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爱上霸道金主》   男主角:卫声涛女主角:李宁静「内容简介」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资格要求他任何东西因为她是他专属的情妇是他买来发泄欲望的工具在他面前,她永远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知道他们之间只有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关系也知道自己随时可能被别的女人代替可恨她还是不争气在他厌倦她之前,已经深深为他痴迷……她想快刀斩乱麻,不让自己再沉溺下去他却霸道的阻止她逃离还说从她把自己卖给他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这辈子只能和他纠缠不清……爱上霸道金主 1在你面前我已失去了自我遗忘了自尊所有的情绪只能尘封连爱也只能埋在深处第一章天似乎亮了。   台北的冬季总下着细雨,由十楼的落地窗望出去,天空灰漾蒙的,好冷。   女人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庞,在这样的空间和时间下,鹅蛋脸上的精致五官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李宁静,过完今年的旧层年正巧满二十五岁,A 大外文系毕业,从大二就开始了第一份工作,至今己堂堂堪入第五个年头──她是龙腾集团负责人卫声涛的专属情妇。   而这层媲美五星级饭店的舒适华寓,则是卫声涛供养情妇的金屋。   她像是被他养在笼里的金丝雀,以自由换来无忧无虑的物质生活,让他独占她的美丽。   「想什么?」随着低嗄的询问,男性健壮的手臂由身后突袭她纤细的腰肢,温热强壮的躯体随即欺上,亲密地贴着她的背脊和俏臀。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她侧过脸颊,正巧贴向他的唇。   男人没有作答,低头亲吻她的耳垂,一路往下轻咬她的香肩,掌握住她的敏感带,语带抱怨地说:「我不喜欢妳穿著夜服。」宁静固执地拉住前襟,在他怀中徒劳无功地挣扎着,细喘着气。   「这不是衣服,是睡袍……」「一样。我不准妳穿。」他霸道地说。   「你不是……早上有会议?你不要这样……会迟到的……」昨晚,她听见他跟公司的人讲了几通电话,还用笔记型计算机联络着,知道他今天早上有个重要会议。如果两人再继续耳鬓厮磨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卫声涛不理也不想理,还变本加厉将她的睡袍由双肩扯下,一对美丽的乳房瞬间弹露出来。   接着,他的大掌分别罩住两边浑圆,以高超的技巧绶缓揉弄着,感觉那份饱满和诱人的细腻。   「嗯……涛,你、你会迟到的,上班会迟……迟到……我们不要这样……」她从来就不是他的敌手。她咬着唇破碎地喃着,身子又疫又软,整个人往后倒进他的胸膛。   「我是老板,高兴迟到就迟到。」他话中似乎掺着笑意。   「可是……可是我们昨晚已经做过了……」她忘记几次,只知道他要了她好几回,热切又难以抗拒地对她撒下迷网。   他总喜欢以狂猛的方式爱她,摆布了她的身体,掌握着她的七情六欲。   「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不住亲吻着她的脸,跟着走向另一头的大床。   「我就是要妳。」他声音好低,把她放在床上的同时,壮硕的胸膛己随即覆上她的娇躯,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迷蒙的眼睛。「别忘了我们的契约,当我想要的时候,妳无权拒绝。」是的。她是他专属的情妇,是他买来发泄欲望的工具,她是他的,永远没有说「不」的权利。   宁静抿着红唇,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关系,今天的她心情特别低落。   看着男人英俊无比的面容,听着他宣示所有权的话语,一股淡淡的悲哀随着情潮笼罩而来。   她没有权利拒绝他,她早就是他的,完完全全的。   「说!说妳是我的。」他扣住她洁美的下巴,眼光炯炯有神。   「我是……是你的……啊……」他的舌头以折磨人的速度逗弄着高耸的乳尖,宁静把持不住,小嘴发出细细的嘤咛,身体不由得拱向他。   得到满意的答案,卫声涛勾出浅凉的笑,抬起她的大腿,下身一沉,将自己的欲望满满地冲进她的柔软里。   「啊──」宁静细致的眉微微皱着,是一种混合着痛楚的快感,矛盾地主宰了她的灵魂。「涛……轻一点,你、你太大了……」卫声涛两道剑眉同样皱起。两人在一起已经四、五年,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教导了她男女间所有火辣辣的情事,虽然如此,他好象总是要不够她。   她的紧致和温暖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妳可以的。」不想忍耐,也忍受不住,他两掌握住她的腰微微托高,热烫的男性欲望已经开始攻城掠地,狂猛地在她腿间进出。   「啊啊──涛……太快了,我、我头晕……啊──」宁静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昨夜的纵欲再加上现在猛烈的欢爱,她真的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像个布娃娃随男人摆布,任他在她身体里点燃最狂野的火焰,把她烧成灰烬。   她的哀求听在卫声涛耳里如同催情剂一般,男人不退反进,动作愈来愈快,两人交合的地方随着一下下撞击发出滋滋声响,她湿润的花心正渐渐地包容他的侵犯。   「妳为什么还是这么紧?老天……」卫声涛的宽额冒出细汗,粗糙的手掌抚遍她全身,最后停在那对美丽的乳房上,指尖忽松忽紧地玩弄着顶尖上的红梅,觑着她们在他指间坚挺绽放。   「涛……我不行了……」「我还不想停。」他的欲望还没得到完全的纾解,强壮的胸膛将她压进软被里,唇攫获她的,深深吻住她的哀求。   他下身的进攻虽放缓速度,但探索得更深更重,浅浅撤出接着又重重一击。   「啊──」宁静被他禁锢在身下,私密处的热度已燃烧到临界点,她修长的玉腿无所适从地高抬着,最后终于环在他的腰上,无言地请求着他。   「妳是安全期吧?」他心中明明知道,还是多此一问。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对她的身体和生理变化简直了若指掌。   宁静咬着被吻得略略红肿的唇,虚弱地点点头。   「乖女孩。」他钻许地牵动薄唇,眼中闪动两把火焰,忽然间冲刺起来。   「涛!啊──」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坚硬的欲望抵进温暖的最深处,在那个安全的地带释放出灼热的种子,占有了她的呼吸和灵魂。   她是他的。   而他,从来不属于谁。   三十二和弦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可爱的歌曲。   宁静下意识听着,心中扬起些微的惊奇,柔软的唇勾勒出美丽的弧度。   没想到性情冷酷的他会把自己的手机设定卡通式的铃声,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给人的感觉。   铃声停止了。   她收回视线改而望向伏趴在床上沉睡的男人,想来这阵子他是忙得不可开交。由报章杂志,她得知龙腾集团近来在商场上有几个大动作,一下子跟欧洲某知名企业合作开发,一下子又是集团内部部分高层意见统合的问题。   昨天他刚结束为期三周的欧洲之行,拿回一张漂亮的成绩单,她在电视新闻里看见那些为他庆功的人,意气风发的他身边永远不乏美女相伴,从名模女星到名门淑女,全为他倾倒。   而昨日龙腾集团的庆功宴上,他臂弯里挽着的金发美女听说是此次欧洲企业外派来台的决策人物,是他往后的工作伙伴。   但她知道,那个金发美女喜欢他。   光是藉由电视转播,她就能从那个女子腻着他的亲密动作和眼神中得知──那名金发美女喜欢他,以肢体语言暗暗地表达着、邀请着。   心房微酸微痛,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啊……本以为还要过好几日他才会来找她,没想到昨夜他会出现在她眼前,带着风霜和疲倦,在她身上索求了一整夜的抚慰。   坐在床边,宁静的小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黑发。那是张冷峻帅气的脸庞,两道浓利的眉,挺直的鼻梁下是两片十分有型的唇瓣。沉睡的他睫毛微微翘着,有些孩子气,也缓合了过于凌厉的线条。   她也喜欢他。她深知自己的内心,对他的感情甚至比喜欢更加深刻……她爱他。   但早在一开始,她就丧失了平等的地位。她的爱说不出口,只能卑微地在他画出的格子里静静等待。   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手机又开始唱歌了。   宁静的心思被拉了回来,这一回她没多想,伸手拿起他的手机按下通话键。   手机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叫嚷,辟哩啪啦就是一大串──「卫大老板、卫大帅哥、卫大老爷,算我跪下来求你了,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求你赶快过来吧!昨天我不是把资料都mail给你,还特别叮咛你今天一大早要召开合作会议?你、你竟然放我鸽子!哇!我怎么这么可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助,为什么要被你们这些老板、股东、合作人玩过来玩过去?哇──求求你赶快过来啦,那个欧洲来的辛蒂仗着自己有欧洲企业支撑着,一大早就在会议厅里耀武扬威,我看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倒胃口,你好心一点,赶快过来救人啦!呜呜呜……」宁静怔了怔,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拿着手机轻轻开口,「您好……嗯……涛在睡觉,我不忍心叫醒他,会议的事可能还要麻烦您多担待,一会儿涛睡醒了,我会转告他快点过去公司,好不好?」手机那端自怜自艾的哭声忽然停止,静谧谧的,透着诡怪的气氛。   「喂?」宁静以为通讯断了,歪了歪头正想按下停止通话的键,突然听见对方一声大吼,兴奋地颤着声音──「别挂别挂!妳、妳妳是……妳是阿涛的女朋友吗?妳好,我是许正帆,言午许,正气的正,一帆风顺的帆。我是阿涛高中兼大学的死党,是他的总经理特助。妳和他交往多久?妳住在哪里?妳是不是就是每天替他做爱心便当的那个神秘女郎?哇──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还骗我说那个便当是叫外卖送来的……我就不知道台北市有哪一家的外卖能把便当做得那么精致好吃!竟然骗我,我一定要──」宁静睁着大眼根本来不及回答,手机已一把被人抢去。   「说够了没?!」卫声涛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对着手机那端的许正帆吐出一句,两道锐利的目光却沉沉地盯着宁静,似乎同时问住二人。   听不见对方又问些什么,却听见卫声涛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是谁你管不着!我睡女人还得跟你报备吗?!」宁静脸色有些苍白,再难承受他冷峻的目光,咬着唇默默站起身,又来到那扇落地窗前。   外头依旧飘着细雨。   片刻,卫声涛结束和许正帆的通话,他像豹一般无声无息地靠近,而宁静却在玻璃窗上与他诡谲深沉的目光接触了,身子不由得轻额。   「我说过,不准接我的手机。」他的声音很低沉,听不出来是不是动怒了。   宁静垂下眼眸,柔顺地说:「对不起……我看你睡得好熟,怕电话铃声吵醒你……我以后不会了。」她和他的关系永远见不得人。   她是他一时兴起花钱买来的「东西」,是他的玩具而已。   李宁静,妳早该认清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妳没有自我,更没有自尊,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年就尘封了。   连爱,也只能理在深处。   卫声涛抿着薄唇,忽然命令着,「过来。」宁静像只小绵羊一样的乖巧,慢慢走到他面前。这么直接又近距离地看着他,她粉嫩的脸颊很快地泛起红量,努力让眼睛停留在他的五官,而不要被他赤裸的身体吸引。   「你爱吃意大利面,我炖了一锅红酱还有一锅白酱,你先去冲澡,我帮你煮面……你想吃通心粉还是长条的面?我还煮了义式海鲜汤,你喜不喜欢?」她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知道他一切生活的习性,看过他不为人知、如孩子般任性的一面,也领教过他冷酷外表下的炽热和狂野,但她还是不了解他。   「吃饱了,你得赶快到公司去……你先去冲澡好不好?」「我说过,我不喜欢妳穿著衣服。」他的声音还是很低,没头没脑地丢出一句,两眼紧紧盯着她颊上的红晕。   宁静先是一愣,脸蛋随即被新的一波热潮占领,吶吶地说:「人家总不能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在厨房煮东西……」「为什么不可以?」他挑起一道眉,脑中浮现那样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足以教人血脉偾张。   宁静被他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无辜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挤出话,「那样好奇怪……哪有人这个样子的?」他神情变得难以捉摸,俯在她耳边坏坏地说:「下次,我就要看妳光着身子在厨房里煮东西给我吃……那一定很有味道。」「嘎?!」宁静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你、你不是说真的。」「噢?」他欲笑不笑,瞄了眼厨房的方向,又邪气地盯住她。「我再认真不过了。或许……妳还可以为我表演一段钢管舞?」厨房全部采用欧式厨具,在流理台上有一根不矮钢管,如果把上头倒悬的高脚杯拿下,倒挺适合当作钢管舞表演的舞台。   闻言,宁静瞪大美丽的眼眸,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我不跳!我、我不会跳舞!」老天!他绝对是开玩笑的,他不是真要她这么做……可是……可是依他的性情,也懂得开玩笑吗?   「妳会跳的。」他抚摸她发烫的脸,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粉肤上。「妳忘了妳是我的吗?我要妳尽全力取悦我,用各种方式取悦我,这不正是当初妳我契约里的条件吗?」宁静不回答,心微微发疼。   每回提到两人之间的契约,提醒着她和他之间不能横越的距离,她的心就难以控制的疼痛着。   卫声涛陡地抱住她,在她轻呼的瞬间吻住她的小嘴,展开一个热烈狂妄的法式长吻,粗糙的大掌或轻或重地压着她的俏臀,将她抵向自己火热的欲望。   「不可以……」宁静推着他的胸膛,努力想逃开他的掌控,「你还要上班……你不去公司,那边会大乱的……」「如果只因为我一天没去公司,龙腾内部就被搞得乱七八糟,就证明那群家伙全部可以回家吃自己。我不请这样的蠢才。」他终于「大发慈悲」,「好心」地放开她。   宁静连忙从他身边跑开,躲进厨房里,接着又探出娇美的脸蛋。   「你快去洗澡啦,等一会儿出来就有东西吃了。」「我只想吃妳。」他露骨地说。   宁静不争气又红了脸,不敢再看他,娇小的身影完全缩进厨房里。   卫声涛发出低沉的笑声,赤裸身躯,双臂高高举起作了几个伸展动作,然后哼着歌走进浴室里。   洗完澡,卫声涛颈上挂着毛巾,随意套上一件男用浴袍,坐在客厅的小吧台握唏哩呼噜地吃着宁静煮的意大利面。   「也不把头发吹干,会着凉的。」宁静踮起脚跟,用他肩上那条干毛巾细心地为他擦着头发。   「我还要汤。」他嘴里塞满面,有些口齿不清。   宁静接过空空如也的汤碗到厨房瓦斯炉重新舀满海鲜汤,再端回他面前。   「还要面吗?」她跟着问,因为那盘奶油蘑茄面已经被他一扫而空。   「嗯。」他把空盘子推向她,埋头喝起海鲜汤。   宁静又端着空盘子走进厨房。这一次,她为他换了另一种口味,取出另一个干净的圆盘,将加了浓浓茄汁的意大利面卷成游涡状放在盘中。   她发觉自己好喜欢为他做这些事,煮他爱吃的食物,为他盛汤添菜,然后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把自己煮的东西吃得一乾二净。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幸福,可以容许她放在心中偷偷眷恋,不怕被谁发现。   「肚子好饿!」厨房外,那个男人像个孩子般嚷嚷着。   她的唇忍不住上扬。「就好了。」这一刻,她彷佛是幸福的。   端出一盘香味四溢的意大利面,还没完全放下,卫声涛手里的叉子已经卷起面条往嘴里塞。   「吃慢一点……你就是这样,才常常闹胃痛。」她柔声责备,为他端来一杯水。   卫声涛大口咀嚼着,浓眉飞扬。「我的胃很久没作怪了。」仔细想想,好象自从有她为他料理三餐后,他胃痛的次数便渐渐减少了,近来三、四个月都没再发作。   「妳不吃吗?」他奇怪地问。每回他大快朵颐时,她总爱坐在他身边默默瞅着他,好象光是看他吃,她就跟着饱了似的。   宁静摇摇头。「我现在不峨,等一会儿再吃。」她喜欢看着他,喜欢享受这一段甜蜜的时光,这是她心中的小秘密。   「唔……」卫声涛没说什么,又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头。天知道他实在太想念她的厨艺了。三个礼拜在欧洲洽商,那些鱼子酱、鹅肝酱、松露牛排、法国甜螺等等,即使再高级的食材也抵不过她的一碗家常面。   她比谁都清楚他的口味。   「我等一下要喝炭烧咖啡。」他只喝两种咖啡,曼巴和炭烧。呵……他也好想念她煮的咖啡。   宁静怔了怔,想起刚才那通电话。那个叫作许正帆的人似乎挺急的,要他过去处理公事,而他……他是大老板,却不知以身作则呢!   「公司的人在找你,你不可以偷懒啦。」吃饱饭就该认真工作了,他还想继续喝下午茶吗?   「怎么?怕我公司倒了,养不起妳吗?」他随口说出,吞掉最后一口面,拿起面纸擦拭嘴角。   「我没有这个意思……」唉……她又忘记分寸了。他想做什么的确轮不到她来管。   他有些凉薄地扯唇。「就算我现在破产,这几年我每个月固定汇一笔钱到妳的户头,算一算妳至少也存了一、两千万,不是吗?」宁静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幸福的时段结束了……悄悄地叹息,她收拾着吧台上的餐具,轻声开口,「我来煮咖啡。」第二章接连三天的细雨,今早,冬阳终于肯露出脸来,难得的好天气。   位在市郊的一处私人高级疗养院里,宁静帮一名少年推着轮椅,在阳光温暖的小径上缓缓散步。   「姊,停下来休息一下,别再顾着我了。」坐在轮椅上的李宁安侧过头冲着姊姊笑着,苍白的脸上两颗眼睛显得特别黝深。   「我不累。」「可是我想停在这里晒晒太阳。」宁静宠爱地微笑,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自己操控轮椅,自己则绕到他面前,选在一块干净的石上坐下。   四周是一片宽广的花园,被照料得极好,空气虽然寒冷,隐约已经闻到春天的讯息。   「姊,卫大哥为什么没有来?他上一次要他的朋友帮我买来全套的计算机设备,我好喜欢好喜欢,可是还没机会跟他道谢……我以为他会跟妳一块儿来看我呢。」他的生活就局限在这个疗养院里,能有一部计算机将他和外头的世界串连起来,他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宁静扬起的唇角微乎其微地僵了僵,很快便控制了情绪。   