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赤身露体赌输赢   奇怪啦。原本热闹、喧哗、气味混杂,万头攒动的“大发赌坊”,今天怎么静悄悄的?   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莫非赌坊里没有人?   不。全都站满了,只差没有叠上去。否则,就是全都隔屁(翘辫子)。   谁说的?一个个睁大眼,围在正中央那张大台子旁边。   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代表赌坊的宝倌“天王九”,额头直冒冷汗,神情显得十分紧张,他颤抖的右手,勉强压在宝盒上。   “单。”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身着青衫,五官非常鲜明,眼珠乌黑的少年,笑眯眯将面前赢来的一大堆银子,缓缓推到右边的“单”字上。   其他观望的赌徒,等少年的注下定了,一窝蜂全跟着下。   真衰尾,这一来赌场可惨了,每回宝开出来,光赔不吃,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赔呀。   “大家都下定了。”少年微笑着说:“哇操,天王九,现在可以开了吧?”   “是啊,是啊,我老婆等着赢钱给她买胭脂呢。”   旁边的赌客们,七嘴八舌的附和。   “怎么,连赔了几把就怕了?”   “没……”   天王九支支吾吾,手不时擦着汗,看他那副鸟样子,这一把大概又输了。   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忽听带磁性的声音,发自人堆里说:“天王九,你为什么不开呀?”   闻言,天王九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骚蹄子(骚货)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妖艳女人,由两个彪形大汉在前开人潮,挤到天王九的   身边。   天王九见此情景,如释重负,欺身附耳悄声说:“大姐头,童子鸡太厉害,我罩不住了,还是由你来当庄吧。”   大姐头一点,马上走到正中央。   少年见她出现后,朗声道:“哇操,各位,咱们鼓掌欢迎,大发的老板娘,亲自出马来陪咱们玩。”   “啪啪啪……”   登时,赌场中掌声震耳。   大姐头抱拳含笑道:“谢谢,谢谢大家多年来对大发的爱护与支持。”   “哇操,那现在可以开了吧?”   少年客气的问道。   大姐头回答说:“当然可以罗,开……”   同时,右手掀开宝盒。   数不清的眼睛,全部盯在宝盒中的骰子上。   大姐头喊道:“二、四、七、十三间,通赔。”   有下注的赌客们,一时欢声雷动。   帐房加紧脚步,送来银子,如数赔了出去。   等都偿清后,大姐头再次抱拳,道:“非掌抱歉,各位,坊里已无现银,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格大家请早。”   此话一出,在场赌客就要散去。   “哇操,慢着。”   这时,少年忽现出手,往台面拍了下去。   赌客像被点穴,一个个都刹住步子。   “怎么啦?”大姐头媚笑道:“童少爷,你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哇操,谁说我不相信?”   “那你叫‘慢着’,是什么意思呢?”   少年搓手道:“意思很明白,坊里没有现银,我们可以赌别的嘛,何必急着赶人走呢?”   大姐头听了一怔,然后笑着说:“我不知道除了钱外,还有什么可以赌?”   “哇操,当然有。”   说完,少年脱下了衣裤,往台上面一扔。   “你难道忘了?三年前一样在这,我全身上下曾经输得精光吗?”   好戏要上场,赌客们也不想走了。   大姐头笑容可掬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不肯离开,今天是想要报赤壁(仇)了。”   “算你聪明,大姐头,敢不敢赌呀?”   大姐头毫不犹豫,答道:“有什么不敢?不过要赌就赌的彻底一点。”   他长得不肥不壮,浑身上下只剩一件底裤,“哇操,你是要我的底裤也脱下来让你瞧瞧?”   大姐头轻蔑的笑着点头。   “我脱下来的话,只怕你大姐头受不了。”少年反唇相讥。   大姐头揶揄说:“笑话,像你这种嫩芽,我看都懒得着喔。”   她之所以这么讲,无非是想把少年激走。   原因是对方手气正旺,如果再赔下去,自已非但占不了便宜,很可能还要吃点亏。   谁知道这小子,初生之犊不畏虎,竟然跟她卯上了。   “哇操,既然不怕,那本少爷就脱了。”少年又朗声道:“各位,限制级的要上了,未成年的自行回避,以免影响身心健康。”   言旋,他双手往下一撑,霎时成为一尊裸男。   “哇……”   在场的赌客们,有的惊叹,有的交头接耳。   可是,少年满脸笑容,他拗起双臂,裹示自己很强壮,没有丝毫羞涩。   而大姐头呢?脸孔登时一紧,问道:“你当真要这样赌?”   “哇操,我又不是暴露狂,不赌脱衣服干啥?”   大姐头考虑了一下,回答说:“你的赌注我接受了……”   没等她说完,天王九急着进言:“大姐头,这小子疯了,千万不能跟他赌啊。”   “闭上你的嘴。”大姐头喝止他。   天王九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放一个屁。   大姐头再问:“你这个注的输赢,要怎么样算法?”   “哇操,你明知故问?”少年缓缓说:“照吃照赔,全按赌坊里的规矩。”   大姐头伤脑筋了,遂问:“你的意思是……”   少年慢慢回答:“哇操,我的赌注在台面上,万一输了,就请照吃不误,若是走狗屎运赢了,失礼得很,请你也把衣裤脱下,让我带回去作纪念品。”   赌徒们哗然起来,就连门外过路客也都挤进来瞧执闹。   众人睁大两眼,看大姐头如何应付?   然而那些保镖呢?各个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听娇嗔声进行攻击。   “好。”大姐头终于答应。   少年称赞道:“哇操,大发的女当家,果然名不虚传。”   “现在可以开始赌了吧?”   “童子奇,你……”   原来,这青衫少年叫“童子奇”。   “没有错。”童子奇傲然道:“是我童子奇说的,你如果反悔了,从明天起,大发就别再开门。”   他的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毫不给对方留余地。   “脱就脱!”大姐头气极说:“怕你不成?”   当下,她就解扣脱衣,肚兜儿刚刚扯下来,两个又白又大的奶子,弹性十足的跳出来。   大家生怕错过机会,眼睛一个睁的比一个大。   哇塞。没有一会儿,大姐头就赤裸裸,呈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身材玲珑,雪白的颈项上面还有个朱砂痣,更增添了一分美丽。   大姐头双手插着腰,那对丰满的奶子,显得更挺拔,窈窕的腰肢儿,微凸的起的小腹,具有醉人的魔力。再看到她那双腿,实在不由得人不受。   大姐头已年逾三十,却还细腻光滑,圆润结实,尤其是那交会处,布满乌黑嫩草,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她脸不红心不跳,可见经过大风大浪。   “说吧,怎么赌?”   应道:“哇操,骰子、牌九、麻将随便你挑。”   大姐头想了一下,说:“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咱们三样全比吧。”   “不知怎么个比法?”童子奇询问道。   大姐头回答说:“骰子和麻将比小,唯独牌九一样比大。”   “哇操,那就请吧!”童子奇手一抬。   大姐头盖上宝盒,说声:“不客气了”,立刻就拿起来,上下左右摇个不停。   幸好,那时候没有可拍相机,否则,准有人大捞一笔,发点小财。   一阵摇晃之后,大姐头将宝盒轻轻地放了下来,然后伸手掀开盖。   “哇,三点。”   众人见宝盒里,三颗骰子全是幺;不由发声惊叹。   大姐头冷冷一笑,说:“该你了。”   童子奇没答话,盖上宝盒,迅速摇了起来。   照着看,他赢的机会等于零。   因为,三颗骰子最小点数,绝对不会少过三,如果手气旺,勉强能够打平手,想赢绝对不可能的事。   摇了一会儿,童子奇放下宝盒,笑着掀开盖子。   “一点。”赌客异口同声。   大姐头不相信,凝神望了去,只见宝盒之中三颗银子叠在一起,最上面的那一颗,竟然是红点幺。   “我输了。”   童子奇轻松的说:“早——胜负乃兵家常事,再赌牌九吧。”   话语甫落,已有人送上牌九。   大姐头当场倒出,以熟练的手法洗牌。   在场的赌客们,又要看牌,又要看人,两支眼睛忙得不亦乐乎。   大姐头先了牌后,对童子奇说:“主不欺客,这一次由你先抓。”   闻言,童子奇目光电扫,随便伸手抓起二张牌来。   “啪。”一声。   他看都不看,用力拍在台面。   一张是“天牌”一张是“九点”。   “哇塞,天王九。”   童子奇不屑道:“暇款(怎么样)?青菜(随便)一抓,就是天王九。”   “哼。”   大姐头嗤之以鼻,跟着也抓了两张牌。   她先后翻开来,一张是“平六”,一张是“幺鸡”。   “猴王。”   众人惊讶不可名状。   除了猴王之外,还真没有能赢天王九的。   童子奇抱拳,说:“哇操,这一把小弟甘拜下风。”   “客气。”大姐头命令道:“上牌。”   手下应声“是。”连忙送上一幅麻将。   大姐头要洗脾,童子奇出手压住。   “现在,是一比一平手,刚才你已经洗过牌,所以这岂次还是由我效劳吧。”   “可以。”   “唏哩哗啦,唏哩哗啦……”   经过左搓右推之后,便将牌冼好了,童子奇拾手作“请”状。   大姐头探手一摸,当众竖起牌,笑盈盈说:“一条,童子鸡,这次是你输定了。”   的确。   不管是“一筒”、“一万”、绝不会有比“—”少的了。   童子奇抓起的牌,竟然是那张“白板”。   大姐头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了,一胜两负,这表示输的是她。   “真歹势(不好意思)!”童子奇一边说话,一边穿上衣服。   而大姐头呢?呆呆在原地。   童子奇穿好衣裤,抓起大姐头的衣裤,拿到鼻前一嗅,陶醉道:“哇操,好香,大姐头,你的这些衣裤,我带回去作纪念品了,哈哈……”   话毕,他转身潇洒的走了。   大姐头咬牙切齿,两眼瞪着童子奇,喷出了愤怒的毒火。   此刻,她心中的感觉,就像当众被人强奸一样。   五月十三日。   凶多吉少,凡事不宜。   冲牛十必岁煞西。   晌午时分,长安的“新雅阁”高朋满座,席无虚设。   新雅阁在长安的名头,十分响亮,出入的都是达官贵人,非富即豪。   楼上雅座要比楼下更要高上一筹了,靠窗东首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个青衫少年。   这少年散发披肩,眉目清秀,可是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   少年独自一人据桌而喝,目无旁人。   楼上还有歌妓献艺。   此刻,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裳的女子,正和板轻启朱唇,唱的是一首“兄弟情”:“意气豪情两相投,兄弟花下爱风流,亦为侠士亦保镖,一点色情一点愁,生不愿作万户侯,醉酒歌楼扮春牛……”   “好啊。”   “啪啪啪……”   歌声甫停,掌声雷动,一干纨绔子弟更是高声叫好。   那歌妓却充耳不闻,一双妙目不停地注视着青衫少年。   这青衫少年对她潇洒的一笑。   她就像魂魄被勾了似,莲步姗姗向他移去。   青衫少年目光一扫,所接触到的尽是嫉妒的眼色。   他也毫不在意,微微一笑,把桌上的两个酒杯斟满了酒。   “哇操,香姬,你越唱越好啦。”   “童少爷你别笑我,咦,史爷没来?你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呀。”   香姬拧动一下腰肢,在青衫少年对面坐下。   原来,那青衫少年就是童子奇。   “哇操,我正在等他,来来,我先敬你一杯。”   “多谢童子奇。”   香姬酒量颇豪,一口气干尽杯中酒。   她酒一入肚,粉脸配红,眼波横流,更增添几分妩媚之色。   “史爷去了哪里?”   “他到城西找个朋友。”   童子奇的脸上露出了神秘之色。   香姬跟他似乎很熟,闻言轻啐一声,说:“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事。”   童子奇“哈哈”大笑,道:“谁说不是正经事?”   香姬脸色更红,娇嗔说:“你俩还有正经事吗?”   童子奇突然附耳对她轻声道:“哇操,他到西郊打野炮,算不算正经事呀?”   香姬半喜半嗔,轻轻擂了他一下,说:“早知你们不干正事。”   说罢,她翩翩站了起来。   “童少爷请稍坐片刻。”香姬言毕,便走向邻座。   童子奇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泛出淫淫笑意。   每逢童子奇和他的师兄“史太龙”在座,香姬必唱这着“兄弟情”。   原因是这二人出身邪魔,放浪形骸,落拓不爽,在白道人的眼中颇为不屑,他们却不以为然,照常笑傲江湖,留青楼赌坊。   过了一个时辰,青衫少年童子奇,仍不见史太龙依约前来,心里不禁嘀咕:“哇操,这老小子有了查某   (女人),连我的约也给忘了。”   当下,又添些洒菜,继续吃喝。   幸而过了不久,香姬又回来陪他,这才不致太过无聊。   客人渐渐散了,座中只剩几个纨绔之弟,坐在一边闲嗑牙,一边拿眼盯着香姬的臀部上。   香姬的一双妙目,没有一刻离开过童子奇。   而童子奇呢?却低着头想着心事。   他知道史太龙跟他一样,虽然放荡不甚,但十分守诺。   除非临时发生了什么意外,否则绝不会失约。   “香姬,现在是什么时候?”   “申时过啦,童爷你还不……”   说着,故意扭了一下细腰,盈握的腰肢使丰满的胸脯大大地抖动了一下。   众人的眼睛差点没有掉下来。   童子奇忙把她挪开,道:“香姬,我有事,改天再找你。”   语毕,摸出一锭银子抛在桌上面。   “你替我会帐。”   香姬急问:“童少爷你赶着去哪里?”   “哇操,我要去找师兄史太龙。”   童子奇急步一窜,没让她拦着,他一阵风跑出店外,飞身骑上坐骑,一挟马腹,便绝尘而去。   他的坐骑大有来头,浑身上下,一片桃红色,并散布几处白点,犹如春天盛开的梅花。   它本是关外“雄风马场”主人,“飞毛腿”车彪的爱驹。   前年,车彪运了一批马匹,入关贩卖。事后到长安闲逛,在“嘉宾客栈”里刚巧遇上童子奇,两人便推起牌九来。   车彪的飞毛腿跑行虽快,钱输得更快,却又偏生一副劣马的脾气,硬不信邪,结果输得干干净净,连这匹“梅花”,也赔给了童子奇。   不过,事后车彪跟童子奇师兄弟,却反而成了莫逆,时有来往。   “嘀达,嘀达……”马行甚速,眨眼已出了西关。   五月的日头,炽热如火红石榴,虽是酉时,仍然令人喘不过气来。   奔驰了十余里,路旁有座疏落的小树林,童子奇酒喝得多,有点内急,忙勒马收绳,下马入林解手。   “嗡嗡……”   树林内苍蝇叫乱飞,童子奇不觉眉头一皱,由于树木疏落,隔远能见人影,只有走向林子深处。   他越往里走,苍蝇越多,童子奇一边拉尿,一边环视周围环境。   附近树枝断拆颇多,树叶落了一地,地上足迹凌乱。   童子奇看了几眼,便知此地不久之前有人在此打斗过,而且双方都是持着武器。   他突然发觉一群群的苍蝇,都往一处野草中飞落去,心头一动,好奇走前几步探视。   他拾起一物,是一块翡翠玉佩,蓦地心中一寒,暗呼:“不好,这不是史太龙佩带在腰际的那一块吗?”   童子奇的一颗心,登时乱了起来,拔开那处野草一望,只向内里倒卧着一个身着黄衣衫的尸体,衫上血   迹斑斑,脸向地上,双脚微曲,背后有个伤口,血水已干涸。   童子奇心中不祥之念比刚才更浓,翻开一看,不禁心胆惧寒。   没想到死者竟然是自己的师兄“史太龙”。   过了半晌,童子奇恢复神智,仔细在史太龙尸体上检视了一番。   身前有几处剑伤,伤口浅,还不会致命。   致命的一刀在背后,直穿心窝,深透达前胸,即使有大罗神仙也没药救他,伤口扁而阔,皮肉切口完整,凶器显然是一柄十分锐利的刀,并且是一柄厚背刀。   看了这个伤口,童子奇身子不由起了一阵颤抖。   “哇操,凶手是谁?为何这么夭寿(要命)?”   一想至此,童子奇立即放下他的尸体,在附近搜索起来。   真希望能找到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   片刻,他在附近拾到一个木制的圆盒,十分精美,童子奇抹去上面尘土,反复端详,底面刻着“扬州芬芳”的小方印。   他一拔开盒盖,鲜红如血的胭脂,十分平整,似乎尚未用过。   童子奇嗅了一下,不错,这正是“芬芳亭”制造的“胭指扣”。   “难道凶手是个女的?”   前后不到三分钟,童子奇心中又立即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这年头,年少多金的青年才俊,到扬州无一不买几盒,准备送与佳人的。   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单说童子奇自己就曾经买过好几次。   晚风吹起,日头逐渐偏西。   童子奇再也没有其他发现,只得胭脂扣塞入怀中,再回到史主龙的尸体旁。   目光一触用史太龙的尸体,童子奇心头一酸,他像蓝波般的身子,如今一动也不动,眨眼热泪夺眶而出,视线不觉模糊起来。   童子奇跟史太龙两人,不是真正的师兄弟,他们只是同时跟“千王”老侯,学了半个赌技而已。   此后,他俩便以师兄弟相称。   虽跟千王只学了半年,却使他们赢多输少,生活无忧,也因此他们的生活更加放荡奢华。由于他俩志趣相投,这几年来真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无论是仗剑江湖,还是青楼买笑,都没有离开过。   五月十二日,他们宿在长安城内的“时花馆”,召了“金枝”、“玉叶”相伴喝酒作乐。   喝至半夜,犹未尽兴,史太龙突然发奇想,道:“咱们来比赛说笑,你们以为如何?”   童子奇抢先说了:“从前有一个男人好赌,可是运所不佳,每赌必输,所以他太太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受穷。这年的冬天,冷得要命,太太没钱买棉袄,只穿单衫。她男人又输了,强脱太太的单衫,拿去典当,害得太太光着上身。”   此幕被邻居老婆婆瞧见,便问她:“大妹子,你……你怎么如此贫寒呢?”   太太垂头叹气答道:“唉,不要提了,昨格穿的那件布衫,又被那天杀的,抢去当赌本了。”   老婆婆轻告道:“你这条裤子,千万不可脱给他了,否则下体露出来,那时候就难看了。”   太太神色坚定地说:“您老人家尽管放心,即使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脱下裤子。”   “那就好,那就好”老婆婆安心回去。   到了晚上,她男人沮丧回来,两手空空,果然把布衫给输了。   深夜,男人抱着太太说:“好久没玩了,今晚打—炮吧。”   太太惊异的道:“咱们穷得没饭吃,你还有心情打炮?”   男人回答:“嗳呀,不管啦,今晚非打不可。”   太太无法,说道:“好吧,好吧,勉强玩玩吧。”   说完,她脱下了裤子。   男人一见此状,并没有行房,反而拿起裤子就跑。   太太发现不对劲,失声叫道:“我的裤子,我的裤子……阿婆,不好了,您快来呀。”   闻声,老婆婆超过来,见她全身光溜溜,不由问道:“你……你的裤子呢?是不是又被他拿去当赌本了?”   太太红着脸点头。   老太婆皱眉道:“唉,我不是嘱咐过你,千万不能脱给他吗?你怎么不听话呢?”   太太羞涩说:“我原本不肯的……”   老太婆追问道:“那后来呢?”   太太支支吾吾说:“后来,后来他说要……”   “要什么?”   太太羞红了脸,久久不敢开口。   “如果你们是那个太大,敢不敢回答呀?”   “不敢,当然不敢,格格格……”   金枝和玉叶两人,笑得东倒西歪。   “这个不好笑。”史太龙说:“我讲一个,包准你们笑歪嘴。”   玉叶催促道:“那你快点说呀。”   史太龙清清喉咙,然后说:“有一对夫妻两个,晚上睡觉,老婆握着老公的鸟,问:‘这是什么东西呀?’”   老公回答说:“这是笑话。”   语毕,他指着妻子下体,问:“这呢?”   老婆答道:“这个也是笑话。”   老公奇怪的问:“两个东西不一样,为什么都叫笑话?”   老婆解释说:“你的公笑话,我的是母笑话。”   老公问道:“我的公笑话,要操你的母笑话如何?”   老婆欣然答:“当然可以。”   说完,老公就单刀直入。   两人正玩得起劲,老婆意犹未尽问:“你那笑话还有没有?”   老公喘着气答:“都进去了,一点都不剩,不信你可以摸摸。”   老婆摸而问之:“笑话真的没有了,这两个圆不溜丢,留在外面是什么?”   老公说:“这个嘛,是听笑话的……”   童子奇有服输,道:“哇操!那个不好笑,这个还更有黄、更刺激的。”   他们两个争着说笑话,时间就这样子不知不觉的飞逝了。   “嘟,嘟,匡……”   二更声传来,史太龙才命二人离开,玉叶小嘴一撇,娇嗔道:“史爷,你不要贱妾啦?”   “不是,我有点事情,要跟童子鸡商量一下。”   童子奇听他如此说,也把金枝推开,探囊摸出两锭银子,塞在她的手里。   “金枝,你也下去吧。”   金枝头一别,不悦道:“敢是二位爷嫌贱妾姐妹了……这钱贱妾不要。”   “哇操,拿去。”童子奇有点不耐。   金枝突然正容说:“两位爷有话商量,贱妾姐妹岂敢不知趣,死赖在这儿?不过这钱我们真的不要,下次童少爷若到扬州,记得替贱妾姐妹到芬芳亭买两盒胭脂,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童子奇“哈哈”一笑,道:“哇操,这还不容易,两盒胭脂难道我也会吝啬?”   金枝这才转嗔作喜,与玉叶取了银子下楼。   “哇操,史太龙,有什么话要说?”   史太龙脸色忽显得极妮,道:“童子鸡,我跟城西那个‘小碧’,嘻嘻……我想叫她做我老婆,你认为怎样?”   童子奇笑说:“有何不可?人家讲‘龙配龙,凤配凤,跳蚤配臭虫’,你是嫖客,她是小寡妇,正好相配,你几时准备向她开口?”   史太龙不答反问:“童子鸡,你为什么不讨房媳妇?”   “唉。”童子鸡叹道:“知已难觅,红颜知己,更是可遇不可求。”   史太龙接口道:“下月十五是‘开山斧’屠琛屠大侠金盆洗手之日,咱明日起程去凑凑热闹,顺便找螃蟹他们聊聊。”   “也好,我正有此意。”   “那么你先休息吧,我还得小碧家去告辞,咱明午在新雅阁见面。”   童子奇微微一笑,故意说:“哇操,这时候去了不嫌晚了一点?”   史太龙正经八百道:“童子鸡,我跟小碧是规规矩矩,而且这回可是来真的哟。”   “小B ?嘻嘻,臭盖。”   “我发誓……”   “童子鸡,咱明午再见。”   史太龙说完了话后,左手在窗台上一按,身子便飞了出去,谁知再见已经身死!   童子奇抱着他的尸体,往事历历在眼前。想不到昨夜一别竟成永别。   他跟史太龙情同手足,于是心中道:“哇操,史太龙,我童子鸡一定要替你报仇雪恨的。”   梅花马驮着童子奇,童子奇抱着尸体,在官途上向西急驰。   日头已有大半隐没在山坡后面,满天红霞,犹如一团烈火。   “叽叽喳喳……”   一群群归飞的宿鸟,自童子奇头顶上飞过,乌鸦的叫声倍增几倍恐怖及悲惨的气份。   刹那向,往事又一一涌上心头,不管是欢乐,是激昂,是忧患,他身边都有个知己。   如今……   “唉。”   童子奇的眼角,又再湿润起来。   他正在沉思之中,猛听见一声叱喝:“你这人是怎么骑马的?是不是睛睛放在裤底?”   “汪汪……”   “叽叽……”   童子奇这才定过神来,前面一栋茅草屋,不大不小,附近鸡飞狗眺,敢情马儿冲到人家院子。   马前站了个蓝衣少妇,童子奇打量她上下。心头一动,脱口问:“哇操,请问大嫂,这儿可有叫‘夜百合’的人吗?”   那少妇现出诧异之色,目光一落,神色突变,叫道:“小史,你……”   童子奇还没开口,她一咬牙质问:“你是谁?他跟你有何仇恨?你为什么要杀他?”   童子奇暗叹一声,轻声道:“哇操,原来你就是小碧,我是童子奇。”   “哦?是你。”小碧关切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史他……”   童子奇飞身下马,抱下史太龙的尸体,亲手交给小碧。   茅屋里,一灯如豆。   童子奇与小碧草草安葬了史太龙,也无心晚膳,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童子奇才问:“史太龙昨晚来时,神情和以往有何不同?”   小碧一愕,惊说:“小史本要来找我的,我没见到他啊。”   童子奇神色一黯,揣测道:“哇操,那么凶手必定是在他来此之前下的手。”   小碧抬头询问:“小史跟什么人有仇呢?”   童子奇摇摇头,道:“虽然咱们仗剑杀了一些人,但是那些人都是些成不了气候的小角色,他们绝对没有能力杀得史太龙。”   “若是为了抢财,她不太可能,对方既是高手,何必费偌大的功夫,去杀死一个武功相当的人?”   小碧脸上泛起一团红晕,怔怔地道:“那么,会不会是……”   童子奇摇了摇头,沉声道:“哇操,我跟史太龙虽然有点放荡,行为风流,但除了到青楼买笑,就没跟别的女人来往过?即使有,也是双方情愿,而且都是名花还未有主的人。”   小碧脸上一热,欲言又止。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我在这里也住了三、四年,没有离开过一步……”   “哦?”   童子奇不由一怔,他不知史太龙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史太龙是不是在江湖上认识你的?”   小碧不答反问:“你认识小史有多久了?”   “他认识我是在四年前。”   童子奇双眼停在她脸上,小碧低下头,羞涩道:“我跟小史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上过床的。”   童子奇苦笑说:“哇操,这个我相信。”   小碧思索回忆道:“四年前我在江湖上,偶尔邂逅小史,可惜那时我已有婚约在身,婚后已完全隔绝。”   “你老公是……”   “他不是武林中人,我本来以为嫁给一个庄稼汉,便能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   “真失礼,引起你伤心了。”   忽然小碧一展笑容,道:“你讲话文皱皱,行动拘束,一点也不象是小史口中描述的风流童子鸡。”   童子奇一笑,回答:“哇操,也许大家不熟。我跟小史虽然情逾手足,不过私事方面绝少过问,我既不知他的往事,他也不知我的底细,即使他的授业恩师是‘江南钓叟’,我也上上个月才知道。”   “听小史说,你的武功比他高得多,不知令师是谁?”   她怕冒昧,使自我先作介绍。   “家师是‘峨嵋尼师’,小妹往日在江湖走动时,大伙送我个绰号叫‘夜百合’。”   “哇操!那一枝花就是你,难怪近年来江湖上失去了芳踪,搞了半天花落此家,对了我的师父是‘老风流’罗阑度。”   “哦,那咱们可算是出身同道,家师及令师都曾被江湖上的同道视为怪人。”   童子奇“哈哈”一笑,道:“江湖上的事,本就是非难分,魔道不明,谁敢这样下断言?”   两人越说越投机,东方不觉天已发白了。   童子奇皱眉道:“小史的大仇,我是一定要报,哇操,只是没有什么线索,倒十分辣手。”   “唉。”夜百合轻叹说:“这只盼小史在天显灵了。”   童子奇突然道:“我打算到‘华阴’一行,找几个朋友帮帮忙,你若有事,可与单记粮行联络。哇操,我这匹马太过惹眼,暂且放寄你处,咱后会有期。”   说完,便起身辞别。   “这个无妨,只是下月小妹也将要重出江湖。”   夜百合边说,边把他送到门口。   “哇操,不要紧,下次见面时,你再把它还给我。哦,大嫂厌倦了这种生活。”   夜百合双眼望天,低声道:“三年誓约己过,再说小史被杀,我也该尽一份心力。”   童子奇又“哦”了一声:“哇操,你老公已死三年?”   夜百合低下头,咬唇点点头。   黄金般的晨曦,酒满一地,童子奇一面走,一而想着心事,他决定先回到长安时花馆,取回行李再出东关。   童子奇到了时花馆,正是馆中最寂静之明,他也不惊动别人,飞身跃上二楼,跨过朱栏,推门进入了房间。   他本想不会惊及旁人,怎料床上睡的人还是醒了。   童子奇眉头一皱,叫道:“金枝,快起来,哇操,替我收拾一下。”   金枝打了个呵欠,幽怨地问道:“童少爷,你昨夜在那里过夜?也不说一声,害得人家白等了一个晚上。”   童子奇无心与她打情骂俏,说:“哇操,别再唠叨了,史太龙留下的东西,暂且寄放在你这里。喏,这张银票你替我结帐。”   金枝依依不舍道:“童少爷,为什么走得匆忙?不如让贱妾服侍你,洗一个鸳鸯浴再走吧。”   童子奇心头一暖,轻轻在她的腰肢捏了把。   “哎哟,要死了?”   童子奇露出笑容,柔声道:“哇操,既然你想服务,那就快去准备吧。”   “是的,我的先生。”   金枝行了一礼,然后疾步定出房。   片刻后,童子奇下了楼,来到后面的浴室,咱们进去,里面热气腾腾,白烟弥漫整间屋子。   此刻,金枝仅穿着肚兜儿,站在一丈四方大理石砌的浴池畔。   她见童子奇进来,连忙上前帮他宽衣。   童子奇赤裸裸,跨入浴池,池水热而不烫。   “好舒服。”他半身泡在水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金枝跪坐池衅,问道:“要不要冲热水?”   “好。”金枝拿起了瓢,盛满热水,“哗”的一声,朝他的背部淋下,一瓢接着一瓢。   童子奇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等淋过瘾后,童子奇爬出浴池,坐在池畔,金枝取了毛巾,用力替他擦背。   别小看过擦背,不但能把千年污垢祛除,而且还是种享受。   背部擦完,童子奇仰面躺下,如同待宰的猪,随便金枝去摆布。   金枝换擦他手臂,前胸、腹部,最后就是两腿。   然而童子奇呢?   一面在享受,一面欣赏金枝优美动人的曲线;两颗大奶子随着那动作晃个不停。所以敏感的部位不   知不觉起了变化。   “哎哟。”金枝拨了它一下,开玩笑道:“好端端的,小弟怎么生气了?”   童子奇顺口说:“哇操,怕它生气,好好的安抚一番。”   “这个不成问题,我最在行了。”   言讫,她放下了毛巾,竟用口去含住它。   “噢……”童子奇乍感舒畅,全身血脉像被打通一样。   金枝见他爽快,舌尖猛舔那肉眼。   “哇操,骚蹄子,你真有两套,弄得少爷快酥了。”   忽然,金枝坐起说:“那换一招好了,你转过身去趴着。”   童子奇很听话的做了。   金枝又趴下去,对他的屁股沟又吸又舔起来。   “嗯,我的乖乖啦。”童子奇笑道:“舔起少爷的屁股,好嘛……”   金枝一边舔一边说:“要你舒服嘛?是不是不好?要是不好我就不舔了。”   童子奇强忍道:“什么话嘛?怎么会不爽呢?”   “哎哟。”童子奇跳起来,紧张道:“开什么玩笑,痔疮都被你吸出来了。”   金枝“格格”娇笑起来。   童子奇奇挥手道:“算了,算了,你还是王八拉车规规矩矩,替我吹喇叭好了。”   言讫,他重新躺了下去,两腿张得开开。   金枝跟着跪正,然后移蹲就教地,把樱桃小口套进,轻轻地含着它。   童子奇趁机一挺,整根肉杵插进口里。   “哇操,好舒服,用力吹呀。”   金枝受其鼓励,一进—出,不停地为它劳动。   童子奇经她一搞,爽到心窝里去了,因此说道:“哇操,骚蹄子,睡下来骑马吧。”    第二章 风流熊五摧花手   “再吹一会儿。”金枝现在正兴起。   童子奇拒绝说:“哇操,不行,再吹会泄洪的。”   “好吧。”   金枝拉直他的双腿,就往童子奇身上一跨,倒头骑在他上面。   童子奇莫名其妙问:“咦,你又不是张果老,怎么倒骑上来了?”   金枝笑嘻嘻答:“这样才好玩啊,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的背对着童子奇,脸孔朝着他的脚尖。   “哇操,这是什么招式?”   金枝眯着眼答道:“我新发明的‘坐马吞棍’。”   “好一个坐马吞棍。”童子奇抬头一瞧,诧异的说:“哇操,棍子真的被你吞了。”   童子奇询问:“哇操,又怎么了?”   金枝皱着眉说:“你的棍子太长,顶得我好痛……”   “哈哈……”童子奇嘲笑道:“要吞的她是你,吞进去了又叫痛。”   金枝恳求说:“你暂时不要动,让我先躺—会儿,等下再给你爽。”   “哇操,只有这样罗。”   说完,金枝上身往前一趴,尼股抬得半天高。   她的下半身长得很匀,细细的腰,大大的屁股,童子奇一看劲就来了,伸手在她屁股上摸起来。   金枝被人—摸,酥痒畅快,便笑道:“好会摸哟,拜托,摸重一点嘛。”   童子奇忍不住说:“哇操,说你骚还真骚。”   当下,他双手齐发,又摸又捏,弄得金枝淌出水。   “好罗,我要开始吞棍了。”   童子奇道:“哇操,你吞呀,我等很久了。”   金枝挺起上身,抬高屁股,一上一下吞吐起来。   “晤……噢……”   不知道经过多久?她无奈的呻吟,但还不罢休,仍然继续的吞吐。   一直到童子奇喷出岩浆,金枝才趴下休息。   童子奇全身无力,看他软绵绵的,今天是走不成了。果然不出所料,充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金枝携手送他下楼。   “童少爷,可别忘了来!”她情意绵绵说。   童子奇拍拍她手,安慰道:“哇操,我会的,可爱的小宝贝。”   忽然,楼下房内传出一阵娇喘声,跟着有人道:“大爷,上次你答应过我,要送盒芬芳亭的胭脂,喏,快拿来……”   一个雄浑的声音,语带焦急:“大爷一时忘了,下次你准给你带到。妈的,这时候才跟你大爷要。”   跟着,传来一阵“咭咭”的笑声。   金枝轻声笑骂道:“桂花这骚蹄子,就会乘机敲竹杠……”   猛地想起子自己,也曾向童子奇讨过,同样的东西,顿时不禁住口。   童子奇想起一事,从怀中摸出在树林里捡到的那个胭脂扣,说:“金枝,你不是也要这个吗?拿去吧。”   金枝见了大喜,引颈在童子奇脸上亲了一下,嗔道:“你真坏,那晚人家向你讨,你偏不给,现在,听了桂花这骚蹄子……”   童子奇似笑非笑。   金枝白了他一眼,又自作多情地说:“对啦,八成是童少爷只有一个,你怕玉叶不高兴,所以偷偷送给我。童少爷,我就知道你疼我。”   童子奇啼笑皆非,道:“哇操,小妮子,别自作多情,这是我前天捡到的。”   “捡到的?”金枝撇撇嘴说:“我才不相信哟,你心真狠,故意叫人难受。”   “哇操,随你怎么想好啦,到门口了,不必再送啦。”   童子奇转身,迈步大步出院。   “童少爷,您不等史爷?”   童子奇心头陡一沉,步子走得更快了。   史太龙被害后,童子奇突然不喜欢见到熟人,他故意乘夜赶路,以免勾起伤心。   这夜,来到“临潼”附近,四周突然一暗。   童子奇抬头一望,却见一块乌云把月亮给遮住了。   “隆隆……”   跟着,又听见了雷声,看来一暴雨将至。   童子奇心中担忧,此地前不巴村,后不搭店,大雨来时,可没处遮挡,登时迈大步飞奔。   “劈哩啪啦……”急驰一阵,前面山坡上似乎有座小屋。   童子奇喜出望外,提气飞身,几个起落,已来到山上屋前。   那座屋并不是住家,而是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庙后已塌了一角,不过避避雨还是可以的。   “轰隆隆……”   雷声越来越近,童子奇一掌推开庙门。   一阵腐木以及腥臭之味扑鼻而来,他皱眉退一步。   “噗噗噗”一阵怪响。   接着,一样黑黝黝的东西,自头顶飞过,童子奇出其不意吓了一大跳,一个“倒纵”,飘后到了二丈外。   他再仔细一着,原来是一群居宿在庙里的蝙蝠,被惊动而飞出。   童子奇眉头再一皱。   正在犹疑间,猛地一道银光闪过,随之“轰”地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痛。   “哗……”   甫一入庙,雨水便像瀑布般,自天上倾泻而下。   童子奇亮起火招子,只见地上尘土、腐木,及蝠蝠的粪便散满一地。   神龛里的泥塑神像,早已倒塌,蜘蛛网如纱布似的,把神像密密地包卷住,看来此庙荒废已久。   银光又再一闪,照得庙里亮如白昼,丝毫毕露,地上乱七八槽,简直无处干净地,可供给他歇息。   “唉,真衰,人衰喝凉水都塞牙。”童子奇暗叹一声,吹熄火熠子,倚立在门边,静待雨过天睛。   雨还未停息而且越下越大,可以料到一时很难离开。   大雨之下闷热尽消,空气倏地一清,庙里的气味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难闻。   童子奇看了天色一眼,回身入内,扯下一块神帐,在庙门口,趁着雨水洗澡起来了。   随后,长身跃上横梁,用那块神帐,抹去粱上的灰尘。   他上身半倚在墙上,下半身架在梁上,半倚半躺倒也舒服。   夜风渐大,庙里的异味大大减少。   童子奇一边听着雨声,一边把史太龙被杀的现场,及打斗的情景,又仔细想了一遍。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沙沙”的雨水声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步履声。   “啪啪啪……”   童子奇心头一动,暗想,“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   当下,他把呼吸放缓。   步履之声,直至庙里才停止。   “呀。”   跟着,便响起庙门的关闭声,及急促的喘息。   “呼……呼……”   半晌,大概那人敲打火石,欲点燃火熠子,黑暗中不断闪起子火星,火熠子被雨水侵湿,怎么也点不着它。   那人轻声道:“真要命。”   声音娇嫩,是一个姑娘家。   童子奇暗喜道:“嘿嘿,是某查,看她怎么办?”   这时,他心中兴起“着戏”的念头。   闪电如银蛇乱闪,庙门虽已关上,但光仍从窗射人,耀眼生辉,庙中确实有位姑娘。   “轰隆隆”霹雳一响,大地也受震动。   “啊。”   少女惊呼一声,但是这当儿工夫,她也看清了庙里的一切。   她撕下一块神帐,敲打火石点燃了神帐。   童子奇暗忖道:“这小妞看来还真聪明。”   少女利用神帐引火生起了个火堆。   庙里的腐木,及破碎的神台,散满了一地,不过没有木柴烧。   火光中,童子奇已经把那少女看了一清二楚。   她脸蛋如瓜子,一对柳叶眉,配着笔直的秀鼻,两个大眼眼,黑白分明,秀发披肩滴着水珠。   湿润的外衣,绷紧着丰满的胴体,凹凸分明,看了叫人心跳。   少女低下头来,着了自己身体一眼,自言自语道:“哎哟,糗死了啦。”   回顾无人,脸上泛起一屡红晕,抱外衣脱了下来,用手拧干衣上的雨水。   少女看来江湖经验颇浅,既不看看地上的足迹,也不抬头往上搜寻。   她拧干了水后,又把衣服放在火上烤。   小庙里,一个只穿一件红肚兜,露出一身白肉的少女,在火旁烤着衣裤。   另一青衫少年横卧粱上,饱览春色,任谁知道了,都要不禁地发出一声“哇塞”,羡慕的叹息。   可惜除了眼睛外,不敢有所稍动,生怕发出了丝毫声息,引发不堪设想的后果。   尽管如此,他那一双眼睛,老实不客气地,上下左右把她瞧个够本。   白玉无暇的粉颈,挂着一条链子,链子的下端隐在肚兜内,不知坠着一件什么宝贝?   你瞧胀鼓鼓的,乍然看去,好似这少女拥有三座高耸的奶子。   童子奇几乎失笑出声。他见少女一张娇脸,被火烤得红艳艳,并增添了几分妖媚。   “沙沙”   童子奇正在庆幸,自己的艳遇,耳中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步履声。   他心中不由一怔,正想扬声暗示,庙内突然被一脚踢开。   “砰。”   庙门一开,风雨飘入。火堆倏地一暗。   “啊……”   少女惊呼一声,玉手松开,衣物竟掉在火上,迅速冒起青烟。   “哎呀。”   再一声惊呼,她慌忙俯身抬起衣物,在地上扑熄火星,遮掩在胸前。   踢开庙门的人是三个神情凶恶的大汉。   为首的那个大汉,额上生个肉瘤,他淫笑一声:“尹姑娘,识相的把宝物交出来,否则,哼哼哼。”   少女惊问道:“你们是准?快出去,我……我哪有什么宝物。”   那个大汉脸色一沉,阴森地说:“尹丹凤,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没听过‘子午岭’上的三条蛇吗?老子就是‘眼镜蛇’,柳大川交给你的东西,放在哪里呀?”   尹丹凤咬牙不语。   老二“龟壳花”冷然地道:“不要敬酒不吃罚酒,你姐夫柳大川那套,只能骗骗马头山,秦岭的那些笨匪,想骗我们兄弟,半夜晒棉被——早得很。”   老三“青竹丝”桀桀笑说:“柳大川原来在那些暗中保护你这脓包,只给二哥略施小计,便骗得团团乱转了。此刻,只怕还在三十里外的地方,像群没头苍蝇……”   青竹丝的眼尖,瞥见尹丹凤胸部有异。   他邪笑一声,说:“尹姑娘,你怎地比别人多个奶子?来来,让大爷们开个眼界。”   尹丹凤闻言,羞得连耳根也红了,骂道:“死贼下流不要脸。”   “老大,那东西在她怀里。”   青竹丝言毕,自个抽刀扑上。   他虽然粗鲁下流,但刀法却不简单,“霍霍霍”连砍三刀,迫使尹丹凤一退再退。   三刀过后又是三刀,尹丹凤因为要一??掩胸,行动非常不利,立刻就陷入了险境。   她咬一咬牙,索性抛下衣裳,展开小巧功夫,闪、跳、腾、挪与他周旋。   尹丹凤的功夫不赖,二十招之内,居然未露丝毫败象。   眼镜蛇一摇头,命令道:“老二,你去帮老三一把,可千万不可取她性命啊。”   龟壳花“嘻嘻”一笑,说:“大哥放心,老三岂能让小弟辣手摧花?”   眼镜蛇摸着跨下,淫笑道:“这娘们儿真够劲,老子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此刻尹丹凤一翻身,闪过青竹丝的刀,右拳斜击他的胸膛。   青竹丝打趣说:“哎哟,美人儿,你要杀亲夫吗?”   左掌护在胸前,迎着尹丹凤的拳击出。   “拍。”一声响。   尹丹凤趁势借力倒飞,半空中发出一脚,踢向奔前助阵的龟壳花。   童子奇见她反应灵括,心中暗赞了一声:“哇操,好。”   龟壳花举刀一撩,削向她的足踝,狞笑道:“你要找死?”   猛听尹丹凤娇喝一声,缩脚屈身,凌空打了个筋斗,向门口斜斜飞过去。   童子奇又暗赞了声:“漂亮呀。”   尹丹凤心头亦是一喜,出了庙她更有把握,凭着自己的轻功,摆脱对方的缠斗了。   “唰。”   劲风临身,迅速无比,眼镜蛇的红缨枪在门口—挡,跟着手腕一振,枪杆横扫她的胸腹。   尹丹凤力已尽,欲再提气越过枪杆,破门而出,那已是不太可能。   百忙之中,双手在枪杆一按,又再倒纵回去,姿势轻松快捷。   刚刚落空,银光一闪。   “嘶。”衣帛破裂声响。   青竹丝迅速一刀削裂尹丹凤的肚兜,肚兜登时一分而二。   刹那之间,一对白玉般的奶子,应声弹出了,羊脂般的奶子晶莹茁壮,像两座冲天的山峰,颤动间令人心乱跳。   “哇操操。”   “他妈的个皮哟。”   “让我吃一口吧。”   三条蛇六支眼睛,睁得比牛卵还大。   “呼…呼…呼…”   这时候,庙堂上下五个人,全都呆住了,只听粗浊的呼吸声此起彼落。   这时,只见尹丹凤脸色青白,两道清泪沿腮流下。   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双乳之间的链子,坠着一个精美的荷包,随之左右晃动着。   青竹丝咽了一口口水,道:“他妈的个皮,老子见过无数娘们,就没见过一个像她这么漂亮的。”   此言一出,众人才魂归躯壳。   眼镜蛇催促说:“老三,先办正事要紧。”   手腕一提,红缨枪向她胸膛徐徐刺出。   青竹丝急叫道:“大哥,不要把她刺死。”   鬼头刀从旁杀上去。   尹丹凤羞愤莫名,左手掩胸,右手拔开红缨枪,同时斜窜一步,避过了刀势。   眼镜蛇手腕一沉一振,枪尖改刺对方之咽喉。   尹丹凤左手依然掩住胸前不放,急切间,只得拔身跳开,闪过枪势,双脚尚未站稳,后颈候地一凉,一   把刀已架在她的颈后。   一个阴森的声音迅即传来:“尹姑娘,我可不像老三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你再瞎鸡巴乱动,休怪我手下无情。”   尹丹凤如陷冰窟,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来。   她暗自忖思道:“今天既然落在这畜牲手里,还有什么幸理?”   登时,暗萌死念。   蓦地另一个念头并起:“我若死了,谁替我报仇?这趟镖若失了,只怕姐夫及姐姐倾家荡产也赔偿不起了,又有谁去向姐夫通风报讯?”   一想至此,不由犹疑起来。   眼镜蛇手腕一番,枪尖自链子间穿过,跟着奋力一扯,荷包应之飞出,青竹丝伸手去接住。   他忙不迭打开荷包,包里装着五颗粟子般大小的钻石,在火光映身下,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辉。   这光辉仿佛有无比的魔力,庙里的光线比较之无不大禁失色,龟壳花忍不住往前走几步,惊讶道:“老大,咱一生都未见过这么大的钻石,难得的是毫无瑕疵,五颗一样大小,一样的耀眼。”   眼镜蛇“哈哈”一笑说:“听说这是番邦给朝廷的贡品,不知为何半途让人劫走?这才流落民间,否则你我又怎能得见?”   他们三人站在门边,堵住出路。   尹丹凤连跑的机会也失去了,她无力地倚在墙边,砖墙给雨水一淋,异常冰凉,她的心却更冷。   眼镜蛇将钻石装回荷包,问:“这娘们儿如何发落?”   蓦地劲风临身,火儿陡然一暗。   他手腕猝然一紧,手指抓了个空,背后又吃了一脚,痛入心脾,向前冲出三步。   “哈哈……”   火光一暗即亮,一声长笑,童子奇站在火堆旁边,笑口吟吟。把荷包放入怀里,若无其事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位老大,多谢了。”   青竹丝怒吼一声,喝问:“阁下是那条线上的朋友,难道不知道三蛇已先下手。”   童子奇蛮不在乎说:“哇操,那条线上都不是,我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嗯,你们有本事,大可再将它抢回去。”   眼镜蛇朝他二个兄弟一使眼色,三个人分三个方位,把童子奇团团围住。   “我看你是自找死路。”   青竹丝第一个发难,鬼头刀直劈他的后背。   几乎在同时,眼镜蛇的红缨枪抖起一团枪花,也分别刺来。   童子奇长身跃起五尺,左脚在枪杆上一点,右脚横踹龟壳花面门。   他故意的问道:“姑娘这三人是何方杂碎?”   尹丹凤精神略振,一面背着身,把湿衣裳穿上,一面说:“你刚才没看见。”   她心中想起自己的身子,又多给一人看见,不禁怒道:“你是明知故问,存心消遣本姑娘。”   童子奇一掌拍在青竹丝的刀背,飞落地上,又一个旋身,避过斜刺过来的长枪。   他轻喟道:“姑娘误会了,哇操,我是问这三人的行为,到底该不该死。”   “你又没瞎,何必问我呢?”   童子奇手上丝毫不慢,又再说:“哇操,容我说句老实话,姑娘不要生气,刚才我只顾看你,根本不晓得他们在做什么?”   尹丹凤脸上一热,骂道:“死贼子,等下姑娘把你的一双狗眼挖下。”   “碰。”   童子奇倏地一掌,印在青竹丝的胸膛上。   青竹丝“哼”了一声,口吐鲜血,软软地瘫在地上。   童子奇方才开口道:“哇操,挖下我的眼睛也没用,方才的一切已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啦。姑娘真是偏心,见我斯文便说狠话,见他们人多势众,便……”   说着,一掌砍在龟壳花的臂上,仆刀“叮当”一声,顿时跌落在地上。   童子奇叹息一声,说:“唉,这也难怪,他们长得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姑娘到底是怀春年纪,刚才那个情况嘛,这个……”   尹丹凤恨得牙痒痒的,怒叱道:“死贼子,你再乱嚼舌根,姑娘可要撕烂你的嘴。”   “哎哟?我那双招子险些看错。你要思将仇报,我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童子奇手上故意一慢。   尹丹凤呼呼说:“死贼子,你若放走他们三个贼子,姑娘一辈子跟你没完没了。”   童子奇不禁笑道:“哇操,死贼子不能放走三个贼子,死贼跟贼子有何分别?死贼又为何不可放走贼子?”   “再说,姑娘要跟我一辈子没完没了,我可真吃不消,古人曾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到底要怎样?姑娘可得说个清楚呀。”   “死,死……你到底想怎样?”   “哎,难道姑娘请人帮助,都是叫人‘死贼’的吗?”   尹丹凤给他弄得哭笑不得,期期艾艾地道:“死……大……大侠,请你别放他们走。”   童子奇逗着她说:“哇操,这才像点话,不过,你口叫‘大侠’心中可能又叫‘死贼子’,这可不行,你得再叫一遍。”   尹丹凤一咬贝齿,尖声叫道:“大侠,大侠,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够了没有?”   童子奇文说:“够了,够了,不知道姑娘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死活都行。”   手上加快,喝道:“哇操,你们两个贼子听到没有?你们要束手就擒,还是让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杀掉。”   尹丹凤忍不住“噗哧”一笑,一笑之后,又慌忙掩起了小嘴。   眼镜蛇怒吼—声,道:“老子正要杀你,小子别吹牛。”   “哇操,那放马过来试试。”   龟壳花急说道:“你别打混,有种报出万儿来。”   童子奇答:“我姓童。”   龟壳花抱拳道:“原来是童英雄、久仰,久仰。”   “哇操,不是英雄,是大侠。”   童子奇陡发一掌,搭上眼镜蛇的枪杆,猝然一扯,眼镜蛇脚步虚浮。   他手上用劲一送,“蹬蹬蹬”,眼镜蛇连退三步。   童子奇再一个大转身,右手往龟壳花手腕抓去,左掌猝然下击小腹。   这下快如闪电,龟壳花大吃一惊,连忙闪身要退避,童子奇左脚立地,右脚一旋飞,扫在他的腰际,龟壳花一下跌倒。   “碰……”随即,童子奇一个翻身,猛地扑向眼镜蛇。   眼镜蛇沉腰扎马,枪尾支地,枪尖斜斜向上,猛一使劲,仿似毒蛇出洞般,直刺童子奇胸膛。   右臂一探,握住枪杆,整个人如附骨之蛆,挂在枪杆上面。   “啊。”   眼镜蛇大吼一声,发起神威,不停挥动长枪,却未能把他甩掉。   龟壳花眼看情势不对,俯身拾起刀,悄悄地走向庙门。   童子奇借着枪上之力,突然松手,身子如脱弦之箭飞了出去。   龟壳花听见声响,转身回刀砍过去。   童子奇的左脚踢在他的手腕之上,扑刀立即脱手飞出,右脚踹在他头上,脑袋登时扁了。   “哇操,来吧,你是最后一个了,说着上天对你也真不公平,身为老大,年纪最老,却是最后一个向阎王报到。”   “操你妈。”   眼镜蛇心胆俱寒,猛地大喝一声,持枪向他追刺过来。   童子奇屹立如山,手中刀化作一道光,向眼镜蛇身过去。   眼看长枪刺至,童子奇手腕一翻,握住枪杆,不让它再有寸进。   “噗。”的一声。   刚刀贯胸而入,刀尖自背透出。   火堆突然熄灭,小庙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童子奇手一松,眼镜蛇连人带枪,整个倒下。   他拍了拍手,身子刚转过一半,蓦地劲风临身,这一下大出他意料之外,边忙倒退三步,童子奇大喝道:“哇操,姑娘怎么恩怨不分?居然连天最大最大的大侠也要杀。”   “你去死吧。”尹丹凤咬牙怒道:“分你个屁。”   刀势更急,“唰唰……”连劈他三刀。   童子奇再一闪,笑嘻嘻地道:“哎呀,姑娘家说这种话也不嫌粗鲁?”   “跟贼子说话,正该用粗鲁的话。”   童子奇怒喝:“哇操,住手。”   尹丹凤先是一怔,然后道:“有什么屁快放。”   童子奇说:“姑娘摸奶自问,我比他们三个人如何?”   “就算你武功比他们高,我也要把你砍成八大块,扔到湖里喂王八。”   童子奇脸孔一板,说:“哇操,难道你不怕本大侠把你的衣服剥光,然后用那杆长枪挑着上路?”   尹丹凤“嘤咛”一声,差点晕厥了过去。   渭南,在陕西省中部,文物商业繁盛。县城内的“熊五爷”,更是威名远播,渭河两岸妇孺皆知。   孩子往往在哭喊中,只一听见大人的一句“熊五爷来了”,哭声立即止住。   熊五爷富四一方,子孙满堂,势力庞大,连官府也畏惧他三分。   这人的威风,比知县大人还大。   无论是官府中的事,或是妓院、赌坊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熊五爷有兴趣,都可以管上一管。   在熊五爷的眼中,渭南知县比他的跟班,稍微高那么一点而已。   他的财产多得连自自己也计算不清,可是,却没有谁敢打他的主意。   这不是财帛不能动人心,而是没人有那个胆子。   熊五爷固然有一身那武功,他四个贴身护卫更是道上有名的高手。   其他的护院武师不但人多,而且训练有素,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放开我,放开我……”   戌时刚过不久,熊府的后院传出女人挣扎声。   京亭外,绛红倚翠。   熊五爷坐在一张豆青磁凉墩上,慢慢喝着莲子汤。   他肥肥的身躯,好像大拜拜时,口咬橘子的肥猪公,快六十岁的老人,还不见一根白发。   “五爷,求您放了我……”   在熊五爷的面前,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小丫环,眼睛半眯,两颊飞红,身子摇摇晃晃,仿佛是被他灌醉了。   丫环的左、右两个仆人,正将她的四肢“大”字般的绑在柱上。   熊五爷懒洋洋说:“把她衣服给老夫剥了……”   “是。”仆人齐声应道。   丫环闻言大惊,醉意全退,问:“五爷,您……您想要做什么?”   “嘿嘿……”熊五爷色眼淫笑。伸手动脚,回答:“好久没‘投壶’了,想活动一下筋骨。”   丫环不解道:“投壶?”   熊五爷点点头说:“嗯,这是一种运动,就是把酒壶放在数尺之外,然后取箭投入其中,很有意思。等一下你就明白了。”   不到两三下,丫环又羞又窘,一个头低得不敢抬。   “美,实在太美了。”熊五爷命令道:“你们两个到外面去守着,没有事绝对不准进来打扰。”   美色当前,岂有轻放之理?   尽管仆人不愿意,但两人还是应了声:“遵命”。   他轻轻松松地下了一道命令,手下如接圣旨般应声退出了院外。   唉,真是太可惜了。   “嘿嘿嘿……”   熊五爷搓了搓手,由石桌上盘子中取了一颗花生,朝丫环的花心掷去。   “啊。”   丫环那粉红色的花心,突然遭到袭击,不由失声惊叫起来。   熊五爷见状“哈哈”大笑,问:“怎么样,这投壶好不好玩呀?”   说完,他又取花生投掷。   丫环见他投过来,四肢虽然被绑,还是尽量扭动腰肢,去躲避那些花生。   “对对,要闪,要扭才有刺激,哈哈……”   “啊噢……不,不要……”   一扔一躲,趣味横生。   “嘻嘻……好玩,实在有意思。”   这一幕投壶秀,把守院外仆人那肯白白的放过?   他俩转身向内偷窥,看得心猿意马,小老弟,翘得半天高,差一点就泄出真气。   “哇操,老爷子直会殛啊。”   “可不是吗?一个黄花大闺女,脱光了随他去折腾。”   两人看得目不转睛,惟恐眨眼错过了。   不过,话又说回采了,一毛钱不花,那个男人不想看?除非那个男人有问题。   “咳。”   忽闻一声咳嗽,他们发现不对,立刻循声望过去。   只见一个年近五旬,头戴瓜皮小帽,鼻直口方,蓄着八字胡的人,站在两个人的背后。   仆人忙站直了身子,抱拳躬身道:“庞总管。”   原来,这人是熊府总管庞禄。   “嗯。”庞禄漫应了一声,向:“老爷子呢?”   仆人低声回答:“正在花园里玩投壶。”   听罢,庞禄往花园就走。   “庞总管。”仆人连忙叫:“你不能走啊。”   庞禄一笑道:“你们放心,我有要事禀告。”   言讫,迳自是花园。   “你闪,老夫看你往那儿闪?……呀,进去了,哈哈,咦,又进去了。哈哈……”   熊五爷玩得兴起,庞禄躬身报告:“启禀老爷子,柳总镖头求见。”   一听“柳总镖头”四个宇,熊五爷不但没发火,反而兴奋地站起来。   “宝贝一定送来了,叫他到大厅等老夫。”   庞禄应了声:“是”恭恭敬敬退出去。   这时候,熊五爷也不玩了,三步并成两步,匆匆忙忙赶到大厅。   不久,一个中等身材,皮肤呈古铜颜色的中年汉,像杆似的立在那儿。   “拜见五爷。”   熊五爷走到交椅前,缓缓地下,问:“柳镖头,是不是‘吠琉璃’送到了?”   中年汉子是柳大川,他闻言忙道:“回五爷的话,按照行程计算,应比在下迟一天才到,嗯,想必明天便能送到。”   熊五爷瞅了他左颊上一条刀疤,说:“唔,如果呔琉璃完好无损地送到,老夫自然重重有赏,但是,要是有什么差池……”   他声音突然转厉,脸色也登时严肃起来。   “哼,柳镖头,你一定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的。”   柳大川躬身道:“五爷请放心,在下虽然本事稀松,但对保镖行径总算还有点心得。”   “哦?”熊五爷眉毛一扬。   他干咳了一声,又说:“这趟镖在下保密功夫做得很好,况且是用暗镖护送,加上五爷的洪福,定能如期送到。”   柳大川经营的“大川镖局”,业务及规模虽然远不及“泰安”和“百吉”等镖局,但近年来在豫西“孟   津”一带,也有点名气。看他答话时不亢不卑,倒也是个人物。   熊五爷瞄他一眼,又点起水烟筒,厅堂内即烟雾弥漫。   此时,一个家丁匆匆进来,跪禀道:“启禀老爷,外面有人要找柳镖头。”   “哦?”熊五爷目光一转,望了柳大川一眼,欠身道:“传他进来。”   不久,进来了一个人,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瘦削,一脸精悍,但带九分险惊之色,看得出是个城府深沉的人。   他一进来,先朝熊五爷行了一礼。   熊五爷眯起双眼,好似睡着了。   柳大川一见,急声问道:“赵俊,丹凤呢?”   赵俊低头答覆,“总镖头,属下等该死,尹姑娘行踪不明。”   “什么?”柳大川脸色唰地一沉,声间带着颤抖说:“详细情况,你就当着五爷的面仔细说一道。”   熊五双眼陡地睁开,精光四射,一张脸拉得像马似的。   赵俊吸了一口气,稍为理一理思路,才道:“昨日黄昏,属下及总镖头邀来的几个朋友,跟着尹姑娘入住临潼县城的‘祥福客栈’去。”   “尹姑娘要了一个房间,属下等要了一间,两个房间对角相望。”   柳大川不悦的说:“你们六个人只要一个房间?这不让人起疑吗?临行时,我是怎样千交待万吩咐你的?”   赵俊低下头,惭愧道:“总镖头临行时交代,属下要订七个房间……”   “还有呢?”   “让尹姑娘住在正中那间,我们住在她两边,另两间住在她对面。”   柳大川怒不可遏,厉声道:“那你怎么只开两个房间?”   赵俊嗫嚅回答:“总镖头这些话属下都记得,可是,县城大大小小的客栈,全部住满了,只剩下样福客栈,有两个房间……”   熊五爷不耐烦地道:“你挑重要的说,我没工夫听此废话。”   “是,五爷。”   赵俊润一润喉咙,说道:“到了掌灯时分,尹姑娘下楼吃饭,属下等也先后跟着下楼。菜还未送上来,尹姑娘又上楼,属下见没人注意,也跟着上去,不料,尹姑娘回头低声对我说‘她要解手’,属下只有下楼了。”   说到这里,他神情渐见紧张。   “不久,忽见有人从楼上跃落街心,孙老弟伸头往外一望,叫道:“不好,尹姑娘让人抓人。”   “大伙儿便冲出门外看,只见一个黑衣大汉,齐下挟着一个少女。   “那少女的背影、衣物、好饰,全与尹姑娘一样,属下叫她,她却没有反应,大概让人点了穴道。大家心里一慌,便纷纷上马追了过去。”   柳大川插嘴道:“追上了没有?”   “嘿嘿!”熊五爷冷笑一声,说:“柳大川,这就是你说的高手?哼,全是些酒囊饭袋。”   他直呼柳大川之名,语气显得不客气。   柳大川脸色一变,迅又恢复了常态,朝赵俊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对方一共有三个人,他们的坐骑都是良驹,马速既快,耐力又足,属下—直追到城外,天却下起雨来。”   “这一道直追了好几十里路,他们才停了下来,后来那伙人把那个少女推出,却不是尹姑娘。属下怕总镖记挂,所以才先行一步来察报。”   “孙一飞他们呢?”   “孙老弟他们折回祥福客栈。”   熊五爷“嘿嘿”冷笑,一字一字的道:“柳总镖头,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老夫若放你离去,岂非也瞎了眼睛。”   “这……五爷的意思是……”   “你给老夫乖乖呆在这里,要是找不到那五颗吠琉璃,哼,你应当知道老夫并没吃过素。”   他一扭头喝道:“岳森,你带十人,跟这姓赵的去一趟,无论如何,在三天之内要回来向我报告。”   岳森是他四大护院之一,接令后行礼退下。   尹丹凤并没有晕厥。   因为,童子奇的话提醒了她。   “尹姑娘,你要是晕过去,哇操,对我来说,实在太方便了。”   “方便?你…你想……”   一想到此,尹丹凤像服了兴奋剂,马上就清醒过来。   童子奇倏地递过那荷包,道:“哇操,尹姑娘,这东西不成敬意,你收下。”   “你肯给我?”   尹丹凤闻言,有点难以相信似的。   “哇操,你到底要不要?”   “算你……”   尹丹凤此刻即使有天大的脾气,也发作不出来,忙把荷包接过来。   “哇操,算我?算我什么?”   “算你不是死贼。”   童子奇拍拍手,轻松说:“好,现在一切手续都清楚了,而我也洗脱了贼名,失礼(对不起),我可要失陪了。”   尹丹凤撇撇嘴,道:“臭贼子,别屎克郎带花——臭美了,谁要你陪?”   “哈哈……”童子奇长笑一声说:“哇操,早知东西交给你,你就反脸不认人。”   言讫,他飞身上梁取下包袱,跟着转身走向庙门。   尹丹凤目光一亮,急叫道:“喂,你别走呀。”   童子奇回头说:“哇操,姑娘不怕我会……嘻嘻。”   “你……你没看见,外头还下着雨吗?”   “哇操,刚才姑娘不是骂我臭美吗?”   “你去死吧。”尹丹凤一哚足,生气道:“死人,你没看见我衣……衣服破了吗?”   “哇操,可惜呀,我没带针线。”   “你包袱里不是有衣服吗?”   “哇操,衣服是有几件,不过都是死贼子的臭衣服。”   “臭……”   尹丹凤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章 冤家路窄偏见面   童子奇调侃说:“哇操,破衣服嘛,也比没衣服的好。失礼,这里刚隔屁了三人人,我可没兴趣再作逗留,拜啦。”   “喂,慢着。”   尹丹凤声音颤抖道:“你……你……你有火熠子没有?”   “哇操,这倒有,火焰子不会臭,可以送给你。”   童子奇笑嘻嘻地,把火熠子送过去。   尹丹凤别过脸说:“姑娘才不要,你替我再把火生起来吧。”   火堆再度燃起,尹丹凤脸色酡红。   童子奇目光一落,那双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尹丹凤奇怪,低下头一看,粉面娇红欲滴。   她连忙转过身去,又羞又急,几乎哭了出来。   童子奇叹了一口气,把包袱打开,道:“哇操,搞了半天,你只穿了件破衣服。唉,我自己虽然爱看,却没想到你这么在乎。”   尹丹凤没有吭声。   随之,他又自言自语说:“哇操,只可惜……我的衣服都是臭的,不知有没有人要?”   尹丹凤一把转过身来,身子扭动,酥胸险些从衣洞穿出。忙又转回身去,呜咽道:“要要,臭的也有人要。”   童子奇向:“哇操,是谁要?”   “姑娘我要。”   尹丹凤一着急,几乎要哭出声来。   童子奇不忍再捉弄她,忙取了一件衣服抛过去。   尹丹凤穿上衣服,神态逐渐平复。   童子奇打趣道:“哇操,你大概又要赶我走了吧。”   尹丹凤咬牙不语,呆呆地坐在火堆旁,两眼望着火发怔。   童子奇问:“姑娘要去那里?”   “要去哪里与你何关?”尹丹凤白了他一眼。   童子奇正经八百道:“哇操,我只是问问你,看看是不是和我同路。唉,说实在的,你穿了一套这样的衣服,要是又遇到什么岭的三条蛇,只怕也会连累了我衣服要受五马分尸之苦。”   尹丹凤“嘤咛”一声,无力地说:“死贼,你……你就会吓人。”   “嘻嘻,我要去华阴,你呢?”   尹丹凤急道:“正好同路,我要去渭南。”   “哇操,看来我得免费当个‘护花使者’罗。”童子奇自我消遣。   尹丹凤松了一口气,恨恨地道:“你说了这么多话,只这句话还有点人味。”   黑暗渐去,雨亦渐歇。   清晨雨后,空气亦格外清新童子奇伸了下懒腰,望着她说:“上路吧,姑娘。”   尹丹凤连忙跟他出庙,庙外地上尽是积水,两人都有一身轻功,倒也不怕会被溅污衣衫。   下了山,尹丹凤渐渐觉得童子奇并没有那么可恶。   走了良久,到了一个树林,童子奇道:“你站在这里不许动,不许东张西望。”   尹丹凤大吃一惊,低声道:“有敌人?”   说着,不由站近童子奇。   童子奇低声道:“不是,是死贼子要小便,怕你看了我的宝贝。”   尹丹凤轻啐一声,粉脸通红,捏拳在他的膀上狠狠擂了一下。   “你那张嘴巴怎么这样可恶。”   童子奇嘻嘻一笑,扬长走入林中。   一会儿,童子奇出来,似笑非笑地说:“哇操,轮到你了。”   尹丹凤听得又气又恼,娇嗔道:“我不要,多谢你的鸡婆。”   两人又走了一程,行人渐多,他们对尹丹凤都投以惊讶的眼光。   因为,童子奇那件让衣穿在尹丹凤身上,又宽又大,长可及膝,一副,怪模怪样,尹丹凤窘迫不已。   尹丹凤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死贼子,嗯……我是天下最最最大的大侠。”   童子奇说的话,没有一句正经的。   尹丹凤“格格”一笑。   “人家跟你说正经话。”   忽然,童子奇回过身来,向她一个长揖。   “小生童子奇,今年一十六,尚未娶妻,是个最有价值的单身贵族。”   尹丹凤故意说:“什么?童子鸡?”   “不不不,是童子奇,奇奇怪怪的‘奇’,不过,早已不是……”   童子奇欲言又止,尹丹凤追向:“不是什么?”   “哇操,没有。”   这之后两人谈笑甚欢,走了几十里,尹丹凤他已芥蒂全消。   “嘀哒,嘀哒……”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票人马,马上骑上的骑士各个都是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催马急驰过来。   “轰……”   童子奇闪在路旁,仍然悠哉地走着。   尹丹凤低着头,走在他后面。   马匹由他们身旁经过,扬起了一片风沙。   尹丹凤不由拾起头纵望去,不禁“呀”地叫了一声。   童子奇误以为出了事,连忙回过身问:“哇操,你怎么了?”   马上有人回首望来,急喝一声:“岳英雄请停。”   尹丹凤惊喜叫道:“赵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其中之一,是柳大川的手下赵俊。   闻言,赵俊脸色一变问:“尹姑娘,你又怎么会在此?你跑哪里去了?”   尹丹凤眼圈儿一红,低声答:“昨夜我找不到你们,房内突然出现了几个蒙面人,我只得破门突围,没想到后来又遇上子午岭的三条蛇……幸好这位童大侠相救,才安然无事。”   赵俊看了看童子奇一眼,抱拳说道:“多谢少侠拔刀相助,大家上下感激不尽。”   “哇操,没什么啦。小事情。”   然后,他回头向尹丹凤道:“镖物还在吗?”   “在。”   童子奇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此人?   他生性吊儿郎当,不喜欢与这种人在一起,以免行动受到限制。   当下,童子奇对她说:“哇操,姑娘既然找到熟人,就用不着我这护花使者啦,咱们就此分手,拜啦。”   他见岳森的手下牵了几匹空马,准备作替换,便老实不客气跃上了一匹黑色的马。   一个手下喝道:“干什么?”   童子奇手指一划,截断马绳,一挟马腹向前弛去。   岳森见了大怒,道:“谁敢动熊五爷的马?”   “哇操,这么小器,我买总可以吧。”   童子奇说话之时,回身把手向岳森一扬。   岳森连忙勒马,用手一接,却是一块银子,再抬头看时,童子奇已经去远。   “哈哈……”   漫长的官道上,只听见他爽朗笑声。   童子奇经过渭南,直奔华阴,他怕在城内打尖又会碰到尹丹凤。   因为,他已看出那小姐对自己产生了情愫,心想再玩下去,可就乖乖不得了。   因此,便一口气驰了五十里,才在一家驿站附近的小饭馆打尖,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此时,晌午已经过了,店里的食客疏落,童子奇独自一人据了一张座头,叫了酒菜慢慢吃喝。   邻座坐着两个青年,一男一女,他俩低声在商量事情。   隐隐可以听得到,三年一届的比武之事,童子奇心中诧异,不觉竖起耳朵细听。   只听那个男的问:“珠珠,你看有没有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呢?”   隔了半晌,女的才答道:“依你看呢?牛头宋。”   那个被叫“牛头宋”的男子说:“他们所争的,无非是老舵主的‘剑掌双绝秘笈’而已,如果把上下册分开,各自保存,不是可免一场干戈?”   “唉。”那女子幽幽叹口气,语气中透露着忧虑:“你说他们两位老人家肯吗?”   那男的轻喟道:“我就是怕他们不青,不过若是有一方面退出竞争,不是可以避免吗?”   “牛头宋,你这不是在说梦话?”   “珠珠,这些年来,你总该明白我对你……对你的一片心意。”   那女的知说了句什么?由于声音太低,以致童子奇根本听不清楚。   这时男的接着道:“假如你信得过我,我倒有一条妙计。”   “什么妙计?”   男的声音很小,童子奇伸长脖子,也听不到声音。   此刻,他也呼饱喝足,无心再听下去,于是结帐出店上路。   熊五爷的马果然不错,不但跑得快,而且耐力十足。   次日黄昏,他已奔抵华阴了。   童子奇找店投宿,先梳一番,又换过干净衣服,才朝着单府而来。   单府的主人“小范蠡”单连城,是华阴首屈一指的大富,他在黄河两岸开设的粮行共有二三十家。   近年来,单连城很少在江湖走动,他全心经营粮行的生意,因此很多武林的应酬,都由他的儿子“单享”代为出面。   单享跟他父亲性格截然不同,他老子拼命赚钱,他即拼命花钱,吃喝玩乐样样精,所以人家都骂他是“螃蟹”横行无忌。   幸好,单享他人还聪明,在习武方面颇能痛下苦功,近年也博得了名头,在“华北四大公子”中排名第一。   单连城所以能够赚大钱,那是因为单家很早使建立了—个个飞鸽联络网。   市道若有丝毫充化,便通过飞鸽交换情报。   因此他能做到,损失比别家少,而赚钱却比别家多。   童子奇的到来,单享喜出望外。   因为,他们华北四大公子,跟童、史二人气味相投,就结成了莫逆之交。   刚巧华北四大公子中,另一位“妙手公子”贾正典及另一位青年高手“银狐”也在单家作客。   当下,单享忙在城内的“五月花酒家”,设宴为童子奇洗尘。   “五月花”三个字的含义是因为此店的酒全用五月花瓣酝成,不仅芬芳,而且远近驰名。   酒固然好酒,菜固然是好菜,女人更加标致,于是众人开怀大吃。   “干。”   酒过三巡,莱上五味之后,单享突然问然:“童子鸡,史太龙怎么没跟你来,是不是又为了查某(女人)把史弟扯破裤子?”   童子奇神色黯然,一仰脖子,一口气把一大杯酒喝干。   “哇操,史老大,他……”   话说了一半,他便顿住。   白展文截口问:“可是娶了老婆,收脚洗手,规规矩短在家里抱小孩子?”   “哇操,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童子奇吐出话来,当下便将史太龙被杀之事说了遍。   “嘎。”   众人听了之后,都是一怔,相对的,兴致也都一沉。   白展文脱口道:“不会是为了女人吧?”   单享立刻反驳道:“胡说,你太不了解史太龙的为人,咱们这一伙人,青楼买醉,固然常有,但绝对没有做过失德的事,那会惹下什么麻烦?”   童子奇茫然说:“哇操,我也百思不解,又非他杀,又非情杀,又非劫杀,那会是什么呢?”   贾正典安慰他道:“多方面去追查,自有水落石出之日,有用得着咱们的,你尽管说无妨。”   白展文附和说:“对,反正咱们受管闹事,螃蟹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做不会无聊,只要你需要,大伙无不鼎力相助。”   “这么说,我先谢过了。”童子奇感激地道:“哇操,冲着几位盛意,即使报不了仇,史太龙在天有知,也会安息的。”   单享不以为然说:“你此言差矣,咱们虽是酒肉朋友,但交往也有不少日子,我不敢唱高调,这份心意还是真挚的,你的事便是兄弟们的事,史大的事也不例外,说多谢岂不生份了?”   白展文接着道:“我们认识了好些年,只有这几句话中听,正典怎么不吭呀?”   “我正在推敲。”   “推敲什么?”   白展文诧异的问。   贾正典回答:“推敲对方杀史大的动机。”   “推敲出来了没有?”   贾正典瞪了他一眼,说:“推敲出来了,我还会不说一声?废话。”   单享劝道:“菜凉了,快院,吃完再说吧。”   “光吃多没意思。”   旁边陪待酒女,忽然开口说了句。   白展文问:“醉蝶,你有什么高见呀?”   “高见不敢当。”醉蝶建议道:“小奴想有酒令,以增加酒兴,不知爷们意下如何?”   单享抢着说:“再好不过了,先将玩法说一通。”   醉蝶站了起来道:“酒令大如军令,不论尊卑,惟我是主,违了我的话,就是罚三杯酒。”   白展文挥手说:“没问题,你快点说吧。”   “谁再说,谁先罚酒三杯。”   闻言,大伙不由闭嘴。   童子奇心里想:“嘿嘿,说她美,就骚起来了。”   醉蝶先取了副骨牌,然后道:“现在我说骨牌副儿,从单公子起,顺领下去。比如我说一副儿,将这三张牌拆开,先说头一张,再说第二张,说完了合成一副儿的名字。”   “无论诗词歌赋,成语、俗语比上一句,都要含韵,错了罚酒三杯。”   “好酒令,由螃蟹开始吧。”   语比,醉蝶取牌说道:“有一副儿了,左边是张‘天’。”   单享接口:“头上有青天。”   “好。”众人赞道。   醉蝶又说:“当中是个‘五合六’。”   单享道:“六桥梅花香彻骨。”   醉蝶又再说:“剩下一张‘六合一’。”   “一轮红日出云霄。”单享对道。   醉蝶笑说:“凑成却是个莲头鬼。”   “小鬼抱住钟馗腿。”   言讫,单享的双手倏伸,真抱住醉蝶的大腿。   乖乖隆的咚。   圆润结实,还富有弹性呢。   “暖……哟,你想干嘛呀?”醉蝶不由尖叫。   单亭非但不放,还往性感带滑去。   醉蝶忙出手一推,轻声骂道:“短命的螃蟹。”   “哈哈。”众人昂首大笑。   醉蝶再取牌说:“又有一副儿,左边是个‘大长五’。”   白展文回答:“梅风朵朵风前拜。”   醉蝶说道:“有边是个‘大五长’。”   “十月梅花岭上香。”白展文摇头晃脑的。   醉蝶说:“当中二五是‘杂七’。”   白展文牵起伴酒“浪花”玉手,柔情万千道:“织女牛郎会七夕。”   醉蝶又说:“凑成二郎游五狱。”白展文先吻玉手,然后道:“世人不及神仙乐。”   “对得好。”众人称赏。   醉蝶边取牌边说:“下一位了,左边‘长一’两点明。”   “哇操,双悬日月照乾坤。”童子奇开口对道。   醉蝶继续说:“右边‘长一’两点明。”   童子奇接口道:“闲花落地听无声。”   醉蝶说:“中间还得‘一四’来。”   童子奇一面抱酒女‘仙草’,一面回答道:“日边红查倚去栽。”   醉蝶又说:“凄成一个桃九熟。”   “御园却被鸟啃出。”   说完,童子奇的头一低,钻到仙草胸前,朝她乳头咬下去。   “哎…我的奶子,童子鸡你要死啦。”   “哈哈哈……”   “开山斧”屠琛一生仗义行侠,从来未妄杀一人,即使是黑道上的人落在他手中,除非是十恶不赦之徒,否则他也只是略施惩戒,便放他一条生路。因此,才博得武林人土敬重。   其子屠少强继承父志,也得了个“小郭解”之佳誉,黑白两道的朋友,不论有何因难,或盘缠短缺的,只要到屠家一行,绝不会空手而回。这天正是屠琛金盆洗手之是,也是他的六十大寿诞。   自各地赶来道贺的江湖侠客,武林豪杰,把门口塞得泄不通,场面好不热闹。   屠家是华阴的世家,占地异常宽广,要接待一、二千个嘉宾,还不致于太困难。   大厅正中央的壁上,一早挂了一幅巨大的红毯,中间用金钱绣了个斗大的“寿”宇,铁笔银钩,所势非凡,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一对儿臂粗的长寿烛,吐着欢乐的火焰,火光把那个“寿”宇,映得闪闪生辉。   