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p.o.s]轻歌系列   作者:snow_xefd(雪凡)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TXT文学打包区】最大的支持!   排版:TXT打包区管理·色中色大叔   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收集制作http://www.sexinsex.net/forum/forumdisplay.php?fid=402更多小说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情色作品尽在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   温馨提示:本区已实行免费无金制度(回复无金、下载免费),请各位会员提高回复质量,切勿灌水!请点击右上角的红心支持楼主,谢谢!   [p.o.s]轻歌之天鹅   ***********************************   POS写了这么久,这是最令我痛苦的一篇,写了半年之久,成品还是如此糟糕。   这是第一次写出写完后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遍冲动的文章。   作为系列的第一篇,开了这么一个糟糕的头,真是比起前两天的辞职更让人心情不快。   真是对不起曾经为了这文费了不少精神的钩子兄。   我只能保证,下一篇藤蔓不会这样了。   绝对不会了。   再这样我就不发出来了……   心情经历了温馨——幸福——煎熬——痛苦——平淡的曲线后,这篇东西到底要走个什么路线,我也不记得了。   大家将就看吧……(掩面逃)   ***********************************   (一)   “遍地肮脏的尘世 路上匆匆地走过 被牢牢束缚的洁白美丽 曾经是天鹅……”   被这歌声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灵子正站在陌生的街头,揉着自己酸痛的脚。   她一直都不喜欢高跟的凉鞋,大学四年,也从来没有穿过。   但今天是应聘的日子,她总要打扮得成熟一些。   所以,她才会倒霉的坐在路边,看着断了跟的凉鞋发呆,揉着走了一天又酸又疼的脚,眼睛一酸几乎哭出来。   就在那个时候,她听到了这支陌生的歌。旋律很简单,但很悠扬,唱歌的是一个女声,低柔而动人,循着声音,很巧的,她看到了一家鞋店。   租的房子离这里还有很远,也许,买一双便宜一些但是合脚的鞋,是个不错的想法。   灵子很爱惜自己的脚。   在这南方的小城里,周围随处可见美丽可爱又热情动人的女孩子,她们有灵子没有的漂亮脸蛋,有灵子没有的饱满胸膛。   灵子唯一觉得她们比不上自己的部分,就只有她的脚。   趾肚红润而饱满,趾甲象粉润的晶莹贝壳一般,修长纤细的脚趾整齐的排在一起,拢出秀美的足尖,脚掌并不比她的手掌大多少,看起来既不会太胖,也不会有半点骨感,白玉一样的脚背没有日光留下的半点痕迹,淡淡的青色脉络隐隐浮现,整只脚就好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不能再添加一点东西上去,也没有一分多余。   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这样的一双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无足轻重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样炎热的夏天,相熟的同性朋友陪男友的陪男友,上班的上班,而灵子,只能一个人在拥挤的街上奔走,为了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没有公认的魅力的女人,凡事都只能靠自己。   路上车来车往,灵子一时过不去,也就没有起身,看着一边店面橱窗的反光,看着映出的马马虎虎可以算得上秀气的容颜,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起身过马路的时候,热的有些发晕的灵子忍不住想着,就算有个恋足癖爱上自己,也是好的吧。   (二)   走到马路对面的时候,那歌已经放完了,店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又响起了同一个旋律,看来这歌是循环播放的。   灵子擦了擦汗,费力地推开茶色的玻璃门,悦耳的风铃声传进耳中,伴着冷气的凉风,让她一阵舒适的慵懒。   因为不是休假日,店里的人很少,只有角落里有一对儿情侣在挑高跟鞋。   店里没看到店主,只有一个白白净净的斯文青年正拿着一双透明细带凉鞋往架子上摆着,也不见招呼客人,真是个不怎么样的店员。   灵子笑着摇了摇头,反正她也被人冷处理惯了,没人接待就没人接待,就算有人来说个你好,最后也是要自己去转转的。   看惯了献殷勤这种事情在自己之外的人发生,灵子很早就学会了如何在无人关注的角落安静的自己活着。不甘阿嫉妒阿即使有,她也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可惜很不巧的,灵子一眼就看上了那青年刚摆上去的那双凉鞋,做工精巧,款式别致,而且,那双鞋是平跟的,不会再发生扭到脚的悲剧。   灵子承认高跟鞋的确能让腿脚的曲线看起来更加挺拔秀美,但她也厌恶穿着那东西时间一长之后经久不去的不适,也许,她把自己的脚惯坏了。   从架子上拿下了那双凉鞋之后,那个店员终于开口了,却不是正常店员的口吻,而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架势,“小姐,您要是买鞋,那边架子有很多高跟鞋。”   灵子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着的皮革囚笼,苦笑着说:“我要是再买高跟鞋,我的脚就要造反了。”   坐到试鞋的软凳上,她终于彻底把那两只鬼东西脱了下来,被解放的双足一阵轻松,她晃了晃被尖头鞋闷了半天多的脚趾,真想赤着脚踩在地上,来回走两圈。   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禁止试穿的告示,灵子弯下身,把左脚踩进了凉鞋里,水晶色泽的系带在足踝上绕了个圈,相同色泽的带子构成了鞋的主体,第四根脚趾后的位置,缀着一朵半透明的兰花。鞋底是柔软的看上去像塑料一样的材质,踩上去十分舒服,并不是会引起时髦女郎注目的凉鞋,却分外的合脚,伸手摸上去,鞋的材料和她的脚一样柔软细腻,让她好感顿生,只不过有一点不妥,就是尺码有点大了。   “请问,有……小一号的么?”灵子抬头看那店员,才发现店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注视,不免有些脸热,不禁挪开了视线。   店员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掩饰一样的说:“那个……有吧。你等等,我去看看。”   店员进里屋去了,灵子百无聊赖的踩在一只合脚不合心一只合心不合脚的鞋上,打量起了四周。   这里是很单纯的鞋店,四面摆放的除了鞋就是鞋,只不过除了门口的一个柜架放着些名牌之外,别的地方陈列的各式各样的鞋,都没有品牌。墙上挂着很多海报,说是海报,其实更像是放大了的艺术照片,照片的主角没有五官,也看不出身材好坏,因为被拍到的只有脚,一只只或雪白纤巧或蜜润修长的美足。每一只脚都穿着不同款式的鞋,看起来也都是不同人的脚,唯一相同的就是那些脚都很美,看样子,应该是这家店里的广告。   看了看自己搁在地上上翘着足尖的脚,灵子不禁欣慰的想,自己来拍这些海报的话,想必也会很好看的。   “小姐,你的脚很漂亮呢。”那个店员拿着两个鞋盒走了回来,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斜后方,应该是看了有一阵了。   灵子的脸有些发热,因为刚才她一直在无聊的把脚动来动去,反正那对情侣已经走了,店里也没别人,结果还是被人看到了这种孩子气的动作。   接过新拿来的凉鞋,号码终于对了,灵子高兴的站起来,踩着碎步体验着舒适的感觉,然后她看了一眼标签,满脸的喜悦都僵硬住了。   1450元。   这价格实在是很离谱的贵,绝对不是她能付得起的价格,她抱着一线希望,轻声问了句:“这鞋……打折么?”   如果在五折以下……她就狠狠心把卡里的钱全取出来买了,这双鞋毕竟太合她的心意了。   那店员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然后笑了笑,说:“小姐您真走运,我们今天开始大甩卖,牌子都还没挂出来,我还说您要不问我就这样买给您了呢。”   “是……是么?”灵子高兴的拿过提包,低头翻着钱包问,“这双鞋几折?”   “一折。”   “什么?”灵子很诧异的抬起头,然后低头看着脚上做工精美材料别致的凉鞋,单是那贴在脚上没有一点硬度还带着清凉舒适感觉的系带,就不是夜市上是几块钱的鞋会有的东西……怎么会是这种价格?   “一折,店长铁了心了要败家,我有什么可说的。”那店员还是笑眯眯的,此时的他看起来温和而有礼。   “我……我要了!”她连忙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她这两周的饭费,全部塞了过去,生怕结账晚了这里的店长会反悔。   拎着那双坏了的高跟鞋穿着中高跟但十分舒适的凉鞋,灵子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也许靠这个转运,自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也说不定。   “对了,小姐,您愿意做我们这里的足模么?”   灵子出门前,那个店员突然开口了。   店里的音乐仍然在单调的重复着那一首歌,周而复始的唱着。   “遍地肮脏的尘世路上匆匆地走过被牢牢束缚的洁白美丽曾经是天鹅   脱下沉重负累的羽毛无人来抚摸是谁折下了优雅的双翼丢弃在角落被疼痛屈辱包裹的身躯只有我记得……“   (三)   晚上躺在廉价沙发上发呆的时候,灵子最终还是决定按名片打个电话过去。虽然不是没遇到过打着足模幌子拍丝袜照片供爱好者意淫的骗子,她也确实拍过那些照片赚了些能小小满足虚荣心的钞票,但她这次还是情愿相信这次没有问题。   那家店里墙上挂着的海报给了她潜意识的信心。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了,里面一个懒懒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听起来象是白天那个递名片的店员,虽然奇怪,她还是问:“请问是连祖望先生么?”   祖望这名字让灵子莫名的想起了偶像剧常见的民国时期富家少爷,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嗯……我是,您是哪位?”   “呃……我、我叫宋灵,白天的时候有个店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您在招足模?”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宋灵是么?鞋穿的还合脚么?”   灵子楞了下,然后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个店员,“噢……是你啊,挺好,穿得很舒服,我都不舍得换拖鞋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休息时候会给店里拍些广告,我觉得你相当合适,如果你想接这份工作的话……这样吧,我给你个地址,白天你有时间呢,可以去我店里看看,我不在店里的时候就肯定在这儿。到时候咱们面谈。待遇一定从优。”   “那个……我……我需要准备什么么?”灵子听他语气匆忙,似乎有事在身的样子,连忙追问。   “嗯……保护好你的脚。”那边笑着回答,“我还有事,详细的咱们面谈。……对了,宋小姐,最后请允许我真诚的赞美一句,你的脚真的很漂亮。拜拜。”   “……拜……拜拜。”   灵子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完全看不进去了,她把双脚蜷回沙发上,用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嘲一样的笑了笑。   “明天……还是去人才市场看看吧。”   (四)   最后决定去试试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灵子依然没有找到工作,或者,她心底隐约希望去做足模而没有用心去找。   去那家店看了看,这次在那边是货真价实的店员,所以,现在她才会站在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摄影工作室的地方。   严格地说,这是类似于别墅区的地方,而连祖望给的地址,就是那许多华丽的建筑中的一栋。算起来……应该是海景洋房吧。   她站在门前,愣了很久,身后偶尔见到的女人都衣装时髦千娇百媚年轻貌美,让她很难不联想到某种依附于男人的女人,而这样一个地方,实在是让她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她的手抬起来放下,再抬起来又放下。   最后,转身决定离开。   接着,她就看见了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颜料脸上还带着油彩的连祖望,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五)   “我永远忘不了美丽优雅的那对天鹅我在熙熙攘攘的拥挤人群找寻着失落   我会努力用手把你们托起离开地面我把你们牢牢地拥在怀抱里隔离污浊……“屋子里回响的还是那次在店里听到的歌,那悠扬的女声每次唱到天鹅两个字的时候,就会轻轻的一顿,让人不自觉地注意到这两个字。   灵子站在屋子里,四周的陈设很凌乱,一点也不像这房子的外观显现的样子,四处放着的纸笔颜料摄影器材让她在诺大的客厅里找不到坐的地方,她勉强笑了笑,没话找话的问:“这歌……很好听。是什么人唱的?”   “不认识的人,我在网上听到的。一听就很喜欢,就刻了盘。”他一边回答,一边忙碌的收拾屋子,但估计是平时这么乱惯了,拿起一大堆脏衣服画纸画板什么的,竟然不知道该放到哪儿。   “我……我来帮你吧。”灵子在一边尴尬的站着,觉得很不好意思,便主动走了过去,收拾屋子这种事情,拜她那个除了和男友上床别的什么都不在家里做的舍友所赐,她熟练无比。   “这……怎么好意思呢。”虽然这么说,最后他还是沦为了看客,唯一做的就是站在一边不时回答一下厨房杂物柜洗衣机的位置……   “小心,别砸倒脚。”   “放心,我天天忙来忙去,一样保护得很好。”灵子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到在这个家伙心目中自己不如自己的脚丫子娇贵。   但话果然不能说得太满,她这句话的话音还没砸在地上,手里抱着的画板就滑了下来。她连忙一缩脚,那尖锐的棱角正好砸在鞋尖上,紧贴着她的脚趾。   “还是我来吧,你告诉我怎么弄就好。”他站不住了,过去帮忙。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把客厅弄成了足够待客的样子。   灵子这才满意地坐在沙发上,笑着抹了抹汗,虽然和她心中的整洁相差还远,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这样就差不多了。   “果然还是女孩子比较擅长这种事情,我这猪窝这五年就没这么整齐过。”他摸着头,有些腼腆的笑着。   “女友不来替你收拾么?”刚才收拾的时候注意到脏衣服里面有女孩子的丝袜什么的,看起来又不像是他家人的,灵子就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他嘿嘿笑了笑,说:“我之前交的那个女友比我还糟糕,一年多了,我最近还翻出了她塞在沙发后面忘了带走的内裤。诺……就那个,我洗了洗用来擦调色盘了,吸水性良好。”   灵子想了想刚才那厨房一幅盘丝洞一样的惨状,多半是没开过火,笑了笑回到了正题,“那个……连先生,我想问一下你说的足部模特的具体事情。”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祖望就可以,虽然这名字挺土,但我还挺喜欢的。宋小姐,”他顺手从一边拿过一幅裱在框里的照片,“基本上呢,主要就是每一款新鞋你穿上,按我的要求让我拍一下照片就可以,很轻松的工作。待遇呢……因为想必你也不会专职做这个,不妨按照张数算好了,采用的照片每张我付你50元,占用的时间按每小时30元计算,照片效果好的,我会看情况追加。薪水按周结算,你看如何?”   “叫我灵子就可以,大家都这么叫。……工作的详细情况呢?就是穿鞋拍照么?不需要……膝盖以上的部分吧?”灵子很小心的追问,上次也是开始说只要膝盖以下,待遇从优,结果最后莫名其妙就进入了拍摄裤袜和整条大腿的地步,她虽然不保守,但也不开放,即使不露脸,她也不愿意赤裸到那个程度。   他笑了笑,说:“拍照的时候不需要。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做我画画的模特,我觉得你的腿脚曲线相当完美,不过我可以保证我的每一项工作你如果不愿意,你都可以拒绝。”他推了推眼镜,玩笑着说,“男人虽然都是好色的,但我还算色的有原则。”   灵子也轻松的笑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张一下有些发酸的腰,叹了口气,“我一直没找到工作,不然真不想来做这个。既然来了……”她伸出手,吐了吐舌头,“请多关照了。”   “嗯,这样吧,我今天先付你这一周的,你跟我上去工作室,我先拍几张看看效果。”   看了看还在工作的音响,出于勤俭的本能,灵子过去把歌声关掉,跟着他上楼了。   刚才的对话让她一定程度上放心了许多。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注意安全的前提下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所以二楼昏黑的工作室亮了灯之后,她犹豫了一下就跟了进去。   “这些鞋……都是你自己设计的么?”她拿起桌上的一只凉鞋,装饰很少,样式也很简洁,但拿在手上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托着的是一只脚一样,看了看一边,几张白纸画的零乱草图上正好有这一只鞋的款式。   他拿起一个巨大的相机在怀里摆弄着,含糊的应着:“嗯,大部分是。自己家的东西……方便我假公济私。”   “来,你穿上这鞋。”   灵子点了点头,过去接过那双鞋,是类似于水晶鞋的款式,但鞋尖的部分切出了一个平面,鞋身镂空了很漂亮的花纹,便成了华丽的凉鞋,鞋跟比起同样类型的低些,而且跟底面积更大,是很古怪的设计,她把脚放进去,意外的合适,“嗯……很合脚呢。”   “当然,我记得你的尺码。”他抱着相机走过来,让她站在蓝色的绒布背景前面,一只脚抬起踩在平台上。   “嗯……这个角度似乎更好一些。”他放下相机,走过来抓住她的足踝,用手托住她的脚掌摆放着姿势。   她微微挣了下,但对方很大力,而且,也没有什么冒犯的行为,只是单纯的在摆放位置,她也就没有坚持,那只温暖的手让她的脸颊有些发烫,毕竟长大后她的脚就没有被别的男人这么直接碰触过。   就算是那个与她有一个多月缘分的书呆子,也只是到了拉手的程度而已。   “有、有什么不对么?”察觉到连祖望开始用手指摸她的趾甲,她不免有些心慌的开口。   他很自然的回答:“因为工作需要,希望你委屈一下,别涂指甲油,好么?”   “呃……我知道了。”灵子点头应着,然后发现他没有拿开手,而是兴致盎然的抚摸着她的足趾。这暧昧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轻轻咳嗽了两声,“那个……连先生,还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么?”   连祖望推了推眼镜,收回了手,笑着说:“没什么了。平时小心些,脚不要伤到就好。”   按他的要求摆好了姿势,闪光灯开始闪烁,和模特拍照时候一样的摆设让灵子有些莫名的满足。并不高挑出众的自己,原来也是有这样的机会的么……   (六)   作为对灵子打扫收拾了屋子的回报,连祖望坚持请她吃晚饭。   用餐的地方很有情调,却并不奢侈。比较古怪的是,连祖望并不象是常来这种地方的样子,看起来比她还要局促一些。而且只要服务生出现,他就会显得有些紧张,似乎不太适应有人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   “其实,我不太会和女孩子打交道。”喝了些红酒之后,他微笑着开口,“所以父母催了很多次,我还是一直单身。”   这种话灵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有勉强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有男朋友么?”   这次的话更加直接了些,灵子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太自作多情,用玩笑的语气回答:“嗯……没有。我连工作都没有,又不够漂亮,就一个人过喽。”   连祖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有些忐忑,不敢和他对视,低头看着桌上的西餐,“怎么,连先生不喜欢自己的模特交男朋友么?”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摸了摸头,说:“当然不是。……那个,叫我祖望就好,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不用那么生分。”   算是……朋友了么?虽然灵子很努力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还是不由得觉得,对面的那个男人,似乎对自己有企图的样子。   她有些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肌肤光滑细腻,但五官绝对只能算在清秀以上美艳以下的标准,应该……是不会吸引这样的男人才对,“连先……呃,祖望,你……”她本想问一些关于他的问题,最后却还是忍不住改口问,“你的店里还缺店员么?我想最好还是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的好。……你放心,足模我还是会做的。”   连祖望沉吟了片刻,抬头对她说:“你明天到店里来吧。我这个人懒得打理,你就在那边帮我管着好了。而且这样我找你也方便。”   “那个……这算是什么工作呢?”灵子有些意外的追问。   他咧出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店长吧。”   就这样,灵子莫名奇妙的在一天之内找到了兼职和正职。   全都拜这一个人所赐。   (七)   自从向一个她以为喜欢自己的男生暗示结果被拒绝之后,灵子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要太自作多情。   所以连祖望的嘘寒问暖车接车送请客吃饭都被她划归到了朋友的范畴之内,而相对的她也会在当模特的时候替他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倒不是为了还人情,而是纯粹看到他那可怜的生活能力而不由自主地想要帮忙。   这样不明不白的过了两个月,她似乎渐渐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会在看着他专注画画的神情时不自觉地发呆,会在他碰到她的手脚的时候脸上发烧,偶尔在他家里开伙的时候,也会在看到他满足的吃饭时不自觉的喜悦。   她其实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心里还是矛盾而不愿承认。   这是现实的世界,麻雀就是麻雀,不要说凤凰,就连天鹅,也永远不会变成。   因为朋友并不多,她难得的和她那个舍友认真地聊了一次。   她的舍友倒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大概是刚才她的男人没有好好的满足她的缘故,语气里还有些火爆。   “你是白痴么?你有洞他有棍儿有什么配不上的?这种浑身挂金条的老实凯子你不主动往他床上爬回头女人多了连枕头你都抢不到!你把地址给我,你不要的话老娘去钓,别他妈的浪费了。”   (八)   “天鹅天鹅你们是否愿意为了我离开大地不再飞翔永远陪着我……”   略带些沧桑的熟悉歌声结束后,她试图找一些话题,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局促,“这歌听久了还真是越来越好听,谁唱得?”   连祖望皱眉想了想,把盘子里的菜全拨进碗里开始打扫战场,“我也不知道,偶尔在网上听见,就入迷了。找过这姑娘别的歌,不过不对我胃口。”   “哦……”她双脚在桌下交叠着来回蹭着,今天她穿了舍友的短裙,特地把头发做了一个离子烫,抹了些眼影,上了淡彩的唇膏。   结果到不能说没效果,连祖望像个呆子一样看了她半天,不过最后赞叹的句子却是:“你……今天的丝袜真漂亮。”   她只有短促的呃了一声,好吧……至少让他称赞了,算是个成功的开始吧。   对于处女来说,勾引男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困难,也太过难以想象,所以她的心跳一直都很快,也不停的用纸巾擦额上的汗免得毁了难得上一次的妆。她也没下定决心就是要勾他上床,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上了床就能咬着被单说什么要你负责之类的蠢话。   她只是想肯定一下,他对自己有感觉。   这种肯定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过。   连祖望似乎也有些紧张,双眼总是很不自然的往别的地方看过去,最后一口饭还差点送进了鼻子里。惹得她很不淑女的噗的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不少。他也开始笑了起来,两个人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前仰后合的大笑,最后渐渐变成带着笑意的喘息。   “你那个笨样子,哪里像个高材生。”灵子笑着嘲弄他一句,脸颊还因为刚才的笑而有些泛红,看起来格外娇艳。   “是啊,我老是笨手笨脚的,”他摸着头,有些傻呵呵的笑着,像是借着刚才喝下的一点红酒壮出的胆子,突然开口说,“灵子,你……你愿意有个这样笨手笨脚的男友么?”   她的脸瞬间红透,热辣辣的,这句话和直接的告白相差也就只有一点点而已,她的心跳变得很快,颤抖着声音说:“你……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告白,还是听到更清楚直接的话,才有意义不是么……   “我……”他深深呼吸了几次,然后猛地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蹲了下去,把手肘枕在她的腿弯上,双手合拢握住她的一只手,诚恳地说,“灵子,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九)   被从车窗灌进的晨风吹了一下,灵子才彻底清醒了过来。忍不住侧脸望了望身边专心开车的男人,看他脸上也是带着幸福的微笑,她才有点确信,自己真的点了头,成了他的女友。   这还真的是之前交往过一个月的那个书呆子从没能给过她的感觉,有些甜蜜,有些幸福,有些微微的发晕,甚至才不过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车上还是放着那首《天鹅》,不过此刻听着,连那略带悲伤的音乐也悠扬了起来。   她点头之后,连祖望的脸上露出的是打心底的喜悦和一下放松下来的微笑,把头侧躺在她的腿上,低低的说了句,“我太高兴了……”   他的手就放在他的膝盖上面一点的位置,垫在脸下。应该是喝酒的缘故,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她的丝袜又很薄,大腿能清楚地感觉到暖烘烘的触感。   两个人都不是好酒量,收拾好桌子后,他们紧挨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那时灵子确实还是很紧张的,她还从来没有和异性如此亲密过,而且还有着今晚会发生什么的预感,自己竟还说不出来到底是期待还是害怕。   结果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两个醉了八九分的笨蛋,很不争气的就那么窝在沙发上睡了。   醒来的时候灵子一眼就看到了连祖望的脸,睡得很安详,嘴角还挂着微笑,在轻轻地打着鼾。沙发并不大,灵子有些娇小的身子就被他严密的护在里侧,没有一点掉下去的可能。   她想尽力不吵醒他,慢慢抬起了半边身子,挪开他的胳膊,看见他半边悬空的屁股和腰,心里有些甜蜜的感动。   下床的时候,还是惊醒了他,然后,那个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就那么咣的摔了下去。   站起来的时候,他嘿嘿笑着摸着自己的后脑,“你……你醒了?那个……昨晚睡得好么?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就让你睡沙发……啊,我不……不是那个意思。”   那一刻灵子认真地想,这样的笑容虽然傻气,自己一辈子应该也不会腻。   “吃点东西吧?”他的手指,指向了一个简单的早点铺。   “嗯,好。”她微笑,点头,走下车,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很暖,很舒服。   (十)   生活的变化并不明显,或者说并没有开始明显起来。   可能是之前两人就已经太过接近,现在在一起的时间,依然是照相画画,做饭吃饭这样简单的事情。她看完店,或者做完模特,他会开车送她回家。   在第一次看到她住的宿舍也看到了她室友的时候,他很明显的皱起了眉,犹豫着问她,要不要过去住他那边,然后很快的红着脸补充道,绝对不是有别的意思。   那仓促的否认反而让灵子有些微微失望,但还是矜持着说了要考虑考虑。   第一次接吻,是在祖望生日那天,原本作为生日礼物,舍友是建议她把自己只打上蝴蝶结丢在床上的,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壮起胆子来。   交往的更久了一些后,亲吻和抚摸变得越来越频繁,灵子有时候忍不住想,干脆搬过来算了。二十五岁还是处女在这边也确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了。   于是她开始鼓起不多的勇气,开始酝酿第二次诱惑。   女人的如意算盘,往往很是理想化。第一次,自己成了他的女友,第二次,成他的女人,很按部就班,很水到渠成。   交往了也有两个月了,在这一代的年轻人里,他们确实已经算是纯情的了。   把他们的故事写进色情小说里,以目前的状态也是会被人骂的。   不过事物的发展还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依然是画室,依然是足模。她赤着脚,看着心爱的男人小心的为她穿上美丽的凉鞋,然后在她的脚背上轻轻一吻。这是她已经习惯了的亲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这次,他的嘴唇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慢慢的吻了上去,从脚背到脚踝,从脚踝到小腿,一路慢慢的上移,一直到温热的嘴唇开始直接接触到她大腿上细腻的肌肤。   “祖望……”灵子感到有些热,嘴唇也有些发干,她不太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连祖望忍耐的喘息着,站起来,搂住她,近乎狂热的吻住了她,舌头顶开她的嘴唇,和她的丁香纠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柔软和温暖。   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胸口,这是他第一次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她浑身僵了一下,但马上又投入到他耐心十足的吻里。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背,但那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的小手也只是徒劳的跟着他的手移动而已。   “灵子……我想要你……”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烫的她浑身发软。   她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并不想就这样点头,但此刻她也不想拒绝。   她也说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她只知道此刻爱抚亲吻她的人,是她的爱人。   这已经足够。   没有察觉到拒绝和排斥,他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象王子抱着公主,径直走向画室旁边用来休息的屋子。   里面有很多画好的画,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床。   就这样献给他吧,纯洁的自己……被温柔的放在床上时,灵子闭起了双眼,放松了身体,开始去准备迎接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可能的话,她希望这也是最后一个。   (十一)   休息室里四下放满了画架。   灵子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祖望也会画画,只是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平日里总是接触画画的他的缘故,现在躺在被这样的画具围绕的床上,莫名有了安心的感觉。   第一次和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祖望喘息着摸到她的胸前的时候,她觉得头脑一阵微微的眩晕,红潮顿时涌了满脸。   “灵,”他叫着她的名字,手掌里传来的温软触感直接刺激了男性的器官,勃起的阴茎顶在了内裤里侧,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到女人的身体里,进入到那个紧致温暖而又湿润的空间中去,他安抚着,“不要怕,我会温柔的……”手沿着大腿上顺滑的丝袜向下移动着。   她挪了挪身子,修长的腿蜷曲了起来,他的手顺势往下一掉,盖在了她玲珑美丽的一双脚掌上。   像是贪婪的商人抓住了金块一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掌饥渴的沿着她脚掌的曲线摩挲着,每一根脚趾都不愿意放过,碍事的丝袜挡住了他的手,他只能把手掌平铺在她的脚底,来回按揉着。   她的足踝脚掌确实比起其他女孩敏感一些,平时自己泡在热水中擦洗的时候,也会莫名的脸红耳热一阵,此刻被心仪的异性如此玩弄,浑身一阵热流涌过,嘴里都有些干干的。   “灵,你好美!”诚心诚意地赞美,没有半点虚伪的感觉,祖望喃喃的念着,亲吻着她的脖颈、肩头、腋窝,身上的衣服随着他亲吻的痕迹松散开来,慢慢暴露出她纯洁的白皙肉体。   他应该是有经验的,她有些酸酸的想着,但也因为他十分生疏的动作而感到一阵窃喜。   很快,他就不再满足于隔着丝袜的简单攫取,从裙下探到了丝袜的边缘,伸手拉住。   她心里一慌,这薄薄的丝袜下面,就是并不比丝袜厚上多少的内裤,而内裤里就是最私密的羞处,她心尖一阵发紧,本能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紧张的低叫,“别……不要……”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炽热的欲望已经涨到开始疼痛,他直接压了上来,用嘴堵住了她的双唇,堵住了她的惶恐,有力的手固执的把丝袜向下扯去。   “嘶——!”那紧绷在肌肤外面的丝袜不堪重负,发出长长的呻吟,从当中裂开,饱满的大腿从裂隙中裸露出来,娇嫩的肌肤直接接触到了他的手掌。他一鼓作气的把手挪了下去,整条丝袜立刻变成了缠在腿上的破片。   最后,那手再次握住了她的脚。直接,有力。   她的脚几乎和他的手掌一样大小,肌肤柔润,骨肉均匀,踩在木屐上,便是如霜雪足,放在男人掌中,就好像百合花瓣一样雪白可爱。他的手掌有些颤抖,好像在强忍着什么欲望,手指试探着摸索到她的脚趾,轻轻抚摸了两下,就又沿着光滑的小腿慢慢挪了上来。   她的心跳已经凌乱到发慌,双手不知所措的放在身边,想要紧紧抓住什么,左手胡乱的摸到一块布,就牢牢的攥住,半是恐惧半是期待的听任浑身热热麻麻的感觉往双腿之间的地方汇聚。   一些温热而粘腻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薄薄的在她的体内晕开了一层,有些渗出到了外面,她的腿一夹紧,腿根就感到一点油滑的润腻。   那是令她无比害羞的液体,她红着脸侧开了头,有些忍不住腿脚上温柔而耐心的爱抚,低声呻吟着说:“祖望,不……不要摸了……”   他的动作猛地停住,就像处男在焦躁的抚摸弄痛了心爱的女人时一样担心的凑过来问:“不……不舒服么?”   她心里衡量着,不能说不舒服,但又感觉不太希望这么一直被他抚摸下去,嘴里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只好涨红着小脸摇了摇头。   虽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却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裤裆里的小家伙已经不想再等了。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吸出了她的舌头,含在自己的嘴里,忘情的舔吮着,一手抚摸着她的胸脯,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呜……呜……”她十分紧张的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努力让自己不去推开摸进她上衣里的厚实手掌,带着一些汗的掌心压在她的乳房上的时候,她几乎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害怕胸口起伏带来更多的异样感觉。   唇舌被放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眼眯起看着天花板,偏过去的眸子看到他开始快速的脱着身上的衣服,身上又是一阵发紧。   赤裸裸的男人再次抱住了她,开始把刚才就已经解开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她顺从的抬起上身,让他把上衣和乳罩从她头上拉走。   应该是感觉冷的,屋内的气温并不太高,但她丝毫也感觉不到,只觉得浑身热的好像发烧了一样。   他已经忍耐不住了,她身上一沉,已经感觉到火热结实的裸体压在了自己身上,磨蹭的肉体把身上最后一件内裤也蹭到了脚下,同时把性爱的火花溅射到两人全身。   她想要并拢双腿,却已经来不及了,大腿内侧反而夹住了他的腰,变成羞人的姿势。柔嫩的穴口第一次感觉到了被什么东西顶在了外面,她心跳猛地一紧,全身都开始本能的戒备,开始往床头的方向瑟缩着。   “灵,别怕……”他吻着她的耳垂,双手控制住了她纤细的腰,热乎乎的硬物抵在阴道外面,沿着两片阴唇间的肉隙上下滑动着。   每次滑到上面,就在膣口上端那一小块嫩滑的地方,仿佛有个小小突起的所在,被龟头顶到的时候,她就会感到一股酸麻贯穿腰背,直冲向大脑,就像她的双脚被他抚摸的时候一样,不过却强烈的多。而当顶到那里的同时,乳房也被抚摸的时候,她更是被那种甜美酸软的感觉冲击的一阵轻微的眩晕,双手攥得更紧。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左手的力气不自觉地越来越大,突然,那块布被扯了下来。   那是一块很大很长的布,盖着床边摆成一列的画板。她侧过头,看了过去。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就在这时,下体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就变成了胀裂一般的钝痛。   “嗯啊啊——!”她忍不住叫了出来,但双眼依然没有离开那些画。   每一幅画上,都是一只或者一双美丽的赤足,应该是她的。雪白、娇嫩的脚掌在眼前陈列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让她一阵目眩。   明明是失去处女的重要的时刻,她却突兀莫名的想到了那首歌。   “……我永远忘不了美丽优雅的那对天鹅我在熙熙攘攘的拥挤人群找寻着失落我会努力用手把你们托起离开地面我把你们牢牢地拥在怀抱里隔离污浊……”   (十二)   “祖望……轻……轻些,我好痛……”灵子忍着几乎要流出来的眼泪,咬着嘴唇哀求着。   如果现在那些写着痛一下之后就会没事了还会感到快感的作家们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掐死。   她都没想到那东西会有这么粗,粗得让她几乎觉得自己从胯下被分成了两半。   “灵,忍一下,以后就没事了。”他抓着她的脚,夹在自己的肩上,侧头吻着她的脚踝,阴茎的进出放缓了一些,但并没有停止,处女阴道的强大收缩力配合上前戏造成的足够润滑,让他整个肉棒都舒服得几乎要爆炸。   尤其是那双脚,只要握在手里,就可以轻易的把性欲推到最高点。   他也应该是很久没有过女人了,即使这样放慢了速度,也很快就感到了一股要射精的冲动。   女性的本能在感到体内的磨蹭骤然变得剧烈后开始示警,她紧张的绷紧了双腿,想要叫他不要射在里面——没有做好怀孕准备的女人,对这种事情抱有的恐惧总是很难被爱意冲淡。   但刚要开口的时候,他已经皱着眉头把分身抽了出去。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猛地放松了四肢,喘息着看他快速的套弄着自己的肉棒,一直到浓浊的白浆猛地激射出来,喷洒在她的腿脚肌肤上。   和梦想中的初夜有不小的差距,幸好也不算是太过糟糕。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这种认知让灵子在疼痛中仍然感到了一丝满足和欣慰。第一次经过性交的身体倦怠的不想做任何事,但脚上流着的那些精液又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他体贴的扯了块毛巾,替她擦干净了肌肤,又用一块手帕很小心的替她擦拭了下体的残汁。看到那手帕上星点的血迹残红,她蓦然有了种古代女子被人悬挂落红汗巾的感觉。   “那些……画的是谁?”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柔的抚慰,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直接让她做模特的画她都见过,也都应该摆在下面才对。   他吻了她的额角一下,低声说:“是你……我按那些给你拍的照片,有空的时候就会画一点。”   她突然感到一阵忐忑,那种突如其来的不安让她没有好好思考,就脱口问了出来,“你……很喜欢……脚么?”   紧接着,她就感受到,搂着她的臂弯,骤然一阵僵硬。   (十三)   “遍地肮脏的尘世路上匆匆地走过被牢牢束缚的洁白美丽曾经是天鹅   脱下沉重负累的羽毛无人来抚摸是谁折下了优雅的双翼丢弃在角落被疼痛屈辱包裹的身躯只有我记得……“   其实听久了之后,灵子也有点喜欢上了这首歌。精巧的MP3里,放的最多的,也变成了这首不知道谁唱的曲子。   去和舍友见面的路上,她也一直在听这首歌。   对男人这门学问,如果她的舍友已经大学毕业,那她现在只不过还在学前班徘徊。   所以在感到困惑的时候,她还是只有去问。   自从上次的激情之后,两人又温存过一次,这一次比起上次已经基本不痛了,她也大概触摸到了高潮的边缘,但之所以始终没能达到那据说让女人神魂俱醉的巅峰,就是她的心结。第二次做爱,祖望依然对她的脚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但似乎是怕被她看出什么,一直很小心地压抑着。   难道……真的是恋足么?   如果他喜欢的,是自己的脚,那要怎么办?这个问题她苦思冥想也没有结论。   “什么?”舍友是个很大路的女人,听到她的困惑后,很直接的露出了看白痴的表情。   她嗫嚅着说:“我觉得……他是不是不太正常?”   舍友点起了一根烟,挠了挠嘴角,皱着眉走进卧室,一脚把正睡觉的男人踹下了床,“去买点吃的,我饿了。”   那男人胡乱套了点衣服,出去买东西了,舍友这才说:“看见那个凯子了么?你觉得他看上的是我的什么?”   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舍友撇了撇嘴,把胸脯往前耸了耸,“不就是波大腰细有屁股么。男人啊,就是那么个东西,不管爱上你的是什么内涵啊性格啊,做爱的时候感兴趣的还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像这个家伙,每次一攥住我的奶子就兴奋得乱叫,睡觉了也他妈非要捏着老娘的奶头,最早还给我捏肿了一回……”   灵子面红耳赤地听着,不过没太明白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舍友话锋突然一转,“你家的男人,可能关注的地方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不过,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说白了,不就是别的男人看见你的屁股和奶子才会硬,而他只要看见你的脚丫子就硬了呗……不过说回来,这凯子真挺有眼光的,你这小脚丫我看了都想捏一把。”   “可……可是,我感觉……很别扭。”灵子虽然也很爱自己的脚,但知道这个成为做爱的一部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而且心里始终有种祖望是因为着双脚才爱上自己的感觉,“如果这脚长在别人身上,他是不是就喜欢别的女人去了?”   “傻逼。”舍友很直接的照她脑门上来了一下,“你也不想想,你可是人家找的足模,要是脚丫子不好看,你连认识那凯子的机会都没有。”舍友骂骂咧咧的抬屁股站了起来,把烟灰随便弹在了地上,“别老跟个十五六岁小姑娘似的,别的妞能靠胸阿屁股阿脸蛋阿钓凯子,你靠脚怎么了?唧唧歪歪有毛的意思。”   最后灵子走的时候,舍友像上次一样送了她一句话。   “如果你家的男人去摸别人的脚,你就高兴了?”   (十四)   大概是那句话真的起了作用,灵子用了几天好好下了一番决心。幸好那几天是祖望例行的回家日子,让她有充分的时间做心理建设。   她那舍友甚至传了几部特殊的AV过来,对她进行指导。她面红耳赤的全部看完后,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可以用来帮男人射精的不只是手和口,看到画面上风骚成熟的艳丽女人轻佻的抬起双腿,用美丽的脚夹住男人的肉棒,上下移动的时候,灵子不自觉地发出低哑的呻吟,觉得双脚都有些痒痒的。   蜷在沙发上,她轻轻揉着自己的脚,以往只要这么做,她就会感到稍微平静一些。没想到,现在却随着按揉,身上更加的燥热,就好像抚摸着自己脚掌的,是祖望的大手一样。   “怎……怎么会这样……”灵子羞耻的把脸埋进膝盖里,缩成了一团。   真的那么好看么……一直自卑惯了的她还是有些怀疑,最后还是忍不住迟疑着把一只脚高高地翘了起来,自己斜靠在沙发上,仔细地看着。   的确是无可挑剔的一只脚,白嫩的脚掌从内到外没有一点瑕疵,脚趾纤长,足弓饱满,白玉一样的脚背上,隐约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足底与足侧的连接处,开始漾出一抹酥红,随着往足底的延伸而越来越浓,足跟好似象牙雕成的一样,浑圆娇美的缀在踝下。   欣赏的有些心驰,让她竟没听见门响的声音。   等到发觉异样,侧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祖望正站在玄关处,双眼有些发直,喉结上下滚动着,粗喘着好像危险的野兽。   “你……你回来了……啊啊!”她的招呼结束在有些害怕的惊叫中。因为祖望快步的冲了过来,像是有些发痴一样,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小腿,一口吻上了她的脚!   (十五)   “别……别这样……”虽然做了心理建设,祖望的样子还是有些吓到了灵子,她用力往回抽着脚,有些心慌。   “对不起……”放开了她,祖望有些依依不舍的坐倒在沙发另一边,喘息着道歉,“我……你刚才的样子,实在太漂亮了,我一时没控制住……”   灵子把脚往回缩了缩,但看见他渴望的眼神,又犹豫着放回了原处。本想往他的方向伸一伸,但还是没提起勇气。   他咽了口唾沫,仿佛意识到了灵子的变化,试探着又伸手摸上了她的脚背,轻轻地说:“可……可以么……”   她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他低下头,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脚背上,她一阵紧张,蜷起了纤长的脚趾。   弓起的脚掌在足底漾起了美丽的波纹,白红交错,他慢慢的摸了上去,没有一点茧子的肌肤摸起来十分光滑,脚心怕痒,手掌刚刚摸到,整个脚就轻轻地一抖。他有些忍耐不住,一把把整个娇软玲珑的脚掌握在了手里,手指不停的摩挲着缎子一样光滑的脚背,嘴唇沿着手指的轨迹轻轻吻了上去,然后变成浅浅的吸吮,最后连舌头也伸了出来,一点点地舔到脚趾的缝隙里去,把整个脚都几乎吻了个遍。   灵子一直不敢睁开眼睛,这种事情她还是不太能完全接受,脚上传来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好像有一条极细的热线穿过了脚踝,一直延伸到双腿之间,弄得小肚子里面都开始有些发热。   他迟疑着,看了一下灵子的脸,看她依然闭着眼睛,可爱的小嘴也紧紧闭合着,才有些放心的直起了身子,轻轻拉开了拉链,掏出了硬到极限的阴茎,对着她的脚丫轻轻套弄着,慢慢把龟头凑近了她的美足。   脚心突然感受到一个硬邦邦的光滑热物,灵子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那是什么,羞意顿时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发烫。   “别……好痒……”她低声抱怨着,其实却不是因为痒,而是实在是太过羞人。   他停了一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脚,把身体放进了她的腿间,手也探进了她的裙下,“我想要你……”他的语气十分焦急,性欲高涨到连灵子都能从话音中感觉出来。   她不好意思回答,心里其实是因为他的急切需要而有些窃喜的,虽然没有作声,但一直压在沙发垫子里的臀部,慢慢抬了起来。   手忙脚乱的解开了她的腰带,短裙被扯下,软薄的内裤包裹着丰美的耻丘暴露在他的目光中。隔着布料,他把嘴唇凑了上去,柔软的嘴唇和同样柔软的阴唇隔着丝布如胶似漆的接在一起。   “呃……”本以为成人影片的女人被男人亲下面的时候都是故意做出的反应,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地方被亲吻竟然也会感到舒服,外面的口水加上里面不知道什么水的内外夹攻,内裤很快就变得透湿,而她的娇喘,也禁不住越来越急。   即使在替她口交,他也没忘记拉起她一条腿,在那只脚上来回抚摸着,很快两人的情欲就都高涨到了极限。他开始匆忙的去扯自己的裤子,她的鼻子里发出闷酥的哼声,湿透的内裤被嘴唇一吻,紧绷的腰就轻轻向上一弹。   紧紧捏着她的脚,向上举高,根本等不及把内裤脱掉,他身手把裤底的布条波到一边,布料和湿漉漉的肉唇有些难分难舍,拉长出几道晶亮的线。他吻着她的脚,脚底,脚弓,脚掌,脚趾,一直到忍不住把整个秀美的足尖含进了嘴里,才把腰往前一挺,挤进了期待许久的幽穴之中。   灵子从没想过脚上竟也会有这么舒畅的感觉,纤长脚趾在他的嘴里和他的舌头互相逗弄,温热湿润的柔软触感让她的脚一阵阵麻痒,那麻痒传到下体,就变成了热酥酥的欲望,撩拨着她的阴道,刺痛着她的阴蒂,收缩着她的子宫。   幸好,那根坚硬的阴茎就在里面,就在那里面用力搅动着她的嫩腔,冲击着她的子宫口。   心里少了很多负担的她很快就完全进入了状况,双手攥紧了沙发的布罩,仰着修长的脖颈,弓腰挺臀,一弹一弹的迎合他的冲击。   因为兴奋而充血的肉壁仿佛增厚了一样,把整个龟头吸夹在软滑的嫩肉中央,玩弄着她的脚,他几乎无控制一样开始用上腰力,忘我的抽送起来。龟头后的棱沟被多汁的腔肉吸蹭的一阵阵酸麻,软嫩的脚掌让他的手指几乎无法停止,上下两重享受把射精的快感直接传到他的脑后。   “没……你没戴……”她感觉到他的激动,有些惊慌的抬起上身,忍着下体一阵阵令人浑身酸软的快感,强撑着提醒他,“别……别在里面……”   女性对于怀孕,似乎有着天生的预感,就好像知道这次被射进来就一定会怀孕一样,灵子鼓足力气推着他的胸口。   “呜呜……”猝不及防的,一阵潮水一样的麻痹从会阴一直的扩散到全身,全身都像沉浸在一种甜美的电流里一样,那一刻她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所有的感官只剩下性爱的系统在工作,源源不断地把那种叫做高潮的感觉泵上她的脑海中。   那种强烈的紧绷持续了大约几秒,紧跟着马上转换为一阵细密而美妙的痉挛,从子宫深处波纹一样扩散出来,一浪接一浪,她大声地呻吟着,随着那些波浪摇摆着腰和腿,如果脚不是被他抓着,也一定会跟着摆动起来。   高潮中的女性器官牢牢地抓紧了陷在其中的肉棒,红肿的阴门紧紧卡者根部,快活的他也放开了嘴里的脚尖,野兽一样喘息了起来。阴茎在痉挛的阴道中很快被推挤到了射精的边缘,他唔的低叫了一声,费力地把下身往后拉,波的一声,像是拔掉了什么塞子一样,沾满爱液的肉棒脱了出来,他抓过她的脚,猛地把龟头顶住了柔软酥红的脚心,舒畅的叫唤了一声,开始射精。   白色的液体一股股的喷射在她温玉一样的脚上,连趾缝中都满是粘腻的古怪感觉。但正沉浸在高潮后绵长的幸福感中的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充满爱意的搂住了及时把阴茎抽了出去的爱人,甜蜜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前,一如两人最早一起过夜时候一样,紧紧地挤在了这个沙发上,慢慢的睡去。   (十六)   “灵,你的脚怎么了?”关心的低问,满含着惊讶和不信。   灵子陪笑着抬起脚掌,到抽着凉气拿过湿毛巾,把上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擦拭干净。并不怎么痛,很奇怪,只是看上去非常惨烈。   “是我不小心……赶时间时候摔倒了,鞋子也扽坏了……对不起。”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了头,手指拨弄着被抻坏了的鞋带。既心疼那精美的凉鞋,也心疼这鞋的价值不菲。   祖望的脸色变了变,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种莫名的隐忍,就像前几天她开始任性的涂抹看上的那款趾甲油时候一样。   “来地下室吧,我帮你看看。那边有医药箱。”他温柔的搀起了她,往角落的小门走去。   “地下室?”她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她一直以为那个小门是个储物间。   他点了点头,看她不太方便走路,一个公主抱把她打横抱起,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的确是个地下室,黑暗中传来扑鼻的霉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过了。她皱了皱眉,撒娇着说:“祖望,咱们上去吧,这边的味道好难闻。”   回答的声音令她有些发冷。   “没事,只要闻一下下就好。”说完,她就被放在了一张并不宽的台子上。正在诧异着,手腕和脚腕突然感到被什么东西扣住。   “怎……怎么了,祖望?”那是很结实的铁铐,怎么挣扎,也没有半分动弹的意思。   地下室的灯亮了,竟是手术室的那种巨大无影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后,她才发现祖望换上了一件暗褐色的大衣,脸上也带了口罩。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看到他戴上了手套,慢慢从一个盘子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她的惊恐被推到了最高点,“你不要吓我……祖望……”   “灵……你为什么就不懂爱惜自己呢?我这么爱你,你却一直不懂得好好待自己,你太让我失望了。”祖望的表情变得阴森而恐怖,走到台子边,半蹲下来,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脚,在看到上面的伤口后,表情变得痛苦无比,“多么美丽的脚啊,你竟然让它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灵子被吓到了,浑身的毛孔都在收缩。   他摇了摇头,回过神走到远处,摁了个什么开关,周围的角落开始发出略带悲凉的歌声。   又是那首《天鹅》。   他到底要做什么……灵子费力的抬起脖子,勉强去看他。他正拿着药箱,仔细地,用棉球替她处理着伤口。动作很温柔,但她却莫名的不寒而栗。   脖子有些酸,她再次躺了回去,为了缓解颈后的酸痛,轻轻地仰了仰,没想到,完全倒过来的世界里,她却看到了一双双正着的脚!   那是不知道用什么保存在罐子里的,一双双美丽的、女人的脚!   似乎是为了保持完整性,断口是在几乎到了膝盖的位置,可以轻易地看出,每一双脚和小腿的曲线都是那么优美。   她双腿一阵发软,不受控制的失禁,热烘烘的尿液从屁股下面洇开。   “不要……不要杀我……”眼泪流了满脸,灵子哭泣着哀求起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请不要杀我……”   他的回答,仅仅是站起了身子,慢慢的拿出了一把钢锯。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恐惧,放声得大叫了起来,尖叫混合在凄美的歌声中,构成了奇特的韵律,在房间中开始回荡……   (十七)   “灵!灵!醒醒!”   担忧的声音把她从噩梦中唤醒,看到温柔的抱着她的人的脸,梦中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你怎么了?突然叫得那么大声。”祖望担忧着看着她,伸手帮她擦额上的冷汗。   她慢慢从梦境中逃离出来,确实地感觉到了身下的大床和身边爱人的温暖,才定下了心,虚脱一样的松了口气,“没……只是做了个噩梦。”   祖望温柔的拍了拍她,“可能是累了吧,明天别去店里了,好好休息一天。”   她嗯了一声,心有余悸的窝回了他的怀里,低声问:“祖望,那个……楼梯西边那个小门里,是些什么东西啊?从来都没见你打开过。”   他愣了一下,微笑着说:“怎么想起问那个了,不过是个小储藏室,都是些用不到的杂物。”   她舒了口气,看来,白天不该看蓝胡子的故事。   “对了……我涂的趾甲油,我明天想去弄掉。”她搂着他的背,下了决心,虽然那颜色她的确十分喜欢,但这几天,他确实都没再照过她或者画画。   “哦?”他欣喜地笑了出来,“我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你喜欢的不得了,我却觉得还是不如你原本的样子好看。”   她有些困倦,却还是继续问了下去,“祖望……我要是有天不小心伤到了脚,你会怪我么?”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哄她睡觉一样的放轻了语气,“傻瓜,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她终于安定了下来,窝在他的胸前慢慢睡了过去,临睡前,她有些不安的呢喃了最后一句。   “祖望……那首歌我不喜欢。”   他专注的看着她,搂紧了手臂,吻了她一下,“好,以后,咱们不听就是了。”   她低了低头,把微笑藏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直想让她用双脚帮他弄出来一次,就是她一直怕痒,不如,明天试试看好了。最近的丝袜他都已经看过了,过几天得去买点新的。不知道舍友什么时候有空,该去再借一次那些电影,好好学点什么了……   卧室,再次归于静谧,仅剩下微微的呼吸声。   整个别墅中,仅剩下一楼楼梯口西边的小门中,隐约传出轻微的什么音乐。   小门内,并没有什么杂物,而是一条蜿蜒向下的楼梯。   楼梯的尽头,是黑暗狭小的地下室,地下室里一个被忘记关闭的播放器,不知疲倦的反复唱着那首《天鹅》。   遍地肮脏的尘世路上   匆匆地走过   被牢牢束缚的洁白美丽   曾经是天鹅   脱下沉重负累的羽毛   无人来抚摸   是谁折下了优雅的双翼   丢弃在角落   被疼痛屈辱包裹的身躯   只有我记得   我永远忘不了美丽优雅的那对天鹅   我在熙熙攘攘的拥挤人群找寻着失落   我会努力用手把你们托起离开地面   我把你们牢牢地拥在怀抱里隔离污浊   天鹅   你们是否愿意为了我   离开大地   不再飞翔   永远陪着我   而就在地下室的另一端,一个个玻璃器皿中,一双双白嫩的脚掌诡异的悬浮在液体之中,犹如一只只展翅欲飞的天鹅……   [p.o.s]轻歌之藤蔓   (一)   如果不是寂寞已经超出了忍耐的范围,即使母亲再唠叨上一万遍,晓青也没打算去相亲。   就好像大家都约好了一样,就在短短的半个月里,闺蜜们都纷纷的把自己成功推销了出去,一个个在聊天工具博客空间各种地方大秀甜蜜,尤其是那几个找了自己过往同学的,恨不得让老熟人们都知道他们蓦然回首从灯火阑珊处揪了个伴儿出来多么了不起。   晓青的人其实并不如名字那么清秀,不过如果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话,这也只能怪她活该,自从开了个网店解决了温饱之后,她就几乎没有踏出过家门,电脑电视餐桌厕所和床,单调,而且规律。   所以这次相亲,她完全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没有半分打算就这么找到另一半。   