睡在一起休息。”   “你真的这样说啊?”秋香瞪大了眼睛,“你不会说我们……”她放低了声音,“……在外面散步嘛?”   陈华章见她急得那样,心里爷又是开心又是怜爱,忙笑着说:“你以为我真的会那样笨啊?不过,你哥哥人倒是挺好的,很够朋友。——你洗完啦?我也去洗个澡。”   “那当然了。哼,也不看是谁培养出来的哥哥!”   两人浴后穿戴整齐提着行李包包出了房间,前台7号女见他们下楼了,马上站起来对陈华章有点歉意地说:“真不巧,沈总又去旅游局开会去了。不过她要我告诉您,这次事件确实是我们旅社突遇的一件偶然事件,我们已经向公安部门作了汇报。至于您和您女朋友所受到的惊吓,我们表示诚挚的歉意。沈总还决定:你们这次住宿费全免,而且你们以后来我们打工旅社住宿,半价优惠!欢迎再次光临!”   旅社把这次突发事件的善后工作,做得如此人性化,陈华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客气一番,提出一些以后要加强安全保卫之类的建议,双方算是握手言欢了。当然陈华章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享受这个旅社的半价优惠,权且当成他们的好意吧。秋香应该也没什么机会享受这里的半价,她会同别的男人来住这里吗?   两人走出旅社后,秋香下意识地清了清两人提着的行李包包,忽然说:“糟了,华章哥哥,有件东西我们忘记拿了,你那套西装。”   陈华章指了指身上:“西装我不是好好地穿在身上吗?你以为我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啊?”   “不是。是你之前换下来的那套西装。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一下?”秋香埋怨道,脚步也慢了下来,好像随时准备回去取。   其实那套换下来的旧西服是陈华章故意不带的,嫌多带一个袋子麻烦。想到这里,他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对秋香说:“那件衣服我早就想扔了。对了,你那小行李里有什么旧衣服、舍不得丢的东西全扔掉,我给你买新的。”   秋香当然不依,幸好她换下来的衣服在她装着文胸的那个大纸袋里,没让陈华章丢弃。她现在也不想要陈华章给她再买什么了,她只要陈华章对她好、有这个男生的联系方式、他能实现之前对她的承诺就好。   在旅社里磨蹭了好几个小时,当陈华章和秋香再次走到那个电子厂的门口时,正逢电子厂下班开门了。看到好几百个打工仔打工妹,或喜气洋洋或一脸淡定地从厂里涌出来,陈华章不由得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老电视剧《外来妹》中,众多员工妹撑着雨伞下班的镜头。现在的这种壮观场面基本上可以和《外来妹》媲美了,而且这个电子厂也是女多男少。奇怪的是,陈华章很少看到员工脸上有失意和沮丧表情的,也许大家从满满八小时的流水线上下来后,想到了接下来的自由和轻松,再不如意的事也会暂时抛却脑后吧。   秋香的哥哥也换掉工装、西装革履神采飞扬地走出来。他热情而有点抱歉地跟陈华章招呼后,从车棚里推出一辆电动车,豪爽地说道:“都上马,开路!”   于是,秋香坐在哥哥身后,陈华章坐在最后,一辆电动车挤了三个人风驰电掣般地开动了。一路上,陈华章看到各式各样的电动车,成了不少打工仔和打工妹们的代步工具,其中还有不少男青年载着或开心或羞涩或表情平静的姑娘女孩,可能是奔赴着他们的相约之地。   这个硕大的工业园除了那个打工旅社外,附近竟再没有看到有商业或生活设施,也许每个厂区对于打工者来说,里面有食堂有小卖部有医务室有小小的运动场地就够了,他们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拉长载着陈华章他们驶了好一阵,才在一家餐馆前停下。而这家小餐馆,也被出来就餐的打工者们堆得人满为患,幸好还有收费包厢。包厢门一关,就隔开了大餐厅里的喧嚣吵闹,隔出了一个清静的世界,每个包厢还有一个服务小姐站在餐桌旁,为客人专门服务,怪不得要多收50元包厢费,这也是促使大多数打工者望而却步的原因,除了一些卿卿我我的情侣。   拉长豪爽,尽管只有三个人吃饭,他一下却点了藜蒿炒腊肉、鲜烹蛤蟆、九江鱼块、鸭五件、威家土鸡和醉虾等九江当地的一些传统名菜,加上青菜、汤等,足有七八个菜。酒嘛,这餐馆也有茅台、酒鬼等,但陈华章们料想多半还是假酒,还是喝自己带来的酒可靠。秋香的拉长哥哥叫陈夏雷,他拆开一瓶泸州老窖,还没让陈华章来得及阻止,就咕嘟咕嘟地倒满了两个大玻璃杯,52度的白酒酒香四溢,但满满两杯却看着颇有点令人心惊。本来在路上,“嘴里淡出鸟来”的陈华章听说陈夏雷要为他摆酒接风,心里蛰伏的酒瘾几乎发了,他自恃颇有海量,但这时一看客气的东道主不由分说,就摆出一醉方休的豪饮架式,不由得心里也有点不敢托大,要是真的喝多了在秋香面前出了丑咋办?至于妹妹,陈夏雷则让她选饮料,她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大盒牛奶。   三个人边吃边聊,陈华章和陈夏雷更是豪爽得像是一对亲兄弟。但尽管陈华章吃得大快朵颐、喝得云里雾里,但潜意识中还是有根神经提醒自己要把好某些关口:比如绝口不提刚才和秋香开旅社房间的事,至于秋香之前在黑店打工所受的磨难,因涉及到她的某些隐私,由她掌握分寸地去向哥哥倾诉,自己除了表示同情和愤怒之外,决不自作主张代言半句。好在自己和秋香虽然事先没有备好案,但事实上配合默契,该瞒的都暂时瞒下了。陈夏雷问妹妹这几年在外打工的事,妹妹说还一般啦,等在这里安定了再跟哥哥细说。陈夏雷又问陈华章是怎么认识他妹妹的,陈华章胡诌道:“我这次是探亲后回单位,在路上遇到有两个小流氓想欺负秋香,那还了得,我三拳两脚就打跑了他们。然后,发现自己回单位恰好和秋香同路,就跟着她来了。”   陈夏雷听了,虽然口里打着哈哈地大赞了陈华章几句,但神情上对陈华章的演绎,也颇有几分不信。妹妹的吸引力有多大他知道,他是不信这样一桩再俗套不过的“英雄救美”,就能让两个人同时都一见钟情,何况现在早已不是那种女子被人救下后,就要“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陈腐年代了。这个型男表面上看去还是属于蛮受人欢迎的那类,但他的人品、对妹妹的感情到底怎么样,以后细问妹妹就会有个水落石出了。   这时陈夏雷看到陈华章放在旁边空椅上的那个小型密码箱,奇怪地问道:“小陈你这里面是现金还是什么啊?是现金怎么不存到银行里,要拖着它到处跑?是要中途交给什么人吗?”这时,秋香也探询地望着陈华章。她自打跟陈华章同路以来,就一直看着陈华章提着这只密码箱,她猜里面应该是一箱子钱,所以一路上这位华章哥哥才出手豪阔,花起钱来毫不心疼。不过她一听哥哥刚才这样一说,也有道理,便也想向陈华章探个究竟了。   陈华章放下鸡骨头,擦了擦手和嘴巴说道:“呵呵,我疯了,好好的钱不存到银行,装到密码箱里显摆?其实不是这样的。这次呢,我一半是回老家探亲,一半是给单位出公差。我老家有个厂家和我们单位是互有往来的兄弟单位,这次托我带一些新产品的资料回去。因为这些新产品资料均有专利,而且目前还不能泄露到市场,怕被别的同行抢先模仿,所以就让我用密码箱对付着。”   这时秋香说道:“怪不得我们在那个旅社登记的时候,有个吸毒的以为这里面是钱,偷了就跑……”她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悟住自己的嘴巴,脸也红了起来,都不好意思望陈华章和哥哥了。   陈华章只好笑了笑,好在陈夏雷虽然心里明镜一样地听出了大半,但也不说穿,只是淡定地顺着妹妹的话说道:“是啊,我们这里人员复杂,治安形势不太好,小陈你要是晚上还提着这个密码箱到处跑,百分之百会被抢走。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吧,我安排个地方给你睡。”   陈华章也想到密码箱里面有近20万的假钞,这样显山露水地提在手上,的确不是十分安全:碰上坏人嘛,他们会以为密码箱里有大把钞票而对自己下手,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碰上警察呢,若是陈华章在他们眼里“形迹可疑”(现在这个词在报纸的法制和社会版俯拾即是),要“依法搜查”,陈华章不但“财源”不保,而且自己还有被送进局子的可能。   想到这些,他也不无忧虑地对陈夏雷说道:“是啊夏雷,本来我是想乘坐比较安全一些的火车卧铺直接回单位的,因为路上遇到了秋香顺便送她过来,所以就改变了原计划。”言下之意,他承担的这份风险,也和保护陈夏雷的妹妹有关,这叫打粉打在脸上,而非打在屁股上。陈夏雷看上去比陈华章大许多,但农村里出来的人,历经田间地头和劳作生活的沧桑,普遍都出老(比实际年龄要老),是否比陈华章大上许多还是个疑问。所以陈华章不叫他“大哥”什么的而叫他“夏雷”,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免得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过于稚气。   谁知陈夏雷听到陈华章的苦衷后,并没有立即拿出解决方案,而是酒杯一端:“来,我们先喝酒、吃菜,别想那些烦心事了。你的这个密码箱,我总会想办法让它安全回到你的单位的。”接着他又热情地向陈华章一一介绍起桌上的九江菜来,好像陈华章是个从外地慕名而来的美食家。   这顿饭吃的时间并不长,两个人也没有喝得胡言乱语酩酊大醉,而且很多比拼男人之间酒量的地方,陈夏雷显然也是放了陈华章一马,看得出他是个随性而善于替他人着想的人。陈夏雷做东结账后,陈华章站起来满脸陀红、脚步有点虚浮之际,看到走在一旁神色平静的秋香,不知为什么,竟然突然想起了打工旅社里,那个帮他们开电视、空调、泡茶的大波妹妹。   晚上,陈夏雷安排陈华章睡在男员工宿舍里,八人间,上下铺,男性气息浓厚。好在不是安排他和别人合睡,是睡在一个出差去了的员工床上。陈华章把密码箱放在枕头底下枕着,这叫万无一失,又叫高枕无忧,这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陈夏雷见到已经洗漱完毕的陈华章,显得格外亲热,请他一起去员工食堂吃早餐。原来陈夏雷安排好陈华章后,又请妹妹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细细询问了妹妹在外面打工的事,和她与陈华章到底是怎么相识的。当他听到妹妹向他哭诉自己在黑店打工时惨遭蹂躏的事,不禁怒火中烧、怒发冲冠,但苦于路途遥远,那几个畜生不在自己手上,只好不停地安慰妹妹;当他听到是陈华章他们救她出火坑,并且这几天来一直对她关怀备至,陈华章还大方掏钱让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不禁为妹妹遇上了这样一个好心人而大感欣慰和喜悦。他心知妹妹已经深深地爱上那个型男了,但陈华章能不能看上他这个长相平平并且还失了身、遭受过感情创伤的妹妹,还真是个未知数。当然对妹妹的所思所想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告诉她最好不要一味地痴情,恋爱毕竟是两个人双方面的事。妹妹也害羞地点了点头,好像自己很有主见的样子。   当陈华章随着陈夏雷走进员工食堂时,他仿佛感到自己从一个单调灰色的世界,一下进入了一个五彩斑谰、令人兴奋的天地。宿舍分男女,但食堂是不分男女的,男员工女员工同样的都在一起排队打饭,然后自由组合用餐。陈华章这时最大的感受是:中国庞大的打工族中,打工妹中的美女,是一道不可忽视的格外靓丽的风景。陈华章所在的雅致印刷厂100多名员工,虽然女员工也占绝大多数,但和这时食堂庞大的美女群比起来(整个食堂大概有400-500人在同时打饭就餐),仍然是小巫见大巫。食堂里的这些靓女中,有十六七岁的萝莉,也有30上下的少妇;有打打闹闹的辣妹,也有顾盼生姿的淑女;有狼吞虎咽的胖女孩,也有吃相文雅的小白领。由于陈夏雷是拉长,人缘又好,所以他一进食堂,就有不少的员工跟他打招呼;陈华章人高马大、风流倜傥地走在他的身后,所以很多打工妹在跟陈夏雷打招呼时,知道陈华章这位从没见过的帅哥,可能也是拉长的朋友,所以也向他展开了或羞涩、或开朗、或拘谨、或自然的动人笑靥,让陈华章微笑着目不暇接,几乎要一个个认识就好。   由于陈华章他们赶到食堂已经迟了点,所以他们端着打好稀饭、包子、煮鸡蛋等的不锈钢餐盘走出队伍时,发现食堂的位子几乎坐满了,三四百人吃相壮观。两个人端着早餐正准备见缝插针之际,忽听那边有人喊:“陈哥!快过来,这里有空位!”却是个女员工的甜美声音!   陈夏雷喜孜孜地对陈华章说:“走!是燕子在叫我们。”   两人来到食堂的一个角落,果然靠墙的一张小桌子旁,坐着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对面空着位子。这食堂的桌椅都是固定着的钢化塑料制成,所以色彩鲜艳又显得整齐有序。   陈夏雷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就落座,陈华章落座时则礼貌地对两个女孩笑了笑。两个女孩中,用手帕挽住脑后秀发的那个,看上去年纪大一些,有20多了;另一个则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目如画,一脸稚气,好奇地看着陈华章,殊为可爱。她们脸色鲜艳、穿着工装,都显出一种不著风流的质朴之美。   见陈夏雷他们来了,那个大点的女孩马上用手拣了一块小蛋糕放到陈夏雷的盘子里:“陈哥,这个我们吃不完了,给你吃。”又拣了一块给陈华章,“这位帅哥,你也吃一块。我们都没动的。”   陈华章急忙说了声“谢谢”。大女孩盘子里的蛋糕五颜六色,和那些一成不变的包子、煮鸡蛋比起来,不但好看,而且还能提高人的食欲。怪不得跟女孩子进餐,从精神到感官,都是一种美的享受。   陈夏雷说:“燕子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蛋糕又吃不完啊?是不是早就想到我们要来帮你们了?”   “嘻嘻,你说呢?”那个叫燕子的大一点的女孩歪着头看着陈夏雷,“本姑娘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天你们找不到空位,连吃早餐都会成问题。”   “哈哈哈!”陈夏雷听到燕子的搞怪回答,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燕子旁边那个小萝莉轻轻推了推她,意思可能要她快点向陈夏雷说件什么事,怕时间来不及了。于是,燕子清了清嗓子,对陈夏雷说:“陈哥,小萦想请你帮个忙。”她指了指身边的小萝莉。   “什么忙啊?”陈夏雷喝着稀饭吃着蛋糕,嘴里含糊地问。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3】求美女办事   燕子说:“嗯,我想这个忙你肯定帮得了。小萦是我在厂里玩得最好的妹妹,她上个月生产定额还差五十多件没完成,不但奖金没了,还会影响到工资。小萦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她还指望着这个月寄点钱回家呢。陈哥你和小萦那条线的曾拉长关系最好,又是老乡,你去帮小萦说一说嘛。”   陈夏雷口张得老大,好像食物都忘记咀嚼了,只是说:“差这么多件还想要奖金和全额工资啊?小萦那条生产线好像每月的定额是三百件吧。你要是差十件左右,我倒可以帮你说说话,问题是你整整差了六分之一,等于五天没做事,你怎么差这么多啊?定额完成得这么惨?”他话的后半段是对小萦说的,眼睛盯着小萦,透出一种急求答案的不解。   小萦的脸蛋倏地红了大半,她放低了声音说:“我上个月病了大半个月,在撑着身体干活,有时实在是不行了,跟不上进度,所以才……”   陈夏雷却追问道:“那你怎么不请假?你要是真的病了身体不舒服,凭请假条厂里可以作为特殊情况减去你部分定额,不会影响奖金和工资的。厂里的这个规定你难道不知道?”   “不是这样的,陈哥,她……”燕子想帮小萦打打圆场,但似乎是碍着陈华章这个陌生人在场,不好明说,所以欲言又止,“她……他在旁边方不方便啊?”燕子指了指陈华章,憋来憋去最后把话题指向了这位无辜的旁听者。陈华章稀里呼噜地吃着喝着,一脸茫然。   陈夏雷说道:“没事,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再说他对我们厂里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们尽管说。——噢,对了,等一下。”他已经吃完饭,接过小萦递过来的小纸巾擦了擦嘴,说声谢谢就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刚才打饭的时候,陈华章也问陈夏雷,妹妹秋香怎么没来一起打饭,陈夏雷说妹妹昨天累了,今天就让她多睡一会儿,他已经关照她同室的女员工帮她打好早餐。   这时,食堂里有一半的人已经吃完早餐走了,整个食堂便不显得刚才那么拥挤和喧嚣。两个女孩听说陈华章这个西装革履的型男已经“名花有主”,又见他有个小密码箱随身不离,不由得都对他有种异样的好感。其实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当看到一个陌生人介入他们中间,但一时没摸准他(她)的来历时,往往会有些本能的心理戒备。不过一旦有人指出这个陌生人已经有男(女)朋友,或者已经结婚了时,大家就马上会对这个陌生人有好感,甚至还会解除部分心理戒备。这大概是因为有爱心的人(不管是对恋人的爱还是对家庭的爱)更容易得到人们的亲近吧,起码说明他(她)不是个冷血动物。   自从昨晚陈华章枕着小密码箱睡了一夜后,早上要去洗漱时他都做得谨慎,塞了50元给一个上夜班还在睡觉的男员工,请他帮自己保管几分钟密码箱。只要把密码箱塞到毛毯下继续睡觉,几分钟就能赚到50元,谁不愿意老老实实去干?这样,小密码箱一直安全无忧,就连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陈华章都是一只手端着餐盘,一只手提着密码箱,好像这个东西真的成了他的命根子。   陈夏雷用手机大概是告诉一个副拉长,他今天早上要迟一点到办公室,有什么事请那个副拉长先处理一下。他好像忘记了刚才的话题,收好手机只是问燕子她们:“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去上班?”   “今天我们都做下午班。”燕子说道,又赶紧言归正传地说,“所以要请你千万帮小萦这个忙,否则她下午上班的心情都没了。”   “哎呀,这个……”陈夏雷掻掻脑袋,“说老实话,虽然我和曾拉长的关系不错,但他那个人是坚持原则出了名的,事情可能有点棘手。小萦你少了这么多定额,有病又不及时请病假,干嘛这么为难自己啊?你以为能在厂里当个五一劳模啊?”   “不是啊陈哥!”燕子赶紧解释,她欲言又止地望了望小萦,小萦大概见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无奈地向燕子点了点头,燕子才吞吞吐吐地说,“她上个月流产了,还好月份不大,对她的身体没有大的影响。”她苦笑道,“陈哥你说这样的病假条怎么写?这样的病假怎么请?小萦才到厂里不到三个月,在厂里医务室没有熟人。所以只能瞒着厂里硬挺着做事,她,她也是没有办法啊!”   这回轮到陈夏雷无语了,他抓耳挠腮了半天,好像还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陈华章在一旁看到小萦脸色有点发白,眼圈红红的,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怜香惜玉的心理又上来了。他只盼陈夏雷这个精明能干的拉长能想个办法,帮一帮小萦这个可怜而又可爱的女孩,可是他也不了解这个电子厂的情况,不好贸然插嘴,只好轻轻地问小萦:“现在,你的那个男朋友,他难道就不用对你负责了?”这是他见到两个女孩以后说的第一句话,但一说完这句,陈华章就有点后悔了:你这个猪头说话怎么又不经过大脑?要是小萦是被色狼强-奸或迷-奸而怀孕的,她的男朋友又到哪去找?   好在小萦并没有异常的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压抑着苦涩地说了一句:“我恨死他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一桌人默然了,可能这个小女孩又遇到了传说中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女人啊,你的名字难道真的是弱者?   陈夏雷想了一会儿,好像从小萦的遭遇中,又联想到了他妹妹的遭遇,脸色逐渐严峻起来,终于发表了感慨:“唉,小萦这对你来说也是个教训,正式结婚之前不要轻信任何一个甜言蜜语或纠缠不休的男人,女孩子身上最宝贵的只有一次啊。何况你现在还只有十七岁,你是怎么搞的嘛?”他语重心长,好像成了个妇联主任,最后终于说到重点了,“那我到曾拉长那里帮你说说,尽量不影响你的奖金和工资。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谢谢陈拉长。还好,不过我上个月的钱大半买了营养品了,还向燕子姐借了一百多元。”小萦自知很难为情,嗫嚅着说完,道谢时也不敢看陈拉长,只是用筷子无聊地推着一块没吃完的蛋糕。   这时一直很少作声的陈华章突然掏出500元放到小萦桌子前说:“小萦听了你的遭遇我很同情,这里有五百元钱你拿去买点营养品吧,你还年轻,身体千万要爱惜啊。”   “不,不,这个……”陈华章突如其来的热心,让小萦也紧张了,她望望陈华章和陈夏雷,不敢去拿桌上的那五张崭新的百元钞。好在陈夏雷却并不感到意外,他昨晚从妹妹的口里就知道,陈华章像是个财神菩萨,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钱,而且并不是有几个臭钱,就凭着它来对女孩使坏,多半是善良地帮助别人。他微笑地劝小萦说:“这位陈大哥乐施好善,不图回报,小萦你放心地收下吧。你只需对他说声谢谢就行了,或者以后他有什么困难你再帮他啊。你的身体要紧。”   燕子也说:“收下吧,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把你绣的十字绣送给这位陈大哥一幅,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是不是,陈大哥?”说完,这个快言快语的女孩,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望着陈华章。   “那当然啦!”陈华章见小萦害羞地道了声谢后,总算把钱收下了,立刻春风满面起来,“我最喜欢看女孩绣的东西,待会儿小萦就让我开开眼界吧。”   这时,陈夏雷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燕子说:“对了,我和小陈帮了你们的忙,你也帮我们一个忙吧。”   “什么忙啊?”燕子马上问道,“要看我帮不帮得上哦。”小萦好像也忘记了之前的尴尬,眼睛睁睁地望着陈夏雷,又不时很有好感地望陈华章一眼。   陈夏雷笑道:“这个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妈不是乘龙快递公司的副总吗?能不能够把这个,”他指了指空椅子上陈华章的小密码箱,“也帮他快递一下?”   “哇!一箱子的钱要快递干什么?银行的人都不理你啦?”燕子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小嘴都合不拢了,“再说快递找我干嘛?你亲自找到乘龙快递不就行了?不过,嘿嘿,你这个东西,恐怕是不能当快递发了。”她像检验员似地下了结论。   “就是有困难才找你嘛!”陈夏雷扭头望着陈华章,对他挤挤眼睛,“小陈,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能不能帮你这个忙就看你的了。”   “哦,是这样的,”陈华章知道陈夏雷为他想了个办法,赶紧施展魅力微微一笑,“两位美女以为我像香港枪战片里演的那样,提着一箱钞票要去购买毒品或解救人质?其实不是的。我这次是一边回家探亲一边为单位出差,这一箱东西其实都是兄弟单位给我们厂里的技术资料,因为其中牵涉到商业机密和专利技术,所以才用密码箱装着。说老实话,开箱密码都是兄弟单位老总亲自设置好的,我都打不开,只有我把这箱机密资料送到我们老总手上了,我们老总才能从兄弟单位老总那里要到密码打开它。正因为这个箱子全程已经是不能打开的了,可能不符合快递业的一些行规,所以我才有求于燕子你的老总妈妈。还有我今天或者明天吧,还要去庐山那边办另一件公差,身上带着这个东西确实不大方便。说老实话,已经有很多人都以为我是‘港佬’、‘澳佬’,都商量着要来打劫我了。所以没办法,只好大着胆子请你帮帮这个忙了。”   “燕子姐,你能不能去跟妈说说?要不我们俩一块去?”小萦在一旁望着燕子。因为刚才陈夏雷答应帮她那个忙,陈华章又给了她500元钱,乖巧的她这时也主动当起了二陈的说客来。   燕子沉吟了一下,看了陈华章一眼,才说:“那我先给我老妈打个电话吧。”她倒是个没有什么心计的爽快女孩,有什么事只想当场办好就好,不想拖泥带水的。她掏出手机,走到一边给她老妈拨电话去了。   不到两分钟,燕子就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地走了过来,也不知她电话打得怎么样了。桌旁的三个人都期待地望着她,仿佛要接受她的末日审判,她就是全能的上帝万能的主。她也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似地,掠了掠头发坐到桌旁,这时陈华章发现她敞开的工装里,穿着一件印着凯蒂猫的T恤,T恤领口开得很低,竟大胆地露了一小半乳-沟。她胸前的衣服也被发育很好的胸-部撑得紧绷绷的,看得陈华章都有点心猿意马了。   陈夏雷赶紧问燕子:“妈怎么说?她答应了吗?”这时好像这件事不是陈华章的,而是他自己的事了。   燕子说:“我妈说到时候看一看东西再说吧,估计问题不大。她又问你这箱子里有没有液体啊、小动物啊、易燃易爆品啊等违禁物品,这些都是不能快递的。”   陈华章急忙把手摇得像是扯鸡爪疯:“没有没有!就是一些打印好的技术资料。还有我听说快递上车前都要扫描包装内的物品的,怕有违禁品,这我也请妈安排不要扫描了,因为里面的资料都是商业机密和专利材料,哪怕泄露了一个数据,有可能就会对我们单位和兄弟单位产生不可估量的损失。”密码箱里装的是假钞,一旦被扫描出来,又是一份危险。所以陈华章有意把“机密数据”这个不存在的禁忌夸大,目的是对眼前这个毫无城府的女孩起点威慑作用。   燕子果然有点被他吓到,她看了看那个小密码箱,仿佛里面是一颗定时炸弹:“哇,这么严重啊?不过听说我妈的公司只扫描快递单,不扫描实物的,实物收货前就要查验好。不过这一点我也跟我妈说说,要她最好别扫描。”   这时,陈夏雷看到燕子用的竟是一个旧手机,上面的装饰图案都有些斑斑驳驳了,和这个靓丽开朗的时尚女孩大不相称,不禁问:“燕子你这手机,太古董级了吧。”   燕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的那个‘诺基亚’早几天掉卫生间里,我也不想去捞了,臭死了!只好先拿了别人一个旧手机用着。新手机我还得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才能去买呢,还不知有没有时间去。哎,倒霉!”   陈夏雷正在盘算着什么时候送她一部手机,也和这个美女套套近乎,旁边的陈华章却已经快人一步地掏出了一款漂亮的手机,递给燕子:“燕子,我送个手机给你吧,我刚买不久,还没怎么用过的。”说完,他又从随身带着的小行李包中,摸出手机包装盒、配件、说明书和保修卡等,好像是他是个手机推销商人。他这部手机原来是买给阿凤的,他想这里正好先做个人情,阿凤的手机路上再买呗。   “哇,你这么大方啊?”燕子拿着手机显得十分高兴,也没有之前小萦得到陈华章的馈赠时的那么拘谨不安,可能漂亮的她也收过异性的一些礼品。不过她又放下,“看这样子这手机是你为自己特意买的,我不能夺人所爱。我还是自己去买部吧。”   陈华章笑道:“嘿嘿,你不能夺人所爱,但是可以夺我所爱呀,朕恩准你夺!你夺了还可以夺。”他一边满嘴跑火车,一边手脚麻利地将燕子旧手机里的SIM卡,换到新手机里,然后又把新手机塞到燕子手里。至于新手机里的那个SIM卡,他仍留着,等待换到下一部手机里去。   陈夏雷也在一旁开玩笑地说:“燕子你看,小陈对你多好。”他心里暗想:要是秋香真的能缠上他,做他的另一半,也算是她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了。   燕子看到这个帅哥这么大方,而不是虚情假意地哄她,送东西都送得顺理成章,心里喜不自胜,一边摸索着新手机的功能,一边开心地说:“嘿嘿,陈大哥你这么大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下次我也送个礼物给你吧。你看,怪不得陈拉长在一旁笑眯-眯的,他妹妹找了你这个男朋友,还真是找对了。”她最后那句,倒是说出了陈夏雷的心里话。   陈华章却摆了摆手:“不要把我吹到天上去了,我还有很多缺点需要小美女们提醒呢。对了,燕子只要你帮我把这个快递的事情搞定了,就等于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一句话似乎点醒了燕子,她拉了拉陈华章的胳膊说:“那我们现在就到我妈那去把你这个事给办了。陈哥,你的电动车借我们用一下。”她又望着陈华章,“你不会连电动车也不会开吧?”   事情终于有眉目了,陈华章驾驶着陈夏雷的电动车,后座上载着燕子,风驰电掣般地向乘龙快递九江A分部驶去。陈华章平时就是开着电动车上下班,驾驶技术极好,这会儿办事的路上还能捎带着美女兜风,他更是兴奋得好像要把车子开到天上去。燕子起先还只是把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上,但陈华章飙了一阵,她就不得不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了,因为陈华章的车速太快了,她怕自己稍不留神,就会被甩飞出去。   陈华章耳畔风声呼呼,但他更能感受到燕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软软的小手紧绕在他的腰间;随着路上的颠簸,他背上甚至还能隐约感受到女孩胸-部不轻不重的碰撞。但他还不满足,还想再制造一些机会和这个身材丰-满的女孩来一次“亲密接触”。   正好前面路上有块废弃的水泥板,陈华章不假思索开足马力,就向那块水泥板冲去!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4】燕子的美丽妈妈   【亲爱的读者,由于***,翠微居居屏蔽违禁词语防不胜防,上一章老猫不知道连“你-妈”这个词都屏蔽了,“你-妈妈”就光剩个“妈”了,这样造成了少数语句出现了歧义,甚至影响到了人物的关系和身份。上一章中,陈夏雷说的“妈不是乘龙快递公司的副总吗?”应为“你-妈妈不是乘龙快递公司的副总吗?”,同样,小萦说的“燕子姐,你能不能去跟妈说说?”应为“燕子姐,你能不能去跟你-妈妈说说?”,陈华章问燕子“妈怎么说?她答应了吗?”应为“你-妈妈怎么说?她答应了吗?”等;此外,由于昨天担心停电,章节的大部分是在WPS里码的,造成大部分章节行距过宽。——特此说明,并向大家致歉,由此给大家造成的困惑和不便,请大家原谅。由于VIP章节发出后作者自己不能修改了,今后老猫一定在上传前,仔细校对和检查,尽量减少笔误,并且在排版方面给大家以良好的阅读体验。请继续支持老猫,砸给老猫订阅、收藏、票票和鲜花,老猫以广泛的社会阅历和深厚的文字功底向大家保证,《挥金掠美》,后面的情节和人物将会越来越精彩!】   ***************************************   “你干什么啊?啊!……”身后的燕子发出一声惊呼,但高铁速度一般的电动车,已经冲到水泥板上了。这是一块厚厚的预制板,电动车冲上去颠簸的时候,陈华章马上感到女孩紧紧地伏在他的身上,就好像上次和欧阳安静一起漂流,安静牢牢地伏在他的身上一样。燕子那对饱-满柔软而充满弹性的乳-房压在他的背上,时不时还松动一下,让他的整个脊背像过了电流一样快美难言。女孩搂着他,脸靠在他的脑袋旁,呼吸有点紧张。不过她刚才那声尖叫,并不是因恐惧不安而发出来的,而是一声带有开心和刺激快感的叫声,好像正要陈华章这么做一样。也许,除了寻求安全感以外,把胸-部紧贴在这个帅哥身上,吸取着他身上蓬勃的男子汉气息,也是这个女孩求之不得的,反正有如此的大好机会,矜持和羞涩又算得了什么?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陈华章转头笑道:“你叫什么?不怕把别人都吓跑吗?”但由于他短暂的分心,高速行驶的电动车,差点撞到了另一个骑“潇洒木兰”摩托车的少妇,陈华章赶紧一个急刹,燕子又是尖叫一声,富于弹性的胸-部再次使劲按摩了一下陈华章的脊背。她百忙中打了陈华章一拳:“你开车小心点!”   路上,陈华章问燕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贵姓?”   “什么?”车速太快,燕子确没听清,便向一旁探着脑袋,像是要避开陈华章的背影看清前面似地。   陈华章只好又问了一遍,仍然没有回头,好像在问前面一个骑着单车的中年男。   “我啊?我叫赵飞燕!我妈妈,你就叫她冯总吧!”   “……你怎么取个皇后的名字呀?我记得‘环肥燕瘦’说的就是你吧?你还是个名人呢!”   “什么‘环肥燕瘦’?这名字是我爷爷帮我取的。我本来就不瘦好不好?我还要减肥呢!”   啊,你减肥千万别把胸前那对大兔子给减没了,那就真的不好玩了。想到这里,陈华章邪邪一笑地说:“你别随便乱减啊,减错了地方可就划不来了。我看你不胖,蛮好看的。”   “我会减错什么地方啊?”燕子没有细想陈华章话里那层邪邪的意思,奇怪地打量了自己身上一会,又说,“我还不胖啊?”   这时,陈华章他们已经来到了大街上,他见不远处有家小超市,车子一拐,就向小超市开去。身后的燕子又是一声惊叫:“你干什么?那不是我妈妈的那个公司啊!”   陈华章将电动车在超市前坪转了个漂亮的弯后一个急刹,又让燕子一声爽叫,却不下车,双脚分开撑在地面上对燕子说道:“你-妈妈,呃,冯总喜欢吃什么或用什么东西啊?”   “她,”燕子搔搔脑袋,“我看她平时好像也不缺什么,呃,你就给她买点化妆品和养颜补身的保健品吧,我妈最怕老,嘻嘻!”停了一会,她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你可不能给她买那些低档产品哦,我妈用的都是高级化妆品。保健品也是一样的。”   陈华章也不多说,从电动车后备箱上解开绑好的小密码箱提着,锁好电动车,就领着燕子走进了人流如织的超市。密码箱是陈夏雷特地用他专业的弹力绑绳绑得紧紧的,他担心两人拿着这个碍手碍脚的箱子飙车会出事。大概燕子知道陈华章有求于她老妈,总要出点血,所以也不客气,心里还暗赞这个男生心思灵巧,想得周全。   陈华章可不知道化妆品的好坏高低,任由燕子选这选那,他只乖乖地当个小跟班就好。结果燕子不但为她老妈买了一大堆化妆品和保健品,还给自己也挑了好几瓶。排队结账时,收银小姐忙了一阵,机器吐出购物小票,美女小嘴轻启:“先生您应付九百九十八元,谢谢!”陈华章眼都不眨,十张百元钞就递了过去。而且由于陈华章一次性购买了近千元商品,获得超市赠送的一张超市指定商品的优惠卡,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给了身边的燕子。   从超市出来后,燕子让陈华章提着盛着化妆品的塑料袋坐后面,她自己也要过一过开电动车的瘾。不过她开车可没陈华章那么大胆,稳稳当当开得很小心,好像在游览沿街的风景。陈华章嫌开得太慢,把化妆品和保健品放到他和燕子之间的车座上,百无聊赖。他干脆凑近燕子的后脑勺,摸摸她的耳朵,帮她按摩按摩肩膀,还偷偷地闻她秀发的馨香。   “你干嘛啊?”燕子一边开车一边问。她虽然没有回头,但心里好像对陈华章此时的所思所想明镜一般,对他的小动作也好像早有防备,所以并不抗拒和讨厌。   陈华章没话找话地说:“我怕你开车半路上睡着了,摸一摸你,提醒你一下。”   燕子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喜滋滋地“哼”了一声,好像不相信这个理由,仍然专注地开车。   电动车大概又开了20多分钟,终于到了乘龙快递九江A分部。A分部的三层大楼位于远离街道的市郊地带,楼前停着五六辆式样统一、颜色统一和标识统一的厢式货车,是典型的快递公司用车。尽管前台小姐认识是冯总的宝贝女儿来了,但还是文静地微笑着,客客气气地让她和陈华章登记了一下,并且通报了冯总。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有搬着货物的蓝领、目不斜视的白领,当然也有陈华章最喜欢看的、谈笑自若的粉领妹妹。   燕子的妈妈叫冯瑛,她的办公室在二楼。