厅内满是各地贺容送来的贺礼,金玉古玩,奇珍异宝,宝刀名剑,全是价钱不菲的珍宝。   单家与屠家是世交,因此“螃蟹”单享临时也被拉去招呼贺客。   童子奇和白展文却感到拘束及无聊,他俩都不习惯这种场面,只有邀贾正典到处走,不时与熟人打招呼。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好不容易等到那长长的鞭炮放光,贺客相继入席,童子奇才松了口气。   席前,屠琛先举行了金盆洗手的仪式,又说了一番答谢的话,寿宴才正式开始。   只见下人川流不息,捧菜上来,刹那间,欢笑声、劝酒声闹成一片。   菜上四味后,主人家逐席敬酒,贺客亦纷纷回敬。   今日之会,真的是龙蛇混杂,黑白两道的人都坐在一起。   屠琛笑眯眯的,不断向客人答谢。   “七巧。”   “两相好。”   “三仙拱照。”   “八匹马。”   厅内的划拳、劝酒之声,此起被落,声震屋瓦。   正在酒酣耳热之际,突然有两个大汉一起向童子奇走去。   童子奇不认得此人,闻言讶异道:“哇操,老哥是何人?我是童子奇没错,不知有何指教?”   “问得好,子午岭三条蛇是你所杀?”   童子奇心头一动,忖道:“这事他怎么会知道?”   “是不是呀?”   他口中回答说:“不错,那三条蛇是我宰的。”   那大汉脸色疾沉,喝道:“大爷与眼镜蛇有八拜之交,小子你知道不知道? ”   童子奇不屑地看他一眼,举筷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慢慢地细嚼着。   那大汉勃然大怒说:“小子,你给我立正站好。”   童子奇冷冷地回答:“哇操,怎么?你是还里的老大?”   大汉一愕,答出话来。   屠少强闻声忙奔过来,劝说:“詹兄,有话慢慢说,千万别伤了和气。”   大汉轻轻推开屠少强,粗声道:“少当家,詹某不会败屠爷的兴,你放心,我只是问他几句话。”   随之,他又转望童子奇,恨恨说:“小子,你好狂妄,全没把我‘詹伯威’看在眼里呀。”   童子奇看也不也他一眼,举杯对席上的来宾道:“哇操,来来来,为屠老爷子的高风亮节干一杯。”   詹伯威酒气上涌,再也忍耐不住,怒道:“姓童的,你有种的话,就跟大爷见个真章吧。”   童子奇转首说:“哇操,你今日来,是为屠老爷子拜寿,还是来找我的晦气?”   屠少强忙接口道:“詹兄,请看在家父薄面……”   詹伯威头一侧,截口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触屠爷的霉头,不过,若不叫他露一手,岂不要让朋友们,笑咱‘洛河双蚊’没有胆量吗?”   童子奇此刻就算是泥人做的,也有了火气。   “哇操,你比起那三条蛇怎么样?如果还差的话,就不要丢人现眼,趁早走开。”   “试试看使知道。”   “好,怎么个试法?”   “你吃得住詹某三刀,这粱子便算了。”   童子奇一笑说:“哇操,那还不容易?来吧,我就坐着陪詹爷玩三招。”   “你……气死我了。”   这话听在詹伯威耳中,无疑火上回油,猛喝一声,拔出厚背刀,一刀向童子奇劈下。   屠少强知道,这种山野强盗,无理可言。自己要阻挡,也未必阻挡得住。   所以他只有说:“两位点到为止,千万不可认真。”   童子奇右手持着筷子,运劲在刀身上一拨,厚背刀立即歪过一旁。   詹伯威一怔,刀—偏一抢,拦腰砍向童子奇。   童子奇足尖一点,连人带椅飞起,斜斜飞出约有八尺。   “哇操,慎重点,最后一刀了。”   詹伯威自知技逊一筹,可是骑虎难下,惟有硬着头皮上前。   他沉腰扎马,钢刀斜削,刀至半途,突然改为直劈,去势如电,直奔童子奇面门。   童子寄叫道:“哇操,来得好。”当下,举筷迎向钢刀。   “当”。   一双牙筷,刚好挟住钢刀。   詹伯威用劲,可是却分毫不动。   “飕。”   一双牙筷的前端,突然断开飞起,疾如流星,竟刺在对方的发上。   “嗄。”   詹伯威吃了一惊,一股寒气自背后直冒而来。   “嘿嘿。”童子奇冷冷一笑:“三刀用光了,哇操,还好我没有漏气。”   言下之意,无疑讥对方,自己找丢人。   话音刚刚落,手臂一挥,詹伯威“蹬蹬”怆然退后二步。   童子奇足尖又再地上一点,连人带椅,飞向席间落地之处,则好是他本来的位置。   “好帅的武功。”   场内有人高声赞起好来,连屠少强对他也刮目相看。   詹伯威形状极狼狈,连场面话也没有丢下,便带着他的把弟一溜烟的离开屠府。   童子奇若无其事,又与同席的宾客想互敬起酒来了。   厅里有绝大部分的人都不认识童子奇,便纷纷交头接耳议论。   有稍为知道的人,遂道:“听说他是老风流的关门弟子。”   “那个老风流啊?”   “还会有谁?当然是性好渔色,一天干七、八个女人的‘罗阑度’呀。”   “那个老风流真有这么厉害呀。”   “据我所知,他那支是狗鸡巴。”   “难怪那么厉害。”   童子奇最痛恨别人侮辱他的师父。   因为他是个孤儿,自幼便由师父抚养成人,所以对他师父的感情,比什么都来得深。   闻言之后,他不由恼火,重重放下酒杯,陡然回过头来,目中精光四射。   贾正典怕他闹出事来,屠琛脸上不好看,连忙把他拉了下来。   童子奇沉声道:“哇操,我童子奇行为虽有不肖,却绝对与家师无关。各位对我怎么批评,我只会一笑置之,但却不容许别人侮辱家师片言支语。否则,姓童的绝不客气,也不会顾念什么情面。“   这番话一出口,便厅内的气份为之一紧。   “哈哈……”   忽然,厅边靠门处有人大笑,跟着站起一个紫袍人,他边笑边向童子奇走去。   童子奇冷冷地望着他,众人心想:“这小子太狂了,有人教训教训他,倒省了自己不少气力。”   紫袍人走至童子奇面前,笑声一止,身上发出一股肃杀之气,附近的宾客见状,心头都不由一窒。   场上群雄又自忖道:“这人是谁?怎么杀气如此的重?看来姓童的那小子绝对讨不到便宜。咦,此人看上去也非好人。嘿嘿……两个邪魔小子相斗,正好为武林除害。”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抱着存心看戏的心情。   屠琛抱拳诚恳道:“各位英雄,今日既然赏面到舍下作客,往昔有什么恩怨的,念日瞧在屠某面上暂且搁下?”   紫袍人长笑一声,说:“某家乃关晋南‘紫东来’,这次入关是为了些私人要事而来,顺便有几句话要向童大侠求证一下的,不会担搁太久的时间。”   童子奇第一次见到他,听了这些话,他心中十分的诧异。   “紫东来”三个宇一出口,众人都是心头一震。   据说,这人近年崛起晋南,杀人无数,没有敌手,众人心中暗忖:“难怪杀气如此重。”   屠琛闻言之后,心头登时一惊,暗道:“这魔头几时来此,怎么无人知道?今天气氛热闹,只怕……”   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紫东来转头向他问:“雷家庄的‘唐占魁’也是你所杀?”   童子奇想了一下,记起两年前的确与史太龙仗剑,闯入雷家庄演武厅。   当下对紫东来傲然道:“不错,你若不说,我可能也忘记了。”   童子奇冷冷道:“哇操,他想要洗劫我,这个难道不该杀吗?”   “哈哈……”紫东来仰天大笑,一字一顿地说:“该杀。”   这下群众都十分惊奇,童子奇也禁不住一怔。   紫东来语气一变,沉声道:“不过他固然该杀,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哇操,莫非你才能杀?”   “说得好。”   紫东来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我姨丈一家四十余口,均被此獠带人杀死,当然我才有权利、有资格杀他。”   “可是我已经先下手了,这岂不是省了你动手,哇操,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呀。”童子奇反问道。   紫东来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谁要你越俎代庖?”   童子奇闻言,有狗咬吕洞宾的感觉。   忽然,紫东来厉声问:“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什人?”   “哇操,你不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   “他是我的表哥。”   “哇操,他是你姨丈的儿子?”   紫东来回忆地道:“正是,那一天他带了人冲入我姨丈家,我年纪还小,幸能逃过一劫,你把他杀死,叫我去那里调查其他同党?”   童子奇无奈的说:“哇操,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无奈的事呀。”   紫东来恨声道:“无奈?你这话说得轻松,今天非还我一个唐占魁。”   童子奇不由气说:“哇操,你这话简直是无理取闹。”   在场的群雄也都觉得,紫东来实在不可理喻。   紫东来指着他道:“不必多说,宴后我要向你讨教一下,舍表哥虽然不肖,但我姨丈是何等英雄的人?他的儿子岂能死在无名小卒手下?”   童子奇“嘿嘿”冷笑。   紫东来继续道:“只要你能在我快刀之下保住性命,这场梁子就算了。”   言下之意,群雄心中都明白,紫东来是向童子奇下战约,这一战,两人除非有一个倒下,否则只怕不会休止。   童子奇泰然不惧道:“哇操,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就一并说出来吧。”   “好,爽快,我能与你决一死战,真乃快慰平生。”紫东来说:“择日不如撞日,就在宴后此地庭院如何?”   “哇操,正好省得我走路。”   童子奇说罢,又坐下吃喝,一副没事的样子。   “他好像胸有成竹?”   “不,是有定力。”   场中不少人见他如此镇定,不禁暗暗佩服。   紫东来走回自己座位,也大块肉大杯酒豪迈的吃喝起来。   群雄正想继续吃喝,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自座中站了起来,抱拳道:“各位英雄豪杰,在下是‘大川镖局’的柳大川,今日有点事情,想借这个场合说几句话。”   认识柳大川的人似乎不少,当下立即有人应道:“柳总镖头有话快说。”   “多谢诸位赏脸。”   柳大川先向四方致了番谢,然后说:“上月头接下一件镖,由于镖货十分的珍贵,因此托我小姨子带货上路,在下则打明镖旗另路出发。不料这一计划,仍然未能逃过子午三蛇之后,幸得童小侠临危拔刀相助,镖物才得以平安送达。”   他的虎目一扫,又道:“诸位大概不知道,收镖人的姓名?”   “收镖的是谁?”   柳大川提高声音道:“收镖人是熊五爷,托镖的是他的女婿。”   众人都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心里寻思道:“难怪柳大川要当众赞扬童子奇了。”   柳大川抱拳道:“对于童小侠仗义援手,大川镖局感激不尽。此事在下感触甚大,因此决定把镖局收了,以后再也不吃这口饭了。   “所以我在此地,一则多谢童小侠相助之情,二则多谢诸位多年来,对敝镖局的美照及受护。   “下月二十三日,在下将在敝局略备酒水,酬谢各位,并当场宣布歇业,希望诸位届时赏仍。”   在这场中不乏一些无事找事忙之辈,闻言轰然叫“好”。   这寿宴由正式开始,足是吃了近两个时辰,群雄才散席离去。   群豪转目一望,紫东来不知何时已负手站在庭院之中。   贾正典低声对童子奇道:“童子鸡,这个好‘紫’的是不盏省油灯,你得小心点应付,千万不可大意呀,咱们还等着你去喝花酒哪。”   童子奇随即站了起来,目光一扫,他突然瞥及一张熟悉的脸,定眼一看,正上是尹丹凤。   只见尹丹凤一脸担忧之色,目光灼灼望着童子奇。   童子奇心头乱跳,登时把目光拿开,转身向外走去。   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紫东来的目光落在童子奇脸上,眨也不眨一下子。   众人只见庭院中,一个全身青衫,一个身着紫袍,屹立如山,仿如两尊石像。   那围观的一千多人,屏气凝神观看,偶尔可以听到一两声沉浊的呼吸声。   尹丹凤更是手心淌汗,一颗心怦怦乱跳。   庭院内杀气突然盈空,树上枝叶无风自动……   “霍”的一声。   过了盏茶工夫,紫东来迅速拔刀,杀忽更盛,阳光映身,刀身金光刺眼,更令人心悸。   场中又有不少人忖道:“原来此人是金刀门之后,难怪武功如此之高。”   童子奇右手搭落腰上,缓缓取出摺扇,“啪”的一声,潇洒的展了开来,扇面写着“人不风流枉少年。”   青衫配摺扇,紫袍持快刀,两种强烈对比。   光逐渐红,远远的天边,好似挂了一幅红毯。   “啊……”紫东来刀光突然大盛,陡地猛喝一声,抢起金刀,一道强光斜向童子奇飞去。   童子奇不进一退,手腕一翻,摺扇把快刀格开。   两样兵器相被,激起了一蓬火星。   童子奇手腕知缩,迅雷不及掩耳,收扇递出,如“毒蛇吐信”一般,急刺向对方咽喉。   “哇操,看招。”   紫东来横力一格急翻,反撩童子奇的肋下。   两人上场,都是采取攻势。   刹那间,刀光扇影齐飞。   “霍霍……”   “唰唰唰……”   周围之人凝神以观,武功稍差的人,看得是眼花撩乱。   青衫,紫袍一阵翻腾,在这片刻之间,两人已交手一百多招。   这一百多招,不但使紫东来的名头在中原群雄中扎根,也使众人对童子奇刮早目相着。   一百五十招后,两人忽然跳开,刀、扇分别指着对方,身子动也不动。   内行一眼就知道,他俩再度接战时,将比第一次交锋,更加的激烈用凶险。   除了区区几个人,能看出这一百多招中,紫东来比童子奇多攻四刀之外,余者全者以为难分轩轻。   紫东来沉声问:“你是罗阑度的关门弟子?”   童子奇不答反问:“哇操,你……你难道是郑……郑……”   紫东来厉声截口道:“不错。”   屠琛和几个辈分较高的,都暗处忖道:“紫东来不欲人知其师承……难不成他师是‘郑莺’。”   童子奇欲言又止。   紫东来喝道:“不必多言。”   刀一挥,又再扑上去。   及至童子奇身前,忽然变相,只见几道金光,一招化五式,分攻童子奇手足四胶。   “哇操,真夭寿。”   童子奇轻叱一声,扇随身走,身随扇变,一口气把他五式接下。   紫东来的精神一振,怒喝:“再试这一招。”   话间未落,身前挽起了刀花,向童子奇卷去。   这一次出招,每一刀都注满真力,庭院中的一株槐树,枝叶乱动,飞下无数树叶。   树叶刚离开枝上,随即被刀风绞成粉末,随着风到处飞扬。   童子奇猛吸一口气,力贯摺扇上,手腕连扬,心随扇动,扇随意飞,这一串攻击,紫东来被震退一步。   “啊。”   可是,紫东来不服,他越战趣勇,神情之凶狠,气势之迫人,顿时他又展开反攻。   “霍霍霍……”   “蹬蹬蹬……”   刀势太盛了。童子奇倒退了三步。   “好厉害。”   “我看半斤碰到八两了。”   贾正典、单享、白展文及尹丹凤,都是紧张得一颗心,差点从口中跳出。   “呀”   猛听童子奇长啸一声,扇法又再一变,从紫东来意不到之处,攻进诡异一招。   “嘎。”   紫东来猝不及防,急步退了下来。   贾正典等人,才“呼”了松一口气。   两人互有进退,仍然分不出胜负。   屠琛看了半天后,暗道:“这紫东来刀法纯熟,经验老到,似乎稍胜半筹,但童子奇却往往能在危急之中,使出一招奇招,把对方迫退,就武功而论,假以时日,必在紫东来之上,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唉,可惜这小伙子沉于酒色,又兼出身邪道,日后只怕又是一个魔头。”   围观的群雄,都为此难得一见的大战,看得如如痴如醉。   此刻,大家心中所想的,全是武功方面,再也无正邪之分。   眨眼间,两人又斗了五、六十招。   猛听得紫东来断喝一声,如同霹雳摄人魂魄。   断喝声刚起,紫东来的身子,如向白鹤般凌空拔起。   一冲高逾丈外,身形突然在空中,一折一扭,似御风而行,慢慢盘旋而下。   “哇操,还有两步七招。”   童子奇脸色骤变,满是紧张之色,沉腰扎马,摺扇向上指去。   刹那间,紫东来的身形一变再变,似凤翔九天,姿势美妙之极。   蓦地身形陡沉,仿佛一朵紫云,由天空降下来。   金光电闪,刀刃直劈童子奇天灵盖。   童子奇额上冒汗,斜踏一步,摺扇急横,不敢轻易去当。   紫影又再一晃,紫东来不等招式用老,凌空打了个筋斗,往童子奇背后飞落。   他的双脚末触地,手腕一翻一挥,金刀反撩童子奇下挡。   这一剑又诡又异,又快又猛,群雄不禁“呀”的叫了起来。   其中有人叫道:“绝命金刀。”   童子奇临危不乱,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青衫一闪。   紧接着,“啪”的一响,起了一阵裂帛之声。   待众人定睛看清,这才发现童子奇不知何时?也是一扇由后刺出。   青衫及紫袍再翻,两面对屹立。   只见童子奇背后长衫破裂,一阵风吹来,布碎乱飞,而紫东来呢?也同时不见了一只衣袖。   童子奇目中神采速现,沉声道:“哇操,好刀法。”   紫东来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你也不赖呀。”   “好,我再领教你的绝活。”   说完,又拉开架式。   “慢着。”    第四章 紫东来半途设伏   紫东来舌绽春雷,急道:“我在空中见到有一个仇人,自墙外越过,我还有血仇在身,不能与称尽兴一斗,今天到此为止,来日有机会再行讨教。”   言讫,身子一弹,越墙飞了出去。   众人只见紫影一闪,便失去了紫东来的踪迹。   群人不禁感叹道:“此人来去风,武功又高,难怪在华北名头如此响叮当。”   童子奇动也不动的,低着头呆呆发怔,似在回忆刚才比武的情景。   单享忙道:“童子鸡,表演完绝活,咱们走吧。”   童子奇这才惊醒,重新把扇收起,潇洒往腰际一插。   屠琛上前道:“童少侠武功之高,使老朽大开跟界,想不到在我垂暮之年,仍然能目睹‘七巧扇’的绝活,真是不枉此生,料想童少侠日后必能大放异采,造福武林。”   他是一块老姜,这番话表面是称赞,实际上却是鼓励童子奇,要行侠仗义。   童子奇那有听不出之理?   不过,人家到底是一番好意,何况在他家作客,因此只有一笑置之。   此时,柳大川排众而出,说:“童少侠武功之高,只怕当年令师也不过如此,难怪子午岭的三条蛇,轻易在童兄弟手下伏诛。”   童子奇一皱眉头,冷淡地道:“哇操,柳总镖头过奖了,童某吊儿郎当,行事但凭好恶,岂敢当此大侠之誉?”   柳大川追问道:“令师是否还健在?”   童子奇更加不快,回首对屠琛道:“晚辈冒昧登门,又连番打抚,甚感不安,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罢,扬长而去。   群雄中有不少人看不顺眼,轻声骂了起来。   “他妈的,什么东西?”   “是呀。”   单享尴尬地解释:“屠伯父,童子鸡生性如此,其实心地不坏,世伯请不要见怪。”   屠琛“哈哈”一笑,说:“老朽岂会怪他?贤侄今后与他相处,不妨劝他走上正途。”   “世伯说得极是。”   单享唯唯应诺,忙向贾正典使个眼色。   贾正典会意点头,向童子奇追去。   白展文也尾随在后。   单府的后花园中,曲径通幽,假山池水,奇花异草,在夜色里另有一番风味。   夜凉似水,池边有座小亭子。   亭里坐着单享,及童子奇等四人,举杯邀月的长谈。   四人期然又谈起黄昏童子奇与紫东来那一战。   贾正典突然道:“童子鸡,你曾说史大背后中的好一刀。好像是在打斗中遭了暗算,其实我想未必,就像紫东来那一刀,不是……”   童子奇截口解释说:“哇操,他那是家师平生绝技,名叫‘龙飞在天’,变化多端,炉火纯青者,能随意控制扑下的时间及攻击的目标部位,我也是因为家师有一招与之颇为相似的扇招‘强棒出击’,这才得以破解。“   单享试问:“你看史大会不会是他杀的。”   白展文紧接一句:“他那一把金刀,也比普通的刀较宽。”   闻言,童子奇念头一动回答,沉思了一阵才道:“哇操,依我看来,紫东来虽然骠悍,但无杀害史大之理。”   贾正典推测说:“当年闯雷家庄,杀唐占魁的人,可是史大和你一起去的?”   白展文建议:“无论如何,这家伙值得一查。”   “哇操。”童子奇突然道:“刚才我忘记问一问他。”   贾正典说:“那家伙会照实吗?”   “此人不像是奸险之徒。”   贾正典狐疑的道:“那可难说,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咱们又不了解他,岂知他是什么样人?”   单享立刻抢着说:“你们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去探听了,另外飞鸽亦已放出,只要有紫东来的动静,咱们便能凭讯赶去问他,明问不行,咱们就来个暗访。”   白展文大声叫:“好极了。”   单享热忱道:“你们便在舍下多盘桓几天吧,明天我带各位到函谷、华山四处走定。”   白展文点头赞成说:“那敢情好,我整天陪你们去花街柳巷也逛烦了,有机会寻幽访胜,这也不错呀。”   “哈哈……”   众人开怀大笑,正想散去,突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过来。   单享喝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家丁把嘴附在单享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单享的脸色登时大变,霍地站了起来,说:“各位,请随小弟到屠府一行。”   说罢,他提气飞身,自花园的围墙掠了过去。   童子奇紧随他后面,急问道:“哇操,屠家发生事情了吗?”   “嗯。”单享去势更急。   童子奇、白展文、贾正典,紧紧在他后面。   一到屠府,只见府里各处灯火通明,光如白昼。   单享拉着一个家丁,问道:“少强兄在何处?”   那家丁呜咽说:“少爷正在厅堂上。”   单享也不待家丁通报,带着童子奇等人入内。   斯时,厅上坐着不少宾客,都是一派之长或是声名显赫的大侠。   屠少强急得团团转,只跟单享点了点头,便掉头跑入内堂。   单享向身旁一个神态威猛的老者问:“金堂主,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是“金狮堂”堂主金超,闻言须发俱张道:“昨夜来了一批蒙面贼,把屠老伤了,而且昨日宾客送来的贺礼,也一股脑儿劫走了。”   “嘎,屠世伯伤得怎样?”   金超怒道:“这自然不会轻。”   童子奇又问:“那批贼子是些什么人?”   “老夫怎么会知道?”   厅里有一个中年汉子名叫“铁牛”,号叫“猛金刚”的道:“这么多人陪着屠老爷子,不但贺礼被人劫走,并且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你们说丢不丢人嘛?”   金超勃然大怒,说:“他们都用黑巾蒙住脸,有什么好丢脸的?”   “千里追风”卓风一捋额下长须,叹息道:“当时我们都已分头歇息,人在内宅就寝,只留下屠老和少强侄子在此点收贺礼,等到咱们闻声起来时,贼人已得手离去。”   贾正典脱口道:“既如此,你们又怎知对方都是黑布蒙住脸呢?”   金超不悦,大声说:“我听少强侄儿事后讲的嘛。”   此人烈性子,仍然不减当年。   “呜呜……”   隔了半晌,内堂突然传出哭声,众人的心头一沉,起了一种不祥之兆。   片刻,只见家人忙碌起来,七手八脚把堂上的那幅红毯迅速解了下来,众人心里更加不安。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   屠少强身穿孝服自内堂出来,双眼红肿,仍有泪痕,众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单享偷偷瞧了眼,见他短短时间,精神憔悴了不少,心里也替他难过。   屠少强干咳了一声,悲声说道:“家父已经不幸过逝。”   金超喝道:“废话。”   单享启齿说:“少强兄,世伯……请节哀顺变,不要哭伤了身子。”   “是啊,屠家全靠你了。”   堂上安慰之词立即此起彼落。   白展文建议的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出对方的身份,看是什么角色,尽快替屠前辈报仇才是。”   金超击拳附和:“正该如此,否则屠老岂能瞑目?”   说着,外面又来了不少宾客。   众人都没有想到,一夜之间竟由宾客变成葬客了,所以唏嘘不已。   卓凡灵机一动,说:“少强贤侄,请再把经过略述一次,好让大家合议合议,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也许在座的人能找出破绽,从而侦出贼子的身份也未定。”   屠少强叹了一口气,悲伤道:“既然如此,我便把经过情形再讲述—遍,希望在场前辈能人,能指点小侄的迷津。”语毕,望了童子奇一眼。   童子奇心头一跳,觉得莫名其状。   屠少强于是说:“昨夜,家父与卓叔叔等人,直喝到三更时分才散席,小侄便带卓叔叔他们往内堂内歇之后,才回到厅堂,家父便吩咐小侄,去把寒舍的总管找来,清点贺礼。”   “当小侄带着总管,余大叔来到厅堂之时,只见家父赤手空拳,正与—个蒙面人搏斗着。”   铁牛抢着问:“对方用什么兵器?”   “对方用一柄刀。”   屠少强用舌舔一舔干燥的嘴唇,继续道:“那蒙面人见到小侄等来到,突然跃起半空,又凌空打了一个筋斗,跟着反手一刀,刺在家父的背心。”众人仔细的聆听。   他却越说越快:“小侄的心胆惧全裂,便与余大叔扑了上去,那个蒙面人反应极快,突然拔起身子,凌空向小侄踢了一脚。”   “那时候,小侄神智已混,双眼都被盖住,一个闪避不及,当场就中了一脚。”   屠少强拍手拭去泪水,拉起上衣,道:“各位请看。”   他胸膛上赫然有一个脚印,足印深陷入肉中,一片黑,群人都暗叫一声:“好厉害呀。”   铁牛急问:“后来呢?”   屠少强放下衣服,答道:“那人踢了小侄一脚之后,立即抽出嵌在先父后背的刀,跟着一脚踢倒他,先父的衣衫立即被血水浸透,小侄便忍痛上前扶起先父。   那个蒙面人撮唇一啸,外面又来了不少蒙面人,随之把所有的贺礼,全用布袋装着背跑了。“   童子奇怀疑说:“哇操,这么多的蒙面人潜入贵府,竟没人发觉?这是不是太离谱了呢?”   屠少强解释说:“今早家人发现,有好几个护院被人点了麻穴,放在阴暗之处。”   卓凡担心道:“看来,来人都是高手。”   一直不开腔的“神眼”黄学富,突然向:“贤侄,老汉有句话问你。”   屠少强回答:“前辈有话请问,小侄知无不言。”   “那蒙面贼从背后刺杀令尊的那一招,跟紫东来的那一招,可有几分相似之处?”   屠少强想了一下,方说:“是有几分相似,不过当时因为小侄心神震荡,没有特别留意,所以不敢肯定,但也有所怀疑。”   群雄觉“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厅里立即议论纷纷。   童子奇心中想:“哇操,怪不得这小子刚才会瞧我一眼。”   他目光一瞥,突然发现尹丹凤不知何时也置身场中,旁边还站着讨厌的柳大川。   黄学富大声问:“对方身材如何?”   “长得很高大。”屠少强说。   “刀是何颜色?”   “跟普通的一样。”   群雄“唉”的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叹息。   金超也沮丧地道:“说来说去,还是没有结果。”   “不然。”黄学富沉声说:“诸位稍静,试问对方那些人何要用黑布蒙面。”   铁牛急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啦。”   “不错。”黄学富目光炯炯,说:“既是这样,对方又怎么会用一把,足以便他泄露身份的兵器。”   “有道理。”   “我猜九点九九是那小子。”   场内沸腾起来,叫骂声此起彼落。   金超大声的道:“老黄,我今天才算服了你啦,若不听你这一分析,我岂会想出这关键。”   黄学富“哈哈”笑了一声。   卓凡强调说道:“这只是怀疑而已,岂能凭人家在空中翻一个筋斗,飞身落地之际,改用反手后刺,便轻易怀疑一个人。”   金超粗声豪气道:“这还有什么好怀疑,昨天在座之人,都亲眼看见紫东来,用那招割破童子奇的后衣。”   黄学富详细分析:“卓兄说得不无道理,这只能怀疑,一切须待调查后才能作准,试问,刚才描述的那一招,峨嵋派也有一招‘凤舞九天’,青城派也有一招‘游龙倒翻’,鹰爪门更有一招‘鹰划长空’。其他的门派,也可能还有类似的变化,岂能因此把一切尽算在紫东来的头上?”   金超泄气的说:“越听你这老子的话,咱就越糊涂,早知道这就不听。”   “可不是吗?我也是一头雾水。”铁牛随声附和。   金超听了大喜,心想:“这个傻小子,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屠府的人手众多,不一会儿厅上已设起了灵堂。   没多久,寿衣寿木亦准备齐全。   众人依序上前烧香吊丧。   吊客越来越多,挤满了大厅,哭声叹息声交织成一片。   此时一个单府的宁丁奔来,又赶前在单享耳边说了一阵子话。   单享的脸孔倏紧,轻声对童子奇道:“今晨有人在城西见到了紫东来,看样子,他好像要去渭南。”   童子奇低声说:“哇操,我这就追去,不过你千万不可张扬。”   单享点点头道:“你想我会那么驴吗?到了渭南咱们在联络,小弟等待这里事了,立即赶去与你会合。”   童子奇走到庭院,只见柳大川、尹丹凤迎面走来,说:“童兄弟,紫东来做事全凭喜恶,不能理喻,你与他结怨,今后可得多加小心。”   “多谢总镖头关怀,我会留意的。”   柳大川道:“务请到寒舍喝杯水酒。”   “哇操,干嘛这么客气?我生性放荡,四处为家,到时不一定……”   柳大川诚恳的说:“童兄弟这个面子一定要给柳某,否则那天没有你在场,场面岂非大为失色。”   尹丹凤接道:“你若不来,我绝不饶你。”   童子奇不禁大皱眉头。   尹丹凤又道:“我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相信你试试看。”   童子奇哭丧着脸说:“哇操,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大川“哈哈”大笑,道:“丹凤,你的眼光真不错,别人视他如邪魔,咱却觉得他是一条血性的汉子。”   童子奇见他相貌堂堂,举止之间流露出一股威严,不禁起了好感。   不过,他没时间多候,忙道:“哇操,我还有一点事,后会有期。”   说完,他直奔回单府,取了匹马,通往西城门驰去。   为求赶上紫东来,童子奇抄小路而行。   “呷……呷……”   “嘀哒,嘀哒……”马奋蹄扬鬃,急如追风的奔驰。   到了晌午,人未累,马已疲惫。   路旁有一片小树林,附近绿草如茵,童子奇解下鞍,任由马匹在附近吃草。   他却飞身上树,掏出干粮进食,白云飘飘,阳光越来越强烈。   树上的绿叶蔽日,倒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嘀哒,嘀哒……”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急如擂鼓似的,跟着望见一群人马,从南向北驰来。   童子奇拨开枝叶,偷眼望了一阵,心中暗自纳闷,人马突然停在他藏身之树的附近。   前面那一批人刚停下,后面这批也迅即追到,双方都是刀剑在握,散发出一股杀气。   前面那批人之中,有个五十来岁,身材矮小,长得獐头鼠目的人,喝问:“宋威,你真的要赶尽杀绝?”   后面这批人马里,驰出一匹黑马,马上骑着一个虬须汉,额上长了一块胎记,也是五十出点头。   他闻言气忿的道:“二哥,你这话真教人不懂,今日正是咱们三年一次比武之期,为何不辞而别?又把大哥留下的秘笈带走?”   “哈哈……”另外那个人大笑,声音沙哑无力。   童子奇忖道:“此人莫非受了伤?”   那人笑毕怒道:“今天算我贺松林栽了,你要杀便杀,何必假惺惺呢?”   宋威狐疑道:“二哥此言何意?私自取走秘笼,又……”   贺松林咆哮的道:“住口,今天你我兄弟之情已尽,你若自问心无愧,便请先回去,明年端阳再来华山决一雌雄。”   “哈哈……”宋威一声长笑,说:“你既不仁在先,别怪小弟不义在后,今日若不放下秘笈,休想离开此地。”   贺松林身边的一个橙衣中年美妇,满怀怨恨地道:“我在你谷中中毒,尚未跟你算帐,不想你赶尽杀绝,宋威,你好毒辣的手段。”   宋威的神色疾变,冷冷地说:“小弟早料到二哥及二嫂,必会怀疑起我下的毒。”   那中年美妇娇叱道:“不是你不有谁?”   宋威冷冷一笑,说:“二嫂何不问你宝贝女儿?”   中年美妇“呸”了一声,怒道:“你既然有胆下毒,却无胆承认,反而倒咬一口,天下无耻之徒你算是第一个。”   宋威笑容陡敛,没好气道:“二嫂血喷人,是想迫小弟提前动手?嘿嘿,若果小弟有心下毒,何不下穿肠喉之剧毒,而下会‘破功散’?”   贺松林脸色一变,回头沉声喝问:“珠儿,你三叔说的可是真话?”   “我……”   他身后那个少女听后,身子起了一阵颤抖。   她平生最怕父亲,一时之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急之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嘿嘿……”宋威冷笑。   童子奇认出那少女,正是自己在饭店遇到的那个被唤珠珠的姑娘。   贺松林脸色铁青,盛怒道:“好个吃里扒外的丫头,连自己父母都不要了?”   少女忙伏在她母亲怀里,哭说:“爹,女儿……”   贺松林气得全身发抖,驾道:“瞎了眼的丫头,竟会看上宋廷贵那个油脸滑嘴的小子。哼哼,云秀,你教的好女儿,你挑的好女婿。”   他妻子何云秀,也日又气又窘,涩声说:“珠儿,你……你岂能连爹娘也害了,威哥,珠儿年纪还小,不知好歹,你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话还未说完,贺松林已“哇”地了一口鲜血。   他一生英雄自负,除了他结义大哥之外,其余全不在他眼中,想不到今日连番失算。更想不到下毒使自己丧失功力的,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心中之气恼,一发不能收拾,终于忍不住咯出鲜血。   何云秀、贺珠珠见状大惊,加忙上前扶他。   贺松林怒火高升,咆哮:“滚开。”   然后,他转头对宋威道:“所谓‘虎落平由遭犬欺’,贺松林今天如你愿了,来吧!”   说罢,飞身跃下马。   宋威冷冷地说:“你管不了自己的女儿,又能怪谁呢?今日若不成全你,万一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怕你。”   何云秀怕丈夫有失,慌忙拔出月牙刀,站在贺松林的身旁。   宋威疾言厉色道:“你们夫妻一起上吧,今天我就成你们之愿……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死?”   他左掌右爪同时,把贺松林和何云秀罩住。   贺松林夫妇奋力抵挡,可惜他们此刻只剩不到三成功力。   二十招之后,已是气喘吁吁,两人的阵脚大乱。   贺珠珠悔愧交集,看了场上一跟,知道神剑盟精英,今日将丧命于此。   而且,自己父母的性命也要赔上,想到这里悲从心来。   “呛。”的一声。   她拔出了佩剑,叫道:“爹爹,娘亲,女儿对不起您两位老人家,女儿先走一步了。”   言讫,抬剑往颈上抹去。   童子奇一听她的话语,便知她想自刎,慌忙拆下一枝树枝,当做飞镖扬手掷去。   贺珠珠自忖必死,不料剑身一歪,伤了自己的肩膊。   眼着,见到一袭青影,自树上飘落在地上。   童子奇劝道:“姑娘何必自杀?你老爸老妈也未必会死。”   说罢,便仍一阵风冲入场中,摺扇一展即并,手腕一旋,扇尖泛起一团扇花,扫向宋威的双眼。   “嘎。”   宋威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个人怎能避过自己手下,悄悄地闯了进来。   “小子你是何人?胆敢破坏宋某的事。”   童子奇笑道:“哇操,贺松林你们退下。”   摺扇攻势不竭,倏地刺向宋威左掌心。   宋威急忙化掌为抓,五指如勾,向童子奇的摺扇扣去。   “嘿嘿。”   童子奇轻笑一声,手腕即翻,向宋威的腕间切去。   宋威一边抵挡,一边大声的下令:“快动手,别让神剑盟的人走漏一个。”   “是。”   手下闻令应了声,把对方人马包围起来,跟着双方便展开撕杀。   “铿铿……”   “啊……”   “哎哟喂。”   童子奇开口道:“你若放过这些人,我便饶你不死。”   宋威讪笑说:“小子,你在说梦话呀?”   童子奇不由恼火,道:“哇操,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一柄摺扇,“唰……”使得更快更绝。   眨眼间,连攻三十六式。   宋威心头思忖:“这小子不知是何来历,怎么武功如此之高?”   当下,他口中忙道:“小兄弟是谁,何门何派?”   童子奇边攻边说:“我叫童子奇,人家叫我童子鸡,你听过没有呀?”   “无名小辈,老夫就把你阉了,变阉鸡,看你还嚣不嚣张。”   “哇操,你自忖比紫东来如何?”   宋威一怔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童子奇笑容可掏说:“哇操,他对我还不敢说这种话,起码他拼尽全力打不败我。”   宋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两年紫东来的名头是越来越大了,他实在不信童子奇能与紫东来战成平手。   童子奇偷眼一瞧,只见贺松林夫妇被一个壮汉,迫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一提气连攻七招,把宋威逼退两步。   跟着,一个凌空倒翻,向那个中年壮汉扑去。   那中年壮汉是“铁掌帮”的巡山,他一刀砍出,蓦觉背后异响,陡地翻身反砍一刀。   “啪。”   刀扇相触,飞起一溜火花。   宋威急喝道:“乔逸小心。”   童子奇存心立威,扇身甫触及乔逸的刀,便借力一弹腾空。   他拧身发腿,全凭一口真气,人在空中,连变几个方向。   随之,一个跟斗翻下,向乔逸后背落下,手腕一翻,收扇后手刺出。   “噗”的一声。   扇骨刺入背部一寸,接着以绝快的身法,转身过来,并起食、中二指点在他后腰“麻穴”上。此事说来虽慢,实际快如流星—般,宋威此刻才刚近身。   童子奇已一翻身,摺扇自左肘穿出,直取对方的心窝。   好个宋威,急忙沉身发招,右掌拍开剑势,左掌飞穿,直插童子奇双眼。   霎时,童子奇猛使一个“铁板桥”。   宋威见状喜,右掌跟着推出,向童子奇小腹印下。   童子奇左足立地,右足蓦地飞出,蹬在宋威的大腿上。   “哦。”闷哼一声。   宋威立足不稳,加退了三步。此刻才刚年近他心头之惊恐实在无法形容,立即乘势而退。   童子奇身子如皮球般,一弹而起摺扇又再攻出,宋威肋下陡觉一麻,一口气再也提不下采,登时“卜”的跌落地上。   童子奇长啸一声,声震四野道:“住手。”   两方的人马都不自觉地停手,循声望了过来。   贺松林抱拳道:“多谢义士相助之恩,神剑盟的人无不感激,请恩公把大名赐告。”   童子奇“哈哈”一笑,说:“我叫童子奇,多谢倒不必了,我是瞧在令媛份上才出乎的,那日令媛与牛头宋商讨下毒之时,我刚巧在场听到一点。嗯,这件事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贺珠珠泪挂腮边,向童子奇拜了一下,然后呜咽地道:“女儿因见爹跟三叔,为了本秘笈多次相斗,每次都死伤了不少人,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能使一场内战消于无形……”   童子奇问:“哇操,那到底是什么秘笈,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贺松林这才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神剑”贺松林“铁掌”宋威及“剑掌双绝”杨震,本是异姓兄弟。   杨震名义上是大哥,实际的武功也比两位拜弟高,贺松林及宋威的武功,有一半是杨震传授的。   后来,杨震组了个“桃园会”,他自任舵主,贺松林、宋威分任二、三当家,可惜杨震因练功不慎,走火魔以致身亡,桃园会从此烟消云散。   贺松林及宋威两人功力不相伯仲,又都不服对方,便各自带了手下,另外组织发展。   杨震临死之前留下一本“剑掌双绝秘笈”,他们便订了三年比武一次,胜者便能把秘笈拥有三年,从而进行研究学习。   第一届是宋威得胜,第二届却贺松林赢了,今年赐好是第三届之期。   童子奇听了,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贺松林讶异道:“恩公因何失笑?”   童子奇遂项分析说:“我认为那本秘笈本身有问题,否则第一届宋帮主获胜,研习三年,可是第二次比武反而败了,这是何道理?贺盟主在三年前既能把宋帮主打败,三年后的今天武功应该大进才对,但不知贺盟主练了三年可有发展?”   贺松林眉毛一皱,半天说不出话来。   童子奇招开宋威的穴道,望着他向:“宋帮主的看法如何?”   宋威也是脸如死灰。   童子奇沉吟道:“哇操,依我看啊,这本秘笈记载的武功,还是不练的好,仔细想想,你们大哥怎么死的?”   “走火入魔。”贺松林、宋威异口同声说。   这时候,两人冷汗由额上冒出。   宋威望着贺松林问道:“老二你练功了之后,是不是经常有烦闷的感觉?”   贺松林身有同感,说:“岂只如此,有时甚至胸腹间有酸痛的感觉,连那个时也力不从心,当初以为老了。”   宋威叹息的道:“倘若小兄弟之言果幸料中,三年前我明知能避开你的那一招‘单插花势’,可是在拧腰时,小腹突然一麻,因此便闪不开了。那时你尚未获得秘笈上的武功,而还以为是偶然的现象。”   贺松林如斗败的鸡,讷讷地说:“如此咱们这六年,岂不是白打又白练了。”   宋威哭丧着脸说:“只怕真的是这样。”   童子奇暗骂:“哇操,全是些人头猪脑。”   宋威感慨的道:“二哥,咱们都吃了亏,以前的种种从今起一笔勾销,那本武功秘笈我不要了,任由你处理吧。”   贺松林苦笑一下,由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当场把它撕破抛掉。他虽然感到懊丧,却未曾望过宋威一眼。   何云秀难过的说:“本就是一家兄弟,为了一事鬼秘笈,闹得兄弟反目,真是太不值得了。”   童子奇见已澄事,便向他告别。   贺松林挽留道:“童恩公,何不到舍下盘桓几天,也好让我略表心意。”   宋威抱拳感激说:“宋某多蒙小兄弟一言提醒,才不致误蹈兄长覆辙。恩同再造,蜗居就在附近,请小兄弟到那儿小坐片刻。”   说着,把“破功散”的解药抛给何云秀。   “二嫂,这是解药,请立即服下,并请二哥、二嫂重回小弟蜗居,待武功恢复了再走未迟?”   童子奇见他们都很诚恳,但还是说:“哇操,我的确有事在身,来日有机会再行登门造访。”   言讫,他走到坐骑旁,一跃上马,猛夹马腹急驰而去。   “呷……”   “嘀哒,嘀哒……”   童子奇一口气奔驰了五、六里,半空突然爆开一枚烟花,五光六色煞是好看。   “哇操,什么玩意?”   童子奇一怔之下,前后左右出现了不少黑衣汉,为首几个全都以黑布蒙面。   “哎哟。”童子奇蛮不在乎,问:“哇操,你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中间那蒙面客手持点穴镢,“嘿嘿”冷笑了一声。   童子奇“哈哈”一笑,说:“既然有为而来,为何没脸见人?哇操,大概是些下三流的。”   持点穴镢的大怒,喝道:“你要找死,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上。”   黑衣汉立即把他围住,童子奇泰然不惧,抽出褶扇,“哗”的一声,展了开来。   “哇操,快说,你们受谁指使而来?”   蒙面容“呵呵”笑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最近和谁结怨,你难道也忘了吗?”   童子奇脱口说:“紫东来,哇操,他在什么地方?”   飞身一跃,他离鞍直扑蒙面客。   手持点穴镢的蒙面客尚未动手,他左、右的二个蒙面客,分持刀,剑迎向童子奇。   “哇操,你们两个怎么了,怕我送走了他?”   童子奇褶扇一挥,拨开刀剑,身子又借势凌空,打了个跟斗。向后持点穴镢的蒙面客,如箭般射了过去。   “小心,空中飞人来了。”   人末至,扇先至。   扇尖直取对方“将台”、“心坎”、“期门”三大死穴。   “啊”   一声猛喝声起,点穴镢在胸前洒下了一道光芒。   “铮铮铮。”连响三声。   童子奇的三扇,完全被他化解了。   “哇操,不赖嘛。”   童子奇赞了声,身子突然倒飞,撞向另两个蒙面客。   “自找死路。”   那两人见状大喜,刀剑并施,分砍童子奇的后肩。   “封杀出局。”   童子奇待刀剑将至,突然蹲下身,右手的摺扇缓挥。   “噗。”的一声。   “哎……”   一条小腿登时横飞,接着惨呼破空而起。   顿时,几个黑衣汉从旁扑上。   童子奇的脚一蹬,身子笔直冲天,半空中腰一扭,向一个持钩大汉飞去。   “哇操,你妈妈的。”   那大汉骂了一声,挥钩攻了去。   “叫他替你收尸吧。”   童子奇的摺扇,在钩上轻触一下,身子再次移形换位,左足一飞,踢在他的手腕上。   铁钩应之落地,童子奇右手一扫,摺扇把他的手腕削断,鲜血自断处喷出。   再一个斜闪,收扇刺倒一个持剑大汉。   接着,又飞扑那个手持点穴镢的魁首。   “我又来了。”   点穴镢侧击他肋下,童子奇倏地一闪,点穴镢紧缠不放,改刺童子奇“肩井穴”。   童子奇沉腰御肩,摺扇向时飞起,直刺对方的心窝。   那人连忙倒退一步。   童子奇手腕一抖,摺扇自下向上撩。   “卟。”的一声。   蒙面黑布破裂,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嘎。”   那个人一惊,急退三步。   另外一些黑衣大汉,见状不由住了手。   童子奇昂首大笑说:“哈哈……你,原来是陕甘道上,颇有点名气的‘夺命镢’高秋高大侠,难怪你要以布蒙面。嘿嘿,高大侠几时做了紫东来的走狗?“   高秋满面羞愧,喝道:“走。”   当下,众人随他撤走。   “哼,有种再来呀。”   童子奇也不追赶,转身去找座骑。   “咦,我的马儿呢?哇操,难道发情去找姘头了?”   他四处搜寻,才发现树后倒着一匹马。   “哎呀,那不是我的马吗?”   童子奇奔过去,仔细番视一遍,那马被割,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见状恨恨骂道:“哇操,一群狗杂碎,打不赢人家,居然对马下手,好好好,下次别叫少爷碰到,一定把你们全阉了。”   没有马,童子奇只好以两脚当车。   走啊走,不知不觉中,太阳下山了。   “呱……呱……”   一望四周苍茫,山林被横烟锁住,不知何处飞来乌鸦?“扑楞,扑楞”的跳进浓密树枝。   孤单冷清的月儿,渐渐从东方升起来。   “唉。”童子奇延颈张望,山野全被夜幕笼罩,他自言自语说:“哇操,看来今晚要露宿荒郊了。”   语毕,找了一棵大树,“唰”的长身上去。   正想靠着树干,好好的休息一下,他忽然发现,斜前方??远之处,有微弱的灯火。   “哇操,住处有着落了。”   话还未了,童子奇飘身下树,朝着斜前方,加紧脚步飞快的奔过去。   那是一样三间,两明一暗的木屋,正中的那间,屋里透出了灯光。   晕黄的灯光,把人影照在窗上,微驼着背,佝楼的身形,好像是个老太婆。   “呜呜……”   这么晚了,不晓得在伤心什么?   童子奇站在门外,静静的望着屋里,想进去又怕打扰她。   “屋外是谁?”里面传出话声。   “哇操,我……”   童子奇还没回答,门“呀”的一声开了。   白发皤皤的老太婆,手扶着门框,驼着背站在门口,用怀疑、敌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又问了—句:“你是谁呀?来这里干什么?”   “哇操,我……”   —语未了,“咕咚”声响,老太婆不知是疲倦?还是伤心过度,忽然软瘫在地上。   “哇操,老婆婆。”    第五章 没有鱼虾也可以   童子奇一个箭步窜了过去,立刻抱起老太婆。   “幸好。”   她的脉膊在跳动,还有呼吸,只不过已很微弱。   “呼……”   童子奇松了口气,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鼻下“人中穴”。   过了很久,她苍白的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肪膊跳动也渐渐恢复正常。   她的眼睛和嘴,却还是紧紧闭着,嘴角不停的流口水。   童子奇轻声道:“哇操,婆婆你醒醒,你醒醒呀。”   老太婆长吐了口气,眼睛也睁开一线,仿佛在看着童子奇,又仿佛都没看到。   童子奇安慰道:“你不要紧的,我扶你进去躺一躺就没事了。”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童子奇又怎么能抛下她不管?   他没有费什么力,就将她抱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抱超过三十岁的女人,没有一点魅力可言,他还是抱紧着她。   “哇塞。”   童子奇进屋后,突然被屋里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哇操,进门风财(棺材),百无禁忌。”   屋里停着一副棺材。前面有张方桌,桌前点着两支白烛,和三根线香。   香烟缭绕,烛光暗淡,屋里充满了阴森、凄凉的气份。   另外,有个小男孩伏在桌上,也像是个死人般睡着了。   小孩子只要睡着,就算天塌下来,也很难惊醒他的。   童子奇迟疑着,不知道该将这老太婆放在那里比较好?   “老婆子……”   陡然间,老太婆在他怀里一翻,两支乌爪般的手已扼住了他的咽喉。   她出手不但快,而且有力。   “哇操,我完蛋了……”   童子奇呼吸立刻停止,一双眼珠子就像要在眼睛中迸裂。   他的摺扇在腰带,现在就算能抓到,也已没力气拔出来。   “嘿嘿……”   老太婆股上露出狞笑,一张悲伤,苍老的脸,忽然变得像是个女巫。   她手指渐渐用力,狞笑看着说:“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话还未说完,乍感有样坚硬的东西,刺入了自己的肋骨。   是一支摺扇。   再看童子奇的脸,非但没有扭曲变形,反而好像在微笑。   她忽然觉得自己扼住的,不是一个人的脖子,倒像是一条滑溜的泥鳅。   紧跟着,又是一阵刺痛,使得她十根手指不得不松了开来。   童子奇拿着摺扇,揶揄道:“哇操,你捏,用力捏呀?为什么不捏了呢?”   扇尖已刺入她的肋骨,鲜血已渗出,染了她穿的麻衣服。   童子奇看着老太婆,微笑道:“哇操,你戏演得逼真,可是却瞒不了我的。”   老太婆目光中充满惊惶、恐惧,颤声道:“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童子奇笑盈盈说:“真正的老太婆皮肤应该是松塌,没有弹性,也绝对没有这么重。”   摺扇一扬,削去了她头上头发。她苍苍的白发下,头发竟乌黑光亮如绸缎。   “唉。”老太婆叹了一口气,问:“你怎么知道老太婆,应该有多重?”   童子奇不急不缓道:“哇操,我当然知道罗,因为我抱过的女人,不知有多少?所以一抱起你,我就知道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岁。”   四十岁的女人,若是保养得好,胴体仍然是坚挺,面且还相当的有弹性的。“   老太婆问:“你现在想怎么样?”   “喀喀。”童子奇回答:“哇操,这就看你的表现罗?”   “看我的表现?”   “不错,看你是不是肯听话?”   “我一向最听话了。”   老太婆的眼睛,忽然露出了一种甜蜜,迷人的笑意。   然后,她的手在仍上一搓,脸上掉下来许多粉末。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成熟、美丽,非常有风韵的脸孔。   “哟……”童子奇故装惊讶说:“哇操,她果然不是老太婆。”   装老太婆的女人媚笑道:“什么人说我老了?”   说时,伸手去解衣扣,慢慢的拉开了身上的白麻孝服。   孝服里没有别的,只有一个丰满、坚挺、成熟而诱人的胴体。   甚至,连酥胸都没有下坠。   “哇操,黑瓶仔装豆油……没处看。”   童子奇看她胸脯时,她胸脯顶尖的两点就渐渐硬了起来。   她用自己的指尖轻轻抚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渐渐变成了一条线。   那女人轻咬着嘴柔声说:“现在你总该已看出,我是多么听话了?”   童子奇承认点点头。   那女人继续道:“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经验的男人,现在为什么却像个孩子般站着呢?”   童子奇问道:“哇操,你难道要我在这里干……”   “格格……”她笑得更媚更荡,说:“这里为什么不行搞?老鬼已死了,小鬼也睡得跟死人差不多,你只要关上门……”   门的确还开着。   不过这种荒郊野外,而且还是夜晚,关不关没有两样?   童子奇不由自主去看了一眼。   他不是去看门,而是看那个小该。那孩子呼吸均匀,一时三刻间可能还醒不过来。再说,干这一种事,快的话根本不需要很久。   “哇操,好吧,我就接受你款待。”   童子奇念头打定,一手搂她的腰,一手抱她的头,马上就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狂吻起来。   这只是饭前酒,真正的大餐还在这后头呢。   那女人紧抱着他,并且伸过妙舌,不停在他的口中搅动,一阵奇妙的感觉迅速在童子奇的身上发生。   真的,是个有经验的女人。   来而不往非礼也,童子奇立刻响应,并且在她腰际的手,慢慢滑到丰满的臀部。   不急也不缓的,摸捏着她的屁股。   “唔———”   那女人的喉咙里,发出漫妙的声音来。   好像急切需要,童子奇想脱裤子。   “卟卟卟”陡然问,熟睡的孩子起身,右手一扬,五、六点寒星暴射。   “哇操你妈。”   这孩子的出手,竟然又快又狠毒。   绝没有人能想到,这么样一个小孩子,出手也会如此狠毒。   何况,童子奇面前是站着一个赤裸裸的女人。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个赤裸裸的女人,更能令男人变得软弱、迷糊的?   这暗器无疑的要人性命。   但童子奇似乎早料到了,他登时展开摺扇,往自己背部一挡,六颗毒钉全都打在那张扇面上。   女人咬牙切齿,厉声道:“童子鸡,今晚你死定了。”   “操你个蛋。”   童子奇一边骂,一边提膝撞过去。   “哎”   那女的痛叫一声,抱着下体往后退。   孩子立即由桌拔出了两把尖刀,抛了柄给那女人。   两柄尖刀闪电般,朝童子奇砍过来。   “嘎……”就在这节骨眼,棺材的盖子突然掀,一根棉套索飞出,缠住了童子奇的腰。   这棉绳真要命。   “霍霍”   童子奇想要挣脱时,两柄尖刀已砍到。   他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   童子奇没有闪避,所而向尖刀迎了上去。   棺材里的人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拉他,登时人从棺材里飞出。   这人的眼角惨白,两眼血红,犹如一具活僵尸。   眼看着两柄刀,已砍在童子奇身上。   谁知奇迹出现,“当当。”两声金属响。   女人和孩子的手腕,已多了一道血痕。   童子奇迅速无比,摺扇划出,锋利的铁扇尖削破两人的手腕,再一挥时,连那条棉绳也断了。   这人本来正在用力拉,棉绳忽然断了,他整个人就扶去重心,“砰”的大响,撞在后面的窗上,脑袋当场就开花了。   那孩子和女人的惊呼,还没有出声,童子奇己反手肘撞,击中孩子的面门。   他的眼前一阵黑暗,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立即就晕了过去。   那女人的脸,因惊惧而扭曲,掉头夺门奔出去。   童子奇追着叫:“喂,你忘记穿衣服了,哇操,这样裸奔是会妨碍风化的。”   眨眼之间,那女人美丽的胴体消失在夜幕中。   “哇操,还好我机警,不然就命丧荒郊了。”   童子奇连番受阻,比预定迟了一天,才到达了渭南县。   人城时已近正午了,童子奇汗流夹背,又饥又渴,抬头见前头有座酒家,忙快步走了过去。   “童少侠,童少侠……”   尚未跨入酒家,忽听有人在叫他。   童子奇闻声一惊,循声望去,原来是柳大川在二楼窗口朝他他招手。   童子奇暗忖道:“咦,柳大川不是要赶回‘洵阳’吗?怎么又回渭南来了?”   寻思间已上了楼,柳大川迎于梯口,热情地拉著童子奇,说:“童少侠快请坐,喝杯酒解一解渴。”   座上坐了二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脸上显有风霜,但精神却非掌饱满。   柳大川指着座中一位锦衣人介绍:“这是渭南‘百吉镖局’总镖头温长发温大哥。”   他哈哈一笑,转对温长发说:“温大哥,这位就是小弟刚才提的,大川镖局的大恩人童子奇童少侠,你俩以后多亲近。”   “多多指教。”   “客气,客气。”   双方寒喧了一阵,才各自坐下来。   此刻,童子奇认出另一人,是那天带起尹丹凤的人。   赵俊替他斟了杯酒,道:“童少侠,想必记不起老朽是谁了,咱两年前曾见过面,而且还交过一次手呢。”   说罢,豪迈的笑了。   “呵呵”   童子奇无奈地看着他傻笑,不知怎么摘的,他总觉得这人不太对劲。   “老朽当年在雷家庄担任一名护院,多谢少侠不杀之思,今天才有自新的机会。”   童子奇这才蓦地想起,当年自己与史太龙合力攻破雷家庄时,除了当场把唐占魁杀死外,其余全都释放,赵俊确实在那些人中。   登时,童子奇问道:“现在你在大川镖局担任何职?”   赵俊很客气的说:“那时童少侠当头棒喝,使老朽迷途知返,决心回归正途,刚巧柳总镖头招聘人手,老朽便在局里干了个闲职。”   柳大川接口道:“老赵武功虽然平平,但做事细心谨慎,加上跟黑道方面的人有点交情;这两年来敝局能够风平浪静,他确实立下不少功劳。”   童子奇连干三杯,饮状十分豪迈。   温长发也觉得投缘,不时在旁边劝酒。   他们喝至半酣,童子奇心头一动,想起一事,向道:“柳镖头不是说要回洵阳,哇操,怎么会来此处?”   柳大川轻喟说:“那日,我的小姨子把镖货送到熊府,熊五无话可说,才放了柳某………”   他把当时的情况,略述了一遍。   说到此处,柳大川苦笑一声:“那时在下如脱樊困,连忙带人离开,可是,却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事……没让熊五在交收续上签字,所以只得再跑一趟渭南!”   “哇操,原来如此。”童子奇跟他闲聊着:“此刻手续清楚了没有?”   柳大川苦笑道:“现在不清楚也变得清楚了,早知也不用再走一趟。”   童子奇讶异问:“哇操,此话怎说?”   “哦,童兄弟大概还不晓得,熊五一家二十几口,昨夜一夜之间被人杀光。”   此言一出,童子奇不觉一跳,大声问:“哇操,渭南熊五让人杀了?不可思议了,凶手是什么人?”   柳大川摇摇头道:“如今还是个谜,现在官府正是调查。”   此时,店小二把酒菜摆满一桌。   柳大川转望说:“温大哥久在渭南,情况比较熟,这件事便请温大哥说吧,柳某也不大了解。”   温长发举箸道:“来,咱们连吃边聊。”   童子奇肚子早饿得“咕咕”乱叫,因此也不客气地举箸换菜吃喝起来。   吃了一半,温长发这才道:“我有个老友本是本城捕快,据他对我说,外间传说熊府一家全部死净,确有不实之处。除了放假回家探亲的家丁外,尚有几个只受重伤,还没有死的护院武师。”   他又喝了满满一杯酒,继续说:“听受伤的武师说,袭击熊府的人颇多,而且还有几个内应……”   童子奇脱口伺:“哇操,熊府里有内应?”   温长发点头回答:“嗯,而且还当了护院武师的头目,因此对方进入府里才被发现,这一役,熊府可说是仓卒应战。并且,当时多处地方起火,没多久陷于各自为战,所以他们一败涂地。”   童子奇沉吟道:“哇燥,既然有人没死,应该能探出对方是什么来历。”   温长发苦笑摇摇头,说:“可惜来人都以黑布蒙面,看不到真面目,而且事后把留下的尸体也全部搬走,所以柳老弟才说这是一个谜。”   童子奇想了一想,半信半疑的道:“哇操,熊五的武功不错,他也没能逃出来?”   温长发放下酒杯,回答说:“尸体还在现场,今早去了一趟,他背后中了一刀,深可透胸,连心脏也破碎了,岂有不死之理?”   闻言,童子奇眉头—皱。   停顿了一下,温长发又继续道:“啊,对啦,我险此忘记一件事,那个杀熊五的凶手穿了一身紫衣。”   童子奇心头一震,暗忖:“莫非是紫东来所为?熊五当年也参加杀害他姨丈的行列?哼,难怪他在半途派人阻迁我来渭南。”   他又回心一想:“你派人阻止我到这儿,难不成以为我会破坏他的计划?”   想到这更是诧异。   因此,他决定到熊府走一趟,于是起身告辞了。   柳大川起身说:“下月二十三之会,童兄弟千万要赏个薄脸。”   童子奇拱手回答:“哇操,只要我有空,当然不会爽约。”   言讫扬长而去。   果然不假。   熊五致死原因,是背后要命一刀。   跟史太龙有点类似,因此童子奇更加怀疑,凶手可能是同一人。   当天他找了一家客栈,梳洗过一番,来到了单记粮行,写了张纸条,拿着飞鸽放出去。   “哇操,有什么消息,派人到‘悦来客栈’打我。”   店内的掌柜应道:“是。”   童子奇一边走,一边想着,走了一段路,来到窄巷前,见有四、五个男人,全神贯注趴在墙前偷窥。   童子奇心想:“哼,不是看女人换衣,就是瞧人家洗澡。”   在正义感触使下,他大喝道:“喂,你们在看什么哇高(玩意)?”   那些男人闻声,吓了一大撬。   其中有位留胡子的,眼睛怒翻,满心不悦骂道。   “神经病。”   骂完,他们又继续窥视。   童子奇忿忿不平说:“哇操,不但不害臊,还色胆包天继续看。”   一气之下,他快步走了上前去,本想赶走这些人。   可是,看见旁边还有个洞,因此自己告诉自己:“先别冲动,等搞清楚真想再说。”   于是他也仿效别人,凑上墙洞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真叫人按耐不住。   “乖乖,这不是活春宫吗?”   童子奇吓了一大跳。   真的是活春宫。   屋内的布置简陋,五、六个女人赤身露体,有站有坐,有胖有瘦,当然也有美丽,口中唱着淫词,并且摆出撩人姿态,“想郎想得要了命,接个相公进房里,两人戏耍在奴床,袖子抱嘴笑吟吟,因为你贪花掉了魂。”   看了一会儿,童子奇拉着旁人问:“哇操,老哥,这是什么玩意呀?”   那人不禁一笑,回答:“你大概是外地人吧?”   “嗯。”童子奇点点头。   那人不厌其烦说:“这个叫做‘窑子’,她们为了兜览生意故意在这弄几个洞,然后尽其所能的,喝淫词,摆淫姿,挑逗路的人,一旦你们情不自禁,就会丢进七文钱,选一个到那边去搞个爽。”   童子奇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哇操,还挺新鲜的嘛。”问完这后,他不禁心动,又继续的窥视。   第一位坐着的,年约三十四、五岁,鼻子塌大马嘴,肤色微黑,双乳已经下垂,大概搞多了。   “哇操,有够烂。”摇了摇头,表示不中意。   第二位站的约莫二十二、三岁,身宽体胖,她肥嘟嘟的屁股,就像是个肉圆,这一个姑娘,童子奇也看不上眼。   “哇操,这只鸡太肥了一点。”   第三位低着头,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眉清目秀,娇小的身材,奶子微挺,双腿紧紧地挟着,生怕秘部暴露,模样仿佛很羞涩。   “赞。”童子奇欣然道:“哇操,这个还很嫩。”   当场,交出七文钱,由洞中扔向少女。   少女嫣然一笑,手朝左方指了去。   她的意思是,到那里去办事。   “哇操,我的妈眯呀。”   童子奇惊叫一声,吓得拔腿就跑。   “喂,公主……还没开始呢?”   少女说话之时,有一点漏风,所以“公子”念成了“公主”。   “哇操,不敢领教。”   童子奇为何会吓跑?   太令人不解了。   原来那个少女是兔唇,这还不打紧,嘴唇上的胭脂,红的像猫吃死老鼠一般,令人恶心。   这一夜,童子奇规规矩矩在悦来客栈,直至日上三竿,他才升帐起床。   一出客房门,伙计迎来,说:“童爷,刚才单记粮行的掌柜,派人来找您。”   “哇操,我知道了。”   童子奇随便吃点东西,赶往单记粮行而来。   掌柜恭敬道:“我家少爷回信了。”   他取出一张红条,双手交给童子奇。   童子奇连忙展开一看,上写:“童子鸡,据报紫东来直向西行,可能会去长安,螃蟹字。”   童子奇看过,连辞别了掌柜,然后他到马贩处买了一匹马,兼程赶往长安。   一路上,童子奇小心的戒备,以防再遭到阻截。   不知是对方认为阻截不了他?还是这趟童子奇取道官路,对方认为太显眼而没有下手?总之,巍峨的长安城在望时,仍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呼……”   童子奇这才舒了口气。   他进了长城,就像回到自己的故乡。   长安,位于渭河平原中部,城垣雄壮,街道宽广,是我国西北第一大城,因此市容十分繁华。城内的赌场青楼,出入的都是有身份的豪客。   因此,童子奇及史太龙虽然四处浪荡;但泡在长安的时间,比任何地方都要长。   一连赶了几天路,风尘仆仆,童子奇满身臭汗,入了城,他便不期然想起那骚娘们……金枝。   金枝在时花馆里,论姿色虽不是顶尖儿,但能歌善唱,尤其是侍候男人洗澡,更是令童子奇赞赏。   他想到这,精神不由一振,一拔马首,转入了左边,一条较小的街道。   时花馆,就座落在这条街上。   这是比较幽静,行人也少,童子奇正是取其此点,因此每次到长安,必宿在时花馆。   若说长安像童子奇的故乡,时花馆吏像是他的老家。   这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时花馆的生意一向不错,因此引来同行的妨忌,三番两次雇请流氓到那里捣乱,正巧童子奇在场,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叫爹叫娘而去。光这两点原因,老鸨特地在二楼,给他师兄弟留了两间固定套房。   无论生意如何再好,她都不让这二间套房让给其他的人使用。   也因此时花馆的每个人,对童、史兄弟无不熟悉。   “希幸章”马儿停在门口时,立即有人热情的地跟童子奇打招呼,并马拉去马槽上料。   此刻已时刚过,时花馆里的人似乎还沉睡在梦中,四处一片宁静。   童子奇没惊动旁人,穿堂过舍直上了二楼。   厅堂后是座花园,奇花异草,小桥流水,假山亭阁无一不备。   花园的四周,分立四座楼阁,他们的套房就在西首地一边,花香扑鼻,童子奇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一抬,眼角瞥及二楼杆处,人影疾闪,踉着窗口无风自动。   童子奇鼻子一皱,又惊又讶,冷“哼”一声,双足轻点,如白鹤冲天拔起,半空蜂腰一折,一招‘老鸦孵蛋’,斜向滴水处窜落。   “哎。”   葛地一声尖锐、短促的惨声起仿佛发自金枝口中。   童子奇心头一懔,去势更速,身子如脱弦之矢,疾向窗口射去。   半空中,摺扇已经在握,上半身拧进窗内,一阵冷风直扑后颈。   童子奇巧如猴,左手按在窗上,犹如“蜻蜒点水”一般,“霍”的一声一柄利刀,由他眼前扫过!   童子奇摺扇急挥,只见一个身穿紫色劲装,身材高大的蒙面人,仿佛是紫东来。   蒙面人右手持剑,左手抱着一个黄木制的梳妆箱子。   金枝的尸体,倒卧在他脚边,那人对童子奇“嘿”冷笑。   童子奇大怒道:“哇操,你就是紫东来?”   蒙面人又“嘿嘿”一笑,右手利刀直戮过来。   利出至半途,身子一歪,斜飞向另一个窗口。   童子奇早已料到,左脚倏地踢出,蹬在墙上,身子犹如球,向蒙面人纵了过去摺扇“喇”的收起,直刺对方后背,这一扇之力何止千钩?   蒙面人见状不惊,反身举刀一架,“铮”—声锐响震耳欲聋。   童子奇使出千斤坠,双脚一踏实地,摺扇马上又攻出。   蒙面人也不示弱,利刀贯注真力,他见招就破招。   两人在这刹那,已交了五十四招。   那人的刀法跟紫东来有点像,又不完全相似,而且招式纯而不熟。   “唰喇喇。”   童子奇连攻出几招,都让对方轻易破去,仿佛自己的武功对方都能了然于胸。   童子奇吃了一惊,缓缓吸了一囗气,沉声道:“哇操,你不是紫东来,又何必学人穿紫衣?”   “哼。”   “你到底是谁?”   “嘿嘿!”   蒙面人冷笑一声,充耳不闻,只顾挥力猛攻。   童子奇不由恼火,说道:“哇操,你不回答没关系,我会叫你现出原形。”   “嘿嘿!”   蒙面人再一声冷笑,笑声充满讥讽及不屑。   此刻,楼上的打斗声,已惊动了整座时花馆,嫖客纷纷奔来查看。   童子奇朗声道:“这儿有贼,你们快散开,千万不要走近。”   众人见到房里一片刀光扇影,没待童子奇开腔,大伙已一哄而散。   “喇。”   蒙面人趁童子奇分神说话时,飞快地砍出一刀。童子奇连忙侧身避过。   “哎哟,只差一点点。”   蒙面人一出刀,攻势便如江浪般,一波接一波,手腕疾翻,力尖改刺童子奇双眼。   童子奇斜踏一步,手腕一沉一振,收扇直刺对方胸前的“将台穴”。   这一招如毒蛇,既快且疾,令人防不胜防。   蒙面人艺高胆大,陡地吸气吞胸,同时抡刀直劈过去。   “夭寿。”   童子奇一矮身,扇尖离对方的“将台穴”还有三寸远,葛地向上一挑,改刺向他的咽喉。   这一招变化诧奇,大悖常理,兼且浑然天成,大出蒙面人意料。   “嘎。”   蒙面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背后是一堵墙壁,真是进退两难。   生死顷刻间,蒙面人腰向后一折,“霍”地向后翻了个筋斗。   他反应不能说不快。   但是童子奇招式变化更急。   蒙面人刚使了这招,他的扇也刺小腹。   他料不到童子奇连使几扇都是虚招。   此刻,他下身全是空门,眼看必死无疑。   童子奇心头大喜,暗忖:“如果杀了他,很多事情都不能明白,再说他来此何为?”   心随念转,扇攻势不由一缓。   就在电光石火,刹那,蒙面人双足用劲,胸口向上,头前脚后倒飞。   头后三尺便是墙壁,童子奇暗道声:“不好。”   不料,那人手肘撞在墙上,一借力,人即如壁虎般贴着墙壁爬升上去。   “卟”一声。   扇尖在他双腿间,一刺进入墙里。   这一扇充满真力,扇尖刺入墙三寸。   童子奇尚未拔出扇,蓦见头上生风,隐约感到有一团物体飞下。   他右掌立即向上一拍,“蓬”一声,那物体被击飞,“哗啦”一声跌倒在地上。   原来是金枝的梳妆箱子。   箱子已给童子奇击穿,梳子,胭脂、眉笔及香粉散满地。   蒙面人见机不可失,左掌反击在墙上,腰一弹,飞向对面的窗口。   “哇操,别溜。”   童子奇猛喝一声,持扇直追出去。   “啪。”   窗棂破碎,木屑横飞。   蒙面人已穿出窗口,刹那童子奇摺扇追去。   “噗。”的轻响。   扇尖现在蒙面人右脚鞋底。   “哈哈,刺中了,刺中了。”   童子奇心中大乐,比中六合彩还高兴。   谁知,蒙面人却借这一扇之力,猛地窜出三丈,左足在屋角一点,掠到花园中的假山这上。   紧接着,右脚点下,身子再度腾空飞上对面的屋瓦上。   “哇操,熟鸭飞了。”   童子奇一呆之下,握扇急追,待跃上对面小楼屋面,只见蒙面人已离他七丈,跳跃奔腾疾如星丸,丝毫没有受伤迹象。   “哇操,我那一扇……”   童子奇更回怀疑。他那一扇刺入对方脚底,起码有三寸,可是对方却没感觉。   眨眼间,蒙面人已离他十丈。   童子奇忙收心神,提气直追了过去。   几个起落来至闹市,蒙面人跃到街上,朝在人多处奔去。   “哎哟。”   过路的行人被撞得东倒西歪。   “我操,不能让他逃了。”   他不肯就此罢休,排开人潮仍向前追了去,童子奇在城内来回跑了两趟,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蒙面人。   他在懊丧之余,急中生智,忖道:“真蠢,那人只需换掉一件衣服,扯下罩巾,即使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他来呀。哇操,那我不如回去,还在这里转得昏天暗地干啥?”   童子奇无可奈何,只好返回那时花馆。   时花馆闹哄哄的,厅堂上站满了人。   老鸨负着手长吁短叹,一颗心“怦怦”乱跳,差点就从口里眺出。   正在惶恐之中,他抬起头,猛见童子奇回来,脸上登时露出笑容。   童子奇信口问道:“哇操,报了官府没有?”   老鸨若笑说:“咱们不明原因,正等你回来,那敢胡报官。”   童子奇又问了一句:“楼上有没有人上去?”   老鸨听了这话,肥胖的身子一颤,嗫嚅道:“嘎,谁……谁……谁敢去呀?”   童子奇松了一口气,说:“很好,待我上去看看。”   言讫,自他旁边走上楼。   老鸨心急道:“死……死人有什么好看?”   童子奇不理他,脚没有停,三脚二步上了楼,迅速走进房间。   “哇操,好腥———”   一进房间,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童子奇一双眼睛,在房中搜索起来。   地上零零碎碎,散满了女人家的东西。   童子奇看出不奇怪之处,大声呼道:“玉叶,玉叶。”   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稍顷,玉叶才一脸惊恐地出现在门口,颤声叫道:“童……童爷。”   童子奇招手着:“玉叶,你进来仔细看看,是否不见了什么东西?”   “我……贱妾好……好怕。”   童子奇道:“哇操,有什么好怕的,有我陪着你嘛。”   玉叶这才硬头皮,在房中翻箱倒柜起来。   良久,玉叶回答说:“没掉什么贵重的东西。”   童子奇满腹疑云,沉思了一阵,道:“玉叶,你把地上的东西都搬到你房里去,还有,等会儿你替我准备热水,我要洗—个澡。”   “童爷,你要在那里洗澡?”   “哇操,你的房里,另外叫人把金枝好好地安葬。”   童子奇在身上摸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她手中。   玉叶的脸色才渐渐恢复常态。   “童爷,贱妾这就去办。”   玉叶疾步走出,他也来到玉叶房间。   童子奇躺在玉叶床上,心中一直在推敲对方杀害金枝的动机。   房门“呀”的一声打开。   玉叶捧着一盘食物进来,说:“童爷,午时已过,先吃点东西吧。水就快送上来。   童子奇只吃了一碗饭,便把衣服脱个精光,平心静气泡在澡盆里。   玉叶关好门窗,她把自己外衣脱掉,只穿着件红肚兜,跪在盆边,仔细替他洗刷起来。   童子奇闭着双眼,一面养息,一面在亨受着泥垢跟疲劳一齐逐渐消失。   他睁开了眼睛一看,玉叶俯身替他琳水,两团丰乳尽入眼帘。   “呼……呼……”耳边又听到玉叶不时的娇喘声。   童子奇再也按耐不住,陡地跳出了澡盆。   玉叶昨了一跳,说:“童爷,你……你……”   “嘻嘻。”童子奇邪笑一声,一把把她抱上床,“童爷忍不住啦。”   玉叶又羞又喜,推着他,娇嗔道:“童爷,你一身是水……”   童子奇哈哈一笑,“卟”的一声,把肚兜撕开,两颗圆润乳峰蹦了出来。   “哇操,你的乳房真大。”   童子奇喉咙“咕”的一响,如饿虎扑羊,压在玉叶的身上。   “嗳,不要猴急嘛。”   玉叶极力的摆脱,但那里能够?一时情急,一对粉拳在他胸前猛捶。   童子奇那在乎她那双小手?无形之中更激起心头涌上那般欲火。   “不客气啦。”   他猛然把厚厚的嘴唇贴在玉叶香唇上,由轻而重,接着把舌头伸入她的口中交缠起来。   同时,把抱着她的手移了开,用手掌猛揉着那又大又挺的乳房。底下的肉棒也朝着她的两腿间猛顶。   “童……”   前后不到一下下,原本极力反抗的两只小手已经停止下来,反把他的脖子紧紧的搂着。   玉叶不是抗拒,而是在迎合。   她的脸儿开始发烫,喘气急促,娇躯发软,两腿渐渐无力,甘露沿着两腿内流出。   玉叶毫无疑问在拥吻、挑逗、爱抚之下欲火高升,而进入如醉如疾状态。   “噢,我的好哥哥……”   童子奇面对的是玉叶,这难免有新鲜感,因为他往常只照顾金枝。   所以,他现在冲动的无法控制,一双手把她抱的喘不过气来,另一支手好像在揉面似的,把她的乳房揉的又红又涨。   两个人这样如火如胶吻着,约有片刻之后,直到玉叶觉得好像要窒息了,她才把童子奇的头推了开。   童子奇似意犹末尽,头被推了开,他还是再转了过来,逼得玉叶娇嗔道:“你……你怎么这样激动,人家差点闷死了。”   