「他公司很忙,有好几个大案子在推,前阵子才从国外出差回来,所以没办法跟姊姊来瞧你。」「哇──卫大哥这么厉害啊?!他的老板一定很器重他,才会把好多生意交给他做。」宁安露出羡慕又崇拜的眼神。   闻言,宁静内心苦笑了下。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姊,卫大哥是妳的男朋友,妳怎么会不清楚呢?唉,我看得出来妳很爱他……还有,我觉得卫大哥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喔,又聪明又有担当,对我也很好。姊……」宁安枯瘦的手忽然握住她的,诚挚地笑着,「如果妳要嫁人,我投卫大哥一票。」宁静定定地瞅着弟弟,双颊不由得晕红,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竟泛出淡淡的悲哀。   她和那个男人呵……永远不可能。   「你胡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又不是非嫁给他不可。」「不会吧!卫大哥那么好,妳一定要选他啦!我可不想死了还在担心妳一个人在世上会不会受欺负,担心没有人可以照顾妳。」「宁安?!」宁静惊异地唤着,眼眶的波顺着两腮流下。「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会没事的,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吓我……」对生死,宁安似乎看得很开了,他笑着摇动她的手,安慰地说:「姊,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这么多年,是我拖累了妳。爸和妈都走了,有一天我也会去找他们。我不怕死,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妳……还好有卫大哥在身旁守护妳,我真的很希望妳和他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姊……我又没怎样,妳别哭了啦。」怎样才能止住眼泪?宁静心中早已经六神无主。   在她十七岁时,父母因车祸双双去世,留下她和宁安相依为命。但命运却还不愿善待她。   四年多前,宁安第一次发病,全身的肌肉被某种不知名的病毒侵蚀,整个人陷入昏迷,若想延续他的性命就必须长期注射抗生素,以及其它昂贵的药物,除此之外,还得让他远离城市的喧嚣,由专业看护全天二十四小时看顾。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安死去。这个人世间,她只剩下他一个亲人,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救他,要弄来一大笔钱留住他的性命。   于是,她把自己卖了。   一开始,她在网络上注销照片和援交的讯息──她清楚自己长得还算好看,身材也不错。她任由那些「金主」开价,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谁的价钱最高,她就决定把自己卖给他。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夜竟然被人叫价到两百万。   有了这等钱,宁安的病就能暂时稳定下来。对未来,她仍抱着一丝希望,期盼某一天医学界能有所突破,研发出治愈宁安身上怪病的药来。   只要想着这一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标下她初夜的男子。   见面的时刻终于到来,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这样一个男人──卫声涛。   她不太记得那一夜的过程,只记得事后她赤裸着躯体,昏沉沉躺在他身下,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回荡。   「妳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我喜欢。反正我需要一具干净的女性身体,妳有什么条件可以开出来,我想买下妳。」于是,她的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   为了宁安,她把自己卖给了卫声涛,当他的专属情妇。   「你想买下我多久时间?」曾经,她这样问过他。   男人笑了笑,一贯地狂妄。「直到我厌倦妳。」他还没厌倦她,她却已经爱上他。   如何才能不掉泪?谁来告诉她?   「姊……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对不起啦,妳不要再哭了。」宁安有些慌,因为姊姊很少这样失控,彷佛被人触及心中最最委屈的一块,整个心绪波动起来,源源流泄出来。   「阿安,怎么把妳姊惹哭了?」男人的声音选在这一刻插入。   宁安像是见到救兵,开心大叫:「卫大哥!」宁静讶然回头,看见卫声涛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她身后,那对锐利明亮的眼睛与她对视着。   「你不是在公司忙吗?怎么有时间来这儿?」宁静吸吸鼻子,站起身,颊上还挂着来不及擦去的泪珠。   卫声涛锐利地盯着她,手指替她拭去眼泪。「想来就来。」他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   可能又是司机老何联络他过来的。宁静心里想着。反正她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全被他派人监视着。刚开始真的好不习惯,但她无力反抗,也就由着他了。   「为什么掉眼泪?」他皱着眉,把她的小脸略略指高。   「我……没事……」宁静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旁边还有第三者,她不想和他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谎话。」她心跳了一下,红唇有些可怜兮兮的。   宁安没察觉到他们之间交流的灼热讯息,忙开口替姊姊解释,「卫大哥,姊是担心我的病啦!怕我真的死掉。可是我已经看得很开了,反正每个人到最后都要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还担心我不在了,她一个人会很孤单……卫大哥,你会永远照顾姊姊对不对?」「宁安!」宁静难过地跺脚,新一波的眼泪又像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你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不要听!」卫声涛沉静地看着他们姊弟,一手握住宁静的小手,一手揉了揉宁安的头发,嘴角微微扬着。   「我和你姊姊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病。我会照顾你们两个。」他的语气这么诚恳,一瞬间,宁静真以为他所说全是发自真心。她不是他的情妇,是单纯又亲密的女朋友……宁安冲着他放心地笑。「卫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刚才我还一直劝姊姊选你当老公……我老姊真的很好喔,卫大哥如果能娶她当老婆,那真是一件好幸福好幸福的事,你相不相信?」「宁安!」宁静的小脸都快红透了,不敢看向身旁的男人。   没想到卫声涛低低地笑出声来,点点头附和,「我相信。能娶到你姊姊,应该是件挺幸福的事。」有权独享她的女性温柔,以及娇美的胴体所带来的快感,他比任何男人都幸运。因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由疗养院回到市区,卫声涛要司机老何把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饭店,他在饭店里的法国餐厅订了位子。   「为什么不在家里吃就好了?这里的东西好贵。」宁静看着菜单上令人咋舌的价钱,水眸瞄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卫声涛忽然想笑,觉得她看起来好可爱。「带妳来吃一次顶级的法国料理,然后妳要学起来,以后就可以常常做给我吃了。」他半开玩笑的说。   「喔……」她信以为真,开始仔细地研究着菜单,丝毫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嘴角捉弄的弯度。   用完大餐,宁静的心神还在适才的菜色上。回到家,她见卫声涛跟着跨进屋中,还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意丢在沙发上,不由得开口询问,「你今晚……留在这里吗?」「不行吗?」他坏坏地挑眉。虽然在其它地方还有几栋房子,他就是不想回去,越来越习惯和她想在这里。   宁静红着脸垂下头,小声嗫嚅着:「我去帮你放洗澡水。」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两人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这样害羞?探出手试着大浴缸里的水温,宁静咬着唇无可奈何地想着。   和他交往的那些名模影星或是大家闺秀,肯定没有人像她这个样子。唉……他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论脸蛋,外头长得比她美艳动人的女人比比皆是;论身材,她也不见得比得上人家;论家族背景,她什么也没有呵……他何时会对她厌倦?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去,看见卫声涛全身只剩下一件内裤,古钢色的肌肉在水雾弥漫的浴室里显得极具侵略性。   她脸蛋烧红着,勉强压下狂跳的心。「水放好了,你……我先出去。」她站起来从他身旁经过,手还没握到门把,腰已经被一股力量倒拖回去。   「帮我擦背。」他在她耳边低沉地要求。   但宁静心知肚明,他的要求绝不是那么简单。两人待在这间浴室里,往往会发生教人脸红心跳的事。   「我要把刚才的法国菜……菜单写下来,我怕会忘记……」宁静被他抱得不得动弹,感觉男性的大手由腰间往上移动,探进她的毛衣里,握住她一只饱满的胸房。   「嗯……涛,我会忘记菜单,你先放开啦……」「忘记就忘记。我就是要妳帮我擦背。」他霸道地说,吻得她意乱情迷,一把将她的毛衣脱去。   「你才不是要人家帮你擦背,你、你……」她喘着气,胸罩被他扯松了,浑圆的乳房完全地暴露出来。她咬着唇看见镜中的他己经脱去内裤,男性象征做然挺立。   噢!老天,她竟然觉得兴奋,全身不禁轻轻颤抖……卫声涛邪气地笑。「我当然是要妳帮我擦背。不过在擦背之前,最好来场运动,让两人都流流汗。   「水会冷掉的……」她想拉开他的大掌,他却固执地揉弄她的胸房,还空出一手掀高她的裙襬,拉开她的底裤……「啊──」他粗糙的中指缓缓探进她潮湿的花穴中,微微弯曲,触压着她最敏感的点。   「我真喜欢看妳这个模样,就算是圣人都要发狂。」卫声涛低哑地说,灼热的视线在镜中对上她的。   宁静已经认不得镜中的自己了。镜里的那个女人被情欲控制,眼睛迷蒙如雾,肌肤泛出一层桃粉色。她红唇微张,饱胀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像极深夜有线电视节目的那些AV女优。   「涛……我站不住了……」他的长指在她花唇间进出,腿间受到刺激,她只觉得全身痪软,上半身缓缓向前趴去,伏在微凉的大理石洗手台上。   「这样就站不住了?我还没正式开始呢。」他沙嗄地说,双掌抚摸着她的雪白背脊,最后停在那两片俏圆的臀瓣上。   「妳的皮肤好滑……又白又滑,像牛奶一样。」他俯下来亲吻,在雪白背上种下一颗颗草莓。   「嗯……不要,会痛啦……」她撒娇似地呻吟,细细喘气。   「这是属于我的印记。」卫声涛一路从她的肩胛吻到臀部,接着挺起身,一手分开她的臀瓣,一手扶住自己昂扬的巨根,猛然冲进她体内。   「啊──」瞬间的充实让宁静忍不住叫喊出来。他爱她的方式向来狂猛。   还来不及喘气,他已经扶住她的腰急切有力地进攻起来。   「涛……啊啊……太快了──」她的哀求永远无法阻止他。卫声涛抬高她的翘臀方便自己在她腿间进出,热杵在她的甬道中摩擦胀大,一波波的欲潮在这间雾气弥漫的浴室里集聚,越来越狂,越来越猛烈,两个人的呼吸交错紊乱。   「阿涛──」在他无情的撞击下,宁静终于放声尖叫。然后好多白色的光线闪烁,像划破天空的流星,她眼前一花,竟然晕了过去。   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宁静第一次让他这样「服侍」着。   卫声涛躺在蓄满热水和香皂泡泡的浴缸里,让宁静背靠着他的胸膛,他手里拿着清洁用的海棉,在她的肌肤上慢慢揉搓着。   「嗯……」宁静从昏厥中苏醒,每个细胞都因他的抚弄变得敏感起来。   「涛……人家头晕……」跟他一起泡澡让她全身不自在。   这样的感觉太亲密也太甜蜜了,她真怕无意间会流露出心中的渴望,让他知道了她暗藏的秘密。   她已经丧失太多了,如果又让他得知她对他的感情,她只会伤得更重。   「那就靠在我的胸膛上休息一会儿。」听他这么说,大有再来第二回的打算。   宁静挡住他的手臂,试着不让他抚摸自己坚挺的乳房,呼吸急促地说:「会冷……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不好。」他愉悦地笑着,双掌压住她的腰,硬是不让她起身。   「阿涛?」她咬着唇在他身上扭蹭。   「别再动了。」宁静被他沙嗄的话气吓住了,悄悄瞄向他,发现他正瞇着眼盯住她,目光露骨,里头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情欲。   「转过身来。」他忽然命令。   她不能违背他的意思,也没资格抗拒,咬着红滟滟的小嘴儿,在水中转过身面对他。   卫声涛欣赏着她娇美的脸蛋,邪肆地牵动嘴角。   「阿涛,我有话要告诉你,我们起来了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求着,想用谈话的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   卫声涛挑起浓而有型的眉。「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不用特地起来。」「我可以煮咖啡给你喝,然后再慢慢告诉你。」她讨价还价。   「不要。我就是要在这里听妳说。」唉……她还是拗不过他,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叹了口气,宁静幽幽开口,「我要谢谢你……你总是很有耐心地对待宁安,他很崇拜你……我很感谢你对他的好。」当初为了宁安和他签下肉体关系的契约,她没想到他除了给她足够的金钱应急,对生病的宁安也尽了一份心力。   天啊,她好爱他,怎么办呵……卫声涛的神色有些怪异,但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了自己。「妳不用感谢我,这是妳应该得到的。妳的身体带给我很大的快乐,而我提供妳和妳弟弟一个安全的环境……我们是各取所需,不是吗?」是的。他们的关系清清楚楚,像买卖交易一样,是不牵涉任何感情的。   只是,心好痛……「握住我下面。」卫声涛忽然提出要求。   「嘎?」宁静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都做过几百次了,为什么妳看起来还是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对于这一点,卫声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清纯的模样完全引起他体内的犯罪因子,让人想对她做出最邪恶下流的事,完全不涉及感情,纯粹发泄原始的欲望。   「你、你你……」他一定要说得这么难听吗?宁静受伤地撇开脸。   「过来握住我。」他再次命令,霸道得不容拒绝。   李宁静,记住妳的身分,妳是他最谦卑的女奴!   她的小手在水底摸索,探向他的腿间,碰触到一根高耸挺直的热杵,握住它的同时,卫声涛喉中跟着逸出瘖哑的叹息。   「坐上来。」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话来的。   宁静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握住他坚挺的男性象征,分开双腿对着他坐下,让他的巨杵直挺地顶进自己的花心──「啊──」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卫声涛喘着气,俯下头吻住她的小嘴,狂烈无比地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掌心往水里滑下捧住她的臀部,帮助她上上下下地移动,让她温暖紧缩的花径来回磨蹭自己的硬挺。   「我和妳就是这个样子!妳只要使出浑身解数让我得到快乐,我对妳也绝对不会吝啬。妳弟弟能得到良好的照顾,这全是妳用身体赚来的,我和妳只是这样而己……何必感谢我?」他的话字字刺伤她的心,她没办法反应,心好痛,身体却热得快要燃烧……「啊啊──」他疯狂又强而有力的攻击,她不能控制地叫喊出来。   水一波波拍击着她,终于,她倒进他怀里,秀丽的额抵在他宽阔的肩上,眼角不自觉地渗出清泪……第三章东区百货公司后头的小巷,一间装潢得十分温馨的欧式咖啡馆里,随着门铃作响,一名穿著连身洋装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   咖啡馆里大约有二十来名顾客,很自然地被这名气质美女吸引了目光,几名男士甚至还想找个适当机会上前自我介绍。   美女将丰厚的长发塞进小巧的耳后,明亮的眼眸往咖啡馆里张望着,似乎跟谁相约在这里见面。   「宁静!」角落里,一名也算美女级的女子挥着手,甜美的脸笑得好开心。   「宁静,我在这里。」宁静微笑着,优雅地走过去。   「可欣,妳又改变发型了,害人家差点认不出来。」她的埋怨柔柔软软,听起来像撒娇。   程可欣和宁静是高中时代的好朋友,她家境十分不错,父亲是有名的厨师。   「妳认不出我没关系,我认得出妳就好啦。」宁静放下手提包坐了下来。   服务生过来询问,她们点了两份下午荼。   「妳老公对妳好不好?」宁静笑着,感觉这个好朋友婚后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人像浸在甜蜜蜜的糖浆里。   「算啦,当我没问。光看妳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幸福得不得了。」「那还用说。」可欣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她去年嫁到南部去,经营货运行的老公疼她疼得不得了。   「这次回北部是探望程伯伯和程伯母吗?妳老公怎么没跟妳一块儿回来?」宁静问着,边在服务生送来的红茶中加入牛奶搅拌。   「他上来台北巡视几家贷运分行的状况,我就赖着他,要他带我一起来。   呵呵……然后我赶他去工作,跑来这里和妳喝下午荼啰。」可欣甜甜地说,嘴角眉梢全沾染着喜悦的讯息。   而这样的讯息微微刺疼了宁静。   她也好渴望、好渴望自己能沉浸在可欣那样的幸福里,永远也不要醒来。   「妳真好……」她微微笑着,将眼中刺疼的感觉眨去。   「宁静,怎么了?妳好象不太快乐?」可欣歪着头打量她,「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妳那个老板欺负妳吗?」她一直以为宁静在贸易公司里当主管秘书,并不知道有个男人包养了她,将她的肉体当作发泄的工具。   宁静赶紧摇头,扫掉美丽眼中的哀愁。   「我没事。