不过跟着妈妈到了饭店门口,还是拿出了镜子,不管如何,还是不能太丢人的,已经很久没有画过淡妆,不免有些担心。   眼睛很大,只是因为熬夜有不少血丝,隐形眼镜还是不太习惯,要不是老妈坚持她肯定就那么戴着黑框出来见人。皮肤很白,不过是很少见阳光的苍白,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得天独厚的肌肤细腻光滑,没有被辐射侵蚀过的半点痕迹。   五官因为自己看得久了,已经分不出美丑,同学有寥寥几只追过她,不过她都不用拒绝,那些人就自动消失了,倒是有两个成了不错的哥们。对她的相貌,这些人统一的评价就是不难看,好好拾掇拾掇,绝对是个漂亮丫头。   不过很遗憾,她对那个拾掇拾掇的前提没有半点兴趣。   今天晚上要见的对象,用介绍人的话说,就是成熟稳健事业有成老实本分有车有房没爹没娘,完美到不像真的,而且也是第一次相亲,之前谈过两次恋爱,和平分手告终。现年二十八,不小不大,正好超她两岁。   会把谈过恋爱也拿出来说的男人,看来是有够老实。没见面前,晓青也算有了个不错的印象。   坐到餐桌对面,放好手袋,抬起头后,她就看到了对面的男人。他看起来很文气,白净的脸上架着亮边的眼镜,鼻梁很挺,嘴唇很薄,身材并不那么劲瘦,倒也不显得太胖,不能说英俊,也不会让人觉得难看。   如果说相貌的第一印象的话,那就是,交往的久了的话,应该是会越看越习惯的。   两个月后晓青笑眯眯的把这句话告诉滕长春的时候,那个已经成了她的男友的男人,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现在你看习惯了吧?”   那个时候,他们的身边放着一首歌的前奏。那首歌叫《藤蔓》。   (二)   “你真的没打算再相一次看看能不找到更好的?”晓青调侃着坐在电脑椅的扶手上,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去抢他手里的鼠标。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相亲,但两个人都没有再相一次的打算,说是臭味相投也好,说是大眼对上了小眼也好,总之见了两三次面后的这对男女,很快就按部就班的如同天下所有相亲顺利的男女一样交往了起来。   介绍人难得的没有夸张太多,滕长春真的是成熟稳健事业有成有车有房没爹没娘,至于是不是老实本分,还有待观察。并不太在意现实问题的晓青对他豪华的家倒没多大感觉,反而很关心他之前的两个女友的问题。   “那时候忙事业,忽略了她们。女人就是这样了,她们不像你,能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应该是诚实的答案,他没有说谎的必要,的确像她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也呆得住的女人,已经比熊猫还要稀有了。   这次是她第二次来他的家,但两人已经熟了很多,所以才能嬉闹着在电脑椅上抢起了鼠标。对她开玩笑的问题,他的回答自然是:“不,有你就足够了。”   椅子的扶手并不容易坐稳,她哎哟一声摔进了他的怀里,约会一个多月,她已经适应了这个温暖的怀抱,索性扭了扭身子,窝在了他怀里。   猫一样娇小的她很容易就能被他抱个满怀。   她撅了撅嘴,他只好笑了笑,把鼠标给了她。她一边把自己的网店打开,一边漫不经心的随口说着,“你这里又大电脑又好,干脆我住进来好了……”   他顺口回答:“好啊,我双手赞成。”   她咯咯笑了起来,“我妈一定打死我。还是算了。”   “你耍我么?”他笑着伸手去挠她,两人在椅子里闹成一团,随后结束在一个缠绵的亲吻里。   两人亲热了一下,晓青喘着气推开了他,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许再闹了,我要恼了。”   苍白的脸颊现在带上了健康的红润,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了许多,也许每个女人都可以变得很活泼,只要遇到了正确的人。晓青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在现实中与一个异性说那些以前只有网上才说得出口的玩笑,可以和一个男人拉着手走在街上沐浴阳光而不会感到无聊。   这次相亲是对的,她甜甜的想。   “听会儿歌吧。”这种静的只有两人呼吸的情况让晓青有些发慌,这是标准的孤男寡女的模式,就算会发生什么,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她,还不想这么早。   桌面上就有音乐播放器的快捷方式,一大一小两只手叠在一起控制着鼠标,轻巧的双击了一下。   默认的播放栏里只一首歌,旋律缓慢而轻柔,夹杂着间隔很久的奇怪鼓点,完全陌生的歌词,和完全陌生的一个低柔女声。   这是晓青第一次听到《藤蔓》这首歌的开头。   你洒下湿润的甘露   渗入干裂的地面   为了把你紧紧缠绕   冲破泥土的黑暗   覆盖了明亮的窗户   捆绑住你的房间   背负着荆棘的宿命   无法贴近你身边   ……   (三)   “其实,我还是喜欢在家里呆着。”晓青已经很自然的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长春已经见过了她的父母,可以说,除了最后的程序,他们已经和未婚夫妻没什么区别。按相亲的节奏,他们用了三个半月走到现在地步,其实并不算快。   逛了一天商场,买了一堆衣服,长春一点也不显得累,晓青却觉得四肢都要散开了一样,要不是这些非买不可,她真想半路溜回来和长春一起看日剧。   一到了他家,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丢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放松地搂住了枕头,“果然……还是在家里舒服啊……”   “累了么?”长春过来坐下,爱怜的把手放在她的背后。   “嗯……脚又酸又痛,妈非让我穿高跟鞋,我感觉后脚跟都要扁了。”她扁了扁嘴,比起严肃的父母,长春明显是更适合撒娇的人选。   果然,他温柔的笑了笑,替她把鞋子脱了下来,“我来帮你揉揉吧。”   有力的大手开始捏着她小巧的脚踝,然后慢慢捏到了酸痛的小腿,她舒畅的哼了一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幸福的笑了起来。她之前为什么竟然会觉得男人是很麻烦又无聊的生物呢?真是该早点认识他的,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两个女人不要你,一定是他们这辈子的大损失。”   他笑着站起来挺了挺腰,半趴在床上凑近她的脸说道:“我只是替你按摩一下,不需要给我送这么高的帽子。”   她回身勾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的看着他,心里被柔情充得满满的,现在再回想起自己之前那规律单调的人生,简直有了被救赎的错觉,她低低呢喃说着:“认识你真好。”闭上了双眼,微微抬高了下巴。   在此之前,两人的亲密仅限于拉拉手和拥抱片刻。而现在,她决定献出自己的初吻。   头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情,她觉得脸上几乎要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但心里的期待绝对大于了其它任何感觉。   他的呼吸逼近了,有些急促,有些乱。   他是动心的,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开心,自己并不是那么没魅力的,不是么?   四片同样火热的嘴唇粘在了一起,幸福的眩晕开始在晓青的脑海里流窜,两人的唇瓣浅浅的摩擦,交错相接,逐渐压得越来越紧,最终,变成无法分割的连系。   她本能的微微张开了嘴,他的舌头立刻闯了进来,先是有礼的试探了一圈,紧接着就冲进去紧紧缠住了这边的主人,两条舌头纠缠得难解难分。   浑身一阵发热,被这深吻吻出了感觉,弄得她有点羞涩,趁他稍微离开的空档,一把推开了他,“好……好了。人家很累了。”   他的眼睛变得有些深邃,但并没有再上来吻她,只是温柔地替她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被子上绣着的是交错盘绕常春藤一样的花纹,只是多了很多刺一样的花边。   想起了那一首不知道是谁唱的歌,她问了一句,“对了,你常听得那首《藤蔓》,是谁唱的啊?”   他笑了笑,拿出一根烟,走到靠窗一些的透气位置点上,随便的回答:“不认识,偶尔听见,还不错,就下载了。”   “改天找找别的歌吧,那姑娘的声音真挺不错的。”她笑了起来,拉高了被子,决定好好的午睡一下,好应付下午还会有的采购。   恋爱真的能改变人的生活,从里,到外。   (四)   晓青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思想很开放的姑娘,却因为之前颓废而单调的生活方式,到了二十六岁还没有过任何经验,包括自慰。   她曾经以为自己遇上合适的人后一定会非常主动,但真实的和长春交往后,她才发现自己果然和网上的大多数人有一样的毛病,永远认不清楚自己。   人的改变有的时候很慢,有的时候却快到连自己都会感到惊讶。   记得年初闺蜜在网上谈天的时候,她还说过自己的择偶观,“要有钱,好让我不必出去辛苦工作只开网店就好,要帅,至少我要觉得帅,要会做家务也爱做家务,我可不愿意去厨房闻油烟味,至于别的啊,就勉强算了吧,本姑娘也不是那么挑剔。”   对面的回应则是很简单的字符排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曾经这么说过的她却乐滋滋的站在长春家那个大而明亮的厨房里,开开心心的研究电磁炉要怎么用。   长春不会做饭,倒是很干脆的表示自己一定会洗碗。于是,和他一起买着吃了快四个月的晓青终于决定大发慈悲,开始学厨了。   作为交换,他要开始逐渐戒烟。她不喜欢那呛人的味道。   在她看来,这样偶尔带条件的交换很适合恋爱的情趣。   “累了么?”走进厨房,长春恰好看到她无聊的伸了个懒腰,关心地问了一句。   “还好……就是腰好酸。”总是坐着的她,站久点腰后就会感到一阵难受,以前爸妈听见就会教育半天,不像现在,有人可以撒娇的感觉真是不错。   “我帮你揉揉。”他笑着走到她背后,双手卡在她腰上,她的腰并不很细,和她娇小的身子比起来,是略有些丰腴的曲线,手按在上面,会有很性感的柔软感觉。他慢慢摸到背后,在臀部曲线开始上扬位置用拇指压住,开始用力按着。   “嗯……长春,你不去当按摩师好可惜。”她笑着,把手上洗菜的水往他脸上抹了点,掩饰被他按到的地方传来的感觉引起的脸红。   “这样其实还不是真的舒服。”他笑了笑,依然不轻不重的按捏着。   “哦?怎么才更舒服啊?你试试看。”她垂下头,随口回答着把手上的菜放在案板上,并没太在意。   他犹豫了一下,双手突然开始用力,拇指紧紧压在脊骨两侧的凹陷处,摁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啊……啊唷!”她感觉到胯骨上面一阵憋闷而且带着奇异感觉的疼痛,不禁叫了出来,“嘶……疼……有点疼。”   “过后会很舒服的,相信我。”他柔声哄着,指头保持着压力,开始上下滑动,紧贴着脊柱两侧。   的确是疼,但疼过的地方有些热也有些胀,倒真是并不算难过,她双手撑着池边,抿着嘴忍着。   “哎啊……”他最后猛地用了一下力,她被摁的整个人跳了一下,嗔怪的回头说,“你想按死我啊。讨厌。”   “我哪里舍得啊。来,动动看,舒服多了吧,不疼了吧?我就说疼一下就好了嘛。”他笑眯眯的用胸口接下她的粉拳,挑眉说着。   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经常上网的她自然听出了话里的第二重含义,脸更加红了,啐了他一口扭身继续去和菜捣腾去了。   倒是那股痛劲儿过去后,还真是爽利了不少,整个腰都轻了几斤一样,从她喜欢坐在电脑前开始,就没这么轻松过了。   算是报酬一样,她看他往外走,放下了手里的菜,搂住他在他的脖子后面轻轻亲了一下。   他怔了一下,笑着走了出去。   她开始安心的做菜,厨房外渐渐又响起了那首悠扬而略带忧伤的歌。   天平的甜蜜已无法添加   只因为痛苦就在另一端   无奈的藤蔓   这样在生命里疯狂蔓延……   (五)   长春并不算太闲,虽然有一个小公司,但并不是可以撒手任手下去拼的大老板,所以为了那难得的约会时间,晓青有了他住处的钥匙。她可以在他下班前慢慢晃过去,在路上买点菜,然后准备好一桌东西,共进晚餐。   温馨的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在一个并不十分特别的日子,长春带上了精心挑选的礼物,正式登门求婚。于是,那一天因此而变得特别了起来。   订婚宴上,因为没有父母,长春这边来了几个好哥们,但因为没有长辈,面对晓青的双亲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在晓青的家里商量好了婚期和大致的计划,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   不过,却很幸福。   去看了一场并不很好笑的爱情喜剧,两人又回到了那间爱巢中,按部就班的做饭,收拾,然后窝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并不十分有趣的爱情片。   以往觉得十分无聊的事情,两人一起做起来,却变得有趣了许多。把脑袋枕在了长春的腿上,她美滋滋的想着。   长春总是忍不了太久的,她知道。不一会儿,他就会把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她的身上,然后手就会变得不老实起来,最后变成一场需要由她来叫停的甜蜜亲热。   不过今天是订婚的日子,她打算由她开始。   她像偷腥的小猫一样感到雀跃,做出调整姿势的架势,把手扶在了他的膝盖上,撑了一下,就没再拿开。为了舒适一般,她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下面,这样,掌心紧紧的贴住了他的腿。   裤子并不厚,里面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她几乎能描画出布料下面有些粗糙的温热皮肤。   嗯……按起来有些硬硬的,不知道揉起来会怎么样,她稍微把头抬起,手掌开始很小幅度的移动,往他的大腿根部蹭了蹭。   他应该是有了感觉,呼吸明显的变得有些粗重。   她有点小得意,调皮的反转身子趴过来,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一块大腿肉,轻轻的拧着。   他嘿的一声笑了出来,伸臂搂住了她,笑着说:“你再这样,我就要打你的屁股了。”   她吃吃笑着,隔着裤子在他大腿上咬了一口,“你敢!”   他故意板起了脸,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掌,不疼,也不响。   她扑哧笑了出来,“你将来要这样打孩子屁股,就还是我来吧。”   啪!   这次重了一些,拍的她有些发愣,屁股尖上有些热辣辣。他并没察觉一样,还是用玩笑的口吻说:“那这样呢?”   她只好当作他并非有意,皱了皱鼻头,嘟囔着:“打疼了,讨厌。”接着又咬了他一口,当然,没舍得咬疼。   他有些忍耐不住一样,喘息着把她搂了起来,“怎么样,裤子好吃么?”   “不好吃,臭臭的。”她故意板起脸,把红艳艳的小嘴撅了起来。   这实在是个很适合亲吻的姿势,他没有任何不吻下去的理由,两个人的脸慢慢贴合在一起,缓缓旋转着吮吸着彼此的唇瓣。   电视上的爱情电影宣告结束,一段风景动植物交替进行的欣赏段落开始了播放,青绿色的带刺藤蔓上,一朵鲜艳的小花快速的绽放。   不过,这时电视上演些什么,已经吻到全情投入的两人都再也注意不到了。   (六)   “啊!”她轻轻发出一声尖叫,被吻的四处发热的身体骤然悬空被抱起,小小的吓了她一跳。   长春双眼带着明显的欲望,低哑的说:“咱们去床上吧……”   她没有回答,而是把羞红的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微张的红唇马上又被吻住,她主动的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背,双腿却有些紧张的并拢在一起。   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他开始把嘴往其它地方移动。   嘴唇带着湿热的气息覆盖上她的耳朵附近时,他明显地感受到了她紧绷的战栗,他又试探了一下,确定了她对此的反应后,开始用舌尖在耳廓后面的部分轻柔的舔了起来,慢慢的往耳垂下方的地方挪动。   她却仍然沉浸在紧张的情绪中,双手握紧收回到了胸前,顶住了他的胸膛,但身体还是逐渐被唤醒,浑身再度变得火热起来,被丝袜包裹的脚掌开始踏着床单不知不觉来回蹭着。   “好痒……”吸吻到修长的粉颈上,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呻吟,为了掩饰那羞人的声音,她立刻补充着说。   到了肩头,长袖休闲衫成了嘴唇的障碍,他开始往下扯着,绵质衣料很轻易的出卖了她整个肩头。手不得不放下,却因为姿势的问题,很尴尬的正好落在了他双腿之间。   他自然感觉到了,不但没有挪开,反而把腰拱了拱,让那块隆起的地方正好压在她的手掌上。   “啊……哈啊……”她想说什么,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意义的吐气也变得带有情欲的味道,像呻吟一样。   “脱掉吧……好么?”他嘴上问着,手却已经掀开了她的下摆,往头的方向拉高。   里面并没有别的衣物,只有黑色的胸罩包裹着丰美的乳房,雪白的肚皮跟随着布料的掀起一寸寸暴露出来,肚脐的浅窝诱人的随着呼吸起伏。   他掀得很慢,嘴唇紧跟着下摆,从裙腰的上沿开始,连肚脐周围细细的茸毛也没放过的,细致地吻了上去。   被熟悉又陌生的情欲蒸得有些发昏,加上已经有了献身的觉悟,她顺从的把双手举高,仰着头等待着上衣和自己的告别。却没想到这衣服脱得如此之慢,舌尖顶到肚脐深处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嗯的一声,发出令自己脸红不已的声音。   就像,自己偷偷看过的片子里那些女人的叫声一样,只是小了不少。   在她的肚脐附近足足周旋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长春才把她的上衣掀高到了锁骨的位置。因为是躺倒的姿势,被包裹在浅粉色胸罩中的乳峰显得有些扁,并不像平时在衣服下撑起两座小丘时候那么挺翘。   但这是很适合按揉的形状,他的大手往上顶了顶胸罩,蕾丝的花边紧贴着白腻的皮肤往上挪开,慢慢露出了一块嫣红的边缘。那块嫣红逐渐在布料的边缘扩大、凸起,那一粒被蕾丝压弯了的柔软奶头,像个害羞的新娘慢慢掀起了盖头,悄声地站立在他的面前。   他发出一声像是叹息的声音,凑近了嘴巴,把那娇嫩的乳芽含在了唇间。   “唔……”晓青抿紧了嘴,却还是漏出了一声异样的闷哼。   她也在不少地方看到了不少描述女人性感的文字,也确实的为了好奇看过专业的女优们是如何表现那被挑起的情欲。   但真正的体验,总是会让人觉得间接的了解有多么肤浅。   有些无法形容的感觉,一直的从乳头最顶端扩散到整个胸膛,像是酸,却不那么难受,像是麻,又并不会木然,还来不及体味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呼吸已经开始凌乱,在他嘴下被捏挤出羞人形状的乳房,起伏的越来越急促。   腿间最娇嫩的地方开始发生微妙的麻痒,很细微,却清晰得无法忽视,她不自觉地磨蹭了一下紧并的大腿,大腿内侧的敏感肌肤互相打了个招呼,虽然隔着布料,蹭出的些许舒畅还是让她得到了缓解。   正在最不知所措的时候,长春的唇舌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被吸吻得有些红肿的乳头,双臂搂住了她,紧紧地搂着,像缠在树上的青藤。   他的眼睛很灼热,紧紧的逼视着她,有些低哑地说:“晓青……给我吧。”   她被搂得有些感到窒息,但如此有占有欲的搂抱又让她有些幸福的眩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迷糊的脑子最后还是选择她以前一直很鄙视的俗气台词之一。   “长春……温……温柔点……”   (七)   “呜……呜啊……啊啊啊……别……别再进去了!疼……好疼……”   晓青双手紧紧掐着他的双臂,白生生的裸体抖个不停,被分开到两边的腿用力的试图重新夹回到一起,却只能徒劳的紧缠住长春的腰臀。   她想象过很多次初夜的疼痛,和打针、摔跤、被皮带打屁股这一些经历过的“剧痛”认真地在脑海里比较过。   结论就是应该不相上下,忍忍就过去了。   现在她知道了自己有多天真。   简单的形容,简直像一把斧子从她的阴道下端往上砍了进去,砍得她从肚脐开始分成了两片。   她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下面现在是什么样的惨痛景象,才会传来如此撕裂的感觉。   不过实际的样子并没她脑海里那么夸张。第一次被撑挤开的嫩肉有些红肿充血,紧绷绷的勒着阴茎的根部,血丝就从严密的接缝里往外渗着。阴唇被推到了两边,绽放的嫩蕊再无防备。   有过经验的长春在察觉到足够的湿润后,直接一口气贯穿了她的身体。脆弱的处女膜甚至来不及认识突如其来的侵略者,就被碾压成了纪念青涩的碎片。   “讨厌!好疼……你不许再动了……”她哭哭啼啼的捶着他的胸,鼻头都有些发红。   强忍着紧致的阴道那销魂的压挤,长春低头吻着她的嘴唇,喘息着说:“好好,不动……不动,我等你不那么痛,好么?”   她委屈的嗯了一声,想动动一直僵着的腰,结果才挪了一下身子里面就一阵微辣,但不动,一根硬梆梆的棍子戳在里面,胀的要死,想让他拔出来,又觉得过意不去。   他稳住了自己的欲望,开始手口并用的再次在她上身各处敏感带上刺激着,一只手探到下面,从交合的地方向上摸到那个最敏感的芽苞儿,在周围的嫩皮附近用一根手指来回揉着。   “呜嗯……”发出猫儿一样的鼻音,晓青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腿,结果扯到了腿根的肌肉,小穴里面动了一动,又是一疼。只是这次,有了那么一点乳房感受过的那种古怪酸麻。   觉得疼的似乎不那么厉害,阴蒂那边也被摸的有了点感觉,加上有点害怕这么放在自己里面一会儿干了出来更疼,晓青咬了咬牙,把腿强往两边撇了撇,一闭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羔羊样子抖着声音说:“长、长春,你……你动吧。”   长春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异样,不知道是不是忍了太久。   “嘶……”比起刚进去的时候轻了许多,但还是疼,实实在在的疼,全没有各种小说里夸张的快感涌上来,最多是因为刚才对阴蒂周围的一阵爱抚让阴道里分泌了一些爱液,显得不那么紧涩,动起来顺畅了一些。   但这样享受到的绝对是男人。   抱着豁出去了的念头,晓青索性咬住了被角,紧皱着眉硬顶了起来。她本就是怕痛的人,偏偏身上就容易痛,此刻最娇嫩的地方被进进出出的干着,疼得七荤八素,前戏带来的美好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净。   也许是男人天生喜欢看女人被征服的样子,长春的眼神显得越来越兴奋,插入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胀大到极限的龟头在初经人事的嫩穴里面左冲右突,干到酣处还要搅动一番。   一直到十几分钟过去,晓青才稍微适应了一些体内的怪物,也不知道是确实起了性感,还是疼到了麻木,性欲终于在疼痛的洪流中冒出了头。   但此时长春也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屁股开始密集快速的摆动,粗大的肉具在狭小的嫩裂中疯狂的抽送。   终于,在长春的低吼和晓青忍耐不住的呻吟里,他飞快的把阴茎拔了出来,紫红发亮的龟头猛地一跳,白热的精液射在了她卷曲的耻毛上。   射精后的长春显得十分疲惫,但还是体贴的爱抚着她酸痛的肌肉,擦干净了两人的下体,扯高了被子替她盖上。   以后……就是他的人了。强烈的认知让她突然显得一阵迷茫,不过,幸好,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如果不爱他,那样的疼,她一定会一脚把他踢下床……   (八)   任性的想把你紧紧拥抱   只为了看到你温柔的笑   无奈的藤蔓   绿叶遮蔽了阳光的通道……   晓青听歌一向不专心,也很少去记歌词,要不是这一首《藤蔓》婚后放了太多,她也不至于能哼唱出来。只不过还是只能记到这里,后面唱的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哼着曲子,她慢悠悠的磨蹭进厨房,开始构思今天的食谱。   主妇生活悠闲但单调,长春也不是会有多余浪漫情调的人,波澜不惊就是他们新婚生活后的最好写照。   晓青一直认为男人都是肉欲的动物,最初给了他之后,他也确实一找到机会就要和她缠绵一番。但慢慢的,都还没等到婚后,次数就变的规律而稀疏。   她反省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努力让自己床上放得开一些,内衣也穿得性感一些,但这也仅仅带来了蜜月旅行那一周里持续的热情。而很该死的就是,旅行的地方让她水土不服,离私密处很近的皮肤有些过敏,一碰到就一阵刺痛。   可长春难得那么有兴致,她只好咬牙忍了。   毕竟,蜜月就把丈夫拦在身体外面的妻子,以后也很难和谐的吧……   痛感混合着性感,带来一些新奇的感觉,如果不是她那么怕痛,蜜月中的那几次做爱,想必可以更美妙一些。   厨房的一切准备完毕,没什么别的好做的晓青坐到了电脑前。新买的电脑里面还没多少可供娱乐的东西,只有上网。偏偏她今天一点也不想上网。   旧电脑的东西全存在了他的移动硬盘里,算一算总数也有不少。   不如帮他复制过来好了,她想着,把东西拿了出来,接好。毕竟电脑上这么大的硬盘,里面全是她看的娱乐节目和电视剧感觉好怪异。   “唔……应该……有那个的吧?”她小小的脸红了一下,一边复制着那些可有可无的照片文档,一边开始逐个检查里面的文件夹,尤其是视频文件。   她才不信长春都不看A片。   亲她下面的时候那么熟练,哼哼,肯定是看来的。这么一想,脸不自觉变得更红了。   东西又多又杂,这么一通乱找不是办法,索性打开搜索,开始往里面输上网查来的AV女优的名字,什么苍井啊松岛啊一股脑搜了一遍。   结果……竟然是无?   她皱了皱眉,索性把常见的视频格式顺次往搜索框里扔,终于,在搜索某个大众网民喜闻乐见的压缩视频格式的时候,出现了华丽丽的超长列表……   排除掉一堆营销讲座员工管理之类的无聊东西,目标锁定在了那堆只有编号做名字的东西。   “看个A片而已……至于藏这么严实么?”她咕哝着,有些惊讶的看着搜到的结果繁复的路径和“轴承工作系统原理”的诡异文件夹名,难怪自己找不到!   越是这样,她自然就越是好奇。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第一个,还很小心的把音箱的声音关小了些。   很正常,而且看起来很无趣的片子。关键是,女主角这个核心存在显得有些不够美艳。乳房肥垮垮的半垂在两边,屁股也满是小红疙瘩,让她这总是坐在电脑前的女人都能找到优越感。从她对日本女优一知半解的印象来看,这女主角长相绝对是不入流的。   很快情节就直接进入了肉戏,那女人把腿张得大大的,大声浪叫着晓青听不太懂意思都会觉得很假的声音。倒是没有碍事的马赛克,男主角粗短的阴茎在那黑乎乎的阴部进出的场景一览无余。   这么没眼光么,长春看片竟然看这种层次的东西,让晓青有点莫名的不悦,起码的审美应该有吧?   鼠标在播放条上拖拽起来,很快就把本就只有一个多小时的片子拖进后半。   一个不太常见的镜头出现了,让晓青睁大了双眼。   刚才还在男人胯下欲仙欲死的女主角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捆得十分结实,而看起来已经满足了淫欲的男主角猥琐的笑着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盒大头钉……   不……不会吧……虽然知道SM也是一种情趣,也知道皮鞭蜡烛之类的东西确实存在在某些特殊性癖人群中,但用大头钉?晓青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种东西能怎么用来增加情趣。   女主角紧盯着男人走近,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嘴唇也在颤抖,但并没有求救什么的。   第一根大头钉捏在男人手指间,针尖正对着女主角的乳头。   乳头是暗褐色的,乳晕很大,针尖向突起的乳头移动过去的时候,女演员终于开始挣扎,嘴里也发出了战栗的语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能听出多半是求饶。   根据前面做爱时候的演技来看,这个女人不具备演出这种惊恐感觉的能力。   这种充满了真实感的画面仍在继续,直到那针尖把乳头中心的肉逐渐顶陷,破开皮肉,慢慢的钻了进去。视频里的女人仰起了头,却并没有哭,而是随着针尖慢慢深入微微的颤抖着,额头上泛起了汗光,紧咬着嘴唇痛哼着。   晓青有些接受不了,甚至感觉自己的乳罩里都是一阵刺痛,但鼠标挪动到关闭的地方,却有些点不下去,大概是好奇所致,她又迟疑着把视频向后拖动了一部分。   这次……被大头钉刺入的地方,是阴蒂。   画面里的女人已经谈不上了什么演技,只是尖叫着,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裸体挣扎着连胸口插满的大头钉都甩掉了一两根。   当针尖真的扎进去的时候,她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而晓青,也终于放弃了无聊的好奇心,关掉了。   没什么……不过……不过是特殊点的A片而已。晓青自我安慰着,却再也提不起勇气看其余的东西,也没了替他复制文件的心思,一瞥看到时间已经不早,连忙关了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顺手把音乐播放器点开,匆匆走进了厨房。   一直排在播放列表首位的歌,再次低柔的缭绕在房间之中。   仍然是那首《藤蔓》。   带刺的藤蔓。   (九)   晚上睡前温存的时候,晓青有些不自然的想到了白天看到的那个片子,动作也跟着不自然了起来。   长春是很细心的人,停下了抚摸她身体的手,转而搂住了她,柔声问:“怎么了?你不太对劲,我弄得你哪里难受了么?”   “没……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她小心翼翼的回答,握住了他另一只还在不老实的手。   “哦?”长春有些惊讶的挑高了眉毛,平常都是她含蓄的表示想要的,今晚怎么风向变了。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收回了动作,双手环抱住她等着她开口。   “长春,那个……”她把脸贴在他胸口,感受着那里的热度和隐约心跳声,故作随意的问,“我听人家说男人都爱看A片,我都没怎么见你看过呢。”   长春笑了笑,“怎么,觉得我平常要得少是因为不看片的缘故么?那你还不让我赶快满足一下你……”他也知道自己对她的满足不够,玩笑的语气里有着一些愧疚。   她用食指戳了他胸口一下,“讨厌……不许笑我……长春,你都没看过A片么?”   他怔了怔,微笑显得有些发干,“那怎么可能,我,呃……也经常看的。”   “那你喜欢看什么样的啊?”她装作随口追问,心却提了起来。   喜欢看重口味确实不代表本人就是重口味实践者,但不问清楚终归心里憋得慌。   长春拨了拨她头发,亲了她额头一下,“像你这样可爱的我都喜欢看啊。”   “讨厌……”她咬了他胸口一口,撒娇着说道,“不许油嘴滑舌,实话实说嘛。”   他明显不太认真,随便想了想,敷衍着说:“嗯……欧美的我不太喜欢,比较喜欢看日本的。”   她等了等,确定没有后续了,只好再追问:“那喜欢什么类型的呢?比如,情节上的?电车色狼之类的那种?”她从贫乏的A片知识里寻找着各种可以用来提问的类型,好让自己不直接问到那种非SM的纯虐待上。   搂着赤身裸体的娇妻,还要在脑海里想自己喜欢看什么A片,实在有点挑战定力,长春匆匆的回答了一句,“我看的杂,什么都看,没特定爱好。好了,好了,再不开始,就要晚睡了。”   “别……”本想说还没问完,结果长春直接钻进了薄被里面,滑溜溜的舌头毫不犹豫塞进了阴唇之间,摆明了不想说下去的态度。阴道口的敏感区域被这样一刺激,本就有些欲求不满的晓青也有了感觉,想着自己也许是多虑了,也就不再多说了。   这次长春的前戏做得格外耐心,唇舌一股劲的在她阴阜四下徘徊,手指蘸着爱液在会阴划拉,时不时把舌尖撤拉到外面沿着腹股沟亲吻一通,都还没有进攻到最敏感的阴蒂,晓青就被撩拨的春水潺潺,娇吟不断了。   “别……别逗我了。”她不满的轻轻用指甲掐着他的肩膀,腰胯随着阴部的刺激微微摆着,“快……快点。”   他这才爬到了她的身上,像往常那样进入到她的双腿中间,拿过枕头边的套子匆匆带上,插了进去。   这一下插的很深,也很猛,晓青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子宫颈被温热而坚硬的龟头顶的向后凹陷。他的手也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臀部,应该是痛的,感官是这样告诉她的,但莫名的,饥渴的身心反而感到了由衷的释放,性欲的漩涡里,快乐和痛楚的界限突然变得不再分明,就像动听的歌声和美妙的旋律,水乳交融。   (十)   半是无意忘却,半是刻意回避,在之后平淡而幸福的生活里,晓青渐渐的不再在意本来就不重要的小小怀疑,回到了简单的轨道中。   就连那首《藤蔓》,也听得少了许多,本打算学会的歌,最后连开始的歌词也快要记不清楚了。   本来一切可以就这么持续下去的。   如果没有长春大醉而归的那个晚上的话。   (十一)   晓青从来没有见丈夫醉得这么厉害过。摇摇晃晃的走进家门,一路嘟囔着不知道什么话一头栽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有些凌乱。   她皱紧了眉头,心里十分不快,也有些心疼,想必,是为了生意的事情吧,最近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样子,多半是生意上遇到难关了。   这么想着,她舒了口气,走过去服侍着他躺好,费力的脱掉他身上的外衣,为了保险起见,放了一个痰盂在床头地上,自己坐在沙发上,抿着嘴拿着湿毛巾擦着他的脸。   他看起来十分难受,即使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眉毛依然紧紧的皱着,让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帮他揉了揉,孩子气的想看看能不能揉平一些。   这时,《藤蔓》的歌声突然响了——是他的手机铃。她迟疑了一下,从他的外衣口袋里拿了出来,顺手摇了摇他。哪知道他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看了看手机屏幕,是一个她也见过两次的朋友,和长春很熟,无话不谈的样子。   犹豫了片刻,她把手机拿到耳边,摁下了接听键。   她还没来得及跟对面打招呼,就听到里面连珠密雨般的一阵叫喊。而话的内容,瞬间让她失去了开口的能力……   “长春!你他妈的太不给我面子了!你知不知道这俱乐部的会员多费劲才能搞到,啊?那么漂亮的妞,哥哼都没哼一声就让给你了,你他妈的给人捆起来后一声不吭跑了,操你妈的坏了规矩以后还让我怎么跟人打交道!”   捆……捆起来?妞?俱乐部?   晓青拿着手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差点便开口说些什么,幸好手掌很快地把嘴巴捂住,只漏出了一些克制不住的喘息。   对面的人也有八分醉意,话依然滔滔不绝的往外蹦着:“你倒好,还有心思去老段那儿喝酒,我他妈差点被我哥们儿骂死!八万!老子花了八万!要不是看你小子结了婚装正常男人装的快把鸡巴憋断了,我他妈用这钱干点什么不行!我可告诉你,敢开这种俱乐部都他妈有背景,你不想玩没关系别坏了规矩!规矩,你懂吗!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再也别他妈给我抱怨你憋得慌,你要不就接着在你老婆那儿装逼别鸡巴抱怨,要不就豁出去老老实实玩外面的妞,又想立贞节牌坊又想操的爽没鸡巴那么好的事!”   那边似乎是骂累了,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情绪稍微发泄了一些,说的话也好听了点,“长春,做哥哥的不忍心看你那样,那妞你不是也捆起来了么?说明你还是喜欢这个的,早就跟你说了,你和我一样,都是S,不听女人疼上两声就难受,你非说你能改,看看,你结婚小半年了吧,结果呢,你把那妞才捆起来不就忍不住了,不然你跑个鸡巴毛啊。别惦记什么对不对得起老婆了,她不让你弄你也不舍得弄她,出来玩玩不妨害家庭关系不就完了,不同地方做不同事儿,这他妈才叫和谐家庭和谐社会嘛。”   “告诉你,来这儿玩的有头有脸的人多了,越他妈道貌岸然就越他妈变态,你就不能放开点儿啊?今儿的事儿我替你给人保证了,绝对不会有下次,这次就当你欠哥我一个人情,下次咱们找个好货一块儿弄她,你请客。成吧?”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晓青还是隐约明白了……   长春有不正常的性癖,长春找了家秘密俱乐部,长春喜欢那样的做爱方式,长春……是……SM爱好者……   那边看这边没人说话,又开始焦躁起来,“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你他妈到底在不在老段那儿,怎么周围这么安静?”   晓青的大脑一片空白,混乱得无法思考,她机械性的扯动着嘴角,轻轻说:“喂,我……是他爱人……他在家。”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电话已经被挂断。   屋内,顿时安静的只剩下长春烂醉后痛苦的呻吟,和呻吟中依稀可辨的,不断重复的,含糊的句子。   “不……不行……我有老婆……不可以……”   (十二)   “妈妈想我了,我回去住两天,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再来接我吧。青”   留下这么一张便笺吸在冰箱门上,她几乎是仓惶而逃的离开了现在的家,回到了永远的家里。   找了个借口敷衍了爸爸妈妈,把自己关进熟悉的那间小屋,她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然后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那么怔怔的盯着屏幕,双手扶在键盘上,就好像这个动作能让她安心似的。   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手机发出了嗡嗡的振动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长春。他应该是知道了。   她犹豫了一下,手最后还是从接听键上挪开,放到了一边。   她把手机放到不会发出太大震动声的床上,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长春的大头照一闪一闪的出现。   闪了很久,终于宣告结束。隔了不到十秒,再次开始。   扭转头,她不再看自己的手机,生怕会忍不住接了他的电话。而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对他说出什么。   就这么听着细微的蜂鸣,沉重的酸楚开始从心底涌出,慢慢爬到身上的每一处所在,她把头埋进自己的手中,莫名的,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具体理由的,无声的啜泣起来……   (十三)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很不恰当的类比,却很贴切的适合晓青的心境。   曾经自己过得很寻常的生活,独自一人,上网、吃饭、睡觉,不需要什么人介入的日子,现在却味同嚼蜡,每一口都让她咀嚼的想要呕吐。   长春没再固执的把电话继续打下去,只是发了一条短信。   “青,对不起。我会在家等你,等你的决定。”   父母察觉了她的反常,她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说清楚自己情况。想到最后,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   迷茫像是无情的缰绳,凶狠的勒住了时间的脚步,每一分钟,都漫长的近乎凝重。   想要打破难耐的沉默,她点开了音乐播放器,不想听什么歌,只是想听到一些声音,一些能让她觉得时间没有凝固的声音。   没想到默认播放的,竟然是自己不记得什么时候拷贝过来的那首《藤蔓》。   她入神的听着,倾听那个低柔婉转的女声,倾诉一样的吟唱着,这是她听得最认真的一次,这次,她终于耐心的记住了这首歌最后的歌词。   快乐与悲伤两两相伴   温柔与寂寞抵死缠绵   愉悦与痛苦同生共死   荆棘的陪伴与平凡的孤单   亲爱的你会如何去选   你会如何去选……   她怔怔的看着屏幕,电脑的桌面是他们的婚纱照,两张一样有些僵硬的脸也笑得一样的幸福。   “长春……”她摸着电脑那光滑坚硬的面板,突然间发现即便自己从没说过一句我爱你,却仍是这样的爱着他,眼眶终于难以承受泪水的重量,唇角一阵淡淡的咸涩,她也不愿去擦。她开始觉得一阵委屈,就像童年必须为了什么心爱的事物妥协时候的那种无力的悲愤。   然后,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长春的号码。   (十四)   “我没有做,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长春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了几分憔悴,眼睛也一直盯着自己交叉在膝盖上的手,“但我知道,我快忍不住了,我看到那个被捆着喊疼的女人的时候,我真的发现自己随时都可能背叛你。”   他的手攥的更紧了一些,青白的色泽开始在指缝里蔓延,“我想,我真的是无可救药的变态。我喜欢看到女人身上的红印,喜欢听不只是舒服的声音,我和你亲热的时候,总是不可救药的想要把你的手脚捆住。青……我没得救了……对不起……对不起……”   紧握的双手分开抬到头上,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头发,他颤抖着,从齿缝里挤出了断断续续的话,“我真的……很爱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改,但我发现我做不到,如果……你想要离婚的话,我……我不会为难你。”   离婚两个字晓青经常会看到。   因为经常上某个女性论坛的缘故,总是会看到有人劝离婚劝分手,为的通常是些女人很难忍受的事情。她也曾作为其中一员说过同样的字眼,类似于“你们还是离婚吧,这样有什么意思”之类。   但她直到现在才知道,离婚两个字远不是在键盘上敲打几下那么轻巧。   而像两把巨锤,狠狠地捶在了她的心口,砸得她两耳一阵轰鸣。她愣愣的看着长春,感觉大脑有那么一瞬间不好用,不停在滑过她所知道的各种各样的SM的样子,捆绑、滴蜡、浣肠、皮鞭、大头钉……   那些都是很恐怖的画面,不停地在闪现,但她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低声,带着疑惑开口擅自地说:“如果……我不想离婚呢?”   (十五)   那天晓青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长春毫无疑问是惊喜的,但神情中也有掩不住的担忧,他没有很直接的回答她,而是让他好好想想。   这几天,他一直都睡在了书房。   不管什么伤痛,时间总会是不错的良药,几天下来,晓青平静了许多,知道长春并没有真正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后,愤怒也少了很多。   剩下的,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这次,她轻车熟路了很多,很轻易的就从长春的移动硬盘里找到了所有的视频。不用多大功夫,她就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内容。   不太重的程度,却也不是正常的性爱。   那个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优被绑成了一个古怪的姿势吊在空中,好像小孩被父母把尿时候一样分开着双腿,脚踝和膝盖都被吊起,配合着腰部和双乳间纵横交错的绳子,完美的把这样一具赤裸的肉体悬停在男人的身前。   男人手上的鞭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短柄的墩布,只是那些长片看起来像是皮革制品。   女优的嘴里塞着一个桎梏球,遍布的洞眼里不停地流出口水,也阻隔了她的痛哼,只在鞭子打上她屁股的时候,从鼻腔深处发出悠长的一声,“唔……”   一定很痛吧……晓青搓着自己的脸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苍白。   仅仅是看着别人的戏,她就感到自己的臀部在一阵阵的抽痛。   存心折磨那个女人似的,画面里的男人拿出了一根巨大的,像怪兽的头一样布满突起的按摩棒,一按开关,就开始凶狠的摇晃。   他先把按摩棒放在了女人嘴下,让不断垂下的口水把那怪物润的晶莹光滑,接着拿着它走到了女人身后,用另一手扒开了她的屁股。黑色的橡胶头把肉粉色的穴口越撑越大,屏幕的特写上,能清楚地看到,充血的粘膜紧紧的缠绕在巨棒上,让它越陷越深。   完全进入后,男人又打开了开关。赤裸的女体在绳子的绑缚中开始艰难的扭动,妖艳的大腿中间,粗黑的尾端像尾巴一样晃动。男人再次拿起了鞭子,抽了上去。   一鞭又一鞭,女人的闷哼却越来越听不出痛楚的意味,反而充满了焦躁,渴望,像久旷的怨妇被点燃了激情,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慰藉的东西。   她……竟然有快感……晓青惊讶的盯着屏幕中央,那根不断摇晃的怪物竟然已经被晶亮的粘液沾满,那体液意味着什么晓青再清楚不过,与其说是快感,倒不如说仅仅是这按摩棒和鞭打,那个女人就已经达到了高潮。   脸上一阵阵发烫的晓青最后还是没能坚持着把它看完,拖动着进度条草草浏览了一遍。   幸好,到最后也没出现什么太过重口味的戏码,只是,晾衣夹和蜡烛这两样道具,她终于亲眼见到了用法。   一直到关掉电脑好久,晓青还是觉得胸口隐隐的闷胀。说不清到底是因为感同身受的觉得痛苦,还是被淫靡的场面刺激了性欲。   从她润湿了浅浅一道的内裤来看,应该是后者更多一些吧。   (十六)   再次度过了一个无声的晚上,晓青看着床头表面上指着十点的指针,在心里再次给自己鼓了鼓劲。   走到衣柜前,她换上了自以为最性感的睡衣,为那透明的薄纱红了脸颊。说起来,这件衣服婚后竟仅仅穿过一次,让她不免有了些古怪的愧疚。   推开书房门的时候,长春正躺在床上,侧撑着头,带着耳机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看到她进来,他显然吃了一惊,马上,他的目光就被她吸引住。   薄纱下欲盖弥彰的肉体比平日更有魅力,而且他最近几乎一直没有发泄。   喉咙开始发干,浑身的热血开始向胯下集中,他迟疑着,小声问:“怎……怎么了?有事么?”   晓青垂下了头,脸已经红透,“我……一个人睡……睡不着。”   说完,她不敢听他的回答就近乎小跑的回了卧室,如果在这种时候被拒绝,她恐怕会忍不住从窗户里跳出去。   飞快的脱掉了睡衣,钻进了被窝,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的把脸埋进被角,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   没让她等太久,伴随着有些急促的拖鞋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长春的心里应该还是有些忐忑,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从背后拥抱住她,犹豫着问:“青,你真的想好了么?愿意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可能……改不掉的。”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抓住了他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胸前。她没有穿文胸,饱满娇嫩的乳肉直接抵在他的手心里,感受着他的温度,让他感受她的心跳。   “我……不想离开你……”像是叹息,带着一丝丝委屈,她低声说,“我也不想你找其他的女人,什么人都不可以……”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抽了出去,放在了她的腰上,下巴离她近了一些,说话时的热气正喷在她的肩上,“青……那个俱乐部的会员,我已经退掉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类似的事情发生了。至于我……我会尽量忍耐的。毕竟……之前的夫妻生活,咱们也一直做得很好不是么?”   可是你不开心……晓青转身面对着他,想这么说,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变成了古怪的问句,“你忍的住么?会不会难受?”   “应……应该不会吧。”他的呼吸有些乱了节拍,因为她滑溜溜的小手已经钻进了他的睡衣里面,抚摸着他的胸膛,指缝有意无意的捏着他的乳头。   晓青终于下了决定,她闭上双眼,吻了长春一下,温柔地说,“长春,你想做什么……就、就在我身上做吧,只是,请你不要伤到我……”   他的双眼骤然变得明亮,然后燃起了炽热的欲火,他激动地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上去,含含糊糊地说着:“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伤到你。”他扯下自己的睡衣腰带,像是迫不及待要试验一下,拉高了晓青的手,松松的捆在了一起。   她颤抖了一下,没有挣扎,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老婆,咱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吧。”   长春显得十分兴奋的光脚走下了床,打开了衣柜,从他的西服盒子里,拿出了一个袋子,在里面掏着。   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满足,那就好了……只是,希望不会越来越激烈才好,毕竟,她是那么怕痛……   (十七)   隔壁的书房,笔记本电脑被放在了床上,屏幕依然发着荧荧的光。   耳机里微弱的声响,依稀可以听得出是那首《藤蔓》。仿佛在应和着隔壁卧室里有些无助的呻吟一样,反复的播放着。   你洒下湿润的甘露   渗入干裂的地面   为了把你紧紧缠绕   冲破泥土的黑暗   覆盖了明亮的窗户   捆绑住你的房间   背负着荆棘的宿命   无法贴近你身边   天平的甜蜜已无法添加   只因为痛苦就在另一端   无奈的藤蔓   这样在生命里疯狂蔓延   任性的想把你紧紧拥抱   只为了看到你温柔的笑   无奈的藤蔓   绿叶遮蔽了阳光的通道   快乐与悲伤两两相伴   温柔与寂寞抵死缠绵   愉悦与痛苦同生共死   荆棘的陪伴与平凡的孤单   亲爱的你会如何去选   你会如何去选   除了音乐播放器,电脑上还打开着一个购物的页面,各种看起来就十分淫靡的SM用具陈列着赤裸裸的照片,弹出的窗口上写着有礼的话语。   “感谢您的支付,交易成功。”   另一边,聊天软件的对话框里,显示着简单的对话。   “怎么样,搞定了没?”   “应该快了,看她脸色好多了,应该还在最后犹豫一下。”   “放心,哥哥的办法绝对没错的。只要她爱你,你就一定有机会调教。”   “希望吧。”   “那你俱乐部里的那些奴隶呢?还要么?里面有两个货色不错,你不要的话记得给我。”   “去你的,凭什么不要,等我老婆开窍了我还打算一起玩的。”   “操,真他妈羡慕你,敢向老婆下手。这可是绝对良家妇女啊。”   “没办法,我爱她,她总要接受我爱的方式。这种事还是值得赌一赌的。”   “呸,你小子就是他妈的想调教良家妇女没胆子,装什么装。说得跟真的似的。”   “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操,看来成了。”   [p.o.s]轻歌之乌鸦   (一)   乌鸦是一种很难看的鸟,所以别人用这个作为绰号来叫吴雅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想答应。但是因为名字的缘故,从小到大,她的绰号都离不开这种黑色的鸟类。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甚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这个穷乡僻壤中,别人依然这样称呼她。   她并不像乌鸦那么丑,实际上,她的样子纵然不算是美女,也称的上是楚楚动人。如果不是生活的磨难让她变得消瘦而憔悴,她甚至可以说是这间小旅馆中最抢眼的女人。   小旅馆是吴雅的的小姨开的,很小,也很简陋,只有三层不到四十个房间。   但这样的规模,已经是这个除了所谓的风景什么也没有的穷山沟里最大的消遣所在。   有饭菜,有住宿,还有女人。   父母都过世后,只剩下外婆这个巨大包袱的吴雅别无选择的投奔到遥远的异乡,成了她远嫁过来的小姨别无选择的累赘。   为了小姨的婚事,外婆可以说几乎骂出过所有难听的话,而现在,孤苦无依的一老一小,却别无选择的寄生在了这里。   小姨现在的男人并不是吴雅当初的小姨父,而是这附近方圆几十里有名的流氓。每个礼拜,那个男人都会到小姨的旅馆呆两天,那两天里小姨就会显得憔悴很多。   听小姨有一次喝醉了说,小姨父还没出了头七,那个男人就在灵堂里把小姨强奸了。   但是幸亏有了那个男人,小姨的生意一直没有出过问题。沸沸扬扬的几次扫黄,也只是让小姨手下的这些女人放了放假而已。   严格说来,吴雅也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但不同的是,小姨没有逼她,反过来,小姨还逼着她不让她做。   但她不想,她柔弱的身体里,也有着貌似坚韧的骨架。   她学着喝酒,学着哄男人开心,在小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甚至也用嘴巴在男人的床上赚过外快。   只是因为,她想自己养外婆。她不喜欢每次小姨去送完钱后,外婆闷在屋里独自抹泪的样子。   小姨的接济,在她有能力养活外婆和自己之后,都存在了一张存折里。她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可以把钱还给小姨。   除了她坚守的底线,她已经可以贩卖任何东西。   小姨的男人有一次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可能这次从小姨这里拿走的钱比预想的要多。临走的时候,他给了吴雅一个老旧的MP3.旅馆唯一的那台电脑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里,就成了她寻找慰籍的宝贵机会。   她换过很多歌,但只有一首歌一直待在她的MP3之中。   那首歌叫《乌鸦》。   (二)   那是一个夏天闷热的午后,吴雅坐在进门的柜台后面,戴着一只耳机,垂着头听歌。   小姨没有功夫招待客人,因为那个男人来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小姨就被那个男人拉进了值班室。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她可以清楚地听见小姨苦闷的哭泣呻吟,和男人野兽一样的喘息。   有时候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旅馆里有这么多女人,那个男人却唯独看中了小姨这个寡妇。不过没有人能够给她回答。   知道她还是处女后,那个男人也打过她的主意,但后来不了了之。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从那时起,那个男人来找过小姨之后,小姨白嫩的肌肤上就会留下各种印记,之后的半天里,小姨走路也会捂着自己的小肚子。   听歌的时候,吴雅的思绪就会像风筝一样到处乱飞。只要没有客人,这种对别人来说很无聊的时光就是她最大的享受。   这种热天,来旅游的人少,来特地嫖的男人也不多,偶尔来一个,也大都是出手吝啬却精力旺盛的粗壮工人,在县城看到穿得清凉的女人有了性欲,没胆子强奸,省吃俭用来发泄一次。小姐们都不愿意接那样的客人,往往推来推去推到小姨发火。   生意不好,钱也就赚的少,想来这次那个男人没能拿到多少钱,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放小姨出来。多半是打算在床上收够本了。   吴雅叹了口气,看来小姨又有一两天下不来床了。   叹完气,她就听到了门口风铃清脆的声音。抬起头,一个白净斯文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个旅行箱站在门口,有些局促的打量着周围,最后才有些怀疑的把视线定在吴雅身上,“请问……你是这里的服务员?”   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足,她已经快要二十岁了,身量仍然不够出挑,加上一张看起来比较稚气的脸,足以让人怀疑这家店在非法使用童工。   她点了点头,很熟练的摆出了微笑,“先生您要住店?几位?”   那男人又四下看了看,对环境并不太满意,看起来正在犹豫走不走的时候,值班室里突然传出了一声连门口这边也能听到的高亢叫声。   是她的小姨,又一次被那男人粗暴的玩弄到了高潮。   她的脸有些发红,低下了头不敢看门口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顶,有些紧张得问:“那个……多少钱?”   “啊?”吴雅楞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发现自己的指示代词容易引起误会,他连忙补充:“我是问,住店。”   “不带空调的十八,带空调的二十五。您住几天?”她一边问着,一边熟练地拿起了本子,看有空调的房间还空着哪些。这种一看就是城市里来的上班族,在这鬼天气里住这种地方没了空调第二天恐怕就会死给人看。   “要空调……呃,大概七八天吧。”那男人犹豫了一下,开始往外掏钱包。   “七八天啊,那得收您押金二百,多退少补。请拿身份证让我登记一下。”   接过那张毫无重量却很有分量的卡片,她看着上面的名字,用笔抄了下来。   贺元清。嗯……还蛮好写的。   (三)   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小姨果然又开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肚子。   但生意还是要做,小姨脸色苍白的坐到台子后面之后,吴雅就转换身份成了收拾打扫的清洁工。   进去打扫值班室的时候,地上扔了一个完全没用过的避孕套,床单上还有点血,枕巾那里湿了一小片,多半那男人玩到兴起又往小姨的脸上射了一发。   在这间旅店工作久了,收拾房间时候就能大概猜出里面干过些什么。这里的小姐和客人都很懒,爽完了从来也不会收拾一下。   有一次一个客人干了小姐的屁眼,粘着大便装满精液的避孕套就扔在床头柜上的茶杯里,让吴雅收拾的时候恶心到想吐。   收拾完后,吴雅就回到了值班室,安静的听歌。   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情,准备到了时间,就在值班室里睡觉。   没想到快九点的时候,小姨从楼上下来,直接进门找上了她。   “乌鸦仔,楼上姓贺的那个先生是你登记的?”小姨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还没从午后的折磨中恢复。   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问:“怎么,他出什么事了么?”   小姨嫌恶的撇了撇嘴,说道:“不是。那个家伙看起来蛮老实的,结果也是个……唉,不说这个了。他想要小姐陪游,七天,一天二百块。”   这种价格,在这么个破地方,确实是天价了。这里伴游费与玩小姐的小费可是完全不相干的,七天的一般价格也就是三百多块,毕竟不管想在小姐身上干点什么,她们都会另榨油水,纯伴游的事情,吴雅还没遇到过。   “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疑惑的看着小姨,要知道小姨一向是坚决地尽可能不让她下水的。   “他挑来挑去看不上,最后问你行不行。我说不成,他就加价,最后加到这个价码,我只好说下来和你商量商量。”小姨一脸担忧的说,“乌鸦仔,那个男人看上你的话,说不定是喜欢女娃娃的变态佬哇,还是别去了。我去找个理由让别的小姐干吧。”   小姨不会污她的钱,一天二百,七天就是一千四,扣掉四百块应该给的给小姨,也还有一千块。她想了想,说:“我可以上去和他谈谈吗?”   小姨皱起眉瞪了她一眼,“做什么?这点钱就让你想下海了?”   “不是。”她垂下头,“我就是问问,万一人家不是你想得那样呢。”   小姨看她半天,说了句:“男人找小姐还能有什么好心?还能娶你回家哇?傻丫头,爱问你就去问吧。问完赶紧下来,我拿另一本相册上去让他挑挑。我这里这么多姑娘,就不信弄不花他的眼。”   吴雅上去之后,只问了贺元清一句话。   “你非要找我,就是因为想和我上床吗?”   十五分钟后,她下楼收拾了几件留在值班室的衣服,拿了些洗漱用的东西,搬进了贺元清的房间,睡在了屋子里的另一张单人床上。   (四)   贺元清是一个不算小的城市的上班族。过着在那个城市里显得很寻常和单调的规律生活。他不抽烟,基本不喝酒,从来不赌,只和一个女人上过床。   从这些来看看,他已经是很稀有的男人品种。   那唯一的一个女人,却并不只有他一个男人。   他和他的女友贾燕燕上床的时候,两个人里只有一个是处。过后,贾燕燕痛哭流涕的说自己年纪轻不懂事,被第一个男友哄去过旅馆一次。   就一次。   这个谎言,直接导致了这次的分手。   他是个有心理洁癖的男人,他可以为了爱情忍耐女友的过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刻意的欺骗——当他知道贾燕燕交过三个男友而那三个男人都爬上过她的床还操过她的嘴,而至今她还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不会口交的样子的时候,他就感到从胃里升起一阵恶心。   