上了二楼,立即就没有了一楼大厅里的那种喧哗与忙乱了,安静得很。燕子见到她妈妈时,冯瑛正在电脑前查阅着什么资料。从燕子的年纪去往上推测,陈华章估摸着这位冯总有40多岁了,但看上去竟不像个40岁的人。她化着淡妆,穿着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身材丰-满,别有一股成熟的风韵。与燕子相比,母女俩长得很像,都有一种似乎是天然去雕饰的美,只不过燕子美得青春靓丽,燕子的母亲美得成熟精练,肯定是个事业上春风得意的女强人。   由燕子介绍引见,加上她之前就陈华章的事和妈妈电话联系过,陈华章和冯瑛客套一番后,冯瑛的表情由最初对陈华章的陌生,回到了一种对客户的温和。之前燕子在电话里也没有说那么详细,现在按照燕子的说法,陈华章是她玩得最好的一个闺蜜的哥哥,她很了解他。这次是他出公差,从兄弟单位接回了一批属于商业机密的技术资料,本来准备用密码箱装着带回单位,但昨天又接到单位的紧急指示,要他继续去庐山去另一家兄弟单位,完成新的任务。至于资料,单位也急着用,所以要求陈华章能够找家快递公司,把资料快递到单位最好。“妈妈,他这密码箱里都是他们单位的商业机密资料,不能扫描更不能打开,防止技术泄密,所以只好找您了,您就直接让他们包装好发货吧。您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您的女儿吗?”燕子有点撒娇地望着她-妈妈,声音甜甜的,仿佛令人不忍拒绝。   冯瑛的脸色始终很平静淡定,虽然对女儿的喜爱,甚至对陈华章的信任,也能从她眼神里看出来。她沉吟了一会儿,问陈华章:“请问小陈,你有单位的介绍信之类吗?”   陈华章胸有成竹地摇摇头:“这次没有带,冯总。这次本来单位只是让我悄悄地拿回这批技术资料,所以没有开具介绍信。资料改为快递也是单位临时决定的,请您相信我,所以也请您能帮我这个忙。”他说着将刚从超市买来了一大堆化妆品和保健品,一一拿出来放在冯瑛办公桌的一角,“这是我的一点意思,您务必收下。我看您虽然是乘龙公司的老总,运筹帷幄,日理万机,但您保养有方,驻颜有术,刚才若不是燕子介绍,我差点不相信您是她的妈妈,是这里德高望重的老总,因为您显得太年轻了。不过驻颜养体在于坚持,我是个男生,也不知我买的这些东西合不合您的意,也幸亏燕子在旁边指点了我。”   陈华章买的化妆品中(实际上是燕子内行地挑选的,陈华章只是担任了埋单人的角色),有清洁霜、洗面奶、爽肤水和啫喱膏,还有彩妆盒、小粉饼、防晒霜和卸妆液等,而且都是国际一线品牌的产品,如兰寇、雅诗兰黛、碧欧泉、DIOR、娇兰和倩碧等。至于保健品,陈华章买的也是知名产品,如纽崔莱维生素片、太太口服液、静心口服液和美丽维她爱索菲胶囊等,不管有没有真的效果,反正送礼就图个好看。这些名牌商品琳琅满目,一看就价值不菲。陈华章不但出手豪阔,还口吐莲花,很会说话,既撑了冯瑛的面子,又哄了冯瑛的心,冯瑛在他面前虽然摆出了一些老总的矜持,但心里也是甜丝丝的,甚至被陈华章捧得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含蓄地笑了笑说:“你别这样说,我什么岁数就什么样子了自己还不知道?——你这密码箱里除了技术资料外没有其他不适合快递的东西吧?比如政治违禁物品、易燃易爆物品、瓶装液体等。”   陈华章又一次把手摇得像是扯鸡爪疯:“没有没有,这点请冯总绝对放心。就是纯纸质的技术资料。但是密码箱不能打开,要兄弟单位的老总告诉我们老总密码后,才能打开,以防途中泄密。”   冯瑛坐在桌前沉吟了一下,对陈华章笑了一笑:“你这么客气,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小陈。”她虽然是对陈华章报以感谢,但笑得很优雅得体,显现着她不同一般的身份。说完,就顺便打开桌子旁的小柜子,将化妆品逐一放进去。燕子乖巧,赶紧弯腰帮妈妈的忙。这时,陈华章恰好站在燕子身后,他又看到了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燕子跟陈华章一起出来时,就脱掉了工装,她是个不很保守的女孩,穿着微露乳-沟的低领T恤,挺着胸-部在大街上照样自自然然地走来走去,颇有一种纯情的性-感,而这正是陈华章所喜欢的。这时陈华章从燕子敞开的领口看到,她文胸后面的那两座玉-峰,此时竟像两个保龄球一样浑-圆光滑,随着身体的移动还微微晃荡,甚至那两颗小樱桃也隐约可见……很快东西快放完了,目眩神摇的陈华章怕她发现,不敢再看。   冯瑛关好小柜门后,拿起了电话拨了个号码:“小芬吗?请你带一套快递单来我办公室一下,我这里有个货品要包装快递。”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披着长发、身材娇小的文员,她在冯瑛的指点下,秀秀气气地请陈华章填好快递单,又有点惊讶地在墙角的一台小秤上称了称小密码箱的重量,帮陈华章算好快递费、保价费等并收了钱,当然这次快递是为“公家”办事,陈华章也装模作样地让文员妹妹开了发票,以便回单位后“报销”。最后,冯瑛对这个叫小芬的文员说:“你拿去让他们包装吧,里面的物品我亲自检查过了,是一些纸质的技术资料,要他们不要扫描和查验了,今天下午就走货。记得让他们包牢实点。”   快递小密码箱(近20万元假钞)的事终于顺利地办妥了,陈华章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以后的行程也会轻松些。陈华章谢过冯总后,还收下了她一张名片,说陈华章单位以后有快递业务,可以找他们乘龙快递。在回电子厂的路上,陈华章对燕子说:“你-妈妈好显得年轻哦,她真的是会保养。”他这话倒不是之前在冯瑛面前的那种奉承,而是的确心有所感。   燕子坐在电动车的后面仍然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肩膀说:“嘿嘿,你才知道啊!——对了,你今天给我妈还有我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把你的新手机也送给我了,你心不心疼啊?你这可是为了公家的事啊!”   陈华章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我只要这次出差办好了这件事,回去以后厂里便要对我另眼相看了,说不定以后在厂里得到的,会比今天花去的这一千多元钱多得多。”   “也是哦,刚才我听你跟我妈妈聊天,一看你就是个当干部的料,以后你可能会做官哦。哎,不像我们,天天都要在流水线上熬。”   陈华章突然感到有点奇怪:“对了燕子,你-妈妈是快递公司的老总,你怎么不进你-妈妈的公司做事啊,最起码可以当个坐办公桌的文员吧,跟刚才那个秀秀气气的小妹一样。”   坐在后面的燕子开朗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伤感了:“其实我早就想去了,可是我妈却不让。她老是说让我先到流水线上打几年工,尝一尝社会残酷的竞争锻炼一下自己,她说以后会帮我找个好工作的。所以后来我想通了,也就习惯了。”   陈华章笑道:“妈这样做法也很有道理,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没看到老毛把他的儿子送去‘劳动大学’,同工人农民同吃住,培养他锻炼他,可惜后来因为一碗蛋炒饭……”   “少来!我才不愿意吃那样的苦呢。对了,什么叫‘人上人’啊?这句话以前我们老师也说过。”   “‘人上人’就是……”陈华章忽然邪邪一笑,想逗一逗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妹妹,“等你以后找了男朋友了,你们就可以‘人上人’了。”   “讨厌!”燕子又在背后打了他一拳,不知是她听懂了陈华章的弦外之音,还是想到了陈华章肯定说的不是好话。这时,突然听到她在后面又一声惊叫:“呀,陈大哥,都快中午十二点了,食堂里的饭我们赶不上了!”   “要吃午饭了?”陈华章左右一望,发现不远处好像有个小餐馆,马上加大油门,“坐稳了燕子,我们吃饭去喽!”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5】药酒,竟有那种功效?   中午餐馆的食客照例爆满,但只要有单间雅座或包厢陈华章就有办法,无非就是几个钱扔出去呗。餐馆打工小妹给陈华章和燕子两人打开空调、电视,泡好茶、上好菜后,把门关上就出去了。出了钱到底不一样,包厢里又成了陈华章和燕子的“二人世界”。   “在这样一间包厢里吃饭比外面大厅里要贵些吧?要多少钱啊?”燕子吃了一口菜,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不知道,来,喝点酒吧。”陈华章毫不在意这里的价格,好像这家餐馆就是他家开的。他亲自给燕子的一次性杯子斟满红葡萄酒,又惹得她一声惊叫:“你倒这么多酒给我干什么?我喝不完啊!还有,我下午要上班,喝醉了怎么办?”   “不会的,葡萄酒又不醉人,再说喝点酒下午上班才有劲。”陈华章笑笑,心想:哥玩的就是醉酒乱性的游戏。他怕燕子不喝,赶紧端起了杯子,又自然地说:“来……就为你-妈妈的乘龙快递生意兴隆而干杯吧!”   “谢谢。可是我不能一口干完啊,我一口口地喝好不好?我怕呛人。”燕子并没有马上喝酒,而是端着酒杯眼睛睁睁地望着陈华章,嘴巴也张得圆圆的,好像生怕他不同意。   “嗯嗯,你随意,但是你要为喝完这杯。”陈华章和她碰了碰杯,只一口就早已喝完大半杯,开始每样菜都尝一点了。这餐饭陈华章一连点了七八个菜,但他觉得凡好吃点的,都推到燕子面前,好像燕子也成了个美食家。不过这里的菜均是按家常菜的套路做的,重味不重形。   燕子这才喝了一小口酒,却感到很意外:“哇,这也是葡萄酒?我还以为是饮料呢!这么好喝。”陈华章知道女孩子喝酒最怕当场上头,特意点了这种新品种的葡萄酒,既不甜得发苦,又不酸得发苦,还不马上上头,真的是像喝软饮料一样。   陈华章见燕子心无城府,只觉得这种红酒好喝,又连喝了几口,菜都忘记吃了,不禁心痒难熬。为防自己失态,他扯着话题问她:“对了燕子,你怎么没住在家里,而要住单位的宿舍啊?你-妈妈都是公司副总了,你们家肯定是大套间吧,说不定还有好几处房子呢。——来,喝酒。”其实他也不知道燕子晚上是住在家里还是宿舍,但他想:在家里住的人,哪有那么早跑到单位食堂吃早餐的?   “哎,这也是没办法啊。其实我家就住在快递公司旁边,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从电子厂骑电动车到我家,都要将近半个小时呢。我已经丢了两辆电动车、一辆单车了,丢得我都不好意思再问我妈要钱买新的了。所以我干脆住到单位,省心。——这个好吃,吃这个。”   “那下午我干脆给你买辆电动车吧,再给你买把进口锁,保证你不会丢了。”   “哇,你这么有钱啊?又要给我买电动车?”燕子对陈华章又突如其来的热心倒是不意外,没有怀疑他的别有用心,因为今天她妈妈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可惜我下午要上班啊,等到了星期天再去买好不好?——陈大哥,这酒好像也不醉人呀,你看我都喝了快半杯了,还没什么头晕的感觉。”   “那当然,凭你的酒量,你再喝三杯都没事。对了燕子,你现在就打电话跟单位请假呗,我下午真的和你一起去买辆电动车,由你挑。”   “不行啊陈大哥,我们临时请假会要扣钱的,五十元一次。所以我们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一般都不电话请假,都提前向拉长写好假条,还要看他批不批。”   陈华章这下放心了:“晕,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不就五十吗?我给你两百,允许你这个月打电话请四次假,可以了吧?”   燕子扑哧一声笑了:“你以为有钱就可以随便请假啊?事先不打招呼临时电话请假的,超过三次,这个月奖金就要受到影响了。还好我这三个月还从来没有请过一次假,嘿嘿!”   “那就更好了,”陈华章突然兴奋起来,好像是他自己得到了请假的特权,“快,快打电话请假,下午我不但给你买车子,还陪你逛街!”   “哎,看你这么热心的份上,就请一次假下午跟你去买电动车吧。”燕子说完,掏出陈华章早上给她的新手机拨起号来。晕,好像陈华章这个型男主动提出给她买电动车、陪她下午逛街,是要巴结她似地,她还爱理不理呢。   请假的过程倒是异常顺利,陈华章甚至怀疑那些拉长们,故意同意工人们临时请假,50元罚金他们就好从中牟利。不过既然下午不要上班了,燕子没有了心理顾虑,又高兴地喝起酒吃起菜来。她平时酒喝得很少,这种“不醉人”的红葡萄喝得口滑,也不上头,以为就像平时喝饮料一样,丝毫没有防备到这种红酒与其他牌子的红酒一样,同样有恐怖的后发作,只是陈华章故意不提醒而已。   陈华章看着她酒后脸上渐渐飞起的红云,心里不禁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对这种哄女孩的红酒,他更加是喝得不过瘾了,好像喝凉开水漱口一样,到现在酒瘾还没平下去呢。他对燕子说:“你慢慢吃菜,我去去就来。”说完起身走出了包厢,关门时只听到燕子在里面叫道:“不要再点菜了陈大哥,这些菜都吃不完了。”   陈华章出了包厢刚走到“吧台”,40多岁的餐馆老板娘就搔首弄姿地迎了上来:“吃得还满意吗帅哥?是还要上什么菜,还是要上什么酒?”   陈华章笑道:“是啊,那种红酒天生是哄女孩子们的,我喝着不过瘾。老板娘你这里还有什么好酒?有那种小瓶的药酒吗?”其实“吧台”后面的柜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各式白酒,但陈华章想肯定会喝不完,没必要买上一大瓶,而且他要买也要买高档酒,但这里的假酒太多,他不耐烦辨别真假,有那功夫还不如陪燕子聊天呢。   老板娘听了这话,仿佛是陈华章的知己,朝他神秘地一笑,转身走到“吧台”,真的从“吧台”下面掏出了一小瓶药酒。这药酒显然不是市面上那种“劲酒”之类,不过酒标签也印制得很精美,上面是一个背着大酒葫芦的古人,后面跟着个丫鬟,虽然古香古色但有点不伦不类。酒名“古方酒”,两边各有一竖行小字:“滋阴补肾;强身健体”,均是繁体字。陈华章问:“这是什么药酒?”   老板娘表情仍然很神秘:“这是台湾出的一种药酒,那方面效果很好,很多到我这里吃饭的男女朋友、情-人,都开了包厢买这种酒喝,而且都是熟客了。”   陈华章笑道:“我那方面还不至于要喝这样的酒来助威吧?老板娘你真会做生意……”   “哪里啊?帅哥你误会了。”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华章,“帅哥一看你就知道十个八个女人轮番上,都不是你的对手。我是说,这酒喝了以后,两个人都会感觉不是一般的舒服。它没有什么大的药的气味,男的女的都能喝,而且你女朋友喝了会更加听你的话,可以掺到别的酒里哄她喝。你买一瓶试试吧,保证你不会后悔,保证你喝了以后,还会要来我这里买。”   陈华章正想问“这酒对身体没有害处吧?”,这时却见有个30多岁的男子走过来,对老板娘说:“老板娘,这种酒来两瓶。”边说边摸出一张百元钞递给老板娘,拿过两小瓶这样的“药酒”,走进了一个包厢。“这酒要五十元一瓶?”陈华章见了问道。   “酒不贵,三十元一瓶。刚才那位先生是我们这里的老熟客了,除了两瓶酒外,他还租下了那个包厢,所以加起来一百元。”   “租下那个包厢干什么?”陈华章好像已经知道其中的蹊跷了,但还是要让老板娘亲口说出来。   “和你女朋友一起耍啊!告诉你,那包厢里面还有小房间,你们吃完饭可以在里面休息睡觉,有卫生间可以冲凉。只要你租了那个包厢,把门一锁,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你的。”老板娘说完,颇有点挑-逗似地望着陈华章,脸上好像写了三个大字:“你懂的”。   她这一撩拨,不但把陈华章的酒瘾撩得更足,而且把他那方面的火焰也给拨了上来,老板娘简直就是一根天下无敌的拨火棍!陈华章当即不动声色地买了两瓶酒,一瓶待会儿试验,一瓶留作备用。他走进包厢,发现燕子正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看电视,桌上的酒还剩小半杯,不过也不知道这是她的第几杯了。她看到陈华章一下子拿了两小瓶酒走了进来,倒吓了一跳:“你又买了什么酒啊?还买了两瓶?我可是不能喝了。头有点疼。”   “这个,是药酒,而且度数不高,我最喜欢喝的。你也来一点?”说完陈华章打开一瓶闻了闻,这种酒确实没有什么很重的药味,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透过玻璃瓶子看去,酒也是无色透明的,丝毫没有一般药酒的那种黄色、棕色和褐色。   “我已经喝了好几杯葡萄酒了,饭也吃不下了,现在头好晕,幸好下午不要去厂里了。哎哟……”燕子勉强说完这话,闭上眼睛靠了一会儿,觉得头越来越沉,干脆伏在桌边。   看到燕子美目紧合、毫不设防的样子,陈华章也并不是一个急不可耐的色狼,在他把妹泡妞追女仔的游戏规则中,“怜香惜玉”这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始终是他的最高准则,就好像宪法是国家的根本大法一样。今天他的“把妹行动”是有计划的。看到燕子睡得很舒服的样子,他自己先喝了一大口那种药酒,倒不难喝,然后轻手轻脚推开里间的小门,果然看到里面布置得犹如一间小卧室一般,有张双人床,还有床头灯;他又推开卫生间的门,试放了一会儿水,水温洗澡正好。他偷偷地回头看了看,见燕子还在沉睡不醒,便掩上门,脱掉长裤和内-裤,把自己那话儿洗了一遍,然后用毛巾擦干。这是计划的第一步。   他穿好裤子回到餐桌旁,开始了他的第二步计划:悄悄地往燕子未喝完的葡萄酒中,倒了约一两多药酒,然后坐到她的身旁看起电视来。他之前之所以先喝一大口药酒,是因为毕竟不知道这种药酒喝下去,到底对身体有什么反应,要是反应太大,贸然让燕子喝,带来了不良后果那可就麻烦了,在这方面他宁愿先当试验品。这时,他只觉得小腹部有点发热,还没开始和燕子温存呢,那话儿也有点提前蠢蠢欲动起来。这么说,这药酒里,真的是放了一些春药?怪不得老板娘表情那么神秘,那么未解风情的燕子喝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6】推倒,意乱情迷……   这时候陈华章心中已经是炽火难耐了,两-腿间那个东西涨得难受,特别是感到那个头子,好像缺乏水分的滋养会要变成一段枯炭一样。他搂住燕子的肩头,凑上去吻了吻她的耳朵,燕子要透气似地把脑袋侧向一边,“嗯~”了一声,好像嗔怪陈华章这个小动作,她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   陈华章轻轻地对燕子说:“还吃不吃饭?