我的老板人挺好的……薪水也给得很优渥,没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妳不要瞎猜。」可欣狐疑地看着她,又说:「该不会是宁安怎么了吧?他的身体……还是很差吗?」宁静再次摇头,硬挤出来的笑容跟着收敛了。提到弟弟宁安,他真是她心头的一块肉。   「宁安还是老样子……可欣,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现在除了向上天祈求奇迹,我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可欣伸出手握住她的,安慰地拍了拍。   「宁静,妳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知道要稳定宁安的病况需要一大等钱,当初妳爸妈车祸意外身亡的保险金想必已经全数用完了,妳也不能一直跟妳老板周转……如果有困难,妳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谢谢妳,可欣……」宁静秀雅的小脸满是感激,柔声地说:「钱的方面我还可以应付,妳肯听我吐吐苦水,给我安慰,我心里已经好高兴好高兴了。   我答应妳,如果以后有困难,我一定找妳,找不到妳的话,我也会请程伯伯和程伯母帮忙的。这下妳安心了吧?」可欣笑了。「还算不上完全安心。妳啊,长得秀气又美丽,我就不信没有人追妳。快说!有没有第三者出现?」「第三者?」宁静眨着水眸。   「可不是!妳从高中时代就是我程可欣罩着的,现在追妳的人就是介入我们两个的第三者。说,有没有?!」宁静抿着红唇,连酒涡都那样秀气,整个人透着清雅的古典美。   「人家……人家忙着工作,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她已经没有沉浸爱河的权利,她的身体和心,完完全全属于那名霸道的男人所有。从四年多前她把自己卖给他后,就永远是他的女人了。   而爱恋的甜蜜深藏在心里不敢吐露,渐渐地转成苦涩……她独自品尝,心甘情愿这么心痛着。   「真的?」可欣哼了几声,摆明不相信。   「真的啦。妳不要这样看人家……」她有些心虚地垂下粉颈,两颊荡开美丽的玫瑰红。   「厚──脸都红了,还说没有!妳一定偷偷交了男朋友不让我知道……快快老实给我招来,他是谁?」宁静还想反驳,嘴微微掀动,忽然间蛋糕的甜味在鼻腔中转变成一股恶心的气味,她毫无预警地反胃──「宁静?」「对不起,我去……化妆室……」她捂住嘴,赶紧往洗手间冲去。   关在里头,宁静把刚吃下去的甜点和喝下的茶全吐进马桶里。   「宁静,妳还好吧?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可欣跟在后面冲进来,听见她呕吐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得不得了。   「我没事……」用卫生纸擦净小脸,宁静冲掉秽物,打开门,步伐虚弱地走出来。   「老天,妳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欣吓了一大跳。   「我很好,只是……只是最近胃肠怪怪的,好象闻到食物的气味就开始想吐,不过吐出来就没事了……」「什么?」可欣瞪大眼睛,怪异地说:「妳这个症状还真怪,好象怀孕初期的人……」怀孕?!   这次换宁静被吓得说不出话。她不是因为胃肠的毛病,而是有了宝宝,她和他的孩子?   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她的生理期向来准确,然而这一次己经迟了好久。她原来不在意的,没想到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宝宝。   虽然她有吃避孕药,但她还是有可能受孕的。   天啊!她的宝宝……宁静的心情好矛盾,欣喜中带着无以名状的忧愁。   可欣还想进一步追问,宁静挂在胸前的手机响了,把她的神智从混乱中抓了回来。   「喂?」接起手机,她的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   「妳在哪里?」话筒的另一端,那男子口气不豫。   「我……在束区的一家咖啡馆。」宁静躲避着可欣研究的目光,身子略略偏开。这个时候听到卫声涛的声音,她心中一阵激动,终于明白心里那不知名的哀愁到底是为什么──他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   一开始他就对她说得清清楚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建立在肉体交欢上,他不要孩子。   他不要孩子呵……「为什么不让老何送妳过去?」卫声涛继续逼问。   宁静深深吸气,放柔了声音,「我自己过来很方便,有捷运可以搭,不用麻烦老何。」「在咖啡馆和谁见面?」他问得很冲,不知怎么回事。「是妳以前大学社团的那个学长吗?」宁静怔了怔,花了几秒才弄懂他说的是谁。   那个学长以前追过她。曾经,她以为自己会和学长成为情侣,但自从宁安发病,她把自己出卖后,她就彻底拒绝那名学长了。   「我是和高中的好姊妹在一起啦!你说的那个学长已经出国去了,现在在美国工作,怎么可能回来和我见面?」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的冷哼。「妳倒清楚他的去向。」宁静真的搞不懂他在发什么神经,突然提及许久以前的人,还莫名其妙地对她发脾气。   她想对他好好解释,可是可欣在身边紧紧盯着她,害她心虚得不得了。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说……我现在就回家,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买回来煮,好不好?」她轻声细语。任何男人听到她这么求着,再大的怒气也要消散的。   卫声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粗鲁地丢下话,「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开车过去接妳,不准妳乱跑!」「可是我……你真的不用……」宁静想阻止他。她不想让可欣看见他,怕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要弄得人尽皆知。   「地址!」他强硬地要求。   「你真的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妳真的是跟那个该死的学长见面对不对?」「我没有。你……唉……」「那就告诉我地址。」他总是那样强势,没有商量的余地。   宁静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她还是乖乖地说出咖啡馆所在位置。   她是不是得感谢他在可欣面前替她留面子?   他在外人面前扮演着她李宁静的追求者,绅士、有礼,而且自信潇洒。他像应付宁安那样,替她回答了可欣无数的问题,满足了对方的好奇心。   「宁静,这个卫先生很不错,我欣赏他。」在和卫声涛交谈后,可欣偷偷对她说。「改天我再对妳逼供。妳和他的罗曼史一定很精采!呵呵呵……」听到这样的话,宁静只能在心中苦笑。   他和她没有罗曼史,又有残酷又现实的交易。   唉……此刻,宁静坐在卫声涛驾驶的进口轿车里,思绪飘到好远的地方。   她小手下意识放在腹部,不知不觉间,紧抿的嘴角放松了,荡出一抹好温柔、好温柔的笑。   真的有了孩子吗?   一个可爱的娃娃在她肚里孕育着,她好想生下他……好想好想呵……「妳在想什么?」卫声涛握着方向盘,终于忍耐不住地问出口。   他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觉得身边安安静静的小女人美得教他不能呼吸,那朵笑神秘而温柔,彷佛深藏着什么。   宁静回过神来,眼睫轻轻垂着。   「不要对我隐瞒。妳心里有事,骗不过我。」他英俊的五官罩着阴霾。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可欣告诉我的笑话。」她语气微微紧张。   卫声涛挑起浓眉,将方向盘右转,边问:「什么笑话?」「嗯……」宁静润了润唇,小小掌心仍温柔地放在腹上,瞄了眼他帅气的侧脸。「你想听是不是?我怕我……说的不好笑。」他没说话,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管好不好笑,他都要她说出来。   眨着湛灵灵的眼眸,她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柔柔的说:「可欣说这个笑话是在网络上看到的……有一次国中月考,地理考卷上出了两道题目,一题是问中国的「煤都」是──下面是空格,另一题是问中国的「铁都」是──下面也是空格。然后有一位学生在前面的空格填上「黑的」,后面的空格填上「硬的」……因为「都」是多音字,若把「都市」的「都」念成「都很好」的「都」,答案就变成中国的煤都是黑的,中国的铁都是硬的……」可欣说这个笑话时语气生动有趣,换成她来说,效果差好多哩。   宁静偷偷觑着仍不说话的男人,小小声地说:「我讲完了……」卫声涛瞥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驾车上,嘴角怪异地扬了扬,「这则笑话我听过了。挺好笑的。」「喔……」宁静轻轻点头。   「可是妳讲得很不好笑。」他随即批评。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逗人家笑的高手。宁静抿了抿唇,有些沮丧地将视线调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物。   「但是我很喜欢妳的嗓音,像催眠曲。」他又瞄了她一眼,空出右手抚摸着她披肩的长发,手指带着挑逗。   宁静忽然心跳加速,脸蛋飞来两朵红云,因为他的大掌开始不规矩,故意探向她怕痒的腰间和腋下。   「阿涛,专心开车啦!你好讨厌……」她又急又羞,骂人的语气像在撒娇,好不容易终于抓住他的手掌。   他笑了几声才好心地收回手,将车子右转──「我们不是要回去吗?你怎么右转了?」宁静不明就里。   「今晚陪我去参加聚会。」「参加聚会?可是……可是我穿这个样子不行的!还有,我根本没化妆……」宁静有些不敢置信。   他要带她参加聚会?那她和他在一起的事不就曝光了吗?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允许她介入他另一面的生活?!   在一起这么久了,宁静还是搞不懂这个男人想些什么。   原以为他要带着她直接参加聚会,他倒是把车停在一家精品店前,还没进到店里,里头的服务人员已迎了出来。   「卫先生,您需要的化妆师和服装设计师都已经在专用试衣室相候。请随我来。」「带她去就好。我在贵宾室打几通电话。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成果。」他对服务人员下令。   「没问题。交给我们,一切搞定。」宁静小小的脑袋瓜还没转过来,人己被七、八双手施进内室。   对她而言,接下来的状态只能用「混乱」两个字形容。   两名发型设计师、一名化妆师,再加上两名服装设计师和三名助理,宁静任由他们在她身上、脸上和发上作文章。还有一名小助理怕她口渴,端来柳橙汁,插上吸管喂她喝。   「小姐还需要什么吗?要不要咖啡?」小助理亲切的问。   宁静不敢摇头,因为发型师正在吹整她的长发,只好温柔地回以微笑,「不用了,谢谢妳。」那名小助理似乎有些讶异,愣愣地说:「呃……应该的啦。小姐……我觉得妳和以前卫先生带来的女伴很不一样耶!笑起来好温柔,说话又细声细气的,都不像前几天那个外国女人,听说她叫作辛蒂,厚──想起来真想咬她一口。」宁静飞扬的心瞬间低落下来。   以前的……那些女伴?还有那个辛蒂……原来在他眼中,她并不特别,这个地方他已经带过无数的女人前来,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甚至是最低下的──她是他包养的情妇。   「小珍,不要乱说话!」服装设计师瞪了小助理一眼。   没想到发型设计师也跳出来讲话。她一边熟练地整理宁静的头发,边抱怨着,「小珍说的没错!我上次也是被那个辛蒂气得胃病,真想把吹风机直接敲在她头上算了。」「就是咩。」彩妆师也不爽了。「那个女人的额骨明明太高了,我想用暗色系的彩妆帮她掩饰。她竟然说我故意抹黑她的脸……她不知道我的行情有多高吗?以后她如果又落到我手上,我一定要帮她画一个大花脸!」一旁的人全笑了出来。宁静抿了抿唇,脸上清丽的彩妆遮去苍白的容颜。   合上眼,她隐约觉得胃有些不舒服了。   「小姐,我们以前都没有见过妳呢,妳是卫先生的女朋友吗?」小助理果然够八卦又不太懂人情世故,见宁静那么温柔又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忍不住眨着眼睛好奇的问。   「我不是……不是他女朋友。对不起,我要去洗手间……」老天,她真的很不舒服……把胃中的东西再次吐净,宁静在洗手台前掬水漱口,缓缓抬起头,镜子里的她被妆扮得很美,眼神却带着淡淡的忧愁。   她伸出手指画着镜中的自己,一手静静地覆在肚上。虽然没作任何检查,但她直觉地知道,宝宝真的在她体内成长。   他和她的孩子……她想要生下宝宝,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真的好想好想……可是,他能让她生下吗?   「宁静?」卫声涛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宁静吓了一跳,喘着气,擦掉晶莹的泪光,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   「妳怎么了?」他瞇着利眼探究她的神情。   宁静习惯性地咬了咬唇,小声哀求,「涛……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去聚会?   我想回家……」她真怕自己会晕倒。   沉默了几秒,卫声涛低沉地说:「今晚的聚会我一定要去。」「很重要吗?你能不能自己去?」她从来不会那么不识大体,可是她真的好不舒服。   卫声涛抿着唇,五官瞧起来有些严峻。「为什么?」「我今天不太舒服。」「妳身体不舒服还能跑出来见朋友?」他嘲弄地笑,「真不舒服,我现在就带妳去医院看病。」「不用!用不着去医院,我只是有些累而己。」宁静紧张地摇头。她不能跟他去医院,如果被医生检查出来她怀有身孕,那么他一定会命令她拿掉宝宝的。   卫声涛挑了挑眉,却不说话。   唉……她惹他生气了吗?宁静楚楚动人地拧起眉,内心暗暗叹着气,终究还是对他妥协。   「你别生气,我跟你去就是了。」爱上霸道金主 2如果我能保有自己的心就不会被你伤透即使身体被你无情占有心还是可以自由第四章这是一个纯粹私人的聚会。   宁静挽着卫声涛缓缓踏进这个优雅的小厅,刚进门,俊男美女的两人马上成为众人的焦点。   「David ,怎么这么晚才到?等一会儿罚三杯酒!」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口中喊着卫声涛的英文名字,眼光却有意无意地瞄向他臂弯里的清丽美女。   「你哪时候认识这位小姐的?不介绍一下吗?」宁静不喜欢他的目光,好象……好象看着什么待价而沽的东西一般。她讨厌那种感觉。   小手紧紧捉住卫声涛的衣袖,她的粉颈不由得低垂下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模样有多么的楚楚动人。   「没必要。」卫声涛冷冷地说,领着宁静往里面走去。   「嘿!别这样不给面子嘛!我只是想问问小姐的芳名而己。」微胖男子边说边伸出手,有意无意地想扯住宁静的手臂。   在那只「魔爪」碰到宁静之前,卫声涛猛然迥身,毫不客气地推了那名男子一把,引起全场的往意。   「离她远一点,周仲胜。」周仲胜举起双手,皮皮笑着。「好好……我不打扰二位。」他整理着西装,眼中闪过怨恨的光芒,不怀好意地又扫了宁静一眼才缓缓踱开。   宁静不喜欢这里。   她环顾着四周,直觉不太对劲。   这私人的聚会透着诡异的气氛。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男人看她的眼光太过露骨,完全不是绅士话有的风度。而女人看她的方式却十分复杂,有些好奇、探究,甚至是……妒意?   「涛……」她想求他离开这里,可是看见他刚峻的侧脸,薄唇抿着,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卫声涛带着她往里面走去,有几个人对他点头打招呼,他随意应付着,来到放满精致料理的桌前,对她低声说:「自己拿点东西吃。」「涛,你去哪里?」宁静对着男人的背影问。   他没有回答她,独自上了楼梯,往二楼方向去。   被他丢在这里,宁静定定地在原地站了几杪,然后,一个火红的身影在这个时候靠了过来。   「喝点东西吗?妳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女郎朝她递来一杯香槟。   宁静收回视线,注视着眼前这名美艳抚媚的女人。   「谢谢……我不会喝酒。」「喔?」她挑起精心描绘的眉,有些稀奇地瞧着,然后对宁静伸出一只手。   「我叫罗珊娜。妳呢?」宁静微微笑着,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我姓李,李宁静。」「宁静?呵……跟妳的气质根像。这就叫作人如其名吧。」罗珊娜笑着,接着又说:「要不要到后面的花园坐坐?这里又是烟味,又是食物的味道,混在一起还真可怕。」宁静正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遂点了头。「好。」两人一起来到后门外的小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小型的啧水池,上面摆着可爱的丘比特撤尿的雕像。   「这里好美。」宁静由衷地钻赏,胃部的不适也稍稍和缓了。   「嗯……是挺美的。」罗珊娜优雅地喝了口酒,红唇奇异地扬了扬,「妳是 David的情妇吧?」突来的问题让宁静措手不及。   「妳……妳为什么这么问?」宁静咬着唇,忽然觉得有点站不住,在喷水池旁的雕花椅上坐了下来。   「David 没告诉妳这是什么地方吗?」「他只说……要我陪他参加一个聚会。」罗珊娜笑着,手伸进水池里拨动,不带感情地说:「这里可以说是私人的俱乐部,我是这里的负责人。男人来这里除了可以谈公事外,还可以得到最销魂的享受。」她看向宁静,笑容好妩媚,「说难听一点,我就是拉皮条的妈妈桑,男人只要花得起钱,我就有办法替他们安排合他们口味的女孩,怎么玩都没问题。」「啊……」宁静瞠目结舌,美丽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罗珊娜。   「David 这次是来谈生意的,和几个日本客户包了楼上的房间。我本来要帮他安排小姐,可是他拒绝了,只要我找几个美眉陪日本人。」她还是笑着,把剩下的香槟一口气喝完。「他却带妳来这里……这种地方不是上流社会那些女人会来的,所以我才会猜想……妳应该就是David 的情妇。」宁静深深地呼吸着,心都要碎了。   涛要她参加的竟然是……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聚会。   莫怪一进门,那个陌生男人会对她做出那样无礼的举动。莫怪那些男人会用那么暧昧怪异的眼神打量她。   他们都觉得她是可以用金钱买卖的,是靠着身体赚取男人的金钱……难道不是吗?   李宁静,妳有什么权利替自己辩护?   妳明明就是用肉体来交换金钱,何必觉得屈辱?   宁静心中不停地胡思乱想,眼睛刺疼刺疼的,湿润侵占了视线。   「对不起,我说的话伤害妳了。」罗珊娜拨弄着一头及腰的髻发,声音略沉。   宁静摇摇头,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妳只是告诉我事实而己。