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小姨 第一章   小姨子童妮30出头,皮肤白皙,身材姣好,双眸晶亮;齐耳短发。如果穿身灰色军服,戴顶缀着红五星的八角帽,活脱一个70年前英姿飒爽、站在长征队伍中手打莲花闹口说快板词的女红军。不过小姨子爱时尚,衣着打扮上舍得花钱,尽管只是护校毕业,文化底蕴不那么厚重,然而格调不低。这么说吧,无论远瞧近看,我那小姨子都是一个有姿有色、有品有味的美少妇。   这世界上有不少事,一般来说,有了第一次,就不会有二次。比如说,患腮腺炎,又比如说,蹲大狱;可有不少事,有了第一次,就不愁没有2、3、4、5次。比如说,性交,又比如说,离婚。小姨子上世纪末离过一次,本世纪初离第二次,跟着离了第三次。三次离婚,次次特点不同。头次令人十分惋惜:丈夫银行职员,收入不错,形象也帅,并且还有一个聪明的男孩,可她就是义无返顾,一条道上走到黑。第二次离婚过程之难难于上青天:女的死离,男的死不离。两人且打且闹且办手续,法院过堂两级不下10次,双方律师横眉鼓眼唾沫横飞辩得一塌糊涂,各自亲友团摇旗呐喊舞臂挥拳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小姨子心力交瘁,元气大伤。而第3次快得叫人惊谔不已:结离两证几乎是一天办下来的。   打小姨子的主意是近两年的事。最直接的原因是她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妻子童娥愈演愈烈的性冷淡,到如今已搞的没一点名堂了。晚上你要是几个星期不碰她,她会幸福得不行。在床上跟你回忆过去,畅谈现在,展望未来,滔滔不绝。你只要稍有动作,她立马换了个人:愁眉苦脸,长吁短叹,就象大病在身,死期将至。倘若被我软硬兼施,骑了上去,她就如同一具僵尸,挺在床上。嘴里不是催“快点快点”就是抱怨我当天什么事没做好,明日什么事必须做,不然就是要给她买这买那作为回报,弄得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要是死皮赖脸与她交流交流性感受,“舒服?”   她嗤之以鼻,半个字都懒得接,我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打起精神坚持到底。妻子40 才过,可两个孩子一生,不仅心理起了变化,而且生理也起了变化。以前那玩意是一条逼仄逼仄的通道,给我带来好多好多销魂的时光;可如今竟象是一个偌大的人防工程,别说是一根阳具,就是10根捆成一束,在里面卯起鼓捣也没什么不得了的感觉。   把小姨子弄到手,行吗?我觉得首先要从思想上解决问题。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要从法律、道德这两个层面说得过去,剩下的就不是问题了。姐夫与小姨子,即使在最严酷的极左思潮泛滥的年代,法律条文也给他们相亲留足了空间;而与时俱进的今天,则更是一路绿灯,只是没有明确姐夫非得私通小姨子罢了。至于道德,那还真有得说的。“小姨半个妻”   “姨姐姨妹,碰着就睡”这两条耳熟能详、官民共享的谚语,充分说明咱们中国老百姓对这件事的理解、宽容、期待和赞赏。以至于使人恍惚觉得,姐夫没有睡过小姨子,这姐夫道德上是不是有点问题?小姨子没上过姐夫的床,她是否有违乡规民约之嫌?有同志认为,小姨子在姐夫面前不积极,不主动,甚至在对方暗示下也装聋作哑无动于衷,其行为就构成了创建和谐社会的一个不稳定因素。这种说法有点过了,我委实不敢苟同。   从某个角度来看,让姐夫小姨子在伊甸园里自在的倘佯,还有着比较深刻的社会意义。老百姓不象皇帝,日理万机,晚宿千女;不象富商不象官僚,天天新郎夜夜洞房。他们不光在政治上经济上是弱势群体,性生活上亦如是。因而把姐夫、小姨子作为她[他]们的一小块自留地,在政策法规上予以倾斜,这对调和各方面的矛盾,平衡上下层的情绪,稳定正常的社会秩序,促进新农村新社区的建设,是利大于弊的。它体现了社会对弱势群体人性化的关爱和呵护。   说实在话,我以前就打心眼里认为“小姨半个妻”的提法是蛮好蛮好的。现在认识就更深刻了。对咱们老百姓来说,一夫一妻确实有点紧巴,可1.5个就满可以了。就好比吃菜,天天一道,未免太腻,假若隔些时添个小碟子,日子就格外有奔头了。   思想解决了,把小姨子弄到手,就只是下决心、再具体实施的问题了。   久久下不了决心,徘徊在干还是不干之间,使我那“半个”妻空有名份,形同虚设。眼下自己的趸个妻慢慢也成了半个,1.5其实是0.5。有板眼的姐夫,一般都包了小姨子的初夜,免得肥水流进外人田。我不仅没有初夜,连隔夜都没享受过。我觉得自己好痛苦,好憋屈,好失败,好没有进取心成就感。如果说,以前还是那沉腐的道德观念在脑子里作祟,叫我患得患失的话,那如今就必须大胆的朝前走,莫回头!再怎么说,别的女人咱不去染指,可亲滴滴的小姨子,完完全全是口尖的一块肉,窝边的一把草,吃掉是理所当然又顺顺嘴的事。   与小姨子曾经有过N次亲密接触的机会,却次次失之交臂。   那年童妮才19岁,2年制护校刚毕业,工作待定,婚姻待定。8月底,武汉的一个远房亲戚死了。岳父母在职都忙,妻子初搞个体更忙。而我适逢暑假,终日游手好闲,于是岳母决定由我带小姨子代表两家前往奔丧。这可是一件苦差事。8几年从千里外的深山到武汉,路况差的不得了沿途坑坑洼洼;汽车破的不得了里外补补巴巴。一路上,象其他乘客一样,不是小姨子在车过大坑时颠起扑到我怀里,就是急刹车时我被撞到她的胸前。有次我的右手竟象扔出去的枝条一样,击着了她那挺拔的乳峰。童妮当日肯定没戴乳罩,不然那瞬间的手感怎么那么奇妙?那么有冲击力?自然,两人都很不好意思,都没说什么都不好说什么。回来的路上,乘客不多,看去比人都还疲惫的汽车到底在一个小镇上抛锚了。其时已是深更半夜,师傅拉开前盖,用榔头敲这几下敲那几下,末后说道“今日是走不成了。大家找地方歇去吧”无奈,我只得带着小姨子沿街寻找旅社那时还没有“大酒店”   “迎宾楼”   “洗脚城”之类。镇子很小,两家大些的被当地正在召开的三级干部现场会的代表占尽。好不容易在街边边找到一家。一个戴着眼镜、看去60好几的老头正关门的当儿我们挤了进去。也许是灯光过于昏暗看不太清,也许是夜深沉老头晕晕乎警惕性有些松懈,也许是我一副中看的娃娃脸30岁显得特别年轻,也许是长途旅行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小姨子看去年龄与我相仿,反正老头子一边关门一边说:“只剩一间房了。你们两口子算运气好。今日太晚上了,你们先进去睡觉,明早再登记。”   真怪,当时我和童妮都没解释什么。有想法没有?当然有。说出来大家肯定不相信,“虚伪虚伪”为了节约两个房钱,一间够了那时工资月入不到100,两个儿子要养,两个老人也要养。童妮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也没问,好多年后我也没问。随着电视机走进千家万户,我发现好多好多的电影电视剧展现了我与小姨子经历过的场面。不同的是戏中的男女在那小小的空间里演出了令人荡气回肠、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伴随着挑逗的对话,火辣的接吻,激情的做爱……而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童妮睡床上,我就躺在人造革蒙的双人沙发上。相安无事,相安无事啊!这中间有个小小的细节,提提也无妨:在我睡眼朦胧时,觉得有人轻轻推我,我吃力地半睁开眼睛,只见小姨子上穿着一件贴身背心,下着一条肉色短裤,悄声问“大哥,冷不?”   我含糊答道“不冷”翻身又睡着了。隔些年后,我回忆起这个细节,回忆起第二天车上小姨子那失落低沉的情绪,我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大耳光。8月底冷什么呀?她自己不就是穿的背心短裤?明明白白的借口嘛!如果我说冷,她就会说“那就到床上挤一下吧”男女在一张床上,死人也会擦出火花呀!我一面责问自己这姐夫哥是怎么当的,一面暗暗惊讶当年自己的思想怎么那么纯洁,道德怎么那么高尚!从那以后我好想听到远房亲戚死人的消息,也怪,快20年了居然都活得好好的。与小姨子外地独处一室的机会再也没有过。   自从琢磨出小姨子“大哥,冷不?”   的含意之后,除了懊悔自责,我便格外留心她在我面前的一举一动,片言只语,尽量捕捉其中可能复现的信息再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然而,尽管我们常在一起,在她家里,在我家里,在岳母家里,玩的多多,聊的多多,吃的多多,可就是没有我期盼的。她有些话,特别是我们单独在一起时说的话,我都不过夜地反反复复的咀嚼,丝丝缕缕的梳理,认认真真的解析,冥思思苦想想,最后的结论总是叫人欲哭无泪,失望之至。   千僖年的春节,我们都在岳父母家中过年。我这个做大女婿的,为图表现好,上下印象深,从早到晚象个农民工似的,大股大股的卖力气。刚把腊肉烧好,又在冰割人的水里洗炖排骨汤的莲藕。穿着大红羽绒服、已与第二任丈夫分居数月、可看去心情还不错的小姨子走了过来,开口问道“大哥,冷不?”   我随口回过,“不冷不冷。”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小镇之夜,那个街边旅店,睡眼朦胧间,小姨子问的就是这4个字!哇噻!终于等来了!等来了这天大的喜讯,等来了我的第二个春天!这是千僖年送给我最丰厚的礼物!我心中一阵颤栗,带着些许羞怯的神态,抬起头来,童妮已经走开。听着她那不轻不重皮鞋击地的声响,望着她那不激不动左右徐晃的背影,我一下子清醒了:这是一句极平常又极正常的问话。“大哥,冷不?”   字重意不重。我是多心了,实实在在是多心了。团年饭桌上,我们喝酒,我们吃肉,我们喧闹。我留意观察小姨子的神态,尤其在双目相对时,再次证明我最后的结论是正确的。她问话时压根就没有我想要的那层意思。饭后各自回家看春节晚会。看着看着,一个念头又涌上心坎:万一字重意也重呢?万一她此刻正在卧室里眼巴巴地等着我呢?不去,那我的损失就太大了!完全可以断定,这一次机会不把握住,就永远没有第三次了。是的,这种事,宁可错千次,不可漏一次。我支吾着跟妻子说了声“我出去清醒清醒”便开门下楼,走进那空寂寂冷嗖嗖的街道。可以想象,我此时的心情是多么忐忑不安加上还有片片的羞耻感袭来。不过我依然顽强地克服一个又一个的心理障碍,坚定不移朝前走。半小时后,我蹑手蹑脚来到小姨子的门前,只听得屋里面童妮正和一个男人高声谈笑。男人是谁我拿不准,拿得准的是他们此时心情都特别的欢畅,笑容都特别的灿烂,绝对不是单身女子苦等心上人时应有的心境和氛围。我贼一样的迅速回撤,在寒风中又吹了半个小时后,苦笑着,哆嗦着敲开自家的房门。   在小姨子第三次离婚后不久说起来也就是几年前的事,有天晚上,我睡的正香,突然电话铃声大作。我拿起话筒,竟是童妮的声音“大哥,过来打牌。”   “都什么时候了?”   “12点。你快点呀。”   奇了怪了!我们到是不时在一起搓麻将,可从来没有在半夜里组织牌局的。会不会?我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没得说的,肯定是离婚两月撑不住了,看着我好欺负,打姐夫哥的主意了。我呢?正等着啦!路上,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摸到小姨子躺在床上那赤裸裸的侗体,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童妮比她姐姐小8岁,也比她姐姐还出众一点,特有女人味。那劲鼓鼓的两只乳房,那圆嘟嘟的一对屁股,无论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看,都是上上品。可以想象,她那最隐密的部位,更会是春光无限,美不胜收。有人以为,女人上面千姿百态,下面就完全一样了。错!大错特错。360行,行行有状元。人体也是。不管是那个部位,那种器官,都有好坏美丑之分。所以手有手模,腿有腿模,乳有乳模,那地方呢?宝中之宝,肯而定之,有它的模特,有它的冠亚季军帝、后、王中王。一路我还想,上去了,是搞暴风骤雨式呢还是和风细雨式?前者阳刚、匪气、男人、一气呵成,痛快淋漓,缺点是快,总是意犹未尽;后者到是斯文、缠绵、温柔,可总觉得是酸秀才干的事。有回我在妻子上面轻轻摇呀摇呀,晃呀晃呀,最后竟双双墩起睡着了!待我决定采用暴风骤雨式让小姨子知道知道大哥的厉害时,我已经来到了童妮的门前。我举起右手按铃,心竟扑通扑通的跳,居然产生了几十年前我第一次敲她姐姐房门的感觉。那晚我心想事成,满载而归。没想到今晚故事又在她妹妹身上重演。我祖上积什么德了,使我遭如此厚爱?亦或那句话硬是没错:好人终有好报?门开了。是小姨子亲自开的。客厅正中,桌上的麻将已经码好,两个不认识的男女坐在椅上正等着我呢! 智取小姨 第二章   03年暑假,市教育局工会为了丰富广大教职员工的假期生活,为了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举办了层层选拔的教师辩论赛。由于是工会系统,因而辩题既未脱离主旋律,又更近人性化大众化。诸如“妻子是相夫教子型胜于事业型”   “教育孩子要适当体罚”   “妻子下岗有益和谐社会的进一步构建”等等。尽管我不上讲台,只是学校微机房的一维护员,但因为拥有“能言善辩”   “思维敏捷”辩才所需两大素质,业余又自修了“偷换概念”   “混淆视听”这些技巧,加之声音宏亮,便有幸进入校辩论团队,并且一路过关斩将,无往不胜。我多次评为最佳辩手,风头出足。在县城经过一礼拜的强化培训后,8月下旬,我们到市里参加总冠军的角逐。这么高规格的赛事,辩题出的也十分的大胆,极富挑战性。最后一场的题目是“婚外情应该受到全社会的谴责”我们恰恰抽到的是反方签,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为“婚外情不应该受到全社会的谴责”椐理力争。比赛那天,本地电视台全程直播。正方一辩,站起陈述。他胸有成竹,大义凛然,气势咄咄逼人,完全把自己作为人民的代表,真理的化身,在演讲,在批判,在宣告。右手一下得意地劈向这里,一下得意地劈向那里。轮到我了。我语调平和,从容不迫:众所周知,婚外情完全属于个人隐私。而个人隐私是受法律保护的。我们是法制国家,既然受法律保护的东西,凭什么要受到全社会的谴责?一言既出,宛如一把利刃,切中问题要害,振聋发聩。全场听众为之悚悚然,骇骇然,欣欣然。接着我在剩下的时间里,从人类5000年的文明史谈到今日的家庭建设,从人性的多元化谈到婚内婚外情的不可避免,从网络谈到全球化……句句敲在点子上,字字掷地有声。3分钟的陈述,起码被爆发的掌声打断1.5分钟。对方自然也非等闲之辈。他们3辩是个女性,花容月貌。只见她款款站起,高声道:在我们的周围,在各种传播媒体,通通都是对婚外情的厌恶和谴责。请问对方1辩,无论在什么单位,也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城市,你能听到群众性的而不是1、2个人的对婚外情的鼓励吗?这一军将的可是地方!一般的对手此时往往张口结舌,甚至哑口无言。可我是谁?我迅即站起,回道: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小姨半个妻”   “姨姐姨妹,碰着就睡”这些在广大地区,当然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几乎是不成文的乡规民约了。全场哄堂大笑,连端坐正中的主持人也笑了。漂亮的3辩开始还想忍着,最后终于也咯咯笑了起来。比赛结束。我们县获亚军从抽签结果基本上就定了。最佳辩手仍然归我。   本来第二天还有一个座谈会,下午方可解散。可宣传部当晚有车返回,我作为有功人员,享受这搭便车的待遇还是满有资格的。于是怀着对妻子的满腔热爱,午夜1点回到了自家熟悉的门前。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两个孩子外地念书,假期不归。家里就妻子一人。因此夜回家门一切都要悄悄的进行,要制造出最大的惊喜效果,才不亏这20来天的离别相思,才不亏这挎包里的1000元奖金。我悄无声息地开了房门,摸黑在客厅里放下大小包裹,除掉身上的衣裤鞋袜,踮起脚尖到卫生间也是尽量无声的洗了个澡。用干服子时感到下面那玩意已经很烦躁了,硬梆梆的用食指敲竟嘭嘭作响。我光着身子摸到床前,隐隐约约中见妻子小孩似的横睡在上面,发出轻轻的鼾声。我凑近跟前,把那玩意捉住,在她脸上蛇行划过,再缓缓往口边送去。口交是我几年前从a级片里学来的,观摩的时候浑身那股子劲嗤嗤直往外窜。当晚便要妻子配合仿效。没想到她执意不从,嘴里不停地骂:无聊。流氓。我好说歹说,启发她:这就好比我们这地方又开发出一个新的旅游项目,于国于民大大的有利嘛,何乐而不为呢?女人仍然不允。一直纠缠到0点,“给你100块钱,行不行?”   也不知是被我弄的困顿不堪,还是真的见钱眼开,“那拿钱来。”   待钱到手,“就一会啊”我阴笑着将那玩意徐徐放进她口中,开始她很不怎么样,可没多会她舌头就来了劲,舔着顶着磨着,下力含着往深处拖动。身子亦随之扭曲,鼻腔哼哼有声。我的自然也不闲着,前进后退,横冲直闯。此时的蛇、龟两头,如同两条发情的鳄鱼,在池中拼抢,肉搏,绞杀,那刺激,白热化了!硬是白热化了!今天这个时候,当然最先上演这主打节目。正要往妻子口中喂去,突然边室灯亮了!妻子从里面出来,吃了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我更魂飞魄散,闪进边室,“那里睡的是谁?”   “童妮。”   我的妈呀!差点给她喂了进去!原来,小姨子昨天休息,便来我家与她姐一起看辩论赛直播。晚上两姊妹还弄了几个菜,甚至还喝了半瓶红酒为我庆祝。童妮显然醉了。到现在还不晓得我回来了呢。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床上,听到童妮在客厅里惊讶问道:“哎?大哥回来了?”   我有点高兴,可更多的是失落。   还在公费医疗年代,我就落了个慢性结肠炎的病。这病可讨嫌了。再怎么吃药我记得有回免费开的《养脾清肠丸》是用三轮车拉回家的都不大见效。大便硬是拉不出来,怎么下力怎么憋气也不行。三不时整急了,象米线粗细的漏下来那么一酒杯。成天就为这点破事愁眉苦脸,郁郁寡欢。闹的我生活质量好长时间上不去,幸福指数也是长期偏低。童妮在医院也常为我寻医问药,说实在话,小姨子到底是小姨子,她确实比别人多了好大一份对我的关爱。   去年中秋节,我们弄了一桌子菜,把岳父母、童妮请来过节。饭后,童妮对我说,她从中医科那里打听到一种治疗慢性结肠炎的方法:用中药灌肠。效果很好。因为药物直接进入肠道,吸收快。又因为是中药,副作用小。我听得有理。不过担心道:那年我做肾造影,之前也是灌肠。多粗的管子从那地方插进去,难受死了。还有,管子一抽出来,就得朝厕所疯跑,不然就会搞到裤上,丢人现眼,狼狈不堪。小姨子说,没事。就在家里灌。待药熬好后,我先给姐姐示范一次,然后再由姐姐每天灌。还有,现在的设备比以前先进多了,灌肠一点也不痛苦。我正要答应下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童妮给我灌肠,那就意味着我必须把自己那白晶晶、滑溜溜的屁股,还有那紧吊在下边、充满朝气的把把展示在她眼前。也就是说,我的隐处从此不再由她姐姐一人独享、童妮也可饱饱眼福了。这是不是有点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底线?可转念一想,童妮作为亲滴滴的小姨子,我的私处长期对她封闭,也有失公允,况且现在有机会熟悉熟悉,以后到那么一天,也不至于惊慌失措。如此一比较,我便欣然答应了。示范那晚,在两姊妹面前,我红着脸,羞得不成样子,把光光的屁股冲他们撅起,心里不停地祈祷:那玩意不要翘起来,千万不要。“把屁股抬起来,再抬起来。”   童妮是命令的口气。我照着做了。糟糕!我那不争气的把把见来了亲戚,人来疯似的一下粗了起来,硬了起来,象他娘的一根棍棍不醒事地干挺着。难为情死了。童妮显然注意到了,她那插管子的手停了一下;她姐姐自然一直在关注那地方的变化,趁她妹妹不注意的片刻,狠狠在我屁股上拧了一把,痛得我“哎呀”一声。如今灌肠果然轻松,妻子也很快就掌握了要领。童妮交代了两句,说要去赶牌局便匆匆走了。妻子关门转来,照着我的屁股又着力地拧一把。“你怎么那么无聊?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鬼话。鬼话。”   我慌忙否认。“鬼话?那玩意翘起那么高,雄赳赳的,跟你结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翘成那么个吓人样子。我替你脸红。”   “它自己要翘,我有什么办法?哎呀!”   屁股又挨了一下。“童妮是护士,雀雀见的多了。你不必胡思乱想。”   “当然当然。我为什么要胡思乱想,有她姐姐就足够了。”   妻子笑笑,再没讲话。半夜醒来,想起灌肠的事,觉得翘翘也好,越高越好。这是一个甜蜜蜜的信号:我想她,我喜欢她。小姨子一定收到了。   几天以后,妻子去武汉进货,来回得三天的时间,走时也没交代我这肠子该由谁来灌。自然,中药嘛,少服一碗多服一碗迟服一碗晚服一碗无关大碍。结肠炎已经闹了十几年了,再闹三五天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过,如果请小姨子来,在晚上,在就她和我两个人的卧室里,在我脱去内裤情形下……会有故事发生?应该有!肯定有!一想到此,我好激动这样的事,摊着了谁谁都会激动。于是我拿起电话,正要拨号,可又顾虑起来:童妮一定会猜到我别有用心。岂止是童妮,只要不是傻大姐,都会猜到的。那她会不会托词不来?真那样,我面子就丢尽了。然而,这机会也太难得了。完全可以说,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大哥,才有了这一次的回报。再不抓住,说出去人家会笑话的。并且,这还是可信度相当高的一次测试:答应,等于同意上床;否则,没戏。电话通了。我把情况一说,童妮没半点犹豫:“好”还说:他们医院晚上开职工大会,可能要晚一点来我家。   9点,我虚掩上门,躺在床上,一边等着童妮的到来,一边想着自己着装的事。上身自然是赤膊,下身是穿条裤叉好呢还是干脆一丝不挂?单纯就医疗这个角度来说,没必要把下面整得光光的;而今晚不穿也有它的硬道理。它十分直观的向小姨子传达她大哥热烈的召唤:“床上请”不过最后我还是找了条露得不能再露的裤叉穿上。我觉得这样的人生美事,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到达颠峰,那味道会好得多。另外,我想到童妮单身一年有余,设身处地,性饥渴已到极限。今晚对她而言,无疑是一顿大餐。那我是先端端架子好呢,还是立马迎上去疯狂一场?稍后一想,都什么时候了,还端什么架子!我把自己重重扁了一通,决定届时举全身之力,倾我所有,奉陪到底。想到这里,又隐隐有点担心:最近有两次与妻子做爱,心里想的不得了,妻子的情绪也充分的调动起来,可我下面那玩意竟象一个不听话的小孩,赌气似的睡着就是不起来。最后妻子硬是用手生拉死拽,小崽子才懒洋洋勃起。等会倘若这小狗日的象只愚蠢的蜗牛倦缩在童妮的洞前,把礼貌不礼貌先撇开一边,单就辜负她的一片盛情,我还不得一头撞死?   10点30分,童妮推门进来,听着脚步声穿过客厅,我的心竟然扑通扑通的跳,身体也打起了哆嗦我清楚地记得这种反应是我第一次苯拙地脱她姐姐裤子的时候出现的。“大哥。”   童妮面带微笑,亲切地叫着。她穿着一件很贴身的短袖绣花衬衣,一条长及膝盖的棉绸裙子。在灯光下,奶罩、内裤清晰可辫,伸手可及。我说“来了。”   不敢多讲,怕声音跟着哆嗦。童妮也没再说话,把药水先用火温3成热,灌进瓶中,插入引管。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褪掉裤叉,把屁股抬起。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我预料小姨子会将手顺着我的股沟往下摸,而我则瞬即给以热烈的回应。这样,小姨子既占了姐夫哥的便宜,我呢,也了却了一桩心事。实实在在的双赢。然而,童妮不知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她竟然没有那样做!更糟糕的是我下面,那东西如同喝了农药似的倒在那里人事不醒,童妮那个角度可能根本就看不到这在圈内是最失礼最忌讳的严重行为,它相当于扇了上门求爱女人的一记耳光。童妮正而八经地把引管轻轻插入直肠,一言不发又等了几分钟。待药水输完,她又把东西收拾好,将毯子慢慢盖在我身上,然后说道:“大哥,我走啦。”   眼睁睁地看着小姨子转身离开,我叫了一声“童妮”已到门边的她调过头来,“嗯”嘴角泛起几点笑意。一会,我有气无力说道:“谢谢你。”   我清清楚楚感觉到她眼神里闪过的一丝失望,“不用”童妮声音更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随着保险门“锵”的一声关紧,我抬手着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事情就这么搞砸了。这样的机会,完全不夸张地说,是前辈子修来的、永远不可能再有的机会,就这么丢了!我懒散的靠在床沿,沮丧地闭上眼睛,回顾事情的全过程。长达半小时的接触中,我居然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更不用说那令人鼓舞、逗人开心、催人发情的甜言蜜语了。我只是象一个住在外科病房里的傻不溜几的患者,在护士跟前可怜巴巴地随其摆布,直至治疗结束。这到底是怎么啦?我不是市级的最佳辩手吗?我的临场发挥不是倍受主持人的恭维吗?怎么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候,就成了臭手呢?这事要捅出去,决不会有人说我某某坐怀不乱,为人师表,可作为市级道德标兵候选人,大家只会说我徒有虚名,甚至会指责上次市辩论赛幕后有腐败,那我还怎么在社会上混?   看来,把小姨子搞到手,还不能急于求成,好多前期工作需要去做。 智取小姨 第三章   我们单位有一先生汤博,也是50刚到。文革是什么年代?夫妻过性生活都有可能被批判为资产阶级低级趣味,然而汤博敢顶风作案,边搞革命边打皮袢,好事者替他板着指头数居然有5-6个之多在当年那严酷的环境下,这是天文数字了也就是说,有5-6个女人甘愿冒戴高帽游街、剃阴阳头的风险去与汤博尽床第之欢。如今汤年到知天命,非但狗改不了吃屎,反而借改革开放的东风,大肆折出墙之红杏,过起了令人艳羡不已、现在只有富豪官僚才有、老百姓要到遥远未来才有的妻妾成群的美好生活。他只要一出门,不是妻子,就是其他女人随其左右,一路上眼去眉来,谈笑风生。好多好多的男人为之干瞪眼。更邪乎的是,汤在一出又一出的婚外情中,非但无需任何付出,反会不时得到情人的资助津贴。是他长相仪表堂堂、高大俊朗?真的那样,旁人自是无话可说。电影明星如金成武刘德华者,假如一生只与一个女人厮守,天下不知有多少男女为他们惋惜,委曲,气愤,心疼。可汤博獐头鼠目,尖嘴猴腮,行人为之侧目上次市级辩论赛,若不是怕他影响校、县两级整体形象,团队肯定有他了。不过,汤博聪明,聪明透顶。因为这,他老兄书教的呱呱叫。每年高考分数一出来,记数器几按几按,他带的物理无论是平均分还是最高分,也无论是及格率还是高分率,在市里不是1就是2,没有3。还不止此,他动手能力强。社会上风行什么他就能修什么。最开始的手电筒,到打火机,自行车,到半导体,摩托车,电视机,到如今的电脑、汽车,汤博都能操起家什把病的治好,死的救活。并且,有求必应。特别是对女同志,只要他有空,全天候听任使唤。硬是做到了“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年年3月,学校都要评选几个“学雷锋标兵”领导总是在最后1分钟叹着气可着惜划掉了他的名字他确实有时候把“雷锋精神”用过了。而汤博的强项还不是上面所述。他说段子,说黄段子,黄河以南还没有两人能拼过他。刘三姐说她山歌用车载用船拖,吹牛。我们汤博的黄段子,才真正多到那个数。他惊人的记忆力,把官方的,民间的,文字的,口头的,桌上的桌下的,床上的床下的,会上的会下的,网上网下的黄段子通通一网打尽。日后整理出来,出版成书,标价千元一套,最多保个本。自然,他的聪明劲还渗透到他生活的各个领域,所以玩起女人来随遇而安,得心应手。   去年国庆节刚过,市教育局召开每年一度的高考评估总结会。无非是报告、讨论、发言、表彰,再加上大吃大喝。老汤每年都是嘉宾,作典型发言,评审论文,不时还被请到主席台就坐面前也神神气气地供着一块上书“汤博”二字的距形牌子。去年开会期间,我正好出公差,就混在会议中噌吃噌睡,正好与汤博住一个套间。那天下午会议结束,晚上酒席特别的丰盛。一顿胡吃海灌后,我们俩带着些许醉意回到房间。我一眼瞥见他桌上放着一本红灯心绒封皮的获奖证书。这种充满中国特色、全国13亿人人均百本、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玩意,谁都没当回事。不过我还是打开看了看,上面赫然写着“教坛高手”4字。“怎么?是创新吧?什么‘标兵’什么‘模范’,太俗了。还是我提议的。”   汤博有点得意。“算得上创新。你拿到它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只说你是教坛高手,就太委屈你啦。”   我不怀好意的笑着答道。“我明白。还应该发给我一本‘情坛高手’的荣誉证书,对吧。”   “就是就是。”   “那要发证也不能由教育部门来发,”汤博益发来了兴致。“那你看由哪个部门发合适呢?”   “由妇联来发这个本是有资格的。由民政局发就更权威些。”   “你看这样行不?民政局是政府部门,庄重些,就发‘情坛高手’;妇联是群众团体,随便些,就发‘日王’。后者荣誉高几个层次呵!”   汤博哈哈笑了起来。狗日的笑起来眼睛通亮通亮聪明人眼睛都是光闪闪的。“老汤,谈谈体会,讨教讨教。”   我站起身,巴结地给他杯里续上开水。“说讨教就过了。咱们一起交流交流。就当是一个论坛,各抒己见。”   “那好。请你先发言。”   找女人首先要思想彻底解放,要认真贯彻以人为本的精神。不光你自己要做到这点,还需你想要的女人与你认识同步。女人最大的心理障碍就是以守住丈夫一辈子为荣。否则就是对丈夫不忠,对爱情不忠。你要与她一起搬掉这个障碍。你告诉她,这都是些早已过时、腐朽不堪的理念。虽然谈不上与新时代格格不入,可也是相当滞后了。女人就好比一朵美丽的鲜花,难道只能关门让丈夫一人欣赏、别的男人就不能闻闻?女人就好比一席盛宴,难道就只让丈夫一人暴饮暴食,别的男人就不能喝两杯?女人就好比一本赏心悦目的诗集,难道就只能让丈夫一人呤诵唱和,别的男人就不能偶而翻翻?