闻言,童子奇才稍微定了下来,嘴里频嚷着:“唔……好甜哟……哇操,再给我亲一下。”   玉叶太装娇羞,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童子奇用手抚弄她秀发,阵阵的发香扑鼻,令他心荡漾,附着他的耳畔低唤着:“玉叶,我爱死你了。”   玉叶听了,脸儿红到耳根,心头“噗通,噗通”急跳不停,犹如小鹿乱撞般。   童子奇嘿嘿地笑道:“哇操,蠢蹄子,以前史太龙喜欢你,我怎么可以夺人所好?”   玉叶翘着嘴,娇嗔:“哦,现在他隔屁了,金枝也完蛋了,所以你就来找我,真没诚意,我才不依你呢。”   “哇操,不依也不行。”   语毕,他霸主硬上弓,屁股使力一挺。   “滋”的一声。   那根肉棒已经进去大半。   再使力一送,终于尽根而没。   “哇操,你胃口挺大的嘛,全吞了我的小弟弟。”   “去你的,还都是你使强。”   “爱吃假力(想吃还装客气)。”   “格格……”玉叶被他用力一插,觉得下体涨的满满地,一种既充实又麻痒的感觉袭上心头。   “唔……”   她轻轻呻吟一声,童子奇开始耕田了。 第六章 久旱正好逢甘霖 经过一场狂热的内搏战,他俩都感柔软无力,连动也懒得动,这这样赤裸裸相拥而眠,沉沉的进入美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   童子奇从床上跃起,一手抄起枕边折扇,惊问一声,‘童爷,你……你要干什么?’   ‘啊。’   玉叶尖叫一声,慌忙拉着棉被,遮住光溜溜的身子。   童子奇穿过走廊,来到另一头,一脚踢开了房门,房门‘碰’的应声而开。   床上倒着一个女人,咽喉上正滴着鲜血,房内窗户洞开,床上湿出有点凌乱。   童子奇心入五沉,伸手一探,已没有了鼻息。   他伸头出窗外,搜视了一下,外面一切如常,却不见半个人影。   当童子奇准备返屋时,走廊上碰见了老钨儿,跟两三个龟奴,他们是听到玉叶的叫声,跟着赶过来看究竟。   老鸨率先向他:‘童爷,又发生了什么事?’   童子奇回答:‘哇操,桂花叫人杀死了,对了,她今天的客人是谁?’   一个龟奴抢道:‘这两天都没有见客。’   ‘哦?’童子奇很讶异。   龟奴笑嘻嘻地说:‘她身子不舒服,嘻嘻,就是女人家那回事。’   童子奇双眉紧皱道:‘那么,凶手是从外头进来的了。哼,好快的身手,我刚听到她’哎‘了声,哇操赶过来时已来不及了。’   老鸨的身子如筱米般颤抖起来,一双眼睛如死鱼般翻白。   ‘童爷,帮我个忙,把凶手捉交官府,多少钱随你开。’   童子奇不耐地挥手,道: ‘哇操,别烦我,让我冷静地想一下,你们去替桂花收尸吧。’   说着,走回自己房向。   玉叶看见他忧形于色,急问:‘童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童子奇不想她再受惊吓,于是回答:‘哇操,没有什么,老鸨找我商量一点事。’   玉叶风情万种的说:‘童爷,刚才搞过瘾没有……还要不要啊?’   童子奇兴趣索然,道: ‘哇操,太过瘾了,叫人把澡盆抬下去吧。’   玉叶幽怨地空上衣服,突然又倚在童子奇怀里。   ‘童爷,你送给金枝那盘服脂,瑞在她用不着了,不如改关给我吧。’   言讫,拿起那个胭脂盘,不断地抚弄着。   童子奇右手陡地伸出,把胭脂盘抢了过来,跟着打开盘盖,胭脂中间凹了一点,显然金枝珍惜舍不得乱用。他又抓住玉叶的手臂。   玉叶大吃一惊道:‘童爷,你若舍不得也就算了,干嘛使力抓人家吗?’   童子奇想开口,她又呜咽地说:‘人家对你跟金枝有啥两样?你还是比较疼她……’   ‘哇操,你息会知道这胭脂是我送给金枝的?’   玉叶叶之以鼻,说:‘哼哼,差不多整座时花馆的姐妹都知道了,稀罕。’   童子奇脸色一沉,喝道:‘快回答我的话。’   玉叶流下两滴委屈的小珠,却又不敢不回答。   ‘是金枝姐千诉贱妄的,哼,她以为有啥了不起,整天在姐妹面前提起,桂花几次给她气得要死,可惜她自己也没福份……’   童子奇在她粉颈吻了一下,道:‘玉叶,别再说了,下次我送一盒给你。’   玉叶这才回嗔作喜,轻轻擂了他一下。   ‘你又在哄我了,就算你不送给我,人家对称还不是—片真心……’   童子奇的脑海,却一直在转动着。   他记得那天,桂花也向她的客人索取精巧姻盘,这才提醒了自己,证中藏有一个。莫非自己跟金枝说时,叫桂花的客人听到?   还是那个客人,就是杀害史太龙的凶手,或者是他的帮凶?   稍前蒙面人杀金枝,显然是为了这个而来,目的是想毁尸灭迹吗?   这小小胭脂盒又藏有什么秘密?   凶手竟然动了杀机?他杀死桂花,是不是为了灭口?因为桂花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人是否杀死史太龙的凶手,必然与桂花的客人有关。   他一定从桂花口中知道自己把胭脂盒,送给了金枝,所以就把金枝杀了,意图夺回胭脂盒。   可是,这整个计划却被自己无意中破坏。   他为了防止桂花泄露,因此回头再把她杀掉。   当童子奇从一个龟奴处,知道了那天上午桂花陪伴的客人姓名后,他就像头发怒的狮子,冲了出去。   长安的街道,童子奇了如指掌,她看见童子奇后,神情不觉一愕。   童子奇问:‘钟无二在家吗?’   妇人摇摇头,就要把门关上。   童子奇以掌抵住,又温声问:‘哇操,我是他朋友,请问嫂子是……’   ‘无二是贱妾的外子’   妇人谈吐颇斯文,看来读过点书。   ‘原来是大嫂,请问无二何时离家的?’   ‘外子出去好几天啦,你找他有事?’   童子奇笑着说道:‘哇操,是有点事要求他。嗯,大嫂知道他去那里吗?’   ‘外子的事情,一向不对我提及,这趟也不例外。’   ‘哇操,难道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妇人想了一下,回答:‘外子只说他要出城一趟,多则半年,少则二个月才会回来,喂,着样子他好像要出远门。   对对,我想起了,他说以后可能要换个地方位,叫我准备把房子卖掉。‘‘哇操,太不够意思,有这种事怎么没告诉我。’童子奇诓她:‘这话什么时候说的呢?’   妇人沉吟于会儿,才道:‘详细的日期贱妾也记不得了,好像是半个月前吧。’   童子奇疑云满腹,他见问不出什么,只好离开了那里。   但他还是不大死心,又在城内打听了一些有关钟无二的事迹。   所以,知道此人跟自己一样,吃喝嫖赌无一不好,可惜他赌运不济,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   这人虽然游手好闹,武功却还过得去,一杆烧眉棍,在长安城内小有名气。   因此,得了个‘大棒’的外号。   唯一可惜的是,查不到他的去向。   童子奇一边回时花馆,一边把史太龙被杀的事件,从头到尾想了一道。   他又再忖思道: ‘金枝和桂花已死,下一个对像会不会是玉叶……因为,玉叶和金枝、桂花私下感情不错。’   想到这里,他飞快地奔前。   时花馆内一片愁云惨雾。   玉叶因桂花被杀,哭晕了过去。   童子奇又摸一张银票,交给了老鸨。   ‘妈妈,这银票你交给玉叶,叫她到外头住三、商个月,告诉她是我交代的…   …’   ‘童爷,你要走了。’   童子奇‘嗯’了一声,飞快地奔向马槽。   在刹那间,他又从玉叶身上联想到了‘夜百合’胡碧。   因为,胡碧也看过这胭脂盒,她会不会有危险?   ‘呷一—呷’   一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街上人来人往,一鞭抽在马臀上,没命似的向前直奔。   马儿‘希聿聿’地呼痛,迈天四蹄向西驰去。   ‘哎哟,要死了,骑得那么快。’   街上来往行人纷纷闪避,唯恐遭了无妄之灾。   夕阳在山坡的后面,散发最后的一点余威,在边橡徐了一团鲜血。   童子奇满面红光,策马狂奔、一路上鞭如雨下。   马儿亡命飞驰,访拂是夸父追日,怎奈越追越远。   童子奇生怕落在凶手之后、一颗心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虽只短短的一段路,此时在童子奇的感觉中,无异于像十万八千里般遥远。   ‘呱呱呱。’一群归巢的乌鸦,由他头顶飞过,童子奇起了不祥之感。   林边山下的那栋茅屋,终于在望了,一颗提起的心才逐渐放了下来。   他目光一格,刚放下的心又再度提起来。   ‘哇操,奇怪啦。’   养在屋前的那群难,为何一只也不见?   童子奇一颗心,差点夺腔跳出来,登时唤道:‘小碧,小碧。’身子立即离地纵起,蜂采一折,凌空觔斗;射向大门。   他身在半空,折扇早巳在手。   ‘小碧,小碧。’   叫未了,他双肩微侧,向大门撞过去。   肩头未撞到门板,大门忽然打了开来,童子奇收热不及,身子直飞而入。   ‘砰。’的一声。   ‘哎哟。’声和如银铃一般。   童子奇撞到两团肉,刹那之彰,他左臂一环,搂着性感细腰,定睛细看,不是胡碧又谁尼?   他一怔之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胡碧一脸惊异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童子奇以袖拭去额头汗水,哺喃自语:‘哇操,你没事就好,好,好得不得了。’   胡碧鼻子突然闻到一般浓烈的汗臭味,以及男人的气息。   此刻,她才发觉自己被头驴子仿的,不禁粉仍飞红,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吃饭了没有?看你像头骇子似的,朝人家怀里撞。’   童子奇笑嘻嘻道:‘哇操,你为我煮了?’   胡碧啤一声,说:‘想得美哟,我怎知道你会来?’   一颗芳心,却像小鹿般,怦怦乱跳起来。   她忙半转身了,轻声道‘桌上有茶,我先去替你烧水洗操,然后才吃饭。’   胡碧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妻子对丈夫的口吻。   童子奇的身子如通了—道暖流,望着她背影发呆。   胡碧听不到一丝声音,不觉转过头来,目光触及童子奇视线,犹如天雷勾动地火,连忙移开,一张娇面似被火烧,慌忙一头钻入厨房。   童子奇连灌了几杯冷茶,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大声的问说:‘哇操,我刚才叫了你几遍,你怎么不回答?害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意外。’   胡碧在厨房里,轻啐一声,应道:‘你急得像一阵风似的?边声音都变了,谁知道外面的人是你?’   说罢,她回到房里,取了一套干衣裤。   ‘这套给你穿吧,对了,我先替你倒洗澡水。’   童子奇傻傻地接过汗衣,一颗心却没来由地跳了上来。   他她像突然被惊醒,抢过澡盆,拿着瓢子往水缸里掏水。   水缸就在厨房里,胡碧取了一把干草,往灶炉里去,不敢回看着他一眼。   ‘什么事让你赶来?’   童子奇将日间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述说了—遍:胡碧一边听,一边心念电转。   最后,心头泛起—丝甜意。   水开了。   这回胡碧替他把烧水倒入澡盆里面。   ‘快去洗吧,洗后就要吃饭了,你的脚长,今晚我杀了一只鸡。’   ‘哇操,是不是童子鸡。’   ‘不是,是只风流鸡。’   童子奇‘嘻嘻’一笑,抬着澡盆,走入澡房。   澡房面积不大,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面擦得雪亮的铜镜,还有些梳子、胭脂和花粉之磷火类的东西。   童子奇掩上门,脱下衣服,纵身进盆里。   水声‘哗’地一响油出不少在地上。   胡碧闻声急呼:‘喂,你轻一占,别油得满地都是水,人家才擦干净。’   ‘哦。’   童子奇登时脸上一热,他一身洗澡都有人侍候、至于洗澡溅落地上的事,他根本也没想过。   不久,童子奇闻到一股香味。   “看来,你煮的菜一定不赖。咦,你以前养的那些鸡呢?怎么一只也不见了?”   “都吃掉啦,最后那一只还是刚才宰掉的。”   胡碧一面用锅铲翻菜,一面回答他话。   “哇操,我还以为是被人‘杀’得鸡犬不留,哈哈……”   就连童子奇自己也觉得很好笑。   “你怎么舍得一下宰了十多只鸡?”   胡碧高声回答:“你不回来,我打算明天到华阴找你,那些鸡不吃难道留下给野狗?”   童子奇一边擦背,一边说:“哇操,你不是在骂我吧,今晚你不是留下了一只给我?”   “格格……”胡碧银铃般笑了,道:“你好了没有?饭菜要上桌了。”   她把饭菜端上桌子,然后又顺房替童子奇找外衣。   有顷,她找了一套杏黄色衣裤,回到厅中,耳边听不到澡房声响,遂问:“你要喝什么酒呀?”   房里没有回音。   胡碧的心中在奇,叫道:“童子鸡,你洗好了没有?”   房里依然没有一反应。   她心中更慌,一推便推开了。   澡房里点着灯,梳妆桌前,童子奇赤着身子拿着胭脂盒不停地嗅。   “你……”   胡碧见此情景,羞得由脸红至耳后,她连忙退了出来,顺手把门带上,一颗心不是跳个不停。   隔了一下,心神才逐渐恢复。   她再度大声呼叫。   此刻,童子奇应了一声:“哇操,我就出来。”   胡碧抢着说:“等等,我找了一套衣服,你先换了再出来。”   言讫,伸手把衣裤递入。   小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照亮了三盘小菜一碗汤。   菜及汤都是乡间寻常菜色,可是童子奇却吃得津津有味,不亚于满汉全席。   酒瓶已空,饭见底。   胡碧看他放下碗筷,搓搓肚皮,忍不住“噗卟”一声笑了出来。   “够不够?”   童子奇称赞道:“哇操,想不到你做的饭菜这么好吃,早知道我就跟史大找你吃饭。”   胡碧脸上一红,跟着心头一沉。   童子奇心情也沉重起来。   话刚说完,陡地想起刚才童子奇赤身露体的情景,一张脸红得像红龟。   童子奇见她脸色无端端发红,不由好奇道:“哇操,你……你怎么了……”   霎时,他也意识到了,神态大为尴尬。   胡碧再问一句:“你还没回答呢?”   童子奇暗道一声:“惭愧”,忙把两个扬州精制的胭脂盒取出,解释道:“左手边是你的,右手边这个是在史太龙尸旁找到的,你看看有没分别?”   他顿了一顿,指着拾来那个盒说:“我想这个胭脂盒一定藏有什么秘密,说不走与史太龙的死有关。”   胡碧精神陡地—振,把两个盒都打了开来,左闻一下,右闻一下,摇摇头道:“没什么分别。”   他目光也在盒上仔细观察,二个盒子一模一样,的确没有丝毫异处。   又隔了一阵,胡碧再一次去嗅。   这次嗅了很久,她才道:“你那盒味道好像有点不同。”   童子奇两眼一亮,怀疑问:“哇操,莫非盒内另有蹊跷?”   他立即取出一把小刀,把胭脂剔开,然后把它挑在桌上。   那胭脂只有半寸厚,在胭脂下铺了一张油纸。   胡碧迫不久待,拿起放在鼻端一闻,说:“我刚才闻到的就是这种气味,只是在浓烈胭脂味下,很难闻得出来。”   童子奇苦笑一下,缓缓道:“哇操,也只有用过胭脂的女人,才分辨得出来,我闻来闻去,都闻不出有何不一样。”   “由此可见,此人心机之深沉,实在可怕,咦?这是什么东西?”   童子奇用小指挑起一点,看了看说:“哇操,像是易容用的药膏。”   他把这药膏擦在手臂处,肤色立刻变深。   胡碧跟着说道:“经常在日光下走动的人的肤色。”   胡碧也涂了些在手腕上,然后用水去洗,竟然丝毫不脱色。“   “用这种易容膏的人,即使在大雨中,也不担心药膏会被冲掉。”   两人互望一眼,都有沮丧之色。   良久,童子奇忽然说:“小碧,你说凶手要把易容药涂在身体的那个部位?”   胡碧没好气地道:“那当然是脸部及手中等显眼之处了。”   童子奇摇摇头说:“这药膏份量很少,绝不够涂在这些部位。哇操,由此可见,此人必是在脸、颈、掌、腕等某个部份,有异于常人之处。”   胡碧担心的道:“即使如此,你又凭什么发现凶手?他总不会让你凑上去闻一闻。而且他身上可能还有一种辟味的东西,使你站在他身旁,也难以凭气味认出他是凶手?”   沉寂了一下,胡碧又道:“药膏也有可能只作万一药膏褪了,它来补妆用的;因此,凶手很可能是个皮肤白皙的人,而他在大庭广众出现时,已经先用药膏擦上了。”   童子奇思索说:“哇操,要凭此查出凶手,虽然很困难:不过终究也是一条线索,而且凶手必定在我面前出现过。否则,不会为此杀了二个人,他怕的就是我会循此找到他。“   胡碧不以为然道:“也未必在此之前出现过,也许以后他才出现,混在你的朋友之中,出其不意杀了你。”   童子奇心头一跳,脱口呼道:“哇操,他为何要杀死我?”   “现在还不知道。”    胡碧目光深邃地道:“他又为何把史太龙杀掉?必是有他的理由,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   童子奇的脑海立即浮上了一大堆,自己在江湖上认识朋友的脸庞。   可是,又一个个的被他否定了,他心忖:“莫非凶手还没在我面前出现?”   童子奇越想心越乱,暗叹道:“哇操,今后只有多加小心了。”   胡碧接道:“嗯,不但要多加小心,而且还需谨慎戒备。”   语毕,便把碗筷、盘子收起来。   童子奇仍然呆坐发怔。   “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粗心,天都黑了,也不把灯光剔亮此。”   童子奇这才如梦初醒,抬头望去;原来胡碧正在门边洗濯衣物。   刚升上天的月亮,发出了一团银光,洒在胡碧的头上、肩上及娇躯上。   他自屋内望出去,胡碧的娇躯仿佛发出一道银光,把整个身形勾划出来,既圣洁而又美丽。   月夜美人,童子奇看痴了。   此刻,他心中的雄心壮志都化为乌有了,只想能多看几眼,若能在此住上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刹那间,童子奇的心中不禁滔起一个念头:“我还不到十七岁,难道江湖跑怕了,怎么突然有成家之念?”   思潮起伏,连胡碧的话也听不到。   胡碧久久不见童子奇把灯别亮,背后又没声响,诧异回头一望,只见童子奇傻傻地望着自己,粉脸一热,急忙回首过去,使劲的擦着衣服。   童子奇禁不住走上前,蹲在她的身边看她洗衣。   胡碧侧头一瞥,触及童子奇如火的目光,连忙避开,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几乎都可听到。   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她觉得现在蹲在身旁的,仿佛是她的前夫,又仿佛是史太龙,这样感觉既甜且美。   但是,另一个念头却又阻止她继续想下去,幻想迅即的破灭。   许久,童子奇喃喃地说:“小碧,你长得真美。”   胡碧面红过耳,娇羞地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须舆,她才轻轻地说:“鬼才信你的话,你整天泡在女人里,什么美人没见过?”   童子奇急着解释:“哇操,我说的是真话,她们怎能跟你比呢?你是从里面美出来的,而她们……”   胡碧更加娇羞,轻啐了一口,尽管她平时大方健谈此刻也有点手足无措起来,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唉,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份……”   胡碧脑中“嗡嗡”作响,一切感觉访拂消失了,手上的湿衣“哗啦”一声跌在水中。   盆中的月亮碎了又合,合了又碎……   她一时无言以对。   童子奇伸出手,将胡碧搂在怀里,然后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   经过一阵深长的拥吻,胡碧忽然发觉,童子奇心跳得很厉害,脸上又泛起那种难以言喻的神色。胡碧看他的神色,心里“砰”的猛跳,脸颊飞红,心里不由自主想到那事。   童子奇似乎发觉了她也在想着那件事。   于是他左手一探,由胡碧衣服底下伸进去,缓缓地爱抚着她。   “哇操,你没穿肚兜啊。”   胡碧含羞答道:“洗衣服,我怕汗湿了,所以……”   童子奇的手轻易地抓住她乳房。   “你……”   胡碧身了抖了一下,有如触电似的。   他抓住乳房后,向胡碧微微一笑,就在乳头上逗弄起来。   童子奇伸出三根指头,捏住乳头,轻轻地捻转起来,捏得她乳头逐渐涨硬,脸上红霞更浓,下体渐渐湿润起来,嘴里不住的“咿唔”着。   他见胡碧逐渐兴起,另一只手撩起裙子,顺着大腿往上摸,直达腿的根部……   爱抚了一阵子,他似乎意犹未尽,索性把胡碧的衣裤统统给卸了下来。   胡碧被脱得精光。   “会着凉的。”   “别扫兴,着凉了大不了喝瓶伤风药,就OK了。”   童子奇的两跟,一面盯住迷人的胴体,一面再度搓揉着胡碧胸前的紫葡萄。   “噢……”   她浑身发酥,双腿几难支持。   胡碧是个寡妇,太久没尝到这种滋味了,于是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第二天,阳光自窗射入,光辉耀目。   童子奇一夜没有好睡,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时想起胡碧,一时又记起史太龙。   辗转反侧,鸡啼后才朦胧地睡去。   童子奇嗽洗完毕,胡碧已收拾好了行装,又煮好了早点。   吃了早点,胡碧到邻居那儿,把童子奇那匹“梅花宝马”拉来。   那马儿见到主人,神情显得异常高兴,挨着童子奇身边,马首不时在他身上磨擦。   胡碧锁好了门,又到两座坟墓上烧过香,才骑上童子奇昨夜乘来的那匹马,联袂上路。   两人在路上相谈甚欢。   同样的路途,昨日童子奇恨其太长,如今他又嫌之过短,谈笑间长安城廓已经在望。   入城,童子奇决定到时花馆一行,看看昨夜是否再发生什么意外?   那种地方却不适合女人家去,因此童子奇差胡碧先去城中的单记粮行等他,而他自己拍马往时花馆驰去。   今天有点奇怪,老鸨一旧便起床,坐在厅上喝闷茶。   童子奇心中有点好笑,问道:“妈妈,昨夜有没有再发和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老鸨闻言,吓了一跳,抬头望见童子奇登时换上一副笑容。   “童爷你别吓人,一夜之间死了两个人,还不够哇?嗯,童爷昨晚去了哪里?”   童子奇笑而不答,反问道:“哇操,有没较扎眼的客人?”   老鸨像要哭了起来。   “这两天还有谁会来光临?连老顾客也都吓跑啦。”   “哇操,不会有事啦,你告诉客人说,凶手是冲着我来的,而我也打算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老鸨急忙问道:“童爷要去那儿风流?”   童子奇一板,说:“史爷不幸被人杀了,此仇不报童某誓不为人。”   若鸨脸色微变,支支吾吾道:“嘎,史……史……他怎么了……”   “他被阎王召见了。”童子奇不想再跟他磨嘴皮,飞身上马,道:后会有期,希望下次来时,妈妈又能门庭若市。”   老鸨嘟嚷了一阵,喃喃地说:“不被吓死已经是阿弥陀佛,还敢说什么……”   他摸一摸肚皮,觉得它一夜之间好像缩小了不少,不禁有点心痛。   单记粮行在长安城的闹市,往日童子寄已来过数次,跟里面的掌柜还熟。   他跳下马喊道:“掌柜的。”   掌柜立刻放下算盘,抬头看见童子奇,连忙离开座位。   “童子鸡,请到里而坐。”   童子奇微微一笑,说:“哇操,你不必客气了,忙你的吧,刚才有没有一个穿蓝衣的女人来?”   “穿蓝衣的女人?”掌柜的一怔,说:“是做什么的?”   “我叫她来这里等我的。”   “没见过,咳,童子鸡你坐一会吧,也许是路上有什么担搁还未到。”掌柜的转首向内喊:“小狗子,倒杯茶来。”   “噢,马上来。”   小狗子没多久,依言送上了茶。   童子奇喝过了茶,还不见胡碧前来会合,登时忐忑不安,便骑着马在城中四处找寻。   他来回兜两圈,还是芳踪渺然。   童子奇满心希望,胡碧和他岔开,此刻人已在单记粮行。   不料,当他回到单记粮行时,掌柜对他摇摇头表示没见到,这时候童子奇泛起一丝不祥之念。   掌柜从柜台上面,取出一封信道:“童子鸡,刚才有个人送了一封信给你。”   “哇操,那人是谁?”   “—个小孩子。”   童子奇大觉蹊跷,忙把信拆开,匆匆看了一遍,脸上被寒霜笼罩,随手把信斯掉。   掌柜一惊,急问问:“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童子奇迅即恢复了常态,淡淡地道:“哇操,胡碧被绑票了,有人约我见面,哼,这无非是想以她来威肋我。”   掌柜的忙说:“你可要小心。”   “哇操,我才不怕,就在这里等他的消息。”   次日中午,童子奇刚吃过饭,又有个老乞丐拿了封信投到单记粮行。   童子奇探口气,知道老乞丐也只是受人所托,对此毫不知情,便赏了一块碎银子。   “即日黄昏前,城北废塔相见,知名不具。”   “哇操,什么玩意嘛?哼。”   童子奇冷一声,把信丢了,他走到后头茅坑拉个屎,这才打点一切,精神抖擞地骑着马儿出城。   废塔在城北郊外二十里处,相传是以前一个王公,出资兴建的,当时天旱,王公造此塔特请高僧来求雨。塔高有五层,每层各住一位高僧,一月之后仍然没有下雨。以后也没有再修茸,时至今天,因失修已多破损,故附近一带的人都称为“废塔”,原名反而给忘记了。   塔前有一片空地,青草朽木,四周疏疏落落,布着几十株,大小不一的树木。   半里之外耸立者一座小山,青青郁郁,树木繁盛,一片绿光益显得废塔有点荒凉。   童子奇到了废塔前,附近静悄悄,只有三、四个顽童,在塔前草丛中捕捉蚱蜢。这些个孩子大概住在这附近村落。   他跃下了马,右手拍拍马臀,马儿欢“嘶”一声,踏着碎步,独自跑到一旁吃草。   童子奇在四周走了一趟,不见有丝毫异状,跟着便振臂上塔,几个起落已纵上塔顶。   山风吹来,衣袂振飞,像是传说中的神仙,那些个小孩都忍不住抬头向上望去。   隔了一会儿,只见西南方尘土飞扬。   “嘀哒……嘀哒……”   跟着,隐隐传来马蹄声,足声越来越近,仿佛是出征的战鼓。   马上的容貌、身材也逐渐能见,甚至连胡碧被人缚在马背上,亦清晰可见。   马蹄敲击着大地。   晌起“轰轰”的声音,数十匹马跑动起来实在令人心惊。   那几个小孩子,见马来势凶,发一声喊,拔腿就跪了。   一阵“希聿聿”的马嘶声,马匹陡地停在塔前。   童子奇一笑,自塔上飘身下来。   就在同时,马背上的大汉也娇捷地翻下马背,都是一色的绿衣蒙面。   这批大汉人人精神抖擞,虎背熊腰,背负兵器,不难看出来,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   为着的一个身空金衣,身材硕长的蒙面人。   童子奇抬头傲然,不屑地说:“哇操,你们既然有胆捉人,却为何没胆让我着一看庐山真面目。”   金衣汉子一招手,绿衣大汉步调一致把童子奇围在中央。   然后他朗声说:“把她送过来。”   立时,有两个绿衣大汉把胡碧架子出来。   金衣汉子淡淡地问:“这人阁下该不会陌生吧?”   冷冷一哼。   “阁下必然顾虑贵友安全,本座可以告诉你,她身上可没少根毫毛。”   童子奇神色不变,道:“哇操,你邀我前来,就为了放这两个屁?”   “你……”金衣汉子怒不可遏。   “哇操,我怎么样,踩到你鸡鸡了?嘻嘻。”此话伤人伤到了家,金衣汉子心头大怒,只见蒙面金布一阵颤动,接着又慢慢平复。    第七章  盖世帮异军突起   “不先请到贵友,阁下又岂会乖乖来此。”   童子奇不客气说:“哇操,你有什么狗屎条件,干干脆脆说出来。”   “嘿嘿。”金衣汉子阴阴一笑,回答:“条件很简单,只要阁下自裁,本座立刻把贵友放了。”   童子奇大吃一惊,反道:“你先把她放了,我才死给你看。”   金衣汉子“哈哈”大笑,说:“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哇操,你们要我性命,目的何在?难道我玩了你妈,嫖了你老婆,你非要乐我不可呢?”   闻言,金衣汉子笑声陡敛,不屑道:“你不要光逞口舌之快。”   童子奇不以为然,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就你刚才说的话,已经足够你死十八次。”   “哇操,此话言之太早。”童子奇轻笑一声。“嘿嘿,你敢跟我斗一斗吗?”   “阁下不顾贵友安全?”   童子奇大声狂笑道:“哈哈……你们人多势众,我单枪匹马都不怕,你以此要肋,岂不笑破人家内裤?”   金衣汉子也大笑说:“阁下自视甚高,本座便如你之愿,免得你死不瞑目。”   “哗……”   童子奇展开了摺扇,笑嘻嘻问:“哇操,凡地武林中人,你看不顺眼的都要杀?”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金衣汉子也抽刀,反问他:“阁下还有遗言吗?”   童芋奇抱拳道:“多谢你的美意,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知道你老大是否也有未完了之事,要我替你完成的?”   金衣汉子听了,不怒反笑说:“童子鸡,现在还存侥幸之心?本座念你是个孩子,答应你的要求,好,咱单对单放手一搏。”   闻言,童子奇神采飞扬,目中精光大盛,摇了摇手中扇子说;“那你快发招吧,我赢了,还要和小碧培养感情。”   金衣汉子喝道:“你们退下。”   “是。”手下应声后退。   金衣汉子刀一抡,手腕一翻,泛起了刀花,攻向童子奇要害。   童子奇怪叫道:“哇操,一刀五式,好帅的功夫。”   招扇连挥,“啪啪啪……”连响五声,刀光登时一敛。   “幸好。”   “阁下果然名不虚传,再接我这一刀。”   金衣汉子话音刚落,手中的刀飞也似的到他咽喉。   童子奇见对方来势迅速,不由吃了一惊,急切间,把身子移开三尺,让过来刀,右手出扇切了过去。   “喇”   摺扇挟着破风之声,一瞬间,已至对方手臂之上。   金衣汉子手往下沉,连闪带攻,急削童子奇左臂。   “哇操,完蛋操了。”   童子奇回身抢救,“啪”的一声,扇刀之间飞出了一蓬火花。   “阿弥陀佛,阎王无心收我,哇操,你白费力气了。”   这一招之后,两人越斗越快。   金衣汉子回了二十五刀。   可是,他每刀都有几个变化,仍从容不迫,把童子奇的扇招化解。   虽然金衣汉子没紫东来彪悍,但是刀法丝毫不差,经验火候则更是老到狠辣。   喘息间,又交手过了百招,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呀一—”   金衣汉子猛地长啸一声,攻势如银河倒泻,一刀紧似一刀,千层刀浪齐向对方卷去。   “哇操,又要我小命了。”   童子奇口中乱叫,可是心里面已摸清对方招式,他不声不响的冲起。   “去死吧。”   金衣汉子怒叱一声,双足疾蹬,身子如同闪电,刀花也绞向他的双腿。   童子奇陡地缩腿曲腰,凌空打了个跟斗斜飞落下。   “哎哟,我怎么躲过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奇了。”   金衣汉子一怔之下,童子奇已经落地了。   “喂,老大你告诉我好不好?”   转瞬间,形势主客互易,童子奇改攻他双脚。   “嘎。”   金衣汉子倒吸口气,依样划葫芦,一个筋斗翻开。   可是,童子奇乃有备而来,他刚一动,童子奇立即窜前,摺扇抽冷攻击,斜刺在金衣汉子左臂上。   “哈哈,被我刺中了。”   金衣汉子急怒攻心,顿足一翻避了开。   他这一退,童子奇急进,手中的摺扇始终不离对方的心窝半尺。   “喂,你退出线外啦。”   不错,退出了五丈,金衣汉子闻言停住脚步。   原来,他退至塔下石墙上,急切间左手反拍石墙,身子向上斜飞过来。   怎知,他左臂受伤,力道不足以使他翻上第二层屋檐。   这时候,摺扇如影随形刺到。   “哇操,我来也。”   千钩一发之际,金衣汉子左手在屋檐上一扳,身子将要翻上,蓦觉腿肚上一热,又中了他一扇。   童子奇猛吸一口气,再次拔身上升。   “哇操,痛不痛?痛的话就快告饶,我很宽厚的。”   金衣汉子无心恋战,怒“哼”一声,翻身飞上第三层。   童子奇却紧追不舍,“唰”的几乎和对方同时落在第四层屋檐上。   “还追,气死我了。”   金衣汉子怒喝一声,一刀猛劈过去,他这一刀倾尽全力,存心与对方同归于尽。   “哇操,你不想活?小爷还要娶妻。”   童子奇扇藏在背后,双足一歪,斜闪两步。   金衣汉子那刀过猛,收势不及,向前跟冲出了几步,童子奇见机不可失,像毒蛇吐信般猛刺他后背。   金衣汉子魂飞魄散,斗志全失,仓猝间,向下一伏,不料他小腿受伤,力不从心,脚下一滑,身子直向塔下坠地。   童子奇飞身一扑,锲而不舍,笑道:“哇操,秦老大,何必来去匆匆?”   扇尖对准金衣汉子心窝,飞快刺了下去。   金衣汉子暗叹一声:“我完了。”   “砰。”一声巨响。   木屑砖块四射。   第三层的一个窗洞,突然暴裂,一团紫云自塔内势如奔雷飞出。   金光一闪,一把刀向后直戮童子奇,这下变生肘腋,猝不及防,童子奇猛吃一惊,急切间收扇拧腰侧飞。   “卟”一声衣裂响。   后腰乍感一凉,童子奇心知中了一刀。   可是他却临危不乱,左足尖倏地蹬在右足面上,身子斜向三丈外飞落。   这些变化都在一眨眼间发生。   “哎哟喂呀……”   惊呼声中,三条人影齐落在地上。   童子奇见偷袭他的人,仍是一个身空紫衣蒙面人,不由怒道:“哇操,又是你这个鬼。”   紫衣人“哼”了一声,回答:“老朋友,这次是第三次相逢,阁下一定还没忘!?”   “三次?”   童子奇伸手在腰上连点数下,才将血止住了。   “哇操,你不必故作惊人之语,更无须嫁祸一人?你不是紫东来,到底你是什么人?”   紫衣人“哈哈”大笑,道:“等你到了阎王殿,本座自会告诉你。”   他又回头对金衣汉子道:“秦兄咱们一起上,尽快把这小子解决掉。”   童子奇笑眯眯的说:“哇操,久闻黄山‘梅花刀’秦定,不问俗务,今天为何跑到这儿淌浑水?”   金衣汉子一颤,道:“你怎么认识秦某?”   童子奇“嘿嘿”冷笑说:“哇操,一刀五式,出招如五点梅花,江湖上除了黄山‘梅花刀’秦定之外,还有什么人?这么简单问题,用脚丫子想也知道。”   金衣大汉扯下蒙面金布,恨恨地道:“阁下果然名不虚传,他日若机会,当必再行讨教一番。”   紫衣人急说:“秦兄此话……”   秦定似笑非笑道:“我已知道你的身份,哼哼,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紫衣人解释道:“秦兄,本座此来是奉帮主之命,令咱们同行。理应把私人恩怨搁在一边,共同对外才是,请秦兄助本座一臂之力。”   秦定腔色骤变,涩声说:“我念在刚才一刀解围之情,今日暂且寄下你一条命,异日相见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说罢,转身离去。   紫衣人不由急喝:“秦兄,帮主之前……”   秦定转首截口道:“帮主面前请代我传达一句,秦某与他之间的协议,已经无效,他可别怪我不顾信义。”   他身形一展动,虽然身上有伤,仍然走势快疾。   “信义”两字刚说完,身子已在树后消失。   童子奇冷冷道:“好了吧,我也不耐烦了。”   语音刚落,一扇直刺而出,扇至半途,陡然一偏,改攻对方胁下。   紫衣人单刀一抡,“啪”地一声,把摺扇格了开。   “哇操,小点力,你还是来真的?”   童子奇不欲久战,摺扇一沾即走,身一歪改刺对方左腿。   这下十分诡异,出人意外,紫衣人吃了一惊,跃空升起避过。   紫衣人十分彪悍,一个倒立,头下脚上,单刀反刺童子奇头顶。   童子奇陡地长身而立,摺扇猛力一格。   “哇操,欠扁。”   紫衣人半空没处着力,当下被撞飞了。   童子奇一声虎吼,凌空冲起,扇尖急刺紫衣人后股。   “小心你的屁股见红。”   紫衣人吃惊不小,接连几个变化,都未能把童子奇摆脱。   他一咬牙,疾使“千斤坠”飞落地上,“中”的一声,肩膊同时一麻一热,喝道:“来人,帮本座把胡碧奸了。”   “是。”   绿衣汉子应一声,声响震动了四野。   童子奇激怒攻心,喝道:“哇操,你们谁敢?”   话虽如此,他也不敢攻击。   紫衣见奸计得遑,顾不得包扎伤口,阴森森的说:“如今,两条路任由你选择,一则继续拼命,本座绝非秦定,不会跟你单打独斗;二则你自断右臂,从此退出江湖,则可保住狗命,又可赢得美人归,双飞双宿,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童子奇你想清楚。”   “嘿嘿。”紫衣人冷笑说:“形势如此,本座给你片刻考虑。”   童子寄回头一望胡碧,见她身子软软地靠在一个绿衣汉子身上,心头如同滴血,实在无法做决定。   一阵风吹来,树叶乱响。   “嘎。”   长空一声雁啼,使气份更加紧张。   紫衣人逼问他:“决定了没有?本座要下命令了。”   童子奇急叫:“哇操,等等。”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沉闷的气份。   紫衣人及童子奇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蒙面绿衣人,一脚踢开了同伴。跟着,解开了胡碧的麻穴。   童子奇大喜急叫:“小碧。”   紫衣人心知情况有变,刀像猛虎出洞,凶暴异常,朝着童子奇的背砍过来。   胡碧尽管被制住麻穴,但听觉末失,过程也都一清二楚。   她目光触及童子奇,粉脸一变,急叫道:“童子鸡小心背后。”   电光石火间,童子奇斜飞出一丈,半空中转过身来,大喝:“哇操,现在我可以全力跟你拼命了。”   忽然一个粗暴的声音传来:“童子鸡,你那个人是紫某的,这些喽罗给你解决。”   童子奇眼角一瞥,见那个救胡碧的绿衣人扯下面巾,又撕去身上衣衫。   他的双手不禁一停,声音地透着几分惊喜:“哇操,紫东来?”   那人真是紫东来,他扯下绿衣,露出一身紫衫,金刀一挥砍倒了一人,身子如天马行空般,向紫衣人飞过去。   “当。”的一声,紫东来金刀一出,把对方的攻势全部接下。   随之,对童子奇道:“哇操,快退下。”   童子奇急退一步,朗声说:“喂,多谢你的鸡婆。”   紫东来回答道:“我是冲着你口口声声说,对方不是‘紫东来’这句话的份上而已,绝非有心要救你,所以请你千万别会错意。”   “哇操,随便啦。”   童子奇立时回身,助胡碧对付蒙面人。   此刻他心无他念,扇出如风,一眨眼之间便解决了四、五个。   胡碧得他之助,精神大振,手起刀落,也砍倒了一个。   童子奇一边应战,一边不时眨眼,注视紫东来这—边。   只见紫东来刀似风,人如虎,一轮强攻,紫衣人抵挡不住,“蹬蹬蹬”连连后退数步。   转瞬间,紧衣人退至了文外,紫东来却毫不放松。一刀急过一刀,整个光幕罩住对方。   一会工夫,五招就过去了。   紫东来已胜利在握,这才冷冷地道:“十招之内,我要取你你的狗头。”   紫衣人怒问:“阁下什么人,为何横插一手?”   紫东来“哈哈”一笑,学他语调说:“老朋友,你竟然忘记了?”   “你……”紫衣人心头大震,脱口呼道:“你是‘金发’紫东来?”   紫东来傲然回答:“如假包换,战可久,你我旧帐未清,而今又假冒我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我若不把你给劈了,岂能泄我胸头之气?”   紫衣人手上一慢,蒙面巾已被刀挑落,露出一张白皙的脸,轮廓十分俊俏,可惜眉宇间凶气迫人,更兼配上鹰鼻蛇眼,看来非常的阴险。   紫东来不禁大笑说:“哈哈,我从华阴追至渭南,又由渭南追至长安,今天让你从刀下逃脱,紫东来岂不笑掉江湖上人的大门牙吗?”   战可久眉头一皱,道:“我与你有啥过节?为何不辞千里若苦苦追我?”   紫东来那柄金刀没停过,口中也跟着说:“十五年前‘雁翔刀’唐高一门四十几口人命,能够不报吗?”   “嘎?你……你是唐高的后人?”战可久脸色霎时一变。   “唐高是紫某的姨丈,当年还好我机警,趴在一个家丁的尸旁,这才逃过了一死。”   战可久辩驳道:“我也是受雇于人,正主儿你不去找,反来寻小喽罗?”   “正主儿?哈哈……他早就见阎王了。”   “唐立被你杀了?”   “哼,他改名唐占魁,藏在雷家庄,叫童子鸡宰掉啦。”   “原来他改了名,怪不得连我也找不到。”   “如今该轮到你了。”   紫东来厉声喝道,攻势更加凌厉。   “哎。”   战可久手稍慢,登时肩上中了一刀。   此刻他斗志全失,一双眼睛一直四处打量。   可惜,他手下已被童子奇,以及胡碧杀尽,现在他俩正联袂迫近。   “啊……”   他突然大吼一声,使尽全力,连攻三十四刀,这三十四刀,刀刀贯满真力,而且还凶狠异常。   “铿铿……”   紫东来沉声应战,待他真气稍竭之际,突然递出一刀,这一刀从战可久刀式中的破绽一攻而入,刀尖在他肋下狠狠地裁了下,血光立即进出。   战可久的斗志及真力也随着这一刀消失将尽,他喝道:“慢着。”   声如霹雷一般,紫东来不由怔住,金刀亦随之—慢。   战可久逞强的说:“我一生杀人无数,今天把命交给你也不算冤枉,但是,士可杀不可辱,我用不着你动手。”   话音刚落,忽然掉转刀头,一刀刺入自己的胸膛。   “你不能死。”   紫东来怒叫一声,金刀飞快地劈出,战可久一颗脑袋当堂离颈飞出。   童子奇忙说:“哇操,恭喜老哥报了大仇。”   胡碧抱拳感激说:“多谢紫大侠救命之恩,胡碧今生没齿难忘。”   紫东来昂首大笑,一边拭去刀上的血迹,一边道:“我出道五、六年,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大侠’,那天我在华阴与你决斗时,在半空见到战可久在墙外掠过,所以匆匆追出去。可是却没追到,次日属下报告此獠取道渭南,我又追去渭南,再从谓南追来长安。“   他看了童子奇一眼。   “到了长安之后,无意中见有人有迷魂帕弄昏胡姑娘,接着街头便驶来一架马车,把胡始娘丢上马车那时我因失去战可久的踪迹,又见这批人的行动诡秘,因此便跟马车追下去。”   “老哥可有其他发现?”   紫东来继续说下去:“马车故意在城中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段路,便停在一间不太大的院子里,里而可有不少人。我怕打草惊蛇,不敢鲁莽闯入去,便在门口不断监视,直至今晨朦胧亮时,他们这些人才出来。”   紫东来喘了一口气,又道:“他们出了城门,便有人备了马匹等候,随即弃车乘马,当时我非常着急,生怕没有马匹会被甩掉。恰巧,他们脸上都蒙上罩巾,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出招击倒—人,穿了他们的衣物,混在其中,因此跟来了这里。”   童子奇脱口问:“哇操,这么说,他们埋伏在这附近,岂不有半天多时间?”   紫东来否认答道:“那倒没有,他们在离这四、五里处的一个山坳里潜伏下来,直至秦定来到,才起程来这里。”   童子奇又问:“老哥可知道这伙人的来历?”   紫东来略一沉思,回答:“我在山坳处隐隐约约听他们说,下月便要正式宣布,成立一名叫‘盖世帮’。”   “盖世帮。”童子奇不由笑道:“哇操,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不小,不知帮主是谁呢?”   紫东来别开脸说:“这个这就不知道了,况且我只对战可久有兴趣,其他的人根本懒得去理他们。”   童子奇想了一想,目光露出询问之色。   “有件事想请问老哥,史太龙是否你杀的?”   “史太龙?”紫东来停顿了下,反问道:“这人不是在长安的女人窝里?”   “哇操,以前是在。”   紫东来蛮不在乎说:“我做事向来不怕人知,但老实说,这人的名字我还是头一次到,而且我进关二个月,前后杀死了三个人,都是二一十年前杀害我姨丈的凶手。”   童子奇心头为之一松,他实在也不希望紫东来是杀死史太龙的凶手。   “哇操,再问一句,老哥有没有在长安时花馆,杀死一个名叫‘金枝’及‘桂花’的歌妓?”   紫东来“哈哈”一笑说:“我平生从不足花街柳巷,更不会无端端去那里杀人。”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家师跟令师虽然有—段渊源,但你我绝不能‘以师兄弟’相称,你也不要白费心机,来套这层关系。”   “哇操,这为什么?”   “此乃家师遗命,紫东来虽然不肖,却还不敢违背师命。”   “唉。”童子奇叹道:“你这又何苦呢?”   紫东来冷冷说:“你准备好了没有,可以亮扇子了。”   童子奇不由一愕,道:“怎么,你要玩真的……”   紫东来脸色倏缓说:“这也是家师遗训,他在生前未能与令师决高下,这个愿望只能落在我身上,你要怕了便把扇子毁了,让我拿去拜祭先师。”   “哇操,什么鸟师父嘛?”   童子奇这下火了,关系到师门荣辱,虽不愿为,但却不能不为。   他缓缓展开摺扇,沉声道:“老哥既然苦苦相逼,我怎敢不舍命陪君子?”   “好,有气魄,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便在这塔顶决一胜负。”   言罢,他拔身上塔。   胡碧看了童子奇一眼,目光充满关怀。   “童子鸡,你要小心应付,嗯,腰上伤口先让我替你包扎。”   她蹲下身,在一个绿衣大汉的尸体上撕下一条布块,替童子奇包扎起来。   童子奇如踩地云端上,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处?鼻端闻及胡碧身上的气息,她好似胶,心头又充满柔情蜜意。   紫东来立于塔上,夕阳照在他衣上,更回鲜艳夺目。   “童子鸡,大战之前切忌分神,温柔情是英雄坟,切记切记。”   童子奇心头一懔,连忙收慑心神,长啸飞身上塔。   “哇操,我来也。”   废塔之,两人屹立如同石像,夕阳染虹了衣衫,身上似发红光。   塔顶倾斜滑足,稍一不慎,飞身坠下,不难粉身碎骨,这一番争斗,比这在屠府那回凶险。   一阵宿鸟飞过,翅膀振空,“啪啪”作响,童子奇和紫东来,扇、刀同时攻出。   “啪。”一声过后,只见一团青影,一团紫影,翻翻滚滚,忽进忽退,连胡碧双眼也看花了。   两人以快斗快,眨眼之间,三十招就过了。   可是在胡碧的感觉中,却如同漫长的一夜。   紫东来刀法忽然一慢,全身力道贯在刀上。   “害怕了?老哥。”   童子奇举剑一格,“啪”的一声巨响,摺扇不受力,虎口一阵痛麻,童子奇连忙退了一步。   “哎哟喂呀,你想要耍阴啊?哇操,也不想想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呸,我已说得很明了,不要套关系。”   紫东来迅速逼前一步,手臂疾抡,金刀划了一道弧光,疾削童子奇右臂。   “哇操,不耍阴险,又耍抖狠了?来吧,既然你不顾情面,我还有什么屁股,只好豁出去了。”   童子奇猛吸一口气,又退了步,身形招式仍末露出败象。   可是,他双足离檐边已经不到两尺了。   胡碧看得直冒冷汗,差点惊呼出口。   “呀。”   紫东来怪叫一声,猛进一步,招式再一变,当作大力使用,由右向左横扫他腰。   这一招既狙且辣,奇诡绝伦,眼看童子寄不能再退,即使用扇挡架,很可能会被逼落塔下。   “童子鸡,加油。”   胡碧忍不住尖声高呼起来。   紫东来嘴角含笑,他有把握在童子奇自塔上跌下时,连砍他九刀,这九刀中任一刀,都能致童子奇于死地。   他甚至连童子奇在空中每一个动作,都计算好了。   “哇操,去啊,去啊(完了)。”   童子奇心头一紧,千钧一发之际,他当机立断,弯腰向后,同时身一拧,顺着紫东来的刀势,由左向右转去。   “霍。”   金刀在腰腹上三寸扫了过去,童子奇见机不可失,展扇趁势反削那紫东来的小腹。“哇操,看我的绝地大反击。”   紫东来招式便得太猛,这一刹那,变招已经不久,在万般无奈之中,只好跃起四尽,避过童子奇的一扇。   “想跷头,没有那么容易。”   童子奇腰像装了弹簧,随之直起身来,手臂暴长,摺扇自下向上急撩。   一瞬间,他们主客互易,紫东来反蹈险境。   胡碧一颗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哟……好快的身手,跟猴子有拼哦。”   好—个紫东来,猛吸一口气,收腹曲腰,凌空打了个后翻,倒飞六尺,又避了这一扇。   “可惜你是孙悟空,我却是如来佛。”   童子奇得理不饶人,节节进逼,摺扇当胸刺出,扇尖摇晃不定,可见他变化莫测。   紫东来斜退一步,全力挥舞,迅即在胸前布下刀网。   “啊,有洞就钻,就算是女人裤当,照钻不误、只要能保住小命就有了。”   童子奇手一翻,改刺对方的“肩井穴”。   紫东来不敢怠慢,登时就改格为挡。   摺扇一沾即走,手臂一缩一伸,急刺对方的喉结。   紫东来心头一寒,金刀在外回挡不及,紧急使了个“封刀”,猛觉劲风临头。随之一松,束发的方巾被削落。   眨眼间,长发如瀑布般泻下,晚风一吹,仿佛野草般飘飞。   这时,童子奇心中之喜不能言喻,正想收扇退下。   冷不防紫东来的刀,“霍”的已沾上身。   “卟”的一声。   他一惊非同可,百忙中,疾退两步,胸膛陡凉,胸前穿了个窟窿。   “童子奇。”紫东来满面红光,目光神采连闪,沉声道:“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残阳坠下山岗后,天色立时暗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童子奇目光射向山岗的那边,脸色蓦地一变,急呼道:“哇操,慢着,那边有人来了。”   紫东来看了一眼,见他不似使诈,缓缓转过脸去,一看之下也是脸色大变,忙说:“不好,对方人多势众,假如是冲着咱们来的,可不大妙哦。”   胡碧也发觉了,催道:“你们别斗了,又有一批蒙面人来了。”   童子奇连忙说:“老哥,今天这一仗是平分秋色,假如你还有兴趣再择日比过怎样?”   紫东来目光一凝,点头表示同意。   童子奇又道:“哇操,我失陪了。”   言毕,飞身下塔。   紫东来忙随后而下。   此刻绿衣大汉奔到塔前,扇开般散开,要逃也来不及了。   “开光。”   声音一落,塔下随即亮起了二十多枝火把,火光把附近煦得如同白天一般。   绿衣大汉中间有个黄衣蒙面人,身形矮小,但全身上下发出一股强烈杀气,紫东来及童子奇已经过大战,现在呈现强驽之末,心中都暗暗吃惊。   “咻咻咻。”   紫东来悍不畏死,但做事粗中有细,他一看瞄头不对,右手一扬,连发三枚信号烟花。   童子奇调侃:“哇操,老哥,你在放鞭炮啊?”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哇操,苦中作乐,无伤大雅。”   烟花在半空中“砰”的爆炸,现出三朵红光,在半空中灿烂夺目。   那火花在空中,飘荡好一会儿才熄掉。   黄衣蒙面人急喝:“大家一起上,不论生死,一定要在对方援兵未到之前,把他们统统解决。”   “杀。”   绿衣大汉齐喊一声,跟着响起一阵“呛嘟嘟”刀剑抽动声。   童子奇、紫东来及胡碧,立刻布成一个三角阵,背对背准备应战。   紫东来低声道:“等下出手绝不能留情,不可浪费气力,速战速决最好。”   话音示落,绿衣大汉纷纷杀至。   紫东来一偏身子,让过一日长剑,金刀斜砍,打倒一人,随之左手握住一杆刺来的长枪,一借力,身子翻起,头后脚前,脚蹬在持枪者脸上。   “噗”的一声。   一张脸望登时爆裂,如同一个熟烂了的蕃茄。   “哎……哟。”   刹那一把鬼头刀,二条长棍同时攻至。   紫东来的左手一松,身子倒飞半丈,落地时双腿一蹲,金刀当作大刀使用,“霍霍”连声砍下三条小腿。   “啊,我的腿……”   惨呼之声,立即震荡四野。   这一刀之后,他再一个急窜,返回自己的位置,保持刚才阵势。   “你娘了了。”   童子奇的经验及火候比紫东来稍逊,往往不能一招奏效,气得他哇哇乱骂。   而胡碧的压力重大,她的刀是取自对方,入手沉重,跟她惯使的相差颇远。   因此,一接战十分吃力。所以童子奇又得分心照顾她。   是以紫东来接连得手之下,他只解决了两个。   数十个绿衣大汉轮着攻击,童子奇等人体力亦迅速地被消耗。   “卟”的声响。   一柄剑刺入胡碧胸间,鲜血当胸前迸出,染红她的上衣。   “啊哈,我刺中那妞的奶子了。”   “短命鬼,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童子奇破口大骂,摺扇回飞,一扇划断那人的喉咙管。   “卜”   他自己的左臂也遭一条长棍击中,左半身一阵酸软。   “小碧,你先退下包扎。”   胡碧见状形势如此危急,生怕自己退下会替他们增添压力,她不禁犹豫了起来。   童子奇心头大急,喝道:“哇操,快,你这样反叫我分心。”   胡碧无可奈何,这才退下包扎伤口。   “干你娘,找死。”   童子奇杀红了眼,跃起半丈,一根长棍自他的脚底空过,童子奇看得真切,足尖在棍上面一点,向前便窜,右足飞踢对方的脸。   同时,褶扇疾劈一个持刀的大汉。   “嗄……溜。”   持棍者吃了惊,连忙弃棍跃开。   童子奇随之飘下,摺扇不由一偏,劈不着持刀大汉。   持刀大汉一挥反劈,与此同一时间,一口长剑也刺到了,童子奇双脚一伸,直挺挺跌下地上,刚好避过刀剑加身之危,他扇尚未动,—条钢鞭,一双短斧双双砸下。   童子奇人向左一滚,避过双斧,摺扇把钢鞭格开。   这时候大刀及长剑,又同时攻了过来。   童子奇血脉俱张,左掌在地上一拍,身子借力又斜飞而起,长剑削下他—幅衣襟,大刀她在他腿上划开了—道血槽。   “我操你奶奶。”   他像头受伤的狮子,怒吼一声,手腕疾抖,扇尖飘向持剑者。   持剑者见之迎上,童子奇招式一变,扇尖下沉刺进小腹。   “哇。”   “哇操,该死的东画。”   童子奇在解决了十个绿衣大汉之后,身上也挂了彩。   “咻咻咻。”   紫东来见不大对劲,又连发三枚信号烟花。   胡碧包扎好了之后,站在童子奇侧后方,她往往在对方被逼退时,出奇不意地补上一刀。   谁知,这办法还真管用,一下子工夫已被她杀了三个绿衣大汉。   虽然绿衣大汉越来越少,不过童子奇他们也是疲惫毕露,渐渐的力不从心。   援兵却久候不至。   三个人的心都一直往下沉。   他们援兵究竟是谁?   为什么迟迟不来?   是否有意摆他们乌龙?    第八章 奇怪的女子胡B    “退下。”惊听黄衣人喝道:“让本座亲自收拾他们。”   那些绿衣人大汉闻言,如逢大赦,迅速退了下来。   黄衣人由腰际,取出一根爪子棒,约有三尺长,举步向他们走去。   紫东来眼角一挑,沉声问道:“尊驾是‘爪子棒’辛珂?”   黄衣人‘哈哈’一声,倏地扯下蒙面巾,答道:“紫东来果然好眼力。”   趁此空档,紫东来对童子奇低声道:“此人介于正邪之间,手段狠辣,武功高强,咱们要小心应付。”   童子奇不在乎道:“哇操,我对他也知道一点,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三人齐上共同抵御,反正今天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辛珂冷冷一笑,道:“嘿嘿,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他右手暴涨,“呼”的一声,爪子棒象数把刀,一招罩向三人。   紫东来暴喝一声,运起全身之力,一刀击在棒子上。   “铮。”的一声,并起一蓬火星。   “去死吧。”   童子奇适时一个凌空盘斗,腾空飞起,摺扇向下劈向对方头顶。   “嘿嘿。”辛珂冷笑一声,爪子棒格开铁扇,左掌暴吐,印向童子奇胸膛。   童子奇急喝:“老哥。”紧跟着,忙吸气翻了开来。   原来,紫东来接了他一招,虎口竟然迸裂,脚步也不由一退。   因此未能及时配合,童子奇采取上下夹攻的策略。   斯时,辛珂上前一步,爪子棒陡伸,疾点胡碧的‘章门穴’。   胡碧心头一寒,钢刀急忙架过去。   辛珂的手腕一沉,运上七分真力,把钢刀格开,跟着棒子往她肩上敲下。   “嗄。”   胡碧大吃一惊,尖声大叫,幸好紫东来忍痛,一刀刺向辛珂背后,替她解了危机。   “哇操,你娘卡好。”   童子奇鼓起余勇,斜冲了上去。   辛珂面对三个,只剩下三成功力的对手,如猛虎跃入羊群,举手投足之间,都具有莫大的威力。   童子奇等人,一碰着爪子棒,便纷纷后退,因为,威力太大了。   “华华哗”   “霍霍……”   五十招过后,三人都已气喘连连,疲惫不堪,但性命修关,只得咬牙苦苦支撑。   紫东来眼看必败,向童子奇使了个眼色,强提一口真气飞身跃上。   他本想跃高二丈,可惜力不从心,只能仅及一丈五六。   半空中拧腰倒飞,斜向辛珂背后落下。   辛珂不屑一笑,拔身而起,爪子棒敲开长刀,同时一掌疾击紫东来小腹。   童子奇不由着急,招手扇收起,斜飞疾刺对方下身。   “我阉了你,看你还能不能?”   紫东来无法换气移形,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伸出左掌迎去。   “砰。”的一声。   两掌一接触,紫东来高大的身躯,如皮球般被弹飞。   突闻兵刃之风临身,辛珂眼角一瞥,跟着抬起左足踢在摺扇上。   “哇操。”   童子奇两脚离地,如断线风筝般飞开。   “哈哈……”   辛珂长笑一声,左足疾点在右足面上,身躯如箭般,迅速射向了童子奇。   “霍霍。”的一声,又举起了爪子棒。   紫东来被震倒地上,此刻没有爬起,见状急呼:“小心。”   言末毕,一口鲜血跟着喷出。   “嘀哒,嘀哒……”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逐渐由远处奔来。   “哇操,你要死了。”   童子奇见摆脱不了辛珂的追击,疾喝一声,摺扇脱手飞射出去,同时身子也跌落地上,辛珂意不及此,一心把棒子撤回,随手挑开了摺扇,身子微向一沉,也准备落地再战。   这时,胡碧手一甩,钢刀应之飞了出去。   “干你老鸡歪。”   辛珂怒喝一声,忙不迭伏地一滚,钢刀自他身上,擦身飞了过去。   童子奇见没生效,连忙弯腰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怒掷。   “砸死你这老王八。”   辛珂急忙中看清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只得又滚了一圈。   他忘记了紫东来,就倒在他附近。这次再一滚,两人距离更近。   紫东来心中暗喜:“机会来了。”   身随念转,提了口真气,屈起双脚,猛地用力蹴出去。   “哎……哟。”   辛珂被踢飞八尺,怒“哼”一声,这两脚虽然没伤到他,却使他疼痛不已。   他霍地疾跃而起,向紫东来扑来。   “当心。”   童子奇和胡碧飞身过去阻拦他,那个绿衣大汉见状,也纷纷上前劫击。   紫东来直起上身,手上的金刀依样划葫芦脱手,向辛珂扔了去。   这下,他使出吃奶之力,金刀烂若阳光。   辛珂眼睛一闭,用爪子棒去封刀,仍然遏止不了。   “哗。”的一声。   金刀击中左臂,在辛珂身后落下。   “给你死。”   刹那间,他身子往下沉去,童子奇适时赶至,一脚蹬在他小老弟上。   “哎……我的宝……”   辛珂怪叫一声,身子倒飞半丈。   绿衣大汉围在胡碧身边,林外突然响起一阵朗喝:“金刀一出,风云变色。”   声震四野,在静夜中格外慑人心魄。   接着一帮人如风般穿林而入,马上的人每个一身劲衣,背负金刀,追风逐电飞驰而至。   辛珂急道:“快退。”   绿衣大汉连忙退下,胡碧及童子奇从另一边没命的窜。   红日终于冲破了黑暗的封锁,洒下万道金光。   废塔外面,几个劲装汉子,精神抖擞地来回巡视,塔里紫东来,童子奇和胡碧,调息后醒了过来。   童子奇及紫东来在二楼,胡碧在三楼,塔底站着两个紫东来部下。   童子奇伸头向塔外瞄了一眼,问道:“哇操,老哥,这些都是你的兄弟?”   紫东来考虑了下,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童子奇诧异道:“哇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有‘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的呢?”   紫东来一笑解释道:“他们也都是金刀门的人,也可说是我的师弟,但是,家师只让他们学了三,四年刀,就把他们派出去,替我追查仇人,现在他们都听令于我,我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主子。”   童子奇“哦”了一声,道:“哇操,像这种人有多少个?”   紫东来把头一侧,道:“你没听过‘二十四把金刀’吗?”   童子奇尴尬道:“哇操,我对江湖上的事,一向不太有兴趣。”   “令师是何时仙逝的?”   “算来也有六年啦,令师呢?”童子奇反问一句。   紫东来神色一惨,说道:“比令师还早一年。”   “哇操,还早一年?”   “家师在我面前常提起令师的事情,但却没有提过你。”   童子奇告诉他:“在我入门时,家师已与令师分手了,所以,她不知道老风流有我这个弟子。”   “呼……”   紫东来长嘘了一口气,脸上立刻透出一股莫可名状之神色。   他授业思师“郑莺”,原为童子奇师父“老风流”罗兰度的妻子。   这两个人一生好刀,行事怪癖,被武林同道视为怪人,加上他们武艺高强,旁人更敬畏他们三分。   他们没有什么知已朋友,每天躲在深山里练刀。   俗话说:“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   起初两人颇为融洽,日子一久了呢?罗兰度犯了老毛病,偷偷下山去偷腥。   罗兰度一进了“香班”,妓女“阿姿”连忙上前迎接。   “哟,罗大侠,为什么好几天没有来,给那个骚货迷住了?”   这栋宅子是长方形,四周围着的是,高不及三丈的木造矮楼,虽然不是名家设计,不过,从节约适用上着眼,可以看出他的匠心来。   阿姿把他拉到房门来。   罗兰度猴急似的,一把抱住她,就亲吻了起来,一股酒味,直往阿姿鼻子冲,熏得她直想吐,看在银子份上,只有忍住陪出笑脸。   “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没有,没有,不过跟我老婆,练功练得勤一点。”   罗兰度不敢说,妻子盯得紧,随便找了个理由。   “也不杀人,练那玩意干什么?”   罗兰度回答:“这你就外行了。”   “我……”   话语未了,只听门板上“笃笃”两声,阿姿晓得有新客上门。   她笑咪咪道:“罗大侠,你脱衫,我去尿尿就来。”   罗兰度捏了她一把肥臀,笑道:“小心肝,快去快回,我等你啊。”   “知道啦,罗大侠。”   罗兰度躺了会儿,起来脱得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等了两刻钟。   这时,阿姿才穿着肚兜,姗姗地走进来。   “你尿尿,掉到粪坑去了?”   “人家刚尿,去洗身子,下面洗干净,好给你吃。”   骗鬼。明明偷偷接了两次客,嫌了三两银子才来。   她边说就边脱肚兜,大约盏茶光景,便赤条条朝床上一躺,仿佛是一团白肉。   罗兰度像个乖宝宝,一挺身就伏在阿姿身上,他把肉棒一放进阴道,便使出浑身解敷,等他干得差不多了,她两腿一夹,大屁股转几下,他就泻洪了,她及时把他推下来。   “紧呷。”   这一回他不听话了,回她一句“臭死了。”   “干你娘,想干也是你,不呷的也是你。”   她先下床替他洗净肉棒,自已往水盆上一坐,拿毛巾在阴部猛擦,猛洗,送他一个笑脸,端着水盆走出了房门。   罗兰度又躺回床上,这时过了子时,不会再人,阿姿很快就回房。   他因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加上酒精的催动,疲劳的要命,连眼皮也打不开,直想睡,耳边却响起阿姿的声音。   “干你娘,肚子饿不饿?待会没东西吃,半夜假使再讲饿,连鸡巴都不给你呷。”   “我不饿,你饿我请好了。”   说罢,闭着眼睛伸手一掏,由腰囊之中摸出两锭十两白银,朝她怀里一塞。   “住夜钱,—起给。”   阿姿接过银子,说过恭维话就出去了。   罗兰度点点头,闭上眼睛正想睡。   此刻,外面传来争吵声:“既然他不在,为什么怕我搜?”   “你一搜,我们生意还做不做?”   罗兰度一听坐起,道:“这不是家里的母老虎阿莺的声音吧?糟糕,找上门来了,我三下六计走为上策。”   言讫,穿上衣服,爬窗就想溜出去。   “砰。”的一声。   郑莺推开门,冲了进来,扯住罗兰度后领,硬拉下来。   “老不死,跟我回去。”   第一次被郑莺抓到,罗兰度马上写了一份“悔过书”。   第二次又被抓到,要写悔过书时,郑莺那里肯信?罗兰度只有对天发誓。   第三次又发生了,郑莺二话也不说了,抓了兵器掉头疾走。   从此,她把毕生希望寄托在紫东来身上,盼他能够挣气,将来凭着手中金刀威震整个武林。   为了使金刀门的声名威震武林,郑莺苦心孤诣,临死前替紫东来创下二十四把金刀,以助紫东来的声势。   紫东来无意与童子奇为敌,不过牵涉到师门的息怨,他不敢违逆郑莺的遗言,何况,他也是个固执的人,自小深受其师影响,冲不破礼教的枷锁,因此,颇感十分的痛苦。   自从和郑莺分手后,罗兰度更风流了。   为了以防不测,罗兰度改刀为扇,第一携带方便,第二还可以当武器。   所以,他自己另创新招,以无招胜有招。   当然,童子奇离那境界还远,但也小有心得,每能于危急中,随势使出奇招化险为夷,这也使他的性格,更加洒脱不拘,也使他看法异于常人,视礼教及武林规矩如黄土。   童子奇自小就是孤儿,四处浪荡,后来才被罗兰度收为门下,但罗兰度除了教他练武,嫖女人之外,其他的事很少跟他说,即使是与郑莺间的思怨,也只知道一点皮毛而已。   不过,有这一点就能够肯定,罗兰度是个老风流。   童子奇与紫东来相对无言,两人心头都各有一番心事。   良久,童子奇才喃喃地道:“家师临死前,已对他早年的做法,感到有点后悔,我也不想与你为敌,即使咱们不能以师兄相称,当个朋友,应该不成问题吧?”   紫东来神色一黯,轻叹了一声,然后说着:“令师兄还在不在?”   “师兄?”童子奇吃了一惊,讶然问道:“哇操,我还有一位师兄?”   紫东来也是愕然,脱口道:“难道称不知道?令师没有告诉你?”   童子奇更加诧异,道:“哇操,这么说,我真的是有个师兄,你既然知道此事,就快告诉我……家师已死,这个迷找谁揭开?”   紫东来狐疑的回答道:“这件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令师兄入门时,家师与令师还未分手,听家师所说他刀法及武功很不错哩。”   “后来呢?哇操,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紫东来深邃的眼睛,向他投来一瞥。   “家师曾对我提过此事,那时候他俩老人象整日练刀,余暇就教令师兄习武。家师坦白说,没有教他做人的道理,因此,当时令师兄已常下山,惹事生非,有好几次还被人联合上山兴师问罪……”   童子奇接口道:“我师兄叫什么名字?”   “解楚雄。”   紫东来润润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那时候,两位老人家一心都投注在刀法,对这些人十分不耐?便把他们赶下山,那些人慑于二老的名头,只得乖乖下山,这也使两位老人家,声誉不太好的原因之一。”   童子奇感动地嘘了口气,目注紫东来,静听他叙述着往事。   “事实上,两位老人家对解楚雄都十分钟爱,因为,他的资质的确不错,都希望他将来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光耀一下师门。”   所以,事后也没有对他严加斥责,解楚雄从此之后,更加有恃无恐,仗势欺弱……“   紫东来说到这里,突然问道:“贤弟,家师及令师虽然后来不幸分手,但是他俩的感情却始终不变,这件必然知道。”   童子奇默默点头。   紫东来又再说道:“不料,解楚雄后来搭上了‘青春岭’的—个女弟子‘曹雪’,始乱终弃,这件事使青春岭的人,前来兴师问罪,也惹毛了两位老人家。”   “最后,强迫解楚雄娶了曹雪,由于家师见他生得英俊,怕他又去害人,便用刀在他额头上,划了一个记号,好叫他心生警惕,与曹雪二人白头到老。”   “解楚雄倒还满自爱的,整日在山上读书练刀,后来家师终于与令师分手,这件事的结果不知如何?”   童子奇回忆道:“哇操,我从小上山就不见山上还有别人,而且,家师也没提过此事,这岂不邪门,难道解师兄已经隔屁?”   紫东来不以为然,道:“即使他不幸身亡,曹雪可能尚在人间,就算她也病亡,应该有个孩子留下,假设人都没有,令师也会提到他。”   童子奇纳闷地说道:“对啊,这太奇怪了,难道后来又有什么变化?”   紫东来双肩一扬,接口道:“世事沧桑这很难说,你若有疑问,何不走一趟‘青春岭’,想必能探出一点消息。”   说着,胡碧醒过来,自石级走了下来。   紫东来和她点点头,便站起身来,道:“时候已不早,我也得离开了,咱们后会有期了。”   童子奇急道:“老哥,何不多留两天?”   “我还急着去华阴办点事,你放心,将来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说到这里,紫东来目光倏地一暗。   童子奇查觉之后,涩声道:“哇操,老哥对师门遗训,还耿耿于怀吗?”   闻言,紫东来神色一变,目光一黯即亮,沉声道:“我是何等人物,师门遗训岂能不遵?你小心,第三次比武时,我会倾力而为的,不论如何,我一定打败你。”   “哇操,老哥何必这样?家师和令师原来是对夫妻,你我斗个什么劲?”   紫东来收刀道:“你不必多说,我一生好强,不将你击败的话,是我今生之耻。”   说罢,抛下一包金创药,招呼他的手下,迳自走出废塔。   童子奇心境颇觉落寞,他抬眼自窗口望出去,紫东来与其手下已经跃上马背,呼哨一声绝尘而去。   “嘀哒,嘀哒……”   他宽阔的背影,消失在尘土之中,童子奇的目光仍然没有收回。   “童子鸡,咱们也走吧。”   童子奇瞿然一惊,回首见胡碧脸如白纸,样子十分虚弱,看来昨天失血颇多。   他俯身拾起了地上那包金创药,道:“你奶子上那道伤口好像很严重,咱们找个地方养伤去。”   “我不碍事。”   童子奇扳着脸孔,薄责道:“哇操,还说不碍事,恐怕要有半十月,你的伤才能合口。”   他扶着胡碧出塔,撮嘴一吹,把梅花宝马如来,抱着胡碧跃上马背。   “驾。”   他任凭马儿向前奔。   “哇操,梅花呆梅花,你跑慢点,别弄痛了小碧的伤口。”   那匹马像听懂人话,四蹄稍为—慢,速度立刻减了下来。   童子奇十分满意,低头一望,只见胡碧闭上凤眼,脸上升起一团红晕,模样儿十分俏丽。   “嘀哒,嘀哒……”   他生怕再碰到“盖世帮”的人,专挑小路而行。   到了黄昏,已南行了六十余里,前头有个小村庄,在暮色中炊烟冉冉生了起来。   村庄背山临河,树木扶疏,一副祥和的景象。   童子奇暗忖:“哇操,这倒是个好地方。”   一挟马腹,催马走过河上那座木桥。   他们进入了村庄在,孩子们看见来了两个外来客,男的抱着个女的,乘马而来,都是十分诧异,蹬着小眼睛,上下看个不停。   童子奇旁若无人,他见路旁有个老妇人,便向道:“大嫂家里方便吗?我朋友被强盗伤了,不能赶路,想向大嫂借个地方住。”   那个老妇人两发斑白,闻言惊道:“什么,有……有强盗?”   童子奇徽微一笑,道:“大嫂不必害怕,那是在百里外发生的。”   那老妇人这才定下神来,偷眼瞧了胡碧一眼,惊呼道:“哎呀,这姑娘跟我媳妇儿,长得模样一样,挺漂亮的,好吧,那我就借一间房子给你们住几天。”   老妇人的屋子很小,只有两间房,不过,地方倒打扫得挺干净。   童子奇送了她五两银子,老妇人去买了些食物,及两套衣服回来。   吃过晚饭,老妇人烧了一锅热水,让胡碧洗澡,乡下人习惯早睡,她很早就上床睡了。   “我帮你洗?”   “免了。”   言讫,拿了衣服出去。   胡碧洗完澡后,童子奇在黑暗中,替她上药疗伤。   胡碧就跟朵花似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动人,那么美丽娇艳,高耸的酥胸,细而圆的腰肢,修长的一双腿,没有一处不动人。   童子奇伸出了手向胡碧那高耸的酥胸。   胡碧没有吭声,咬唇强忍着痛楚。   童子奇的右手,解开了胡碧那件小褂儿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然后,他的右手掀开了她的衣襟。   粉颈雪白,兜儿鲜红,左肩那一块,更是粉妆玉琢,白嫩无比,任何人都会这么想,她真是个美人胚子。童子奇的一双目光,只盯在她的乳房处,那儿有道血痕,肉都翻开了,就是铁石人儿看了也会为她心疼。   “哇操,还好,没伤到要害,不然的话,你就见到史太龙了。”   他用一条湿毛巾,轻轻地擦找着伤口。   擦干净伤口上的血污,他扔了那条毛巾,取来一个小白瓷瓶,拔开瓶塞,拿着瓶子在她的伤口上,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   “哎……”胡碧忍不住哼出了声来。   “哇操,就好了,忍着一点。”   童子奇撕了一条布,慢慢替她绑好,弄好了一切,他才先洗澡上药,然后回来睡在她旁边。   日子平静过得特别快,不觉已经过了七八天。   紫东来留下的金创药十分的灵验,童子奇的伤口也全部合起结疤,对行动没什么妨碍。   而胡碧的伤口也差不多了,只要再过一两天,就可以行动了。   他们两人的感情,在这七天中,飞也似地发展,俨然是对情侣。   这天晚饭后,两人出村庄走动。   童子奇开口道:“小碧,我打算明天离开这里到青春岭,查一查我师兄的下落。”   胡碧担心道:“你伤都好了吗?”   “全都好了,不信你看看。”   说着,他在空旷之处,打了一套拳,看样子真的没问题。   童子奇含笑问道:“你呢?可以上路了吧?”   胡碧道:“当然可以,”胡碧撇撇小嘴地道。   “哇操,我不信,你能追着我,我才相信。”   童子奇展开轻功,身轻如飞驰,胡碧在后面紧迫。   她的武功跟童子奇本就有一段的距离,那里追得上他?   童子奇故意放缓脚步,这下子可激怒了她。   胡碧含嗔地道:“你再跑,我就不跟你一道走了。”   “哇操,那可不行。”童子奇只有把脚步放缓。   胡碧猛及一口气,拼尽全力追去。   不料,童子奇突然住脚,而且转身迎上她。   胡碧没有想到,刹不住脚,跟童子奇撞个满怀。   童子奇猿臂一围,把她抱个风雨不透,并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不要脸。”   胡碧脸如红柿,轻轻拧了他一下。   童子奇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腰走进村。   回到屋内,老太婆已经入梦乡,胡碧去房内洗了澡,便叫童子奇进去。   房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一指。   童子奇脱得赤条条,慢慢慢的洗着,胡碧忍不住笑道:“我们乡下的肥猪,要宰的时候,也是替它洗得干干净净。”   童子奇知她厅取笑,便由澡盆跨出,却找不到擦身的毛巾。   “哇操,毛巾在哪里?”   胡碧轻笑了一声。   “还放在床上。”   说着便替他拿过去,不料黑暗中又与童子奇碰个满怀,脸触及他坚实的胸膛,一颗心如小鹿般乱跳。   童子奇这刹那间,也如触电般,一时不知所措。   半晌,才发觉胡碧在他怀中,一股热血立即冲了上来,双手紧紧抱着她的细腰,火热的嘴,印到她湿润的唇上,她只动了一下,就再没有挣扎了。   当嘴唇再分开之后,她也不再害羞了。   而且,他的手也到达了很多地方。   她张开着嘴唇,颤声道:“我……我好久没有干过这个,我差不多忘记了。”   胡碧身子蠕动起来,她的胴体是那么娇小。   童子奇以为她受不了,没想到胡碧适应能力非常好。   “哇操,你……需要多少次?”童子奇试探着问。   “我不知道。”她幽幽地说。“不要紧,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他的血液如万马奔腾,心似擂鼓一般。   童子奇很快的,不能控制他自己。   但是,他为了面子,不能很快的下马,他极力控制着,尽量缓慢地拖延时间。   更加湿粘,更加紧凑。   胡碧是节奏分明的,也就是说,她每—次到达高峰的时候,都有很明显的表示,一阵相当剧烈的痉孪松弛下来,然后过了一阵之后,又蠕动起来了。   “唔……噢……噢……”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她发出了一些像孩子般的奇怪声音。   他积聚了那么久的精力,如今像一向火药库,惊天动地的爆炸开来。   终于,在他不知道是第几次停下来的时候,胡碧用手掌轻轻一抹他背上的汗,道:“你已经很累了,应该休息一下,不要太辛苦。”   这就是她已经足够了,一个暗示,换而言之,战争应该结束了。   童子奇这才收了兵。   徐久,才听见童子奇问道:“小碧,你几时嫁给我?”   “谁要嫁给你了?”   “哇操,那……你刚才……”   “我只想替你养个孩子,不会嫁给你的。这孩子将来也只是属于我的。”   “哇操,小碧。”