也许分手的伤疤对男人来说好得快些,但伤疤就是伤疤,长痛短痛都一样的会痛。   所以他请了年假,去了一个随便在网上搜到的地方,想要彻底的放纵一次自己。   留在这家旅馆,他开始确实是为了发泄。那声足够诱人的呻吟明显地告诉了他,这里有他想要的服务。   但面对老板娘拿来的相册,对着那些涂红抹绿的女人,他脑子里唯一想得起来的,竟是入住时候那个替他登记的服务员。   晒得微黑的肌肤,瘦小的身子,乌黑的眼睛,细细的头发,神色间有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郁,触动着他心底某一块柔软的地方。   找一个同样苦闷的人,不是更好?   所以他很认真的回答特地上楼来问自己的她:“不是,我本来是想找个小姐的,但我发现我其实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他们接着聊了一会儿,他大概的说了说自己的事情。   接着,那个女孩子转身出去了。   几分钟后,贺元清这次的旅行同伴正式的敲定了。   “在听什么歌?”互相正式介绍后,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似的,贺元清指着吴雅挂在一只耳朵上的耳机,随意的问了一句。   她微微笑了笑,拿起垂着的另一只耳机,递给了他。   “自卑缩在阴暗的墙角独自梳理着羽毛   怯懦躲避光明的天空孤单陪伴着寂寥   什么是美丽   什么是纯洁   长大那一刻突然变得无关紧要   身体是黑的   世界是黑的   白色就像生命的阳光那么的少……“   (五)   并不是第一次做陪游,吴雅并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换了轻便的背心短裤之后,就拿起了带上来的一本言情小说,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反倒是贺元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贾燕燕只是和他上过床,却并没有过和他一起过夜。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即便两张单人床隔着一米多远,他依然觉得有些脸上发烧。   他只好背对着,不去看她。   他想,总这样不说话,会不会显得很傻?但是要说话的话应该说点什么呢?   谈谈她的事?刚刚才认识,会不会太突兀?那应该怎么办呢……   等他决定了,先从她看的小说谈起,谈到中国文学的发展方向,然后顺理成章的引导向自己的中文专业这么一个伟大的步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激动的。   贾燕燕一直主动追的他,所以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向女孩子搭讪,尽管是在旅馆床上这么一个暧昧的场景下。   但他回过头的时候,吴雅已经睡了。   那本书扣在她的枕头边,她的双手并在一起,放在脸颊的旁边,长长的的睫毛拉下了眼帘,匀称而绵长的呼吸着。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看着她安静姣美的睡颜,就像看着夜月横塘中的青莲,给人一种莫名的宁静感,不知不觉中,困倦爬上了他的身体,把他拖进了自分手后就久违了的安然睡眠之中。   (六)   第一天他们去了一个长满野草的山坡,蚊子很多,野花也很多,与其说是风景,不如说是一块没有人破坏过的野地。   第二天他们去了据说是附近最出名的一座山,山上有很多名字很牛逼造型很傻逼的石头,和一座名气比石头牛逼方丈却比石头还傻逼的庙——贺元清会这么想,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那个老和尚非说他命数冲阴带煞,最好不要结婚。用这种理由骗人出家,傻逼度简直破表。   尽管如此,这两天他依然很开心。由心底感到轻松。虽然那个沉重的包袱还没有完全放下,但有人肯听他说,就等于帮他抗起了一半。   大概是他比较絮叨的原因,两天的时间他才把自己的事情讲完。事无钜细。   吴雅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会很乖的坐在他身边,在该疑惑的时候面带不解,该愤怒的时候同仇敌忾,该安慰的时候软语温言。   如果说来的时候他心中下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那现在,已经仅仅是多云天气了。   “我给你买个新的随身听吧?你这个也太旧了。”   从那座破庙回来的路上,他看着她总是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旧玩意,很难压抑想给她买点什么的冲动。   她低头笑了笑,摇了摇头,她的话一向不多,只是说:“不用了,谢谢。”   不是她的,她从不贪恋更多。   (七)   庙里回来的这个晚上,轻松了许多的贺元清和吴雅熟络了不少。他一向是个热情的人,在自己的的情绪被安抚了之后,很自然的想到了她神色中的忧郁。   他问。她却不想说。   并不是没有倾诉的欲望,而是她心里明白,这间旅馆中的小姐随便抓出哪一个,也能讲一个比自己凄惨的多的故事。不论真假,她都已经麻木。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他躺在床上,手撑着头侧。   “嗯?”她依旧在看那本言情小说,只是奇怪的回应了一个拟声词。   “我连自己小学时候的初恋都告诉你了,你的事我可还一点都不知道呢。”   他用像孩子耍赖一样的口气说,“所以你得告诉我一些你的事儿才行。”   吴雅无奈的笑了笑,把书本扣在了一边,转脸对着他,“嗯……我不像你那么会讲。很没意思的。”   他立刻说道:“不会不会,我只是想了解你而已,你怎么讲我都不会觉得无聊。”   “真是的,你了解我干吗。”她笑着掩饰着心里的苦涩,她这样的女人,别人都只想了解身体而已,面前的这个,还真是有够傻气,“等你走了,就再也见不着我了,转过眼你就忘了,还要我费心思去讲。”   他很坚决的回应:“不会。我一定会记得。我们也不会再也不见得。”   好吧,他是客人,既然他要听,她就讲好了。反正这也只是个俗气的,连现在的电视编剧都不会去写的无聊故事。   他一定很快就会睡着的。她这么想着,开始了自从父母双亡之后第一次的诉说。   (八)   倾诉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沟通方式,说的人和听的人之间,会通过简单的对话而建立起其他方式可能要很久才能建立起来的友谊。   吴雅确实不会讲,她说的事情尽管是亲身经历,也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但贺元清听完了。而且听得很认真,听到最后,那个男人像大孩子一样,眼眶都有些发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样而已。我可没什么别的能说的了,睡觉吧。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带你爬另一座山。”   “好。”他故意打了个哈欠,掩饰住有些湿润的眼睛,笑着说,“希望另一座山上没有和尚。”   她笑了笑,转过了身,背对着他,钻进了薄被里。   (九)   昨天说的话太多,喝的水太多,一大清早,吴雅就被尿憋醒了。   头昏昏沉沉的,显然还需要更多的睡眠才能养足精神。两天以来都非常贪睡的贺元清肯定还在睡觉,所以她很放心没有披上外衣,就这么穿着背心短裤趿拉着拖鞋迷迷糊糊的往厕所跑去。   拧开把,推开门,她低着头就往里进,手放在裤腰上还没往下扯,脑袋就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脊梁。   她顿时清醒了几分,连忙甩了甩头,然后,她的视线就正对上了面红耳赤的贺元清的脸。   他一定非常尴尬,以至于全身的动作都一下子僵住了。他的手还放在两腿中间,短裤褪在膝盖那里,五根手指,牢牢地握着那根非常有朝气的坚硬肉棒。   有点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脑海也有一些空白,突然地冒出了一句:“我……我上厕所。”   “哦、哦……你上。”他呆呆回了一句,侧过了身子,让开了抽水马桶的位置。   “你……就在这儿?”她站到马桶前无奈的对他说。她总不能这样脱裤子。   他这才恍然大悟,一连声的说着对不起,提起了大裤衩,开门冲了出去,一头撞在对面的墙上,捂着鼻子拐进了屋里。   她走过去关上了厕所门,脸上有些发烧,但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糗了,这个男人。   毕竟连赤条条的男女纠缠也能经常看到,吴雅并没把他的手淫太放在心上,反而因为他没有要求她做什么额外服务而感到安心不少。   上厕所出来,就看到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蛹,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困意正浓的她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开解,也不知道该不该开解,总不能去告诉他“没事,男人的小弟弟我见过不少,你的还蛮大的,不用自卑”吧。   所以,她也只好卷起被子,睡回笼觉去了。   这次先醒来的是她。连续两天玩的肌肉都有些酸痛,实在懒懒的不想起床,这样的悠闲时光,几年都不一定会有一次。   她用头顶着枕头,把腰向上拱,双手用力的舒展,浑身的血脉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这是个舒畅的懒腰,却毫无疑问没有选好地方,她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然后,她就听到了难得不用被按头的闹钟悲愤落地的声音。   “哎呀。”她连忙把上身探下去够。   但这时另一边的男人已经被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回过头看着她问:“怎么了……呃。”最后那个惊讶的声符,原因是视线中的美妙风景。刚睡醒的缘故,背心的一条肩带滑脱在胳膊上,她的大半个胸脯可以说毫无遮掩。   她的确是挺瘦,但看来瘦在了该瘦的地方,那乳房虽然娇小,却有着浑圆充满弹力的形状。   他有些贪婪的看着,欲望开始在小腹深处乱窜。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声:“对不住,吵醒你了。”之后才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而只搭了一条毛巾被的下身隆起了明显的一个小丘。   她连忙把背心整好,从一边拿过了外衣,披在了身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有些紧张的说。   真是个傻里傻气的家伙,别的男人要是花了一千多块找个陪游女,早就脱下裤子把该干的干完了。   她叹了口气,下床赤着脚走到了他的床边,蹲下来看着他,柔声说:“贺先生,我来帮帮你吧。”   (十)   “不……不用了……唔!”他还打算推拒,但当吴雅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裤裆上面时,他还是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她对这种事情并不能说是熟练,毕竟小姨并没给她太多机会。但看起来贺元清却比她还紧张,紧紧盯着她的脸,好像不太敢相信她真的打算那么做。   贾燕燕做了他两年女友,这两年间,那双饱满欲滴的红唇从来没有凑近过他的腿间。而现在,面前的这个少女,已经脱下了她的裤衩和里面的内裤,弹出来的肉棒就在她的手里,而涨的发紫的龟头离她薄薄的粉色唇瓣只有不到一寸远!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挺一挺腰,好让这距离完全消失。   但还不必他做,她已经把头往前伸,埋进了他的腰下。他是侧躺着的,竖起的肉棒也是侧转过来的,她伸出舌头舔上去的时候,恰好能碰到他龟头侧面最敏感的地方。滑溜溜的柔软舌肉紧紧的贴住龟头的敏感带,在上面温柔的转动着。   “呜……好舒服……”他的腰不自觉地向前送,用肉棒追逐那新鲜的刺激。   嘴唇被阴茎的前端压住,她只好张开嘴,小心的把牙齿收到嘴唇内侧,慢慢地让整条肉具滑进嘴里,而她的舌头依然垫在龟头的下方,左右撩拨着。   并不像多汁紧凑的蜜穴那样,口交给他的是完全不同的新鲜感,他开始摇摆着自己的腰,像是在做爱一样抽插着吴雅的嘴。   床边这种事故高发区,他这样的动作很快带来了恶果,腿和胸与床的接触点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的放弃了支撑体重的职责,滑了下去。   幸好吴雅反应很快,猛地用双手推住了他。她吐出嘴里的肉棒,笑了起来,“你还是坐起来吧,万一摔下来,我可禁不住你砸。”   他尴尬的笑了笑,听话的起身坐在了床边,脱掉了那两条碍事的裤衩,张开腿,期待的看着她。   她没有叫他失望,拿过了他的拖鞋垫在了膝盖下面,就这么跪在他的面前,一手托着他的阴囊,一手握住他的肉棒,再次放进了嘴里。   他低头看着她温柔的动作和顺从的姿势,一瞬间甚至有了自己在享用一个乖巧女奴的错觉。   她并不太熟练,加上他的东西也稍微有些大,嘴唇移动的时候,牙齿会时不时碰到进出的龟头。每次碰到,他就会低低的哼一声。尽管如此,已经憋了有一阵子的他还是很快有了射精的冲动。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吴雅还专心的用嘴唇夹住肉棒滑动着,她只是刚刚觉得嘴里的东西好像变大了一些,便加快动作的速度,没想到那根肉棒猛地一跳,她还来不及把头向后多,带着淡淡腥味的滑腻液体就喷进了她的嘴里。   “呜……”她连忙向后缩头,还没咳出声来,第二波、第三波精液也紧跟着喷了出来,全部射到了她的脸上。她皱起了眉闭上了眼,感觉脸上那黏乎乎的液体正在向下流动。   “对……对不起!给……”他慌里慌张的抽过纸巾,一张一张的递给了她,“我……刚才太舒服了,没忍住,真是对不起。”   她一张一张接过来用,已经擦得干干净净了,他却还是递个不停,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喂,你要用纸巾把我活埋了么?”   他这才收手,讪讪的把纸巾盒放回了床头。   她拿起还没用的两张叠在一起,轻轻捧起他已经软垂得阴茎,仔细的擦拭干净,才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床边。   “谢……谢谢。”他穿好了裤子,挠了挠头,挤出了这么一句。   她眨了眨眼,只好回答:“不客气。”   这是她第一次在为男人口交后进行这样的对话。   而通常的情况,本该是这样的。   “多少?”   “三十。”   果然是个傻瓜,她转过去叠着被子,忍不住笑了。   (十一)   下午,贺元清说要去县城买东西,却死活也不要她跟着。   客人既然这么要求,她也只好乐得清闲,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休养精神。有些坏心的想,这样一个傻乎乎的男人,多半会在县城迷路吧。   想到他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询问交警的画面,她就扑哧笑了出来。   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再来,她都不会忘了他的。一定不会。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贺元清还没有回来,她不免有些担心,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么?心底感到有些不安,她犹豫了一下,穿好了衣服,出门准备去县城找他。   走到楼下,却正碰上小姨,小姨对她无奈的笑了笑,说:“你来的正好,替我顶顶,我……我得去屋里一下。”   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听到值班室里男人不耐烦的咆哮,“你他妈干什么呢?我跟你说谁敢偷这儿东西我卸了他膀子,你给我安心滚进来!”   小姨苦涩的笑了笑,快步走了进去。   门刚关上,里面就传出了清晰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别……别扯破了,要几十块钱呢!”   “管他娘的,回头老子给你买!操!”   她无奈的低头叹了口气,坐到了迎客台后。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她的叹息还没落到地上,贺元清就打开旅馆的门。   “你怎么在这儿?”跑的满头大汗的他拎着一大包花花绿绿的东西,奇怪的问。   她无奈的向后指了指值班室,单薄的墙根本阻拦不住小姨痛苦而又略带喜悦的呻吟喘息。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拎了拎手上的东西,“那我先上去了,我买了些零食,等你上来一起吃。”   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等她上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姨在被那男人蹂躏的半途来了月事,痛苦不堪根本无法做任何事。那男人陪她到晚上才离开,她早早关了门,给小姨灌好了热水袋,就已经快到十点了。   开房门的时候,她的动作很轻,怕他已经睡了。   但他还醒着,开着电视,看着县城电视台不知道重播过多少遍的老旧电影,打着哈欠,在等她。   她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骂了自己一句傻气,微笑着走了进去。   然后她才知道,他不仅仅是去买了一大堆吃的,还去买了一个很漂亮精致的MP3,像个香水瓶一样。   “你不知道这东西多难买,我都不知道,这里连骚尼的专卖店都没有。”他笑着抱怨,把那台一看就不便宜的东西,送给了她。   她本来不想收,但他却这样说道:“我不是换什么,我送东西给朋友,可以吗?”   她笑了起来,拿过了那个MP3,转身藉着收起来的机会,揉了揉眼睛,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傻瓜,我可是个小姐。”   他乐呵呵的躺倒了床上,小声说:“我知道,你不是的。”   (十二)   那看起来很高级的MP3,用起来也一样复杂,贺元清教了她半个多小时,她才勉强学会怎么往里面导歌。   “这首乌鸦是谁唱的?我老是见你在听。”他一边把MP3拔下来,一边随意的问着。   “不知道,这女的声音我很喜欢,歌名和我的名字又差不多,我就一直留着了。”她试了试全新的耳机,果然清楚了不少,那柔和悠扬的女声和着略带凄凉的柔缓音乐,开始在她的耳边回荡。   他很认真的扶住她的双肩,严肃的说:“吴雅,你得改正你的错误。”   “啊?”她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他。   “你是吴雅,不是乌鸦。”他露出有些傻气的笑容,大力的拍了拍她的肩。   “走吧……时候不早了。”她偏过头,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今天要爬的山可更高,你最好带些防暑药。”   他的回应,则是自信满满的屈臂做了个壮汉的造型,嘿嘿一笑。   于是,下午中暑回来之后,她尽管已经努力去忍了,还是忍不住想笑。   他躺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有气无力的说:“你想笑就笑吧,瞧你憋的。”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但她笑得很大声,很清脆,很悦耳,也不知道多久,她都没有像这样笑过了。   “你啊,真是个傻瓜。”她笑完了后,擦着笑出的眼泪,替他抹了抹汗,柔声说。   (十三)   其实如果能就这样过完这七天,就算以后真的迫不得已下了海,吴雅也有了一段足以安慰自己的回忆。   只是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第四天一大早,住在外婆隔壁的福财大叫大嚷着把旅馆门捶的震天响,那响亮的嗓门让整个旅馆都能听到他破锣般的声音。   “乌鸦仔呢!叫乌鸦仔出来!她家外婆喝农药了!”   “你说什么?”小姨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从值班室里冲了出来,手放在门锁上竟然两三下都没有扭开。   福财一脸晦气的冲她喊:“你没听岔!你这下可高兴咯,你家的老不死,自己灌了一瓶子农药!我看见她的时候,两条腿都硬咯!”   楼梯口传来扑通一声。   小姨扶着门,摇摇欲坠的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脸色惨白的她,晕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十四)   葬礼的一切都中规中矩,小姨并没什么积蓄,大多都被那个男人拿走,剩下的,全给了吴雅和外婆。   钱本来是存在外婆那里,大概有三千多块。但现在不仅一分也没有剩下,还多了七千多块的债。   外婆被外乡来的骗子骗了,骗光了所有积蓄,还骗的外婆借了邻里乡亲七千三百块钱。   于是外婆放弃了继续当一个累赘,满怀着愧疚,去和外公相见了。   葬礼之所以没有太寒酸,是因为小姨的那个男人特地赶了过来,一手操办了全部过程。两个没了主心骨的女人,除了哭,就是呆呆地站着。   人死不能复生,该来的却还是会来。   小姨回旅馆后,那个男人也走了,贺元清帮了所有能帮的忙,之后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空空落落的家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坐在灵堂的垫子上,看着黑白相片里的外婆露出难得的微笑,心里说不出到底是难过还是解脱。   七千三百块钱的借条,十几户人家,垒起来厚厚的一叠。她不知道何时能还清,也不知道如何去还清。她只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靠小姨了……   逼不得已,她也只有去县城,去找那里的那个能把自己买的更高价一些的地方,然后在彻底的堕落中还清现实的债。   其实……有什么所谓呢,十里八乡的人,还有谁不把她当作小姐来看待呢?   守着毫无意义的底线,有什么用?   还等不到出了头七,那些债主就堵上了她家的门。   在这种乡村,几百块已经能做很多事情了。还算憨厚的汉子们还可以好声好气,那些等着养孩子填家计的主妇却已经开始骂了起来。   吴雅低着头,跪在门口,只能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说她一定想办法还上,一定尽快。   但难听的辱骂,还是在持续着。   女人对于这种旅馆里工作的同性,总有吃了苍蝇一样的厌恶。同时宣泄出来的,并不仅仅是愤怒,还有莫可名状的嫉妒。   就在她被沉重的压力压得抬不起头,忍不住轻轻叹了了口气的时候,那群人的背后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她欠你们多少钱,拿借条找我!”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贺元清。   好像一直绷紧的线,终于从中间断掉一样,她闭上了双眼,软软的倒在了门口。   (十五)   醒来的时候,她的人已经在床上,坚硬的板床,粗糙的枕头,但却足以放松她疲惫的身心。   “你再睡一会儿吧,街坊说你三天没睡了。”贺元清坐在床边,脸上有点胡茬,还有些黑乎乎的烟灰,正静静的看着她。   她扭了一下,想要起身,但身上软软的,没有多少力气,她迟疑着说:“贺先生……那钱……”   他按着她的肩让她躺回去,说:“我已经替你还上了。你安心休息吧。”   她闭上了眼,低声说:“我……可能要很久才能还给你。我现在还不起。”   他柔声说道:“没事,不管等多久你再还给我都可以。乖,再休息一下,我熬着粥,能喝了的时候,我叫你。”   她把头转向里面,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脸,低低说了一句,“好像只要我一叹气,你就会出现呢。”   他揉了揉她的头,“别瞎想了,休息吧。”   那碗粥过于稠了,而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知道放错了什么东西,就算是不挑嘴又吝啬的很的外婆,喝这碗粥也会毫不犹豫的倒掉。   但她喝完了,喝得一滴也不剩。   看着他因为用灶台而弄得黑乎乎的脸,嘴里的粥便说不出的美味。   (十六)   用贺元清的说法,他应该只有七天假。   但吴雅一直守到了外婆的头七,他依然还在。她也不想去提,好像只要一提他就会马上消失不见一样。   他一直犹豫着有话要说,她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几乎是刻意的,一到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就找个别的话头打断了他。   但该来的时刻,就一定会来。逐渐从悲伤中脱离出来的她在打扫的时候碰掉了他放在枕边的皮夹,里面放卡的位置清楚的塞着火车票,隔着透明的塑料膜,冰冷的陈述着明天晚上他就要离开的事实。   她怔怔的看着那个用油墨印成的时间,很慢很慢的伸出了手,把皮夹放了回去。   那天晚饭,她有些艰涩的开口:“贺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将来我要怎么找你还钱呢?”   他怔了一下,迟疑着想说什么,但挠了挠头,只是说:“没……没关系。不急。”   不急么?你不是明天就要走了么……她苦涩的笑了笑,端起碗食不知味的扒拉着饭。   已经不能再休息下去了,明天就回小姨那里吧,生活还要继续,欠的债,也总归要还。   幸好,她还有一晚上。   一晚上,已经足够长。   (十七)   她站在门口,听着里面轻微的鼾声,深深地吸了口气。   脸上有些发热,既是害羞,也是有些紧张。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的月光很美,也很亮,足以让她看清楚,床上那睡的正香的男人模样。   她把手放在花布短褂的扣子上,慢慢解开,接到胸前那粒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能感受到温软的胸膛里快速的心跳。那颗越跳越快的心,简直想跳出胸腔子一样。   她脱的很仔细,也很慢,仿佛要用这最后的时间来犹豫。当她把破旧的内裤叠好放在了桌边的凳子上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但她的表情却变得不再犹疑。   她赤裸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了乡村皎洁的月光下,像罩着一层薄纱,泛着淡淡的胧晕。她浑圆的乳房随着呼吸急促的起伏,嫣红的乳头渐渐地变硬,胀起,她把手臂横在自己的胸前,慢慢的走向了他的床。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但她知道,与其让那层贞洁被钞票洞穿,还不如就这么给了他。好歹,她也是有点喜欢他的。   虽然见多了女人勾引男人的桥段,但实际操作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她把脸凑近他的时候,双颊已经好像被火烧着一样,连赤裸裸的身体,都感觉到一阵阵发烫。   就像是在发烧,却远比发烧要舒服的多。   她试探着碰了碰他的嘴唇,想要吻上去的时候,却有了苦笑的冲动。   她为男人口交过,而且不止一个,却依然还没有过初吻。这样的双唇对男人来说,算是什么?   她轻轻摇了摇头,制止自己再顺着这个自卑的方向思考下去,她再一次的深吸了一口气,耳边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爬到了床上,低头吻了下去。   (十八)   贺元清最先从先从睡眠中苏醒的,是他的触觉和嗅觉。他的嘴被两片冰凉柔软的唇轻轻的触碰着,鼻端充斥着极淡的少女肉体的清新味道。   随后,思维开始恢复了活跃,很快的下了判断,这不是贾燕燕,贾燕燕的嘴唇比较厚,亲吻的时候也十分激情和用力,而且,贾燕燕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床上。   吴雅!这个名字跳进脑海的时候,他睁开了双眼,有些模糊的视线在月光的帮助下,锁定了她酡红的双颊和黑不见底的眸子。   “贺大哥……抱我……”她呢喃着唤着他的名字,把头枕在了他的颈窝。   她的体重并没有让他感到多少压力,而是很直接的传达给他少女胴体充满弹性的触感。   “雅……你这是干什么。”理智挥舞着白手帕迅速离他而去,毫无留恋,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脑子里不停飞快的闪过“不能趁人之危”的滚动字幕。   “贺大哥……你不想要我么?”她微微抬高下巴,吐出了舌尖,轻轻舔过他的颈侧。   舒畅的麻痒让他情不自禁的哼了出来,贾燕燕偶尔也会在心情好的时候主动挑逗他,但是也仅限于抓着他的手让他摸摸乳房,在接吻的时候主动伸出舌头而已。   所以在他知道她这一切行为其实只为了装出纯情的样子之后,就说不出的难过。   “我……我不是不想,可……可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个……”理智已经化成地平线外的小黑点,脑子里的滚动字幕变成了一个一个裸体的小美人,举着“上吧”的小旗跑来跑去。   他能感到,自己的分身已经完全的勃起,前几天被口交带来的强烈愉悦被渐渐唤醒,他的手已经忍不住张开,想要狠狠地握住紧压着他胸口的那两团软肉。   吴雅的眼里滑过一丝黯然,轻轻吻着他的肩头,低声说:“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还钱。贺大哥,你难道也只是把我当作一个伴游小姐吗?”   “不……不是……我没有……”他的手已经忍不住举起,悬在了她瘦削的双肩上方。   她挪了挪身子,柔软的舌尖一路从肩头滑向他的胸口,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慢慢地画着温柔的线条,一直到吸住了他的乳头,用舌尖撩拨了一下,就那么吻在那里,含糊的说:“我想给你……全都给你。”   他终于放弃了忍耐,猛地抱住了她,用力的抱起到她的脸和他正对,然后狠狠地吻住了怀里的女人略带冰凉的嘴唇。   “唔唔……”她回应着满足的呻吟,微微分开了双唇,欢迎着他的侵入。   他立刻把舌头探了进去,和她的丁香纠缠在一起。她的身体在他的亲吻下再次变得火热,轻微的扭动起来,赤裸的肌肤在磨蹭中释放着情欲的火花。   她冰凉的小手摸索着滑进他的内裤,轻轻抚摸着他火热的分身,坚硬的肉棒已经涨到发痛,只有她的爱抚才能安慰那难以压抑的欲望。五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抓住了肉棒,在两具肉体的夹缝间艰难的上下滑动。   他被刺激得更加兴奋,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更加狂烈的吻着她唇舌,一只手急不可耐的抓住了她胸前一只滑嫩的白兔,那里的肌肤并不像她的手臂和小腿那样留有日光的印记,依然白皙细腻,带着一层薄汗,柔腻弹手。   他放开了她的嘴,双手撑着身体向下挪去,已不满足于仅仅用手玩弄乳房,他的嘴唇迫不及待的找到了硬翘的乳头,一口含吸了进去。   “呜……”她发出小猫一样的低哼,双手扶着他的双肩,像是不知道要把他推开还是压下去一样。   他快速而执着的在乳头上舔着,就像初次品尝到美味的糕点,爱不释口。   胸前敏感的顶点不断传来被舔弄的酸痒,她忍不住发出了清晰的呻吟,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只有发出这样的声音,才能宣泄胸中那股憋闷的情潮。   胸前的感受越来越强,她的呻吟也越来越大,她终于忍不住抱住了他的头,啊啊的叫了出来,小腹深处仿佛有一股热流向外涌出,暖暖的十分舒畅,她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股根在交叠中彼此摩擦,让甜美随着身体中心晕开的湿润一起扩散。   他的手指攀上了她的膝弯,在内侧温柔的抚摸着,然后,顺着大腿内侧的肌肤,慢慢挤了进去。   一阵本能的恐惧让她把腿并的更紧,身子也有些僵硬。   “你……害怕的话,就算了。”他的动作勉强顿住,喘息着,压在她身上,“如果现在想停,我……我还能停的下来。再等会儿,我就不敢保证了。”   她的回答,是颤抖着吻上了他的额头,努力的放松了双腿的力量。   他的手终于穿行过了最后的阻碍,碰触到了她一直保护得很好的隐秘羞处。   柔软的两片花瓣紧贴一起,被饱满的大阴唇夹在中间,关闭着纯洁的入口。他的手刚触到那片花瓣,她的浑身就明显的一颤,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前。   像是为了提醒他一样,她颤声说:“贺大哥,我、我还是第一次……轻,轻点。”   他的双眼睁大了不少,闪过一丝隐秘的喜悦,他缩着身子,把头挪了下去。   “别……不要,我……那里,不、不干净的……”感觉到温热柔滑的舌尖一路滑过了她的肚皮,长途奔袭向她的双腿之间,又羞又怕的她甚至连说话都变得结巴。   “唔……”她的背筋猛地被一股麻痹感贯穿,酸软的快感顿时扩散到全身。   下体最娇嫩的顶端,那颗柔软的蓓蕾正被他的舌头轻柔的舔吸,性感像潮水一样顷刻就淹没了她娇小的裸体。   他用双手扒开了覆盖着阴核的薄皮,暴露出来的肉豆呈现出亮丽的肉粉色,他兴奋地把嘴凑上去,把舌头盖在上面,上下滑动。   她的双腿猛地挺起夹住了他的头,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十根脚趾一起张开。一股快乐的蜜汁从花瓣覆盖的秘穴之中洇了出来,滑腻的润泽在紧缩的膣口。   他已经硬的难以忍耐,起身跪在了她的腿间,搂着她的大腿把高翘的肉棒伸向了已经完全湿润的嫩穴,“雅……我来了。”   她吞了口口水,双手紧紧地攥住了床单,抿起了嘴巴,娇喘着,对他点了点头。   对准了那一片绵软中央的凹陷之处,他的身体前倾,开始向前送腰。龟头前端传来绝妙的吸吮感,被撑开的膣口紧紧地裹住了龟头上的每一寸表面,想要抵抗异物的进入。   但已经完全被爱液浸透的蜜穴即使非常紧致,也难以阻止天生就是为此而存在的侵入者。   他向里顶着,很快就感觉到前端遇到了一层软嫩的腔膜。   而此时的她,双脚已经紧紧地蹬住了床板,双手的指节因为用力而青白,酥软的胸脯快速的起伏,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才压抑住了叫的冲动。就像是有条烧红的铁棍戳了进来,整个下身都火辣辣的胀痛。   他此时已经无法停下动作,处女的阴道给他带来从未体验过的紧窄,向里推进的时候甚至感觉包皮都无法随着阴茎一起进入。   “雅……你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他擦去额头上紧张的汗水,一只手笨拙的爱抚着她的乳房,试图给她一点快感好让她快点适应。   她抓住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呻吟般低声说:“贺大哥……你,你来吧……我能忍住的。”   他已经硬得几乎爆炸,那根快活的肉棒就要成为全身的主宰。他点了点头,抬高了她的臀部,调整成更容易进入的倾斜角度,一鼓作气的压了上去。   “啊!啊啊……呜……呜呜……”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嘴立刻被痛呼冲开,但马上她就咬紧了下唇,硬是把后面的声音忍了下去。   完全冲进了她的体内之后,他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了分身上面,欲火直接控制着他的腰,开始带动着肉棒抽插。   被贯穿的纯洁变成了落梅片片,随着男人性器的活塞运动,从娇嫩的股间星点落下。   “啊……哈啊……哈啊……”他的喘息变得越来愈粗重,下体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射精的快感很快的聚集在阴茎的根部,蠢蠢欲动。   “雅……好舒服,我……我要射了。”他把她的双腿举高,肉棒抽拉到最紧的穴口处,用龟头敏感的肉棱快速的摩擦着,把快感推向高潮的巅峰。   “嗯嗯……没……没事。我……我就要来事了……”她自然是懂得算安全期的,并没有要求他射在外面,逐渐从疼痛中解放的肉体追逐着做爱的快感,迎凑向变得更大了一些的肉棒。   “哦哦哦……来……来了!”他高亢的喘息着,突然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她,深埋进体内的龟头紧紧的压住了子宫口,一股温热的液体激烈的射在了阴道的尽头,白浊的精浆,几乎灌满了性器之间的每一点空隙。   “啊啊……啊……”她也感到全身猛地一酸,暖洋洋的舒畅感觉从依然疼痛的下体扩散开来,她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在声音中,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十九)   她小小的身子窝在他的怀中,枕着他一只胳膊,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已经彻底成为了女人的她,一时间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时不时的吻一下她头发。   床单被扯了下来扔在一边,上面的点点猩红见证着刚才的激情。她看着那块红色,并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   比起卖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能献给一个称得上喜欢的男人,显然要好的多。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抚摸着她的脸,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声音里还透着兴奋后的低哑,“你看起来好小,让我有种在犯罪的错觉。”   她羞涩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已经二十了。在这种地方,已经是老姑娘了。”   “怎么会……”他咕哝了一声,紧紧地搂住了她。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压抑不住想要问的冲动,“你……明天晚上就要走了是吗?”   他的手臂突然一紧,几乎勒痛了她。   她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小声的说:“可是……你还是没告诉过我,我该去哪里找你……呃……还钱。”   他的下巴枕在她的头顶,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我其实一直想跟你说的。可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可现在说,有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她掩饰住心中的失落,淡淡的问:“只是告诉我一个地址而已,有什么不合适的……”   “不是。”他慌里慌张的打断她,“我不是在说还钱的事。”   “那是什么?”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眨着眼睛看他。   “我……”他的脸变得有些发红,突然把说话的音量提高,“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买了两张火车票,你……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她愣住,目光立刻从他的视野中移开,自卑象野藤一样疯长,紧紧地缠住她的身体和她的思想,“那……那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他有些激动地搂紧了她,“我想照顾你,我想你能一直陪我说话,我不想你一直呆在这种地方。你现在已没什么牵挂,跟我走不好吗?”   她瑟缩了一下,把脸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很快,带着浓浓的犹豫,她小声说:“我……我害怕……”   “别怕!”他打断了她的话头,有些急躁的表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相信我,我……我这个要求虽然有点仓促,但我是真心的!”   像是被一根钢丝突然吊在了空中,她的心底感到一阵飘零的不安,好像没有真实感一样,她叹了口气,在他的胸膛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那……我明天和小姨谈谈,好吗?”   “嗯……”他点了点头,捧过她的脸,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灼热的嘴唇在吮吸中变得亢奋,她惊讶的感到硬梆梆的东西硌在了大腿上方的位置。   “你……你又硬了?”她挣开他的亲吻,有些惊讶的说。   “雅……我想要你……”他兴奋地喘着气,再次把她压在了身下。   “可……已经这么晚了……嗯……嗯呜……”她还来不及提醒他时间,无力的双腿就已经被分开,坚硬的肉棒再次插入到柔嫩的蜜壶中央,藉着里面残留的湿润再次快速的抽送起来。   她只有完全敞开自己柔软的身躯,忍着依然还有些明显的胀痛,迎接着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   略带痛楚的娇美呻吟和满载情欲的粗重喘息,交织成了安静的小屋中唯一的旋律。   (二十)   小姨听到吴雅的话后,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而是捂着小肚子,表情复杂的盯着她看。   小姨还在痛经,所以那个男人一大早就跑了过来,正在后院的厨房里熬粥。   小姨的脸色很苍白,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对于她说的事情,小姨应该是有些高兴的,但并没高兴多久,就变成了隐隐的担忧。   最后,小姨拉着她的手,对她说了很多话。   她当时只觉得伤心,对于就要离开这里的伤心,所以并没有记住太多。   她仅仅记住了几句。   “小姨看人一向很准,那个男人太容易冲动,不是好事。”   “你不要总是把自己看得那么轻,你要不是命苦,本来该是个好好的平常姑娘。”   “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找小姨,小姨只要还有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你。”   “希望你能比小姨命好。咱们家的女人命里多磨难,你一定要好好的……”   最后那句“你一定要好好的”,小姨说了很多遍,说了不知道十几遍之后,就怔怔的落下泪来。   那个男人恰好端着粥走了进来,一看小姨泪水涟涟的模样,有些羞恼的摸了摸光头,骂了句娘,咕哝着说:“别哭了行不?我不是说了以后会注意嘛。我那老二就长那么大个,还老也不射,我他娘的也没办法啊。”   小姨顿时红了脸,“去你的,谁哭这个了。我和乌鸦仔说话,你放下粥就出去吧。”   她这才发现,小姨其实不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恐惧和憎恨这男人。   只是不知道平时的那些样子,是做给别人还是做给自己看的。   那个男人出去后,小姨和她又说了阵子话,然后叫进了贺元清,把她撵了出去。   她在门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贺元清才走了出来,让她进去。   这次,小姨只说了一句话。   “这里有两千块钱,不多,你拿着,到那边买些东西用,这里的破物件儿,就别带了。”   于是,当晚,她坐在了呼啸而去的火车上,再次奔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唯一随身带着的,就是他买给她的那个MP3,和那首她一直在听的歌。   (二十一)   如果贺元清没有说谎的话,她其实已经很了解他的家。   他只有一个妈妈,含辛茹苦一如所有单亲母亲一样,把他带大。因为母亲爱静,也为了上班方便,他独自租了间房外住,只有周末回去。   她在火车上问他:“见了阿姨,你打算怎么说?”   毕竟火车已经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冲动的情感也渐渐冷却了。   他想了想,摸着她的手背,说:“你让我去说就好。”   她有些忐忑的笑了笑,柔顺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十天,儿子就带回了一个女人,如果她是那个母亲,也很难留下什么好印象吧。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被那个单亲母亲知道自己工作的旅馆有着什么样的生意,恐怕更是会掀起滔天巨浪。   她看了看身边的贺元清,轻轻的问:“元清,你……是真的想要我吗?”   他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微笑着回答:“也许你觉得太快了。但我实在没有时间一直在那里追求你。幸好……你跟我来了,否则,我大概不得不炒掉老板来找你。到时候你就要养我这个小白脸了。”   她笑了出来,轻轻捅了他一下,靠在了他的肩上,小声的说:“讨厌,没正经的。”   “唉,见了我妈,怎么说倒是小问题,她不打我才好。”他故意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说,“要是一见面就挨打,你肯定嘲笑我。”   “阿姨……为什么打你?”   他故意皱起眉,严肃的转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很快的说道:“都怪你,长得这么小,我妈一见你,一定说我拐带儿童!”   心里的不安暂时的烟消云散,她抿着嘴,真正的笑了起来。   (二十二)   作为他的女人,吴雅理所当然的回了他的家。   “我明天销假上班,周末再去见我妈。怎么样?”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来,看看咱们的家。”   她顺从的跟着进去,四处看了看,对这个自己将要生活的地方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房子并不大,但足够两个人生活的很惬意,家居陈设很简单,大概是因为房子只是租来的缘故,卫生间很小,但足够在里面舒服的洗上一个热水澡。   她最后停在厨房前,看着凌乱的厨房,突兀的想起了父母还在的时候,厨房里飘出的香气,那时的欢声笑语仿佛也一起飘进了她的脑海,熏得她鼻子一阵发酸。   家么……真是很久都没有过的称谓了。   “你认识我才十天,就这样把我带回来,不觉得……自己很冲动么?”她忍着眼里的眼泪,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会沉溺到这种温馨的感觉之中,就像飞倦了的鸟,面对着温暖的巢。她提醒着他,也是在提醒着自己,这还并不是一段牢靠的感情,这也并不一定就是她的枝杈。   他已经换上了家里穿的背心,听她这么说,径直走了过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炽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夏衣烘着她的后背,暖洋洋的。   “也许开始想的时候,是一时冲动,后来开口的时候,也确实有些犹豫。但现在你来了,我真的全心全意地感到高兴。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真的。”   她不安的抓着他的胳膊,轻声说:“你……不太了解我,我也不太了解你。你不觉得很危险么?”   他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怀抱里的娇小胴体散发着诱人的气味,那是香皂混合了些许汗水后,从青春的肉体上发出的纯天然的催情剂,他挪了挪自己的腰,好让那根已经兴奋起来的东西不至于在这个时候顶住她的腰,然后,才开口说:“这世上有谁真的了解谁呢?所谓恋爱结婚这种事情,其实不就是一个漫长的互相了解的过程么。”   她感到安心了少许,带着点羞涩,轻轻的说:“这里有换的衣服么?我……想去洗个澡。”   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刻说:“有,那个……”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就是以前燕燕留在这里的几件衣服,她肯定是不要了,你一会儿先穿穿。”   他刚说完,就马上接着说:“小雅,我……我明天就带你去买衣服,我不是成心让你穿她衣服的,她的衣服我明天就扔出去!”   她愣了一下,低下头笑了,拉着他的手,柔声说道:“没事,我不放在心上的。”   (二十三)   热气蒸腾的淋浴是最能消解疲惫的方法之一。被热水冲得有些发红的肌肤连每一个毛孔都感到放松,昨夜残留在双腿间的不适感这才稍微得到一些缓解。那里被贺元清的激情弄得有些红肿,让她一整天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不让双腿显得太过别扭。   这样突然的进入到另一种生活之中,比起担忧,她更多的是疑惑,毕竟已经有了千里投奔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姨的先例,她已经能适应这样的漂泊。   她慢慢地关掉花洒,身上的热水渐渐冷却。   温暖的持续,终归是有限度的,她甩了甩半长的头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次的温暖能持续多久,她也说不准。   就算是被金屋藏娇,对于并不是什么出色的美人的她来说,也要比倚门卖笑好得多。   隔着门缝,他把衣服递了进来。她穿在身上,看着衣服的样子,猜测着贾燕燕的样子。   不过休闲的居家服毕竟比较宽松,只能让她大概的感觉出来,贾燕燕应该是个高挑健美的城市女郎,因为这些衣服她穿起来,都大上不止一号。   已经有了那样的关系,今晚想必也会睡在他的双人床上吧。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燥热的脸颊,拿起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   比起女人洗澡的慢条斯理,男人往往快得多。看见她出来,他就匆匆的钻进了浴室,而她还没把床完全铺好,浴室里的水声就已经停了。   她看着床上淡紫色的夏凉被,在心里想着之前这张床上的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愚昧的掩饰,现在她应该是没有机会站在这里的。   “在发呆么?想什么呢?”他带着兴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只手臂圈住了她的纤腰。   “没,没想什么。”她不想说会引起男人不快或为难的话题,轻声回应了敷衍的一句。   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并没再追问,而是开始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后颈。   这种原始而自然的动作,很清晰地表明男人现在的需要。   她有些好笑的拍了他一下,说:“才回了家,你也不吃点东西吗?帮我把东西找出来,我做点饭给你吃。”   但比起食欲,他明显更需要的是别的。他直接搂起她一起倒在了床上,笑着啃咬她的颈窝喘息着说:“我的确饿了,饿得要命,所以你就先让我吃了吧。”   然后,被剥得赤条条的她就像美餐一样,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从头到脚,每一寸都仔细品尝过去。而最后的主菜,也足足“吃”了三遍。   于是激情过后的两人谁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就那样窝在了一条凉被里,紧紧拥抱着睡了过去。   (二十四)   周五的晚上,贺元清给他妈妈打了一通电话。   她知道他要事先让他妈妈有个心理准备,她不想让他感到不自在,就起身去了客厅,拿着遥控器胡乱变换着频道,也不知道要看什么。   她犹豫了两三天,最终还是跟他说清楚了,有些事情,隐瞒不是办法。就像贾燕燕,本来也许可以原谅的事情,因为隐瞒而成了不可挽回的罪过。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决定提前打个电话。   毕竟以她的身世,是很难得到传统家长的认可的。   “没事的,我妈是很通情达理的人。没事的。”   虽然这样安抚着她,但他自己的语气里,也没有多少底气。   她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回想着这几天的生活。生活是最能认清一个人的方法,贺元清的形象,现在在她心里已经立体了很多,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因为失恋而伤心的善良男人。他有些大男子主义,但家事很乐于帮手,他的确有些爱冲动,一旦脑子发热,就会做出些一看便没有经过大脑回路的决定。再有就是,他的精力很旺盛,旺盛的让她都感觉到有些吃不消。   回到家里四天,他们做了九次。七次在床上,一次在浴室,一次在客厅。而且这九次集中在前三天,因为第四天她的月事来了。   她和小姨一样,每个月的这种时候,都会痛苦难当。痛楚上来的时候,仿佛有千万把尖刀在小腹深处翻搅一样,让她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就那么死掉算了。   以往她只有一个人在床上耗着,现在,多了一个他。   尽管帮她温暖小肚子的动作很笨拙,她依然很感动。   这件并不大的事情,却稳固了她去见他妈妈的决心。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放弃的了,现在还在她手中的,只有贺元清而已。   她不知道这样盲目的抓住他将来会不会后悔,她只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做而放过他,将来一定会后悔。   “还疼吗?”打完了电话,他拿着灌好的热水袋,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绽出苍白但幸福的微笑,对他摇了摇头,眼角有一些湿润,“没事,好多了。谢谢……”   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把热水袋垫在了她的腰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傻瓜,跟我那么客气做什么。”   她靠进他的怀里,真的觉得,疼痛似乎减轻了。   (二十五)   吴雅在她心里偷偷地猜想了好几种贺妈妈的样子,也想过了无数种贺妈妈见到她后会说的话。所以即使是再难听的话,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她没想到,一见面,贺妈妈就一把把她拉到了身边,皱着眉头,用疼惜的口吻惊讶得说:“天哪,丫头,你怎么这么瘦啊!”   贺妈妈是个典型的中年妇女,身材发福,举止麻利,衣着朴素,大概是一个人把贺元清带大的缘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些,眼里也满是风霜的痕迹。   并没像她担心的那样,贺妈妈并没有怎么提到她的事情,只是在确认了她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之后,就把话题转到了贺元清身上。她坐在一边,乖乖的听贺妈妈不停地讲着贺元清小时候的事情,从尿床一直说到第一次谈恋爱。   “他当初和那个贾燕燕好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那个女孩太世故,心机重,而且脾气又硬的不得了,根本不是过日子的料。他不听,最后弄得自己胡子拉碴的,傻冒一样跑去旅游了。”   贺妈妈瞪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贺元清,接着说,“我还说他们分了正好,我好再介绍个对象给他,结果,这不,他就把你带回来了。”   她有些忐忑的垂下了头,手指捏住了衣角。她身上穿的是来后的第二天买的新衣服,不过在她的坚持下,买的依然是批发市场的处理品。   “阿姨,我的……事情,元清真的都告诉您了吗?”她有些不敢相信,想要亲口确认贺元清没有隐瞒什么,“我不光是父母都去世了,我之前还……”   贺妈妈马上伸手打断她,小声说:“你不用说了。元元昨天说的很清楚了,他说了,你不想骗人。丫头,说真的,当娘的那个不希望自己儿子有房好上天的媳妇儿,但那不现实,自己孩子是什么德性,当娘的清楚。”   “我虽然是老太婆一个,但在单位做了几十年人事,别的不敢说,看人是绝对的准。丫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不用老惦着自己过往那点破事,你既然实打实的说出来了,元元也没往心里去,你就安心的过来。那污泥池子里,不也还出白莲藕的么。”   贺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家的元元从小被我惯着,好多事儿上,还像个孩子似的。他要是冷不丁犯个拗,你可别往心里去,你就当看我这老太婆面子上,你让着点他。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嗯了一声。   “丫头,你诚实了,我这做长辈的也不能不说实话。你的条件,我原本是看不上的。你进门之前,我也打算好了给你脸色看的。”贺妈妈拉过她的手放在膝盖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叹了口气,“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家的姑娘。你知道么,不管一个人怎么装样子,那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能找着你,是元元的福气。现在的城市女孩,能适合他那臭脾气的人,几乎没有了。”   贺妈妈顿了顿,口气带了几分严肃的味道,“所以我不管你过去怎么样,也不管你家里怎么样,元元既然看中了你这个人,我也只看你这个人。你能踏踏实实的跟着元元过,做个好媳妇儿,我一定像亲妈一样对你,元元如果有什么对不起你,我替你大耳光子抽他。啊。”   她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太明白怎么贺妈妈这么早就把她当成了准儿媳一样在看待和教育。正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贺元清恰好端着菜过来了,嘴里叫嚷着:“喂喂,妈,媳妇才给你领进门,你就大耳光子抽我啊?怎么样,小雅是个好女孩吧?”   贺妈妈白了他一眼,搂着她的肩膀,冲着他说:“这是个好丫头,你可不许欺负她!”   被贺妈妈搂住的时候,她突然感到眼睛里一阵发酸。   这种与被贺元清拥抱时截然不同的搂抱,是她好几年没有体会过的,那种来自长辈的亲切。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的说:“您放心,元清不会欺负我的。不会。”   (二十六)   元清的工作一直要持续整个白天,中午的工作餐虽然由盒饭变成了她做的美味便当,却依然不能和她一起吃。   每天中午,她就拿着他给她的公交卡,一路去找贺妈妈,陪她做饭吃饭,看电视聊天。直到下午贺妈妈休息了,她再乘车回来,收拾一下家里,然后静静地看书听歌,做好晚饭,等他回来一起吃。   这样平凡而单调的生活,很可能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直到两个人结婚,生孩子,养育他们长大。   如果,没有贾燕燕的话。   (二十七)   与贾燕燕第一次真刀真枪的碰面,已经是吴雅来到这个城市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没了每天一直承受的日照,这里的饭菜营养又提高了很多,加上肌肤令人羡慕的恢复能力,现在的她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乡村的印记,又变成了投奔到小姨那里之前的那个腼腆白皙的美丽女孩儿。娇娇弱弱的站在那儿,就会惹来男人们爱怜的目光。   原本这是贺元清难得不用加班的一个周末,两人像热恋的情侣一样一起看了电影吃了冰淇淋,手挽着手在逛商场。   就在走到二楼的电梯口前的时候,她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贺元清的动作,突然变得僵硬。   她立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苗条高挑的艳丽美女正有些狼狈的快步走着,像是要摆脱什么人的纠缠一样,而在那个美女的身后,一个略显肥胖的年轻男人同样快步追着,嘴里还在叫:“燕燕!燕燕!我不是成心的,你听我说!”   就在这时,贾燕燕也看见了贺元清,和他身边的吴雅。   贺元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用刻意的轻松口吻打招呼说道:“真巧啊,贾小姐,陪男朋友逛街?”   贾燕燕有些恼火的甩开身后男人抓过来的手,没好气的说:“屁,我能看得上他?季严!我告诉你你给我离远点!”说完,她就像没看见吴雅一样,迳直走了过来,“元清,我知道当初隐瞒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吗?你气我这么久,也该消气了吧?这事儿是我不对,可你想想,有人特地发那种邮件给你,肯定是要挑拨咱们的关系啊!你怎么能上了他的当呢?”   贺元清吸了口气,握紧了吴雅的手,淡淡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你已经分手了。