我应该谢谢妳……妳说得没错,我是涛的情妇,已经让他包养好多年了。」罗珊娜美丽的眉再度挑动,十足兴然地说:「David 素有花花公子的称号,报章杂志上也常常看见他和许多女明星亲密的照片,我倒不知道他和妳在一起这么久……他还真会保密。可见他真的挺喜欢妳的。」宁静垂下粉颈,语气淡淡落寞,「我和他只是……只是很纯粹的关系,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看不是这样吧?」「是真的……我和他只有肉体和金钱上的关系罢了。」其它的东西,她不敢多想。   「娜姊,王老板请您过去一下。小丽不知怎么的,好象惹恼大老板了。」一名小姐在后门唤着。   罗珊娜本来还想再对宁静说些什么,可惜临时有事,只好把宁静单独留在喷水池旁,赶紧进屋去处理事情。   宁静从雕花椅上移到啧水池畔,水波在五彩灯光的照射下变幻奇异的光彩,她探手拨动池水,冰冷的感觉令她不由得颤抖。   她心中一团乱,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完全没发觉身后有人正慢慢靠近,直到那个男人开口──「David 怎么舍得放妳一个人在这里?」宁静吓了一大跳,急急地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男人,竟然是刚才企图抓她手臂的那个人。   周仲胜耸耸肩,故意往前再跨几步,几乎要把宁静逼到草丛旁。   「别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妳。我只是想知道妳的名字而己。」「你、你不要再过来了!」宁静努力让自己镇定。   「妳们这种女人最喜欢口是心非。嘴上叫我不要过去,其实心里想得很……妳以为我不知道吗?」他眼神像野兽一样,贪婪地瞄着她的身段。「妈的!   为什么姓卫的就是有办法找到妳这种货色?!明明是个妓女,气质却这么纯真,不说出来,还以为妳真是个处女咧……他妈的!为什么老子就是找不到?!」「你……我要进去了!」宁静提着长裙想从他身旁跑开,经过他身边时,却被他伸出的手臂牢牢箝住。   「放开我!」「想得美。」他咧嘴笑,「这里就只有我和妳,咱们来玩玩,算是给妳赚外快的机会。我不会告诉妳的金主的。」宁静听了快要气昏了。「你放开我!否则我要叫了!」周仲胜邪邪地笑,猛然把她扯进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她。   「想叫就叫吧。妳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放开!」宁静快吐了,小拳头不停捶打他。男人试图强吻她,她拚命的扭动身体和脸蛋,想抬起脚踢他,却被他用双腿夹住。   「妳身上还真香……我今天就要试试,姓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救命──啊──」宁静站不稳,整个人被他压倒在草坪上。一整排及腰高度的七里香,让这个地方十分幽暗,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察觉的。   「不要!不要……救命啊──」「少在我面前装清高!姓卫的给钱要妳陪他玩,我也给得起!」他用力撕裂她里服的衣带。   宁静哭喊出来,却被他一巴掌扫中脸颊,登时昏了过去。   就在此时──「王八蛋!」卫声涛恶狠狠地骂,人己冲了过来。   楼上那笔生意在罗珊娜旗下美女的围绕下已经圆满得手,他下楼寻找宁静,一名女孩告诉他她在花园里,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该死的混蛋!」他从后头将周仲胜扯开,往对方肚子狠狠揍了好几拳。   周仲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揍倒在地。   「哎哟!等等……不要打了──」他想抵挡,想开口求饶,可是卫声涛气得浑身发抖,抓住他的前襟,一拳赏在他圆脸上,打得他鼻青脸肿。   「我警告过你,别对她动歪脑筋!」卫声涛脸色铁青,把烂泥似的周仲胜用力拽在地上。   「涛……不要打了……」宁静神智有些飘忽,眼泪不停地流。她模糊地喃着:「不要打了……」卫声涛听到她的声音,人稍稍清醒,连忙跑来将她打横抱起。   「妳怎么样了……该死!他打妳?!」他看见她红肿的脸颊,两眼顿时充斥着血丝。   「涛,别去……你别跟人家打架……」虽然头还很晕,宁静仍担心地扯住他的衣服。   「该死!」他骂了一句,赶紧将她抱进屋里。   「到楼上去吧,先让她休息一会儿。」接到消息的罗珊娜匆匆赶来。今晚真是忙,一会儿那边出状况,一会儿这边有人闹事。或许她该考虑请几名身材壮硕的保镳来维持「秩序」。   楼上豪华的套房里,卫声涛将宁静轻手轻脚地放下,罗珊娜替她拧来一条毛巾,被卫声涛接了过去,极温柔地擦拭她的脸。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打内线电话。」罗珊娜把好奇藏在心里,优雅地关上门,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空间。   「我不是要妳别乱跑,乖乖待在屋里吗?」卫声涛的脸色还没回温。   宁静受到惊吓,胸口的跳动仍然紊乱。   「我只是到外面吹吹风而己。那个人……他……」她没办法说下去,眨了眨眼睛,眼泪像珍珠般由眼角溢出。   卫声涛又迸出一连串诅咒。   「对不起……」她忽然道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觉得是自己惹他生气了。   「别想了。」虽然刚谈妥一桩大生意,可是他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闭上眼睛睡觉。」「我睡不着……」她咬了咬红唇,可怜兮兮地说:「人家想洗澡,可不可以?」她觉得身子好脏……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容忍卫声涛以外的男人碰她。   他看了她片刻,忽然说:「我帮妳洗。」嗄?!   宁静原本苍白的脸转为羞红,吶吶地说:「你去忙你的事,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我已经没事了。」卫声涛装作没听见。   这间豪华的套房除有一个小吧台,还有一间十分舒适的浴室,里头附有三温暖的设备。   他起身走进浴室,一会儿,宁静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然后那个男人走了出来──竟然没有穿衣服。   宁静心跳加速,相信自己的脸蛋此时一定红得不得了。   她跟着他这么久了,早已熟悉彼此的身体,可是她还是会害羞,完全没办法控制。   「涛……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要和别人谈……」他像黑豹般优雅而充满掠夺地走近她,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哑地说:「我今晚一直幻想着要把妳这身衣服脱下来……我后悔了,不应该带妳来这里的。妳的美丽只属于我一个。」「涛……」她心好乱,因为他独占的言语,更因为肚子里的秘密。她不敢告诉他呵……强壮的臂膀将她抱起,他把她带进温暖的浴室,圆形的按摩浴缸浮出滚滚的水花,他直接将她放了进去。   水温好舒服,宁静不由得呻吟出声。   他在水中摸索她的曲线,手技巧地伸到她背后,将隐藏的拉练拉下,轻易地脱掉她的贴身礼服。   宁静忍不住又发出细细的呻吟,像小猫咪一样,身子缓缓扭动起来。   他将那件礼服拋开,跟着胯进温水里,强壮的臂膀抱住她,一手则往下扯掉她的底裤。   「什么都别穿,这样才公平。」他低低地说,笑得十分邪气。   「阿涛,我……」她抚摸他的脸庞,迷茫地望着那英俊的五官,心里的话好想好想对他坦白,可是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她咬了咬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卫声涛探弄她的胸房,吻住她的嘴,手指温柔地触摸她的脸颊,轻抚着她被打伤的肌肤。   尽管手劲放得很轻,宁静还是觉得刺疼,不由得瑟缩了。   「我直该杀了那个家伙!」他抬头端详着,眼中流露出怒气。   「不要。」宁静小手攀在他颈上,声音略急,「你不要和人家打架,我会担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撇开头,又小声嗫嚅着,「我不要你跟人打架……要是……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他忽然收缩双臂,迅雷不及掩耳地攫夺她的香唇。   这个吻狂猛许多,宁静觉得头开始昏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对他完全的迎合,两只藕臂像小蛇一样圈住他的后颈。   男人粗长的手指在水底游栘,慢条斯理地滑过她牛奶般的肌肤,在她可爱的肚脐上逗留,不断地画着圈圈……「嗯……涛,人家会痒,不要……」他吮着她的下唇,害得宁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撒娇一般的求饶。   他低低笑着,唇在她身上攻城掠地,啃咬出一朵朵的印记,长指继续往下探险,抚过她浓密的丛林,进入女性的圣地。   他技巧地揉弄花唇里的一颗小核,微微一掐,宁静的身子跟着瑟缩,喉中发出轻细的哀求。   「啊……涛,你、你不要这样、这样玩弄人家……」她快要受不了了。   「不要这样?那……这样如何?」他坏坏地说,扳开她的玉腿,火热的男性象征一举攻进她柔软又紧致的幽穴里。   「啊──」水好烫,两人交合的地方也好烫……宁静仰头呻吟,感觉灵魂随他一下下有力的撞击飞到好远的地方去。   「涛,轻一点……我求求你,轻一点……」他的大掌抚着她的肚子,让她记起自己体内的一条小生命。「我求你……啊啊──」他连续的抽插让宁静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下唇抵抗体内一波波折磨人的矛盾快感。   「我要妳叫出来!不准咬唇,叫出来!」他强势地命令,忽然翻过她的身体,让她双手扶住浴缸的边缘,他在水中半跪起来,扶高她的俏臀,再次由后头冲进她的体内。   这样的动作让两人交合的地方更加紧密,他的热杵深入浅出,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掏空了。   「啊──啊──」宁静哭喊着,两乳在水下荡出无数水波,她无助地攀住浴缸边缘,狂乱的欲潮己将她整个人掌控。   「我不准任何人碰妳!妳只能属于我!」他蛮横地宣示,扶住她的腰加快抽撤的速度,疯狂的火焰就要将两人烧成灰烬。   「记住,妳是我的!永远都是!」他沙哑地低吼,腰身一挺,在她温暖的甬道中释放出生命……第五章自从上次宁静跟着卫声涛去参加那个所谓的「聚会」后,这阵子卫声涛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在霸道中多了一份温柔。   宁静的心情也随着他的态度起伏不定。   她偷偷买了验孕剂回来检查,结果和猜想的一样。而她今天还不敢让老何载她出门,一个人利用网络挂号,然后溜出来到医院作详细的检查。   医生笑着恭喜她,她真的怀孕了,再不久肚子就会慢慢变大了。   宁静满怀心事地从医院走出来,本来想招一两在门口排班的出租车回家,一名男子却在这时从转角走过来,不小心撞上了她。   「噢,对不起!」那名男士连忙扶住她,诚恳地道歉。   宁静第一个反应就是护住腹部。「没关系……」她抬起头,和那个男人四目对望──「宁宁!」男人忽然叫出宁静的小名,俊脸瞬间笑开。   宁静眨了眨眼将男人瞧清楚,跟着惊喜地叫着,「轩麟学长,好巧!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张轩麟搔搔头,浓眉大眼的他,瞧起来十分爽朗。   「我今年年初回来的,在这里当实习医生。宁宁,妳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不对,是比以前更漂亮了。」他直接又热情的赞美让宁静红了小脸。   「学长看起来比以前黑了点,不过精神还是那么爽健,笑起来好亲切。」跟他在一起,她觉得他像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哥哥,而包养她的那个男人就像一团烈火,她是飞蛾,只能往火里扑去。   「妳怎么会来医院?生病了吗?」他关心地问。   宁静抿了抿唇,有些迟疑地摇头。   「我没有生病,我是来……来探望朋友的。」「妳朋友怎么了?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不用的……一切都很好,谢谢你。」她微微露笑。   张轩麟深深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宁宁,我很想和妳坐下来好好叙旧,我有好多话想跟妳说,可是医院里有事要忙,唉……」他懊恼地看看手表。   「没关系的,学长有急事就赶快去忙吧。」「妳给我手机号码好不好?下了班我打电话给妳。我想请妳吃饭。」「呃……」宁静有些为难地垂下头,担心会引起风波。「还是我来找学长吧,这样比较好。反正我知道学长在这家医院工作,若有时间我再约你出来吃饭。我也很想听学长说说在美国的事。」他看她一会儿,有些明了了。   「宁宁,妳是不是有要好的男朋友了,怕对方吃醋?」「学长……」宁静略略尴尬,不知谈怎么解释。   张轩麟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妳不要担心,我不是要为难妳。呵呵……我自己也有了一个要好的女朋友,打算三个月后订婚。我想约妳吃饭只是纯粹老朋友之间的叙旧,想知道妳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没有别的意思。」「学长……」宁静双颊微红。   张轩麟又说:「当初妳狠心地拒绝我,我的心已经碎了,所以不会再抱希望啦,亲爱的学妹。」听到他俏皮的话,宁静终于释怀地笑了,一张秀气的脸闪动光彩。   「下回见面,学长把未来的老婆大人带出来好不好?我好想和她认识。我想她一定长得好漂亮,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谈到心爱的女友,张轩麟俊脸整个亮了起来。「当然好啊!有机会我一定介绍妳们认识。她个性很好的,妳们一定谈得来。」这时,一辆欧洲高级进口轿车十分突兀地驶到医院门口,车窗降了下来──「宁静。」驾驶座上的卫声涛脸色十分难看,充满敌意地盯了张轩麟一眼,又缓慢地调回宁静的小睑。   「涛……」糟!   「上车。」「你怎么来了?」宁静心跳加快,咬着唇小心地问。   「上车。」他简单地再次命令,语气中的风暴明显可闻。   「宁宁,这位是……」张轩麟疑惑地瞧着他们,深刻地感受到男子那两道目光所射出的敌意。   「他……他是我表哥。」她撤了谎,不敢看向卫声涛,只急急地对张轩麟说:「学长,我先回去了,有机会我们再聊。」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没扣好安全带,车子己加速往前飙。   「宁宁,记得打电话给我!」车后还传来张轩麟的叫声。   车内的气氛绷得死紧,两人都没开口。   宁静明明知道自己用不着心虚,可是当她由车窗玻璃上看到反映出来的男性脸庞,他的嘴角抿得那么紧,两道浓眉不悦地蹙着,她一颗心沉到谷底,知道自己又惹怒他了。   最后,车子以疯狂的速度回到宁静的住所,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被照了多少张违规照片,能安全抵达真是个奇迹。   卫声涛一路上都在压抑怨气。宁静虽然拒绝老何载她出来,他还是有办法二十四小时掌握她的行踪。   该死!她去医院就是为了见那个学长吗?   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回台湾的?他竟然不知道!   他还不要命的喊她「宁宁」……妈的!宁静是他的,永远让他卫声涛独占!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染指!   两人前后进入屋里,宁静照往常帮他拿来室内拖鞋,卫声涛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心中的火烧得更旺。   他踢开她摆在脚下的拖鞋,两手猛然攫住她瘦弱的双臂,硬是将她拖到自己面前。   「妳为什么偷偷和那个该死的家伙见面?!」他英俊的五官微微扭曲,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小脸上。   宁静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模样,脸色铁青,太阳穴还轻轻鼓动。   她深吸口气,勇敢地说:「他是轩麟学长,才不是什么该死的家伙。还有,我没有偷偷和他见面,我们是在医院门口巧遇的。」她还敢替他说话?!   卫声涛胸口用力地起伏,恨恨地说:「轩麟学长?哼,叫得还真纯情!他是妳的轩麟学长,那我是妳的话?我是妳的表哥吗?呵呵……一个在床上要了妳几百次的表哥吗?」宁静受伤地闭起眼,不愿说话,把脸撇向一边。   他摇动她的双肩,继续宣泄愤怒,「妳不要忘了,妳的身体己经卖给我了,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能得到妳。以前不能,现在不能,将来也不可能!」宁静苍白着小脸,让他的言词刺伤了芳心。   「我没有忘。你说得对,我已经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任男人玩弄,但是……但是我的心是自由的,它有权利去决定爱谁,不是你能控制的。」虽然,她早就己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他,爱他的狂妄和霸道,爱他的温柔和缠绵,不论身心都交在他手里,但她不能说……不能说的……卫声涛死死地瞪着她,眼中充斥血丝,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好……我只能得到妳的身体吗?那就要个痛快吧!」他撂下话,忽然将她挟抱着,奋力踢开卧房的门。   「啊──」宁静整个人跌在柔软的弹簧床上,还来不及爬起,那个男人已经俯下身压住她,狂猛地攫获她的小嘴。   「唔……不……」不管宁静怎么扭动头颅,他还是有办法攻进她的小口,吸吮她齿颊里的蜜津,玩弄她的丁香小舌。   「不要!唔唔……」宁静推拒着,完全不同以往的迎合。她不要承受他的怒气,不要他用这种野蛮的方法要她的身体!   卫声涛因她的拒绝而加倍恼怒,双手发狂似地撕扯她的衣衫。   「妳没有资格说不!只要我想,妳就得随时奉上自己的身体!」粗糙的掌心用力地揉捏她丰满的乳房,无丝毫怜惜地扯拧着玫瑰色泽的乳尖,宁静皱起眉心,小嘴发出痛苦的低吟。   「妳喜欢我这样对待妳,不是吗?」他盯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在她耳边一字字地吐出,「妳的心是自由的,可惜妳的身体只能属于我,永远都要对我臣服,任我玩弄。」「不……」宁静的小手已经丧失力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男人健壮的胸膛。不知不觉间,她的长裙和底裤己被他脱去,娇美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冷冷地牵唇,大腿强制地勾住她的一腿,一只手扳开她另外一腿,让那女性的幽谷朝自己全然地展开。   「不要不要……」这样的姿势好下流、好淫秽……宁静双腿没办法并拢,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冷哼了一声,精确地找到花唇上端的珍珠,无情却技巧地挑逗着。宁静整个上身禁不住拱高起来,小手抓紧床单,早就分不清真正的情绪是什么了。   