这些道理,讲给专家学者听,自然会遭到迎头痛斥,驳得体无完肤。可不少女人听了,就有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的感觉。你在她跟前说的多了,再加是几节或长或短的黄段子催化,那道心理障碍,就渐渐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一定得为你想要的女人做点什么。不是说买名贵饰品,也不是高档服装买得起当然更好。没有钱,或者钱不多,也是大有作为。你不经意的把她肩头的一根落发拣开,把她裙裾的一抹尘土拍掉,把她手中的方便袋拎起,把她屋外的阳台拾掇拾掇……这些大多数男人都不屑一顾,觉得婆婆妈妈,无聊之至。可女人完全是另外一种感受。她感到很自尊,很温暖,很甜蜜,进而很感动。你做的次数多了,受到的感动也多。积累到一定程度,量变到质变,感动就升华而成情爱,性爱。结果是美好的,可这过程,又何尝不是美好的。   “情场上也有高压线。朋友之妻,军人之妻,上司之妻,是不能碰的。可有的女人天生是给你享用的。象小姨子,那简直是随她姐姐一起搭给你的陪嫁。我的那个小姨子,不瞒你说,18岁那年,就把她弄进了我的被窝。女孩18岁,是一朵玫瑰最鲜艳的时候,是一个苹果最香甜的时候,此时不去采摘,那就是最大的浪费。浪费,是最大的犯罪。很可怕的。一直到如今,我的小姨子那怕有家有室,仍然是随叫随到。那一回要是迟到了,检讨不写200字,是很难过关的。”   “那200字大概写些什么内容呢?”   “当然有好多的东西。比如说,我迟到啦,影响了大哥的工作,实质上是对大哥的不尊重。对大哥的不尊重,就是对我爸*不尊重,对我爸*不尊重,也就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对我丈夫的不尊重……等等。”   “按你小姨子在检讨里所说的,没有正点上你的床,就是对她丈夫不尊重。而要表示尊重她的丈夫,就必须准时睡进你的被窝,是这么理解的吧?”   汤博得意的朝我高声笑着,“她是这么写的。是这么写的。好啦,该你发言了。”   我12分虔诚地说了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汤博所言,虽然带有浓烈的酒气,可水份很少。自然,他还有好多宝贵的经验尚未总结,估计也有不少点石成金的窍门秘芨因涉及到知识产权问题而不愿意无偿公开。然而凭他讲的几点,我觉得用来对付小姨子,绰绰有余了。   诚如汤所言,应该为女人做点什么。我以前对这个问题认识太肤浅了。有时觉得这简直不是问题。我各方面都很优秀,讨女人喜欢的地方决不是3处5处。只要我愿意,一年中4到6个主动上门为我献身是蛮有把握的,再不济小姨子哭着闹着朝我被里钻是完全意料之中的事。可直到现在,除了妻子外,可怜还没闻过异味。看着别的男人隔三岔五尝新,甭提心里多羡慕。实实在在的,我这么守株待兔,是有点傻。不错,女人主动上门投怀送抱也屡见不鲜,可男方要么大款要么明星。我是优秀,却还没有优秀到那个份上。因此得虚心向汤博同志学习,从小事做起。   汤提到的第一个问题也提醒了我。在两性问题的认识上,我是解放了,取得了可喜的进步。可童妮的认识是否同步到位呢?显然还没有。假如她总是停留在现有水平上,那我就得总是陪她干耗着。我可不愿意,我也耗不起再过几年,就是有这么个心眼,有那么个机会,我也没有那个气力了。很清楚,得有人跟她补补课。象“如何开创幸福生活、时尚两性理念、构建和谐社会”这样的讲座,对她而言,是十分必要也是十分有益的;再加上“小姨子怎样和姐夫友善相处”这样的专题辅导,并且在教与学中鼓励独立思考、另类探讨、活学活用、急用先学,那成果大大是不会有疑问的。谁来上课呢?我亲自上台肯定不行。那我本来一片好心也会被当成驴肝肺;讲的稍不如意,童妮中途辍学,招来负面效应,局面就不好收拾了。请汤博来。对。他再合适不过的了。   隔些天,我趁妻子下乡送货,买了一瓶好酒,置了一桌好菜,请汤博到家里帮忙把摩托车修一下。课间操过,我带他进了家门,我说我做饭,你上上网,摩托车饭后修理。他说,就听你的。我正在厨房忙着,听到汤喊:你电脑死机了。我这才想起头晚上网冲浪,总见页面有成人电影广告扑来,上面美女赤身裸体,丰乳肥臀。一直担心被骗,说是免费,实则包月,到时找移动扯皮都不好启齿。最后终于抵挡不住上面女人的诱惑那屁股真的好美好美,那柔和的曲线,象大漠中一隆起的沙丘,雄浑神奇;象天边沉下的半轮红日,灿烂辉煌老老实实的输进手机号码。最后月包30不说,节目单上不是广告页面所广的那些激情电影,而尽是平常电影院里人人可看人人又不去看的那些半死不活的影片。还不止此,就仿佛潘多拉的盒盖打开了似的,一批批的病毒,蜂涌而来,结果可想而知。准备重装,可时已0点,困顿不堪,于是断掉电源,上床睡觉。汤博这一喊,我才想起。我说正忙呢,你重新装一下不就得了,边说边掏出手机与小姨子通话,称家里有客,请她来帮忙弄饭。这些事童妮到是随叫随到。片刻工夫,便笑嘻嘻进了门。煎炒烹炸的间隙,还不忘倒杯茶进电脑室与汤老师打个招呼。却原来两主角相互认识,“汤老师”   “小童”叫的没半点生分。也难怪,他们在我们这不大的地方都是名人小姨子三次离婚离成了名人,汤博更是教书教成了名人玩女人玩成了名人而成了名副其实双栖名人。都在名人圈里,不认识才怪哩。   家宴开始了。这是我精心安排的重头戏。汤博好酒,可又不胜酒力。一般是两杯下肚,那就有问必答,毫无顾忌,那怕带有严重的政治倾向或*****级的色情内容。三杯干了,那等于把他装满黄段子百宝箱的大锁撬开,串串的直往外流。如果有佳肴在桌,佳人在侧,那效果翻翻。果然,酒过三巡,汤博满脸通红,嘴巴憋的就象正要下蛋的鸡屁股,我把设计好的问题及时抛出:老汤,你们组的许老师,30依然单身。你是热心人,该帮帮人家,是不?“怎么不是?”   老汤接过话头,“小黄离过两次婚,好多人对她另眼相看。我却特别欣赏她,敬重她。她看去与平常女人没两样,可见识胆略不让须眉。小黄的家庭观念,幸福观念以至性观念都是惊世骇俗,十分超前。她说人来世上一遭,短短几十年,而黄金年华,仅仅20年,多不容易!地球村男人少说有30亿,一个女人20年中只与其中1人上床,太傻了,太不值了,太乏味了,也太不公平了!”   汤端着杯子重重放下,面色凝重,竟象他自己被耽误好久,委屈多年。“这说法新鲜。”   我插着话,呷了口酒,偷偷看了童妮一眼。她象个低年级小学生似的竖起耳朵正听的津津有味。“然而小黄说的细细想来还真有些道理。你说是不,小童?”   童妮只是微笑,不置可否。汤喝口酒,再吃口菜,继续发言,“小黄对性十分放开,也十分坦然。她说只要两情相悦,你好我好,足够了。什么物质条件,什么思想观念,都不重要。”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黄老师有见识、不简单。老汤,”我酒劲好象上来了,嘻着脸凑到他跟前,“你跟小黄……”其实他们俩的关系不是半公开,而是100%的公开。我只是让他借此进一步点拨我对面的小姨子。“你呀你呀。这么跟你说吧,要是她喜欢我,我又喜欢她,那我们俩就有故事;否则,没戏。”   “就只喜欢?”   这回是童妮提问。“还要怎么?不要提‘爱’,那个字太沉重。人们附予它的内涵太多。性与爱,不要强扯到一起。”   这时,我注意童妮,她长长嘘了口气,神情就象重负卸去、满身轻松的样子。我感到火侯到了,跟汤博斟满第三杯,又朝小姨子的杯里倒几滴,说道,“你应该敬汤老师一杯。”   童妮端杯大方站起,看去十分的诚意,“汤老师,我敬你。谢谢你。”   汤博站起,有些不解,“谢我什么?”   “真的。谢谢。”   两人乒的将杯子碰了一下,竟一饮而尽。“今儿,咱老百姓真高兴,真高兴,”汤博明显有些醉了,我知道他那些黄段子会象憋不住的尿,要拉了。“说个段子,助助兴。”   他把嘴巴左右抹抹,“段子带点儿彩,小童不反对吧?不回答,光笑,那就是同意。当然,谁会在这个时候,反对听,我汤博的黄段子呢!今天菜,好,酒好,人好,咱不来现存的,来段原创。”   我使劲鼓掌,童妮也哈哈笑着鼓掌。“有个小伙子叫史进。就是《水浒传》的九纹龙史进,的史进。想必这史进的老爸喜欢看《水浒》才给儿子取这名字。这小伙子,跟他小姨子相好的不得了。”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带着欣喜看了童妮一眼,同时发现她也正通红着脸看着我,“那天中午,史进到丈母娘家去噌饭。小姨子刚好也在那里。没说两句两人就抓紧时间上了床。想必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两个人玩的特兴奋。小姨子手拍着,嘴叫着‘大哥,快点。再快点。’就在这时,丈母娘喊吃饭‘史进史进’小姨子正高潮的不行,大声说‘大哥,妈都在给你加油。叫你‘使劲,使劲’。”   我们都笑坏了,我看童妮笑得弯腰的时候,还斜着眼睛瞄了我一会。   我知道,这顿饭,是请对了。   今年秋季刚开学,又是校园局域网的调试,又是多媒体教室的建设,日里夜里忙得一塌糊涂,把床上的事基本就忘记了,以至于睡时身边有没有妻子感觉都一样,想法都一样,姿势都一样。那天中饭,不知吃进什么东西,竟撩起了我那种久违的欲望,便边吃边对妻子说,“吃完就不要收拾碗筷了,早点午睡。”   如此露骨的暗示,她当然明白。“大白天的,就不怕打雷?”   妻子脸上竟有讥笑之色。“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我心里不快。照她这么冷下去,恐怕等不到更年期,我就得把比烟瘾牌瘾酒瘾都大、可当饭吃的房事戒了。   也许是连日的劳累,我一上床就睡了。突然,迷糊中见童妮推门进来。她可能喝了些酒,恍恍悠悠的。我想她这时要是上床就好了。那就不怪我这大哥不客气了。哇噻!她还真的上床了。她脱掉了衬衣,拉掉了乳罩,就挨着我睡了下来。哎呀,这大胆的小姨子将手伸进我的短裤里,一下子握住那把把,慢慢的摸,轻轻的捏,好好玩哟!我正要把嘴凑过去,忽然想到妻子马上就要来,顿时吓得侧过身子,躲过童妮进一步的骚扰。隐约中,妻子在说话:真不是东西,才摸两下,就硬的跟铁一样。我依稀感到,这是梦,是梦。既然是梦,照以往的经验,趁它还没有完全掉线,那就什么都不用怕。小胰子还在身边,我几下把她裤子扯开,翻身骑了上去,下面那玩意迅速跟进,猛的一家伙捅了进去。也许是动作太大,出力过急,梦境如同肥皂泡似的彻底消失。睡在我下面的,不是童妮,而是她姐姐。美滋滋的笑意,在脸上挂在呢。我一边接着捅,一边说,“这就不怕打雷?”   “少废话。跟我使点劲。”   正逗着,手机响了。是丈母娘打来的,“童妮叫胡洋家里的人打了。快去看看。”   我二话没说,将那玩意抽出往短裤里藏好,就开门冲了出去。   胡洋是小姨子的第二任丈夫。他与前任冯云最大的差别是对妻子细心,体贴,认认真真、诚心诚意的做到“无微不至”这么说吧,一个家庭,男人该做的事,他全做,女人该做的事,他也全做自然生孩子除外。更令人感动的是,他婚前婚后始终一个样。硬是要挑刺的话,那就是婚后做的更好些。冯云恰好相反。他恋爱时怎么表现我不太清楚,可婚后他真的没把家庭没把妻子当回事。有天晚上我们麻将搓的正上劲,冯云的手机狗叫彩铃“汪汪”起来。他刚放了一个价值240元的清一色,心情沮丧,听了几下,没好气地说,“出血?我还刚出了好多的血呢。一个女人一个月总会出回把血的。未必要我回去亲自给你把卫生巾递到手上?”   开始我还不以为然,稍会感觉不对劲,对冯云说,“女人来月经不会给丈夫打电话的,一定有别的事。你赶紧回去看看。”   他这才懒懒起身。回到家里,空无一人,又匆匆赶回牌场。因为情绪不稳定,结果通宵输了500。待他没精打采回去把房门打开,等在里面的母亲迎面给他“啪”的一记耳光。“你老婆差点把命丢了。你还有心思通宵打牌!”   冯云一惊非同小可。原来童妮出血可不是什么来例假,而是十分凶险的宫外孕受精卵破裂。要不是对门的胡洋听见童妮微弱的“小胡,救命”的喊声,立即破门把她抱到医院急救,恐怕死了好几个钟头了。待冯云赶到医院,一切为时已晚。尽管我与她姐从中替冯云说了不少好话,依然未能阻止这段婚姻的破裂。胡洋两年后成了童妮的丈夫。他条件各方面比如家庭,比如工作,比如住房,比如财产,比如文化程度又比如小伙子,都不及冯云。可他那种令女人心里暖融融热乎乎、无微不至无处不在的体贴,使我这小姨子下了最后的决心。可惜的是,婚后没过太久,胡洋性格的另一面便完全暴露了出来。怎么说呢?对了。他就是活脱脱的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那个面孔阴森、心理偏执、出手狠毒的男主人公。对胡洋而言,妻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远远不够,不要和男人讲话才能达到起码的要求。恰恰童妮性格开放,她喜欢和女人更喜欢和男人讲话;而男人见她那俊俏身材,顾盼生辉的眼睛,则以能与她搭上话为大幸。于是矛盾迭起,风波频发,几次警告之后,胡洋凶相毕露,出手伤人。而且力度一次比一次加大。打红眼时,她狂呼: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拳头代表我的心。这回离婚之艰难,前面交代过。问题是分手以后,没有一了百了。胡洋及其家人心里仍然觉得处处吃了亏,事事受了气,因而不时制造事端。这不,又有情况了。 智取小姨 第四章   等我骑着摩托赶到时,现场已有近百人围观。两个母夜叉似的中年妇女刷着袖子、举着砣子还在高一声更高一声的叫阵,“出来呀!有本事出来呀!”   我慌忙上了二楼,推门进了客厅,正疑惑间,童妮疯子一样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嘶叫着:“老娘拼了。老娘拼了。”   此时的童妮,披头散发,脸上有明显的抓痕,嘴角有醒目的抠伤,讲究的格格子衬衣被揪掉了几颗扣子;特叫人看不过去的是她精致的乳罩被扯了下来,估计1/4面积大小的雪白乳房不害臊地露在外面。如此恶毒的侮辱难怪小姨子要拼命。我一把狠劲拦腰抱住童妮,一边急切地说:“不要干傻事。千万不要干傻事!”   她在我怀里奋力挣扎着,右手上的菜刀在耳边嗖嗖飞舞。我猛力夺过菜刀,甩到一边,说:“冷静点,冷静点,童妮。”   “我不要冷静!我要尊严!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我死命地抱着她,她死命地挣扎着,慢慢地,一种异样的感觉竟涌上心头。我猛然意识到,与小姨子相处20几年来,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全方位的0距离的亲密接触。她强劲的双乳尤其是那只已经全裸的乳房在挣扎中紧紧挤压我仅着背心的胸脯。挤压之间所产生的强大的生物电流,不合时宜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中枢,使我不由得不想起来之前在床上做的那场甜蜜的带有浓郁性倾向的梦。很快的,周身血液象得到指令似的,快速往胯下那把把涌去。教科书上面所说的没错,那把把迅速增长增粗,一下子就象个二百五似的硬生生、雄赳赳地顶了起来。我与童妮身高相当,因而把把刚好顶在它想顶的地方。不一会,小姨子身子不那么挣扎了,口里不那么叫喊了,竟然安静了下来。又过会,童妮好象有些怨气地小声道:“大哥,我都这样了,你在想什么呀?”   我慌忙松开还紧抱住她腰的双手,悻悻回道:“我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就在这时,妻子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不敢转身那玩意还傻乎乎的硬挺着。在她进来的刹那,我顺便坐到沙发上,两腿捉住那不知羞耻的还在犟头犟脑的把把,死死地夹住,一边对妻子吩咐:“你劝劝童妮,劝劝童妮。”   今年秋季刚开学,又是校园局域网的调试,又是多媒体教室的建设,日里夜里忙得一塌糊涂,把床上的事基本就忘记了,以至于睡时身边有没有妻子感觉都一样,想法都一样,姿势都一样。那天中饭,不知吃进什么东西,竟撩起了我那种久违的欲望,便边吃边对妻子说,“吃完就不要收拾碗筷了,早点午睡。”   如此露骨的暗示,她当然明白。“大白天的,就不怕打雷?”   妻子脸上竟有讥笑之色。“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我心里不快。照她这么冷下去,恐怕等不到更年期,我就得把比烟瘾牌瘾酒瘾都大、可当饭吃的房事戒了。   也许是连日的劳累,我一上床就睡了。突然,迷糊中见童妮推门进来。她可能喝了些酒,恍恍悠悠的。我想她这时要是上床就好了。那就不怪我这大哥不客气了。哇噻!她还真的上床了。她脱掉了衬衣,拉掉了乳罩,就挨着我睡了下来。哎呀,这大胆的小姨子将手伸进我的短裤里,一下子握住那把把,慢慢的摸,轻轻的捏,好好玩哟!我正要把嘴凑过去,忽然想到妻子马上就要来,顿时吓得侧过身子,躲过童妮进一步的骚扰。隐约中,妻子在说话:真不是东西,才摸两下,就硬的跟铁一样。我依稀感到,这是梦,是梦。既然是梦,照以往的经验,趁它还没有完全掉线,那就什么都不用怕。小胰子还在身边,我几下把她裤子扯开,翻身骑了上去,下面那玩意迅速跟进,猛的一家伙捅了进去。也许是动作太大,出力过急,梦境如同肥皂泡似的彻底消失。睡在我下面的,不是童妮,而是她姐姐。美滋滋的笑意,在脸上挂在呢。我一边接着捅,一边说,“这就不怕打雷?”   “少废话。跟我使点劲。”   正逗着,手机响了。是丈母娘打来的,“童妮叫胡洋家里的人打了。快去看看。”   我二话没说,将那玩意抽出往短裤里藏好,就开门冲了出去。   胡洋是小姨子的第二任丈夫。他与前任冯云最大的差别是对妻子细心,体贴,认认真真、诚心诚意的做到“无微不至”这么说吧,一个家庭,男人该做的事,他全做,女人该做的事,他也全做自然生孩子除外。更令人感动的是,他婚前婚后始终一个样。硬是要挑刺的话,那就是婚后做的更好些。冯云恰好相反。他恋爱时怎么表现我不太清楚,可婚后他真的没把家庭没把妻子当回事。有天晚上我们麻将搓的正上劲,冯云的手机狗叫彩铃“汪汪”起来。他刚放了一个价值240元的清一色,心情沮丧,听了几下,没好气地说,“出血?我还刚出了好多的血呢。一个女人一个月总会出回把血的。未必要我回去亲自给你把卫生巾递到手上?”   开始我还不以为然,稍会感觉不对劲,对冯云说,“女人来月经不会给丈夫打电话的,一定有别的事。你赶紧回去看看。”   他这才懒懒起身。回到家里,空无一人,又匆匆赶回牌场。因为情绪不稳定,结果通宵输了500。待他没精打采回去把房门打开,等在里面的母亲迎面给他“啪”的一记耳光。“你老婆差点把命丢了。你还有心思通宵打牌!”   冯云一惊非同小可。原来童妮出血可不是什么来例假,而是十分凶险的宫外孕受精卵破裂。要不是对门的胡洋听见童妮微弱的“小胡,救命”的喊声,立即破门把她抱到医院急救,恐怕死了好几个钟头了。待冯云赶到医院,一切为时已晚。尽管我与她姐从中替冯云说了不少好话,依然未能阻止这段婚姻的破裂。胡洋两年后成了童妮的丈夫。他条件各方面比如家庭,比如工作,比如住房,比如财产,比如文化程度又比如小伙子,都不及冯云。可他那种令女人心里暖融融热乎乎、无微不至无处不在的体贴,使我这小姨子下了最后的决心。可惜的是,婚后没过太久,胡洋性格的另一面便完全暴露了出来。怎么说呢?对了。他就是活脱脱的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那个面孔阴森、心理偏执、出手狠毒的男主人公。对胡洋而言,妻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远远不够,不要和男人讲话才能达到起码的要求。恰恰童妮性格开放,她喜欢和女人更喜欢和男人讲话;而男人见她那俊俏身材,顾盼生辉的眼睛,则以能与她搭上话为大幸。于是矛盾迭起,风波频发,几次警告之后,胡洋凶相毕露,出手伤人。而且力度一次比一次加大。打红眼时,她狂呼: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拳头代表我的心。这回离婚之艰难,前面交代过。问题是分手以后,没有一了百了。胡洋及其家人心里仍然觉得处处吃了亏,事事受了气,因而不时制造事端。这不,又有情况了。   等我骑着摩托赶到时,现场已有近百人围观。两个母夜叉似的中年妇女刷着袖子、举着砣子还在高一声更高一声的叫阵,“出来呀!有本事出来呀!”   我慌忙上了二楼,推门进了客厅,正疑惑间,童妮疯子一样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嘶叫着:“老娘拼了。老娘拼了。”   此时的童妮,披头散发,脸上有明显的抓痕,嘴角有醒目的抠伤,讲究的格格子衬衣被揪掉了几颗扣子;特叫人看不过去的是她精致的乳罩被扯了下来,估计1/4面积大小的雪白乳房不害臊地露在外面。如此恶毒的侮辱难怪小姨子要拼命。我一把狠劲拦腰抱住童妮,一边急切地说:“不要干傻事。千万不要干傻事!”   她在我怀里奋力挣扎着,右手上的菜刀在耳边嗖嗖飞舞。我猛力夺过菜刀,甩到一边,说:“冷静点,冷静点,童妮。”   “我不要冷静!我要尊严!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我死命地抱着她,她死命地挣扎着,慢慢地,一种异样的感觉竟涌上心头。我猛然意识到,与小姨子相处20几年来,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全方位的0距离的亲密接触。她强劲的双乳尤其是那只已经全裸的乳房在挣扎中紧紧挤压我仅着背心的胸脯。挤压之间所产生的强大的生物电流,不合时宜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中枢,使我不由得不想起来之前在床上做的那场甜蜜的带有浓郁性倾向的梦。很快的,周身血液象得到指令似的,快速往胯下那把把涌去。教科书上面所说的没错,那把把迅速增长增粗,一下子就象个二百五似的硬生生、雄赳赳地顶了起来。我与童妮身高相当,因而把把刚好顶在它想顶的地方。不一会,小姨子身子不那么挣扎了,口里不那么叫喊了,竟然安静了下来。又过会,童妮好象有些怨气地小声道:“大哥,我都这样了,你在想什么呀?”   我慌忙松开还紧抱住她腰的双手,悻悻回道:“我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就在这时,妻子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不敢转身那玩意还傻乎乎的硬挺着。在她进来的刹那,我顺便坐到沙发上,两腿捉住那不知羞耻的还在犟头犟脑的把把,死死地夹住,一边对妻子吩咐:“你劝劝童妮,劝劝童妮。” 智取小姨 第五章   县广电局和电视台见湖南卫视《超级女声》年年火爆,弄的钱如垮坝之江水,装也得装,不装也得装,心痒手痒自不待言。一日两个领导在酒桌上见着了电信移动两部门的老板,话未出口,都已心领神会,喜形于色。于是决定联合举办《长丰县首届天龙杯超级好人才艺大奖赛》为这个名字,几家头目和赞助商真是想破了脑壳呕烂了心肺。超级一定得有的。问题是超级什么?既要能在全县范围内50万人中尽量网罗各行各业的才艺爱好者,又要具有鲜明的时代感,还得充满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特色。直到文化馆的一个小文人提出“超级好人”时,几家班子才一致拍板。整个操作模式,完全从《超级女声》copy过来,并且定下冠军10000,亚军5000,季军3000元的奖励码子。自然,预记大奖赛带来的相当可观的收益分成,是无可奉告的。   我妻子性冷心不冷,又粗通音乐,见有大奖1万,分外眼热,要去报名,我怒斥道:“想1万元,去买彩票,尚有1/10000000的可能;去参加大奖赛,则连这点点可能也没有!完全的0可能。0可能,懂不懂?”   平常就受过我“出嫁从夫”良好教育的她,见老公如此肯定,只得作罢。不过县电视台每晚7:30的大奖赛直播,那是必看无疑。我又是个特讲道理的丈夫,自然不便干涉。可看她那手护遥控器、眼盯荧屏、憋屎憋尿的样子,也真叫人哭笑不得。这晚我闲着没事,便也跟着她一起看海选。果不其然,确实没什么看头。都唱的啥子名堂嘛!没腔没调,没板没眼,没高没低,不管是谁,上来就是一顿胡吼乱叫,瞎蹦瞎跳。正中坐着的三个评委,开始还装模作样的或用手击桌和着拍子,或蹩着普通话点评,不大会便露出不胜其烦的神态。或摇头,或摆手,或只看资料就是不看选手。搞的场面已有些尴尬。跟着又上来一个男的,完全就象是刚从菜田里赶过来似的:裤脚一只还券着,左边的解放鞋在大特写镜头下带子也不系好这个镜头想给观众说明什么不得而知。看去40几岁的选手似乎见过场面,信心十足的开口了,“我是26号俞峡。我唱的题目是《青藏高原》”他开唱了,你搞不懂他是唱的原谱还是他自己即兴编的谱;那个高音,就象尖锐的铁片猛刮着锅底,不,是猛刮着心脏,叫你撕裂般的痛;那个沙声,实实在在就是一面破铁罐被不懂事的孩子恶作剧地拼命捶着,叫你蚕豆大的鸡皮疙瘩满身的疯长。如果这就是原生态,那就让原生态见鬼去吧!我看见3个评委如坐针毡,面含愠色,交头接耳。好歹他唱完,这个俞峡竟很亢奋,满怀希望地直视着评委,等着点评;一会见没动静,开口道,“那我再唱一个。不过,”俞峡显得蛮专业地补充,“那就又是一个调了。”   几个评委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傻痴痴地望着。“还搞不搞的?”   选手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不搞了不搞了。”   3个人异口同声,普通话也懒得蹩了,直接用土话下了逐客令。我笑着,正要离去,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荧屏上我的小姨子童妮。   “哎呀,童妮!”   妻子惊叫一声。只见她用手将短发往后稍稍理理,大大方方地朝评委笑笑,对着镜头道:“我是27号童妮。我要唱的曲目是:《青藏高原》”天呀天!小姨子一个护士,中专学历,只是平常喜欢唱歌听歌,竟然将这支难度极高的歌曲唱得几乎可以乱真。在她那高亢圆润的歌声里,你仿佛看到了那连绵不断的雪山,那水平如镜、风吹皱起的湖泊,那展翅翱翔的雄鹰……要是她解释她没有受过李娜的亲自点拨,亦或没有住过金铁林的什么演唱强化班,谁信?否则怎么可能把这支歌演绎得如此出神入化?尤其是那段响遏行云、7转8弯的高腔,就好象不是为李娜而是为她童妮打造的。3个评委兴奋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女评委半中干脆站了起来,双手和着旋律挥动,嘴巴颌动着,颌动着。当最后一个音符尘埃落定,女评委比选手更激动,通红着脸,说,“我就一个字:好!”   另一个被烧的话都不怎么连贯,“我,我就两个字:很好!”   第三个竟然带着哭腔,“三个字:非常好!”   在我与妻子相拥将泣而未泣时,手机响了。“大哥。”   是童妮!“祝贺你,小姨子!”   我从没当面称呼“小姨子”显然我也兴奋的有点把持不住了。“祝贺什么呀?还早呢。跟你商量件事。”   “说”   “想不想钱?”   “这是什么话?谁不想钱?”   “你跟我合作吧。一起去夺冠军,拿一万大奖。”   “我怎么合作?”   “我打听过了。县里还有两个高手。而主办单位为了更多的人参与发短信投票,搞收入,把前面几个常弄到pk台上,那对选手是既不公平又很危险。我想在pk台上比才艺时,你跟我演唱一段京剧《沙家浜》或别的什么,把评委,把选手,把观众,统统镇死!一万拿下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这样,你得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好的,早点想好。我挂啦。大哥再见。”   文化大革命中,我上十岁,别的什么都没学好,唯独那样板戏,差不多算是学到八九不离十了。尽管我对那假得过份现在看来有点儿戏般的武打一直有想法,可我特喜欢特痴迷那设计精妙或激越或婉转或酣畅淋漓或如泣如诉的唱腔。就因为这,在那普及革命样板戏的日子里,我虽然仅一弱冠少年,可已是学校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无可替代的台柱子。随队四处登台,嬴得戏迷以万计。那时还不时兴签名合影,可当看到成群成群的男女老少为一睹我的真容而喊成一片挤成一团乱成一锅粥时,那感觉,一个字:爽!只可惜那年月出场费个个为0,因而那怕我演出场次愈百,除了虚荣、辛苦、几碗肉丝面外,半个子儿也没捞着。如今小姨子邀我友情出演,自是知道我的功底。可是一个小小的县级舞台,对我这个年龄段这个层次的票友来说,实在是毫无吸引力。不过,我还是很快就答应了。明明白白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这排、演之间,我与童妮会有好多好多的独处机会。机会多了,孤男寡女,那有不出事的理?现在的问题是演唱那出折子呢?一定得选个满含色情、挑逗不断的段子,这样容易培养气氛,渲染环境,排着演着,两人身心投入,情不自禁,滚到一起,真乃天作之合;最来劲的莫过于找出激情床上戏,一不留神我来个假戏真做,就地把她奸了。她情愿自不消说,我便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要是不情愿,我估计童妮也是哑巴吃黄泥,有苦说不出,决不会有激烈反应鬼叫她想那1万钞票?鬼叫她引狼入室的?遗憾的是8出样板戏中,通通没有这样的东西,连半句带荤的道白都没有。好在我还有一手:对其它剧种也触类旁通,整几段出来对付这类赛事,那是绰绰有余的。于是我打电话向小姨子建议道:“花鼓戏《刘海砍樵》中有段男女对唱,家喻户晓,假若我们稍加排练,然后参赛,效果会锦上添花。”   童妮不假思索,欣然应允。说她“欣然”是从她那明快热情的腔调听出来的。我选这一段,一方面确实因为唱腔活泼风趣,表演简单又不呆板,舞台上容易出彩,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要小姨子当我面喊“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哇”我则当她面叫“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哇”如此一应一答,眉来眼去,几个回合,气氛自然迅速升温,我则瞅准火候,一鼓作气,摆平了她。 智取小姨 第六章   9月30日,7天长假才开始。晚饭刚罢,童妮电话过来,要我去她那儿排练。20晋15,国庆期间举行。她这次很有可能上pk台,是用得着我的时候了。在妻子跟前,我不露声色,并且还显得略有烦烦意,自然心里是喜得得、美滋滋的。这个长假,兴许比去新马泰5日游还要有意思。动身之前,我特意挤了寸把长的薄荷牙膏过过细细的漱了一下口半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顶真,只差没把牙根颗颗拔下刷净。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今晚极有可能发生我想了很久谋划了好久的天大美事。