童子奇有点急,道:“我可是认真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像你这种男人,一个女人特守不住你的心,与其如此,不如这样好些。”   “哇操,什么如此,这样,我可不明白。”   “笨蛋,慢慢就会明白,总之,你大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绝不怪你,也不要你负任何责任。”   “哇操,这种女人我还没见过。”   “现在不是已经见着了,唔……你要死啦……”   “哇操,最后一次。”   她点点头,而且她又蠕动起来。   更加狂的风雨,然后就像火山似的爆炸。   当他们醒过来时,天已经亮起来了。   他可以仔细看她的身体,胡碧与金枝不同一类型。   胡碧身材很娇小,平时看上去像太瘦了,其实,现在看一点都不瘦,她不过是骨头幼小罢了。   其实她的肉很多,她是饱满的,那是一种娇小中而带有饱满肉体的美人。   他可以看到对方的每一个部位。   忽然一阵激动,使她翻转身过来,又与他面对面了。   她的眼睛忍不住闭上,她还说:“你不要……”   但是,她却不想推开他,而且她的那双手还是搭在他的背上。   他又雄劲的动起来了。   童子奇心中明白,那是因为她寡妇做得太久了,前一次还没用尽,所以她还有充足的本钱。   “你……已经很累了。”   她喘着说着:“你还是不要太拼命……今天……你还要去……噢……”   她呻吟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童子奇既然已开始,就很难再停下来了。   他也知道她需要多少次了。   因此,他可以进行得更美满,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可以停止,他可以把他的气力,发挥到最佳的效果。   她的表情变化很大,很强烈。   终于,他们又达到了欲仙欲死的顶点。   “唉。”她叹了一口气:“你想弄死我?”   “不是。”童子奇道:“哇操,我只是……”他也说不出是什么?   渭河河畔,童子奇和胡碧漫步码头上,游人穿梭,犹如过江之鲫。   “公子,小的船最大,要过河最安全了。”一个梢公哈腰地道。   童子奇道:“哇操,马匹也装得下。”   “能能,不要说两匹,五匹也装得下。”   梢公侧身一指道:“喏,公子请看,那艘便是小的船。”   童子奇顺看他指处望去,果见河上泊着一艘渡船,干净整齐,当下他就答应了梢公。   船上只有那个梢公,及他老婆操舟,行驶得既平稳又快捷。   “公子要上哪里去?”   “青春岭。”   梢公与他老婆互望一眼,说道:“那是个小地方,公子去那探亲?”   童子奇见他脸色有异,暗暗戒备,嘴上却答道:“哇操,我们去找个朋友。”   梢公只好转舵逆水而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公子,不知贵友是何人?小的久在此处讨生活,稍有点名头的,大都认识。”   童子奇见他把舵十分沉稳,他的老婆手撑竹杆,不断拔动船首以避急流,看样子两人的臂力不小,武功必然可观,心中更不敢大意。   “哇操,难道客人找什么人,船家你都要过问?”   梢公堆着笑脸道:“公子言重了,小的闲着无聊,反正闲着没事,跟公子聊两句,千万不要介意哦。”   童子奇把目光投向远处,见胡碧依在栏边。   此刻,水天一色,放眼望过去,河水滔滔,心胸为之一畅。   胡碧很少乘船,更加心往神驰。   “啪。”   天空忽然响起了一声,接着,半空绽开一枚烟花,红,蓝,紫,黄四色纷外夺目。   童子奇一回头,只见梢公若无其事般,看不出这枚烟花是否他燃放的?心头忐忑,期盼“千万别在这里出事。”   因为,胡碧是旱鸭子,自己恐怕照顾不了。   胡碧还未查觉,仍陶醉在景色中。   童子奇却忍不住何道:“哇操,船家,这枚烟花是谁燃放的?”   梢公一笑,道:“小的也不知道呀。”   童子奇脸色倏地一沉,笑道:“哇操,你真不知道?”   “很多游人都喜欢在船上燃放烟花,小的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了,所以也没有去留意。”   童子奇目光电扫四周,脸色更显难看,于是厉声道:“哇操,此地除了这艘船外,那有什么船只游人,分明是你放的。莫非你在召集同党?”   胡碧吃了一惊,脱口说道:“这难道是条黑船。”   梢公的面色也是一变,反驳道:“姑娘的话不嫌太难听了吗?‘渭河老游’四个宇,在附近也小有名声,你把我当作是江湖中下三流人物?”   童子奇正想发话,老游突然手指前方,道:“那里不是有人来了吗?”   闻言,童子奇回头望去,只见上游两艘快艇,顺波破浪,向下直驰过来,速度快得难以形容。   童子奇不由吃惊,正想先擒下梢公,只见他一把跪在甲板上,朗声道:“游三恭迎使者。”   声音远处传了过来。   童子奇冷“哼”一声,道:“哇操,什么狗屁使者,架子竟然这么大。”   梢公游三忙道:“是青春岭使者。”   童子奇心头一动道:“哇操,这可真的是‘踏破铁鞋无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四处打探,只知道青春岭在渭河畔,确实地方不详,想不到她使者先找了来。”   心念未了,两艘快艇已至眼前,游三的老婆突然飞出三条粗绳索,叫道:“使者快请接住。”   只见艇上各有一个靛衣少女,迎风立于船头,河水吹拂之下,秀发衣袂齐飞,仿佛是天上的仙女。   艇上还有两个操桨的少女坐着。   那二道绳索向小艇飞下,操桨的少女突然收桨跃起,木桨在空中打了一圈,绳索便缠上了,小艇跟着也停了下来。   那两个靛衣少女就在同时飞身跃上渡船,身法姿势十分的美妙。   童子奇负手背后,冷眼旁观。   一个少女道:“分舵联络香主游三及副香主韦氏听令。”   “游三夫妇,恭迎使者大驾。”   “你俩为何发放烟花?”   游三把目光转望向童子奇,道:“这两个人是冲着咱们而来,所以……”   童子奇接口道:“不错,我叫童子奇,正想上贵岭拜访。”   闻言,那少女先是一愣。   “童子奇?你就是,老风流的弟子?”   童子奇诧异道:“不错,姑娘也知道我师父。唉,我师父是够风流了。”   “童少侠找我们舵主,不知道有何贵事?”   “哇操,想向贵当家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可否先告诉本姑娘。”   童子奇笑道:“哇操,姑娘可以作主?”   那少女“哼”了一声,喝道:“游三你们夫妇把童少侠送到分舵。”   说罢,又与另一位靛衣少女跃返回快艇。   快艇立即神转头,逆水踊浪而上。   游三对童子奇尴尬地笑笑。   “公子别见怪,小的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   童子奇坦然一笑,道:“哇操,我还得多谢你呢,正悉找不到青春岭下落,不想误打误撞,居然让我给撞个正着。”   游三“哈哈”一笑道:“老伴,加把劲,把公子送上分舵。”   青春岭的分舵就在霸桥,离码头不远之处的旧宅。   游三夫妇把童子奇及胡碧带到分舵,立刻有人引着他们,向一条小路奔去。   小路越来越偏僻,走了十余里,附近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坡,树木草杂生。   童子奇及胡碧暗中狐疑,正想开口之际,不料转过一个山坳,前面地势突然开阔起来,中间建了座城堡式的宫殿。   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若非有人带引。外人只怕很难找到。   广场后是一座大厅,大厅显然是她们议事之地,大厅旁边另有一座客厅。    第九章 青春岭美女如云   童子奇及胡碧刚坐下,便有丫环捧上香茗。   厅上的布置十分雅致,窗明几净,令人心头一畅,窗台上摆了不少花木,花香扑鼻,如兰似麝,抬头朝前一望,染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琼楼”两个篆文。   童子奇和胡碧啜了一口茶,茶味芬芳之中,带有一股淡淡幽香,不觉一口喝干。   刚放下茶杯,内堂走出六个年纪不一,容貌美丽的女人来,她们都穿着薄薄的丝绸制的衣裙,行动间衣带飘飞,好像仙女下凡。   这六个女人衣裙分作红,橙,黄,绿,蓝,白六种不同颜色。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年逾三十的女人笑道:“敝岭的香茶还值得一饮吧?”   童子奇含笑道:“哇操,此茶嘴香醉人,的确不错,可惜只一杯,主人有点太吝啬了。”   白衣少女最轻,“嘻嘻”一笑。   “你爱喝,二姐岂有吝啬之理?这些茶是她的杰作,等到知音人,你叫她亲手泡,她都会一口答应的,可是我们姐妹都喝烦了。”   其它少女都“格格”一阵娇笑。   那红衣女脸上一红,轻骂道:“七妹好没规矩,在客人面前说话也没有分寸。”   “啪啪。”   当下,击掌召来一个丫环。   “再拿一壶香茶来?让童少侠及胡姑娘解渴。”   那几个少女又嘻嘻哈哈地,笑了好一阵子,态度十分轻佻。   胡碧觉得敝扭,不禁别过脸去。   童子奇久处花中,竟没有窘态,一边喝茶,一边跟她们调笑。   “哇操,不知大姐姐小姐姐们,要帮我解那种渴?”   “哎哟,姐妹们你们瞧,童子鸡居然吃起我们豆腐来。”   “他也真敢,不怕咱们把他淹死。”   “淹死总比海死好呀。”   “童子鸡,你是不是处男?”   “哇操,你猜。”   “还用得猜,童子鸡是叫好听,他呀,早就是风流鸡啦。”   “咭咭……”   “风流鸡好像又比只会呱呱乱叫的老母鸡好。”   红衣女看了胡碧一眼,揶揄道:“你们别吵啦,人家胡姑娘吃味了。”   胡碧更显得羞窘,结结巴巴说道:“姐姐取笑得毫无道理,我只是没乘过船,现在有点头晕罢了。”   白衣少女又道:“这次该轮到三姐献宝啦,三姐,还不把‘提神油’拿来,替胡姐姐治头晕。”   “格格……”   其他少女又是一阵大笑。   正在胡闹之际,内堂突然“得得得”地响起了三声,走出两个小丫环来。   随后,有一个身披灰纱的女人,那六个女人立时跪下,朗声道:“小妹恭迎大姐。”   灰纱美女看来年纪很轻,谁知却是她们的大姐。   她坐在一张高背椅上,先对童子奇及胡碧微微一笑,然后转头轻叱道:“你们年纪也不小啦,在客人面前也跟孩子似的胡闹。”   她脸庞十分俏丽,秀美,此刻薄怒,更添了几分妩媚。   那六个少女对她十分敬畏,不敢发出一声。   “起来吧,别让人看笑话。”   童子奇忙道:“哇操,姑娘大概就是这当家的?”   那女人笑容如花,娇声道:“我‘沙丽’是青春岭的舵主。”   她虽然眉开眼笑,但是举止庄重,跟其他姐妹轻佻有点分别。   “你就是童大侠?”   童子奇客气道:“哇操,大侠两个字不敢当,我姓‘童’,一生青青菜莱(随便)啦。”   沙丽微微一笑,露出了晶莹洁白的贝齿。   “童少侠不必过谦,听说你行为洒脱,不拘成规,虽然有小过,但无大错,这比那些貌似君子,实则小人的,强过不知多少倍?”   童子奇如吃了兴奋剂,浑身舒畅得不得了。   这时,沙丽她又说了:“不知少侠驾临有向指教?”   童子奇沉吟了会儿,才道:“哇操,不敢相瞒,我是老风流的弟子。”   他偷偷瞧了沙丽一眼,见她脸色果然一变。   “听说,我师兄解楚雄曾是贵岭的始爷,后来……我上山之后,从没见过师兄及师嫂,所以……”   沙丽轻咳一声,说道:“令师没有告诉你吗?”   童子奇不急不缓道:“哇操,说来好笑,我有个师兄这件事,还是上个月,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否则我至今也不晓得有这回事。”   沙丽不禁叹息道:“这件事真的离奇,要是别人绝不会相信,幸而你问的是我。”   童子奇闻言皱眉。   她又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也难怪令师不告诉你,说句公道的话,你师兄真的禽兽不如,令师才会把他逐出师门。”   童子奇“哦”了一所,急道:“哇操,原来他已被家师逐出门墙,当家的既然知道,就请把实情告诉我。”   沙丽回忆的答道:“家师姐嫁了令师兄后,起初还有点顾虑,不料解楚雄一反常态,不但足不出户,而且温柔体贴,不久便产下了一个男孩,家师姐这才没了顾虑。”   “有一次,有个姐妹上山探望她,家师姐还对她说,她日子过得很幸福,姐妹们都替她高兴。”   说到这里,莎丽长长嘘了口气,神色倏地转暗。   “谁知过了不久,家师姐突然返回这儿,口中念念有词,逢人便叫‘解郎你好狠’,原来她竟然疯了。”   童子奇及胡碧心头不由一凛。   沙丽脸上升起一丝怒容。   “几经辛苦,家师才自家师姐口中挟出了一点线索。原来,解楚雄把家师姐诱到悬崖边,说是同去观日落。”   “家师姐自不会拒绝,便抱着孩子同去。到了崖边,解楚雄趁家师姐弯腰用手帕拭拂石上沙尘时,突然飞起一脚,把她踢下了悬崖。”   “嘎。”   胡碧倒抽一口冷气,童子奇也是脸色一变,心想:“虎毒尚不食子,这人不但把自己的妻子踢下悬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害死,真的是禽兽不如啊。”   沙丽她又继续说道:“那孩子自然掉下悬崖,家师姐却刚好被一棵横生的松树叉住,侥幸捡回了一命,只是精神饱受刺激,所以得了失心疯。”   “家师得知以后,心头大怒,便率领十余名弟子,上山去兴师问罪。到了山上,令师刚好开关出来,闻声之后也是一愕,并指日声明不知其事,那解楚雄早已不和去向。”   沙丽顿了一下,啜了一口茶,又说道:“后来,令师又发现解楚雄,把他的一些武学著作,挟带私逃,便在家师面前宣布,将他连出门墙。”   “并写下一张指令亲手交与家师,声言今后青春岭,凭纸可令他门人,为我们办一件事。”   童子奇接问道:“哇操,事情就这样完了吗?”   沙丽抬头说道:“后来,我们派了人到江湖上,打探解楚雄的行踪,但都毫无所获。此事至今,不知不觉也十几年了。”   童子奇及胡碧听后,都是感慨万千。   半晌,童子奇才问道:“令师姐如今还在吗?”   沙丽额首回答道:“在,不过她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神智不太清楚,很难得有清醒。”   “哇操,我是否能和她见面?”   沙丽沉吟起来。   红衣女接着道:“师姐近来状况更差,整天又吵又闹,连小妹跟她见面也一样。”   沙丽挤出笑容道:“对不起,童少侠的要求,看来我不能应允了。因为,二妹与她的感情最好,此刻她都不认得,你去见她也是枉然。”   童子奇喟然道:“哇操,这么说来,我是白跑一趟了?”   沙丽微微一笑问道:“童少侠来此,只为问这件事吗?”   童子奇连忙站起采,回答道:“叨唠多时,天色也不早了,他日有机再来拜访。”   沙丽也跟着起身,道:“太阳都下山了,说什么胡姑娘跟童少侠,今夜都得留下来作客。”   白衣少女抢着道:“对呀,说不定明早曹师姐精神会较平覆。”   不等童子奇答话,便吩咐下 人去备酒席,胡碧跟他只好留下。   席间,宾主交谈甚欢,沙丽不断询问童子奇,一些江湖上的动静,谈到盖世帮时,童子奇取出那胭脂盒。   “哇操,这盒内有些易容药。当家的是否知道,近日来江湖上有那个善于制造此物呢?”   沙丽接过来一看,又闻了一闻,脸色不禁一变,她随手递给红衣女。   “咪咪。”   红衣女咪咪接过,闻后神色也是一变。   童子奇见有迹象,忍不住说了一句:“哇操,请两位说出真相,我童子奇感激不尽。”   沙丽似笑非笑的道:“童少侠真是找对了人,也幸好我留你在此过夜,否则,只怕要查出真相可就难了。”   胡碧见状,大喜,欣然道:“那就请当家的快说吧。”   沙丽螓首一点道:“家师有一个弟弟,外号叫作‘千面人’,本名为‘莫愁’,不知二位可听过?”   “哇操,我听家师提过此人。却不知道他真实姓名,不知莫千面跟此事有什么关系?”   沙丽又继续的说道:“莫师叔不但懂得易容术,而旦对于提炼草药很有心得,童少侠所得到的易容药,正是莫师叔所提练的。”   童子奇心头之喜,实非笔墨所能形容,心想:“哇操,找到莫愁之后,再找凶手就容易了。”   “不知莫前辈现在何处?”   沙丽微微一笑,道:“童少侠不必心急,莫师叔炼丹之处离此不过几十里而已,明天我定陪你走一趟。”   “哇操,这最好了,我称谢谢各位。”   宾主谈谈笑笑,直至半夜酒席才散去。   红日照到窗口,沙丽便带着二人上路。   三人徒步而行,一路翻山趟岭的,走得汗流狭背,中午在树荫下吃了点干粮就上路。   到黄昏时分,行抵一座孤峰之下,沙丽以手加额,抬头一望,突然“咦”了一声:“莫师叔有客登门?”   童子奇讶道:“哇操,当家的如何知道?”   沙面向山上一指。   “峰顶有一座小亭,你看见吗?亭顶插了根旗,这就表示有人求见。”   ??“哇操,令师叔住在何处?”童子奇十分诧异。   沙丽慢条斯理道:“他炼丹处在山腹中,若有熟人求见,得在亭上插那旗子,然后,在亭里燃起一堆火,莫师叔就会出来接见。”   胡碧怀疑问了一句:“令师叔又怎会知道,有人来求见呢?”   沙丽详加解释道:“火堆生了后难免有烟,这些烟自透气也钻入山腹,莫师叔便会从小洞处观察,假如,又见亭顶插旗自然会出来。”   “哇操,原来如此。”   “可是亭上并没有人。”   “这证明来人跟莫师叔十分熟悉,莫师叔必然请他入洞府,咱们上去瞧瞧吧。”   沙丽率先登峰,童子奇殿后。   大概到达山峰的三分之二处,沙丽又“咦”了一声。脱口道:“怎么洞门没有关上?”   说着,脚步随即一紧。   话语未了,娇躯隐没在石后。   童子奇急奔一步。   原来,石后有个小洞,他跟在胡碧身后进去。   这个洞的周围不大,一般人弯着腰才能进出,但是看来颇深。   走了二十多丈后,周围突然宽阔起来,可以直着腰行走。   又现款这了十余丈,甬道更阔,前头出现了三条贫道。   沙丽惊呼一声:“有敌人。”   她一跃而起,纵向最左那条小道。   童子奇侧眼一瞄,其他俩条通道,地上躺着几具尸体。   “哇操,有人挂了。”   小道异常狭窄畸岖,走了二十丈左右,突然发现前头被一堵石壁封住了。   沙丽急喊道:“小心,不要触到机关。”   言讫,她飞身而起,一跃八尺,紧接着玉掌击在一块石板上,那里突然陷入,露出一个小洞,洞口冲出一股白烟。   沙丽再度跃起,自小洞穿入。   “哇操,跟着她走。”   胡碧和童子奇先后跟她入洞。   一入洞之后,一股药味及焦臭冲鼻而来,呛得眼泪几乎流出来。   童子奇双手连挥,发散浓烟,这才发觉此处是座小厅,浓烟正是发自草药里。   洞里面十分凌乱,地上有血迹,一看就知道这里不久之前,必定发生过一场血战。   “师叔。”   沙丽尖呼一声,玉掌在一堵右壁上乱拍数下,那堵石壁又再露出一个洞口,沙丽疾步而入。   接着,又传来一道长长的尖叫。   “师叔……”   童子奇急步冲前,只见沙丽扶起一个蓄着三绺长须,面貌清瘦的老人。   童子奇伸手一探,还有一点余温,双掌立即附在莫愁背上,缓缓吐出一股内功,注入莫愁的体内。   隔了好一阵子,莫愁脸色突现红晕,微微睁开了眼睛。   沙丽急忙道:“师叔,侄女沙丽来了。”   莫愁露出苦笑,道:“师叔不行,贤侄女你乘了一步。”   闻言,莫愁喉结上下耸动,喘着气说着:“解……解楚……雄……他带了一帮人……进来……”   沙丽心头大急问道:“他进来干什么?”   “他要抢……抢药。”   童子奇忍不住追问道:“哇操,抢什么药?他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   莫愁断断续续答道:“他,他……他要老夫把易容药的配……配……方交给他……老夫不答应……他竟……竟然下手……”   童子奇见他声音越说越低,忙向道:“哇操,他长得什么模样?你知道他现在是用什么脸孔出现?”   “他,他脸上……”   童子奇一急之下,忘了把内力输过去,莫愁这句话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头一歪重重垂下。   “师叔……”   沙丽见状大惊,又呼了一声。   童子奇伸手过去一探,已没有了鼻息,心知大罗神仙也难解救。   “哇操,挂了。”   三人把莫愁葬在洞后,沙丽将他炼成的药丸,不管是何用途,一古脑儿包子起来,准备带离开这里。   他们三个人默默地在洞里过了一夜,次日一早,把山腹出口封闭,黯然的离开了此地。   童子奇及胡碧的马匹,还寄放在琼楼外,所以只好随沙丽回去。   到了琼楼又是黄昏时刻,沙丽又挽留他们留下过夜。   童子奇见盛情难却,唯有答应了沙丽。   餐饭之后,童子奇心思:“哇操,这次无论如何要见到曹雪才行。”经他一再要求,沙丽才勉强答应,并吩咐咪咪带童子奇去见曹雪。   曹雪独自一人居住在一座小院里。   咪咪带着童子奇去时,房内亮着灯,纱窗上映出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以手支额,头发散乱得像堆杂草。   童子奇一看,便知此人就是曹雪。   “笃笃笃。”   咪咪伸手在门上轻敲,房内那个女人欢笑叫道:“解郎,解郎你来看我了吗?”   随即,她把房门打开。   咪咪柔声道:“曹师姐,是师妹来看你。”   曹雪的眼光随之散乱,呼道:“我不要见你,我不要见你,我要解郎,你快替我把他找来。”   “唉。”咪咪叹息一声,说着,“师姐,那个姓解的臭小子,狼心狗肺,你还惦念着他做什么?”   “解郎狼心狗肺,谁说的,他昨天还来看我呢。”   曹雪目光瞥及童子奇,神采连闪,一把推开咪咪,向童子奇扑过来道:“这不是解郎吗?小没良心的……”   童子哥不禁一怔,连忙偏身让开。   曹雪一扑落空,眼睛射出两道绿幽幽的光芒,骂道:“没良心,你果然狠心狗肺,连我也不认了,呜呜……我苦命的孩子,你死得好惨。”   她身子一抖,再次扑上来,尖声叫道:“还我儿子的命来。”   童子奇接触过的女人虽然不少,可是从未碰过发疯的女人,一时之间他手足不知所措,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躲在咪咪身后。   曹雪勃然大怒,并指指着咪咪骂道:“都是你这狐狸精,把我丈夫抢走,呜呜……我的命好苦……”   她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又尖又响,却没有眼泪,童子奇听得汗毛直竖。   咪咪一旁解释道:“师姐你误会了,他不是解大哥,他叫童子奇。”   “童子奇?我怎么没听过,咦,我知道啦,解郎你等一下。”   曹雪霍地飞身入房,接着把房门使劲关上。   咪咪回头对童子奇耸耸双肩,轻声道:“童少侠,你都看见啦,这情况……”   童子奇截口道:“哇操,等一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忽然,房内传出曹雪的歌声,想不到她哭声难听,歌声却十分温柔。   “五更五鼓天大亮;情妹送哥出厢房;手拿衣袖抹眼泪,难舍情妹好心肠。”   童子奇咪味面面相觑,为什么曹雪的心情忽然又转好了,竟然哼起这种情歌。   房门又再打开,只见曹雪身穿一袭崭新的鹅黄色衣裙,脸上涂满胭脂,秀发梳得整整齐齐,发角插了一朵小花。   她知嘻嘻对童子奇道:“解郎,你看贱妾漂不漂亮?”   说罢,轻轻地转了个圈儿,衣裙飘飞,果然还有两分风韵。   童子奇在刹那间,突然心头一酸,刚才,对她敬而远之的心,现在却充满同情,禁不住点头道:“曹姑娘,不不,师嫂真是漂亮。”   曹雪像孩子般蹦跳,“格格”乱笑道:“什么曹姑娘,我是你的妻子,解郎,你快叫一声雪妹妹。”   咪咪眼圈一虹,涩声道:“师姐,他不是……”   登时,曹雪大怒,叱责道:“贱人,你让开,不许你沾他边儿,咦,解郎,你刚才叫我什么?”   童子奇难过道:“哇操,师嫂,我是童子奇,不是解师兄。”   曹雪像头受伤的豹子,突然跳了起来,眼神又再散乱,倏地抓下发际的小花,一把揉碎,尖叫道:“解郎那来的师弟?你分明冒充,呜呜……解郎,解郎你冷吗?我先替儿子裁制一件衣,做好后就替你来做了,你先忍一忍啊。”   “不不,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昨晚明明来了,也不跟我打招呼,一定是去找沙丽那狐狸精,没良心的东西……”   曹雪边哭边喊,声音是越来越大。   咪咪忙道:“师姐,你回房休息吧。”   曹雪却像没听见,毫不理会咪咪。   “唉。”   童子奇轻叹一声,陡地伸出两指,点在她的睡穴上。   咪咪要把她抱入房内,童子奇阻止道:“慢着。”   他右掌曹雪背后的“风府穴”,随即解开她的昏穴,接着在她头顶上,轻轻一击,右掌内力源源自“风府穴”注入。   曹雪身子一震,目光疯狂之色登时不见,代之的是—片迷蒙。   “曹雪,你昨夜在那里见过解楚雄?”童子奇沉声道:“哇操,快告诉我。”   曹雪眉头深锁,像在沉思,有顷才回答道:“就在这里。”   “哇操,他来找你?”   “不是,他从这里经过,转向那边跑了。”   童子奇继续问道:“哇操,你认出了他,还是他认出了你?”   “他一身黑衣黑裤,脸上还蒙着块黑布,我看不到他,他也没有看到我。”   童子奇惊讶地问道:“哇操,那你又怎么知道是他?”   曹雪回忆的答道:“我在他越墙过去时认出了他的身法,独步武林的‘平步青云’,外人绝对不会的。”   童子奇心头一震,看了咪眯一眼,只见她脸上也是一片惊悸之色。   昨天沙丽不在,一切由她代理,却让人潜入此地,她要负完全责任。   童子奇内力再吐,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你知不知道?”   曹雪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他……他不是来找我,没良心的东西,……我,我好困……”   蓦地,她打了个哈欠,眼神又再散乱。   童子奇左手一落,又点了她昏穴,轻叹道:“麻烦你抱她进去。”   沙丽听了他的叙述,脸色陡然一变,回头问咪咪:“你昨夜去了哪里?”   咪咪娇躯微抖,嗫嚅地道:“小……小妹一直都在这里。”   “可是,外人潜入此地,你怎么会不知道?”   咪咏霍地跪下,低头不语。   童子奇代她求情,说道:“哇操,也许是那曹雪胡言乱语,当家的何必当真?”   沙丽脸色一凝,沉声道:“莫师叔那夜被杀,曹师姐说的话,我相信是真的,咪咪,你可知罪?”   “小妹甘愿领罚。”   “你暂且回去,明早我再召集姐妹会,徵求大家的意见,再行发落。”   “是。”   咪咪低头退下,童子奇及胡碧也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童子奇和胡碧辞别了沙丽,离开了青春岭。   秋天,枫叶鲜红如火,天高云淡,神清气爽,童子奇忽然想起柳大川之约,便与胡碧联抉南下。离洵阳还有四十里,一条官道上突见一个小厮,拦住童子奇的马头。   他年约十四,五岁,面皮微黑,身穿灰黑短打。   “请问公子可是童子奇?”   童子奇一眼望去,觉得这人很陌生,道:“哇操,我是童子奇,小兄弟有什么指教?”   小厮抱拳道:“小的是单记粮行的下人,我家少爷有信要交给公子过目。”   言罢,由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给童子奇。   童子奇撕开一看,信笺上面写着几个宇:“童子奇,我到了‘两河关’,请至‘悦来客栈’相见,无肠公子留。”   胡碧不解向道:“谁是无肠公子?”   “笨闻。”童子奇回答道:“无肠是指螃蟹,螃蟹就是‘单享’的外号嘛。”   “哦……”胡碧恍然大悟。   “单公子已到洵阳?”   “是的,哇操,还有正典贾公子及白少侠两位。”   “三人到齐,太好了,请带路。”   渭河河畔,停泊着艘不少的船,童子奇和胡碧牵马上船,以便解缆开航。   经过了半天,到了南河关,小二有根有据把他们二人带到悦来客栈。   “豹子,豹子。”   “么二三,么二三。”   人还未到呢,里面传出喝声。   原来,单享包下一座小院,这时候他正和贾正典,白展文在玩银子。   童子奇一到,白展文笑道:“童子鸡来了,四个人玩更有趣。”   贾正典道:“跟他赌,包你十手要输九。”   “这位姑娘是……”   单享起身问道,童子奇一笑,随即替胡碧介绍。   “久仰,久仰。”   单享看了她一眼,心中想道:“这女人真不赖,以前把史大侠迷倒,看来,现在童子鸡也七荤八素了,这顿喜酒,我看是跑不掉了。”   白展文打趣说道:“童子鸡,你怎么这时才到,莫非一路上四处逗留沾花惹草了。”   贾正典轻踩他一脚,接口道:“该不会又碰上那个打不死的紫东来了吧?”   童子奇回答道:“哇操,正是碰上了他,又跟他打了一架。”   “谁赢了?”白展文问道。   单享笑道:“当然是童子奇啦,不然,他还能坐在这里吗?”   童子奇一笑道:“哇操,这一仗只打了一半,还未分胜负。”   “为何不继续打下去?”白展文文问道:“难道跟上次一样,打了一半,他又跑了?”   “这次不是他跑了,而是有人来了,哇操,迫使我们不得不停下手。”   “那人是谁,连你也要听他的?”   “是盖世的人‘梅花刀’秦定。”   童子奇把别后的经过说了一遍,直到掌灯时分,才将整件事说清楚。   店小二把酒菜送来,五人边喝边说,胡碧落落大方,一顿饭下来和单享等人都混熟。   童子奇说道:“哇操,今天才二十离二十三还有两天,难道我们几个就坐在这里枯候?”   白展文口没遮拦,道:“你现在有美女作伴,又不能跟我们一齐去风流快活,何必为这烦恼?”   胡碧脸微红,娇羞说道:“白少侠是怕我会阻拦童子奇。其实,他是我,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跟他并没什么?”   “真的吗?”单享有点不相信的问。   白展文却怪叫道:“啧啧啧,这种女人真少见。”   童子奇“嘻嘻”一笑,道:“哇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先到洵阳一趟,你们去不去啊?”   单享随之道:“咱们要等‘阮英’,然后再—起前往。”   阮英的外号是‘笑面公子’,与‘无肠公子’单享,‘妙手公子’贾正典,‘神行公子’孟加拉,同被称为‘华北四公子’。   这四个人都是富家子弟,仗着父兄余财,加上自己的武技,游手好闲,专门管一些闲事。   贾正典问道:“童子奇,你打算几时去?”   “明早去,下午回来。”   这席洒吃到半夜才散,童子奇以为胡碧害羞才说了那番话。   不料,这晚仍与他同宿一房,心中十分狐疑,其他人更是暗暗称奇。   “哇操,刚才你怎么说那种话?”   童子奇对着房间门,语气充满埋怨。   胡碧边解领扣,边回答道:“本来就是嘛,我又不是你用八人大轿抬过门,名正言顺的老婆……”   “哇操,那你不喜欢我罗?”   “什么人说的?”   外面的天很黑,窗外一点光也没有。   但是,这向房子里弥漫着一种温暖。   童子奇走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她的腰,温热的嘴唇,在她的耳边轻吻着。   一种无比的温馨,随着他的吻,泛起在心头。胡碧又禁不住坠入另一个爱里。   她仿佛听到一个温柔声音,在耳边响着:“小B ,让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   “嗯。”   童子奇的唇往前移,探索着她的香唇。   胡碧主动凑了上去,伸出了香小舌,童子奇一下攫住了它,尽情的吸吮起来。   童子奇一面吸吮着,一面将她按倒床上,身体随着倒下之势,一转身,整个压在她的身体上。   吻了好一会儿,他才吐出了小舌,伸手除去了胡碧身上的衣物。   然后,他再解除自己的。   没多久,他俩已全身赤裸裸,袒袒的相对了。   童子奇站了起来,浑身上下仔细的撞她的胴体,脸上遂渐遂渐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神色来。   她被盯得双颊泛红,娇羞的遮掩着胸前双峰。   童子奇见她娇羞,更加的动心,禁不住跪下来,拔开她的掩胸的手,一低头就把峰上的小樱桃含入口中,轻重适中的吸吮起来。另一只手也猛握肉峰,轻巧的揉捏起来。   “唔……”   这时,贾正典,单享和白展文三人,悄悄躲在窗外,一听漫妙的呻吟,手指—沾口水,点破了纸窗,凑上眼睛往里面瞧。   “他妈的,真是高竿。”   经过揉捏的胡碧,春心荡漾了,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上红潮更深了。   她伸手在童子奇背上一下重,一下轻不停的抓着。   童子奇也意会到了她心理的变化。   忽然,胡碧发觉一只炙热的手,轻滑过她微凸的小腹,覆盖在那逐渐受潮,神秘地带轻轻地抚摸起来。   摸呀摸。摸得她呼吸更急促,心情更加的紧张。   “爽不爽啊?!”   连外面偷把的人,都忍不住吞起口水。   “嗯……”   翌日,童子奇独自一人前往洵阳县去。   今天虽非什么节令,但城中人来人往,景象十分的热闹。   童子奇见街旁,站着一个矮老头,看他衣着及模样,是本地人打扮,便走上前问道:“哇操,老丈,借问一声,大川镖局在哪里?”   矮老头像怕蛇似的,扭头走开,口中频呼:“倒霉,大清早就遇到这种事。”   童子奇非常诧异,只好信步前行,走了一会儿,突听有人叫他:“童子鸡大侠,童子鸡大侠……”   他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脸带笑容,排众走出来,定睛一看,那少女竟是尹丹凤。   “喂,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才听见呀,看你魂不守舍,又不知在想……那个漂亮的始娘啦。”   童子奇很不好意思,苦笑道:“哇操,世上那有什么标致的姑娘,值得我魂不守舍的呢。”   尹丹凤小嘴一撇,轻声道:“我就不信,你的眼光那么高。”   说完,拉住他的右臂。   “走,咱们去吃点东西,饿死我啦,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在城中逛,走得脚都快肿啦。”   “哇操,姑娘这么好兴致,莫非在练什么轻功?”   尹丹凤轻笑一声,如鲜花绽开。   今天她一身素色打扮,另有一番风韵,童子奇禁不住多看一眼。   尹丹凤的脸上,微微升上一团红晕。   “人家那里在练轻功,人家是在找你嘛。”   童子奇心头一跳。   “哇操,找我干什么?少爷若是不爱来,八人的大轿也扛不了我来?”   “你就会气我,明明已经来了,还说这种话,嗯,在这里吃点东西吧,这里的糕点,在洵阳是很有名呢。”   童子奇无所谓的跟她入内,这里的伙计对尹丹凤十分熟悉:“尹小姐,尹姑娘”叫个不停,又说她今天穿白衣好看。   尹丹凤笑如花,刚才受童子奇的气,登时消去了一大半。   童子奇不愿扫她的兴,吃了一个饼,问道:“哇操,你姐夫在家吗?”   尹丹凤两眼陡睁,讶异道:“什么?你……你还不知道呀。”   “哇操,知道什么?”   “姑娘我为何会穿白衣。”   童子奇翘嘴说着:“哇操,少爷又不是姑娘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你为何如此?”   “笨蛋,我姐夫他……他被人杀死了,你不知道吗?”   闻言,童子奇不由愕然。   “哇操,什么?你姐夫被人杀死?凶手是谁?咦,难道是五爷的女婿。”   “不是,听赵叔说,对方是一个叫什么盖世帮的蒙面人。”   “哇操,盖世帮?”童子奇心头一凛,又问道:“此事是何时发生的?”   “这个月初,现在都已下葬了,我还以为你知道了。”   童子奇回答道:“哇操,你要以为我知道,何必满城跑着找我?”   尹丹凤眼圈一红,娇嗔道:“你就是笨,连这个也不晓得,简直枉称风流。”   童子奇心头又是一跳,深深后悔那夜在小庙里对她的态度,要是自己凶一点,又岂会惹来这段烦恼?   他怔了一阵,才说道:“哇操,吃饱了没有?吃饱你就带路吧。”   “去那里?”尹丹凤没好气地道:“早知你会这样,我就不叫你了。”   “哇操,去你家看看啊,我既然来了,不管好歹,也得去上一炷香。”   “好吧。”   童子奇扳起脸孔,一本正经的说道:“哇操,我是个臭名昭彰的人,你还是少跟我在一起为妙。”   尹丹凤突然跳了起来,叫道:“你去死吧,谁爱跟你在一起,蟑螂带花——臭臭美。”   说着,推开店门冲了出去。   “喂,喂……”   童子奇扔下一块碎银,急忙追了出去。    第十章 品玉吹箫妙事多   尹丹凤跑得快,他追得急,追了一会儿,渐到城郊,童子奇一看情势不对,忙呼道:“哇操,尹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死皮赖脸跟着姑娘屁股干啥?”   尹丹凤脚步更加急。   童子奇提了口气,飞越尹丹凤头顶,落在她前面,伸开双手一拦。   “哇操,等一下。”   尹丹凤一拧腰,由旁跑过去,童子奇比她更快,又把她拦了。   她几次冲不过去,泪水急得淌下。   童子奇挤出了笑脸,道:“哇操,姑娘,你就让我跟你一次吧。”   “姑娘要去解手你也要跟?”   童子奇一征之后,知道她气还未消,笑嘻嘻道:“哇操,姑娘解手,我可以替你把风呀。”   尹丹凤再也忍不住“卟”一声笑了出来。   一笑之后,又再板起面孔,粉拳在他身上擂鼓似的乱打着。   童子奇无奈道:“好了吧,算我说错话,是我要跟你在一起。”   尹丹凤这才转嗔为喜,笑道:“你这张嘴可真厉害,叫人怎么能相信?”   童子奇感叹道:“哇操,我没叫姑娘相信哦。”   尹丹凤“哼”了一声鼓着香腮,往来路走了去。   到了城内,她连拐了几个弯,来到一条不太小的巷子里。   童子奇抬头望去,巷内一栋院子门口,高悬着两盏白色的纸灯笼,灯笼之间有块牌匾,上书“大川镖局”四个金漆大字。   他心中暗想:“哇操,这么远僻,难怪我找不到。”   到了门口,尹丹凤立即敛起笑容,引着童子奇入门。   后门是一个院子,里面放了一些刀,枪,剑,戟及石锁,石担练身体的东西。   在院子的两旁,有几间厢房,正中对着的是大厅,柳大川的灵堂就设在厅上。   尹丹凤轻声道:“你先坐一会儿。”   说着,走近内堂。   那趟子手忙去倒茶,童子奇点了柱香,拜后插上了香烛,又拜了几拜。   就在这时,尹丹凤扶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出来,介绍道:“姐姐,这位就是童子鸡大侠,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   话声中,朝童子奇送了个秋波。   童子奇抱拳道:“不敢,我是童子鸡,不不,是童子奇,这位大概是柳夫人。”   尹彩凤还了一礼,哀声道:“童大侠,不辞千里前来吊祭,未亡人感激不尽,家内没有长者,礼数不周之处尚请原谅。”   童子奇谦虚说道:“哇操,夫人不必客气,我只是一个浪子四为家,所到的地方都是污秽之所,所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更是不懂得礼数。”   尹彩凤想不到童子奇说得这么坦诚,反倒叫他的话怔住了。   “童大侠言重了,像童大侠这种人,许多所谓正人君子都不如你,外子新丧,不便设宴,请童大侠委屈一下,在此吃顿粗饭如何?”   童子奇尚未回答,尹丹凤已抢先道:“他最喜欢吃粗饭,姐姐这句话可正对了他的胃口。”   尹丹凤即吩咐下人,准备一桌酒菜,童子奇暗暗叫苦。   因为他生性放荡,对着一个初次见面,刚刚死了老公的女人,不知道何以对?   童子奇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哇操,柳总镖头遇害的经过,夫人能否说一遍?”   尹彩凤的眼光低垂,喃喃的说道:“外子惨遭人杀害,连凶手的相貌也不知道,只知是赵总管请人运回镖局的。”   “哇操,赵总管?可是那赵俊?”   “正是,童大侠跟他认识?”   童子奇点点头,说道:“可否把他请来一见?我想问他几句话,因为我也被盖世帮追杀过。”   尹彩风姐妹互望一眼,诧异道:“有这回事?这盖世帮到底暗什么来头?”   “哇操,我也是不晓得,所以,才想向向赵俊。”童子奇应道。   尹丹凤抢道:“我去找他。”   言讫,翩然出门。   她刚转出巷口,迎面就碰着赵俊。   赵俊见到童子奇先是一怔,继而一喜道:“原来是童少侠驾临,恕老朽未远迎。”   童子奇微笑道:“哇操,赵总管不必客气,我想跟你打探一件事,希望总管能据实以告。”   “童少侠是我救命恩人,有话只管问,老朽是知无不言。”   “我想请总管把柳镖头遇害经过,再详细的说一遍。”   赵俊回忆往事道:“那天老朽跟总镖头自华阴南下回来,准备结束业务,到了镇安附近,正要在入夜之前赶入城中,不料,就在城外遇着一个蒙面汉拦路。”   童子奇凝神以听。   赵俊继续的说道:“那蒙面汉毫不讲理,挥刀就攻,柳镖头只好拔刀应战,过了六,七十招,我见对方武艺高强,便赶上前相助。”   “谁知,那人抢先了一步,不满一百招,便把总镖头杀了,又卸下我一条左臂。”   说到这里,赵俊揭开外衣。   果然,他左臂断了一大截,伤口尚扎住绷带,他喘了一口气,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那人临走时,自称是盖世帮的人,并说一个月之后登门造访,如果大川镖局还未关门,就……”   尹彩凤吃了一惊,急声问道:“就怎么样?”   “就杀个鸡犬不留。”   尹丹凤薄责道:“这几句话,叔叔当天为什么不说?”   “唉。”赵俊叹了一口气,说道:“反正还不到一个月,我不想太早说出来,免得夫人及尹姑娘担心。”   童子奇愁眉苦脸道:“我所担心的是,对方来个不认账,把咱们赶尽杀绝,以除后患……”   尹丹凤焦急问道:“依赵叔叔之见咱们又该怎么办?”   “我武功低微,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衣童少侠相助了。”   童子奇双手一摊,道:“哇操,我也是只三脚猫,能帮得上什么大忙。”   “请童少侠暂住在这,以保护尹姑娘及夫人。”   童子奇为难的说道:“哇操,这个嘛……”   尹彩凤截口道:“这样怎么行?不要说童大快与咱们非亲非故,即使是至亲好友,也不能寸步不离,天天守在这儿?”   赵俊沉吟了一下道:“那只好请夫人及尹姑娘,暂时离开避一避。”   尹彩凤不忍道:“大川七七未过,未亡人岂能离开?”   “这样我就没办法了。”赵俊苦笑道:“幸好还有十三天,时间还可安排。”   说时,下人来报饭菜已好。   在进餐之际,童子奇又问他:“总管能否看出,杀害总镖头的蒙面汉,使的是何派刀法?”   赵俊赧然一笑道:“老朽本事低微,看不出来,总之,他的刀法又快又诡异,我以前从未见过。”   “哇操,这倒难了。”   童子奇一边吃,一边想着心事,他决定回去两河关,跟单享等人商量一下,心念转动间,已想出了一个办法,但却没有说出来。   饭后他辞别尹彩凤,扬言要北上,并叫她们作好准备,以防盖世帮的人偷袭。   回到了悦来客栈,刚好单享及胡碧他们都在,一见童子奇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童子鸡,阮巴巴来了。”   “哇操,在哪里?”   “正在房里更衣,咱们又多了个伴儿。”   童子奇兴奋地道:“哇操,我正悉人手不足,他来得正是时候。”   贾正典急问道:“想必有架可打,我正好舒舒筋骨。”   言谈间,阮英更好衣服走出来,他年纪很,只有二十岁左右,生得唇红齿白,带点脂粉味,脸上总是笑咪咪的。   童子奇把柳大川被盖世帮所杀的事,说了一遍。众人皆十分惊讶。   “后天,你们装作不知道,仍到大川镖局赴约,事后你们替我……”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降低。   六月二十三日。   前往大川镖局的宾客,寥寥无几,而且大部份在吊祭之后,就纷纷离开了。   大概因为柳大川只是个小镖局的总镖头。   剩下来的只够凑两桌,童子奇并没有出席,只单享及贾正典两人前往赴约而已。   酒席也匆匆散了,单享在尹丹凤耳边,悄悄说了一番话。   “千万不能泻露哦。”   尹丹凤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入夜之后,童子奇渡过河,在城郊跟尹丹凤见面。   尹丹凤笑脸如花,眼波如烟,神态有点忸怩。   “你,你找我……”   童子奇关切道:“哇操,我是怕你被盖世帮所害,所以……”   “所以要把我带走是不是?”尹丹凤急问。   童子奇摇摇头。   尹丹凤急道:“你是来陪我?”   童子奇叹息道:“哇操,难道我陪你就没危险吗?而且还有你姐姐,我是来劝你,找个地方躲一下,以免有不测之危。”   尹丹凤跺脚娇嗔道:“要姑娘藏起来?要藏多久?一辈子?藏到哪里去?你家里?”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就像连珠弹似的。   童子奇又叹息道:“哇操,这些问题似乎应该由你自己解答,听我的话,明天立刻离开此地。”   尹丹凤向他解释道:“可是,我姐姐说过不离开家,除非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让她了做妻子该做的事吧。”   “哇操,你姐姐年纪还轻,怎么会有这种迂腐不堪的想法?”   尹丹凤耸耸肩,低头不语。   童子奇道:“反正,话我已说了,做不做随你便,咱们后会有期。”   尹丹凤忙道:“等等,我想到一个地方,不过,不晓得安不安全?”   “哦,那时什么地方?”   “在我家里的厨房底下有个密室,出口十分隐秘,但……”   童子奇赞成的道:“哇操,这是个最好的藏身处,而且,令姐也无须因为未过七七离开家里,而感到心中不安。”   尹丹凤担心说道:“即使我们肯在密室里,作长时间的停留,也得有人供应食物,以及饮水才行啊,否则,若要咱们出去采购的话,行踪必然暴露。你是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你肯为我服务,替咱们送食物吗?”   童子奇不禁犹豫起来,隔了半晌才说道:“哇操,你们可先储藏几天食物,这样……就……”   尹丹凤皱着秀眉说道:“几天?这些东西能放多久?顶多不过三五天罢了,介时,过了三五天之后呢?我们又该怎么办?”   “哇操,这个你们大可以交给赵总管去负责,或是找个可靠的人代办。”   “那么你呢?你要去哪时?”   童子奇苦笑道:“我另外有事要办,不便久留,这样吧,六天后,你们开始躲在密室里,记好,别忘了。”   他怕尹丹凤又缠住他,说完便展开轻功驰去。   尹丹凤望着他的背影,跺脚怒道:“姑娘为什么要听你的。”   童子奇回到悦来客栈,把经过说了一遍,就决定启程离开。   次日一早,他们一行六人,便结伴而行,走了两天,又再折向东行,到了傍晚,才乘船过河。   第二天,却在岸边的农庄住了天,然后他们再东行。   日落之后,已至洵阳城外,他们兵分两路,三个入城,另三个人却停在城外。   月亮渐渐升高,只见白展文由城内出来,背了一大堆东西。   四个人在郊野吃起干粮,又喝了不少的酒。   深夜了,他们整装以发,专心寻找起来。   不一会儿,便听白展文叫道:“找到了,在哪里。”   声音惊醒了宿在树上,闭目养神的夜鸟,“咕”的叫了一声,令人毛发全竖起来。   童子奇轻晚道:“哇操,轻一点?”   随即与贾正典赶过去。   白展文指一指面前那座坟墓道:“这就是啊。”   童子奇借着月光一望,墓碑上割着柳大川之墓五个字。   他目光在四处一扫,见没人影道:“哇操,动手吧。”   白展文立即自布袋中,取出几把铲子来,他一言不发,一铲直插而落,挖开了一个土洞,余人亦纷纷动手。   由于坟墓建立时日不久,沙土依然很松,没几下,地穴中露出了一副棺材。   白展文胆子最大,首先跃了下去,用麻绳把它捆起来。   童子奇,贾正典及阮英三人,马上把棺材升了上来。   秋夜凉风阵阵,风吹草动,沙沙而响,坟场里不时飞起一团鬼火,绿幽幽的,不禁令人全身起疙瘩。   白展文催道:“把盖子揭开吧。”   说着,他又童子奇从袋子里取出铲钻,动起手来撬棺材。   “咚咚。”   铁钻击在盖子上,棺材发出声音。   这声音在这个时候,又在这种环境下,传到众人耳中,都不禁背后发寒。   “咕咕。”   又是一声夜鸟的怪叫声,声音惨厉恐怖。   ‘哎哟,哇操。“   白展文胆子再大,此刻闪了下神,—钻落空,击在手腕上,痛得他怪叫一声。   声音惊动了附近的宿鸟,一齐展翅高飞。   阮英催促道:“小白,快点呀。”   白展文一听,心中有点恼,抛下了铁钻道:“你来好了,我做事情没你手脚快。”   童子奇神秘号令道:“哇操,小声点,提防附近有窥……”   “鬼?”阮英忽然跳起来,问道:“在哪里?”   童子奇叹息道:“哇操,哪里有鬼?我是指可能有人在暗中窥伺?”   “呼……”贾正典嘘了一口气:“拜托你在这种地方不要提这一个字,行不行?”   别看他们一个个身手矫健的大侠,一样也是怕那个鬼东西。   白展文回头道:“钉子都弄松啦,童子奇,你帮我一下,把它揭开来看看。”   他站在棺材头,双手在盖子与棺之间的缝子中,缓缓伸了进去。   童子奇站到他对面,同样双臂用力,轻喝道:“哇操,一,二,三,起。”   棺材一揭即开。   可是,自棺中冲出的一股尸臭味,立即充散空间,这种味道使人作呕。   “哇……”   贾正典首先忍不住,把刚才吃下的酒菜,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哇操,薰死了。”   童子奇及白展文首当其中,更加忍受不住,连忙飘身退开。   白展文三扒两拔的,在布袋中取出两三扎熏香出来,敲着刀石把香点燃。   过了一盏茶功夫,那股异味才没有刚才那么难受。   但童子奇及白展文,还是不敢随便从事,他们跑到较远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奔至棺材旁边。   童子奇恐怕月光不亮,还点燃了火烟子,目光落在柳大川脸上。   只见那张脸庞,有些地方的肌肉,自里向外翻了出来,十分难看,但容貌还有几分像柳大川。   童子奇伸手翻动寿衣,检认了一下,身上只有胸口有道刀伤看来是致命伤。   “哇操,又是刀。”   童子奇的目光再落到柳大川的脸上,眼中神采连闪,连忙示意白展文,再把棺盖盖好。   然后,又把它降下地穴。   弄好了一切后,已经是五更过外,四人拍拍手,拂去衣上的沙土而去。   月亮刚过墙外的树梢。   单享以及胡碧,分别藏在厨房里梁上及柴堆之中。   “沙沙……”   过了半晌,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据判断有三人。   胡碧轻轻推开一垛柴,使自己的视野能较广阔。   “沙沙沙……”   脚步声渐近,接着射来一团灯光。   走在前头的是尹丹凤,次为尹彩凤,最后那个是赵俊,他们三人的手上,都捧着一包包的东西,大概是些干粮及日常用品。   三人直走至灶炉才停下,尹彩凤以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拿开灶上的一口大铁锅,接着又伸手入灶膛里翻动。   “她在干什么?”   胡碧心中不禁自问,她十分纳闷,只听当的一声,金属之声过后,尹彩凤突然跃入灶膛内。   尹丹凤立刻把东西递给她,尹彩凤的身形便消失膛内。   胡碧心中又暗道:“这个密室的入口,果然十分隐秘,亏柳大川想得出来。”   心念未了,尹彩凤两姐妹都隐在灶膛内,赵俊盖好入口的铁盖,再把大铁锅放上去,一切恢复原状,若非知道内情的人,真的看不出丝毫破绽。   赵俊左右看了下,状甚得意,“呵呵”轻笑一阵,这才伸手捏熄灯盏上的灯蕊草。   厨房里又恢复了黑暗,赵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直到最后听不见声。   “喵喵。”   单享学猫儿叫子声,胡碧即轻轻推开了,遮挡在周身的柴枝,起身站了起来。   他从梁上跃下来,轻声道:“胡姑娘,咱们走吧。”   胡碧推开一扇窗了,纵身跃出。单享紧跟一起离去。   单享和胡碧刚刚离开不久,厨房外面又闪入了一条黑影。   此人脚步十分沉重,不久又听了一阵,轻轻的金属碰触声音。   过了饭功夫,那道人影才离开。他离开时,脚步十分轻松,轻松得像九泉之下的幽灵。   单享及胡碧二人,赶到城西三十时处,天刚麻麻亮,两人在一座树林中,歇了好一阵子,才见童子奇等人赶来。   胡碧首先问道:“怎样?可有什么发现?”   童子奇苦笑了下,道:“哇操,看不出什么,咱先回两河关吧。”   此刻天已大亮,路上不时有行人来往,过了河返客栈,刚好是午后时分。刚到达客栈,只见单记粮行的小厮急道:“少爷,华阴方面有信来。”   “到房门来。”   单享急步入内院,那小厮随即把信交给了他,单享近不及待把信拆开,信上只写着几行字:“少爷:熊五爷的府邸被人买去,卖主没人知其底细。以外,还看到紫东来,及一干金刀门弟子,在城中出现过,不知何事?”   信末画了一只展翅高飞的鸽子,寥寥数笔,颇具神韵,原来这是单家的暗记。   单享看后,把信递给童子奇等人轮流看。最后阮英把信交还。   童子奇先问道:“哇操,你们准备去哪里?”   单享不答反问道:“你呢?我们正想问你的去向。”   “唉。”童子奇叹息道:“史太龙那件事,看来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你们不如先回去吧。”   贾正典建议道:“你准备去哪里?不如一齐到渭南去,说不定那个买下熊府的人,与盖世帮有关连。”   童子奇沉吟一下,道:“哇操,我想再去一趟青春岭,搞不好曹雪的精神,最近会好一点,希望她能自动告诉我多些关于解楚雄的事。”   “不管怎样,他也是我的师兄,虽说已被出师门,但我对他,却一无所和,岂不可笑?”   单享皱眉说道:“你若去青春岭,咱们可就难以联络了,我家的信鸽,可飞不到那个地方。”   童子奇目注胡碧,柔声道:“小碧,你暂时留在这里好吗?”   胡碧点头应允。   童子奇继续的道:“螃蟹,你若要找我,可把消息告诉小碧,此地与青春岭相距并不远,她再转告我,相信耽搁不了时间。”   “这样安排也好,紫东来哪里……”   童子奇截口道:“哇操,不要和他为敌,我也不想跟他翻脸,其实,他除了自傲一点外,其他方面都不错,他比较重视名利,与咱们这些吊儿郎当的朋友,却是迥然不同。”   翌日,童子奇独自一人骑马北行,单享等人奔渭南。   童子奇心急赶路同,一天走了百余里。   此刻,离青春岭已不太远,但他仍然连夜赶路。   到了半夜,那马儿虽然神骏,也有点吃不消,童子奇无奈,只好跃下马来,自让它去吃草歇宿。   他见路旁有片小树林,便选了一棵较大叶茂的的大树,作为自已休息的地方。   休息了两个时辰,精神也恢复了大半。   夜风习习,四周静悄悄,童子奇不想唤回马,再度上路。   “咕咕……”   突然听见两声夜鸟叫声。   童子奇也没在意,飞身飘下大树。   “咕咕。”   刹那间,第三声又再传过来。   这次,童子奇却听出蹊跷。   此声虽然颇似夜鸟,但却是发自人的喉咙。   童子奇心中纳闷,莫非有人在此约会?   深更半夜,还有什么人来此?   想必是武林中人,童子奇想到这里,立即拔身上树,藏在一棵树上。   不久,又传来两声咕咕的鸟叫声。   紧跟着,响起沙沙的脚步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在天愿作比翼鸟。”   一个女的随即道出欢欣话语:“在地愿为连理枝。”   男的高兴的道:“妮妹果然守信诺,依时赶来。”   女的泣然道:“小妹的心,至今你还在怀疑?”   “愚兄岂敢不信妮妹,只是那个日子即将到来,未免会患得患失,心中顾虑良多而已啊。”   女的叹息声道:“小妹何尝不是如此?唉,时候不早,快把东西拿来吧。”   童子奇凝神望去。   不巧,月亮被天上乌云遮住,童子奇一直想看看,这两人的庐山真面目,可惜未能够如愿。   “悉悉……”   随之是一阵衣挟声,男的道:“妮妹,你拿好,莫忘记了,事成后愚兄在老地方等你呀。”   话音刚落,又闻啜的一声,童子奇猜想是,男的在女的额头上香了下。   那女人声音有点娇羞道:“别这样,来日方长嘛,老是这样不正经。”   男的笑嘻嘻地道:“这种事怎能说不正经?将来咱们还要生孩子呢。”   “嘘,小声点吗。”   “快脱呀。”   女的轻啐了一声,噶道:“好啦,别再乱缠了,天亮前不回去,姐姐会起疑心的,咱们的一切计划,就会变成泡影。”   说着,展开轻功向林外纵去。   女的去了之后,男的嘿嘿冷笑两声,也相继离开了。   童子奇心潮起伏,猜测不出这两人是谁?   也不知他们的约会,是为什么而订?想着想着心头一片茫然。   “咕咕。”   又传来夜鸟凄厉的叫声。   童子奇不由打个寒战,他由这个声音,而想起柳大川的尸体,又由那具尸体想起了一个问题。   “哇操,柳大川的脸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刀痕?依照常理推测,柳大川未死之前,绝对没有可能被对方伤成这个样子。”   他又继续想道:“哇操,一般人毁别人的容,都有他目的在,但盖世帮以杀柳大川,来震慑大川镖局的人,也没理由把他脸毁去。这么说。那些伤在柳大川,中了那穿心刀之后,被别人所加上去的?那是谁加上去的?为什么呢?那个把柳大川的容貌毁了的人,有何目的呢?”   想到这里,童子奇突然对赵俊产生了疑心。   “哇操,赵俊为何没有提及此事?他还隐瞒了些什么?”   蓦地,又有另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哇操,一个月之期即至,盖世帮若派人到大川镖局探听消息,我采用守株待兔,藏在大川镖局里,不就可以把那人逮到。   “再从那人的口中,追问出盖世帮的秘密。唉,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才发觉,岂不白走了一大段冤枉路。”   他再也按捺不住,飞身下树,发啸召唤马匹。   那马儿的确神骏,休息过一阵后,已经恢复了体力,听见主人的召唤,立即发足奔了过来。   童子奇跨上马背,呷的一声,马儿如箭般射出。   第二天黄昏,童子奇来至洵阳,他把自己的马匹,寄放在城外一家农舍,又换上一套夜行衣,才悄悄地潜入城中。   他在城中兜了一圈,并没有发觉扎眼的人。   然后,他找了家小饭店,吃过晚饭,这才前往大川镖局。   童子奇不由前面进去,却从后面翻墙而入。   此刻,院里没有人住,有点凄凉,屋内又黑又静。   童子奇艺高人胆大,轻轻推开各个房门,查视一遍,没有发觉疑点,就飞身跃上,大厅上的一块牌匾后。   这牌匾非常大,钉得又稳,童子奇藏身匾后,不易被人左觉。   深秋夜风吹得颇急,院子里的落叶,随着风在空飘舞。   时间慢慢地消逝,童子奇聚精汇神,注意着,一点都不敢马虎。   夜尽,童子奇心想:“哇操,那帮家伙绝不会在这时候来。”   于是跃下牌匾,拍掉身上的灰尘,举步向厨房。   厨房的门虚掩,一推就开了。   童子奇由胡碧口中得知,地下密室的入口,在灶膛中,他毫不犹豫,举起那口大铁锅,目光一落,不觉大吃了一惊。   只见灶膛内的空间,如今只剩下一点点,里面有些白灰,看得出是新加上去的。童子奇一怔之下,连忙把铁锅抛出去。接着,到外面找来一把铲子,在灶膛里挖掘起来。费了九牛地虎之力,才把白灰挖开,下面是一些石块,石块之间,又添有泥土白灰,不但坚固而且封死。   童子奇一颗心,登是下沉。   封住这灶膛之人,用心十分之毒,存心把尹彩凤姐妹困死在密室之内。   搬开了石块,下面露出一片铁盖,铁盖上面有把大锁。   “哇操”童子奇用力一拉,扯不断,心头更急,他用锤子在铁盖上面,猛撞了好几下。   然后凝神静听,下面几乎全没动静,亦没有任何声音,讯号传了上来。   童子奇心又往下沉,双手拇指及食指,齐捏铁锁上,运劲于臂,猛吸一口气,轻喝一声,用力狠狠一扯。   不料,铁锁及铁盏都造得十分坚固,丝毫也动不了。   童子奇急切之中,只好取出摺扇,慢慢插入锁中撬。   弄了好一阵子,太阳已经老高,才橇开了一半,他再度运劲于指,使出吃奶的劲一拉。   “啪”铁锁这次应声而断,童子奇得把铁盖揭开。   入目是一条斜伸的石级,他收了扇跃入灶膛,沿着石级而下,石级大约有十来级,便到达了密室的底。底下高一丈,长三丈,宽约莫一丈。   这时,只见尹彩凤姐妹,斜卧在墙角,童子奇急窜一步,伸的在她两人鼻端一探,所幸尚有气息,他一颗心才稍稍定下。   因恐盖世帮的人杀到,此刻在地下密室内,非常不利,童子奇马上把她们姐妹,抱出了密室,然后推开内室的一个门,将她们俩放在床上。   童子奇双掌分抵在尹氏姐妹的后背,一股内力源源输出,隔了盏功夫,两人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不久,尹丹凤首先醒来,星目半开,张开干燥的嘴唇喊道:“水……水…”   接着,尹彩凤也醒来了,也是梦呓般呼叫要水。   童子奇拖着疲乏的身体,走向厨房,在水缸里取了一瓢水,又用银针试过没有毒,这才拿顺房中喂她们姐妹喝。   喝过了水以后,两人再昏昏沉沉睡了。   童子奇替尹丹凤把脉,发觉她脉博跳动缓慢,而且还无力,想了一下,猜想可能是因为缺水吃不下干粮,饥渴交迫所致,只得去买几碗汤面。   他用筷子把面提回来,幸而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尹彩凤及尹丹凤吃了汤面,精神才渐渐恢复,尹丹凤见到童子奇,心中的窝囊气已消失大半,轻咬着嘴唇道:“我早知道你会来找我。”   童子奇苦笑一声,说道:“哇操,是谁把灶膛内的出口,用砖封住的,还加上一把大铁锁。”   尹彩风摇摇头答道:“咱们不知道,幸而童大侠乎及时赶来,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哇操,你们进入地下密室,有谁知道?”   尹丹凤接腔道:“只有赵叔叔一人晓得。”   尹彩凤这才说了:“他也是那天才知道的,事实上那个地下密室的存在,除了拙夫及未亡人之外,没人晓得,那天赵总管说盖世帮扬言一月之后上门寻衅,未亡人才告诉舍妹的。”   童子奇想了一下,道:“哇操,厨师也不知道?”   尹彩凤加快往事道:“未亡人很少出镖,拙夫出去时,也都是由未亡人主理局内事务,并且还兼任厨师。”   “虽有其他人作副手,但我相信他们,绝不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平日铁盖之上,还扑有一层红砖作掩护。”   童子奇称赞的道:“哇操,你老公的这个设计,真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不知道气孔设于何处?”   “灶边的几支烟囱,便是地下密室的通气孔。”尹彩凤又说道:“烟囱高过屋顶七尺,不知内情的人很难发觉。”   童子奇不由赞许道:“哇操,妙,妙,可惜还是被人识破,否则怎么会加上铁锁,又用砖石封住呢?”   尹丹凤接口道:“那人不会是赵叔吧?”   尹彩凤接着说道:“赵总管封拙夫十分忠心,拙夫生前对他亦非常倚重及赏识,他有什么行凶的道理?”   “若要说某夺产业,拙夫生前对朋友及下属十分豪绰,也没有什么钱留下来。”   “哇操,赵俊是否经常跟你老公出镖?”   “是的,几乎每次都是。”   “你老公大概多久出一趟镖?”   尹彩凤沉吟了会儿,说道:“他出得很密,稍为大一点的镖都亲自押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在外头。”   “赵俊可有什么亲人?”   “据他所说他没有家人,共他的远亲,未亡人就不知道,也许拙夫会晓得,可惜,可惜……”   童子奇略一沉,又问道:“哇操,你老公尸体运到此地时,脸上是否已有刀伤?”   尹彩凤跟圈一红,低下螓首,尹丹凤接着道:“当然已经有了,难道是咱们加上去的吗?”   “哇操,对方把柳总镖头的脸,弄成这个样子,他们真正用意何在?”   尹彩凤姐妹面面相觑,半晌,尹彩凤才道:“当日,未亡人也曾以此询问赵总管,他说盖世帮那人刀法十分高强,拙夫未败之时,脸上已中了好几刀……”   童子奇自言自语的说道:“哇操,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按说,对方既然为了恫吓贵局,那大可用残酷的手段加之于镖头身上,岂会去毁他的容。”   他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哇操,那具尸体的确是柳总镖头吗?”   尹彩凤脸色一变,讶道:“童大侠此言何意?”   童子奇忙解释道:“哇操,我只是怀疑你们,是否详细检视过?因为,一个人的脸上中了这么多刀,面目早已全非,我在城中打探过,见过的人都说面目难辨。”   尹彩凤叹息说道:“我跟他做了十余年夫妻,岂有认不也来之理?他脸上长了颗小肉瘤,这可是一点也不假了。”   “哦?”童子奇连忙道:“哇操,那是我疑心过重了,此地已不能久留,依我之见,你俩还是早日离开,免再遭到什么不测。”   尹彩凤姐妹脸上,都升上一丝惊恐之色。   童子奇继续道:“哇操,对方既然下毒计,把你俩困于室,接踵而来的毒计,将更加令人防不胜防。此时,局内又再没有其他人,两人实在太危险。”   尹丹凤道:“你说呢?你准备要去哪里?”   童子奇脸孔一板,道:“哇操,我自己有事要办,岂能长期照顾你们?”   尹舟凤咬唇道:“我知道你又在为女人忙碌了。”   “哇操,别瞎猜,没有的事。”   尹丹凤不放过的道:“谁不知道你一刻也少不了女人。”   尹彩凤轻啐一声道:“丹凤,这种话亏你一个黄花闺女也说得出口呀。”   转首对童子哿道:“大侠尽管放心,未亡人立即带她回娘家,暂避避风头,不敢烦劳大侠担心。”   童子奇含首道:“哇操,这样最好不过,事不迟宜,现在收拾一下行装上路吧。”   尹丹凤忙道:“你若要找我,可以到落川来。”   童子奇连声应好,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躲在一旁,直到送走尹氏姐妹,才悄然到城外取马北上。   “嘀嘀哒哒……”童子奇马不停蹄。   次日掌灯时分,便到了青春岭外,只见大门重锁,四周静寂,他伸手在门上扣击。   “铿铿。”   良久,大门依然没有开。   童子奇只得运气说道时:“童子奇特别来拜访,请当家的开门赐见。”在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大门才慢慢拉开,一个少女探头出来张望。   童子奇的眼尖认出她,就是当日在河上,迎接他的两个使者之一。   他忙道:“哇操,姑娘,当家的在吗?”   忽然,使者向他丢了个眼色,童子奇讶异道:“哇操,当家的难道不在里面?”   使者不由轻咳一声,道:“在,公子,请。”   说着,把门拉了开,童子奇并没发觉她声音中的异常,竟然举步走进去。   “砰。”   使者跟在他背后,慢慢前行,只听大门被人重重关闭,发出一声觉得,响亮声音,刹那间广场的四周,涌出不少持械的少女来。   “哇操,这是搞什么飞机呀?”   童子奇一愕,回头要问使者何故。   那使者却已不知去向,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喝道:“死活不论,全力捕杀,砍他一刀的赏银百两,取他脑袋的赏金一百……”   童子奇猛吃一惊,目光电扫,急道:“哇操,我和你们当家素无仇恨,姑娘为何下令狙杀,太没道理了。”   话音刚落,已有两口长剑,一把柳叶刀迫近身前。   “哇操,好厉害的长剑。”   童子奇轻喝了一声,偏身疾闪,同时抽出了腰上的摺扇。   这刹那间,包围圈已经形成,那些女人把童子奇团团围住,刀剑软鞭齐施,而且还十分凶悍。   童子奇不欲下杀手,又急看见沙丽,轻喝一声,拔空而起,自少女们头上越过。   冷不防劈啪一声,一条软鞭如毒蛇卷至,接着只见两道黄影斜刺时飞起,刀剑齐施,全向童子奇砍到。   童子奇刚刚拧腰避过,那条软鞭的袭,刀离身已不足半尺,他摺扇架开柳叶刀,长剑又悄没声息刺向他腰,童子奇轻咳一声,身子只有落下。   可是下面的人,早已蓄势以待,白光闪处,几件兵刃向他足踝招呼过去。   这真是上没去路,下有追兵,进退维艰,正在急切之间,童子奇只好仰腰,曲腿收肚,人如煮熟的小虾般卷起。   “咻”的一声。   对方那口长剑,在他胸腹上面,三寸之处一刺面过。   童子奇曲起的脚,迅速暴张,喝在那少女的腰上,人即流星一般,向外倒射了出去。   “拜拜。”   一射就是丈余,童子奇已换了气,再度飘落,此地人较少,空向较大,这个落点可真不错。   “霍。”   冷不防一把柳叶刀立即落地。   “锵当。”   “哇操,敢偷袭我。”   童子奇一个凌空盘斗,从她头上翻过,摺扇顺手后挥。   “卟。”的声响。   那少女后衣裂开两边,晶莹白析的玉背,附了一道浅浅的剑伤。   “哎哟,那么洁白的背,让我摸一下,不知道有多好?”   童子奇甫踏稳地,她们又反他重重围住。   他不由大怒,沉声道:“哇操,你们既然不讲理,欲制我于死地,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大声道:“凭你?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哇操,你不相信那就过来试试。”   童子奇大怒,摺扇虚幌一招,似刺旁边一个少女,左脚突然一扬,飞向前面少女小腹。   这一脚毫无先兆,那少女吃了一惊,急忙移步娜身闪开。   “哇操,逃不掉的。”   童子奇正要她闪避,摺扇一回,窜前三步,右手一抡,啪的将那女人击死。   “哎……”   这一扇震住所有人,童子奇喝道:“退开,请你们当家的出来。”   “别理他,杀。”   “杀。”   她们一怔之后,攻势又如潮水涌来。   童子奇无名火起三千丈,运劲手臂,摺扇舞得哗哗作响,兵器一碰着,立即就被弹了回来。   他不由心想:“哇操,这样也不是办法。”   “啊……”   当下长啸一声,啸声响亮,远远传了出去。   接着,童子奇又运功传音:“童子奇有事拜访,请当家的出来一见。”   他连续说了两遍都没有反应,心头一动,暗忖道:“莫非沙丽已遭变故?”   又想起曹雪说过,解楚雄曾经深夜潜入,心头更加焦虑起来。   少女们的攻势越越来越猛,童子奇暗忖:“哇操,今天闯不进去,只有改天再来算帐。”   在激战中,左手食指一扣一弹,荡开迎面刺来的长剑,脚立刻飞踢出去。   “哇操,喝死你,丫头片子。”   那少女吓了一跳,立即仓惶反退。   她退得很急,使后面的人猝不及防,纷纷遭她碰倒。   童子奇迫前一步,收扇分心即刺。   “哇操,当心你的乳房。”   旁边的少女,立即刀剑齐出,或向童子寄的扇架去,或刺向童子奇。   “哇操,你们全来了。”   童子奇的这一招,本来是虚招,一扇刚出,人却如鹏鸟般飞起,一飞就有三丈高。   眼看着势将尽,气也将尽,哗的一声,那摺扇又自远卷到。   “哇操,看我的回光返照。”   童子奇早把这个民政部估计在内,他立即使个千斤坠,身子猛然往下坠。   下面那几个少女一见此状,刀剑齐举,全力向上一撩。   “哇操,好厉害。”   童子奇摺扇倏地劈下,啪的—声,两后患互碰,人随即惜力再度窜出。   这次去得远而且低,再一扇砍下,又与一把柳叶刀相触,人又再度窜起来。   这一次走得更疾更远,直落至围墙之下,那里没有人拦截,童子奇连气也不喘,双脚一顿整个人弹了起来。   围墙高逾三丈,童子奇升至二丈时,右掌在墙上一拍,身子去势现急,腰一扭翻身过墙头。   他的双脚刚落地,便听见墙里有人喝道:“快追,杀不了他,你们可是知道厉害。”   童子奇只好再吸气,人又飚前,一掠三丈,再掠又是三丈,再掠又是三丈,撮唇呼哨一声,那匹宝马闻声奔来。   童子奇回头一望,围墙上已站了不少青春岭的人,接着大门也被打开。   “他在哪里?”   “别叫他跑掉。”童子奇不敢稍停,刀掠几丈,飞身跃上马背,一挟马腹,如丧家之犬奔去。   夜来视线模糊,隔远看不到人影。   介是,耳际己听到嘀哒的马蹄,青春岭的人对他仍然紧迫不舍。   “呷……”   童子奇怒喝一声,双手拌缰,马儿迈开大步,追风连电般急驰。   不知奔跑了多远,童子奇这才收缰,放慢马速心潮如滚浪似奔腾。   “哇操,沙丽为何要轩我于死地?”   “哇操,她既然要杀死我,必有其理由,但为何又不敢出来见我?”   想了一会儿,心头又升起一个念头。   “哇操,到底是沙丽要杀我?还是其他人?别人又怎能调动这些人?”   “咦,刚才车拼了半天,就不见沙丽七姐妹,即使她有急事,不能出来见我,按说也该派个姐妹,或由她指挥围攻之事,为什么……”   夜风急吹,他衣袂飘飞,出了一身汗之后,颇有点凉意。   “咕……咕……”   四下里寂静如死,只间歇地传来一两声,夜鸟的凄厉叫声。   童子奇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倏地想起三天前,那晚在树林中偷听到一男一女的谈话。他打了个冷颤,心头忽然升起一丝不祥之念。   “哇操,那女的莫非是青春岭的人?那男的又交了什么东西给她?他又是什么人?”   “哇操,难道沙丽七姐妹已被人害了?否则,她们怎会不出来见我。”   他又沉思了一下,心中更加肯定,自己所想的没有错。   童子奇暗忖道:“哇操,看来我得再去一趟,看他个究竟,那晚品玉的小子,搞不好是盖世帮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撩不住。   当下拔转马首,呷的一声,向来路驰去,走了半里,他又按停马儿,然后翻身下马,撕下几条衣角布块,将马蹄包扎起来。   “妥当了。”   弄好一切,他才再度上马,马蹄扎布,果然触地无声,童子奇心头大喜。   离青春岭不到两里,童子奇为求谨慎起见,弃骑徒步,向青春岭窜去,他一身黑衣黑裤,跟黑暗融为一体,自忖不会被人发觉。   不料,离青春岭有半里,越过一座小树林时,突然听见一阵呻吟声,接着有人轻叫道:“童公子,童公子……”   闻言,童子奇吃了一惊,连忙抽出摺扇,步步为营,小心翼翼走入树林里。   “童公子,是我,我……”   只见一片野草中,跌跌撞撞走出,一个白衣少女来。   蒙蒙的月光下,童子奇看出她正是沙丽的那个使者。   “哇操,是你?你在叫我?”   “我……”那少女脸如红丹,双颊发火,呼吸粗重地道:“我叫娜娜,我,我中了媚药之毒,童公子你……”   说着,扑地跌倒。   童子奇左臂轻舒,把她的织腰扶起,娜娜如蛇般缠住他,梦呓般道:“我,我不甘心把贞操,白白送给他们。所以,刚才趁他们追你之时,悄悄溜了出来。公子,我,我一身像被火烧般难受……你,你有办法救我吗?……”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我身上没有解药,自私救你?”   娜娜娇喘地道:“你,你不会用……用最原始的方法吗……我不会怪你的……我不能死……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快点,我挺不住啦……”   言讫,竟然伸手去撕扯衣裙。   娜娜的衣衫一除,那浑身洁白滑嫩的肌肤,一对不大不小的乳房,恰好一手饱满。   此刻,童子奇见她裸体,也不禁升起一股欲念,却有点犹豫不决。   “童公子,你还发什么呆?”   “哦,马上来。”   童子奇应了一声,胸膛让娜娜扭腰,摩擦得实在也受不了,刹时就把她推倒,接着自己也解下衣衫。   “哇操,不干白不干。”童子奇心中想。   首先他把头低下,伸出舌头,往娜娜的玉体猛添。   娜娜的玉体不曾被男人抚摸过,更谈不上用舌头添了。   因此,她那经得起这么刺激的挑逗。   一进间,她的血脉喷张,蛇腰猛摆,双腿也不由自主张了开来。嘴里也开始呻吟。童子寄尝到甜头,那肯罢手?   “哥哥来了。”   他扑在娜娜的身上,挺动屁股。   小林里春意无限,天上嫦娥不忍单睹,悄悄藏到乌云之后。   晨曦照在树梢上,阳光支叶的空漏射到地上,枝影点斑驳,但却毫无恐怖之感。   这是离青春岭三里之外,一片树林,一个黑衣少年,一个青衣少女,依肩在一块大石上。   一匹高头骏马,在旁边低头峭草。   靛衣少女的脸上泛起一层炎的红晕,她就是使者娜娜。   那黑衣少年童子奇,轻咳一声,启齿说道:“哇操,姑娘,你们青春岭对我到底有什么误会,竟然要我置我于死地?”   “唉。”娜娜轻叹了一声,说道:“人家的身子都交给你啦,你却连名字也不叫我一声,姑娘姑娘的叫,不嫌生份一点吗?”   童子奇尴尬笑道:“哇操,娜娜,好妹子,你快把原因告诉我,还有,你又怎会中了媚药?”   娜娜脸上红晕突盛,羞涩地道:“现在,青春岭被一帮来历不明的人控制住啦。”   童子奇吃了一惊,忙向道:“哇操,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当家现在如何?”   娜娜长叹一口气,回答道:“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公子刚离开后不久。我们舵主便召集门人,开会决议把二姐幽禁七天,作为她失职之处罚。”   “前天一早,舵主及六位姐姐突然都发觉身子不适,正在狐疑之间,有人前来拜访,称可以替七位姐姐治病。”   