「记住了,只有我有资格这样对妳!」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接着双眼细瞇,中指邪恶无比地戳进她紧致的甬道──「啊──」宁静呜呜地哭泣,小脸好红。   「妳也想要对不对?瞧,把我吸得这么紧,舍不得我离开。」他的长指开始抽动,在那温暖的穴中引出缕缕晶莹的液体。   「不要!你走开……呜呜……我不要你这样……」宁静觉得自己好羞耻、好下贱,明明怨恨他使用蛮横的手段欺负她,可是身体还是有了反应,渴望和他结合。   「我说过,妳没有拒绝的权利。」「我不要你!我不要……」她努力想加强意念。   卫声涛越听越恼火,手指的抽撤速度猛然加快,频率短促。「妳不要也得要!」「啊──」宁静哀喊出来,想抱住他的臂膀阻止,身子抬到一半又虚脱地倒下,完全抵挡不住男人恶意的惩罚。   「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卫声涛冷酷地说。   「不……不要这样,我的肚里……不可以的……」她迷茫地摇头哭泣,小手下意识地抱住腹部。她的宝宝在里头,她要保护孩子。「不要不要……你走开!走开……」她想踢他,腿却分别被他扣住。   「妳就是学不乖吗?很好,我很乐意教训妳!」说着,他压下她的膝盖,粗硬的男性象征一举攻进她湿润的花穴,力道之猛,让他完全没入她柔软的体内。   「啊──」宁静发出喊叫,下身让他灼烫的硬杵完全占领。   「叫吧!我喜欢听妳叫,越狂野越好。」他抱住她的腿律动腰捍,深深地在她的幽穴里探索,底下的弹簧床更随着他的抽撤发出规律的响声。   「不要……啊──」宁静痛哭着,泪流满腮,被他一波波无情的攻击撞得神智昏离。   卫声涛像一头出柙的野兽,嫉妒使他发狂,只顾着宣泄怒气和体内的欲望,把身下的小女人当成泄欲的工具。   「这个姿势不够痛快吗?那好,我们可以换点别的。」他冷酷地说着,将她的蛮腰用枕头垫高,自己跪直起来,把她的腿板开拖向自己,男性的欲望再次深深地进入了她。   「老天──」他仰头粗嗄地呻吟。她柔软潮湿的甬道将他紧紧包裹,像第二层皮肤般套住他的巨根。   「不要了……求你放过我吧,不要了……我求求你……」「妳是我花钱买来的,是我包养的女人,我高兴怎么要妳就怎么要妳,妳只能乖乖张开腿让我上,懂不懂?」他恶毒地说。「妳永远别想回到张轩麟那家伙的身边……妳想,如果他知道妳已经被我搞过几百遍,他还会对妳有兴趣吗?」「呜呜……你好过分,好野蛮……啊啊──」宁静被他几记强而有力的撞击攻得溃不成军。   他冷笑,双目泛出红丝。   「是吗?我还有更过分、更野蛮的……妳想不想让宁安知道事实的真相?   如果他知道从小亲近敬爱的姊姊,用自己的肉体为他换得一切,妳想……他会有什么反应?」「不要──」宁静被吓坏了,身心俱疲,完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宁安……你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求你不要告诉宁安,他会受不了的……呜呜……」这一刻,卫声涛竟莫名其妙地憎恨起自己。   「不准哭。」他蛮横地命令,灼热的部分仍嵌在她的体内。   宁静还是哭,小脸红通通的,红唇发出模糊的呢喃。   「我说不准哭!」他讨厌她的泪,弄得他心烦意乱。「再哭我就把事实告诉宁安!」「不要……我、我不哭……」这样的威胁宁静不敢不从。她拚命想忍住眼泪,但仍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要抽噎。再加上他正侵占着她的身体,随着他腰间的进出,情欲一波波淹没过来,想要不掉泪真的很难。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足够诱惑任何一个男人。   「该死!」卫声涛低吼一声,俯下头狂烈地吻住她的小嘴,粗糙的大手在她曼妙的肌肤上游移,配合胯下深入浅出的抽撤,制造出极端销魂的解放。   「我要妳……像这样一下下贯穿妳的身体,在妳身上留下我的印记和气味……看清楚了,看我怎么占领妳、撕裂妳,让妳在我的身下忘情呻吟……妳逃不开的,永远也别想摆脱我!」他捧着她的粉臀,奋力地加快冲剌──「涛,轻一点……求你轻一点,求求你……」宝宝……她要保护宝宝……宁静昏乱地想,已经无能为力。   卫声涛依然故我,动作越来越狂野,速度越来越快。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啊──」猛然间,他发出粗哽低哑的吼叫,高潮来临,硬杵终于在她温暖的体内喷射出浓灼的种子。   「嗯啊……」他又顶进几次,将欲望全数释出。   宁静的身子忍不住抽搐,跟随他的脚步达到天堂。她软软地瘫在大床上,虽然没有哭出声音,但眼泪由眼角静静渗出……她觉得自己好贱、好淫荡。纵使他毫不留情地刺伤她的心,拿宁安威胁她,她还是可悲的臣服在他的挑逗下。   李宁静,妳是标准的贱女人!   她心中悲哀地嘲笑自己,然后,腹部怪异的疼痛让她微微清醒过来──「孩子!我的宝宝……」卫声涛伏在她柔软的胸房上调整呼吸,这时才缓缓从她腿间抽开,捕捉到她模糊的声音。   他起身凝视着她,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什么。   疼痛忽然加剧,直觉下身流出温热的液体,宁静害怕极了。   「我的宝宝……涛,宝宝不能流掉……」她抱住腹部,身子弓成小虾米,边哭边哀求着。   他垂下双眼,瞥见宁静腿间渗出粉红色的液体,跟着是鲜红的血丝……老天!该不会是──「妳怀孕了?!」他像是瞬间被雷电击中,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   「涛,救救宝宝!我求求你……我不要宝宝出事!我肚子好痛……」宁静如溺水的人一般,紧紧抓住男人的手。   卫声涛被她用力一掐,整个人终于回过神来。他从床上跳了起来,七手八脚地扯来床单,将自己的小女人密密裹住。   「涛……我要宝宝……」「乖,不要怕,我在这里。」他心痛地抱起她。   「宝宝在哭……我肚子好痛……」宁静的神智已经恍惚了,虚弱地牵动唇瓣,终于合上眼睛,把一切交给了这个男人。   第六章宁静慢慢睁开眼睛,房中的摆设完全陌生。   是医院。她被送到医院了……恍惚地想着,她小手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腹部,那份疼痛不见了……她把宝宝留住了吗?   「小姐,你不能起来。快躺好。」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名护士小姐见宁静打算下床,赶紧开口制止。   她将宁静的身子压下,重新盖上被子,亲切地说:「你差点流产,还好你先生处理得当,头低脚高地保护你和肚里的宝宝,一路飞车把你送进急诊室。   现在状况虽然稳定,但还是要很小心。」「我先生……」宁静疑惑地眨眨眼。   护士端来水杯,插了吸管喂她喝水。   「是啊!你先生好紧张喔,冲进医院的时候,我还以为有人要来抢劫哩。   他长得又高又帅气,有点像那个……那个龙腾集团的负责人,我常在报章杂志上看到他的报导,好像叫卫什么的……哎呀,记不起来啦。」宁静的心沉到谷底。   他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怎么办?他会不会强迫她把孩子拿掉?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要这个小孩,为什么会这么紧急地把她载到医院,帮她保住这个小生命?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护士拿开水杯,关心地问。   宁静连忙抓回神智,怯怯地问:「护土小姐,请问那个男人……呃,我先生有没有说什么?他去哪里了?」「他一直等到医生跟他确定了你的状况后才离开的,可能去买一些必需品吧。照你的状况,你得留在医院一个礼拜左右,如果观察结果良好,就可以接回家休养了。」这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她继续问:「他有没有很生气?」「生气?」护士小姐眼珠子转了转,「看不出他在生气……不过倒是挺紧张。」宁静沉默下来,只觉得心里好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把孩子拿掉。   「我还想再睡一下。」她虚弱地叹气,眼睫缓缓合上。   「多多休息,把精神养足一点。」护士小姐帮她调好枕头,还特地将床尾微微调高,才去巡视下一间病房。   好累……心中空空荡荡的……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女人比较爱哭,宁静的手保护性地抚着肚子,眼泪一颗颗由眼角流下,渗进枕头里。   想起卫声涛对她的误解,想起他羞辱的惩罚,她心好痛……一份爱让他践踏在脚下,但最最可悲的是,她还是爱他。   如果感情能任由人控制,那该有多好?   她可以把身体供奉给他,任他亵玩逗弄,却还保有自己的心,这样她就永远也不会受伤。   唉……都是妄想呵……片刻过去,宁静有些半梦半醒,感觉有人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小手。   她陡然睁开眼,看见卫声涛正凝视着她。   「啊?」她吓了一跳。   很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那双眼黑幽幽的,瞬也不瞬地端详着她。   「涛……」「你不让老何载你出门,一个人偷偷跑到医院做检查,就是因为怀孕了,不敢让我知道吗?」他口气不佳。   宁静咬着下唇,水眸中已经泛出泪雾。   「不准咬唇,我要你说话!」他好凶……「我……我要这个小孩,我要生下他……」眼泪还是像珍珠串一样流下来,根本没办法控制。   「你哭什么哭?」他烦躁地爬梳头发。   「人家就是想哭……你好过分、好可恶!人家就是想哭……」「该死的!别哭了。」「你……你不可以、不可以要我拿掉孩子。我要宝宝……」宁静想抽回手,他的手掌却像铁箝般箝住她不放。   「这个孩子不应该有的。我们当初说好的,只维持肉体和金钱的关系,多了小孩会让一切变得复杂。」他冷酷地说。   「我要生下他!涛,我求你……让我生下他……」「我有说不让你生吗?」嗄?!   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宁静被他搅得头昏脑胀,吸吸鼻子,小心地问,「那么……你答应了是不是?我真的可以生下孩子?」卫声涛沉着脸,不说话。   「涛……」她楚楚可怜地唤了一声。   他头一甩,忽然粗声粗气地说:「眼睛闭起来。睡觉!」他把她的手塞进棉被里。   「涛?」宁静不明白他到底想怎样,美眸仍含着泪光看着他。   「睡觉。」他瞪了她一眼。   宁静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乖乖闭上眼睛。   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会胡思乱想,没办法入睡,可是陌生的空气里混合了男子熟悉的气息,她不知不觉间眉心放松了,作了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梦。   梦里,宝宝对着她笑……在医院住满一星期,宁静终于被带回自己的地方。   出院时,医生和护士小姐还再三叮咛,要宁静多在床上躺着。怀孕初期状况多,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要赶快送到医院来。   还有,为了宝宝好,夫妻间暂时还是不要做爱做的事。   听到这儿,宁静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有些庆幸那天被送到医院时,她人已经昏过去了,避开所有尴尬的情况。   回到住所,卫声涛帮她请来一位专业看护随时盯住她,还请来一位钟点女佣,包办了三餐和所有家务,让她好不习惯。   「涛,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可不可以不要请佣人?我想……也用不着请看护,我可以照顾自己。」她这些商量的话在卫声涛的瞪视下被一一驳回,她只好噤声,不敢再提。   让他知道怀孕的事后,她心理压力减少许多。虽然卫声涛没有明确地告诉她要不要这个孩子,但从他的态度,她猜想他纵使不期盼宝宝的到来,应该也不会强迫她拿掉小孩。   这几日,宁静的心情渐渐恢复了。   今晚看护请假,宁静勉强喝完佣人为她炖的鲍鱼鸡汤,早早让佣人回去,自己洗完澡后就上床躺着。   她听着柔和的音乐,半靠在床头,翻阅卫声涛买回来的几本有关妈咪与宝宝的杂志和书籍。   这时,房门被轻轻打开。   宁静抬起头,看见卫声涛站在门边,一手握着门把,两眼怪异地瞅着她。   「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她有些讶异。   卫声涛没有说话,英俊的五官看起来有丝疲惫。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宁静直觉不寻常,放下书,下床走到他面前。   他俯视那张担忧的小脸,薄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出声,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把怀中的小女人再次送回大床。   那柔软的身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深深呼吸,低下头吻住她。   宁静惊讶于他的温柔,唇齿不由自主地张开,与他分享这份缠绵。   「涛……医生说过,不能做那件事的……」她羞怯地低语。   卫声涛离开她的唇,眼睛仍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我想抱着你。」「啊?」宁静不知所措地眨眨眼,心中觉得古怪。「涛,你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又胃痛了?」他摇摇头,把脸埋在她香香的发里。   「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她试着推动他的肩膀,可是他动也不动,呼吸转为沉长,竟然累得睡着了。   「唉……」宁静无可奈何地叹息,压下心口的不安,伸出手温柔地抚弄他的发。   天刚亮,宁静迷糊地睁开眼,发现昨晚抱住自己的男人已经离开大床,在浴室淋浴。   她觉得好困,抱着枕头换了个姿势又继续昏睡,第二次醒来时已经十点,卫声涛早就上班去了。   喝了杯温热的牛奶,看护小姐要她回床上休息,她乖乖回房里躺着,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书也看不下去,也没办法好好听音乐,好像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床头的矮柜在这时响起音乐,宁静愣了愣,才发现卫声涛把手机放在矮柜上忘了带。   铃声持续响着,宁静迟疑地拧着眉,考虑要不要接。   他说过,不准她接帮他接电话的。   铃声忽然终止,可能转进了语音信箱。过不到一分钟,铃声再度响起。   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好吧!被骂就被骂了。   宁静想着,终于接起手机,刚按下通话键还没开口,对方已经抢先说话,「卫无生,这里是疗养院。我们还是得请您再来一趟,李宁安先生的状况比前几天更差,已经完全昏迷……」「等等……先生,你说李宁安他怎么了?!」宁静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张脸吓得雪白。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接着紧急地问:「麻烦帮我把电话转给卫先生,我有急事找他。」「他不在,他忘了带手机了。我是李宁安的姊姊。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事情了?」宁静紧抓着手机,声音颤抖不已。   「太好了,我们正想联络您,可是这里只有卫先生的电话,要透过他才能请您过来……宁安这几天状况一直很不好,昨天医护人员已经把他送进加护病房,情况很不乐观……你得快点过来,要不然恐怕来不及……」「不——」宁静眼前一白,觉得自己快要昏倒。   「我们对他做了急救,可是他没有什么反应了。昨天我们请卫先生过来,还要他转告您,本来以为您今天就会到……」他没有对她说。一个字也没提。   宁静终于知道昨夜他为什么那么怪异地看着她。   他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宁安是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为什么不把情况告诉她?!   她无法接受!她不要宁安出事!不要不要不要……胸口狠狠起伏,她用力地呼吸想保持清醒,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李小姐,您赶紧过来一趟吧。您要有个心理准备,他的状况真的已经回天乏术了……」「小姐,我们还是先去公司找先生,好不好?」替卫声涛开了好几年车的老何这次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宁静小姐哭着求他快快送她到疗养院为宁安安排的医院,但卫先生已经交代过,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出门……然而他又没办法狠下心,眼睁睁看着宁静小姐哭成泪人儿。   两相权衡之下,他只好让她上了车,却把车子开往龙腾集团。   「我不要!我要去医院……老何,我求求你,你载我去好不好?」宁静的小脸比纸还要白,不停地流眼泪。   老何边开车边安抚。「小姐,我们先去找先生啦。你不要担心,先生一定会帮你处理所有事情的。你答应过我不会太激动的,要说到做到啦。」「我要去医院……」「哎,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去找先生,先生认识很多有名的医生,你去跟先生说,求他请那些权威来帮你弟弟看病,我想一定有救的啦。」「真的吗?」宁静明明知道宁安的怪病已经让许多所谓的名医束手无策,听到老何这么说,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一定是这样的啦,所以你不要再哭了,我先载你去找先生。」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宁静终于来到龙腾集团大楼。   老何熟练地把车停妥,带着第一次来到龙腾集团的宁静从一旁的专用电梯上去到最高层,还仔细地对宁静解释,「先生之前给了我一组密码,他说如果我有急事……啊,不是啦,是说如果小姐有什么事要找他的话,我可以载小姐来公司,只要按下那组号码,就可以搭这个电梯直接到楼上去。」宁静没有答腔。她心中很乱,根本没留心老何说些什么。   「小姐不要看先生这个样子,其实我觉得先生真的很喜欢小姐的。」他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还有这次小姐怀了孩子,我看得出来,先生虽然很震惊,但说实在的,他是暗爽啦。」电梯「叮」的一声,两扇门自动开启,终于抵达顶层。   宁静快速地走出去,老何跟在身后,一名秘书人员专业地迎了过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宁静在这里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我想找卫声涛先生。」她轻声要求。   那名秘书眉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小姐有预约吗?」预约?见他一面还要预约吗?   宁静还没回答,身后的老何已经老大不高兴了,跳出来替她说话,「你帮帮忙,我们小姐见卫先生是不用预约的好不好?