与小姨子上床之前,接吻是绝对不可避免的热身。到时为了全身心的投入,口腔卫生必须得到保障。当年我与她姐姐第1次接吻,由于没有经验,而且事发之先也没有任何予兆,约会前我饱吃了一顿羊肉,结果谈着谈着我便冲动地带着满口的膻腥味将双唇紧贴在恋人的嘴上。她姐此时也是欲火攻心,热烈猛烈地迎了上来。都是人生的初吻,那种原始的疯狂劲,现在想起来心灵仍震撼不已。然而那膻腥味,就成了妻子以后取笑我的口实,有几次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与童妮都是过来人,彼此接吻无数,尽管婚外情的第1次亲嘴也是可圈可点,可歌可泣,可喜可贺,但毕竟与初吻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得保证质量。否则,败了兴致,坏了情绪不说,更关键的更令人期待的下一步也会随之打折甚至泡汤。收拾停当,出了房门,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我觉得有件事还须仔细斟酌。与小姨子到了节骨眼上,我就势上去将她一把抱住,先亲嘴。凭她叫了我20年的大哥,这点面子她得给。因此亲嘴这事用不着半点担心,铁定了。问题是接下来的节目。按道理我和她宽衣解带,上床尽鱼水之欢是顺理成章、皆大欢喜的好事,可要是到时候童妮死活不从、拼命护住她那所谓的底线又怎么办呢?我不顾一切,强行骑上去,尽管她决不会诉诸法律,可都脸皮撕破,反目成仇,这是下下策,万万不可的。那么适可而止,把探进去一多半的手再抽回来,场面当然很难为情,我的脸十分的挂不住,而且由此产生的负面心理影响会持续3周左右。这么思前想后,竟不得要领。手机响了,是童妮来催。我开了门,主意有了:管他呢,走到哪儿是哪儿,先亲嘴再说。   到了童妮家,她已经准备就绪。茶已泡好,音响调试到位。稍作歇息,我们便拿起麦克风,热情饱满地唱起了《沙家浜》里的“祖国的好山河寸土不让”这客厅里的郭建光与沙奶奶,同荧屏上面的郭建光和沙奶奶,竟唱的丝丝入扣,板板相连,天衣无缝。不光是唱,我们的举手投足,我们的情绪交流,我们的舞台走位,都尽量地依照原北京京剧院一团的原始版本。未及唱完,门铃响个不住,童妮开了门,住对面的吴院长拿着遥控器急急走了进来问道:“小童,刚才是哪个台播京剧《沙家浜》我怎么搜索不到呢?”   开始我们还莫名其妙,待悟了过来,开心的不得了,小姨子答道:“院长,是我和大哥在排练,准备参加大奖赛。”   “哎呀!”   院长大惊,“怎么唱的跟电视上一个样呢?”   “我们再跟你唱一段?”   “好的好的。也不白听。到时候我发动全院职工跟你们发短信投票。举全院之力,保你晋级。”   院长说的很慷慨,也很顶真。这还什么说的?我们把情绪温酿温酿,便唱了《智取威虎山》里小常宝与杨子荣的联唱“只盼着深山出太阳”童妮这方面的天赋极高,她唱着唱着,进了戏,她眼圈红红,泪光闪闪,以致把我的情绪也调动起来,唱到“字字血,声声泪”时,竟然完全把自己来此的初衷置之度外,仿佛小姨子那天被胡云的家人暴打的场境再现。待我唱完,不是童妮和院长的叫好声,我还会浸淫在那悲愤不已的氛围里。院长是戏迷肯定无疑了。他先是站着听,站着站着就坐到沙发上听,坐着坐着就架起二郎腿听,架着架着就把香烟点燃边吸边听。待我们告一段落,他兴趣还是那么盎然,接过童妮给他泡的热茶,喝过两口,便谈起他对京剧是多么的热爱,热爱到曾经想抛妻别子、毅然下海的地步;既而谈及好多好多梨园名伶的奇闻佚事,有不少使我们感到好温馨好亲切,仿佛那些大师泰斗就在眼前;院长还谈到他对国粹改革的自称“还不成熟”的想法……我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我来这里不是听这个院长东扯西拉的。尽管时间尚早,可这充裕的时间不是给院长而是给我和小姨子留着的。   院长终于一边恭维着一边保证着一边客套着离开了房间。我和童妮相视一笑,便继续排练花鼓戏《刘海砍樵》中的对唱。这是准备在京剧缺少青少年观众或者说缺少他们的短信支持情况下的替补节目。然而,排练这一段我们显然感到没有前面那么放得开,那么得心应手,那么朴实自然。我们的眼神不敢大胆交流,彼此躲躲闪闪,好象都心怀鬼胎似的。她唱“你是我的夫呀荷荷”听去竟然羞答答、怯生生的,象个连恋爱都不知道为何事的小女生,闹的我唱“你是我的妻呀荷荷”也不敢嬉皮笑脸,高声大嗓。最后应该是蛮亲切蛮自然蛮和谐的手拉着手,可是童妮似乎记不起兴许是刻意回避这个情节,我想主动地去捉她的手又觉得有点太不要脸。就这么别别扭扭的演了一遍,我们坐了下来,默默无语。“这样,找个人辅导一下,行不?”   我跟童妮商量。“谁?”   “汤老师。他这方面也是权威。每年学校文艺演出,他的班总是第一。”   “那好。”   电话打出不多会,汤博敲门进来。“你们呀,早不排练晚不排练,偏偏这么个时候。”   他一边接过童妮递过去的茶,一边埋怨着。“怎么啦,你有事?”   我担心地问。“当然有事。我那姨佬好不容易今天出差去了。我得去小姨子那儿表示关爱一下。”   汤博嘻笑着答道。“关爱一下?怎么关爱?”   童妮那神态,是真的不明白。“你呀,小童,就不允许我害点羞,曲点折?关爱,就是上床。上床,懂吗?”   “汤老师,您真是……”   我小姨子好不好意思。可汤博没什么。“你也”我欲言又止。“我也什么?‘小姨半个妻’,这可是你老k在公开场所讲的啊!我可不让她空背个名份。好啦。排练吧。”   也许是因为有个观众,当然更因为汤博进门的那席话无形中鼓励了我们我可不想用“教唆”这两个难听的字眼。我觉得表演起来轻松多了。“停!停!”   汤厉声喝着,右食指顶着左手掌心。“你们怎么能如此糟蹋我的家乡戏?这么热烈的,叫人兴奋不已的经典段子,被你俩弄的冷冷清清。象两个不相识的男人在打探着什么。你们要放开,心理上不要有任何负担。‘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呀荷荷’,要唱得又温柔、又矫嗔、又热情,不要那么别扭。小童,他是你的大哥,跟他是你的老公没多大的区别。”   “老汤,”这句含金量很高的话我心里别提是多么的受用,然而还是得作个姿态,谦虚一下。“我说的未必有错?我没错过。瞧你俩这傻样,就跟还没圆房一样。”   童妮听不下去了,转身去茶几上拿个苹果,塞到汤博手中,可脸上流露出来的依然是想接着听的神态。我也被他这毫无遮栏的玩笑乐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么绞尽脑汁却想不出适当的话来表示感谢。这时汤的口袋里传来“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的彩铃声,他掏出手机,看看显示屏,得意道:“我小姨子打来的。”   也不回避我们,“哦,玲玲,我一会就过来。一会就过来。清蒸鸡子?好的好的。你就用高压锅。记得锅里的水不能放少了,不然不安全。大约一寸半,对。上了大气再蒸20分钟。对。好的。掰乙。”   我不由得看了童妮一眼,她也正看着我。我感觉到我们眼中都闪烁着羡慕的光芒。当我们再次排练时,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我自己都感到在唱“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呀荷荷”时,声音里充满活力,期望,还有自信。最后我们不仅自然而然的把手握在一起,并且一次比一次有力,在第3次汤博宣布好了的时候,两只手还你试我探的舍不得松开。   汤博开门出去时,小姨子对我说:“我去送汤老师一下,就回来。” 智取小姨 第七章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屁颠屁颠的,偷偷地乐着什么障碍都没有了!统统没有了!我一边剥了个橘子,一边给自己出了道选择题:什么时候拥抱童妮最好?a她进门的时候;b.她坐到沙发上的时候;c.排练时到握手的时候;d.假装要回家的时候。小姨子一进门就将她抱住,可以肯定她非但不会反抗反而会将双唇凑拢来。问题是这显得有些突然,不够浪漫。要想把气氛营造到都想上床想得不得了的程度,a要排除。等她坐到沙发上,我跟着坐到她的旁边,那就得有话挑逗她,可这不是我的强项,搞的不好一冷场,或是一句话讲砸,刚才培养的情绪烟消云散,就糟了。d本来是比较不错的答案,然而这得以整个晚上不出偶发事件为前提。如果稍不注意某句话某件事引起她的不快,那还谈什么拥抱接吻上床?是的,等我们排练时,到最后手拉手的时候,情绪都上来了,劲也都鼓起来了,我顺势将她拥到怀里,再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是纯天然的没丁点人工雕琢的过渡,也就是唯物辨证法所说的外因通过内因而引起质的变化。这么一分析,我才知道当初建议小姨子唱〈刘海砍樵〉是多么的聪明。我也才知道,几年大学的的确确没白上。正喜着呢,童妮提着一大方便袋的点心进了门。   我们没有吃点心,只是喝了口茶,便接着排练。唱着,舞着,童妮的眼睛越来越亮,里面满是期待,我看的好清楚;我的也一样,还不光是眼睛,我的声音,自己都感觉到是一只正发情的公狼在嚎叫。还没等到剧情的发展,我便拉住了小姨子的手。好个小姨子,没有点点的犹豫,顺势倒到我怀中。就在我们嘴唇要紧贴在一起的刹那,窗外传来急促的高喊:“小童小童快去急救室!有个喝农药的女人刚送到。快!”   童妮二话没说,开门出去,跑下了楼。我满怀对那个服毒女人的怨恨,怏怏回家。   凌晨5点,童妮打来电话:“大哥,我刚忙完。”   “辛苦了。”   “你知道喝农药的是谁吗?”   “谁?”   “汤老师的小姨子。”   我一下冷了半截。   汤博离开童妮家后,驾起摩托一溜烟就到了他的小姨子玲玲那儿。两个狗男女尽管隔三岔五约会不断,可难能可贵的是彼此感觉仍新鲜如初,甜蜜依然。高压锅中的清蒸鸡大气未上,这对宝贝觉得时间尚早,浪费可惜。老汤“干”字还在口中,玲玲已翻身上床。屁大会工夫,男人“呵呲、呵呲”的号子声,女人“哎哟、哎哟”的呻呤声,床架“嘎吱、嘎吱”的撞击声,还有不明处的“兹溜、兹溜;呱叽、呱叽”声,组成了一曲有着明显摇滚风格的交响。也就在这时,不知是有意,还是偶然,反正玲玲的丈夫开门进了冷清清的客厅,接着进了热闹闹的卧室。没有那个丈夫见到如此场面会无动于衷!有着猛男形象的他,说时迟,那时快,一砣子砸了下去,被灵活的汤博闪过,下面的女人挨个正着,血花从鼻子一下弹出多远。猛男一边揍着,一边狂叫:“臭婊子,昨晚我要干,你说来例假;这时你们倒干得好好的。例假就干净得那么巧?锅里还蒸的什么鸡巴东东?香了半条街。干完了还有夜宵。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   一砣接一砣、一砣紧一砣拼命的擂。汤博心疼了,裤叉一穿好便过来挡架,于是俩人打成一团。没多会汤博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喘息方定,他忽然对还紧握拳头怒视自己的姨佬喊:“快找玲玲!快找玲玲!”   而此时,他们俩的女人,因羞愧、悔恨、恐惧,竟将半瓶农药喝光,倒在卫生间里。   好在发现的早,抢救及时,玲玲没死。然而身心遭受的摧残,可以想见。这件事带来了无可弥补的消极影响。汤博很快被降了一级工资,同时取消3年的年终考核评优资格。从那时起,我们聪明透顶的能工巧匠、我们赫赫有名的市级学科带头人,一辍不振;走在路上,身旁女人也不见踪影。不光是他们,还有两个也被玲玲自杀的阴影笼罩着,那就是童妮和我。其实我都没什么,可是童妮由于参与了抢救的全过程,目睹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在鬼门关进进出出,以及这个中原因,一夜间象变了个人。不仅我前面所做的种种努力都付之东流,童妮甚而退出了电视大奖赛,就好象出事的不是玲玲而是她。   又过了几天,童妮病倒了。是因为抢救那晚上劳累过度,出了急疹室气温骤然转冷,还因为心理上无形的压力。她不住院,犟着独自躺在家里。两天后,我提着水果去看她。可怜兮兮的小姨子裹着睡衣,勾着腰,哆嗦着为我开了门,又赶紧睡到床上。她脸色苍白,两只眼睛看着我时是那么无精打采。可能是才服下阿司匹林不久,额头上,脸上的汗珠一片挨一片的沁了出来。“婆婆他们呢?”   我问。“刚回去。我要他们回去的。”   童妮轻声答话。“我给你倒些热水,你把身上的汗抹抹,会舒服些。怎么样?”   她点点头。我拿过脸盆毛巾,将热水瓶的水倒上,端到床前,绞个热服子递她手中,便有些自然也有些不自然地走到窗前,装着看外面夜幕下的街景。“大哥,”童妮细声唤着,我来到床边,“麻烦你再绞个服子帮我把背擦擦。”   “好的。”   我受宠若惊,不过马上就把情绪稳住,丝毫没有轻薄的神态。我又从瓶里倒出些开水,使绞过的毛巾热气腾腾。小姨子这时好乖好乖的趴在床上,我小心地把被子掀开一角,她上身穿件白衬衣,下身就是一条蛮短蛮短的短裤,保养得法、那怕结婚几次、年过30依然白净净、细嫩嫩、豆腐脑似的的屁股能看到好些好些。此时我下面的把把硬是象下了场透雨后的春笋一样疯长,我没理睬它。我将热毛巾摊开,左手把那白衬衣稍稍提起,右手推着毛巾在童妮光滑的背上来回抹着,我甚至都没让手指伸出毛巾的范围。“我再绞个服子,好吗?”   我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异样,但愿小姨子没有感觉到。“嗯,”她答应了。第二次我把服务的区域稍稍扩大了点,特别是往后延伸了些些,手掌有次不小心擦着了屁股的边缘,那怕就那么一会会,感觉比她姐姐的有弹性多了,滑爽多了,自然而然的,也舒服多了。我好想还绞一个毛巾、顺便把她屁股上的汗也抹抹,问还是不问呢?思想的斗争好好激烈。最后我到底没有开口。再怎么说小姨子现在是个病人,身体、精神状况都不太好,在她屁股上动太多的心思,从人道主义这个角度,似乎说不过去;况且,瓶里也没有开水了。于是我找来块干毛巾垫到小姨子的背上,把被子重新替她捂好,把盆子毛巾放回原处,又剥了只香蕉递给她,然后便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不知所言,不知所措。这么熬了10分钟光景,我竟象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对童妮道:“我回去了。”   她点点头。走到门边,“大哥,”小姨子的声音从后面送来。我欣喜地回头,满怀期望地望着她,“谢谢你。”   “嗯。”   我应了声,差点没哭出来,离开了房间。   刚刚下楼,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拢来,借着楼道灯光,看去40模样,个子多高,就是瘦。“请问师傅,童妮是不是住这单元?”   居然一口地道的京腔。那个方向童家没有亲戚呀!也不可能有她的同学!“你是……”   “我是从北京来的。我是她的一个朋友。”   “哦!”   我明白了。什么朋友?网友!小姨子跟我提起过,她交了不少网友,有的还是在什么“单身俱乐部”里聊呀聊呀聊上的。多数网友,聊聊就算了;有的则不然。他们接着要求开视频,再传电话号码,然后就打电话约会。到了这一步,不开房间不打几炮是不会走人的。这样的网友,10个10条色狼,决不会错的。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女人此时也是贱得无可理喻。那怕正是月经旺期,血流如注,那怕身患重病,奄奄一息,也甘心让对方biaji一下捅进去,宁伤身体,不伤和气。今晚如果童妮让这条来自北方的狼蹂躏个通宵,我感情上,童妮身体上,怎受得了?万一折腾个死,那我们这些亲人,要想脸面在,还不只有跟着死?于是我说道,“我是她的大哥,你先跟我来一下。”   我把他带到一个小茶馆,找个角落坐下,要了两杯茶,轻声道:“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童妮前天喝了农药,刚刚抢救过来,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对方大惊,“喝农药?为什么?”   “说来话长。童妮离过几次婚。有个前夫叫胡洋,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可童妮接受不了这种爱,终于是离了婚。照道理既然离了,那就各走各的。然而胡洋离了婚还是爱着童妮。这也罢了。问题是他还不准别人爱童妮。他不光说说而已。胡洋文化水平不高,可他黑白两道都有门。他的口号是:谁要是找童妮,‘格打勿论,点到为止’。所谓点到,就是轻伤。有两个不是指骨折,就是脚趾骨折。其中一个现在就住在童妮隔壁的病房里。法医鉴定又确实是轻伤。法律奈何他不得。医院里又有他的卧底,谁来找童妮,他第1时间就有了消息。至于网友,胡洋说什么狗屁网友。统统色狼。他提出的口号跟公安机关前一段时期提的完全一致:从重从快。上星期5有个重庆来的网友,还没上楼就被人齐齐割去了左耳朵。打了一针青霉素回去了。童妮为这喝了半瓶农药。”   我就了口茶。“哦,哦。”   北京来客惊慌失措,“请问大哥,今晚还有没有去武汉的班车?”   “还有10:20的一趟卧铺车。”   对方看看表,拿过提包,急急说道:“那我不陪你啦。谢谢你关心。”   “不去看看童妮?这么远来一躺,不容易。”   我说。“不去了。不去了。好啦,我走啦。”   高个子到底是高个子,大步流星,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我在背后骂了一句:狗日的。   汤博离开童妮家后,驾起摩托一溜烟就到了他的小姨子玲玲那儿。两个狗男女尽管隔三岔五约会不断,可难能可贵的是彼此感觉仍新鲜如初,甜蜜依然。高压锅中的清蒸鸡大气未上,这对宝贝觉得时间尚早,浪费可惜。老汤“干”字还在口中,玲玲已翻身上床。屁大会工夫,男人“呵呲、呵呲”的号子声,女人“哎哟、哎哟”的呻呤声,床架“嘎吱、嘎吱”的撞击声,还有不明处的“兹溜、兹溜;呱叽、呱叽”声,组成了一曲有着明显摇滚风格的交响。也就在这时,不知是有意,还是偶然,反正玲玲的丈夫开门进了冷清清的客厅,接着进了热闹闹的卧室。没有那个丈夫见到如此场面会无动于衷!有着猛男形象的他,说时迟,那时快,一砣子砸了下去,被灵活的汤博闪过,下面的女人挨个正着,血花从鼻子一下弹出多远。猛男一边揍着,一边狂叫:“臭婊子,昨晚我要干,你说来例假;这时你们倒干得好好的。例假就干净得那么巧?锅里还蒸的什么鸡巴东东?香了半条街。干完了还有夜宵。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   一砣接一砣、一砣紧一砣拼命的擂。汤博心疼了,裤叉一穿好便过来挡架,于是俩人打成一团。没多会汤博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喘息方定,他忽然对还紧握拳头怒视自己的姨佬喊:“快找玲玲!快找玲玲!”   而此时,他们俩的女人,因羞愧、悔恨、恐惧,竟将半瓶农药喝光,倒在卫生间里。   好在发现的早,抢救及时,玲玲没死。然而身心遭受的摧残,可以想见。这件事带来了无可弥补的消极影响。汤博很快被降了一级工资,同时取消3年的年终考核评优资格。从那时起,我们聪明透顶的能工巧匠、我们赫赫有名的市级学科带头人,一辍不振;走在路上,身旁女人也不见踪影。不光是他们,还有两个也被玲玲自杀的阴影笼罩着,那就是童妮和我。其实我都没什么,可是童妮由于参与了抢救的全过程,目睹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在鬼门关进进出出,以及这个中原因,一夜间象变了个人。不仅我前面所做的种种努力都付之东流,童妮甚而退出了电视大奖赛,就好象出事的不是玲玲而是她。 智取小姨 第八章   又过了几天,童妮病倒了。是因为抢救那晚上劳累过度,出了急疹室气温骤然转冷,还因为心理上无形的压力。她不住院,犟着独自躺在家里。两天后,我提着水果去看她。可怜兮兮的小姨子裹着睡衣,勾着腰,哆嗦着为我开了门,又赶紧睡到床上。她脸色苍白,两只眼睛看着我时是那么无精打采。可能是才服下阿司匹林不久,额头上,脸上的汗珠一片挨一片的沁了出来。“婆婆他们呢?”   我问。“刚回去。我要他们回去的。”   童妮轻声答话。“我给你倒些热水,你把身上的汗抹抹,会舒服些。怎么样?”   她点点头。我拿过脸盆毛巾,将热水瓶的水倒上,端到床前,绞个热服子递她手中,便有些自然也有些不自然地走到窗前,装着看外面夜幕下的街景。“大哥,”童妮细声唤着,我来到床边,“麻烦你再绞个服子帮我把背擦擦。”   “好的。”   我受宠若惊,不过马上就把情绪稳住,丝毫没有轻薄的神态。我又从瓶里倒出些开水,使绞过的毛巾热气腾腾。小姨子这时好乖好乖的趴在床上,我小心地把被子掀开一角,她上身穿件白衬衣,下身就是一条蛮短蛮短的短裤,保养得法、那怕结婚几次、年过30依然白净净、细嫩嫩、豆腐脑似的的屁股能看到好些好些。此时我下面的把把硬是象下了场透雨后的春笋一样疯长,我没理睬它。我将热毛巾摊开,左手把那白衬衣稍稍提起,右手推着毛巾在童妮光滑的背上来回抹着,我甚至都没让手指伸出毛巾的范围。“我再绞个服子,好吗?”   我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异样,但愿小姨子没有感觉到。“嗯,”她答应了。第二次我把服务的区域稍稍扩大了点,特别是往后延伸了些些,手掌有次不小心擦着了屁股的边缘,那怕就那么一会会,感觉比她姐姐的有弹性多了,滑爽多了,自然而然的,也舒服多了。我好想还绞一个毛巾、顺便把她屁股上的汗也抹抹,问还是不问呢?思想的斗争好好激烈。最后我到底没有开口。再怎么说小姨子现在是个病人,身体、精神状况都不太好,在她屁股上动太多的心思,从人道主义这个角度,似乎说不过去;况且,瓶里也没有开水了。于是我找来块干毛巾垫到小姨子的背上,把被子重新替她捂好,把盆子毛巾放回原处,又剥了只香蕉递给她,然后便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不知所言,不知所措。这么熬了10分钟光景,我竟象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对童妮道:“我回去了。”   她点点头。走到门边,“大哥,”小姨子的声音从后面送来。我欣喜地回头,满怀期望地望着她,“谢谢你。”   “嗯。”   我应了声,差点没哭出来,离开了房间。   刚刚下楼,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拢来,借着楼道灯光,看去40模样,个子多高,就是瘦。“请问师傅,童妮是不是住这单元?”   居然一口地道的京腔。那个方向童家没有亲戚呀!也不可能有她的同学!“你是……”   “我是从北京来的。我是她的一个朋友。”   “哦!”   我明白了。什么朋友?网友!小姨子跟我提起过,她交了不少网友,有的还是在什么“单身俱乐部”里聊呀聊呀聊上的。多数网友,聊聊就算了;有的则不然。他们接着要求开视频,再传电话号码,然后就打电话约会。到了这一步,不开房间不打几炮是不会走人的。这样的网友,10个10条色狼,决不会错的。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女人此时也是贱得无可理喻。那怕正是月经旺期,血流如注,那怕身患重病,奄奄一息,也甘心让对方biaji一下捅进去,宁伤身体,不伤和气。今晚如果童妮让这条来自北方的狼蹂躏个通宵,我感情上,童妮身体上,怎受得了?万一折腾个死,那我们这些亲人,要想脸面在,还不只有跟着死?于是我说道,“我是她的大哥,你先跟我来一下。”   我把他带到一个小茶馆,找个角落坐下,要了两杯茶,轻声道:“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童妮前天喝了农药,刚刚抢救过来,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对方大惊,“喝农药?为什么?”   “说来话长。童妮离过几次婚。有个前夫叫胡洋,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可童妮接受不了这种爱,终于是离了婚。照道理既然离了,那就各走各的。然而胡洋离了婚还是爱着童妮。这也罢了。问题是他还不准别人爱童妮。他不光说说而已。胡洋文化水平不高,可他黑白两道都有门。他的口号是:谁要是找童妮,‘格打勿论,点到为止’。所谓点到,就是轻伤。有两个不是指骨折,就是脚趾骨折。其中一个现在就住在童妮隔壁的病房里。法医鉴定又确实是轻伤。法律奈何他不得。医院里又有他的卧底,谁来找童妮,他第1时间就有了消息。至于网友,胡洋说什么狗屁网友。统统色狼。他提出的口号跟公安机关前一段时期提的完全一致:从重从快。上星期5有个重庆来的网友,还没上楼就被人齐齐割去了左耳朵。打了一针青霉素回去了。童妮为这喝了半瓶农药。”   我就了口茶。“哦,哦。”   北京来客惊慌失措,“请问大哥,今晚还有没有去武汉的班车?”   “还有10:20的一趟卧铺车。”   对方看看表,拿过提包,急急说道:“那我不陪你啦。谢谢你关心。”   “不去看看童妮?这么远来一躺,不容易。”   我说。“不去了。不去了。好啦,我走啦。”   高个子到底是高个子,大步流星,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我在背后骂了一句:狗日的。   童娥恼怒的看着我们相互把手臂抽出,原地站了一会,然后默默进了卧室。如此冷处理,使得我还想审一番闹一通抖一下再收场的想法不得不搁置下来。于是,接连两起的交杯酒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   几天后,丈母娘要过70大寿。我和童娥、童妮、岳父母三处开了个规格不算高的联席会议。决定不过事也就是大型的、广邀亲朋、饭店包桌30起注的庆祝活动。不是因为麻烦,也不是因为时间紧张,而是由于我们和童妮两家明年都有事过:小姨子36岁。36不光是人生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关口,而且是一个危险之年。我们这里以前是男人、如今女人也认识到了届时不大肆热闹一番,非但前程难以预料,当年就极有可能事故频扔,厄运连连,甚至长病不起,更有倒霉的死于非命,所以这个事得过。我们家老大要结婚,悠悠万事,唯此为大。无论穷人富人,没有结婚不过事这一说。可假如一家连续两年过事,遭来众多非议不说,来客也好多不情不愿,勉勉强强,蛮好的事,搞的主宾彼此虚言假笑,尴尴尬尬,这是大家都不愿意出现、极力回避的场面。最后决定寿庆只在至亲范围内举行,大概两桌的样子。并且分派1、童娥主厨,到时再添两个下手;2、童妮和我负责采买,另外我兼主持,童妮兼招待;3、岳父负责内务,岳母是寿星,愿意就可以做各部门的顾问。   那天是星期日。一早我就和童妮上了街。不是与妻子而是和小姨子一起购物的感觉真好。心情敞亮敞亮,蛮象农夫山泉有点甜。我们没有手挽手,可肩并着肩,先买了几斤莲藕,再到鱼摊。女老板是童妮当年的高中同学,与我也熟,听说要给老人做70大寿,极力推荐我们买两只甲鱼,“席上有盘烧甲鱼或一碗甲鱼汤,那这个席规格可达地市级甚至省部级,主人就特有脸面;这就叫‘席有甲鱼汤,全家都荣光。’”   “很贵吧?”   童妮担心。“不贵。30块钱一斤。家养的。野生的170。”   “家养的是不是味道差些?”   童妮又问。“那是当然。不管什么,凡是家养,味道都差些。大棚蔬菜,人工蘑菇,配方饲料养的鸡呀鱼呀猪呀,统统比野生的、天然的味道差。就连老婆老公,”女老板声音轻了些,“家的味道也没有野的味道好。是不?”   “你看你,说着说着就来了,读书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油嘴滑舌。”   小姨子数落她。为了达到地市级,我们买了两只甲鱼,用网兜兜着,童妮要提,我接了过来,说,“甲鱼咬人挺厉害的。”   在小姨子结帐的时候,老板一个劲的朝同学眨眼,“你大哥好疼你阿!我羡慕死了。”   我看到童妮笑嘻嘻的在老板的膀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到了肉案,听说我们要称20斤,肥胖胖的师傅笑着问小姨子,“你们两口子要这么多的肉干什么?”   童妮怒道我听出来那是假装的:“谁是两口子啦?他是我大哥。”   “我知道他是你大哥。你是他小姨子。这跟两口子有什么区别?再说你们蛮有夫妻相。”   师傅还是一边割着肉,一边笑嘻嘻斗嘴。往回走的路上,我觉得肉案师傅的话好中听,特舒坦,怕小姨子忘记了,便带着埋怨似的对她说:“那胖师傅是谁呀?怎么那样说话?”   而小姨子平静地答道:“他在我们那里住过院。嘴臭,不过人挺好,乐于助人,活雷锋。”   寿宴在岳父母家如期举行。整整两桌20多人对席上美酒佳肴赞不绝口,更由于我主持得法,妙语连珠,桌上一个高潮接着一个高潮。最后乘着酒兴,我与小姨子联袂演唱花鼓戏《刘海砍樵》乐得寿星大人当场赏给我们俩各一封红包,内装大额钞票一整张。我还想接着挣,瞥眼见妻子脸色不蛮对头,于是高声宣布:“好啦!好啦!下面的时间就是抹牌赌博,赌小博。”   场子开始了。两桌纸牌;我,童妮,两个姑表妹打麻将。姑表妹万仙,也不知她家的遗传基因怎么闹的,她的妈,她的儿子,她本人,都胖成肉团团。万仙要不是五官还端正,那一次婚都休想结成。现在离了,正着急的等第二次呢。三男一女,输钱的往往是男方,并且输得很惨,这是我跌了太多的跟斗后才搞清的规律。可今天一则酒壮胆,二则童妮在,嬴自开心,输也情愿。玩着玩着,我发现洗牌时万仙那根根胖嘟嘟的手指总象粗泥鳅一样往我手上窜。我看了她两眼,她正看着我,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勾我哩。真没想到这小娘们胆子大到这地步。女人也有色胆包天的时候?我没有迎上去,不是我不想,只是她太胖了。万仙要是瘦30斤,别说1个,10个我都要。我手有意识的避开那群泥鳅,然而那群泥鳅仍紧追不舍。两小时刚过,童妮冷冷说道:“今天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说完也不问大家同意还是不同意,便站起了身。   因为都是远客,在岳母的安排下,童妮带走4个,其中就有万仙一家3胖子;舅爷舅妈到了我们家,剩下的都留在两老那里。第二天中午,妻子去武汉进货,晚餐就由童妮掌厨,我当她的下手。“大哥,吃完饭我们还是打麻将,还是昨天那一桌,行么?”   小姨子一边往锅里下丸子,一边说。“哎,我不打麻将了,不打了。”   “怎么不打了?那手指跟火腿肠一样,摸上去蛮舒服吧?”   童妮小声说着,放下要入锅的丸子,双手模拟起万仙昨晚洗牌的动作,她学的那么逼真,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你,跟你姐一样,这方面是天才,学什么象什么。”   我又小声道,“人家是客,你注意点。”   “我注意点,正因为是客,就更要注意点。