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新女朋友。她姓吴。”   贾燕燕露出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刚才她一直把吴雅当作贺元清的妹妹一样。   而贺元清也对贾燕燕身后的男人身份表示了小小的惊讶,“哦?季经理,是你?”   那个叫季严的男人跑的有点接不上气,“小贺,真巧啊,带女朋友逛街?”   他刻意的在女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而贾燕燕果然露出了愤恨的表情,突然的抓住了贺元清的胳膊,凄楚的连声说:“元清!元清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知道你是用她来气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   贺元清皱起了眉,神色似乎有些不忍。贾燕燕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凑得更近了一些,手肘几乎把吴雅顶开到一边柔声说:“你以前一直都对我很好的,什么顺着我的不是么?以前是我不好,我不懂得珍惜,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不对你大声,不冲你乱发脾气,我……我去学做饭,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为你做……好不好?”   贺元清后退了两步,伸手挽住了吴雅,眼里那些不忍渐渐消失,他笑了笑,很平静的对贾燕燕说:“何必呢,你不是会改变的人,我也不是会回头的人。别白费功夫了。好好珍惜下一个对你好的人吧。”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季严一眼,柔声对身边的吴雅说,“走,咱们去另一边转转。”   贾燕燕不甘心的还要追上去,却被季严一把拉住,“燕燕!你这么好条件,干什么这么委屈自己!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我对你不好吗?我哪里比不上他!”   贾燕燕鄙夷的回过头,大声的说道:“你?你先去减个五十斤肥肉再说吧!我就心烦的不行找了你两次,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   贺元清快步走着,紧握的手让吴雅感受到了他的不悦。   她小声问了一句:“元清,你不高兴了?”   他叹了口气,“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是这么肤浅的女人……”   (二十八)   不想让自己的男人想起另一个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绝对不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名字。所以吴雅不管有多少事情想知道,却再也没说过贾燕燕这个名字。   就像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这样的漠视,贾燕燕却做不到。   自从见到吴雅开始,一块鱼骨头就梗在了她的喉咙里。   她一直以为,贺元清生气只是一阵子的事情,只要事情过去了,她再好好哄哄他,一切都会恢复到以前一样的,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呵护疼惜她,任何事都让着她。   可美好的幻梦,清醒的也太过残酷。   她等在贺元清的楼下,却看到了下来给他买早点的吴雅。她的眼前顿时描绘出了这两个男女在曾经属于她的大床上卿卿我我的画面,这让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握着方向盘的手要很用力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开车过去撞死那个女人。   她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而已。看起来多半还未成年。元清一定不会是认真的,只不过是贪个新鲜罢了。她不在乎,她绝对不在乎。男人嘛,偶尔糊涂一次,她只当是自己隐瞒历史该付的代价好了。   等贺元清上班离开后,她下定了决心。   她要和那个女人谈谈,好好谈谈。   (二十九)   贾燕燕找上门来对于吴雅来讲其实并不意外,从上次的失态她就看得出来,本来就可以说是余情未了的好胜女郎,此刻多了一股落败的不甘作为动力,会就此消失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她打开门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惊讶的表情,只是很礼貌的说了一句:“贾小姐,您找元清么?”   贾燕燕果然一如很多电视剧上所演一样,干脆的回答:“不是,我找你。”   她礼貌的微笑了一下,打开了门:“请进。”   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沙发边,贾燕燕有些不悦的看着已经换成素雅月白色的沙发罩,那的确是贺元清喜欢的淡淡的泛着水一样蓝色的花纹,只是以前她不喜欢洗洗涮涮,就自然的选择了她自己喜欢的深紫色搭配。   曾经这间屋子充满了她贾燕燕的个人风格,鲜明强烈,现在,却明明看不出那里的陈设有大的变动,只是改了一下颜色的搭配和一些小饰物,就完全的变成了另一种样子——完全是贺元清的喜好,略带着小女人喜欢的柔和色彩。   贾燕燕努力保持着镇静,用手拉平了刚刚包过丰满大腿的红色短裙,坐在了沙发上,直接向吴雅进攻:“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我还有不少内衣和套装留在这里没有拿走,元清应该没有告诉你吧?”   吴雅走到桌边拿出杯子,给她到满了茶水。那是烧开的白水冲泡的茶叶,而不是省时省力的净水器。把杯子递给贾燕燕,吴雅带着歉意笑了笑,坐在对面,说:“原来你没收到么?元清上个月就把那些衣服打了包,说是给你寄过去了。看来他撒谎了呢,等他回来,我一定会好好问问他的。贾小姐你放心,那些衣服我一定替你问出下落,让元清亲手交给你。如果他扔了,我会让他赔你的。”   “你……”贾燕燕一阵气结,她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问道,“吴小姐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认识元清的?我以前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啊。”   这种突然从天而降的情敌,让贾燕燕最无法接受。   吴雅带着羞涩的表情低下了头,细声说:“我是南方小城市的人,我们……才认识两个多月。我没地方好去,元清也需要我照顾,我就住进来了。”   “哦……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元清?”   吴雅抬起头,笑了笑,“贾小姐,这些比较私密的事情,我想我不方便告诉你。你真的想知道,可以去问元清。他如果愿意告诉你,那就由他说好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她这副以贺元清为主的态度让贾燕燕有些莫名的恼火,她向前探出上身,逼视着吴雅,很不客气的说:“我说话可能不好听,不过,吴小姐,像你这样也不工作整日靠着男人过活,难道不觉得丢女人的脸吗?”   吴雅依然微笑着,很平淡的回应:“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的养自己,才是女人最有面子的事情不是么?”   “你……”这根刺结结实实的扎在了贾燕燕心口,当初元清嫌她工作的地方有不良居心的男人太多,让她辞职他来养她,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现在吴雅这么一说,直接掀起了她的老伤疤,她有些失态的叫了起来,“元清是我的!他最后还是会回我身边的!你只是个玩物而已!我告诉你!你和他就算上过床!我也不在乎!我爱他!他也爱我!”   吴雅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露出狼狈的样子,心底感到有些同情,但她并不想让别人坏了自己闲逸的心情,有一个好心情,晚上她才能让元清感到更加愉快。   她站起身,依然礼貌的微笑着:“贾小姐,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开始打扫了。屋子里的空气会比较脏,您看您要不要出去待会儿?”   这几乎已经是逐客令,贾燕燕丰满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次,站起身,高高的昂着头,丢下了一句:“我走了。”   走到门口,贾燕燕的手机响了起来。   颇让吴雅意外的,那铃声她非常熟悉,正是她一直在听的,那首凄婉悠扬的《乌鸦》。   “涂上虚伪纯净的颜色期盼梦想的生活   脱下伪装坚强的外壳裸露难掩的脆弱   所谓的希望   所谓的光芒   清醒那一刻才明白全都是泡沫   心里是白的   灵魂是白的   黑色却是头顶的天空无处去躲……“   (三十)   “谁来过?”一坐到沙发上,贺元清就皱起了眉头,残留的香水味道即使用了清新剂也清晰可辨。   吴雅在一边摆放着今晚的饭菜,一边反问:“你猜猜看?你猜不出?”   贺元清想了想,立刻皱起了眉,“贾燕燕来过?”   吴雅点了点头:“嗯,不过就坐了一下,就走了。”   “她来干什么?”对这个不久前还是他女友的女人,贺元清很直接的表现出了厌恶。   “她来问我要她留在这里的衣服。”她俏皮的笑了笑,“你说,你把那一大包衣服藏哪里去了?是不是不舍得给她,自己挖了个坑埋了?”   看她似乎没有怎么样,他也放下了心,笑着回答:“那一大包又是胸罩又是内裤的,我总不能拿到公司吧?”   “那你给人家弄哪里去了?”她盛好了米饭,坐在桌边等他,疑惑的问。   他走过来端起碗,耸了耸肩,皮皮的笑了笑:“我卖给小区收废品的了。那个老色狼,看见那些衣服眼镜都要碎了。那么一堆破玩意,给了我一百多块。”   她无奈的看着他,“你啊……一件都要好几百的,难怪贾小姐那么生气。”   “切,她才不是气这个。”贺元清有些不悦的哼了一声。   吴雅立刻意识到这个话题不适合再进行下去,马上说:“说起来……我周末想去买两件内衣。”   “哦?怎么了?那两套要穿到老死的内衣坏了么?”平时都是怎么叫她买衣服,最多也只肯买打折货,不然就不进商场,对那些布料不多价钱不低的内衣更是完全没有动过念头,坚持穿着来之后不久买的那两件,看起来简直要穿到老死一样。   她的脸色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个胸罩……有点紧了。”   他眨了眨眼,手心回味起每天晚上揉搓时候那绵软饱胀的触感,情不自禁的感到裤裆里的东西开始变大。   看来,每天揉一揉,还是有效果的……   (三十一)   这一夜,当贺元清吃饱喝足洗了澡,抱着吴雅进房继续做会让胸部变得更大的事的时候,贾燕燕还没有回家。   离开吴雅那里时接到的电话是季严的,那个男人依然没有死心,坚持不懈的围绕在她身边,苍蝇一样烦人。   是,他的确对她不错,比贺元清细心体贴,也有耐心得多。但他实在拿不出手,170的身高170的体重,她贾燕燕的男人哪一个都是高大英俊,标准身材,怎么也不会屈就这只癞蛤蟆。   不过,她也不会把话说得太绝,这样一个好人留在身边,很多时候都十分方便。   比如现在。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酒吧里,如果没有个男人跟着,确实挺麻烦的。而她偏偏又很想喝个够。   这种时候,季严这种人的意义就体现出来了。   有他在她尽可以喝到半醉,然后让他送自己回家,只要她不至于烂醉如泥,那个老好人就没胆子爬上她的床。   她打了电话,那边果然穿来受宠若惊的回应。   相信半个小时之内,那个胖子就会从这个城市的另一端飞车赶来。她验证过很多次,每当她怀疑自己的魅力的时候,就会拿这样的人来给自己信心。   没有自知之明的癞蛤蟆,被逗弄一下也是活该。她这样想着端起了高脚杯,把里面浑浊的酒浆一仰而尽。   “小姐,一个人喝多闷啊?”无聊的男人很快就围绕过来。   她连头也不抬,直接回答:“滚。回家学点新鲜的搭讪台词再回来。”   “你看起来很烦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有,麻烦你给我死远点。”   “美女,你看起来很面熟啊?咱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我做过的噩梦我都记得。”   在她把整个酒吧的单身男人得罪光之前,季严终于满头大汗的赶到了。   他气喘吁吁的坐下,带着歉意开口:“不好意思,燕燕,我找不到停车的地方,稍微晚了些。”   贾燕燕看了看手机,他用了三十二分钟,还不算太离谱,她勉强挤了个微笑给他,说:“没事,我就是想让人陪陪我。”   季严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忙不迭的说:“好好好,我陪你。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   她斜了他一眼,轻巧的站了起来,“我去补补妆。”   在他的面前,她必须经常保持最有魅力的模样,哪怕仅仅是表面。   (三十二)   贾燕燕没想到自己今晚醉的这么快。快到她还来不及向出租车司机说明她家的地址,就已经昏眩到说不出话来。奇怪的是,她的意识却还很清醒,完全没有烂醉如泥的感觉。   这时,她听到了身边季严说出了出乎意料的话。   “XX酒店,谢谢。我朋友喝醉了,请快些。”   没……没有……不对,不去那儿……她开始感到恐惧,季严依然温柔的看着她,用纸巾替她擦着额头的汗,她却觉得浑身发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要……她乞怜的看着季严,用眼神向他求饶。   他却只是温柔的替他擦去了最上的口红,温柔的说:“放心,燕燕,很快就到了。”   季严……季严……不要这样……贾燕燕连后背都开始发冷,因为她清楚地看见季严看似温柔的眼睛深处,露出了野兽一样疯狂的神情。   “不用找了。”随手把一张百元大钞甩给司机,他搀着已经完全失去力气的贾燕燕走进了酒店。   挂在他身上的诱人美女,此刻看起来好像是他的女友一样亲密无间。   一进电梯,他的手就搂到了她的腋下绕到了胸前,按在了她高耸的胸膛上,他把头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着,梦呓一样说:“燕燕,你终于不能再拒绝我了。”   贾燕燕惊恐的看着男人把她一直的搀扶到九点的房间门口,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更加令她惊恐的东西。   一套完备的摄影器材。   (三十三)   被轻柔的放到绵软的大床上的时候,贾燕燕的眼泪终于流下。她用眼神哀求着季严,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微微摇着头。   季严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衣服。一直到脱下最后的内裤,露出了他肥胖的身躯,和粗大肥胖的阴茎。那条肉乎乎的分身还没有完全勃起,软软的垂在他的大腿内侧。   他赤身裸体的走到摄像机后面,调校了一下三脚架的位置,两边的两部摄影机都调好了之后,他却慢悠悠的走进了浴室。   贾燕燕听着里面的水声,彻底的乱了方寸。难道就这样被这样一个自己一直拒绝的胖子在这里迷奸么……而且还会被拍下视频,几乎可以预料到,今后的生活将再也回不到原本的轨道了。   至于贺元清,更是连想都不用再想了。   洗了一个澡的时间,贾燕燕的心情从无奈变成绝望,由绝望变成怨恨,她睁着圆圆的杏眼,愤恨的盯着端着一盆水走来的季严。   “我一直都觉得,你卸了妆更好看一些。”他拿起一条湿毛巾,慢慢地在她的脸上擦着,一直到她的脸蛋变成最清澈的素净,才把水盆放到一边,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效力渐渐过去,贾燕燕用力的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季严……你……放过我……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季严俯下身,捧着她的脸颊,在她惊怒的目光中,吸住了她的唇瓣,来回舔吻着,一直到樱红色的嘴唇被他吮吸的有些肿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轻柔的说道,“我是来爱你的,那里谈得上放不放的。”   “不要……”被亲的湿淋淋的嘴唇让贾燕燕一阵恶心,她想扭开头,却也只是挪动了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不要?”季严冷冷的看着她,“我对你这么好,我做什么你都是不要。那个姓贺的有我这么爱你吗?他接受不了有男人搞过你,我接受的了!我不在乎你交过四个男朋友!我也不在乎你和他们都上过床!你不信吗?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他快速的说着,拿过了一遍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对着她的眼睛。   “为……为什么?啊!原来是你!”贾燕燕惊讶的看着那屏幕上的背景,整张电脑的壁纸是一张数码照片,照片上的贾燕燕身上只穿着一件比蚊帐还要透明的情趣内衣,跪在床上仰头望着镜头,吐着鲜艳唇膏的红唇张成O型,卖力的吸吮着一根黝黑的肉棒,龟头的后面沾满了口水,黏嗒嗒的滴到她高耸的胸部上。   照片里的她显然知道相机的存在,一只手扶着肉棒的同时,另一只手摆在脸颊边比了个胜利的手指,鼓着腮做出可爱的表情。   贾燕燕立刻明白了,把这些只有她第一个男友有的东西发到贺元清邮箱里的男人,就是季严。   “看到了么?”季严把电脑放回桌上,“我才是真正能包容你一切的男人!只要你以后只属于我,你之前和多少男人上过床,我都不在乎!”   “无耻……”贾燕燕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狠狠地盯着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季严已经被大卸八块。   “随你怎么说吧。”季严走到她脚边,伸出手脱掉了她的高跟鞋,开始温柔的抚摸她的脚掌,丝袜包裹的美足并没有因为高跟鞋而变形,依然保持着纤巧秀丽的形状,他在她的脚背上吻了一下,阴沉的低喃着,“反正,无论我怎么对你好,你也不会正眼看我。我已经认清楚了,你这样的贱人,把你当天仙,你只会嘲笑我是个傻逼,只有把你当成婊子,你才会乖乖的听话。”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猛地咬住了贾燕燕的脚趾,咬得十分用力。   贾燕燕疼得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憋闷的呜咽,“呃……嗯嗯……不要……不要这样……疼……”   他用手抓住丝袜的两侧,用力一扯,轻微的嘶啦声中,丝袜顺着大腿的曲线裂开到两边,露出里面白皙细腻的肌肤。贾燕燕一直都保养得很好,皮肤即使离的很近也看不到明显的毛孔。季严张开嘴巴,把舌头伸的老长,沿着丝袜裂开的轨迹从她的小腿一路往上舔着。   “嗯嗯……不要……痒……”一舔到膝盖内侧,贾燕燕顿时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呻吟。敏感带被舌头反覆的舔来舔去,没两下她就感觉自己的乳房开始发涨,浑身都变得燥热起来。   嘶,另一腿上的丝袜也被季严扯成了破烂的两片,他用同样的动作从她的脚掌开始吻上去,这次却并没有在膝盖附近停下,而是一路向上,舔进了她被拉高到臀部下沿的短裙里。   “混蛋……放开我……不要碰我……不要呀……”贾燕燕苦闷的喘息着,大腿内侧的肌肤确实的把快感传达进脑海,成熟美艳的肉体已经几个月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很快就诚实的起了反应,丰腴的阴部那两片娇小的肉贝里,黏滑的蜜汁开始浸润了紧闭的阴道口。   季严依然耐心十足的样子,尽管他的肉棒已经勃起到最大,却还是不急着进入她的身体,而是把她的上衣扣子从下而上的一颗颗解开,肥胖的嘴唇紧贴着她平坦紧绷的小腹,一寸一寸的往上亲过去,发出啧啧的声音。   他用双唇包住了她的肚脐,舌尖灵活的探了进去,在那处凹陷里钻磨两下,再用嘴巴轻轻一、吸。没重复几次,贾燕燕就发出了受不了的泣音。   药效并不是那么的强,当季严解开她胸罩的扣子,把紫色的罩杯向上推高的时候,她的双手终于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她连忙去推他的脑袋,想要保护裸露出来的丰满乳房。即使是躺着,那两团弹性十足的肉球也没有扁坠太多,依然保持着浑圆的形状,两颗小枣一样的红艳乳豆已经变硬,颤巍巍的缀在雪白的山丘之巅。   但她现在手上的力量只不过够她挪动胳膊而已,季严毫不在意的顶着她的双手,把头放在了她的胸前,伸出舌头在乳珠上来回拨弄了几下,就张大嘴巴,把她的乳房一口含进了一小半。   乳房传来湿热麻痒的触感,让贾燕燕越来越心慌。   这样下去,真的要被迷奸了……她着急的试图用腿顶开身上的男人,但腰以下依然无法移动。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熟悉的那首《乌鸦》仿佛救命的天籁,大声的回响在房间里。   谁?不管是谁……快来救救我……她看着床头的手包在心里用力的祈求着。   季严非常不悦的哼了一声,爬起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就想把电池拔掉。但他看了屏幕之后,竟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反而拿着手机坐到了床边,一手摁下了接听,另一手捂住了贾燕燕的嘴。   “喂,是小贺啊,你找燕燕?”   贾燕燕顿时感到浑身冰冷,她双手抓着嘴上的肥胖手掌,努力想把它拿开,可是,软软的手腕还是使不上力,那种抓着逐渐断开的绳子跌入深渊一样的绝望感,逐渐蔓延在她的心头。   “她去洗澡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季严用十分轻松的男朋友一样的口气回答着,语气故意带上了一点刚刚剧烈运动过之后的慵懒。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她的,放……啊、没,没事,有东西掉了,你放心,我一定转达。那我挂了啊,拜拜。”   季严放下电话,突然回身一巴掌扇在贾燕燕脸上,抽回了捂着她嘴巴的手,愤愤地摸着上面被她咬出来的两排齿印。   “你竟然咬我……”他的眼里瞬间刮起了一场风暴,他猛地扑上床,恶狠狠地把她的娇躯压在身下,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知道你上一个男人打电话来干什么吗?我告诉你,不是来救你,而是告诉你你的衣服都被他扔了,你需要的话,他会照价赔偿!听见了么?你这个被人玩腻了就踹掉的傻逼!”   她睁大双眼,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她的手垂了下去,放在身侧,男人的手立刻把乳罩的肩带从胳膊上扯了下来,举高她的手,兴奋的在她的腋窝附近舔着,手用力的揉着她的乳房。   她只是静静的躺着,喃喃的念着:“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元清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   (三十四)   “来,给你几个特写。”季严狞笑着把她最后剩下的那件内裤扯了下来,拿在手里闻了闻,扔在了一边。   丰腴迷人的娇躯已经完全的赤裸,雪峰一样的酥胸,纤细柔软的腰肢,修长光滑的双腿,和乌黑的草丛中诱人的神秘花园。   他拿起相机,开始把一动不动的贾燕燕摆出各种淫荡的姿势,一张接一张的拍摄着。   滚圆的屁股,被掰开的阴部,流着口水印记的乳头,全都拍摄清晰的特写,纤毫毕现。   “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淫荡,闪光灯都可以让你湿成这样。”季严故意忽略掉之前的挑逗,用下流的语言刺激着她。   她羞耻的扭转头,虚弱的反驳:“你胡说……我……我没有……”   “没……有……”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把相机丢到一边,打算开始享受这块到口的美肉。他伸出手指,猛地插进了贾燕燕的下体,用力的搅动起来。   湿润的粘膜骤然被强有力的搅动,贾燕燕的下体一阵发麻,情不自禁的嗯的哼了出来,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的臀部也不自觉地向上挺了一下。   季严把沾满女性体液的手指抽了出来,淫笑着放到了她的嘴唇上,一边涂抹一边得意的说:“没有的话,这是什么?难道是尿么?”   “唔唔……”她连忙闭上嘴,不愿意尝到自己下体的味道,但男人的手指强硬的挤进了她的嘴唇之中。她闷哼了一声,恼怒的咬了下去,虽然没什么力气,但也足够要疼一根手指了。   季严却仿佛不知道疼似的,指节被她咬着,依然勾着手指玩弄着她香软的舌头。   舌头上尝到了略带腥咸的味道,那根手指头还再往里伸,几乎抠弄到她的嗓子眼,抠的她一阵恶心。   “怎么样,自己的骚水儿好吃么?”季严抽出手指,摸着上面的齿印,完全没了平日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   “我早竟然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流氓!”她鼓足了力气,喘息着骂出了这句。   季严慢条斯理的趴在她的裸体上,分开双腿把坚硬的肥大龟头顶在她春水潺潺的下体上,阴沉的说:“流氓?我要是不流氓,你能被我脱光了压在下面么?我要是一直对你好下去,他妈的一辈子都是个备胎!你高兴了就叫来逗两下,不高兴了就十天半个月不理我,你以为老子是你养的狗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肉棒用力的向里插去。久旷的女性器官如饥似渴的吮吸着陷没进去的龟头,娇嫩的粘膜舒畅的蠕动着。   “啊啊……出去……拔出去……”无法接受被这样男人强奸的事实,贾燕燕无力的双手在季严的身上徒劳的拍着,无奈的哭泣起来。   “你的贱逼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哼了一声,慢慢地把阴茎向外抽拉,享受着饥渴的腔壁紧抱龟头的快感,“它可是一边流口水,一边吃得津津有味呢。”   “没有……我没有……”贾燕燕慌乱的否定着下体被充实的甜美酸软,不停地摇头。   “姓贺的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一个爱说谎的女人,明明都湿透了,还说没有爽。”   季严抬高她的臀部,用力的在她柔软的媚肉里冲刺起来。她的双腿无力的垂在两边,在季严的冲击下来回的摇晃着。   “混蛋……呜呜……你这个混蛋……”被撞击的蕊芯一阵阵的感到酥麻,贾燕燕的咒骂不知不觉混合进了甘甜的吐息,像是呼吸不畅一样,憋滞的呻吟着。   “没错,我就是个混蛋。因为我知道只有混蛋才能操你,你就是个贱女人!怎么样,现在爽了吧!”季严的喘息也变得急促起来,紧致的阴道加上这美妙的肉体,很快就把他的欲望推到最高峰,但不甘心就这么射精,他只好恋恋不舍的停下了动作,趴在她的身上开始啃咬着丰满的乳房。   那足以把他的脸颊埋进去的两团肉球很快就被他的口水沾满,变成亮晶晶的白丘,顶上那两颗红豆,更是已经变成了湿嗒嗒的雨后红苞。   尽管没有移动,敏感带被不停刺激的贾燕燕还是越来越感觉浑身酸软,涨卜卜的下体更是憋闷的全身难受。她情不自禁的开始扭动着丰满浑圆的臀部,好缓解那蜜津津滑溜溜的小穴里酸到心坎里的麻痒。   这一动起来,季严的肉棒顿时被无数温软滑嫩的肉褶裹在当中舔吮,一嘬一嘬的吸的他从腰眼儿往上整个酥了,再也压抑不住抽插的欲望,把她两条长腿往前一压架住腿弯,膝盖撑着身体,哦哦的低吼着,打桩机一样快速的在她的体内进出。突出的肚皮啪啪的拍在贾燕燕的大腿上,和她苦闷无奈的细微呻吟混合成淫荡的乐章。   突然感觉到体内的阴茎骤然又大了一圈,贾燕燕咯噔一下清醒了大半,冷汗立刻爬满了雪白的脊梁,她努力弓起腰,用手肘撑着身子向季严哀求:“不……不行!我是危险期……里面不可以!外面……射在外面……”   “怕什么,我又不是那些没良心的男人,你怀了孩子,我绝不让你打掉,我娶你。我愿意娶你!”他一边激动的表白着,一边开始做最后的冲刺,龟头胀大到几乎要爆开的程度,在她充血而红肿的阴门里挂着一条条白色的黏丝飞快的来回。   “不要……我不要!拔出去……求求你……”她从来不愿意为了男人做那些吃避孕药的伤身事情,现在正是她的危险期,如果被男人体内射精,即使做了善后工作,也势必要提心吊胆一段时间。   季严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热血沸腾的用力往柔软的女体中央顶着,把抬起上身的贾燕燕一下一下撞到了背靠床头,突然,一直紧绷的那根限制着兴奋的弦彻底断掉,他发出极度快乐的咆哮,松开了架着的双腿,狠狠地压在了贾燕燕的身上,粗肥的肉棒深深地埋进了蜜道深处,在周围滑腻的粘膜有力的挤压下开始了猛烈的射精。   “啊啊!不……不要!”   在阴道中剧烈抖动的肉棒突兀的刺激到了贾燕燕最敏感的嫩肉,她在怀孕的恐惧中迎来了甜美的高潮,下体的肌肉剧烈的收缩,违背主人意愿的把最后一滴精液也榨进了体内。   她几乎能感觉到一大股热乎乎的精液正流向她在高潮中张开的花心,慢慢灌满她柔滑的子宫……   (三十五)   “你……你还要做什么?”贾燕燕怨恨的看着从她身上爬下去的季严,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从来都是男人哄着捧着她,竟然被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弄到了手。   本以为一切已经结束,已经在想之后究竟要怎么办才能摆脱眼前的恶魔的时候,贾燕燕惊慌的发现季严从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里倒出了一大堆东西。   一大堆以前只有在变态的日本成人影片里才看到过的道具。   “我能做什么,让你开心咯。”他拿出两副皮手铐,和一根粗大的布满颗粒的黑色电动按摩棒,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趁她还无力反抗的时候,把她的双手分别和脚腕铐在了一起。   脚踝和手腕的绑定,让她不得不屈起了膝盖,双腿也无法完全并拢在一起。   “你要干什么……”她努力的摇摆着身体,却已经失去了丝毫脱困的可能。   “我的精液那么宝贵,漏出来就不好了。”季严笑眯眯的把那根按摩棒伸到她的股间,尚未干涸的阴部依然布满了滑溜溜的体液,巨大的橡胶龟头很顺利的就通过了最紧窄的阴门,突起的颗粒开始刺激着穴口的嫩肉。   “呜啊哈……啊哈……”贾燕燕下体猛地一涨,先是一阵被撑开的刺痛,旋即就变成了强烈的软麻快意,从膣口迅速的扩散到全身,她张开红唇,苦闷的喘息着,有些担心的摇着头,“不行,季严,求求你,别放进来,那个太大了……我好涨……”   “放心,小孩儿的脑袋都出的来,涨不破的。”季严淫笑着把食指压在她的阴蒂上,不轻不重的揉着那颗小豆儿,同时旋转着手上的巨大淫具,让那布满颗粒的柱状物一寸寸的消失在被撑开的红嫩阴门中。   被玩弄的红豆让贾燕燕浑身发软,慢慢插进去的假阳具又磨的她浑身发紧,季严拿着那玩意一转,她就好像心头打翻了一锅酸辣粉,酸热的四肢颤抖淫水横流。   一直把那根按摩棒塞到只剩下几厘米露在外面,季严才满意的放开了手,拿起那根按摩棒尾端缠绕的细绳,在她腰上绕了两圈,然后紧紧的捆住。这下,那根疙里疙瘩的怪物,就牢牢地戳在了她的阴户里面。   他这才把底部的开关打开,巨大的橡胶棒开始猛烈地扭动起来,尾端露出的那一截嗡嗡的画着圈子。   “嗯啊啊……季……季严……关掉……关掉它……求你了,好涨……要酸死了!呜……啊啊啊……”贾燕燕猛地瞪大了眼睛,白里透红的裸体跟着按摩棒摇动的节奏用力的挺了起来,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哀求着,那嫩腔子里被那些小疙瘩磨的几乎融化,快感几乎一瞬间就积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那棒子在她体内扭了没几十下,她就紧紧蜷起了身子,忘我的浪叫着达到了高潮。   季严睁着赤红的双目看着她抽搐的股间,红嫩的穴口正被搅出黏白的泡沫。   他舔了舔嘴唇,肉棒又有些蠢蠢欲动,但还没恢复过来,只是感到发胀,而没有勃起。他想了想,从那堆东西里拿出一根A片里常见的按摩器,只是型号小了不少。他凑近贾燕燕的下体,小心的把那个蘑菇一样的头儿压在了她充血而微微勃起的阴帝外侧,啪的打开了开关。   “唔!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贾燕燕猛地发出近乎凄厉的叫喊,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的死紧,大腿牢牢地夹紧,夹的季严的手都感到有些疼痛。   阴蒂上的强烈刺激让整个阴道腔壁的肌肉都在快感中剧烈的收缩,而缩紧的娇嫩黏膜紧紧地吸住了凹凸不平的按摩棒,又被转动的按摩棒摩擦出了更加猛烈的高潮,高潮刺激着阴蒂让那颗嫩芽更加敏感,带动了新的轮回。   不断交叉的性高潮让贾燕燕的全身肌肤都变得发红,肉体上满是汗水,不停扭动的娇躯变换着美妙的体态,手腕和脚腕捆在一起的缘故,不管怎么逃避,季严都可以轻松的保持着对她下体的刺激。   “不、不要……不行了……拿开……呜呜呜……求求你拿开……我要疯了、要疯了……”贾燕燕开始左右摇着头,无法形容的巨大快感让她有了即使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的奇妙感觉,性感的源泉已经敏感到了极限,哪怕是手指一压也会带来强力感觉的肿胀阴蒂,依然被按摩器彻底的蹂躏着。   “呃呃!噶啊……”她的叫声突然梗在了嗓子里,柔软的娇躯骤然僵住,圆睁的美目中,突然流下了两行泪水,双唇不停的颤动着,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紧接着,一股水箭滋的一下喷到了按摩器上,带着淡淡的骚味流成羞耻的一大滩污渍。   “哇哦。”季严笑了笑,吹了声口哨,冲着已经近乎失神的她说,“竟然爽的尿床了。我一定要把这段好好的剪辑出来,每天看上个三遍。”   还在随着按摩棒的搅动而微微抽搐的贾燕燕没有回应任何词句,只是茫然无措的盯着天花板,灵魂好像已经随着连绵不断一波比一波强烈的高潮而升进了天堂。   “装死?没关系。”季严捋动着再次完全勃起的的肉棒,拿过一瓶润滑膏,扣出了一大团在手心,一股脑的涂在了贾燕燕屁眼上,“我来帮你的后门开苞,你就会清醒了吧。”   “嗯……唔?”贾燕燕茫然的发出疑惑的声音,仍在继续高潮已经让她失去了判断的能力。直到她被翻过来,头贴着被尿浸湿的床单,屁股高高的昂起,直肠的末端传来难以忍受的胀痛的时候,她才惊恐的发现,季严的下一个目标,是她后窍的处女。   当粗胖的肉棒深深地插进她的屁眼里面,配合着阴道里按摩棒的搅动开始抽插的时候,她终于在极度的欢愉和肛交的异样快感里失去了意识……   (三十六)   “我觉得,你昨晚那样说有些太伤人心了。”吴雅端着早饭放到贺元清的面前,有些不忍心的说,“有机会见到贾小姐,还是跟人家道个歉吧。你明知道她不是需要你赔钱的。”   贺元清很敷衍的嗯了一声,把话题拉到了别的地方:“对了,小雅,你又该来事儿了吧?家里还有卫生巾么?没有我下班买点。”   吴雅脸上红了红,摇了摇头说:“不用你。你一个大男人家,去买这个多不好看。我自己去买就是了。”   他笑了笑,“好吧,如果痛得厉害,给我打电话,我请假带你去看医生。”   她点了点头,柔声说:“应该没事的。我这两次已经好多了,时间也准了,也没那么痛了。”   他夸张的把脸伸到她脸前,开玩笑一样说:“怎么样,全是我的功劳吧。”   她红着脸在他嘴上吻了一下,嗯了一声,“是啊,全是因为有你。”   他一副没吻够的样子,直接勾住了她的腰深吻了上去。   “好了好了!你要迟到了。”她斜眼看见了表上的指针,只好不太情愿的推开他,含羞带怯的去把他的外套拿了出来。   他出门前很认真的对她说:“贾燕燕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和她的事,我一定会解决好,相信我。OK?”   她自然不会忤逆他的意思,柔顺的点头,“好,我以后不提了。”   “这才乖。晚上见。”   站在楼道里,看着他身影匆匆下去,她有些不安的摸着才被他吻过的嘴唇,轻轻叹了口气。   她这样的女人,有资格这样一直幸福下去么……   (三十七)   贺妈妈的心脏一直都不太好,下午吴雅陪老人家去了一趟医院。比起终日不着家只有周末才能见到的贺元清,贺妈妈现在明显和她更加亲近,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孤独的老太太已经把她当作了儿媳妇。   听完了一声冗长的叮嘱,抄了慢慢两页纸,把贺妈妈送回家之后,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将近晚饭的时间了。   吴雅拎着菜有些匆忙的往家走着,她不想让忙了一天的爱人延误一点吃饭的时间。   但往往一件事有变得更糟的可能的时候,它就会变得更糟。墨菲定律是很神奇而且时刻存在的。   刚走进院门,她就看到了站在楼口的那个并不陌生的身影——有一阵子没见到的贾燕燕。   她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视贾燕燕的任何要求,赶紧去做饭。但走近后,却看到一直如孔雀一样盛气凌人的贾燕燕显得憔悴了很多,眼圈也有着淡淡的黑晕,好像一直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一样。   但同情并不是她跟贾燕燕走的原因。   她跟着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屋,只是因为贾燕燕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是季严的女朋友了,你可以跟我聊会儿了吧。”   (三十八)   “呃……恭喜。”一坐到了座位上,吴雅就诚心的对贾燕燕说了这句话。   贾燕燕却一点没有恋爱中的喜悦,而是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香烟利落的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喷出浓浓的烟雾,才说:“没什么可恭喜的。只是床上多了个男人罢了。”   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有尴尬的笑了笑,问:“贾小姐,你找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贾燕燕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呆呆的出神,双眼仿佛在看着香烟燃烧的那点红光,又仿佛在看着更远的地方,梦呓一样的,她低低的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我的确不该瞒他,可我道歉了,我也真的只有那几个男朋友而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找个妓女回来做女朋友,也不肯要我?”   “你……你说什么?”吴雅戒备的向后靠去,伸手抓住了装满菜的购物袋,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么?”贾燕燕调转视线,直愣愣的看着她,把手上才燃了一点的香烟狠狠地摁进了面前的咖啡杯里,“我去查过你了。你就是穷山沟里一个做小姐的。他不过是去那里旅游而已,你到底用了什么功夫让他把你带回来的?”   她皱起眉,觉得面前的女人变得有一些不可理喻,“我的事情,元清全都知道,你有什么疑问,还是去问他好了。”   贾燕燕的眼眶变得发红,清晰可见的泪花在里面打转,她带着哭腔说:“我去问过他了,我问过了……他说我卑鄙,他说我用心险恶,是个恶毒的女人!”   她抽了抽鼻子,眼妆已经因为眼泪糊掉了不少,“我为了他戒烟,装纯情,不敢和之前的任何男朋友联系,他嫌我做公关经理不好,我辞职去干一点油水也没有的小文员,我是真心爱他的啊……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吴雅的怒气消弭于无形,剩下的只有同情。眼前这个女人比她的命要好太多了,但现在她却站在了同情者的一方,她小声说:“贾小姐,你也许真的为元清做了很多,但你始终没有把真的自己展现给他,不是么?那样的话你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贾燕燕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微微昂起了下巴,“展现?你说的轻巧。像他那样有精神洁癖的人,怎么可能接受我的过去?你见过乌鸦么?乌鸦要是不粘上好看的羽毛,谁会喜欢它啊?所以我不懂,你也是黑的,为什么他可以接受你,为什么?”   吴雅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隐忧被贾燕燕恰好的挖了出来,她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小声说:“也许,他并没你想的那么接受我。我一直都是乌鸦,连漂亮的毛也没有粘,说不定哪一天,他就把我也扔出去,去找真的喜鹊了。”   “是么?”贾燕燕撇了撇嘴角,“好啊,那我就等着看,看你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吴雅低着头,她本以为自己其实可以无所谓的,但现在她仅仅是想像贺元清鄙夷的表情,就觉得从心尖传来一阵刺痛,痛得她浑身发抖,她苦笑一下,“也许,真的有那一天的时候,你也就看不到我了。”   (三十九)   “怎么,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不舒服么?”贺元清是很难藏住事的那种人,所以他一进门,吴雅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安的气氛。   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她,微微一笑,脱下了外衣,“没有,可能是太累了。”   她替他把衣服挂好,掩饰住心底的不安柔声说:“元清,有事的话,要说。好吗?”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走到饭桌边坐下,“对了,小雅,你不是一直想找份工作么,我有个朋友开了个花店,想找个看店的跟她倒班,待遇不高,但工作不忙,不耽误陪我妈,你看怎么样?”   她有些意外的惊喜,她提过好几次想去打工,都被他驳回了,难得他主动提出来,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去。”   他抬眼看着她喜悦的笑容,也笑了笑,“那明天我先带你去他那儿。今晚早点睡。”   她脸上红了红,低头说:“你要是不闹我,我就能早点睡了。”   除了月事的时候,他几乎每晚都会要她,就算加班累的要死,也要让她帮忙含出来一次才能舒舒服服睡着,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真是个欲望很强烈的男人。   但这次他却很开明的说:“嗯……行,今晚咱们洗了澡就睡吧。正好我也确实累了。”   睡下后,贺元清也真的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缠着她,而是很干脆的闭上眼睛,关掉了台灯。   她反倒有些不太适应,翻了几个身,依然没有睡着。   “还没睡着吗?”黑暗中传来他温和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是和平时一样温暖,“和你说个事儿,今天,季严调到我们部门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和贾燕燕……下个月订婚。”他说得很慢,听不出话里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她还算是有些了解人性的,也许有的时候他抛弃一个人可以很决绝,但当那个人不再对他患得患失而转投别人怀抱的时候,他却会感到很不舒服。   她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让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男人心里变得不重要的法子之一,就是让和那个女人相关的一切事情都尽量少的出现。   于是她故意打了个呵欠,带着些歉意说:“元清,改天再说吧。我困了。”   屋里,便只剩下了两人听起来似乎很平稳的呼吸声。   (四十)   那家花店是贺元清一个死党的亲戚开的,名字叫常春藤。   店主是个很清秀的少妇,丈夫姓滕,大家都叫她滕太太。滕太太很和气,她的丈夫人也很好,只是每次吴雅看到他们的时候,总觉得滕太太的眼睛里有一种病态的谦恭,但看他们那么恩爱,他也只能当作是自己的错觉。   工作并不困难也不复杂,如果不是滕太太每天都回家很早,她甚至会怀疑这里为什么要请人,如果滕太太能多待几个小时,这里是根本不需要多付一份薪水的。   不过有钱赚有事做,她自然不会自找麻烦的去多嘴问这个。   工作一段日子后,元清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不再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每天晚上又开始忍不住一上床就毛手毛脚。   她好几次都想问他之前究竟怎么了,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住藏在了心底。   很巧的,滕太太和她喜欢着同一个歌手,只不过,喜欢的歌不太一样。   每到交接班的时候,店里回响的曲子就会由《藤蔓》变成《乌鸦》。   风格相近的曲风,风格类似的歌词,让两个女人在听到对方听得歌词时候,总是忍不住会心一笑。   于是简单的生活,看似又回到了正轨。   (四十一)   季严和贾燕燕订婚的那一天,贺元清喝醉了。   上司的邀请,他不得不去,吴雅有些放心不下,也跟着去了。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他也算是有风度的祝福了他的上司和前女友,微笑也一直保持得很好。   但中途去了一次洗手间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沉郁了很多。   在他喝下第三杯酒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他:“元清,你到底怎么了?少喝点,你会醉的。”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神情是她陌生的疑惑,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她为难的在一边坐着,束手无策。   不经意的回头,却正对上了贾燕燕的视线。   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贾燕燕的眼睛,很直接的在嘲笑她……   (四十二)   她第一次照顾烂醉如泥的男人,才出了饭店就被搞得十分狼狈。   出租车非常难叫,司机一看到贺元清的模样,就飞也似的开走了。最后季严叫来了一个据说是元清同事的男人开来了私车,在她保证不会让他吐在车里后,让他们上了车。   幸好,一路上他都只是浑身发烫昏昏沉沉而已,并没有让她准备的塑料袋派上用场。   只是让她颇为奇怪的,那个司机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瞄她,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意。   第三次确定了对方确实是在看自己后,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刘哥,我脸上有什么吗?”   那姓刘的司机连忙笑了笑,摆正了视线,咕哝了一句什么。   那句话说的很小声,她只能勉强听到“钱……也值了”的古怪词组。   身边的醉鬼让她没有心思再关心这诡异的司机,一到楼下她就连忙道了谢,努力的拍着元清的脸颊让他清醒一些。   但他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甚至在车上打起了鼾。   她只好为难的看着那个姓刘的司机,很不情愿的再次求援。   两个人出了一身汗,才算把元清拖进了卧室,摆到了床上。她手忙脚乱的摆下茶水招待刘哥,跟着连忙钻进卧室替元清脱掉外衣外裤,解下领带,解开他衬衣的扣子好让他舒服一些。   他醉成这样,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她凑得很近,也只能听清“不会”、“不可能”这种没意义的词。   他突然打了个嗝,酸臭的酒气顿时呛的她一阵皱眉,果然不喝酒的人一旦喝了,就是一场灾难。   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她决定去把客厅的客人送走,好换上简单的居家服,再好好的照顾元清。   “刘哥,真是麻烦你了。”她客气的招呼着,往客厅走去,“挺晚的了,没什么事的话,就……”   那个就字之后的话,完全被她噎回了嗓子里。   她惊讶的看着客厅的沙发,感觉全身骤然变得冰凉,好像坠进了冰窟之中。   沙发上的刘哥背对着她坐着,上身的衣服已经脱光,手里拿着一张放大过的照片,正举起来得意的看着。   那张照片上,一个少女正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不太愿意对着镜头,而少女粉嫩的双唇中,正夹着一根粗肥的肉棒,肉棒上湿溜溜的尽是口水。   这副照片,她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里面的女主角,就是她。   (四十三)   “真看不出来,这里面又黑又瘦的小姑娘,现在成了个小美人儿啊。”刘哥拿着手上的照片,淫笑着站了起来,离开了沙发靠背的遮掩,露出只穿着一条三角裤的结实下体,鼓鼓囊囊的裆部,能清楚地看出男性的器官已经充分的勃起。   “你不要过来……我……我要叫人了!我会报警的!”她一看到那张照片,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勉强扶着旁边的的墙站住,无力的威胁着。   “你报啊。我不怕把事情闹大。我光棍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男人无耻的笑着逼近,悠然自得的说,“你不就是个出来卖的吗,装什么雏儿啊,伺候的我爽了,我可比姓贺的大方多了。”   “滚啊!”她一把把手边桌上的塑料果盘扔了过去,转身就往屋里跑。   刘哥轻松地躲了过去,大步一迈就拽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拉了过来,猛地抱起来扔到了沙发上。   “啧啧,细皮嫩肉的,一晚上三五百,绝对值了。”他扑到沙发上把她压在身下,一手钳住她的双腕,一手在她所有裸露出的肌肤上来回摸着,嘴里吐着淡淡的酒臭。   “混蛋!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呜呜!唔唔……”   没想到她真的会叫,他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老子又不是不给你钱!再叫我就杀了你!”   她依然拚命地挣扎着,膝盖用力向上顶,双手一得到自由,就疯了一样往男人脸上抓挠过去。   “操你娘的!”手掌被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口,刘哥疼大骂了一句,抽回手甩了甩,看她又要叫,一掌向她脸上甩了过去。   响亮的“啪”的一声,她的头直接歪到了一边,半张脸热辣辣的,整个头一阵昏眩。但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在这时候晕过去,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清醒了许多,又大叫起来:“来人啊!强奸啊!救命……救命!”   “好好好!你别叫了,我走,我走!妈的,婊子还装圣女。”刘哥骂骂咧咧的爬起来,退到一边,拿起裤子往腿上套。   她捂着脸站起来,迅速的退到了沙发另一端,警惕的看着他,同时把已经被扯到膝盖的内裤提回到裙子里。   一直到刘哥穿好衣服不甘心的骂了两句离开,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噩梦初醒一样肩膀抽动着哭倒在了沙发上。   哭了快半个小时,她才抽抽噎噎的走进卫生间,换好了睡衣,用凉毛巾敷着脸。   到了脸上的肿胀不那么明显,她才敢回到卧室,小心帮贺元清把衣服脱掉,盖上了被子。   她怔怔的坐在床边,也不知坐了多久,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脱下衣服躺在了床上。   (四十四)   从住到贺元清家里之后,吴雅就养成了裸睡的习惯,被子下的娇躯上,除了月经的几天外,连内裤也是不穿的。   倒也没什么太特殊的理由。只是他说裸睡有益健康,她也就照着做了。   睡前的一闹,让她翻来覆去一直到很晚才睡着,所以睡的也比较沉。当双腿间传来热乎乎的湿溜溜的感觉的时候,她也只不是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并没有完全醒过来。   紧接着,下身的被子被撩到了腰间,空调的凉气直接吹在了她光裸的双腿肌肤上,她迷迷糊糊的曲了曲腿,却被一双手抓着脚腕,反倒被扯开到了两边。   “嗯……唔……”她皱着眉,半梦半醒的扭了扭腰。紧跟着身上突然一沉,被一个雄健的身躯牢牢地压住,下体被涂抹上口水的柔嫩阴门猛地被粗硬的肉具贯穿。   她顿时彻底醒了过来,惊慌的就要叫出声来。   “元……元清?”幸好叫出来之前,她看清了身上男人熟悉的轮廓。但她还是十分惊讶,不明白怎么他这么晚就有了兴致。   “闭嘴。把屁股抬高点。”他的口气十分古怪,简单而粗暴。   她被吓得一愣,一直以来的习惯性顺从让她本能的照他所说的做。   抬高的下体把鲜嫩的肉穴彻底出卖在男人的肉棒前,他用力往前一压,仅有口水润滑的蜜道立刻被强硬的侵入。   “不……不要,疼……轻……轻点。呜呃……”她抱住了自己的膝弯,努力让完全没有准备的花瓣完全张开,好接纳突如其来的巨物。   他一边摇晃着屁股抽插起来,一边把她身上的被子扯到一边,伸出双手紧紧攥住了她娇美的乳房,随着进出的节奏用力的揉着。   “元清……你……弄痛我了……”她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眶,承受着男人的冲击带来的疼痛。   他的语气依然很坏,“忍着,一会儿就好了。”   隐隐察觉出了什么的她只有咬住了嘴唇,侧着头紧紧抓着枕巾,忍耐着粗大的阴茎凶狠的蹂躏她柔嫩的蜜肉带来的一阵阵擦痛。   幸好,长久以来的滋润已让她的肉体变得敏感了许多,尽管没有任何前戏,完全成熟起来的女性器官也在交合中很快开始分泌,当黏黏滑滑的蜜汁湿嗒嗒的填充在不停摩擦的器官之间时,她终于感到了疼痛渐渐远去,麻痒的快感逐渐浮了上来。   才刚刚开始感到愉悦,他却突然的抽了出去。空空落落的腔道不甘心的向里收缩,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她疑惑的嗯了一声,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腥气送到了她的嘴边。   还沾着她的爱液的龟头,已经压在了她的嘴唇上。   “含进去。”声音里带着酒意,和一丝近乎沮丧的恼怒。   “唔……呜呜……”她只好张开双唇,忍着恶心把黏嗒嗒的肉棒含进口中,收紧了嘴巴开始为他口交。   他跨在她的脸前,双手扶着床头,嘴里开始发出舒畅的喘息。肉棒前端传来温暖嫩滑的包裹感,让他毫不犹豫挺腰,向她的嘴巴深处插了进去。   “呃!咳咳……”喉咙的软肉被龟头顶到,一口口水呛的她涕泪交加的咳嗽起来。   他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听到一样,依然有节奏的在她的嘴里抽插。就好像此刻身下的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一个花钱买来的充气娃娃。   每次只要一为他口交,他就会格外兴奋,射的也会比平时快,这次显然也不例外,他才抽插了几十下,嘴里就发出了哦哦的低吼,向里捅的越来越用力。   她费力的把嘴巴张大好不咬到他,用力推他的胯部想让他不要进的那么深,但兴奋到了极点的肉棒还是一次次的顶在她的喉咙口上。   舌头被摩擦的连味蕾都有些发麻,她不禁拍着他的腿抗议,口水都从鼻孔里呛了出来,她不用看也知道她整张脸现在一定已经狼狈不堪,坚硬的阴毛还一次次的扎在她的嘴唇和鼻子之间,让她更加难受。   但与她相反的,贺元清却已经达到了高潮边缘,被她拍得有些不耐烦,索性把她的双手拉高按在了床头上,弓着背再一次加快速度。终于到达极限的时候,他猛地往前一挺,粗长的肉棒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地扎进她的嘴里,紧紧顶着她的食道开始射精。   粘糊糊的精液大股大股的灌进嘴巴里,她再次被呛得咳嗽起来,努力的咽下了一部分,呛进气管的那些有不少都从鼻孔里喷了出来,整个气管热辣辣的无比难受。   肉棒已从嘴里离开,她就翻身跑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穿,光溜溜的冲进了卫生间。开灯对着镜子一照,几乎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精液,她连忙抽了一大把卫生纸,用力的在脸上擦着。   足足费了十几分钟,她才把所有秽物收拾干净,她不解的皱着眉,想着为什么元清突然要这样对她。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晚上刘哥拿着的那张照片,他也看到了。   她的心脏猛地一抽,感到浑身一阵发冷。   她慢慢地走出门,回到卧室,想找他问个明白,却发现,他已经睡了,独个儿斜斜躺着,霸占了整张床,呼呼大睡。   她委屈的抹了抹眼睛,从壁橱里拿了另一张被子,去客房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躺在了床上,一夜无眠。   一直到天亮他昏昏沉沉的睡去前,她都在床上保持着婴儿一样的蜷缩姿势,带着一个耳机,翻来覆去的在听那首《乌鸦》。   “纯洁美丽的华贵羽毛也曾经有过   如今除了怀念剩下的只有寂寞   不想再次听你说讨厌漆黑的颜色   轻蔑的眼神就像利刃心头划过   请不要露出嘲弄的笑   谁都可能成为黑色的鸟   谁不想做吉祥的喜鹊   谁愿意在指点中悲伤鸣叫……“   (四十五)   “你不用问了,是,那张照片我看到过了。”贺元清双手抱在一起,撑着额头,很慢很慢的说着。   将近两个礼拜,他一直都早出晚归,她好几次试图和他谈谈,最后却都被他按在床上,像那一晚一样,粗暴的在她的下体进出一阵,然后在她的嘴里射精。   每一次都弄得她身上的肌肤青青紫紫,第二天几乎要疼上一整天。   终于忍受不了的吴雅,在这一天的晚上穿戴整齐的坐在了客厅,一直坐到十二点多他满身酒气的进门。   似乎是明白了她要谈一谈的决心,他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说了上面那句话。   她的手紧紧攥住了裙子,低下头,小声说:“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替你用嘴服务的时候,我也和你说过,我以前也那样做过。我没有瞒你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难掩的痛苦,“我知道……我知道。”   “那……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抚着手臂上的淤痕,抽噎着说,“你如果嫌弃我,你说,我走就是了。”   他浑身颤抖着把头埋进了双臂之间,交叉在一起的双手紧紧的互相捏着,手指的尖儿都泛出了青白的颜色,“我……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我以为可以的……”   她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元清,对不起。我本来就不是干净的女人,你替我向贺妈妈……说声再见吧。我……我什么也不要你的,我……我就想把你送我的那个……那个MP3带走。我……我走了。”她吸了吸鼻子,迈步向门口走去。   幸福既然已经结束,她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不管是贺妈妈的温暖,还是贺元清的爱护,她已经奢侈的享受了这么久,总该足够了。   可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等等!”她开门走出去后,屋内传来了贺元清惶恐的声音,他飞快的冲了出来,用力的把她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搂着,好像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胸口一样,“对不起……小雅对不起。我……我不该那样对你。求求你……不要走。”   她体会着他怀抱里久违的温暖,明知这温暖的里面很可能是另一次的尖锐刺痛,却还是忍不住沉溺其中,她通红的鼻头抽了两下,低声的问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那样对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吐了出来,“对不起,我会改的。”   (四十六)   她战战兢兢的接受了他的悔过,那之后的一段时间生活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夏天渐渐的过去,闷热的暑气逐渐离开了人们的周围,久违的清爽随着夏末的几场大雨一起洗刷着所有人的心情。   但她敏锐地发现,贺元清的心情并没有和别人一样好转起来,而是更加的沉闷。   