童子奇截口问道:“哇操,莫非是他搞的鬼?”   娜娜自顾自地道:“舵主也是这么认为,便盼咐请他进来,同时埋伏人在厅内,心想只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可以把他擒住。”   “哇操,你们当家的,果然心思密,难怪能够领导群雌。”   “不料那人到了厅上,便说是奉命而来,说我们都中了慢性之毒,他奉他帮主之命,送解药过来,希望从此以后,大家能够进一步合作。”   童子奇自语道:“正是大违常理,舵主便问他的帮主是谁,来人却不明言,只说以后时机成熟,自然会前来相见。”   “哇操,那么你们当家的,接受了没有呢?”   娜娜继续叙述道:“起先舵主也不答应,可是,那人却劝道‘青春岭创立至今实非易事,岂可因此而毁于一旦?’,舵主答称‘与其留下而遗臭万年,不如死得轰烈一点?’”   “那人说‘留下也未必会遗臭万年,求死还不容易,等到你发觉,才求死谁能阻挡得了?’”   “哇操,你们当家的如何答?”   “舵主还未回答他,六姐傅傅说这有点道理,舵主想了一会儿,方才答应,于是把解药服下。”   童子奇叹息道:“哇操,这些解药只怕有问题。”   娜挪秀眉一扭,道:“果然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舵主等人服了解药不久,脸色大变,连呼上当,那人哈哈大笑、说那些解药渗有散功药物,服后内息荡然无存。”   “舵主要下令姐妹们把他宰了,那人又威胁道,他如果死了,青春岭便血流成河,积尸如山,舵主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童子奇痛恨道:“哇操,此计果然毒辣,要把我杀死的,可是那人的命令?”   “那人说明天他会再来,至于独门破功毒药的解药,只要舵主替他们做了一件事就送来。”   “哇操,什么事?”   娜娜恨恨地道:“今早他果然再来,说公子你今日会来青春岭,要舵主设计把你擒下,舵主当然不答应,那人突然翻脸,舵主只好与之委蛇,并吩咐我伺机通知公子请你解救。”   “可惜我被盯得很紧,脱身不得,后来……”   “后来又如何?”   娜娜低下头说道:“后来,那人出手点了我穴道,并拿了一颗春药给我服下,然的叫我设计擒下公子,他便给我解药,否则……”   “刚好公子拍门,他就吩咐我开门,我因舵主等人受制于人所以投鼠忌器,不能不……”   “哇操,原来如此,可知你们当家的,现在有危险吗?那人又是什么路?”   “那人的口风很紧,因此我也不知道,他只说待擒下公子,就把一切告诉我。”   童子奇想了一下,心中隐隐觉得那人必与盖世帮有关,便决定潜入青春岭,跟那人会一会。   “娜娜,我想到青春岭跑一道,你打算去哪里?”   “小妹自然跟公子行动。”   “哇操,青春岭可有秘道进出?”   娜娜摇摇头。   童子奇不禁皱眉头,半天想不出一个妥善的法来,他只好把思路回到娜娜的话中。   过了半昨才道:“哇操,我怀疑青春岭有内奸,而且内奸很可能是六个副舵主中的一个。”   娜娜双眼一睁,显然有点不相信。   “公子可有证据?”   童子奇便把那一夜在树林中无意偷听到一男—女的话说了一遍。   “再说,舵主及六位副舵主一齐中毒,若不是近身之人,岂能下得了手?”   细想了一下,忍不住点头承认,童子奇的见解果然不错。   “哇操,问题是咱们怎样先把舵主等人救出来,这才不会受制于人。”   “如何搭救?凭咱仍两人的力量对付得了吗?”   “哇操,世事有时明知不能为,也要勉力一为。”童子奇回答她道。   娜娜妙目神采闪动,脱口道:“公子果然重情意。”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现在不能去,待天色暗了再说。”   时间尽管在感觉中,好像过得特别慢,可是也终于逐渐逝去,终于来了。   童子奇轻声道:“走吧。”   语毕,展开轻功向前掠去,娜娜紧跟在后。   “哥哥等我。”   三里路瞬息即至,大厅外寂静如死,里面一片黑暗,都没有灯光透出。   子奇拉着她的左臂,飞身拔起来,及至中途,左手在墙上一按,一掠轻松上墙头。 第十一章 欲火难禁乐销魂 夜风呼啸而过,脚下无数的房奢,殿阁沉没在黑暗中。   童子奇心头不由一凛,轻咬一下牙齿毅然跃下。   他的脚跟甫踏定,身旁风声微响,是娜娜从墙头口飞下。   ‘到里面去看看。’   娜娜轻拉他的衣袖,蛇行鼠伏朝厅内走去。   四周静得有一点怕人,童子奇心头泛起一个疑念:‘莫非青春岭的人都跑了?   还是伏在暗处等我上钩?’   心念末了,已经穿过大厅,后面有一座小院,院中种了不少奇花异草,虽什科季,香味仍然很撩人。   院子里的两排房舍,建得颇为华丽。   月光下,回廊朱栏,与外边的房屋截然不同,显然是沙丽等人,专有的居所。   在院子尽头,假山槐树官布,树叶疏落处飞出一角红带。   娜娜玉手一指,轻声住在小楼上。   童子奇略一沉思,他阅览室先水上小楔,身子一弹,撩过回廊的栏干,落足在一扇房门旁边。   他凝神静听了一下,肯定房内没人,就悄悄推开房门,闪身而入。   房里黑漆漆,伸手不赡五指,童子奇取出火力,火石敲打起来。   ‘啪啪。’   火星子飞冒,火焰子迅即点燃。   火光刚起,童子奇蓦地发觉墙上有道人形的投影,他吃了一惊,拧腰转身抽扇,斜退两步,目光一瞥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是娜娜随他身后进来。   房里布置得井井有条,示有丝毫打门的痕迹。   娜娜低声道:‘这是菲菲姐姐的闺房。’   ‘哦,菲菲排名第几?今年胸大年纪?’童子奇转首问。   ‘她是六姐。嗯,大概有二十三,四岁吧。’   童子奇的目光立即四周扫射起采,墙上,床上,桌上,一事一物绝不放过,但却毫无发现。   ‘哇操,你们当家的,大概已被人绑走了。’   娜怀疑道:‘此外,还有几百门人,又为什么不见了?’   ‘哇操,若不是被解救,就是跟你们当家的,同一命运。’   娜娜急得泪花乱转。   ‘这如何是好?公子你好歹想个办法,把我们舵主救出来。’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我何尝不想救她,更想揭开对方的身份,以及阴谋,可惜……唉,我们还是上小楼一趟吧。’   娜娜并没有反对。   童子奇吹熄了火,首先就退出房外。   ‘呜……’   越过假山和槐树,风吹树动。声音如鬼厉叫。   童子奇吩咐娜娜,留在楼下等待。   娜娜轻声道:‘公子,公子,你快点回来呀,这里……这里有点……’   ‘哇操,不用怕,有事叫我一声。’   童子奇说完,略一作势,身子拔空而起。   小楼颇高,共分下下两层,楼下平日是娜娜及另一个使者的靡居所,沙现一人住在楼上。   楼上四周以雕花木柱为栏干,在此眺望,青春岭大部份的地方都在视野之内。   ‘叮叮当当。’   童子奇越过栏干,贴耳在走廊上静静听着,房内好像没人,只剩檐角的风铃,在夜风中发抖,发出一边串如珠走玉盘般的声音。   ‘呀。’的低声晌。   他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足潜入,房里果然没有人。   童子奇再次取出石刀搞打,火星子冒射,微弱的光线下,隐约见到壁上又有道人影。   童子奇头也不回,道:‘娜娜?’   ‘啊。’   刹那向,楼下传来尖的叫声。   接着,是一句尚未说完的话:‘妮妮……’   童子奇清晰地辨认出,是娜娜的叫声,在瞬间,他像头受伤的豹子窜起。   ‘噗’的一声。   随之只觉腰上一凉,一把利剑不偏不倚地砍在他腰上,若非童子奇反应快,只怕已断为两截。   ‘哦——’   童子寄闷‘哼’一声,去势不由一窒。   须舆,那口长剑又破空再飞至。   童子奇右手一抹一批,招扇争劈而下,‘啪。’两兵器互触,飞起了一蓬火星。   攻过一扇之后,身子立即飘落地上,在手并指在腰上,伤口附近的穴道,连点几处止血。   同时,右手招扇一偏一卷,斜劈对方腰腹。   那人的长剑适时飞起,格开来扇,手臂暴伸,剑尖直刺童子奇前。   童子奇无心态战,身子乘势倒飞,左辟向后一撞,‘砰’地一声,窗户碎裂,童子奇退身于走廊。   ‘哇操,好险。’   不等他翻起朱按,那剑又翻飞来、朝他拦采腰斩去。   童子奇怒哼一声,手腕一沉,折扇一格,正想要拧腰乘势翻下楼下,猛觉伤口痛入心脾,手脚一松,‘砰’地跌倒在走廊地上。   ‘哇操,干伊娘。’   ‘嘿嘿。’   黑暗中偷袭的那人,狞笑一声,走上前一步,长剑抢圆,当全单刀砍下去,‘哇操,毛病下。’   童子奇勉力一滚,长剑砍在花砖上,溅起几点火星子。   那全剑落空,手臂再挥,长剑吹疾向他身子卷去。   ‘干分娘,我还没喘气,怎么你又来了?’   此刻童子奇的身子已经贴在墙脚,避汉好避,眼看即将横尸当场,只见他左掌在地上一按,身子如皮球弹了起来。   白光一闪,长剑刚在他后背二寸之处掠过,剑上的杀气及劲风令人不寒而休。   这时候,那人的左掌往童子奇胸膛拍下。   假如,童子奇迎掌相向,身子一定会坠下,而长剑正在他身下,等着他送上,好个童子奇,不避不闪,招扇斜刺对方心房,有心拚个同寻于尽。   那人不由一怔,那里肯跟他硬拚。   当下闪身斜退两步,避开这一扇。   童子奇正要他如此,招扇候地回收,扇柄撞在墙上,身子在将落未落之际,吸气惜力扑飞,越过栏杆向下坠去。   这其间又险又快,那人要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一扯之下,怒吼一声,伏仗剑飞扑了下去。   童子奇听声即知追来,足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又箭般向上射。   他的人在半空,拧腰思身,那人的身子离地也不到一尺。   这情况大出对方意料,童子奇招扇猛然的刺出。   ‘噗。’   招扇入胸半尺,童子奇的身子立即弃剑往下坠。   那人的身子一拌,才知道自己中了招扇,不由大喝一声,长剑脱手扔出。   ‘哎哟,还想要捞本。’   童子奇足点地,又再点,身子斜飞七尺,刚好落在一座假山后。   ‘啪。’   长剑身在假山太湖石上,溅起一大团火星。   接着呼一声大响,那人跌落地上,前胸着地,首先碰及扇构,招扇立时贯体而出,债务如满天烟雨洒出。   ‘哇操,好佳在。’   童子奇精神稍松,这才觉得要上的创伤,实在很严重,伤口火辣辣地疼痛。   ‘王八羔子,暗箭伤少爷。’   他无暇料理伤势,举目四处一望,不见人影、娜娜好像无帮消失了。   童子奇沉思了一阵,首先取回招扇,包起那人尸体。   此时,在月光下,看清那人的脸目,皮肤白皙,眉月清秀。竟然十分俊朗。   童子奇把尸体藏在小楼的下层,然后悄悄登上二楼,沙丽的房间里。   他不敢点灯,在黑暗中胡乱包扎一下伤门。   幸好,身上还有紫东来留下的金创药,伤口的的疼痛登时减轻了许多。   他就在屏风之后,打算以逸待劳。   计算一下时辰,大概已近三更,周围仍然没丝毫声音,枯坐无味,不由泛起一阵困意。   ‘沙沙……’声音。   童子奇在蒙陇中醒了过来,他忙再凝神一听,这声音分明是步履之声。   他因意立时全消,悄悄把招扇拔出。   脚步声到了小楼下,突然停止,接着再也没有听到。   童子奇一顶心怦怦乱跳,猜测不出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停止了前进?   童子奇正想出去探一探,蓦地觉得头顶瓦面上,发出一轻微的声响,他身子立即像壁虎般,手足四肢贴墙而立。   ‘咕,咕。’   屋顶上有人以鸟叫声问讯。   童子奇脑际灵光一闪,扬声发出夜鸟叫声。   ‘咕,咕。’   屋顶上又长长的‘咕’了一声,童子奇忙回以‘咕’的一声长叫。   这暗号大概对了,屋顶立时有人轻声问道:‘浩哥,那小子放倒了没有?怎这不出来?’   童子奇伸手在喉上轻轻一捏,尖声道:‘哇操,我……我挨了那小子一扇,伤……伤得不轻,好妹子,你快点下来……’   ‘啊。’   屋顶那人惊呼一声,接著「哗啦’一声乱响,瓦埠自上趺下,灰尘烟雾迷漫。   ‘浩哥。’   那人自瓦洞中坠下,童子奇待她落地,自屏风后窜出,招扇如毒蛇出洞般,唾向那人的前胸。   霎时,响起女人的声音:‘你……’   声音未落,童子奇的褶扇已至。   那女人反应也不慢,手腕一沉,柳叶刀自向下封去。   ‘啪。’刀扇互碰,溅起一留火花。   房里挑经立时为之一亮,那女人一眼认出了他,又再惊呼一声,拧腰向侧面翻落。   童子奇岂能放过她?   纵身急迫在的,招扇再度刺出,挟着一道:‘嘶嘶’的风声,飞向那女人后背。   那女人在黑暗中,对房晨的一切,似乎仍然十分熟悉。   她急窜了一步,织腰疾伏,后脚一勾一踹,蹋飞一张硬木圆椅,椅子直向童子奇飞了去。   ‘哇操,去你妈的。’   童子奇左掌一折,把把椅子击了回去。   那女人一扭腰避过,接前一闪,整个人爽然不见了。   童子奇标前一步,才知道梳妆台后面,有一道暗门,那由暗门隐去。   ‘砰。’他左掌猛击在门上,暗门坚实,丝毫不动,童子奇心头大急,再一掌南落,暗门只一动而不破。   童子奇想了一想,搬了张圆椅,放在暗门之后,随即从一个窗口攀了出去。   他由这个窗口,爬到另一个窗口,然后粹然翻入。   这是另外一个房间,房里没有丝毫声息,童子奇幌亮了火熠子。   房里没有一人,那个女人也不知去哪里了。   这个房间是沙丽的初室,床桌一切有条不辜,童子奇打开了门,外边摆入了一张硬木的圆椅,正是她刚才摆放的。   这是沙丽的书房,及梳妆的地方,旁边还有一章小厅。   童子奇心想:‘哇操,我的行藏败露,敌暗我明,再加上这伤,不能在此久留。’   他把火熠子吹熄,然后走下小楼。   四更了,北风吹得更急,呼呼的风声,倒帮童子奇个大忙,把他的脚步声盖去。   童子奇闪出花厅,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文回头,他一路蛇行鼠伏,闪进一座小院之内。   这座院子是瑛雪的住处,里面种了一裸大柏树。   童子奇飞身上树,静听了一回,又再从树上跃下来。   ‘呀,呀……’   曹雪住的房门发出声响,在风中来来回移动。   童子奇想点燃火烟子,耳中突然听到‘喇’的一声轻响,这轻响是夜行人衣袂飘动所发出来的。   他立时藏在门后,同时轻轻的关上门。   片刻时不到,门外果然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用刀尖轻轻自门缝里手进来,微微一动门就开了。   那人慢慢走了进来,童子奇的鼻端,立刻嗅股脂粉味。   由此可知是个女人。   那人走得很慢,童子奇摒住气息,不敢露一点声音,待到那人走近,骈起食中地二指飞出戳在她腰上。   ‘哎。’   那人‘咕咚。’   一声,颓然倒地。   童子奇不敢大意,再等了即一会儿,没有发觉有人接近,这才亮起火熠子,向地上的挪人望去。   那女人是穿插色衣裙的‘妮妮’,这证实了童子奇,先前怀疑,他再在妮妮的座穴上戮了一下,然后才拍开她的昏穴。   妮妮悠然醒来,目光瞥及童子奇脸色骡变。如雪般惨白,她索性闭起眼睛不看。   童子奇把桌上蜡烛点燃,又在方中仔细查看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人,这才问道:‘妮姑娘,娜娜的人在哪里?’   妮妮不睬不理,也不吭一声。   ‘唉。’童子奇长叹一口气:‘你那夜与你的那个浩哥,在数十里外的权要时谈话,我都全听到了,想不到那些毒是你下的。’   妮妮身子一震,还是不发一言。   ‘其实,细想一下也不奇怪,除了你们自己姐妹,外人那能轻易得手?’   童子奇背负双手,在房里叶起步来。   ‘哇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自己的姐妹也忍心下此毒手。姑娘不嫌自己心肠太毒了一点吗?’   妮妮娇躯再次一抖,她睁开了眼睛,眼中射出不满之色,恨恨地道:‘卢以此威协她们,答应我的婚事罢了,又不是想毒死她们。’   ‘哦。’   ‘你们当家的不答应你的婚事?纵然如此,也可以好好跟她商量呀。’   妮妮回答童子奇:‘青春岭自从发生了曹雪的开之后,家师便立下门规,不准我们嫁人,除非,嫁了人之后才人门。’   ‘哦,这关沙丽什么事?门规也不是她立的。’   妮妮满怀怨恨的说道:‘但她有权改呀,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在当嫁,乃古不变之理,何况我们又不是圣人,岂能够长守空屋?’   ‘我此举虽有失光明,但只怕有不少姐妹,暗中赞成及偷偷感激我。’   童子奇点头道:‘嗯,这果然不太合理,令师此举无异因噎食,不过……’   他故意停了一下,观看妮妮的神色。   然后,童子奇又丰说道:‘哇操,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你背后还有人指使,而且,你若想嫁人,大可心脱离青春岭,为何非出此下策呢?’   妮交牙不语。   童子奇随之说道:‘哇操,你那浩哥必是盖世帮的人,如今他已死在我扇下,你说下毒是为了婚姻,但要杀死我,又为了什么?难道有我在此,你就嫁不了人吗?’   妮妮哀伤低头说道:‘虽然你没有全猜中,可是也差不多了,浩哥命令他把你杀死,否则便不让他娶我,他不娶我,我又要嫁给什么人?’   童子奇眉头一皱,沉声道:‘哇操,为了嫁丈夫,不异杀人?’   他不禁摇头,说道:‘哇操,天下那有这种,不准下属娶老婆的帮主?这不是你骗我,就是他骗你,目的只是利用你。’   妮妮怒喝道:‘你胡说,浩哥怎么会骗我?’   ‘哇操,不知盖世帮的帮主是谁?’   ‘我又不是盖世帮的人,我哪里晓得是谁?’妮妮坦白的回答他。   ‘哇操,他没有告诉你?’   妮妮目光一黯,摇摇头,过了半晌才轻声说道:‘其实,我对他也不太了解。’   ‘哦?’童子奇一怔,脱口说道:‘哇操,竟有这种事,你对他言听计从,却又对他不了解,实在太荒唐。’   妮妮突然滚下了泪珠。   童子奇心知这其中必然有内情,他转腔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余浩。’   童子奇沉吟道:‘哇操,这人倒没听说过,奇怪,我怎么觉得他很陌熟?’   他不断念着余浩达两个字。   忽然,童子奇兴奋叫道:‘哇操,我知道了,他不叫余浩,他叫余然浩,我在长安时花馆见过他。’   ‘余然浩?’妮妮惊呼道:‘他是余然浩?你胡说,你胡说,浩哥岂会是那个淫……’   ‘贼’字尚未出口,她的话便停住了。   童子奇轻哼一声,道:‘哇操,他是不是淫贼,姑娘应比我清楚。’   妮妮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语音模糊地叫:‘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的……我,我……’   ‘哇操,姑娘大概跟娜那一样,着了他的道儿,这人自制媚药,听说十分厉害,可以控制发作的时间。’   童子奇说到这里,急忙转腔问道:‘你把娜娜带到哪里去了?’   ‘我把她关在一间房子里。’   ‘哇操,那间屋子在哪里?’   ‘这样说不清楚,我带你去吧,迟了恐怕不妙。’   童子奇吃惊不小,一把抓着她的手臂扭啪开她的软穴。 第十二章 童子鸡人虎穴 妮妮低着头,拉开房门走出去,她人在前,童子奇跟在后。   当她的娇躯刚出门,足尖轻轻一勾,房门倏地关起来。   ‘哎。’   这下变生肘腋,童子奇猝不及防,手臂被木门一闪,下意识地松那手。   妮妮疾窜了向前,己任是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童子奇手一松之后,立感不妙,随即把门踢开,纵了出来,左手疾抓,着一点逮到妮妮。   妮妮越跑越快,比离弦之箭还快。   前面就是围墙,她好像没胡发觉,低着头直冲过去。   ‘砰’的一声。   妮妮头破血流,娇躯弹了下,童子奇手一接,把她抱住,目光一落,只见妮妮脸如金纸,恐怕也是不行了。   童子奇轻叹道:‘唉,何苦嘛。’   ‘我……我好恨,我好恨……’妮妮继续说:‘我恨我没听家师临终的话……   天下……男人都不是好……好东西……’   童子奇又是一声长叹。   妮妮声音突然转厉道:‘放下我,我死也不死在男人怀里。’   童子奇一怔,道:‘姑娘……’   ‘放下我,放下我。’妮妮声音陡地转弱道:‘你不放……我……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童子奇无可奈何,只得把她放在地上。   同时,他还是蹲下来问道:‘哇操,姑娘,你还有话要说吗?’   妮妮脸色苍白,胸口起伏不定。   ‘你,你快追……她们还未去远……’   童子奇急问道:‘哇操,她们?她们去了哪里?’   ‘去一——’   妮妮头一歪,一句话没说完,她断了气。   童子奇一颗心乱糟槽,深觉对手实在厉害,处处比自己快卫步。   他抬头一望天空,天色渐渐亮了,童子奇吁了口气,决定先去找娜娜。   他他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娜娜,可惜当他找到那间,摆放杂物遥破屋时,娜娜已经香消玉殒。   她身不上没有伤痕,大概是遭中‘死穴’。   童子奇在天色大亮后,离开了青春岭,找了座骑,飞身上鞍,便往东疾驰而去。   一路之上,童子寄中为断地,盘旋着几个问题童子奇指使余然浩的幕后人是谁?   是不是盖世帮的帮主?   盖世帮主又是谁?他们瓦解青春岭用意何在?   现在,把她们押那里?   曹雪又去了哪里?   赵俊为何要把尹彩凤姐妹,因在密室里面?他真实身份是什么?   柳大川到底是怎么被杀的?   那具尸体真是他的吗?   童子奇又想起来史太龙,心里头就更乱了。   史太龙的死,与盖世帮有无关连?   是谁杀了他?凶手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此问题,像无形绳索紧紧缠着童子奇。   至此,他才体会到江湖生涯的风险,‘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渭面城的高朋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天天都都有高朋满座。   单享、贾正典、阮英、白展文四个人,每天都在此消磨时间。   这一天,四人吃过了饭后,又喝了一大缸酒,闲磕牙之时,不免变起童子奇的事。   单享脸现忧色道:‘本知会不会出什么事?’   ‘童子鸡的事,不知办得怎么样?咱们来了好几天啦,还不见他的鬼影子。’   白展文喝了一口洒,两眼一翻,说道:‘他会有什么鸟事?十之八九是给青春岭的女人,给迷昏脑袋瓜。’   贾正典接口接口道:‘他要办大事,岂会迷恋女色?’   白展文昂首大笑道:‘哈哈……他那贪花的个性,你也不是不知道,管他办什么大事小事?有机会不风流一下,岂非有负风流之句?’   阮英不禁点头道:‘这不是不可能,听说,青春岭的舵主沙丽就是一个大美人,童子鸡那种货,看到女人稳把持不住。’   单享脸色凝重叹道:‘唉,你们对他都不太了解,才有这种看法,童子鸡什么女人没见过,那里会把持不住?恐怕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贾正典忧虑地道:‘该不会又碰到盖世帮的人了吧。’   阮英笑容一敛,说道:‘不如咱们南下找他,一齐行动,也好有个照应。’   白展文一挥手:‘屁话,他要是发生了事,等我们找到他,连收尸也来不及了。’   ‘这如何是好呢?咱们总得想个办法,又找不到紫东来……’   单享摊开双手,无奈道:‘有什么办法?他要找咱们容易,咱们要找他可难了,还是再等几天吧。’   贾正典接道:‘螃蟹,不如吩咐你家伙计,到处行探一下。’   ‘这也不失一个办法。’   正谈说之间,一个伙计拿着封信上来,恭敬道:‘单公字,则刚才有人留下一封信,吩咐小的交给公子。’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矮瘦的老人。’伙计想了一下,又道:‘那人的脸色,以及眼光令人发毛。’   白展文问道:‘他长得很凶?’   ‘不是’伙计哺喃回答道:‘他脸色肃穆,眼光十分凌厉。’   ‘他没有留下名字?’   伙计摇头说道:‘也许信里有他的名。’   这句话倒提醒了单享,他忙把信拆开来,低头研读,贾正典等也伸头过来。   ‘请转告童子奇童少侠一声,告诉他盖世帮设坛于渭南,熊王的府里,回以剪除,武林将要面临大劫。’   ‘附记,各位小侠日后行动,也得小心一点,不可公高高谈阔论。’   下面署了个‘有心人’之名。   ‘有心人?’单享目眺一扫四周,忙把信放于怔中,轻声道:‘咱们结帐回去吧,有事回去再做商量。’   ‘好。’   他们返回了单府。经过一阵商量之后,单享放出一只白鸪。   ‘啪啪啪……’   那一只白鸽,盘旋一圈,朝面方飞去。   阮英怀疑的问道:‘螃蟹,你的那只鸽子管用吗?’   ‘开玩笑。’单享回答道:‘只要童子奇没有死,我可以打包票,他一定会赶来会合。’   白展文接着道:‘既然,事情已经搞定,那咱们出去溜溜。’   童子奇抵达两河关时,巳时次日掌灯时分,天气渐渐冷了,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   可是,加心一想,假如胡碧出事,伙计不可能目送她离开客栈,因此,可能是她临时有事,先行离开,或者北上等他。   想到这里,他才稍为放心。   童子奇坐下采,叫了些卤菜和两杯酒,自斟自饮起来。   他喝了几杯,叫道:‘哇操,认计。’   ‘哦,来了。’伙计疾步走来,问道:‘客倌,还要点什么?’   童子奇抬头说:‘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问你,这有什么好玩的?’   伙计含笑道:‘你是指……’   ‘哇操,嫖、赌都可以。’   伙计俯身低声道:‘咱们这地方小,像样的赌场没有,想找女人嘛,可以上“灯笼户”,若想着世界奇观……’   ‘哇操,什么世界奇观?’   ‘哦。’伙计眉开跟笑,道:‘说是髦一点,就是“牛肉场”嘛。’   童子奇眼睛一高,追问道:‘哇操,早想见认这玩意,可惜没机会,既这里有,请告诉我在那里?’   伙计压低声音,说道:‘就离此不远的“乌衣巷”。’   ‘我晓得谢了。’   童子奇并没有忘记,赏伙计几文钱,伙计高兴的离开了,他填饱肚子后,依伙计之言,左拐右弯找到了乌衣巷。   在乌衣巷里,有一栋栋旧大宅院,外面有汉子把守。   ‘干什么?’   那个魁梧的汉子,见他东张西望,不由出声喝问。   童子奇回答道:‘哇操,少爷来看牛肉秀。’   ‘早说嘛。’汉子伸出手道:‘先付一吊钱,买张门票进场。’   童子奇如数付给,摇着招扇,大摇大摆走进去。   他穿过了前院,来到厅门口,只见里面挤满了人,有老有少,比赶集还要热闹。   ‘乖乖,这么热闹的场面,只有庙会才见得到了。’童子奇不禁赞叹。   ‘好,好喔……’   叫声此起彼落,童子奇踞脚望去。   ‘哇塞。’   只见大厅中间,有个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少女,脱得一丝不挂,大跳着淫荡的艳舞。   她的脸蛋俊好,双臂圆滑,水蛇般的腰身,浑丰的臀部,高挺洁白的乳房,随着双脚移动,不停在颤抖着。   少女的三角地带,和两夹之下,长满了茂密的草。   她的举手投足,都充满色情做爱的动作。   使在场的观众看了,小和尚禁不住要作怪。   ‘咚咚咚……’她循着急速带的鼓声,跳到前面,正面向着观从们。   当时还购有“凌波舞”,但她却像跳“凌波舞”一般,两足张开,膝部慢慢的弯下去,背部也向后仰,有点像在施展‘铁板桥’,两条五臂左右的摆动着。   这么一来,少女粉红色的秘处,便向观从行了一个见面礼,而且,是张开嘴色大笑呢。   ‘哇塞,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所以观众欢喜若狂,就连那童子奇,要不是克制力旨,早就冲上去打她一炮。   那少女的舞艺还止这样,到最后时,她竟然伸手往下边摸去。   她这时候的表情,是诱人想入非非的。   少女媚眼强丝,朱唇半戾,突然‘哎哟’一声,银牙往下唇一咬,她的手竟然已拔到一撮乌油油的草。   跟着,少女把草放在自己的掌心,恶作剧地向面前观众一吹。   有些年轻小伙子,居然争先恐后去抢。   这时,童子奇的身旁有个胖胖的中年汉,不禁摇头道:‘这些毛头,真是不知道厉害呀。’   ‘什么厉害不厉害?’童子奇好奇的问。   中年胖子娓娓的说道:‘在三年前,我也是跟他们一样,以为抢站最前面,可以看得最清楚,没想到首当其冲,被她三条黑毛,吹到头上。   ‘后来,不但银楼倒了,连头发也掉了一大半,还有了三年的衰运,你说厉害不厉害呢?’   ‘厉害,确实厉害。’   原想去抢的童子奇,立刻打消了念头。   丰舞继续在跳,他忽然觉得有人拉自己的衣袖,于是回头一看,发现是单记粮行的小斯。   ‘哇操,是你。’   小斯由怔中取出一张纸条。   ‘公子,这是我家少爷刚用飞鸽传书送来的。’   童子奇连忙找开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见字速来渭南,无肠公子。’   童子奇随手把信撕碎。   ‘哇操,我正要去渭南,你替我写张便条,说我现在就菠去。’   言讫,赶回悦来客栈,付账取马往渭南。   第二天,来到了‘镇安’附近,童子奇想起赵俊的话来,柳大川就在这里被杀。   蓦地,脑海又泛起了一个问号,盖世帮为何要杀死柳大川?   柳大川虽是一局之主,但是在开林中,不过是个小角气,充期量也只是交游稍为广阔而已。   莫非是被赵俊所害?   他本是雷家庄的一个护院,大川镖局这两年赚到一点钱,赵俊他会觊视镖局的财产吗?   想想又觉理由不充足,进了进,街上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可不比那淘阳差喔。   童子奇勒绳停马,在一家成衣店前面,打算购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换上。   他正在挑选间,无意中瞥及两人经过,觉得很眼熟,再定睛仔细一看,竟是洛河的二蚊。   只见二人背后,远远跟着一人,戴着顶范阳笠,笠边宽大把脸迹住,无法看出是谁来。   童子奇抛一块银子,取了套折色的紧身衣服,匆匆往外面就要走。   老板忙叫道:‘公子,不用之许多,你等一下,待我找钱给你。’   童子奇急中生智,道:‘多的不必找啦,不过,请替我看一匹马,稍候我会来取回的。’   他怕老板不认货,会让人欺侮马,昨走又丢了一句:‘要是马匹有什么闪先,我就放一把火,把你的鸟店烧光光。’   ‘噢。’老板害怕应声。   童子奇疾步追赶。   洛河二蚊脚步不徐不疾,詹伯威走在前面,背后的那个戴生的汉子,仍然不紧不松的跟着。   童子奇怕被发觉,不敢跟得太近,也是低头着盯稍。   到了一家叫‘高隆客栈’的门口,詹伯威左顾右盼着了一下,见没人跟踪,这才大步走了进去。   头戴范阳笠子的人,也跟着进了客栈。   童子奇对此人起一疑心,就算太阳再大,笠子也不用压那么低,那人分明是有问题。   童子奇也跟随其后,闪至高隆客栈门口,只见大门墙上,有人用白粉画著「&’   字,不知道是什么暗记?   进了高隆高栈后,却失去三人的踪迹。   童子奇取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向道:‘哇操,掌柜的,有没有干净的房间呢?’那掌柜见钱眼开,恭声答道:‘公子爷要清静的上房,还是临街的光房。’   童子奇想了一下道:‘刚才,那三个人住那里?你替我安排在他们隔壁就行了。   嗯,银子有多的都算你的。’   掌柜连声‘多谢’后,说道:‘公子爷,他们三个人,不是住在一间房,你到底要住在那……’童子奇截口说道:‘哇操,替我安排在那个戴范阳洗子隔壁好了。’   掌柜竖起了大拇指,笑说道:‘公子爷果然好眼光,他隔壁那个房间,是敝店最好的,嘿鄙,它前临小院,北靠着后花园……’   童子奇不耐烦道:‘哇操,别噜嗦,快。’   他没想到拍马屁,不幸拍到了马腿上。   ‘是是是。’   掌柜忙叫小二,带童子奇去客房。   小二长得十分高大,童子奇心头暗喜,故意落后两步,把脸藏在他背后,自忖不会被人发觉。   进了房举目一望,房里的一切果然不错,窗明几净,窗台上还摆着几盆花。   童子奇把房门关好,再反窗口推开,窗外真的有座小花园,园林设置破有尖南之风,花园里此刻没人。   他挪开了花盆,然后从窗口跳出去。   童子奇悄悄定到隔壁房间的窗下,凝神细听,只闻一个声音,十分低沉,似乎在自言自语。   窗里挂了一声布帘,看不到屋内的一切。   童子奇轻轻一推窗了,不料‘哗啦’一声,窗台上的花盆被推落起。   ‘哇操,什么人?’   这下,立即惊起房里的人。   只听‘哗啦啦’一阵乱响,接着窗子洞开,飞出一样东西来。   童子奇急忙一闪,‘砰’那东西,摔个粉碎,原来是个茶壶。   茶壶破碎声刚响起,童于奇已穿窗而人,只见头戴范笠子的人,在门口一闪不见了。   童子奇足尖一蹬,身子如标枪似的,直射向房间的门囗。   ‘找死。’   猛听一声暴喝,一把钢刀快似闪电,劈向童子奇的双脚。   童子奇提脚一跳,才躲过一招,那钢刀又拦腰劈至。   ‘哇操,你娘的’   他骂了一声,抽出招扇一格,勉强抵住钢力,速时他才发觉,房里还有洛河二蚊。  “同时,詹伯威也认出了他,喝道:‘好啊,原来是你这小子,来得正好,先吃老子一刀吧。’   鬼头刀一摆,斜劈童子奇的肩胛。   那个戴范阳笠的人,趁此机会溜出屋。   童子奇无暇恋战,双足力弹,猛吸一口气,身子笔直知起,左掌向上一顶,‘哗啦’一声,崖顶存了一个大洞。   而童子奇的入已穿洞而出,翻身丫在屋顶了。   他朝四周望了下,向前窜去,越过院子,又再向前奔驰追去。   追了十多丈远,见那个戴范阻笠的,还在前面狂奔着。   童子奇更加怀疑,不知那人是谁?为何一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一跑一追很快出了城。   童子奇见决追上,猛地使了个‘鸽子翻身’,越过那人的头顶,落到他前面,招扇像电般刺出去。   ‘嘎。’   那人倒抽口气,急退一步,童子奇招扇改刺为撩。   ‘呼’的一声。   范阳笠应声挑落,露出了一张,惊恐欲绝的脸为。   ‘霍。’   那人一惊之后,忙将佩刀拔了出来。   童子奇也是一怔,脱口惊呼道:‘哇操,赵俊?投想到是你。’   赵俊脸色骤变,涩声道:‘原来是……童大侠,不知大侠追老朽何事?’   童子奇冷‘哼’一声,说道:‘哇操,我也不清楚,你为何一见我就逃?’   ‘这个……老朽不知是童大侠,否则,欢喜还来不及,又岂会落荒而逃?’   说罢,赵俊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咧开了嘴,接着把佩刀插回鞘内。   童子奇扳起脸孔,喝问道:‘哇操,那你为什么鬼鬼崇祟,跟在洛河二蚊之后?’   赵俊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老朽曾经跟他们,有过一段香火情……但是,我现在已改邪归正,不好公然跟他们见面。’   ‘哇操,你跟他们说些什么?’   ‘唉。’赵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长汉了一口气,道:‘我不忍见他们,长期处身在绿林,苦口婆心规劝他们,改邪归正,谁知正说到一半,大侠便……’   童子奇冷笑—声,说道:‘是吗?你既有此胸怀,为何又用砖声、石头,堵死密室出口,存心把尹彩凤姐妹困死。快说,你受了谁的指使?柳大川是否被你害死的?’   赵俊脸色苍白,委屈道:‘大侠冤枉……你……我……没有……’   ‘哇操,你没有这样做?’   童子奇停顿一下,厉声道:‘哇操,有人亲眼看见的,并且把尹家姐妹救出来。   哼,那个密室除了尹彩凤姐妹,及柳大川之外,就没人知道了。’   ‘如今柳大川已死,不是你做的还有谁?说不定柳大川也是被你害死的。’   赵俊哭丧着脸,一把跪下道:‘请大侠明查,老朽不再瞒,洛河二蚊正是盖世帮的人,他们威肋我……’   ‘哇操,他们通你做什么事?’   赵俊低头惭愧道:‘把……把夫人及尹姑娘杀死,为绝后患,老朽一则没有本事,二则下不了手,直至夫人吩咐老朽,关好密室出口的盖子,老朽才狠下心……’   说到这里,他双手‘劈劈啪啪’打在自己的脸上。   童子奇双眉一扬,冷声道:‘哇操,你所说的可是真话?’   ‘大侠,到了这步田地,岂敢再以假话相欺,老朽该死……’   赵俊的手掌不停,把两边脸颊打肿起老高。   ‘今天是詹伯威找你?’   ‘正是。’   童子奇厉声道:‘哇操,既是他们约你,为何只有你一个说话。’   ‘这个……总之是老朽该死。’赵俊眼殊一转,哭丧着脸道:‘我是向他们说,夫人的一—的……的经过……’   ‘哇操,他们两个人真的是盖世帮的人?’   赵俊点了点头。   童子奇又问一句:‘你还知道谁跟盖世帮有关系,他们的帮主是谁?’   赵俊苦着脸答道:‘这些老朽怎么知道?大侠也该清楚,我只是一条被人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今天,暂且寄下你的狗命,但是死罪可赦,活罪难免。’   童子奇招扇一挥,‘喇’的一声,把赵俊的耳朵割下。   ‘我怀疑你是一名内奸,那五颗吠琉璃,被子午岭的三条蛇盯上,想来也是你,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的。’童子奇厉声说警道:‘哇操,他日再让我发现你,有丝毫的恶迹,绝对不会轻饶你。’   ‘哎……痛死我了。’   赵俊左手捂住耳朵,鲜红的势血由指缝中泪汨溉下,他痛得像被宰的猪。   童子奇不再理他,展开轻功入城。   赵俊痛声止,眼中露出怨毒之色,嘴角又露出一丝狞笑。   半响,他才蹒跚珊地爬了上来,扬手射出一枚信号烟花。   童子奇进城之后,先到成衣店取马匹,然后策马在城中四处搜寻,可是洛河二蚊却已经不知去向?   再看看日头偏西了,童子奇便找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   睡了一会儿,估计大概是半夜,他摸到厨房,抹了两锅灰,然后跑去马槽,把灰抹在马的身上。   翌日一早,又在怔里取出‘千面人’莫愁,遗留下来的易容药在脸上一阵涂抹,自己取镜一看,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来。   只见镜中的自己,像个面目呆板的中年汉子。   一切搞定了,童子奇匆匆结帐,策马又踏上征尘。   他出了城以后,马速回快,工夫不大已奔驰六、七里路此刻天色才大亮,晨风颇为凛测,幸好还不太冷,却令人头脑为之一清。   前头不的一棵大树,斜生出一条枝干上,接着两具尸体,童子奇凝神望去,不由一惊,连忙拍马上前细看。   离树还有两丈,童子奇已认出了,那两具尸体,就是洛河二蚊。   他们每人胸前都中了一刀,伤口极深,几乎穿透过背部。   两人血已经干涸,显然死了一段时间。   他俩的神色充满了讶异恐惧,倔是昨死之前,遇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童子奇不禁怔了一下,慢慢揣摩出了原因来。   ‘哇操,他们这个表情,必是在绝不可能情况下,而突然之间发生的,莫非杀他们的是熟人?’   ‘咦,难道他们是被同党所杀?盖世帮为何要下手,把自己人除掉?难不成怕我循这条线索追下去?而把盖世帮的底细揭发。   ‘哇操,那么赵俊……’   想到这里,他拍拍马急驰,希望早点到华阴、跟单享等人见面。   这时,他又想到单离那封信。   ‘哇操,莫非他们有什么重大发现?’   童子奇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单享的身上。   越是向北。天气越是寒冷。   ‘呼……’北风强劲,把地上的沙坐吹得满天飘扬,视野也被遮住了。   童子奇连日赶路,那匹马也不用假装,已变得灰灰黑黑,再也难以辩认出,马儿原本的颜色来。   他对这点很满意,反以也不替马洗刷,正好掩饰他的身份。   由镇安到华,千里喧,果然没发生一点意外。   可是,他却忘了一件事,马匹的毛色虽然已经变了,但梅花眼睛,像悲翠般晶莹的眸子,却永远不能改变。   有这种特微的骏马?天下间也再没有第二匹了。   ‘呜……呜……’渭南城外面,入夜之后。北风凛然,不但贬人肌肤,而且还像鬼嚎般。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即使人可以越墙进去,马儿却无论如何都进不了城的。   ‘梅花呀梅花,你自己去玩吧。明早我才来找你。’   那匹马似解人意,闻言轻啸一声。踏着碎步跑开了。   童子奇迅即向前掠去,走了二十来丈,突见有火光闲烁,他吃了一惊,心付:   ‘哇操,这时候还有谁在此?’   心中起了疑,嗫足窜前窥看。   前头树堆中,有人生了一堆火,坐了四个汉子,这四人正围火烤肉,香气四溢,弥漫了空间。   童子奇正想离开,有个人起头来,目光一落,心头不禁一跳。   原来,此人是铁掌帮帮主,宋威的儿子宋廷贵。   童子奇立即打消离去的念头,只见他喃喃道:‘吃吧,吃完还得赶进城。’   另一个粗眉大汉道:‘噢,帮主可舱等急了,晚点回去,只怕又要遭受重罚。’   只听宋廷贵又道:‘赵俊那老小子,木知道去了那里?到现在还不来,要是让少爷看见他,先把他打一顿出出气,这种鬼天气,却叫咱们出来喝西北风。’   童子奇心头狂跳,暗道:‘哇操,好小子,原来你也加入盖世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个瘦削的汉子接口说道:‘宋小哥不必生气,现在不用喝西北风啦,肉烤熟了,赶紧趁热吃吧。’   童子奇闻到了肉香,肚子登时‘咕咕’作响,幸好那四人没有发现。   过了顿饭的工夫,宋廷贵扔下杯子道:‘走吧,时间已经过了,那老小子既然爽约不来,咱们只好回去覆命。’   说罢,他站起来,在身上拍了一阵,把衣裤的尘土拂去。   其他人也纷纷起立,粗眉汉子把火踏熄,喝道:‘走。’   他率先就离开了。   出了树林,童子奇不敢跟太近,落后十余丈,随着他们而走。   那四人的武功并不高强,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城墙,反而童子奇暗暗替他们着急。   ‘笨唷,哇操,真不是普通的笨。’   等他们的人影在墙上消失,童子奇才一跃而起,中途换口气,人便翻上了墙头。   城墙上的卫兵,大概在这个时候,都躲在避风处打瞌睡,所以没有人发觉。   童子奇月光电扫,只见那四个人已下了墙走在街道上。   他也不敢怠慢,飞身飘落,又跟在他们后面,穿过几条街道。   忽然,他们闪人一条僻巷,童子奇向前一步,只见那四个人到了一座大院之前,对门房值夜之人,轻声说了几句,便大步走进去了。   童子奇认得这宅院,以前熊五爷的府邸,一颗心登时狂跳起来。   ‘哇操,原来盖世帮在此。’   他心中念头电闪,‘哇操,进不进去?’  。   正在犹豫间,突见一条紫影一闪,接着便翻入门围墙。   ‘紫东来,哇操,他进去干什么?’   当下,他由暗中闪了出来,轻轻一提乞也翻入墙。   童子奇跃人围墙内,目光及处、已失了紫东来的踪迹,他环视一下周围。   这里乃是一座花园,假山、假石密布,奇花异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布置得十分雅致。   他正想辨别下方向,突见一队黑衣巡逻队走了过去,那些人步履起落之彰,轻盈沉稳,显然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童子奇吃了一惊,连忙闪到山后。   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叫道:‘仔细给我搜查,不可大意,否则亡面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过。’   ‘头儿放心,咱们又不是今天才来。’   童子奇那十多外人立即散开。他们仔细搜查,两人一组,扇形推进,看来受过严格的训练。   童子奇虽然不怕他们。可是一旦惊运宅内的人,只怕难以脱身,苦思无计之下,只好悄悄地独出招扇,准备被人发现时迅雷不及掩耳刺倒对方。   ‘当当……’   那些人越搜越近了,童子奇蓄势以待,正欲跃出,突然听到了阵响亮的告急钟声。   钟来得很突然,巡逻的人及童子奇都是一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苍老的声音道:‘东边发现敌琮,分一半人去支援,快。’   ‘是。’   童子奇乘这一阵乱,窜了出来,闪入一座已经搜查过的假山。   不一会儿,那些巡逻的人率队离开。   童子奇这才走出来,绕过花园,只见前头人影幢幢,来往奔跑,大概是发现了敌踪。   他跃入了天井里,又再闪进了大厅。   厅里没有灯,十分黑暗。   ‘啪啪啪……’   天并传来步履声,童子奇急切向,只好标入内宅躲藏。   ‘天寿,我被发现了。’   厅后还有一道长廊,童子奇急步百行,过了长廊,又有一座小院子。   ‘啪啪啪……’   童子奇见步履越来越近,忙闪到一条位子后。   只见一个长胡老者,带着两个大汉,急步走出来,其中一个大汉,手中还提了一盏灯。   那三人拐向另一条走廊,童子奇转身又追。紧以跟在他们的后面。   穿过了那条走廊,是一小小的花园,花园的四周,点了八盏死气风灯,说亮不亮,说暗呢却还有光。   花园中产耸立着一栋小楼,楼上窗纱里透出火光,那三人直奔小楼,由楼下大门进去,迅速拾级登上二楼,木制的楼梯‘格格’作响童子奇乘机飞屋上檐,伏在拦杆下的幽暗处。   ‘笃笃。’   片刻,那三人已走近了,伸手在门上敲三下。   房内立时有人喝问道:‘什么事?’‘启禀堂主,属下等捉了个刺客。’   ‘身份弄清楚了没有?’   ‘是紫东来手下,二十四金刀之一。’   ‘小角色。’那个堂主冷‘哼’一声,道:‘先把他关起来,慢慢再拷问动机。’   ‘是,堂主若没有其他吩咐,属下使告退了。’   ‘多派一些人手,加强戒备,以防还有人潜进来。’   ‘是。’   那长胡老者应了声,带着手下离开。   童子奇等待他们离开了花园,才轻轻翻出栏杆,伏在门缝上偷听。   只听一个苍老声音道:‘紫东来真的不知好歹,咱们不如先下手,把他给干掉,省得碍手碍脚的。’   刚才那个堂主说:‘蔡兄说得有理,小弟也正有此意。’   另一个觉实声音道:‘此刻咱们的计划,尚未完全实现紫东来只是一个跳染小丑,岂可为他阻延了咱们的大事。’   姓蔡的忙说道:‘帮主教训的极是,属下等鼠眼寸光,不如帮主的远大。’   童子奇十分好奇,忖道:‘哇操,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瞧瞧他是何方神圣。’   ‘嘿嘿。’   只听那个帮主轻笑一声。   ‘区是紧东来跟童子奇均在面前,本座首先要以对付的,必是那童子奇,别人可不杀,此人绝不能和杀。’   那个堂主愕然道:‘属下愚昧,请帮主明言。’   童子奇更竖起耳朵,凝神倾听他现由。   只听那个帮主沉声道:‘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总之照本座的话去做,告诉你们,赵俊已来信告知,说童子奇策马赶来,你们对他可得多加留意。’   好蔡的老者说道:‘属下等将照帮主的命令,严格的去执行。’   他又停顿了一下,说道:‘听说那小子易了容,这可有点难办。’   帮主‘桀桀’一阵怪笑。   ‘那小子只顾人忘了马,他的那匹马,一对眼珠子绿得像翡翠一般,普天之下只怕再没有第二匹了,本座当日见了他一眼,便难以忘怔,你们只需留竟他的马,便不怕被他所瞒过。   ‘这好办。’   童子奇心头再一跳,觉得此人城府极深,自己的确没有想到,马的眼睛是破绽,心中欲见他一面之念更盛。   心念未了,只听帮主又说了:‘沙丽那些人,都安排好了没有?’   姓蔡的恭敬的道:‘一切妥善,请帮主宽心。’   ‘哈哈……’   帮主又是一阵大笑。   ‘这妮子长得真不错,待座麻霸王硬上弓之后,不怕她不听我的话。’   ‘呵呵。’   姓蔡的跟另一个堂主,陪着他傻笑了一阵。   ‘帮主好艳福,青春岭美女如云,要挑上十个八个出来,实在易如反掌。’   帮主哈哈笑着道:‘待奉座挑过之后,其余的使赏给你们。’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转沉:‘银钗党的事办得怎样?’   一位堂主回答;直:‘差不多了,连银钩在内,加上咱们先后收服的“狼牙寨”、“铁掌帮”、“有春岭”,“金狮堂”及“神剑门”,共有门个帮派组织。’   帮主满意的说道:‘这样也差不多了,待银钩党的人一到,咱便择吉日正式开张,大展鸿图,独霸武林,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再对付那紫东来。’   ‘帮主雄才伟略,属下万分佩服,今生今世,必为帮主誓死效力。’   ‘哈哈……’帮主又是一阵大笑。 第十三章 窥秘暴露行踪 童子奇忍不住凑向窗口,用食指沾了点口水,戮穿了窗上的纱纸,单眼向里偷偷窥视。   只见房里坐着一个瘦的老者,一个魁梧的中年人,料是料是盖世帮的堂主。   另外还有一个人,背着秘书看不到脸孔,猜想此人必是盖世帮之帮主,可惜看不到他真面目。   那个姓蔡的老者,突然跪在地上,只见他顺臂一阵移动,不知在做些什么?   须宪,那个帮主忽然发掌,击在烛台上,火光顿时熄灭,烛台却如箭步似身向窗户。   ‘哇操,玩阴的。’   帮主怎么会知道?   原来,童子奇凑在窗洞上偷窥,纱窗上不免规出人影,被那个人姓蔡的发觉,他为人深沉,装作没事般跪在地上,以指代笔写出‘有人偷窥’四个字。   那帮主也十分机警,一掌击熄火光,并把烛台激射出去。   童子奇一见烛光熄灭,心知不妙,他的头一低,一个倒窜撞裂栏杆,向下翻落,而那座烛台呢?正好擦关他头皮飞过。   ‘哗啦啦。’一声巨响。   他双足甫落地。楼上房内的人,也破门追出来。   这电光石火之间,童子奇心中翻过无数念头,终于窜入小楼下。   ‘呼呼……’   紧接着衣袂一响,楼上的人跃落地上。   童子奇向里面直冲,楼上的人跃落地上。   童子奇向里面直冲,楼下的后头,是一向书房式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他轻轻推开窗子,跃出窗外,随之拔身上了围墙。   只听帮主喝道:‘在这里。’童子奇急如走马灯,忙不选翻落围培外是无数的房舍,一向紧连着一间。   ‘快追。’   ‘别让他跑了。’   ‘抓活的。’   ‘当当当……’   此刻人声喧腾,同时告急钟声又再响起,童子奇慌不择路,窜向一间屋子。   冷不防一个声音说道:‘喂,往这边来。’   童子奇吓了一跳,猛然回首,只见黑暗中有人在向他招手。   他牙一吱,心想:‘哇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下,跟在那人背后,闪人一站屋子里。   那轻声道:‘快点。’   伸手过来握住他臂膀,那人似乎对屋内的一切,十分的熟悉,而且走得很快。   一会儿,便停下脚步,接着响起呀的一声,好像打开了什么东西。   那人又轻声道:‘童大侠,暂请在这躲会。’   ‘哇操,这……这是什么地方?’‘我睡觉的床,快跳下去,我得离开了。’   童子奇无暇细想,就跳了进去。   那人立即离开,脚步声远去之后,童子奇点燃了火熠子。   在火光下,看出了这是一张石床,上面是床板,四周却似大麻石铺砌而成。   果然十分的隐蔽。   外面的声音,他也完全听不到,但经估计,早闹得天翻地覆。   由床板的空隙间,透下来的光线越来越亮,一夜已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啪啪啪……’   童子奇正想把床板托开,猛听一阵急促的鞋履声传来,连忙主下了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一个粗大的嗓门叫道:‘牛头宋,砂宋。’   里面没有人应声。   好人自言自语地道:‘咦,这小子不在屋内,跑到哪里去?’   童子奇心头一僳,忖道:‘哇操,这屋子原来是他匠,昨夜若不是牛头宋,我可能被逮了。’   一时间,他心头忐忑不安,‘进去找找,是不是睡死了?’   那人开始在房间里搜查起来,乒乒乓乓不断传来阵阵物件普撞声。   声音越来越近,童子奇一下几乎夺腔跳出来。   那声音直到床前,突然停住了,童子奇运劲手臂,只要好人欣起床板,他就要来个先发制人。   ‘谭大哥。’   忽听一个年轻声音道:‘怎么来小弟这儿,也不打个招呼?’   童子奇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那人嘿嘿笑了一声,道:‘还说不打个招呼,刚才我叫了几声,也没听到你放个屁。’   ‘那可真是太巧了,小弟躲在屋外的梭子后,暗中临视周围的动静。’   那个姓谭的汉子呵呵乱笑,骂道:‘少蒙我,你临视个卵子,老子进来你根本不知道。’   ‘嘻,大概是大哥的隐身法作怪。’   姓谭的一屁股人大床上,说道:‘你就会乱拍马屁,喂,有酒吗?待老子先喝一口,解解渴才再搜不迟。’   ‘大哥连我也不相信?’   姓谭的皱着眉头道:‘哎,你又是是不知道,帮主的信念,可不是闹玩的,咱们私下虽是好兄弟,可也不能太过马虎。’   ‘我就知道大哥对帮主忠心耿耿,好,请大哥先站起柒,造就上弟取酒。’   姓谭的汉子讶异问道:‘你把洒世故在哪里?’   ‘嘻嘻,你先不要问,小弟包那酒是一等一的好酒。’   姓谭的悄悄站了起来。   童子奇把一切听在耳内,一颗心紧紧缩在一起。   原来,这座石床是空心的,但是出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进出。   童子奇缩在一旁,也很不容易被发觉。   光线一亮,童子奇循光望去,探头下来的,竟然是一个青年。   ‘嘎。’   童子奇见到他,不由—惊,原来那人是宋廷贵。   宋廷贵的眼睛,望也不他这边,伸手一抄,像变戏法似的,手中立时多了瓶酒。   他的手随即缩回,笑道:‘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好的,你在哪里弄来的女儿红?’   宋廷贵竖起拇指,说道:‘大哥果然好眼力,这瓶女儿红,还是二十年的陈酿呢,小弟一直舍不得喝,所以反它珍藏起来……嘻嘻,大哥,你尝尝。’   一会儿,只听那个姓谭的,长长吐了一囗气,手掌在大腿上一拍,称赞道:   ‘好酒,好酒。’   一屁股坐在床板上,‘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童子奇心中奇怪,应里根本没有什么酒,不知牛头来怎么弄来的?手臂一伸,变出了一瓶酒出来。   只听宋廷贵又道:‘大哥,小弟这张床另有干绅,你刚才是看到的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不过,为了表示小弟的清白,大哥还是仔细看一看。’   幸好姓谭的几口洒下肚,已昏沉沉了,于是说道:‘兄弟的为人,老哥又不是不知道,你肯把珍藏的美酒拿出来,难道老哥也信不这你……’   ‘大哥果然有情有义。’   那大汉豪爽笑了一阵,道:‘好啦,刚才翻倒了你东西,你去收拾一下吧,咱们还得去隔壁搜呢。他妈的,也不知来了个什么人?把咱们哥儿俩,闹了一夜都没   能睡眼。’   过了一阵子后,只见宋廷贵探头下来,说道:‘童大侠受惊了?现在大概没事了,大侠出来活动一下。’   ‘哇操,憋死我了。’   童子奇跳了出来,一手扣住他的脉门,宋廷贵吃惊地道:‘大侠,你……’   童子奇厉声问道:‘哇操,你为何投身事故,如今又来装作好人,替我隐瞒?   快反真相说出来,否则休怪我宰了你。’   宋延贵低声答道:‘童大侠误会了,小弟怎么会投身事敌?只不过敌强我弱,格于形势,不得不虚以委蛇而已。’   ‘哦,难道你有什么苦衷?’   ‘笃笃笃。’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敲晌,宋廷贵脸色一变,急忙道:‘大侠请再躲进去。’   童子奇脸色也一变,沆声道:‘哇操,你小心应付,否则我不会饶你。’   晌午。   单享及期三个朋友,在单记粮行的后堂内,下正在吃巾饭,四人都因童子奇未到,而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唉,童子鸡这小子,九成在半路碰到标致的姑娘,被迷昏了……’   白展文一句话未说完,只见一个小厮匆匆进来。   单享的仍色微变,急问道:‘什么事这样匆忙?’   ‘公子,不来了一个人,说有要紧事,要跟公子见一面。’   单享又问道:‘他可有报上姓名?’   小肠想了一下,答道:‘没有,着样子是个扎手的人物,太阳穴微微鼓起,眼神十足,身穿着一袭紫色衣服。’   单享向三个朋友示意,准备应变,然后道:‘请他进来吧。’   贾正典等即出兵器,藏在位子之后。   宋廷贵看了看,没有什么破绽,这才去开门,他的那颗心,还‘怦怦“跳个不停。   但是,脸上却装作十分不耐,一边拉开禾门,一边道:‘刚想睡一会见,又有人来,真讨厌。’   门一打开,宋廷贵神色立变,轻声道:‘原来是二师伯,二师佰,快请时来。’   来者正是‘神剑中门’贺松林,他一步胯了进来,宋廷贵又把门关上。   ‘贤侄正要睡觉?’   宋廷贵苦笑道:‘我哪里睡得着?师伯找我有事?’   贺松林压低声音道:‘前几天,我在高朋酒楼见到几个年轻人,他们正在谈论童恩公,碰巧我听到?……嗯,昨晚那个闯入禁地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正是童大侠。’   贺松林吃了一惊道:‘你见到他?’   ‘我见过他。’   ‘在哪里?’   ‘远在在边,近在眼前,师伯来得正好,大侠对我好像有一点误会。’   说完,便把床板掀起,童子奇随即站起。   贺松林一见大喜,但跟着又忧心道:‘恩公受惊了,老朽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恩公送出去。’   童子奇反问道:‘哇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贺松林叹了口乞,黯然道:‘说来话长,那天,咱们得恩公分析秘笈利害后,老朽与舍弟便和好如初。并且转回铁掌帮,舍弟把解药给老朽夫妇服食,功力逐渐恢复。   ‘舍弟妇便再提起小女,跟贤侄的婚事来,唉,贤侄心怀大声,说双方年纪还小,不如待他事业有成就后,再成婚不迟。   ‘老朽见他如此长进,自然一日答应,遂在铁掌帮多留几天,让他俩个多几末相聚。唉……’   童子奇诧异说道:‘哇操,这是件好事,掌门为何又叹起气来?’   宋廷贵抢道:‘让我来说吧。’   他清一清喉道:‘有一天,小弟跟珠妹到后山玩,我们越走越远,小弟人走在前面,珠妹在背后,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小弟闻声一看,不知怎么搞的,珠妹被陷在一个地穴中,那地穴似乎不深,但珠妹硬是没法出来……’   说到此处,他脸上不由一红。   宋廷贵继续说道:‘那时小弟还不知道珠妹被人制位穴道,还以为她故意跟我开玩笑,因此便伸手在她腑下一抓。’   ‘不料珠妹笑不出采,胸上的神色十分诧异,小弟心头一怔,拉接着便觉腰上一凉,一把利剑抵在后腰上。   他喘了一口又说道:‘背后那人叫小弟,不可轻举妄动。’   接着,点了小弟的昏穴,小弟登时失去知觉。‘‘唉。’   贺松林叹了一口气,接道:‘到了黄昏,老朽见他们还没回来,有点诧异,忽然有个樵夫来报说,见到他俩倒在山上。   ‘老朽及舍弟忙随之跟去,果然找到了他俩,井把他们带回。掌帮。’   童子奇吃惊问道:‘哇操,这不就怪了吗?对方既然设计制服令嫒,又为何不趁此威肋呢?’   ‘老朽也是十分纳闷,实在猜不透只好用膳,不料饭后才发现都中了毒。’   童子奇截口忙问道:‘哇操,是不是破功散?’   ‘不错,愚公他也知道?’   童子奇回答:‘哎呀,这套太老了。’   贺松林随之又说道:‘这药是对方趁咱们离开时,投在食物中的,当时舍弟忙把家中珍藏的解药,取了出来服用,谁知丝毫不管用。’   ‘众人正在惶恐之际,门外忽然涌人不少人马,自称是盖世帮的人,要我们入伙,我们自然不答应,但又怕伤了帮中的兄弟,唉……’   宋廷贵接口道:‘小弟才便斗建议,暂时与之委蛇,日后再另想办法。所谓“留得青山在,不伯投柴烧”。’   ‘哇操,牛头宋果然是一个,能伸能屈的大丈夫。’   宋廷贵苦笑道:‘我不被人骂是个贪生情死的无耻之徒,已经就很不错的了。’   ‘掌门至今尚未想到脱身之计?’   贺桦林黯然答道:‘他们只给老朽一点点解药,功力只剩三成,帮中的兄弟都在控制之下,老朽我岂敢轻举妄动?’   ‘你们多久服食一次解药?’   ‘每日黄昏服用,而解药也是每天派发的。’   童子奇咬发齿道:‘哇操,这人果然毒辣,不知贺掌门知不知道盖世帮帮主之底细吗?’   ‘说来令人泄气,像咱们这种身份的,只怕没有人知道。’   ‘牛头宋,你的武功看来,似乎并没有消失。’   宋廷贵惭愧的道:‘一则小弟武功低微,成不了大事,二则小弟平日对他们极力讨好,所以他们就把我的毒解掉了。’   ‘哇操,你经常可以走动,有没有见过青春岭的人?’童子奇又向了一句:   ‘像她们的舵主沙丽?’   宋廷贵回答道:‘小弟未曾见过,不过,倒知道她们被关之处。’   ‘麻烦你向她们探点消息。’   宋廷贵反问道:‘这个不太难办,只是,大侠准备何时离去?   贺松林也叹道:‘这才是最令人忧虑的事?我们的遭遇外人不知,如今只有恩公一人,可以替我们想想办法,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把恩公送出去。’   童子奇沉吟一下,说道:‘这问题晚上再说,现存对方查得紧,哇操,要想出去的话,只怕比登天还难。’   宋廷贵安慰暂且安心在这里,待个一两天,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空子可钻,那时我们再来合计一下。‘   ‘哇操,好极了。’童子奇应道。   下午,宋廷贵才回来一趟,留下一点干粮,匆匆又出去了。   黄昏时分,他也返回过一次,说等下领药的时候,就能见到沙丽她们。   他叫童子奇准备,今夜出去时机适合的时候,他就会来带他离开。   临走时,他抛下了一句话:‘假如,三更前小弟仍未回来,就改在明晚才出去。’   童子奇答应了,他也没理由反对?   天色渐渐地暗了,夜神又驾临大地。   童子奇坐在石床内,把头上的床板拿开。他今天已睡了个大觉,连日的疲乏早已消失了。   时间在等待中,似乎过得特别缓慢。   童子奇只好打坐调息,运行十二周天,精神大旺,计算一下时间,似乎已近三更,但宋廷贵却还没回来。   他不禁有点焦急:‘哇操,是不是牛头宋出事了?’   假如他出事了,那么贺松林或宋威也该通知一声,哇操,莫非连他们也都出了事?   童子奇心头更急,外头静幽幽,好似一潭死永,这种气份令人难受。   他索性自坑内跳出,活动一下手脚,附眼在窗缝中窥视,外面一片黑暗,什么狗屁也着不到。   ‘铿铿锵锵……’   ‘呀——’   正在焦急之间,忽闻东边传来一阵喧声,声吾越来越大。   ‘当当当……’   接着,就是响亮的钟声,一直响个不停。   童子奇渐渐听出,那是打斗之声。   ‘劈劈啪啪……’   随即听到步履之声,纷到沓来,又由此向东边而去,童子奇心中怀疑,道:   ‘哇操,莫非有人攻进来,那究竟是谁?是紫东来以及他的手下,还是螃蟹他们呢?’   他的心念再一转:‘哇操,我何不趁机这时昆出去?’   想罢,阐冲了出去,外面空空荡荡,却不见半个人影。   童子奇考虑了下,忖道:‘不庇紫东来还是螃蟹,我都该助他们一臂之力。’   他忙房取了几条棉被,把它堆放在一起,接着将棉被点燃起来。   初冬天干物燥,锦被的火头烧着屋内之栋粱。立即冒出浓烟。   童子奇立时奔了出去,又在对面屋里生了一堆火,然后再窜向帮主居住的小楼附近。‘劈哩啪啪……’   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不断蔓延,黑烟冲天而起,火舌四处飞卷,把周围照得极为明亮。   这时,楼上有人推开窗,望了一眼,怒喝道:‘分一些人救火,把那些人放了出来。’   童子奇心头一动,等那人缩人房内,立刻窜入小楼的楼下,他找了些易燃之物,把它点燃,随即退出去伏在暗处。   工夫不大,窗门不断冒出黑烟。   ‘他妈的,怎么这也失火了?’   楼上那人怒骂一句,蹋开窗户,纵了出来,他足尖在栏丰上一点,身子如流星般飞了去。   此刻,一个声音远远传来,‘你们听着,今晚无论谁闯进来,格杀匆论,一个也不准放过。’   童子奇由黑暗中窜出,紧跟在那人后面,他怕那个帮主赶去,会对偷袭者造成威胁,因此自己穷追不舍。   他几个起落,见到东边的大院挤满了人,四周顶上更是人影幢幢,火把光亮如同白昼。   那人一投到场中,喝道:‘住,待我来会会他们。’   他刚刚跃入庭院中,童子奇也到了屋顶上。   童子奇趁他分神之际,招扇一挥,大叹喉管即断,鲜血烟花般喷射。   ‘什么事?’   其余三人闻声转来。   童子奇一招得手后,便再窜前一步,收扇直刺一个秃顶老头。   老头的武功不弱,背刀立时一封。   ‘啪。’   岂料,童子奇未待找式用老,回臂收招,扇向左边一层,又砍倒了一个大汉。   ‘你娘的。’   那秃顶老头大怒,挥刀砍了过来。   童子奇趁隙冲了出去,落身在那庭院之中。   目光及处,今夜偷袭的,不但有紫东来和他的手下,还有单享等人。   双方见面打了下招呼,不敢多说,以免分了神,给予敌人可乘之机。   童子奇身子一转,望向那个帮主。   那人‘嘿嘿’一冷笑道:‘本座正愁找不到你,不想你竟然自投罗网。’   童子奇觉得他脸很生,面目死板,身材不高不矮,于是讶问道:‘哇操,别装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本座就是盖世帮的帮主。’   童子奇故意激他道:‘哇操,你根本就易了容,所谓“英雄不问出身低”,即使你以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需要这样伪装。’   ‘好利的嘴,可惜你命不长。’   言罢,他身子突然起。   童子奇早有准备,招庚一圈,向帮主腰部切去。   ‘哇操,好肥的肠子。’   盖世帮帮主腰一折,身子平射向后飞。   童子奇紧迫不舍,扇尖不离其要害。   ‘别留。’   帮主怒‘咛’一声,倏地落足地上,手一翻,一把钢刀适时飞赵,反削童子奇双足。   童子奇招扇一格,飘身落地,又再向他猛攻过去。   他两一动上手,紫东来以及螃蟹等人,也再度挥力厮杀。—时之间杀声震天。   ‘堆堆。’   紫东来武功最强,连连得手。可是对方的强援,也由各处赶了乘。   另外,青春岭、铁掌帮、金狮堂、神剑门的弟子,相继赶来。   形势对紫东来等人非常不利。   ‘哇操,你娘卡好。’   童子奇一口气攻了五五二十招,那帮主绝不费力,一把他攻势瓦解。   ‘呀。’   童子奇轻啸一声,扇法又变,出手好像没有章法,但却十分诡异?   这一来,那帮主更加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童子奇登时占了上风。   激战中,童子奇招扇一引,斜刺对方左颊,扇尖封中途,突热一拐,改削对方的肩胛,这一招,变化毫无先光,那帮主急退一步,刀一撩,友削童子奇的手腕!。   ‘小孩。’   童子奇手腕一沉,招扇直刺其胸,‘啊’那帮主大喝一声,刀子一架,接着又一转,把刀子指向童子奇。   刹那间,只见那刀尖突然脱体射出,飞向童子奇的面门。   ‘哇塞,这是什么玩意儿?’   童子奇粹不及防,尊到发觉时,要闪避已来不及,急切间,左手向刀尖拍下。   ‘当’的一声。   刀尖落地,但童子奇的左手也皮破血流,目光及处,只见那帮主手中,像变魔术般,多出了一柄短剑来。   ‘他娘的,你还真有一手。’   童子奇又惊又怒,一扇化成七招,罩向帮主胸前的咽喉、玄机、将台、期门、章门、心坎、下阴七个大穴。那帮主一剑斜飞,剑尖在他七招之中一刺而入,这一剑无论是时间的拿捏,目光的准确,手法之俐落,都比他来得高明调许多。   ‘嘎。’   童子奇出其不意,吃了一惊,急忙退后一步。   帮主的头一侧,手臂及腰腹齐使劲,雷霆万钧,横劈出了一剑。   他的头一侧时,头发散松飞扬,露出左颊上的一颗小肉瘤。   童子奇的招扇一架,借势弹开几步,惊叫道:‘哇操,你,你……你是那柳大川。’   这一声大叫,旁人都把目光转移了过来。   那帮主‘哈哈’一阵大笑,伸手把颊上的肉瘤摘了下来,然后把它抛在地上。   ‘现在,你还认为我是柳大川吗?’   童子奇目光暴缩,诧异道:‘哇操,你不是柳大川?’   那帮主不屑道:‘柳大川是什么东西?本座要假扮他?他是什么鸟样,本座一点也不知道。’   童子奇心头一跳,目光神来连闪,脱口道:‘哇操,你真不知柳大川的长相?’   帮主傲然地道:‘本座只知天、地,以及本座自己而已,其他的全然不知。’   童子奇脸色一正,沉声道:‘哇操,柳大川你不必再隐瞒了。’   帮主脸色一变。   童子奇接道:‘哇操,你既然不知他的长相。当我一叫你名字时,你为何立即把柳大川脸上的特微肉瘤马上就摘下?’   帮主先是一怔,随即笑叹道:‘这就叫做“自作聪明”了,柳大川脸上的肉瘤是真的,而本座却是伪装,怎能混为一谈?’   童子奇也笑道:‘哇操,你即不知柳大川长相,又息知他脸上肉瘤是真的?’   帮主脸色又再一变。   童子奇继续道:‘其实,柳大川脸上的内瘤也是假的。’   帮主立刻反驳道:‘他脸上的肉瘤是假的?笑话,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在脸上按一颗肉瘤?’童子奇叹息道:‘这一切,我也是刚才突然想通。’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柳大川的脸上藏有秘密,他怕被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所以,不得不弄个假肉瘤,把秘密隐藏起来。’   帮主涩声向道:‘他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童子奇笑嘻嘻答道:‘哇操,他脸上有两道刀伤,这两道刀伤,成一个叉字形,非常的容易力、辨认。’   ‘霍。’   紫东来锰劈一力,把对方迫开两步,扬声问道:‘难道柳大川就是解楚雄?’   ‘不错,’童子奇朗声道:‘哇操,他犯下了淫罪,臭名昭彰,岂也再以真面目示人呢?’   帮主哈哈一阵大笑,道:‘童子奇啊童子奇,你真叫人佩服,可惜一切全是自作聪明。你说本座的脸上,有刀伤留下,好,本座便让你瞧瞧。’   转头向手下道:‘把火移近,让他们看看。’   说完,他拿了块手帕。在左厂商上的揩,拭下颊上的易容药,火光照耀下,他脸上平整,那里有什么伤痕?   童子奇目光一扫,不由一征,脱口说道:‘哇操,你……你不是……这简直不可能的。’   帮主不悦的道:‘真相大白,你死也该瞑目;上……’   他手下闻言,立刻从屋顶上跃下。   童子奇目光一瞥,见阮英的对手十分难缠,一凝气,身子升高几尺,御用飞刺他后背。   ‘呼。’   那人听到背后声响,连忙贪偏身朔通两步。   不料,阮英长剑一拦,使他退避不得。   扑的一声。   童子奇的扭扇。已在他肩胛下刺入。   ‘哇燥,不好意思,我是不小心的。’   此刻,包围困已经形成,那帮主站在屋顶上,指挥一切,夜风把他的长发吹得飘起,看去充满了恐怖。   盖世帮的门人,在其帮主的督战之下,份外卖力,人人都恨不得把对方杀光,好在帮主面前领功。   因此,这次打得比上次要激烈得多了。   ‘哦。’   ‘哎……呀。’   童子奇大发其神威,一忘怀扇刺死个大汉,日光及处,见紧东来把那个姓蔡的堂主,迫得连连后退,把趁机标前一步,招扇刺他后背。   那姓蔡的堂主,急忙回墩去。   紫东来与童子奇,合作过一次,加上师门渊源,深知其刀法的变化。   金刀猛然一挥。登时在那个堂主露出空门的前胸扎入。   童子奇招扇一收,目光望向帮主,心头疑念仍然未息,他一边应战,一边付道:‘哇操,假如他不是柳大川,那何必要假扮他?说得确实一点,他既然自称不知柳大川的相貌,但当我叫出他名字时,他为何又要把肉瘤摘下?这岂不是盖弥彰?’   ‘他明明用的是刀,又为何要改剑,畦操,八成是在掩人耳目。’   心中越发对他怀疑,可是又想不出关键所在。   ‘哎——’   突然,平息宅长的惨叫声传来,童子奇忽然一惊,回头一望,只见二十四金刀,在对方的轮番攻击下,死伤累累,她的压力更大,他再放眼一瞧,连白展文及阮英也是危急万分,‘哇操,我来也。’   童子奇大叫一声,飞跃而起,扑向盖世帮帮主,人主半途,一个中年汉子待刀截击了过来。   ‘啪。’   刀扇相碰,飞起一蓬火星。   童子奇一吸气,拧腰惜力倒飞,一飞两丈,越过数人的头顶,向位待长枪的老者飞过去。   这一下十分迅疾,等那人发觉时,长枪太长掉头不及,急切问向旁一偏。   童子奇突发左掌,‘砰’的一声,正中其太阳穴,那人立时瘫软下去。   白展文及阮英各去一个强敌,形势才舟为转。   但是,童子奇自己却陷入重围,这时有五个人把他团团围住。   ‘叩叩叩叩。’   五更的更鼓声传来,黎明之前特别黑暗,可是庭院内在火光下仍然光耀夺目。   盖世帮帮主抬头一望天色,令道:‘再下去一批人,把他们尽快的收拾掉。’   ‘遵命。’   屋顶随即跃下十多个人来,其中包括贸松林,宋威父子及沙丽姐妹。   贺松林及沙丽奔向童子奇,临至跟前,贺松林喝道:‘杀。’   右手一翻,挟着一股劲风,击在一个大汉的能心,那人哇的吐了口鲜血,踉啮退下。倒地气绝。   沙丽的一口长剑同时出手,唰的一剑,刺倒另外一人。   ‘哇操,去死啦。’   童子奇少了两个对手,压力蓦地减轻,招扇一卷,他随即又斩倒一人。   宋威等人纷纷发难,场上顿时倒下不少盖世帮众。   变生肘腋,其他的人不由一怔。   帮主喝问道:‘齐堂主,今天给他们多少解药?’   一个堂主喃喃道:‘属下……属下依往日的份员派发。’   ‘依往日的份量派发?’帮主怒不可遏道:‘你看他们现在,像是只剩三成的样子吗?’   ‘这个……这个属下也不知道。’   宋贵截口道:‘咱们其他的人的解药一律不吃,把所有的解药集中起来,让少数的人服食,化功毒自然解了。’   帮主喝道:‘快下去镇压,发生了事,唯你是问。’   ‘是,帮主。’   那个姓齐的堂主刚跃下,天色达时渐渐亮了。   突然远处飞来一人,声音尖锐:‘儿子不用伯,娘抱着你,嗅嗅,娘抱你地热闹……’   帮主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如飞奔至,他脸色登时大变,竟忘了命令手下拦截。   那女人目光瞥见及他,也是神色一变。颤声道:‘你,你你我是什么人……为……为……什么跟……’   帮主大声喝道:‘来人,把这贱人拿下。’   好女人突然像头老虎,发怒的跳起来,叫道:‘你,你是解郎,你是没良心的解郎,鸣鸣……我曹雪生来命好苦,才嫁给你这个负心汉。’   帮主脸色再一变,急喝道:‘贱人,胡言乱语,给我杀了她。’   那女人也大声道:‘好个没良心的人,当日害我不死,今天又叫人要杀我。’   蓦地尖一声,飞身向那帮主飞扑过。   曹雪的叫声,便得双方的人不由住了手。   帮主忿怒不已,短剑直刺过去。   曹雪手腕一翻,手上也抓住一把匕首,力子不迎向短剑却刺向帮主的前胸。   ‘要死,大家一起来。’   帮主吃了一惊,那肯跟她同归于尽?手腕一抬格开匕首,喝问道:‘贱人,你要谋害亲夫吗?’   此言一出,他才惊觉不妥,旁人已‘啊’的叫了起来。   童子奇趁人不觉,御扇飞起,直刺解楚雄后背。   解楚雄状如疯虎,侧闪两步,童子奇手中折扇却刺向了曹雪。   曹雪毫不理会,匕首仍攻向解楚雄。   童子奇猛吸一口气,硬生生把去势止住,折扇一曲,斜削解楚雄身子。   ‘啪’的一声。   解楚雄把匕首格了开来,在这眨眼之间,童子奇的招扇又至,他剑回挡不及,被迫得只好后退。   童子奇奔前一步,他的扇势仍然罩住对方要害。   扇至中途,猛觉肋下生风。   他正在诧异之间,猛听曹雪叫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谋杀我丈夫?’   童子奇只好回扇挡去,向道:‘哇操,他哪里还是你老公?你忘记了他要杀你吗?’   曹雪不悦的道:‘胡说,我替他生了个孩子,他不是我丈夫,难道是人你丈夫不成?’   童子奇哭笑不得,心知她实在不可理喻,只好闭嘴,招扇再向解楚雄刺去。   解楚雄:‘哈哈’一笑,短剑把它格开,道:‘阿云,你快替为夫把这人杀掉,他要杀你的丈夫。’   曹雪骂道:‘我早知他不是东西,竟要害我做寡妇。’   