女人哪有那么骚的?骚的也不是地方!”   “好啦,好啦。”   我阻止她,怕她说更难听的。“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小姨子抱怨。“那为什么?”   我问。“万仙和她妈一床,我们三人一床。那小儿子胖的跟大人一个样。怎么睡好?”   我想想也是,三个人1床,要是一家三口,你挤我我挤你越发好睡;不是一家,肯定睡不安逸。“再坚持一晚上,明天他们就回去了。”   “只有这样啦。” 智取小姨 第九章   晚上还不到8点,年迈的舅爷舅妈便进卧室歇息去了。我一人在客厅里看韩剧。韩剧里面那自然而然、浓浓的人情味,深深打动了我;美艳的明星,华丽的服装,带给我一个一个的惊喜。正高兴着,手机响了,“大哥,”声音很轻,好象怕人听着似的。“嗯,”我应声。“三人太挤了。明天我要上整白班。再熬一夜我受不了。”   “那倒是的。”   “姐姐今晚回来不?”   “肯定不会的。她去武汉起码要两天。”   “我到你那儿去?”   小姨子显然不好意思把“睡”字说出。“行呀。没问题。”   “那你呢?”   我真想幽她1默“我就跟你姐姐的妹妹一起睡”还是忍了,“我睡沙发,行吧。”   “现在睡沙发好冷。”   “那你说我睡哪儿?”   “你睡沙发。”   “就是嘛。一个晚上没关系的。”   “那我过来了?”   “过来吧。热烈欢迎。”   天地良心,我说这句那是千真心万诚意,有半点掺假都遭雷劈。关了手机,我想童妮这不是自己往老虎口里爬吗?我再道德高尚,再为人师表,再大公无私,再三要三不要,总不能把嘴里的肉朝外吐吧。这道理就是走到天边也说得过去。正想着呢,门铃响了。小姨子进门,大方地挨我坐下,问道:“舅妈他们睡了?”   “年纪大了,坐久了吃不住。”   “那我先洗个脚,也去睡了。明天上班呢。”   童妮说着自己去卫生间找了个盆,从开水瓶里倒些热水,从我手中接过干净毛巾,便在客厅里先洗了脸,然后把脚泡在盆里水中。估计她此时心情不错,一双脚将水拍打的哧哧着响。我不由得低眼瞄过去,那两只脚白净净的,有模有样,不大不小的蛮中看。我想等会到了床上,无论如何得专门腾出点时间过细摸摸。待童妮把脚揩干,我赶紧俯身端起盆子,她口里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还是怡然自得地让她大哥把洗脚水端进了卫生间。   童妮进了房间,我留心她会不会把门关死甚至从里面锁定。以前我们家也住过女客,不管年纪大小,个个睡之前硬是跟防贼一样“乓”的一声将门关的紧紧,那怕我妻子也在家。那“乓”的一声明摆是乓给我听的,是警告。“大哥,”小姨子声音轻得只有我才听见,“我睡觉房间的空气要对流,门你不给关死了。”   我亲亲的小姨子啊!此地无银三百两阿!什么对流不对流的!聪明的是她事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心里暗笑不已,答道:“好的,我等会还要进去拿铺盖。”   韩剧是没心思继续看了,我关掉电视机,到卫生间认真的洗了个澡,尤其是下面那玩意,我里外反复的清洗今晚要辛苦他了。穿好衣服,借着到客房抱铺盖的机会,借着客厅的灯光,我看到童妮侧身朝外睡着,蛋形脸的轮廓那么舒缓柔和,微闭的双眼象月光下两片被谁触摸过的含羞草,叫人生出好多的怜爱与遐想。我在沙发上把垫的盖的整理好,关了灯,躺了进去。根本就没打算睡。我在合计,什么时候到小姨子房间去最好?假如现在去,我怕把握不住自己,与她一家伙折腾起来动静太大,会让旁边卧室的舅爷舅妈听到老人一般睡眠很浅。舅爷看去老实巴交,可舅妈兴许不管那些说得那些说不得,到时会弄的我们一身绯闻,上下腥骚,很被动的。干脆再等个时辰,可春宵苦短,搞不了两个回合天就蒙蒙亮,欠欠意的蛮可惜。正苦恼的定不下来,门铃响了!见鬼!谁这个时候按铃?不会是童娥吧?肯定不是。她这时差不多到了武汉。对门的伍伯?以前有这种情况,临时借点什么的,可十分的稀少。那就是他了。我开灯,再把门打开,不是伍伯,更不是童娥,是万仙!我好不惊讶,脱口道:“你怎么来啦?”   胖子走了进来,说:“大哥,我和妈两个胖人一床实在睡不好。我们都是单睡惯了。大姐不是去进货了吗,我想在你这儿睡。”   我一想她说的情况属实:他们娘母子保守点说相当4个成年人,那挤一床自然难受,这还要排除其它的心理上的压力。我没太多的犹豫,对万仙说:“那你到客房去跟童妮一块睡,虽然也是两个,但比昨晚肯定好睡些。”   “那……”   万仙似乎有点失望。“去吧去吧。早点睡。明天还得早起赶车哩。”   将他们安顿好,我再把灯关掉,在沙发上躺下,唉着长声,叹着长气,里着一翻,外着一翻,将就着迷迷糊糊的睡了。   这日晚饭刚过,妻子一下子关掉了我正一集挨一集看的电视剧,严肃地说:“我们得谈谈了。”   这一句很熟悉的台词,在她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特别的滑稽。童娥无任何诸如打牌、买码、传销之类不良嗜好,空余时间就是看电视。她心不在焉,再好看的电视剧也讲不出个子丑寅卯,可不少反复出现的台词,她不光记住了,还经常有意无意的用在日常口语中。有回我俩吵了场恶架,只差动手了。最后她气得直哭,一边拼命地把我往屋外推,一边尖声叫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一听,乐了,这是一句经典台词嘛,用的也正是地方。童娥见我神情反常,莫名其妙,一会悟了过来,也不蛮好意思的破涕为笑。这不,又来了。“谈什么?搞得那么严肃。”   我问。“你和童妮的事。”   “我们的事?我们能有什么事?”   “还没什么事?我早就看出来了。如今是越来越明白了。”   “我怎么就一点不明白?”   “那天唱什么《刘海砍柴》”   “是砍樵。”   “你少来这套!一回事。唱就唱吧。搞得那么妖门邪法,屁股一撅一撅的,还抛什么媚眼!48奔50的男人,我替你都难为情。”   童娥喜欢挖苦人。我解释道:“那是剧情的需要嘛。”   “扯蛋!剧情要你们上床,你们就上床?”   “从艺术这个角度,是得那么做。这叫为艺术而献身。”   “美死你啦!呸!”   “烦什么呀?不就是多喝了点酒嘛。再说,也是为了让你妈高兴。”   我安慰她,但也是事实。“那最后怎么两人还手拉手?狗日的我特注意到了,两个bi人好一会都不想松开。”   “都是那么演的,真的。”   “这电视我看过,别人怎么不手拉手?”   这我都没注意到,“那肯定又是一个版本。”   “好的版本你不演,专门演这色情的。”   “我还看到两个明星在晚会演《刘海砍樵》最后男的把女的抱的好紧好紧。”   我干脆说点假话,冲淡冲淡她的情绪。“你们真的要出事了,兴许已经出事了。”   “你放心,没出事。不过,就是出了事,你也不应该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   妻子气得高喊。“你自己说过‘你出去找,行吧。我不管。’不记得啦?这还没开始呢,就管起来了。”   我据实反驳。   童娥说这话是事实,并且起码说过5次。那天下午几个同事心血来潮,一人20元到“幺妹子”饭店喝酒。酒喝的恰到好处,要醉不醉的境界。接着打牌,那晚酒到位,心情好,手气顺,硬是如同有神助,想什么牌就来什么牌,要谁点炮谁就点炮,要亲自摸就亲自摸;并且再危险的字打出去都没人和牌。只可惜码子定的过低,散场的时候才赢200多,买半边猪还差那么点点。回来已是深夜,我素来喜欢酒、牌、性一条龙享受,三者缺一都不算很幸福很完美。于是洗罢淋浴,上床就向妻子求欢。童娥梦中醒来,烦恼交加,“干什么呀?”   我态度好到极点,嘻嘻的,把手往她短裤里伸进去。没想到她竟象个小女生似的死死护着那根松紧带,我下蛮力都未能得逞。一气之下,我将被子连兜掀翻,抱着枕头到客房怏怏睡下。以往出现这种局面,一般都是童娥早则几分钟迟则1小时主动前来修好,一边安慰着,一边宽衣解带,我自然适可而止谁能不犯点错误呢?改了就好。可近一时期以来,不是那么回事了。妻子听任我一个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我甚至还隐约听到她的冷笑声。我睡了一会,睡不着。这真有点怪。那事要么不想,一想就想到心窝窝里去了,不到手整得你七窍生烟六神无主五内俱焚四肢冰凉,压根就静不下来,睡不下去。于是又厚着脸皮回到卧室,睡到妻子身旁。先是不厌其烦在她耳边讲些肉麻透顶的黄色小故事,然后假惺惺地过细的回忆我和她第1次在一起时的情节。见她依然心如止水,无动于衷,我又耐着性子给她宣讲夫妻性和谐对家庭稳定的重要性必要性,还瞎编了两例由于这问题的失误而导致两口子离婚孩子跳河的case。时间已经相当晚了,照道理她应该服了。不。她还是软硬不吃,木头人一样,终于我恼羞成怒,咬牙切齿训道:“又不使你致伤,也不使你致残,更不使你致死,怎么就不行呢?”   她微带哭腔回道,“你去找别人,行吧?我不管。”   这样的话听了两次,真想按她说的去试试。可事情说起来容易,具体操作则困难重重。找谁呢?小姐?决对行不通!万一点子低弄到派出所,公之于众,如何面对学生?如何面对儿子?找别人的老婆?门道不熟悉,路在何方倒是其次,一旦当事人的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恶棍,事发后拳脚相加刀斧相向,短只胳膊折条腿,甚至上演一出当年武松血溅狮子楼,落个身首异处,那还了得?因此“出去找”也就是说说而已。然而小姨子,我在心里对妻子道:“你老公吃定了。”   见我态度有点嚣张,妻子愤然道:“你不要脸,懒跟你说了。找个要脸的去讲。”   “谁?”   “童妮。我找她去。她得有个交代。”   “我建议你不找最好。”   “怎么?你怕?”   “我怕什么?两个人,就依你说的我不要脸,可你妹妹要脸呀,就好办,说明事情还有救。这你去一捅破,把她的脸也撕了,结果搞得两个人都不要脸,那情况就糟了。你最不想出现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你忘了,我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童娥当然不会忘,因为结婚后我们经常怀着感恩的心情在探讨、总结:看似不可能的事,硬是成了。我与她属于“师生恋”这是一种悬崖边上的爱情,历朝历代各党各派都不看好的。开始我们自己都十分的彷徨,从情感萌芽的那一刻就想到了退却,相互的试探,相互的猜测,都怕对方不接受自己。恰在这个时候,领导找我谈话,领导也找她谈话,并且整个学校随着沸沸扬扬起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与童娥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因为那层窗户纸的捅破,大大加速了事情的进程。就好象我们站在河边,想下水又不敢下水,正巧有人恶作剧把我们从背后猛力一推,不下也下了,胆子越练越大,不成也成了。“那你说,就这么算了?”   妻子怎甘心。“不想算了也行。你找我姐姐谈谈,她有办法。”   姐姐离我远着呢。再说,她能有什么办法?只是眼下想宽宽童娥的心罢了。“也是。我就不信姐姐治不了你。”   童娥说着,拿过手机往卧室里去了。   那日正在机房值班,丈母娘打来电话,通知晚上到他们那儿吃饭,并且说有事要商量。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不是妻子告状了吧?我与小姨子虽说8字有了1撇,可没有成功呀。两性关系不象搞科学实验,搞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的成绩,就发哪一步的奖金,两性关系没搞拢就是没那回事,没那回事我紧张干嘛?我好恨自己,胆子太小,担戴不大。丈母娘的一个电话就闹的心里不塌实,那公安局的一个电话还不把自己吓死?到了岳母家,晚饭已准备好,好吃的蛮多。岳父母、童家两姊妹,连我5个人。我发现他们脸色都正常,情绪相当好,尤其是丈母娘,喜笑颜开的,不象是要批评谁打击谁的样子。在我为老丈人斟第2杯酒的时候,婆婆说话了:“今天把你们喊来是要说件事。我和你爸一辈子没出什么远门,想趁现在还挪得动,决定去北京旅一趟游。”   3个晚辈一阵欢呼。我咋唬的最响:“二老是该出去玩玩了。去看看故宫,爬爬长城,一辈子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老丈人接话了,他退休前是个科长,退后架子一直在家保留着,喜欢大小事官腔官调的拍板,“都去。你们3个都去。费用我们老家伙全出。”   在童娥童妮兴奋的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时,我说道:“婆婆爷爷,您的决定也太正确了,也太英明了,”最后一家老少5个异口同声:“也太伟大了。”   童妮正休工龄假;我与学校领导汇报了一下,强调二位老人年过70,出远门身边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鞍前马后照料,领导本人是孝子,没开班子会就批了我1周的假。童娥是个体,无所谓假不假的。可她坚持不去她舍不得每天几十块银子的收入。“你不去,那我也不去?”   我声音轻的可能只有自己才听清。“不。你去。他们需要一个男人照护,再说你去过北京,给导个游什么的方便。”   好妻子!申明大义啊!这样,在一个满山红叶、菊花正开的日子里,岳父母,童妮和我4人便开始了北京之旅。小姨子内着一袭紧身红羊毛衫,外穿一件左右各有一个斜兜兜的米黄色风衣,那俏皮的短发,那漂亮的脸庞,那迷人的眼睛,那高耸的胸脯,风韵正当年啊!看着她,心中好生感慨:我们这地方不大,少有星探出没,不然,那个慧眼相中了,先弄到剧组从2号角干起,有那么一天与刘德华成龙演对手戏,不是不可能的。行前贤惠的妻子也刻意把我包装了一下:全新西装革履,从不系的领带系上,从不打的摩丝打上。完后我对着镜子看看,不错不错,如果再用公款催催肥的话,电视里地级市的正职也就是这派头。 智取小姨 第十章   排队买票时,我正想着睡在卧铺上怎样避开两老目光与小姨子沟通的事,却被告知只有两张卧铺票了。怀着一种出师不利的失落,我和童妮将老人在卧铺车厢安置好,叮嘱再三,就到相邻的一节硬坐车厢里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我发现没买到卧铺并不是坏事,可以和小姨子好长时间手搭手肩靠肩耳鬓厮磨在一起。没有老人在跟前,好多的话可以大胆说,好多的事可以放手做。车开了,望着窗外掠过的景物,听着车轮撞击路轨“哐隆哐隆”的声响,一种莫名的激动、愉悦,心中油然而生。车过襄阳,我取过香蕉,剥了一只递到童妮手上我以前可不这么做,见对面坐着的小女孩长的甚是可爱,便也给了她一只。“谢谢叔叔”女孩好礼貌。旁边的年青妈妈冲我友好地笑笑,“谢谢。”   稍会她可能是觉得谢谢两字还不足以还我这个人情,又道:“你爱人真漂亮。”   我正要更正,想想,微笑着问道:“是吗?”   “当然,皮肤好,脸蛋好,气质好。”   “呵!3好。3好娘子。”   我笑出了声。童妮也笑了,照着我的膀子重重的一拳。这一下打的,叫人硬是象喝了蜂蜜一样,甜津津的,沁到心里去了。“你们俩很般配,真的。”   女人又补充一句,竟不象是玩笑话。“我们觉得也是。”   我阴阴地笑着。膀子跟着又挨了一拳。晚餐时刻,我们先服侍老人用过,然后一起去了餐车。那里陈设相当温馨,情调十分可人,与小姨子两个面对面用餐,一股痒酥酥、暖洋洋的感觉,满身的流动。“大哥,人家误解了,你怎么不解释一下?”   童妮轻声问道。“出门扮着夫妻俩,安全,特别对你。”   “是吗?”   童妮将信将疑。“车上的男人,1000人里有800条色狼。要是发现一个成年女子是单身,马上就有一群狼围上来。你说,危险不危险?”   “听你这么说,是要装成夫妻。”   “当然啦。并且还要装的很象。”   “那怎么才叫很象呢?”   童妮眼睛盯着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抬头见过道里一对情侣手牵手相偎着过来,便朝童妮努努嘴,说,“学着点。”   她扑哧一笑,样子爱死人了。吃完,离席正要走,小姨子道:“大哥,你说这车上1000个男人800个是色狼,”她挪过桌上的一个大盘子,“其他的男人当然就是好人,”她又取过一只小碟子放在旁边,然后嘻嘻地笑着问:“那你是属于这盘子里的还是这碟子里的?”   我一下楞住,向她提供这些数据时是把自己排开了的,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这还要问,当然是属于碟子里的。你想想,我要是狼,还不早就把你吃了!渣子都没剩的。”   没想到小姨子补了一句,“渣子都不剩,那么谗?”   次日下午6点到了北京。很不容易找了个单位招待所,号了两间双人房间。我把钥匙拿在手里,想破了脑壳,操碎了心,没有找到点点理由让婆婆爷爷住一间房,我与小姨子住一间房。比如“两老住在一起照顾起来方便些”这乍一听,是这个道道;下面呢?“我照顾童妮也方便些”说了谁信?明摆着的黄鼠狼跟鸡拜年,没安好心。“就让他们年青人住一房间,考验考验女婿对老大是真还是假”我都巴不得有这种考验,可如此荒唐之举,老人想都懒得想,何况去做?万般无奈,我把钥匙交童妮一把,她与婆婆一间房;我与爷爷一间房。虽说晚上遗憾多多,牵挂多多,不过第二天游故宫,我们依然兴高采烈。我的强项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与那些举着小旗带团的导游相比,一点点都不逊色。3位亲人在宫殿楼台面前,亭榭圆林之间,从我滔滔不绝的口中,受到了一场扎扎实实的历史唯物主义、爱国主义、革命传统教育。完全可以这么说,没有我的讲解、演绎、引导,那扎实的程度会大打折扣,兴许仅仅是皮毛而已。   中午,饭刚吃过,我对二老说:“您走了半天了,累了,先进房间歇息。下午我们再去天坛公园。我这时候去商场给童娥买两件衣服。童妮你去帮我参考参考。”   婆婆情绪特高,对小姨子说:“去帮你大哥把把关。不要钱花了,东西没买好,你大姐会不得了的。”   一脱离老人的视线,我便向小姨子靠过去;她呢?也往我这边凑过来。“大哥,这下了火车,再不必装夫妻了吧?”   “说什么哩?还是得装。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没有丈夫在身边,就会险象环生、危机四伏。一旦遭遇色狼,轻则被骗财骗色,重则先奸后杀,更吓人的……”   我还未讲完,童妮抢道:“你也太夸张了。”   “是有点。”   我老实地承认,“可确实要防着点。”   “那这样行不行?”   童妮把手伸过来,挽着我的胳膊。这样当然好,可不是最好。我用右手把她左手握住,肌肤相亲,感觉迥然不同。小姨子的手是那么细嫩,滑爽,滋润,握在手中叫人生起阵阵的悸动,一时连呼吸也急促起来。我真想弄个明白:是天下所有的男人,还是仅仅我,对婚外恋情生理上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还只是手握着手,倘若那一天那一天肯定会胜利的来到的我和小姨子身体的高端亲密接触,会不会让我一下子晕乎?我与童妮就这样手拉手行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她的头自然而然地斜靠着我的肩膀。深秋的阳光跟我们的心情十分的吻合,绿地中央的海棠送来悠悠的清香。啊!北京!啊!北京的街道!啊!北京的人!你们好哇!我爱死你们了!   商场的营销大嫂在童妮为她姐姐比试衣服时,一个劲地对我说:“你太太好俊呵!跟明星似的。那身材,一般的服装太委屈她了。”   我这时心情好的不得了,忘乎所以,“没办法。她天生丽质,穿什么都亏她。这样,你帮忙挑一件,看我太太满意不满意。”   童妮佯装生气,盯了我一眼,接过营销大嫂递过的衣服穿上,看去果然愈加靓丽。我问道:“怎么样?”   “挺好。姐姐肯定开心。”   “那你呢?”   “我也开心呵。”   “那就好。你们俩姊妹一人一件。”   “真的?”   “当然真的。”   营销大嫂竟然替我回答,“你老公给你买,自然得给在家里的小姨子带礼物是不?再说啦,”大嫂欲言又止。“接着说,大姐。我听着呢。”   “我不说了。”   转头对童妮笑道:“你得把老公看紧点。刚才我一提到小姨子,发现他特来劲。哈哈哈……”   我也笑了。“大姐会说话。我买两件。可价钱得打打折。”   “行。打个8折。共1200块。”   我们提着服装,出了商场。童妮付耳问道:“大哥,送我这么贵的礼物,怎么谢你?”   “你看着办。”   小姨子,用指甲在我手心狠狠扎了两下,“讨厌。”   登长城是我们在北京最后的一个节目。这天,大家吃过饭,打的到了八达岭。缓缓登上长城,看着它巨蟒一样沿着崇山峻岭蜿蜒而去,看着远处一座又一座在浩瀚兰天的背景下矗立的烽火台,立刻被那既雄伟壮观、又沉重苍凉的氛围完全笼罩着,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童妮,”猛听到爷爷在说话:“你和你大哥往上走吧。我们就在这地方转转,等你们,不再登了。”   我和童妮想想,也好,跟老人交代了几句,便汇入了一浪又一浪往上推进的人流中。小姨子兴致极高,一会紧握着我的手哼着流行曲拾级而上,一会独自一人依墙而立引颈眺望,更多的是与我互相拍照留影。自然,各种pose的合影是不可少的。从镜头看去,我和童妮还真的看不出什么年龄的差异,说“般配”还是蛮客观的,并非讨好卖乖之词。相反,一男一女那么开心,那么自然,那么和谐,“般配”两字似乎还委屈了我们。但硬要说是“绝配”就或多或少有些水份了。10点,我们登上最高处的烽火台,拍完纪念照,便打点下山。童妮心情之好,难以言表,有时她竟象个小姑娘似的双脚并拢嘴里数着1、2、3挨级往下跳。我正要喊她当心,但听“哎呀”一声,小姨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赶紧过去扶她起来,可右脚崴了气,疼的根本不能落地。于是我把她搀到一个游人稍少的角落,坐在石阶上,再帮她脱掉鞋子,把她伤脚放到我大腿上,两手轻轻搓揉。搓来揉去,我把她的袜子干脆也脱掉。可能疼痛减轻了,童妮道:“大哥,非得脱袜子?”   “拜托!这样效果好些。这是治疗。我灌肠的时候,裤子都脱了。”   我们俩都笑个不住。“大哥,你还真行。这么一搓揉,蛮舒服,好多了。”   “可惜只是崴了脚,要是其它什么地方崴了,搓揉起来还要舒服。”   我不知中了什么邪,说了这么一句。小姨子的脚在我手中拼命扑腾,“大哥,这样的话你也敢讲?”   在购返回程车票时,尽管卧铺充裕,我也只买两张回来对二老说只能买两张。避开他们,我和小姨子畅所欲言,为所欲为,要几开心有几开心。晚上是辛苦点。而我要的就是这“辛苦点”和小姨子挤着挨着靠着,再“辛苦点”我情愿,我喜欢。   终于和北京说再见了。我们和来时一样,先安顿好老人,再到前面车厢找到座位。这次坐在童妮对面的是和她年纪相仿的一个男人。这个旅客一出现,整个闹哄哄的车厢竟然平静了片刻他那罕见的高大俊朗的外表,镇住了每一个男女老少。我瞄了下童妮,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盯了那男人起码有半支烟的工夫。当发现这不平常的乘客就坐在自己对面时,她想掩饰却掩饰不住的喜悦,我看的清清楚楚。男人不光相貌堂堂,举手投足清一色的绅士风度。落座后跟我们一一点头微笑,第1时间帮童妮从地上拾起从茶几上滑落的旅行杯。在小姨子喜不自禁地道谢后,他也没忘记回复“没关系”3个字。不多会,我们便熟悉起来。他姓王,叫王中王居然还有这么取名字的。不过瞧他那身材长相,这名字取的还真是不太离谱。须臾,美男子又递给我们人手一张名片。可不得了:北京兴达发展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王中王的名字,还真叫他父母给取着了!我问了一句:“王总的太太怎么没随你旅行?”   我这么问目的自然十分明显:让童妮赶紧把那心收住,别想入非非了。没想到对方回道:“我们这些人生活有个原则:先得把事业做起来。再谈其它。不好意思,我还是单身。不过我想,太太今后会有的。”   王中王笑着,不经意的看了看对面的童妮。而我可怜的小姨子,竟然满脸徘红,不知所措。吃饭时间到了,我还没有开口,童妮道:“大哥,我不饿。你先去吃吧。”   我口里说“那好那好。”   心里叫苦不迭:“我买的什么票呵?”   待我吃完回来,小姨子正和她的旅友用多少有些生硬的北京话聊的上劲。我只有听的份。男人可说是无所不知。对几个国家领导人,包括他们的资历、学历,配偶、子女,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至于当红明星大腕,那更象是他王中王的亲哥亲妹,谈及他们的正负面新闻,列车已不知不觉中过了两个大站,可叫人感到还只是冰山的一角。天色渐暗,车轮那节奏如歌,催人欲睡。朦胧中,我听到那男人在向童妮要手机号码,还感觉到童妮看了我一眼后,在按键声中,一字一字地报着1597717317。想来,我在这儿居然成了多余,便灰溜溜地对小姨子道:“我到那边去看看婆婆爷爷。”   起身离开了车厢。到了硬卧,见老人已经入睡,便心情黯然的在窗前找个位子坐下,晃晃悠悠的,进入梦乡。忽然,听到前面车厢一阵骚动,跟着有人厉声喝问。我快步走过去,我的天!只见几个荷枪的警察押着戴着铐子的王中王,穿过走道,进了乘务室。再看童妮,失神落魄的望着我,声音都变了,“大哥”妻子其实是个大意人。我打牌虽然没有瘾,可喜欢。童娥几次想强制我戒掉。有回听她妹妹说我输了50几元,比她一天起早擦黑弄的几个小钱还多,回来便河东狮吼,不可开交。我知道考验我等男人的时候到了,便正面交锋,迎难而上,正色道:“牌戏乃全民健身健脑之术,重在参与,输赢次之。尔勿多言。”   妻子见我毅然决然,知道无可救药,便打消强制念头;不过每次“参与”回来,必问输赢。我自然是报喜不报忧。赢了自不消说,输了就报平手。有两回输的极其惨烈,所带银两,一无所剩,净身而还。回来再怎么装脸色依然沉重,便报了:“手气不佳,丢了几块钱。”   妻子倒也通情达理,安慰不止:“哪有总是赢的?几块钱没什么关系的。”   其实,她只要查一下我的荷包,便知分晓。可她从不这么做,听任我相信我一味的信口雌黄。床上的事也如此。依我之见,夫妻生活应该是随心所欲,想来就来。不存在也不应该人为的设置或刻意培育一个“发情期”开初以为男人精液宝贵的不得了,因而有意识地节制性活动。以后看了这方面的书籍杂志,听了这方面的专家讲座,才知道“宝贵”之说纯属无稽之谈,白耽误了好多本该享受的幸福时光精子如同血液如同唾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妻子那怕我对着文章逐字逐句宣读,她却抱定老章法:一周一次,无可更改。我提出在传统节假日比如端午、中秋、国庆、教师节、春节可以加加班,童娥还是不松动。她担心我由此及彼,在春分、夏至、三八、六一乃至三一五也提出类似要求,则一发而不可收拾。好在起点日期不是星期一,并且一年中因家里突发事件这日期时有挪动,因此到底是隔了一周还是隔了十天亦或三天她心中没底。有回隔了两天,因为晚上喝酒打牌,一到床上,下面那玩意借着酒劲牌劲,活蹦乱跳,跃跃欲试。我小心翼翼弄醒妻子,童娥烦道:“不是才隔几天吗?”   “你什么记性呀?”   我听出这次她又没准,“昨天就是一周了,本来要上的,见你睡的香,一忍再忍。今天是第8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妻子叹口气,没再坚持。我则急不可待的骑了上去。“你呀,拖地板抹窗户有这么积极就好了。”   我只顾忙自己的,没搭理这句无可奈何的怨言。 智取小姨 第十一章   从北京回来的第二天,晚饭用过,本该去铺子打理一会的妻子给自己沏了杯茶,从容坐下,若无其事地问道:“北京你们一人住一间房?”   “两人一间。我和爷爷一间,童妮和婆婆一间。”   我意识到童娥不是随便问问。“爸妈出门逛逛,你们也不跟着?”   “他们没有单独出过门,一次也没有。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妻子年轻时有幸参加过两次“专案组”受过予审业务方面的短训,“没什么意思。好玩。你紧张什么?”   “谁紧张啦?”   “看去是不怎么紧张。心理素质蛮好。”   “你烦不烦呀!”   “听爸妈说,你们没买卧铺票,坐着去的。”   “还不是想给你节约几块钱。”   我没好气的顶了一下。“不完全是吧?”   “那你说还会有什么?”   没想到今日童娥不是以往,心细如丝,我几根花花肠子都能看出多半,但不能认输,相反还要搞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晚上一男一女挤在一起,没故事才怪。干脆说吧,你欺负了我妹妹没有?”   “怎么欺负?满车的人!”   “你听听,露马脚了不是!要是车上没有人,就好欺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想想确实说漏了嘴倘若那趟进京78次普快是我和童妮的专列,当当然的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可这种事情必须把门封得死死的,否则耳无静时,家无宁日。我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喝了口茶,慢慢说道:“你就放心吧!我现在是还没有这贼心,等有了贼心,还没有那贼胆,等有了贼胆,恐怕早没那贼力了。你说是不是?”   妻子看我满脸的诚实,讲的也蛮象个道理,语气缓和下来,“那我就不多说了,你好自之之吧。”   “好自为之。”   “我没时间同你争,你只要知道是那个意思就行了。”   “是”   “我听童妮说,”妻子脸上这时竟然绽出几朵叫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你们在车上遇上一个叫王什么的人?”   原来如此!那个尤物难道叫未曾谋面的妻子也春心荡漾?什么“王什么的人?”   故意装淑妇罢了王中王这名字3岁小孩都过齿不忘。“你也有兴趣?”   我脸上也有几朵笑容,冷冷的。“童妮说帅的不得了。”   她懒得装了,大方地说,“‘百年不遇’,这是童妮说的。”   “这也太夸张了。其实这人你见过。”   “骗我。”   “《加油,金顺》里的男主角,丘宰熙。王中王形象跟他差不多。”   “真的?”   妻子的两只眼睛,兴奋的象掀下开关按钮的灯泡,一下子通亮通亮。这也难怪,她痴迷那个医生,就是那个丘宰熙,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加油,金顺》只要男主角在场,她眼睛硬是眨都不敢眨一下。嘴里不住的嘟囔,“怎么这么帅?”   “怎么帅成这个样子?”   “他爹娘是怎么生的?”   有两回客户打来电话,说在铺子里等她发货,正在看宰熙的她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眼里噙着泪花对着荧屏看着梦中情人好一会,那神态竟然跟当年她同我缠绵过后依依不舍分手时完全一样。