她不知道该如何问他,因为她摸不准他的纠结到底是因为贾燕燕婚期近了,还是因为又有什么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传了出来。   在贺妈妈的催促下,他们两个也选了个日子,简单的请了几个亲戚朋友,权作订婚。   中指套上他为她挑选的戒指的时候,她由衷的因感动而流下了眼泪。也许身边的男人冲动、傻气还有多疑等等等等的毛病,但在这一刻,她确实的从心底准备好了用一辈子去爱他。   来参加他们订婚宴的同事并不多,只有滕家夫妇和他公司的两个女同事。   叮嘱元清少喝两杯的结果,就是被他的朋友灌了她两杯,她连忙借口去洗手间尿遁。   在里面刚蹲下不久,就听见旁边的厕格有人出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两个嘴巴一刻也闲不住的女同事。   本来她没兴趣听她们聊天,却突然的听到了和她相关的话,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你说,季总说的会不会是假的啊,我看人家未来嫂子挺乖巧干净的啊。”   “咂,那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时候贾燕燕一天往公司跑八趟想让人回心转意,这不还没俩月,就成了季总未婚妻了。”   “这又不是一码事,你瞎扯什么。我就是觉得……季总好像是故意的。”   “季总和吴小姐又没仇没恨的,泼脏水为啥啊?”   “呃……可能是为了替未婚妻报复?恶心一下贺大哥?”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这事儿八成假不了,咱们全公司都知道吴小姐以前是做什么的,做那一行的,哪可能还是处女啊?”   “你怎么知道就不可能……也许人家洁身自好呢?”   “算了吧,现在八十块钱就能造个处女出来,赚够钱像她那样补一补骗个男人才是现在的惯例。”   “喂喂,你可别总是乱说,被贺大哥听到,你可就惨了。”   “切,我说的又不是假话,全公司都这么说。”   她在厕格里呆呆地听着,感觉全世界好像都凝固了一样……   (四十七)   订婚后不到一个礼拜,贺元清辞职了。   吴雅是他辞职的晚上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她很惊讶,却也并不感到太意外。   “你也知道,男人嘛,应该多换几个岗位锻炼一下。那间小公司没什么前途薪水又少,我其实早就想辞职了。”他搂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她挤出一丝苦笑,轻声问:“真的是这样吗?元清。”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我又不是被炒鱿鱼。”他打了个哈哈,指着电视里小丑一样的二逼笑星说,“你看看现在这些家伙,不把自己鼓捣成个娘们就没信心逗人乐了。”   她没有轻易的被他引导开了话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元清,是不是公司的同事,一直在说我什么?”   “没、没有……”他浑身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搂着她肩膀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上了力。   “元清,你说的,有事要说。”她难得的坚持,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他有些颓丧的低下了头,低沉着声音说:“他们造谣的事情,只是一部分原因……他们说你的处女是补的,我告诉他们就算是补的我也不在乎。但他们总是说来说去,我……我肯定会烦啊。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是季严,他处处刁难我,我知道,他想替贾燕燕出气,那我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当一个出气筒?”   她双手握住了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真的不信?也不在乎?”   他怔了一下,把视线转向了电视,咧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当、当然了……”   (四十八)   这样的中型城市,只要肯放低要求,工作总是有的。   贺元清很快找到了一个销售的工作,开始有了没完没了的应酬,酒量也开始和他喝醉的次数一齐稳步上升。   闻着他嘴里的酒气,吴雅往往都不知道自己该是生气还是心疼。   不过不管多晚,他都不会在外过夜。他顽固的精神洁癖,依然固守着他内心深处的阵地。   醉得不那么厉害的时候,他依然会像以前一样,有力的在她的体内尽情的抽送,直到所有的欲望都被容纳进她柔嫩的身子里。只是他很少再有精力,像往常那样等到她也从高潮中平复,再一起入睡了。   以后,和贾燕燕应该不会再有瓜葛了吧,她有些庆幸的想着,陪着贺妈妈一起,开始为了婚礼而忙碌。   并不是什么殷富之家,也不是交游广阔的人,他们的婚礼,并没有照着很盛大的规模去准备。   平凡而神圣,简单而严肃,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婚礼,值得她献上她并不完美的人生。   婚期定在了十一月中,为了既不让新娘太冷,也不让新郎太热。   试穿婚纱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湿润了眼眶,在那一瞬,恍然有了身在梦中的错觉。   如果真的是梦,那就请让自己永远也不要醒来吧,她看着镜子里泪眼婆娑的自己,微笑着许下了唯一的奢望。   (四十九)   本来以为贾燕燕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出现了。毕竟看时间,她该为了她和季严的婚事而忙碌,看身份,身为季严未婚妻的人也不该和前男友的现女友再有接触了。   所以接到贾燕燕要求见面的电话后,她其实是很惊讶的。   她并不想去,今天是难得没有客户需要元清去陪的日子,她想和爱人一起,安静的吃一顿久违的晚餐。   但贾燕燕表现出了异样的坚持,她只好答应见一面。   酒吧里有她排斥的糜烂气息,贾燕燕却偏偏就约在了最糜烂的一间酒吧里。   吴雅走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角落里的贾燕燕。   很好认,因为她穿的实在抢眼。   刚刚能盖住屁股而已的紧绷连身短裙凸显著她全身的曲线,也把她肉色丝袜包裹的修长玉腿完全呈现,胸前的衣服堪堪从乳头上方兜了一个弧线,开启了一扇只要自上而下就能几乎看见整个乳房的诱人窗口,整个丰满的胴体好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子,剥掉了几乎所有的皮,露出了魅惑的果肉。   她的动作也很符合她身上的打扮,一只手拿着细长的香烟,放在红润肉感的唇边,一只脚从高跟鞋中脱出,向前伸直,搭在对面男人的腿上,纤秀的脚尖挑逗的勾蹭着男人的手肘。   看见吴雅走了过来,贾燕燕立刻笑着对坐在对面的男人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这位帅哥,我等的朋友来了。”   那个男人竟和贾燕燕完全不认识,一脸不甘心的站起来凑过去,自命潇洒的笑着,“美女,好歹留个号码嘛。”   吴雅撇了撇嘴,坐在了还留着男人余温的椅子上,等着看那个倒霉家伙被嘲弄到体无完肤。   但令她意外的,一向看人时都带着些不屑神气的贾燕燕,竟然巧笑倩兮的往那个男人的手背上写了一串号码,还顺势飞了个吻,把手指往那男人唇上按了一下,“好啊帅哥,回头再联系。”   虽然很好奇,但吴雅还是克制住了打探贾燕燕这种变化的原因,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被叫来是为了什么,然后,马上离开。   这里的空气污浊到令她窒息,弥漫的烟雾让她一阵阵咳嗽,刺鼻的香水味夹杂着男女混合在一起的体味,让她非常的不适应。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拒绝了贾燕燕递来的酒,转而拿起来一边放着的水壶,开门见山的问道。   因为大概能猜出那些和她有关的谣言八九不离十出自这个调查过她的女人,她也就很难保持友好的口气。   贾燕燕把烟横在烟灰缸上空,一手托住了腮,半趴在小小的桌面上,双眼从浓黑的眼影下方直视着吴雅。   “为什么?”贾燕燕突兀的问了出来,嘴唇似乎没有动一样,声音很轻。   她疑惑的反问:“什么为什么?”   贾燕燕呆呆的看着她,“我只是陪自己的前男友上过床,他就不要我了。可你以前是出来卖的,他竟然为了你宁愿辞职。你说为什么?我怎么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吴雅不自在的拿起水杯喝了两口,说:“贾小姐,你已经是季先生的未婚妻了,还执着在元清的事上,是何苦呢。”   贾燕燕的声音依然很轻,轻的好似有些恍惚,“未婚妻?”带着些轻蔑吐出这三个字,好像这是什么很可笑的词汇一样,“其实,结婚和出来卖也没什么区别,就像有人说的,不就是一个零售,一个批发吗。”   吴雅叹了口气,“你愿意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要回去了,我还要做饭呢。”   贾燕燕的声音变得更加恍惚,“你不用回去了,你也做不了饭了。从今晚开始,你就不会再有脸见元清了。我不知道你这个妓女给他下了什么蛊,但有我在你不会得逞的……”   吴雅这才注意到贾燕燕的眼神变得十分异常,说不清是疯狂,还是一种濒临死心的绝望。   她起身想走,但突然发现双腿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失去了力气,她想说话,却发现嘴巴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   她软软的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贾燕燕起身走了过来,慢慢地低下头架起了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今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季严的未婚妻了。”   门外霓虹灯下的黑色轿车里,季严狠狠地掐灭了烟头,一双小眼睛紧紧地盯着酒吧的门口,看着贾燕燕走了出来,脸色立刻因为兴奋而发红。   他肥胖的下肢中间,粗胖的肉棒已经勃起,隆起了丑陋的一块。   “贺元清,这次,看你怎么办。”他淫笑着打开了车门,迎了过去。   漆黑的轿车,很快消失在了更加漆黑的夜色中。   (五十)   同样是摆满了摄影器材的房间,同样是一个无法挣扎的女人,不同的是,这次的地点在季严的家里,而且,上一个这样躺在那里的女人,现在也站在旁边。   刚把吴雅扶到床上,季严就一把把贾燕燕拽了过去,把她的短裙向上撩起,双手用力把她的丝袜连同内裤一起拽到了脚踝,让她分开腿站着,捏着她大腿上雪白的肉,嘶溜撕溜的舔着她肥美的阴部。   “你这个贱人,穿的这么骚去勾引男人,结果兴奋的都湿了。对不对?”他把口水全抹在贾燕燕的屁眼上,向前推着让她趴在了床边,伸直长腿,撅起了屁股。   贾燕燕气喘吁吁的回答:“对,我就是去勾引男人,我就是湿透了,我就是淫荡又下贱,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哟?长本事了是不是?敢跟我大声说话了?”季严一只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臀部,一手拿起了床边的遥控器,摁开了墙上挂着的电视。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立刻出现赤身裸体的贾燕燕,母狗一样的趴在餐桌上,张开了双腿自己掰开两瓣粉白的屁股,让季严的肉棒在她红肿的屁眼里抽插的画面。   贾燕燕羞耻的扭过头去,一双含满泪水的眼睛带着隐忍的恼怒看向了吴雅。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是他的未婚妻了吧?”   “啪!”季严一巴掌扇在贾燕燕的屁股上,转身去桌子那拿了一团润滑膏,一股脑抹在粗粗的鸡巴上,“给我撅好屁股,替你出气前,先让你好好爽爽。”   贾燕燕脸上依然带着羞耻和不甘的表情,但高昂的屁股,却始终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   涂满了药膏的肉棒伸到贾燕燕的股间,季严带着得意的征服者的笑容,把肥大的龟头往紧闭的肛门中压挤进去。   “呃……呜呜……”尽管已经不知道被他奸淫了多少次,紧窄的屁眼传来的异样感觉依然让贾燕燕发出苦闷的呻吟,双手紧紧地攥住了床单。   最粗大的部分通过了肛口的肌肉,季严长长地出了口气,摸了摸脑门上油亮的汗水,“燕燕,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操你的屁眼儿么?”他顿了顿,又一巴掌扇在另一边的雪白屁股上,把两瓣臀肉打的泛起一片玫红,“因为这个地方,只有我操过。你的嘴啊你的逼啊,都有别的男人玩过,玩烂了。只有这里是只属于我的。”他越说越兴奋,整条肉棒越入越深,到他说完,他粗硬的阴毛已经完全贴住了贾燕燕的屁股。   比大便粗的多的肉棒把贾燕燕直肠塞得满满的,她忍耐着那股奇妙的性感,倔强的说:“你想的美!我……我明天就找十个八个男人,轮流干我的屁眼,干烂了,也……也不只给你一个!”   季严双手扶住她的纤腰,突出的肚皮几乎搭在了她的臀上,他恶狠狠地说:“你每次都这样气我!好让我干得更卖力是吧?好,我今天不操服了你,我就不姓季!”   说罢,他开始大幅度的晃动着肥胖的身躯,和他的人一样肥胖的阴茎开始磨擦着直肠中的嫩肉,享受着紧致肛穴的绝美快感。   贾燕燕一边红着脸晃动着肥臀迎凑着,一边大声的回嘴:“你操啊!你哪天都说操服了我,哪次不是射完就变得跟死猪一样!”   无法说话只有听着的吴雅这才听出来,这些乌七八糟的对话,竟然是这一对男女床笫间的情趣。扭曲的怪异情感,充斥在激烈肛交的两人之间。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身旁肉欲的场景,那只会让她悲哀的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   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她在这儿,绝望的情绪,顷刻就紧紧缠绕住了她的思想,拖进了万丈深渊之中。   (五十一)   “好了好了,让我歇会儿。”干了十几分钟,满头大汗的季严噗的一声,把肉棒拔了出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马上要替你出气呢,别让我就这么射了。你的屁眼太他妈的紧了,差点我就没忍住。”   贾燕燕油光汗亮的屁股晃了两下,意犹未尽的扭摆着,嘴里哼哼叽叽的说:“臭男人!人家才要到了最爽的时候!你再这样,我明天,就真的去找别的男人去!”   季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滚你妈的,别发骚了,赶紧把这女的扒光了,咱们该准备送贺元清的礼物了。”   贾燕燕的眼睛里发出怨恨的光芒,直射向躺在床上的吴雅,她毒蛇一样光裸着下体爬了过去,低下头凑到吴雅耳边,伸手慢慢地拉开她上衣的拉链,嘴里很轻很轻的说:“我既然进了地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只是个婊子,出来卖的婊子罢了,你有什么资格霸住元清?啊?”   吴雅瞪大眼睛看着贾燕燕,不停地用眼神哀求,但贾燕燕根本不为所动,手指轻轻一捏,就捏开了她胸罩的前扣。   一对儿略显娇小但有着浑圆挺拔美好形状的乳房,就这样暴露在了屋内的男女眼中。   “真看不出来,原来贺元清喜欢这种没长开的。难怪你被他飞了。”季严站在床边,嘴上嘲弄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吴雅渐渐裸露出来的胴体。   白皙的近乎耀眼的颜色,细腻的几乎能掐出水的肌肤,即使身材有些发育不足的感觉,也足够点燃男人的兽欲。   “瞧你慢的,我来帮你。”看的兽欲大发,季严忍不住也爬上了床,抓起吴雅一只娇小的脚丫碰在了手里,一把脱掉了上面的白色运动鞋,扒下了袜子,喘着粗气盯着手上的那只白里透红秀美娇嫩的脚掌,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一样。   “发什么花痴!帮忙啊!”贾燕燕竟有些吃醋,一脚踢在他腰上,示意他帮忙抬吴雅的腿。   两个人合力,吴雅又毫无反抗的能力,不到两分钟,她娇小的身体上,已经一丝不挂。   羞耻和悲愤的眼泪,终于从她紧闭的双眼里流了下来。   “你事前和我说好了的啊,拍照就拍照,不许做其他的!不然我阉了你!”   贾燕燕看着季严翘的老高的肉棒,半带威胁的提醒他。   “好好好,听你的。我不也是想让照片看起来逼真点嘛……让贺元清看见他的女人被上过,比几张淫荡的照片可管用多了。”   “不用,不需要你趁机揩油。”贾燕燕一边说着,一边把吴雅双腿分开,曲起摆好,摆成一副等男人上身的淫荡姿势,“这照片我也不光要给贺元清看。”   她咬牙切齿的拿着相机摁下了快门,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要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找别的女人!”   阴唇被手指撑开,连粉嫩的肉洞和羞耻的肛门也被相机拍摄进去的时候,吴雅的心,彻底的一片冰凉。   “这样太假了,还是给她加点料吧。”季严跃跃欲试的拿来一瓶橄榄油,往手心倒了一捧,尽数抹在吴雅赤裸的大腿和屁股上,看起来汗津津滑腻腻的。他又用手指挑了点刚才肛交用的润滑膏,往吴雅的阴门周围抹了一些,看起来一片狼藉真的好像才激烈的做过一场一样。   “啧,就是那里还是不够红,看起来还有点假,要不射点精液上去吧?”季严用手套弄着自己的肉棒,兴奋的建议着。   贾燕燕斜了他一眼,“怎么?你就这么想上她?”   季严立刻说:“不是,绝对不是。”他笑嘻嘻的站到床上,突然拉住了贾燕燕的头发,“我不用干她,一样可以射出来,你的嘴巴不是很厉害吗?来吧。”   “唔!”贾燕燕抵触的闭起了嘴巴,面前的肉棒带着一阵阵的腥臭,而且刚才才从她的屁眼里抽出来,她自然不愿意放进嘴里。   但季严真正的目标其实还是她,他猛地捏住了贾燕燕的两颊,“怎么了?自己屁眼的臭味儿自己闻不下去么?你以前不总是一副牛逼样子,觉得你们美女连拉的屎都是香的么?那你尝尝啊?”   “呜呜……唔!”嘴唇硬被压开,臭烘烘的肉棒强硬的塞进了打开的口中,贾燕燕一阵呕吐的冲动涌上,却被顶到喉咙的肉棒硬生生压了回去。   “告诉你,就算是帮你出气,我也没兴趣干别的女人。我这辈子就想操你一个,一只操到你死!”季严呼哧呼哧的叫喊着,肥胖的屁股在贾燕燕面前前后摇摆,肉棒上沾染的秽物全部被红润的嘴唇刮进了嘴里。   让原本高傲的女人含着刚刚干过她屁眼的肮脏肉棒,这种绝顶的兴奋感很快就让季严后脑一阵阵发麻,他猛地抓紧了贾燕燕的头,把她的嘴巴当作蜜穴一样飞快的抽插起来。   当浓臭的精液灌满了贾燕燕的嘴巴的时候,季严喘息着说道:“含好了,一会儿吐在那女人屁股上,照片就完美了。要是浪费了一会儿你就再含一次吧。”   贾燕燕含着眼泪,紧紧闭着嘴巴,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向一条母狗一样,含着满嘴的精液,爬向了吴雅。   随即,屋内又响起了卡嚓卡嚓的快门声。   (五十二)   “小雅?你怎么了?你开门啊!”   浴室外的贺元清疑惑的不停敲着门,从敲到捶,震天价的响。   吴雅像受伤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花洒的水冲在她身上,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清洁的意义。   “小雅!你说话啊!不然我要撞门了!”他应该是感觉到发生了什么,更加焦急的用力捶门。   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关掉了花洒,慢慢地擦干了身上的水,就这样一丝不挂的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雅……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说啊!你别这样,穿点衣服好么?这样会生病的!”   她一路走到沙发旁边,爬上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了双腿中间,低低的说:“元清……咱们……分手吧……”   “你疯了么?”他瞪大了眼睛,“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少来了。”   “我……被贾燕燕他们拍照了。”她很平静的说着,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她约我见面,给我下了药。他们两个人都给我拍了照,我……被他们……脱光了。”   说到后来,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她说我是个妓女,我配不上你……我就改拍裸照让客人挑,就该去找男人卖……元清……我不行了……”   贺元清颤抖着双手站在那里,好像呼吸都有些困难的艰难的张开嘴喘着气,“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不是订婚了么!我都已经辞职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啊!”   她低着头,替贾燕燕解释着:“贾燕燕不是真想嫁给他的,她也被季严拍照了,而且……还被强暴了。”   贺元清噔噔后退了两步,坐到在沙发上,他怔了会儿,突然冲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没事……没事!我不在乎!咱们可以走,咱们去别的城市!咱们躲开他俩,这样总行了吧!小雅,我爱你,我可以不在乎所有的事情的……不要走……”   吴雅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终于像是被解开了什么束缚似的,像个孩子一样大声的哭泣起来。   (五十三)   吴雅和贺元清用了一天的时间,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最适合季严的地方,就是监狱。证据很好找,只要拿到他的电脑,他就有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监狱的大门。   只要贺元清不在乎,吴雅就敢让警察来参与这件事。除了贺元清,任何人的眼光,她都可以不在乎。   但就在他们决定动身去公安局的时候,贺元清的手机响了。   刚拿起电话听了没两句,她就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变得煞白,就像是胸口被人打了一锤一样,他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了沙发里,两行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她被着实吓了一跳,紧张万分的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很小心的问道:“元清,怎么了?是……什么事?”   他好像失了魂儿似的,一双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茫远而没有焦点的东西,没有血色的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很小声的挤出一句话。   “我妈……在医院。她……心脏病发,没……没救过来……”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吴雅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了一样,她用力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却已经丝毫感觉不到痛,浑身的神经都已经麻木,比起失去双亲时毫不逊色的巨大悲伤,简单而粗暴的碾压过了她单薄脆弱的灵魂。   “元……清……”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旋转着变得越来越暗,直到最后一线光芒消失。   (五十四)   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只剩下了吴雅自己。   她虚弱的爬起来,拿起电话拨了贺元清的号码。机械化的女声反复的重复着无人接听的讯息。她绝望的捂住脸,啜泣着,她甚至还不知道贺妈妈的遗体现在在哪儿。   为什么这么不中用,会昏倒呢……她自责的紧紧攥住了额前的头发,用力的扯着发根。   这时,玄关传来了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她连忙跑过去,打开门,却被门外的贺元清险些再次吓晕过去。   他的脸色依然很苍白,但脸却并不白,而是很红,血一样的红。因为他的脸上,沾满了红褐色的血。衣服上,手上,也都是一样,就好像刚刚从一个装满血的桶里爬出来。   “你……你怎么了!”吴雅颤抖着跪在了地上,感觉双腿完全失去了控制。   贺元清木然的站在门口,也没有进来的意思,而是把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丢在了地上。   照片上,赤身裸体的吴雅高高的撅着屁股,雪白的股间油腻腻的一片,泛着粉红色泽的臀肉上,一大摊精液正在缓缓的向下流。   “我妈一直到死,手里都紧紧地攥着这张照片。”他木然的说着,“所以他们该死。都该死。”   吴雅缓缓抬起头,看着一脸麻木的贺元清,耳边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五十五)   天台的风很大,因为楼很高,从边缘向下望去会有一种变成了鸟儿的错觉。   吴雅呆呆地站在天台边上,脚下踩着一份报纸,报纸上的新闻用耸人听闻的标题描述了贺元清做的事情。   他冲进了季严和贾燕燕的家里,用菜刀砍死了他们。贾燕燕被砍掉了脑袋,砍断了一只手,身上中了三十几刀,而季严,几乎被剁成了肉馅。   季严的电脑被贺元清从楼上扔了下去,把一切都摔成了碎片。   他也许还想让她能好好地活下去,因为他被带走的时候,还对她说了一句:“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拿出贺元清送她的MP3,把耳机挂在了耳朵上,静静的听着。风从她的身边不断的划过,像是要把她托起来一样。   歌曲循环了两遍之后,她摘下了耳机,小心的把那小小的礼物放在了地上,静静地看了几分钟,转身爬上了水泥的护栏。   她用手指梳了梳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楼下已经变得渺小了的一切。远远地载着贺元清的警车正在开过,很快的穿越过了她视线所能触及的那个路口。   如果变成一只鸟的话,就可以去看他了……她苦笑着,擦干了眼角最后一滴眼泪。   只是,希望再也不要变成乌鸦……再也不要。   她做出了最后的祈愿,身体向前倾倒,张开双臂,扑进了清凉的风中……   天台上的那个MP3,依然在重复的播放着里面唯一的一首歌,楼下嘈杂起来的声音,依然无法将其完全淹没,凄凉而温婉的女声,不停地在耳机周围那狭小的空间里回响着,不停地回响……   自卑缩在阴暗的墙角独自梳理着羽毛   怯懦躲避光明的天空孤单陪伴着寂寥   什么是美丽   什么是纯洁   长大那一刻突然变得无关紧要   身体是黑的   世界是黑的   白色就像生命的阳光那么的少   涂上虚伪纯净的颜色期盼梦想的生活   脱下伪装坚强的外壳裸露难掩的脆弱   所谓的希望   所谓的光芒   清醒那一刻才明白全都是泡沫   心里是白的   灵魂是白的   黑色却是头顶的天空无处去躲   纯洁美丽的华贵羽毛也曾经有过   如今除了怀念剩下的只有寂寞   不想再次听你说讨厌漆黑的颜色   轻蔑的眼神就像利刃心头划过   请不要露出嘲弄的笑   谁都可能成为黑色的鸟   谁不想做吉祥的喜鹊   谁愿意在指点中悲伤鸣叫   再不要因同情而微笑   那不是悲伤黑鸟的需要   只会让渴爱的心灵嘶嚎   寂寞的乌鸦唯一的渴求   只是远离鄙夷的温暖怀抱   却为何   总是得不到   总是也得不到……   [p.o.s]轻歌之菟丝   (一)   乔穆其实也很意外,会在这个并不算小的城市以这样的方式遇到林丝丝,而且,距离如此的近。   他在路这边,一家草创期的小公司,终日忙碌在写不完的策划和看不到尽头的加班之中。   她在路那边,一间不错的饭店,静静地站在收银台后,对着人来人往的喧嚣微笑。   与同事吃饭后,掏出钱包付钱的他在抬起头后愣住,就像电视里常见的一样傻呵呵的伸出了手,笑了起来,“林丝丝,是你!”   她的眼睛眨了眨,里面全是温水一样的笑意,“嗯,真巧呢。”   他匆匆把名片塞给她,“我就在对面楼上上班,下次咱们出来一起吃个饭,一年多没见了,你更漂亮了啊。”   她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微微点了点,把手上的发票和找零递给了他,“我知道了。回去吧,你同事都正看你呢。”   “看就看呗。又不是没被他们看过。”乔穆毫不在乎笑了笑,不过还是收好东西往回走去。   能在陌生的城市遇到以前的熟人,又是个漂亮的姑娘,任何男人都会变得高兴起来的。   乔穆回头看了林丝丝一眼,刚才的话真的不能算客套,她确实又变的漂亮了一些。   已经……快要赶上叶佳眉了。   (二)   乔穆和林丝丝在同一所大学的两个天差地远的专业。   他的专业所有女生加起来也凑不够一局斗地主,而她整个系的男生,想打双升都要叫一个外援。   乔穆的宿舍有五个人和一张堆满乱七八糟东西的空铺,他第一次听到林丝丝的宿舍号码,就是在这张床边的笔记本电脑前。一局Dota正打到最关键的地方,宿舍的老三象发了春一样跑了回来,哈哈笑着一屁股坐进了空铺上的杂物堆里。   “知道吗,兄弟有对象了!”   “我操。”乔穆的手一滑,屏幕里的猛犸直接跳进了树林子里,他看了看左下角开始刷屏的脏话,果断关掉了游戏,“谁?哪家的小妞眼睛被牛屎糊了?快让哥们几个去拯救她。”   “滚滚滚,就兴你们收情书不许我泡妞得手啊?”老三兴奋的连脸都红了,扭扭捏捏的说出了已经被乔穆定性为傻妞的丫头的名字。   “张晶。”仿佛觉得这个名字不足以说明太多,他又补充了一句,“三号楼的,四层418.”   三号楼是著名的美女楼,楼下时常会有从令人流口水到令人想掏钥匙划两下的各种级别的好车停放。四层和七层因为盘踞了英语、中文、商贸和艺术四大花园而成为他们这帮理工光棍心中的圣地。虽然进去过的没几个,但对里面构造的理论熟悉程度足以令住在里面的姑娘都觉得汗颜。   老五立刻就在一边的上铺上对张晶进行了定位,“中文系的!我操你个二逼也能勾搭上文艺女青年啊!”   “嘿嘿,我可是短信加QQ磨了她一个多月了,请客出去玩的钱都够包养个野鸡了。”老三得意的笑着,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日,难怪好几次出去开黑你都半路切出去,原来发骚呢。”乔穆瞪了老三一眼,作为寝室老大下了命令,“甭废话了,既然成了,替你两口子省点钱,两顿并一顿,咱们两边宿舍一起吃顿饭。”   “你们是想泡妞吧。嘿嘿嘿……”老三贱兮兮的笑着,“还别说,他们屋里六个妹子可有俩美女呢。剩下仨也长得不赖,当然我家张晶也还不错,哈哈。要不要帮你们介绍一下啊?”   乔穆这种长相能轻松跨进帅哥线又会打篮球个子还不低的男生并没有太大反   应,剩下三个离女生最近的记忆要回溯到高中女同桌的光棍则一下子就两眼放光了。   为了这顿可以算是联谊一样的饭局,老二老四和老五请老三在食堂吃了一个礼拜饭。看架势,如果不是怕伤到兄弟感情,他们很可能想在吃饭当天把乔穆捆在宿舍里,直接除掉最大的竞争对手。   去吃饭前,同时被两个舞协的姑娘倒追着的乔穆还并没觉得这顿饭会带来什么认识弟妹之外的意义。   但就是在这顿饭的过程中,他认识了大学时期对他影响最深的两个女孩。   一个是老三嘴里的美女之一,中文系02班的班花,叶佳眉。一个是被老三评价长得还不赖的三人之一,中文系01班的陈果。   而那时的林丝丝,瘦瘦小小的穿着很普通的T恤衫牛仔裤,安静的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乔穆记住的,仅仅是她的名字而已。而如果不是怕怠慢了某个女生而刻意去攀谈,他恐怕连名字也没法记住。   (三)   他和林丝丝的交集当然不会仅仅只是那么一顿饭,否则以他对女生的忘性,毕业快一年半了根本不会想起还认识过这么一个姑娘。   在老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拐着张晶出门开房的那个情人节,乔穆答应了陈果的邀约。而据这位他大学中的第一任女友亲口所说,鼓励了她让她有了勇气决定约他出来表白的,就是林丝丝。   为此,他们在请两边宿舍又吃了一顿之后,还单独请了一顿谢媒宴。   那顿饭上,林丝丝依然很少说话,乔穆跟她攀谈的时候,她还会脸红,一点也不像是现代的女生。大概是这种略显突兀的内向,让乔穆对林丝丝有了第一个成型的印象。   只不过那时,他的注意力全在陈果身上。   陈果的确不能算第一眼美女,鼻头有些肉,嘴唇略显丰润,但眼睛很好看,睫毛即使不化妆也长而微弯,圆圆的笑脸是很耐看的类型。   而她的主动,也是她击败了另外两个竞争对手的主要原因。虽然她坚称那是林丝丝鼓励的功劳,但交往上一段时间后,乔穆就明白这其实就是她本身原因。   陈果爱笑,爱闹,也爱玩,除了乔穆和舍友去网吧通宵的时候会有些不高兴之外,哪里都很合他的胃口。   两人确定关系的一个月后,就在校门外租了一间单元房,过起了甜蜜的二人世界。陈果来自颇有家底的南方富户,租房的开销被她一力承担下来。   这让费了四个月才把张晶哄上床的老三愤愤不平了好一阵子。   乔穆不是处男,高二的时候被初恋女友见异思迁,之后不久就在一家简陋的小旅馆里和一个暗恋他很久的学妹一起完成了蜕变,事后敷衍交往了一个多月,对方发现了他掩饰不住的勉强,伤心的主动提出分手。高三初恋女友后悔回头,象是为了出一口恶气一样,他费尽心思终于成功爬上她的床,确认了她已经蜕变成女人后,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挤出各种空闲在各种地方弄了她十七八次,接着在她来月经确认不必负责堕胎费后干脆的分手。   陈果的经验,却好像比他还丰富。她也没有假惺惺的找什么自行车运动摔跤被强暴之类的借口,很干脆的承认一上高中就已经很玩的开,也谈过四个男友,只有一个怂包没敢和她做到最后一步。   大概是心知肚明两人的恋爱多半不会维持到毕业后的生活,乔穆虽然多少有点别扭,却也没有太在意。   和陈果的同居生活让他彻底尝到了女人肉体的乐趣,这个很懂事也很有学习精神的女生让他享受了身体上可以取悦男性的每一个部位,稳定的服用着达英也让他完全没有带套子的苦恼。那种毫无负担的性爱是很久以后乔穆都在心里偷偷怀念的事情。   和陈果分手的时候,林丝丝又成为了关键人物。   爱玩的陈果又看上了新的目标,而作为她唯一好友的林丝丝,很为难的接下了来委婉转告分手消息的信使角色。   因为早就有预感,已经提前搬回宿舍的乔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林丝丝好心的不停在安慰他,最后还红着脸向他承诺,一定会介绍更好的姑娘给他认识。   于是乔穆对林丝丝这个名字又添上了新的印象。   一个傻丫头。   (四)   林丝丝确实遵守了承诺,不久之后,她就发短信约了乔穆出来吃饭,在饭桌上把自己的闺蜜介绍给了他。   那就是乔穆大学里的第二任女友,叶佳眉。这个身份一直延续至今,没有意外的话,会一直持续到转职为老婆。   叶佳眉是个很难让人挑出毛病的美女,细长漂亮的眉毛,满含温柔的大眼,俏挺的鼻梁和精巧可爱的小嘴,完美的组合在古典的瓜子脸上。这样的女生在大学校园中,很难不被人惯出些毛病来,但叶佳眉完全没有。她的性格柔顺体贴,含蓄而略有俏皮,大多数时候都像是生错了时代的仕女。而且与形象不符的,她   还是乔穆那一层宿舍所有男生的女友中唯一一个会定时来帮男友收拾房间顺便带走脏衣服去洗的。   这样贤惠的没这么漂亮,这么漂亮的没这么贤惠,这个事实让整整一栋楼的男生眼睛里恨不得冒出死光。如果视线有质量,乔穆带叶佳眉上一次自习就会变成筛子。   她此前有过一个男友,是文学社的副社长,陈果还兴致勃勃的打听过两人的八卦,因为两人的分手理由从来不曾透露过。   最后被她从那副社长的死党那里打探来,那家伙喝醉时候说过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叶佳眉和他谈了一年多,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也只是拉手而已,再多一点,也不行。热衷于耕耘文学女青年处女地的副社长一年尝试未果,悻悻分手转战他人。很快就与学妹跑到校门外的小旅馆共谱鸳鸯蝴蝶梦去了。   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后,乔穆就很快了解到了这一点。   这个出身传统家庭书香门第的姑娘有着极好的教养,同时也很聪明的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很快被她吸引,乔穆立刻展开行动,历时四个月的追求后,终于成功牵到佳人的玉手,正式挂名为男友。也正式成为宿舍楼的大众情敌。   为了不让陈果感到尴尬,这次他们没再请两边吃饭,而只请了林丝丝一人。   就像是在大学里才开始成长一样,林丝丝比最初认识的时候变化了很多,如果让老三现在来评价的话,418寝室的美女已经是三足鼎立之势了。   只不过她的性格依然如故,安静寡言,内向羞涩。乔穆想向她介绍一个男友算作报答,结果她红着脸慌张的摇手,一连声的拒绝了。   “你们好好的,就可以了。不用管我。”林丝丝小声说的这句话,莫名的让乔穆记在心中很久。   (五)   乔穆第一次听到那首歌,是在和叶佳眉的一次约会中。   周围的环境很清幽,是适合情侣休息的公园角落。看着面前树上绿色纤细的植物,叶佳眉拿出了手机,微笑着打开了一首歌。   “那样的纤细/那样的渺小/为了遥远的阳光/努力寻找着依靠/从来没有过独自站立的骄傲/只有渴盼着/将爱情缠绕……”   那是个清淡低柔的悦耳女声,带着清愁薄怨的歌声优美动听,缓缓的流转在静谧的林中。   “这是什么歌?”只爱听摇滚的乔穆自然只是随口问问。   叶佳眉微笑着回答:“这是丝丝最喜欢的一首歌,可惜不知道歌手是谁。嗓子挺好的。这歌和她的名字勉强也算有点关系。叫菟丝。呐……就是那种细细的寄生植物,我也是看到了才想起手机里还有这首歌呢。”   菟丝?Two丝?丝丝?好吧……姑且当作是文科女生的冷幽默吧。   并没把这首歌放在心上,他搂着叶佳眉的肩,开始想着晚上回去约好的下副本的事。   很久后他才注意到,这是叶佳眉最后一次在他面前提到林丝丝。   (六)   叶佳眉和陈果确实是完全不同的女生,比起陈果一听说他去通宵就大呼小叫的吵上一架,叶佳眉则从来不多说他一个字。   只是会不容拒绝的和他一起去。   她会玩的游戏少得可怜,通常都是安静的看着电影,坚持到两三点后帮他弄好一份碗面做宵夜,然后蜷缩在沙发椅里睡上一觉。   几次后,乔穆就大大减少了去通宵上网的次数,偶尔去一次,也想方设法瞒过她。   不过他明白,叶佳眉是什么都知道的,只是她不说而已。   否则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只要自己去通宵过,第二天的早饭她就很默契的不再叫他一起,午饭也会托人送到他宿舍里。   于是他通过叶佳眉一起来通宵的频率,慢慢判断出了她容忍自己熬夜上网的次数,并为之而改变。   通过类似的委婉方法,乔穆的生活方式渐渐地被修正,他不再抽烟,很少喝酒,翘课的次数直线下降,上自习的次数直线上升,AFK了魔兽世界,每周打Dota的次数还不到以前一天的量。   而他得到的,是叶佳眉的初吻,和她温柔滑腻的小手——当然不是拉手的含义。   乔穆与陈果在双人床上汗水淋漓的变换着各种体位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生用手解决欲望而感到满足。   和他费尽心思争取来的接吻不同,这件事反而是叶佳眉主动提出的。后来他想,起因大概是他不小心混杂在脏衣服里的那条内裤——上面是梦遗的痕迹。   “你们男生憋着的话会很难受吗?”问了这个问题后不久,叶佳眉同意了乔穆隔三差五就会开玩笑的提上一次的租房建议。   只不过叶佳眉还住在宿舍,只有白天过来而已,到了无所事事的大四,空闲的时间多的几乎要溢出来。窝在那间屋子里一起看电影电视剧,就成了最好的杀时工具。也就是在那张床上,乔穆第一次在叶佳眉面前露出了男性的象征。   费了一番功夫,她才克服了心中的紧张和恐惧,学会了如何帮男人手淫。   看着她认真的注视着他的胯下,额头微微出汗,努力的用手掌握着他的小兄弟上下摩擦的样子,他第一次在女性的手里喷射了出来。   看到她张着小嘴呆呆地说“怎么这么多啊”的可爱表情,乔穆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把她推倒在床上扑上去的冲动。   最后一个寒假,乔穆带叶佳眉回了家。看到眉开眼笑的父母,他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知道究竟是某种执念还是他们的恋情真的已经到了更深一步的程度,毕业后,征得了父母的同意,他北上来到了这个比家乡大很多的城市,和叶佳眉待在了同一片天空下。   他知道林丝丝是叶佳眉的老乡,只不过一直也没有机会见面。最后一次坐在一起,还是那场杂七杂八来了不知道多少男友或前男友的中文系散伙饭。   他都不记得那次饭桌上的林丝丝是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好像是最早哭了的那个。   哭的楚楚可怜。   大概。   (七)   这些回忆虽然庞杂,在乔穆的脑海里也只不过是一闪的功夫,他回到桌边拿起外套,就听见同事压低了声音说:“喂,小乔,这个美女是谁啊?你家美周郎的劲敌?”   “不是,大学同学而已。”他反开了玩笑回去,“怎么,春心动了?不怕嫂子的无敌风火轮了?”   那家伙嘿嘿笑着,像极了宿舍的老三,“我哪点贼胆早让你嫂子捏爆,胆汁儿都他妈无痛引流了。这不是小黄还没对象呢嘛,那美女有男友了没?”   小黄也跟着问:“是啊是啊,没男朋友你就帮我问个QQ号呗。”   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乔穆直觉的认为,林丝丝没有男友。大学四年里她没和任何一个男生有接近礼貌边界的交往,后两年的各路追求者也连闭门羹都没运气吃上一口,甚至连有幸能在人数少于四的饭桌上与她一起吃饭的男生,也只有乔穆一个人而已。陈果还为此开过他的玩笑,就在他坦白和暗恋自己的学妹做爱的事情后不久,“你这家伙,多半是容易吸引别人暗恋的体质,我们屋的丝丝是不是也暗恋你啊?除了你她可没跟别的男生独自吃过饭了。”   他对此的回答是:“屁,明明是你痛经叫她下来帮你打饭。你以为她愿意和我一桌吃饭啊。”   “那她要愿意呢?”   “我不愿意成了吧。”毫无营养的对话后,就是营养横流的一顿肉搏。   回想到这里他才突然发现,他最后一次真刀真枪的性爱,竟然还是和陈果分手前的那发告别炮。   叶佳眉的堡垒依然戒备森严,比起大学的时候唯一的变化,也仅仅是开放局部参观而已。   比如,她会在他耐力比较好累到手腕酸痛也弄不出来的时候,解开上衣让他享受一下看到洁白浑圆的乳房的视觉刺激。因为不许摸,他只好管这叫目光的远征。   这让他一直苦苦锻炼自己的持久,力求有一天能坚持不泄从而让叶佳眉不得不继续追加资料片。最好是一步到位直接接受他的小弟弟之怒。   想的有些走神,结果小黄不甘心被晾着,笑着说:“小乔哥,你都有公瑾嫂子了,不会还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吧。”   他白了小黄一眼,心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狗屁,老子碗里的就没吃到,碗边都没舔上呢。   (八)   他的QQ上其实一直都有林丝丝,就是连他自己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加的了,貌似是哪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吧。那之后他好像还主动找她聊过几次,可能是因为心里觉得这女生有点落单,应该有个人教教她怎么和人打交道。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那头像就没再亮过了。至于是隐身还是不再喜欢网上聊天,他也懒得深究。反正QQ对他而言,只是个不需要负责的精神宣泄处。   这一点上,叶佳眉和他的基本看法倒是很类似,她对他在网上来回勾搭小姑娘装知心大哥哥的臭毛病完全不闻不问,只不过含蓄的叫他知道了,底线是不能见面,视频也包括在内。   本来就把网络和现实分的很清楚的他自然同意。   叶佳眉则完全不用QQ,除了偶尔和编辑谈谈稿件的问题之外,MSN也很少见她开启。   “我不喜欢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她微笑着这么说,“虚拟的世界再怎么逼真,我也不喜欢。”   当时,他理解的是她在委婉的控诉他看着电脑里的丰乳肥臀打手枪的行为。后来才渐渐发现,她是真的不喜欢让她没有实在感的事物。   对待感情也是如此,所以她才会每天傍晚下班后不辞辛苦的从城市的另一头坐公交车赶来他租的单元房,为他张罗晚饭,陪他到晚上九点多钟再回家。   对她来说,不管是短信还是电话还是电脑的视频连线都代替不了真正的互相依偎。   而对他来说,每天回到那个偏僻昏暗的小区里抬头看到的那盏为他而亮起的灯,也不仅仅意味着他不能在外面玩到很晚,更意味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   看着同样独在异乡的小黄喝的烂醉后又哭又笑的模样,他才明白那盏灯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一直不太想考虑结婚这件事的他,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认真的想要让叶佳眉成为他配偶栏里的名字。   他站在楼下,抬起头,看着擦得干干净净的窗户里透出的温暖灯光,一天的疲惫都随风而逝。   这一刻,久别重逢的大学同学林丝丝,被他干干净净的抛在了脑后。   (九)   乔穆坐在沙发里,怀里搂着斜靠在他身上的叶佳眉,嗅着她发丝里的清新香气,懒懒的不想动弹。   茶几上的电脑里,电视剧正播放到无聊的部分,他随便找着话题的时候,想起了林丝丝这个名字。   “对了,小眉,我今天见到一个老熟人,你肯定猜不到是谁。”他搔着她的耳垂,这是他们靠在一起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只因为喜欢看她怕痒又没有痒到值得挪开只好皱眉忍耐的样子。   “你那些同学我本来就认不全,怎么猜得到是谁。”她扭了扭脖子,躲了躲他的手,但却同时抬手撩开了耳边的头发,露出了小巧玲珑的耳朵,方便他再次下手。   “不是我的同学,我同学离咱们最近的也有三百多公里呢。那可是你的老熟人。”他捏着她的耳垂,开始揉弄那软软的肉珠,脑子里想象着另一处同样柔软形状类似的部位。   “林丝丝?”   让他意外的,叶佳眉一下就猜中了。她们相邻的两个宿舍明明有五个女生都是来自这个城市,她们都和叶佳眉关系不错,反倒是林丝丝来自县城,在大学的后半段里渐渐不再听她提起,怎么这次能一语中的。   “你也太厉害了吧?你会探测脑电波吗?”他夸张的笑着说,“你这样一下就猜到让我很没成就感哎。”   叶佳眉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转而对着电脑的屏幕说,“你看,那个女主角又开始作了。”   坦白说电脑里放的电视剧乔穆纯粹是上了标题党的当,里面所有戏份超过龙套的角色都十分无聊,争先恐后的刷新着智商的下限,女主角更是其中的翘楚,让人有种浑身都是槽点所以无从吐起的无力感。   于是乔穆明白了一件事。   叶佳眉并不想提起林丝丝,一点也不想。   他一向是个聪明的男人,叶佳眉也是个值得他让步的女人,于是他顺着她的话题从那个电视剧里随手抓了一把槽点,开始卖弄自己的毒舌。   她被他逗的捂着嘴娇笑不断,时不时说他一句,“臭贫,积点口德好吧。”   至于那个曾经是她闺蜜的林丝丝,就此如同没有从她口中出现过一样。   到了十点多钟,她父母的电话如期而至,催促她回家。   乔穆想了想,说:“小眉,叔叔就要过生日了吧?我……要不要上门拜访一下?”   他是行动派,既然有了结婚的想法,至少也要先去见了她的父母才行。   虽然到了这个城市,他却连她的家也没有踏入过半步,一半是因为她从没要求过他上去,一半是因为他的自尊心在作怪。   叶佳眉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父亲,是这个不算小的城市中,有着足够大权力的领导。她的母亲曾经是老师,如今则是教育部门的二把手。   所以送她回家的时候仰视着楼上的灯光,他总是鼓不起足够的勇气,上去说一声,叔叔阿姨,您好,我是乔穆。   在这个钢筋水泥的残酷丛林中,他还一无所有。   这次他提出来,无非是与人合作的小公司终于有了初步的成就,虽然对她家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至少,也算是有了让对方认识自己的底气。   老三在电话里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觉得吧,你不一定非要有多少实打实的资本,但起码你现在有了打拼的态度,也起步了,前途无限不是。就像咱们下副本,你就算OT了咱们一起扑了,好歹证明你没划水,DPS也够牛是不?”   这类比烂透了,但他确实是在这个电话后决定了登门拜访的事。   叶佳眉母亲的生日要到年底,他不想等那么久。   她似乎有些犹豫,略感为难的看着他,“你不觉得有点早吗?”   “说实话吗?”   “那当然,不许贫嘴。”她笑着拍了他一下,看着他等他开口。   “不早了,再不见叔叔阿姨,那咱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结婚这个词。   换来的是叶佳眉毫不留力的一记粉拳,和她有些发颤的一句玩笑:“什么时候那可是我说了算的。你都没好好求婚,我才不嫁。”   他咧着嘴笑了,他看得清清楚楚,转过脸去的她眼睛里分明有什么东西在闪啊闪的,可爱极了。   “周末咱们去逛逛,你陪我看看买什么礼物送我爸比较合适。”送她到她家楼下后,她小声这么说。   乔穆已经能很熟练的领会她的意思,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安心,我这次就算给银行卡放血也要让叔叔满意。”   (十)   公司对面的饭店对于乔穆来说略贵,除了要请客的场合,他一般不会过去。   而以他们草创期的焦头烂额,也确实没有多少自己人聚餐的机会。   请客户和各部门小头头吃饭的时候,就成了和林丝丝见面的唯一机会。结账的时候他总会攀谈两句,而林丝丝的话依然不多,除了相貌气质有了变化之外,她似乎依然是那个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安静的坐在角落的女生。   小黄应该是找她要过了联系方式,因为乔穆看到他电脑的出击失败记录又多了一条。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听说又一个同事来搭讪失败后,这次结账时乔穆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一边开着发票,一边犹犹豫豫的说:“呃……怎么说呢。”   “要求挺高?”他调侃着,想着以她现在的模样,放高标准也很正常。   他一向认为男人既然都喜欢大奶肥臀小细腰对外清纯对内骚的年轻小处女,就不能总是责怪姑娘们向往有房有车牛爹娘又富又帅能力强的外挂二代。   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抬头看着他,脸又红了,“嗯,可能……是有些不现实。”   他笑着对她摇了摇手,“真该把网络上的小娘们那满溢的自信给你匀点。你的目标能有多牛气啊,就算是李嘉诚的儿子,只要他不是个Gay,对你来说就不能算一点都不现实。”   “希望总是有的。”他笑眯眯的把发票接过来用钥匙刮着奖,“但不努力干等着那就完蛋操了。”   林丝丝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不行。还是……太不现实了。”   “你喜欢的难道是有妇之夫啊?”他开着玩笑,把刮出的五块钱大奖递给了她,“那可不成,赶紧换个目标吧。事儿办错了能改,道德观歪了可就不好挣回来了。”   她连忙举起双手摇着,“没有,没有。别……别开这样的玩笑。”   “知道是玩笑,你还认真个什么劲儿。”他笑了起来,她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笨笨的没存在感的小女生。   不过,确实是漂亮了。   (十一)   临近叶佳眉父亲生日的那个礼拜,乔穆的心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更糟糕的是,叶佳眉打电话说单位要出什么增刊,所有编辑统一加班,晚上例行的见面也不得不暂时取消。   回家看到楼上的窗户黑乎乎的,他还真有些难受。   买回家的外卖难吃的从另一个层面达到了狗不理的境界,这让他的胃也跟着难受。   生活中少了一个已成为习惯的人,就是这样让人难以适应。   这也是他明明第二天就要登门拜访,却还是毫无睡意的坐在电脑前晃荡在网络游戏里打发时间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紧张。   只要大脑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开始想象叶叔叔会用什么样口气对他说话,会说些什么,他应该如何应对,怎么才能显得不卑不亢。   对此毫无经验的乔穆能想象的全是电视剧里虚构的场景,不是剧情像是发生在异次元毫无可信度就是人物都是个性十足到溢出毫无借鉴的必要。   这时,手机响了。铃声是叶佳眉给他换的,是首叫《好大一棵树》的老歌。他一直认为,这是她对自己名字谐音的取笑,不过既然她坚持,他自然也不好意思换掉。   可打来电话的并不是叶佳眉,而是林丝丝。   “喂?”他有些疑惑的接通,这是林丝丝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从认识到现在。   “乔穆!来救我……求求你来救我。”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恐惧,颤抖着,还带着一些哽咽的声音,一旁还传来另一个一样发颤的女生清脆而急促的声音,“姐,你快说啊,门快挡不住了。”   乔穆立刻转身抄起了裤子,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飞快的问道:“冷静点,告诉我地址!”   乔穆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自然也就离林丝丝工作的酒店不远,林丝丝住的宿舍,就在那家酒店的后面。   他一路飞奔而去,为了保险,还顺手拿上了储物间的一根钢管。   他本来就是那种即使素不相识也不会看着弱女子受欺负的人,更何况求救的是他朋友。   他压根没问是什么情况,不仅是因为耽误时间,也是因为他了解林丝丝,那个瘦弱而不起眼的小女生,反而是从来不会轻易依靠他人的性格。   酒店的后面是一栋破旧的宿舍楼,三四层住着附近工地的工人,二层空着,一层就是林丝丝说的宿舍。乔穆一路跑到楼角,才看到了从窗户外的铁栅中伸出手来的林丝丝。   “怎么回事?”他跑过去,喘着气问。顺势张望了一眼屋内,另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紧张的站在旧衣柜边,那个旧衣柜堵着屋门,屋门外倒是没什么声音。   林丝丝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小声说:“老板,老板和他朋友喝醉了,我没去陪酒,小华也没去。有个胖子看上我了,刚才一直在捶门。现在去隔壁了。怎么办……”   她显然有些语无伦次了,乔穆只能听出个大概,他皱起眉,“报警啊,这起码算是强奸未遂。”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声模糊的尖叫,是被捂住的女人嘴里发出的痛楚悲鸣。   林丝丝抖了一下,低下头说:“小华不让我报警。”   那个叫小华的姑娘谨慎的后退了两步,确认没有人在外面砸门了,才惊魂未定的走到了这边,带着些方言口音的摇手说:“不能报,不能报的。跟老板喝酒的那群家伙,好几个平常都是开警车来的。可报不得。不然遭罪的还是咱们。人家被糟蹋的都不吱声,咱们可不敢乱出头。”她黑亮的大眼流露出一种后怕的神情,显然是有过不愉快的回忆。   乔穆走到隔壁看了看,窗帘拉得很严实,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隔着窗子也能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在抽噎着哭泣,伴随着破床架子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我操,这他妈什么事儿?”乔穆走回窗边,眼睛都红了,“让我进去弄死那帮狗操的。”   林丝丝连忙摇头,“别,别……他们五六个人呢。都喝的醉醺醺的,你可别惹他们。今晚真是多亏了小华,不然……不然我……”   小华瞪了她一眼,“我看他们喝酒的时候老去拽你的手就知道不对劲。你们这些大学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非要人家到你门口脱裤子你才知道人家要操你啊?”   林丝丝脸红了红,没回嘴。   小华回到门边听了听,回来对着乔穆说:“哥,你进来接一下我们吧?我们这就收拾东西,不在这儿干了。再干下去非逼着卖逼去不可。”   乔穆点了点头,“你们收拾东西,我喊你们你们再出来。”   小华有点担心说:“哥你要不要再叫点朋友?你是来帮忙的别再挂了彩。”   乔穆摇了摇头,在这个城市他和这两个打工的女生一样无依无靠,但至少他还有力气,有手上的钢管,和气愤到发热的血。   “你们等着。”   (十二)   “哥,忍着点哈……”酒精棉滑过脸颊的时候,刺痛顺着肌肉的纹路蔓延。乔穆嘶的抽了口气,想着怎么安排今晚的两位不速之客。   林丝丝红着眼圈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华给他擦伤口。   他没敢下重手,因为一进门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前天才拒绝了他一顿饭的税务局刘处,那个瘦瘦高高的家伙正衣衫不整的靠在门外面抽烟,靠着的门里还有女人嗯嗯啊啊的娇媚呻吟。   当然对方是认不出他的,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但他的怒火却一下子冷掉了一半,同时不自觉地把手上的钢管藏到了身后。   这让他直到现在也感到十分沮丧,学生时代一直存在在体内的某种东西,似乎擦拉一下,就被磨去了大半截。在这强烈的无力感下,脸上那几下被醉鬼弄出来的伤口则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事情其实并不困难,他吼出来那句“屋里是我女朋友”之后,门口的醉鬼就摇摇晃晃的去了另一间屋,那屋半敞着门,门口就扔着一条白色的吊带小背心,里面的浪叫带着醉意,哼哼唧唧的。   从那个淫窝一样的走廊逃出来的之后,他们三个就一路到了他家。看起来一直很坚强的小华一进他家的门,就泄了气一样的哭了出来,反倒是林丝丝,一直眼睛红红的,却一直没有掉下眼泪。   乱糟糟的收拾好一切,让两个女孩在他的卧室里睡下后,乔穆才感到困倦和伤口的痛楚混合在一起,同时也想起了明天……啊不对,今天是什么日子。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依然没有睡意。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他才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哥,你电话。”被小华摇醒的时候,乔穆的睡意还浓,迷迷糊糊的接过手机,看到闪动的叶佳眉三个字,才猛地一下醒过神来。   手机上的时间分明的显示着已经10点过半,而他和叶佳眉约好的时间则是九点。   该死……他知道叶佳眉是个很有耐心的女孩,可这不代表在这么一个日子里迟到一个半小时她不会生气。   他忐忑的跑进卫生间,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接通了电话。   “乔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叶佳眉的声音透着不安和担忧。   乔穆看着脸上的擦伤和淤痕,放弃了说谎,尽量简短的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佳眉静静的听着,最后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小声说:“你赶快过来吧。别的事以后再说。我跟我爸说你有事,帮你拖点时间。东西记得拿。”   乔穆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匆匆忙忙的开始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这时,林丝丝在卫生间门口面带歉意的说:“对不起……不该给你添这么大麻烦的。”   “说什么傻话。”他梳了梳头,也没时间多做修饰了,出来抓上外套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一样跑进卧室拿出了后备的家门钥匙,“给,中午你们要是想吃什么就出去买。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下午回来帮你们找地方安顿。”   说完,他提起准备好的礼物飞快的冲下了楼,跑出院子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华愣愣的在屋里问:“姐,他就这么走了?这么放心咱们啊?不怕我拿了他家的钱跑掉吗?”   林丝丝关上房门,挽起袖子开始收拾他弄乱的卫生间,笑了笑,“他就是这样的人。傻呵呵的。”   (十三)   从看到乔穆脸上的伤开始,叶先生的心情就明显的变差了不少。虽然礼貌和客套依然周详,但乔穆就是能感到,自己并没有被认同。   叶夫人和叶佳眉的眉眼颇为神似,年轻时想必也是出色的美女,现在即使有些发福,笑起来也是风韵犹存的模样。