言讫,匕首掉转头改攻童子奇腰腹,解楚雄也侧攻过来。   童子奇面对一个高手,一个疯妇,立时陷入险境。   沙丽摆脱对方纠缠,斜飞上屋,怒喝道:‘曹师姐,你给我住手。’   她身为一岭当家,自然有她的威严。   曹雪不由退了一步,颤声道:‘舵主……这人要杀我丈夫,我难道不能杀他?’   沙丽叹息道:‘师姐,他已经不是你的丈夫了,他是害死小宝的凶手。’   多年来,曹雪心中第一个牵挂的人,就是她的摔落悬崖的儿子,第二个是丈夫解楚雄。   此刻,沙丽正好对症下药,曹雪一怔之后,果然改攻向解楚雄。   解楚雄急道:‘阿雪,我的确是你丈夫啊,儿子是你自己失手摔死的。’   沙丽一口否认说道:‘胡说,当日若非你把曹师姐踢下悬崖,小宝又怎会自师姐手中滑下去。’   曹雪神色一变,尖叫道:‘对对对,我记起啦,正是你这个畜牲……’   解楚雄咆哮大骂道:‘你们这些饭桶,还不快把他们解决。’   ‘解决你个屁。’   ‘唰唰。’   童子奇越攻越急。   曹雪武功虽然不高,但是不时抽冷子,胡劈几刀,解楚雄也感到很吃力。   而解楚雄的手下,却被沙丽截住。   ‘叮叮当当。’   他们人数越来越少多,沙丽一人实在难以阻挡。   幸好,贺松林等人助战,紫东来又抽出身,纵上屋顶去援他们。   童子奇的扇招与解楚雄同出一彻,因此解楚雄能轻易化解。   而曹雪的武功,他又了然于胸,故数十招后,仍熬稳住阵脚。   ‘哇操,你妈的,你怎么还不死?’   ‘嘿嘿,该死的是你们。’   尽管,童子奇有出人意外的怪招,但万变不离其宗,始终未脱罗阑度的传授,所以对解楚雄呢?并未能造成极大的威胁。   反之,解楚雄因内力雄厚,气力充沛,时间越久他越有利。   一百招之后,曹雪已娇喘嘘嘘,额角见汗,童子奇压力更大。   童子奇眼看胜券在握,偷眼一瞧庭院中的战况,已方虽然死伤惨重,但只要能解决解楚雄,便能迅速平反败局。   今天,盖世帮刚好有一批好手,出去吞并银钩门,加上宋威、贺松林及沙丽等人,突然恢复了功力,使他大大的了平意料。   否则,再多几个紫东来及童子奇也先济于事。   两百招过后,天色慢慢亮了,童子奇要分心替曹雪防守,情势更回危急。   ‘哇操,曹姑娘,请你退下,我好好力拼。’   闻言,曹雪不退反怒道:‘是他害死我的儿子,不关你的事,还是你退下,让我亲手替小宝报仇。’   ‘唉,真要命。’   童子奇长汉了一声,心知多说是没有用,只好拼着全力抵挡解楚雄及盖世帮各个手下。   正在吃紧之时,回头一望,只见两边天色已染红半边天。 第十四章 一波方平又一波 那些扑救火势的人纷纷退卞,各个发肤焦黄,狼狈得像一枝败军。   人群中赫见到,尹采风两姐妹在内。   尹丹凤见童子奇势危,急呼道:‘姐夫,你……你还在害人?’   尹彩凤也是泪水盈眶,悲伤道:‘大川,你何必如此?难道当外盖世英雄,真的有那么大乐趣吗?’   解楚雄咬牙切齿,怒道:‘贱人闭上你的狗嘴,老子悔恨当日把你俩抓乘之时,没有立即处死你们。’   童子奇目光一盛道:‘哇操,我早就怀疑你是柳大川了,那日,到长安时花馆杀死金枝的也是你。’   解楚雄冷‘哼’一声,闭口不语。   童子奇继续说道:‘那天,你穿了一双高制木鞋,冒充紫东来,我一扇刺在你靴底,而不见有血。哇操,就怀疑不是紫东来了。’   ‘而所剩下的疑问,只是你的刀法和紫东来有点想似而己,如今看来也不奇怪:咱们三人都艺出一门,招式自然有相同之处。’   ‘咻咻咻……’   解楚雄以剑作刀刀,攻势更加包切。   童子奇连架十三招,才喘口气说:‘哇操,你利用押熊五的镖,来此勘察地形,看看是否适歙我之意。’   解楚雄抢口道:‘可惜碰上了你这个好管闹事之徒,把老了计划全破坏了。’   童子奇接着又说道:‘后来,你想利用解散镖局之时,把各地英雄一网打尽,结果可能有破绽,所以临时才装死,另外进行新的计划。’   ‘杀……’   ‘铿铿锵锵……’   此刻,那些从火场追回来的盖世帮徒,也加入战圈,群豪压力立增,所以也死伤不少人。   解楚雄‘嘿嘿’冷笑,道:‘你虽然知道了一切,可惜也为时晚矣,时年今天使是你的忌日。’   童子奇叹息说道:‘你做了许多缺德事,干掉不少的人命,只为了做武林霸主,哇操是不是太短命了?’   解楚雄恨恨地道:‘当日,罗老头逐我出门墙,我便暗中发下誓言,异日必然扬眉吐气,做一番事业让他瞧瞧,可惜呀可惜,他死得太早了一点。’   ‘住口,你连恩师也骂上厂,哇操,你还像个人吗?’童子奇不由发火。   ‘哼,他既然不仁在先,也怪不得我有义在后,十八年前,老子跟他恩怨早就一笔勾销了。’   ‘哇操,史太龙也是你杀的?’   解楚友昂首大笑,遣:‘哈哈,这要怪你跟他兄弟相称了,老子以为他是老风流的关门弟子,自然不能放过。后来拼了几招才发现不对。’   ‘可是,老子又岂能放他一命,而暴露自己的身份,报以,他的下场也只有死了。’   童子奇目眺欲裂,喝道:‘哇操,当夜你经过那树林?’   解楚雄回答道:‘这是他的不幸,刚巧碰上我跟赵俊,计划请午子三蛇伪装劫镖的事,所以便更不能不死?’   ‘哇操,那么你几番要杀我,也基于这个理由?’   ‘我岂能让老风流的门人,活得快乐又追逐?’   童子奇恍然大悟说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一切了,你夺了千面人的易容膏,藏在胭脂盒里,不料杀史太龙时遗失,怕我循此线索查下去,所以先下手要把我除掉。’   ‘你果然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大多活得不太久。’   解楚雄的话音一落,又一剑出手,剑在童子奇左肩,划下了一道长长伤口,鲜血立即进涌而出。   童子奇几乎踉跄摔倒,尹丹凤尖声大叫‘小心’,一挥所持柳叶刀,飞跃上屋顶,童子奇并肩合斗解楚雄。   ‘臭丫头。’   解楚雄一怒非同小可,短剑一摆,十成攻势有五成对准她。   尹丹凤立刻陷入了危境。   这时,尹彩凤见状大惊,取了把钢刀上前助战。   解楚雄怒火更炽,骂道:‘好个贱人,连你也帮外人来了。’   尹彩凤双眼一湿道:‘你连自己妻子都不放过,我跟你还有什么情义?’   ‘那老子便如你之愿。’   解楚雄手中短剑一扼,把她的刀撩开,一振腕直刺其胸。   尹彩凤垂着泪说道:‘我活着迈,有什么意思?嫁人不淑只怪自己眼瞎,我…   …我实在太后悔了。’   童子奇连忙飞扇,替尹彩凤解围。   曹雪忽然道:‘原来,是你这狐狸精,把我的丈夫抢走。’   匕首一改,斜劈尹彩凤。   尹丹凤连忙格刀抢救,噶道:‘你怎么如此不明是非。’   ‘你这贱人,也不个好东西。’   匕首一摆,又朝她刺来。   解林雄见她们自相残杀,心里不禁大喜,短剑在童子奇面前晃一下,一剑自曹雪后背刺入。   ‘哦。’   刹那间,曹雪只觉一阵剧痛,接着精神蓦地一靖,昔日往事一一涌上心头。   她心知难免一死,拚命向后一撞。   解楚雄的短剑立时透胸而出,这时曹雪的双手早已准备妥当,临死抓住剑锋不放。   ‘放手,放开手。’   解楚雄拔不出剑,心中大慌,蓦觉背后生风,让过刀势,右腿蓦地扬起,踢在尹彩凤胸部。   ‘喀喀。’连声。   尹彩凤的历骨寸断,鲜血自嘴角流出,眼看也活不长了。   童子奇这刹那间拼尽余力,招扇雷霆万钧刺出。   ‘噗’的一声。   解楚雄眉头一皱,肋下产生一阵剧痛。   ‘啊。’   他猛喝一声,弃剑弹起双掌挟着劲风,向童子奇击去,状如狂态,势如奔雷般可怕。   ‘哇操,三卞六计走为上许。’   童子奇抵挡不住,大叫一声,连忙侄身由屋顶滚下。   ‘哎…呀…’   解楚雄怪叫连连,随手跌下,尹丹凤见童子奇势危,脱手把刀射出去。   解楚雄只顾童子奇,恕略了背后的尹丹风,等发觉已经闪避不及。   ‘噗’的一声。   柳叶刀自后背贯入。   ‘哗哗剥剥。’   烈火也渐渐的烧近,手下见帮主授首,也无心恋战,盖世帮的帮徒犹如树倒后的猢孙。   ‘快逃。’   群雄出了熊家大院,捂头一望,火势越来越大,心知不能挽救,于是纷纷的离开了。   盖世帮也在一场大火中,烟消云散,解楚雄的野心企图,及满肚子的阴谋,也与他的尸体,一齐化为了灰烬,春雨绵绵。   长安官道上,一骑白马缓缓而行。   马上有个青衣少年,在霪雨霏霏之下,他仿拂毫无所觉。   半年多江湖生涯,使得这个少年显得有一点憔悴,但也让他成熟了很多。   这人就是童子奇。   ‘轰隆隆。’   春雷滚滚,眼看大雨即至,童子奇也被这声春雷,惊醒了过来,他捂头望一望天色,连忙拍马腹驰去。   ‘啊……’   只驰了牛里,雨势越来越大。   童子奇浑身湿透,仍然不停奔驰。   ‘嘀咕,嘀哒……’   茅屋如昔,屋外的小鸡都躲在詹下避雨。   童子奇的目光,一触及这一切,一颗心壹时一暖,脸上的神采也因此转优为喜。   他跳下马,走得有点像孩子,双手在门上,一阵乱打。   ‘呀’的一声。   木门应之打开了,露出张少妇的股来。   两人同时都怔住了,童子奇一副落拓的样子,脸上衣上都是泥巴,与往日风流潇洒,衣冠楚楚大不相同。   胡碧一别近半年,似乎胖了不少,最令人奇怪的是,她的肚子已经凸起。   童子奇脸色渐变,涩声问道:‘哇操,小碧,你……你又嫁人了?’   胡碧抿嘴一笑,仍上起了一团红晕,咳道:‘你这个糊涂蛋……’   童子奇仍然傻傻的,她见了不由‘噗噗’—笑,轻摸肚皮道:‘哇操。这孩子他跟你同姓。’   闻言,童子奇的脸,像是一个弥勒佛,眼笑眉也笑道:‘哇操,你真好,小碧,我要做老子呢?’   说罢,禁不住抱起胡碧。   胡碧脸上有如红霞,娇嗔道:‘当心,别惊动了胎气。’   童子奇慌忙放下她,接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轻声道:‘小碧,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便补行婚礼,好让孩子早日有个爹。’   不料胡碧却道:‘孩子虽然姓童,但却属于我的。’   ‘这……这……’童子奇莫名其妙。   胡碧一抬头道:‘你知道我替孩子取了个什么名字吗?’   ‘哇操,一定是个好名字。’   ‘他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得叫他“童史生”。’   她忽然语气悲伤起来:‘这个名字想必你也不会反对,史大侠没人替他延续香火,我决定让孩子姓童史。’   ‘复姓童史,单名一个生字?’童子奇急道:‘哇操,那我呢?我从来未对任何一个女孩动真情,除了你之外……’   胡碧脸上神色微变,接着道:‘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来了。’   ‘谁?’   童子奇一回头,只见屋外一个脸色憔悴的少女,怔怔地站在雨中。   童子奇愕然,脱口叫道:‘哇操,尹姑娘,你……’   尹丹凤的目光与他接触,眼泪夺眶而出她突然变得很大方,上前几步,冲人屋内,一把子把门关上。   ‘砰。’   胡碧此情景,灵机一动,忙道:‘哎呀,尹姑娘,空湿衣会感冒的。童子鸡,快带她进去换衣服。’   ‘哦。’   童子奇温应一声,拉着尹丹凤进卧房。   ‘你到外面,我换好就出去。’   尹丹凤低声说,她身上的衣衫经雨一淋,曲线毕露,愈发诊人退想。   童子奇不由心动,问道:‘哇操,我看你换衣好不好?’   尹丹凤娇嗔道:‘去你的,又不是我什么人?怎么能看人家换衣裳?’   ‘哇操,看看有什么关系?我是你的朋友嘛。’   尹丹凤坚持道:‘不行呀,要是被看到你就会胡来。’   童子奇欺骗她道:‘才不会呢,哇操,我没看过女人换衣,拜托让我看看嘛。’   ‘你不出去,我就不换,看你怎么办?’   说完,尹丹凤一屁股坐下。   ‘哎呀,好姑娘,你快换嘛。’   童子奇说道:‘我一定老老实实,只看着就好了。’   尹丹凤拗不过,道:‘先说好,不准胡来我才换。’   童子奇故意举手,做发召状,说道:‘哇操,不信我可以发誓……’   ‘谁要你发誓。’   尹丹凤忙拉下他手,被逗得心里痒闰的,那样子叫人看了,真有些爽,却又是值得骄傲。   她的心中暗想:‘他急得快不住,我就换一掌看他怎么样?’   于是,尹丹凤就背着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她的衣裳一脱下来,雪白的背,已把童子奇看得直吞口水。   尹丹风目头一着,见他在吞口水,就笑驾道:‘色鬼,你吞什么口水?’   ‘阿凤,你真的好漂亮。’童子奇称赞道:‘哇操,这一身好白,不知道奶子大不大?’   尹丹凤笑道:‘大不大关你什么事?给你一看就会乱摸。’   ‘哇操,好妹子,我只看看不摸好吗?’童子奇再次撒谎。   ‘乖乖站着看,不准毛手毛脚哟。’   ‘好,你转过身来,我就看到了。’   尹丹凤羞涩说道:‘给你看是可以,绝不能跟别人说。’   ‘哇操,这种事情怎么会跟别人说。’童子奇道:‘何况,你又那么喜欢我,好东西总是自己留着用嘛。’   尹丹凤勉强道:‘好吧,你说过不乱摸的。’   她这时肚兜脱掉了,下面只穿半长内裤,她用自己双手捧着大奶子,笑眯眯地转过来。   一看她奶于,那两个还真不小,又白又嫩嫩的挺在胸前。   可惜的是,尹丹凤用手遮着。   童子奇逗她道:‘阿凤,把你的手拿开来,哇操,这样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手一拿开,你就人来摸我。’尹丹凤担心的道。   童子奇又举手,说道:‘保证不会,哇操,你就是这样不相信我。’   尹丹凤暗忖道:‘反正已经被他看到了,看他乖乖站着,大概不会来摸的。’   她想完把手拿开,那对雪白的奶子,在胸前摇晃起来。   善于表演的童子奇,两眼睁得好大,直吞口水道:‘哇操,你这对福寿宝有够漂亮,也好迷人啊,你就做做好事,让我轻轻的摸一下好吗?’   尹丹凤娇笑道:‘你怎么那样贪心,看到了还想摸,摸一摸有什么滋味吗?’   ‘哇操,这不是我能说得出来。’童子奇说道:‘总而言之,不但我舒服,连你也会爽歪歪的。’   尹丹凤皱鼻道:‘骗人。’   ‘哇操,不信你可以现试。’童子奇鼓励她。   尹丹凤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啦,就让你摸一下,可是不准弄痛我喔。’   童子奇低声道:‘我知道,我会轻轻的摸。’   尹舟凤挺着两个奶子,走到童子奇的面前。   童子奇左手搁着她的腰,右手在尹丹风乳房上轻轻的摸几下、就在上面揉了起来。   ‘嗯……’   她想不到这对乳房被男人一摸一揉,全身会这么舒服。   情场老手童子奇,摸着她的奶子,就对尹丹凤嘴上,轻吻了下去,他这一吻,吻得尹丹凤全身酥软,忙把小嘴张了开来。   童子奇对着她的嘴。又用力吸了一下。   尹丹凤的舌尖,被他吸了出来,他就轻轻的吮着,这一阵热吻,又加上摸弄乳房,她全身都来电了。   他们忘记了换衣,互想紧紧的拥抱,吻了又吻,摸了又摸。   她心里有无比快乐。   所以,全身都放得很轻松。   她知道童子奇不会捏痛她,放心情更兴奋了。   童子奇由她上身,一直摸到大腿上。   而尹丹凤呢?   她并没有拒绝他的抚摸。   反而伸很直直的,让他去尽情的摸。   童子奇的右手,摸到她的小腹下面了。   这时,尹丹凤心里有些紧张了,道:‘童子鸡,你怎么摸起这地方来了?’   ‘哇操,摸一摸嘛。’   尹丹凤嗲声道:‘你好坏,这东西怎么能乱摸。’   ‘摸过之后,你就知道爽了。’   尹丹凤的心里喜孜孜的,嘴里却说道:‘去你的,摸人家那儿有什么爽?’   二月二日,煞南冲虎。   宜祭把、袜浴、捕捉、结网……   长安‘杏花楼’还是和平常一样,不到吃饭的时间,人都挤褥寸步难行。   ‘对不起,对不起……’   今天倒是有点怪,楼上楼卞,几十张桌子的客人,全都是外地来的生脸。   平时常来的老主顾,竟叫掌柜的挡在门外。   就连他们最大的主顾,‘长安镖局’的总镖头力保健,今个也是吃了闭门羹。   ‘钱掌柜,你生意还想不想做?’四十开外的力保健,一生起起气来,胡须直竖,就像一只大刺猬。   钱掌柜打躬作揖道:‘抱歉得很,等下叫伙计送上一桌上好酒菜过去。’   说完,他附在力保健耳畔,悄悄的说了儿句话。   力保健浓眉一皱,屈也不放,带着他的客人走了。   ‘呼……’   狂掌柜刚吁了一口气,‘银钩党’舵主严敬山带着他一群弟子,大刺刺地走了过来。   ‘对不起,严当家的,小店今夫客满了。’   严敬山圆眼一翻,怒道:‘里面那么空,谁说没有位置了?’   ‘那里面是……’   一语未了,弟子推开盟钱掌柜,正准备要走进去。   忽然,门口出现了两个人,神手挡住了去路。   那两着短打,长得斯斯文文,一眼看上去,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你们是什么东西?’   发话的这一个人是严敬山的待从‘石横’,他不但武功好,而且胆量也特别大。   斯文青年回答道:‘我们是人,并不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挡住爷们进去。’   石横托大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斯文青年答道:‘没有一个人例外。’   石横怒道:‘我偏偏就不信邪。’   斯文青年一笑道:‘连张天师不信邪,都会碰到鬼,你又算是什么角色?’   ‘操你人卵蛋。’   石横破口大骂,如石的铁掌朝着那人打过去。   锭拳不中就没事,一旦挨着,保证要躺上个大半年。斯文青年见状,左手一拨,右爪挟如闪电,扣位石横的咽喉。   身手矫健的石横,脑袋疾闪,可惜没有躲开,咽喉被扣个正着,当场变色,双眼如死鱼般凸出。   ‘大力鹰爪。’严敬山急忙喝道:‘洒哥手下留情。’   闻言,斯文青年才没下手。   ‘你们还不快走。’   他不耐烦的道。   他的身手虽然非凡,但若这么走了,银钩党的人,以后还能立足武林吗?   斯时,另外两名弟子秒起了银钩就要上。   ‘退下。’   产敬山忽然喝道,那两名弟子一听,银钩顿时又收回。   斯文青年冷‘哼’了一声。   严敬山忍住气,平稳的部首:‘你们主子如何称呼?’   斯文回答道:‘他不想认识你,你也不必去知道。’   ‘你……’严敬山想发火,又有点顾忌,遂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带我去见见他吧。’   斯文青年道:‘他在楼上请客,除了那位贵宾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见不到他的人。’   严敬山丢了狠话:‘替我转告他,别太神了,有一天会碰到的。’   斯文青年不愿理会。   ‘走。’   严敬山手一挥,带着弟子们悻悻地走开。   这时候,杏花楼上的雅室,坐了一位老者,眉分八彩,目如朗星,沿口的黑胡,发出光泽,神态不怒而威。   在老者的身后,侍立着魁梧中年,他肌肉之发达,绝不比健美先生差。   老者笑迷迷的道:‘我好久没有等过人了。’   ‘是的。’中年汉恭敬回航道:‘十年前让主子等的狗主伦,如今还躺在床上。’   哇操,这人太嚣张了,老者端起茶来,轻轻地啜了一口的黑胡生怕叫茶汤着了。   ‘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等童子奇。’   中年汉肯定的说道。   ‘朱滔。’老者缓组地道:‘现在不能动他。’   中年汉朱滔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很重要,非得他去不可。’老者直接了当道。   朱滔终于明白了,主人耐心等待,是想叫童子奇去办一件大事情。   这童子奇害是何主神圣?朱滔很想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歌声:‘大河涨水,沙浪沙,你是那家粉团花。你是那家花大姐?惹得少郎不回家。’   此刻,有个表衣少年掀开门窜,萧洒走了进来。   朱滔郎问道:‘你是谁?竟敢在这时唱歌。’   那少年不请自坐,口吕还说道:‘哇操,我就是你们要等的人。’   ‘童子奇。’朱滔又问道:‘你真是童子奇?’   少年笑着回答道:‘哇操,如假包换,要不要验明正身?’   老者不由笑了。   ‘你很幽默,我喜欢。’   停顿一下,老者又说话了:‘但是,现在不是幽默的时候。’   说时,他敛了笑容。   ‘呀——————’   朱滔食、中、拇指一屈,形同鹰爪,抓向了童子奇。   ‘哇塞,这是什么猫爪子?’   说时,童子奇身身子一转,又巧妙辨过了。   一招落空,二招又出。   这一招也是鹰爪,加上招成连环,招中生招,招中还套着招,攻势犀利无法形容。   童子奇又一转,身子前俯,右脚突的踹出。   ‘哦——’   朱滔闷哼了一声,抱着小腹,‘蹬蹬蹬’连退了三步。   ‘小心,后面有张椅子。’   话语未了,朱滔已被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童子奇幸灾乐祸,说道:‘哇操,叫你小心,你偏偏那么大意。’   朱滔脸上飞红,又想出手扳回自己颜面。   ‘够了。’   忽然,老者大喝一声。   朱滔闻言,不由怒火立消。   童子奇望着他说道:‘哇操,想必你就是“大力鹰爪派”的掌门“粱兆堂”。’   老者抚须点头,道:‘不错,老夫就是粱兆堂。’   原来,他就是名震北六省的“鹰爪王”粱兆堂,他只要一跺脚,北六省武林者会为之震动。   童子奇拉椅坐下,问道:‘现在你不想杀我?’   粱兆堂缓缓地回答道:‘你的武功不错,果然,是我需要的人选。’   童子奇问道:‘哇操。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摆酒。’   粱兆堂只说一声,下面伙计跑断了腿。   丰盛的菜肴,陈年的女儿红。   朱滔在一旁斟酒。   粱兆全微笑道:‘一个要做大事的人,要有过人的洒量。’   ‘我的酒量自认为不赖。’   酒又摆上,早已温好了的洒。   粱兆堂举起酒杯,坦白的道:‘我很少敬别人酒,但今天却要敬你三杯。’   童子奇眼睛里不禁露出兴奋之色。   他肯敬别人的酒,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粱兆堂饮尽杯中酒,微笑着说道:‘因为我今天很高兴,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那件事。’   ‘哇操,我一定尽力而为。’童子奇梁兆堂昂首道:‘那不但是件大事,也是极危险的事。’   童子奇在听,竖起了耳朵在听。   粱兆堂神秘号令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在替我办事,所以等我说完任务,会叫我的手下来滔,狠狠的把你揍一顿。’   ‘哇操,为什么不问我,肯不肯干呢?’粱兆堂自信的道:‘世上若是有神仙,一千两白银,他也不会拒绝的。’   童子奇接口道:‘哇操,神仙不拒绝,我这凡夫俗子当然当然也不会拒绝罗。’   ‘是。’   ‘是。’朱滔应声退出。   童子奇低声问道:‘哇操,这件事难道连他翻不能知道?’   粱兆堂目送点点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你的危险也就越少,成功的机会却大了。’   ‘哇操,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要我干什么?’   梁兆堂慢条斯理道:‘我要你帮我,去取一瓶“不死之药”?’   童子奇说道:‘哇操,不死之药是什么?’   梁兆堂正色道:‘这药是用汞提炼,服食过后,不仅能够长生,而且还可以不死。’   ‘真的吗?’童子奇半倍半颖,又问道:‘不死之药在什么人手里?’   粱兆堂缓缓答道:‘花蕊夫人。’   童子奇惊讶道:‘哇操,那不是你老婆吗?’   ‘是的。’梁兆堂坦白承认。   童子奇不高兴的道:‘哇操,你这玩笑开大了,药在自己老婆手里,却找外人去拿,我真搞不懂,你这个老公怎么干的?是不是罩不住她。’   ‘不是的。’   ‘不是的话,就更好办了。’童子奇低声说道:‘哇操,只要打她一炮,问题   不就解决了。’   ‘可是……’   童子奇说道:‘可是什么?自己的老婆,还不好意思打啊?’   ‘不是不好意思打,而是为了此药,我们已经分手了。’   童子奇恍然大悟。说道:‘哇操,原来如鼠(此)。’   梁兆堂问道:‘你知道我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吗?’   童子奇笑着摇摇头,心说:‘我又不愿踉你比武,你的武功多高关我鸟事?’   ‘笃。’的一声脆响。   梁兆堂眼睛的一眯,指如鹰爪般抓出,坚硬厚实的餐桌,登时被他手指抓穿。   ‘哇塞,你手比铁还利。’   梁兆堂微微笑了,表现出不在乎模样。   而童子奇却惊讶至极。   ‘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炫耀自己的武功,最主要的用意,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童子奇没有开口,两眼望着他,似乎在德行答案。   粱兆堂沉重的说道:‘尽管我有这样的武功,自己却不能出手,理由是我还深爱着她呀。’   夫妻之间的事,永远是很微妙的。   有时候,床头打床尾和;有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   童子奇听完后,有点儿懂,可是,又不完全明白。   梁兆堂继续的说道:‘你知道这件事就够了。’   童子奇没表示什么?   ‘我要你去对付的人,就是花蕊,我要你到她那里,把不死之药夺回来。’   童子奇问道:‘哇操,非抢不可罗?’   因为是夫妻间的事,他不得不慎重点。   ‘我只要不死之药,你用偷、骗、拐、盗都无妨。’梁兆堂未加反对。   童子奇直接问道:‘哇操,好瓶药放在那里?’   粱兆堂闭起眼睛说道:‘她把那一瓶药,收藏在“骊山”之顶,个隐密的山洞里,又找来了武林中,数名顶尖高手守护。’   童子奇一面听,心中一面在盘算。   ‘那山洞的外面,有一道千斤石闸。’   童子奇的脑海,马上就想,什么东西可以破它。   粱兆堂接着又说道:‘那瓶药是放在洞中,一个秘密处,通过千斤石闸,还必须破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阵……’   这个就伤脑筋了,童子奇皱起眉头。   ‘好花蕊夫人住在何处?’   粱兆堂担心的回答:‘她就住在附近,一旦获知有人闯入,她马上就会赶去,只要她人到达,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将那瓶药拿走了。’   ‘哇塞,看来能偷药的人,除了孙悟空之外,谁都无法顺利到手。’   童子奇这样想,口里却不敢说出。   因为,他若是讲出来,一千两白银就飞了。   梁兆堂开口说道:‘虽然,她防守得很严密,却有一个死角,那就是每天晚上,她要花一个时辰,用花露水称浴,藉此保持她的青春。’   童子奇灵机一动,暗付:‘哇操,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此刻,粱兆堂也看出来了。   ‘因此,你要在一个时辰里,摆平那些高手,打开千斤石闸,破除五行阵,取出不死之药,立刻下山,以免被她追到了。’   童子奇道:‘哇操,这件事情不容易。’   梁兆堂似笑非笑,道:‘所以值一千两白银。’   童子奇度探问道:‘哇操,可以另外找帮手吗?’   ‘我所关心的是药,其他都不重要。’梁兆堂缓缓地道。   童子奇心想:‘哇操,找谁来帮忙呢?’   ‘你没有把握?’梁兆堂问他。   童子奇摇摇头。   登时,粱兆堂凉了半截。   童子奇随之道:‘天下之事,没有百分之百的,不过我会尽全力。’   梁兆堂勉强笑了,于是说道:‘我预祝你能成功。’   说完,由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这五百两先付,事成之后,再付你五百两。’   童子奇接过来,一看是‘恒生钱庄’的票子,当场欣然的接受。   ‘哇操,有钱,人干起来也有劲。’梁兆堂又说道:‘三天之后,你要开始行动。’   ‘哇操,一天花一百多两,你不觉得得太抉了些?’童子奇嫌时间太短。   梁兆堂眯着眼睛考虑。   童子奇接着又道:‘哇燥,不管谁要去办大事,都应该先轻松一下,何况,这事可能会送命。’   ‘给你五天时间,不要再讨价还价。’   ‘哇操,五天就五天。’   粱兆堂正经八百道:‘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五天之后,你绝不能搞七捻三,坏了我整个大事。’   ‘哇操,你放一千二百个心。’   粱兆堂贪首道:‘很好,五天之后,我会派人去找你,带你上那个秘洞。’   ‘OK’童子奇比个手势。梁兆堂这时说道:‘为了你的安全,请暂时忍耐一下。’   童子奇笑道:‘哇操,来吧。’   ‘朱滔。’粱兆堂叫了一声。   守候在外的朱滔,立刻掀帘进来。   梁兆堂没说话,头轻轻一摆,朱滔就展开了行动。   童子奇被揪起,先是右勾拳,跟着是左勾拳……   ‘劈哩啪啦。’   一顿臭捧之后,童子奇全身骨节差一点就散了。   ‘操你妈,你给我记着。’然后,他连滚带爬,狼狈出了杏花楼。   粱兆堂望着他背影,眼里露出琉璃般的光芒。   ‘朱滔,你看这个人怎么样?’   朱滔流吟了一下,才回答道:‘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梁兆堂却道:‘剑也非常危险,它两面开口,弄不好会伤自己。可是,有很多人爱用它。’ 第十五章 半天鹰破坏气氛 这时的童子奇,就像是一条刚被毒打过的野狗他身上都是鲜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童子奇一面走,口中一面骂:‘这个死朱滔,你妈的,有机会我也会还你一顿。’   走着走着,他已经出了城。   城外一片青绿,远山柔美得就惕是少妇的乳房。   他沿着湖滨向前走,轻风指面,吹起了湖水上的涟漪,看来就像是妇人的肚脐。   只要是美丽的东西,童子奇就会联想到女人。   他自己心里也在好笑,自己实在是很色。   就在他开始这么样想时,忽然看到了一个比景色美十倍的女人。   那女人手拿木盆,盆中装着洗好衣服,一走二掇踏着归途。   她赤着双足,穿着木展,单看那雪白肤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他的部份。   ‘哇操,查某水尝尝(很漂亮),卡他(屁股)破一空{洞)。’   那女人的屁股又圆又有弹性。   ‘哎哟、要死啦。’   她突然被人摸了一下,惊叫一声木盆登时落地,洗好衣服也弄脏。‘哈哈一—   好肥的玻璃(臀部)。’   那女人直起腰采,正想发飙,忽然改口说:‘原来是你,衣服被你弄脏了,你自己去洗吧。’   说完,她掉头就走。   ‘阿风,阿风。’童子奇赶上前说:‘哇操,脏了再买过就是、何必生气嘛?’   闻言,尹丹风驻足道:‘买过?你说得倒轻松,钱呢?’   她很自然,伸出细柔的手。   童子奇尹丹凤左顾右盼,见没有别人,便掏出那张银票,放在尹丹凤的手里。   尹丹凤看了后,惊讶说:‘什么?五……’   话语未了,她的樱桃小口就被童子奇捂住。   ‘哇操,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尹丹凤立时会意,两人回转住处,关上房门才开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童子奇一五一十,毫无隐瞒把实情说了一道。   尹丹凤向:‘你也是被他打的?’   童子奇笑着道:‘哇操,反正有银子赚,挨顿揍算什么呢?’   ‘事情就这么简单?’   童子奇举手说:‘骗你的话,叫我下辈子再当你的亲哥哥。’   尹丹凤骂说:‘少讨厌……’   没有人能看清楚,童子奇的动作。   她咬着牙挣扎骂:‘你这个色狼,话还没有说完……’   尹丹凤的声音忽然停顿了。   因为,童子奇的嘴已堵住了她的嘴。   ‘晤—一’   现在她只能从鼻子里发现声音来了,一个有经验的男人,知道此刻应该做什么?   尹丹风还在推,继续在挣扎,还想用拳去褪他。   可是,她的手已被按住。   她的那张俏脸已变得火烧般发烫,全身都在发烫。   一个正常健康的女人,被她的丈夫压佳,还能有什么别的反应?   ‘做什么啦?’   ‘休干(做爱)。’   童子奇先脱她衣服,从樱唇而起,粉平面、酥胸而下,小腹、脐眼玉腿而至桃源洞口。   他不停地吻着,吸吮着。   尹丹凤玲珑的嗣体,经他一阵,又一阵的猛烈的调情,早已全身颤抖,心血沸腾,嘴里发出轻微的‘咿咿晤晤’叫声。   童子奇除去自己衣服,胯下的肉枪高举,好像要噬人的蛇头。   ‘我来了。’   他将那根直挺肉枪,扶准对着她的妙门,运用腰部轻轻向前挺。   同时,以手托住她的乳房,一松一紧的握着。   ‘嗯……哦……啊……’   尹丹凤轻轻哼着,她的现头呈硬粒类起娇躯发热,突然两玉腿伸直抖动着。   她‘啊……啊……’叫不出声。   此刻,童子奇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阿凤,你是我的小宝贝……我好爱好爱你……’   ‘少来了,以前还嫌我烦……’   尹丹凤口中这么说,心中去是乱甜的,未曾有过的充实、圆满等激情感受,传布全身,她忘情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那童子奇。   ‘噢……’   童子奇猛力抽动。   尹丹凤感到周身舒畅,渐渐迎合他的动作……   尹丹凤杏眼半闭,神情如痴如醉,如化置身在云海。   ‘砰’的一声。   童子奇正干得起劲,门突然被人踢开。   一个人的中握着利剑,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童子奇仍压在尹丹凤身上,不过嘴巴已离开樱桃小口。   那人站在卧房的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俩。   他的双脚站得很稳,握剑姿势很正确,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这个人的武功一定不弱。   那人冷冷的说道:‘干得很爽吧?现在由我来接你的手。’   ‘哇操,你?’童子奇怀疑的问。   被压在身下的尹丹凤,脸红得跟个大善茄似的。   那人喝道:‘扶起来,你还怀疑什么?’   童子奇不客气说:‘哇操人我怀疑你有没有法子让她爽?’   那人逞强说:‘我可以给你机会,在这儿见识一下。’   ‘哇操,你来就为了这个?’   那个人阴笑着说:‘嘿嘿,等见识完后,老子就宰了你,然后带着你老婆,和五百两银票离开。’   童子奇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现露嫉色道:‘我跟了他十来年,到现在还是两手空空玩的只是土帽臭婊子,你刚来就当大亨,我心里自然不服气。’   童子奇听出了端儿,便问:‘哇操,你是大力鹰爪派的人?’   那人冷峻的回答:‘你只要闯过江湖、就该听说我“虞旗”。’   ‘半天鹰“虞旗?’   ‘不错。’那人傲慢的道:‘想不到你居然认得,可见我名头不小。’   ‘唉。’童子奇叹息说:‘可怜呀可怜,哇操。白棍了十来年,还在替人跑腿盯梢。’   虞旗持剑的手颤抖,额上暴出了青筋,咬牙切齿道:‘老子不想再受这种鸟气了。’   ‘哇操。’童子奇笑眯眯向:‘所以你想杀了我,带着五百两银票,和这个女人远走高飞?’   虞旗的少在尹丹凤胴体上,眼睛冒出了火花,贪婪的道:‘像这种漂亮女人,每个男人都想搞一搞……’   童子奇叹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从她身上爬起来,喃喃说:‘这个女人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银子呢?数目也并不多,为了他们拚命划不来。’   ‘呜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尹丹凤低泣出声。   虞旗冷笑道:‘那你就快滚吧。’   ‘哇操,我滚并不困难,只怕你没本事消受。’   虞旗轻蔑的说:‘你如果真有本事,就不会被人扁了。’   童子奇反问:‘因此,你认为你比我强?’   ‘我只是有点不服气。’虞旗说:‘挨了一顿打,就能弄到那么多银子。’   童子奇叹了口气,道:‘哇操,你实在还是一个连屁事都不懂的小毛头,我有点不忍不手杀你。’   虞旗激动的说:‘你来杀呀,还客气什么呢?’   ‘唰’的一声。   他的剑飞快的劈出,一出手连着就是三剑,这为武林中最凶狠霸道的“闪电剑”。   童子奇赤身裸体、连手也没有还。   甚至,连闪避都好像没有,可是虞旗的剑就偏偏挨不到他身上。   ‘哇操,快来呀,客气什么?’   光着屁股的尹丹凤,吓得连哭都不敢哭,藏在被窝里,身子缩也了一团,生怕春光不慎外泄。   ‘唰,唰……’   虞旗又攻了数招,渐渐将他逼到屋角。   突然,一剑从下挑起,连变了三个方向,急削的左颈。   一招“斜披袈裟”,正是闪电剑中绝招。   斯时,童子奇眼看无路可退,身子突然拔身纵起,‘锵’的一声。   火星四溅,虞旗本以为这一剑必然致命,所以倾出全力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一剑砍在墙上,剑锋恰巧嵌入砖墙里。   ‘哇操,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必了,你待着等死吧。’   他正想用力拔剑,壁外突然伸进一只手来,捏在他的剑锋。   很结实的砖墙,就像是忽然变成了豆腐,那只手竟随随便便穿过,轻轻一拗,一把上发的钢剑,当场被拗成了两截。   虞旗不由色变了,全身变得很僵硬。   他毕竟还是识货的,像这样的武功,他简直连听都没听过。   墙外有个人冷冷道:‘你跟人粱兆堂十来年,每个月只有四、五十两银子,但是他一下子却弄到五百两,所以你很不服气是吗?’   虞旗青着脸,人点了点头。   屋外的人看不见他点头,所以童子奇替他回答:‘他正是这意思没有错。’   ‘虞旗,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竟敢违背门主意思。’   虞旗支吾的道:‘我……我没有啊,请你不要冤枉我。’   屋外的人冷冷说:‘嗯,人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反应也非常快。’   他反应如果不够快,就不会马上说出这番话。   ‘唉,只可惜你却做了最笨的事。’   那个人虽然在墙外,说话的声音却仿佛在耳旁。   ‘你明知童子奇的底细,还要杀了他。’   虞旗垂下头,颤声回答:‘我错了。’   ‘你知道你犯厂什么错?’   ‘我……我触犯了门规。’   最后‘门规’这两个字,从虞旗嘴里吐出来,他似乎用尽全身力气。   ‘你知道犯了门规的人,应该受怎么样处置?’   虞旗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就像被僵尸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能呼吸。   他猛然转过身,想要冲出这屋去。   虞旗心想屋外的人,一定看不见自己。   ‘劈哩啪啦。’   忽然,从窗外伸进一双手,像长了眼睛似,掐住了虞旗的颈子。   ‘哎,求求你,放……放……’   虞旗先是挣扎,然后动作慢慢停息。   斯时,两上汉子推门面入,一个人走上前去,找起断气的虞旗。   另外的一个人,手里持着铁槌,一进来之后,立刻开始修补,刚才被撑破的窗户。   此刻,只听屋外的人缓缓的说:‘我保证这三天内,绝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可是你最好也记住,你并不是我们的人,你跟大力鹰爪派毫无关系。’   说完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经很远。   窗户也修好了,虞旗尸体早被扛出,屋内没有半点痕迹。   而那两个汉子呢?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童子奇一眼。   屋子里又恢复平静。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人做事效率之迅速,确实已经令人无法想像。   但现在无论谁都可想像到,违背大力鹰爪门的人,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童子奇没有动,身上还是光溜溜的。   尹丹凤探出头来看。   ‘沙沙……’   外面风吹着,树叶,发出了声音,狗也‘汪汪汪’直吠着。   屋子里忽然变得很热,童子奇又爬上了床。   ‘童子鸡……’   尹丹凤紧抱着他,睁着双大眼睛在发证。   她现在才发现,粱兆堂是个可怕的人。   童子奇开口道:‘哇操,他们已经走了,全部都走了。’   尹丹凤怀疑的问:‘这三天内,他们真的不会再来?’   童子奇回答‘那个姓“粱”的,好像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尹丹凤又问说:‘你知道他是谁?你认得出那双手?’   那双手虽然很平常,可是童子奇却认得出。   因为它曾在自己面前表演过。   ‘哇操,我希望我没有看错,’童子奇沉声说。   尹丹凤又追问:‘那人到底是谁?’   童子奇道:‘那人就是粱兆堂。’   ‘嘎。’尹丹凤倒抽口气。   童子奇搂着她说:‘哇操,别嘎了,我们继续温存吧。’   突然,尹丹凤用手顶住他,疑心道:‘依你的感觉,这会不会有问题?’   ‘五百两银票,贷真价实,还会有什么问题?’   尹丹凤说道:‘我不是指银票,而是人,请你办事的人。’   童子奇问:‘哇操,你指梁兆堂?’   ‘嗯。’尹丹凤点点头。   童子奇试探问:‘会有什么问题呢?’   尹丹凤举例说道:‘就像用你做幌子,他再进行别的事情。’   ‘哇操,安啦绝不会的。’   ‘你凭什么样肯定?’   童子奇自信的道:‘因为他和花蕊夫人不合,已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尹丹凤不说话,她在想如何反驳。   ‘哇操,别胡思乱想了,快珍惜宝贵春宵吧。’   童子奇抱住她展开了第二波攻势。   他一手拦住尹丹凤的腰,另一手在她胸前轻轻地揉起了乳房。   ‘暂时把烦恼抛开。’   跟着,童子奇探深地一吻。   再随之,他双手握住尹丹风的细腰。   尹丹凤突然同呻吟了起来。   童子奇一味猛冲,对于肩头上的被咬,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所感到的只是快乐,快乐,快乐,无效的快乐交织在一起。   快乐充塞他的全身。快乐随着血奔流着。   娇小美好的胴体,像完全入人了他的体内。   尹丹凤终于张开了口,她张开了双臂,爷躺在床上,仍在喘息个不休。   童子奇侧着身子,手支着头,卧在她的旁边。   尹丹凤的双平面红得像要喷出火来,她媚眼如丝瞅着对方。   过了半晌,方才畅声说:‘冤家。’   童子奇握住她的手,笑着道:‘现在很爽吧。’   尹丹凤一翻身,俯卧着,看了他一眼,说:‘你才爽呢,把三天后的大事全忘了。’   ‘哎哟,气氛正好,拜托你就别扫兴啦。’   因为他们的日子过得实在很甜蜜,只可惜甜蜜的日字总是过得特别快。   三天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他们相聚的最后一晚。   原本这一个晚上,是最缠绵的一个晚上。   尹丹凤却穿得很整齐,坐在小小客厅里,平常到了这时候。   他们本应该躺在床上。   童子奇两眼望着她,不停的上下打量,最后忍不住问:‘哇操,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没有啊。’尹丹风摇摇头。   童子奇又问:‘那你是怎么了?’   ‘我很正常呀。’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哇操,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尹丹凤淡淡回答:‘我实在不太想做寡妇。’   童子奇摊开双手道:‘没有人要你做寡妇啊?’   ‘谁说没有?’   童子奇不悦说:‘哇操,告诉我,是什么人不想活了?’   尹丹凤道:‘那在天边,近在跟前。’   ‘哇操。’童子奇指着自己鼻子,讶异说:‘你是在指我?’   尹丹凤扳着脸,冷冷道:‘这三天来,只要我一想谈正事,你就跟我胡扯八道,再这么下去,我很快就会做寡妇的。’   ‘唉。’童子奇叹了口气,说:‘正事不用嘴巴谈,必须要用手去做。’   尹丹凤问:‘你准备怎么去做?’   童子奇沉吟了下,才道:‘哇操,你今天晚上扮成这样,就是要跟我谈这挡了事?’   尹丹凤难过道:‘今天晚上再不谈,以后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童子奇‘唉’的又叹了口气,说:‘好吧,你既然想谈,那我们俩就慢慢的谈吧。’   尹丹凤皱着眉头道:‘粱兆堂要你到花蕊夫人那里,去偷一瓶不死之药?’   ‘没错。’童子奇点头承认。   尹丹风问:‘你已经答应了他?’   童子奇回答:‘哇操,为了一千两白银,为了我们将来,我不得不干。’   尹丹凤说:‘你有万全的把握?’   ‘哇操,那倒没有。’   尹丹凤试探的问:‘你能在一个时辰里,杀了守在外面的高手?再举起那道千斤闸,破了那五行阵,逃到花蕊夫人追不上的地方?’   童子奇答着答:‘虽然我没有万全的把握;却有一线的希望。’   尹丹凤又问:‘你知不笑律缟手,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童子奇摇摇头。   尹丹凤:‘你晓得他们武功如何?’   童子奇答道:‘也不清楚。’   尹丹凤苦笑着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还妄想有一线希望,这不是想害我寡妇是什么?’   童子奇不由笑着道:‘尽管我对他们莫宰羊(不知道),可是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尹丹凤扳着脸也,冷漠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他们的武功来历?’   童子奇称赞道:‘因为你又能干又聪明,武林中的突你虽然很少再接触,可是这几天晚上你都没有睡好,铁在替我办这件事。’   尹丹凤虽然还扳着脸,但眼波却温柔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说:‘你总算还有点良心,明白我这番用意。’   童子奇立刻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腰,柔声的道:‘哇操,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好,因此……’   话还没有说完,尹丹凤用力推开了他。   尹丹凤冷冷地说:‘你现在该乖乖的坐着,听我把这几个人的武功、来历告诉你,好赶快想个法子对付,好好的活着回来,不要让我真做了寡妇。’   ‘遵命,太座。’童子奇玩笑的道。   然后他依言坐上,又道:‘哇操,你真的查出他们是谁?’   尹丹凤缓缓地说:‘我奔走了三天,四处打听,终于有了一点眉目。’   童子奇急道:‘侠说出来听听。’   尹丹凤接口说:‘在这世界上,只有贪图享受,而且怕死的男人,才肯做女人的奴隶。’   童子奇取笑道:‘哇操,虽然我不怕死,可是现在却做了你的奴隶。’   尹丹凤瞪了他一眼,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那些个人是谁?’   于是地是尹丹凤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花十七,这个人?’   童子奇说:‘是不是那个采花贼?’   尹丹凤分析的道:‘这人虽然是不人流,下三滥的淫贼,但是轻功、拳法都不赖,尤其是身上带着的两种火器,都是极霸道的东西。’   ‘据说,他本是江南霹雷堂子弟,在火器的方面当然是有两下子罗。’   江南的劈雳堂,以火器威镇武林,至今已达两佰多年。   在武林之中一向很少有人敢惹他们,他们也不肯轻易犯人,霹房堂法规之严,也是武林出了名的。   这个花十七,是霹雳堂子弟中最好色的一个。   由于他太好色,犯了法规,于是投靠花蕊夫人,想借那获避一避。   尹丹凤很忧心说:‘那里有六个人,他是你要特别提防的;因为一量你被击中,准死无疑,所以我希望你最好先去弄点解药。’   童子奇夺笑道:‘可惜江南太远了,即使去了,人家也不会给我。’   尹丹凤说:‘那你只有先下手,让他根本没有机会。’   童子奇点点头道:‘哇操,那玩意打在身上,不是人受的,我会格外小心的。’   尹丹凤建议说:‘为了你的安全,身上最好穿铁板,虽然是不太方便,便却能保住性命。’   ‘我自己会小心的。’   尹丹凤没有强迫,她又继续说:‘那六个人中,功夫最好的并不是花十七。’   ‘哇操,那会是谁呢?’   ‘有三个的功夫很硬,一个是“血手印”纪癸,一个是“黑头陀”,还有一个是“吊客”阴长风。’   童子奇皱了皱眉头。   这两个人的名字,他显然全都听说过。尹丹风详加解释:‘尤其是那黑头陀,他是“五台山”的俗家弟子,练的据说是“金钟罩”,这个人既不好色,也不贪财,却偏偏喜欢杀人,而且用的法子委有残酷,所以才被逐出了门墙。’   童子奇沉吟道:‘也许就因为他练的是金钟罩,所以心理才有毛病,就因为心里有毛病,才喜欢无缘无故的杀人。’   ‘他的人虽然有毛病,功夫却没有毛病。’尹丹风又道:‘听说他的金钟罩武功,已经练到力砍不入的火候。’   童子奇不由笑说:‘他大概因为杀得人太多,所以才会怕死,就因为怕死,他才会练这种不怕被人用刀砍的功夫。’   尹丹凤坦承的道:‘不过,有很多杀不死的人,都已死在你手下,所以你根本不在乎他。’   ‘哇操,一点也不错。’童子奇不禁笑了。   尹丹凤瞪着他,忽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真正担心的,倒也不是他们。’   童子奇忙问:‘不是他们又谁?’   尹丹风答:‘是一个女人。’   女人真正担心的,好像总是女人。   ‘哇操,那六个人中也有女人?’   ‘就这么一百零一个。’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童子奇很感兴趣问。   尹丹凤嫉妒说:‘是个很妖艳的女人。   童子奇笑道:‘哇操,什么女人迷倒过我,你太庸人自扰了。’   尹丹凤忧心说:‘可是她不一样,所以我才会担心。’   ‘有什么不一样,身上长了十八个洞?’   尹丹凤回答说:‘我也讲不出来,等你见到自然就会明白了。’   闻言,童子奇的眼请眯了起来。   这个谜一般的女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尹丹凤斜瞄他一眼,冷淡道‘我很了解你,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你看见都会动心的。’   ‘哦。’   童子奇漫应一声,心里想着那个女人。   尹丹凤警告说:‘只要你一死,我就注定做寡妇。’童子奇怀疑的道:‘哇操,没那么严重吧?’   尹丹凤要求说:‘所以,我要你一见到他,就先下手为强。’   尹丹凤歪着头道:‘我记得你刚才说,要欠第一个杀花十七。’   ‘不错。’   童子奇笑道:‘哇操,你要我一次杀两个人?’   ‘杀两个还不够。’   童子奇又笑了,只不过这次是苦笑。   ‘你以为我是谁呀?楚留香还是小李飞力?’   尹丹凤冷冷的说:‘你办不到也要办,否则只有死了。我刚才说了五个人,因为另外的那一个很可能就不是人。’   童子奇一怔,道:‘哇操,不是人是什么蓝叫?’   尹丹风答说:‘是个神经病。’   童子奇皱眉道:‘武痴黄大晶?’   尹丹风点了点头,说:‘就因为他是个痴狂,所以打架跟拚命一样、就算明知你一招会要他的性命,他照样会冲来攻你。’   童子奇叹道:‘哇操,碰到这种肖也(疯子),也很伤脑筋。’   尹丹风说:‘所以你一出手,就得取他的狗命,万万不能给机会,让他欺近你。’   童子奇摇头道:‘看来我一出手,就必须杀三个人。’   尹丹风笑说:‘三个你嫌多,要都是漂亮女人,你就嫌少了?’   ‘唉。’童子奇叹道:‘你别忘了,一个人只有两只手。’   尹丹凤望着他。说:‘可是你还有脚。’   童子奇不禁苦笑道:‘哇操,你要我左手杀花十七,右手杀黄大晶,再一脚踢死那个女人?’   尹丹风强调的说:‘无论如何,你不能给他们一点机会,但我也知道,要你一下子杀死他们三个,并不是件容易事,除非你的反应特别快。’   童子奇一把抱住她,问:‘哇操,你着我的反应快不快?’   尹丹凤回答:‘还可以,除了反应,还要靠点运气。’   童子奇眨了眨眼,说:‘我运气如何啊?’   ‘很好。’   童子奇打趣问:‘哇操,什么时候变好的?我怎么一点不晓得。’   尹丹风嫣然一笑,回答,‘从我嫁给你起,你的运气就变好了。’   女人就喜欢往脸上贴金。   ‘哈哈……’   童子奇昂首大笑。   尹丹凤忽然又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奶用嘴发出的暗器?’   尹丹凤顿首答道:‘哇操,听说过,可惜无缘一见。’   尹丹凤道:‘你有没有口?’   ‘没有口的话,怎么跟你打波<亲吻)啊。’尹丹凤正经八百说:‘只要你有就好办。’   ‘哇操,你这话什么意思?’童子奇半开玩笑问:‘难道别人发暗器,你叫我用口去堵,还是用口去接吗?’   尹丹凤忍笑道‘不,我正好有那种暗器。’从口中发出去的暗器,通常很少有人能逃得了的。   尹丹凤继续说:‘你出手并不慢,再加口中的暗器,同时要杀三个人,应该是不太困难,’   童子奇怀疑道:‘可惜那种暗器,我只听说过一次而已。’   尹丹凤道:‘等一下你就会看见了。’   ‘等一下?’童子奇不解。   尹丹凤说:‘现在想必还在路上。’   ‘哇操,你叫人送来了?’   尹丹凤点点头说:‘想起了那三个人,我不得不叫人送来。’   童子奇冷笑道:‘嘿嘿,我童子鸡贼,你比我还要贼,奇怪,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很贼呢?’   ‘最贼要算粱兆堂那老东西了,’尹丹凤忽然说。   童子奇不由怔住。   尹丹凤解释说:‘现在咱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那老东西的监视之中,你说他贼是不贼嘛?’   尹丹凤笑着:‘哇操,那是因为你在替他办事,他不得不保护我。’   ‘但是,我发觉有点怪。’   ‘什么地方怪?’   ‘这嘛……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反正感觉不太对。’   童子奇揪她鼻子,说:‘哇操,不是我在讲,你就是有点神经过敏。’   ‘小心总是比较好一点。’   ‘说的也是,最起码你不会那么早做寡妇,嘻嘻。’   ‘知道就好。’   夜并不深,可是却很静。   ‘汪汪汪……’   远处的道路上,隐隐传来犬吠声。   尹丹凤低声的道:‘除了“梅花针”外,你可别忘了带自己的风流折扇。’   梅花针,长约一寸,为一种口吹的小暗器,人最不容易防,发出时无声无息,而且极织细。   针尾用绒线紧缠,五针并于一处,形成了梅花状,发射的器具是两端皆空的鹅毛管。   童子奇凝视着她,凝视着她的胸脯,缓缓问:‘哇操,现在你还有什么吩咐?’   尹丹凤道:‘没有了。’   童子奇笑眯眯的说:‘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上床睡觉了?’   ‘你可以。’   尹丹凤说着,身子却没有动。   童子奇问:‘哇操,那你呢?’   ‘唉。’尹丹凤叹了一口气,说:‘我要开始准备上路了。’   童子奇纳闷道:‘上什么路?’   ‘黄泉路。’   尹丹凤紧张说:‘哇操,你在开什么玩笑?’   尹丹凤冷冷的回答:‘等你走了以后,粱兆堂那老东西绝不会庭我的,他就算相信你,不入在我面前泄露秘密,也不会留我活口。’   童子奇恍然大悟,说:‘那这笔钱我不赚了。’   ‘可惜晚矣。’   ‘哇操,那我们怎么办?’   尹丹凤勉强挤出笑容,道:‘与其死在别人手里,我还不如死在你的手里好。’   童子奇诧异说:‘死在我手里?你要我杀了你?’   ‘你舍不得?’尹丹凤望着他,童子奇苦笑道:‘哇操。你难道以为我也是个神经失常的人。’   尹丹凤欣慰的说:‘我知道你不是,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杀我,所以……’   忽然,她神秘的笑了。   ‘所以,我找个人李代桃僵。’   童子奇没有再问‘沙沙。’   他还不十分了解尹丹凤的意思,可是他已经听见一阵脚步声在接近。   这时的脚步声,己穿过外面的院子。   ‘笃笃笃。’   接着,有人在敲门。   ‘什么人?’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年纪不大,如银铃般说:‘送几个柿饼来,让你们俩个尝尝。’   尹丹凤开门说:‘原来是酒矸嫂,常收你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   酒矸嫂自谦道:‘大家都是邻居,这么客气干什么?’   ‘那我就不推辞了。’   酒矸嫂说:‘收下吧,收下吧。’   尹丹凤没有再说。   因为酒矸嫂进了门,看见了童子奇,笑着点了下头。   童子奇也回之以礼。   酒矸嫂不但年青,而且丰满结实,是就像是个熟透酌苹果,既香甜嘛又可口。   尹丹凤掩起门,忽然回过头,向童子奇一笑,向:‘你看她怎么样?’   ‘哇操,很好。’童子奇坦然承认。   尹丹凤又问:‘今天晚上你想不想跟她睡觉?’童子奇停了一下,低声说:   ‘如果你不吃醋,我有一点点想。’   他不止想一点而已,而是想得很要命。   但是,他不敢讲,因为他还不知道尹丹凤是什么意思?   酒矸嫂身上穿的衣服非常单薄,甚至可以看见她的奶头正渐渐地发硬。   她也想吗?   天晓得。 第十六章 奇怪的带路方式 尹丹凤微微一笑,道:‘现在你可以把衣裳脱下来了。’   闻言,酒矸嫂咬着嘴唇,居然连一点都没拒绝,就脱下身上的衣服。   她脱得非常快。   童子奇尹丹凤也在脱衣服,也脱得相当快。   此刻的童子奇,犹如在看一场脱衣秀。   她们都是漂亮的女人,年纪也很轻,两人长得玲珑可爱,玉腿同样修长而结实。   一般的男人看到了活色生香,都会想人非非。   可是童子奇看了她们,不但没有热血腾,反而心往下沉。   刹那间,他明白了尹丹凤的用意。   ‘……我找个人李代桃僵。’   原来她早有了准备,想叫这女人冒充。   她们不但身材很相像,脸也长得差不多,只要再给过一点修饰,大概可以瞒过一时。   果然,尹丹凤将她脱下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用眼角瞟着童子奇,吃醋笑道:‘你看她干什么?还不赶快抱她上床。’   酒矸嫂的脸有点发红。   显然她不清楚自己的任务,只知道来替换一个女人,及陪一个男人睡觉。   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所以她希望尹丹凤快走。   尹丹凤准备走出去,吃吃的笑着,忽然反手一掌拍在酒矸嫂背心。   酒矸嫂张开了口,却没有喊出声。连血都没有喷出。   因为,尹丹凤顺手一抓,拿起了枚柿饼,迅速的塞进她口里。   ‘刷……’   尹丹凤见她倒下去,也觉得自己嘴里被人硬塞个柿饼似的。   ‘唉。’尹丹凤叹了口气,说:‘我原来的计划是要她留下来冒充我,以防粱兆堂的阴谋。’   童子奇沉默很久,才缓缓道:‘哇操,你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尹丹凤一皱鼻,道:‘因为我怕她会色引做……’   童子奇问:‘做什么?’   尹丹风咬着嘴唇,红着脸回答:‘做咱们常做的事。’   ‘哇操,你想像力太丰富了吧。’   尹丹凤十分吃味道:‘不是我想像力丰富,是你刚才表情告诉我的。’   童子奇双手一摊,问:‘我刚才有什么表情?’   尹丹凤说:‘就巴不得搞她一下,我讲的对不对?’   童子奇摇摇头说:‘拜托,别这样胡搞瞎搞。’   尹丹凤淡淡的道:‘现在,我只希望粱兆堂那个老东西。派来带路的不是一个女人。’   童子奇问:‘哇操,假如是女人,你也要杀了她?’   尹丹凤将篮中柿饼,一个俱放在桌上,然后提起空篮子。   她脸上带着奇怪表情,过了半晌后,才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但却希望是你最后一个。’   童子奇哑口无言。   尹丹风又说:‘梅花针藏在柿饼里面。’   闻言,童子奇拿起柿饼,用力一潘,在柿饼的里面果然藏有束梅花针。   桌上述有八枚柿饼,换而言之,一共准备了十束,酒矸嫂口塞了一束,只剩下来了九束。   尹丹风的一颗心,为了童了奇,竟然和针一样的毒。   这是童子奇想也想不到的事。   ‘我要走了,一切你自己要留神。’   尹丹凤提着空篮子,媚笑着走出门,笑得居然还很愉快。   门外的夜色也很深。   童子奇一个人坐在这筒陋的客厅里,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他先将那酒矸嫂放在床上,然后找条棉被把她盖起来,生怕她着了凉似的。   跟着,童子奇点燃屋中的灯,甚至连厨房也不例外。   这也许就是人的弱点。   现在他正在尽力集中思想,从头到尾将这件事再想一遍。   这件事情追溯起采,应该在粱兆堂下贴子,请童子奇前五天,事情发生在“同聚馆”。   有一个身长七尺,壮顿无比的大汉,如牛一般的谊饮着。   他的头如巴斗,臂似树干,腰像油桶,走起路来地会动。   这时,楼上一阵骚动,大汉没有动。   楼下上来一个汉子,紧绷着脸表情沉重,长吐出了一口气,才大步的走了过来。   ‘你,你就是“猛金刚”铁牛?’   铁牛继续在喝酒。   汉子取出一张请函,双手恭敬呈上,说:‘敝掌门梁兆堂有请。’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这么容易就请到?’   汉子的左手一翻,扑刀出鞘,银光一闪,急削自己的小指。   ‘喀’左手的小指应声铰切下来。   汉子的脸色苍白,冷汗如雨艇滚落,声音颤抖说:‘这样够不够格啊?’铁牛仍然没动,也没有开口,依旧喝着他的烧刀子。   汉子的牙齿一咬,又再挥刀砍下。   他左手无名指随之又被砍下来。   ‘这样够格了吗?’   铁牛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会准时赴约的。’   汉子的脸色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却又长吐出口气,道:‘多谢了。’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跟跪冲下了酒楼。   铁牛的右手一伸,抓起两个大白馒头。   别人的一只手,顶多只能抓一个,他却可以抓两个。   由此可见,铁牛手比别人大,究竟大多少呢?   足足大了一倍。   铁牛将那酱牛肉夹在馒头里面,一口接着一口,吃得是津津有味。   ‘轰轰。’   就在这时,两声巨响后,屋顶同时破了,由空降下两俱。   铁牛正感诧异,‘霍霍’声响,那两个人挥刀攻来,他们所持的刀全跟天空新月一样。   ‘来得好。’   铁牛身子往下坐,勉强躲过一招,可是头上的发须瞬间就被人切掉了。   ‘呀一—’   一招没有秦效,那两人低吼一声,第二招又攻过来。   ‘操你奶奶。’   铁牛在他仓惺之中,抓起一条板凳,匆匆忙忙挡过去。   ‘喀喳。’   谁知那条板凳,挡一刀是足足有余,挡两力就受不了了,板凳当堂被砍断,铁牛登时毙命。   ‘走。’   右边这个低声说:‘走。’   言讫,两人一前一后,长身纵下了楼去。   这是粱兆堂第一个邀请的客人被杀。   而第二个客人,“鬼灵精”范智呢?   在两天后的夜晚、惨死于“云和班”妓院之中。   据说,范智这人鬼计多端,精研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事,梁兆堂之所以找他,无非是想破那五行阵。   这一夜,范智接到了请柬,搂搂着妓女炫耀的说:‘瑶瑶,你看看,当今武林不可一世的“鹰爪五”,居然会下贴子请我。’   瑶瑶的小嘴一翘,不屑说:‘那关我个屁事?没有钱,姑奶奶一样不奉陪。’   范智恼火的道:‘你他妈的,开口闭口就知道要钱。’   瑶瑶推开他手,说:‘为什么不要钱?姑奶奶又不是给你白干的。’   范智是个小气鬼,被女人一骂,乖乖的把银子拿出来,往她手中塞去。   范智傲慢的说:‘等过了我再给你,但要我舒服,否则就不必了。’   瑶瑶唠叨道:‘有了两个臭钱,名堂就多起来了,你要舒服,等会儿姑奶奶给你吹箫好了。’   ‘好呀,要是吹的好,我会多给你一些。’   瑶瑶的手一探,抓住他的老二问:‘你要我吹箫,先去清洗一下吧。’   范智回答道:‘保证干净,我好多天都没弄过女人,不信你闻闻看。’   瑶瑶瞄了他一眼,好像不太相信,但双手没有闲着,首先脱下自己衣裳。   范智一见那对大奶子,眼珠差点没掉下来。   跟着,瑶瑶上前蹲身,脱下范智的长裤,他的老二已经翘起了。   范智笑嘻嘻的,用手在奶子上摸。   ‘哇操,货真价实不渗水。’   瑶瑶伸的就把他老二一把握手中,上下的套弄了几下,套得老二硬像鼓槌似。   ‘看你这只鸟挺的不错,姑奶奶就是喜欢硬家伙。’   范智催促进:‘决吹呀。’   说完,他闭上眼睛要享受。   瑶瑶的右手一伸,说:‘要吹很筒单,先把银子拿出来。’   ‘跟你说好了的,玩过之后再给钱呀。’范智睁开眼道。   瑶瑶不以为然,冷笑道:‘嘿嘿,不先给钱,我吹起来就没味道。’   范智心里想:‘这个臭娘们,真他妈的利害,老子正想舒服,她就借这贬值敲你,若不给刀呢?一定不会帮我吹的。’   想罢,只好再由怀中抓了一把银子给她。   瑶瑶眉开眼笑说:‘这还差不多,你先躺好我来吹。’   她先收好了银子的,握着老二一看,又用手一捏,然后除去他的上衣。   随之,在范智脸上吻了下。   范智心花朵朵开。   瑶瑶由他的脸一直往下吻,吻到胸前伸出舌尖,在范智的身上岂点一点又吸又舐。   他被这样由上往下吸舐,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范智不由称许道:‘骚货,你真有两套,弄得老子都快酥了。’   瑶瑶掀到他肚子上,就把范智翻过来,叫他趴着屁股向上,就对屁股沟中掀起。   范智笑着说:‘哎哟,我有乖乖,舔起老子的勾子来了,好麻。’   瑶瑶抬头望着他,道:‘要你爽嘛,是不是不好啊?要是不好我就不舔了。’   ‘什么太空话,怎么会不要?正舒服呢。’   瑶瑶听了之后,又继续在屁股沟中舔起来,舔着冷不防的,就对他屁跟上用力地一吸。   ‘暖……哟。’   范智被吸得跳了一下。   ‘我的妈呀,屁眼被你给吸翻了。’   瑶瑶开玩笑说:‘真的,好像吸翻出来了。’   范智连忙改口道:‘大便会吸出来的,不要舔屁眼了,还是吹箫比较好。’瑶瑶又将他翻过来,范智老二还是翘的半天高。   她趴下用手握着老二,并且伸出了舌尖,对老二头上舔了几下。   范智把肚子一挺,老二挺得很高。   瑶瑶把嘴一张,王口就把他老二头吸到嘴巴里了。范智抖了两下后,向下一看,老二头被她吸入口。   ‘太爽了,快用力吹。’   瑶瑶吸着老二头,越吸越有味,就把整根都吸到嘴里了。   她越吸越长,把整根的老二都吞下去,范智也拚命挺屁股。   吸得他老二都是口水,瑶瑶把头前后的动着,用嘴不停的套弄,套弄得她口水直往外淌。   范智开口道:‘浪穴,睡下来老子要插了。’   ‘再吸一会儿嘛。’   ‘不行了,再吸就会泄洪了。’   瑶瑶不由讥笑道:‘你真是没有碌用,今天傍晚我给一个男人吹箫,嗲了有顿饭时间,也没见他豆浆射出来。’   范智厌烦的说:‘好了,不要说那些倒胃口的话,再说我都快吐了。’  瑶瑶很不屑地道:‘去你的,你还不是一样吗?身上有了几个臭钱,来这里找姑奶奶发泄,姑奶奶不吹了。’   范智笑眯眯地说:‘不吹就干好了,怎么样?等下保证你舒爽。’   ‘想弄得我爽,你那条腊肠可能还不够看。’   范智含笑的说:‘娘子,先干一次嘛。’   瑶瑶吸着嘴巴道:‘谁是你娘子?你在做梦,嫁你不如嫁猪好。’   ‘好嘛,不管你嫁给谁,现在先干一下,我的老二快爆炸了。’   瑶瑶拿翘说:‘想要干,就要对我好一点。’   范智猴急的道:‘好啦好啦,快躺下来把腿打开来,我要进去里面了。’   瑶瑶毫无顾忌的说:‘才不要呢,你的腊肠又不够长,在上面不过瘾,由我玩上面如何呢?’   ‘好呀,你就骑上来吧。’范智欣然答应了。   瑶瑶把他的双腿拉直,就往范智身一上跨,倒头的骑上他身上。   ‘你怎么搞的,倒骑到我身上来了?’范智很奇怪问。   瑶瑶笑容可掬答:‘这样才好玩,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骑在范智身上,是把背后对着他的胸前。屁股正好坐在他仁干上,瑶瑶脸向他脚这边。   骑上去了之后,就用手扶着他老二,对着自己的秘部,缓缓地坐了下去。   ‘啊……’一声尖叫。   叫的人不是瑶瑶。   ‘怎么,太爽了是不是?’   瑶瑶回头一看,也‘啊’的尖叫一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范智不知何时?胸口上被利剑刺穿,剑尖朝上,凶手显然藏在床上。   ‘不好了,杀人啦……’   瑶瑶来不及穿衣,纵身跳下床铺,三步并成两步,拉开房门奔了出去。   等到她找人来,床底下已给无人。   凶手究竟是谁呢?   没有人晓得。   粱兆堂邀宴的计划,无形之中失败了,所以他把对像转向了机灵的童子奇。   依童子奇的武功、机智,可说是最佳人选。   于是,梁兆堂决定二月二日在可花楼宴请童子奇。   童子奇按时赶约,没想到一出家门,就被人家给盯上了。他原以为是贼,想要拦途劫抢,讨几个钱花,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嘀达,嘀达……’   当他走到官道时,后面就飞也似的冲来两匹快怪,一左一右向他夹来,好像要把他夹在两马之间,活活给夹死似的。   童子奇看见不对劲,早有了准备,当两马将要冲到时,双脚一点,一个“白虎跳搁”,越到路旁树旁,使那两匹马落了空。   这时,童子奇才看清楚,马上的那两个壮汉,故意把马靠来夹他。   ‘呷。’   童子奇想把他们喝住,谁料其中一个汉了已经把马勒住,拨转马头,又向路旁的童子奇冲来。   一到童子奇身边,把马一勒,满想利用马身一爷,两只前腿一弯一蹋之际,把他踩成一团肉饼。   童子奇何等机灵?在那马又脚一弯之际,早就溜到马屁股后面。   ‘啪’的一声。   那汉子连忙回过身子,马鞭一抖,朝童子奇抽了过来。   这一鞭快极了,要闪也来不及。   他在危急万分的当儿,一手抓住马尾,纵身一跳,一个凌空觔斗飞到半空,把那马鞍避过。跟着使了个“飞踢腿”,向那汉子踹过去。   那汉子马上功夫了得,在童子奇左脚躇来时,他双脚把马身一绕,身子即侧,便镶到马肚去,使得童子奇飞踢落了空。   那时,第二个汉子已经催马过来,挥动马鞭抽向童子奇。   ‘啪——啦。’   马鞭呜叫一声,直取童子奇面门。   童子奇一闪,跳到路旁树边。   ‘哒……哒。’   马鞭又扫来了,要不是他闪避得快,这下非皮开肉绽。   那马鞭因来势太快,打在路旁的树上,把那树皮掀去一大块。   那第一个汉子,已从马胜翻上了马背,挥动马鞭赶来。   两条马鞭,围着童子奇抽个不停。   童子奇无暇拔扇,在两条马鞭拍打下东躲闪,好容易闪过几鞭,想找个机会闯出包围圈。   那两个汉子好像看出,童子奇的企图,把马催得围围转,使得他无法闯出去。   ‘啪……哒,啪……哒。’   两条马鞭仙得沙尖滚滚,要不是童子奇奇拚命闪避,早就给抽得体无完肤。   也就在纵跳之间,耸想到地上有些个石子,于是起脚踢去,乘着第一个汉子一鞭撤回,小石子如电飞去,刚好击中了第二个汉子的马。   ‘哎。’   第二个汉子正兴起马鞭抽来,不料马儿一疼,狂嘶了一声,跑了几转,就把第二个汉子掀倒。   第一个汉子看见同伴吃紧,连忙挥鞭打过来。   又一记马鞭,向童子奇脑后砸下。   童子奇身子一扭,仓促避过这鞭。跟着,伸手抓第一个汉子持鞭的那个汉子闪避不及,绐他抓着。   童子奇向他拍了一掌。   ‘王八羔子。’   那汉子狂叫一声,腕骨给他拍碎,马鞭掉到地上。童子奇还想再拍,那汉子把他的手掐脱,双脚一夹马腹飞快跑了。   ‘刷……’   童子奇见他们两人无缘无故地袭击他,决不会事出无因。   那汉子负伤骑马,奉来十分危险,幸好他骑术甚精,那马跑得飞快,他仍旧坐得稳如泰山。   事后,童子奇才往杏花楼。   一切他都想过了,自己心里很清楚,实在没有绝对把握。   如今,最令他担心的,还是尹丹凤。   夜虽然深了,距离天亮还有很久。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童子奇不太敢去想。   梁兆堂会叫一个怎么样的人来为他带路?   ‘唉一——’   童子奇叹了口气,只希望能靠在椅子上,好好睡一下,暂时将这些烦恼忘记。   斯时,他忽然听见了一种奇异的声音,就仿佛有一片细雨洒下,洒在屋顶的上面。   ‘轰。’的一声。   整个屋子燃烧起来,就像是纸扎的屋子。被点起了火,一烧就不可收拾。   ‘哇操,这是冲相晓(于什么)?’   当然,童子奇不会被烧死。   真的把他关在一个烧红的炉子里,他也有法子进出来。   这屋子虽然不是洪炉,却也烧得差不多了,四面都是烈火,除了火焰外,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童子奇已冲了出去。   人首先冲时厨房,举起了口大水缸,再用水缸顶在头上,缸里面的水,淋得自己全身都湿透,才放胆冲出屋子。   没有人想像,他应变之快,简直是无人能及。   除了这燃烧的着的屋子,天地之间居然还有一片静土。   院里的几丛圆国花,在闪动的炎光中,看来格外的妖艳可喜。   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手里拈着朵圆国花,正望着他吃吃的笑。   ‘哇操,你……’   门外居然还停着辆马车,拉车的马,眼□已被蒙位,这场惊人的烈火焰外并没   有使它们受惊。   穿白衣那个少女,燕子般飞过去,拉开车门,双向他回头一笑。   咦?   她什么话都没说。   而童子奇?也什么话都没有问。   两人真是有默契。   他拉开车门,童子奇就了上去。   ‘呷——’   少女关上车门,坐到前面赶车处,娇叱了一声,马车飞快的冲出。   火还不焦的燃烧,距离童子奇却越来越远了。   马车急行着,眨眼之间冲放无限的夜色中。   这时也没有人声,便没有虫声;因为,是在黑沉沉的半夜。   远处的树木动也不动的竖立,就像饴物在那里摆着阵势。   偶尔,有两三点萤火,飘起双落下,宛如鬼在跳舞一般。   童子奇对于黑暗并不恐惧,只不过有一种说不出的憎恨、厌恶。   不知奔驰了多远?   马车在一座庄院外缓缓地停下,童子奇跟着那少女穿过正厅,来到后面的东厢房。   ‘呀’然一声。   东厢房的门被推开,屋里摆着一盆洗澡水。   水的温度却热而不烫。   在澡盆的旁边,木椅子上放着崭薪的袍、内卦,一直到脚上的鞋袜。   少女指指那盆水,童子奇头一点,就脱光衣服跳下去。   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也还是连一个字都没有向。   ‘哗一——’   上搓、下搓、左冲、右洗,等到童子奇洗过了,擦干净,准备换上新衣服时,那少女突然进来了。   乖乖。   在那少女的后面,居然还跟着两个人,抬着个新的木盆,盆里装满了水,水的温度跟刚才一样。   少女又指了指这盆水,童子奇看了她两眼,心中立刻明白,又跳进这一盆水里去。   童子奇就好像是半年没有浇澡一样,把自己又澈底洗一次。   他并不是那种生怕洗澡,会伤了元气的男人,说实在的,他一向她很喜欢洗操。   童子奇到了这里,忽然不爱多嘴,别人若不说、他也不想去多问。   