“人都抓了,还激动什么呀?”   我一盆冷水浇过去。妻子如梦初醒,“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干什么不好,去犯罪。”   “这由不得你。”   “只看犯的什么罪,要关多久才出来?”   邪了!跟她什么都不是、800竿子打不着、从未见过的一个男人,竟让她这么样的牵肠挂肚!“你问这什么意思呀?想等他,那个似乎不存在的王中王?”   妻子到底脸红了,“哪里,哪里。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明天是星期六,双休,也是我和牌友小聚的日子。我们四个如无特殊情况,轮流在双休日作东。一整天的牌,两餐8盘2汤规格的饭局。输好赢好吃好喝好,是我们这一活动的宗旨。由于人员固定,时间久长,牌风严谨,操作规范,总的算起来输赢不太大,可锻炼了体质,丰富了业余生活,和谐了人际关系,感觉十分的惬意。我一边看着电视里一个介绍尼姑庵的风景专题片,一边拿出手机正要拨号,通知牌友准时赴会,在旁边撅着屁股抹澡的妻子说话了:“你不情愿干点正经事,就知道打牌?”   我很不满意,“说好了的,不得干涉我的文化生活。你说正经事,什么是正经事?”   她把裤子穿好,说道:“你得帮忙给童妮找个对象。妹子不能总是一个人过。”   “一个人过有一个人过的好处。你看人家尼姑,一辈子单身,不也是生活里充满阳光,日子过的滋润。”   “你呀,你是自己站着不腰疼。”   妻子叹口气,把盆子端进卫生间。   妻子的话,触动了我。过日子一个人是不行。不是不行,是大大的不行!这点我可是体会极深。下学回家,屋里没有女人,心里会空落落的,站在客厅中央不知如何是好;晚上怀里没女人,会心跳、气啜、盗汗、阳萎、手麻痹、脚抽筋、腰酸麻,种种不良心理生理反应,接踵而来。我们这里,普通百姓是怎么理解“好日子”   “锅里有煮的,胯下有杵的。”   住在高寒地带的百姓就更直接了:“灶里有火烤,床上有bi搞。”   这可是些话粗理不粗的经典俚语。它再明白不过的表达了他们对社会、对政府起码的诉求简单是简单,却也涵盖了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的诸多元素。男人没女人,女人没男人,日子就不叫“好日子”小姨子对“好日子”当然理解更远,期望更高。身边没有男人,自然失落更深,苦闷更烈。想到这里,我觉得是该给她张罗个对象了。   我们所住的这个县城并不大,人口加上流动的不足6万。几天顶真的摸底排查,我们两口子惊异地发现单身女人{含老姑娘}有31个,而单身男人仅其一半。这一半里还有一半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娶媳妇的缺胳膊断腿、生活不能自理的重残人;无家无业游手好闲、不能自理生活的二流子。也就是说,可供选择的男人仅8个。这8人中,有两个是穷光蛋改革开放几十年,全国13亿人都或多或少受益,唯独这两个除外,依然过着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实在是匪夷所思。有两个特有钱。一个身高只1.5米,拥有公司3个,人称“矮子老板”;另一个嗜赌如命,据说他那百万家产都是赌来的。在剩下的4人中,有一个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姓扈,38岁。扈老师25那年结婚,3年后妻子一场车祸死亡,现场惨不忍睹。2年后再婚,竟然也是3年后,全家误食毒蘑菇,他妻子由于吃的过多,不治而亡。从此女人谈扈色变,担心与他一起生活3年后必死于非命。尽管扈老师再三解释,并将此类议论斥为邪教邪说,无奈事实残酷,他本人亦莫可奈何。还有一个是县某要害部门的首长,家世显赫,酒席上常听他言道:他姨父是京城手持“双规”上方宝剑相当大清朝2品的大员。这位仁兄也还真的应了那句话“老子英雄儿好汉”在位上方方面面都干的十分出色,前程一般人根本就无法估量。可惜他不是完人玩女人是他的最爱。光这点如今组织也能牵就,群众亦可理解。可他是不管什么女人,那怕是年近花甲的老妪,尚未长成的小孩,舞剧团的演员,街边的卖蛋女,他都一视同仁,随乱随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最后他所到之处,良家妇女闻风丧胆,抱头鼠窜,影响极其恶劣。还剩两人一个年龄过于悬殊一个出狱不久,当属淘汰之列。我与妻子讨论了大半晚上,无果而终。不过,我知道还有一位,县职业中学的副校长。长相、年龄、收入、体质、人品与童妮都般配。就因为般配,我没有向童娥推荐,更没有向童妮介绍我需要小姨子和我之间,有一大片发展的空间。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我才不会干哩!   第二天正在街边小食店过早,童妮打来电话,“大哥,12点半你到‘幺妹子’酒楼,我们在那里等你,把姐姐也带上。”   “‘我们’?”   “是这么回事,我在古城市婚介所办了张会员卡,昨天他们通知我去和一个应征者见面。感觉还可以。为慎重起见,我要他今天到这儿来和你们见见面,大哥大姐也帮我参考参考。另外,资料上说,他很有钱。小大款。”   “好的。我们准时到。”   我关了手机,眼前一下子灰暗暗的,心里一下子沉甸甸的,身上一下子凉嗖嗖的。本以为3次失败之后,小姨子再也不会谈婚论嫁。有什么困难,无论是经济方面需要资助的还是精神方面需要抚慰的,我这个作大哥的岂会不伸手?一个电话过来不就得了!谁知道她在那里跌倒还硬要在那里爬起来。我真想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可又有什么理由?   12点半到了酒楼包间,小姨子和那个“应征者”正聊着。我一看那形象还真不错。虽说不及在火车上邂遘的王中王,可比我强过点点这使我心里一下子产生了莫名的敌意。“大哥你们来啦。”   通过童妮的介绍,得知他姓陆,古城市人,38岁。我们客套地握握手,坐了下来。小陆殷勤地向妻子递过菜谱,说道:“大姐,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妻子见他如此说话,是个大款的架式,便操笔将该酒店在菜谱扉页上隆重推出的几样大菜一一勾尽。包括清蒸野生甲鱼,油焖板栗土鸡,红烧牛鞭海参。我们笑着将菜谱传给童妮,她没再添加,笑着传给小陆,东道主又勾了几道甜点,笑着递给在旁边候着的服务小姐,并嘱咐上茅台酒。我一听“茅台酒”3字,精神陡涨,血压暴升。为避免失态,我端过茶杯慢慢饮了一大口这酒中王,我近半辈子还是36岁那年在丈人家里喝过一小口。豪华盛宴开始了。小陆表现相当得体。难得他一个个体老板,礼仪如此周全。佳肴每上一道,他都先后为童妮童娥和我布菜,然后才是他自己。与我们一一敬酒时,祝酒辞也是因人而异,幽默有度,暖人心窝。两杯茅台下肚,我竟渐渐对小陆消除了敌意,喜欢上他了。再看看童妮,脸上的幸福洋溢着,眼里的喜悦流淌着,尤其在小陆不时凑过去与其耳语时,我漂亮的小姨子眼睛扫到我都还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小时光景,宴会接近尾声,服务小姐走了进来。彩铃声响了,我们不约而同的摸出手机,是小陆的电话。我们都听见里面声音十分急迫,“快、快、快”清晰可闻。再看看小陆,脸色煞白,虚汗淋漓,“哪家医院?仁和?好,我马上动身。”   他关掉手机,对童妮道:“真对不起。我母亲被一个武疯子砍了。我得赶快回去。小童,到时我再和你联系。”   说着,急匆匆离席而去。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你们谁买单?”   小姐的声音。大家这才想起,帐还未结。“多少?”   我问。“895块7毛2。老板说了,给个整数:800。”   my god!我们几时享用过如此大餐!连想都没有去想呵!可又能说什么?好在我平日包里赌资尚丰,刚好那个数。“该不是骗子吧?”   童娥轻声问了一句。“姐姐说什么哩。你没看见他那一脸的虚汗?那装得出来?”   “你看看你大哥,不也是满脸的汗。喝酒喝的。”   正说着,我们学校的黄老师走了进来。见是我,有些吃惊,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个姓陆的在这儿吃饭?”   “是的呀。你认识他,黄老师?”   “估计也是8、9百之间吧?”   “对呀。”   “那家伙是婚介所的一个婚托。除了从婚介所拿钱外,他还会骗女人的钱,要是你没有识破他,他还会骗你上床。他在这个酒店包席今天是第4次了。刚才我在门口碰上他,就知道又有人要上当了。没想到是你们。”   童妮,可怜的童妮,一言未发,起身离开了包间。看着小姨子消失的背影,我忽然明白,对她大哥而言,兴许是大大的好事。 智取小姨 第十二章   三天后,我和妻子正吃晚饭,手机叮咚两声,提示短信来了。我一看,是童妮发的,“马上过来!”   什么事?如此口气!我把刚盛好的饭又倒回电锅,对童娥说声“学校有急事”便开门出去。到了小姨子家,见她坐在桌边,正往杯中斟酒;对面的一付碗筷显然是为我准备的。“大哥,来,陪我喝酒。一醉方休。”   原来是好事。我欣然就位。童妮已将我杯中酒满上。“这是清蒸鸡。说来好玩,我还是按照汤老师那天在这里教他小姨子方法做的。你尝尝。”   说着,撕过一只鸡大腿给我递来。我咬了一口,是很不错,喷香喷香;蒸的又烂,特别对我的味口。“不知他那小姨子现在情况怎样,自出事后,没听汤老师提过。”   我说。“昨天我还见过她。她还感谢我哩,说救了她的命。”   “那你没告诉她:‘我大哥烦死你了。’”我脱口而出。小姨子看了我一眼,脸颊飘过一片红晕,“为什么?来,一口清。”   童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怎么这样喝酒,会伤身体的。”   我有些吃惊,一边说话,一边只好陪着小姨子将满杯的酒倒进喉咙。酒是我们本地生产的粮食酒,口味虽然纯正,可度数高,后劲足,十分的厉害。童妮又将第二杯倒满,就了口菜,说道:“大哥,男人里面怎么那么多的骗子?”   原来如此,借酒消愁哩。“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擦了擦手,接过话头,“只是你运气差点,连着碰上两个。”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小姨子又猛灌一口酒。“谈不上什么倒霉。你单纯,太相信人了。那个王中王是很容易识别的。你想,一个公司的老总,会乘硬座车?他一直谈的,听去好象什么都知道,人际关系横贯钓鱼台、直通中南海。其实,内容十分的空泛浅薄。目的无非是哗众取宠,讨你们女人喜欢;再接着干他想干的。这是顽劣初中生玩的些小把戏,真正的公司老总决不会就这素质。我当时见你那么投入,不便点破。好在故事起头快,结尾也快。不过,话又得说回来,那个王中王也实在太俊了,不想上当都不行。即使上了当,也还觉得值。”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痛苦,你还取笑。”   “哪里哪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那个国王的女儿这时想骗我上她的床,我巴不得的巴不得。说半个不字都不是人!”   “你好坏!我得告诉我姐。”   “来。童妮。喝满杯。”   我的兴致被挑起来了,举杯与小姨子碰了个脆响,“咕咚”一声将酒喝下。“大哥,我前些时请人算过命。那个瞎子还真敢说。”   童妮已喝了近3杯酒,有些醉意了,“他说我今年要走霉运。不能出远门。”   “你相信?”   “我信。这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应验了。怕的是这还仅是个开头。”   “不至于。就依你的说,要走霉运,可算命先生都还有一手,可帮当事人逢凶化吉。你没问问?”   “没有。一听他说我要走霉运,给了两块钱就走了。我怕他还会说更吓人的话。”   “你这不是出钱买烦恼?没关系。我什么时候请个高人给你破解破解。保你平安无事。”   我半玩笑半认真的说,舀了勺汤放进嘴里。“那就谢谢大哥。”   童妮说着,又将半杯酒喝下。   房中立式空调机的热风一阵一阵的扑面而来,体内酒精的作用也使得浑身热气一股一股往外冒。我和童妮不约而同的脱下羽绒服。再看对面的小姨子,脸色绯红,神情恍惚;粉红色带格的羊毛背心里,两座高耸的乳峰芩芩的动。由于内衣上面的两颗扣子也被解开,一道迷人的乳沟由浅入深直上而下徐徐在雪白的衬衣里消失。我一边看着,一边想象着:沟两旁的双乳,该是何等的诱人呵!世上万物之美,美不过少妇的乳房。那光洁度,那柔韧度,那温度,那湿度,都仿佛由造物主精确到小数点后上百位数才生成。看上去美仑美奂,摸上去心旌摇荡;她能使你感动、幸福得眼泪满腮的流。“大哥,你在看什么呀?”   童妮的声音一下子把我从遐想中拉了回来,我慌忙把视线从她胸部移开,“没看什么。没看什么。”   “不要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在看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小姨子斜着眼睛,盯着我,“你们男人包不包括你呢,大哥?都坏。昨天我上网,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贴子?”   “我哪知道?童妮,你醉了。真的,你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叫什么《智取小姨子》我的天!还有这样的贴子!”   我大吃一惊,忙掩饰道:“真的?还有这么无聊的东西?”   “该不是你写的吧,大哥?”   童妮一下子坐正,醉意去了好多。“不是不是。我上网从不发贴也不跟贴,聊天都很少。我只是斗斗地主,听听京戏。那《智取小姨子》在什么地方?我回去也看看。不!看都懒看得。一听这名字就不对劲。”   我竭力装出五讲四美坦荡荡的样子。“那个haokaixing 不是你呀?”   问这话时,童妮的声音、眼神竟然明明显显的流露出不少失望的情绪,“可怎么有几个情节好象是写我们俩的事呢?那天我去给你灌肠,贴子写的跟当时情况差不多。到底怎么回事?”   “这还真的有点意思了。我回去好好看看。我估计是我周围的同事也许是你周围的同事写的。我们学校很有几个网络写手。”   我说假话蛮有一套,脸不红心不跳这都是当年非常时期与全国人民一起操练出来的。“还好多好多的人催着那个bi haokaixing一段一段的往下写,听那口气等的猴急。你们男人怎么都一个德性,都一个德性,都,一个,德,性。”   小姨子说着,说着,歪在椅上,睡着了。   我走了过去,试着将她摇醒,一边叫着“童妮、童妮”然而小姨子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么睡也不是个事,于是我把她抱了起来。也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童妮的两手在我把她抱入怀中时竟将我的脖子勾住,使我一下子轻松好些。抱着心仪的女人,感觉特别的自在,特别的美好,特别的满足。带有酒精味的气息从她鼻孔吹到我的脸上,非但不使人感到难受,反到象一剂催情的壮阳药,撩起我一阵紧一阵的性欲。我们双唇仅片蔑之隔,我好好想一下子印下去,亲她个一塌糊涂、昏天黑地。从客厅到卧室仅仅十余步,我抱着,想着,看着,走着,竟花去了差不多半只蜡烛的时辰。我小心地把小姨子放到床上,给她脱下休闲棉靴。袜子是可以不脱的,可我有不脱袜子睡不着觉的习惯,猜想童妮也是,这样就顺便给她脱了。小姨子的赤脚我在自己家里见过,那时就很想亲手摸摸。现在该我了却这一心愿了。我轻轻抚着眼前这双玉足,不能自已地把自己的脸庞贴在她的足掌中间,磨裟中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我。有人说,女人的性感区就那么几个地方,比如乳房,比如大腿内侧,当然还有那密不示人的私处。其实这结论相当的荒谬。事实上,只要是你想碰而未碰到的女人,她全身都是火烧火燎的性感区。那怕是片指甲壳,你触上立马就会产生电流过身的稣麻感,下面那玩意会迅即充血勃起,原地待命。我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起身给童妮盖好被子。这时我才发现小姨子下面穿的是时下最流行的马靴裤。这裤子面料厚实,质地生硬,穿在身上睡觉是很不舒服的。为了让她睡得安逸,我俯下身子,慢慢去解那腰间束着的皮带。想必是多少有点紧张,右手几次擦着了小姨子那小巧玲珑的肚脐眼。每擦着一次,我就会把嘴里的口水回咽一次,同时也把自己不健康的一闪念批判一次。总算是将马裤脱下来了。现在童妮身上是一条浅色紧身裤。紧身裤是如此的贴身,以至我凭肉眼一看就敢断定小姨子不在例假期。有无必要把她的紧身裤也帮着脱掉呢?从睡觉舒适、卫生这个角度,那是很有必要的。我自己睡觉就是彻底的赤裸。身体紧挨着被褥,有种回归大自然的亲切,平添好多孩提般的乐趣;情绪格外的放松,睡梦格外的甜蜜。妻子一开始对我这种睡法十分的反感,几次以分床相威胁,慢慢她也习惯了。后来她自己也试着一丝不挂地和被而卧,尽管未能坚持下来,可她还是承认我的睡法是先进的、科学的、更是原生态的、有益身心健康的。我缓缓伸过手去,轻轻捻起那根松紧带,颤抖着往下拉,在我看见小姨子内裤露出寸许的时候,我停住了。我感觉自己已有些失控,一旦我将童妮的紧身裤脱下,我便会毫不犹豫地接着把她内裤、上衣也脱个干净。三十几风韵别致赤裸裸的女人身,具有无与伦比的诱惑力,在这和平年代,我是怎么也抗拒不了的。我把手抽了回来。此时的小姨子,烂醉如泥,完全是一座不设防的城池。我可以骑上去,任意摆布,自由进出。道德不道德,这个时候且不去管它,可我总觉得与我朝思暮想的小姨子第一次如此苟合,没有交流,没有互动,没有卿卿我我,那质量也太次了,那味道也太乏了,那水平也太低了。那不是相当于和一个蓬头垢面的智残女行房吗?多糟心啊!想到这里,我把童妮身子在床上挪正,将被子盖上,边边角角也都捂好,再把客厅的餐具收拾停当,关掉灯,带着遗憾,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已是11点。*草洗了个澡,钻进热烘烘的被窝。奇了怪了!妻子今夜一反常态,裸体而眠。我顺着她身体线条的走向高高低低的摸下去,女人什么反应都没有,鼾声依旧。我的欲火倒是重新燃了起来。与妻子来事,自然是随心所欲,百无禁忌。时间长也可,不长也可;质量求也行,不求也行;高潮要也将就,不要也将就。我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就在我担心沉睡中的妻子能否为我提供方便时,那扇熟悉的门豁然洞开。为了不影响她的睡眠,我在上面轻重留心,张弛有度,动作十分的抒情,十分的艺术。摇晃中我发现在小姨子那里的担心其实多余。一个人做爱也是能自得其乐,趣味盎然。中途下来稍事休息,妻子忽然道:“完了?”   “你没有睡着?”   “嗯。”   “身体内那么一大筒异物在来回抽动,可说是惊心动魄。而你居然气定神闲,无动于衷。我真是服了你了!”   翌日我正在《原创》看回复,小姨子电话打了过来,“大哥,谢谢你。”   “没事。酒醒了?”   “好多了。大哥,你是君子,真君子。”   “是吗?不过我也有不是君子的时候。”   “哦?”   元旦刚过,十五日,是童妮36岁生日。头一个星期,我们相应成立了一个临时结构:寿庆筹备领导小组,也就是我、童妮、童娥三人团。第1次会议就决定这么几件事:1}寿庆时间定在元月14日下午5:30,这一天是星期日;地点在本地最好的酒楼隆鑫酒店。2}来宾邀请范围包括至友亲朋,童妮所在医院全部职工[含不在编制的],历届同学[主要是同班的]。估计到时连小孩近600人。3}由我负责组建具体运作班子司仪一人,司茶三人,司酒三人[同时负责鸣放鞭炮],司帐二人。4}童娥负责采买香烟、酒水、糖果;印制、分发请柬;联系电视台点歌事宜。会议开过,各自便分头行动。我与童妮来到隆鑫预定桌席。在该店常有过事每桌席200元、170元、150元三档规格中,我们选中档。这档的菜谱是:牛肉罗卜火锅,烧全鱼,蒸全鸡,蒸肉,扣肉,炒肉丝,蒸豆腐丸子,素三蒸,溜藕片,炒四季豆,溜土豆丝,玉米羹。酒店同时提供当晚免费床位10张。   十三日,我们三人团在酒店宴请了运作班子,并按本地通例每人发1盒10块钱的香烟。班子成员除2个亲戚外,其余都是童妮的同事。不过司仪也就是主持人是我校老师汤博。这是我极力推荐最后由寿星拍板定下的。老汤和他小姨子那档事差不多已被大家遗忘,而他那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教学经验还有那助人为乐的雷锋精神却越来越受到领导、同事、学生、家长各方面的推崇;遭处分后好一段时间那怕是现在,汤博是低调人生,不象先前那么锋芒毕露,神采飞扬。可我觉得由他担当寿庆司仪仍然是不可多得的人选。我举起杯子,挨个敬了一席酒,说道:“希望大家通力配合,使明天寿庆顺利进行,圆满结束。”   汤博接道:“老k的话,我等要当作蛮大的一个指示,认真贯彻执行。象司茶的,强调微笑服务,在第一时间给来宾一个好心情;司酒的,要做到随叫随到,说开什么瓶盖就开什么瓶盖;司帐的,当然首先是准确无误。另外我提议不要当着客人的面对着光线验钞票,或干脆废除这个环节,它会给客人带来很不舒服的感受,说重点是主人对来宾的不尊重。其实,这种场合收到假币的极少。我以前主持这类庆典不下20次,也只碰到1次收到1张百元假币。不知小童意下如何?”   小姨子笑着答道:“汤老师讲的很有道理。我们就按他说的办。明天就拜托各位了。来,我敬大家一杯。”   第二天下午4点,我和妻子穿戴整齐,到达隆鑫。童妮已先到片刻。她才做的发型配上那略施粉黛的脸庞,自然中又平添了好多的妩媚,越发让人心动。我不由得走近她,避开妻子低声赞道:“你今天好漂亮。”   小姨子脸红了,声音也不高:“谢谢大哥。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4:30,客人渐渐进场。我在楼上一边忙着,一边想,去不去和小`姨子一起迎宾呢?去,来客有的会怎么想?“他俩什么关系呀!”;不去,两个女人站着,显得好单薄,好无援,好可怜。正犹豫着,楼下汤博高声在喊:“老k,你还不快下来迎宾,在上面干什么呢?”   我如获至宝,匆匆下楼。门口老汤道:“你让你小姨子一人在大门口迎宾,于心何忍?你怕什么呢?你是她正儿八经的大哥,和小姨子肩并肩站在一起迎宾,是你的合法权益。管别人说什么呢。对了,这才象个样。”   能从法律这个角度为我排忧解难,本地司仪界中,无第二人,我`知道,找汤博,硬是找对了。   鞭炮声中,寿庆开始了。汤博左手执杯,右手持麦,高声道:“首先,我代表童妮女士和她的家人,向前来参加寿庆的亲朋好友表示热烈的欢迎。三十六岁,是人生一座迈向成熟、成功的里程碑;是一条通往财富、幸福的红地毯。来,让我们一起举杯,祝愿我们美丽的白衣天使童妮女士生日快乐,从今以后心想事成,天天向上。干!”   随后在汤博的引领下,我陪着童妮开始了巡回敬酒致谢。我与小姨子若即若离,表现尽量得体。打头几桌是各方亲戚,你敬我让,十分传统。我与童妮也是小口慢饮,点到为止。可等来到她的一般同学桌前,情形大变。小姨子高中同桌,如今宣传部的一个科长,首先发难,“童妮,我们这些同学十几年了,平常是你想我,我想你,想的好苦。今日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聚在一起。来,也不说你敬我,我敬你,一个字:干!”   说完一仰脖子,酒哧溜一声落肚。童妮显然被这几句话感动,也慨然举杯,一饮而尽。科长接着提着酒瓶到我面前,大声道:“k老师,那年你参加市辩论赛,我是工作人员。你为我们县争得荣誉。来,我先敬你一杯。”   这酒是很不好推辞的,我只得和他将杯碰响,满口灌下。科长按礼又给我杯中斟满酒,对童妮道:“你这姐夫哥可谓是满口锦绣,一肚文章,厉害厉害的。你知道他在辩论赛上最经典的几句话是什么吗?”   见对方只是笑,接着道:“‘小姨半个妻’‘姨姐姨妹。碰着就睡’。是不是,k老师?”   “当时完全是为了应付对方,信口开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当着小姨子的面,在这么多的客人跟前,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了。可这个科长不撒手,“童妮,照你大哥的说法,你是她的半个妻,他呢,当然是你的半个老公了。我们看呢,也蛮好。今天也不为难你,你和你大哥当着我们这些同学的面,喝杯酒,交杯酒。你们说,好不好?”   下面一声“好”字,震得窗玻璃丝丝的响。见大家都伸着脖子望着我和童妮,我看了看一直都没吭声的汤博,司仪道,“同志们的提议很好哇。就是要图个开心。交杯酒怕什么?喝!你会不会喝呀?”   众目睽睽下,我和童妮满足了她那一般子同学的要求。在鼓掌声中,那个科长正要开口,汤博大声道:“同学们,来宾们,稍会你们就能看到更精彩的节目。现在请允许我领他们把酒敬完,礼节尽到;各位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到最后一桌敬完,回到自己席上,人已有些许醉意,吃过几口菜,但听到汤博对着麦克风正眉飞色舞地讲话:“亲爱的来宾们,今日童妮女士的生日宴会,可谓是热闹非凡,高潮不断。然而,这还不是最高潮。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多才多艺的寿星童妮女士和她那风流倜谠的姐夫为我们演唱京剧现代戏《沙家浜》片断。”   在如潮的掌声里,我和小姨子大方地走到司仪台前,随着伴奏带的音乐,开始了演唱。在济济一堂的几百人面前,格外让人兴奋、投入;我更是感到酒后嗓子特别清亮,高腔很容易冲上去。曲调再怎么拐弯,我都能处理的十分专业,与伴奏带完全吻合。在一片叫好和欢呼声里,我们一气演唱了4段。以至于我最后都觉得自己学的不是物理而是戏剧,自己当的不是教师而是演员,眼前不是宴会而是演唱会。尽管如此,我们没有演唱那段拿手的《刘海砍樵》由于我与小姨子这种微妙的关系,我不想让亲戚朋友在欣赏这一经典的同时,产生那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的感觉。 智取小姨 第十三章   在酒店门口我们送走的最后一位客人是那个科长。他紧紧握着小姨子的手,连连说道:“真的不错。真的很不错。”   虽说给网站写帖子,写这类与政治无涉的帖子是一件好玩的事,可写长帖,写连载的帖,就不太好玩了。这一段写完了,不能休息,得构思下一段怎么写,有时牌瘾来了,楼下在喊“3差1”那怕明摆着是要赢钱的局,都得忍忍。可怜有两回冒着0度的低温,半夜披衣而起,打开电脑,找出《智取小姨子》从头看来,让思路、文风得以延续。以往蛮好的一觉到天亮的睡眠,如今被这篇玩意弄的支离破碎。那日正在桌前敲击键盘,童妮电话打了过来:“大哥,你看了那篇文章没有?”   “哪篇?”   “明知故问。就是什么〈智取小姨子〉呀。”   “看了看了。我感觉是既好玩又奇怪。好玩的是这东西看了后心情愉悦,烦恼消除;奇怪的是里面有两处好象是写我们之间的事,特别是女主角居然与你同名。”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找到了那个什么haokaixing没有?”   “没有。我一直在找。看看周围的几个,又象又不象。你也留意留意你们医院那边的。”   “那你说我给你灌肠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记得有天汤博到我们办公室制作讲公开课的幻灯片,这还是他出事之前的事了。闲聊中他说他肠道有慢性病,经常便秘,都几年了。我于是就现身说法,告诉他中药灌肠效果不错。并且告诉他肠子该怎么灌。汤博听了说好麻烦。我说一点都不麻烦。你请个护士到家里灌不就行了。这家伙听了立马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他问的什么?”   “我哪知道?”   “他问我,‘你是不是请你小姨子灌的肠?’我回答是的呵。他又问,”我停顿了一下。“你接着往下讲,他又问了什么。”   小姨子在那边催。“他又问我,‘灌肠时你爱人在不在场?’我如实地回答:有两次不在场。本来蛮正常的事,我回答的也蛮正常。脸上可能有些笑笑意,这是因为自己有个出色的小姨子,很温暖,很骄傲。这感觉,你应该理解。他也应该理解。没想到汤博一听有两次是你单独给我灌肠,压根就不提他自己的病了,连连的追问,下面是他的原话:‘给我讲讲,给我讲讲。就是这两次。无论是多大的情节,还是再小的插曲,具体的讲讲,越具体越好。’”   “你讲了?”   “我当时的心情也确实蛮好,况且事情本身又光明正大的不行,就一五一十、过过细细的讲了一遍。汤博听完了,你猜他是什么反应?”   “我懒得猜。”   “他又是拍手,又是捶胸,又是跺脚,脸上颜色都变了,看样子气的不轻。”   “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生的哪门子气呀?”   小姨子不解地问。“汤博指着我说,你呀,你呀,你知不知道,算了,下面的话就不讲了。”   “怎么不讲了?讲!”   手机里童妮的声音格外脆嘣。“他说,你小姨子半夜三更是来求你的呀!你怎么这么一个混帐态度呢?”   那边喊了起来:“他狗日的搞没搞错啊!我去求你?我有什么事去求你?”   小姨子极少带脏话,显然是相当的生气了。“他还说,要是我,决不会让小姨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我就六个字,保证方方面面都满意。”   “六个字?搞的跟最高指示一样,哪六个字?”   “先、上、床,缓、灌、肠。”   “越说越不象话了。他是怎么处理的?降1级工资?太便宜这家伙了。他该去牢里蹲几年。”   “就是就是。”   我也义愤义愤的附合。   稍停片刻,小姨子又道:“那这么看,haokaixing就是汤博了。”   “不见得。一开始我也怀疑是他。但最后我还是排除了。你想想,写这篇东西的人自己心情一定不错,才可能说出那些逗人笑的话,讲出那些引人开心的故事。老汤自从他的玲玲喝农药后,与前判若两人,精神萎糜不振,在办公室里坐不是立不是,可怜巴巴的,上回请他做司仪,还是好说歹说,看了你我多大的面子才出山的。这么一种状态,不会还有心思去智取小姨子。你说是不是?”   “也有道理。那到底是谁呢?哎,大哥,我能不能去法院告那个haokaixing 呀?”   我吃了一惊,“你告他?为什么?”   “他在文章里用我的名字,写些我的事,在网上公开发表,这不是在侵犯我的名誉权吗?”   没想到小姨子经过四次大规模的普法教育,还真的学了些东西。“不能这么看。童妮的名字,不是你一个人在用。你可以上网搜索一下,用这两个字取名的起码有十几个,到派出所去查就可能更多了。