你没看见我们是从专用电梯上来的吗?」「可是……卫先生现在很忙,不能进去。」秘书小姐有些为难。   「谁说的?卫先生忙归忙,一定会见我们的啦。」老何丢下话,带着宁静硬是越过那名秘书,直接开门。   「等一下,让我先打内线进去……」秘书小姐急得跳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门后的办公室完全敞开在宁静面前。   卫声涛坐在办公椅上,一名艳丽的外国女郎就跨坐在他腿上,衣襟拉得好低,两团丰满的乳房几乎要弹跳出来。   听见开门声,状似亲热的两人不约而同望过来,看见呆愣在门口的人。   「宁静,你怎么来了?我说过不准你出门的!」卫声涛陡然站起,两手推开黏在身上的辛蒂想要走过来,却被辛蒂紧紧勾住颈项。他想开口要她放手,辛蒂借机凑上自己的红唇,伸出舌挑逗无比地舔上他。   宁静定定地看着这一幕。她一直知道他还有别的女人,一直知道他花边新闻不断,但事实摆在眼前时,她还是心痛得无法承受。   老天,她心好痛……卫声涛这一次用力地拉下辛蒂的手臂,粗鲁地把她推开。   「不要闹了!」辛蒂嘟起丰厚的红唇,睨了宁静一眼,细声细气地问:「David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这么没有教养,门也不敲就跑进来了?」「你才没教养!」老何已经看不过去了。   宁静抿着唇,小脸苍白极了,眸光专注地盯着卫声涛,一句话也不说。   他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吧!她完全不想知道,一丝一毫都不想……她只要宁安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只有这个愿望,难道上天也不肯答应吗?   对他而言,她是一个最卑微的角色,只是他花钱买来的女人,供他消遣泄欲,她根本没有权利心痛,也用不着心痛。   这—刻,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来到这里。   想也不想,她选择转身,急急跑开了。   「宁静,不要跑!该死的,快给我停下来!」卫声涛怒吼,连忙追过来。   「David ?!」辛蒂不知好歹还想跳起来抱住他,却被卫声涛狠狠地推回去,一跤跌在地上。   「滚出我的视线!」他对她无情地怒吼,跟着朝门口大嚷,「老何,快帮我拦住宁静!」「喔喔……」愣在一旁的老何终于有所行动,但已经太迟了。   宁静不知道电梯的密码,她一把推开逃生门,脚步好快地跑下楼梯。   「宁静!」男人的叫吼已经追了过来。   她心慌心痛,只想尽可能地逃离这个地方。可她的头好昏好重,脚步变得虚浮……忽然间,四周的东西都变得好模糊,她身子像断线的傀儡一般软了下来,整个人摔了下去……「宁静!不——」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跌落楼梯,小小的身子毫无保护地摔在地板上——卫声涛从没有这么憎恨自己过……爱上霸道金主 3享受着你的温柔体贴心在不知不觉间留下你的身影爱就这样悄悄降临……第七章宁静送进手术房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卫声涛要老何先回去,他独自坐在长廊的椅上,一只手支着额头。   等待变得十分漫长。   此时,宁静的手提包传出音乐铃声,是他的手机。   他打开包包找到自己的手机,凑近耳边,低沉地「喂」了一声。   「是卫先生吗?很遗憾……」宁安走了。   对方还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心情听,机械地动作着,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的电源。   此时,手术灯熄灭,门由里头推开。   他倏地站起来,看见医护人员推出一张病床,宁静昏沉沉地躺在上头,手上还吊着点滴,小脸白得近乎透明。   「宁静?」他靠近想仔细看看她。   「卫先生。」医生摘下口罩,喊住他。   他回过身,见到对方沉重的表情,感觉心脏被重重捶打。   「卫先生,很抱歉,我们没有办法保住胎儿。出血的状况虽然止住了,不过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定要小心调养。」卫声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淤塞感仍然在胸腔里,怎么也去除不掉。   「不要想太多。」医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你们还很年轻,这一胎虽然不幸流掉了,还是可以再接再厉。只是下次要小心一点,防止意外发生。」他凝重而沉默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问:「我可以进去陪在她身边吗?」直到开口说话,他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医生点点头。「我想……她现在应该很需要你陪伴。」卫声涛内心苦笑。   和医生谈完,他轻手轻脚地进入宁静的病房。   房中的光线十分柔和,他悄悄在床边的椅上坐下,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蛋。   他像石雕像动也不动,看得出神了……不知过了多久,宁静的眉头无意识地皱了皱,一声呻吟由那张小嘴逸出……他深沉的眼直接对上她迷蒙的眼瞳。   「涛……我作了一个梦……」她虚弱地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卫声涛倾过身,脸上的表情依旧高深莫测。   宁静微微一笑,「我梦见宝宝了,他在对我笑……我还梦见宁安,他抱起宝宝转头对我笑……他们对我笑,笑得好开心……宁安他——」突然,那朵笑在宁静唇边僵硬了,记忆一波波回流,她记起所有事情。   她看着卫声涛,水眸在他深沉的五官上游移,双唇颤抖,「涛……宝宝呢?   我梦见他对我笑……宝宝呢?」她不顾手上还打着点滴,两手在肚腹上抚摸,那感觉全然走样,身体孤孤单单的,不再和谁串连。   「乖……」他试着安抚她,没想到宁静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腹部。   「宁静!不要这样。」他握住她的双臂,直勾勾地凝视那张惨白的小脸,忽然心一横,严肃清晰地对她说:「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宁安已经走了。就在你进手术房这段时间。疗养院的人打电话通知我,说他在睡梦中走了。」这话无异是晴天霹雳。   宁静似乎听不懂他的话,整个人动也不动地望着他,小嘴微微张开,想挤出话来,却又没办法找到声音。   「宁静?」卫声涛沉沉地喊着,「想哭就哭,放声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头。」泪珠从宁静眨也不眨的眼中流出来,她没有哭出声音,只是静静地流泪,身体不停地颤抖。   「宁静,跟我说话!」卫声涛用手指替她擦泪,强硬地命令着,「跟我说话!听见没有?!」宁静终于有了反应,艰涩地开口,「我还能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宝宝不见了,宁安也走了,而他已经有了新欢。   是不是到了该划清界线的时候?   这几年的牵扯,她付出真心,也伤透了真心,从此以后,她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卫声涛半强迫地要她躺平,粗糙的掌心仍握住她冰凉凉的小手,她想要抽回,可是他霸道地不让她逃开掌控。   「宁安的后事我会处理,你的事……我也会安排的。」宁静不懂他要「安排」什么事,也不想懂。   她秀气的脸冷冰冰的,眼泪仍安静地淌着。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宁安的病况?你明明接到疗养院的通知,明明知道他已经不行了,为什么隐瞒着,就是不肯告诉我?」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宁安宁安……姊姊对不起你……卫声涛蹙着浓眉,低沉地开口,「你怀着宝宝,情况又不稳定,没有知道的必要。」提到宝宝,宁静的泪流得更凶,卫声涛的脸色则加倍阴郁。   病房内忽然沉默下来,气压低到教人喘不过气。   片刻,宁静吸吸鼻子终于说话,「宝宝没了,宁安也走了,我们是不是就到这里为止?你如果喜欢那个外国女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们。我可以搬出现在的住所……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她故作坚强,其实已经被彻底地伤了心。   闻言,卫声涛反应强烈,硬声硬气地说:「你以为一切这么简单?我说过,我不会对你放手的。」「你已经厌倦我了,不是吗?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们之间就……就这个样子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她还是深深地爱着他,却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假装这一切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继续跟他维持着纯粹肉体和金钱的交易。   「听好,我还没对你厌倦。我去找别的女人跟继续包养你,这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他的表情僵硬,脸色难看到极点。如果不是考量到这里是医院,而她是虚弱的病人,他肯定会抓住她的双肩一阵狂摇,大声地咆哮。   「你……你不可理喻!」宁静既伤心又气愤,对这个霸道又强势到不行的男人半点办法也没有。   卫声涛冷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把脸偏向另一边,沉默地流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了。   面对她的消极反抗,他内心感到慌乱。咬着牙将那种可恨的感觉压下,他扣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小脸扳过来。   「干什么?放开我!」宁静小猫般的气力没两下就让他制伏了。「野蛮人!   你不要这样……」他有些话想对她解释,可是见到自己又把她惹得眼泪直流,想说的话梗在喉咙,体内一股怒气真不知道是针对谁。   「你走你走!放开我!」她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他还要来欺负她……她想要宝宝,好想好想,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不要让我恨你……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而她不想和他走到那样的地步。两人好聚好散不成吗……宁静忍不住痛哭出来。   她的泪让卫声涛方寸大乱,越乱就越急躁。他鼻尖几乎就要抵上她的,口气冷硬地撂下话,「恨就恨吧,我就是要你留下。你想走,门都没有!」「不——」宁静绝望地轻喊,眼前一黑,再次晕厥。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静受到十分妥善的看顾——当然,也受到最完善的监控,身边每个人都被命令要紧盯着她。   她和卫声涛的冷战还没结束。从医院搬回原来的住处静养,卫声涛仍然没给她太多的自由。   上班时间,他人虽然在龙腾集团,却命令司机老何、看护小姐和新聘请的两名佣人好好盯住她。   宁静白天被众人盯得牢牢的,到了晚上,则由大老板卫声涛亲自上阵。   他晚上还是抱着她入睡。不管她怎么反抗,如何拒绝,微弱的力量根本没办法与他抗衡,最终的结果都是她气喘吁吁地被他压制住四肢,让他密密地锁抱。   只是,自她跌落楼梯小产后,他就没再和她做爱做的事了。晚上即使睡在同一张大床,肢体交缠,他也仅是抱着她而已。   宁静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反正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下去。   今晚,卫声涛提早回来,佣人将晚饭摆上餐桌后,他就让她们全部回家去,只剩下他和宁静在一起。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把两边的衣袖卷起来。   原本他以为宁静会主动出来吃晚饭,可是等了好久,她房间的门仍然关着,没有一点动静。   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抬起手敲门,还把耳朵附在门上偷听,浓眉皱了起来——隐约由里头传出抽泣声。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扭动门把,不请自入。   床上,宁静用棉被盖住脸,躲在里头偷偷哭泣。   卫声涛皱着眉心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掀开她的被子——棉被里的宁静已经哭成泪人儿,她让他吓了一跳,眨着浸在水雾里的眼睛,不知所措地和他四目相对。   「你打算把自己闷死吗?」卫声涛的语气透着无奈。他对她已经一再让步,为什么两人还是没办法打破僵局?   她心里难过,有了委屈,可以直接对他叫骂出来,像这样自己躲着偷偷哭泣,简直……简直是拿一把刀捅进他心脏里。   宁静吸吸鼻子,倔强地偏开头。   冷战持续进行,她坚持不跟他说话,想用冷冰冰的态度迫使他厌恶她,然后主动放她自由。   「宁安的后事已经处理好了,我把他火化,安置在一处风景清幽的庙塔。」他赌她这一回非开口不可。   果然,听到弟弟的事,宁静的小脸又转了过来,小嘴欲言又止。   「你要不要去看他?」她猛地点头,脸蛋红了红。终于——「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去看他……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我很谢谢这几年你的照顾……」又是这样的话!卫声涛发觉自己再也难以忍受——自从小孩流掉、宁安去世,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要离开他。   他不要再听这样的话!   「什么叫作已经没有关系?」他阴郁地瞪视着她。   宁静咬咬牙,鼓起勇气说:「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我要离开你,我不要再继续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我可以把这些年你每个月汇到我户头里的钱全部还给你,我没有动它们……我也不要那些钱……」「我答应了吗?」他的怒火成功地被挑起。   「我不管!」宁静倔强地轻嚷,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开始奔流。   忽然,他扑过去压住她,薄唇凑去堵住她的小嘴,舌头技巧地探进她的唇齿里,深深吻住她。   「唔唔……」宁静愣了愣,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一边狂猛地亲吻她,双手分别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她的头顶,利用体型的优势压制住她胡乱扭动的身子。   「你以为我们真的能断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关系吗?」他低嗄地说,眼光变得黑黝,直勾勾地望着她。「我已经忍耐太久了……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不!不行——我们不可以再这样下去,我要走,你让我走……」宁静摇头,想抬腿踢他,却已经动弹不得。   「我偏不答应。」他又低下头亲吻她,品尝她的红唇后,一路亲吻她雪白的咽喉,然后隔着薄薄的衣衫舔弄她的胸脯,轻咬着顶端。   「啊——不要……不可以……」宁静哽咽着,小脸一片火红。   「你离不开我的……我会让你明白,你一样渴求我的爱抚,就如同我渴望着你的身体……我们两个是最契合的一对。」「不……我没有渴望你,没有……」「我们来试试看!」他更加卖力地挑逗她的敏感带,一手扣紧她的双腕,一只手已轻巧地滑入她的衣衫,握住她的美乳,劲力恰到好处地揉掐着。   「感觉到了吗?你的身体多么敏感。」「哼……」宁静抿紧唇不愿发出羞人的吟叫,整个身体热得不可思议。   「你喜欢的,对不对?为什么要抗拒?宁静,你喜欢我这样抚弄你,对不对?」他拇指弹了一下乳上的红梅,感觉她的身子跟着颤抖。   「还是不肯承认吗?」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他对她真是又爱又恨……爱?!   他爱她?!   卫声涛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奇异无比的字,闪过一个奇异无比的问题。   这些年,他们维持着肉体与金钱的关系,他从来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爱上她了吗?   仔细想想他对她的感觉,答案已经明显地浮现。   老天,这种感觉就是爱吗?他真的对她用情了……他绝对、绝对不允许她离开!   宁静快要在这个男人的撩拨下发出哀求了。她咬住唇,咬得好用力,想要借着疼痛维持最后的一点点清醒。   瞧见她强忍的可怜模样,卫声涛不舍地再度吻住她的小嘴,和她的小舌缠绵,让自己的气息完全攻占她的呼吸。   「宁静……不要拒绝我,让我爱你……」「不……」她的声音软弱了。   卫声涛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在她肚脐的边边不停地画着圈圈,哑声地说:「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小孩,我们可以再生一个……我和你的宝宝一定会长得很漂亮。」「呜……」宁静的心颤动起来。   他的大掌继续往她身下移动,探进小小的底裤,抚摸那片女性柔软的圣地。   「啊——」宁静终究忍受不住,弓身叫了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动作会突然变得那么轻和温柔,只知道自己真的抵挡不住了,快要在他高超的爱抚下化成一滩柔水。   「让我爱你。宁静,让我爱你……」他继续诱哄着,手指缓慢地逗弄她底下的花蕊,要她为他完全敞开。   「嗯哼……」宁静觉得全身像要着了火,拧起秀眉。「不……」这样是不对的……她既然要跟他断绝一切关系,就不能再陷入他编织的情网里。可是……可是她没有办法命令自己……天啊……感觉她身体软化下来,裸露的晶莹肌肤泛出粉红色,卫声涛趁胜追击,俯下头再给她一记长吻,一边除去两人身上的衣服。   「宁静……」他抱住她低低唤着,接着腰杆一沉,男性欲望深深地埋进她潮湿的体内。   「啊——」突来的充实感让宁静细细呻吟,不由自主地弓起身躯。   「你和我一样期待……一样渴望……」卫声涛粗喘着。当自己火热的一部分适应她紧致的幽境,他开始进出,缓慢地与她摩擦。   他的温柔抚慰了宁静的心,带来更大的快感。   「啊……涛……」宁静臣服了,随着他的律动,无限的喜悦在心中炸开。   她纵使生他的气,因为他感到痛苦和失望,一颗心依旧眷恋着这个男人,只怕永远也收不回来。   她知道自己好傻、好傻……更知道放任自己和他交欢,事后一定又要后悔不已,但她已无能为力……第八章宁静在一片温暖里醒来。   