要睡觉啦?”   燕子含含糊糊地说:“别打扰我,我要休息一会儿……头好晕……”   陈华章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那你也得把这半杯酒喝完,酒是粮食做的,别浪费了。喝完后我扶你到床上去睡。”   燕子抬起头眼睛迷蒙地看着他,又望望四周问道:“这里哪有床啊?”   陈华章猜她潜意识可能极想心有张床躺一躺了,因为毕竟这样睡着很不舒服。他趁机把酒杯端到燕子嘴边,哄她似地说道:“你把这半杯酒喝完,我就带你去休息。你别看现在你头有点疼,睡一觉就好了。快,张口,啊——……”   他像个医生要给小病人观察舌苔一样,口里用“啊”声提示着,耐心地等着燕子张开嘴巴,只是没让她伸出舌头了。燕子此时困倦至极,平生从来没有这样醉过,也没有被一个男生这样服侍过,便顺从地张开小嘴,陈华章趁机将酒杯放在她的唇边,缓缓将红酒倒入她的口中,好像给个病人喂咳嗽糖浆一样。好在他手法精湛,燕子竟然没有被呛着。   这时燕子喝完酒后又含含糊糊地问道:“你还让我喝酒干嘛?我已经醉成这样了……”   陈华章笑道:“你没有醉啊!真正喝醉的人不是你这样的,真正醉酒的人是很可怕的,他们有时可能会打人。——我带你去找个地方休息吧,就在里面。”   燕子一听去“找个地方休息”,马上站起来,头轻脚重地随陈华章来到里间,捂着额头撑着身子坐到席梦思上,也许潜意识中还在想,在刚认识不久的男生面前倒头便睡,也未免太随便甚至太不雅了。但是陈华章却没有她那般文雅的心思,他蹲下-身子帮燕子把式样简单可爱的高跟凉鞋脱了,把她的身子往后一扳,她的脚往床上一抬,燕子就被放倒在床上。   此时的燕子,酡颜娇艳,秀目微合,神情慵懒而迷糊。她上穿低领紧身T恤,下穿的却是一条工装裤,大概是她和陈华章出厂之前,只脱了工装上衣,外裤没换。不过这条工装裤穿在她身上并不显肥大,而是非常合体地勾勒出了她双-腿的修长和腰间的妩媚;当然,此刻最令陈华章动心的,还是她胸前那两团高高耸起的柔软。   陈华章心痒难熬,但越是这样的场合他提醒自己越是不能猴急,不要像个没见过女人甚至没见过世面的猥琐男。他用脸盆接了一些热水器里的热水,拧了几个毛巾把子,仔细将燕子的手脸擦了一遍,轻轻地问她:“要呕吐吗燕子?”   燕子摇摇头,任他擦着手脸,甚至陈华章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她富于弹性的胸-部,她都没有介意,眼睛都不睁一下。是她这个地方不太敏感(这是有可能的,人身上的敏感度有时有些差异,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女人被人摸了胸后,其反应还不怎么强烈的缘故),还是她头实在是太昏沉而没有感觉到,甚至是有意不在乎陈华章这些小动作?   燕子的毫不设防,让陈华章几乎要心花怒放了。他倒掉水,把包厢的门锁好,照例检查了一遍隐蔽地方有没有偷摄设备等,又倒了几杯茶冷着,悄悄准备好卫生纸。然后,自己把上下衣服脱了个精光,像粤港地区的人说的那样,浑身“剥光猪”一样充满男性魅力地躺在了燕子的身边。   不过此时,他的那活儿却没有刚才那种虎虎生威之气了,他知道,这是由于“小弟弟”没有接收到大脑要它进一步龙腾虎跃的指令,所以暂时像“余则成”(电视剧《潜伏》中的男主角)一样潜伏了下来养精蓄锐。一时的后退是为了以后更凶猛的进攻,老电影《洪湖赤卫队》里的韩英,提到赤卫队撤退时也说过:“先把手收回来,再打出去有力些!”所以,陈华章此刻毫不着急,反而神闲气定地搂过睡得呼吸均匀、吐气如兰的燕子,像搂着一个心爱的女人,小弟弟就让它暂时歇息着吧。   他人在餐馆,思绪却神游四海、鹜极八方,想到了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海燕、红姐、薇薇、欧阳安静和衡慧等,她们各具风情的成熟或青涩、底下或松或紧的鲍鱼,总是像木纹唱片一样地刻在他的记忆中。女人啊,那块神秘的禁地不管怎么探索,也永远像地底的岩浆和柔软的黑土地一样,让男人越深入越沸腾,越耕耘越肥沃。   忽然,沉睡的燕子醒了,她微睁眼睛,看到陈华章正搂着她,却并不十分惊讶,只是一边呻吟着说“陈大哥,好热啊!……你,你别碰我……”一边挣扎着侧过身把后脑勺对着陈华章,好像是要一个人安静地再睡一会儿。   陈华章哪里会放过如此机会?他也侧过身,一边说:“热那你就脱衣吧。”一边大着胆子把“咸猪手”伸进燕子的衣服里,从她的背部开始摸起。燕子的文胸是那种窄窄的隐形肩带,因此毫不影响背部光滑细腻的手感。陈华章又摸到了她的软腰,她平坦的腹部。燕子并不反抗,只是“嗯~嗯~”地扭动着身躯,好像一百个不愿意,却又不阻止。陈华章此时也兴奋起来,魔爪好像有了最后的目标,迅速游走到了燕子胸前的那对玉-峰上,而燕子那层薄薄的文胸,在陈华章的手里已经形同虚设了。   啊,正处双十年华的打工妹燕子,身材健美,青春勃发,她的乳-房丰-满柔嫩,极富弹性。开始陈华章捏了一下,燕子就“啊”地娇应一声,身子绷得紧紧的;慢慢地,陈华章揉着捏着,同时感受着燕子双-峰顶端那两颗诱-人的小,在自己的手掌中倔强地变硬,好像要与他的大手抵抗似地;与小同步变硬的,则是陈华章双-腿间那支能长能短、能粗能细的“哈瓦那雪茄”。   此刻,燕子已经是娇喘急促、躁动不安了。她从衣服外面捉住陈华章的魔爪,却又不把它拿开,好像要享受这只手给她带来的阵阵快感。她双腿紧夹,皱着眉说道:“陈大哥,我好热,我好难受,我要……”却又转过身来,在陈华章的身子上乱摸。面对她身边躺着的一个脱得精光并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少女的震惊、羞涩、害怕和反抗等诸多因素,却都被她不可思议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迷迷糊糊地好像渴望着要对陈华章做点什么。   此刻,也有点把持不定的陈华章,虽然知道含有春药成分的药酒,已经在燕子体内起效了,但他没有亲身体会,不知道燕子的表现,已与某些卫道士眼中所谓的“yin荡”没有什么区别了。餐馆老板娘的这种药酒,其中的性药成份主要是针对女性的,有迷情、催情的作用,对男性的作用倒是轻微,因为这种纠缠关系只要把女方摆平就好了。陈华章不知道,原来洁身自爱的燕子,这时却觉得百爪挠心、万蚁噬体,她底下的鲍鱼在强烈地收缩、出水,她渴望摸着男性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想抓住男人的那根“尘柄”马上塞进她的下-体,以缓解下-身的难受,她身上奇痒奇热,而且一定让男性为她宽衣解带才舒服……   此刻,两人呼吸急促,似乎就要在这个餐馆的包厢里做起好事来。燕子这时已不能自制,既扭动着身体好像在反抗着什么,又顺从地让陈华章把她的T恤、文胸、长裤和内-裤除个精光,像一条柔软的美人鱼在干涸的河床上挣扎一样。其实对于女孩的祼体,陈华章且不说从网上、电脑里的成人影片和套图中看过不少,海燕、张小梨、薇薇、欧阳安静和秋香等一-丝-不-挂的身体,各具形态的胸-部和鲍鱼(张小梨的除外,那时她正来例假),也统统被他看过摸过了,所以现在看燕子雪白的玉-体,陈华章似乎有点见怪不怪了。她的胸-部形状很美,乳-头小巧,甚至连三角地带的毛毛,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典型的美人胚子。然而令陈华章突然呼吸粗重、手脚乱动的,已不再是纯粹的感官刺激,而是燕子在意识迷失下的“主动”“挑-逗”,她紧贴着陈华章,手在他的身上到处乱摸,摸他的男性-,摸他的蛋蛋,甚至抓住他已经竖得不能再竖的那话儿无意识地摇着,好像摇着一根游戏手柄。好在燕子手劲小,有点像蚍蜉撼树的感觉。   尽管这时陈华章也是欲-火难耐了,但他还是理智暂时压住了最终的那种原始冲动,好戏总要留在后头。他一把搂住燕子,任燕子摸抓着他的“小弟弟”。他胡乱地吻着她的额头、脸蛋、脖子、香肩、双-乳,感受着她胴-体的柔美和体香;他分开她的双-腿,见湿润的鲍鱼下面,那一小块床单已经是湿漉漉的了。再分开她的鲍鱼仔细看看,哇,粉红娇嫩,处子一个!   陈华章不假思索,马上伏在燕子的双-腿之间,去舔、去吸、去咂、去尝,好像品味着人间的琼浆玉液。女性在性兴奋时下-身分泌出来的这种粘液叫白带,正常的白带像鸡蛋清一样,稀薄透明,除了略有点腥味外并无臭气,相反好像还有种令人遐想的暧昧气味,所以陈华章百舔不厌。但是他舔了几下,燕子的反应可就大了。她又扭动着身躯,双手在陈华章的脑袋、耳朵上乱摸着,想把他的脑袋推开又想把他的脑袋按下,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陈大哥,我……我受不了了,……求求你……我……”   陈华章不知道她求他什么,是求他别这样弄了还是求他快点插进去?但是美女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陈华章又爬上来搂着她,一边抚摸着她的胸-部,一边凑在她的耳边问:“你求我什么?那我就进去了?”   “嗯,嗯……不,不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燕子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一边继续摸着陈华章,继而又摸着自己的身体,舌头舔着嘴唇,好像急不可耐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两腿时而夹起时而张开。   陈华章再也忍不住了,前戏已经够了,他龙精虎猛地一跃而起,再次分开两只玉-腿,趴在燕子身上,身下的那话儿就缓缓地挤了进去。   “啊!不要……”燕子低叫了一声,似乎是压抑着某种痛苦。她的身子绷得紧紧的,颤抖个不停。已经迟了,她感到有个充满她下-体的巨大物体探头探脑地塞了进来,冲破了她剧痛中失守的最后一道防线,顶到了她的花心深处。然后,后退,又顶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刚才好像那么渴望有个东西进来,可是它真的侵入进来了,却又疼得要命,而且竟是一种甜蜜而舒服的痛楚!   两行泪水,从燕子美丽的脸蛋上缓缓滑落了下来。这时候,春药的药效已过尾声,待燕子清醒些时,她似乎第一次体会到了性-爱中女人的那种妙不可言的乐趣,但同时,她的贞-操也失去了,而且是迷失在眼前这个认识还不到八个小时、已经有了女朋友的男生身上。   陈华章仍然趴在她身上用力,他温柔的表情、卖力的运动,和给燕子带来的阵阵蚀入骨髓的快感,竟让她不想抗拒、不忍拂却。她叹了一口气,头侧向一边,双手紧抓着床单,好像将自己这一生,都交由陈华章摆布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7】流血的战斗,柔情的呢喃   某个小餐馆包厢逼仄的里间,一张软乎乎的大床上,两个青春勃发、精力无限的人儿,正在兴风作浪、翻云覆雨,做着人世间最美妙的男女之事。燕子害羞,尽管她娇喘连连却压抑着呻吟浪语,爽到极处甚至宁愿咬着陈华章的肩头,也不大声发出那令人耳热心跳的声音;陈华章则呼吸粗重、精力充沛地教燕子变换着各种姿势,摆着不同的造型,尽享巫山云-雨之乐。这时时序已快到秋天,此情此景和某个姿势,也让陈华章想起了一首他看过的艳词,只是要把词中的“姐儿”改为“妹儿”而已:“热天过了不觉已立秋,姐儿来个红罗帐里做风流,一双白腿扛来郎肩上,就像横塘人掮藕上苏州!”   终于,运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的陈华章感到要过“通关”了,他喘息着对身下千娇百媚的美女说:“我……我要射了,啊,爽……爽死了!……”   燕子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她一边紧紧地抱住陈华章,好像怕他突然冲天飞走似地,一边又紧张地说:“不要啊,陈大哥,我……我怕怀孕,……啊!……”她的声音,却像是在梦呓一般。   两人“谈判高手”还未达成最终的共识,陈华章就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带着一股无法言传的快感和高-潮,从身下开闸而出,一泻千里;而燕子也觉得身体隐秘处的鲍鱼,在经过刚才一阵甜蜜大于痛楚的冲撞之后,突然迎来了一股沸腾的岩浆,甚至冲到了她的子宫深处!她的下-身,又是一阵快乐的收缩。   他们的身体,终于攀上了爱的珠穆朗玛峰,并在那里留下了爱的“小蝌蚪”。   陈华章从燕子身上翻身下来以,那话儿滑了出来,湿漉漉的,仍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顶端比之前多了一些淡淡的血迹。陈华章的大脑中,却短暂地产生了一种迷惘感。这时他想起了海燕、欧阳安静和眼前的燕子这三个女孩子,都是他亲“手”破的处,而且都没有戴套套,任他留下了多情的种子。陈华章不是个不负责的人,海燕温柔,安静热烈,燕子质朴,这三个女性他都爱,何况前两个,他是在她们面前信誓旦旦地表示过“不离不弃”的决心的,但很显然,由于公良俗序的约束,他不可能像韦爵爷那样,几个美人左拥右抱,同宿共枕,也许必须要有一个艰难的抉择……   激情过后,陈华章颇为疲倦,很想睡上一觉,或干脆坐起来抽支“事后烟”,但他忍住了。他仍旧搂着燕子,一只手在她的乳-房上轻轻抚摸着,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他看了看她的双-腿之间,底下的卫生纸上,又是一团处女的落红,像是深春盛开的桃花。忽然,陈华章听到燕子在他怀里轻轻地啜泣起来,吓了一跳,忙问:“燕子你怎么了?那里是不是还痛啊?”   燕子啜泣着不作声,却扬起粉拳朝他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抽泣着说:“你坏,你坏,你坏!你让我……呜呜呜呜……”   她的粉拳打得没轻没重,陈华章只好把她抱得更紧些,把自己当做没有知觉的躯体,任她一股脑发泄。好在对于陈华章来说,女孩的劲都不大,他不用还手,也不忍还手,正像《西游记》里孙悟空在女儿国说的:“她们都是些脂粉军差,又不是怪物妖精,我怎么能打杀她们呢。”   燕子打了一会儿,大概打累了,停下来望着陈华章幽幽地说:“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陈华章说:“我不知道。不过你打我骂我我都高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一切了,你也是我的一切。”说完,又去吻燕子布满泪痕的脸蛋。   燕子挣开他的亲吻和搂抱,但仍仰面躺在陈华章的臂弯里,望着天花板又幽幽地说:“我对不起我妈妈。我妈妈最疼我,也最不放心我在外面的安全。她总是告诫我,在男女交往上要做一个传统的、正经的女孩,不要随便就上男人的床,女孩的最后那道防线,一定要留到和她所深爱的人结婚的那一夜……可是,我遇到了你,认识了半天还不到,却被你……你还故意用葡萄酒灌醉我……”她又难过得抽泣起来。   陈华章知道,她应该不是后悔让陈华章自己夺了她的贞-操,而是后悔她自己过于“随便”了,违背了妈妈的忠告,就把自己的清白之身过早地丢失了,以后怎么向妈妈交待?当然她可能也后悔自己吃饭时不该大意贪杯,以致身边这个男生对她起歹意时,自己却已经手脚发软、意乱情迷了。女孩的处女膜的确不能乱动,但事已至此,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陈华章干脆不作声,好像有点理亏似地不顾燕子的挣扎,又紧搂着她狂吻个不停,好像越不顾一切地吻她,就越是向她道歉、坚定地爱她似地。异性之间亲密的举动中,抚摸、接吻和“嘿咻”就是两情之间的粘合剂,做得再多也不会让人厌烦,除非他们中间的一个真的让另一个讨厌,但很显然,陈华章也决不属于那样的人。不过燕子刚才那番让人唏嘘的表白,使他想到了几个月前和农村少女阿凤,在山洞的那番对答。是啊,一个珍视贞-操的女孩,同样也会珍视她生命中那些无暇的岁月和不容玷污的东西。   陈华章劲道奇大,直到吻得燕子透不过气来,又用粉拳乱打他时,才停止了霸道的温柔。两人瘫在床上呼呼地喘着,都有点精疲力竭的感觉。燕子大概并不讨厌陈华章这个人,她讨厌的是陈华章“做事”之前不跟她商量,让她失了身。她想了一会儿,好像不解气似地又打了陈华章一下,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给我喝那么多葡萄酒,结果我到床上时,就手脚发软不听控制了,就……”其实还有更让人纠结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自己好像成了港台3级片中性饥渴的女人,但这个感觉她无论如何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陈华章申辩道:“这葡萄酒是你自己要喝那么多的啊!我丝毫没有和你‘强干’(指强行干杯)的意思。再说这种葡萄酒我也是第一次喝,谁知道你那么容易醉啊?”   燕子想了一下,又说:“那你也不应该趁人之危,就……就和我发生关系啊,我并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孩,而且我妈妈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对我怎么样。我觉得对不起我的妈妈,她那么小心翼翼地关心我、保护我。”她的生活和见识都很单纯,一直没想到之前自己酒醉后那种急不可耐的反常行为,是由于春药的作用,还以为纯粹是酒醉的缘故。   陈华章想当时要是我不“趁人之危”,马上让你舒服起来,你恐怕还会要难受一阵。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毕竟有些理亏,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便向表决心一样地说:“燕子,我是爱你的,所以才有这样冒昧的举动,但请相信,我决不会害你。我也知道做女人的担心,所以我决定对你负责到底!”   “你爱我,可是陈拉长说你是他妹妹的女朋友,这你又怎么讲?你是不是和他妹妹也这样‘爱’过了?”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更是自私的,是容不下半个“小三”的。所以,陈华章并不介意燕子的盘根究底,他只要燕子不哭哭啼啼,不太感到十分委屈,能跟他正常交流就行。他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觉得我和秋香不般配,她应该找一个能和她长久厮守、时时在她身边关心她爱护她的男生做男朋友。