所以作者会说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完全是因为他本人喜欢才取的。再说那个haokaixing对你印象相当好,通篇没有一句侮辱诽谤的言语,你告什么呀?更主要的是你连haokaixing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告呀?”   “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的。”   其实我自己也拿不准,小姨子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烦上劲了,闹到公检法,我是该、还是不该吃官司。“大哥,你怎么一直都替作者说话?他把你写成那样,一天到晚在打他小姨子的主意,色鬼嘛。你不生气?”   “一开始我当然生气啦。我是相当的生气,特别的生气。我怎么是那样的人呢!你看我们两个,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尊重。童妮,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   “你还说我是君子,真君子。”   对方笑了起来,“是的。是蛮象。”   “你认识怎么倒退了呢?就是个真君子嘛!可我一想,人家是写的小说呀。里面有些内容与生活雷同,那纯属偶然,与我无关。再说了,喂,你在不在听呀?”   “你说,我在听哩。”   “今天电话费肯定不得了。我又用的是手机。”   “管他呢。你接着讲。”   “再说了,男人嘛,思想上有点出格,想和这个睡想和那个睡,没有诉诸行动,你能忍心指责他吗?”   “男人都这样?”   “都这样。”   “你也这样?”   没有退路了,“我也这样。”   “那这么说,到是我的不是了?”   “都没有不是。他喜欢写,就让他写;我们照样过日子。”   “那他要智取到什么时候呀?”   “你着急了?你等不及了?”   “大哥!”   耳机里炸的好响。可我听的出来,小姨子没有生气。“对不起,我理解错了。对不起啦。”   “好啦好啦。哎,大哥,姐姐她看过这篇东西没有?”   “她看了。还是我找出来给她看的。”   “那她不气死?”   “死到是死了。不是气死的,是笑死的。”   “真的?”   “真的。你姐她不在乎这些。别说是小说,就是,”   “大哥,大哥,你打住。你再往下说我可当真生气了。”   “好,那我就不说了。我挂机了?”   “你慌什么呀?我还有问题呢。你说那个haokaixing写这么多,网站给不给他钱呀?”   “给钱?做梦吧。”   “你怎么知道?”   “你想呀,他要是能拿到钱,那还不一天一篇一天一篇的发。那会象现在这样,多长时间才一截。”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没有钱,那他写这些是为什么呢?”   “这还不好解释?吃饱了撑的。”   那天提着两袋奶粉几斤水果去医院看望一个患急性肾结石的前辈,转来路过内科医护办公室时,被里面的小姨子喊住了。她头戴俏皮的白色护士帽,身穿洁净的白色工作服,和她那令男人垂涎让女人羡慕的肤色十分的协调。也怪,如今我是越来越注意“俺”这小姨子了,并且越来越发现她的美貌不是一般的,而是相当的。自然,那种想和她到床上去或者跟床差不多的地方去干点什么的念头也越来越残忍地撕啮着我的心。进去刚坐下,童妮递过来一杯茶,说:“我的杯子,才泡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喜欢,我喜欢。”   “哎k老师,你说‘我喜欢,我喜欢’,你喜欢什么呀?”   正在旁边往滴瓶里注射药液的人称“胖嫂”的护士笑嘻嘻地问,“是喜欢你小姨子喝茶的杯子呢,还是喜欢喝你小姨子喝过的茶?”   “区别蛮大吗?”   我早就听童妮说过眼前这胖嫂厉害。有次卫生局的局长到他们医院来耍威风,在全院职工大会上把几个医护人员不点名的批了个把小时,刹尾时还丢了现今领导常挂嘴边的一句口头禅“还反了不成?”   会场鸦雀无声。就在效果最佳、局长最得意时,突然有人拍案而起,正是胖嫂。“局长,你那‘反’字可说不得!都知道造反是天大的罪。你能点出是谁反啦?你有证据吗?这个人是组织抢劫、爆炸、搞恐怖活动,还是拉队伍上山打游击?你都得有证据!不然,这‘反’字,这句话,就说不得!”   几家伙叫局长瞠目结舌,夹起皮包灰溜溜退席。“区别当然大啦。前者是指杯子,后者是指茶,是小姨子喝过的茶,还不光是茶哩。所以你得把话说清楚,免得我们童妮猜不透。”   “胖嫂,你是入错行了。你做律师是再好不过了。”   我由衷地称赞一句,又对小姨子问道:“你过事时拍的照片,传给小军没有?”   小军是童妮的儿子,在外地念高中。“没有。我怎么传也传不出去。”   一边整理消毒针头一边听我们斗嘴的小姨子答道。“你怎么不找我教你呢?我可是专家。”   “怕你没时间。”   “小童呀,”胖嫂又开口了,“没有谁比姐夫哥更好使的了他比老公还好使。我那姐夫哥就是这样。只要我一开口,他总是半句话都不说,在第1时间赶到。那怕是在前线打仗,他都会请假赶回。”   “真的吗?”   我和童妮同时发问。胖嫂很得意,“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哦。”   我们又同时“哦”了一声,都盯着胖嫂看。这女人终于脸红了,“你们老看我干什么?说你们自己的事。”   我们3个都笑了起来。“在网上传照片是技术含量相当高的本事,不能就这么教你。”   我又笑着对童妮说。胖嫂插嘴特快,“那是当然。没报酬谁也不会答应的。大哥又怎么样。”   “那请你吃饭。”   我正要开口,胖嫂抢在前头:“拉倒吧小童。你大哥差那一餐饭?你还是想想别的什么吧。”   “胖嫂”这回轮到小姨子脸红了,我也稍稍有些不自在。“哎呀小童,你脸红什么呀?还有你,k老师,你们可别想歪了啊。我是说,喝小姨子杯里的茶,不也蛮好吗?”   她那表情,搞不清楚她是正说还是邪说。“胖嫂,你那瓶里的药水,”我提醒了一下。“哦。好了。不跟你两口子开玩笑了,我得去病房打针了。”   胖嫂说着朝我做了个怪相,端着放有滴瓶、注射针、棉签之类的盘子出去了。“还不开玩笑?‘两口子’是随便安的吗?真烦人,”我说着,拿起了茶杯。“大哥,你那神态,不象蛮烦的样子。”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刚进喉咙的一大口茶水喷的满地都是。“好啦,说正经的。上传图片就这么凭口讲你搞不清楚。明天是星期六,我来教,一顿饭还是要吃的。”   “明天我正好休息。是中午还是下午?”   我想想,“下午。”   “那就这么定了。”   教女人在电脑旁作业是一份极其惬意又极担风险的事。显示器就那么巴掌大的一块荧屏,两人要想完成教学任务,就必须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挤坐着。这中间没有肢体接触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环境封闭的话,或者其间没有第三者进进出出干扰,那这教学过程中什么故事发生都有可能。这点我的体会真是太深太深。早在电脑普及之初,找我求学的女人过百,精心辅导者不下大几十人,好多貌美如花者混迹其间。斯时我三十出头,精力日夜充沛,在这巨大的诱惑面前,我依然一本正经,坐怀不乱,顺利的完成了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当时心思只要有丁点出格,那就会顺顺当当的踏上由相知、到相戏、相摸、相亲、相脱的路线图。假如再放纵点,那就有人会为我怀孕,有人会为我流产,有人会为我哭泣,有人会为我寻死觅活。近10年了,有时夜深人静忆及往事,不免生出好多感慨。这次就不同了。我的观念不同了,我的心态不同了,我的对象不同了,我的目的更不同了。我必须在明天教小姨子在网上发图片的过程中寻找机会,毫不迟疑地把她弄到床上,耕云播雨,共享性爱。这机会如果在教学中间出现,那就中止后面的工作;如果一开始就有苗头,那把全面的教学停下来也再所不惜。我把时间定在下午是有意的,当然也是有道理的。我不太喜欢在光天化日下和女人作爱。那样会失去浪漫,没有温馨,品位也不达标。做的过程中《动物世界》里的一些不健康甚而龌龊的画面常常絮绕在心头。首次与小姨子交欢,不能给自己、给别人一个奸夫淫妇上来就干的不良印象。反正就在明天,如此美事,不争半日之短长。   星期六下午4点,我推开小姨子2楼那虚掩的门。走进客厅,没人。我叫了声“童妮”   “你来了。”   有人在厨房答话,不是童妮,是童妮的妈。婆婆腰系着围裙,出来说道:“童妮下楼买菜去了,一会就回。”   我“哦”了声,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正郁闷着,小姨子开门进来,笑道:“大哥来了。挺准时的。”   喝过茶,就一起进了她的卧室电脑放在那里。我坐在转椅上,童妮拿把小凳子坐在我旁边,手要想舒服的话就应该放到我的大腿上。她没有这样做。“是你叫婆婆来的?”   我轻声问。“不是。她自己来的。说是来看看。她半个月没来了。”   “哦,这么回事。”   “也好。免得我做饭。”   “哎,”我叹口气。“叹什么气呀。快开始吧?”   我于是把她的照片调了出来。我不想太快就结束这教学过程,便仔仔细细地欣赏着每一幅照片。小姨子不光漂亮,而且上镜。我手里点着,眼睛看着,口里夸着。童妮自然也对自己的照片满意的不行,偏着脑壳和我争着最佳欣赏角度。自然而然的,她的手放到了我的大腿上,身子几乎倒进了我的怀里。这种情况下,我下面那把把直挺起来。这不怪它,它只是在履行职责而已。问题是它搞的有些过火,在这刚刚下了第一场雪的大冷天里,它居然将我的短裤、绒裤、毛线裤、西裤一起顶成山丘状。弄得我生疼生疼不说,还怪不好意思。在以后的操作中,童妮失手撞了它一下。当时两人的尴尬,无以言表。作为报复,小姨子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吃过晚饭,我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会电视。见婆婆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我便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对他们说:“我回去了。”   从小姨子那里回来,也不完全是一无所获。往qq传送照片的过程中,我记住了她的密码371516898。这个密码比一般的容易记,因为最后的898是我手机号码的最后三位数。她还有一个很费解的网名:芙儿海呀,真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晚10点,妻子童娥在她房间睡下睡前还极少见的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瞄了我一会,好象是等我开口“就一块睡吧”我硬没理那茬。我有我的正经事。我将电脑打开,登陆qq,好,那个芙儿海呀的企鹅头象亮着呢。我迫不及待地将它点开,送去一句:“晚上好,芙儿海呀。你这网名好有意思啊。”   稍会,估计也还是有半碗面的工夫,对方接话了:“晚上好,天际边的一缕云,你这网名好美啊。”   再稍会,又来了:“怎么这么晚还上网?”   “穷忙。忙家务,忙生意。这不,刚刚送走一位客户。”   “您是做什么生意的,能问吗?”   童妮平时谈起老板来,赞誉有加,这一见我是做生意的,赶忙在你下面留了个心。“谈不上多大的生意。就是给人算算命,测测字,指点迷津,予警未来。如此而已。不好意思。”   “您会算命?您的眼睛……”   “我可不是瞎子。真的话,那我跟你就是瞎聊了。”   “师父你还真幽默。”   “其实我们这行也是随时代与时俱进。把以前那些骗人的糟粕丢掉,把那些增强人信心、启发人向上的精华发扬光大。这样一来,我们所做的工作跟心理医生所做的就没有两样了。”   “您说的还真有些意思。赚钱多吗?”   “这就看你本领是不是过硬了。本领一般,那就只好在街边、桥头支个摊,日晒雨淋,起早摸黑,弄几个小钱;本领不一般的,就完全两样了。客户上门,络绎不绝,收入日以百计数百计,痛快痛快啊!”   “看来,您本领挺大?”   “不信?”   “帮我测测字,可以吗?”   “行。本小姐刚刚赚了几百块,心情不错,就免费给你服务一次吧。”   “您是女的?”   “怎么?奇怪啦?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你测还是不测?”   “当然测。好了,一时难得想个什么字。您就测我网名的第1个字吧。”   “不过测之前咱得讲个条件。虽然是免费,可要是测对了,你得有所表示。”   “怎么表示?把钱寄给您?”   “不。你就把视频打开,让我看看自己测对了没有,不为过吧?”   “没有问题。”   “你这‘芙’字,下面是个丈夫的‘夫’,上面是草字头;草同炒,把丈夫炒了鱿鱼。我知道你是个女性,而且是个单身女性。”   “师父,您神了。我这就给您把视频打开。”   不一会,小姨子的面孔就出现在我电脑的右上角,看去有些诚惶诚恐,这难怪,在陌生的师父面前,都会这样。“你今年应该是36岁。我也就不问你对还是不对了。”   “我的天!我今天是碰着神仙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翘着大姆指的表情图象。“过奖了。这点本领没有,怎么在圈里混?你长的很美。”   “谢谢师父。”   “不过,从眉宇间看得出来,你阴气稍重,精神倦怠。”   “请师父指点。”   看她打字的时候,表情十分的虔诚。我差点笑出了声。“这都是男人惹的祸。”   “怎么讲?”   “女人身边没男人,特别是长期没男人,怎么行呢?记得那两句歌词吗?雨露滋润禾苗壮,万物生长靠太阳。男人就是雨露,就是太阳。从心理上是这样,生理上更是这样,不管你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师父的见解,好精辟,我记住了。”   “不要称师父,叫大姐,挺好的。”   我看到摄象头前的小姨子鼻翼煽了一下,嘴角抽了一下,显然受了蛮深的感动。“大姐。”   “要找个男人陪伴。假如你身边现在有个他,那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会觉得温馨馨的,甜蜜蜜的。”   “大姐说的是。可男人不好找。特别是我们这样有过几次离婚经历的。”   “厮守一生的不好找,先找个临时的。如今不是以前了。这种事,官方民间都持一种理解、宽容、同情的心态,尤其是对女性。”   “是吗?”   “不会错。有喜欢你的男人吗?”   “怎么说呢?”   “应该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没有?有喜欢你的姐夫妹夫吗?”   “大姐,您怎么提这样的问题?”   小姨子看去十分的疑惑。“没有就算了。”   片刻,几个字打了过来,“有的。我姐夫蛮喜欢我,看样子。”   “这不就得了。找他。就是他了。”   “这行吗?”   “找别人的老公,你多少有些担心,什么‘第3者插足’,听去也不太舒服。可找姐夫,可以说是义正词严,师出有名。于情于理于法,都说得过去。其实,懂事的姐夫,就应该主动上门,投怀送抱。这才是亲情,这才是关爱,远远胜于隔3岔5找你吃餐饭。你说是吧?”   “我,不太清楚。可听去还是有点让人心动。”   “心动就好。要是心不动,就说明你的心理不那么健康了,有毛病了。”   “可真要那样,就太对不起我姐姐了。”   “说傻话了不是?要知道,女人容不得男人有外遇是结婚头7年,所谓‘七年之痒’。权威统计反对率是100%。这7年以后,女人大都过了30,对一些事情不那么钻牛角尖了,反对率是65.5%”我把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1位,自然是要小姨子相信这“权威统计”好象国统局在媒体上发布统计数字时也是搞到小数点后1位。“年龄过了40岁,这数字下降到37.3%,过了50,也就是说过了更年期,这数字只有25.6%。如果外遇是自己的姐姐妹妹,这数字则还要增加20个百分点。所以不算不知道,一算真奇妙。因而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姐姐,而是你自己。”   “请大姐明示。”   “你说姐夫喜欢你,你呢,喜欢他吗?”   小姨子到没犹豫,“我喜欢,虽然不是顶喜欢。”   “将就着就够了。玩感情不同于搞科学试验,条件不到那个刻度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你说我讲的有道理不?”   “嗯。大姐,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有这方面的经历吗?”   “当然有。想听?”   “反正这时候也睡不着。我想听。”   “那年我25岁,第1次离婚刚半年。不怕你笑话,生活中没有男人我受不了。饭可以一星期不吃,肉可以半年不吃,可几天闻不到男人味,我就会生病。不是假病,是真的生病。发烧,虚脱,扁桃体发炎,好多种诊状呢。搞了两次,不是办法。于是我便打起我姐夫的主意。他是医生,还是个妇科医生。你说怪吧,还有男人做妇科医生的。”   “有的,我们医院就有一个。”   “那天晚上我豁出去了。打电话跟姐夫说:‘我得病了,妇科病。白天不好意思去医院检查,你这时过来帮忙看一下,行吗?’姐夫不大会骑着自行车来了。到了床边,我也懒得客气,浑身脱个精光光。到底还是有些害臊,便把眼睛闭得紧紧的。这个姐夫哥,又是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摸着,又是用一种什么器扩着,”   “扩宫器。”   “整得我特不舒服。估计十几分钟,姐夫说,‘你好好的。一点病都没有。’我烦死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气呼呼地说,‘我知道没有病。你快回去吧,我还有事。”   我看见小姨子笑了起来,“那以后呢?”   “第二天晚上,他打了电话过来。你猜他怎么说?”   “他不应该再说什么了。他尽了一个妇科医生的职责。”   “他说,昨天检查的时候,觉得有个地方不大对劲,问我方不方便,他来复查一下。”   “你姐夫挺负责。”   “他来了。我又是那么一丝不挂地躺着,闭上眼睛。不太一会。妈呀!”   “怎么啦?”   “他用好大的一个东西杵了进去。”   “扩宫器。妇科经常用的。”   “什么呀!他的那个把把!”   “啊!”   “那晚我们两人弄出几身臭汗。末后我问他,‘昨晚怎么不上?’”   “他怎么回答?”   “他说,行医就是行医,偷情就是偷情,完全是两码事。决不能搞到一起去的。好啦。我要下线了,等会我姐夫也要来啦。听我的话,你会很快就开心起来的。晚安,芙儿海呀女士。”   小姨子的头象跟着就在眼前消失了。我把电脑关掉。这时窗外的雨竟然越下越大,我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拨通了童妮的电话。   我走到阳台上,轻声道:“我在油脂厂打牌。原来定好时间是一通宵,结果有个老兄手特背,刚才把荷包的钱都整完了,只好散场。这雨越下越大,我想到你那儿躲躲,方便吗?”   “怎么不方便?”   小姨子很快反问一句,意思是“蛮方便”   “我到路上去接你?”   “不必了。我一会就到。”   油脂厂在医院北面,我家在医院南面,距离差不多。一旦去接,南辕北辙,雨中久候无果,最容易败坏心情,挫伤积极性。我关掉手机,蹑手蹑脚走近妻子的房间,屏息听了一会,鼾声轻扬,她睡的正欢哩。 智取小姨 第十四章   过了客厅,刚要开门,我停了下来。此次前去,义无返顾,志在必得。有了第一次,那就如同又娶了位娘子,以后房事安排,就得大小兼顾,公平公正。可天长日久,纸会包不住火。想让妻子不知道是不可能的,然而不让她大吵大闹则是可能的。一旦东窗事发,我迅速主动出击:“你小声点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皇帝3宫6院,最多的有3000妃子呢!我这才……”   妻子肯定呸的一口过来:“人家是皇帝!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教师!”   若顺着她的思路争下去,我必定是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喝药暴死街头也无人同情。我从另一条路杀过去,“可你看人家皇后,母仪天下,至尊至荣,她丈夫与成百上千女人没日没夜厮混,她却能做到熟视无睹,听之任之。真可谓宽宏大量,海纳百川也。你也是女人,何不学着点?”   这无疑是一记重拳打在要害部位。妻子此时定会张口结舌,理屈词穷。我自然得理须让人,和风细雨进一步疏导:“我们国家目前正处在高速发展时期,各项改革方兴未艾。稳定压倒一切,和谐普及九洲。中央高屋建瓴,宏观调控;咱老百姓就小处着手,从我做起。想想这些,还有什么可吵可闹的呢?”   妻子听我这一席话,应该是百感交集,连连称是。兴许此时还埋怨爹娘给她少生一个妹妹给丈夫少生一个小姨子也未可知。不管怎么样,后顾之忧是没有的。我开了门,下了楼,光着脑壳冲进雨中。   这可是一场反季节的豪雨。好多年好多年,冬季不曾有过。还未走出半条街,先是羽绒服湿透,跟着毛线衣湿透,再就是羊毛背心、贴身内衣也湿透了。那个刺骨的冷,会很快叫一个意志薄弱者半途而废。我没有。我向前。既然如此毅然决然,我盘算到了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得坚决地、勇猛地冲上去。不应该有什么情况呀!我问她方不方便,小姨子回答不是很明确吗?显然是我多虑了。不过话又得说回来,我问的是躲雨方便不方便,并不是上床。雨还在下,已经淋成这样了,落汤鸡般,没有退路了。就是有也太划不来了。所以后面的路,我压根就没想往后退。我琢磨的是假如有情况,会是什么情况呢?有一种可能就是上次碰到的。开门进去,答话的不是童妮而是她妈。对不起!这次先走的决不是我。小姨子住房是3室2厅结构,那就一人一间要是岳母硬不识趣的话。并且童妮的房间我是去定了。不管老人家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知道了是烦也好,不烦也好;不知道是怀疑也好,不怀疑也好。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个男人捷足先登。这种可能性极小极小,但不为0。真的如此,我当即以大哥的优越身份,以家长般居高临下的气势,训导他,呵斥他,“竟敢深更半夜,在单身女子家中逗留不走,是何居心?是不是雨一夜不停,你就一夜不走?那我家童妮明天怎么好向同事们解释?我家童妮在各级领导心目中又是什么形象?嗯?”   要那个倒霉的家伙无招架之功,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门开了,什么情况也没有,就小姨子一人。她见我上下湿透,大吃一惊,“怎么不打把伞?”   “有伞不就直接回家,还往你这儿来?”   童妮没再往下追究,“快把衣服脱掉,去洗个澡,不然会感冒。”   说着去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和浴霸。我趁她去了卧室,将湿漉漉沉甸甸的衣裤尽数脱光,闪身进了卫生间。里面温度适中的热水从莲蓬头喷淋而下,暖融融的水蒸气弥漫着这块小天地的各个角落。身心不一会全面复苏过来,舒坦、惬意、满足的感觉侵淫着周身的每一个细胞。与此同时,下面那玩意也徐徐举起,终于与身体形成一标准的直角,活象一杆从战壕中挺出去的三八大盖。我关掉浴霸,打开红色的壁灯,色彩在腾腾的雾气中顿时显得分外柔和,那种欲念愈加撞击着我的心扉。   “笃笃”两下敲门声。我将门开了一条缝,小姨子托着干净内衣的一只手伸了进来。我抬手去接,无意中触到了她的手背。鬼知道这时哪来的一股邪劲,我一把趁势将她手紧紧握住,着力的往里面拖。那边的小姨子什么表情我不清楚,却感到她使劲的朝外面拽。我越发着力,她也越发使劲,一男一女竟然隔着扇门象拔河一样来回几个回合。终于小姨子被拉进了卫生间。我一手挥去两眼的水雾,睁开双眼,妈呀!妈妈呀!站在我面前的,是妻子童娥!   来时的路上把前方可能遭遇到的情况作了充分的估计也有了行之有效的对策,却完全忽略了后方存在的隐患,更没想到平日里对我行为举止120个放心的妻子一觉睡醒后发现人不在竟然起了疑心这是我们结婚20几年来她从未有过的。我到目的地后,她一会儿,也就是我在卫生间身享淋浴心想性欲那当儿,童娥进了她妹妹家门。   在妻子的呵斥声中,我俘虏一样草草地穿好衣服。两人冒着倾盆大雨,各撑着一把伞,又往回赶。小姨子心中自然多少有鬼,什么也没说,傻傻地站在电视机旁,惊惊慌慌地和我交换了几下眼神,无可奈何地为我们打开了房门。然而风雨里,我慢慢将心情平静下来,接着把聪明劲使上,最后便有了个好得不得了的主意。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妻子一进门,把手上提着的我在童妮家换过的透湿衣服一下扔了出去,安放在墙角的一盆精心培育、郁郁葱葱的文竹被撞个正着。“跟你几十年,吃的苦有卖的,如今刚好了点,你就翻翘,合着妹妹一起算计我。你说,良心叫狗吃了?”   “你看你,怎么不让人解释一下?蛮不讲理,也不能蛮到这种程度。深更半夜的,吼呀叫呀,跟变态一样。”   一进家门,我厉声道我要变被动为主动。“变态?谁变态?我?我变什么态?你才变态!把小姨子硬往卫生间里拉。狗日的下那么大的劲,不搞到硬是不放手。我替你羞死了。”   “我当时知道是你。我在跟你闹着玩哩。”   刚才路上我想好了这么一句。“见你的鬼去吧!知道是我,骗谁呀?”   妻子大惑不解,声音也小了些。“你手腕上那块梅花疤,谁有呀?”   我这时的心情完全恢复到平常,不,比平常还要沉稳。听到这话,童娥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腕。那是她小时候被火盆里一块炸开的燃炭烧伤的;愈后疤痕状如梅花,竟象工艺大师精心制作的纹身,人见人爱。“不对!我记得是用左手递衣服给你的。”   当时我是闭着双眼,谁知道她用哪只手?不过这问题我也料到了。“你是气糊涂了还是老糊涂了?自己用哪只手都记不起来了?你再过细想想看。你这么下去怎么得了。这才多大年纪?离更年期都好几年哩。”   妻子平常哪在乎这样的细节?想了一会,没有结果。“算了算了。就算你跟我闹着玩。那我问你,要是童妮在外面递衣服,你也把她使劲拽进去?”我知道事情差不多要摆平了,“你把你老公看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流氓。”   说这话时,妻子口气竟有了些戏呷的味道。“告诉你吧,你亲爱的老公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当年背“老三篇”时由于功夫下的深,这么多年了,《纪念白求恩》里面的一些句子,依然可以信口拈来。“呃”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么晚了,你还去童妮家干什么?”   童娥语气又正经起来。“你这问题问的好。这么晚了,我去小姨子家干什么呢?”   “你严肃点。”   “我这些日子打牌手气特别好,打一场赢一场。前后进了好几百块了。这餐餐鸡鸭鱼肉的,都是赢的钱。”   妻子脸色一下子开朗起来,甚至还带些灿烂。“老打牌的都晓得这火气一经碰上,会持续一段时间。就有点象挖天麻似的,要么多长时候挖不着,一挖着就是一大窝。因此这期间就得一场接一场的打。我们行话叫‘乘火上’。于是就给童妮打电话,组织牌局。没想到挨冻冒雨去了她那儿,原来答应了的两个人不来了。说是我火气这些时太好了,有些怕。”   “他们也是。答应了的,怎么就不去了呢?”   妻子埋怨道。瞧她那脸上还挂着不少惋惜的神情,我心中那个笑哇,别提多响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便给小姨子打电话,通报了情况,得意地说:“没事了,一点点事都没了。咱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大哥,”童妮在那边停了一会,“你说,我听着呢。”   我估计她会说“明晚到我这儿来吧?”树上的柿子红彤彤的熟透,你不着力,也是掉下来的时候了。“昨晚我看到姐姐盯我的眼神,心里特不是味。大哥,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们到此为止吧。”   “哦,哦,”我突然心发慌,发冷,不知怎么回答,“大哥,那我挂了。”   中午去婆婆家的路上,心情特别的不开朗。“到此为止”什么话?把握十拿九稳,胜利就在眼前,珠峰8844米已经登上了8843米,要退下来,哪一个情愿?更叫人堵心的是,我发现自己对小姨子已产生了深深的眷恋。开初的满不在乎,以后的听之由之,如今竟然割舍不开。从童妮那里,我才知道初恋那种甜丝丝、美滋滋、酸溜溜的感觉完完全全不是一次性的。在一个人身上用过了,还可以在第二个人身上闪亮地登场,全新地演绎,激情地燃烧。那种想见面时的望眼欲穿,那种思念时的牵肠挂肚,那种遇挫时的痛不欲生,那种在一起手拉手时过电般的酥麻酸软,都是真真切切的。当小姨子说“到此为止”时,我真的象个小男生似的,泪水1下子涌了出来,悲悲切切的搞了节把课。   婆婆召我们过去是有正事商量。老人家遭遇大难,5级重残,辗转于床笫轮椅之间。可超市方居然无动于衷,不闻不问,“抱歉”两字都不愿出口。“你们说,怎么办?”   爷爷主持会议。“我们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小姨子先建议,完了瞄了我一眼,忽地双眸就闪了开去。“我到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你说。”   爷爷竟然拿出了个小本子,抽开了笔帽,准备记录的样子。“这个事情,如果想对方主动认错赔偿,现在看来没有可能。前面一段时间可以看出他们是那种文化程度很低、法律道德意识淡薄、为富不仁的暴发户。要是我们诉诸法律,不光程序复杂,审理拖杳,而且这个费那个费,到头来有可能赔的钱只够花的钱。假如这中间出现司法腐败,原告被告通吃,变数更大,我们甚至还有输掉官司的可能。”   “那应该怎么办?”   不只童娥,童妮也发问,我听出童妮问时,语气有些些不自然。“只有把影响弄大,各方施加压力,才有比较满意的结果。”   “怎么弄大?”   这回是爷爷问,他戴着眼镜,记录得挺认真。“我们组织几十个亲戚朋友,把婆婆抬到超市,挡在门口,摇旗呐喊,这样他们就不能正常营业,老板自然就会出面;这种事情,会吸引越来越多围观群众,交通很快就会堵塞,政府也会随着介入。