不过,等以这个少女,第三次叫人抢着洗澡水进来时。他再也沉不住气了。   原因是他的全身被泡得红红的,是是根红肉蕾薯。   少女又指这盆洗澡水,竟然还要叫他再洗一次。   童子奇望着她,脸上绽开了笑容。   那少女也跟着他笑。忽然,童子奇忽然问道:‘哇操,我脚跺到牛粪了?’   少女‘格格’娇笑说:‘没有啊’   童子奇又问:‘踩到马屎?’   ‘也没有。’少女摇摇头。   童子奇不解的问:‘哇操,那我身上有什么?’   少女眼珠一转,娇嫩的双颊泛起了一阵红晕。   ‘你身上什么也没有。’   童子奇不悦的道:‘那我洗过两次澡,就算身上有大便,现在也该洗干净了。’   少女红着脸点点头。   其实她也不算小了,屁股圆而翘,双峰高高地挺起。   童子奇又再问道:‘哇操,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再洗一次?’   ‘不知道。’少女摇摇头。   童子奇怔了一下,道:‘什么?连你也不知道?’   少女跟他解释:‘我只知道无论谁要见我们主子,都得从头到脚,澈澈底底的洗三次。’   ‘哇操,既然有规矩,那我就洗三次好了。’   因此,童子奇只好再洗一次。   他穿上了崭新的衣服,跟着这位少女见她口中的‘主子’,究竟是何方的神圣?   童子奇忽然发现,一个人能接连洗三次澡,并不是件很难受的事。   现在他全身都觉得很轻松,走在光滑如镜的长廊上,就好像置身在云堆一样。   一路之上,两人没有交谈。   在那长廊的尽头,有一扇卦着珠帘的门,门是虚掩着的,并不宽,里面的屋子却很宽大。   雪白无瑕的墙壁,发这的森板地,这么大的一间屋子,只摆着梳妆台和桌椅。   ‘哇操,水查某(漂亮的女人)。’   一个修长苗条,穿着粉红罗衫的女子,坐在那面铜镜前面,正在欣赏着自己。   她确实在是个值得欣赏的人。   虽然,童子奇没有直接看见她的脸,却从镜子里瞧见了。   就连他也不得承认,这张脸的确很美,甚至美得全无理疵,美到无懈可击的地步。   她的那一种美,已经超过了人类,好像只有天上的仙子才有那种容貌。   那种美只能让人远远的欣赏,却令人不敢接近。   所以,童子奇远远就站着。   当然,她在镜子里也看见了,但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问:‘你就是童子奇吗?’   ‘没错,我就是童子奇,童子奇也就是我。’   ‘敝姓“容”,名唤“月嫦”。’   她的声音也很甜美,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骄傲之意,访佛早巳算准了,无论谁听见她这名字,都会忍不住大大吃一惊。   童子奇的脸上,一点吃惊的意思都没有。   ‘嘿嘿。’容月娥突然冷笑,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却早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童子奇讶异说:‘哦。’   容月娥缓缓地道:‘粱掌门夸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哇操,他没有说错。’童子奇笑着回答。   容月娥又道:‘而朱滔却说人很经得任打。’   童子奇咬牙说:‘他也没讲白贼(谎话)。’   容月娥冷道:‘所有见过你的女人,对你批评都只有两个宇。’   ‘是那两个字?’   ‘猪哥(好色)。’容月娥回答。   童子奇笑道:‘哇操,她们也没有乱说。’   容月娥板着脸说:‘不论那个猪哥,只要看了我一眼,他就得死。’   童子奇肩一耸,道:‘哇操,我并不想来看你,是你自己要我来的。’   容月娥的脸色发白,说:‘不是我要你来,只因为我答应了梁兆堂,否则,你现在已经见了阎王。’   童子奇问:‘你答应了粱兆堂什么事?’   容月娥不急不缓答:‘我只答应他,带你去见一个人,除此之外,你和我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在我面前,最好老实点,我知道你在女人那方面的名声,你若是将我看得和别的女人一样,你还是死定了。’   ‘我明白。’童子奇不在乎。   ‘嘿嘿。’容月娥冷笑道:‘最好这样,不然倒霉的是你。’   童子奇说:‘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两件事。’0 闻言,容月娥先是一怔,然后道:‘说吧。’   童子奇慢慢说:‘第一,我也并不想跟你有什么乱七八槽的关系。’   容月娥一听,脸色非常的难看。   童子奇接着道:‘第二,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也听说过你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容月娥忍不住问:‘我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童子奇冷讽道:‘哇操,你自以为是月里嫦娥,心里幻想着全天下的人都迷恋你。其实呢?只有你自己迷恋自己,这叫什么?你晓不晓得?’   ‘叫什么?’   童子奇一字字地说:‘自…恋…狂…’   容月娥气得脸发白,霍然转过身,盯着他,美丽的眼睛里,险些喷出了火焰。   童子奇若无其事,淡淡的说:‘哇操,你找我来,是为了梁兆堂,我肯来,也是为了梁兆堂,我们之向本来没有别的关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童子奇不悦说:‘你不应该放那一把之。’   ‘为什么?’   童子奇气呼呼说:‘哇操,那把火若将我烧死了,你怎么带我去见人?’   ‘哈哈……’容月娥大笑说:‘那把火若将烧死,你根本就不配去见那个人。’   童子奇也忍不住问:‘那个人究竟是谁?’   容月娥答:‘枣花蕊。’   ‘花蕊夫人?   容月娥点点头。   ‘哇操,你要带我去见她?’   ‘我是她的朋友,她那“桃花坞”只有我能进得去。’   ‘你是她的朋友?她也把你当朋友?’童子奇怀疑说:‘但是,你却在帮助梁兆堂。’   容月娥冷冷地道:‘女人和女人之间,本就没有真正的朋友。’   ‘哇操。’童子奇讥笑说:‘尤其是你这种女人,你唯一的朋友,也只有你自己了。’   这次容月娥竟然没有发怒,只淡淡道:‘我起码还比她好。’   ‘是吗?我看差不多。’   容月娥解释道:‘她甚至会把自己都看成自己的仇敌。’   童子奇笑说:‘但是,她却让你时桃花坞。’   容月娥的眼睛里露出憎恨道:‘她之所以让我去,只不过因为她喜欢折磨我,喜欢看我被折磨的样子。’   没有人能够形容她脸上这种表情,那甚至已不是‘憎恨’两个字所能形容的。   这两个神秘、美丽、冷酷的女人之间,显然也有一种别人无法想像的关系。   ‘你……’容月娥莫名其妙。   童子奇摊开双手,道:‘我既不想去看她,也不必去看她。’   容月娥说:‘可是你非去不可。’   童子奇问:‘哇操,这又为什么呢?’   容月娥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她那秘洞在那里?我只能带你上桃花坞,至于秘洞在那儿?就要靠你自己去找了。’   ‘什么?’   童子奇的一颗心,一直往下沉。   他忽然发现这件事,竟比他想像中还要复杂困难得多。   容月娥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容月娥喜欢看人受苦,她好像是夫生的虐待狂。   ‘唉。’   良久,童子奇叹了一囗气,问:‘哇操,花蕊夫人让你去,是因为她喜欢看你受她折磨的样子,你怎能知道她也一样肯让我去呢?’   容月娥信心十足回答,‘因为她很了解我,她知道我一向是个喜欢享受的人,尤其喜欢男人服侍,所以我每次去,都有个奴才跟着的。’   离言,童子奇忙道:‘哇操,别搞错,我不是你的奴才,我也不愿做奴才。’   ‘你是的。’容月娥坚持说。   她盯着童子奇,那对美丽的眼睛随表情又变了,变得更加的奇怪。   童子奇也不客气,两眼也盯着她不放。   两上人就这样互相凝视,也知过了多久?   ‘呼——’   童子奇勘不过她,长长吐了一口气。   ‘哇操,我是的,可以了吧?’   容月娥问:‘你是什么啊?说大声一点。’   童子奇回答:‘你的奴才。’   ‘你是我的奴才?’容月娥表情怀疑。   童子奇道:‘是的。’   容月娥傲然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像狗一样跟着我,我只要一叫,你就得马上来。’   ‘遵命。’童子奇躬身。   容月俄又说:‘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童子奇道:‘哇操,没问题。’   容月娥尹丹凤傲慢的说:‘不管你替我做什么,你都得牢牢记住,绝不能让你那双脏手碰着我一下,你右手碰到了我,我就砍断你的右手,你左手碰到了我,我就要砍斯你的左手,知不知道?’   童子奇道:‘是。’   他脸上点表情都没有。   童子奇既没愤怒,也没有丝毫的痛苦。   邪门了。   这完全不像是童子奇呀。   容月娥还盯着他,又过了半晌,居然轻轻叹口气道:‘看来你真的很猪哥。’   晚上没有月,星星却布满天空。   二更天后,所有的人都睡了,四击好寂静,恐怕连树叶落下都可以听得见。   这时,童子奇推开窗户,悄悄爬了起来。   他此行的目的,是想摸清楚,容月娥这女人介敌还是友?   童子奇很巧妙的闪过几个守卫,来到了后面的花园,只见前面房内透出明亮的灯光。   他蹑手蹑足走上前,脸贴窗旁仔细听。   ‘来,给我擦背。’   里面的声音好像就是容月娥。   童子奇急中生智,食指即沾口水,轻轻点破了纸窗,右眼凑上前去窥视。   他不偷看还好,一看心差点跳出来。   原来,容月娥正赤裸在洗着自己身子。   木桶旁边有位侍女,手里拿着毛巾,在她粉嫩背上擦拭。   ‘再用点力,别像没吃饭似的。’   那个侍女应了声:‘是。’   语毕,加足力替她挖。   ‘嗯,比刚才舒服多了。把我四肢也洗一洗。’容月娥命令似的道。   侍女那敢吭声?只得归她话去做。   容月娥高举双臂,让侍女洗,一直擦拭到乳房,窗外的童子奇看得心‘怦怦’   乱跳。   容月娥一双修长的双手,两团白晰丰满乳房。   看得童子奇脸发热,眼睛睁得像鸡蛋,连眨也不眨一下。   ‘哗啦啦……’   忽然,容月娥站了起来,跨到澡盆外面,躺在旁边板凳上。   她美妙的嗣体,晶莹胜似羊脂,整个横阵在童子奇眼前。   童子奇隐隐感觉到。自己跨下起了变化。   侍女擦拭她大腿,躁得面戏耳热的。   容月娥却若无其事,双腿架在她肩上,侍女擦到膝盖边,就停下手不敢动了。   容月娥意犹未尽,催促道:‘发什么呆,继续往上面擦啊。’   侍女无可奈何,只好往上擦,一下到达秘部周围。   ‘噢……晤……’   容月娥禁不住,发出低微的呻吟。   ‘哇操,这种事要叫我,那可带劲了。’   童子奇心中想着,有闯进去的冲动,可是经过仔细考虑后,他还是强压下欲火。   因为,容月娥曾经说过:‘你右手若是碰到了我,我就砍断你的右手,你左手碰到了我,我就要砍断你的左手。’   ‘哇操,那我要是老二碰到她,岂不要被砍断老二?’童子奇暗中盘算:‘算了,算了,这种同性恋的女人,我还是少惹为妙好。’   然而屋里的容月俄,不停的呻吟着:‘嗯……用力……再用点力……’   少女红着脸也,依言而行,容月娥陶醉其中。   童子奇呢?   恶心的离去。 第十七章 快活轩六名高手 由长安往东行,过“灞桥”后,第一个县城是“临潼县”,县城南倚“骊山”,北临潼水。   骊山,在城南一里多,册高一千多公尺,山上有“老母庙”,即是传奇中所称的“骊山老母”。   在骊山上面,有两项大历史名迹,一是秦始皇陵墓,一是杨贵把称浴的“华清池”温泉。   秦始皇的陵墓,在临潼城南的骊山北麓,就可看到一座荒凉的庞然大物,孤立在那山坡上。   这一座号称“中国金宇塔”的大囤,动员了七十万人,给年累月修筑,在他死前尚未完工。   墓内高五十丈,金阴、朝房、三宫、六院,全用金石建筑。   山川园林用珊瑚、珍珠、赤金制作而成。   江海川溪以水银填成,身揖岛雁用黄金、象牙雕制,飘浮在海面,景色活现,并收集天下珍宝藏在囤中,以人鱼膏为烛,永远耆不会熄减。   至于众葬之人,坑工匠艺,听说不计其数。   相传,项羽和黄巢两次发掘,都未能挖尽宝藏。   后人续入内盗物,燕放火烧毁,现在所仅剩下的只是一座荒凉的大囤了。   ‘妹子生得笑眯眯,恰似竹笋出泥皮,郎兮好比竹壳样,自细包汝到春尾。’   经过秦始皇陵墓,远处传来幽美歌声。   闻声,童子奇也高唱道:‘海边石子生溜苔,思想妹子晤得来,七寸枕头留四寸,留开四寸等妹来。’   尽管他口中在唱脚下却没有闲着,紧跟容月娥往上走,这时满天红霞,半个游客也看不到。   只见不远之处,有一座竹造的阁楼,上面横匮书写著『陕活轩”三个篆字。   阁楼的竹子还是青绿,可见刚造不久。   容月娥罗衣窄袖,伫立在一株老松下,遥指着那座阁楼,道:‘你看,那座阁楼还雅致吧?’   童子奇开玩笑的说:‘哇操,雅倒是蛮雅,可惜盖错了地方。’   ‘哦。’容月娥颇诧异。   童子奇解释道:‘俗语说“万处不胜寒”,像这捉地方,人迹罕至,我想一定开不久的。’   容月娥嫣然一笑,童子奇讶异道:‘哇操,这阁楼是你盖的?’   ‘我才没有发疯呢?’   童子奇含笑道:‘留著有什么关系?何必非耍拆掉。’   容月娥淡淡的说:‘人,有要拆关我鸟事?’   闻言,童子奇不由摇摇头。   ‘你想不通?’容月娥望着他。   童子奇承认的道:‘哇操,实在想不通。’   容月娥冷笑说:‘原来你也有想不通的事。’   显然,她不想马上宣布谜底,所以童子奇也没有再问。   童子奇知道,容月娥带他到这里来,绝不是为了打哑谜。   她一定有个目的。   因此用不着他多问,容月娥迟早都会说出来。   童子奇对自己的判断,也一向都很有信心。   红晶已经西下,夜色渐渐笼罩了群山。   阁楼里点燃辉煌的灯光,正崎岖的山路上忽然出现了一行人,这些人有男也有女,男的看来像是伙计、房里的大师傅。妇人却打扮得妖艳,各个长得都很漂亮。   容月娥开口问道:‘你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吗?’   童子奇故意说:‘哇操,来拆房子不成?’   容月娥轻蔑道:‘就凭这些人,叫他拆十天可能也拆不光。’   童子奇笑着承认了。   虽然,拆房子比盖房子容易,但还是要有点本领。   容月娥瞄他一眼,又问:‘你看不看得出,那些女人是干什么的?’   童子奇是何等人物?他当然看得出来。   ‘哇操,她们干的行业虽然不是很高尚,历史却很悠久。’   的确。   娼妓这种行业,根据记载,在“齐桓公”的时候,就设置了人肉市场。   容月娥含笑讥讽道:‘我晓得你喜欢这种女人,所以你趁现在多看几眼。’   ‘暖哟,莫非到了明天,这些人也全都不见?’   容月娥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童子奇吃惊道:‘哇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这些。’   容月娥回答:‘我知道,可是,这些人和你有关。’   ‘我?’童子奇指着自己,然后道:‘什么人跟我有关?’   容月娥冷冷道:‘是那六个高手。’   童子奇眼睛一亮,他终于明白了。   ‘今晚,他们都会来这里?’   ‘嗯,’   童子奇关切问:‘哇操,这座阁楼,是不是花蕊夫人的?’   ‘是的。’容月娥漫应一声,尽管童子奇己明白,却还是不住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容月娥慢条斯理说:‘因为岑花蕊很了解男人,尤其是这种男人把他们关在洞里,关得太久了,就算不发疯,他们也会憋不住。   所以,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放这些男人出来,让他们痛快发泄一次。‘’哇操,原来是这样。‘   那些男人来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用看也想像得到。他实在替这些女人可怜,必须面对五匹的饿狼。   容月娥又瞟了他一眼,冷淡说:‘你也用不着同情她们,因为你只要一不小心,结果可能比她们还惨。’   这是事实。   童子奇不讲话了过了很久,他才又启齿问:‘哇操,高手都到这里业了,那秘洞由谁看守呢?’   ‘当然是岑花蕊自己。’   童子奇半债半疑说:‘岑花蕊自己一个人,会比他们六个还可怕?’   ‘她的武功究竟怎么样,我不太清楚。’容月娥停顿一下,又说:‘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敢跟她斗。’   童子奇接口道:‘所以,我只有在这里看着,绝不能打草惊蛇,轻举妄动;因为,我现在就算杀了他们,也没有半点用处。是不是?’   容月娥点点头说:‘因此,我要你仔细看他们出手,一个人在尽情发泄时,就算是在拆房子,也会将全身功夫都使出来。’   ‘然后呢?’童子奇又问‘然后我们就回去,暂且等丰。’   ‘哇操,等什么?等过年啊。’   容月娥正色道:‘等明天傍晚,再往桃花坞去。’   童子奇笑说:‘到了桃花坞之后,我再想法子找那秘洞?’   容月娥道:‘而且一定要在半天内找到。’   童子奇怀疑问:‘哇操,为什么不等他们发泄完,要回去的时候跟迹?’   ‘那样更加危险。’   童子奇闭上了嘴。   再说也没有用,何必多此一举?   茶楼里灯火辉煌,这里却很暗,黑暗的穹苍中,刚刚有几点星光升起。   淡谈的星光,归在容月娥脸上。   她实在长得很美。   夜好寂静,非常适合谈心。   童子奇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来,两眼凝视着她,仿佛已给醉了。   容月娥忽然问:‘是我叫你坐下的吗?’   童子奇答:‘哇操,你没有。’   容月娥厉叱道:‘你答应做奴才的,我没有叫你坐下,你就得给我站着。’   ‘哦,我忘了我是奴才。’   童子奇乖乖站起来。   容月娥问道:‘我叫你带来的食盒呢?’   ‘在这里。’   ‘快拿过来。’   圆形竹编的食盒,非常精致考究。   ‘替我打开来。’容月娥命令口吻。   童子奇掀起盖子,尹丹凤食盒里有四样菜,一盘银丝掷,一壶阵年的佳酿。   酒是陕西有名的“西风酒”,以长安以西约四百华里,那时叫做“风翔府”,制酒的方法是,将酒盛于小酒篓中,以桑皮纸涂油灰密封,到亲年才打开侍客。   四样菜是盐酥虾、红闷肉、醋溜蛋和烤鸭。   容月娥道:‘斟满酒。’   童子奇提取洒壶,倒满了一杯酒,‘咕噜,咕噜’忽然发觉自己也饿了。   可惜酒杯只有一个,筷手也仅有一双,他唯有在旁边干看。   容月娥喝了两杯,每样菜尝了一口,就皱起秀眉,放下筷子,道:‘倒了它。’   童子奇诧异问:‘哇操,倒了什么东西呀?’   容月娥手指菜。答说:‘这些东西全都倒了。’   ‘香喷喷的,为什么要倒了呢?’   ‘因为我已经吃过了。’   童子奇说:‘可是我还没有吃呢。’   容月娥不屑道:‘像你这种货色,饿个六七天,相信也不会死。’   ‘哇操,既然有东西可吃,为什么要挨饿?’   容月娥傲慢道:‘因为,我吃过的东西,谁也不能碰一下。’   童子奇转首望去,看了她半天,说:‘你的人是不是也不能碰?’   ‘那当然。’   童子奇又问:‘哇操,从来没有人碰过你?’   容月娥沉下脸,道:‘那是我的事,你根本就管不着。’   童子奇笑说:‘但我的事你却要管?’   ‘不错。’童子奇接着说:‘哇操,你叫我站着,我不能坐,要我喝汤,我却不能不喝汤?’   容月娥只‘喂’了一声。   童子奇又说:‘你不让我盯梢,我就不能去,不许我碰你,我就不能伸手?’   ‘说得对。’   ‘哇操,你要我大便,我就不可以撇条(小便)。’   ‘晤。’   童子奇望着她,又看了很久,忽然笑了。   这时,容月娥冰冷道:‘我不久你笑的时候,你也不准给我笑。’   ‘因为,我是你的奴才?’   容月娥道:‘你现在总算明白了。’   童子奇笑着说:‘哇操,我虽然明白了,你却忘记一件事。’   童子奇拍着胸脯道:‘我也是一个人,我这人做事,一向都用自己的法子,就好像……’   ‘说,好像什么?’   ‘哇燥,我想喝酒的时候,绝不会亏待自己。’   童子奇竟然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下去。   ‘你一’   容月娥脸已气白了。   这了一会儿,她不停的冷笑,道:‘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童子奇笑了笑,不在乎说:‘哇操,你不让我活的话,我就做更大胆的事。’   ‘你想干什么?’容月娥大声问。   童子奇笑着答说:‘我…我只想摸你福寿(乳房),嘻嘻。’   话还没说完呢,禄山之爪伸了出去。   ‘哎。’   容月娥惊叫一声,脸上花容尽失。   童子奇邪笑道:‘嘿嘿,弹性很好嘛。’   ‘操你个爷爷。’   容月娥恼羞成惑,玉手斜挑而起,十指尖如刀,闪电般划向童子奇。   她的出手相当得快,而且招式很灵活。   其中,显然还世故着无穷变化。   只可惜她所有的变化,连一着都没有使出来。   ‘哇操,好凶的臭娘们。’   童子奇骂了一声,手法之快,简直无法形容,她拾手一采,顺式一弯一扭,就将容月娥扣住。   容月娥万万没有料到,等到发现之时,整个人已被抱起,在空中一翻一转,竟被童子奇按在石头上。   童子奇悠然的问:‘哇操,你猎不猜得出,我现在想干什么呀?’   人心隔肚皮,容月娥那里猜得出?   该不会干那种事……   容月娥的脸上飞红,不敢再往下面想。   童子奇欣然道:‘现在我只想脱你裤子,打你屁股做为警告。’   容月娥那敢相信,紧张的说:‘你…你敢?’   她以为童子奇闹着玩,就连做梦也想不到,有男人敢这样对付她。   可惜,她忘了,她说过的一句话:‘你这人很猪哥。’   ‘啪,啪。’两声脆响童子奇毫不客气,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   虽然他打得并不重,可是容月娥却已经动弹不得了。   童子奇开心道:‘其实,我现在还可以再做一些好玩的事,但一想起你洗澡,我的兴趣就缺缺了,哈哈……’   他仰天大笑起来。   说完,就这么样扬长而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容月娩虽然咬着牙,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   她突然跳了起来,大声道:‘童子鸡,你这个杂碎,总有一天我要杀你。’   童子奇没有理会,俏皮说:‘那你快戒掉断袖之癖,我等你来“杀”好了。’   容月娥大骂:‘杂碎,狗杂碎——’   快活轩里灯火辉煌。   刚来的两个伙计,正忙着摆杯筷。   另外五个浓装少女,和一个小伙子,坐在椅子上,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凝神在想心事。   六名高手学没来,童子奇却来了。   容月娥叮咛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千万不可来这里。   童子奇却把她当成屁。   他无论什么事,一向有自己的方法。   叫他不要来,他偏偏就来了,不但来了,口里还哼着歌。   ‘远望小妹不多高。   头发辫子搭齐腰,头发辫子哥不爱,转过小脸哥瞧瞧。‘看童子奇走进来,每个人全都怔住了。   大家心里直嘀咕着:‘这个人好像不是我们要等的。’   除了他们等的人之外,别的人是不该来的,就算天王老子也不例外。   童子奇蛮不在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在刚摆好杯筷的位子坐了下来,说:   ‘哇操,先来两个次序盘。两个热炒,外加三斤阵年风酒。’   伙计站在旁边,也不知是去倒酒好?还是不去的好?   这不是普通的酒楼。   但是,童子奇却硬要把这里当作普通的酒楼,而且还向那五个姑娘微笑招手道:‘幼齿(年轻)也,全部都来陪我喝酒,男人喝酒的时候,若没有女人在旁陪着,就好像是菜里缺了盐。’   姑娘们你看着我,我看你,一个个全傻住了。   ‘哇操,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们怕什么,快过来。’童子奇频频催促。   ‘格格一—’一阵银铃般笑声响起,跟著有人说:‘你们不敢去,我来好了。’   话声刚落,人随声出现。   就像是一阵风,忽然间飘了进来,坐在童子奇旁边。   来的当然是个女人。   而且,还是个狠美的女人。   她不光美,并且还很媚,尤其是一双眼睛,访佛会勾人的魂魄。   随便你往那里看,都会想人非非。   童子奇望着她,忽然笑道:‘哇操,我要的是幼齿也。’   那女人媚笑说:‘你看不出我也很年轻?’   ‘你这样我看不出来。’   那女人问:‘要怎么样你才看得出来?’   童子奇一笑道:‘哇操,把衣服脱光才看得出来。’   那女人脸色一变,随之又吃吃的笑了。   这时,门外有个人接道:‘看来这位小朋友,对女人经验一定很丰富。’   话刚刚说完,屋于里又多了五个人。   另一个头带月牙箍,肤色黝黑,他即为‘黑头陀’。   而‘吊客“”阴长风呢?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是个鬼。   ‘血手印’纪癸,两掌心红似火般。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武痴’黄大晶,竟然身上带满兵器。   尹丹凤果然厉害,连一个都没有说错。   唯一教人担心的是,除了这六个人外,会不会出现第七个?   因为,看得见的可以防,乍不见的才可怕。   在这五个人中,只有花十七脸上带着微笑,刚才说话的人显然就是他没错。   童子奇笑嘻嘻说:‘哇操,你对女人的经验恐怕也不比我差。’   ‘你认得我?’花十七反问。   童子奇回答:‘哇操,若是不认得的话,又怎么知道你对女人的经验丰富。’   花十七脸色骤变,厉声问:‘你是来找我的?’   ‘我是来寻乐的。’   花十七说:‘专程到这里来寻乐的?’   童子奇点头:‘嗯。’   ‘嘿嘿。’花十七:‘山下的妓院多得是,你却专程上山来寻乐子。’   童子奇回答说:‘哇操,我想尝试一下,在山上打炮,跟山下有什么不同。’   黑头陀怒道‘你敢抢我们的女人。’   ‘哇操,你的女人?哈哈……她脸上刻了“臭头陀”三个字吗?’   黑头陀青筋凸暴,说:‘我讨厌你这小子,你最好给我滚下山。’   他本来就长得难看,一生起气来,好像是要吃人的老虎。   童子奇却笑道:‘哇操,你要我走,我偏偏就留下。’   黑头陀气说:‘你在逼我?’   ‘我不知道“B ”怎么写法?’童子奇嬉皮笑脸。   黑头陀开步走了过去,他全身上下的肌肉,跟石头似的走起路来像大力士一样。   ‘咚,咚,咚。’   黑头陀脚步很沉、很重,而且很稳,每走一步咱,都会发出声来。   ‘哇操,难搞了。’   童子奇手里连一把刀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对一个练‘金钟罩’的人,刀也没什么用。   花十七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那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脸都吓得变了色。   走了三步之后,黑头陀全身骨节,突然‘劈劈啪啪’暴响。   看来,他已经将全身功力发动,这出手二击,必定是雷霆万钧。   可惜他还没有出手,武黄大晶拔了枝怪兵器,由斜前方悄悄欺近。   他的那双服睛里充满了血丝,直直的死盯着童子奇。   童子奇装着没有看见他。   刹那间,他已经举起怪兵器,眼看就要砍下去。   ‘嗤。’的一声。   童子奇手根本没有动。   黄大晶双肩一皱,乒中兵器坠落在地,眼睛暴凸而出,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   ‘你……你…’   随之,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   童子奇身子一闪,没有喷到,他打趣的说:‘注意卫生,摈榔汗别到处乱吐。’   黄大晶的人,仿佛泥鳅滑走。   ‘武痴,你怎么了?’   吊客阴长风赶上前去扶他。   ‘我…我……’   谁知他冲力太大,把阴长风撞倒,整个人压在下面。   ‘走开呀,武痴,走……’   阴长风的那强脸突然一抽,跟着双眼也吐出来。   两个人交着颈,宛如在亲嘴似的,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他们的身子很快变冷了。   花十七脸不解。   因为他们死得太离奇了。   童子奇调侃道:‘哇操,别不害臊了,快起来吧,两个男人抱卡仓(屁股)?’   没人看见童子奇出手。   他杀人的时候,好像根本用不着动作。   黑头陀的脚步已停,青筋凸出的额角上流下不少的冷汗来。   他喜欢杀人,也懂得怎么样杀人。   所以,他比别人更恐惧。   ‘唉。’童子奇叹息一声,道:‘我说过,我不想杀人,我是来寻乐的。’   花十七说:‘可是,你一下子就干掉两个。’   童子奇俏皮道:‘哇操,那是因为他们要杀我,我也并不想死死人是设法子寻乐。’那妇的走过来道:‘寻乐子,我来陪你如何呀?’   言讫,解开了衣领,露出雪白的肌肤。   童子奇没有看她。   那女的转身提起酒壶,先替自己倒一杯,又替童子奇倒了一杯。   然后,她举起酒杯道:‘寻乐子,不能没有情调。来,我先于为敬好了。’   语毕,她昂首一饮而尽。   这两杯酒是从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   童子奇看着的酒,又笑了笑道:‘哇操,你这么有情调,我恐怕会消爱不了。’   那女的哆声说:‘别急,喝了包你乐。’   童子奇道:‘哇操,喝下这杯酒,我大概也乐不起来了。’   ‘难道你怀疑这酒里有毒?’   童子奇含笑说:‘酒本来是没有毒的,毒在你的小指甲。’   那女的脸色也变了。   她替童子奇倒酒之时,小指甲在酒里沾了下。   这种动作又轻巧,又灵敏,除了她自己外,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童子奇却已知道。   他望着那妇的笑说:‘哇操,你喝的酒里本来也没有毒的。’   那女的忍不住问:‘现在呢?’   ‘现在是不是有毒,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   那女的脸突然发黑,蓦的跞起来,嘶声大吼:‘你……你几时下的手?毒怎么会到我酒里?’   童手奇得意洋洋,说:‘哇操,我算准你要用这酒杯,所以你转身拿酒时,我己在杯子上下了毒,这手法其实很简单。你也应该可以想得到。’   那女的没有再开口,她的咽喉像被一条绳索勒住。   然后,那女的呼吸突然停止,倒在地上时,整个人都变得扭曲。   ‘唉。’童子奇叹了口气,道:‘我不喜欢杀人,偏偏三个人因我而死,喜欢杀人的,却偏偏站在那里不动。’   黑头陀一句话都没说,跟见了鬼似的,突然转过身,大步飞奔了出去。   尹丹凤说的不错。   最喜欢杀人的,往往也是最怕死的人。   尹丹凤说的也没错。   黑头陀就是怕死,所以才要练那种刀枪不入的笨功夫。   等到他发现了别人不用力剑,也一样可以要命时,他跑得比谁都要快。   ‘他妈的,等我。’   血手印纪癸一边喊一边跑。   他跑的速度也不慢。   来了六个高手,死了三个,跑掉两个,只一个。   这唯一的一个人,就是那花十七。   童子奇看着他,微笑问:‘哇操,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学学?’   ‘哈哈……’花十七忽然笑了,说:‘我也不是来杀人的,我也是来找乐子的。’   童子奇道‘哇操,看不出你还是同好。’   花十七眉开眼笑,说:‘既然我们气味相投,何不杯酒言欢,坐下来交个朋友?’   童子奇笑笑没讲话。   花十七微笑着定过来,坐下道:‘何况,这里不但有酒,而且还有水查某(漂亮女人)。’   ‘哇操,这儿的酒的确够我们两个人喝了。’   花十七望着姑娘们,色眼淫笑说:‘女人世足够我们两个人用的。’   童子奇忽然道:‘女人还不够。’   ‘还不够?’花十七愣住。   童子奇批评道:‘哇操,这里的女人虽然够多,却还不够水。’   ‘哈哈……’花十七昂首大笑,说:‘原来你的眼光比我还高。’   童子奇沉吟一下,才道:‘这些女人不算太卖(丑),只不过还不令人想入非非而已呀。’   花十七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他吃惊望着童子奇。   甚至,比刚才看见童子奇,杀人于无形更吃惊。   他终于明白了童子奇梁兆堂的意思。   但却到这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大。   忽然。童子奇以筷击杯,欣然唱道:‘郎十三,姐十三,两个十三二十六,正要耍来正好玩,好似芙蓉配牡丹。’   花十七吸了口气,勉强笑说:‘你专程来这里,就是为了要寻花……’   ‘唉。’童子奇叹道:‘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花更美的?’   花十七说:‘再也没有了。’   ‘哇操,那你快带路吧。’   花十七问道:‘你要找她难道不怕死?’   童子奇答:‘人生自古谁无死?’   花十七喃喃说:‘你……你不怕,可是我怕啊。’   童子奇盯着他着,冷冷的接道:‘哇操,就因为你怕死,我不怕,所以你必须带我去。’   ‘要上那里去?’花十七装起傻。   ‘哇操,去找花。’   花十七挤出笑容,说:‘我若是找不到呢?’   童子奇淡淡答:‘那么,你就永远笑不出来了。’   闻言,花十七笑容僵住。   他心中当然明白,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笑了。   童子奇还在盯着他,道:‘据说,你们在为她守山洞,你们既然来了,她一定到了那山洞,去接替你们,所以你一定能找到。’   花十七想再否认,可是已没有理由。   ‘哇操,你想死?’   花十七摇头。   童子奇喝了杯酒,信口问:‘那你还在想什么呢?’   ‘杀你。’   突然,他拔身而起,在空一翻,扬手掷出三枚圆弹。   这是江南霹雳堂的‘磷火弹’。   童子奇竟然没有闪避,突然张囗一喷,一道酒箭射出。迎上了三枚磷火弹。   ‘啪,啪,啪。’三声轻响。   三枚磷火弹尚未到,在空中被扑减了。   ‘小卡司(场面)。’   花十七脸色苍白,这种快速的反应,现令他无法想像。童子奇椰揄道:‘没想到陕西风酒,除了暖身、解愁外,还能够保平安啊。’   花十七苦笑,说:‘真是一举数得,以后我也要多喝。’   说完,他拿起了洒杯。   ‘可是,一个人不适合喝酒。’   花十七颤声道:‘那……’   ‘哇操,你还那什么?’   花十七畏惧的说:‘我…我明白你的意思。’   童子奇催促道:‘那你还在磨蹭什么?’   花十七说:‘我是在想,由那里带你去,会比较安全。’   ‘哈哈……’童子奇大笑道:‘我之所以选中你,因为看出你是个聪明人,我一向只跟聪明人打道:’   花十七黠然说:‘所以聪明总是时常有烦恼。’   ‘哇操,有烦恼的人,至少也比没有烦恼好。’   花十七不懂问:‘这为什么?’   童子奇微笑回答:‘因为,这世上也只有死人才真的没有烦恼。’   华清池温泉,开发于秦始皇之时,筑屋砌石,号称为‘神女温泉’。   汉武帝时更加修整,至唐代开元十一年,扩建为‘温泉宫’,天宝六年,改称‘翠青宫’,后来才易名为‘华清官’。   华清宫规模甚大,修有长生殿,集灵台等宫殿,并治汤井为池。   当时,唐玄宗每年十月往幸,几尽始返长安。   自居易的‘长恨歌’中所写的‘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滑洗凝脂,待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思淳时。’可说是,与尽旖旎风光了。   安史之乱后,宫至大半破坏。   经过了华清池,是一片桃花林,花十七带他穿过。   他们向山顶攀登。   只要有山,必然有洞。   只不过有的山洞大,有的山洞小,有的山洞美丽,有的山洞险恶,有的山河就像澎恰恰鼻孔,人人都可以看得到。   还有的山洞,却像是处女的肚脐,虽然大家都知道,它一定存在,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   这个山洞,甚至比处女的肚脐还神秘。   又转过三四个山助,爬上五六个险坡,锤鳞了山顶上。   低头一看,山腰被云海掩盖。   ‘哇操,实在太高了,幸好我没有惧高怔。’   花十七吐了口气,说:‘已经到了。’   ‘在那里?’童子奇左顾右盼。   花十七向右一指,低声说:‘你看那不就是吗?’   闻言,童子奇顺指望去乱发般的藤萝间,有个雾气弥漫洞前,山藤在风中飞舞。   童子奇虽然看见,却不敢冒冒失失过去。   ‘哇操,你没有骗我吧?’   花十七不答反问:‘难道要我发誓?’   童子奇想了想,说:‘为了保险起见,你就发个誓好了。’   花十七无奈举手,正色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花十七若是说假,愿遭天打雷劈。’   ‘很好。’童子奇又说:‘麻烦你在前带路。’   花十七不悦道:‘誓我已经发了,你怎么还不相信?’   童子奇说:‘暖呀,发誓归发誓,带路归带路,两者不同,为什么混为一谈?’   ‘可是……’   童子奇又问:‘哇操,可是什么?’   花十七哭丧着脸,遣:‘花蕊夫人若看见,我带你来,那我准是没命。’   童子奇否认说:‘你归我话去做,有我在,待会儿你说不定没事。’   ‘真的?’花十七不敢相信。   花十七无可奈何,硬着头皮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朝山洞走去。   他们来到了洞口,就听见有人在里面带着笑说:‘闭着眼睛进来,我正在洗澎澎。’   山洞的人品很深,外面看来漆黑,走到里面,却透出了灯光。   乖乖隆的略。   粉红色的灯光。   不但温柔,而且很迷人。   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比灯光更温柔,更加的迷人。   童子奇佯装闭上眼,但是实际呢?却露了一条细缝,在偷窥让人心跳的画面,走了一段路,他眼前就豁然开朗,仿佛走入了仙境。   甚至,比仙境中的风光更绩丽。   一片锦肃之中,还有个用白木栏杆,围住的温泉水池。   人就在水池里面,却只露出个头。   乌云般的长发飘浮在水上,更衬出她的脸如花妖艳,肤像凝脂一般。   可惜池水并不是清的。   ‘唉。’   童子奇叹了口气,他知道水下看不见之处,一定是更为动人。   花蕊夫人一双明媚,如秋水横披的跟睛,正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又喜又嗔,说话的声音,更如出谷黄莺。   ‘咦,我不是叫你闭着眼睛进来吗?’   童子奇道:‘哇操,投错啊。’   花蕊夫人说:‘你的眼睛好像没有全闭上。’   童子奇吐了口气,道:‘哇操,我眼睛要闭上了,怎么走路,何况我冒生命危险,就是为了要见你一面,现在总算来到了,我怎能闭上眼睛?’   花蕊夫人一笑,说:‘可是,我正光着身子在洗澡。’   童子奇轻傀的道:‘就因为听见你在洗澡。所以我更不能闭上眼睛了。’   ‘唉。’花蕊夫人也叹了口气,缓缓说:‘看来你非但不听话,而且也浊个老实人了。’   ‘说的却都是老实话。’   花蕊夫人恐吓道:‘你不怕我挖出你的眼睛去喂狗?’   童子奇不以为然说:‘哇操,连砍脑袋我都不怕,何况只挖一对眼睛。’   ‘你真的不怕死?’花蕊夫人又问。   童子奇豪爽道:‘旧死?炙什么要怕死?哇操,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呢?’花蕊夫人微笑说:‘着不出来,你肚子里还有点墨水。’   童子奇笑了笑,道:‘传闻夫人貌如天仙,只要能看到夫人,我也心满意足了。’   花蕊夫人眼波流动,向:‘你现在是不是看见我了?’   童子奇回答:‘哇操,朝思暮想,总算已经如愿。’   花蕊夫人竟然道:‘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死了?’   ‘还不行。’童子奇忙说。   花蕊夫人问:‘你还没有看够?’   童子奇淫笑道:‘哇操,不但还役有看够,而且看到这处也还不够多。’   花蕊夫人睁大眼,仿佛不懂此话。   童子奇盯着她,好像恨不得能将目光空入水里。   ‘我现在所看见的,只不过是你的一小部份而已,还有大部份东西,我都尚未瞧见。’   花蕊夫人问:‘你究竟想看多少?’   ‘哇操,那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菩。’   花蕊夫人的脸上,居然起了红晕。   ‘你的野心倒不小。’   童子奇立刻回答:‘没有野心的男人,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   花蕊地人咬着嘴唇,故意逗他道:‘我若真的让你看了,你说不定又会起别的野心了。’   童子奇笑说:‘哇操,搞不好我现在已经有了。’   花蕊夫人一双妙目,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半晌,她才缓缓地道:‘说实在的,你长得并不是很帅。’   ‘我没有说过自己帅啊?’   花蕊夫人道:‘可是,你却跟别的男人有点不同。’   童子奇接口道:‘哇操,我们要是更接近,你会发现还不止一点。’   哇塞。   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   花蕊夫人嗲声道:‘我喜欢与众不同的男人。’   童子奇强调说:‘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与众不同的男人。’   花蕊夫人忽然道:‘出去。’   童子奇仍站在原地。   奇怪。   他为什么不出去? 第十八章 鸳鸯戏水藏敌意 因为,花蕊夫人叫的不是他,而是那花十七。   ‘是。’花十七应了一声。   他进来时闭着眼,退出去时也一样。   童子奇嘲笑道‘哇操,他是个很听话的男人。’   花蕊夫人说道:‘他不敢不听。’   童子奇自负道:‘所以,他只有出去,我却还能留在这里。’   花蕊夫人媚笑道:‘太听话的男人,我的确不太喜欢,可是你……’   她用眼瞟了童子奇一眼,迷人秋波已送了过去。   ‘你怎么跟木头似的,呆呆站在那里而已。’   童子奇没有开口。   但是,却用行动回答这句话。   只说不动的男人,女人是绝不会喜欢的。   童子奇走到水池旁,弯腰脱下了鞋子。   花蕊夫人睁大了眼□,好像很吃惊道:‘我不信你敢跳下来?’   童子奇此刻,已开始在脱别的。   花蕊夫人讶异道:‘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童子奇不必再说话,他敢没空再说话。   花蕊夫人笑道:‘你看不看得出,这池子里的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哇操,那有什么好看的?’   童子奇根本没有看。   他看的不是池水,而是花蕊夫人的双眼。   花蕊夫人得意的道。   ‘这水里已溶入了特别的药物,除了我之外,无论谁跞下来,就会十七两翘翘(死)。’   ‘噗通。’一声。   水花四溅,童子奇纵身下水。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怕死。’   花蕊夫人感叹道:‘嘴里说要为我死的男人,多如牛毛,可是真正敢为我死的,却只有你一个……’   她没有说下去,也已不能再说。   因为,她的嘴呼不出气来。   她脸儿轻频浅笑。笑得是那么动人。   童子奇两臂抱着她,下面的肉棒不时顶撞对方的关口。   ‘噗’的一声轻响。   肉棒已攻进去。   花蕊夫人皱眉轻哼:‘噢,别激动,你的本钱太雄厚了。’   ‘哇操,你果然体会出来了。’   肉棒攻进关口,童子奇不停增援。   这时候,童子奇好像变成了威风八面的骑师,坐鞍策马,顾盼自豪地驱策着,胯下的胭脂马,一起一伏如同冲狼。   戏水声和‘哼哼哈哈’不成调的曲子,混成了一片。   要征服的女人,只有一种法子。   童子奇用的,是最正确的一种。   人不一定在欢之时,才会笑,就呻吟,也并不一定垦在痛苦这际。   ‘呼,呼……’   现在,呻吟已经停止,只剩下喘息。   销魂的喘息。   那激荡的水波的刚刚恢复了平静。   花蕊夫人轻轻喘息,道:‘别人说色胆包天,你的胆子却比天还大。’   童子奇闭着跟,似已无力说话。   花蕊夫人却又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并不是真的为我而来,你一定还另有目的的。’   女人不但比较喜欢说话,而且在这种时候,体力总是比男人要好。   所以,她又接下去道:‘可是,也不知为了什么?我居然没有杀了你。’   ‘哈哈……’童子奇忽然笑了,自豪道:‘哇操,我知道是为了什么,因为我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唉。’   花蕊夫人叹了口气,没有否认。   童子奇又道:‘所以,水里也没有毒。’   花蕊夫人也没有否认。   ‘我若要杀你,有很多的法子。’   ‘哇操,女人若真要一个男人死的确是有很多法子。’童子奇承认道。   花蕊夫人接口道:‘所以,你现在最好赶快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的?’   ‘哇操,搞完了。’童子奇说道:‘现在舍得杀我了。’   花蕊夫人淡淡道:‘只有新鲜的男人,才能算是与众不同的男人。’   ‘我……我已经不新鲜了?’   花蕊夫人点了点头。   ‘唉,悲哀哟。’童子奇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你也忘了一点。’   花蕊夫人诧异道:‘哦。’   童子奇笑着说道:‘有此男人也跟女人一样,若是真要一个女人死,也有很多法子的。’   花蕊夫人媚笑道:‘那也得看他,要对付的是那种女人。’   ‘哇操,随便那种女人都一样。’   花蕊夫人笑得更媚。   她问道:‘连我这种女人都一样?’   童子子奇柔声回答道:‘对你,我也许只有一种法子,可是只要这法子有效,一种也就足够了。’   花蕊夫人好奇说道:‘什么法子?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已经试过了。’   花蕊夫人勉强笑了,道:‘现在凑效了没有?’   ‘哇操,当然凑效了。’   花蕊夫人忍不住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童子奇悠然回答道:‘这水里本来是没有药,可是现在却有毒了。’   突然,花蕊夫人声音变了,紧张道:‘你……’   童子奇道:‘哇操,我不用你担心,早巳服下了解药。’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她显然还不相信。   童子奇抬起脚道:‘毒藏在我脚指甲里,我一跳下水,毒不就溶进水里面了。’   ‘那解药……’花蕊夫人颤声问。   童子奇欣然回答道:‘我在脱衣服下解药、因为,我知道男人脱衣服不好看,所以男人在脱衣服时,女人一定不会盯着看。’   花蕊夫人怔住了。   童子奇又微笑着道:‘哇操,无论做什么事之前,我一向都准备得周到。’   花蕊夫人脸色大变。   忽然,她像鱼一般游来,十指尖甲,抓向童子奇的咽哗。   这时候,花蕊夫人才发现童子奇并没有说谎。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人,已经软了,手也拿不起来,全身的力气,刹那间变得无影迹。   童子奇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也会喜新厌旧,现在你已不新鲜了,所以还是老实点的好。’   花蕊夫人变色道:‘你…你真的忍心杀我?’   ‘唉。’童子奇叹了口气,柔声道:‘哇操,我实在不忍心。’   这句话没有说完,他已骈起食中二指,点了花蕊两处穴道。   一处是‘将台穴’,位于胸部乳头上。   一处是‘白涨穴’,在大腿内侧的根部。   剩下来的事,就比较容易简单了。   启动千斤石闸的枢纽,就在山壁上面,一幅石刻的画上面。   ‘嘎——’   童子奇伸手一按,石闸缓缓升了起来。   ‘嘻吉,不费吹灰之力……’   话语未了,他整个人愣住了。   因为,横列在面前的。分则是—盆清水,一团烈火,一个圆形金盾,一尊木雕像,和一堆黄泥土。   ‘哇操。’童子奇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这就是五行阵了,闯那一关好呢?’   ‘金子吉祥,嗯,就金吧。’   说完。有手去推金盾。   ‘咻咻……’   只听背后声响,童子奇不敢回头,身子直挺挺的,迅速向前趴下去。   无数只飞镖,贴着他的背后飞射了过去。   ‘哇操,差一点就变成刺猬。’   受了这次教训,童子奇格外小心了。   第二次,他提脚忠厚木雕像。   谁知那木雕像不肯罢休,提膝撞向他下巴,这一招可真是够狠。   ‘哇操,滚你妈的。’   童子子奇火大了,上身往后仰,先避过开来膝,迅速的推出双掌,正中雕像的胸脯。   他这一回出招,可是卯足了全力。   木雕像抵挡不住,整个向后退,‘碰’的声响,撞着石壁,登时成为了散木。   ‘好险。’   人家说:‘上一次当,学一次乖。’   这次,童子奇比较聪明了。   他既不用手,也不用脚,转身捡块石子,先退到后面,再在水中掷过去。   ‘啪。’的一声。   盆中的水,像老虎小便似的,直射六尺之外,坠落地面后,冒起浓烈的白烟,烟中焦味十分刺鼻。   ‘哇操,太狠了吧,毒也用出来了。’   等深涸散去后,他又捡了两块石头,看准了目标,使足力量扔过去。   ‘轰。’然一声巨响。   不知道是烈火爆开?   还是洞顶崩下?   童子奇身朝后仰,一连五记‘小翻’,向外面走避,洞内又热,又是滚滚的灰尘,简直叫人无法立足。   待尘埃定,他才小心翼翼进去。   这时,洞内的石壁上面,出现一个小石柜,柜里放着精致锦盒。   童子奇一步步上前,伸手打开了锦盒。盘中有一青花瓷瓶,瓶日用蜡所密封,他端详一下,合上盖揣进怀里。   ‘嘻嘻,一千两的白银,总算有惊无险到手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洞,花蕊夫人还躺在池畔,花十七却逃得无影无踪。   这件事,做得还算顺利。   若是别人的,一定认为他的运气好。   但是,童子奇却不这么样想。   他以为用的方法正确,无论遇着多大的难题,都会很顺利解决的。   童子奇做事,的确有套与众不同的法子。   原本,来杀人的六个高手,现在已经死了三个另外的得无影无踪了。   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情,是这样的,分明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偏偏受了阻,一件不能做到的事,倒反而意外成功了。   在得与失之间,本来没有绝对的规则。   所以,一个人也最好不必经看得太严重。   快活轩还亮着灯火,里面的人还在等现在天还没有亮,不等到天亮,他们是绝对不敢走的。   童子奇踏着轻松步伐,欣然进了快活轩。   ‘这个人没死竟然又回来了。’   姑娘们的眼睛,睁得比鸡蛋还要大,悻讶的看着他,大家都已看出,他是个很有办法的人。   酒菜还在桌上。   ‘哇操,人逢喜事精神爽……’   童子奇大刺刺坐下来,现在确实已经到了,可以舒舒服服喝酒的时候。   他正想自己倒酒,一个眼睛睁得最大,看起来最漂亮的姑娘,已钮动着腰肢走过来,看着他嫣然一笑。   ‘花好不好看呀?’   童子奇答:‘哇操,不但好看,而且还很芬芳。’   那姑娘媚笑着,然后吸口气,使得胸脯更凸显,道:‘我叫“玲珑”,你觉得我怎么样?’   童子奇瞄了一眼,答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玲珑又抛了个媚眼,哆声道:‘你再仔细的看看嘛。’   ‘哇操,不用看了。’童子奇拍拍胸道:‘因为,我得到的东西,既不是奇珍惜宝,也不是黄金美钞。’   玲戏居然没有失望,还是嫣笑着道:‘我才不稀罕那些,人家要的是你的人。’   忽然,外面有人接口道:‘只可惜他这个人已经被人包了。’   玲珑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风姿优雅,年近四十的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容月娥。’童子奇微微一惊。   听了她的话,玲珑感慨万千的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男人也有干我们这行的。’   ‘唉。’童子奇也叹口气,道:‘哇操,我干的这一行,也许还比不上你。’   玲珑又嫣然一笑,坦然说着:‘可是我喜欢你,等人角空的时候,我也想要包你向天呢?’她吃吃的娇笑着,拧了下童子奇的脸,就拉着她的姐妹淘,一起走出了快活轩。   ‘这里没生意做了,我回去睡觉吧。’   童子奇目送她们出去,好像还有点依依不舍。   容月娥缓缓坐下,转首道:‘你还舍不得她们走?’   童子奇低声道:‘哇操,我是个多情的人。’   童子奇笑着说着:‘可是,有很多女人就偏偏要喜欢我,你说奇怪不奇怪?’   ‘因为那些女人贱。’   ‘咦,你呢?’   容月娥轻叹了口气,沮丧道:‘我好像也很贱……’   在这一瞬之间,她整个人竟然变了。   从一个神气的女王,变成了只体贴的贤妻。   对付容月娥,童子奇也用对了法子。   有些女人就是硬核桃,非要用铁锤才敲得开它。   如今,她就像被敲开的核桃,已露出了脆弱柔软的心。   童子奇望着容月娥,心里产生征服后的胜利感,这一种感觉,没有任何愉快能比得上的。   当下,他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对一个被征服的女人,那里用得着再用铁锤?   童子奇伸出右手,拉了起她柔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不错。’   ‘你……你真的知道?’容月娥垂下头。   童子奇接口道:‘哇操,你一直帮我计划,这不就是最好证明。’   容月娥噘着嘴道:‘可是……可是你并没有归我的计划去做。’   童子奇笑着解释道:‘我是个急性子的人,不喜欢穷兜圈子。一向惯用比较直接的法子。’   容月娥抬起头,凝视者他,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关切。   ‘但是,我不是觉得你用的法子,实在太冒险了点儿。’   童子奇不由笑道:‘哇操。不管怎么样,一切事情已经过去。我现在总算办了。’   容月娥眼睛里发现惊讶的光芒。   ‘真的吗?’   ‘嗯。’   容月娥急问道:‘不死药到手了吗?’   童子奇指了指怀中,并没有回答任何话。   容月娥望着他,眯得是又喜欢,是又佩服,情不自禁抱着他,在脸上用力吻了一下。   ‘我到现在才发现,你不但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且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闻言,童子奇更加愉快。   无论什么样的男人的,听见这种话,都会同样愉快的。   ‘哈哈……’他忍不住笑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只不过……’   这句话他还没有说完,只听‘碰’的一声极大巨响。   也就在同一时候容月娥两手忽然一扣,紧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按住了脉门,转身狠狠地摔过去。   ‘哎——哟一—’   得意忘形的童子奇,竟被抡了起来,一个大翻身,像只乌龟被倒按在桌上,背在下四肢朝着天。   容月娥手指一骈,连点他‘背井’、白海‘两大穴道,然后道:’你本来就没   有什么?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声,说你胖,竟然喘起来了。‘虎落平阳,童子奇无话可说。   ‘你以为用那种方法对付我,我就会心服口服?’容月娥嗤之以鼻,说道:   ‘告诉你,你大错特错,无论谁打了我一下,我都会连本带利还他。’   她也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块钉板,翻过了童子奇身子,‘劈哩啪啦’一阵乱打。   童子奇没有吭声。   因为,他是男子汉大丈夫,那所是打断牙也要和血一起吞下。   好不容易,挨到容月娥打完了。   ‘这一次,不过是给你个教训,叫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看轻女人。’   童子奇还是没有吭气。   容月娥又把他翻转,伸手入怀取走了锦盒,笑眯眯道:‘东西我先带走了,希望你继续好运下去,别叫花蕊夫人他们逮着,不然我们永远拜拜了。’   语毕,转身奔了出去。   刚刚烤好的肥鸭,还没人口就飞走了。   听她脚步声渐渐远去,童子奇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并不是一个哑巴,可是现在,你叫他说什么话好呢?   容月娥……   唉,这个讨厌的女人。   童子奇叹了口气,这时候,他发现女人确实得罪不得。   难怪孔子说:‘唯女子,小人难养矣。’   可惜他得罪的女人,已经多得无法算罗。   现在,花蕊夫人若真的找来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还有纪癸、黑头陀、花十七……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很多整人的法子。   这时候的童子奇,仿佛是一只乌龟,被翻过来后,放在太阳之下烤晒。   ‘哇操。’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却像过了好向百年似的。   天边发着胭脂色,乌鸦在老树上醒了,不灵便的飞着,喜鹊在黑沉沉草堆里,‘啾啾’地叫个不停。   渐渐地,云儿发白,天色发亮幸好这里的伙计,和那些姑娘走得早;否则,他就算能站起来,也没脸见人家。   又过了很久,他全身都已发僵,手足逐渐冰冷。   ‘沙沙……’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很轻的脚步声,走得也很慢。   但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心上。   来的人究竟是谁?   是黑头陀?   不,他的脚步相重。   是纪癸?   是花十七?   还是花蕊夫人?   不管是谁,都绝不会放过他的。   天已经亮了。   晨光从门外归进来,将这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地,仿佛是一个女人。   然后他歪看头,终于看到那个人的脚。   一双穿着红色布鞋,鞋头绣着一朵花。   ‘呼……’   童子奇皇了口气,他总算知道,来的这个人是谁了。   ‘盗个小小的瓶子,怎么累得像双乌龟?’   她声音原来很动听,现在却带着一种比青梅还酸的讥诮。   ‘咦,连痔疮也累犯了?’   童子奇唯有苦笑。   ‘乖乖,还流了不少蕃茄酱。’   童子奇反唇相讥道:‘哇操,一说到蕃茄酱,我就想起我的经期,还差两三夫吧,咱们可以趁此敦伦。’   ‘好小子。’她不由笑着道:‘到了这个节骨眼,还不忘占老娘便宜,当心我打烂你的嘴。’   童子奇冷‘哼’道:‘你舍得吗?哇操,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公。’   来的居然是尹丹凤。   她俯身摸童子奇的脸,眼睛对者他的眼睛。   ‘我可怜的老公,谁把你打成这样子,快点告诉我。’   童子奇问道:‘你准备去替我出气?’   ‘我准备去谢谢他。’尹丹凤忽然用力地,在他鼻子上一拧,道:‘谢谢她替我教训了,你这不听话的王八蛋。’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老婆要骂老公,什么话都可以骂,唯有“王八蛋”这三个宇,却万万不得的。’   尹丹凤咬着嘴膳,恨恨地道:‘你若真惹火了我,说不定我就会去,弄顶绿帽子给你戴。’   她越说越有气,又用力揪童子奇耳朵。   ‘我问你,你碰到那六个高手,第一个是不是杀那女的?’   童子奇苦笑摇摇头。   ‘有没有制住花十七?’   ‘没有。’   ‘有没有归他们的计划下手?’   ‘也没有。’   尹丹凤恨牙痒痒,说道:‘为什么别人替你想好了,你总是不按照计划呢?’   童子奇回答道:‘如果,我都归他们的计划,我娘生脑子给我干什么?’   ‘嘿嘿。’尹丹凤冷笑道:‘你老以为自己很罩,别人总是比不上你?’   童子奇说道:‘哇操,不管怎么样,人家要我做的事,现在我已经办到了。’   尹丹风气得叫道:‘现在,你还敢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敢。’童子奇泰然。   尹丹风倒竖柳眉,说着:‘你为什么不找面镜子,归归你自己的屁股?’   童子奇一笑道:‘被人打屁股是一件事,能不能达成任务,达却是另外的一件事了。’   ‘可是,到手的一千两白银,却叫人家抢跑了。’   ‘谁说被抢跑了?’   尹丹凤反问道:‘难道还没有吗?’   ‘哇操,你以为我是什么?三脚猫呢?还是独角龙啊?’   尹丹凤怔了一下,道:‘那女人带走的,只是一个空盒字吗?’   童子奇微笑道:‘里面呀,只有一条我的内裤。’   原想发飙的尹丹凤,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   而且,她还亲尹丹风的脸,柔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我也相信自己,绝不会嫁错老公的。’   ‘唉。’童子奇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看来一个男人,的确不能够不争气;否则,连绿帽子都要戴上头。’   阳光从小窗外归进来,归在童子奇胸膛上。   尹丹凤的俏脸,也贴在童子奇胸膛上。   赤裸裸的胸膛,虽然并不很壮硕,却带着奇异的勒力。   就像是他这人一样。   叫人很难摸得透,真正的力量。   尹丹凤轻抚他的胸,梦呓般低语道:‘哥哥还要不要啊?童子奇连头都没有摇,他好像动不了了。   尹丹凤娇嗔的说道:‘我跟你分手不到五天,你就去找别的女人。’   ‘哇操,我没有。’   童子奇本来懒得回答,但这种事却不能不否认。   尹丹凤怀疑的道:‘若是没有的话,人家为什么要打你屁股?’   ‘唉。’童子奇叹息道:‘若是有,她怎么舍得打我屁股嘛?’   ‘连花蕊夫人你都没有动?’尹丹凤还是不相信的问。   ‘哇操,保证没有。’   尹丹凤冷笑道:‘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童子奇问道:‘我老实的说了,为什么不信?’尹丹凤半信半疑答道:‘你若真的没找过女人,现在为什么会变得,像只没有骨头的软虫,连半点用都没有。’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你以为我是超人啊?’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   ‘凡是人都会累,我现在最需要休息,拜托你,就别问东问西好不好?’   尹丹凤有点相信了,道:‘那你为什么不睡呢?’   童子奇叹道:‘哇操,有你在旁边,我怎么睡得着?’   尹丹凤坐起来,瞪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童子奇摇摇手答道:‘我没那个意思,可是,你真的该离开了。’   ‘还说没那个意思?’   童子奇解释道:‘染兆堂如果发现。容月娥带着回去的是内裤,八战会叫人来找我。’   尹丹凤又问道:‘他真会找到这里来?’   ‘哇操,无论什么地方,他都找得到。’   尹丹凤迟疑着,也觉得这小客栈,不能算是安全之地。   ‘好,我马上主躲起来。’她终于同意了,道:‘可是你……’   童子奇笑眯眯说道:‘哇操,你只要乖乖呆在家里,我会把好消息带回去的。’   尹丹凤担心道:‘你真的有把握应付他们吗?’   ‘我没有。’童子寄笑着摇头:‘对付花蕊夫人时,我本来也没有把握。’   闻言,尹丹凤得不走。   临走的时候,还揪着他的耳朵,再三的警告道:‘只要我听说,你敢动别的女人,小心我会把你奄了。’   女人若嫁绐了男人,就恨不得把丈夫,紧紧拴在裤腰上。   ‘你安啦。’   现在,童子奇总算松了口气。   他的确不是超人,而且还需要睡上一觉。   ‘呼……呼……’   鼾声一起,他自然就睡觉了。   等童子奇醒了之后,小窗外已暗了下来,又到了黄昏时分。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股酒香。   是真正茅台的香气。   奇怪。   在这种小客栈,不应该有这种酒的。   童子奇眼珠一转,忽然道:‘哇操,外面喝酒的朋友,不管你是何人?我童子鸡都欢迎你进来,但是,别忘记把酒也一起带进来。’   ‘笃笃。’   很快,外面有人敲门了。   ‘门没锁,你请进来吧。’   门登时被推开了,那人右手拿着两个碗,左手正抓着酒壶。   ‘我叫做“红鼻子”。’他陪着笑道:‘专程前来拜托、知道你还没起床,所以到外面温酒。’   童子奇看了他一跟,淡淡说道:‘是粱兆堂叫你来找我的。’   红鼻子微笑点头,道:‘敝掌门正在恭候你的大驾。’   童子奇冷冷道:‘哇操,只可惜现在我,连站都站不起来,更没有法子去见他。’   红鼻子陪笑脸道:‘敝堂门人已知道,有人得罪了童大侠,所以特地叫小可带样东西来,替你出气。’   ‘哇操,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呀?’   ‘啪啪啪。’红鼻子身一转,拍了拍手。   这时,有个美丽的女人,手里拿着块钉板,慢慢地走了进来。   她就是容月娥。   现在,她再也神不起来了,低着个头,像是只门败的蟋蟀。   容月娥一走进来,就把那块钉板交给童子奇,轻轻道:‘我就是用这块钉板,狠狠打你的,现在,你……你可以把它还给我。’   童子奇看了看她,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感叹的说道:‘哇操,梁掌门果然厉害,难怪有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他去卖命。’   花厅灯光柔美,屋里弥漫着酒香味。   原来,是朱滔正在温酒。   容月娥坐在交椅上,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在享受铺在椅面上的虎皮。   天气还很冷,炉火使得这花厅,交得比较暖和。   可是他们两个人,却没有觉得丝毫暖意。   紫檀木的圆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好像在等待客人光临。   不错。   他们正在等待一位客人光临。   普天之下,能和鹰爪王对坐,同饮的有几人?   ‘笃笃。’   门外敲门声起,进来报告的门人,拱手道:‘启禀掌门人,童大侠已经来了。’   ‘请他一个人进来。’   门人应了一声‘是’后,恭敬退了出去。   梁兆堂仍然闭着眼。   有顷,童子奇跨步入内。   朱滔走上前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这时候,粱兆堂睁眼坐直,原本产肃的脸孔,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你的确不同凡响。’他笑著称许道:‘在武功和女人方面,你都有惊人的造诣……’   他的话还没说完,所以童子寄等他说下去。   粱兆堂果然接着说着:‘连我都对付不了的女人,想不到你居然能摆平。’   童子奇只笑并没有开口。   因为,他摸不清对方的意思。   粱兆堂钦佩的说道:‘要骗过岑花蕊,和容月娥都不是容易的事,可是你却做到了。’   童子奇聪明的回答道:‘但我却是为你做的。’   粱兆堂看着他,忽然大笑道:‘哈哈——看来你不但聪明,而且还很谨慎。’   童子奇叹了口气,道:‘唉,我不能不谨慎。’   粱兆堂试探的道:‘现在,狡兔已经得手,人怕我把你烹了吃吗?’   童子奇回答道:‘哇操,鸟尽弓藏,兔死拘烹,这句语我听说过。’   梁兆堂不急不缓道:‘但是,你却不是那种,只会猎兔子的走狗,你是个很会办事的人,像你这种人,我经常都会用得着。’   童子奇松了口气;说道:‘三月桃花……谢了。’   ‘请坐。’   童子奇道:‘哇操,我看我还是站着。’   童子奇又笑了。   他说道:‘容月娥下手这么重吗?’   ‘反正打是情,骂是爱嘛。’   童子奇不能不承认是疏忽。   梁兆堂问道:‘你想不想微罚她?’   ‘哇操,那当然想。’   ‘这个很简单,我立刻砍下她的手,送给你出出气。’  。   ‘慢着,慢着。’童子奇阻止道:‘哇操,手一砍下来,那她就不好玩了。’   粱兆堂笑道:‘要好玩更容易,你出去之时,就可以把她带走。’   童子奇却摇头说道:‘我虽然喜欢吃香肉,却不愿随身带着只母狗。’   ‘哈哈……’梁兆堂第二次大笑,道:‘那我马狗窝告诉你,想吃香肉,你可以随时去取。’   童子奇苦笑道:‘可是我双所,狗窝里还有钉板。’   ‘哈哈……’   粱兆堂第三次大笑。   他今天的尽情显然很好,笑的次数比往常都多。   等他笑完了,童子奇才缓翅道:‘哇操,你好像忘了一件正事。’   梁兆堂自信道:‘我没有忘记,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得手。’   ‘那锦盒没有错吧?’   ‘没有错。’   答时,梁兆堂凝视着他。   童子奇问道:‘哇操,你看清楚了吗?’   ‘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两人的眼色,好像有点儿奇怪。   童子奇问的话,也像是脱裤子放屁。   讨厌人说废话,但是,这次却没有露出套恶之色。   童子奇妙答道:‘盒既然没有错,里面的东西自己也不会错了。’   语毕,他由自己的裤头,拿出了青花小瓷瓶。   梁兆堂发亮。   ‘嗯。’他贪首欣然说道:‘的确是那一瓶,能起死回生的不死之药。’   此话甫落,抬起手做接状。   为了这一瓶药,他付代价不少。   直到现在,粱兆堂举起手时,还不由自主在轻颤。   童子奇走上前,将小瓷瓶递过去。   ‘兵童子奇’的一声。   他手伸到一半,忽然将小瓷瓶,用力的的摔在地上,像鲜乳般的药汗,很快在地上流开来。   站在门口的朱滔,脸顿时吓变了。   梁兆堂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子奇双手一摊,回答道:‘哇操,意思很简单,我不想把药给你。’   ‘这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要,那白花花的银子?’粱兆堂十分纳闷。   童子奇一笑道:‘嘿嘿,不义之财,花起来不会爽。’   梁兆堂怒道:‘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童子奇道:‘哇操,你应该懂的。’   梁兆堂的目光,如刀般盯着他的睑。   童子奇耸了耸肩,说道:‘我本不想怀疑你,只可惜却别无选择。’   ‘那你就该死了。’   ‘死’一出口。朱滔右拳疾发,一记‘恶虎掏心’,攻向童子奇背部。   童子奇转身退步,左手一挥,用掌截向他脉门。   朱滔一沉臂,双掌突分,反缠对方左臂,以连消带打,握拳击向他的前胸。   童子奇忙错身,倒踩莲步去躲避。   他们俩一来一往,一进一退激战起来。   这时,梁兆堂坐在旁,冷眼静观这一场战斗,仿佛跟他没有关系。   朱滔所使是“黑虎拳”,共八式十四招,招中套招,式中有式,一旦打中人身,隔肉碎骨,是极凶猛的拳技。   而童子奇呢?   他是“老风流”罗兰度的高足,练就一寺“揩油手”,变化无穷,常叫人防不胜防。   两人一搭上手,就是三、四十招。   朱滔渐渐地觉得,童子奇的手法,似莱实刚,别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惊人的威力。   朱滔沿对方的腕下贴了进去,再往上一擦,横身发拳,要伤他的“气俞穴”。   ‘哇操,好贼。’   童子奇立即察觉,连忙向下矮身,右手一推一挽,用“来留去送”荡开敌臂,同时,左手往下一伸,谰阴狠的“叶底摘桃”。   朱滔出其不意,大吃一惊,把左脚向前一滑,身躯坐寺一旋,一个“鸽子翻身”,跳出了三、四步外,勉强避开这一招。   ‘想溜,没那么容易。’   童子奇欲乖乘胜追击,以报那日被打的旧仇。   谁知他后颈一紧,已跨出的右脚。意想不到停在空中,这时童子奇发觉,自己已经被人制住。   制住童子奇的人,并不是别人,他就是粱兆堂。   粱兆堂用鹰爪手,狠狠抓住他的后颈,使无法动弹。   童子奇全身的力量,一下子全不见了。   ‘你……哇操,你好卑鄙……’   ‘是吗?’   梁兆堂应了一声,左手马上骈起,连点了他的“背粱穴”、“精促穴”、“尾龙穴”。   然后,他才松开了右手。   粱兆堂的手刚刚一松,童子奇像泄的皮球,整个人就痿顿在地。   他拍了拍手,道:‘我本来无意杀你,但被你逼得动手……’   童子奇闭上眼睛,道:‘哇操,这都怪我太大意了。’   ‘每个人难免有错,所以你也不会例外。’   童子奇问道:‘我们之间有仇?’   粱兆堂回答道:‘没有。’   童子奇继续又问道:‘哇操、那你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受了别人之托。‘梁兆堂答覆道:’找寻那瓶不死之药。‘童子奇追问道:‘那个人又是谁?’   ‘恕我无法奉告。’   斯时,朱滔忽然插嘴说道:‘掌门人,不死之药摔碎了,我们如何跟人交待?’   粱兆堂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上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小子,带去交差了这件事。 第十九章 童子奇大走衰远 古老的大厅堂,宽阔而高敝,里面却充满了一种阴森森之意。   桌椅也是古代的,油漆的颜色,早巳剥落,有风吹进来之时,大梁的积尘,就会随着风飘散。   现在,正好有风只进来。   积尘飞舞一阵,就落在客人身上。   粱兆堂替童子奇指去了身上的灰尘,道:‘这个地方,实在应该打扫一下。’   童子奇转身望着他,忍不住说道:‘哇操,你的身上也有灰尘。’   ‘我不在乎。’梁兆堂笑了一笑。   童子奇问道:‘你就是这种人?’   梁兆堂点点头,回答道:‘但你却不是,这儿的主人也不是。’   童子奇纳闷的说道:‘哇操,为什么要拿我跟他比?’   ‘因为,他一下就忘不了你。’   ‘是恩还是仇?’   ‘两者皆有。’   童子奇闭上嘴沉思。   大厅里又恢复了寂静,风吹着窗纸,就好像落叶声一样。   这时,内里走出一个老仆,腰驼背也弯,满头的折发,脸上有几条刀疤,看起来不像是善类。   粱兆堂恭敬问道:‘你主子在不在?’   ‘在。’老仆沙哑的说道:‘请稍待,我马上进去通报。’   语毕,转身了进去。   月色又渐渐西沉,大厅里更加阴暗。   