她的命很苦,已经禁不起不稳固的爱情的折腾了。”   “连陈拉长都说你是她的男朋友了,难道你不想和她长久厮守、时时关心她爱护她吗?你不爱她吗?”燕子好像找到了他话里的破绽,又问。   陈华章又叹了一口气,便把秋香在之前的不幸遭遇,以及陈华章如何顺路专程送她到她哥哥这里来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给燕子说了一遍,只是把路上他和秋香乘车遇上歹徒、给秋香买衣服和给秋香的哥哥买礼物的这几节,说得轻描淡写,至于给秋香买文胸并教她穿戴、以及旅社开-房的事,更是干干净净地隐去了,好像他真的成了个不近女色、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末了陈华章说:“我和她又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兴趣爱好和文化程度都不同,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交集不到一起的。我在南方的芗昙打工,明天可能就要走了。再说可能是她当时举目无亲,我一路上帮助了她吧,是她主动对她哥哥说我是她男朋友的,我也不好拒却她啊。”   “你说的是真的?我和你也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啊,那是不是你今天和我那个以后,明天是不是也要一走了之?如果你真的是这样,那我……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在我的心里,就已经死了!那我会恨你一辈子!”   听到这里,陈华章的心既被一团柔情冲击着,同时又被一团感慨包围着:当一个女性把肉-体半推半就地交付给一个男人后,就对这个男人抱有了期望和幻想,哪怕是被这个男人有意无意地伤害到了,她都可以忽略不计。女人如此,女孩同样如此。而对于男人的背叛,也会率先表示出恩断义绝,容不下半点宽恕。“不是啊,”陈华章赶紧安慰燕子,又拿出了他对女性甜言蜜语表决心的本事,举手发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是爱你的燕子,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这一辈子肯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乱讲!谁是你的人了?我们还没结婚呢。”看到陈华章像港台片里的人物一样,举手发出重誓,燕子孩子气地破涕为笑了,娇嗔地打了他一下,好像刚才的不安和伤心全都烟消云散了。实际上现在陈华章的信誓旦旦虽然有些空中楼阁的意味,但燕子从之前他给妈妈和自己买了近千元的东西(虽然是有要请妈妈帮忙的成分在里面),还把一张购物卡大方地送给了自己,还主动提出给自己买电动车等这些事情上,也感到这个善解人意的男生并不是口头上的虚情假意,而且他风度翩翩、举止得体,燕子的芳心,其实早已向他倾斜了,只是一直没有表露而已。从某种角度来说,陈华章有型又有钱,而且上午妈妈也已经看过了,对他还表示满意,这次的生米煮成熟饭,也算是歪打正着了(燕子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想:找到这样一个BF,正求之不得呢)。不过虽然可以让妈妈知道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了,但和他发生关系的事,恐怕还会要瞒妈妈一阵。“那你明天回去,什么时候还过来?”燕子又问道。   “不,我明天暂时不回去,明天先要去庐山到另一个单位办事,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陈华章温柔地望她,好像就是在床上和老婆商议家庭大事。   “哎,可惜我明天不能请假了,要不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庐山,陪你好好玩玩。”燕子说到这里,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她想,和男朋友一起登庐山逛云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   “我们以后不有的是机会?告诉你燕子,这次我决定了,如果我在单位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的话,我就到这边来发展,天天和你在一起!”   “真的陈大哥?我爱死你了!”燕子高兴得狠狠地吻了陈华章一下,但马上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失态”了,松开陈华章,脸色又变得绯红起来。   陈华章终于把她哄得高兴后,觉得身下一热,“棒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揭竿而起”,竟又要来事了。他拿着燕子的手摸了摸自己双-腿间那个“不屈的头颅”,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问道:“那个,我们还来一次好吗?”   “不啊!”燕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声地说,“我现在那里还有点疼。还有,你今天没有带套套,又要来一次,要是我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啊?我会被我老妈骂死去。”   “不会的,这个,第一次很疼,第二次就不会疼了,那个地方只会越做越舒服的。不信我们再试试。至于怀孕,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保证你没有半点麻烦。”   “真的吗?那你轻点啊陈大哥。”燕子还是有些紧张地望着陈华章。   “嗯,我一定很轻很轻,让你没有一点感觉,甚至感觉不到我的存在。”陈华章嘴里搞笑,眼里却是给了燕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燕子这回忍不住了,又打了他一下:“乱讲!没有感觉你还要做这个干什么?真是的,哎,服了你了……啊!轻点啊……”   陈华章粗大的“针头”已经插进了燕子的体内,只等注射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8】前台“师姐”与卷发男   从餐馆包厢出来后,陈华章把电动车开得慢悠悠的,好像在欣赏沿街的风景。燕子坐在后面,抱着他的腰,头靠着他的背部,似乎是累了要休息,更好像是从这时起已经离不开陈华章了。刚才经过陈华章两次勇武的进攻后,她虽然也终于尝到了性-爱的甜蜜舒畅,但她毕竟是初次开苞,隐秘之处现在仍在隐隐作痛,陈华章善解人意,所以特地将车开得慢些,尽量减少路上哪怕是最轻微的颠簸。   “我们现在去干什么?”燕子好像一时找不着北了,葡萄酒的醉劲还有春药的药效消失后,她仍感到头有些晕,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先去药店买一盒毓婷,你按上面的时间、数量服用。据说毓婷的避-孕效果还是很好的。”   “我不,我要妈富隆。听说毓婷的副作用挺大的,我怕对身体不好。”燕子在后面任性地噘起了嘴巴。   陈华章转头看了她一眼:“毓婷是紧急避-孕药,事后避-孕效果不错,而且只服几次问题不大;妈富隆紧急避-孕的效果不如毓婷,它是长期避-孕药,但实际上长期服用避-孕药才对身体不好呢。”他又想到“妈富隆”这个药名取得可真怪,明明是一款避-孕药,却要取个这样的名字,让人联想到:吃了这药就会要做“妈”了,肚子里“富”有内容,而且还“隆”起来了,这不是猴子吃麻花——满拧吗?……   他正无厘头地想着,突然燕理子在后面问道:“那就听你的吧。不过女人用的这些药,你怎么也知道得这么详细啊,是不是你经常……”后面的话她到底忍住没说了。   陈华章对她的揣测倒是不介意,平静地说:“我们厂里女工多,平时听她们闲聊知道的。再说作为一个男人,爽了那几秒钟,给女人造成的那种麻烦却是她一辈子的事,这是不可避免的,但男人也要负点责任是不是?天朝的对外宣传老是说:‘我国是个负责任的大国’,那我也要做个负责任的大男人对不对?”   “那我们买完药还干什么去?”燕子又问,似乎羞于纠缠那个话题了。   “给你买电动车啊!这也是我答应你的事,到时候随你挑啊。”   “真的啊?我还以为你不过是说说而已。”燕子在后面开心地说,这时她忽然想到这个豪爽的男生,之前已经送给了她一部崭新的手机,这会儿又要送给她一辆电动车,他怎么这么有钱啊?这时却又听到陈华章在前面平淡地说了一句话,使燕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等下我还取两千块钱给你吧,你自己去买点营养品吃,别亏待了自己啊!”陈华章说,忽然电动车慢慢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一家药店。   “你……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啊?”燕子本来想问他“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但转念一想,自己把身子都交给他了,他肯定对自己好了,这也证明这个男生还不是那种虚情假意、得手就跑的人。哎,但愿自己以后真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陈华章对他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他锁好电动车,牵着燕子的手就走进了药店。   毓婷的包装比较纠结,每盒只有两粒,装在一个铝塑板上。陈华章买了三盒,除掉包装盒,又问柜台小姐要了张旧报纸,裁下一块,将三个铝塑板共六粒药连同说明书一起用报纸包成一个小包,嘱咐燕子收好,按时按量服用。余下的三个包装盒及两张说明书,陈华章自己收到再伺机丢弃。他这样做,是怕燕子不小心露出毓婷的包装,让人看到,影响不好。   至于电动车,陈华章任由燕子挑了一辆小巧时尚的坤车,又周到地帮她试车,给她配了一把最好的防盗锁,告诉她一些防盗的方法经验等。他们返程去工业区的电子厂时,已经是每人一辆电动车并驾齐驱了。陈华章这时才看清燕子骑着电动车的可爱模样,见她秀发飘飘、美腿修长,似乎有些飒爽英姿,不由得想起了外国影视里的那些性-感诱-人的摩托女郎。   第二天,陈华章就背着行李独自踏上了去庐山的路。他走的时候,陈夏雷、秋香和燕子三人正在上班(秋香已经被陈夏雷通过关系安排进厂了),所以谁也没有时间出来送陈华章一下;陈华章也不想打扰他们,甚至担心打电话他们都没有时间接,干脆只给分别给他们发了短信,告诉他们自己走了,有时间有机会还会再来的。   在街上,他又买了一只手机准备送给阿凤,这是他早就对那个小美女承诺好的;又从卡里取了5000元钱带在身上,怕以后走到偏僻地区,没有银行、自动提款机了。这5000元钱,他一小半放在贴身衣袋里,大部分藏在皮带夹层,确保万无一失。这次去阿凤那里,和她再见面是一件事,一步到位搞定那些治疗田志高的中草药才是重点。中草药虽然可以任由阿凤去挖采,但要垄断那里的草药资源,恐怕她一个人就作不得主了,所以得多出点血,防止那里的农民漫天要价。   陈华章要二上庐山了!   他坐上旅游专线大巴,和其他游客一道沿着盘山公路向山顶进军时,感慨万千。记得上次七月份和单位90多号人马一起到庐山来时,不但似乎是重新认识了何晴雯、刘雀和云外天,而且由于那枚“古币”的神秘作用,他还深交了一个黑道故友,拉来了一袋巨额财富,享受了一阵美女服侍,遭遇了一段暧昧的激情,最后还被动地勾定了一个嫩如青葱一般的纯情小妹。   这次,又会有什么样的奇遇呢?   时值九月,庐山的旅游旺季虽然已近尾声,但还是游客云集、美景招摇,“无烟工业”(指旅游业)欣欣向荣。但陈华章没有住上次大家一起住的“绿雾宾馆”,而是随便找了一家小旅社开了个钟点房间。现在还只上午九点多钟,时间还早呢,陈华章的计划是,问清路线后直接赶到阿凤那里,晚上跟她睡在一起,那样才美呢!   之前阿凤跟他交换过地址,但这次陈华章出来的主要目的是回老家探亲,之所以在回程的路上二上庐山,是因为要护送秋香顺路,加之何晴雯的“专利费”一说,想一步到位将事情办妥,才如此这般周折。所以事前不但并没有通知阿凤,而且连她住的村组都有点记不清了(她告诉的具体地址陈华章更是没有带在身上),只记得她在九江某县某乡。陈华章在旅社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准备问一问前台女,看她知道不知道去某县某乡的路线。   陈华章下楼来,在楼梯上就听见一阵嘻笑,原来前台女正和一个五短身材的卷发青年在打情骂俏。也不知卷发男说了些什么,把前台女逗得咯咯直笑,还时不时掐卷发男一把。卷发男抗议:“师姐你掐人这么痛呀!”他口里“抗议”,脸上却笑开了花,心里肯定也巴不得和“师姐”有这样的另类的肢体接触。   被叫作“师姐”的前台女听到卷发男带笑的“抗议”,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吃吃”笑道:“掐你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要吃老娘的豆腐,老娘脾气来了,信不信把你的小弟弟都要扯下来!嘻嘻……”   这句话听得陈华章一阵心惊。他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专扯小弟弟”的前台女,发现她30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脸上有几颗雀斑,却更使她多了些熟女的风-骚味道。从相貌上看,她似乎比不上上次在庐山“满意一百农家乐”旅馆的那个大波前台女,尽管后者长得也并不算太美,甚至只是不能说丑而已;但从勾引男人的风-骚上看,“师姐”已经远远胜过大波前台女了,不愧是“师姐”。   卷发男脸上更加显出一种暧昧的表情了,他又大着胆子摸了前台女的胸-部一把,嘴里的话也变得黏了起来:“只怕你舍不得扯它,你已经离不开它了……”   前台女好像听到卷发男说出了个什么秘密,又打了他一下:“要死!这里说起这些话!你也不怕别人听到?”   卷发男正要她如此这般,眼光一邪,正要跟“师姐”再说句什么,陈华章咳嗽了一声,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两人均是微微一惊。   实际上这时旅社的大厅和前台没有什么客人,这家旅社缩在街道后面,连旅社门口走动的人都少,所以这两个男女才敢这样“你情我愿”地纠缠不清。但陈华章有事要问他们,不能任由他俩打情骂俏的戏码无限制地上演下去,便又对“师姐”微微一笑,问:“美女请问这里到某某县某某乡还有多远啊?有长途客车吗?”他问的是阿凤所在的那个县乡,可惜忘记她住在哪个村组去了。看他一脸淡定的表情,好像他对适才的情景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前台女正色起来,却好像听到半天云里打了个焦雷,茫然地望望卷发男,又望望陈华章,迟疑地说:“不知道。本身那个县就很偏远了,据说全部是农村,你说的那个乡,我听还没有听到过。”   不过卷发男却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那个乡我去年和五哥去过一回,好远啊,路也不好走,坐汽车颠得屁股痛了好几天。不过,那里的风景好美,有个天然的大浴池,四周全是山石密林,可以在那里自由自在地洗澡游泳。哪天哥哥带你去玩一玩好不好?”他后一句话是蜜意十足地面向着“师姐”说的,好像陈华章这时突然不存在了,人间蒸发了。   “咚!”回答他的,是“师姐”在他身上娇嗔十足的一拳,大概是不该卷发男当着陈华章的面,跟她商量洗澡啊游泳啊什么的。   陈华章笑了笑,又问:“这位兄弟说有汽车坐,是长途班车吗?多久一趟啊?”这时这两人在他面前毫不避嫌地打情骂俏,他自己倒似乎成了个碍事的“第三者”、局外人。他赶忙很自然地从身上摸出一盒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卷发男,又给他点燃。随手把这盒香烟丢在前台上,化解眼前的些微尴尬。   卷发男见陈华章抽这么高档的香烟,望了他一眼,态度也变了许多,抽了一口烟说道:“每天早上只有一趟班车,不过现在早走了。如果你硬要去那里,可以坐摩托车去,但价格要贵点。”   陈华章摆摆手:“价格不是问题,一分钱一分力嘛。不过,兄弟听说那里还有家叫‘满意一百’的小旅馆没有?”这时他的心思又转开了:与其坐摩托车只到那个乡再满世界去找阿凤,不如打听一下之前住过的“满意一百”,再请原来那个姓钟的老司机送他到老钟曾经等他采药的地方,他依原路去找阿凤,这样一来,岂不省了许多周折?   谁知卷发男听他提到了“满意一百”,突然兴趣大增,凑近陈华章问道:“兄弟,你要去那个旅馆?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就送你去吧。不过,可有个条件,嘿嘿……”   卷发男上下看了看陈华章光鲜的打扮,此人又抽着名贵的香烟,心里已经认定陈华章是个阔佬了。只是,难道他还要借送陈华章之机,狠狠地敲这个帅哥一笔?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09】边吃饭边谈事   陈华章笑着问道:“什么条件?”他心里倒不怕卷发男漫天要价,条条大道通罗马,我又不是个穷光蛋,什么样的车子不能到那里?非得要坐你的摩托车?   卷发男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架势,对陈华章说道:“也不是什么很难的条件。老实说,从这里去‘满意一百’,长途汽车都要跑近三个小时,路上不但会颠簸得厉害,而且它还不直接到达那个旅馆,所以想去旅馆住宿的人下车后,只能打电话给‘满意一百’,由他们派车来接。”   陈华章一想也是,怪不得他上次入住“满意一百”时,不时有旅客被摩托车带进店来,而他上次是坐那个“火一样的女郎”红姐的车子去的。一想到红姐,想到曾经跟她有过的那次刻骨铭心的缠绵,想到她曾说过的“我倒希望你把我、把我们今天的这些事都忘记掉。对于没有缘分的人来说,记住一些事,反而会增添一些不必要的牵绊和包袱。我会忘记你的”这些话时,不由得心里一阵伤感。   