初看去我们好象做的不对,但都会明白我们并非无理取闹,而是事出无奈,更主要的是我们属弱者,会赢得大多数人的同情。那谈判处理起来我们就会有利得多。”   “不行。”   婆婆一口否定,“我70多了,正而八经的退休职工,坐轮椅去超市撒泼,丢人现眼,亏你出的好主意!”   显然,婆婆不具有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革命素质,更没有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大无畏精神。“可大哥说的有道理。他们那些人欺软怕硬,闹那么几下,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们才会知道什么是铁打的。”   小姨子坚决支持我,说完大大方方的看了我一会,又自自然然的朝我微笑了一下。“你们说的是完全错误的。”   爷爷开口了,正科的架子随着摆了出来,“上街闹事,给政府添乱,破坏安定团结局面,我们怎么能这么做?嗯?”   爷爷一生,除了在家里外,对人,对组织,对政府,从未说过“不”字,是共和国大大的良民。我知道他会反对的,于是接着说道:“那就只好打官司了。”   “是的。我们要以法律为武器,替你婆婆讨个公道,维护消费者正当权益。”   爷爷一字一板,就好象是坐在他以前的办公室里发言。“那先得找个律师。”   “县里的两个不行,要请就请外面的。”   小姨子这么说,是因为她的离婚官司被那两个比法盲强不了多少的土讼棍闹的一塌糊涂,本来在正常人看来清清白白的一场赢官司,结果是小姨子输理输钱又输人。“我也觉得请外面的律师有保证。”   “行。”   爷爷拍板。“童娥要做生意,那你和童妮一起去办这件事。”   “这恐怕不成,爷爷。我们学校正在搞市级文明单位验收,工作很多,实在脱不开身。童妮一人去就行了。有什么情况,我们电话联系,会办妥的。”   我看了看小姨子,很明显的不满,写在她那俏皮的脸上。她还愤愤的瞟了我一眼,我装着没看见。   革命导师列宁说过,无产阶级要想夺取政权,就得学会进一步,退两步。 智取小姨 第十五章   两个月后案子正式开庭。如今地方法庭建设都相当规范,大小办公室在楼内两两相对延伸好远,而审判庭则是单独的一憧建筑。原以为政局稳定,社会和谐,精神文明年复一年的教育宣传早在广大国民心中根深蒂固,打官司这等烦心事应该极为个别。没想到里面生意竟十分火爆。斗了殴的,盗了窃的,破了情的,嫖了妓的,卖了淫的,放了火的,贩了毒的,杀了人的……一个审判庭根本就周转不过来。这中间本土的,外来的律师提着个大皮包,个个严肃着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有些法官则周旋于当事人之间,糊哄黑诈,明也收钱,暗也收钱。   十点半一离婚案结束,我和妻子用轮椅推着婆婆进了法庭,听众席稀稀拉拉坐着十来个或是我们的亲友或是超市的员工;双方几个证人站在外面等候传唤。台上面国徽高悬,庄严的法锤骇然摆在审判长的面前;两边的审判员、书记员没有一个不是拉长着脸;各自的律师和委托人分坐在两侧,我们的江律师与童妮在一起。小姨子这种场面参与并非第一次,因而看去表情自然,偶尔与律师交换两句,都一付10拿9稳的样子。   庭审按既定程序一个环节又一个环节往前推进。辩论开始了。我们的江律师果然是高手。看似弱不禁风的他,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引经据典,字字有情,句句在理,条条是道。他的手势,该上扬时则上扬,该横扫时则横扫,没有半点儿的拖泥带水;他的表情,该激愤时则激愤,该痛苦时则痛苦,没有丝毫的娇情做作。我在下面看着听着,仿佛西方大片中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律师为民请命慷慨陈词的高大形象,就在眼前。相形之下,对方律师张口结舌,手足无措,完全不在同一级别同一档次上。当他最后辩道“既然自己是感冒刚好体质差,就应该在家里呆着,去逛什么超市?去了出了问题,当然后果自负。”   我们的江律师即拍案而起,斥道“真是岂有此理!病后体质差就不能逛超市,这来自我国哪一部法规法典?你们超市前可张贴了这一规定?就算你们有,那具体又怎么操作?是让顾客自己携带体检结论交你们一一验收还是你们自己请医生在超市门前逐个为顾客体检?”   驳得超市老板也对他的代理律师横眉冷对,终于离席而起,拂袖而去。   过后我们交口称赞法官在庭审中的表现。那真是不偏不依,公平公正;举止严谨,道貌岸然。就在我们满怀期望赢得官司、获得赔偿、使伤残的婆婆心灵得以抚慰的时候,裁决书下达了。16k纸洋洋5大页。看后整个心情无从谈起,反正就是觉得被人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超市责任认定轻微,赔付原告7000元。也就是说,受害者除了交去律师费、鉴定费、立案、诉讼费、交通费等,还得掏出千余元才算平手。婆婆听后嚎啕大哭,爷爷则不停念叨“未必3个代表对他们1点作用都没有?”   江律师不紧不慢劝道:“司法腐败一直受到打击,可短期内杜绝又谈何容易。刑事大案,有的尚可做手脚,这类无关痛痒的民事案,就更无法避免了。人身伤害赔偿,国家没有也不可能有一个铁定的可操作性的统一标准,多少全在法官的一句话,并且他两边都能说出好几条理由。你想这里面的弹性多强,行贿受贿的空间多大?不错,你们也可以去送钱,可你们比不过对方的实力。况且你们的想法是:我是应该得钱的。我为什么还去送钱?所以这样的结果,也还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判的会如此离谱,简直荒唐了。我建议你们往中院申诉,我肯定结果会好得多。”   小姨子作为委托人,自然感觉失败得很。可是不久,更失败的事等着她呢。   她与江律师感情开始相当偶然,也相当的趣味性。那天她听了我的忠告后,讥讽是讥讽,可并没有当耳边风到动真格时小姨子还是蛮严谨的便亲自或托人打探律师的底细。没想到江先生因为常年与公检法打交道,耳濡目染,自学成才,搞到了好多好多反侦察的本领。因之小姨子一无所获。这样她就想下辈子干脆死心塌地的跟着江律师过日子算了。那晚先生来与我们商量中院上诉事宜,停当后他们双双进了医院201宿舍。律师放下包包便去卫生间洗澡。不消说,洗完澡跟着就是上床。太多的电视剧是这么交代的,我们灿烂的生活也是这么展开的。卧室里小姨子正在铺床,更换垫单,摆放枕头。忙碌中,忽然茶几上江律师的手机拼命地振动,竟有些象那要吃奶哇哇哭闹的婴儿。她先是不理睬,到底有些好奇,便把手机拿起,是短信。她按着键,看着:“你赶快回家。一个20几岁的疯女人正屋里大砸大闹,说是怀上了你的孩子。”   小姨子2话没说,对洗浴刚罢、手还在头上搭拉着湿发的江律师冷冷说道:“你马上回去吧。”   没容对方再解释,开了门,把男人让出,把他的包包“哐”的一家伙丢到外面,随即又“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人说“情场上失意,赌场上得意”想必小姨子认这个理。那天星期日在楼下小摊上正和我以前的一个学生抢着结两碗牛肉面的帐,她电话就打了过来:“赶紧上‘逍遥山’。把钱多带点。不要搞什么‘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游击战术,要一博到底。不就是几百块钱?牌风牌德最重要。再说了,半路上输了一跑,把扳回来的机会白丢了,这不是坑自己嘛。我好多次中间输的只剩几个硬币,还是死死顶住,结果不光把输的扳了回来,还赢了百把多。讲好了,今天不准跑。”   我应着声,本想躲一下我舍不得赌大博,输赢几十百把是我的最爱。可是想到小姨子这些日子心情特别阴晦,更想到因此能与她一起消磨一整天的时光,也就没再犹豫,揣了个吉利数888块钱,和童娥打了声招呼,兴致勃勃上了“逍遥山”   “逍遥山”是座麻将馆,在本地几十上百家同行中排行前十。最前五带有不公开性,他们经营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夜进出成千上万的赌博。我们玩的虽然也为法律所不耻,毕竟属于默认的范围。“逍遥山”用的是麻将机,它可是本地率先引进这种让人惊诧不已产品的娱乐场所。坐在麻将机旁,听着里面唧唧喳喳的洗牌声,一会整整齐齐的亲自给你码上来,那种“顾客就是上帝”所派生出来的光荣感,自豪感,庄严感,絮绕在你的心窝窝,久久不散。自然,这么一说并不是手搓麻将就一无是处,若你遇上个美女牌友,或是你心仪的女人,洗牌时手指间有意无意来回的摩挲,也是蛮好玩的。有时火气特别好的话,不光赢好多的钱,兴许还会赢得一个红颜知己甚至更大的惊喜。   8点30,牌局正式开始。我与小姨子坐对面这是规矩,关系特别亲近的人为了避嫌得这么坐。估计是我前些日子输的过惨应该走出低谷,所以上来就满了一个自摸七对,进钱240。顿时信心大增。接下来火气竟一发而不可收拾。2小时下来,小屉里50、100面额的人民币几乎塞满。可对面小姨子的处境十分不妙。好长的时候了,她居然一牌未满。这也就够背的了,可她还净点炮,点大炮。看着脸上她不时流露出来的失望神态,听着她口里翻来覆去哼的明显是假装镇静的“秋天不回来”我好同情她。有一次她又鬼使神差给我点了个庄带两杆,要不是我怕把正旺的火一家伙塌熄,真想饶了她。12点草草吃过午饭,接着上阵。都说赢家怕吃饭,可我一上就续着了上午的火气,胡了个庄摸,得钱60。跟着的一手牌更是出了大鬼:麻将机给我摆上的竟是13张筒子!这是我打麻将十几年来所起到的第一首绝牌。我不吃不碰,小心伺候,3轮下来,清一色满在9筒上。这一炮是480,自然是相当的响。想必他们也观察到了我的镇侯,因而格外的谨慎,手里要打出的牌都是轻轻的放在桌上,仿佛扔重点就会引爆一枚威力无比的炸弹。眼看牌已不多、我惋惜得不得了的时候,小姨子一张9筒丢出。我说声“等一下”装着调整牌序,心里在想“满不满呢?”   最后决定让开,待旋过我后别人跟着打时再满,于是说“不行”还剩两轮,手上摸到的不是9筒而是9条。随手就打了出去。没想到似乎一直在跟着我打的上家一下子把牌推倒,口里说道“满个屁胡,满个屁胡”我心里直喊“倒霉”;就在这时,小姨子对她下家说道“我先满”随即把牌倒下,“7对”我看了看小姨子,真是无话可说;而她的上家我的下家一个蛮不起眼的瘦女人这时不紧不慢说道“我还没有表态呢”跟着把牌倒下,天啊!满3、6、9条的条一色!我差点点就晕死过去!   我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9筒一让将我燃烧的火彻底打熄。以后的几个小时不是别人自摸就是我点炮。这中间就有最叫我日后难以释怀、恨得牙痒、极为屈辱的一炮:我一看面前摆着的13不靠的牌,立马信心全无,于是上家打什么,我就紧随着打什么。心想不点炮就是最大的胜利。眼看接近尾声,在手中再没跟牌时,便拆3 张9万打出上手刚丢出一张6万。在还剩最后1轮我把最后一张9万打出时,该死的上家哗的一下将牌推倒,手中的一张9万啪的一声板在牌桌上,哈哈大笑“7对!240!开钱!”   5点30准时散场。我和小姨子结局惊人的相似:钱包里只剩下两块钱!带着满眼的酸楚,一脸的无奈,通身的不自在,我和童妮怏怏的往回走。“那张9筒啊,真不该让你!一进一出960块啊!如今一下子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的钱。”   这话我之前说过一次了,心里憋屈,忍不住又从口里溜了出来。“行了。说了一遍就够了。那当时你干什么要让呀?”   “同情你呀。心疼你呀!”   “这不就得了。小姨子遭难,大哥不心`疼谁心疼?”   童妮停了下来,看着我,说眼神完全变了,又调皮,又悄皮。“你这么说,我喜欢。好了,不想我那888了。还两块钱,干脆,”我看见对面一家体彩销售点,“去买张彩票算了。输就输个干干净净。”   “我也去买一张。”   正要过街,小姨子被迎面来的护士长拉住说话,便把手里的两块钱递给我,“替我买一张。中了奖一人一半。”   “什么号码?”   “你随便想一个。”   口里说着便随护士长倒了回去。体彩点正要关机,我买了一张,用的是我坐机号码:5951193;替童妮随机买了一张,也懒得看什么号码反正死活不会中,一起放进了空空如也的皮夹里。   记得7星彩最开始在我们这里出现的时候,那掀起的购买狂潮真是惊天动地。尤其是体彩点开张那天,万人空巷;那不足10平米的门店前,彩民排起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转过弯去望,还是不到头。坐在机前打票,手指按两下,接着撕一下,活动轻微,可打票的伙计当日湿透了5套衣服!拿出区区2块钱,却有了赢得5000000这天文数字巨奖的机会,只有傻子才愿意把这机会错过。人们一个劲的买呀买呀,那些日子,未奖被撕毁被丢弃的彩票,围绕体彩销售点方圆1公里,在地上厚达寸许。   5百万自然也深深打动着我。但是我从不盲目购买,我在组织号码上下足功夫,费尽心思。我发现自己的座机号码5951193蛮象中大奖的号码,连着买了十期,结果连5块钱的回报都没有,无奈只好放弃;以后从小报上看到一个中五百万的幸运者是在买前无意中看到一辆路过的丰田车的车牌号码,为了满足这3个条件1、无意2、路过3、丰田车,我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和时间。要知道满足1、2个条件还可以,同时满足3个条件倒真不是个简单事。特别是第1条“无意”它和“有意”显然是有区别的,可这天知地知一个人知的事,谁又裁判得出来呢?我知道“心诚则灵”所以自己决不搞模凌两可甚至把“有意”当作“无意”那么不负责任的去买票。03年端午节那天,硬是让我把这3个条件一起逮着了,小心翼翼地填好号码,交了两块钱,回家又小心翼翼把票放进保险箱。结果仍然他娘的一场空。有不少彩民传说梦中出现的某个7位数字必定就是中奖号码,我觉得这传说相当的在理相当的可靠那不就是冥冥之中神在帮你吗?然而要刻意去做个梦,而且梦中要有数字还要是7位数,难度是够大的。可再难咱也得去做。靠着这坚定的信念,几年如一日的坚持,前年一个轻风吹拂、新月如勾的夜晚,我梦见了小姨子。我把她抱上床,轻轻解开她的衣裙,一件又一件,就在最后一件内衣被我解开,雪白双乳冲我微笑时,小姨子嗲了一声“等一会嘛,我先给妈拨个电话,嗯嗯,等一会嘛,”她从枕头边摸出手机,边拨边念“5,4,5,4,6,9,4。”   听到这个号码,我一个激凌,提前退出了梦境,号码虽然好记,我还是裹着被子起床把它写在台历边上。第二天体彩销售点卷闸门刚掀开,我跟了进去,将烂记于心的5454694连买了两张,再买一张,到时税后奖金就是1千2百万!正要开口,猛然想起自己读小学2年级时的1篇课文《太阳山》说的是太阳神看见一个穷汉十分可怜,便叫他晚上去太阳山拿金子,并告诉他天亮前必须离开,不然太阳出来会烧死他的。穷汉晚上到了太阳山,看见满目灿烂的金子,拼命的往带来的大口袋里装呀装呀,一袋装完了,又装一袋,天亮了,第3袋还差一点,就在他把第3袋装完的时候,太阳升起来了,结果自然是穷汉什么也没有得到,人也烧死了。想到这里,我没再买第3张怕神责怪我贪婪,1个大奖都不愿给我。晚上11点,为了免得自己过度喜悦晕倒,便故意错过电视现场直播的开奖节目,一心等待体彩销售点方向的万炮齐鸣、焰火冲天的壮观场面他们那怕有人只中3等奖,为了宣传自己,锣呀鼓呀动静都搞得相当的大。如今我这1家伙中了个特等奖,并且是两份,只看他们会搞出个什么花板眼!11点过去了,12点过去了,0点也过去了,那边还是静寂一片。我终于明白,什么都没有发生。白天我丢进去的4块钱,跟以往好多好多次丢进去的两块、4块一样,悄无声息的,去了,永远的去了。 智取小姨 第十六章   从那以后,我购买彩票的热情一落千丈。如今有时心血来潮,买那么1、2张,也压根就没想中什么奖,更没想去中什么大奖特等奖。心态平和到一个相当了不起的境界了。   早上买菜回来,见一农民提着条蛇皮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什么,估计是要卖的东西。正想问呢,对方走拢来,小声道:“几只野鸡,您要吗?”   “要。”   我好生惊喜。野鸡肉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山珍。我吃过一次,那满嘴的香,十分奇特,以至第二天上班时,汤博隔着一间教室先是鼻子皱了两皱,然后大声问道:“昨天吃野鸡肉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一共3只,两斤多点,我给了60块钱。回家过过细细整干净后,便给小姨子打电话:“海矣,今天什么班?”   “晚班。怎么,有事?”   “中午过来吃饭。”   “有什么好吃的?”   “没好吃的就不过来?”   “当然啦。”   “你要是喊我去吃饭,那怕桌上就只几棵盐,我也会跑得屁颠屁颠的。”   听到她咯咯的笑声,我心坎里涌起好多好多的甜蜜这是不是多情的太过分了?“我买了几只山鸡,几年才碰着一次的。你姐去进货了,下午才回。你等会到我办公室拿钥匙,然后去我家弄好,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大哥。”   “会不会弄呀?你先把锅烧热,倒油,然后放两勺白糖,用铲慢慢和,一定要糖化开成稀,颜色变红,再把事前准备的姜蒜麻辣鲜一起放入煸炒,随即倒进鸡肉,爆炒会后,放酱油、盐、胡椒粉,再翻炒;最后是把水加到与肉平,鸡子蛮嫩,焖半个小时就好了。知道了吧?”   “知道了。”   “喂,你笑什么呀?”   小姨子莫名其妙地在那头笑了好一会,才回道:“大哥,你记得去年汤老师在我家给她小姨子打电话吧?是教她怎样做清蒸鸡,”   “哈哈哈……”   没等说完,我们俩都大笑起来。   中午下班后顺便到超市买了瓶干红,刚进小区,但闻自己所住单元满楼飘香,好几个男女驻足细品,啧啧称奇。我兴冲冲的开了房门,一屋子的香气,扑鼻而来。小姨子抹着围裙,正摆碗筷,“先洗个手?”   “不用了。我在办公室洗过了。”   “那你坐好,我这就上菜。”   小姨子口里说着话,4个小碟子跟着摆好:腌黄瓜,炒白菜,煎茄子,炸花生米;最后热气腾腾的主打菜端了上来。我揭开沙锅盖,红亮的山鸡肉,金黄的油板栗,深黑的野花菇,嫩绿的鲜芹菜;再看我对面坐着的风情万种的小姨子,高脚杯中清醇透亮的葡萄酒,哇!生活!我要赞美你!我要呕歌你!我幸福得不得了了!   “给姐留了一碗,给妈他们也留了点。”   小姨子举筷说道。“当然。那当然。辛苦你了。来,童妮,我敬你一杯。”   “乒”的一声,我们一饮而尽。“大哥,我发现你蛮会享受。”   酒过3巡,小姨子面若桃花,含笑说道。“这谈不上享受。这叫善待生命。生命只有一次,与历史的长河相比,她又是那么短暂,那么脆弱,因此我们除了敬畏,更要珍惜、善待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要过的开开心心,才对得起我们这一辈子。至于享受,那又是一个档次,是有钱人的事。”   “大哥,”小姨子身子俯了过来,“我们不是昨天买了彩票吗?你说,要是你中了五百万,怎么花?啊?”   “五百万怎么花?”   这是个最不是问题的问题。每买一次彩票,我都会把最初的方案加以微调,完善第一次买彩票,为这五百万怎么花折腾一个晚上才弄出个草稿,特别是给我这对面的小姨子多少才适合伤透了脑筋。如今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说万无一失了。“两个儿子一人100万;100万作为家庭投资基金;给红十字基金会10万,我姐姐我弟弟各10万,你10万,婆婆他们有退休金,给5万,请客5万。还剩50万,就是我和你姐该享受的了。怎么样?”   “大哥,你想的好周到哇!还给我10万,谢谢你了。”   “还没到手呢,谢什么呀。”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姨子一想也是,跟着也笑了起来。“不过,有你这心,也还是该谢的。”   “是吗?那我就领了。哎童妮,这次要是你中了五百万,该怎么谢我呢?彩票可是我帮你买的哟。”   “说好了的,给你一半,250万。”   “就250万呀?”   我放下筷子,乘着酒兴,盯着小姨子,说。“还少呀?250 万恐怕这么厚的好多好多匝呢。”   她拿着筷子在面前比划着。“我不是说钱,我是说该谢点实质性的东西。”   “钱还不实质性,那什么才是实质性的呀?”   小姨子避开我的目光,她没有醉,心里明白着呢。“比如说,”我欲言又止,我在观察她这个让我倾心的小姨子在捕捉恰当的时机。“你说呀,比如什么?”   童妮问这话时,羞答答的,手故意轻轻晃动着酒杯。“起码,起码得让我亲个香。”   “亲香”是“接吻”的昵称,我们这里当母亲要给孩子喂奶时,往往抱着孩子动情地说一句“来,先跟妈妈亲个香”我用这两字,可说既用对了时候,又用对了地方。“大哥非得要那样吗?”   小姨子嗲了一声。“当然。”   她想了想,估计是装着想了想,“行。到时就给你一下。说好了,就一下。”   “当然,就一下,就一下。”   我兴奋的不得了。这等于拿到“证”了,拿到“接吻证”了。什么就一下,到时怎么可能没有2下3下一直下?   “我彩票呢?”   我从皮夹中取出两张彩票,把那张随机号的给了她。“嗯,这末尾是个4,我不要。”   “行,这张给你。没问题吧。”   她高高兴兴的把号码5951193的彩票放进手包。“大哥,来,再干一杯。”   说着小姨子将剩下的酒分进两个杯中,然后我们着力的一碰,“咕咙”一声便落到肚里。没想到这最后半杯酒劲特大,杯还在手里,人便有些得意忘形,“小姨子,我能不能提前,提前,”   “亲香”两字还在口里,楼道里响起了一阵挨一阵的脚步声,这声音我太熟悉了。酒顿时醒了大半,我赶紧过去开了房门,妻子还在门口,把包隔多远往沙发上一扔,说道:“车来了。快下去帮着卸货。”   第节 课刚罢,我和汤博还在微机室收拾,校长、主任迎面而来。校长神色凄惶,到我跟前一下子单膝跪下,弄得我满头雾水,不知所措。主任随即道:“老田母亲刚刚去世。”   我“啊”了一声,慌忙将校长双手扶起,连道“请节哀请节哀”校长又向汤博施礼。随后主任吩咐道:“丧事在校长洋嵩坪老家操办,因为农村经常停电,所以我们带台发电机去,汤老师到时负责;老k则协助小许记帐。”   我们连连应声。   田校长家是一栋位于山脚下经过改造过的两层老屋。时值阳春三月,老屋周围,山腰山脚,桃花李花,灼灼开放;蜜蜂蝴蝶,营营呤唱,翩翩飞舞。我们到时已是下午,正厅里灵堂已经设好。白事主持“都管”正在扯高腔吆五喝六,指挥全盘;他的一套运作班子也正全心全力,各司其职:厨房20几人有条不紊在整流水席,8大金钢已去墓地掘井,两套罗鼓早就到位,联络部也叫公关部的伙计已带着跳丧鼓的舞师、念经的道士上了回程的班车。我们一行先放过鞭炮,再在灵堂前向亡人行三叩大礼,接着小许和我便被安排在2楼的一个房间。房间还挺宽敞,一左一右两张老式床,窗前是黑不溜秋的5屉桌。我俩刚准备停当,上礼的便鱼贯而来。老田母亲在当地极有人缘,德高望重;校长本人自不消说,在单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十分的拍板;在县直4大家,各局部委,出入如常,亦非等闲之客;他爱人在医院工作,也是一把好手。因而片刻功夫,下面汽车摩托车喇叭声,鞭炮声,锣鼓声,山路上,稻场里,不绝于耳;上面我们房间更是客如潮涌,一拨接一拨。小许一边收款,一边口里报着名字,礼金数,我则一边用口不停地重复名字和数字,一边用手不停地记,忙的我想直下腰伸下脖都没时间。“童妮,100。”   我抬起头来,见小姨子一脸微微的笑,“我算着你会来的。”   我也笑着,然后念着“童妮,100”把帐写上,“妮”字最后一笔还带劲地往上一挑。“写个字那么用力干什么呀?”   她故意问道。“心里高兴。男人都这样。”   小许察言观色,笑着插话。童妮红着脸转身刚要离去,我大声道:“吃饭的时候给我抢个位子。对了,给小许也抢一个。”   乡里红白喜事,怕的就是吃饭。那怕大户人家,一次也不可能开好多的桌,因而流水席持续时间相当的长,有好多的时候都是中饭接着晚饭,这中间就完全有可能出现1顿都捞不上的客。要想吃上饭,第一拨当然最好。可我发现争这个第1跟在其它领域争第1难度都差不多每回饭场上男女老少总是围的满满的。没赶上第1,那假如以后按先来后到,对号入座,心中有数,到时就餐,也还不错。可是这种秩序从来就没有,并且从来就没有人想去建立这种秩序。第1拨刚刚上菜,第2拨就慌忙进场,不管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站在你的身后干等。又不是侍者,更不是保镖,贴身站着,搞得吃饭的人相当的不自在。反过来站着候饭的人看这不是,看那也不是,同样十分的尴尬。   到小姨子在楼下高喊“大哥吃饭”时,我们在楼上已忙了几个小时,正在清点帐目。共收礼金65300元,多是100、200,很少50,也还有个别送500、600的。是中饭的最后一拨,而天已擦黑,场外不少宾客已经在准备占位吃晚饭了。我们一桌除小姨子外,还有汤博、小许几个老师。菜上来了,有腊蹄子火锅、粉蒸肉、蒸豆腐元子,蒸鱼糕、红烧鸡、红烧鱼、炒肉丝,炒腰花、几个小菜。十分的丰盛。大家酒过一巡,情绪高涨。汤博起身,不容分说,给小姨子斟了个满杯,“小童,借这么个机会,我们喝一杯。我先干。”   说着一饮而尽。没想到小姨子连连推辞“汤老师,我今天不能喝,真的不能喝,对不起了。”   “那就半杯?”   “真的不行。以后好吗?”   这么一说,我估计她是例假来了,汤博想必也猜得到。然而男人面子在这种场合格外的重要。“就喝半杯。”   我劝道。“汤老师,那我喝了。”   小姨子慢慢将酒喝下,好痛苦的样子。趁汤不注意,她又把酒吐了出来。眼尖的小许不让,“哎小童,喝酒作弊,后果严重。不行。罚酒,罚酒。”   其他人当然跟着起哄,“3杯!连罚3杯!”   汤博这时站了起来,说道:“想必小童今天真的不能喝酒,应该体谅。可作弊就是坏了规矩,坏了章程,坏了政策。不罚难以服众。这样吧,也不为难小童。现在小童出谜语,我来猜,猜对一个罚他大哥喝一杯,猜错了罚我喝两杯。怎么样?”   一片叫好声,连邻桌的也跟着喊好。条件看似公平,可那有他汤博猜不着的谜语?在我被连灌3杯眼睛直翻的时候,小姨子自责的不得了。想必要报复汤博一下,童妮出谜:“我蹲着,你站着;我一走,你一口。打一动物。”   反应快的哈哈笑了起来。汤博不慌不忙,小声道:“小童,你既然这么出题,那我给你出个谜语,猜对了我连喝5杯。你大哥还可以帮你猜。”   “行。行。”   “那听着啦。”   汤看周围人越来越多,声音更小,“打一体育运动。两人抬杠铳,一抬抬进老龙洞;杠在里头耸,子在外头蹦。”   除了女人还扭怩作态,满桌坐着吃饭的,站着候饭的,都笑成了一团,可我的小姨子还在一个劲的问“后面两句没听清,是什么在外头蹦?”   待我们走出饭场,20几桌牌局或4人或3人激战正酣,块块子钱到处飞来飞去。丧家好多亲朋来客需第2天才得离开,又没有那么多的铺位安寝,这样抹牌搓麻将便大行其事。都是小打小闹,桌上那怕一家输,充其量百来块钱,正如传统媒体报道居民对物价上涨时所言“都还承受得起”而那些年可不是这样。这类助兴活动是严禁的。本地报纸曾在第1版头条以通栏大标题报道“本市公安系统昨晚破获一特大团伙赌博案”记者用两个整版的篇幅,详细写了公安如何接到内线举报,如何威武出警,赌博场面如何触目惊心,犯罪嫌疑人如何狼狈逃窜。其实就是我上面提到的事,只不过事主过红喜事,参与人数更多,场面更大,声势更高。现在有关部门认识到底与时俱进,同类活动得以宽容,不再骚扰打击。认真探究起来,赌博虽说不算好事,可也决不会亡党亡国。不错,码子搞大了,是有人跳楼,可从宏观上看,360行,行行都有失败者跳楼。大陆多少正而八经的企业,垮得只剩厂徒四壁,满院荒草;而澳门的赌场,却财源滚滚,蒸蒸日上;其所在地区,繁荣昌盛,昂首阔步前进在幸福和谐的康庄大道上。这是多话,不再赘述。   这时灵堂里的“跳丧鼓”已经开始。这是一种在我们这少数民族聚居地流传了上千年的特别原始的舞蹈。为祭奠亡灵,安慰生者,舞师在“嘭嘭嘭”的鼓声中,一边与歌师唱和,一边与搭挡对舞;邻里亲朋,或坐地围观,或入场助兴,高潮时人少则几百,多者上千。“听见丧鼓响,脚板就发痒;打不起豆腐送不起情,跳一夜丧鼓送亡人。”   是这种特定场合的生动写照。我和小姨子在门边找了把凳子坐下。灵柩前两个舞者赤裸上身,汗流浃背,动作既粗犷雄浑,又协调对称。由于亡者是高龄病逝,走的是“顺脚路”所以今夜是武丧鼓。这中便有了好多模仿老虎洗脸、摆尾、行走、捕食的动作。“你注意往下看,”我轻声对小姨子道:“这一套动作特别丰富逼真,你猜猜看,是什么动作?”   但见舞者动作幅度张狂,声势勇猛,一跃、一挟、吸腿、躬身,然后相对逼视、撞肘,再紧接一个跳转成弓步,同时轮右臂,口中发出阵阵的嚎啸。“猛虎下山。”   童妮脱口而出。“恭喜你,答对了。”   到了深夜,虽然场地依然热火朝天,可我实在困顿不堪,再看小姨子,也迷迷糊糊的不行,时而脑壳栽着栽着就栽到我的肩膀上。“童妮,我们去找个地方躺一下。”   “这还哪有地方呀?”   “找找看。”   说着,我俩离开了舞场。我记得收帐的房间有两张床,便直接寻了上去。床上都有人。幸运的是东面的床睡着的是3个小孩。我们把他们轻轻横着一个方向躺着,结果腾出的空间不光可以睡小姨子,我也能够插进去。童妮什么也不说,侧身就倒在床上,我还犹豫了片刻,再看了看对面床上也是胡乱的没个男女老少,便背向着小姨子躺了下来。人一上床,身体一碰到小姨子,浓浓的睡意竟立马飘然而去。那种欲望,很快爬进心头。我小心翼翼地将身子转过来,顺着小姨子一边。她那迷人的气息一下子冲进我的鼻腔,灌入我的心田,如同优质酵母,撩拨得我的欲望迅速膨胀。全身各部位都紧张地进入1级战备状态;下面那个小东东,则挺的直巴巴的,硬梆梆的,乐滋滋的,一付“指向那里就打向那里”的慷慨激昂样子。正想着下一步呢,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小姨子好象是来例假。女人这期间是不能碰的,情况再怎么特殊也不能碰。记得有次我出远差回家,进门便火急火撩的抱着妻子上床。万没想到她竟死活不从,说是“好事”来了。我那管这些,救急要紧,不从也得从!强行把事情给办了。妻子哭得满枕头的泪水;稀里糊涂的,我也感到十分的不爽。从那以后,那怕她所谓的“好事”罗罗索索的搞十天半月功夫,我都忍着。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呀!这么好的机会!我发现头顶上的灯虽不太亮,却十分的讨人嫌。也怪,说是乡里经常停电,或长或短十晚九停,可这么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停呢?我悄悄起身,踮着脚尖走到房门边,提着老式拉线开关的线头往下扯,到是“叭哒”一声,可灯没有熄,几下都这样。原来开关坏了。只好照原样在床上躺下。有灯亮,搞什么都不大方。我试着将手臂搭到小姨子身上,她到是没有拒绝,不过3月气温蛮低,下半夜的山里头更是冷溲溲的,一床被子从那头起根本就盖不到我们身上。