她轻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小脸下意识抬起,对上男人带着笑意的黑眸。   「早安。」卫声涛沙哑地打招呼,跟着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瞬间,宁静记起昨夜和他发生的一点一滴。   老天,她又抵挡不住他的诱惑了。噢……「睡得好吗?」他轻啄着她的小脸。   「你……」宁静连忙移动着四肢想要离开他,才发现自己赤裸的身子和他精壮的胸膛紧紧贴靠,而他的手环在她腰臀上,欲望的男性还在她柔软的体内。   她一扭动,两人身体相互摩擦,不约而同呻吟出来。   「天……你起来啦……」「你不觉得这样很舒服?」他邪气地问。   这个恶霸、坏男人、大色狼……宁静心里骂着,脸颊火热得不得了,感觉下腹有一股热流随着他缓慢的撤出溢了出来,一颗心忽然间骚乱难耐。   「唔……」她两手抓拧着被单,咬着唇细细轻哼。   卫声涛低沉地笑着,「我不想起来。我还想再爱你一次……」宁静美丽的水眸瞪得大大的,还来不及开口,他撤出的欲望再次抵上,急切又火热地埋进她的幽穴里。   「啊——」不……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不要再当他泄欲的工具,不要——可是,太慢了。   男人的欲望瞬间胀大,贯穿她柔软而脆弱的花心,引起一阵阵混合着痛苦的快感。   「不……啊啊……」宁静的头颅在凌乱的床单上摇动,腿间滚烫的热度几乎要把她的人融化……终于,她再—次沉溺与他的欢爱里,让情欲凌驾了一切。   好一会儿,激情过去——宁静抱住被单,无力地伏在床上静静流眼泪。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糟糕,就像吸食毒品上了瘾一样,对他的索求和逗弄根本毫无抵抗的能力。   她的意志不坚定,只要他轻撩几下,她就失去方向,不知东南西北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悲……「不要哭了。」卫声涛俯过来探视着她,声音透着苦恼。   宁静瘦弱的肩膀轻颤着,仍自顾地淌泪,模样可怜得不得了。   「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我欺负你、虐待你了吗?」「不要碰我……你走开啦!我不要和你说话……呜呜呜……」「我偏要碰你!」他硬是扳过她的身体,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脸色难看到极点,但抬手擦拭她眼泪的动作倒是挺温柔的。   「老天,你哭得不累吗?我又没欺负你!」「你就有!」宁静捶了他胸口一下。「你不管人家的意愿,就用强迫的手段……你可恶!」卫声涛脑中一转,才弄懂她指的是「那件事」,浓眉邪邪地挑高。   「那不是欺负,是……爱你。」宁静心脏「咚」地撞击了一下,疑惑地觑着他。   他话中的爱,指的应该是单纯的欲望发泄,没有其他的意义……她幽幽想着,高扬的心又沉入谷底。   看着她,卫声涛继续说下去,「还有,我没有强迫你。你和我一样渴望,不是吗?」「我没有。」她硬是不承认。   「你没有?那么刚刚是谁叫得那样大声,腿紧紧圈住我的腰,求我深深地占有她、求我不要停、求我再用力?!」「卫声涛!」宁静恼羞成怒,小拳头捶打他的胸肌。   他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手腕,深深地看着她,终于叹出一口气。   「宁静……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我知道你心里还在为孩子和宁安难过,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会照顾你的。」被他戳中最疼痛的伤口,宁静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哑着声音,「你为什么不放开我?你可以到外面找女人的……孩子没了,宁安也走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为什么?好问题。   他也是适才才找出答案。   这些年,他享受着她的温柔和体贴,心在不知不觉间留下她的身影,爱就这样静悄悄地降临了。   抿了抿唇,他竟然觉得脸颊发热,求爱的言语到了嘴边又吞回去。   再……过些时候吧。   等他暗自练习好,两人的情况稳定下来,再对她说吧。   「我为什么要到外面找女人?有你一个就够了。」他粗声粗气的说。   宁静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么模棱两可,留有好多的想像空间。   「你明明和那个外国女郎在一起……」话一说出嘴,宁静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才不要去在乎他跟谁在一起。她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   「哪个外国女郎?」卫声涛疑惑地问。   宁静不回答,脸上闪过固执。   卫声涛想了想,终于知道她问的是谁。   这是在吃醋吗?   他微微一笑,「你是说辛蒂吧。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信不信?」可信度很低。但他的态度和语气却好自然……宁静不由得半信半疑了。   「我那天亲眼看到的,你和她在办公室里,你们……你们……」「我和辛蒂真的什么也没有。她是欧洲企业的代表,我和她之间只有公事,不会涉及私人感情。你信就信,不信拉倒。」宁静习惯性地咬着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一天在办公室里,她坐在你大腿上……你们在接吻。」「是她吻我,我没有吻她。你打开门进来时,我正要把她推开。」宁静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沉默下来。   卫声涛又说:「我不准你继续封闭自己,也不允许你再消极地和我冷战。   你如果再冷冰冰的对待我,哼哼……」他眯起双眼。   宁静定定地和他对望,等着他的话。   「到时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热情如火。」厚!这个男人……宁静的嫩颊陡然浮出两朵嫣红的玫瑰。   「你不可以再这样监禁人家,我讨厌这样……」「那你也不要动不动就想离开我。」「你就是这么霸道、这么专制……」虽是指责他,她的语气已经放软了不少。「你可恶啦……」「好好,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卫声涛见她挂着泪的小脸,心中最柔软的感情被触动了。唉……这种滋味真的很奇妙。   「本来就是你的错。」她轻捶着他。   「我认罪……宁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他声音变得十分低沉,薄唇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吻住她水嫩嫣红的嘴,也封住她所有的不满……隔天下午,宁静的公寓里来了一位访客。   「可欣?!」看见随着佣人走进起居室的好朋友,宁静惊喜地站了起来,小脸发亮。   可欣笑着等她迎过来,两人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   「我的大小姐,你很难联络耶。」可欣挑着眉,不满地睨着她。   「我……我想过打电话给你,可是你在南部,我又怕你很忙。」再加上卫声涛独裁地霸住她,她想找好朋友说说话根本是痴心妄想。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宁静替她倒上佣人端来的茉莉香片。   「当然是被人邀请来的啊。」可欣端起茶啜了一口,眉开眼笑的。「唔……你家的茶真顺口。」宁静怔了怔,呐呐地问,「是谁邀请你?」可欣两眼瞪得大大的,连珠炮似地轰炸,「我亲爱的同学,你的脑筋什么时候变钝了?当然是你的男朋友兼同居人啊……厚!你实在很不够意思,都已经跟他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感情这么亲密了,还什么都没有对我说!我们是好朋友耶!」「啊?!」宁静小脸闪过微微的慌张,「你知道我跟他的事了?」那么,她会不会看轻她?认为她为了金钱,甘愿向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阿涛想挽留你,可是你执意要离开他。」可欣叹了口气。「宁静,他打电话给我时语气听起来好沮丧。他说你这阵子心情很差,一是因为宁安过世了,另一个原因是……你们本来期待着宝宝出生,可惜宝宝流掉了。」宁静眼眶红了,抿着唇不说话。   可欣拍拍她的手。「是他请我来这里看你,陪你说说话……宁静,我想阿涛真的很爱你,你不要再怪他了。」不!他根本不爱她。   他只是想用各种办法打消她离开他的念头。   宁静心里好乱。「可欣,你不了解的。他……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并不爱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是爱你的。」「可欣……我和他之间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完的。」她沉吟了片刻,头一甩,决定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   「我是他的情妇,是他包养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我?」「什么?!」可欣清亮的眼睛瞪得更圆,嘴巴张成O 形,好一会才疑惑地问,「你和他不是在谈恋爱吗?他是你的男朋友啊……李宁静,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宁静悲哀地摇摇头,轻轻又说:「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纯情干净……他是我的金主,不是男朋友。当初是为了宁安的病,我没有办法负担医药费和疗养院的看护费,我把自己卖给他……我和他之间只有肉体和金钱交易。」可欣尚在震惊中,唇掀了掀,却说不出话来。   宁静自嘲地继续说下去,「如今宁安走了,我肚里的宝宝也流掉了,我不想再依赖他……我和他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可是……可是你爱他,对不对?」可欣清清喉咙,一针见血地问。   宁静深深吸了口气,勇敢地抬起头。   「对,我爱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他动了心……我真的很爱他。」「那就不要离开他啊!」「可欣,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他……我们不可能的。他条件这么好,永远这样强势,只要他随手一招,就有一票美丽的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他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可是你爱他啊!」「那又怎么样?他看不上我的爱的。」「你不要这么悲观嘛。」可欣为她加油打气。   宁静微微一笑,擦掉眼泪。「可欣,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我为了钱……和男人上床,当他的情妇……」她小声喃着。   「不准你这样说自己。」可欣用力握住她,「你是为了宁安才这么做的。   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姊姊。换作是我,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这种委屈呢!   我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你?」「可欣……」才忍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如果是这个样子,那整件事说来,最糟糕的就是那男人。」可欣精明的眼滴溜溜转着,天生的正义感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有了!」她弹了一下手指,「为了证明他是不是真爱你、真的在乎你,你现在就跟我走!」宁静疑惑地眨眼。「跟你走?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他找不到你呀!然后看他会不会心急如焚!」「啊?」她愣了愣,「可是……我们要去哪里?」「这还用得到你操心吗?一切交给我就搞定了。我要把你藏起来……嘿嘿,让他找个昏天暗地!」宁静并不认为卫声涛会花费多少时间和精神来寻找她。   或许,他会恼怒她的不告而别——就像无缘无故弄丢了一样东西一般,但是不会太过在意的。毕竟围绕在他身旁的女人真的太多了,他不会把注意力永远放在她身上。   但,这样也好。   如果她能离开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让谁左右她的心情,等时间一久,她就能把过往的伤痛忘得干干净净,再也不要想起。   这样也好啊……第九章宁静告诉佣人,她要跟可欣到附近的公园散散步。   她知道佣人一定会把关于她的大小事全部报告给卫声涛,所以想跟着可欣离开这里,就非得用骗的不可。   「别担心,你跟我到南部住一段时候,卫声涛如果心里有你,一定会想尽方法找你的。」可欣开着车,可爱的脸蛋闪过淘气。「唉,帮助人真快乐,作弄人更快乐!」「我是担心我会连累你。」坐在前座的宁静微微拧着眉。她什么行李都没带,只带了重要的证件。   「什么话嘛!我们可是好朋友、好同学,我怎么可能让那个男人继续欺负你!」「你不了解涛,他很霸道,有理也说不清的。」可欣嘿笑一声,「这样算不算是引狼入室?他十万火急打电话给我,本来是希望我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谈谈心的,我现在却把你打包带走……呵呵呵,真想看他的表情,一定很精采。」「唉,我真的有点担心了……可欣,他如果质问你,你就说你完全不知道,别说把我藏起来,要不然他可能会……」「会怎样?」「会……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可欣一只手无畏地挥了挥,潇洒地说:「哎啊,暂时别去想他了。瞧,我都把你偷渡出来了,往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高兴点嘛!还是……你后悔了,想回去?」「不……」宁静摇摇头,「我想开始新的生活。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离开他。」「乖宁静。」可欣称赞地点头,「一切有我,别想太多。」宁静受到鼓舞,唇边浮出淡淡的笑意。   「可欣,我不在乎他会不会来找我,他如果不来,那……那最好,我们会把彼此忘掉,他有他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从此以后,我和他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了。」「你真的这样想吗?别忘记,你爱着那个男人。」可欣提醒。   「我会努力让自己忘记的。」虽然心好痛、好酸,她还是决定走出他的世界,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   可欣睨了她一眼,把注意力转回路况。   「宁静,不要强迫自己去遗忘。时间是很神奇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坐在咖啡馆里喝着咖啡,突然间想起卫声涛这号人物,那个时候,你就是真的把他忘记了……所以,不要勉强自己。」可欣的话说得好有哲理……宁静懂得她的用心,轻轻应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心微微飘浮。   「可欣,谢谢你……」卫声涛眼前一片黑,浑身发颤,简直就要气疯了。   宁静跟着可欣前脚刚踏出公寓,佣人已经机灵地打专线电话到龙腾集团向大老板报告。   乍听这个消息,卫声涛以为可欣只是带着宁静去附近走走,或者出去喝个下午茶、逛逛百货商场而已。   他万万没想到,等了一整晚,可欣竟然没有把宁静送回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带着他心爱的宁静就这么跑了!   「该死!」她还是千方百计想逃开他!他不允许,也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   宁静房间里的东西一样也没带走,就连他买给她的珠宝首饰、名表等等,也好端端地摆在收纳盒里。   她甚至还把他给她的银行提款卡和信用卡都放在梳妆台上,帐簿里记载着每一笔他定期汇入的金额——这些年,她一直存着,一块钱也没花。   这个女人……就该死地要跟别人不一样才高兴吗?!   他都如此郑重地警告过她了,她还是依然故我,说走就走,真想和他断得一干二净?!   心脏重重起伏,卫声涛忽然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很好……他灌了一口烈酒,双目变得阴郁深沉。   等着吧!无论花多少精神和心力,他一定要找到她!   三个礼拜过去了。   宁静的心由原本的慌乱慢慢稳定下来。   可欣帮她找的这个地方虽然有些偏僻,但租金十分便宜,门前还留着一个晒谷场。   南部的生活步调十分优闲,她喜欢这里的空气,也让自己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环境。   「宁静,你在哪里?快出来吃东西……我告诉你喔,这一摊的臭豆腐真是臭到家,好吃得不得了。」可欣嚷嚷着,小头颅探进屋子里。   「宁静?!」「我在后院啦。」轻柔的声音响起。   闻声,可欣咚咚咚绕到后面的小院子,看见紫藤架下,宁静坐在木制的躺椅上,认真的看着报纸。   「厚……你还真清闲哩。快来吃美食啦。」她拖了一张矮桌子过来,把塑胶袋打开,登时「臭气」四溢。   「你干什么看报纸看得这么专心?」宁静抬起头,微皱着眉看着可欣大快朵颐。   「就像你说的呀,我真的太清闲了,想找一份工作来做。」可欣大皱其眉。「你现在都还不太稳定就想找工作?你不会想回台北了吧?   那边你又没什么朋友,我会担心耶。」宁静微微笑着。「我没有要回台北。我想找兼职翻译的工作……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我一直都依赖着卫声涛,现在就要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可欣点点头,明亮的眼睛转了转。   「这样好了,我明天叫我老公帮你弄一台电脑来,然后叫人来设定网路,你上网找工作比较方便。」「可欣,谢谢你。」「大家是好朋友,别这么客气啦。快点来吃!」可欣耍宝地搔搔头,继续进攻她的臭豆腐。   忽然间,她好像想到什么——「对了,我有两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什么事?」宁静狐疑地瞧着她。   「第一件事是那个卫声涛啦!他连续打了几天电话,口气好冲呢……应付这种事我最拿手了,只要对他装傻就行啦,从头给他装到尾,反正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听到他的消息,宁静的心就像被人投进石子,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吗?」「还不就是那些,说他一定会把你找回去,还一直逼问我你的下落。」