卷发男仿佛没有看出陈华章的伤感,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当然摩托车肯定比汽车快很多,但是费油啊!那路又不好走,我的摩托车颠到那里,一缸油差不多就会要见底了。而且我这还是刚买不久的新车……”   陈华章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好吧,你就说送我到那里要多少钱?”   卷发男沉吟了一下,又跟陈慢华章扳起指头来,而且似乎还扳得有理有据:“从这里到‘满意一百’大概两百公里左右,我们得跑两个多小时,而且路还非常不好走。这样吧,你出这个数,”他伸出两个指头,“我保证把你平安送到。”   “二十元?两百元?两千元?”陈华章故意笑着问道,其实“200元”这个价位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想跟卷发男开开玩笑,摸摸他的底。   “哈哈大哥您真会开玩笑。二十元买几升油都不够,两千元嘛,就看大哥您的客气了,哈哈!”   卷发男居然也知道玩太极,不过陈华章最后还是和他明确议定了价格200元。玩笑归玩笑,最终价格还是要侃好的。要是由于讲价不明,到时卷发男真的狮子大开口要价2000,陈华章再有心要反此“暴利”(实际上已是“天价暴宰”了),但独在异乡为异客,身上又背了这么多钱,恐怕会惹出麻烦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不过对使几个小钱陈华章倒是毫不吝啬。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他主动请卷发男去外面馆子里和他一起吃,又很绅士般地邀请在一旁看杂志的前台女“师姐”同去,其实这也深合卷发男的心思,他巴不得时时粘在这个女人身边。按理说,一个女人突然被一个谈不上认识的男房客请去一起吃饭,多少会有些别扭,甚至大多数女性还绝对会怀疑这男人别有用心。但前台女一则也想跟马上答应去吃饭的卷发男多呆一会儿,二则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生主动请她吃饭,心里除了有种微妙的虚荣感和满足感外,也料想到这顿中饭可能不会很差,再说有个贴自己人一起去,怕什么——于是她风-骚地望了卷发男一眼,装着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陈华章微笑着上楼去后,她马上打电话别人,要那人过一会儿下来帮她代一下班,她中午要出去吃饭。她放下电话后,卷发男一阵嘻笑凑上前去,两人又打情骂俏起来。   其实陈华章主动请卷发男吃饭是有另一番心思的:他之前听到卷发男说阿凤所在的那个乡某处有个天然大浴池,心里不禁动了一下。说老实话,早几天和欧阳安静一起到东江漂流的刺激犹在心头,叫他回味无穷。这次如果能和阿凤去那个“天然大浴池”来个鸳鸯戏水,嘿嘿……所以他想在餐桌上再问一问那个“天然大浴池”的事。   不要说陈华章想得太过离谱,他这次出来,除了完成特定的工作任务外,其他目标就是玩。陈华章做事一般以心思缜密、中规中矩为主,但一有机会,他也想冒点险,在确保安全、无伤大雅的前提下,尝一尝刺激的别样滋味。比如上次突发奇想的一次陌生通话,竟搭上了“小辣妹”欧阳安静;其后与她的东江漂流,不但收获了一段与水搏击的刺激,还意外地牵住了那个小美女,再次尝到了和处子缠绵的销魂滋味……再说下午卷发男就要用他的摩托车带自己远行了,适当先犒劳犒劳他,可以拉拢一下彼此的关系。   在三人去餐馆的路上,陈华章想了想对卷发男说:“听说你们九江有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像鲜烹蛤蟆、鸭五件、威家土鸡和醉虾什么的,有没有炒这些菜的店子?”他还记得那天秋香的哥哥陈夏雷给他和秋香接风洗尘请吃的饭时,这几样菜都还不错。   “有啊!”在一旁的前台女忽然接口答道,“看样子帅哥出来玩还喜欢吃当地的名吃嘛,那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保证又吃得好又不贵!”   “哈哈,那好啊!其实你长得这么漂亮,俗话说:‘秀色可餐’,要是你也是这里的名吃,我也早就吃定你了。”陈华章说得这么暧昧却既不怕她翻脸,也不怕卷发男心里不爽,心想现在是我作东,俗话说有钱就是大爷,吃你两句豆腐也应该在情理之中吧?你就算耳朵娇嫩性子刚烈,难道还要跟到口的饭菜翻脸?   谁知陈华章又多心了,前台女听到他吃豆腐一般的油滑之言,只是微微一笑,说:“哎呀帅哥你真会开玩笑,我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儿。说老实话,要是我真是一盘菜,还怕你不会伸筷子呢!”她身为旅社的前台接待,什么旅客没见过?有些跟她熟络些的旅客对她眉来眼去、说些暧昧的话甚至和她打情骂俏,给她一些小恩小惠,她也是见怪不怪了,有时还乐得逢场作戏。   “他不会伸我会伸呀!”在一旁的卷发男见风头都被陈华章抢去了,赶紧横插一脚替天行道,仿佛前台女只是他的专利品,别人休想染指。前台女睃了他一眼,又突然打了他一拳:“一边去!谁要你伸了?尽说好听的,跟你认识这么久了,还没请我吃过一餐饭。”   “我说过不请嘛?只是这一阵子太忙了。”卷发男挨了一下,竟比没挨前台女的打还高兴。俗话说:“打是疼,骂是爱,解气不够用脚踹”,卷发男是深得其中精髓的。   陈华章笑了笑,他不想在街上让“二男争一女”的戏码肉麻地上演,便自觉地离前台女稍远点,让卷发男去和她讲悄悄话。   三个人吃饭,菜却点了满满一桌。陈华章想到下午卷发男要开摩托车送他,所以故意没有叫酒,好在卷发男也不介意,他只看到桌上油光发亮、香味扑鼻的鸡啊鸭啊蛤蟆啊虾子啊,两眼就放光了,口水更是流得三尺长,好像好久没打过牙祭了。   席间,陈华章问道:“上午你说的那个什么地方有个‘天然大浴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这天气能去那里游泳吗?会不会冷?”   卷发男一边剥啃着鸡骨头,一边回忆似地说:“我记得我那时和五哥还有小芹去一个林子里玩吧,穿过那个林子就看见有座小峭壁,你从峭壁与它旁边的石头之间挤进去,就会看到一个大水池——我估计是某条江的一个支流吧,不过也很大,近百个男男女女在里面一起洗澡都没问题……”   这时,在一旁的前台女突然又打了卷发男一下,像揭他的短似地嗔道:“你这人心里想得太龌龊,就知道‘男男女女在里面一起洗澡’,一点正经都没有!”   卷发男并不恼,倒好像前台女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夸奖他似地,又继续说:“是真的,那个池子就有那么大!要是只有三四个人去那池子里玩,你站在池子边上,不留神还会以为他们淹没了呢,水面太大了。”他转头看了看“师姐”,“要是你也去那里洗澡……嘿嘿,你放心,我卷毛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前台女却不领他这个情,秀气地吃着菜,白了他一眼。   “那现在我们去里面游泳,就这种天气,会不会冷?”陈华章继续问。   “这个,”卷发男扭头看了看外面,好像外面有个人给他亮答案似的,“应该不会太冷。这里的温度跟大池子那里的温度差不多。”   这时,前台女又在一旁对陈华章笑道:“既然温度都差不多,那帅哥你等会到旅社后,在房间里冲个冷水澡,看看感觉冷不冷不就行了?”   陈华章望着她,本来想说:“我要你跟我洗澡我才不冷,否则再热我都会冷。”但想到这话实在太那个,再说还有个“护花使者”在旁边呢,便笑了笑表示可以如此,并不吱声。   吃饭时,陈华章分别接到两个电话,原来是燕子和秋香趁中午休息的空隙打来的,两个女孩对他的离开都表示有不舍之意,都是语气黏黏的。只是秋香是一种温柔的眷念,而燕子则是一种热-辣的期待。陈华章嗯嗯哦哦的应着,分别柔声安慰,并答应有时间一定再和她们相会。陈华章的手机声音比较大,卷发男和前台女虽然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实际上都竖起耳朵在“共享”。当然具体内容他们是听不到的,但他们听到了两次电话都是女性的尖细声音,而且一打就是五六分钟,好像在争着给陈华章倾诉什么。   两个电话是排着队打来的,估计是秋香在跟陈华章诉衷情的时候,燕子也在开始拨他的号了。陈华章放下电话,前台女就笑道:“帅哥业务蛮忙嘛,吃饭都有美女约好了打着电话过来。”   陈华章夹了一大块蛤蟆肉放到她碗里,笑道:“两个女网友而已,都没跟我见过面,只是经常聊得投机了。你知道,女孩的想像力一般很丰富的,QQ资料里只要你填上男性,十七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她们的眼睛就放光,就自动把你归到帅哥堆里去了。其实……”   前台女打断了陈华章的演绎归纳,只是感兴趣地说:“你本来也长得帅啊,你又没有骗她们。对了,你的QQ号是多少啊?我们以后也可以聊一聊嘛。”   陈华章这回望了卷发男一眼,才对前台女说道:“我平时很少上QQ,天天在外面跑,QQ都生锈了,所以嘛还不如现在我们就大聊特聊。还有之前我在前台登记时你不是登记了我的手机号码了?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开机,随时欢迎美女骚扰。”秋香和燕子并不是他的网友,这里他又撒了一个小谎;不过他最近几个月来基本上没上网了倒是实情。想一想,自从上次从庐山回来以后,就和何晴雯到医院照顾田志高,然后是马不停蹄地回老家帮妹妹办订婚宴,和欧阳安静玩漂流,到老同学衡慧家“作客”,一路护送秋香到她哥哥那里,现在又要二上庐山……他QQ里也有近百个好友了,包括他本地外地的一些文朋诗友、厂里同事和其他一些狐朋狗友等。这么久了他的头像在QQ网友里的好友列表里,肯定都是灰的,还不知道人家把他删了没有呢!   这餐饭吃了陈华章不到60元钱,可见这里的物价确实不太贵,前台女更是有点开心,因为是她选定的餐馆。   饭后,陈华章在房间睡午觉的时候,竟意外又不意外地收到了前台女“师姐”的一条短信。说不意外,是陈华章已经表明他可以接受前台女的电话“骚扰”,所以她给自己发短信联系是情理之中的事,其实陈华章当时也是说说而已,这样的女人他才不愿意过多的招惹呢,何况这还是在卷发男的地盘上;让陈华章感到意外的是,没想到前台女竟然这么快地就主动了,果然是开放型熟女,风-骚。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10】“发现新大陆”   陈华章的手机里并没有前台女的手机号码,他是根据发来的短信内容推测出是前台女发的。短信是这样写的:“帅哥,中午谢谢你请客,不过我选的地方还可以吧?我的QQ号是520******,你有时间上网就加我,我们聊天哦!”   真是个执著的女人。陈华章笑了笑,给她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好。”就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眯了一会儿,才起床洗脸,整理好行李,准备出发。   当他下楼来到前台结账时,竟发现“师姐”没在了,换了个小姑娘在给他办。不过陈华章也没有问“师姐”到哪里去了,免得小姑娘作不必要的猜测。   卷发男的摩托车有九成新,他在原装的皮垫上,又加垫了一层盖着软篾席的海绵,因此坐上去倒也软软乎乎的,像坐在新买来的席梦思上。摩托车跑了一阵,陈华章感觉到就是上个坎下个沟的也并不怎么太颠,摩托车也跑得比较顺利。而之前卷发男反复强调路不好走,陈华章怀疑他是为了说明那200元钱收得合理,而故意夸大了路况的不好。   跑了一个半小时左右,陈华章看见前面一个岔道路口上,有个孤零零的站牌,旁边还懒洋洋地停着一辆长途客车,他估计这也就是长途汽运的终点站了,一问卷发男,果然是的。这时,卷发男却停了车但没有熄火,问陈华章:“这里往左边走是去那个‘满意一百’,往右边是去那个‘天然大浴池’。你是先去哪里?”   陈华章考虑到一旦到了“满可意一百”,接下来就会要去找阿凤了,总不能带着阿凤又找到这个卷发男,让他带着自己和阿凤再去“天然大浴池”吧?那就太没意思了,不如自己先去打打前站,看是个什么套路。于是陈华章不假思索就说:“我们就先去那个‘天然大浴池’吧,反正看一看就走。”   “那好,不过要再加五十元。”卷发男没有立即发动车子的意思,却又提出了加价的条件。   陈华章心里一愣:奶奶个雄,难道他终于露出真面目,开始敲竹杠了?按他这样做法,那余下的路程,他走一走停一停,要钱不会要个没完没了?心里这样想着,口里却镇静地问:“怎么又要五十元?不是讲好两百元把我送到‘满意一百’吗?怎么,现在觉得划不来了?”   卷发男干脆熄了火,转头笑嘻嘻地说道:“别误会大哥,我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敲竹杠的人。你要是直接去‘满意一百’,我二话不说,马上把你送到,你给我两百就行了,这是讲好价的。我是看到你吃饭时对那个‘大浴池’特别感兴趣,所以准备顺路送你去看一下,也绝对值得看。但是这个并不包括在那两百元之内的大哥,两个地方两个方向,摩托车跑到那个‘大浴池’也要半个小时吧,一样费油啊!一句话,去还是不去?你不去‘大浴池’我马上往左边跑。”   陈华章一听卷发男这样一说,似乎还有些道理,便稍稍放下心来。再说自己对这里的路线风景全然不熟,这个人猜到自己想去“大浴池”,所以特地提醒一下,顺便再挣五十元钱,也在情理之中。他本来想提一提中午还请了卷发男吃饭的事,让这个人也明白一下不要把钱算得太细了,但转念一想:算了,自己反正不缺这几个钱,没必要这么小心眼,就算是扶点贫吧。其实陈华章对花多少钱并不怎么在乎,只是不想无缘无故地当任人宰割的冤大头而已。想到这里他干脆快刀斩乱麻,一锤定音地说:“那这样吧,我们先到‘大浴池’去看看,就按你说的算五十元,你再把我送到‘满意一百’,算两百元,一共二百五——呃,给你二百六吧,二百五太不好听了——可不可以?我这样的客人算开通了吧?”   “大哥你肯定是个开通人了,你刚住进旅社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说话的人。”卷发男答非所问地奉承了陈华章一句,终于又发动了摩托车,拐上了右边的小道,一边骑一边又说,“不过大哥,只怕你出钱的事还没完,还要出点钱。”   “怎么?”陈华章笑道,“等会儿你又把车子一停,又编个理由问我要钱?”   “那倒不是,我收你二百六十元钱够了,你放心,不会问你再要钱了。我告诉你,”卷发男突然减慢车速,回头望了陈华章一眼,表情神秘地说,“那个‘大浴池’偏僻得很,而且至今没有被开发成什么景点,知道的人不多,你现在去玩正好。大哥,其实你这五十元出得不冤,我认识那里的一个农民家里,我介绍你到他家吃住,比到一般的旅社便宜多了,比你们大城市里的酒店宾馆什么的,更加划得来。”   “哦,听你讲倒是蛮不错的。就不知道那个‘大浴池’里到底好不好玩?”   “这就看大哥你的客气了。告诉你,那里会有女孩陪你下水玩,你出什么档次的费用,她们就陪你玩什么档次的花样。只要你舍得出钱,那里好玩得很哪!”   卷发男在前面色迷迷地说着,陈华章却在后面听得不以为然。陪男人下水玩的女孩,那肯定也就是号称“公共汽车”的某种小姐了。其实,陈华章今年自从认识海燕以来,身边逐渐有了不少女友,还有像衡慧那样甘愿为他出轨的熟女,她们或温柔、或顽皮、或娴静、或热-辣、或期待、或痴情,而且陈华章对她们渐渐地有了一种归属感、责任感和某些道德感,因此,“找小姐”已经基本上成了他过去的历史了,就像朱元璋做了皇帝后,马上就讳言他出身布衣一样,陈华章也不愿再回首那段混迹欢场的日子了。所以,这个钱估计自己不会轻易再出了。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那次在列车上与红发女薇薇的一场云-雨,那也是他在特定环境下的逢场作戏,再说他陈华章也并不是个百分之百的道德楷模、完美男人。   这时摩托车逐渐驶上了一条野草丛生、坎坷不平的小山路,周围人烟更加稀少了,只有远处各具情态的山峰峭壁,提醒陈华章这里是个充满着原始风情的地方。他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我们从这个方向走,是不是上了庐山?”   “没有,这里离庐山还有几十公里,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偏僻了。看见前面那个林子没有?过了林子还有堵峭壁,‘大浴池’就到了,我们先去看看,然后我带你去认识老金,你可以住在他家。”   那座林子虽然远远看去似乎是密不透风的,但真进去了,却还是有条自然形成的小路,只是野草灌木丛生,极不好走。卷发男和陈华章两个人将笨重的摩托车骑骑推推,颠颠簸簸地终于走出了林子,来到了一块峭壁下。   这块峭壁远远看去,似乎要比其它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要小些,但真走近它看,却也像个巨大的屏障一样,人抬起脑袋帽子掉了都望不到顶。峭壁脚下是一些乱岩怪石和齐腰深的野草。卷发男示意陈华章下车,和他一起把摩托车推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轻轻放倒,在野草的掩没下,倒也看不出来这里有辆摩托车。然后,卷发男领着陈华章走近峭壁一侧,果然这里有一个能容两个人并排进入的宽大石缝,是由峭壁的边缘和它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形成的。他们穿过石缝,立刻,那个卷发男口中的“天然大浴池”,就展现在陈华章的眼前。   实际上这个“天然大浴池”应该是个不规则形状的大湖泊,而非卷发男之前所说的某条江的支流。陈华章一眼望去,只见湖光山色,美景无限,湖水清澈,波澜不兴。这个湖一眼有点望不到边,四周又有山峰峭壁和参天古木作天然屏障,怪不得卷发男说“就是近百个男男女女在里面一起洗澡都没问题”,看来这里的确是个让人心归宁静、超凡脱俗的好去处啊。陈华章甚至还想:如果哪个影视摄制组要拍风光片或者是古装片什么的,这里是个绝好的取景之处。   卷发男也情不自禁地在一边感慨:“怎么样大哥,这个地方还不错吧?你要是再带上你女朋友来这里玩一玩,来个鸳鸯戏水、鸳鸯交颈,还不把你爽死了?……”   陈华章听了不禁心里一笑:看他这个样子,他居然还知道“鸳鸯戏水”、“鸳鸯交颈”这样的文词儿,莫非他是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想到这里,他笑道:“你别说我,其实我看你对你的‘师姐’很有意思,这个女人也很不错,不管她有没有老公,起码她开得起玩笑、懂得男人的心。