但叶夫人的笑也很礼貌,很客气,恰到好处的审视目光让乔穆浑身不自在,但又毫无办法。   这一场见面,让乔穆原本充满热切期待的心中不知不觉就被抽空了大半。   话题一直被叶先生主导,巧妙地绕开了所有乔穆和叶佳眉关系的部分,也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乔穆目前的状况。虽然叶家父母的脸上始终都带着微笑,但乔穆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对中年夫妻对他的满意度很低。   用类似的东西做比较的话,应该是和球迷对中国男足的满意程度相当。   这么一想,乔穆不得不赞叹叶佳眉父母的涵养真好。   叶佳眉自然也感觉到了,送他下楼的时候,一直为难的微微皱着眉。   “这次太不巧了,我爸妈都很反感那种爱动手的男生,结果你偏偏这副模样来了。”叶佳眉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用纤细的食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乔穆叹了口气,“的确是我不对。我昨晚冲动了。”   叶佳眉摇了摇头,小声说:“不是你的错,你去帮她们是应该的。只是太不巧了……”   “说实话,你爸妈肯定提过心目中选女婿的标准吧?”乔穆挤出一个微笑,“你先给我透透题呗,让我也有个底。”   叶佳眉沉默了一会儿,搂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没什么,我喜欢就好。”   乔穆无奈的拥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我会努力达到叔叔阿姨的要求的。你呢……就一辈子都这样学不会撒谎最好。笨笨的最可爱了。”   “讨厌。”叶佳眉笑了出来,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应该认为是我骗人的功力太强,骗了你你都不知道。”   乔穆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那你能骗我一辈子也不错。反正不知道的话不会觉得难受。”   叶佳眉的神情总算轻松了一些,“你这么狡猾,我可没那本事。”她顿了顿把话题转到了别处,“你家的那两个,你想怎么安排啊?不是打算让人家以身相许顺便纳成小妾吧。”   乔穆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有你这么好的大房,二房就永远空着吧。”   两人商量了一下,初步决定把她们送回家,如果她们两个不想回去,就先找个房子帮她们租一个月,算是借款,他们找到工作后再慢慢还。乔穆那个旧院子里有不少户都等着外租,找地方很容易。   至于那家酒店的事情,就不是他们两个初入社会的青年男女能找到办法解决的了。   无法解决的事情,最好不要多想。   (十四)   乔穆回家后问了一下两个女孩,果然她们都不想回去,家乡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她们的地方。   不过他也不必出她们的房租。   下午林丝丝和小华又去了一趟那酒店,为了要回按规矩押后的一个月薪水。没想到老板却异常的大方,多半是为了掩饰昨晚的事情,给她们每人多发了三千块。   林丝丝隔壁那个才十六岁的女孩今天就已经红肿着眼睛微笑着上班了,虽然走路的时候双腿看起来十分别扭,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可见,老板给她的钱也绝对不会少。   把昨晚来不及收拾的东西包好带了回来,林丝丝直接顺着楼下的招租广告租下了乔穆楼下的一楼单元房,因为是和小华合租,至少三个月两人是不必担心没有着落的。   乔穆多少有些意外,他出门回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可帮忙的了。这让他多少有点失落,好像蓄足了力气准备出拳,面前却突然没了目标。   他想了想,找出了两张名片给了她们,“这样吧,你们俩最后要找不到合适的活儿干,就来我们公司帮忙好了。虽然破地方不大,总不至于饿死。”   小华乐滋滋的接过了名片说:“我高中都没上完,去你们哪儿能干啥啊?”   乔穆笑着学她的口气说:“只要有脑子又肯学,干啥都没问题。”   小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妈还就是爱说我没脑子。真被你蒙中了。”   林丝丝看了看名片,“那我也不客气了。如果到时候没地方肯要我,我就给你打工。”   “别,仨老板呢。”乔穆开玩笑说,“连我在内没一个好伺候的,能找到别的活儿最好。”   林丝丝点了点头,“嗯,明天我们就去市里转转。”   既然租好了房子,两个女孩再次向他表示了谢意,并强烈要求晚上请他吃饭后,下楼收拾去了。乔穆特地说明了,叶佳眉晚上要过来。   小华倒是毫不介意,“嫂子来了更好,一起请你们嘛,也让我认识认识。”   林丝丝的表情却多少有点复杂,最后还是露出了微笑,“也好,一起吃吧。我都很久没和你俩一起吃饭了呢。”   “是你不愿意做电灯泡吧。”小华用手肘碰了碰林丝丝,她看来也听林丝丝说过乔穆的事情了。   林丝丝并没否认,挽着小华往楼下走去,笑呵呵的说:“又不是傻子,哪有人喜欢做电灯泡的。”   乔穆忍不住挠了挠头,是这样吗?他怎么记得,最开始隔三差五请她来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挺开心的呢。   他还挺期待林丝丝和叶佳眉见面后的场面,毕竟两人也算是大学里的闺蜜,林丝丝更可以算是他们俩的媒人,对于后面这两个女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一直很好奇。   他绕着弯子问过叶佳眉几次,结果都是被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在这件事上,叶佳眉表现出了和某些女人隐瞒自己情史时相近的决心。   结果,他又一次失望了。   叶佳眉第一次失约,而且,没有任何解释。   他打电话过去,听筒里只是不停地在重复着一个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十五)   小华的全名叫纪盛华。住进乔穆楼下的第三天,这个名字就写进了他公司的名册中。   最基础的内勤工作,最低水平的工资。尽管如此,小华依然很开心,她开始学习使用QQ以外的软件,开始理解电脑上除了游戏以外的东西。   而林丝丝,依然在不断碰壁。   “姐她脸皮薄。不好意思麻烦你,不像我这么不要脸,呵呵。”小华开着玩笑,把热气腾腾的饭盒挨个放到加班的员工面前。   小黄立刻反对,“这社会上就是要勇于求人,不好意思这种事情,只会耽误自己。是吧,小纪。”   小黄是见到无主的不太丑的女生就会试图追求一下的类型,何况小华的模样也算得上可爱,他上来就想喊她小华来拉近距离,结果被干脆的鄙视了,于是他就开始小纪小纪的喊个不停。   小华无奈的叉着腰,瞪了小黄一眼,“黄哥,我错了行不。你别一直跟叫小鸡子似的喊了成呗?”   小黄立刻恬着脸笑着说:“那我就喊你小华了。”   “行行行。”小华扫了笑眯眯的乔穆一眼,嘟囔着,“爱怎么喊怎么喊吧。又不会掉块肉。”   虽然在公司里还能不把心思转到叶佳眉身上,到了家以后,乔穆却还是无法克制的想她。那次的失约,她就象没发生过一样绝口不提,他也不好多问。   幸好,她编辑部那边的加班,终于结束了。   在楼下看到属于自己的家中又亮起了等待的灯光,他连上楼都觉得身体轻了几斤。   打开门,正好碰上叶佳眉正在收拾纸篓里提出来的垃圾袋,她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指了指手上的塑料袋,里面有不少纸巾,“我才两个礼拜没来吧?”   他笑嘻嘻的凑过去亲了她脸颊一下,“对我来说简直就像两年一样漫长。”   “呸。”她捶了他腰侧一拳,“就看这些纸巾也知道,我要俩月不见你,你就得憋死。”   “手上的活儿忙完了?”他明智的转移开话题,“来我帮你捏捏肩。”   她把卫生间的垃圾袋和手上的归并在一起,先放在了门口,才回答:“忙完了,满满一整本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伤感爱情,二百多页全是一个路子,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这帮十六七的孩子天天在学校拿出起码十个小时在搞早恋。”她笑着摇了摇头,“像我这样高中只懂得读书的女生在现在的文章里绝对是趾高气扬反一号的命。”   “有那么夸张吗?”他搂着她往屋里走去,顺便帮她暖着洗过后格外冰凉的小手。   “嗯……”她抿了抿嘴,“应该也都是有生活原型的吧。比如一暗恋就暗恋个好几年的,看着心上人铁打的男人流水的女友,一个人黯然神伤。现实中不也有很多。”她顿了顿,明显很不赞同的评价,“跟傻子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乔穆听她这么说的时候,脑海中莫名浮现了林丝丝的样子。   还有陈果曾经开过的那句玩笑。   他甩了甩头,抛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友,安心的享受着今天的晚餐。   一切似乎都没发生什么变化,只有一件事让乔穆有些在意。   从那天起,叶佳眉就很少再提起她以前总是挂在嘴边的父亲了。   (十六)   林丝丝找到新工作的消息,乔穆还是从小华的嘴里听说的。那个女孩还是和以前一样,默默的躲去了不惹人注意的角落。   两个街口之外,一家通讯营业厅里,她换上了简单整洁的制服,端正的坐在收银台后,重复着单调乏味的工作。   网络可以支付后,乔穆就没再自己跑去交过手机费,两人见面的机会,仅剩下了偶然在小区里碰面时短暂的两句寒暄。   当大风渐渐失去了力道,阳光开始侵占树荫外的每一寸土地,街上舞动的裙摆下露出了光洁纤细的小腿时,春天终于不情不愿的离开。   吃过晚饭后,天色也依然足够明亮,在叶佳眉的要求下,乔穆不得不开始了饭后百步走的新生活。虽然叶佳眉举出了无数个很好的理由,他也知道这确实有利于身体健康,可他还是固执的认为,她这是一种逃避。当穿的越来越少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时间就变得危险而暧昧,她用手帮他解决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而散步变成饭后消遣的话,自然就没了这个顾虑。   算一算,也有快四年了吧。乔穆停下步子,望着叶佳眉的长裙下方,被系带凉鞋包裹的秀气脚掌穿着半透明的单薄丝袜,脚踝之上的部分,都隐藏在了宽松的长裙内,一如她隐藏在外套丝巾中的饱满酥胸。   心里有些焦躁,他张了张嘴,试图跟她商量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一个怯怯的,很低很软的熟悉声音,“佳眉,呃……真巧呢。”   林丝丝站在叶佳眉的对面,不知为什么好像不太敢抬头的模样,双手抓着超市的购物袋垂在米色的过膝裙前,她的小皮鞋很旧,能看出头上磨损的痕迹。   离开大学之后,除了漂亮程度的差距拉近了一些之外,其余的差距仿佛都更加明显了。   乔穆看叶佳眉不说话,连忙追过去两步想要开口打招呼,但被她抢在前面,“嗯,的确挺巧。怎么样,最近好吗?”   林丝丝点了点头,“还可以。”   两个曾经的闺蜜,这次对话就这样终结,叶佳眉挽着他的胳膊,快步走开。他回头看了一眼,林丝丝垂着双肩,背影显得更加纤瘦。   “你们以前不是好的跟蕾丝边似的,怎么现在见了面才说三句话?难道她追你结果你不搞那个把她踢了?”乔穆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尽量用上了开玩笑的口气。   她皱了皱眉,嘴唇抿紧,用手拨开了额前的刘海,没有回答。   沉默了十几秒,乔穆无奈的准备宣告投降。   这时,他听到了叶佳眉的声音,那是很少见的,满是幼稚感觉的语气,就像小孩子为了件喜爱的东西受了委屈后控诉的音调一样,甚至还带着一点点鼻音。   “你真的不知道吗?她喜欢你,喜欢好久了。”   (十七)   感情的事上,很少有人能恰到好处的敏锐,大多数人不是自作多情,就是迟钝无感。   但就林丝丝的实际表现来说,乔穆要是判断她在暗恋自己,一定需要无比强大的自恋和脑补能力。和林丝丝比起来,以前魔兽世界里那个从14级开始陪他走遍世界下遍副本的牧师妹子还更有真实感一些。   “还说你没有觉得高兴,你看你,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叶佳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抓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哎哎,这不正说明你老公我有魅力嘛。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再说了,怎么看现在也是你赢了啊,拿出点风度好不好,她在这边无依无靠的,不就你一个朋友吗,正是你宽宏大量从精神上折服对方的好时机呐。”他夸张的做出极富煽动力的表情,“那谁,丘吉尔还是罗斯福来着,不是说过那句,消灭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变成自己的朋友。”   她扑哧笑了出来,“笨蛋,是林肯啦。”   “哦,就是那个竞选失败跑到公园里组摇滚乐队的啊。我知道,老三还买过他们的专辑呢。”他索性玩到底,反正不管怎么生气的女孩,只要被逗笑了,胜利就不远了。   两人刚刚笑着闹了一会儿,叶佳眉的手机响了。她不情不愿的接通,嗯,嗯的说了两句,刚刚有些好转的情绪又低落了不少。   “我爸,他催我回去。”她有些无奈的对他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的父亲大人最近催的越来越早了啊?”本来打好了如意算盘,趁着今天回来早,可以去床上温存片刻的,这下顿时被浇了个透蛋凉,这种情况下,大概没有男人会掩饰自己的失望。   叶佳眉整理着头发,笑咪咪的说:“没办法,夏天女孩子更危险。不能太晚在路上走。万一出什么事,你可不会觉得那说明我有魅力吧?”   啧……这就反击了啊,乔穆只好起来穿上外套,“好好,你赢了,走吧。”   下到一楼,经过林丝丝家门口时,叶佳眉搂着他的腰,小声说:“让你知道了,你也不许打她的主意。”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愣了一下,故意用生气的口气对他说。   “什么人?”她不自觉地又提起了她父亲,“我爸说过,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喂喂,你爸也是男人好不好。他这算是连自己一块AOE了吗?”乔穆翻了翻眼,隔了一段时间没听她这么说,冷不丁再听到这么一句,竟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果然,她后面接着的还是那句话。   “他才不一样。”   记得以前,他还半开玩笑的问过她,“小眉,你是不是有恋父情结啊?”   她只是上上下下的看他,然后笑咪咪的说,“我老爸和你可没有一丁点相似哦。”   换言之,就是“我要是恋父怎么会找你这样的男朋友”的意味。   当时他也觉得这个答案够好了。不过现在想想,他似乎忽略了什么,比如,她可能是没找到她老爸那样的男人,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怎么办?   乔穆最大的好处,就是总能设身处地的从他人角度来思考问题。与叶叔叔有过那么一次交集之后,他也会想,如果我是叶佳眉,很难不崇拜这么一个优秀的老爸,而我要是叶叔叔,也很难接受这么一个初次登门脸上就带着伤还要啥没啥的穷小子拐跑自己漂亮可爱温柔懂事的好女儿。   也只有这样想,他心里才会好过一些。然后,转化成拼搏的动力。   记得以前看安达充的漫画,他觉得那里面的男生都逊毙了,就知道为了心爱的姑娘去拼,好像脑子里就剩下雄激素了。   现在想想,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不肯努力一把的,还算什么男人。   (十八)   送走叶佳眉的时候,乔穆并没有料到,这竟然是又一段无法见面的时间的开始。   这次,却不是因为加班,而是因为她的父母。   天气变得越来越热,和乔穆的心里已经差出了两个季节。   尽管每天通电话,另一端的叶佳眉却越来越寡言少语,他听的出来,她的压力很大,大到让他不忍心再多问什么的地步。   当这种无法拉近的距离影响到他工作时的状态后,他去了叶佳眉的编辑部。   在编辑部楼下的咖啡厅,显得有些憔悴的她双手撑着额头,气息从张开的并不大的双唇间流动着发出叹息一样的声音。   “我爸……他反对得很坚决。”她玩弄着杯子里的塑料棒,眼睛一直盯着杯口旋转的咖色漩涡。   之后,两人静静的喝着咖啡。乔穆不喜欢这种小资气息浓厚的地方,叶佳眉却很喜欢,不过之前他们也只去过一次,看出他的喜好后,他们就没有再来过这样的地方。   这是第二次。乔穆知道,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这儿的东西真他妈的贵。”他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站了起来,拿起外套,“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他刚转过身就听到她说:“你可以来编辑部找我。我……之后会晚些下班。好吗?”   “嗯。”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每天都会提前一些下班,然后赶去叶佳眉的单位,坐在她的办公桌边,和她聊上几句,没人加班的话,还会静静的拥抱片刻。   可他感觉得到,怀中的姑娘,已经越来越没有实际感。   终于,在新的一周来临后,编辑部里也找不到了叶佳眉的身影。   “她被开除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主编下的决定。好像还赔了不少钱,因为合同没到期嘛……你打她手机啦,你是她男朋友,干嘛问我怎么联系她。”   乔穆慢慢走出那栋大楼,看着手上屏幕中不断闪烁的熟悉号码,听着里面惹人厌烦的电子女音。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停机。”   (十九)   一切,仿佛只差一个句点了。   心里已经有了觉悟,剩下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乔穆知道,他不会等待太久。叶佳眉今年就要二十五岁了,在这种并不开放的城市里,已经到了门槛的年纪。   他不会幻想叶佳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和她一起私奔到其他地方,他了解她,虽然那是个中文系毕业喜欢小说胜过一切的女孩,却从来都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   所以在那个燥热的周末午后,接到她声音沉静的电话后,他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唯一令他感到少许讶异的,是他们约见的地点。   是一家快捷酒店,曾经他最想约她去的地方。   在酒店的房间里,他第一次看到了叶佳眉的裸体,每一寸肌肤都泛着浴后的湿气,那股湿气仿佛也映进了她的眼里,成了蒙雾的眼瞳。   她脱掉了他衣服,两个人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抱在了一起。   她的手臂,她的双腿,都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攀附在树干上的菟丝花,紧绷的娇躯中央,一朵嫣红的花朵随着他的进入而绽放。她痛楚的哼着,身体缩成一团,紧张得有些僵硬。   他撤出她的身体,吻她的乳房,吻她的腋窝,吻她的肚脐,翻转过来后,又吻她的臀尖,吻她的腰窝,一直吻遍她身上每一处地方。接着,从背后再次挺进她的体内,感受着滑腻柔润的缠绕,前后缓缓地摇摆。   高潮来临的时候,乔穆才说了第一句话,“在里面……没事吗?”   叶佳眉双手抓着枕头,没有回答,只是温暖的蜜腔,在他的分身周围用力的夹了一下。   他们在房间里待了四个小时。做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叶佳眉的下体已经红肿,可她仍扶着乔穆的下身想要送进自己的体内。他看着她疼得嘶嘶吸气的模样,摇了摇头,坚硬的器官迅速的软化下来。   叶佳眉跪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他软下来的阴茎,上面还沾着些血丝,她的血。   “我去洗澡了。”肌肉都感到酸痛,乔穆下床走进了浴室,身体感到浓浓的疲惫由内部扩散开来。   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叶佳眉已经穿好了衣服,除了床上染红了一块的白色浴巾,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嗯。”他开玩笑的说,“想通了决定和我私奔?”   她看着他,然后低下了头,长发垂下,挡住了她的脸,却挡不住她的声音。   “我们……分手吧。”   他们都不是爱说虚伪客套话的人。   这一句话,已经足够。   (二十)   分手后,乔穆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林丝丝。   他回想着高中时代被初恋女友抛弃后,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一个暗恋自己的学妹。那个学妹很乖巧,也很懂事,可在那个年纪的他看来,完全没有刺激到他心灵的部分,所有被刺激的,都是年轻男性不受控制的情欲。   所以他告诫自己,不能去找林丝丝。不能再踏入新的错误之中。   幸好,以他的能力,他至少不必担心自己会一直单身。   只不过他没想到,分手的消息一传出去,立刻就有了对他明确表示好感的女孩出现。   “我本来就很喜欢乔哥的啊,现在人家没主了还不许我竞争上岗吗?”   他知道小华是很大胆直接的人,可没想到会这么大胆直接。而其他同事大概是认为这样有助于他走出失恋的阴影,都带着看热闹的心态作壁上观。   “小乔,周都督英年早逝,你可不能守寡一辈子啊。”公司最大的老板,拍着肩膀这么告诫他,“不过你也要对自己的选择认真点对待,别一时冲动最后耽误了人家姑娘。”   是啊,他怎么敢,真要随便就接受了小华,最后再不小心分手,小黄恐怕会亲自操刀剁碎了他。   用了三天时间,他就明确的私下拒绝了小华。习惯了叶佳眉的沉静温柔后,他有些不适应小华那样的热情活泼。   而且他清楚,小华能触动他的,只有情欲而已。   他甚至有些好笑的想,如果叶佳眉没有在分手的时候和他有那么一段激情,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和小华上床。   莫非,这也是她早就料到的吗?   (二十一)   夏天是容易让男人烦躁的季节,尤其是单身男人。   大街上晃动的娇艳肢体包裹着越来越少的衣物,大片的白皙肌肤开始烧灼着男性的视线。   在和嫖妓做了一番比较之后,乔穆回到了魔兽世界中。好友列表里所有的名字都永恒的灰白着,他静静地看着,退出,新建了一个1级的猎人,开始在虚拟的世界中游荡。   而那些陪伴了无数男人年轻时代的AV女优们,也再次成为了他宣泄苦闷的渠道。   但这些都没能让他完全平息下来。最后和叶佳眉的那次性爱仿佛又打开了他一直压抑的肉欲,让他的渴求从纯粹的发泄便成了女性温暖柔软的肉体。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他还是拨打了那个从网上找来的本地神秘号码。   “上门要三百,包过夜。小费您看着给呗……哎呀,包您满意啦,都是年轻可爱的小姐,活好水多,没说的……好嘞,就这个地址是吧?”   放下手机,他躺在床上叹了口气,从分手以来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几分真实感。好象这之间的日子都是浑浑噩噩,没有哪一分哪一秒称得上明晰。   包括和叶佳眉那最后的温存。甚至就连那时在她身体里喷射的快感,都模糊的好象蒙了一层雾。   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可恶!他握紧拳头,挥着手臂砸在了一边的床板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叫的小姐上门了。   他甩了甩脑袋,爬起来过去开了门。   带着职业化微笑走进来的,是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顶天也就二十出头,短裙刚刚能盖过屁股,露出一双穿着黑色丝袜的肉感大腿。   “哎?大哥……是你啊?”令乔穆有些意外,这小姐一进门就惊讶的指着他叫了出来。   “啊?你是……”他一头雾水,本来就浑浑噩噩的精神让他的目光根本无法穿透那层浓妆装甲。   女孩咯咯笑着走进屋内,把挎包丢到椅子上,一屁股坐到了床边,毫不在意微分的双腿间露出了丝袜内透出的内裤轮廓,“大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以前在酒店端盘子时候,您不老是去吃饭的么。林姐她俩不是你带走的吗,我就住他们隔壁。”   隔壁?乔穆楞了一下,狐疑的盯着面前的女孩,那晚被轮奸的人里,也有她一个吗?   她摸出根烟,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烟灰缸,有些扫兴的收了回去,一扬头,说:“还真没想到会遇上您,您没和林姐搞对象吗?”   乔穆尴尬的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第一次叫鸡就叫来一认识的,有些不知所措。   “哦,那我也不废话了。大哥您这儿方便洗澡呗?”她熟练地从包里摸出套子扔到床上,头也不抬的问。   “呃……方便。卫生间在那儿。”   一直到哗哗的水声响起,乔穆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有些莫名的,他开始厌恶起自己,不过是和女朋友分手而已,为什么搞的好像丢了魂一样。   可闭上眼睛,眼前还是飘忽着叶佳眉的影子。   “大哥,你洗洗不?”没找到浴巾,那女孩直接赤身裸体的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在卫生间里脱下的衣服。   “呃,不、不用了。我吃饭后才洗过。”看着面前泛着水气的青春肉体,乔穆本能的感到口中一阵发干。   “那成。哥你喜欢怎么来?”她洗澡的时候应该只冲了身子,脸上的妆丝毫未损,一边这么说着,她一边爬到了床上,伸手就摸向了他的裤裆。   “什么怎么来?”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还有些混乱的缘故,阴茎还没有充血,只是软趴趴的蜷在内裤里。   她抬着眼看他,刷的又黑又长的睫毛下面,能清楚看到美瞳也遮掩不住的血丝,“就是你喜欢我主动点呢,还是自己来呢?”   “哦……”乔穆靠在床头,随口回答,“你来吧,我不是很想动。”   她笑着挪进他的双腿间,低头娇声说:“是不是小妹身材不够辣啊,哥哥的小兄弟都没硬呢。”说着,她把手伸进他的睡裤裤腰,插进内裤里直接握住了他的命根子。   她的手很凉,比起叶佳眉的手掌,明显要粗糙一些,手指根部的位置,好像还有些茧子。   他看着她的手在他裤裆里活动,顺着她的手臂看向她的肩膀,乳房,臀部,小腿……欲望终于被点燃,肉棒的根部开始积蓄起令人愉悦的麻痒。   抬起屁股,他让她把睡裤连同内裤一起剥下,已经勃起了一半的肉棒昂起了一个并不大的角度。她熟练地用手掌裹住了龟头以下的部分,加住包皮快速的上下套弄。她的技术很熟练,即使是帮他做过无数次的叶佳眉,也远比她的动作青涩。   “哥哥,你的鸡巴好大啊……”她用不知是否刻意做出的骚浪声音呢喃着,接着张开了涂的鲜红的嘴唇,自上而下将他的分身含入。红的发亮的两片嘴唇,开始配合着手掌的套弄而上下摩擦。灵活的舌头刺激着龟头底部敏感的区域,她手拨开垂下的头发,专注的摆动着头部,呼吸也因为动作频率而显得有些急促,红唇被龟头的后棱拨弄时,就能听到啾啾的淫靡声音。   他迅速的膨胀到最大,当她用舌头贴着包皮系带把整根肉棒吞入到极限时,蠕动的喉咙让他舒畅的浑身发麻,忍不住喘息着呻吟起来。   “哥,那我来了哈。”感觉到肉棒已经兴奋到极限,她立刻很节约时间的拿起套子撕开,轻车熟路的套在了他的肉棒上。   他看着她跨上来,分开肉感的双腿,露出卷曲黑毛下红嫩的肉裂。那淡褐色的阴唇就像一张形状奇特的嘴巴,张开后露出了鲜艳的口腔,这张嘴很快就接替了刚才那张嘴的使命,随着她口中的悦耳呻吟,被避孕套弄得亮晶晶的肉棒,缓缓进入了她的身体。   喉咙里涌出一声呻吟,他的背筋情不自禁的绷紧,莫名的,他竟有了一种错觉。   他正在被吞噬,被一个柔软的,见不到底的,潮湿而滑嫩的空间,彻底的吞   噬进去……   (二十二)   乔穆最后也没能射出来。   他的身体已经很兴奋,即使有避孕套隔绝了一部分少女肉体的嫩滑美妙,那腰肢熟练的扭动依然能不断地刺激他的感官。   可他就是射不出来。兴奋点仿佛变得模糊,看着眼前上下晃动的丰满双乳,他竟然连伸手去摸一下的动力也没有。   性欲开始退去,察觉到男人的情欲开始变得微妙,那姑娘擦了一把汗津津的额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哥,你是不是不习惯戴套子啊。那我帮你摘了,你射的时候可千万说一声哈,我不在安全期,您可别弄进去了。”   她抬起屁股把套子扯下来,再接着蹲下去,继续卖力的扭动着结实的腰肢,转动着滚圆的臀部。   二十多分钟后,累得气喘吁吁的女孩终于没力气再继续下去,沮丧的趴在了他的身上,用撒娇的口气说:“哥真厉害,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人家……人家都来了好几次了。”   乔穆只听着,他不是没碰过女人的愣头青,他知道这女孩一次高潮也没有,那些淫声浪语,那刻意勒紧的阴门,都是假的。   他摇了摇头,说:“就到这儿吧。我照样付你钱。可以了。”   就像有块石头从心里的某个地方卸去了一样,他的下体开始迅速的软化,从女孩湿淋淋的阴户中滑脱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帮他含了一会儿,费了一番唇舌,还是没能让他出来,只好有些尴尬的穿好了衣服,拿了钱,出门走了。   她出门前留下一句话,“大哥,您真是个怪人。”   他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头,“也不是。”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我只是最近有点傻逼而已。”   这种时候年轻姑娘单身上路总觉得有点危险,他本来打算送她回去。   却被她拒绝了,用一句听不出是自嘲还是玩笑的话。   “甭费心了哥,我这样的女人,还怕什么流氓啊。”   (二十三)   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陷进去一样,乔穆在关上门后,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清醒了过来。   叶佳眉留下来的一切,就这样靠一段近乎滑稽的性事过去。   至于留不留痕迹,连乔穆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他连名字也没有问过的,做着皮肉生意的年轻女孩,重新让林丝丝进入了他的生活。   以一种他没有预料到的方式。   就在那一晚之后的第二天,下班后的乔穆在自家的门前见到了等待着他的林丝丝。   她应该还没回过家,身上还穿着通讯公司的制服,白底蓝线女士短袖衬衫,系着天蓝色的丝巾,衣服很合体,衬衫与及膝裙相接的部分,完美的凸显了她腰臀的曲线。   他有些迷惑的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往那高耸的胸部上移动,“怎么了,找我有事?”   她点了点头,笑了笑:“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说吧。”   他想了想,在知道她对自己抱有好感后,在硬撑着说自己毫无感觉纯属是自欺欺人,也许,就此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也不是坏事,“成,等我把包放家里。”   到了饭桌上,他才知道,林丝丝要谈的,并不是他所期待的事情。而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   她想为那些受了坑害的女孩,检举那家恶行累累的酒店。   她想问他的,是如果有一天这件事情闹到公诸于世的份上,他作为见证人之一,愿不愿意对着媒体证明那里发生过的事情。   “我昨晚正巧遇见了小芬,我和她聊了很久,我没想到,那里竟然是如此、如此令人恶心的一个地方。”林丝丝的脸色有些发白,面前的东西也没怎么吃,好像想到那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他静静地听她说着,说着那个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外来少女的地方,说着那个不知道多少有头有脸的男人参与过的,被叫做“吃野味”的淫靡活动。   “我知道,你的公司才起步,很多事情……可能不太方便,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她揉了揉眉心,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柔婉,只是隐约带着一些怒意,“好多姐妹,包括小芬,他们自己……都不想站出来。”   “你打算向上面揭发吗?”也许是正义感不足,也许是昨晚那个叫小芬的女孩并没让他感觉到太强烈的被逼迫的感觉,乔穆并没直接答应。   林丝丝摇了摇头,“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检举过了,结果……算了,不说了。我想……可能从另一个渠道公开这种事更好一些。等我找到更多愿意站出来的人我就去做。”   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子有些陌生,这不像是他认识的林丝丝,他这才惊觉,也许以前他从没真正认识过她。   “好的,算我一个。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   林丝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的。”   应该是刻意绕开了乔穆分手的事情,之后的话题一直都游走在各种闲事上,林丝丝一个字也没有问到他的感情生活。   比起之前亲友团们轮番上阵的告慰,这顿饭反而让乔穆吃的最轻松自在。   晚上睡觉前,他拿出手机,看着电话簿里小眉这个爱称,呆呆地了几分钟,按下了删除。   (二十四)   乔穆之后的生活,回到了机械的重复中。上班,下班,睡觉。   一切仿佛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没了女朋友这件事也仿佛并不那么难以接受。   小黄和小华终于确定了关系,工作闲暇小黄费尽心机想去亲热亲热结果被女友毫不留情的赶回岗位也成了公司里固定上演的戏码。   他偶尔会在楼下碰上刚下班的林丝丝,说上几句话,便各自回到各自家中。小华约会不回来的时候,也会在一楼一起吃一顿简单的家常饭菜。   她依然会在和他说话时脸红,而他,依然为了不重复曾经犯过的错误,而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有时加班回来晚了,周围已经黑了下来,他仰头看着原本会亮起等他的灯,现在的漆黑一片,才会从心底感到一丝酸楚。   这个夏天,就这样结束了。用掉了一整包纸巾的他,依旧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就连事业的拼搏,也变的有些迷茫。   也就在这个夏天就要过去的时候,他第二次听到了那首歌。   那首《菟丝》。   那是和平常一样的偶遇,小华还是不在家,不知道又被小黄带去了哪里。   乔穆坐在电脑前,嗅着厨房里渐渐飘出的菜香,百无聊赖的帮林丝丝整理着电脑里的文件。   这是他帮忙新攒的机器,从开始到售后一手包办,包括现在安装播放软件和整理旧移动硬盘上的乱七八糟。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他有点印象的歌曲的MP3,静静的躺在一个单独的文件夹中。   他点开,听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心态的变化影响了审美,他竟然觉得,这首歌好听了很多。   “温柔的盘旋/甜蜜的微笑/为了生存的勇气/安安静静的祈祷/从来不知道相互依偎的美妙/拥有的仅是/带刺的怀抱……”   “哎?怎么在放这个。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歌的啊。”端着一盘菜走出来的林丝丝有些惊讶的看着电脑这边。她把发髻边散下来的发丝往后面拢了拢,走过来用安慰的口气说,“你是又在想佳眉了吗?”   “怎么这么问?”乔穆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大概是离得太近,他能嗅到淡淡的油烟味道,并不难闻,还让他感到一阵懒懒的轻松。   林丝丝眨了眨眼,小声说:“这不是佳眉最喜欢听的歌吗?还是她介绍给我的呢。”   (二十五)   到底是谁最喜欢的歌,谁介绍给谁的,现在也都不重要了。关掉音乐后,两人安静的吃了一顿晚饭,大概是提到了叶佳眉的缘故,比起往常闲聊一些琐事的闲适,这顿饭让乔穆多少有些烦闷。   也不全是因为提到了叶佳眉,还因为林丝丝露出的抱歉神情,那种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的可怜模样,反而让他想要先道歉出来。   帮忙收拾完,他就匆匆上楼回家了。把注意力投注到游戏的虚拟战场中一阵子,才总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曾玩得热火朝天的游戏渐渐被另一个后起之秀超越,他不是喜欢变化的人,仍死死抓着陈旧回忆,即使面对着粗口不断地路人,毫无素质可言的陌生队友,他也在莫名其妙的坚持。   又是一盘输掉之后,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界面,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该放下的,就早些彻底放下才对,不是吗?   只不过,很多事说起来,总是比做起来要容易的多。   那个新游戏的安装包已经被他扔在硬盘里很久,删过三次,又下载了三次,安装过一次又卸除了一次,而到现在,他也没注册一个账号进去玩过哪怕一把。   也许,这也是他和林丝丝目前关系的另一个写照。   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自从分手以后,他的作息时间也无限的趋近于正常,以往叶佳眉走后才会进行的活动,现在都提前了三个小时左右,做完之后,便只剩下睡觉一件事可做。   可就在他从电脑桌前起身,刚刚伸了一个懒腰的时候,安静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清晰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而且,不是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然后接二连三的响起,位置则就在他家的楼下。   “怎么回事?”乔穆跑到厨房,推开窗户往下看去,院子里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正用棍子一扇一扇的敲一楼的玻璃,看到有人探头,一个站在远处的男人抬头大喊:“看什么看,都他妈滚回去!”   那是林丝丝的家!   其余的邻居被那男人一吓,立刻事不关己的缩了回去,乔穆反而拿起手机,冲着下面叫:“我可要报警了!”   没想到下面的人一点也不怕,依旧在用力砸着一楼的窗户,砸光了之后,就隔着窗户往里面丢石头泥土。看来要不是单元楼有扇破旧但还算管用的保险门,他们一定冲进屋去了。   “爱报就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老子办完事之前你要能叫来警察,老子跟你姓!”那男人举起一根铁棍,指着乔穆叫喊,“告诉你,你他妈要是找事,兄弟们连你一起办了!”   乔穆一股怒火升起,正要发作,就听见有人敲门。他心里一凛,连忙关上窗户跑了过去,上好了门链,才问:“谁?”   门外传来林丝丝怯生生的柔弱声音:“乔穆,是……是我。”   他连忙打开门,让林丝丝进来,接着关好门,又挂好门链,“你没事吧?”   林丝丝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她搂着手肘,委屈的抿着嘴,摇了摇头,小声说:“他们是来吓唬我的。你别报警了,没用。”   “先进来。我去看着外面。”乔穆皱着眉,没想到这个小女生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怕楼下那群人硬闯,他又回到厨房,隔着窗户往下看。   院里的那帮人骂骂咧咧的嚷了一阵,又往林丝丝的住处外泼了几桶红油漆,才意犹未尽的走了。乔穆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屋中,给林丝丝倒了一杯热水,“是你检举的那帮人?”   林丝丝双手端着水杯,面色苍白,手还在微微的发抖,“一定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得罪别人,也没机会。”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个人信息随便透露出去了,不是找着让人上门报复呢嘛。”乔穆有些生气,说话的音量也大了起来。   林丝丝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说:“我没有。我一直都很小心的……只能说,他们太厉害了。”   事已至此,多做责备也没有意义,乔穆平顺了一下心情,开始认真询问起她目前在做的事到了什么阶段。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可能就此收手。   这一问,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事情,已经在网络上闹得不可开交,当事人的录音,事发现场的录音,隐去长相的受害者的口述,都已经传播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已经有多家媒体的记者进行了报道,也有受到威胁和阻挠的记者开始更加猛烈的以私人名义爆料。   这几天确实经常会看到有人提起野味门这个词,但没想到,竟然就是身边发生的事情。   “现在已经不用我再做些什么了,很多热心的记者和维权律师正在深挖。不过……”林丝丝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决的说,“就算现在还是只有我自己,我也一样会坚持下去。我不相信,那种恶,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与她也算是熟悉,乔穆早就清楚,这个内向柔弱的姑娘,身上一直有一种韧性,她决定的事情,通常是令人意外的固执。   他只好放弃劝说的打算,柔声说:“你以后要更小心才行,今晚的行动,说明他们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晚上别下去了,我在客厅睡,你去我的臭被窝里对付一晚上吧。明天我找人给你修窗户。”   林丝丝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然后想起了什么一样小声说:“小华还在外面约会,她怎么办?”   “你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去小黄那里住吧。”知道他们早就开过房,乔穆也就懒得顾忌那么多。   林丝丝大概也知道那两人到了什么关系,犹豫了一下,就掏出了睡衣口袋里的手机。   但这通电话并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   彩铃的歌声不停地反复播放着,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乔穆皱着眉,拿出自己的手机,打了小黄的号码。结果是关机。   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晚的风暴,竟还没有完全平息……   (二十六)   小华搬去了小黄的公寓。她没再回过这边,也没再来看林丝丝这个亲密的室友。   就连家里的东西,也是乔穆找人来帮忙搬的。   小黄的人还住在医院,小华也请了假,衣不解带的陪在病房中。他们两人都不愿对乔穆再提起那一晚的事情,一提起来,小华就只是哭个不停,而小黄,则是愤怒和不甘的转过脸去,死死的握着拳头。   他打听了一阵,才从一个参与了当晚事情的体校学生口中大致了解了几分。   和小黄说的残破叙述拼合在一起,总算是还原了大体的经过。   那一晚,约会完的小黄送小华回家,恰好遇到了那帮凶神恶煞的打手。他们害怕的让到路边,还是被其中的一个人认出了小华的脸。   小黄被打断了两根肋骨,险些刺穿肺叶,而看着小黄被打昏过去的小华就那么哭叫着被那群男人拖走,带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里。   不幸中的万幸,一群结伴吃烧烤的体校学生醉醺醺的路过巷子的另一端,一个本来要进去吐的男生听到了小华的闷声哭叫,还留存着正义感和热血的一帮男生冲了进去,大打出手。   除了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胸前和大腿被掐出许多伤痕之外,小华的打击,更多是精神上的。险些被轮奸,男友也被打成重伤,知道原因在林丝丝身上后,能忍不住不去责怪她,对小华来说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那些男人被学生们抓住了五个,扭进了派出所。之后的结果,对那些学生应该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那五个男人前门进,后门出。而那些学生,则涉嫌聚众滋事斗殴,通报学校并拘留。   小华的笔录和小黄的证词,就像是被狗吃掉了一样,一个字也没有留下。   和乔穆说起这些时,那个男生的眼睛里,分明有种光芒在渐渐的暗淡下去,乔穆盯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摸了一根烟出来,递给了那个男生,“抽吗?”   那个男生用手指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接过来,让乔穆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大声的咳嗽着。他恶狠狠地吐了一口痰,低哑的说:“我以前不抽,以后,总要学着点。”   嘴里一阵苦涩,乔穆只有拍拍他的肩膀,没法劝他,也谈不上安慰。   热血,总是这样渐渐冷却的,他非常明白,明白的浑身发冷。   尽量委婉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林丝丝后,乔穆又一次看到了她泣不成声的样子。   她应该是早有预感,听到小黄住院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里就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强忍着听完后,她喃喃的说着对不起,沮丧的闭上了眼睛。她的鼻翼抽动着,长长的睫毛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流下。   她哭的很安静,只有用修长的手指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时,才会发出噎住一样的抽泣声。   乔穆坐在她的身边,迟疑了几秒,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瘦弱的肩膀。   她扭过头,把脸埋进了他的怀中,憋闷的呜咽,就这么倾泻在他的怀抱里。   疼惜的心情在胸中发酵,乔穆搂着她,直到她哭累了,红肿着眼睛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他,轻轻的说:“对不起,我……我……”   她应该是想要道歉,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失态,还是为了惹来的麻烦。不过那都不重要,因为乔穆并没让她把话说完。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用拇指擦着她脸颊上的泪痕,接着,狠狠地吻住了她张开的红嫩樱唇。   (二十七)   之后的半个月里,除了林丝丝成了乔穆的女朋友之外,还发生了几件事。   小黄和小华一起辞职了,用两人的微薄积蓄加上借款盘下了一个偏僻的小门面,开了一家杂货店。开业那天,乔穆带着林丝丝去远远望了一眼并没有进去。   林丝丝也辞职了,或者说,被辞职了。小地方的一个通讯营业厅,得罪不起某些人物,两次劝说后,林丝丝就交上了辞职申请。   费了一番口舌,林丝丝总算同意在乔穆的小公司里接替了小华和小黄双人份的工作。   最大的老板总算还讲义气,没有因为几个电话就倒戈,反而在电话里把对面的人骂了一顿,然后拍着乔穆的肩膀笑着说:“小乔,让你家的新都督好好干,放一百二十个心,一帮爷们,怎么也顶的起一块天。”   乔穆紧紧地抱了抱自己的好友,什么也没说。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失态。   幸好,事情没再继续恶化下去,也不知道是他们觉得这样的报复已经足够,还是他们本身出了什么问题,真刀真枪的骚扰,就从那几个电话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饭店就在公司的对面,这让林丝丝多少有些不适应。但一周以后,这点顾虑,也不见了。   那家饭店,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围上了临时的简易围墙,变成了一家写字楼的商业用地。   似乎有什么变化在暗地里发生了,不过作为升斗小民,乔穆和林丝丝没有渠道了解。   当然,他们也已经没有欲望去了解。   夏天,就这样彻底过去了。   打着节约房租的借口,乔穆说服了女友,重新租了另一个单元里一个较大的屋子,一起搬了进去。   把这个小家整理的足够整洁温馨之后,他揉着酸痛的手臂躺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幸福声响,略感遗憾的想着,要是不分房睡,就更好了。   (二十八)   如果不刻意从心里回避的话,其实林丝丝很容易让乔穆想起叶佳眉。   尽管,两人的容貌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她们两个一样的保守,尽管和林丝丝已经住在了一起,从工作到生活都在一块,几乎像老夫老妻一样整日相见,乔穆至今与她最亲密的接触也仅仅是拥抱后的甜蜜亲吻而已。   一样的聪明,懂得如何婉转的提醒他一些不合适的行为,他的戒烟才因失恋而终止了没多久,就被新任女友咳嗽出的眼泪和涨红的小脸又催上了日程。趁着还没回了瘾,索性重新戒掉。   也一样的能干贤惠,比起叶佳眉,林丝丝更像是适合全职主妇的女孩,做菜给他吃对她来说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他只要说一句好吃就会让她开心好一阵子。   但,正因为有了林丝丝,想起叶佳眉已经不再是那么难过的一件事。   有她在身边,闻着她乌黑长发中淡淡的香波味道,感受她腰肢温软的弹力,以前自以为是那些不可代替,终究还是渐渐被封起。   晚饭后,他终于可以很轻松地问起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丝丝,我记得以前你和叶佳眉关系很好的啊。到底是为什么,后来会闹成那样?”   叶佳眉的答案他并不很满意,林丝丝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暗恋着她的男友。应该还有别的原因才对。   林丝丝脱掉拖鞋,蜷在了沙发上,舒服的像一只慵懒的猫咪,斜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终于肯提她了吗?”   乔穆在他头发上吻了一下,“嗯,为什么不肯,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过去的事情,总有一天要过去的。”   林丝丝挪了一下身子,靠的离他更近,露出了明显的喜悦微笑:“那……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了。”她嘴里这么说着,却还是羞红了脸,低下头对着他衬衣的扣子说,“其实……就是我喜欢你的事情,不小心被她知道了。”   “你……告诉她的?”   “不是。”林丝丝摇了摇头。   “那……她猜出来的?”   “也不是,她不是乱猜的人。”她依然否认,声音越来越细,让他不得不把电视的音量调低。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他越来越好奇了,不由得正对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问。   “是……是……”她结结巴巴的说,“是我……说梦话,梦到向你表白,被她……听到的。”   “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乔穆确实小吃了一惊,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许笑我。”林丝丝红着脸锤了他一拳,“那时候我可是为了这个被佳眉彻底讨厌了。我都没见她发过那么大的火,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对不起她。”   大概是立场有了变化,他立刻就为她辩护道:“你只是暗恋而已,表白也是梦里的事情,她有什么好责怪你的。说起来,最早不还是你把她介绍给我的么。对了,你为什么那时候一直给我介绍女朋友啊?”   林丝丝嗯嗯唔唔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我觉得,自己很糟糕,配不上你。”   “哪有。”乔穆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揉着她的头发,“你又漂亮又懂事,还这么贤惠,你配不上的男人,还没生下来呢。”   林丝丝抿了抿嘴,还是很固执的说:“我……很糟糕的。很容易,就完全依赖上一个人,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也让那个人……很累。”   乔穆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异样,连忙认真的说:“这就是你不明白了,男人其实是很需要别人依赖的,你没看那些独立的女孩子反倒不容易找到男朋友吗?被人需要其实是很开心的事情。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依赖我,我才会觉得困扰。”   他想了想,觉得这实在是个不够好的话题,“先不说这个了,我决定锻炼一下你的自信。”   “哎?”她迷惑的抬起头,“锻炼?”   “嗯,就从……你那个梦开始。”   “梦?”她迷茫的张了张小嘴,表情可爱极了。   “那时候我还是别人的男朋友,梦就只是梦而已。可现在,我都是你的男朋友了,你却还不敢把梦变成现实,你说,我是不是很伤心?”   听着他近乎耍赖的语气,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知道的时候,不也好好的。”   “那是不知道,现在不是知道了嘛。怎么,到手了就可以耍赖了吗?不行,我一定要让你把那个梦变成真实。”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红着脸看着他的胸口,“可是……很不好意思啊……”   他搂住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头顶,笑着说:“你要是不敢,那就换我来做些更不好意思的事情好了。”   察觉到他的手开始慢慢向上移动,她低声抽了口气,双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低着头说:“那、那你不许笑我。”   “怎么会。我都没有被人表白过,笑也是高兴的。”他等着她开口,本来是开玩笑的心情,却莫名开始心跳加速,心底的期待让他自己也有点吃惊。   “乔穆……我、我……”她的声音持续走低,但总算是说了出来,“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像个等待责骂的孩子。   从上往下,能看到她红透了的耳朵,扶着她的手也感觉到了她浑身肌肉的僵硬,他心满意足的出了口气,问她:“那你梦里的我,是怎么回答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林丝丝轻轻颤了一下,小声说:“你……没有理我,和叶佳眉走了。”   果然是梦啊,不论什么时候,乔穆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对于对他抱有好感的女生,他通常不会用很伤人的方式拒绝。   “那只能说明,梦是反的。”他笑眯眯的说着,林丝丝身上的幽香正一丝一缕的诱惑着他,被这羞涩的表白打动,让他有了想要更进一步的冲动。   这不是叶佳眉,虽然一样的保守,但他知道,林丝丝是不会拒绝他稍微强硬一些的要求的。他想了想,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吻着她的耳垂,为她的梦,写出了新的结局。   “丝丝,我也喜欢你。”   (二十九)   对于年轻单纯的女孩,大概没有什么魔法,比心上人的一句我喜欢你更有效果。   羞涩的林丝丝本能的向后躲着乔穆的嘴唇,不知不觉就变成被压倒在沙发上的暧昧姿态,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抵住了乔穆的胸膛,但脸颊却贪恋那嘴唇的温度一样,微微的侧开,献上了耳根到颈侧细嫩敏感的肌肤。   乔穆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小心的让自己不要太急躁,把双手维持在不会让林丝丝感到羞耻抗拒的位置,继续耐心的吮吻着她的脖颈。   “乔穆……别、别这样。”心里痒酥酥的,让林丝丝慌乱起来。   可这种程度的抗议,更像是欲迎还拒的撒娇,已经压抑许久的乔穆自然不会就此罢手,他挪动了一下双腿,让体重大半分担到沙发的靠背上,解放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热烫的脸颊,“丝丝,别怕,交给我。”   “我……我……”她呻吟一样的说了断断续续的两个字,在乔穆的目光中扭开了头,紧张的闭上了双眼,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一样,颤声说道,“别……别在这儿。”   的确,看样子这应该是她的第一次,在客厅的沙发上实在有些不合适,乔穆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起身穿上了拖鞋,打横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把头埋在他怀里,林丝丝紧张的看着他,被放在柔软的床上时,她拉着他的衣袖,小声说:“关上灯,好吗?”   在她面前,乔穆仿佛多了几分掌控欲在心底,交往的这段时间并不太长,却已经足以让他感觉到她精神上的依赖,而这种依赖足够让他确立自己的优势,于是他并没有起身,反而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让打开的前襟下渐渐暴露出白皙的肌肤,“我不喜欢黑洞洞的,我想要好好看看你。”   “可是……可是……”林丝丝为难的看着天花板的刺目灯光,这让她有种完全暴露的羞耻感,但她似乎真的无法拒绝乔穆坚定地要求,还是没有坚持下去,而是选择了抬起手臂,用胳膊挡住了灯光。   这退让让他非常满意,他伏低身体,细碎的亲吻着她的颈窝,和性感的锁骨凹陷,手指开始迅速的解除纽扣的障碍,把她的上身完全解放出来。   保守的睡衣下,是纯白色的胸罩,他在她肩头肩带的旁边吻着,用低哑的声音笑着说:“以后,你就不用在睡衣里面还套着这个了。”   她羞怯的嗯了一声,今夜之后,她确实也没必要担心在他面前凸点了,那娇嫩的乳头,很快就要完全裸露在他眼前。   直接把肩带从胳膊上扯下,朴素的罩杯随之松脱,他吻住她的嘴唇,用舌尖撩拨着她的牙关,右手慢慢地将文胸整个向下推开。   “唔?”她有些惊慌的用左手揪住了他的睡衣,拧成了一团,细嫩丰满的酥胸第一次迎来了异性的抚摸。   从酥软的根部盘旋着向上攀登,他的手指灵巧的逼近那颗青涩的红豆,拇指和食指从两边轻轻捏着布满细小疙瘩的乳晕,让已经有些发硬的乳头在他的指缝中转动。   “嗯嗯……嗯……”林丝丝的呻吟非常的轻,就像是急促的呼吸被刻意的压抑,又无法抑制的从鼻腔中泄出气流的细微响动,混合在唇舌纠缠的声音中,有着微妙的淫乱感觉。   他想要让女友的第一次留下美好的回忆,耐着性子不去理会已经勃起到胀痛的下体,放开了她的嘴唇,从脸颊一路亲吻到耳垂边际她最怕痒的敏感区域。   除了脚心不太合适,其他女孩身上那些被称为痒痒肉的地方,一旦把手指换成嘴唇和舌头,就都成了情欲的关键所在。   “呜……好痒……”她皱着眉,对这不同于让人想笑的酸痒感到有些不安,身体好像被这些感觉调高了温度,同时也抽去了力气。   乔穆没有理她,继续专心的亲吻着,他想要试试看吻遍她全身的美妙滋味。   扶着她侧过身子,亲吻她的肩背时,他顺势解开了碍事的胸罩脱到了一边。她的脊背一被舌尖轻舔,整个人就会风铃一样轻轻的颤动,那小猫一样的呻吟也会随之响起。   抬起她的胳膊,用舌面侵略腋下柔软的肌肤时,她的呼吸终于变成了娇喘,害羞的把脸埋进了床单中,脸上的飞霞一直晕染到了耳根。   当他一边把内裤和睡裤一起向下剥除,一边顺着裤腰褪下的位置一口口亲吻下去时,她彻底酥软成无骨的春藤,仅剩下纤白的手指菟丝一样紧紧绞缠着被脱下扔在一边的上衣。   她身上的毛发很少,耻丘附近仅有稀疏的纤细芳草,覆盖着神秘的花园。