宁静轻轻叹了一口气,秀气的小脸罩上淡淡的愁绪。   「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我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价值了……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的吗?他为什么不去找其他女人,不要再来纠缠我……」他越是纠缠,她的心就越没办法坚定。   可欣耸耸肩。「或许是因为你执意要离开他,所以他不甘心。也有可能他真的对你动心,因为爱你,所以不肯放你自由。」「他不爱我的……」宁静悄声的说,唇边扬起自嘲的弧度。   「再看看啰。我打算再给他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如果够积极,就证明他真的是在乎你……到时候我说不定会变成站在他那一边,鼓励你接纳他,跟他在一起喔!」嗄?!   宁静真是败给这个古灵精怪的好朋友了。   「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虽然这么说,语气却很脆弱。   「那可不一定,话别说得太早。」可欣笑咪咪的。   宁静不想再辩下去,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有两件事要告诉我吗?另外一件是什么?」「对喔。」可欣点点头,「就是宁安的事啦。你不是拜托我老公北上的时候帮你查一下宁安葬在哪里吗?」「你有消息了?」宁静欣喜地露笑,两眼都是期待。   「嗯……我老公有个高中死党现在是徵信业者,没几天就查到了。」可欣顿了顿,把最后一块臭豆腐塞进嘴里,「卫声涛把宁安火化了,骨灰供在桃园的一栋灵骨塔里。听说那个地方管理得很好,风水也不错……等下个礼拜我老公有空,他会开车载我们去。我也想去看看宁安……你怎么哭了?唉唉……」宁静红着眼眶,吸吸鼻子。「可欣,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老天,你不要哭了啦!唉唉唉……救命喔!」看见宁静掉眼泪,害她鼻子也酸酸的,好想跟着哭。   唉……可欣本来还想留下来陪宁静在后院喝喝茶聊聊天,却被她的阿娜答的夺命连环扣给叫了回去。   宁静在后院又坐了一会儿。风很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泥土香,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直到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乡下的老屋子平常时候都是门户大开的,方便人进出。   她由假寐中睁开眼,以为是可欣又跑回来了,刚刚站起身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挺拔地立在离她约莫五步距离的后门。   「涛……」宁静呆愣地瞪着来人,两脚像生了根一样,动也不能动。   「我终于找到你了。」卫声涛神色阴郁,两道眉纠结难解,双目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小女人。   「你……你……」宁静吸气又呼气,呼气又吸气,小脸比纸还要白,抖着音问:「你怎么知道这里?」他眯起眼,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以为耍这种把戏就能躲我一辈子吗?」「我们没有耍把戏。」「是吗?」他逼近她,脸色难看到不行。「我真该杀了那个女人——她竟然敢带走你,还把你藏到这个鬼地方来!」宁静吓了一跳,忍不住惊慌地嚷着,「你要是敢伤害可欣,我就……我就永远不理你,我会恨你一辈子!」她深知他的个性,那么偏激强势,会做出什么事没人说得准。   他嘴角忍不住抽搐,沉沉地说:「你就只顾着你的亲朋好友,从来没想过我会多震惊吗?我已经警告过你,永远别尝试从我身旁走开,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你、你——」宁静握紧拳头,「你到底想怎样?!」他深沉地瞪着她,气得两边的太阳穴隐约跳动,好一会儿才出声,「是你到底要怎样!你想要我怎么做才高兴?!」「我要重新过生活,我一定要离开你。」「除了这一点,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宁静忽然哭了出来。   这三个礼拜,她不断地替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地自我鼓励,告诉自己不再为他心痛难过、伤神哭泣,可是如今他就站在眼前,用那对她魂牵梦萦的深邃眼眸看着她,把她努力建设起来的防御一下子都击垮了。   她好没用呵……李宁静,你是个没用的人!   「不要哭。」他的口气转为凶恶。   宁静不理会他,抬手揉着眼睛,珠泪仍自顾地掉落,像个迷路又委屈的孩子。   下一刻,一双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她被他锁进温暖又熟悉的胸膛。   「不要哭了,宁静……」卫声涛无奈地叹气,厚实的大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   「都是你惹人家的!你最坏最没良心了……你走开啦!呜呜呜……」「你还不是一样没良心!偷偷摸摸地跟着人家走……那天晚上我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我……」他忽然不说话了。   宁静在他胸前疑惑地抬起头,竟然瞥见他的俊颜浮出诡异的红晕,真是太、太、太奇怪了。   他低吼一声,俯下头吻住她的小嘴。   两人分开了三个礼拜,这个吻唤起了彼此的热情。宁静嘤咛一声,任由他的舌探进自己的小嘴,她卷起香舌和他缠绵,才知道内心依旧渴望着他的爱抚和火热的吻。   「我每晚都想起这些……你尝起来真的好甜……」卫声涛低声呻吟,唇移开了她的小嘴,改而进攻她可爱的耳垂和雪白的颈项,大手滑进她的衬衫里面,挤开她的胸罩,握住两团高耸的雪峰。   「啊……」宁静攀附着他的肩膀,双腿虚软地几乎要站不住。   「老天,你摸起来好滑……」他抵着她的肌肤叹息,手指邪恶地摩擦着她乳尖上的红梅,这样的动作让宁静仰起头,红艳艳的朱唇发出轻细的呻吟。   「不……不行,不能在这里……啊……」「我偏要。」他任性地说,有些得意她在他的挑逗下渐渐弃守。「我要在这里占有你,好好的和你欢爱……我忍不住了!」宁静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秀眉蹙着,一张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我要惩罚你!谁教你不听话,竟然想离开我。」他拉下西装裤的拉链,男性火热的欲望昂扬露出,他拉起她的小手强迫她握住,自己的手指邪恶地探进她裙内的底裤,刺激着女性花园。   「啊……」宁静被他的粗指侵入,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可是他不允许她逃开,修长而粗糙的指头开始在她体内抽撤。   「涛——嗯啊……」眼泪再度流下,但这一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太开心。   「我在这里,宝贝……我在这里。」他亲吻着她,细细地为她吻去脸颊上的湿意,而手指沾染着她花间晶莹的液体,知道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他俐落地脱下她的底裤,抬起一只玉腿圈住自己的腰杆,接着捧住她的俏臀拉向自己,火热的巨龙狂猛地冲进她的体内。   「啊——」宁静大声叫了出来,雪白的手臂在他颈后交握,把整个重量交托给这个男人。   「宁静,跟我一起,我会给你快乐的……」他哑声地承诺着,腰杆开始前后进击,带来不可思议的快感。   「涛……」宁静挂在他身上,神智已经混沌不清了。   「宝贝,我爱你……」第十章「卫声涛,你不能就这样把我带走,可欣找不到我会很担心的!你听见没有?!」宁静被困在这辆正在疾驶的跑车里,侧过气得嫣红的小脸,对着操控方向盘的男子嚷嚷。   一个小时前,卫声涛闯进她租赁的屋子,在后院找到她,两人抵挡不住对彼此的吸引,一时之间天雷勾动地火,像是要弥补这些天的分离,他们狠狠地在对方怀里寻求慰藉。   但激情过去,现实的问题仍然存在。她瘫在他怀里喘气,还是固执地不肯跟他回去,迫使他用强硬的手段,不理会她的抗议,把她像袋稻谷似地扛上肩,直接丢进车子里。   「没听见。」卫声涛恶霸地说,心里不是滋味到了极点。   他都已经说爱她了,她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离开他,她才会快乐吗?!   该死!他重击一下方向盘。   「卫声涛?!」宁静气得全身发抖,想跳车又没那个胆。   「可欣可欣可欣!你开口可欣,闭口也可欣……天杀的女人!我当初实在是失算,才会打电话请她来看你!」他的语气像在吃醋。   「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可以对她没礼貌。」「对!她是你的好朋友,那我是你的谁?!」他瞪了她一眼,又气呼呼地转开视线。   宁静红着脸,偏不回答。   「你说啊!」他一定要这样逼她吗?   他是她的谁,答案还不够清楚吗?   宁静心痛地咬着下唇,想到两个人的关系。他如果不肯放她自由,她真的不知道后头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你不要再逼我……」「吱」地一声,卫声涛忽然把车停在路旁。   他双手还扶在方向盘上,两眼直视着前方,车内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气氛紧绷得教人快要窒息。   半晌,他抿了抿薄唇终于掉过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火焰。   「宁静……从那一天你决定把自己卖给我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牵扯不清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明白什么?!宁静不懂他的表情,直觉他还有话要说。   他忽然对着她淡淡一笑,眼中的奇异火焰变得好神秘,他低哑的嗓音轻诉,「我终于发觉——我爱上你了。」嗄?!   他说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他爱上谁?!   宁静彷佛看见一个外太空来的访客,水眸瞪得圆亮亮的,一瞬也不瞬,小嘴微微张着,忘记合起来。   「我爱你。」卫声涛平静地又说,黑眸与她对视。   这个男人疯了……宁静模糊地想着,小手甚至还抬起来摸摸他的额,以为他若不是疯了,就是在发烧。   「你是不是生病了?」才会胡言乱语。   卫声涛抓下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又不是第一次说,你为什么这么震惊?」「刚才?」宁静不明就里,神智还有点轻飘飘的。   「刚才……我在爱你的时候。」他提醒着,一对眼深邃得像渊井。   闻言,宁静小脸发热……她身上还留着刚刚欢爱的感觉。   「人家……人家没听见啦!」事实上,她的一切感官只感觉到他的存在,那强而有力的推送,那一个个热烈的吻,至于他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见。   「那现在呢?别跟我说你还是听不见,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卫声涛清晰地说,「我爱你。」宁静评估着他话中的真假,眼眶不知不觉间已泛起泪雾。   「你不是说真的,你一定是开玩笑……你好可恶……」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要让自己忘掉他,为什么他还要恶劣地对她说出这种话?   她怕呵……怕自己软弱下来,再也逃不开。   「我不是开玩笑。」卫声涛不由得叹气。   这是报应吗?   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爱,她却把他当成放羊的小孩。   宁静吸吸鼻子。「你没有理由会爱上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和那些影星模特儿比起来又不够漂亮……你只是寻我开心……」这个小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丽吗?卫声涛被她自怜的言语和不信任的态度惹恼了,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我真会被你气死!」低吼着,他已牢牢攫夺了她的香唇。   宁静没办法抵抗,也不想再费力抵抗。这个男人她爱了好久,爱得一颗心又酸又痛……她边掉着眼泪,唇舌热烈地与他纠缠,似乎想借着这个吻把满腔的感情传送。   许久,卫声涛终于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他们互相凝视片刻,在彼此的眼中探索。   卫声涛抬起温厚的大掌抚摸她湿润的粉颊,低哑地说:「宁静,我从来没有这样在乎一个人过。我也以为我这辈子永远不可能爱上谁,但是我放不开你了。我喜欢你在身边的感觉,喜欢你为我做饭,喜欢你煮的咖啡,喜欢你身上香香的气味,更喜欢你在我身下的感觉……宁静,你别想离开我……」他的薄唇再度凑近,和她分享了一个法式深吻。   宁静觉得心脏快要炸开了,惊喜和不可思议的感受满满充斥,她不能呼吸,头晕眩起来,软软倒进他怀里。   「你、你好可恶……」她抖着声音指控,两眼清亮地盯着他。「都是你啦!   你又把人家惹哭了……」他抱住她,下颚抵着她的头顶,闻着她的发香。   「别哭了,宝贝。是我不好,我可恶。」「还有专制又霸道……」她轻捶他的胸膛,身子在他的体温的环绕下变得好柔软。   「对,我专制又霸道。可是我爱你,宁静……」宁静轻轻颤抖,喜悦冲刷全身,一颗心飞扬起来。   「我也爱你,爱了好久好久……」她细细地说,脸蛋埋得更深。「涛……我爱你……」卫声涛低喘一声,双臂的力量加大,紧紧将她锁在怀里。   「再说一次。我喜欢听你说。」「我爱你,涛……」宁静如他所愿。   「那就别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他呻吟着,再次吻住她,双手急切地在她绵柔的身上游移。   「嗯……不能在这里啦!会被人看见的……」宁静仰起头让他啃咬着自己的颈项,脑中仅存的一点点理智跑出来讲话。   「那就让他们看吧!」唉,这个男人永远那么霸道……卫声涛最后还是敌不过宁静的央求,让可欣顶着已婚的身分来当伴娘。   他原本想给心爱的女人一个盛大的婚礼,但宁静不喜欢让镁光灯追逐,也不想八卦媒体把两人过去的交往一一挖出来,因此盛大的婚礼取消了,他和她飞往关岛,在朝阳初升的海景别墅里完成简单而甜蜜的婚礼。   「呵呵呵……我虽然还很不爽他随随便便就把你拎回台北,但是看在他花钱请我们一家子来这儿度假的份上,暂时就原谅他啰。」可欣喝了一口清凉的鸡尾酒。海风好舒服,吹得她眼睛微微眯起。   她穿着滚粉红纱的短礼服,踩着三寸的高跟鞋,头发烫得鬈鬈的,还特意把手上的结婚戒指拔掉。   宁静微笑地瞅着好友,摇了摇头,「你啊,别再对那个调酒师抛媚眼了,要是被你的阿娜答看见,你就吃不完兜着走。」可欣夸张地抚着胸口。「天地良心,我哪有对谁抛媚眼?我是为了配合你,才逼自己扮纯情的耶。」是啊,今天的宁静看起来好纯情,好娇嫩,好想……咬她一口。   露背又贴身的雪白礼服,有些儿旗袍的味道,但裙摆像扇子般迤逦在地上,更添几分欧洲古典的风情。   她的长发全部绾在头顶,用珍珠夹固定着,耳鬓和颈上留下几绺螺旋卷的发丝,加上大弧度的浏海,优雅中带着俏皮。   还有——「你老公也真舍得花钱。瞧瞧你脖子上那颗蓝钻,加上耳饰和戒指——真是大手笔哩!我说宁静大小姐,你不觉得太重了吗?」宁静垂眼瞧了瞧那串钻石项链,可爱地点了点头。   「嗯……真的还挺重的。我本来只想戴普通的珍珠项链来搭配衣服,可是涛不答应,硬是强迫人家戴上,害我有点提心吊胆的……如果不小心把这些首饰弄丢了,把我卖了也赔不起。」「放心啦,你老公才舍不得把你拿去卖。他疼你都来不及啰。」可欣羡慕地眨眨眼,忽然叹气,「呜呜呜……我也要找一个有钱人嫁啦!」「不好意思,你已经死会了。」低沉的男音传来。   「哇?!」可欣转过头吓了一跳,瞪着自己「选购」的长期饭票。「你干嘛躲在人家背后偷听?小人行为!」「你今天也够招摇的了,我的老婆大人。」「你管我?我高兴!」「宁静,我向你道歉。家教不好。」他挺绅士地对宁静点点头,下一秒竟然一手挟住可欣的腰,潇洒又轻松地把人带走了。   宁静忍不住笑了出来,隐约还听见可欣激烈地抗议着。   唉……海这么美丽,天空这么蓝,沙滩这么的温柔……她仰起小脸享受着,心里有着满满的喜悦。   「想什么?」卫声涛已经脱下西装外套,静静走到宁静身后,在她雪白的肩头印下轻轻一吻。   「涛……事情都忙完了?」她是问婚礼的一些琐事。   「正帆会处理。」他低低笑着,把她的身子扳正,大掌放在她腰上。   宁静想起他那个好朋友兼特助许正帆,不由得笑了出来。   因为卫声涛宣布要结婚,差些把他给吓晕;等见到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他又兴奋地说个没停、问个没完,是个挺爽朗的人。   「我不该让你穿这件礼服的。」他懊恼地说,手指触到她一片裸背,贪恋着那粉肤柔嫩的感觉。   「为什么?你觉得不好看吗?我很喜欢呵……」「就是太好看了。」他倾身亲亲她的香颊,皱着眉说:「这个设计师一定是个色情狂、大色狼。明明就是衣服,为什么故意要露出整个背脊?都快要看到股沟了。」宁静啼笑皆非,脸蛋红得好可爱。   「你才是色情狂兼大野狼!满脑子胡思乱想。」卫声涛挑眉,黑黝的眼瞳燃起两簇火把。   「那么,我心爱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脑子里现在在胡思乱想什么?」厚……这个男人真是……真是要不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哪里知道?」宁静睨了他一眼,想笑,心儿怦怦跳动,觉得羞涩。   「是吗?」他又啄着她的小脸,语气低沉而撩人。「我以为我和你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宁静被他的吻弄得意乱情迷,身子柔软地靠了过去。   她的梦已然实现。她爱了好多年的男人就在身边,用强健的臂膀护卫着她,对她低喃着情人间的言语……梦已实现呵……「涛……」「我在这里,宝贝。」他将她拦腰抱起,长长的裙尾垂在地上。   「海风好舒服,人家还想在这里吹吹风。」宁静的藕臂主动揽在他颈项上。   「要吹风多得是时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笑容帅气英俊,真像个恶魔。   「我还不要进去啦!可欣和其他的朋友都还在这里,你不要乱来……」她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若是就这么被他抱进去,恐怕到明天中午都还出不了房门,那很丢脸耶!她可没他那么厚脸皮。   「我怎么会乱来呢?我一定会很疼老婆的。」他还故意加重话尾,一双眼眨啊眨。   「卫声涛!」宁静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捶了他一下。   「好吧好吧,老婆大人想在这里吹风,那我只好遵命了。没关系,我们直接在这里做也可以。」说完,他竟然把脸埋进她的乳沟,伸出舌舔弄着。   「卫声涛?!不可以啦!」宁静尖叫。   他哈哈大笑。   「你你你……你很恶劣耶!」「我知道。因为我爱你。」他收敛笑意,低下头,在阳光灿烂的风中吻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