你以后创造机会带她到这里来‘交颈’撒。对了,你怎么叫她‘师姐’,你们学什么东西拜了同一个师傅?”   谁知卷发男听了一笑:“大哥她可不是我的师姐,她本身就姓师,叫师娟,比我大,肯定比你也大,肯定要叫她‘师姐’了。这个女人哪……”   陈华章以为卷发男要学京剧《沙家浜》里的刁德一,唱“这个女人(哪)不寻常”了,却见卷发男眼睛一亮,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开心地对陈华章说:“快,快看那边,有人游泳,还有女的!”   陈华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远处的湖面上,有几个人在游泳,由于距离太远,那几个人几乎都快成了黑点了,但仔细辨别,就可以大致判断出是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和几个穿着泳装的女性。   卷发男早就迫不及待了,他拉了陈华章一把,说:“你会游泳吗?走,过去看看!”说完,就率先朝那些人走去,好像他的那个“师姐”也在那里似地。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11】湖中戏水冷眼看   卷发男忽然之间一脸的兴奋,步子走得很快,大概他以为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陪游女孩”,想看看她们到底怎么个陪游法。陈华章在后面却不以为然,心想要是真的这种“特殊服务”能在大庭广众之中上演,能让他们站在岸边堂而皇之地观赏的话,那所谓的“陪游”也绝对只是徒有其表了。他相信这里的当地人还没有开放到那种男女之事“任人观战”的程度,就是传说中的“天体浴场”,也只存在于比较开放的欧美国家里吧;而且自己等会还赶着要去“满意一百农家乐”旅馆,还要去找阿凤,就算有“陪游女孩”诚意想邀,他也没有心情,没有心情能有激情?   当陈华章他们走着走着,渐渐看清水中那八个男男女女时,卷发男大为失望,当然陈华章只是微微失望而已,因为他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那八个人一男一女地组合成天衣无缝的四对,都在水中勾肩搭背、自摸互摸,间或相互戏水、打情骂俏,没有一个多余的观战者。四个女的并非卷发男想像中的“陪游女孩”,而是一些姿色平平的农妇,并且显然都是大姐大嫂级。她们虽然都穿着单薄的游泳服,但胸前的两团肉肉参差不齐、形状各异,有的硕大、有的激-凸、有的下垂、有的平坦,只是不时在你情我愿中,被几个男人轻薄地“掌握”又松开;而那四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估计也是村里的大哥大叔了,饱经沧桑脸上流露着有些猥亵和陶醉的表情,对女人抓紧机会上下其手,毫不避讳。好一幅“农家乐”的“田园图画”。   这时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突然发现了陈华章他们,满脸不喜地问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同时他放开身边的一个大嫂,在水中挺了挺胸膛,摆出一副“护花使者”、“向我开炮”的架式。   水中的大姐大嫂们,见到她们的风流之地竟然进来了外人,当即各自挣脱身边的男人,纷纷把胸前的那两团肉肉都埋进了水里,只留下一个脑袋望着岸上的两个陌生人,窃窃私语,好像陈华章他们有透视眼,又好像自己都是未曾出阁的黄花闺女,被男人看过身子就会失贞一样。   面对胡子男的诘问,卷发男这一意外加失望,反倒一时想不出话来应对了,幸好陈华章心思敏捷,赶忙胡扯道:“我们是游客,无意中游到这里来了,不知道你们在游泳,对不起。请问这是什么地方?风景倒是很好啊。”   胡子男打量了他们一下,不村高兴地说:“这里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湖,没什么可看的。你们要看去那边看,快走吧。”他大概是怪陈华章和卷发男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只想这两个不识相的家伙快点走开。   “OK!”陈华章毫无牵绊地转身就走,而卷发男似乎还有点恋恋不舍,眼光望着大姐大嫂脑袋下的水面,似乎要透视点出什么来。一个长相有点男性化的大姐忽然“哗”地朝卷发男撩了一串水珠,风-骚地嗔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吗?要看就干脆下来看噻!”   她撩水时,双手往前一送,也自然带出了上半身。她的胸-部虽然不算很大,但泳装又薄又紧,湿身后两颗黑枣般的激-凸清晰毕露。卷发男看得眼睛发直、喉头发紧,一时间差点把她当成自己想念的“师姐”了。他不由自主地应道:“我是想下来和你们一起聊天,就怕这几位大哥不肯。”   “没事,一起玩玩嘛。对了,那个穿西装的兄弟,也过来玩一玩吧!”男人中忽然有个公鸭嗓子叫道,后一句是扬着脑袋对陈华章喊的。卷发男如听纶音佛语一般,马上转头向陈华章传旨道:“大哥,他们叫你过来玩!来玩一下吧!”一边说,一边望着水中的女人们,手忙脚乱地脱起衣裤来。这时那几个大姐大嫂见又要下来一个男人,便都故意做出媚态,把水弄得哗啦哗啦乱响。   陈华章其实对这事没有什么兴趣,和这些陌生男女来玩暧昧,其实暗藏的危机是很大的,何况他身上还带有这么多钱,搞不好会人财两空。他漫应了一声,站住回头,想先观察下局势,突然发现有两个望着他在交头接耳的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们是谁呢这么面熟?啊!陈华章突然记起了,这两个面相不善的人,竟是之前他被软禁在那个叫“好再来饭店”的黑店时,黑店里的那两个打手——平头男和深发男!是他们,绝对是他们!   不要忘了这两个人可是强-暴和虐待秋香的凶手!看样子,他们已经不在那个黑店“当差”了,也可能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跑到这儿来继续泡女人了。老天哪,你太不公了!陈华章牙齿咬得咯咯响,很想马上跳下水去摆平一下这两个恶男,先揪住他们的头发,让他们灌几口湖水,替秋香出出气再说。但当下敌众我寡的局面,又强压住了他这种冲动的念头,敌人加上帮手一共有八个人,而且看刚才两个恶男的阴险表情,说不定他们已经认出他了,想骗他毫无防备地下水,然后合力围攻。   这时,卷发男也已经脱光膀子跟那些男女在水中会合了。尽管他心痒难熬,但也不便马上就去亲近其中的某个女人,只好先跟大姐大嫂们眉来眼去一阵,才放声大喊陈华章:“大哥,你看我都已经下水了,跟我们一起来玩吧,他们都是好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说完他朝一个大嫂嘻嘻笑着,毕竟没有胆子去摸人家的胸-部,只好摸到她的糙手捏了几捏。女人却收回手,对他又是泼了一串水花。   陈华章应道:“好!我等会儿就下水!你的摩托车不是还放在外面吗?我去看看有人动了没有,就来就来!”说完就沿着来时的路线向周围峭壁的出口处走去。走了一阵还听见有女人在大叫:“帅哥快点来呀!这里面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你们放心,我就来!”陈华章表面上一口应着,心里却不理那种连娇带嗔的诱-惑,像心无旁鹜、一心向佛的唐僧一样,竟然朝着出口处小跑起来。快到那个石缝时,还听见湖里男男女女肆无忌惮的笑声。   陈华章跑出石缝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干脆甩开卷发男,自己去找“满意一百”算了,反正卷发男的260元他还只是讲好价钱,没有付一分钱,这个“天然大浴池”也摸清楚了,自己并没有亏什么。只是他这一跑,自己又多了一个敌人。   卷发男的摩托车仍然安然无恙地侧躺在那块大石头后面,被野草遮掩着。虽然陈华章也会骑摩托车,他上班用电动车之前,就是用的摩托车,但此时卷发男这辆摩托车,陈华章既没有发动的钥匙,后车轮还被卷发男锁在车架杆上,不能运转。因此,陈华章放弃了偷骑他摩托车的计划,干脆就往密林里跑。自从那天在燕子妈妈那里将小密码箱快递出去后,他就只有一个小行李包成天背在背上,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时时刻刻成了个“背包客”,倒也轻松爽利。   刚跑出密林,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接正是卷发男焦急的声音:“大哥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不想游泳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坐了我几个小时的摩托,怎么说也得给点油钱吧?”   陈华章并没有和卷发男交换过手机号码,估计卷发男是打电话从他“师姐”那里要来了自己的号码。陈华章想了想,说道:“兄弟,刚才那些游泳的人当中,有我两个原来的死对头,不知怎么今天就遇上他们了。你现在在哪里?你是一个人来还是和几个人一起来?”   “死对头?怎么了?我现在已经离开他们了,你在哪里?我骑摩托车来接你。”   “那好吧,我刚好走出林子了。你骑车过来,我们就直到‘满意一百’去,我给三百块钱给你。”陈华章想想也被这些无谓的节外生枝弄烦了,干脆加大赏金,只求卷发男利利索索地把他送到目的地就好。   一听价钱又看涨,卷发男也不哆嗦了,赶紧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就来。”生怕陈华章马上改口变卦。   这回两人是正正经经直奔“满意一百”了,虽然说加价让卷发男对陈华章“相逢一笑泯恩仇”,但这回他也学聪明了,非得要陈华章先付了300元车费钱后,才肯正式上路。路上,卷发男问陈华章为啥遇上了“死对头”,陈华章便只说那个平头男和深发男,原来都是一家黑店的打手,他被那家黑店宰过。至于秋香的事,陈华章则没有扯上半点,犯不着。陈华章又问卷发男刚才游泳游得爽不爽,卷发说:“我哪里爽?那些老女人们只对你泼水,你稍微挨近一下她们,她们就好像你要吃了她们一样,飞快地就游开了。还有,那些死男人心眼也小得要命,动不动就把女人抱得紧紧的,还时时刻刻防着你。……”   “那你不是什么也没捞到?按道理说应该成熟女人最风-骚噻!”陈华章笑道。   “哎,再风-骚也是别人的,我们有自知之明,算了。再说我见你一去不复返,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就这样偷偷地溜了,当初是不是不想付我的钱?”   陈华章这时想到反正已经要到“满意一百”了,再纠缠之前的事也没什么意义,便岔开话题说:“等下到了那个旅馆,里面的妹子由你玩,比那些大姐大嫂级的老女人好多了。——应该快到了吧?”   这时,陈华章果然发现路两边不时可见的农家房屋墙壁上,都歪歪扭扭地用油漆或涂料刷上了“满意一百”的广告,什么“满意一百农家乐,包你住下就快乐!”“满意一百,宾至如归!”甚至还有“满意一百,三星级的享受,菜市场的价钱”等这样雷人的宣传,广告下面都有地址、电话和手机号码,就只差网址和电子信箱了。看样子,这个旅馆的对外宣传还是搞得不错的,就是在一般城市,宾馆、酒店除了在电视、报刊和网络上做做精美的广告外,也很难看到这样脚踏实地的平民化的朴实宣传,游客在路上就可以轻松获取住宿信息,然后倦鸟投林一般地照着广告信息就住宿去了。   又跑了一段路,终于前面的路边出现了一座小山,而小山下面比较惹人注目的,就是傍山而建的那幢房子了。啊,“满意一百”终于到了!陈华章记得那次和红姐第一次看见“满意一百”那座房子时,天已经黑净,“满意一百”亮着灯光,给前来投宿的旅客一种温暖的感觉。现在估计还只有下午五六点多钟,天还没有黑,摩托车驶近旅馆后,陈华章看到灯箱还是那个长条形的灯箱,上面“满意一百农家乐”七个大字仍然被照映得闪闪发亮。   锁好摩托车,两人登上门口转弯的石梯走进旅馆,陈华章发现里面和他几个月之前来的一样,陈设依旧。只是当时通往二楼的楼梯在装修,显得杂乱不堪,而现在楼梯已经被装修一新,似乎还散发着一种古香古色的味道。   见有旅客进来,前台小姐马上含笑问道:“请问两位是要住店吗?”   一听这声音,陈华章就觉得再熟悉不过了。这个前台女还是上次给他介绍张小梨的那个前台女,仍然是有点胖乎乎的,但胸-部也仍然很丰-满,仍然是穿着那件鸡心黑色连衣裙。裙子是真丝的,里面的浅色内-衣仍然隐约可见。只是上次陈华章看她这身洋气的打扮,感觉有点土气,像个村姑;但今天再看她这身打扮,陈华章的感觉却大为不同了,不但不感觉到她土气,反而感到她有一种某些城市女人都少有的成熟和性-感,因为——   原来,相貌平平的她,一下变美了。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12】红酒佳肴问美女   陈华章收回乱想的心思,笑道:“不住店跑到你这里来干嘛?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不认识我了?”   前台女仔细一看,仿佛笑得更开心了:“哎哟原来是小陈帅哥,怎么你又到庐山来玩了?这回打算住几天?”   陈华章说道:“就看你的客气了,你客气嘛,我就多住几天;你不客气嘛,我等下马上就走。”话刚一说完,他马上又后悔了:这话怎么越听也越像是有“打情骂俏”的味道,就好像卷发男和那个“师姐”的对话风格一般,难道自己的品味也慢慢地降了下来?这可不好。他看了一下卷发男,发现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望着前台女有点出神,可能暗想我的那位前台女怎么没有她这般漂亮。   前台女一边登记一边说:“那我当然是希望你多住几天了……”话未说完,猛然觉得这句话好像还是有点不妥,到底哪里不妥她也说不出来,只是停下不说了。其实旅馆希望旅客多住几天甚至住的天数越多越好,这都是很正常的职业营销,前台女只要在“我”字后面加个“们”字,就没有那种说不出的不妥了。   陈华章看了看墙上的钟说:“现在快晚上六点了,有饭吃没?我们也饿了,吃完饭再谈住宿的事吧。”言下之意似乎是,他住这里多少天都无所谓,明天就走也行,心情好住上十天半个月也可以。   一直在一旁没有做声的卷发拉男忽然说:“美女我们在哪里吃饭?趁天还没怎么黑,吃完饭我还要赶回去呢。”   陈华章嘿嘿笑道:“在他们这里,连吃饭喝酒都是很爽的,有节目看!只怕你吃了喝了就不想丢碗筷了,还想晚上赶回去?是不是,美女?”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前台女说的。   前台女微笑着望了陈华章一眼,对卷发男介绍道:“刚才他说的就是我们的特色服务。我们这里吃饭,每位一百元,我们为你配好饭菜,保证有荤有素,还有特产、野味,还送两个菜给你。还有我们服务小姐的特别服务哦!”   “一百元?”卷发男咂了咂舌头,好像听了个天价数字,他又舍不得前台女说的“服务小姐的特别服务”,但又怕这些“特别服务”值不得他这一百元,便试探着问:“美女,那都有些什么‘特别服务’啊?”   “保证是你在别的地方看不到的啊!我们不会糊弄客人的,是货真价实的‘特别服务’。帅哥,这一百元拿出来不随便一下就花了吗?何况到我们这里花的话,还能物超所值,还犹豫什么啊?”看样子前台女对这种有色心但又怕钱花得冤枉的男人见得多了,也摸准了他们的心理,又使出了那种把稻草说成金条的本事来。她一边口齿伶俐地说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一边还有些娇嗔地望着卷发男。卷发男败退了,终于说:“好吧,那我们到哪里吃饭?你去不去?”他问陈华章。   “啊,我等下就来,兄弟你先去吧。”陈华章拍了拍卷发男的肩膀,好像要他放心一样。其实他才不想去看那些见怪不怪的东西呢,他倒是很想跟前台女好好聊一聊。   前台女马上放开嗓子叫了一声:“小刘!”一个身材娇小的服务小姐过来了,前台女指了指卷发男告诉她:“这位帅哥要吃包饭,基本消费一百元,你带他去餐厅八号包厢。”   “先生请跟我来。”小刘轻轻招呼了一声,就领着卷发男上楼了。   “你呢?”前台女这时问陈华章,顺手从前台贮物格里扔出两片口香糖:“吃不吃这个?”奇怪的是,她好像知道陈华章有心想留下来跟她聊天似地,并不叫陈华章同卷发男一起去吃饭。这个美女的心思还真怪。   陈华章把玩着口香糖,反问道:“你吃过饭没有美女?”   “没有啊。我要晚上九点下班,到那时候才能吃饭。”   “那我也等到九点陪你吃饭吧,我们聊一聊。”陈华章望着她,同时想着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确实是相貌平平,现在到底是如何突然变得如此漂亮了。   “那怎么行啊?你刚才还说你饿了,”她抬头看了看钟,“现在离我们吃饭还早呢。这样的话,那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她又从前台贮物格里拿出一小筒饼干来,又转身从后面的饮水机里,给陈华章倒了一杯水。她口里说着“我们吃饭”,说明她可能已经默认要和陈华章一起吃饭聊天了。   奇怪,看到这一小筒饼干,陈华章竟然想起上次到这里来之前,和他一起缠绵过的那个红姐来,因为上次红姐和他分吃的那筒饼干,也和这筒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小小的薄薄的脆脆的,拆开塑料包装后,散发着不浓不淡的葱香味儿。他不禁奇怪地问道:“上次我来这里之前,也在别人那里吃过这样的饼干。你们女同胞怎么都喜欢吃这种饼干啊?又小又薄,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吃这种饼干不发胖啊,而且味道很好的。你吃吧,全归你了,我现在不饿。我给你安排一个单人间好不好?单人间现在便宜了,原来两百,现在只要一百二十元一晚。”   两人又聊了一阵,陈华章这回问清了她的名字叫沈乐意。其实上次陈华章离开这个旅馆后,这个前台女也休了好几个月的假,一是跑到上海那边做了割双眼皮和睫毛种植的手术,使自己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等眼睛完全好了后,又马不停蹄地和男友把婚结了,还搞了半个月的蜜月旅行。陈华章望着她大大的眼睛和又长又翘的睫毛,心想怪不得她为什么突然变成仙女一样了哩,原来女人的五官,归根结底还是眼睛最重要,把眼睛弄美了,单眼皮弄成双眼皮了,小眼睛弄成大眼睛了,眉毛纹了睫毛卷了,眼袋消了鱼尾纹去了,女人想不美都难。