他吻着她的膝盖内侧,一点点消除她双腿紧并的力道,顺利的打开了通往处女秘境的通路,他一点点向上吻着,一寸寸的挪过大腿内侧隐隐能看到青色脉络的柔嫩肌肤,落在丰美的腴软外唇上。   “呀啊……”她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按住他的头顶,“乔穆,那里……那里不行。不干净。”   “没人会在接吻的时候惦记着交换了多少口腔菌群。”他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的臀部略嫌瘦削,让整个下身显得有些过分单薄,如果不是眼前的蜜穴确实是成熟而诱人的模样,他真要产生在做什么大错特错的事的错觉。   “可……可那里是……呜呜……啊!”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腿心传来的喜悦电流打断,陌生的快乐从被舌头反复摩擦的蓓蕾源源不绝的传来,让她面红耳赤的捂着嘴巴,睁大迷蒙的双眼向下看着自己张开的大腿中央轻微摇动的头。   他从下巴下方伸进了一根手指,试探了几下后,顺着温热的滑腻蜜汁轻柔的送了进去,花瓣内的嫩肉已经有了油滑的触感,只是还非常紧张,指尖的侵入都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勉强送进一节指尖后,她酥软如泥赤裸娇躯猛然变的紧绷,双膝向内收紧,大腿把他的头夹在了中间,慌乱的说:“乔穆,我……我害怕……”   看来,更多的美妙体会,还是留到以后再慢慢教导给她吧,长久压制的欲望也让他不想再忍耐下去了,他抬起身体,飞快的脱掉了身上的所有布料,赤裸裸的压在了她嫩蕊一样的肉体上,贴着她的耳根说道:“丝丝,放松些,别那么用力。”   林丝丝喘息了几下,顺从的屈起了膝盖,有些僵硬的向两边打开。   对于毫无经验的姑娘,磨磨蹭蹭只会让她的恐惧和僵硬愈发严重,乔穆狠了狠心,扶正了已经急不可耐的分身,抹了些口水,缓缓挤入了那嫩到仿佛会随时融化的蜜穴入口之中。   “嘶……”林丝丝倒抽了一口长气,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但没有开口阻止,而是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的身体渐渐进入到她的体内,默默承受着渐渐强烈起来的胀痛。   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缘故,她的下体异常的紧窄,被侵入的部分牢牢地抱住了乔穆的前端,软嫩的肌肉蠕动着向外推。   “呜……好疼……”林丝丝泪眼婆娑的看着两人结合的部位,明明已经十分害怕,却还是摆出僵硬的姿势,迎合着乔穆的进入。   “放松点,不要这么用力,丝丝,放松点。”他附到她耳边柔声说着,吻着她的耳垂,手掌轻柔的把玩着她的乳房,搓着再次渐渐硬起的乳头。   “我……我尽量……”她带着哭腔回答,紧绷的小腹努力的放松了一点。   这种事,从来是长痛不如短痛,他也知道,指望一个保守的处女第一次性爱就品尝到高潮的滋味太不现实,所以当他觉得她的花蕊已经绽放到勉强可以继续的程度时,他立刻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小嘴,一口气把坚硬的分身全部送进了她的体内。   脆弱的薄膜撕裂的刹那,被他堵住的樱唇中冒出苦闷的呻吟,充满弹性的大腿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腰。她皱着眉,死死的嘬住了他的舌尖,彻底成为了他的女人。   (三十)   也许是欲望积蓄了太多,被初夜的疼痛榨干了精力的林丝丝并没在乔穆第一次结束后得以休息,亲吻爱抚着她赤裸的身体,他很快就重新恢复了精神,在侧面抱着她的纤腰,从她的臀后再一次送入她体内。   最后足足留下了三次激情的印记,她才在乔穆满足的喘息中,窝在他的胸前沉沉睡去。   两天后,林丝丝的卧室被改成了书房,他们也正式从同租变成了同居。   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参照的陈果太过热情的缘故,以乔穆的角度来看,林丝丝对于男女之间的至高快乐并没有多强烈的欲望。他要,她就给,仅此而已。   并不是她的身体有多冷感,事实上,乔穆第二周就已经让她尝到了绝顶的喜悦滋味,高潮时的她会发出小猫哭泣一样的哼声,紧紧握着他的手臂,用慌乱的眼神注视着他,然后浑身的每一处肌肉都开始用力,有节奏的收缩、放松,几秒后,随着她悠长的呼气,整个人瘫软下来,水汪汪的眼睛迷茫的望着屋顶。   只是对她来说,这样的快感只是赠品而已,就像是完成了满足乔穆欲望的日常任务后多出的一份额外奖励,有当然好,没有也没什么。   她好像把那汗水交织的激烈运动,放到了和陪他玩魔兽世界类似的地位。   所以也就像陪他玩游戏的时候一样,她学的很认真,认真到让他感到有些窘迫。她会在有空的时候认真的看上半天网络上的攻略,也会在他拉着她一起看成人影片时红着脸认真的盯着里面女优的动作。   他想试试看林丝丝到底有没有产生生理上的需要,结果却让他有点沮丧。他用工作累了为借口,连续两个礼拜只是搂着她睡觉,什么也没有做,可最后先耐不住的还是他,林丝丝则没有一点变化,好像只是窝在他怀中睡觉,就已经足够让她满足。   他只好把心中细微的不甘混合在欲火里一并发泄出来,一直做到那一晚再也硬不起来,才放她睡觉。   除了这一点小小的遗憾之外,他的生活终于被彻底的填补,重新回到了温暖而简单的循环之中。   虽然下班回家时,楼上的灯依然没有亮起,不过,身边的女孩温暖柔软的手掌,却就在他的臂弯,纤细的、菟丝一样的依附着他。   这个秋天要结束的时候,他带林丝丝一起请了年假,回了老家。回来后,他也去拜见了林丝丝的父母,那是一对忠厚朴实的中年夫妇,眼里的喜悦和期待终于化去了他心头最后一丝阴霾。   于是,订婚的时间,就选在了冬天的开始,一个凉爽而令人清醒的日子。   (三十一)   “不要,不好看……”林丝丝摇了摇头,把小盒子推到一边,把视线转到了另一个柜台里,那边的钻戒,差不多比这边要便宜一千多块。   乔穆还不死心,又指了指另一个,“这个让我看下,谢谢。”   林丝丝低头看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这是她表示拒绝的方式,乔穆挠了挠头,明白了只要是这个价位的戒指,她一定会说不好看和不喜欢,即使他坚持到把所有的都拿出来看一遍,她也不会改口。   “好吧,咱们去那边看看。”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就像在某些事上她近乎没有原则的顺从一样,在另外的某些事上,她固执倔强到没有让步余地。只是她不会用强硬的方式而已。   “我觉得这个挺好看。”她低着头,隔着玻璃盯着下面的一枚戒指,微笑着拉了拉他的袖子。   乔穆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这个……也太朴素点了吧?一辈子就这一次,对戒你已经买成那样了,钻戒要个好点的吧。”   林丝丝笑吟吟的看着他,“你戴还是我戴?”   “呃……你戴。”   “我觉的这个好看。朴素点,起码偶尔带出去一次不用怕被抢。”   “好吧好吧,这次听你的。”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就看到林丝丝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双眼直盯着他背后的方向。   “怎么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注意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林丝丝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好像看到佳眉了。”   “哦?”要说听到这个名字完全没有感觉,那他纯粹是在自欺欺人,但他还是做出无动于衷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这城市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看到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说不定她也是和未婚夫来看首饰。”   林丝丝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说了句,“嗯,可能吧。”   难得闲适的出来逛一次街约一次会,自然不能买好了戒指就打道回府,买了两张电影票,看了一场电影,接着去了一家新开的小饭馆,坐下来后,乔穆随口找着话题说:“最近打到你手机上的记者还多么?我这边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林丝丝摇了摇头,“我这边也没什么了,其实从深挖下去开始,这事就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了。”   乔穆看了一眼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感叹道:“总算是没有让那些人渣逍遥法外。”   林丝丝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肉丝送到他的碗里,“街头巷尾都在传,这次的震荡几乎赶得上一次大清洗了。我真没想到,只是检举一个官商勾结欺负小姑娘的案件,结果会搞成这样。”乔穆嘲弄的微笑着说:“这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真实嘴脸了。听说那酒店的老板以前还牵线给那群王八蛋找过初中生,把这群人枪毙十次八次也他妈不嫌多。”   “总算,一切都过去了……”   乔穆点了点头,垂下手抚摸着口袋里的戒指盒,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一切,又都重新开始了。   (三十二)   公司终于跌跌撞撞的爬上了预定的轨道,他们两个也随之忙了起来。负责内勤的林丝丝开始频繁的加班,而转去负责销售的乔穆不得不重新拾起了烟酒,开始奔波在应酬的场合之间。   但不管公司的工作有多繁重,灯红酒绿的娱乐有多诱人,他们总是坚持着回到两人的小家,依偎着入睡。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扎下根来,要背负的负担远比想象中要沉重。   他有时会想起那首《菟丝》,然后发现,和林丝丝的彼此依偎,已经分不出究竟是谁在攀附着谁,而是默默的彼此供养。   他犹豫了几次,偷偷在电脑里删掉了那首歌。   只因不知道为什么,那首歌总是让他想起叶佳眉。   就在他把这首歌删掉的三天后,一个周末的下午,他开着公司的车前往郊区考察库房的路上,他的手机上闪动起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以为是看到宣传来的新单生意,满怀期待的摁下了接听。   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十分紧张的声音,“喂,那个……请问,请问是乔哥吗?”   “啊?您是哪里啊?”   “我是小吴啊……《XXX》杂志的编辑,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叶姐左边座位那个实习的丫头,你还给我买过零食的。”   “呃……有什么事吗?”他确实对这女孩还有点印象,梳着活泼的高马尾,整日穿着运动装,一点也不像做文字编辑的。   “嗯……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可是不找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小姑娘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为难,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叶姐的情况很不好,她已经四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叫她去医院她也不肯。乔哥,你来救救她吧……”   吱——   他连忙把车停到路边,换一只手拿稳了手机,声音都有些颤抖,“怎、怎么回事?她怎么了?你……等等,别说了,你先告诉我你家地址,我马上过去。”   调头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另一个同事,把库房的事情安排妥当,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打了个电话给林丝丝。   听他说完之后,一开始还要一起也去的林丝丝却打消了念头,小声说:“我想……我还是别去了。她的情况如果真的很差的话,一定不会想见到我。乔穆,你好好帮她,我在家等你的消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这才算是宽下心来,答应了一声,挂掉了手机,踩稳了油门,向着城市的另一端飞快的冲了过去。   猜测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却没有一个能让乔穆觉得靠谱,胡思乱想之间,还不小心闯了一个红灯。   停稳了车,按小吴说的地址走进了那栋普通的居民楼,乔穆飞奔着跑上楼,摁响了门铃。   “是乔哥吗?”门上的猫眼似乎坏了,小吴一边问着,一边挂好了门链,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   “是我。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乔穆心里也有些紧张,匆匆忙忙问道。   “呃……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先进来吧。”小吴打开门,脸上还是一副为难到要哭出来的表情。   “她呢?人在哪儿?”乔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担忧的情绪还是如野火一样在心头蔓延。   小吴吞了口口水,指着客厅另一侧紧闭的屋门,小声说:“她在屋里,我、我叫不开门,拿钥匙也打不开,她好像在里面顶上了。”   “她什么也不肯吃?”乔穆大步走向那扇屋门,用力的拍了起来,“小眉!是我,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小吴在一边担心的说,“别说吃饭了,她昨天半夜出来上了个厕所,之后到现在都没出过门!”她停顿了一下,也跟着喊了起来,“叶姐,你开开门吧,好歹吃口东西啊!”   “给我钥匙!”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连忙从小吴那里拿过钥匙,打开反锁,接着握住门把,拧着推了两下,果然,里面传来撞上什么家具的声音。   他留下门缝,向后退了两步小声说了句,“小吴,回头修门的钱算我的。”   “哎?”小吴楞了一下,还没接口,就看到乔穆直接撞了上去。   砰!咣当!   屋门敞开了一大半,一个柜子倒在地上,应该是被叶佳眉从里面拖动几寸,恰好挡住门扇。   屋里的窗帘拉着,仅有门口的光照开浓重的黑暗,劈开了一条明亮的缝隙。   那一线光芒正洒在对着门口的单人小床上,床上收拾的很干净,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尾,紧挨着叠好的被子,一双瘦削的赤脚静静的并在一起。   叶佳眉安静的躺在那里,双目紧闭,双手交叠在腹部,身上穿着并不合身的单薄睡衣,面颊凹陷,曾经如花瓣一样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恍若枯萎。   她脸色苍白,漆黑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散开,缠绕着她的耳朵,脖颈,肩膀,像棵被寄生的老树,看不到生气。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药瓶,盖子开着。   屋中一个廉价的随身听,正嘶哑的播放着《菟丝》。   “没有玫瑰的娇艳美丽/没有寒梅的坚强不屈/没有樱花树下灿烂如雨/只有白色的小小花朵/无人在意……”   (三十三)   守在医院的时间里,小吴断断续续的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乔穆。   她知道的并不少,叶佳眉寄住在她家的第一天,就倾诉了整整一夜。这些,自然都原原本本的被他了解。   听完了小吴的话,乔穆第一时间想要做的事,就是给林丝丝打一个电话。把那些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既然她迟早要知道,那么,还是由他来说的好。   事情并不复杂,林丝丝所检举的野味门,牵连之广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个的想象。而在这次风波中锒铛入狱的官员名单里,叶佳眉的父母双双在列。   这种时候,被陷害还是确有其事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已成定局。查抄,清算,罚没,冷冰冰的程序,轻松地把诺大的叶家,在叶佳眉眼前肢解、粉碎,一片残渣也没有留下。   家里唯一清白的她,不得不扛起了挽救父母的担子。   可离开了一直以来所依赖的父亲,她才发现这座城市是如此的陌生和空旷。同学、同事和好友没有一个能帮上她的忙,她唯一能利用的资本,竟然只有她自己。   她去向此前追求过她的一个男人示好,卑微的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只是为了对方父母在司法部门的人脉。可看穿了她目的的男人直接将一切变成了现实的交易,做他的情妇,他负责保她父母刑期小于十年,再多的承诺,他也给不起。   她答应的那天,那个男人心情很好,还带她去了一趟珠宝店,打算给自己未来的玩物买个礼物。她在那里看到了乔穆,忍不住哭着跑出了店门。   于是发怒的男人不小心说出了隐瞒的事实。   林父早在一周前,就已经自杀身亡,而林母,也因为疯掉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作为唯一的女儿,叶佳眉却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傻傻地等着靠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去换来一线渺茫的转机。   她连给那个男人一记耳光的力气也彻底失去,就那么失魂落魄的离开。   临时租住的房子因为她一直付不出租金,房东将她少得可怜的行李直接扔在了门口,走投无路的她,就这样来了小吴的家里。   寄住,亦或是称为寄生着。   “叶姐……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可……可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我……我都不敢看她眼睛,乔哥……叶姐……她不会有事吧?”眼睛通红的小吴抽抽搭搭的问着。   “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太过衰弱,才暂时醒不过来而已。”乔穆随口安慰着小吴,坐在充满刺鼻气味的医院走廊中,无力的托着额头。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总不是林丝丝的错,可到了这种地步,叶佳眉会怎么想?林丝丝又会怎么想?尽管他在电话里安慰了一通,可他自己都觉得那些废话毫无说服力,就像狗血剧的大多数对白一样纯粹是在浪费唾液和耳膜。   林丝丝本来就是总会自责的性格,等到亲眼看到叶佳眉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   该来的,迟早会来。   他知道,林丝丝不可能在家里待得住。下班时间才过了没二十分钟,她急匆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头,迅速的在他的视野中变大。   “她……在里面?”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林丝丝才没让出口的声音颤抖起来一样,她看着乔穆,眼睛里已经漾起了一层水波。   “嗯。情况不是很好。”乔穆低着头,没有看她,只是伸出了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掌,“你别进去了,在外面陪我会儿。”   “可……可是她……”   乔穆打断了她的话,“她还没醒,你进去也没用。乖,在这里陪我,小吴在里面,有事她会叫咱们。”   林丝丝的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住,安静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握着手,就这样等待着。   叶佳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小吴还要上班,带着一脸歉意离开了医院。乔穆和林丝丝,不得不坐在了病床边,成为了落入叶佳眉视线的第一幅画面。   叶佳眉眨了眨眼,像是在适应病房中光线,接着,她涣散的目光渐渐凝结,聚焦在乔穆的脸上。她苍白的嘴唇抖了一下,接着,视线挪动后,看到了林丝丝的脸。   一股刚升起的光芒迅速的消逝,好像一颗不合时宜的流星。叶佳眉又眨了眨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白色被子下瘦削的胸膛微微隆起了一下,又缓缓的平复下来。   沉默持续了点滴中的液体滴落七八十滴的时间,才被叶佳眉的嗓音打破。   大概是严重缺水的缘故,她的声音嘶哑而干涩,没有以往的清澈悦耳。她似乎是想扯出一个微笑,但僵硬的肌肉并没能完成这个高难度的动作。   这一晚,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   (三十四)   自那三个字之后,足足过了六天,叶佳眉才再一次开口说话。   这六天里,她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让她喝水,她就喝,让她吃饭,她就吃,让她出门散步,她就像只沉默的宠物犬,静静的跟在后面。不管是林丝丝、小吴还是乔穆,也不管他们问什么,说什么,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盯着雪白的,毫无杂色的屋顶。   渐渐地,小吴出现的越来越少,林丝丝也只在晚上陪床的时候过来。其余的大半时间,都只有请了大假的乔穆在旁。   叶佳眉再次开口前,乔穆正把打来的热水从暖壶倒进水杯中,旁边另一个病床的病人刚刚办好了出院手续,家人正在帮着收拾。   悬在半空的电视机开着,播放着本市的新闻。   把水杯放在不容易打翻的地方,乔穆一边想着要说些什么让叶佳眉开口,一边看向她的脸。尽管这些天的治疗下来,她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现在的她,依旧显得憔悴而苍白。   而此刻,她苍白的面颊泛起了一丝血色,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大,直愣愣的看向了电视的方向。   电视的声音很小,听不太清,乔穆只有转身去看到底播放了什么。   画面一侧的播音员神情呆板的播报着市内的要闻,无非就是新任的领导班子如何雷厉风行不同以往之类,顺便将经历过同等待遇的前任们纷纷扣上各种耸人听闻的罪名。   这种新闻,不该让此刻的叶佳眉有多大反应才对,他奇怪的回过头,凑到她身边,柔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叶佳眉的眼睛依然盯着电视的屏幕,干涸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一股雾气凝聚在眼睑中央,渐渐变成一滴水珠,骨碌滚了出来,拖出一条晶亮的痕迹。   她的嘴唇颤抖着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不像是在说话,倒像是在复述自己看到的文字,“王秀敏……于今晨4时……不慎坠楼……”   “王秀敏?”乔穆楞了一下,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叶佳眉点了点头,或者说,她的下巴上下颤抖了一下,“刚才的滚动新闻,就在新闻下面,滚过去了……那么一行字。”她说得很慢,好像每一个字,都耗费了大量她身上所剩不多的精力。   王秀敏……乔穆皱着眉头,然后后背一阵发紧,这……这是叶佳眉母亲的名字!   “我……终于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说完这句话,叶佳眉抿紧了嘴。她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她的眼里不停地在流泪,好像这些天补充的水分,都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涌了出来。   没有哭声,没有抽气声,连肩膀也没有颤动,她就这么安静的靠在白色的枕头上,直愣愣的看着已经切成广告的电视屏幕,不停地流泪。   乔穆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早已过去紧紧抱住她,用尽所有可能的方式来安慰她,他几乎没看到过她哭,也从没想过,会有看到她如此模样的一天。   可是,他只有克制,眼前,林丝丝微笑的脸庞在晃动,那是无条件相信他,放心的让他在这里照顾叶佳眉,不想让他再有多余的负担时,勉强露出的温柔笑脸。   所以,他没办法过去抱住她,更不可能说那句此刻对她而言最有力量安慰。   他只能握紧拳头,怜惜的看着她。   不过他没想到,他一直憋在心里克制着不说的那句话,最后竟是由林丝丝说了出来。   那已经是又一周过去,在林丝丝的坚持下,乔穆放弃了为叶佳眉寻找住处,把本就是卧室的书房又重新弄回了原来的样子,放进了叶佳眉的行李。   也是在林丝丝的坚持下,反复摇头摆手开口拒绝的叶佳眉,还是成为了他们的小家中的第三位住客。   为了庆祝叶佳眉出院,林丝丝下厨好好的做了几个小菜,也破天荒的开了乔穆在家中的限酒令,买了几瓶啤酒上楼。   那一晚,在即将成为叶佳眉暂时寄居场所的小屋门口,林丝丝紧紧地抱住了她,很诚恳的说了那句话,就在乔穆的面前。   “佳眉,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还有我。”   这句话,就像是替他说出口的一样,充满了一种奇妙的无奈和不甘……   (三十五)   “丝丝,睡了吗?”双手枕在头后,望着黑暗中并不清晰的顶灯,乔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叫了身边的林丝丝一句。   “还没。”林丝丝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闭着眼,有些疲倦的回答。   “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来?”他不是能把问题憋在心里很久的人,既然纷乱已经告一段落,至少,应该厘清枕边人的想法。   “她没别的地方可去,不是吗?”她明显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随便的回答了一句。   乔穆突然觉得有些生气,他侧过身,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就这样让她住在咱们家里,你……都不介意吗?”   林丝丝依然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安稳的盖在眼底,“还能怎么办呢。”她叹气一样说,“如果把她安排在其他地方住下,多一笔开销不说,你还肯定会担心她自己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说实话,我……更介意你那种担心。我宁愿让你随时能看到她,知道她人还安好。”   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情,她接着说:“而且我也真的很担心佳眉。无依无靠的她,感觉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说起来……这也怪我。”她睁开眼,黑暗的房间里,她乌黑的眼睛依旧明亮,“我想,咱们两个如果不到看到她重新振作起来的那一天,都不会安心的。”   乔穆沉默了一会儿,揽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把她搂到了自己怀中,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苦笑着说,“她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我反而觉得有些别扭。”他接着开玩笑道,“别的女孩都防贼一样防着自家男人的前女友,也就你能这么放心了。”   林丝丝把脸埋进他胸口,鼻尖顶着他光裸的胸膛,“我可一点都不放心,在佳眉面前,我永远都没有自信。尤其,现在她这副样子,你一定会很可怜她。我要说不害怕,那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她的鼻尖挺凉,贴在胸前,有很鲜明的感觉,足足有十几天没有亲热过,乔穆立刻就感觉到内裤中的男性象征变得有些不安分,可一想到叶佳眉就在隔壁,还没燃起的温度就瞬间消退的一干二净。   幸好,她睡觉的时候也穿着很整齐的长袖睡衣,只是这样抱着,还不至于有太大的刺激,他抚摸着她的背,柔声说:“我保证,我只是同情她而已。我也不想骗你,要说看到她现在这样我完全没有触动,恐怕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会把握住分寸的。”   “嗯,你不是是那样的人,我知道的。”林丝丝打了个呵欠,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胳膊,“睡吧,很晚了。”   “嗯,晚安。”   终于摆脱了萦绕在鼻端的消毒水味儿,这一晚,乔穆睡得非常舒畅——只是早晨起来后胳膊麻了而已。   让起床的两人都非常意外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用的是冰箱里现成的材料,鸡蛋炸馒头片,一小碗咸菜丝,和一小锅熬的喷香的米粥。   工作忙起来之后,为了争取多一会儿睡眠,林丝丝和乔穆已经有一阵没在家吃过早餐了。没想到,这久违的香味,竟是托了叶佳眉的福。   叶佳眉就坐在旁边的旧沙发上,拿着昨天的报纸,安静的看着招聘的版面。   当然没人会蠢到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问一句,“这是你做的吗?”,林丝丝微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谢谢,佳眉,来一起吃吧。”   叶佳眉用有些胆怯的目光看了一眼林丝丝,又看了一眼乔穆,然后略显谨慎的点了点头,小声说:“好。”   “你身体才刚好,不用急着找工作。先好好休息一阵,养好了身子,凭你的能力,工作的事情一定是手到擒来。没问题的。”饭桌上唯一没有流露出明显拘谨感觉的人就是林丝丝,她强打起精神安慰着叶佳眉,也不忘称赞一下这早餐的手艺。   其实论厨艺,投入了更多专注和心思的林丝丝胜出的不止一筹,不过这种时候,乔穆不会傻到真的去比较。他也跟着称赞了几句,秉持着说多错多的想法,基本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   “这样闲着,只会胡思乱想。”抿了一小口热粥,叶佳眉低着头说。   她一直都没怎么抬头,视线仿佛被固定在冒着热气的碗口,偶尔夹菜的时候目光稍微放高一些,也不太敢落在正对面的乔穆身上,而是十分拘谨的看向林丝丝。   “那……你打算做什么?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吗?”林丝丝咬下一口脆香的馒头片,认真的看着她问。   “不用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吹了一口粥皮上的热气,“已经麻烦你们两个太多了。我会尽快想办法赚到房租的。住院费已经是你们垫的,总不好意思白住在这儿。”她看了一眼林丝丝,连忙接着说,“当然,我也会尽快找到便宜一些的房子,一有落脚的地方,我……就搬走。”   从住院起,叶佳眉说话的方式就变得和以前有了鲜明的不同。   她一字一字都咬得十分清楚,语速也慢了许多,就像每说一个字都要在心里认真考虑过后果似的。   乔穆和林丝丝都是她的老相识,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这微妙的变化。   “不用那么着急,那间房空着也是空着。你先住着就是了。”林丝丝没有看乔穆,刻意回避了他的反应,难得的自己拿定了主意,“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不管你。”   叶佳眉没有回应,她的表情还是那么拘谨,看着碗口的双眼,也显得有些无神。   也许,她还遗落了一些灵魂在外,没来得及一点一点搜集回来。   把备用钥匙交给了叶佳眉,林丝丝千叮咛万嘱咐后,才在乔穆的催促中关上了家门。   “说真的,丝丝,你打算让她在这里住多久?”乔穆踩在楼梯上的脚步比平时更加沉重,语气也有些莫名的烦躁。   男人对于前女友的复杂情绪,难以避免的浮现在他心中。   林丝丝挽住他的手臂,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才说:“至少,等她工作有着落,生活稳定下来吧。佳眉这么厉害,用不了多久的。”   “以前的她也许是那样没错。”乔穆皱了皱眉,“可我总觉得她变化很大。变得既陌生又熟悉。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胆怯、脆弱、敏感。”   林丝丝挽在他胳膊里的手臂紧一紧,跟着带着一丝自嘲的语气小声说:“你真的遇到过。佳眉也遇到过。”   她顿了一顿,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着说:“那个和现在的佳眉很像的,就是以前的我。”   (三十六)   上班的路上,林丝丝少有的说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她生在小县城,一个说是村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穷地方。母亲是老实巴交的典型农村妇女,父亲是个不得志的乡村教师。托父亲的福,她并没有走入同乡的其他女孩惯常走的人生轨迹,而是顺利的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   大学之前的学生时代,留给她的只有两个字,自卑。   敏感,孤僻,脆弱,逐渐密密麻麻的缠绕住她的全身,抹去了她几乎所有的存在感。   大学,被她视为人生的转机。   不是熟悉的环境,没有熟悉的人,对全新的同学们来说,她是一张陌生的白纸,可以一点一滴的涂抹上她想要的色彩。   可惜她做不到。   如果不是宿舍里女生们亲切温柔,她甚至连开口做基本的交流都感到恐惧。   原来她怕的不仅是那些熟悉的面孔,还有完全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所以她很庆幸,认识了叶佳眉,和乔穆。   乔穆大概也没想到,当初在网上把陈果全宿舍都挨个加为好友闲扯几句的无聊行为,成了林丝丝被拉出黑暗角落的起始。   他看不惯她总是一副蜷缩躲藏在角落的样子,在网上说话本身也少了很多顾忌,于是在难得碰上了一次的QQ对话中,他着实把她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而不管是被人注意到这个事实还是他当时有些近乎多管闲事的一顿训斥,都让她感到十分惶恐,以至于很快就废弃了那个QQ号。   慢慢地,她才意识到其中的热心和关怀。   她伸出一只手,试着想抓住什么,可乔穆的手离她太远,也太耀眼,她只敢远远看着,然后,不断地瑟缩。   她一直认为自己最大的幸运,就是分到了叶佳眉的宿舍。   在她最缺乏勇气和自信的时候,是叶佳眉温柔但不容拒绝的拉住了她的手。   那是她第一个朋友,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因为叶佳眉,她才渐渐融入到宿舍的圈子中,和其他女孩像正常的同学舍友一样交往。   因为叶佳眉,她才知道了其实贫富贵贱高低美丑,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影响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大。   因为叶佳眉,她才开始听那首菟丝,着迷一样的反复在耳边播放。   因为叶佳眉,她才和陈果成为了朋友,从而间接接近了最初的那只耀眼且遥远的手。   “你没经历过那样的心境,可能没办法理解,你最初说的那些话给了我多大的影响,佳眉的帮助,对我有多重要。”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幽幽的说。   不太想让话题变得沉重起来,乔穆笑了笑,拉开了公司的门,“我的确想不到,学文学的女孩心思竟然这么复杂。我听的头都大了。”   她也跟着微笑了一下和他一起走向楼梯,“那是我人生最糟糕部分的结束。佳眉那时候说我就像是菟丝花,不攀附上坚强的寄主,就会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没人注意,也没人理睬。她一直想让我坚强起来,可以靠自己昂起头。我……真的很感激她。”   乔穆皱了皱眉,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一字字的说:“丝丝,我知道,小眉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可能比你当初的情形还要糟糕的多,我不会打你们那种文艺的比喻,不如说,就像被人踩烂的菟丝花一样。所以你一定非常想对她做些什么。听我说,我很支持你帮她,尽心尽力的帮她,怎么帮都好,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她重新变成以前的她。但只有一件事,你绝对不可以擅自作决定。”   林丝丝点了点头,小声说:“我知道,我……不会把你让给她的。”   象是为了佐证自己的承诺,她挽着他胳膊的手臂圈的更紧。   “丝丝,等小眉彻底没事后,咱们就结婚吧。别弄订婚之类的麻烦事了。”   林丝丝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她没要求过他专门做求婚之类的事情,不过大概也没想过会在公司的楼道听到这样意思的话。   “需要单膝下跪献玫瑰花吗?”看她有些呆呆的可爱模样,乔穆笑嘻嘻的亲了她一口。   她连忙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然后似乎发觉自己的动作有些混乱,脸颊顿时被红晕彻底占领。   “那……你答应吗?”带着标准的明知故问的语气,乔穆逼近她的耳朵,吐着气追问。   “嗯。”她红透了小脸,在发现楼梯口已经有人在看后,更加害羞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结果,两人都迟到了二十分钟。   作为恭喜两人订婚的礼物,大老板很厚道的抹去了考勤的迟到记录,并把当天公司网站的首页背景换成了无数玫瑰花簇拥的几个大字。   “恭喜小乔终身定,不负都督一片情!”   “喂,这种时候就不要用外号了吧,显得咱们公司都是群穿越迷神经病。”乔穆看到后,一边嘟囔着抱怨了一句,一边咧开嘴巴,笑得像个货真价实的神经病一样。   (三十七)   婚期可以以后再商量,已经立下的婚约,至少能让稍微有些迷茫的心感到安定,乔穆知道这么做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自私,但他实在对自己信心不足。   他享用了叶佳眉最美好的年华,得到了她能给的一切,最后的分手也许十分不甘,让他也有些受伤,但那些伤痛并不能掩盖他得到的甜蜜。   如果叶佳眉分手的时候对他更加卑劣一些,如果叶佳眉重新出现的情况不这么糟糕,他都不至于担忧心情动摇的可能。   所以为了稳固这可能出现的动摇,他觉得求婚和提前结婚的安排是必要的。   他其实是个重名份的人,骨子里还残留着传统男人的部分思想,有了这一层束缚,他希望在面对叶佳眉的时候也可以更加坦然。   他知道,这才是让丝丝安心的方法。   缺勤良久的工作进度给不了他太多分心走神的时间,很快,他就重新投入到令人恼火的销售网点图中,暂时抛开了所有杂念。   繁忙的工作结束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没有应酬的日子下班还算早些,乔穆收拾了一下,去走廊另一端办公室找留下等他的林丝丝会合,一起回家。   让他颇有些意外的是,平常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合伙人之一,大老板将来的太上皇宋姐竟然也在,本身在某大企业任高管的这名学姐是这家小公司的第二号出资人,和叶佳眉认识,不过林丝丝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样子,好像已经聊了一会儿,仍在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   他只好敲了敲打开的门扇,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下。   宋姐扭过头,咯咯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林丝丝的肩膀,歪头说了句什么,跟着往门口走来,对着他说:“恭喜恭喜,小乔,没想到你们都赶到我和老赵前头了。”   大老板姓赵,因为和宋姐的情侣关系,乔穆他们偶尔会开玩笑喊他宋太祖。这外号大老板本人没什么意见,宋姐倒是提出了抗议,因为赵匡胤有三个皇后,里面可只有一个姓宋。   结果这抗议反倒让这帮男人知道了有这么个皇后,于是没大没小的场合,就都喊她孝章姐。   “孝章姐,你要是肯点头,你们家太子现在都会跑了。别光羡慕我们了,你什么时候准备正经移住东宫啊?”乔穆扭头看了看大老板不在,故意做了个告密的架势,笑眯眯的说道,“太祖的身价可是一个劲儿的窜,你就不想先霸住插个旗?”   宋姐白了他一眼,笑着说:“他没你小乔福气好,选了个这么温柔可爱的好都督。谁叫他选了我这个不想早早跳坑的新时代女强人呢,再等几年咯。”   “啧啧,你真不怕他被别人拐跑了啊?”乔穆存心刺激她一样,“新来的几个小妹里头,保不准就有一门心思来找单身有为男青年的。”   宋姐回头看了一眼林丝丝,呵呵笑着说:“怕什么,抢的过我算她的本事,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我还有什么脸追求女强人这个称号。”   她潇洒的挥了挥手,出门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只说给乔穆听:“小乔,丝丝是好姑娘。眼睛往前看,别回头。”   乔穆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向着丝丝说:“走,回家了。”   拿起外套搭在手上,林丝丝笑容满面的奔向他。那笑容,果然比起前几天要开朗了许多。   “不行,晚一阵子再告诉她。”回家的路上,林丝丝用很少见的坚决语气拒绝了乔穆的提议。   “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对她更好。”乔穆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坚持自己的打算,“说真的,你难道不担心小眉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告诉她咱们要结婚的事情,让她彻底死心,也方便她开始新生活不是吗?”   林丝丝为难的揉着眉心,这动作莫名的让他想起了此前在父亲和他之间无从抉择的叶佳眉,他连忙抬起胳膊,拉下她的手握在掌中。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说真的,我很害怕佳眉会再寻短见。她现在什么也没了,什么也抓不住,人生就像是空的,就像你说的,就是棵被踩烂的菟丝花。我怕她知道后,会变得更绝望。她已经轻生过一次,这样的人,很容易重蹈覆辙。”   “你的意思是,让她对我有些侥幸的期待反而更好?”乔穆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小声抱怨,“那我是不是还要格外对她好点?你都不吃醋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丝丝捏了捏他的手,抱歉的说,“我知道这样有些不顾你的心情。我会找合适的时机告诉她的。”   她抬起头,看着已经亮起来的窗户,听不出是什么口气的小声说:“毕竟那是佳眉,她……总比我坚强的多。”   如果是从前,乔穆可能会认同林丝丝的说法。   但看到现在的叶佳眉,恐怕这说法林丝丝自己也不会坚定地相信。   打开家门后,饭桌上果然已经做好了饭菜,用纱罩盖着,叶佳眉坐在沙发的远角,捧着一个小本子用一根旧钢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听到了门响,她飞快的把手上的本子放下,拘谨的看着进门的林丝丝,小声说了句:“你们回来了。”   “嗯。”林丝丝露出微笑,换好拖鞋径直走向叶佳眉,在她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柔声问,“怎么样?顺利吗?”   叶佳眉的脸色闪过一丝黯然,她低下头,小声说:“没有结果。上午转了几家,没找到合适的。下午我去以前的杂志社看了看,老总……正在接受调查,我也没敢问,就……回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带着歉意说:“冰箱里东西不多,我本来想去买点,可……银行卡还不能用,身上……的钱不够。”   乔穆穿着拖鞋站在门口,看到这样的叶佳眉,喉头突然好像哽住了一块酸涩的异物,说不出的难受,他纠结的看了一眼林丝丝,勉强让自己的口气维持着平稳,“挺香的,一会儿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存上。我……先去换衣服了。”   他大步走进卧室,关好门,发泄一样扯下领带,足足在床边坐了三四分钟,才无力的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居家服,磨磨蹭蹭的换上。   他快换好的时候,林丝丝才开门走了进来,默默的换衣服。   她换得很快,连带着把他扔了满床的衣服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她看了一眼僵在床边坐着的他,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低声说:“出去吧,该吃饭了。”   他点了点头,回吻了她一口,总算笑了出来,“走,吃饭。”   晚饭中,林丝丝仍然在试图没话找话的陪叶佳眉闲聊,不过她本身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叶佳眉的回应又少得可怜,经常导致饭桌上出现尴尬的短暂沉默。   乔穆只好整理了一下心情,发挥出他贫嘴逗乐的本事,努力活跃着气氛。   她们两个都是容易被逗笑的姑娘,这一点大概没人比乔穆更清楚,但他也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这两个女孩都坐在他身边同时被他逗笑的时候,他却不觉得有多开心。   他反而莫名的有种错觉,自己变成了舞台上的红鼻子小丑,正在努力完成一个并不喜欢的工作。   幸好,他完成的还算不错。   有了笑容的叶佳眉让林丝丝也放心了不少,后半顿饭,总算是吃的热络了一些。   本来已经挂在卧室墙上的电视在叶佳眉入住的当晚就由林丝丝指挥乔穆搬回到客厅,不能丢叶佳眉一个人在这儿,饭后的消遣,自然就只剩下三人一起看看电视这个选择。   两个人姐妹一样挤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反倒成了乔穆最轻松的时刻。   他带着有些自嘲的意味想,真不知道其他男人家里头像这样好似多了个小妾的情况下,会不会像他一样反而感到麻烦又纠结。   他最讨厌的就是三角关系,偏偏这次,他还没办法一脚踢开。   如果叶佳眉只是个落难的大学同学就好了,他这样想着,轻轻叹了口气。   前女友这个身份,还真是成了一根挑不出拔不动的心头刺。   看电视的位置,和他预料的差不多。他被晾在一角,两个女生则紧挨着坐在另一边。   叶佳眉的心思明显不在电视上,她犹犹豫豫的明显看得出来想要说什么,但不好意思开口。   乔穆注意到的早一些,不过他知道这不是他该提醒的事,明智的选择了等林丝丝发觉。   林丝丝发现的并不比他晚多少,她扭过头,说:“佳眉,我不是说了,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就好。我们两个都是你的好朋友,有什么事,你说就好。真的用不着那么客气。”   叶佳眉谨慎的看了一眼乔穆,跟着用小到间隔大半个沙发的他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可不可以借用一台电脑?”   “好啊,你用哪一台?那台台式的还是笔记本?”林丝丝回答的很干脆。   乔穆有些怀疑,这屋子里的东西是不是除了他之外,她都可以暂时借给叶佳眉,或者是送。   叶佳眉嗫嚅着说:“哪一台都好,我……想试着赚点稿费。”   林丝丝考虑了一下,“那就笔记本吧,你拿着在哪里打字都方便,台式往你卧室搬还要动网线,太麻烦了。加油,佳眉,你以前就是咱们姐妹里最厉害的,一定没问题。”   叶佳眉低下头望着自己并紧的膝盖,那是林丝丝的睡裤,穿在瘦削的她身上显得略微宽松,“嗯,我……会尽力试试看。”   乔穆皱了皱眉,这实在不像是叶佳眉的回答,她最有自信的,就是自己的文学才华,他以前的玩笑涉及各种领域,但绝对不敢嘲笑她的作品,那是一向温柔的叶佳眉唯二的老虎屁股。   另一个摸不得的,则是她那完美无缺的父亲。   现在看来,还真是讽刺。   一个自信支柱的崩坏,竟让她对另一个支柱也跟着无法信任起来。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叶佳眉?   难道是从小被她攀附的父亲,让所有人有了她是茁壮树苗的错觉吗?   他的后背一阵发紧,莫名的想起了那首《菟丝》。   也许,有时间他该好好听听这首歌。   虽然,他很不喜欢。   但他很想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喜欢。至少,曾经喜欢过。   好好洗了个澡之后,身体总算从紧张感中摆脱出来,乔穆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后,放空了脑袋,就那么懒洋洋的望着天花板。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在叶佳眉拿着笔记本电脑回房间打字后,他的心情才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以为自己可以尽量不受她影响,就像个同学、好友一样单纯的帮助她,现在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   林丝丝洗过后,去了叶佳眉的房间,也不知道要陪多久。大概还是担心叶佳眉独自一人在房间会出什么事。   都是文学系的毕业生,林丝丝打着提建议的旗号,叶佳眉也不好拒绝。   而且叶佳眉好像也忘记了该怎么拒绝一样,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决不退让的那种坚决。   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的性格的话,他可能就不需要等到分手的时候才得到梦寐以求的那部分,而是交往一个月后就双双搬去出租房翻云覆雨。   躺在床上果然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少儿不宜的画面,乔穆叹了口气,隔着被子拍了拍蜷缩在内裤里的小兄弟,权作安慰。   在和林丝丝确定关系之前,他好几次试图回想起与叶佳眉的那一次“来日再见”。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那么不清不楚,身体得到的快乐,好像还不如打一发手枪,就连对叶佳眉终于让他彻底看见的美丽裸体也记得模模糊糊。他亲过、舔过、吸吮过的每一处地方,都像被收藏进了一个磨砂玻璃盒子,只让他看到一个令人沮丧的轮廓。   回忆中最清楚的,就是那仿佛开了几朵梅花一样的浴巾。   跟着,他就想到了林丝丝。   两人第一次合为一体的第二天,这个害羞的女孩早早起床把床单洗的干干净净,以防他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玩笑什么时候就会认真的男人真的把那一块落红剪下来收藏。   这还让他着实可惜了一阵子。   他还真是想要留下一块专属于他的烙印。   他刚摆脱处男的时候就有过这个想法,可惜学妹自小练舞蹈,他要是粗暴上几倍倒是能够遂愿拿到高仿的代替品。他那个所谓的初恋,被撬墙角的第二个星期就交了一血,据说那个男的用她的内裤随便抹了抹,塞回了她书包里,让她大半夜偷偷摸摸蹲在厕所洗了个干净。陈果自然不必说,她连第一次对象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就光剩个姓还不知道是弓长还是立早。   心头的微小缺憾,叶佳眉补上了一块,林丝丝补上了一块。   而现在她们两个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啪,乔穆忍不住给自己脸上来了一下,差一点,他就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拿起手机,翻出一款很久没碰过的无聊游戏,把多余的绮念一点点赶出脑海。同一个屋檐下的生活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他不想让叶佳眉察觉到他有任何的企图,更不想让林丝丝失去对他的信任。   玩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游戏当初留在手机里就是为了防止失眠,即使很久没碰,效力依然惊人,几把下来,眼皮就增重了数倍,说什么也提不起来。   他揉了揉眼,钻进林丝丝早就铺好的被窝里,决定先打个盹。   不知道是不是当天的心力耗费的有些超标,他才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梦乡。跟着,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   梦里的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背靠着一颗参天大树,四周是空旷的沙漠,荒凉的无边无际。   而他的手脚和脖子,都被绿色的纤细藤条一圈一圈的紧紧缠住,捆绑在树干上。   他动了动手腕,只要稍微一用力,那些弱小的植物就会断掉,还给他自由。   可梦里的他却一动不动,只是转动着脑袋看着周围的黄沙,泪流满面。   (三十八)   温暖的湿毛巾盖在额头上,轻柔的擦过脸颊,滑到脖颈,然后是胸膛。   乔穆睁开眼,灯光让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林丝丝担心的双眸。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她低下头,额头贴住他的,确认没有发烧后,才吁了口气,把被子给他拉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不行你再多请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他侧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十一点,没睡多久,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问:“小眉睡了?”   “嗯,她睡了我就回来了,本来想直接睡觉的,可你不知怎么就开始冒汗,嘴里嘟嘟囔囔的,吓了我一跳。没事就好。”林丝丝柔声说着,起身拿着毛巾往外走去,“我把毛巾放回去,你累了就先睡吧。”   长袖的睡衣睡裤穿在叶佳眉身上,林丝丝别无选择的穿着那件稍微有点单薄的连身睡裙,他盯着裙摆下露出的纤白小腿,咕哝了一句,“没事,我等你。”   两人在这方面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林丝丝回头看了他一眼,红着脸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他伸了个懒腰,伸手把台灯调到最暗,这个程度的光线,既能让他满意,也不至于让她太过紧张。   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他求婚的大日子,大日子,不用大日来庆祝一下,不免有些名不副实。   至于隔壁的叶佳眉,他只好装作毫不在意。   日子还长,他不能因为多了一位住客,就放弃自己这段时间的性福。   他拉开抽屉,想了想,又重新关上。   也许从今晚开始,不用保险套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挠了挠头,傻兮兮的笑了笑,从被窝里脱掉内裤,丢到枕头边,身体已经因为期待而发热。   林丝丝没让他等太久,她每次感觉到他有需要时,都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洗脸刷牙这些必要程序。   不过这次,她进屋后,小心翼翼的锁好了门。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并不太厚重的门板。   乔穆扑哧笑了出来,不怀好意的压低声音说:“别看了,你再怎么看,那玩意也没什么隔音效果。就算它隔音了,咱家的墙也没那功能。”   “真的?”林丝丝瞪大眼睛看着他,磨磨蹭蹭走到床边,满脸不安的坐下。   他笑着一把搂住她把她拽倒在床上,用下巴上冒尖的胡渣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胡乱蹂躏一通,亲了她因喘息而微张的樱唇,小声说:“没事,不太大声的话,听不到的。”   久违的紧张出现在林丝丝的眼底,她虽然不是喜欢大呼小叫的女孩,可舒服得不行的时候,也会畅快的呻吟一阵,好不容易从最开始的羞耻中渐渐习惯,能够放开自己接受那种无法压抑的快感,现在又要忍着不发出声音,心里难免感到有些忐忑。   “我……我怕被听到。”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被拽进被子里的手已经发现他已经完全赤裸,硬梆梆的小兄弟正急切的在她手指间跃动。   乔穆装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挺了两下腰,让充分勃起的分身在她光滑的手指中前后动了两下,“丝丝,你总不会打算让我一直忍到小眉搬走吧?你就不怕我欲求不满早早赶走她吗?”   林丝丝忍不住笑了出来,在手中肉棒上捏了一把,“你才不是那样的人。”她有些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我……我要是忍不住了,你可要稍微停一下。”   “嗯,放心吧。”已经按捺不住的男人这时候答应什么都利索的很,他迫不及待的紧紧抱住林丝丝,一口吻住了她还想说些什么的小嘴。   “唔唔……呜唔……”她柔顺的回应着他的吸吮,娇嫩的舌尖滑入他收紧的唇间,一被吻住,她就和往常一样紧紧闭上了眼睛,还带着水气的脸颊飞快的浮现醉人的红晕。   汇聚向小腹的热力足以让乔穆暂时忘掉所有的烦心事,他稍微抬起头,变动了一下接吻的角度,好让舌头可以探索到更深的地方,唾液在两人的嘴唇间激烈的交织。不想让碍事的睡裙打断这火热的吻,他把肩带从林丝丝胳膊上剥下,一路卷到腰间。   这段时间林丝丝瘦了不少,手掌从纤细的腰肢向上抚摸的时候,可以清楚地摸到肋骨的印痕浮现在乳房的下方。他有些心疼的摩挲着以前只在模特身上见过的凹凸印子,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低喘说:“以后多吃点东西,在这么瘦下去,叔叔阿姨该以为我虐待你了。”   她光顾着大口大口呼吸补充激吻消耗的氧气,迷迷糊糊的随便点了点头,跟着想起什么一样说,“乔穆,套……套套,你还没拿套套。”   “不用那个,以后都不用了。我想要我最爱的老婆生一个可爱的宝宝给我。好吗?”他轻柔的说着,顺势从她的耳垂吻了下去,炽热的嘴唇和灵活的舌头尽情的品尝着林丝丝敏感细嫩的肌肤,沐浴后的肌肤清净滑爽,连一点汗咸味也尝不到,只要轻轻一嘬,白嫩的皮肤就会留下一小块嫣红的印记。   “唔……唔嗯。”她含糊的应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有些高兴。   她的身体有着与无欲无求的性格截然相反的敏感度,他嘴唇的旅行计划才实施到颈窝下方,饥渴的舌尖正在玩弄凹陷的锁骨,她的娇喘就已变得妩媚起来,既像是哭泣又能听出鲜明愉悦感的美妙声音即使十分轻微,也足够刺激的他更加坚硬膨胀。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羞人的声音,林丝丝慌张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咬紧下唇,左手也抬了起来,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越是严密的防范,男人就越有攻陷的渴望。   乔穆舔了舔嘴唇,直接跳过了胸口被晒得略微深色的倒三角地带,一口气转移到白嫩柔软的乳房上。   被子里被理所当然的掀到一旁,他手掌轻柔的揉搓着一边,嘴唇急切的把另一边的乳头吸进口中,舌头卖力的前后拨弄。   幸好减少的体重并没从乳房上消失,丰腴的玉丘反而因为身板的单薄而显得更大了一些。像要测量乳房的周长一样,他用手握紧了柔软的根部,乳肉从虎口向外突起,让有些发硬的乳头进入到他口中更深的地方,他收紧面颊,抽干了嘴里的空气,滑嫩的乳肉毫无空袭的贴住了他的口腔,就像要把这美妙的器官吞进肚子里一样。   “呜嗯……”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插入到他浓密的头发中,轻轻抓着他的头皮,他的手指捏住另一颗娇小的乳蕾,前后搓动几下,就听到她的鼻后流淌出一段甜美的哼声,从白皙的手掌下面细小的溢出。   在医院的这段日子因为各种原因显得格外漫长,乔穆还想更多的爱抚她,却发觉身体的渴望已经快要压抑不住。   他翻身骑到了上方,把卷成一团的睡裙连同内裤一起剥了下去,林丝丝依然闭着眼睛,但体贴的举起了双腿,让他把褪下的衣服从脚上掏出丢到一边。   欲望已经高亢到无法忍耐,他伏身拿开她的手,重新吻上去,下身移动着挤进她的双膝之间。   她搂住他的后背,有些瘦削的大腿向两边打开,纤秀的脚掌在他臀后交勾,紧紧地缠住。   这是他们最常用的姿势,也是林丝丝最熟悉的体位,她弓着腰,小巧的臀部抬起一些,迎合到恰好合适的高度,他向前压去,坚硬的尖端毫不费力的滑入到温暖滑嫩的腔道之中。   那里比平时更加湿润,油脂一样的爱蜜仿佛充盈在细长密道的每一处,他愉快的向深处挺进,柔嫩的褶皱花瓣一样绽放,绵软的花芯被他轻易地占据。   彼此的脉动清晰地传达着高涨的热情,细小的摩擦都能带来喜悦的火花,乔穆渐渐加快了动作,红嫩的蜜唇翻动着发出唧唧的细小声音。   听到这声音的林丝丝害羞的连胸口都浮现了淡淡的红霞,察觉到他的嘴巴想要离开,她连忙搂住了他的后脑,反过来紧紧地吸吮着他的舌头。   存心想要看她忍耐着不发出声音的可爱模样,乔穆低着头,突然加快速度大起大落的抽送了十几下。   “嗯嗯……嗯嗯嗯……”她被这突然的袭击弄得浑身发紧,生怕抓伤了他的头皮,连忙转而伸手揪住了身边的床单。   乔穆得逞的撑起身体,换成跪姿抓住她分开的双脚。她的脚掌小巧柔润,用手可以很舒服的握住。他向两旁伸开手,脚掌的牵引下,稀疏芳草覆盖的蜜穴完全敞开在他眼前,贯入其中的肉棒剩下半截露在外面,浮起的青筋还在亢奋的跳动。   他侧头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脚掌,足弓的内侧一直都是她最脆弱的敏感带。   麻痒瞬间沿着腿脚流遍全身,包裹着整个龟头的嫩肉欣喜的收紧,温柔的在他最敏感的地方咂了一口。   眼睛打开了一条缝隙,林丝丝迷茫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停下了那里的动作,转而来欺负她的嫩足。   今晚她更愿意他直接一路做到最后,毕竟只是平常那种程度,她还有点自信可以压制住那丢脸的声音,所以尽管还没出口脸上就一片热辣,她还是拍了拍他的膝盖,小声说:“嗯……继续,好吗?”   其实乔穆不是不想继续,只不过积蓄的喷射感需要暂时等一下CD,不然这么快缴枪多少有点伤及他男性的自尊。   他今晚格外想让林丝丝高潮,最好是高潮上好几次。   快活到极点却不敢发出声音不得不憋回去,就算是他对她小小的甜蜜惩罚。   所以他没有答话,只是回了一个微笑,缓缓地前后移动起来。   然后,他伸出手,按在她稀薄的乌草上,拇指轻轻垂下,压在离他自己的器官近在咫尺的地方。   女孩身上再怎么敏感的区域,也敌不过那小小的嫩豆三分之一的威力,每次想尽快听到她动人的娇吟时,这里都是最佳的选择。   林丝丝非常清楚那里的威力,她红着脸垂下手推了推他的手掌,用眼神示意着隔壁还睡着叶佳眉,为难的来回摇头。   你、没、问、题、的。用口型奸诈的回答了这样一句,乔穆用力把抽出到最外的分身送入她身体深处,拇指顺着进出的节奏,轻柔的在蜜核的周围旋转着按揉。   “唔!唔!”脚尖紧绷绷的挺直,林丝丝慌张的分出一只手按紧嘴巴,一下一下的随着他挺进的节奏闷哼。   细长的眉毛几乎拧到一块,她的脸颊变的通红,汗珠也密密麻麻的浮现在额头和鼻尖,这种看起来略显苦楚却预兆着无比的快乐的神情,最能刺激男人的感官。   他兴奋地加快了玩弄那颗芽苞的动作,延伸在她体内的枝干尽情的享受着被嫩滑藤蔓缠绕的愉悦,树胶一样的蜜汁被搅拌出娇小的洞口,染湿了悬空抬起的白嫩屁股。   “唔唔……”涨红的脖颈突然挺得笔直,林丝丝另一只手也匆忙赶来救场,但被双手捂住的嘴里还是发出了春猫一样尖细的轻叫。   随着这并不太大胆显得格外悦耳的声音,苗条的裸体性感的弓起,细长的蜜穴紧紧勒住了仍在其中滑动的龟头,猛烈的蠕动了几次。   这就是极限了吗?   乔穆喘了两口,望着林丝丝已经完全湿润的眼睛,那里已经呈现出极乐后的慵懒迷茫。但他还没有射,硬梆梆的男根还充满了渴望。   渴望着送她到更高的地方,给她带来用双手也压制不住的喜悦尖叫。   身后的墙上仿佛浮现了一双眼睛,正幽怨的望着他。   那幽怨的眼光让他埋藏在潜意识中的动力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这快乐是属于丝丝的,我会不留一点的全部给她,给到她承受不住。   他的拇指重新用力压住了比刚才胀大了许多的花蒂,软嫩的包皮已经无法包裹光润的肉豆,他前后抚弄着敏感的顶端,向着越来越紧凑的小穴,用力贯穿到最深处。   “乔穆……乔穆……别……让我……歇会儿……”林丝丝有些慌乱的推了他两下,但刚一开口,声音就不受控制的拔高,只好连忙又用双手捂住。   高潮刚过的女孩比平常还要加倍敏感,余韵仍在全身回荡,每一处泛红的肌肤好像都成了敏感带,晃动的乳头哪怕只是用手指碰到,都会让她浑身一震颤粟粟的哆嗦。   “丝丝,丝丝……”他喘息着伏低身体,膨胀的欲望就要爆发,浑身的种子都积蓄在大腿根部,脑海里冒出无数个想法,而想要实现,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嗯嗯……呜、唔唔……”林丝丝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抬起的双腿已经在轻微的痉挛,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忍耐尖叫还是在忍耐快感,她只知道不管忍耐哪一个,都只会让那个变得更加强烈。   宫颈仿佛都开始抽动,剧烈起伏的胸部好似要被憋在里面的空气撑炸,她眯着眼摇头,分不清是焦急还是喜悦的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滑下眼角。   “我……我要来了……”他低声叫喊着,声音已经大到足够穿越单薄墙壁。   跟着,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下把她的双手压到了头部上方,他的身体沉重的压了上来,积蓄的精液对准她酥软的花芯激烈的喷射出来,跳动的龟头结实的撞击着她身体最深邃最娇嫩的地带。   抿紧的红润嘴唇终于被汹涌的清潮冲开,失去了双手的掩护,身体又在乔穆的磨蹭下达到了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潮,意志崩溃在快感的洪流中,充满情欲的呻吟乐章瞬间充盈在房间的每一个地方。   “讨厌……你……讨厌死了……”娇喘吁吁的林丝丝蜷缩在被子里,用指甲挠着他的腰,不甘心的咬了他一口。   虽然疼,心里却一阵莫名的开心,乔穆把林丝丝紧紧地搂在怀里,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毫无诚意的笑着说了句,“对不起。”   (三十九)   也许叶佳眉睡得很沉,也许她伪装的很好。   总之,第二天,叶佳眉没有做出任何会让林丝丝感到尴尬的举动。不过仍然感到羞涩难当的林丝丝还是偷偷捶了乔穆两拳。   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叶佳眉变得怕见生人,找工作的事情,也只好不了了之。   不过似乎是曾经工作上有过合作的朋友帮上了忙,叶佳眉新办的银行卡里,很快收到了预支的稿费。   但这对房租没有丝毫帮助,在这个并不太大的城市中,她就算不吃不喝,用那笔钱也只能在最便宜的地方住半个月。   于是,她拿出了其中的一大半,付了林丝丝一个月的房租。她知道这价钱纯粹是象征意义,可既没拒绝的勇气,也没有拒绝的条件,只好接受下这份好意。   作为回报,剩下的钱,她用来肩负起了这个临时三口之家的早晚两餐。   用了三天,乔穆才勉强适应了这种诡异的生活。   公司并不大,这事也闹得不算小,七折八绕,亲近些的同事大多都知道了乔穆的困局,偶尔还会拿他打趣,笑称准备把他的外号从小乔换成齐人。   其实乔穆适应的并不太难,除了吃饭的时候,叶佳眉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通常都缩在卧室里,不停地打字写稿。   乔穆好奇的问过林丝丝,叶佳眉在写什么小说。   他猜测,写的会不会是以他们的恋爱为蓝本的曲折的爱情故事。   可惜答案和他的猜测相差很远,林丝丝是第一个读者,那是本穿越宫斗言情小说,长篇。符合时下光大读者的要求才能尽快为她带来实惠的收益,这种以前她不屑一顾的行为终于在沉重的负担下成为了她的主要工作。   她打字一向都不快,用于思考的时间更长,一天下来,也只有七八千字的进帐。除掉短篇投稿广撒网占据的字数,更新在网络平台上只有六千字左右。   这意味着,短时间内她依然不会有充足的稿费满足生活需要。   林丝丝为此和乔穆认真的商量了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劝叶佳眉找工作。乔穆迟疑了一下,发觉自己还是有些畏惧去和她做心灵上的沟通,林丝丝发觉了他的畏缩,安抚了一下他后,尝试肩负起这对于不善言辞的她来说比较困难的任务。   两个女生在屋里交谈的时候,他无聊的看着电视,等待着结果。   八点多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惊喜的摁下了接听,“喂,老三?”   对面是他无数次在梦中怀念过的声音,属于那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很久的校园宿舍。   他立刻关掉了电视的声音,兴奋的和兄弟聊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聊上太久,因为老三只是确定一下他最近在不在,因为他有公事要来这边出差,因为可以带家眷,打算顺便跟这边的朋友聚聚。   见了面才能聊得痛快,在平淡的生活在兄弟间就这啤酒,味道都会变得香醇许多。   约定好一切,挂掉电话后,乔穆兴冲冲的打算告诉屋里的两人,远嫁老三的张晶很快就能跟他俩见面了。   走到门口,他才听到屋内正放着歌,仿佛是为了掩饰两人的交谈。   他苦笑了一下,是那首他并不喜欢但确实不算难听的《菟丝》。   “不是为生存不断汲取/不是刺痛你满足自己/不是凌霄花用一切奠基/只是孤单的纤细菟丝/无人在意……”   (四十)   毫无疑问,乔穆得到了双重的失败结果。   林丝丝没能劝动叶佳眉,她依然不愿意抛头露面去找一份工作,仍把希望寄托在破旧的键盘和飞舞的十指上。   乔穆也没能劝动她们两个,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宿舍的关系格局与他宿舍的情况截然不同,那两人听到张晶要来,都仅仅是表达了可以称得上是平淡的喜悦。   叶佳眉肯定不去,她现在的状况,肯与林丝丝呆在一起已经是很不容易的特例了。林丝丝也不愿去,她找的借口是要在家陪佳眉,但让乔穆猜的话,应该是不想看到张晶有可能流露出的,认为她抢了叶佳眉男友的神情。   所以最后兴致勃勃赴约的,只有乔穆自己而已。   张晶的闺蜜本来也不是她们两个,知道她们不来,也没表现的有多么失望。   不过也可能是没空失望,张晶怀里的小鬼头正是闹腾的时候,圆润了许多的她全部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周身散发的气质与大学时代比起来,说是脱胎换骨都嫌不够。   不过不到两年的功夫,那个苗条俏丽的长发少女,就变成了丰腴温柔的短发母亲。   据说肚子里已经有了第二个,还不知道给这个小哥哥带来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乔穆灌了一口啤酒,取笑的口气赞了一句老三的本事。   老三在他们宿舍确实占了好几个第一。   不光是宿舍里第一个有对象的,还是宿舍里第一个结婚的,第一个有孩子的,而且,是第一个因为孩子结婚的。   没错,张晶毕业的时候,肚子已经有了个奔向五个月的宝宝。这个小生命可是当时老三搞定张晶随他回家乡的一个重要因素。   老三的生活从那时起就进入了稳定的轨道,没有意外,此后几十年的人生也都已经定型。   不过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显然乐在其中,看张晶眉梢眼角几乎漫溢出来的笑意,自然就能理解他们夫妻那种恨不得天下人都和他们一样幸福的心态从何而来。   乔穆不喜欢在网络上谈到自己的现实生活,与老三上次通电话还是要去登门拜访叶佳眉父母的前夕,所以老三愣头愣脑问出:“你和佳眉什么时候结婚?怎么不通知哥几个一声啊?还没定?”之后,乔穆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尽管不太想谈及,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总要让兄弟知道,瞒着,对谁都不好。   他喝干了杯子里的啤酒,拿起瓶子咕咚咕咚的倒满,然后,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为接下来的讲述开头,“我和小眉早就分手了。”   没想到,张晶抬起眼,视线从婴儿身上转移到乔穆脸上,跟着突兀的问:“你……不会和林丝丝在一起了吧?”   咦?乔穆顿时呆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说:“靠,弟妹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   老三瞪大了眼睛,嘿了一声说:“老大,你这也太屌了吧,418三朵名花被你搞定俩?”他跟着才反应过来不对,晃了晃脑袋差点喊了起来,“呸呸,怎么回事?你不是都要去见家长了吗?怎么分手了?林丝丝不就在你们单位对面打个工吗?怎么撬了前嫂子的墙角啦?”   乔穆叹了口气,差点找老三要根烟点上,他忍了忍,一边喝着苦涩的啤酒,一边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一直讲到现在他们三个的诡异共居状态。   “太牛逼了,和俩一块住?老五估计做春梦都没敢这么做过。”老三没正形的咂了咂嘴,顺手拉过刚才表示羡慕的时候张晶拧上他腰的手,放进掌中一阵抚摸,“不过你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老大,你这传奇装备可是世界唯一的,灵魂绑定可不能随便拆啊。”   张晶一直没插嘴,这时候才开口说:“我倒是没想到,佳眉会变成那样。我可是大学四年都在羡慕嫉妒她呢。”   老三抓起她的手指咬了一口,故意板起脸说:“你嫉妒她啥?难道你也看上俺家老大了?”   张晶显然那已经非常习惯自家老公的说话方式,立刻回瞪了他一眼,笑着说:“怎么,就兴你意淫我们寝室的姐妹,不许我YY一下别人温柔体贴的好男友吗?”   乔穆挠了挠腮帮子,不知道如何插话。   “打算怎么办,要不,移民阿拉伯?按那边法律,你还能把陈果和谢韵柔一并娶了。凑个大满贯。”老三嘿嘿笑着说,把418三大名花剩下的那个也拖出来开上了玩笑。   乔穆白了他一眼,“我要有那心思,现在也不至于烦成这样。”   女性的心思终归还是更加纤细一些,张晶轻轻拍着怀里儿子的小小身体,小声说:“你要真完全没那心思,还有什么可烦的。”   乔穆一愣,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对啊,他要是什么杂念都没有,就让林丝丝好好帮叶佳眉不就可以了,他心里不舒服别扭心烦意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叶佳眉再次回到了他身边,以一种软弱无依的可怜姿态。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叶佳眉,可怜的让人心疼。   他拍了拍自己因为酒精而发热的脸颊,嘟囔了一句:“弟妹,你真该去摆摊算命。”   老三盯着他,用筷子敲了敲酒杯,慎重的说:“老大,你可别瞎想,先分手后换人那叫缘尽于此,不分手想额外添一个可就是劈腿作死,人林丝丝暗恋你这么多年,总算修成正果,你别让人家好心换来个下堂妇的结局。”   “那哪儿能。”他不安的低下头,塞了口菜进嘴里,求救一样的看着张晶,“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张晶专注的望着怀里睡着了的宝宝,抿了抿嘴,说:“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心里的钉子不结实,我们两口子怎么给你砸砖也是白搭。”   “这倒是。老大,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啊?”   乔穆晃了晃脑袋,酒意有点上头,但他能确定脑子还算清醒,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我确定,向林丝丝求婚的事,我没有一点后悔。”   “那叶佳眉的事,你就全交给林丝丝吧。”老三灌了口酒,笑了笑,“你就彻底甩开手,需要你帮什么,让林丝丝开口。除非她俩是同性恋,不然你应该没什么可烦的了。”   能压的住吗?心里那丝蠢蠢欲动的情绪……   张晶斜眼瞄了他一下,说:“反正,将来在你婚礼上看见哪一个,我都不会吃惊。”   “喂,”老三轻轻敲了媳妇一下,说,“别瞎说,我们老大一向立场坚定斗志强。”   张晶耸了耸肩,低下头嘟囔了两句:“这事和坚定不坚定就没关系。他可是为了叶佳眉才来的这儿,三四年的感情,没足够的分量才怪。你以为我跟你去那个小破县城过日子,光是因为孩子啊。”   老三涎着脸凑了过去,啵的在张晶脸蛋上亲了一口,“那必须是舍不得我啊。”   之后的晚餐时间,就在老三近乎刻意的插科打诨中飞快的度过。老三经常泡在网上和老朋友闲扯,旧舍友的现状最了解的就是他。   老二相亲七次,第八次相到了初中同学,感觉良好,目前正酝酿冲击本垒一举拿下。   老四考上了公务员,丢掉了大学学的所有东西,低眉顺眼的坐在了硬梆梆的窗口后面,兵兵梆梆的一个接一个的盖章。和大学的女友分手后,至今还没考虑终生大事。   老五回家后花钱托人谋了个煤气公司的闲差,一眼看上了比他大两岁有男友的同事。上个月挖墙脚成功,预定明年结婚。   老六年岁最小,结婚却就比老三晚。大学里一路单身,一毕业就回家找了高中时候的初恋女友,头一个孩子的预产期就在年底。   每一条轨迹都渐渐有了稳定的方向,其实,乔穆原本也是。他一直以来计划的,就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出一个属于他的家,有房,有车,有温柔贤惠的叶佳眉当老婆,最好再生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儿。   意料之外的分手造成的偏转,很快就由几乎完美替代上来的林丝丝矫正,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叶佳眉,再一次用力扭动着他人生的方向。   送张晶回了宾馆房间后,老三陪他坐在马路对面的花池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老大,我以前也听张晶说过,林丝丝是个好姑娘。”老三难得的板起了脸,弹了弹烟灰,认真的说,“说真的,你和叶佳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提分手的是她,对吧?”   乔穆点了点头,没开口。   “林丝丝暗恋你的事,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老三把烟屁股摁在泥土里,狠狠拧了两下,“她们都没想到,叶佳眉平常那么温柔的女孩,会生那么大的气。你知道么,那之后,林丝丝怎么讨好她,她都没搭过腔。我那时候还开玩笑,跟张晶说,你们女生的友谊太脆弱,掺和个男的进来,吧唧,就七零八落了。”   老三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乔穆,“你猜张晶怎么说?”   “嗯?怎么说?”乔穆有些心烦意乱,随口敷衍了一句。   “她说那俩人骨子里简直一模一样,根本成不了好朋友。”老三咧了咧嘴,“那时候林丝丝还没完全长开呢,我立马就来了句,瞎扯,人叶佳眉多水灵啊。结果张晶就絮絮叨叨跟我分析了大半天。我那时候完全没当回事,觉得就是扯淡。现在想想,嘿,就像你说的,我媳妇真该去摆个算命摊。”   乔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别废话,赶紧说关键的。她怎么分析的?”   老三摆了摆手,“我哪知道什么关键,当年那一大篇就是让张晶重新说也说不出来。我就跟你说我想的起来的就得了。”   “叶佳眉刚入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对象,你知道吧?其实,她根本就没看上那男的。刚进学校那段时间,叶佳眉还很精神,没过多久,整个人就变得浑浑噩噩的,话也不多,跟谁打交道,看着都像是强打精神一样。接着她就答应了那个学长,谈起了恋爱。之后她恢复过一阵,大概也就一两个星期,跟着就又成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跟导员请了一次长假,忘了找了个什么借口,回家待了一个多礼拜。你猜怎么着?”   乔穆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还是问了句,“怎么着?”   “她再回来后,又成了刚进学校时候那样,讨人喜欢的不行。接着没多久,她就跟那家伙分手了。”老三咂了咂嘴,声音突然变得低了很多,“你还记得陈果蹬了你新找的那个肌肉猴子吗?”   “记得。这能忘吗。我都不知道他们不一个学校怎么搞到一起的。”乔穆苦笑了一下,虽然不算什么打击,但总归也是被女友抛弃的原因,没那么容易忘掉。   “那是叶佳眉的高中同学。和陈果是先在网上认识的。”老三耸了耸肩,“我说是巧合,张晶说不是。那时候宿舍里除了陈果,就数林丝丝和你关系最好,张晶说,就是那一阵,叶佳眉和林丝丝的关系好了很多,最开始叶佳眉也就算是林丝丝唯一的普通朋友,那一阵子,两人好的简直就像亲姐妹。”   “陈果蹬了你之后,林丝丝就把叶佳眉介绍给你了。用张晶的话说,叶佳眉从那之后,整个人都好像饱满了起来。”老三又点了一根,猛吸了两口,“张晶和谢韵柔聊起过林丝丝,叶佳眉和她关系特别好的那一阵,林丝丝的变化特别明显,她们那时候就一致认为,林丝丝这个人,就是需要有一个……呃……支柱,对,支柱型的人在身边,她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要是她是自己一个人,肯定会软趴趴的缩成一团。”   “叶佳眉和你好上后,张晶就觉得,叶佳眉其实也是这种人。只不过她和林丝丝的区别,就是当她缺少支柱的时候,她会试图去找一根。比如……你。而林丝丝,就只是在等着支柱来接近她,比如……操,妈的怎么还是你。”老三嘿嘿笑了起来,“说起这个,张晶还偷偷讽刺过她们一下,往叶佳眉的电脑里悄悄拷了一首叫菟丝的的歌,跟她说是林丝丝特别喜欢的歌,因为没电脑先往她那儿存着。菟丝花你知道吧,就是那离了树就没法活的小细藤子。她们宿舍的人好像都喜欢这样绕着弯子刺儿人。”   如果是年初的时候听到老三这一大堆话,乔穆肯定会拿出一万个例子来反驳。   但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张晶说的对。叶佳眉和林丝丝其实真的一样,本质上,她们都是寄生于宿主的菟丝花,只是叶佳眉的父亲一直主要担纲着那个角色,让乔穆察觉不到而已。   “张晶是该去摆个算命摊子。”乔穆勉强扯了扯嘴角,开了个不咸不淡的玩笑。   老三吸了两口烟,低头把一片白雾吐在自己分开的膝盖中央,然后很认真的说:“老大,一棵树上缠一根就够了。两根都缠上,树可是要挂的。”   乔穆沉默了很久,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拍了拍老三的肩膀,“给弟妹打个电话,陪我再喝一摊。成吗?”   老三立刻摸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仰着头乐了,“问个蛋,兄弟不陪你谁陪你。”   (四十一)   跑应酬也有一段时间了,收入涨得不多,但酒量,乔穆可实打实长了不少。   以往和老三开练,老三瘫桌子下头的时候,他也就挂在桌边直不起腰了。可这次老三吐了两遭摆手告饶了,他还能拍着脑门站起来,搀着老三一路送回了宾馆。   敲开门后,已经换上浴袍的张晶狠狠剜了他一记白眼,气冲冲的接过了烂泥一样的老三,小心放到床上,去浴室洗湿毛巾了。   乔穆打了个酒嗝,高声跟张晶打了个招呼,带上门摇摇晃晃的走进了电梯。   到了楼下,他蹲在路边吹了一阵凉风,直到清醒了六七分,才等到一辆出租,昏昏沉沉的爬了上去。   看他满身酒气,司机很干脆的不想打表,开口要他三十。   他借着酒意,把那司机大骂了一顿,胸中憋闷的那股气全化作了撒泼一样的脏话,一股脑倒在其实很无辜的夜车司机上。   代价就是一记结结实实揍在他胸前的老拳,和晃荡着走回家去的一个多小时。   楼上的灯已经黑了,他和老三续摊前就打过电话,林丝丝应该已经躺下了,不过他没回来,她多半还躺在床上看小说,等着照顾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其实还好,胸口的疼和一路灌饱的凉风,外带进院前在花坛里的一顿狂吐,除了身上的味道还有点恶心,乔穆的状况已经好得差不多。   心情也难得的舒畅了许多,胸口梗着的某种东西仿佛小了不少,他搓了搓脸,用力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爬上了楼梯。   林丝丝睡觉很轻,乔穆说个梦话就能把她吵醒,抱着万一她已经睡着的念头,他很小心的拧开了门,轻手轻脚的换了拖鞋,关好屋门,适应了一下客厅昏暗的光线,这才走了进去。   第一个念头,当然是去看看林丝丝睡下了么,没想到经过叶佳眉门口的时候,耳朵里却捕捉到一丝奇怪的声音。   他这样经验丰富的男人,当然不可能听不出来那是什么。   他连忙轻轻推开主卧的屋门,屋里的台灯亮着,林丝丝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一本摊开的书倒扣在她的被子上。   难道……叶佳眉偷偷带进来了一个男人?这有些滑稽的念头钻进他的脑海,他狐疑的退到客厅,不太放心的凑近了一些,单薄的门板内,果然传来了急促错乱,并显得十分娇媚的喘息。   这娇喘他实在太过熟悉,以往被他爱抚身体、揉搓乳房的时候,只要眼睛变得湿润,她就会发出这样动人的喘息,有时他出来的太慢,她甚至还会无师自通的喘息的更加柔媚。   屋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乔穆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新想到的猜测,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试探着碰了一下房门。   门并没有关紧,屋里也并不是一片漆黑。   叶佳眉用来打字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照亮了正对着的床,也照亮了乔穆的视野。   叶佳眉就躺在床上,纤瘦的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她只穿了林丝丝那套长袖睡衣,被子没有盖在身上,而是卷成一个圆筒,被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而被筒的下半截,被她的双腿用力夹住,夹成扁扁的一片。她的头埋在被筒里,因此口中的喘息显得有些发闷。   尽管这是乔穆第一次看到人做这样的事,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叶佳眉在做什么。   因为她并不是仅仅用腿夹着被子而已,她裹在睡裤中的圆润臀部,正在不断地上下移动,用胯下柔嫩敏感的花园,不断地磨蹭着紧贴上来的被边。   睡衣都被蹭的有些凌乱,上衣翻起了边,睡裤的松紧带也滑低了不少,一大截雪白无暇的腰身,就这么在乔穆的眼前妖艳的蠕动。   他拼命的克制着,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脑海里一时还没办法接受叶佳眉竟在自慰这个事实,竟然出现了短暂的死机,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不要让叶佳眉发现,否则,她绝对会再死一次。   应该悄悄地退开,应该把门关上,就当什么也没看到才对,可他就是挪不开脚,视线也无法移动半分。   雪白的腰肢越扭越快,修长的双腿也跟着越来越用力,两只秀气的脚掌甚至在被子的另一边勾到一起,就像是勾着男人的背一样,纤细的脚趾死死的蜷紧,好似要握成一个拳头一般。   她的喘息变得更加急促,不得不把脸埋进被子更深处,好减弱流泻出来的声音。   突然,蠕动的身躯一下子挺得笔直,薄薄的睡裤布料中,结实的大腿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夹着被子上下磨蹭起来,她好像咬住了嘴边的被子,发出极轻的,好像呜咽一样的细长呻吟。   之后的,她的身体一下放松了下来,除了间或出现的细微痉挛,好像每一条肌肉都失去了力气,软软的,变得松弛。   没多久,喘息和压抑的闷哼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好像梦呓一样的,轻轻的哭声。   沸腾的情欲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眶也变得有些酸涩,乔穆没敢去碰开了一条缝的屋门,而是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家门口的鞋柜前,打开防盗门,重新关上了一次。   稍微等了一会儿,他捡起早就放好的皮鞋,从半空撒手扔了下去,跟着大步走进厕所,趴在马桶前,他本来只是想装出呕吐的声音,但没想到,他真的吐了出来。   大股大股的酸水从胃里涌上来,让他不停地吐,一直吐到眼泪流了满脸。   (四十二)   这么大的动静,一向浅眠的林丝丝哪里还睡得着,很快,她就弄好了醒酒汤,泡好了热毛巾,扶着乔穆靠在了沙发上。   她大概还以为叶佳眉已经睡着,连走路都不太敢放重脚步。   乔穆偷偷看了一眼另一间卧室的门,刚才的缝隙现在已经紧紧关上,他稍微松了口气,靠着背后的靠垫,一口气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到只剩一个。   “我好多了。丝丝,你先休息吧。我得去洗洗。”本就没了什么醉意的乔穆装作刚刚酒醒的样子,劝女友先去睡觉。一身的味道,他也确实需要好好洗个澡。   林丝丝端起汤碗又灌他喝了几口,才站起来说:“你喝成这样,不行……我还是等你洗完吧。”   他抓过女友的手,轻轻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不准。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躺下先睡,要么,就进去陪我一起洗。”   林丝丝的脸腾的红了一片,连忙扭头看了一眼叶佳眉的卧室,顺手掐了他一把,小声说:“别这么大声,吵醒佳眉了。”   乔穆顺着降低了音量,带着几分醉意搂住林丝丝细软的腰肢,用鼻子在她饱满的胸前拱着,“陪我一起洗吧。我脚底下有点晃。”   林丝丝低着头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在浴室里,只好点了点头,亲了他的额头一下,柔声说:“嗯,你先进去,我……去拿换的衣服。”   抬手嗅了嗅,胳膊上都是一股烟酒混合的难闻味道,那的确还是直接进卫生间比较好些,他也不磨蹭,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就晃悠着走进了厕所。   一进门,他就把身上的衣服一口气脱得干干净净,打开花洒,水还没完全热起来,就一头钻进里面,冲的浑身一阵激灵。   他呼噜呼噜的抹了把脸,想从脑子里洗掉一些不想记住的画面。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想让自己忘掉什么,结果就只会记得越牢。   扭动的腰肢,上下舞动的臀部,闪动着汗光的纤细脖颈,最后高潮时紧绷娇躯那诱人的抽动……水温变热,胯下的那根东西也跟着热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翘了头。   他有些恼恨的用手扇了那玩意一下,硕大的龟头嘲笑他一样的摇晃着,一点也没有要软的迹象。   不过也好,他本来也不是打算只和林丝丝洗个澡而已。   门口传来换塑料拖鞋的声音,他喉头蠕动了一下,往靠墙角的地方让了让,腾出点地方。   这厕所并不大,洗衣机和抽水马桶已经占据了近一半的空间,剩下这点洗澡的地方如果放两个人,只能说是紧紧张张的刚好。   这也是林丝丝不肯和他一起洗澡的借口之一。   “你小心点,不行就坐在马桶上洗吧。”开门进来的林丝丝一看他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扶着墙,还以为仍旧站不稳,连忙把干净的衣服放到另一头的洗衣篮里,走过来把马桶盖扣上。   他没回话,只是抬手把花洒插回座上,然后转过身,直愣愣的盯着林丝丝光溜溜的身子。   尽管已经被乔穆在体内驰骋过许多次,可真在这么明亮的灯光下被直直盯着,林丝丝还是会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胸口的同时,她也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住了白果一样的浑圆乳房。   林丝丝其实和叶佳眉的轮廓颇为相似,都是带着几分古典美的瓜子脸,不过她的鼻头小巧,眉眼也更加柔顺,不化妆的时候,柔软的唇瓣呈现出细嫩的粉色,即使这些年成长了很多,美丽许多的面貌依然只添了小家碧玉的气质,并不那么大方。   所以应该是和叶佳眉弄不混才对,即便现在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变得瑟缩胆怯,可光看外貌,叶佳眉依然带着洗不去的雅气。   就是这样两个怎么也不该看混的人,此刻却在乔穆眼前模糊的重叠起来。   原本身材适中的叶佳眉最近瘦削了不少,而原本瘦削的林丝丝最近丰满了几分,迷蒙的水雾中,乔穆用力挤了挤眼睛,却仍感到有些迷茫,竟分不清朦胧水气外的赤裸娇躯,到底是谁。   “乔穆,乔穆?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啊?”发觉他的模样有些怪异,林丝丝的担心还是压过了害羞,紧张的走了过去。   “丝丝……”离近之后,模糊的面孔总算变得清晰,他有些沙哑的叫了声她的名字,跟着一把把她拉进了水流中,紧紧搂在怀里。   怀里光滑柔软的身体才是他的真实,身上传来的体温和发香才是他的真实,那羞怯但柔顺的呻吟才是他的真实。   其他的……都是假的。   他低下头,用力吻住了林丝丝。   热水从他的脑后流淌下来,滑过他的脖子,落在她的身上,冲过她滑腻的乳沟,沿着因紧张而绷紧的小腹坠下,染上她微微颤抖的双腿。   “洗澡,你……你不是要洗澡吗……”林丝丝轻轻推了他一下,提醒他还有正事该做,“洗完……咱们回卧室再……再……”   “不行,我想要,”乔穆带着有些任性的口吻说,嘴唇虽然放过了她的小口,却转向了她敏感的耳珠,“丝丝,我想要你,就在这儿要。”   硬梆梆的肉棒顶在身上,面红耳赤的林丝丝为难的扶着他的肩膀,小声说:“可……不方便啊……”   “别管了,听我的就成。”他的口气有些烦躁,滑向她颈窝的嘴用力吸住了娇嫩的皮肤,毫不客气的留下一颗红彤彤的草莓。   “嗯……别……别弄到领口,明天还要上班。”她听话的搂住了他的身体,小声提醒了一句。   “怕什么,”他故意又往靠近胸口的地方吸了两口,留下两个红印,“谁还不知道你是我的好都督。”   她的脸又涨红了几分,眼里滑过一丝掩不住的欢喜,软软的靠在他胸前,轻轻长长得哼了一声。   他一口一口来回亲着,仿佛又要把林丝丝的肌肤品尝个遍,只不过这次留下的口水迅速被热水冲净,只剩下嫩红的印子,星星点点的散在白皙的胸口。   “嗯嗯……”浑身一颤,早已膨胀翘起的乳头,终于被热烘烘的嘴巴紧紧吸住,林丝丝下意识的搂紧了乔穆的后脑勺,手指一曲一张的耙着他的头发。   她小巧的红色乳晕上,绕着圈排着小小的疙瘩,乳头就立在那一圈中间,鹤立鸡群一样。他的嘴唇轻松笼罩住整个奶尖儿,舌尖一颗一颗的舔过那圈小疙瘩,轻柔的围着中央硬翘的蓓蕾打转。   “嗯……嗯啊……”大概是卫生间离卧室隔了一段距离,林丝丝并没堵住自己的嘴,当胸前的快感扩散开来的时候,她轻咬着下唇,迷蒙的呻吟起来,身体在热水和羞涩的双重攻击下迅速的发烫,热流汇聚到紧张的小腹,轻轻的搔弄着花蕊深处某个最娇嫩柔软的地方。   蜜泉喜悦的渗出滑腻的汁液,她不自觉地开始抚摸乔穆紧绷的背肌,体味着雄性充满侵略性的力量感,那坚硬的身体仿佛能把她柔软的娇躯完全撑起,她不禁想起了那小巧的孔道被胀满、贯穿的美妙感觉。她的大腿不由自主的摩擦着他的,随着腿根快乐的颤动,她感觉到了不同于洗澡水的另一种湿润。   乔穆松开乳头,蹲下,舌头顺着水流滑过林丝丝的肚子,钻了两下那浅浅的肚脐,就径直奔向她股间此刻最吸引他的地方。   “抬起来,放在这儿。乖……放在这儿。”蹲在马桶的旁边,乔穆抓住林丝丝的脚踝,抬起她的腿,让她踩在马桶盖上。   这丢人的姿势让林丝丝发出为难的哼声,但只是象征性的抗拒了一下,她就顺从的踩住滑溜溜的马桶盖子,胯下的神秘花园以成人影片中常见的姿势淫荡的打开。   “乔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林丝丝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脸颊上的毛细血管好像就要爆炸,她已经发现男友并没有像她想的醉的那么厉害,至少现在他的眼睛清醒无比,里面充满了欲望,一寸寸的逼近她赤裸的下体。   “呜——”炽热的嘴唇覆盖到柔软的花瓣上时,她慌张的抬起手,捂住嘴里差点爆发出来的尖叫。   热水让血管在体内扩张,身体也因此而变得更加敏感,仅仅是嘴唇压在了粉嫩的豆儿上,就让她的大腿内侧爆发了一阵细微的痉挛。   而乔穆显然并不满足于此,许久以来因为叶佳眉而刻意压制的,他其他的女友都曾经体会过的,那亢奋的情欲,仿佛都在今夜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支配着暴走一样的性激素。   钥匙,显然就是叶佳眉的自慰。   层层缠绕着他心底某个柔软地方的细钢丝,仿佛在刚才叶佳眉颤抖着达到高潮的一刹那,嘣的一声断成了无数小段。   他卷起舌头,把头放到更低的地方,拇指扒开丰腴的秘贝,粉嫩的膣口已经娇润欲滴,他拱着头,舌尖毫不犹豫的钻进林丝丝的体内。   “嗯嗯!”林丝丝的高潮一向都来得不慢,而这次来的更快,他的舌头才钻探了几十下,她就已经腿软的扶住了旁边的洗衣机,包围着乔穆舌尖的嫩肉开始有节奏的缩紧、放松。   他还想看到更多,他还想看到林丝丝更加快乐,快乐到无法忍受的样子。反正被酒精麻痹的阴茎还没有到迫不及待的地步,他可以耐心的冲着热水,捧着林丝丝小巧的屁股,不断地翻搅着舌尖,蠕动着嘴唇,把强烈到令人心醉的快感一股股注入她湿透了的蜜穴。   “别……我、我不要了……乔穆,乔穆,别……别……”踩在马桶盖上的腿情不自禁的向里夹紧,温热的浪涛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小腹深处抽动的子宫,林丝丝轻轻摇着头,开始低声求饶。   乔穆不想停,他今晚就是不想让林丝丝继续满足于那普通的高潮,他想要看看,这个一直清心寡欲的女友到底能被发掘到什么程度。   他想剥掉所有裹在她外面的障碍,而不是等到许久以后的某个巧合,才发现她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乔穆,停……我、我站不住了。”不断叠加的快感让林丝丝的腿都软了下来,娇嫩的小穴和被嘴唇拨弄的嫩核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发烫,而每一分增加的热度,都带来强烈千百倍的彻骨酥麻。   如果乔穆松开捧着她臀部的手,她立刻就会变成一汪春水,瘫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坐到这儿。”乔穆舔了舔嘴边还没被水流冲走的爱液,站起来一把抱起了林丝丝,把她放到了洗衣机上,跟着弯腰分开她的双腿,又把头埋了进去。   这样的姿势无法用舌头顺利的挖掘湿透的蜜穴,但仍然能轻松地舔吮顶部已经彻底充血的阴蒂,那花蕾一样的嫩豆撑开了半边包皮,露出粉莹莹的半个头儿,他一口含住了整个柔软的突起,轻轻一吸,柔软的嫩肉就在他嘴唇间鼓了起来,把敏感的颗粒恰好送到他灵活的舌头上。   触到了性欲之弦的演奏者,立刻全心投入到迅速的拨弄中。   “呜呜……嗯啊啊……啊、啊啊……”双手扶着洗衣机维持着身体平衡,后颈已经抵住了墙壁,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嘴巴的林丝丝压抑的叫喊着,明明已经离开了水流,鼻尖还是飞快的出现了一粒一粒的汗珠。   “不、不要……我……我真的……不行……不行……了……”陌生而剧烈的快感让林丝丝感到有些恐惧,身体仿佛在空气中上浮,所有的意念几乎都集中在被爱人含住的娇小器官上,舌尖每一次动作,好像都能带来千百道流窜的电流,奔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用力的肌肉之间。   知道新的颠峰就要到来,乔穆深吸了口气,猛地转换成他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一只手从下巴下伸进去,突然将两根手指插入泛滥成灾的腔道,用力的扣挖起来。这是他平常不舍得做的粗暴动作,但在这种蜜穴已经完全湿润的情况下,根本不用担心会伤到她,反而能好好的推她最后一把。   果然,指尖才开始挖掘蜜穴上壁最敏锐的地带,林丝丝就发出了细长婉转的一声尖叫,好像所有的气息都集中在嗓子眼里,却只给了针眼大小的空隙让它们喷出。   紧接着,她的双腿紧紧夹在一起,用力缠住了他埋在其中的头,那肌肉的力量是如此的大,简直让他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就此夹扁。手指周围的压力也一瞬间到达了顶点,蠕动的嫩肉用力缠绕上来,层层叠叠的向着子宫的方向吮吸。   还不到停的时候,乔穆兴奋的用鼻子喘着粗气,嘴巴依然没有离开硬翘的蜜核,手指也加大了力气,像是要撑开缩紧的穴肉一样弯曲着关节,快速的挖弄。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浑身的肌肉僵硬了十几秒钟,林丝丝的口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短促而高亢的哀鸣,她纤细的腰猛地向上挺起,身体在洗衣机上几乎挺成了一张弓。   她的双腿在乔穆的肩头伸的笔直,脚尖好似要够什么远处的东西一样几乎伸展,修长的足趾大大的分开,整个人就像变成了石膏像,僵硬成这样一个性感妩媚的姿态。   脸颊两侧的压力让乔穆终于没办法继续下去,他松开了嘴,手指也拔了出来,依依不舍的穴口还发出了细小的一声水响。   爱液在洗衣机顶盖上流了一大滩,他用手指抹了一把,站起来抱住林丝丝依然在不断抽搐的身体,把手伸到她的嘴边。   她迷蒙的看了乔穆一眼,乖巧的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舔。   “舒服吗?”他满意的笑着,双手抚摸着沉浸在余韵中的娇躯,强烈而连续的高潮让女性的身体进入绝佳的敏感状态,就连这样温柔的爱抚,都能让她的娇喘变得凌乱。   “不……不知道……”林丝丝茫然的搂住他,雪白的大腿内侧仍在性感的痉挛,意识到屁股下面坐的不是洗澡水后,她呻吟着把脸埋进乔穆的肩窝,双手责怪的挠了他两下。   “不知道?”乔穆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扭头亲了一下她的耳朵,又惹出她一阵酥痒的战栗。   “先开始……是舒服,舒服的越来越厉害,感觉……感觉都受不了了。”林丝丝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就像个听话的学生,在认真的回答老师的问题,“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整个人……就像死了一回似的,那劲儿过去之后,就想……就想死死抱住你。”   “不难受吧?”他追问了一句,毕竟女性的体质各有不同,陈果嗜好如瘾的行为,说不定林丝丝反而会觉得是种折磨。   林丝丝红着脸想了半天,才小声说:“不难受,其实……挺好的。”   他笑嘻嘻的往她腿间摸了一把,结果她啊呀一声推开了他的胳膊,连忙说:“别别,先别碰那儿,让……让我缓缓。都……都酸的不舒服了。”   他知道,林丝丝已经到了舒服的受不了的阶段了,的确得休息一会儿,不然很可能适得其反。   其实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不过那还是和陈果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看了一个老外的什么讲解视频,里面提到了几个让男人绝顶舒服的方法,其中一种非常容易尝试,他们当时也迫不及待的试了。   陈果的口交技巧一直都不错,那时候和他已经彼此非常熟悉,轻轻松松就让他一股脑爆发在她肉感的嘴唇中。就像那个金毛女人教的那样,陈果立刻把口中的精液吞咽下去,接着就那么含住刚射精完的龟头,用更快的速度吸吮摩擦,舌头缠绕着敏感的棱沟,头飞快的移动。   那一次,乔穆舒服的差点流了尿,而到了最后,就真的是酸到受不了,快活的只能叫停。   但事后想想,那样的愉悦还真是回味无穷。以至于说动林丝丝陪他一起看A片后,他第一时间就把那部片子播了一遍。   林丝丝此刻的感觉多半也差不了多少,他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已经记忆住了这绝顶的快感,正在一点点的消化。   格外强烈的高潮,休息的也格外久一些,以往做完之后,林丝丝都能自己下床拿纸巾,这次她坐在洗衣机上,却足足赖在他怀里十几分钟,才软绵绵的滑下来站住。   “呀……你……你那里怎么这样了?”她拿过花洒洗干净了洗衣机盖子,才发现乔穆的下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软了,她连忙拿在手里揉了两下,有些抱歉的说。   “等着让你亲呢。”乔穆用手指拨弄着她因为高潮而格外娇艳的嘴唇,笑眯眯的说。   林丝丝犹豫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还在哗哗流得热水,有些心疼的关掉了花洒,跟着低下头,有些为难的扭了扭身子,想找个合适的位置蹲下。   乔穆亲了她一口,转身坐在了马桶上,双腿岔开,向后靠着水箱,舒舒服服的向她招了招手。   她红着脸蹲了下去,一边回忆着从A片里看到的那些动作,一边脱掉拖鞋垫在膝盖下面,趴在了他双腿之间。   之前林丝丝也给他含过几次,做的很认真也很努力,进步很明显,不过只有在她月事来潮不方便的时候,才会用嘴巴做到最后。而这次,显然林丝丝觉得下面需要休息,所以很直接的摆出了要用唇舌服务到最后的架势。   也好,酒意上涌的乔穆也感到有些疲惫,这样省劲的来一次也好。而且,他还有点别的心思在里面。林丝丝对他射精前的身体变化特别敏感,即使他全神贯注忍耐就等着突然袭击,她也能准确的发现喷射的征兆,飞快的躲开小嘴,套弄着肉棒让白浆噗滋噗滋的射在他自己的肚皮和她的手掌上,然后再温柔的替他擦干净。   今晚他想射在嘴里,不为什么,就是想。那种欲望强烈的无法忍耐,硬要深究的话,仿佛是想要让林丝丝身上每一个可能都属于他,没有半点可隐瞒的部分。   他甚至已经在心中盘算上了林丝丝小巧细嫩的菊花。   他有些恼恨叶佳眉依旧能给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简直有种解铃还需系铃人的感觉,但反过来想,他也有些庆幸自己被遗忘的真实总算被重新找了回来,于陈果分手后就渐渐消失的某个部分终于重新长出了枝干。   肉棒在林丝丝滑腻的手掌间膨胀起来,他曲起腿,勾着脚掌揉搓着林丝丝的臀肉,准备享受女友温柔的侍奉。   叶佳眉,如果一切都没有变,现在这个位置的女孩,本该是你吧。看着林丝丝趴在他的面前,张开红唇把硕大的龟头费力的含进口中的时候,乔穆脑中莫名的飘出了这个想法。   他摇了摇头,凝聚起有些发散的注意力,专注的看着胯下的林丝丝,他抬起手,拨开她垂下的潮湿发丝,盯着她遍布红晕的脸颊。   他喜欢看她专心致志为他口交的模样。   她努力张大的小嘴有些费力的包裹着他膨大的前端,为了不让牙齿咬到,不得不抿嘴一样向内收起一些嘴唇,吸吮的时候,面颊浮现出可爱的凹陷,因为口水的关系,前后套弄的口腔不时会发出淫秽的嘶噜声。   她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显得不那么害羞,好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口中的肉棒上,只能单线思考的意识就自然地忘记了其他事情。   爽快的酸麻不断从舌尖抚弄过的地方爆发,柔嫩的嘴唇也在卖力的套弄着敏感的棱沟,林丝丝确实把A片当作了教材,不仅学会了集中刺激龟头的部分,还学会了两手分工,一边握住肉棒的根部捋动,一边温柔的揉搓着紧缩的阴囊。   脉动的老二兴奋的胀大到极限,他快活的闭上眼,嘴里发出满足的哼声。   不知道是不是这声音鼓舞了林丝丝,她用力吸了几下之后,用手把肉棒向上抬高,嫩滑的舌头顺着包皮系带上上下下的舔了过去,一口气舔到了皱巴巴的春袋,乔穆一直让她陪着看一些侍奉类的A片好像终于在这时候起了效果,她一寸寸的把两颗睾丸周遭全部舔吸了一遍,尤其是张大嘴巴把一粒含进半颗的时候,那美妙的感觉让他的阴茎直挺挺的翘了两下。   而她的舌尖还在向下,从阴囊下试探着想要去够他的会阴。他连忙抬起脚,用很女人的姿势在空中曲起了腿,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林丝丝会继续到更深入的地方。   接着,他长着卷曲肛毛的肌肉传来酥痒的快感,湿热光滑、又带着味蕾奇妙摩擦感的灵活丁香,认真的舔了过来。   比起生理上的快感,心理上的满足简直像海啸一样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乔穆,他喉咙里发出射精一样的呻吟,浑身的肌肉一紧,翘向肚皮的老二就啪的在阴毛上方打上一下。   在他会阴后方活动了四五分钟,林丝丝才抬起头,一路舔回到肉棒的顶端,重新含了进去。他正好看到她抬起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因为能让他快乐而高兴的喜悦。   心里暖洋洋的,因为憋闷许久而有些狂躁的肉欲转眼间变回到正常的情欲,他咽了口唾沫,打消了按住她半强迫的射进嘴巴里的念头,也许,以后他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莫非林丝丝察觉到他情绪的微妙变化了么?毕竟她其实不是会因为肉体的快感而努力回报的类型。而如果发觉他心情有些糟糕,她反倒会在当夜格外的温柔妩媚,婉转承欢。   不过马上他就没心思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龟头前端清楚地传来陷入到一个狭小腔道的夹挤感觉,而整根肉棒,都被包裹在一片湿润的温暖之中,只有接近根部的地方被柔软的嘴唇束紧,快感像野火一样瞬间燃烧起来。   他低下头看过去,林丝丝的小脸憋得通红,嘴唇已经几乎埋进他卷曲的阴毛中,被刺到喉头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她的眼睛泛着水光,口中也不断发出呜唔的干呕一样的声音。   他有些不舍得的往后退了退,她却毫不放弃的又含了上来,舌头在嘴里左右移动,艰难的刺激着肉棒的底部。   “好了,已经很舒服了,真的……”乔穆心疼的说了出来,林丝丝这才向后撤开了头,扭开脸咳嗽了两声,扯过一段卫生纸擦了擦流出嘴边的口水,大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趴回原处,继续专心致志的伺候他那根棍子。   底下那一亩三分地已经被林丝丝服侍了个遍,就算是酒精让感官没那么敏感,乔穆也觉得阴茎的根儿上都开始发麻,他双腿越绷越紧,已经涨的快炸了的龟头又在她舌头上变大了一些。   这射精的征兆她历来都察觉的很早,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被卫生间的热气蒸昏了头,竟依然一上一下的吞吐着乔穆的阴茎,反而用舌头垫着往里送的更深。   知道她对精液的腥味其实很反感,到了最后关头的乔穆终于还是忍不住一边挺着腰,一边低声提醒:“呃……出……要出来了!”   这次,她既没有飞快的扭开头,用手捂住喷射的小孔,也没有把肉棒抬向上面,让水枪瞄准他的肚皮。   她唔的一声闷哼,红着脸皱紧了眉,手掌依然保持着套弄的动作,甚至还加了几分力道,压榨着浓稠的精浆一股一股的喷射进她的嘴里。   嘴巴里发出细小的咕咚声,白皙的脖颈蠕动着把腥气的液体吞咽下去,她抿了抿嘴,继续吸吮着他的下体。   快活的蹬直了腿,几乎从马桶盖上滑下去的乔穆,又一次体会到了那久违的奇酸快感。   而尿道里残留的精液,也被林丝丝吸吮的干干净净,畅快的无法形容。   (四十三)   欲火冷却大半之后,乔穆总算肯安安稳稳的洗这个澡。   他本来直接就要吻上楼进怀里的女友,结果林丝丝硬是挣开,跑去一边好好漱了遍口,才红着脸回来钻进他怀里,与他唇舌纠缠的深吻在一起。   “我嘴里也有你的味儿啊。”他低着她的额头,喘息着开玩笑说。   林丝丝轻轻咬了他嘴唇一口,没有答话,只是抬手又打开了热水。   男人总是洗得快一点,林丝丝又坚持着先去洗了两人的内衣裤,结果就是乔穆已经可以擦干身子出去的时候,林丝丝才洗完头。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先去躺吧,我还得洗会儿呢……”   “不,我帮你洗。”他从身后搂紧她,感受着她腰肢的纤细柔软,嘴唇绕到她盘起的头发下,亲着她还残留着洗发水香味的后颈。   “那……你倒是好好洗啊。讨厌……”她软绵绵的推了他一下,让水流冲走胸前的香皂白沫。   “这就是再好好帮你洗啊,一定从里到外都洗的干干净净。”他的亢奋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休息了足够时间的下体又感到热流在向根部汇聚,他整个贴上林丝丝的后背,握着香皂的手掌在她娇嫩的乳头上转来转去。   “别总是……打一个地方啊,那里早洗干净了。”她红着脸抗议了一句,手掌就着留下的皂水清清搓洗着大腿根部。   “丝丝……你真是太好了……”他喘息着舔过她的肩窝,从肩头吻上她扭脸献上的芳唇,吸住她的舌尖,温柔的吮吻。   “就不能……等我洗好吗……嗯、嗯啊……”手指熟练的摸索过她湿漉漉的大腿,轻轻摩擦着仍在发热的花芽,指肚一蹭,她就忍不住颤抖起来,手也不知道该洗那里,只好随便的扶在墙上。   “在这儿不好吗?起码……你不用担心被听到。”他笑着把一口热气喷在林丝丝的耳根,手掌开始揉搓她并不丰满但很有弹性的屁股。   这个理由并不好,不过对林丝丝来说,即使乔穆没有任何理由,她也不会拒绝。   她顺着他的手劲弯下了腰,双手扶着面前的瓷砖,还不忘顺手关掉了花洒。   在床上跪伏的时候她还知道该怎么做,这样站着的姿势她还是头一遭,微微分开双腿后,就只知道等待着乔穆的进入。   乔穆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屁股,声音也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低沉沙哑,“丝丝,来,屁股再撅高点,撅起来。”   她嗯了一声,稍微踮起了脚,白皙的山峰终于昂起到合适的高度。乔穆弯下腰,覆盖在她的背后,手指轻柔的搔弄着山峰中的湿润溪谷,指尖顺着那温热滑腻的泉眼,一寸寸向里挖掘进去。   不久前的高潮余韵似乎仍未完全散去,手指才进入到一个指节的位置,周围的嫩肉就牢牢地吸附上来,黏滑的蜜汁迅速的染湿了他的指尖。   才轻轻抠挖了十几下,濡湿的嫩穴就已经足以让手指顺畅的进出,他试图加一根手指进去,但收缩的媚肉比平时紧窄许多,死死包裹住滑动的指节,容不下另一根的进入。   “嗯嗯……别、别……用手了,我……有点腿软。这样……会站不住的。”林丝丝的膝盖晃了一下,扭过头小声说着。   似乎高潮带来的敏感度还没完全退去,而且她好像也不想乔穆再像刚才那样弄得她高潮连连,最后自己却软了。   仿佛怕光是开口还不够,她又羞红着脸摇了摇屁股,努力但生硬的模仿着看过的女优的动作。   “丝丝,我要进去了。”他亲着她的脊背,握着勃胀的肉柱,向那鲜艳娇嫩的花蕊中塞入。   “嗯……”拖长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腴滑的蜜腔随着这颤抖而生出一圈圈美妙的涟漪,由外向内收紧,抱住了粗大的龟头,向更加湿润紧窄的深处拖去。   他喘息着压了上去,绷紧的腹肌紧紧地贴着林丝丝白皙的臀肉,坚硬的欲望彻底没入娇嫩的壶口,享受着女性柔软细致的包容。   他轻柔的抽送,柔软的嫩肉也温柔的回应着他,她的脊背磨蹭着他的胸膛,他垂下手,把玩着她的乳房,轻搓着翘起的乳头。   一切都在缓慢的进行,像他们平时在卧室的床上做的一样,温热的爱液涌出交合的缝隙,顺着紧绷的大腿流下,拖出一道晶亮的痕迹。   不久前才射过一次,乔穆完全没有急躁的冲动,一边温柔的摇摆着下体,一边把一只手转移到林丝丝的股间,左右拨弄着突出的花蕾。   同样是高潮后不久,女性的身体却只会比平常更加敏感,这样缓慢的律动虽然能带来心理上的极大满足,好像整个人都被覆盖着宠爱一样,但酥软的腔肉可不甘心只被这样简单的抚慰,一波又一波的渴求开始充斥在她的花房内部,转化成大量的,滑腻的蜜汁。   她忍不住扭动着腰,尽量不着痕迹的向后挺动屁股,靠小幅度的迎合加大抽插的程度。   很满意林丝丝难得主动的索求,他加快了拨弄嫩芽的速度,手指不住的推拉着那层嫩皮,敏感的阴核很快就被透明的爱液涂满,变得滑不溜手。   “乔穆……我……我……”依然羞于面对体内灼烧的欲望,林丝丝迟疑着哼了两声,还是用了比较婉转的方式说,“太久的话,佳眉……佳眉起来上厕所该怎么办。”   呃……这还真是个好理由。   乔穆稍微停顿了一下,扶着她的腰将她向前推了半步,变成半靠在墙上,只向后翘起屁股的性感姿态,这样将她半压在墙壁上的感觉,给他一种完全掌控住的快感。他拨开湿漉漉的头发,从侧面吻着她的脸颊,小声说:“是要我快些吗?”   林丝丝涨红着脸点了点头,踮着脚向后拱了拱屁股,柔软的臀尖压在他乱糟糟的阴毛上,蹭的一阵刺痒。   “我想听你说出来,”乔穆的热情渐渐高涨起来,他把昂扬的分身向后抽出一些,只用最粗大的部分密集的刮蹭紧缩的膣口。   被那浅浅的磨弄逗得连宫口都酸痒起来,林丝丝投降一样的背过手抚摸着乔穆的腰侧,娇喘着低声说:“快……快点,我……我想你更快些。更、更用力点……唔!嗯啊啊……好……好舒服……”   随着龟头有力的贯入她红嫩的媚壶,忍耐不住的呻吟开始在卫生间里诱人的回荡。   揉着她的乳房奋力抽送了一阵,乔穆喘息着停了下来,抱着她转身对向马桶,让她弯腰扶在了水箱上,掰开白嫩的臀肉,手指沾了沾把肉棒染的一片晶亮的爱液,一边挺腰继续享受着她越来越紧的蜜穴,一边轻轻地揉着她缩成一团的小巧肛菊。   “呜呜……”林丝丝抗议一样的哼了一声,扭动屁股想要躲开。   可惜下体正被巨大的肉桩不断地夯击,撞得她连腰都酥了,又能躲到哪儿去,张嘴想说不要,可屁眼那里被揉的一阵发酸,连带着穴心儿都骤然缩了一下,让她舒服的冷不丁哆嗦了一下,连话也咽了回去。   不想太心急吓到一贯保守的林丝丝,乔穆依依不舍的打消了今天就用手指开路的念头,只是不断地揉着敏感的菊穴,保持着下体冲击的速度。   随着高潮接二连三的来临,林丝丝的腿彻底软的使不上力气,不得不被他翻转过来,靠坐在马桶盖上。转成近乎马步驾驶的乔穆虽然有些费劲,但送入的深度和力度也都变得更大,被送上极乐巅峰的林丝丝根本得不到下来的机会,一浪一浪的被抛起,晃动的乳房顶端,嫣红的奶头硬的好像随时都会涨破。   喷射的绝顶快感涌上脑海的时候,乔穆终于非常满意的听到了林丝丝第一次发出崩溃一样的尖叫,那既像是痛苦又像是喜悦到无法忍耐的妩媚淫声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让他快活的紧压在她柔软的胴体上,在痉挛的仿佛要把肉棒勒断的美穴中抖动着射出最后一滴。   一个半小时还多,毫无疑问,这是林丝丝洗过的最久的澡。也是最累的澡。   之前她都不知道,高潮竟然如此消耗体力的一件事,最后如果不是乔穆帮忙,她连澡也没办法自己洗完,洗完后走向卧室的时候,更是因为挂在他身上被他忍不住直接抱了起来,像新婚夫妇一样走回卧室。   叶佳眉的房门紧紧关着,也许是什么都没听到,也许是睡的太沉。   不过隐约听到了房门内传出的音乐声后,林丝丝红着脸捶了乔穆一拳,埋在他胸前说:“肯定被佳眉听到了,呜……”   眼前又出现了叶佳眉紧夹着被子扭动的雪白腰肢,乔穆有些焦躁的哼了一声,“没办法,我戒烟戒酒也不可能戒色,她慢慢适应吧。”   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林丝丝低低嗯了一声,就把话题转到了他今晚的饭局上。   不是很想让她知道老三说的那些话,乔穆随口胡扯了一些,林丝丝也没什么好怀疑,算是搪塞了过去。   有些事乔穆也想验证一下,就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堆,林丝丝对他本来也全无隐瞒,问到什么,就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本来也没什么重要信息,问着问着,乔穆就走神到一个奇怪的问题上。   怎么叶佳眉会突然忍不住偷偷自慰的?难道真是因为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动静?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扭过头,对着已经很困的林丝丝小声说:“对了,我再问你件事。”   “什么?”林丝丝疲倦的眨了眨眼,问。   “你……把笔记本电脑交给叶佳眉的时候,里面那些A片先删了没?”   眼睛里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林丝丝哎呀一声坐起了半个身子,“我……我忘了。”   乔穆苦笑了一下,搂着她躺了下去,“明天找个机会删了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丝丝先耐不住,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睡着,他打了个呵欠,也闭上了眼睛。   睡着之前,他好像听到墙的那边在放歌。   听起来像是那首《菟丝》,又好像不是。   “操,管他呢。”他有些烦躁的嘟囔了一句,搂紧了林丝丝,睡了。   【待续】   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收集制作http://www.sexinsex.net/forum/forumdisplay.php?fid=402更多小说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情色作品尽在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