这儿主人还没露面。   童子奇等得有点不耐烦。   ‘哇操。’他不禁冷笑,道:‘嘿嘿,看来这个臭架子不小。’   粱兆堂淡淡说道:‘节制一点,别逞口舌之快。’   他又笑了笑,道:‘我要是你呀,一定不会急着想见他。’童子奇反问道:   ‘他也不急着见我?’   ‘他根本用不着急。’   童子奇笑道:‘因为,我已经是他的沮上肉,他受怎么吃,就可以怎么吃。’   粱兆堂道:‘但在他眼里,你却还是一条泥锹。’   ‘泥鳅?’   童子奇闻方一怔。   ‘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若没有问清楚,是绝不会出来见你的。’   童子奇不解道:‘哇操,问什么东西?’   粱兆堂笑着咎道:‘问你这条泥鳅,是不是已经落网了。’   ‘问谁啊。’童子奇很好奇。   粱兆堂回答道。   ‘哇操,他先来了。’   梁兆堂笑而不答。   此刻的童子寄,如丈二金刚,一时摸不着脑袋。   就在这时候,已有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笑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长而宽阔的大厅里,还有道封着帘子的拱门,将这在厅分成三重。   童子奇和梁兆堂,他们在第一重厅外,而这声音却是从最后一道门里发出来的。   有一个身材瘦削,一脸精悍,五十多岁的老者,从里面一步步走出来。   ‘哇操,是你。’   童子奇看见他,差一点就停止呼吸。   ‘哗哗哗。’   三道拱门上,也就在这时候,同时落下三道铁栅。将那人和他们完全隔断。   铁栅粗如儿臂,就算有千军万马,一时间也很难冲过去。   梁兆堂并不意外。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已见识过了,觉得意外的是童子奇。   粱兆堂微笑躬身,道:‘赵兄,人我已替你带来了。’   那人笑眯眯地:‘很好。’   童子奇沮丧的道:‘现在、只有一个人不好。’   ‘那一定是你,绝对不会是老朽赵俊。’   原来,这个人就是漏网之鱼‘赵俊’。   他又微笑着道:‘老朽没有看错你,梁兆堂,我知道你,绝不会让老朽失望的。’   粱兆堂恭敬的问道:‘事情的经过,朱滔都告诉你?’   ‘唔。’   ‘哇操,我有一点不明白。’童子奇纳罕问道:‘你堂堂一个掌门,为何要听命于他呢?’   梁兆堂笑容可掬,道:‘这你就不必问了,他自有让我信服之处,如果你也有这个能耐,叫我做狗做马也可以。’   童子奇怀疑道:‘哇操,我看不是吧?’   ‘哦。’梁兆堂微怔。   童子奇讥笑道:‘嘿嘿,大概你们臭味相投。’   梁兆堂一听此话,连脖子根也红了。   赵俊摸着左脸颊上,被割掉耳朵的疤痕。   ‘当时,你下手要再重一点,老朽怕不在人世了。’   童子奇虽然受制,但却不在乎道:‘哇操,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呢?’   ‘老朽是个念旧的人。’赵俊笑盈盈道:‘所以,只要你交出药来,老朽可你条生路。’   童子奇试问道:‘你指的是不死之药?’   赵俊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错。   ‘梁兆堂亲眼有目睹,那瓶子被我摔破,现在那来的药交给你?’   赵俊微微一笑说道:‘老朽不相信你。在事情末明了前,你会那么的冲动。因为,传说中的童子鸡,虽然好色了点,但却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哈哈……’童子奇昂首大笑,道:‘哇操,生我者父母,知我老赵俊呀呵。’   赵俊又继续道:‘因此,老朽希望你别耍花样,乖乖交出不死之药,否则的话……’   童子奇接口道:‘欠下我的脑袋,把它当凳子坐?’   ‘不,老朽会把它控空,当做夜壶使用。’   ‘哇操,太狠了。’故意道:‘哎哟,我好害怕哦。’   赵俊两跟一翻,不耐烦问道:‘别装疯了,你到底说是不说?’   童子奇泰然的道:‘要我说当然可以,不过,你必须讲出,你要它的真正目的。’   ‘好。’赵俊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道:‘老朽耍用不死之药,救活解楚雄,完成那盖世帮统治武林的大业。’   ‘哇操,你说虾米(什么)?’   闻言,童子奇惊愕万分。   赵俊沉声道:‘难道,要老朽重复一启蒙?’   童子奇又再问道:‘解楚雄不是死了吗?’   赵俊点点头回答道:‘他是死了没有错,可是,老朽已用了“起死法”,把他的尸体停放在后山石墓中,头向正南脚朝北,口中含着一颗“吠琉璃”,这样可保尸身不腐。’   童子奇脸色骤变,诧异地道:‘哇操,你,你一定是疯了。’   ‘老朽约没有疯。’赵俊坚持道:‘只要找到不死之药,灌入他的口中,解帮玉就可复活。’   ‘嘎。’童子奇倒抽一口气。   赵俊稳稳地道:‘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不死之药下落了吧。’   谁知童子奇却答道:‘现在我更不能说了。’   赵俊目露杀机,厉声道:‘你敢不守信用?’   ‘不是我不守信用。’童子奇解释道:‘我一说出来,武林又要大乱了。’   赵俊不在乎道:‘你不讲没有关系,等我逮到尹丹凤,哼,不怕你不乖乖说。’   童子奇帮装恼怒道:‘哇操,不提她还好,提起她我就火,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赵俊嘿嘿诡笑道:‘别让老朽演戏了,那个臭丫头找了个替死鬼,你以为我不知道。’   ‘歌一——’   ‘你安心等她来吧。哈哈……’   刺耳的笑声,留在耳边久久不散。   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   朱滔带着两名手下,由远处走了过来。   ‘茶叶蛋,五香茶叶蛋……’   一个头发斑白,满脸皱纹,身躯伛偻的老妇,手挽竹篮子,上盖厚布,由巷子里拐了出来。   ‘五香茶叶蛋。’   他皱着眉头道:‘找了半天,连个鬼影也不见。’   ‘可不是吗?’身旁的手下见了老妇,不由建议道:‘朱爷,吃个茶叶蛋,填一填肚子。’   闻言,朱滔不置可否。   ‘喂,卖茶叶蛋的。’   老妇循声望去,见他招手,忙应道‘噢,来了,来了。’   手下问道:‘这蛋怎么卖?’   老妇客气答道:‘便宜得很,只卖三文钱一个,这位爷要多少?’   ‘给我六个好了。’   老妇道:‘哦,六个一共十八文。’   ‘好。’手下付钱。   老妇包了六枚蛋,恭敬递给郝人。   ‘朱爷。’   手下先递上两枚,给了朱滔,再拿两枚给同伴,然后自己剥蛋起来吃。   老妇人偷瞄一眼,转身兴步离开。   ‘哦一——’   手下吃了一口,茶叶蛋忽然落地,手抚着喉咙,表情非常的痛苦。   朱滔抓着他,关切问道:‘你怎么了?小郑,你怎么了?’   手下颤声回答道:‘这蛋……蛋里面有毒……’   话声未了,他便气绝身亡。   朱滔放开手,转头大声的喝道:‘站住。’   闻言,老妇回首一望,她掉头拔腿就跑。   ‘别跑。’   老妇那里肯理他。   朱滔挥手道:‘给我追。’   ‘是。’   另一名手下应声,立刻追了出去。   老妇亡命奔跑,马上拐出大街上,边跑边叫道:‘不得了啦,杀人了,杀人了……’   那名手下追出巷口,就被三名青年挡下来。   青年打抱不平道:‘好小子,年青力壮不干活,竟然学人家打劫。’   那名手下解释道:‘二位误会了,是她……’   ‘你还有话说呀?打。’   三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那手下。   一时之间,手下穷于应付。   ‘滚开。’   朱滔追了出来,一见此情景,立刻左右开弓,打得那三名青年,人仰马翻,抱丰脑袋瓜乱窜。   ‘哎哟,我的肚子。’   ‘救命啊。’   朱滔厉喝道:‘快追,别让她跑。’   那名手下即追,朱滔紧跟其后。   老妇向左转,他们也转向左,老妇往右拐,他们也跟向右,跑得像是颗糖,追的仿佛是苍蝇。   朱滔暗自得意道:‘哼,我看你往那里跑?’   双方追逐一阵,那个老妇人扔掉篮子,一头钻进了“单记粮行”里,这只是家分行。   手下追至也想跟入,却被时而工人挡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的?’   手下指着里面说道:‘她,她……’   壮硕的工人厌烦道:‘她什么?没有事情的话,就赶快出去,不要在这杆着,妨碍我们的生意。’   那名手下见他们人多势又众,不敢多说,唯有迫了出来。   此刻,朱滔也追到了。   ‘人呢?’   那名手下指着道:‘跑进单记粮行了。’   朱滔抬头一着,果然是单记粮行。   当下,他心里也有数了,二话不说,只讲了一个“走”字,那名手下随之离去。   这时候,“无阳公芋,单享跟那老妇,出现在粮行大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   ‘童嫂,就是那两个人?’   那老妇点了点头,说道:‘假如我料得没有错,童子鸡已经被囚了,你是他的好友,无论如何,请想个法子救救他。’   原来,她是尹丹凤乔装的。   单享豪爽的道:‘这个不用你叮呼,我自会尽全力。’   尹丹凤听了之后,心中放宽不少。   单享转首又道:‘大象。’   ‘公子。’有名壮硕的工人,立刻上前问道:‘有什么吩咐?’   单享低声的回答道:‘盯住那两个人,把他们的窝剑出来。’   ‘是,公子。’   大象应完话后,转身疾步赶过去。   他小心翼翼跟踪,终于查出对方的住处。   俗话说:‘救人如救火。’   单享获知消息,立刻打扮了起来,他先沾了胡子,再将两平面漆黑,显示出削瘦,跟着穿上蓝布长衫。   这一件长家,刚好盖过膝盖,又肥又长的袖管,挽起一大块来。   脚下所穿的是,白布高腰的袜子,足蹬刺底福字履。   肩背一支小药箱,边角钉着铁钉,惟恐它散了,还绕有细铁丝,浑身上下,冒着一般穷酸气。   打扮完毕之后,他拿起布招,上面写著『专冶密七伤,疗毒恶疮,拥疽驼背,各种疑难杂症”,分里的人一看,以为这“走方郎中”,有起死回和之力。   单享对着铜镜一瞧,感到十分的满意。   随之,由粮行后门溜出,沿着小巷,边走边喊道:‘病治有缘人,半积阴功半积财,有什么疑难杂症,我都有法子治愈。’   ‘叮当,叮当……’   他左手拿着布招,右手摇著『虎撑”。   虎撑,就是个形似圆钟。内带铜舌,摇起来“叮叮当当”,俗称“响传”,也有叫它“病皆知”的。   单享脚程极快,再上路又熟,不到一个时辰,来到一栋废宅前。   这废宅的外面,杂草丛生,门窗也已破败子;据说,在十年前,这户人家相继死亡,后来无敢住,即成人们口中的“鬼屋”。   在这世上真有鬼吗?   有人言这,有人邓听而不信。   单享一面喊医病,一面把眼往里边瞧。   时过晌午,谭灶和独眼龙他们,吃完了午饭,正感无聊,三、四个人在院子,白杨树下闲扯。   此刻,单享正往里探,不巧被独眼龙看见,觉得有一点蹬跷,忙低声说道:   ‘外面有点子(人)踩盘(探路)。’   四个人八只眼睛,不约而同外望,正和单享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单享一把收回头来。   他心中‘怦怦’乱跳,转身提脚想要溜。   ‘喂,看病的郎中。’   单享忽闻叫声,不由得他不驻足。   ‘这位爷,不晓得有何贵事?’   发话的人是谭灶,他说道:‘我们兄弟得了怪病;想请你进去瞧瞧。’   单享连忙答道:‘好的。’   语毕,随着谭灶入内。   只见废宅院子里,除了谭灶之外,还站了三名,一个一个横眉竖眼,看了叫单享担忧。   单享首先开口道:‘是那一位得了怪病?’   ‘我。’独眼龙昂首答道。   单享走上前,客气道理:‘你那里不舒服。’   独眼龙望着他道:‘那布招子上所写的;你全能治得了吗。’   ‘治不了的话,那老汉就不敢写了。’单享立刻回答。   独眼龙嗤之以鼻,轻蔑地说道:‘可是,我怎么看你面黄肌瘦,好像带着干痨病,自己的病都医不好,你还能经人治病吗?’   单享一整脸色,严肃道:‘这位你爷,你真是会并玩笑,我没有病不过饥寒劳碌,整年在外奔走,那有不憔悴之理?’   ‘而且,我这个郎中,从来就不会夸口,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哈哈——’独眼龙大笑道:‘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竟会叫我遇上了,看来还是福气哟。’   闻言,单享是莫名其妙。   旁边其他同伴,也不知道独眼笼究竟要搞什么鬼?   独眼龙指着自己,已瞎的左眼,说道:‘老人家,你的买卖来了,你看见了,我这只左眼不灵光,倘若你能够把它治好,你要什么,我一定归付,在场的人可以作证。’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哄然大笑。   他们这才明白,独跟龙在找他岔。   可是,单享毫不理会,反倒郑重其事的抱拳道:‘对不起,这位大爷,我没那知大本事,医好你的病。’   独眼龙冷笑一声,说道:‘老人家,你这什么外国话,你不能洽?谁能抬?还夸说治疑难杂症,你会治的,我也坐治。’   单享微微笑着道:‘这位大爷,你别看不起我。金字招牌的大药店,他们用的药,也是野地里长出来的。’   ‘我们作郎中的;只能治因病失明,药用到了,有重见天日之力,你怎么瞎的,要是害病瞎的,我情愿把我的眼,剜焉个给你补上。’   ‘你——’   独眼龙注视着他,跟着又上前一步,突然一伸手,把单享的前襟抓住,厉声喝道:‘你这个老五八蛋,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跑到这里卖乖,我想你不是活了,就是另有目的。’   单享被被他这一抓,布招跟虎撑故意撒手,不住的哀求道:‘这位大爷,你怎么跟个郎中发起脾气来呢?我又没有惹你,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独跟龙往前一推,单享不敢拿步站稳,‘噗通’一整个人倒坐在地上。   ‘哎哟,痛死我了,你这可真欺负人了,我也没拿你这一人个钱,你何必欺负穷郎中来呢?’   独眼龙还不罢休,向身旁地说道:‘卷毛、许虾,这个人十分可疑,洗洗他。’   一旁的卷毛,许虾听了,上前要搜他药箱。   单享紧抱小药箱,说道:‘喂,你们打了老汉不说,怎么还要抢东西?’   卷毛喝道:‘少啰嗦,快把箱子打开。’   ‘你们别欺人太甚。’   ‘吃多了喝巴豆霜,受风寒喝姜水,庄稼地时老婆子们全都会,你这个走方郎中,大概是冒充的吧?’防打出了暗器。   单享一缩颈子,飞镖由头顶擦过。   ‘好佳在(幸好)。’   说话之时,他的人也没停,蹲身一个“后扫堂腿”。   ‘啊一—噢。’   卷毛没有料到,跌了个四脚朝天。   双方一动手,不到几个照面,四个人倒了三个,不是受伤嘛,就是被击落兵器。   单亭手中的药箱,竟然比宝力、宝剑还要管用。   这时的独眼龙,不得不自己上阵。   他的手一摸镖际,‘霍’的一声,抽出了把寒气逼人,左摇右摆的刀。   ‘乖乖。’   这一种兵器,可不容易对付。   ‘哗啦啦。’   单享立刻退了一步,把药箱子丢开,由里面撤出七节鞭。   ‘霍霍霍。’   独跟龙为了壮胆,先舞一个力花,然后施展‘横扫千军’,刀如奔雷般,砍向单享的双脚。   单享尖手快,身子一拔,躲开对方的刀。   在同一时间,七节鞭‘哗啦啦’抽下。   ‘哎呀,我的手……’   独眼龙抱着左肩,脸上的五官,全都挤成一团,就像麻将中的五筒。   ‘嗤嗤嗤。’   这时候,谭灶右手一抬,仿佛子弹似的,射出了三点寒星。   单享抱头就流,就好像一个戎芦。   此刻,他们四人才发现,单享不是盏省油的灯。   可惜已经太迟了。   谭灶大声的叫道:‘来人扎手,咱们退到庙里。’   其他三人听了,忍痛奔了进大厅。   单享骂声:‘没用的东西。’   他做梦也没想到,敌人如此不济,所以想要趁机救人。   单享飞身一纵,踩住石阶,欲追进厅去,谁知阶往下沉?他想拔 身时,独眼龙逼了过来。   ‘哈哈,老鼠人牛角一—稳达达(很有把握)。’   ‘要找死,也得找个垫被的。’   说完,他‘哗啦啦。’抽出七节鞭,缠住了独跟龙脚踝。   独眼龙低头一看,倒抽了口冷气……   ‘嘎,别……别……’   话语未了,单享用力一带,独眼龙还想挣扎,无奈立脚不稳,和单享先后跌下。   ‘啊一—’   这一道翻扳机关、十分的灵敏,上大下小,呈斗型,深约莫两丈。四周中布满了圆管,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由于单享技高,加上他有准备,所以落地没受伤。   那独眼龙可就惨了。   他在惊慌之中落地,达妄想站住,右脚躁当场扭了。   ‘哎一—我的脚。’   单享怕他装假,食、中指一骈,点了独眼龙的“麻穴‘。   然后,他再抬头向上望,翻扳已经盖起,陷阱里漆黑无光。   单享这时体会到,自己陷入龙潭,一个应付不好,马上就有性命之忧。   幸好,有个独眼龙,做他的护身符。   单享正在思索时,天窗“嘎”的一声,即透一线亮光,上面出现三人,分别是卷毛、谭灶以及那许虾。   他们几个以为,启动翻板,定可以活抓单享。   怎料人算不如天算。   独眼龙这家伙大意失荆州,也跟着掉入了陷阱。   这个不好的结果,他们既惊又恐,只有暂停发动埋伏,先打开天窗,看看下面的动静。   昏黑的陷阱中,有两个人影,一个是直挺站着,另一个躺在地上,站着的是走方郎中,躺的不用说,八成是独眼龙没错。   ‘妈的,怎么办?’   许虾等人很恼火,一心想看清楚,独眼龙是生还是死?   可惜陷阱过深,没办法看得出来。   ‘我看是死定了,等着收尸吧。’   ‘不,等一下。’   卷毛想了个办法,取来一枝火把,往下一照,果然看清楚了独眼龙躺在地上,不时低声的呻吟着。   ‘好像还不点希望。’   ‘嘿嘿……’   单享冷冷讥笑,双手环抱,站在独跟龙身旁。   不待许虾他们发话,单享抬头厉喝道:‘好个大胆狂徒,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没仇,竟敢暗高翻板,囚陷一个走方郎中,到底是居心何在?’   许虾青筋凸暴,气呼呼道:‘你这个臭卖药的,放着阳关大道不去走,居然来此突击探。身世故凶器,显然意图不轨,是那一个叫你来的?趁早说出来,我们或许可饶你狗命。’   单享嬉皮笑脸道:‘老汉是个走方郎中,四处行医治病,那一点犯法?说到携带兵器,完全是为了防身,奉劝你们赶紧放我,否则事情闹开,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此人陷入龙潭,口风还是这么紧,似乎出他们意料。   谭灶不由大骂道:‘者小子,你死到临头,还不讲实话吗?’   卷毛接口道:‘别问了,他一定和童子鸡是一伙的,咱们快衬了他。’   单享蛮不在乎道:‘哇操,说得比唱的还容易,甭忘了,你们还有个同伴,现在在我手里,若有人敢妄动,我就先拿他来开刀。’   言讫,又踢独眼龙一脚。   ‘哎哟,痛死我了。’独眼龙哇哇大叫。   谭灶见状更乌火,向同伴说道:‘这个老王八蛋,他竟然还敢逞强,快去发动暗器,马送他去见阎王。’   卷毛顾忌的道:‘不行啊,下面还有独眼龙,这样子做,你会害了他的。’   闻言,谭灶搔了搔后脑,不知道该怎么办?   速时候,陷阱里发出低哑声:‘快来救我,我……我已被点了麻穴。’   卷毛、谭灶和许虾三人,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他们感到很为难。   过了半晌,许虾把心一横,道:‘放煤烟,薰死这主八蛋。’   谭灶附和道:‘对对,不如用水,先淹死那老家伙,再想其它法子。’   许虾沉吟了一下,赞成道:‘好,好点子,来人,开水制。’   此话甫落,放水的机关立时发动,陷阱四周的墙上,并启数个小洞,‘哗’然声响,水像喷泉似的涌出。   ‘哇操,人打不赢,改用水攻了。’   单享脱下衣服,想要塞水涧,可是洞口太高了,又不得不作罢。   水花乱涌,转瞬间,水深涨至尺许,渐渐地淹过膝盖。   独眼龙更怪惨了。   他脚不能站,勉强撑起了上身,把头露出水面,张着嘴巴苟延残喘。   单享望着眼龙,胡意大声说道:‘唉,你的伺伴也太毒了,这可怪不得我哟,要怪就要怪你,眼睛比别人少了那么一只,没看清楚他们。’   独眼龙恨恨骂了一声‘我操他妈个蛋。’   单享又感叹道:‘唉,人活在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认人不清。’   陷阱上的夭窗,已经关上,眼前漆黑一怔、犹如置身在地狱。   ‘哗……’   水还焦在流着,而且越来越深。   独眼龙忍不住大骂道:‘我操你个娘,谭灶,你这个乌龟蛋,你是不是想要把老子给活活淹死?’   他的骂声,根本无人理会。   单享心中暗暗着急:‘他妈的,怎么没有一点反应?我也是只旱鸭子,水要是不停,我的小命也难保了,救苦轻难观世音菩萨,你快救救我呀。’   ‘谭灶。’独眼龙急得咆哮:‘卷毛、许虾,你们都死光啦?我燥你个奶奶,快关掉水制,快把水制给关了。’   陷阱上面没入应声。   ‘咕噜,快……关水制,水,水淹到我嘴啦,咕噜……’   忽然,流水声由大变小,由急转缓慢慢地停下来。   ‘呼……呼……’   独眼龙猛吐大气,好像刚刚逃过死劫。   那单享呢?他也暗自庆幸不已。   ‘叩,叩。’   ‘当,当。’   时至二更,仍不见单享返回,尹丹凤很焦急,心想:‘螃蟹可能陷住了。’   ‘这如何是好呢?’   尹丹凤心急如焚,不时来回踱步。   想了好半天,她终于下了决定:自己前去一探,为防不测,预留下一张字条,若明早未归,请找人设法援救。   写完,她换过了夜行衣,轻装短打,背负着一柄柳叶刀。   ‘呀’的一声。   慢慢推开窗户,然后纵身越出去,轻轻落在瓦面弯着腰沿屋奔跑。   以前人惯于早睡,二更过后、早己万籁无声。   一轮素月,斜卦在天际。   ‘唰。’   在奔走太惹眼,尹丹凤翻身下屋,改由无人僻巷,直奔向那栋鬼屋。   一路之上,没遇到什么阴碍。   等穿过了竹林,快接近鬼屋,她才放慢了步子。   因为,尹丹凤跑过江湖,心中自然有数,敌人为本身安全,秘在外围设下埋伏。   她藉草丛树干掩护,蛇行鹤伏,悄悄逼近鬼屋,在途中果然发现,对方设有不少暗椿。   鬼屋就在眼前,尹丹凤目光搜寻。   四野空寂,渺无人迹。   她还不放心,扔出一块石子。   ‘啪’的轻响。   石子落地之后,周遭也毫无反应。   尹丹凤见没有人,取近墙根突地拔身一耸,一条黑影宛如飞鹰掠阵,迅速的越上了墙头。   她张望了一阵,只见宅内黑鸦鸦,唯有先先跳下更道。   围内的蔓草及膝,假山石已倾斜,厢房外的栏杆也折,所进入眼帘的,人是一片荒凉景象。   尹丹凤呆立了一阵,不知该往那边好?想了一下之后,才开始搜索起来。   经过盏茶的工夫,一点收获也没有,她不由暗暗着急。   ‘嗯——’   忽然,听到了一声娇哼。   尹丹凤穿过月洞门,前面屋中透出灯光,她的心头不禁大喜,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来到门口骏足,一个男声由内传出。   ‘莺莺,再忍耐一点。’   尹丹凤点破纸窗,半蹲着身子,往屋子里面偷看。   只见一个年逾半百,身材矮小的老者,拥着一位少女,两人赤裸对面而立。   ‘是他。’   尹丹凤看了后,身子登时一震。   原来,那老者就是赵俊。   赵俊长满皱纹的手,在少女细嫩的乳房上,不断的来回搓抚着。   少女的右手,反握着他的老二,拚命的在套弄。   ‘这该死的东西。’尹丹凤心中暗骂。   赵俊的老二较短小,比起童子奇,是足差了一个“头”。   此时,正无力下垂地,在少女的套弄下,渐有起色,旋即又坠下去。   唉,男人八十真是软趴趴。   ‘哼,没有用的男人,人家都快发疯了,半天它还挺不直。’   果然,少女胸部急骤起伏,秘处一片潮湿,显然已迫不及待。   ‘我的心肝,再忍点,快了。’   赵俊的心中也急,只见他满脸通红,汗流夹背。   少女无可奈何,又加快速度套弄,老二一阵颤动,竟气体休昂头起来。   ‘挺了,真的挺了,莺莺,快,快插进去啊。’   少女转怒为喜,轻摆臀部,羞赧凑了过去。   很快的,整根老二没人秘处。   ‘砰’然一声。   窗户突然崩碎,尹丹凤手持柳叶刀,气势汹汹闯进去。   莺莺睁眼看见了,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哎呀。’   尹丹凤叱道:‘赵俊,童子鸡大那里?’   赵俊大吃一惊,道:‘暖,我,我……’   说话之时,伸手去摸床头。   ‘你不说出来,我一刀劈了你。’   言讫,她抡刀砍过去。   ‘嘎。’的声音。   眼看柳叶刀砍到了,赵俊、鸯莺睡的那张床,突然沉了下去,眨眼间两人全不见了。   尹丹凤‘啊’的一声,吃惊不小,也想纵身追下,可是那张床又弹起恢复原状。   ‘想不到这破屋子,还暗藏有机关,我要格外的小心了。’   尹丹凤转身欲出,只听外面人声如潮。   ‘有刺客,抓刺客啊。’   原来,床铺的机关一动,立刻牵引屋内的警钟,所有的手下们闻声,马上持着兵器赶了出来。   ‘糟糕,事情搞砸了。’   尹丹凤一看不妙,一记“燕子穿帘,又从那扇破窗户,飞快窜了出去,双脚一弹拔身屋顶。   斯时,只见灯笼幌动,火把闪闪,无数的黑影,全朝这屋子围来。   ‘主子有交代,必须要抓活的。’   ‘快快快,别让她跑了。’   尹丹凤那里敢再逗留。   当下,她施展轻功,俯身在瓦同奔走。   这时候,猛觉得眼前一幌,出现一个满腮纵须,身壮如牛的,截住了她去路,道:‘豪猪在此,丫头你往那里走?’   ‘哗朗’一声暴响。   他手中的三折棍,朝尹丹凤兜头便打。   ‘脖子生瘤……堵到(不得已)。’   尹丹凤手一抬,柳叶刀迎了上去。   ‘当。’   棍梢打在刀身上,震得她手掌发麻。   豪猪这家伙,气力可真够蛮。   一招没有得手,豪猪越发的凶猛,“玉带围腰”直取尹丹凤织腰。   尹丹凤不敢再挡,俯下身,三拆棍“呼”的一响,由她的头上掠过。   ‘啪。’的一声脆响。   棍梢打在瓦面上,登时就破了六、七块屋瓦。   如果,被这一棍打着,不断筋折骨才有鬼。   尹丹凤手腕疾翻,寒光闪处,柳叶刀从怀里穿出,直刺对方的左肋。   ‘哎——’   豪猪惨叫一声,身子后爷坠下去。   尹丹凤没有理会,忙收柳叶刀,掉头拔腿双继续奔驰。   她生怕误中机关,连窜过几座屋,才飘身下了来。   尹丹凤正想喘气,只听‘唰’的声响,一对虎头双钩杀出。   双钩在十八般兵器中,居第七位,最为阴毒难练;因为,功夫稍一不到家,钩上的月牙柄,很容易伤到自己,便若是练精,却可以横行于武林。   对方一出手,就施展“双龙戏珠”。   ‘当当当当’   尹丹凤他促应战,一柄柳叶力攻出四招,宛如同海银蛟,勉强化解了敌势。   来人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高手。   双方交上手,一下就十几招,尹丹凤渐渐不敌,守多攻少,避免为对方钩住。   ‘啊——’   来人大喝一声,双钩紧跟住身子,游龙似的使出“漫天雨花”,一取他面门,一削了左肩。   尹丹凤见齿一咬,连忙吸胸吞腹,身子向后退,刀尖疾递,归准他右协就刺。   对方忙用“如封似闭”,一提右腿,左手钧变式,反向她的颈剪来。   尹丹凤吃了惊、身往下一挫,谁知来人变化神速?右手钩朝外翻,正好搭住刀身,用力扯,跪着他的左钩,双攻向了下三路。   她为了避免受伤,只好撒手弃刀,身于向后一纵。   ‘当。’   柳叶刀应声掉下地。   尹丹凤转身逃逸,来人抡钩即追,民政部十分危险。   忽然,尹丹凤蹲身一转,扬手发出暗器。   ‘嗤。’暗器破风。   双方挥钩抵挡,不料尹丹风射的,却是他的大腿,来人太大意,腿根上挨了一镖。   ‘噢——’   那人中了飞镖后,痛澈心肺,人也为之摇幌起来。   ‘贱婆娘,竟敢暗箭伤人?’   这时,双有三、四名待剑汉子,飞奔了过来。   尹丹凤失去柳叶刀,在情急之下,赤手空拳,夺了一口敌剑,双身出三枝飞镖。   ‘嗤嗤嗤。’   她用剑太顺手,尽管砍倒两个敌人,自己也险些受伤。   ‘啪。’   蓦地飞来一枝袖箭,正中尹丹凤右臂。   ‘哎哟。’   她低叫子一声,忍痛地把剑交左手,上下一阵挥舞,企图用剑护位自己。   可是,尹丹凤这么一来,武功在打折扣。   加上右臂的剧痛,更不容她再战。   于是,尹丹凤心中决定,首先突围,找个安全之地,包扎好伤口,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拿定了主意后,她不再恋战,使了招“大杀四方”,通退增援的人,掉头迈开步就跑了。   ‘决追。’   ‘可别让她跑了。’   敌人不由大惊,纷纷追逐,跟著「嗤嗤’几声,打出了几支镖弩。   还好尹丹凤命大,八字硬,都是有惊无险。   对方竟无罢休之意她摸出三枝飞镖,陡然返身,回手打过去,即听数声惨叫,应之倒下了三个人。   其余见她太厉害,不由一窒,任凭她研出数丈外,不久便消失芳踪。   ‘呼——呼———’   尹丹凤慌不择路,急急如丧家之犬,在夜色茫茫之中,一口气跑出十多里,杀声已远她才停下脚步来,四外一望,只有老树摇风,‘籁籁’作响,旷野中那有什么人家?   只有东北角上,隐隐约约有点灯光,闪闪烁烁,既然有灯光,秘有人家居住,尹丹凤精神为之一震。   她举手抵额,估量灯光约在三、四里之外,以自己的脚程,很快就会抵达。   当下,立刻奔了过去。   不到盏茶的工夫,灯光已经在望,树林尽处,似有幢幢茅舍影子。   尹丹凤不禁大喜,绕过一片斜坡,距离更近,只见山坡下面,疏落落的,共有三间茅舍,四面围着竹篱笆,屋后一片空地,好像是一个菜园。   她到了这时候,委实有些精疲力尽,战巍巍的,倚在篱笆门外,轻轻地叩了几下。   但是,说起来也奇怪,三间茅屋,一无人声,二无犬吠,里面静悄俏的,不见一点声响。   尹丹风忍耐不住,一看篱笆,不过四尺多高索性一提气,‘唰’的一声,耸身越过篱笆进入。   她沿着一条碎石路,摸到窗下,只见屋里灯光明亮,桌前坐着两个人,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男的约三十多岁,一身青布衣裤,道地农家装束。   女的面貌看不清楚,低着头在灯下小心做女红会针线。   尹丹凤看在眼里,不禁犹豫起来。   因为,这一男一女如果是寻常农家夫妇,村人索习早睡,以便早晨起来工作,现在已经过了三更,这两夫妇为何深夜未眠?   女的那一个,手上做着妇红针线,还可以说得过去。   男的这一个,却是无所事事,为何不去睡觉?   尹丹凤正在疑惑之际,忽然屋中男子陡的开了声,向窗外暴喝:‘喂,来的是谁?是好汉爷爷吗?我们夫妇一贫如洗,也没什么财物?要发财,请到别处去吧。’   尹丹凤见他误会,把自己当作了强盗,心中不禁一急,顿忘顾忌,娇声说道:   ‘这位大哥,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歹人,因为在前面不远处遇着了盗匪,拚命突围出来,身上负伤,请你行个方使吧。’   那男子‘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是个保达官罗?但是,镖师也有女的吗?’   尹丹凤正想解释,那妇人已经开口说道:‘也没风过你这个人,这样喂八嗦,人家当然是有事,才到这里来的是谁教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开门吧。’   多亏这妇人一说,那男子才没有放屁,‘呀’的一声,开了大门。   那男子开了门,一见尹丹凤一身短打,手上还提一口血渍淋漓的长剑,不禁大吃一惊。   ‘妈妈呀。’   她把剑立在墙角,向这对夫妇拱失手道:‘我姓尹,行经此地,不幸遇到抢匪,被他们暗器所伤,逃来府上,是想讨一点金创药……’   那男子不等她说完,即回答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姑娘请随内人,到里面裹伤。’   ‘多谢相助’   尹丹凤没想到他如此爽快,心中不由大喜。   妇人也把针线放下,引着她进了卧室。   ‘叶’的一声。   她举步人卧房,突然墙角喑影中钻出一个人来,张开两臂,拦腰一抱,把尹丹凤的柳腰抱了一个结实。   ‘啊。’   那妇从也大喝一声,向旁一闪,这一下,出其不意双方突然偷袭,任尹丹凤身手矫健也来不及去防范。   何况,她是一个姑娘家,突然被人抱住,不禁又羞又怒,振起珠喉,娇叱一声,织腰一扭,一个“脱袍让位”,把抱住她那个男子,摔出五、六步之外。   尹丹凤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马面少年,心中更是冒火,正想要赏他一脚。   ‘呼。’   她背后一阵狂风兜头盏下,尹丹凤慌忙一闪,‘噗’的一声,一根棘术棍,结结实实打在右肩之上。   尹丹凤回头看,原来是那妇人,出其不意抓了一根棍子,自后打来,如果自己闪躲略慢,打在;去上那就完了。   ‘好个毒妇。’   尹丹凤身形一矮,双掌一错,一个“单手插花”,妇人胸坎击去。   那妇人身手也十分贼滑,只一幌身,木棍又举起,第二次拦腰打来。   斗室狭隘,两人相距又近,尹丹凤躲避不及,一沉右臂,向外力格,便过来抢木棍。   那知这一棍?正七打在负伤的有臂上,当堂一阵剧痛,几乎叫出声来。   尹丹凤咬牙强忍,一声不哼,‘霍’地一个旋身,底下用了记“扫堂腿”。   ‘叭’的一声。   扫了个正着,把那妇人踢皮球似的,扫出七、八步远。   尹丹凤怒不可遏,正想飞扑上前,把她逮住。   那知房门开处,方才的那男子,提了柄明晃晃的单刀,狂风似的冲进来,恶狠狠地当头便砍‘啊。’   那个跌倒的马面少年,也不知由什么地方摸出一对蝴蝶刀,怒吼一声夹攻过来。   蝴蝶刀比一般的刀要短要宽,而且还比较沉。   尹丹凤手无寸铁,成了腹背受敌这势。   尽管她傲然不惧,突地娇晚一声,左手疾扬,叫道:‘该死的东西。’   那男手和马面少年,慌忙一闪,谁知她这一下,只是虚招,暗中把一支飞镖藏在有臂,腕把抖处,飞镖射出。   ‘嗤’的声响。   那人脸色骤变,惊惊慌慌把头一侧,仍然没有避过,脸颊上中了一镖。   雪亮镖锋,穿皮透肉而过,鲜血泪汨直流,幸好有排大黄牙挡住,不然由左腮射入,秘从右腮穿出,打个稼明窟窿不可。   ‘哇一我被毁容啦,妈妈呀,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男子惨叫一声,抱着脸鬼吼鬼叫。   马面少年心头一惊,挥动蝴蝶刀,由后猛扑上来,斜肩带背,狠狠的就砍。   尹舟凤身子一持,旋风似的,把上半身疾转,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那的那条左臂宛如怪蟒般,扭住了马面少年右腕,左脚突然一挺,尹丹凤的膝盖恰好顶在他的右协。   马面少年闷‘哼’一声,身躯连幌两下,退后数步,右手那把刀已被尹丹凤劈手夺去了。   屋中虽小,也无灯光,尹舟凤生龙活虎般,打倒两名歹人,夺守一柄刀,全凭眼神充足身手矫健。   ‘呀——’   尹丹凤拾起刀,正想要砍那男子,妇人厉喝一声,发疯似的,抄起一对双刀攻来。   她无奈回身力战,刀来力往,斗了数招后,尹丹凤右臂乏力,加上兵器又不趁手,给逼节节后退。   这时,马面少年喘过气,又持单刀扑上来。   尹丹凤以一敌二,丝毫不畏惧。   那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武功比较高,五、六招之后,尹丹凤身子又转,“罢气扫叶”刀横砍过去,把那个马面少年右臂划破一道创口。   ‘哇操。’   他疼得怪叫一声,连忙跳出圈外。   尹丹凤缓了一口气,正想取镖,去打那妇人时,突然门外一个深洪口音,喝道:‘不中用的东西,连一个妇娃儿也摆不平,枉费是鹰爪门弟子。’   那妇人和马面少年齐齐大叫道:‘师父您快来,这丫头十分难斗,江师兄已经挂彩了呢。’   话声甫落,六帘起处,走进一个人来。   尹丹凤在百忙中回头一看,虽在暗室之中仗着自己目光充盈,也看出来人面貌。   进屋者年约六旬,眉分八彩,目如朗星,沿品的黑胡须,发出光择,神态不怒而威。   他的两手空空,末持寸铁,向尹丹凤走来。   老者不慌不忙,很客气的拱手一揖,口里说道:‘啊,小姑娘不要生气,他们都是一些粗人,不懂得待客之道,筒慢之处,希望你不要介意。’   话虽如此,他这一低头,一拱手的工夫,已经把那支飞镖轻松的闪了过去。   尹丹凤又惊又恼,两支飞镖擦身飞过去,末伤及他一毫一发。   ‘哈哈……姑娘何必动气呢?你这一手飞镖,只能跟小徒玩,伤不了我的,不如坐下喝杯茶。’   ‘你是……’   那人傲然道:‘粱兆堂。’   尹丹凤一听,柳眉倒竖,无奈飞镖用尽,趁着对方答话时,冷不防一个“毒龙出海”,冲到那人面前,一刀刺向他腹部。   粱兆堂也不慌不忙,偏身把腿一抬。   ‘吧。’的一声。   脚尖恰好踢在刀身,尹丹凤虎口一松蝴蝶刀应之飞出去。   粱兆堂‘哈哈’一笑,道:‘别自不量力了。’   尹丹凤气得半死。   明明知道那粱兆堂本领大得出奇,自己万难逃脱,但是困兽犹斗,万无束手待擒之理。   ‘呀。’   尹丹凤一声娇吨,奋身进步,左掌迎面虚幌,右手五指平如钩,“金龙探爪”   对方的面目爪去。   粱兆堂的步子一撤,便用“截手”来擒尹丹凤右腕。   尹丹凤连忙缩身,左脚飞起,疾如闪电一般朝敌人挡下踢去。   ‘嘿嘿。’   粱兆堂早已料到有此一着,冷笑了一声,骈手往下指去,正好点中她中她足背“太冲穴”上。   ‘噢—一’   忽然,尹丹凤觉得右腿一软,左腿也支持不住。   她的全身上下好似瘫痪?一般,一蹬扑倒,整个人坐在地上。   尹丹凤又急又怒,还想用‘地蹦’越起,再和敌人交手时,自己的“麻穴”又补人家制使。   她才一挺身,下半截的娇躯却像棉花似的,再也站不起来。   ‘唉……’   尹丹凤长叹一声,‘噗’的坐倒在地。   梁兆堂昂首大笑道:‘把你带回去,不怕童子奇不说出,不死之药在那里?’   此时,那二圈女三个人,各自带着伤,勉强的走了过来。   马面少年首先道:‘师父,这贱婢刚才砍我一刀,双打了不师兄一镖,这样心狼,等我砍她几刀,出了这口鸟气。’   言犹未了,脸上‘啪’的一声,遭梁兆堂掴了一巴掌。   粱兆堂沉声骂道:‘没用饭桶,不知道自己蠢,还要拿人家出气。快把你师兄扶去裹伤,你自己的臂伤,也上一些金创药吧。’   马面少年受斥,涨红了脸,含羞带愧退下去。   梁兆堂又吩咐:‘小昭,取一条强子来,把她双臂反剪了。’   ‘是。’   好名叫“小昭”的妇人,便应声走过来,取绳就捆,尹丹凤任由摆布。   本来,以她本身武艺,下半身虽然瘫软,上半身脸可以活动,打倒妇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是,粱兆堂站在旁边,假使勉强挣扎不过自取其辱而已,倒不如识相一点好。   尹丹凤拿定主意,索性把眼一闭,两臂自动搭在背后,随便妇人去捆绑。   粱兆堂不禁‘哈哈’笑道:‘好极了,姑娘大可放心,我们也是受人这托,和令夫并没有仇怨,也不会为难姑娘。’   尹丹凤闭口不语。   言罢,他又向外屋喝:‘江隆,快把这屋主放了,留下些压惊钱,咱们立即上路。’   ‘暖呀,谢谢,谢谢。’   斯时,屋外传来感激。   尹丹凤速才明白,敌人预先在此处设下埋伏,并把屋主绑起藏在外边。然后再命一男一女,民本宅夫妇,前来诱骗自己上当。   可惜自己已全然学觉,所以才中了诡计。   一切都弄妥之后,梁兆堂带着她,得意洋洋返回鬼屋。   赵俊已在大厅等待,童子奇也被带到,他手虽然没有绑,可是穴道仍然受制。   瞧他。   一脸不在乎在样子,好像并非阶下囚。   此刻,他口里还哼着:‘不说谎’那首小曲。   ‘从来不说谎,三天到湖底,湖底楼上歇,伸手捞着月。   隔壁杀螃蟹,溅我一身血。‘   被绑在旁的单享,一听“螃蟹”两个字,心中很不是味道。   他暗暗骂道:‘这个混小子,死到临头,还在那苦中作乐。’   这时候,粱兆堂押着尹丹凤,笑盈盈的走进来。   ‘哇操。’童子奇笑容敛起,紧张地说道:‘你,你们真把她抓来啦,完了,这下完了。’   说着,又朝尹丹凤骂道:‘你这笨女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给抓到?’   尹丹凤不吭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单享笑眯眯地道:‘童子奇,现在可以说出不死之药的下落了吧。’   ‘哇操。’童子奇委曲求全说道:‘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呢,你务必要答应我,绝对不准伤我老婆毫发。’   单享沉吟一下,回答道:‘我答应,你该说了吧。’   ‘它就在……’   只讲了三个字,他又吊起胃口来了。   单享关切问道:‘在那里?’   童子奇笑了笑,道:‘哇操,在我老婆的胸前。’   言讫,众人的目光不红而同,集中到尹丹凤的酥胸。   尹丹凤被看得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单享沉声道:‘我的耐性有限,你可别再开玩笑,否则就要大锅炒(轮奸)了她。’   尹丹凤听了,神情紧张,两眼祈望着童子奇。   童子奇皱眉说道:‘哇操,骗你是小狗。’   ‘嗯?’赵俊怒哼一声。   童子奇抗日出笑容道:‘不不不,话讲得太快了“我是说,骗你的话,我就是一只小狗;北京狗,狐狸狗,是那掉毛癞皮狗。’   ‘老朽不管你是什么狗,最好就不要有狂犬病,否则,你定定了。’   赵俊说完,把头轻撇下。   梁兆堂立刻会意伸手就要去摸尹丹凤。   ‘慢着。’尹丹凤忽然叫道。   梁兆堂一听停下手。   尹丹凤立刻说道:‘你们要的不死之死,用一条绒线悬着瓷瓶,扑在我的胸前,你只要解开后颈的经,即可取出那个瓷瓶。’   ‘哦。’   梁兆堂漫应一声,马上依言而行。   真的。   解开了那条绒线后,轻轻往上一按步就班,马掌长的小瓷瓶,应之被了拉了出来。   赵俊眼睛一亮,忙问道:‘真是不死之药吗?’   粱兆堂拔开瓶塞,用手一嗅,然后回答道:‘如兰花般清香,没有错,是真的不死之药。’   ‘好极,好极。’   赵俊心喜若狂。   他忽然拍手一挥,命令道:‘把这些东西全撒掉。’   赵俊所谓的这些东西,就是那道铁栅栏。   那老仆人还在怀疑。   赵俊不耐烦的道:‘你最好给我记清楚,梁掌门跟我,就好像亲兄弟一样,将来要为解帮主统治武林。因此我们兄弟间,约不能有东西阻挡。’   童子奇讥笑道:‘哇操,好一对狗兄狗弟。’   赵俊竟然面不改色,笑盈盈说道:‘你最好也搞清楚,只要我兄弟活着,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全都要听我们的。’   ‘嘎一—’   铁栅栏缓缓地开起。   赵俊欣然的说道:‘老刀疤,赶快准备酒。’   ‘是,主子。’   老仆人入内。   梁兆堂拿着瓷瓶,恭敬的走上前。   ‘老朽从来就不喝酒,可是今天……’赵俊接过了瓷瓶,开心道:‘今天,为了庆祝我们成功,无论如何必须要喝一杯。’   想要喝酒的人,一定要找个理由。   难过的时候,是要藉酒消愁。   成功之日,要喝酒庆祝。   可是,赵俊不会喝酒。   管他呢。   ‘我会喝。’童子奇拉嘴道:‘哇操,我也来一杯好吗?’   赵俊理都懒得理。   ‘主子,陈年女儿红来了。’   老刀疤用银盘端出了玉壶,以及两只碧玉杯。   赵俊提起壶来斟酒。   粱兆堂接过酒杯,脸上现出得色。   ‘来,为解帮主重生,称霸武林干一杯。’   梁兆堂接口道:‘干。’   ‘叮。’   碧玉杯互撞,发出了一声脆响。   赵俊,粱兆堂一饮而尽。   ‘呵呵……’   赵俊的笑容末减,梁兆堂也跟着在笑。   他们好像都非常愉快。   童子奇又道:‘喂,你们得到不死之药,我也有功劳,哇操,我也来一杯嘛。’   ‘你……’粱兆堂含笑道。   童子奇抢道:‘是啊,是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基劳,也还有疲劳。’   粱兆堂想继续说,可是脸孔剧变。   他先是僵住,跟着转为惊恐,最后变成悔恨。   看梁兆堂的样子,好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难不成那酒里有毒?   ‘你好狠……’   粱兆堂说完之后,蓄足余力,举起了双手,有扑向赵俊。   ‘困兽之斗没有用的。’   说时,赵俊举手轻轻一推。   粱兆堂像小孩子,毫无力气,歪斜斜倒向一旁。   随之,倒地咬牙蹬腿。   童子奇咋舌道:‘哇操,好厉害的毒酒。’   赵俊微笑道:‘那是我亲手调配的。   ‘专为他——个人?还好我没喝,不然下场插足一样惨。’   赵俊走上前笑道说道:‘解帮主能知,老实说你童子奇,的确是功不可没,你要想喝酒,老朽也可以亲自为你调配的。’   童子奇心有余悸遣:‘哇操,我没有功劳?我也不想喝酒啦?’   ‘你不但有功劳,而且功劳不小。’   童子奇道:‘真的没有。’   赵俊脸一沉,不悦道:‘我说你有你就有。’   童子奇见他翻脸,惧道:‘好好好,有就有嘛,何必要动怒呢?’   ‘所以,老朽要得重谢你。’   童子奇笑问道:‘是不是也要我死?’   赵俊回答道:‘死有很多种。’   童子奇望着粱兆堂,又问道:‘哇操,他的死是哪一种?’   ‘噢。’赵俊叹息道:‘是最愉快的一种。’   ‘是不是因为他死得很快?’   赵俊又点点头;说道:‘死得越快,就越没有痛苦,只有好人才配这样死。’   他疑视着童子奇,嘴角露出很奇特的笑意。   ‘咦,你笑得很奇怪哟?’   赵俊缓缓地道:‘你曾经对我有恩,在我的心目中,你也是一个好人。’   童子奇接口说道:‘因此,你也想要请我喝酒?’   ‘的确。’赵俊笑容可掬道:‘我是有这个意思。’   童子奇无奈的道:哇操,看来我得好好谢你。‘赵俊道:‘你本来就该谢谢我。’   尹丹凤忽然道:‘但你却忘了一件事?’   赵俊诧异问道:‘什么事?’   ‘哇操,你忘了先问问我,现在想不想死?’   赵俊不由大笑:‘哈哈……’   童子奇问道:‘你在笑什么?得了狂犬病啦?’   赵俊淡淡回答道:‘我要杀人的时候,从不问他想不想死,只问他该不该死。’   童子奇点点头道:‘哇操,道理。’   ‘那你就领死吧’   童子奇忙叫道:‘等一下。’   赵俊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童子奇急道:‘你曾经答应我,要放过我老婆的。’   ‘不。’尹丹凤哭叫道:‘就算他放了我,我也不会走。童子奇,我们是夫妻,你死了,我活得有什么意思?’   童子奇薄责道:‘哇操,你这笨女人,难道没听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尹丹凤伤心哭道:‘我不管,我只要你,你死了,我绝不独活,呜呜……’   说完,又号陶大哭起来。   ‘唉。’童子奇感叹道:‘我实在太有男性魅力了。’   赵俊的道:‘有关尹丹风,等你上了黄泉路,老朽自然会放了她。’   ‘哇操,那我就先谢了。’   赵俊沉声道:‘斟酒。’   闻言,老刀疤送上一杯酒。   童子奇尹丹凤要求道:‘你能不能喂我喝?’   ‘为什么?’   ‘我实在没勇气,喝掉这杯毒酒。’   ‘好。’赵俊一口答应,‘我让你死而无憾。’   他左手拿瓷瓶,右手端酒杯。   尹丹凤又哭喊道:‘不,不要!呜呜……’   童子奇劝慰道:‘别哭了,老婆,我要先走一步啦,万一你耐不住寂寞,就找个男人嫁了,千万别让我死后,还带绿帽子,叫螃蟹他们笑话。’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鸣鸣,我不会嫁人的,一辈子都不会嫁。’   童子奇一听,心中感动不已。   他循问赵俊道:‘哇操,看在我老婆专情份上,我能不能不死?’   赵俊一口回绝道:‘不行。’   童子奇难过道:‘老婆,对不起,我是非死不可了。’   ‘呜呜……’   这时,一旁单享高声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分入蚊宫,仰天嘘气管成白虹。’   他的歌声高亢而且悲壮。   童子奇不由称赞道:‘真他妈的唱得好,唱得好,螃蟹居然会唱歌,真黑矸装豆油,没处看。’   单亭反唇相讥道:‘别夸我了,自己好好保重吧。’   童子奇仍然笑道:‘各位,拜拜了,二十年后再见吧。’   ‘哇……’尹丹凤痛哭失声,骂道:‘你这死没良心的,最后还是要我做寡妇。’   ‘没办法。’   童子奇双肩一耸,自动的张开了嘴。   赵俊也毫不客气,将杯中的酒倒进了他的嘴巴。   眼看童子奇。闭上嘴巴吞下去。   ‘哈哈……’   赵俊见此情景,一进开心,不由张开嘴大笑。   就在这时候,童子奇口中的酒,突然喷出,仿佛一道彩虹似的,全落在赵俊的嘴里了。   ‘哈,吐噜……’   毒酒出其不意由空而降,全吞下赵俊肚子。   ‘乓。’   这一紧张,他在手松天,瓷瓶坠地跌碎。   奇迹。   这简直是奇迹。   单享不取相信。   连尹丹凤也傻限了。   童子奇走上前,伸出右手,帮他抚胸顺口气。   ‘你……’   老刀疤两眼暴睁,惊讶不可名状。   童子奇摊开手,问道:‘老实告诉你们吧,我之所以被逮,完全是故意放水,主要想查出幕后到底谁在搞鬼,这才是夺不死之药的目的。’   赵俊的双手,紧紧炮位脖子。   ‘这……这么说,老朽是被你耍了……’   话语未了,毒性已经发作,赵俊的神情痛苦。   赵俊七孔流血,身体抽搐,绷绷的倒下地去。   ‘来人,快来人呀。’   老刀疤一面大喊,一面夺门而出。   童子奇循声望去,见老刀疤站在门口,身中数箭痿顿倒地。   ‘嘎。’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童子奇没为他们解绳,即就地滚过去,‘碎’ 。   又是一阵响声,数不清的利箭,一支支射在门上。   ‘呼……好佳在。’   这时,外传进来话声:‘姓童的,带着你老婆、朋友、乖乖出来受死吧。’   童子奇由门缝偷看,只见大厅外,站了八、九个弓箭手,各个都蓄势待发。   ‘好家伙,埋伏了弓箭手,要杀咱们三人灭囗。’   说完了这后,分别为单享、尹丹凤解开绳索和穴道。   尹丹凤急问道:‘在外的人是谁?’   单享道:‘前面被堵地,咱们改走后头。’   童子奇、尹丹风也尾随其后。   ‘哇操,伤脑筋啦。’单享惊讶道:‘连我们后路也断了。’   童子奇和尹丹凤心头不由一震。   真的?   左后的门外,跟前面情形一样,也站满了弓箭手。   单享不由苦笑道:‘想活着出去,看样子是不太容易。’   童子奇否认道:‘哇操,事在人为,那可不见得。’   尹丹凤问道:‘以你之见呢?’   童子奇挥手道:‘什么都别说了,看这种情形,我们只有作最坏的打算,你我手无寸铁,这样不是办法,拳力再大再强,毕竟不能跟兵刃碰……’   尹丹凤额道:‘有道理,我们先得找一件,趁手的家伙防身。’   单享摊开手道:‘这会儿上那儿找去?’   三个人的目光,来回在厅里搜寻。   他们看了大半天,就没看见一样铁器。   单享忍不住道:‘算了,还是用这双手吧。’   ‘不行。’童子奇坚持说道:‘眼前的阵势,摆明了要打群架,赤手空拳等于鸡蛋碰石头,稳吃鳖的。’   单享反驳道:‘那怎么办?眼前没趁手的家伙,’   童子奇一眼瞄到桌子,说道:‘有了,卸两条桌手脚,怎么样?’   单享不屑道:‘桌子脚有什么鸟用?’   ‘总比空着手说卸就卸。’尹丹凤走上前。   ‘劈哩啪啦。’   一张桌子好端被分解了。   如果桌子会说话的话,它一定会大叫:‘我招谁惹谁了嘛?你们为什么要解剖我?’   幸好它是个死的东西,不会说话。   ‘呼呼……’   童子奇顺手挥舞了下。   单享问道:‘你把它当剑,还是当刀?’   童子奇不以为然,说道:‘管他呢,能派上用场就行。’   尹丹凤先挑了一枝,然后催道:‘决拿吧,不等人家攻来,想防备就来不及了。’   ‘妈吧,好吧。’   单享懒洋详的,抬起一根子脚。   这时,左外朱滔朗声道:‘童子鸡,是英雄好汉就别躲在里面,当他娘的龟孙子。’   童子奇反唇想讥道:‘你他妈的倚多为胜,也有是什么英雄好汉。’   ‘嘿嘿。’朱滔冷冷一笑道:‘我不懂什么倚多为胜,只要能太到目的,我是向来不择手段的。’   单享鸟火道:‘那就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咆。’   一名汉子叱责道:‘你是什么玩意儿,敢跟我们朱爷这样说话———’   ‘咻’的一声。   话语未了,又射来了一箭。   单享见情势无法改善了,也不再忍让客气,当下推开窗记,将手中桌脚掷掷出去。   ‘吱———’   只听到一声惨叫,大概那汉子被射中。   朱滔咆哮道:‘王八蛋,射死那小子。’   ‘咻咻……’   又是一阵乱箭,单享忙蹲身躲避。   ‘拜托。’童子奇望着他说道:‘螃蟹,一张桌子只有四条脚,不要轻易的浪费。’   单享理直气壮道:‘一板桌手脚,换一条命难道不值?’   童子奇反驳道:‘可是,人家不只一条命,你却仅有四条桌脚,等下交起手来,你拿什么跟他他拼?’   ‘我……我……’   单享面红耳熟,半天说不出话来。   ‘哇操,你没有八只脚,不能横着走。’   童子奇骂了句,又劝导说道:‘这可是个绝地,不比你以前在外面,凭着单记粮行,跟螃蟹似的,爱千什么就于什么,没人奈何得了你。’   这些话,说得单享哑口无言。   朱滔又高声说道:‘童子鸡,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要烧房子,来个炯土鸡,看你们这些家伙,是出来不出来?’   童子奇沉声答道:‘哇操,猪八戒,你要是英雄好汉,就带着人闯进来。’   只听别人劝阻道: ‘朱爷,咱们已经占上风,你可别中了激将法。’   朱滔气呼呼道:‘江隆,那咱们就放把火,把他们全都烧出来。’   身旁的江隆低声道:‘不太妥当。’   这时候一把火,十几里外都看得见;那会惊动了别人。‘朱滔不耐烦的叫道:‘闯也不能闯,火也不能放,要我求他们不成?’   江隆谗媚的说了:‘朱爷,你别急,我不是拍过了胸脯,帮你搞定他们吗?’   ‘怎么搞法?’   江隆上前耳语了一番。   ‘好,好。’朱滔赞道:‘太棒了,杀他们措手不及,哈哈……’   ‘现在,我们是土地公,不惊风暴。’   ‘怎么说?’   ‘嘿嘿,老神在在{稳得很)。’      第二十章 藕断丝连惹祸端   大厅内,童子奇庆幸道:“哇操,还好他们没有火攻,要不然咱们就惨了。”   尹丹凤紧张道:“困在这儿不是办法,咱们总得想个计策脱身。”   童子奇笑道:“一时间能想出什么呢?”   “咦。”尹丹凤纳闷说道:“兔崽子们,怎么没动静了?”   的确。这时候,屋外寂静一片,一点声响都没有。   童子奇立刻道:“螃蟹,你去守住后门。”   “哦。”   单享应了一声,捡起仅剩的桌子脚,朝着厅后走了去。   “我把守这扇大门。”童子奇又道:“老婆,你注意着窗户,严防他们进来。”   “啪”的声响。   他话还没说完,左侧的窗户突然崩裂开来。   童子奇等人吃惊不小。   紧跟着由破窗户处鱼贯纵进四个人,个个手持兵器。   “他妈的个巴子。”   单享大骂一声,掉头就要去迎战。   童子奇忙道:“螃蟹,少管闲事,守住你的后门,这些兔崽子让阿凤慢慢打发。”   “不行。”单享关切道:“我怕嫂子会吃亏……”   童子奇怒声道:“哇操,你听我的话没有错,万一弓箭手冲进来,咱们会变成活靶子。”   单享这才恍然大悟,应了一声“知道了”   这时,尹丹凤手持桌子脚以一敌三,跟来人交起手来。   “霍霍霍。”   “呼呼。”   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十分激烈。   然而,最后跟进去的江隆,却站在窗口旁观。   他一见情况不妙,随时都可开溜。   “杀——”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时候,有一批人约四、五个,手持单刀,趁机攻向后门。   “兔崽子,找死。”   单享卯足全力,迎战那些来敌。   “呼呼。”   “啊。”   “哎哟。”   他技高一筹,左招右架,上攻下扫,打得那些人夹着尾巴乱逃。   同—时间,厅前的大门也有人想潜入,却叫童子奇打退。   此刻,尹丹凤把桌子脚当成柳叶刀,挥霍起落,在刀光剑影中,跳来窜去,宛如玉盘走珠似的。   守大门的童子奇,虽然很担心,但也不敢前去支援。   时间耗久,尹丹凤动作渐缓。   “噢。”   “哎唷……”   工夫不久,一个被她踢晕,二人遭刺伤。   江隆发觉不对,转身就要溜。   “呼”的一声。   尹丹凤见追之不及,当下急中生智,把手中的桌子脚,使出全力扔了过去。   “咕咚。”江隆后脑被击中,疼痛难当,他的双手一松,整个人往后倒下。   尹丹凤纵上前,食、中指一并,马上点了他的“麻穴”。   “哇操,办得好。”童子奇赞道:“把他拖过来。”   尹丹凤闻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像拖死狗似的,把江隆拖了过去。   童子奇推开半扇门的把江隆推到门口,高声道:“朱滔,睁开你的鸟眼,这个人你该认识吧?”   朱滔先是一怔,然后:“呵呵”笑了,说道:“你想用他威胁我?”   童子奇不答问道:“哇操,你说呢?”   江隆害怕道:“朱爷,不能放火,千万不能放火,我还在他们手里呀。”   “嘿嘿”童子奇冷笑道:“你要烧死我们,那他就是最佳陪葬。”   朱滔怒声道:“童子鸡,你敢不放人?”   “哇操,说不放就不放。”   朱滔厉喝道:“姓童的,你们简直是提灯捡大便——找死。”   “你别棺材旁边放鞭炮——吓死人啦,还早得很,”童子奇说道:“除非外面的人全退,不然他就死定了。”   朱滔咆哮道:“休想,我告诉你,你们三个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来。”   童子奇笑着说道:“那你就试试看,只要你敢动,那他第一个见阎王。”   “好。”   朱滔悍然道:“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瞧就瞧,怕你那只老笨鸟。”   “砰。”闻言,童子奇拉他进屋,立刻关上了门。   只听朱滔在厅外,暴叫道:“烧吧,烧完了点点尸体。”   单享不以为然道:“听他叫,虚张声势,要敢放火,火苗这会儿早窜起来了。”   一点也没错,外头半点动静也没有。   单享由窗缝往外看去,道:“哈哈,一个个都变成傻鸟了。”   “哇操。”童子奇回答道:“别太高兴,这件事恐怕还想当棘手。”   尹丹凤一点头道:“我也这么想。”   单享问道:“还棘什么手?”   童子奇回答道:“很明显地,不管放不放人,他们绝不会退去。   “我就不信。”单享说道。   尹丹凤一面监视,一面说道:“要退走这会儿就该动了。”   单享操头一看,说道:“没有动静,那几个兔崽子围在一起,好像准备要退走。”   童子奇道:“哇操,不管怎样,咱们要作最坏的打算。”   单享诧异问道:“你认为他们不会退?”   “嗯。”童子奇点点头。   单享说道:“那就耗下去吧。”   尹丹凤抬着说道:“耗,到头到谁吃亏?没吃没喝,还不是咱们倒霉。”   “说得也对。”单享泄气说道:“看样子,咱们是吃定了亏。”   童子奇皱眉低头道:“螃蟹,都是我连累了你。”   单享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们虽没磕头拜把,但是却情同手足。”   “哇操,可是……”   单享蛮不在乎,说道:“你意思我懂,咱们不是泛泛之交,能活,就都活着,要死,就都死在一块,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只要能为个‘义’字而死,值得了。”   童子奇感动的说道:“哇操,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单享开玩笑道:“只要咱们能活出去,我非好好想个点子整你不可,以聊表我受惊的心。”   “没问题。”童子奇干脆道。   此时,外面传人喊声:“童子鸡,我数到三,你们不放人,老子就放火了。”   童子奇等人,面面相觑。   “一……”   他们的心跳慢慢的加快了。   “二……”   气份凝重却没有声音。   院子里静得出了奇。   单享忍不住,凑近门缝一看,忙道:“他们又在嘀岵了。”   童子奇也探头看,只见朱滔交头接耳,话声压得很低,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看样子,他们要作决定了。”   单享不在乎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放火,他们没别的法子。”   “这还不够吗?”尹丹凤道。   忽见窗外火光闪。   跟着,屋詹下响起“驾”的一声。   童子奇又凑近门缝,只瞧一眼急急回头道:“哇操,他们开始射火箭了。”   闻言,尹丹凤和单享心头不由一懔。   屋檐下插着一支箭,头上绑着油布的利箭,火不停的在燃烧着。   院中的朱滔,扬声说道:“童子奇,你们都看见了,这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再不放人的话,这种火箭就往屋里射了。”   童子奇问道:“朱滔,姓江的命你不要了?”   朱滔强硬回答道:“话我已经说清楚了,还罗嗦个屁呀?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哇操,好。”   朱滔下令道:“放火,烧死这些龟儿子。”   “咻咻。”   一支支带着火的利箭,如飞蝗般了过来。“笃笃笃”连插在了窗边墙上。   “哈哈……”朱滔大笑道:“妙妙妙,简直妙极了,老子看你们出不出来?”   江隆脸色发白,大喊道:“不要放火,不要放火呀……”   “哈哈”朱滔笑声震天。   童子奇脸色阴沉,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哗哗剥剥……”   火势一起,非常之厉害。   尹丹凤惊诧道:“他们在左厅外,铺满了硝黄干草。”   单享苦笑道:“这下可真是干材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啦。”   “哇操。”童子奇咬牙切齿,恨恨道:“朱滔,算你们狠,可是别得意太早,我们要开始反击了。”   “快反击呀,老子在外面恭候你们。”   “轰轰。”数声。   这种火势一起,非常可怕,因为厅外四周全是硝黄、干草易于燃烧之物,四下瞬间全引着了。   刹那间,火势冲天。   浓烟、烈火把整个大厅,全都包围起来。   单享一看这种形势,十分的气忿,想不到武林中闯荡的数年,竟要葬身在火窟中。   真是悲哀呀。   于是,他大声的建议:“童子鸡,与其坐以待敝,还不如冲出去试试,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童子奇回答道:“冲出去我不反对,可是外面火势极大,为了避免灼伤,我们最好把衣服弄湿。”   尹丹凤目光电扫,道:“厅里连壶水也没有,怎么弄湿衣服呢?”   “对呀。”单享也道:“难不成要我们小便?”   童子奇赞成道:“嗯,这也是个没有办法中的一种办法,那我们就脱下上衣……”   尹丹凤不悦的道:“要尿你们尿,我才不干那种事。”   童子奇劝道:“老婆,已到了生死关头,你还嫌脏?”   “人家不是嫌脏,而是……”   童子奇接口道:“哇操,而是不好意思对吗?”   尹丹凤两颊飞红,不由低下了头。   “别害臊。”童子奇又说道:“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做,你若怕羞,我用身子帮你挡着,快。”   闻言,尹丹凤只好脱下上衣,然后褪下裤子,张腿一蹲,把尿撒在衣服上。   乖乖隆的咚。   她这泡尿还真不少。   单享和童子奇也先后做了,再将湿衣穿起来。   “哇操。”   一股骚味冲鼻。   此时,火势更大了,不仅热度炙人,连浓烟也直飘来了。   “咳咳咳……”受制的江隆,被烟呛得咳嗽。   没多大一会儿,尹丹凤也咳起来了。   朱滔朗声道:“童子鸡,你们再不出来,真要变成烤鸡啦。”   单享急道:“冲吧,不然咱们三个不被烧死,也会被活活薰死。”   “哇操。”童子奇看外面一眼,沉吟了下,方道:“好,不过,你们要根在我的后头,不可独自行动。”   单享、尹丹凤点点头。   江隆见他们行动,连忙说道:“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童子奇一笑道:“哇操,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绝不会丢下你。”   言讫,手拖着江隆,到他刚才闯入之处。   窗外的烈火熊熊,他们看得胆战心惊。   凡是有出路的地方,火势特别大,一丈内全被烟火笼罩。   朱滔还高声的说道:“大家严密戒备,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是。”   烈火渐渐烧进厅。   虽然,童子奇等久经大敌,可是这种场面也是第一见到。   这到个节骨眼,只有舍命往外冲或许能够保住性命。   如果要再等下去,大厅里面全烧起采,任凭你有多好的功夫,也是无法冲出去了。   “啊。”   童子奇怒一声,抓起子江隆,由窗口扔了出去。   “咻咻。”   凡是火焰略减之处,只要你往那一闯,立刻乱箭如雨射来。   童子奇看出端倪,回头说道:“哇操,我看出破绽了,咱们三个有救了。”   每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骚臭味。   尹丹凤忙问道:“有什么救?快说。”   童子奇不急不缓道:“等一下,我扔—个人出去、引诱他们发箭,然后,我先扑向发箭之处,不就可以脱困了。”   “好主意。”单享称赞道。   童子奇又说道:“待我除去那些弓箭手,再吹哨子叫你们冲出来。”   尹丹凤担忧的说道:“童子鸡,我怕……”   “哇操,没有时间怕了,老婆,照我的话去做吧。”   说完,童子奇又抓起一人,准备要扔出厅去。   那人哭喊道:“不,不要……”   “老兄,对不起啦。”   童子奇把心一横,卯足力道将他扔出。   “咻咻……”   那人一被扔出,童子奇双脚疾蹬,身形已经纵出,摒着气息,越过浓烟烈火,朝发箭之处落下。   那怕朱滔再凶狠,这里只要冲进一个人,就知那下棋是一样,你若放错了一个子,便会牵动全局,让你满盘皆输得精光。   “呼呼。”   他现在乱挥桌脚,就像是—只疯狮子,打得那些弓箭手,是哭爷爷哭奶奶的。   “哇操,王八羔子,再射啊,我看你们还射不射?我打,打得你们一个个叫不敢。”   童子奇一连打,口里还一连驾着。   “哦一——”   “哎哟喂……”   弓箭手伤在桌子脚下的,少说也有十来个人,侥幸没死的仓惶逃逸。   “吱……”的一声哨响。   只见从破窗户里,先后纵出两条黑影。   他们尽管穿着湿衣,身上也有几处烧起来,童子奇忙帮二人扑灭。   单享目光疾扫,问道:“朱滔那王八蛋呢?”   童子奇说道:“哇操,好像是跷头了。”   “不能放他走,不宰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提起了一名负伤的弓箭手。   “大爷,饶命呀,饶命呀。”   单享沉声问道:“快说,朱滔那王八蛋到哪里去了?”   弓箭手颤声道:“我,我不知道……”   单享闻言,怒火顿时高涨。   “喀”的一声。   他的手微动,弓箭手的臂膀已经卸了下来,痛得那人屎尿直流。   “哎,饶命呀,大爷,求你饶了我吧。”   弓箭手头上的汗竟像黄豆般大,一颗颗的冒出来。   单享冷冷的道:“快说老实话,朱滔上那里去了?如果有半句虚言,叫我听出来了,另外一条手臂,我也会不客气的把它卸掉。”   弓箭手抱着臂膀,颤声说:“是真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死鸭子嘴巴硬。”   一语未,又将他另一臂卸了。   “哎……”惨叫声起。   单享又继续说道:“只要你说出下落,我不但会饶你的命,还会把你的双臂接上,你最好考虑一下,这是最后一个机会。”   “他……他……”   单享催促道:“他在那里?”   弓箭手忍着痛道:“他乘船跑掉了。”   “该死的东西。”   单享骂了一句后,转跟童子奇道:“我要去追朱滔那王八蛋,你帮我个忙,把他的臂膀接上。”   话毕,他飞快奔出院内。   “哇操。”童子奇叫道:“螃蟹,穷寇莫追。”   单享没有理睬他。   尹丹凤蹲下身去,“喀喀”两声,为那人接上臂膀。   “现在可以走了?”尹丹凤问。   童子奇头一点,拉着尹丹凤追出。   “唰唰唰……”单享直奔向北,几个起落,来到了渭河河畔。   河畔的浅滩,芦草群生,单享凝神细看,见河右不远远之处,有一艘小船,顺河水往下游航行。   夜深人静,那里有人行船?一定是朱滔没有错,单享急得喊道:“喂,船家,船家……”   闻声,停在河畔的小船中,有一名老者走出,朗声问道:“这位爷,你有什么贵事啊?”   单享走上前去,指着远处的小船,急道:“我要追那船,务必请你帮个忙。”   老者挥了挥手说道:“天太黑了,行船十分危险,你另外想办法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进舱。   “且慢。”单享急着道:“我可以加你船资。”   老者虽然转过身去,却没有定进船舱,这表示财帛动人心。   单享立刻叫价道:“二十两,三十两怎么样?”   老者趁机拿跷,并没有马上答应他。   “五十……”   老者回头道:“快上船吧,慢了恐怕追不上。”   单享听了欣然,一个箭步纵上了船。   老者上岸解开缆绳,再耸身跳回船上,用杆子一撑,船立即离开河岸,他拔开水中芦草,船进水面宽阔处,颇着水流风势,逐渐加快往前航行。   船越走越远,船身也愈来愈小。   这时候,有一个魁梧壮汉,由芦草站起身来,望着远方的船去,脸上不禁露出微笑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王八蛋朱滔。   “嘿嘿嘿,中了我的‘金蝉脱壳’之计了。”   朱滔得意洋洋,转身想离开之际,突然像见了鬼似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童子奇和尹丹凤两人双双来到了,悄悄站在他背后。   “是你……”   童子奇讥笑道:“哇操,说你是猪八戒,你还他妈的有气。”   “谁是猪八戒,等一下就有分晓了,啊……”   在喝声之中,银光一闪,一个“夜叉探海”向童子奇扎去。   童子奇是忙家不会,会家不忙,他推开了尹丹凤,只向左走一步,刀已经落空,右臂再展,随着刀背一压,左掌再穿,向朱滔面门拂去。   他的五只手指,都经过苦练,若被扫中,一定是皮破血流。   “蹬蹬蹬蹬。”   朱滔为势所逼,像猩猩般向后跳了三步。   童子奇一个“标马”直冲了过来。   朱滔见他空手进招,还这么神通,不禁胆怯,疾忙拧身一旋,刀花舞起,“晨曦乍露”又向童子奇的左肩狠狠的劈了过去。   “哇操,好厉害。”   童子奇沉肩卸马,怪蟒翻身似的一转。   朱滔手中之刀,只差数寸,又劈了一个空。   尹丹凤捏把冷汗,叫道:“好险。”   这时,童子奇的左脚一提,身形暴长一尺,右掌迳自向外递出,食、中二指骈起,点向朱滔耳后的“天容穴”。   朱滔一刀末中,急忙退马,将刀提起一翻,又朝童子奇,旋风似扫过来。   “哇操。”   童子奇急忙变招,向右一步,身躯移出了三尺。   然后,他的两掌一错,“蝴蝶双飞”朝朱滔背部悄悄地印至。   朱滔发觉不妙,往前一跳,一个大翻身,连人带刀旋回来,似守实攻,反朝他双臂猛截。   原本,这种“旋身反斩”,不但很难闪避,而且还十拿刀稳。   可惜朱滔技生,加上童子奇灵巧,很快便化险为夷。   就在他翻身出刀,童子奇游身疾走,仿佛一只滑泥鳅,轻巧避过了他攻势。   紧接着,童子奇的右掌,一圈一提,快似闪电一般,重重击在他背后。   “噢。”朱滔口吐鲜血,踉跄退出了几步,刀“当”的一声坠地,人也随之扑倒。   “呼——”   吁了口气,拍拍手,轻轻松松说道:“哇操,总算搞定他了。”   尹丹凤走上前,接口道:“那只笨螃蟹不知发现中计没有?”   单享拥着貂裘,斜卧在短榻上面,凝视着空外景象。   天空晦暗,漫天的雪花,犹如鹅毛飞舞,慢慢飘下大地。   他从窗品仰望,似乎见到了一幅深灰色的布幕。   “他妈的,这鬼天气真冷。”   说完,起身斟满了一杯酒。   酒温得是恰到好处。   “呀。”的一声。   房门开处,走进来一个人。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   单享笑着说道:“童子鸡,你来得正是时候。”   “哇操,这是个喝酒的好天气,”童子奇回答道。   单享欣然接口道:“所以,我替你准备了两缸好酒。”   童子奇也不客气,举杯一欣而尽。   “果然是好酒。”   他坐下来时,心情更加愉快了。   一杯真正的好酒,总是能令人心情开朗。   单享凝视着池,试探着问道:“你老婆没有来?”   “嗯。”童子奇点点头,然后纳闷地道:“哇操,你要请她客,为什么不明说呢?”   “谁说我要请客?”单享否认道:“有时候,她不来反而好一些。”   童子奇妈奇道:“哇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享低声道:“你的老友来了。”   “谁呀,贾正典?”   单享摇一摇头。   “白展文?”   单享又摇了摇头。   童子奇不耐烦,道:“哎呀,我猜不着了,你干脆说出来吧。”   只见一名少妇,抱着个婴儿进来。   童子奇回身一看,惊叫道:“哇操,胡碧,是你呀,这个娃娃是……”   “唉。”单享叹息道:“自己的儿子都不认得,真是个糊涂老爹。”   童子奇忙问道:“他,他真的是‘童史生’?”   胡碧应道:“这还假得了吗?光看那个悬胆鼻,就是你遗传。”   “对。”单享在旁接口道:“那是是仿冒不得的。”   童子奇白了他一眼。   单享会错意思,急道:“孩子我抱,你们两个叙叙旧。”言讫,他伸出双手,接过婴儿,迳自走了出去。   童子奇和胡碧两人凝视一会儿,忍不住在去握她的手。   “砰砰。”   胡碧的心在狂跳,血液快速的循环,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童子奇看了她窘态,登时也放声笑了。   他的那一种笑,含有难以形容的快意,也带有放荡的声音。   胡碧羞赧的说道:“你若不是童子鸡,这样子看我,我是会担心。”   “哇操,担心什么?”   “担心你会非礼我啊。”   童子奇顽皮的道:“你不说不好,这一说,真会勾起我的邪念。”   话毕,立刻搂住她,并开玩笑的作出了非礼的动作。   “别这样子,让人家看到了,多难为情……”   胡碧一面在挣扎着,童子奇心中明白,这是女人的矜持,其实欲拒还迎。   登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就无法收拾。   在抱住她之后,手才开始游动。   可是,不能马上侵入要地。必须先由那些不太重要的肩膀,胳肢处下手,然后,手推进到乳房,首先要隔着衣服,之后才伸到里面去。   “唔一——”   这一次,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尽管胡碧胖了,但童子奇明白,胡碧的胃口跟以前并没有分别。   尤其,在爆发的刹那。   胡碧把他抱得紧紧的,就像不浪费一点一滴。   跟着,两人放松了下来,暴风雨已经过去了。   渐渐地,那雄伟之气也消失了。   童子奇全身软瘫,虽然还是贴着,却也是分开了。   这时,外面传进来话声:“螃蟹,我老公童子鸡在吗?”   童子鸡闻言,心差一点跳出来。   外面说话的女人,不是他那醋劲十足的老婆尹丹凤吗?   “这……这个婆娘,她怎么找来了?”   童子奇心慌慌的,此事叫她知道,不会被阉掉,以后也休想再上床。   这可如何是好呢?   胡碧也急坏了。   只听屋外尹丹凤道:“我要告诉他好消息。”   单享又接问道:“什么好消息?”   尹丹凤羞声的道:“我怀孕了,他人是不是在屋里。”   “这一—”   不等单享答覆,尹舟凤说道:“他要是晓得自己不久就要为人父亲,一定会乐透了。”   言毕,“呀”然声响。房门给推开了,只听尹丹凤大叫一声:“童子鸡……”   接着,里面有人叫道:“哇操,啊……”   童子奇到底被阉了没有?   嘻嘻。   天才晓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