眼睛弄美了,其它几“官”美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比如嘴巴大了?显得性-感;嘴巴小了?樱桃小口啊,等等。再说她新婚燕尔,有了老公爱情的滋润,不越发显得成熟性-感才怪呢!   九点钟多钟沈乐意下班后,亲自敲陈华章的房门请他过去吃饭。旅馆厨房的旁边,有个专给员工用餐的小房间,也算是个小食堂了,每天这时,一般也只有沈乐意一个人在这里默默地吃“晚”饭。旅馆对员工包食宿,如果大家在正餐的时间统一开餐,餐桌上可能还会多几个菜;但如果是一个人单独用餐,则一般只有一荤一素一碗汤,谈不上口味,能够饱肚就行,就好像街边上五元七元的便饭,当然单位的这种规定沈乐意也习惯了。而这时,往往也是餐厅那几个包厢里,花酒吃得酣畅淋漓之际,喷香诱-人的山珍野味、美食佳肴,从厨房烹饪出来,端向花酒席上,直奔端着酒杯、逗着小姐的客人口中。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陈华章和沈乐意一起吃饭,陈华章以旅客的身份,出钱点了好几份沈乐意和他自己爱吃的菜,包括这个旅馆里最贵的野味,在小食堂的餐桌上摆开了小型“美食阵”。端菜的服务小姐端来最后一道菜后,也对沈乐意吐了吐舌头,因为她除了天天给客人送这样昂贵好吃的菜肴外,自己还从来没有像沈乐意这样,有人请她吃过这些呢。   陈华章给沈乐意和自己倒了红酒,端起酒杯和她干了一口,说道:“你结婚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何况你还是我和小梨的介绍人,以后还要给你穿皮鞋呢。”按照芗昙、常沙等地的旧俗,一对男女经介绍人撮合成功,彼此情投意合后,就要给介绍人回报赠以皮鞋。所以有人如果对某男或某女说,要得到他(她)的皮鞋穿,言下之意就是要给他(她)介绍对象。   陈乐意吃吃笑道:“我当然倒是想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可是你太远了呀,而且你工作那么忙,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说老实话,这次结婚我连小梨都没请,知道她工作忙。对了,你和小梨谈得怎么样了?我事情忙,也没有去问她,也不好老是去问。”   陈华章心想:你是“这次”结完婚后,难道还有“下次”不成?心里这样恶搞着,嘴里却说:“嗯,她是个好女孩,也是我理想中的女朋友。我们约会的次数不多,但我对她特别有感情,我也特别尊重她、敬重她。”上次在宾馆里因为张小梨来了例假,陈华章迫于情势,没有夺去她的贞-操,所以一想到张小梨和阿凤一样,仍以处子之身,等着自己的开苞时,陈华章就暗暗地有点洋洋自得;而且由于他至今和张小梨之间还没有越轨之举,在张小梨表姐面前谈到她,就更加自然甚至有点理直气壮了,恨不得对沈乐意说:瞧,在这个“处女只有到幼儿园去找”的时代,你表妹在我的以礼相待之下,还是个完完整整的处女,我陈华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到洞房里的那最后一刻,我是不会去动她的。   “是啊,上次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很规矩但又不乏幽默、很开朗但又重情义的男生,不然我也不会冒昧地把小梨介绍给你了。我问过她,她对你也很满意。不过,你有时间还是多去陪陪她,反正你们离得又不是很远,她刚踏进社会,什么都不懂,你作为男生,可以让她多见些世面。”沈乐意的话似乎有着什么弦外之音,说着,她夹了一块野味放到陈华章的碗里,“这个好吃,这些菜你多吃点啊,我吃不了这么多。”   陈华章见她几口酒下肚后,双颊飞红、明艳动人起来,心里竟浮出了一个离谱的想法,似乎很想要找个什么理由亲一亲她就好。他想了想,问道:“对了,我今年二十四岁,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啊美女?”   沈乐意有点娇嗔地说道:“我肯定比你大了,我婚都结了,我今年都快三十岁了,别美女美女的乱叫了,叫我乐姐!”   “乐姐!”陈华章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又问道,“结婚到底好不好玩啊?为什么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记得好像还是外国一个大哲学家说的。不过乐姐我看你一点都不像要‘奔三’的人,比我们单位没结婚的那些女孩子还显得年轻。”   “你别夸我了。哎,女人打扮得再漂亮,有时也只能拴住男人的眼,拴不住男人的心。小陈,你不是过来人,这个你不懂。”   “那不一定吧,世界上好男人应该还是多的。”   “哎,男人要都像小陈你这样就好了,这个世界就太平了。”沈乐意说到这里,顺手整理了一下陈华章的衣领,“我吃完了,这里还有菜,你多吃点啊。”说完,她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掏出餐巾纸,递给陈华章两张,自己擦完嘴巴又站起来从屋角的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水。她坐下喝着水,也没有马上离开陈华章的意思,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陈华章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汤圆,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测到底对不对。他想了一下,又试探着问道:“等下吃完饭,这附近还有什么可玩的?”   沈乐意看了看手表:“现在都快十点了,还出去玩?看会儿电视就睡觉呗!”说完,在椅子上美美地伸了个懒腰。陈华章看到她伸懒腰的时候,隆起的胸-部像一面鼓涨饱-满的风帆;就是她收了懒腰后,那里也是高耸一片,让人迷醉。这时沈乐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今晚娱乐台的‘午夜剧场’有《海派甜心》最后两集看,可惜我那个房间的电视机坏了,一个台都收不到了。真倒霉!”   “你不会到其他房间去看?你不是说,你们旅馆每个房间都有电视机吗?”   “晕死!客人的房间我们怎么能进去啊?再说这个电视每次要到晚上十二点多才放,全旅馆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了,嘿嘿!就是那个死修电视机的,说好了这几天来修,就是老是不来。”   “那你到我房间里来吧。”陈华章平静地说,“我陪你看,这叫‘舍命陪君子’。”   “不是吧?那不好吧,打扰你休息……”沈乐意睁大眼睛望着她,后面好像还有什么话却没有说出来。   “没事,晚上你来吧,我还要问你一点事情呢。”   “什么事情啊?”沈乐意又奇怪了,“非得要那时候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陈华章神秘地说,从身上掏出之前沈乐意给他的两片口香糖,递一片给对面的美女,余下一片,自己剥开包装,就放进口里嚼吃起来。 第一卷 点石成金 【113】却在夜半私语时   陈华章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冲了个澡,已经是晚上11点多钟了。他一边随意地看着电视节目,一边躺在床上等着沈乐意。不过白天跑了一天,人毕竟有点累了,没看多久就已经有些入睡的感觉了。   正在这时,突然手机响了,一接,正是沈乐意的声音:“小陈,你睡了吗?你没睡的话,我等下就来你房间看会儿《海派甜心》。”   “好啊好啊,我也正在看电视呢。你来吧。”陈华章迷迷糊糊地说着,似乎觉得声音好像不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的。怕待会儿美女进来时,看出自己一副要睡不睡的倦态,赶紧又洗了一把脸,装作精神正好的样子。   不一会儿,听见有人轻轻敲门,陈华章门只开到一半,沈乐意就吐了吐舌头挤了进来,然后轻轻把门关上,轻声轻气地说:“还没睡啊?”那模样,好像地下党员在敌占区接头一样。   陈华章笑嘻嘻地说:“你不来,我怎么能睡得着啊?就是专门等你的嘛。”   大概他男性的粗喉大嗓声音上显得有点大,沈乐意赶紧可爱地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他赶快噤声,放低声音说:“你别说话,等下别人听出我在你房间里,那可就不好了。”她拿起遥控器,又低声问陈华章,“那我换娱乐台了啊?节目快开始了。”   陈华章汲取了“粗喉大嗓”的教训,这回不作声了,只是微笑地点点头,示意沈乐意自便。美女把台调好后,娱乐台正在放电视剧开始前的广告。沈乐意开心地说:“就快开始了。小陈你也坐这儿看吧,挺好看的。”她脱鞋坐在床上,背靠在墙壁上,拿了个大枕头抱在胸前,又对陈华章指了指自己的旁边:“来,坐这儿。”   陈华章依言坐到她的身边,这时才注意到,沈乐意已经洗完澡了,换了一件泡泡短袖的白色紧腰连衣裙,比之前她穿的那件黑色真丝连衣裙,多了一份青春和俏皮的感觉。她身上散发着沐浴露好闻的馨香气息,偶尔移开枕头的时候,陈华章看到她的胸-部同样是把衣服绷得紧紧的,还随着她平静的呼吸微微一起一伏。   《海派甜心》是杨丞琳和罗志祥主演的一部台湾言情时装剧,据说在年轻人中间收视率还蛮高。沈乐意抱着枕头,以一个不变的姿势看得还挺投入,表情还随着剧情的发展,和剧中人物命运的走向变化着,时而开心,时而失落,时而担心,时而紧张;嘴里也不时地评论一两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陈华章听。陈华章对这类言情电视剧兴趣不大,但也装着感兴趣的样子,嗯嗯哦哦地回应着沈乐意,以免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中途播放广告休息的时候,陈华章赶紧转入了另一个正题:“对了乐姐,司机老钟明天的‘大三轮’有空吗?明天我到街上,还想请他送我一下。”他想如果他提出明天结账离店,并请旅馆派车送他到街上的话,沈乐意绝对会同意,但可能只会随便派一辆摩托车送他,而只有老钟才能轻车熟路地用那辆农用三轮车,送他走小路到阿凤那里,所以陈华章干脆先把老钟抬出来,免得节外生枝。   陈华章上次离开这里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但他还记得司机老钟的“大三轮”,沈乐意也有些意外。不过她打了个呵欠说道:“老钟一个月前就没在这里干了。你明天就走啊?不是说,我客气的话,你会多在这里住上几天吗?”她后一句话,带着开玩笑的口气,但好像又是真的想他在这里多呆上几天似地。这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多钟,两人估计全旅馆的人都睡着了,所以讲话也不像之前那样低声密语了。   “谁说我明天要走?明天我不过是想上街去办点事,还会跟车回来的。”陈华章想好的计划破灭,只好不动声色地改口了,“不过上次老钟送我的时候,走的是一条小路,虽然路不太好走,但到街上近了许多。”但他也不知道老钟上次回来后,是不是把陈华章向他购买“治癌特效药”方子一事泄露了出来,不过从当时老钟的神神秘秘来看,这事他不可能大加张扬。   果然沈乐意并没有纠缠于老钟了,只是说:“从那条小路上街我们这里的人都会走了,要是路再好走点,我都可以送你了,这有什么。明天我派四毛用摩托车送你一段吧,就走小路。”说完,她又聚精会神看电视去了。原来广告已过,大结局的最后一集开始了。   陈华章把明天路上的事落实得差不多了,心里一高兴,反而不想睡觉了,现在只想让沈乐意和他聊聊天,心思全在这个美女身上转了。他对沈乐意说:“别看这个了,我们聊聊天吧。”说完,扯了扯沈乐意的衣裙。   沈乐意不情愿地动了一动身子,继续盯着电视屏幕说:“这个电视剧我最喜欢看了,我还有好几集都没看到呢,看得断断续续的。今晚是最后一集了。”   陈华章干脆说:“你这么喜欢看这个戏,我回去就从网上帮你买一套DVD碟寄给你,让你看个够。现在陪我聊聊天。”   这回沈乐意对他的话感兴趣了,她转过头来望着陈华章,脸上有点意外又有点期待的样子:“真的?说话算数。你寄给我后我把DVD碟的钱再寄给你,好不?”看样子,她真的是喜欢看这个电视剧。   陈华章摆了摆手:“要你寄钱干嘛?我还少了这么点钱?说真的,你要是缺钱用,我还可以帮你一下呢。”   沈乐意这回没作声,她看了会儿电视,忽然问:“对了小陈,你之前说要问我一点事,还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陈华章看了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乐姐这事我还真不好开口。”   沈乐意奇怪地望着陈华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乐姐是过来人了,问吧,乐姐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陈华章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正因为乐姐是过来人了,所以我才敢问你。就是,男女结婚第一次干那事的时候,女的是不是真的很疼啊?”   沈乐意心里一愣:“你问这个干嘛?”她不相信眼前这个明星一样高大帅气的男生,连那事儿都没经历过。   陈华章笑道:“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专门想那方面的事儿啊?我看到小梨天生最怕痛,握她的手我都不敢用力,稍微一用力她就叫。我们过两年不就要结婚了?要是那事儿她怕痛的话,那我……”   沈乐意也笑了:“难为你想得这么远,这事儿都替小梨想到了。小梨从小是最怕痛的,记得小时候种个牛痘,我们都感觉好像只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一样,而她都要哭上好半天。不过作为女人,结婚了是要经过那事的,你到时候温柔点、轻点就行了。”   陈华章又大着胆子问道:“那乐姐你的第一次,当时痛不痛得厉害?”   沈乐意不防他有这样一问,望了他一会儿,才用手刮了一下他的脸说道:“你真大胆,竟问起乐姐这个来,也不羞!头两次肯定是有点痛啦,以后就好了。不说这个了,看电视。”说完,她下意识地抱了抱大枕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了。但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思并不在电视剧上了,倒像是借看电视作掩护在想着什么心事。   陈华章打了个哈欠,突然感到这样聊天索然无味,就说:“那乐姐我先睡了,明天还要出去呢。你继续看吧。”说完,脱掉长裤、衬衣,只穿一件内-裤,没盖被子就侧身躺下。时值夏末之际,陈华章觉得盖了被子一会儿便会热得出汗。沈乐意是靠着墙壁横坐在床上的,双脚向前伸着,陈华章躺下脚伸过来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用脚趾头往她的膝下挤着。她只好把双脚弯起,让陈华章的双脚从她的膝弯里伸过去。见陈华章真的要睡了,她把大灯关了,只开了一盏壁灯。   这回陈华章是真的睡了,不一会儿便呼吸渐渐均匀起来。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只觉得,沈乐意悄悄地下了床,然后轻手轻脚地帮他放好衣服盖上被子。四周万籁俱寂,大概电视剧已经放完了。就在沈乐意帮陈华章掖好被角,正要伸手关壁灯的时候,冷不防被陈华章一把抓住了手。   “干什么?”沈乐意吓了一跳,好像陈华章是僵尸还魂了。   “你就走干嘛?这么晚了……”陈华章迷迷糊糊地问。   “电视看完了,当然要走啦!不然打扰了你的休息。”沈乐意只好又凑近他低声说,同时甩了甩他的手,竟没有甩脱,“你放手啊!要干嘛?”   陈华章笑嘻嘻说:“你已经把我打扰醒了,就干脆还多陪我一会儿嘛,我现在不想睡了。”   “要死!我可是要去睡了。要陪你以后叫小梨来陪你吧。”沈乐意打了个哈欠,挣脱陈华章的拉扯,也不替他关灯了,就轻手轻脚地开门,回头又望了陈华章一眼,关上门走了。   陈华章本来还想纠缠她一会儿,但沈乐意把张小梨一抬出来,陈华章的底气就有点不足了,怎么说也不能让她认为自己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花心大萝卜吧?他悻悻地关了壁灯,转而开始想明天怎么去阿凤那里的事。   第二天上午,陈华章没有在前台见着沈乐意,大概她做下午到晚上的班,说不定这会儿正还睡着呢。不过陈华章看电视时嘱咐她的事,她倒也没有忘记。前台做上午班的是一个漂亮女孩,她问清陈华章的房号后,告诉他如果他要上街的话,她就派四毛骑摩托车送他来回,不过要额外出50元费用,交到前台。   “可以走小路吗?”陈华章问。   “可以吧。不过摩托车快得很,走大路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偏要走小路干嘛?”前台女孩奇怪地问。   陈华章笑了笑,掏出一张50元的钞票放到前台,话题一转说:“那现在就出发吧,早去早回。”   前台女孩收了钱,给陈华章开了张收据后,连忙开始打电话。   “四毛”是个和陈华章差不多大的农村青年,体形彪悍,沉默寡言。他让陈华章背着行李包包在后面坐好后,发动摩托车就冲。骑了一阵,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走大路小路?”   陈华章冷不防默不作声的他会有此一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说:“走小路,小路。等下有个地方还要请你停一下,我要去找个人。”   四毛车子一拐,就上了小路。陈华章注意到,几个月之前老钟也是在这里拐上小路的,说明没有走错。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又要变得坎坷崎岖了,便暗暗地把行李包的背带紧了紧,双手紧紧地搭在四毛肩上。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滚滚雷声,四毛看了看天色,说道:“糟了,看样子要下雨了,快走!”油门手把一拧,摩托车突突响着,开得更加颠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