我们外面穿的都是羽绒服,里面毛线衣别的什么也好几件,所以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话,连点点腥气都没占上。又不敢把动静搞大,头上那盏25瓦的泡子象只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床上的几个人也好象是半眯着眼瞄着。间或还有一男2女的进来,到不是查寝,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看能不能把自己也嵌到床上。算了,算了,我连连叹气,放弃了进一步的努力。白白的让这个难得的机会给浪费了。 智取小姨 第十七章   第二天把亡人热热闹闹的送上山,用过中饭,我们一行坐上校长叫的小面包车返城。童妮和我坐在最后的两张位子,前面是汤博和小许。他们俩不象以前那么明目张胆了,可谁都看得出来:丝还牵着呢。好多好多的老师问同事问自己不下100次:这小许到底是哪根筋出了问题?那么多正而8经的男人不嫁,偏偏和这么个汤博不明不白的厮混着。这汤博又是使的什么魔法?那么多的情人里头居然还有小许这种铁杆型的。“昨晚睡好了吗?”   我问小姨子。“我一挨床就睡着了。”   “我也是。这人的瞌睡也真是大,床那么挤,睡起来还是香得梦都不做一个。”   “是吗?”   小姨子面无表情的问道,“那起来关灯干什么呀?”   “你不是说一挨床就睡着了吗?”   我反击。距离太近,尽管有汽车马达不停的呜呜声,汤博还是听到了后面的对话。他车过脖子,说道:“姐夫小姨子睡一张床,姐夫要关灯,这问题的答案未必还有第2种选择,小童?”   我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小许脖子也车了过来,对汤博道:“这你就完全冤枉老k了。昨晚下半夜我也去了那间房,也是去想找个地方躺一下。看见老k睡的床上人挨人的挤了5个。5个人都左侧身横睡,都勾着腰,都还把左手搭在前面那人的腰上,动作姿势那么统一,跟团体操表演似的。特别的逗,我差点笑出声来。”   我们听着,也觉得好玩。“要是换了你,”她指着汤博,“我怎么啦?”   “才不会想到旁边的小孩哩,床都要整翻过来。”   “小许,你是不是也太夸张了吧!”   一车的笑声。   车到卧龙溪风景区,我们一行下了车。按事先计划到景区一游。我们主任与他们主任尽管各自管辖范围大相径庭,可平日酒桌上到是常碰常饮,因而沟通极易。票价打到4折,还配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姐做导游,正如我们主任走出景区管理办公室时一个劲的说道“够意思够意思”进大门向东不到几十步,“坛子口”豁然闯入眼底。下面是深达千丈的卧龙溪,而面前两边突兀的山体竟不知为什么相向吸引,形成一个圆圆的巨大的“坛子口”口型之逼真,无一游客不感到深深的震撼。我们提心吊胆走上连接两岸故意搞得晃晃荡荡的人工链桥,通过这口朝下看,但见两边先向外膨胀再往里紧缩的峡谷,真真一个深的没底粗的吓人的酒坛子!往前看,左边就是名贯一方的兵书崖。那粘土石形成的一层一层规则的页面,清晰得你能够1、2、3、4、5、6数出它的总共345页的页码;书缘就象被台天字号切边机“呵嚓”一声裁过,整整齐齐,通体看去恍如一部宏大的精装本。更奇的是它的右岸,一截山峰鹤立鸡群,凌空向上百余丈直指兰天,垂直的峰体,尖削的峰端,活灵活现的一柄依天上方宝剑。这就是誉满大江南北的宝剑峰。她的雄奇,她的神韵,不知使多少文人墨客,游子归侨,拜倒在她的脚下。再往前看,是卧龙溪两岸二八16座神态各异的蜡烛峰,是三四12条飞流直下、轰鸣谷间白缎般绚丽的瀑布,把整个风景区装扮的如诗如画。   我们在导游小姐的引领下,拾级而上,流连在各景点间。春光当时,繁花似锦,越发叫人感到生机勃发,心旷神怡。小姨子脱掉兰色羽绒服,我赶忙上前殷勤帮她拿在手里。她回我1笑,没说什么。此时的童妮身穿一件青红相间的羊毛杉,白净的面孔,晶亮的眼睛,耳际被轻风撩起的几丝黑发,与周围美景浑然一体。“小童,上来照张相。”   汤博热情的喊。小姨子应声过去。我抬起头,看见她正侧身站在一株樱桃树下,右手漫不经心的拢着短发。我最喜欢看我这小姨子的侧身了。女人侧身重在鼻梁、下巴、胸部几点。而这些正是造物主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那绰约的风姿,那灵动的身材,谁见谁不爱啊!我看着看着,不由得对自己昨晚的不作为后悔之极。由此又想起那盏该死的灯;既而又想起那灯的开关我找对了没有?兴许压根儿就不是我扯的拉线开关,否则房间里一盏灯没日没夜的亮着主人怎么可能听之任之?我忽然又想起了不拉开关其实也能让它熄掉把泡子直接摘下来不就得了!要知道,小姨子当时也没有睡着,兴许正等着我想法把灯灭掉呢。“老k,傻呆在那儿想什么呀?”   汤博又喊了起来,“过来,跟你小姨子一起拍张结婚照。”   客运站下了车,便各自回家。正和童妮商量去婆婆家噌顿晚饭,忽然街那边鼓乐喧天,鞭炮齐鸣。估计又是哪家“过事”或是哪店开业。不过开业多是上午,那就是“过事”了。倘若这样,那我们还得前去打探清楚到底是哪一家,该不该去随礼入席。如果是欠情而未去的,那错误就犯大了。它会导致以后双方见面、打交道都疙里疙瘩,隔心隔肺甚至更深层的负面效应,连解释的机会都不可能有。我们拐过集市,但见体彩销售点门前热闹非凡,偌大响动正是他们搞的。从文化中心请来的以营利为目的的中西混和鼓乐班子,正吹的吹打的打弹的弹拨的拨蛮投入;更多的礼花炮竹正从麻木上往下搬;鼓风机正一个劲地往半圆形吹气彩门“噗噗”的吹气;一个硕大无朋的气球悬挂着一幅几十米长的大标语定在好高好高的空中“热烈祝贺我点中出7星彩全国唯一1等奖奖金65万!”   我和小姨子不由得兴奋的对视一下我们买了当期的彩票!不过这兴奋转瞬即逝:按惯例不可能是我们。果然,号码一看就不是我那熟悉的座机号,两者相差还不是那么一点点,而是十万八千里。也不是我持有的那张,尾号不是4而是相邻的5。就这么一字之差,其它的不看就明白65万离我也是远远的。接下来的想法就有些奇特:好在不是特等奖500万。这人啊,人!一生中会面临无数的挑战,这些挑战不光光来自外面,还来自本身。买彩票一夜暴富的有名有姓有地址的真实故事常见于报端,还有一个天津人居然连买5张同1号码结果获奖2500万!那种失落,那种羡慕,还夹有那丝丝的嫉妒,看过听过之后很快也就平复。中奖人我们都不认识,天涯海角,与自己有多大的关系?没有。一点都没有。可要是隔壁对门有人一下子整到500万,看到他在眼皮底下从此挺胸亮胳,吹胡瞪眼,颐指气使,发号司令,吃香喝辣,穿金带银,招花引蝶,聚赌狎妓,说实在的,要让自己心理平衡,起码得耗上半年的时光。   到了婆婆家,爷爷提着在集市上买到的两斤多上等黄骨头刚进门。说是上等,无半点虚言。总共4条,每条在半斤以上。它们不是下面贩子骑摩托弄上来卖的、那种人工网养的黄黑相间最大也才两把重的黄骨头,而是本地天池河上游才有的现在越来越稀缺的、全身浑黄没丁点杂色的黄骨头。这种学名黄颡、无鳞、两边、后背各有一毒刺的鱼,如今卖到40元一斤,还一年碰不上一回。用它做汤,味道之鲜美,世上无鱼可与之匹配。我一见还在盆中游弋的黄骨头,立马来了精神,连道:“无财福有口福,无财福有口福。”   放下提包,便搬来家什。这种鱼很好宰杀。按住头,小心避开毒刺,揪住鳃帮,稍稍作力往下一拉,鱼那橡子大小的内脏便露了出来;摘掉那小坨,就OK了。坐在轮椅上的婆婆一边看我熟练地操作,一边问道:“这鱼怎么还都活着?用手抓的?”   “弄黄骨头办法又简单又原始:操柄大锤,沿着河边,琢磨那块大石下有鱼,就狠狠两锤,这叫‘砸闷锤’,黄骨头立马就晕了。到它慢慢苏醒过来,已经在鱼篓里了。还有种办法就是一人背上老式电话机,背机人一手执绑着导线的长竹杆,一手摇机子的手柄,黄骨头碰着就电晕了。另一个人就拣起来放进篓中,待会鱼又活过来了。”   我回道。“这么一说,捉鱼挺好玩的呀。”   婆婆情绪蛮高,这是不多见的。“当然好玩拉。要是鱼多,就更好玩了。”   “哎,妮子,”婆婆调向一直在旁边给我打下手的小姨子,象是转了话题,“你知道那65万是谁得了?”   “不知道,”小姨子摇着头,“反正不是我,也不是大哥。”   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婆婆虽然终日坐在轮椅上,可眼观天下,胸怀世界。大凡电视里播出的节目,从内容到主持人,到主持人后面的那些无名英雄,她都能本着国际优先、政治优先、女士优先3原则,依次道来。自然,这里面难免有张冠李戴、移花接木之误,可你能忍心去点破?一个在轮椅上靠电视来打发余生的70几岁的老人。“你们啦,都不是得奖的料。”   婆婆语气肯定。“妈,您这话是怎么说的?”   童妮不服气的反问了一句。   只见这个时候婆婆从她那肥硕的本地加工的、毫无品牌可言却暖乎乎的羽绒服外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又从旁边的茶几上取过老花镜戴上。她这一连贯动作,立即使我想起这屋子的男主人,正在沙发上看报的爷爷。人说夫妻越老性情越来越接近,甚至相貌也越来越接近。我将两老分别观察了一会,确实有点象。主要是女性原来灿烂的面孔因岁月的流逝渐渐枯萎显得皱巴尖削,靠近了男性今日的脸谱。婆婆年轻时没有突出的颧骨如今显现出来,跟爷爷的正好两相呼应。我不由得立起身来,在对墙挂着的大镜里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正在旁边解围裙的小姨子,两张年轻些的脸不是那么特别相象,可依然有些类似的地方。我是娃娃脸,童妮是胖时鹅蛋瘦时瓜子脸,双方老上那么7、8上10年,脸型就完全一致了。以往听人说过我们有“夫妻相”还以为是对方违心的玩笑话,没想到人家是由衷的道出一个能经得起时间经得起科学检验的事实。原来我们真的有“夫妻相”我觉得有必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场所把这一发现应该说是这一事实告诉我这旁边的小姨子。从生物学、人体学、心理学等诸方面再给她些启迪。免得她还蒙在鼓里。“晚报上报道去年一年全国开出7星彩特等奖110个,”婆婆翻着笔记本开口了,老人家居然对这些资料也有详细的记录,“那这10多年来起码制造出来的百万富翁一、2千人。在这些人群中,还没有发现一个来自文教、卫生、行政或其它的事业单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能答出那么两点,我不说,听婆婆是怎么解释的,“你们这些人,一开始要么不去买,把买彩票当作不正当的勾当,有的不好意思去买,觉得有失身份;更多的是做发财梦,买过一段时期,累累不中,就失望了,放弃了。”   婆婆还真有些研究,我就是属于她所说的“失望了,放弃了”的那一种人。“可还有一些人没有放弃。他们的成分比你们复杂,其中不少是没有正当职业把赌博买彩当班上的铁杆彩民。还有一些中小型民营企业的老板他们有本钱长期投入。自然,他们中失败者是绝大多数,可幸运者也只能在他们中间产生。关键是他们没有放弃。你说我讲的有道理不,大女婿?”   婆婆心情好的时候,称我“大女婿”   “有道理,有道理。您再将您说的充实一下,梳理一下,可以写篇东西寄到晚报博彩栏,兴许还能弄几斤肉钱。”   我笑着回道。“还有一种人,那是老天爷内定的指标。”   婆婆的研究还在深入,这一说法十分新鲜,我们一下子被吸引住。“这种人为人特别善良厚道,心态特别的健康,老天爷把特等奖派给他。今年7月我们省一个农民中了500万。他就属于这‘内定指标’。”   “为什么呀?”   我们听的一起问道。“为什么?别的都不说,就讲他去兑奖吧。别的中奖者兑奖时戴墨镜,戴帽子戴口罩,反正是怕有人认出。他呢,把所有亲戚装了一大车,热热闹闹开到体彩中心,什么人都不回避。他的400万怎么分的呢?”   婆婆把笔记本翻了一页,“给红十字基金会20万;双方父母各100万,兄弟姐妹各30万,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各10万,他自己最后得50万。这小伙子说,大家开开心心,这很重要。我们在农村,50万足够了。”   婆婆说到这里,眼睛居然还闪着泪花,不过,我也被小伙子这句朴实的话打动。知足常乐啊。   吃过晚饭与小姨子从婆婆家出来,街上已是灯火阑姗,默默走过一段路,我问:“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呀?”   童妮娇嗔地反问。“昨晚你想到没有,那盏鬼灯,把它脑袋揪下来,不就熄了吗?”   “想到了。”   “真的?”   “谁想不到呀?只有你才那么迂呢。”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呀?我晚上有灯睡的塌实。”   “你是存心害我呀。”   小姨子“咯咯”的笑了起来。路过体彩销售点,还有好多的人在相互打探,谁是那65万的得主。我不免又埋怨起来,“我手背,你的手也背。两张票一张都不中。我的500万不中都没什么,可你的不中就特别伤脑筋。”   “这又为什么呀?”   小姨子莫名其妙。“你要是中了,我不是就能够亲个香吗。”   “大哥,”童妮伸手在我胳臂上狠掐了一下,“你还记得这话呀!”   回家打开电脑,一眼瞥见随手丢在键盘上的那张尾号4的彩票,不觉火从心起,正要拣起拦腰撕成两截,突然想到它整个什么号码我并不知道买下就没有去记。这么粗暴处理也有失公允,说不准里面还有5块钱的彩哩。于是我点开体彩网,找到了这期的中奖号码5471325。再来看看我手中的彩票。不看不知道,一看震一跳。我的爷!我的老爷!我的天老爷!除了尾数一个是4一个是5不一样外,前面个个与公布的号码相同!连顺序都完全一样!我颤兢兢的核对一遍,没错,5471325;我又壮着胆子核对一遍,千真万确,5471325。我中奖了!我中1等奖了!我中65万了!我抓着头,我抓着耳朵,我抓着腮帮,我抓着下巴;我自个“嘿嘿”的盯着彩票卯笑着。得告诉童娥,让她也来分享这突如其来的欣喜欢乐。房间里没人,又在她那擅自设置的“专卧”间里睡了。一抹阴影浮上心头。跟她讲过的道理可以整理成上下两本小册子:年龄40几的夫妻正当盛年,如狼似虎,贪得无厌,是绝对不宜分床睡的。可她置若罔闻,花个把礼拜的时间把平时的客房翻了个个,这中间还把她妹子弄来出谋划策。小姨子也不谙世事,兴致勃勃的帮着她姐姐把床抬进抬出,挪东挪西。临到中午还要我上街买鱼称肉,整一满桌招待。席上两个商量好了似的都不看我的脸色,啤酒饮料喝的咕咕作响,大鱼大肉吃的津津有味,家常里短讲的眉飞色舞。我再多话也不好朝深处讲了,只得承认这既成事实。   我从冰箱里取来平常舍不得喝的听装青岛啤酒。这是我以前的一个学生、现在的一个老总春节期间送给我的。我“吱”的一声拉开三角盖,倒了一大口,相当的地道。可惜没有菜就,没有人陪,很不尽兴。要是小姨子在旁边,那该是一种什么心情?忽然,我想到手中的这张彩票,跟童妮是不是有点关系?我赶紧把事情从头到尾理顺一下:1、我代她买了一张随机号5471324的彩票;2、第2天她嫌尾号4不好,与我的进行了调换,这样我的5951193就归她所有而随机号就归我所有;3、5471324中了一等奖,奖金65万。再清楚不过了,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随机号彩票的所有权只是我一人,65万我一人独享。可怜的童妮,只能说她霉到家了。不过,我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奖金与小姨子平分。一人一半!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主意拿定,我愈发亢奋,全身各处都有热烈的反应。是调节调节的时候了,好在老婆现成。我匆匆洗了个澡,光条条的上了床。收拾停当,便“咳,咳”的干咳两声。这是信号,完全是发情的公兽求偶时惯用的伎俩。一般情况下,妻子会循声而来,宽衣解带,尽量配合;偶有不适,即时沟通,然后各自安寝。20几年夫妻生活默契,自然也涵盖这一个领域。我咳过三声,不见动静。第四声便音量加粗、时间加长,“专卧”里到是有了响动,隐隐约约骂了一句“咳你妈的逼”再也没有声息。这个时候要是以为我就此罢休或赌气掩被睡觉就大错特错了。我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荷枪亲征。以前有过先例,结果都是女人束手就擒,就象草原上的母狮,乖乖的趴在雄狮的胯下。我大步进了“专卧”上了床,也懒得去搞那些花里胡梢的前期协调工作,伸手就去解妻子的裤带。没想到童娥今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反抗极其激烈,出手也粗蛮凶狠。有两回仿佛是存心将我下面那宝贝玩意垫在她的腿骨上,再用她其它部位反复碾压,痛的我差点喊出声。“反了,反了。”   我不停的叫着,双手捧着受伤了的、委曲得无话可说的小宝贝狼狈的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床上,我很快就平静下来,我没有气成个什么样子。因为65万是我今晚情绪的主旋律。我决定把这消息瞒着刚才死犟活犟的女人,报复她一下,狠狠地。跟着就觉得有必要马上通知小姨子,这特大喜讯最好在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时候宣布。看看表,11点,不算太晚。我穿好衣服,下了楼,骑上摩托就往医院开去。   车上我就想好了。待好消息一宣布,在小姨子狂欢之时,我单刀直入地、一点都不用拐弯抹角地要求“亲香”这是她答应了的虽说不是250万,可30万无论怎么说对她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说实在话,与女人性交还是接吻,我更喜欢后者。前者过于肉欲化、动物化;后者则更加情感化,人性化。两个相互喜欢的男女摆好姿势,找对角度,四唇紧贴啜吮,两舌勾连进出,什么话都不用说,一切尽在其中。假如背景是月明星稀,湖光山色,你只会觉得是完全浸溺在幸福的美酒中,你只会有一个愿望:这世界,就这么静止,就这么永恒,多好多好哇!自然,小姨子今晚如果更倾向于做爱,或亲香过后还要接着做爱,我也就不打算推辞,我会说:行。就听你的。 智取小姨 第十八章   到了医院宿舍大楼,见201一片漆黑。显然,小姨子已经睡了。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去找多少是有些不便。可今晚不同。难道把你从梦中叫醒,送给你30万块钱,你还会抱怨叫的不是时候?有这样的人吗?满世界的去找也不会有呀!我几步上楼,到了门口,勾起食指敲门,1下,2下,3下。没动静。再作力,1下,2下,3下。门开了,是202。院长披着件老式棉大衣走了出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敲我家的门呢。”   “对不起,打扰你了。”   我难为情地连连道歉。院长关门的时候,又问道:“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   我正要习惯的张口“没事没事”马上意识到不对没事半夜里来找小姨子什么意思?这不是跟自己添乱嘛。于是随口答道:“她姐姐病了,让我来喊童妮去打针。”   照道理院长应该“哦”一声表示知道,关门了事。可他没有。“人病了,要赶紧送医院来看得的什么病。小童一个护士,她知道该打什么针?亏你还是个老师。快去,别把病给耽误了。”   我再不好讲什么了,也不好接着敲201的门了,口里答着“是,是”悻悻地退了回来。   第二天正在办公室里琢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把中奖消息告诉小姨子时,手机响了,是她的声音:“大哥,你昨晚是不是跟姐吵架了?”   “没有呵。”   “没有?那她怎么对我发那么大的火?拿我当出气筒了!”   “你姐说什么了?”   “她问我是不是去了洋嵩坪?我说去了。”   “这又怎么啦,有问题吗?”   “她说你们医院的人当天都回来了,你怎么一个人不回来呀?”   “对呀。他们都回来了,你怎么一个人还留在那里呢?”   我忽略这个问题了,不由得也问了一句。“大哥!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呀!你要我给你们占位子吃饭。要是我一人,早吃完走了。可要一下子占3个位子,就没有办法。占了两次,都不行。那就只好等最后一拨。你知道,饭吃完了,车也早就没有了。”   “情况属实。那你姐怎么说?”   “她再没说什么。”   “是嘛。一解释不就没事了。”   “可她又接着问‘你晚上睡哪儿呀?’”   “那是你姐关心你。你怎么回的呢?”   “我说那么多的客,那来睡的地方呀。我打了一夜的牌,输了几百。”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骗你姐姐呢?你不是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吗?”   我笑了,不过没让那边的小姨子听出来。“大哥,你!”   声音大得把我耳膜差点震破。“我们睡一床是事实。可什么也没做也是事实。”   我急忙补了一句。“你要是这样跟我姐说了,她信吗?她还不把我吃了。”   “别说的那么严重。你姐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她对这样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哥,你少来这些。刚才姐姐差一点把我骂哭了。”   “好啦好啦。童妮,我等会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还会让你姐姐对你喜欢的不得了。”   “我不信。大哥,你怎么现在越来越不正经了。”   “是真的。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   “一整天都忙。中午还得值班。”   “那这样,吃饭后我到值班室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   值班室里就童妮一人,当我把中奖的消息小声的告诉小姨子并决定和她平分65万的时候,她兴奋得差一点点就失去了知觉。幸亏是一等奖,要是特等奖500万,那完全有可能要了她的命。“你对钱也太敏感了。”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不无讥讽地说。“大哥,这可不是个小数目。30万。一辈子都挣不来的。”   “我到时会跟你姐说,彩票是我帮你买的。你呢,中了奖就分给了我一半。你想想,你姐还不爱死你啦。”   “大哥,”小姨子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怎么?”   “我,我怎么报答你呢?”   “这个嘛,你是得有点表示,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吗?兑现就行了。”   “我怕姐姐……”   “那就算了。”   我大度地解围。“那不是说话不算话吗?你会生气的。”   “好啦。我不生气。行了吧。对了,我们暂时先不告诉你姐姐。星期1我和你一起去省城领奖。回来再给她个惊喜。你与同事错个班没问题吧?”   小姨子答的蛮脆落:“行,就听你的。”   我把自己与小姨子省城领奖之行定位为秘密之旅、幸运之旅、幸福之旅、激情之旅,不眠之旅。一上车,那种乐融融、美滋滋、甜蜜蜜的感觉,就象车窗外掠过的满目金黄色的油菜花香在我俩中间散发开来。我们坐在紧邻的两张位子上,手不时碰在一起,肩不时碰在一起,头发不时也碰在一起,那么自然,那么和谐,那么轻松,那么惬意。我与她姐姐当年蜜月期间床下的热乎劲也不过如此。“大哥,你还没有告诉姐姐?”   童妮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小声问道。“没有。”   “那她知道了,不又要吵了?”   “怎么可能呢?到时一大摞的钱朝她面前一放,乐都乐不过来呢。”   “也是。姐姐也是蛮喜欢钱的人。”   “谁不喜欢钱呀?”   我替妻子说了一句话。“可你明明应该一个人得的钱,却分给我一半。”   “两回事。你也不必把问题想的那么复杂。蛮简单的。钱来的容易,就无需那么顶真。况且要是你手中的彩票中了,也要分我一半的。这么处理很公平。”   “给。”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手里。   车过千丈崖,童妮见我紧握座椅扶手,双眼盯着窗外,神色严峻,一言不发,问道:“大哥,干什么呀,那么紧张?”   我不答话,把窗户试着再开大些,眼睛依然不放过匆匆退去的从悬崖边伸出来的一片又一片的灌木丛。待车驶入开阔地带,我才回道:“每过千丈崖,我都一直在观察如果车出了事我跳出去时该揪住哪根树枝才不会折断摔死。”   “大哥,你说的好吓人。千丈崖几十年来还没有翻过车。”   “以防万一。”   “不会有的。司机过千丈崖时都特别小心。”   “你不记得了,93年的那次车祸?”   “怎么会忘记呢?那回还是你救了我的命。”   那一年的7月7日,一年一度的高考日。我从省城教育系统微机短训班结业返校。途中碰巧小姨子市里出差回家上了我坐的巴士。我们一前一后坐在挨窗的两个位子上。那个时候我的心净如处子,对妻子外的女人那怕市姐国花从无非份之想。对她的妹妹也是关爱点到为上,亲切适可而止。因而尽管我们离别月半,异地相逢,寒喧几句过后,也未多言。10点整,车进江边渡口,刚好渡船离岸,只得等下个班次。这中间我旁边空着的位子上来了一家3口。母亲抱着4岁左右的小姑娘挤坐着,父亲则扶着椅背站着。小孩十分可爱。一对大眼睛晶亮晶亮,最叫人过目不忘的,是她双眉正间的一颗美人痣。看她母亲,年龄与童妮相仿,其香肌玉面,明眸皓齿,不觉让人暗暗称奇。稍会,小女孩从带着的书包里取出彩笔和画本,伏在前座的靠背上专心作起画来;又稍会,她把画递给妈妈,娇声道:“我辫子上的蝴蝶结画不好,妈帮我画上。”   年轻的母亲连声答着“好,好”一边微笑着给两条辫子添了红色的蝴蝶结。可爱的小孩转过身来,大方地看着我,问道:“叔叔,你看画的象我吗?”   我高兴地拿过画本,看了看,还真的不错,便笑着答道:“象。可是有一点你忘记画了。这一点很重要的。”   “那你给我添上。”   她把彩笔递了过来。我接过笔,在画中有着两条扎着大红蝴蝶结翘翘辫子的小姑娘双眉心处认真地点上一点,说,“这是美人痣,并且是最标准、很稀有的美人痣。不能画丢的。”   “真的是最标准很稀有的美人痣吗?”   小女孩问这话时竟象个大人。“真的。小朋友,你这颗痣兴许将来还会给你带来好运呢。”   我真诚地回道。“谢谢叔叔。”   “小朋友,叔叔求你件事,”   “只要我能办到,不用求的。”   小姑娘真不知受的什么教育,话越说越逗人爱。“把你这张画送给我,行吗?”   我显然是特别喜欢这个小女孩了。“没问题。”   “那你得先签上你的名字,还要把日期也写上。”   小孩口里答着“好的”手里握笔在我指的地方签了名字和日期。“吕薇薇。名字很好听。那我就把画撕下来了?”   见她点了头,我又看了看她的母亲,“孩子随便画的,没什么用。您喜欢就拿去吧。”   “那谢谢了,小薇薇。”   我从口袋里取出记事本,把那4寸见方的画页夹在里面。就在这个时候,渡船过来了。   在船员一边摇着小三角旗一边“嘟嘟”的吹着哨子的指挥下,我们这辆超载近80%的长客首先驶上渡船,停在最前右边的车位上。随后鱼贯上了20台车,有序地排成两列。是年7月正是长江大汛。但见浑浊的江水浩浩荡荡掀起浪头、打着旋涡在眼前急速流过;粗大的树枝、无主的器物不时在江中一晃而去。宽阔的江面也少有过往的船只。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发紧,手也下意识的把坐椅扶手着力握住。窗户是全开着的,而童妮旁的窗户只开了上半边。我站了起来,口里称“好热好热”欠身与小姨子一起将那下半边的玻璃窗也落了下去。我探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竟然发现渡船的前桥板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象以往那样拉起来。船在江水的冲击下,晃动着,处在最边边的车辆,安全就失去保障。我是不是自己在吓自己?坐好后,我想还从没有听说过汽车在过渡时出事。就在这当儿,车前头传来一个女人极其恐怖的尖叫声“哎呀”几乎在同一时刻,我大喊“童妮快跳窗!”   顺手将小薇薇从她母亲怀里着力拉上,借在座椅的反弹力,象背越式跳高一样,我带着小女孩从窗户翻了下去。重重跌倒在旁边停靠的一辆小面包车的顶上。再看大客车,竟象着了魔法一般,不见了踪影,彻底的消失。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小女孩,我一跃跳下,大喊着“童妮”冲向船边。眼前是多么可怕的景象:7、8个男女在客车落水后形成的旋涡中奋力的挣扎,一下沉了2、3个,一下又冒出来3、4个,5、6个,撕心裂肺的“救命”声此起彼伏。在离船两米左右的江水里,我看见了童妮,她正拼命地博击着。我正要扑进滔滔江水中,一个念头倏地闪过:我只在小河沟里学过两下狗刨式,假如现在跳进江中,别说救小姨子,自己也绝对活`不成。我高声喊着“童妮不要慌!”   掉头寻找可用之物。凑巧船玄边放着一捆毛竹,想是那个过渡山民弄到对岸集镇卖钱的。我两步跑了过去,使劲抽出一根,再回头跑。可怜小姨子被江水冲的离岸已经不是3 米了。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大喊:“童妮”跟着把长长的竹杆伸了过去。她,抓住了!她得救了!等我把她拉上船,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孩子般的大声哭着。此时到处是人,呼声叫声一片。跟着一辆又一辆的警车鸣着吓人的警笛呼啸而来,再跟着是救护车,小轿车也纷纷涌到出事地点。船上已无立锥之地。我这才想起那个叫吕薇薇的小女孩。我和童妮到处找,竟然没找着。“我们走吧。小姑娘肯定是安全的。”   我对童妮说。   7月7日的这次特大事故,死亡36人,获救11人。我,童妮,还有吕薇薇,在这幸运的11人之中。当年的中央电视台、地方电视台都分别在晚间新闻正点新闻中连续多天报道了这一特大事故。   “大哥,那次要不是你反应快,我们两个,还应该包括那小女孩,3个可能都没命了。”   小姨子动情地说。“反应快是一回事。主要是我心里有万一出事该怎么办的思想准备,也就是现在说的应急予案。我当时把你旁边的车窗全打开就是我这予案中的第一项举措。还有些其它的因素。当时坐的要是如今这样的密封车,窗户很难开启,更不能全开。那根本就跑不出去。那捆毛竹,也帮了天大的忙。不然,今天坐在我旁边的就不会是你了。”   “想起来真是后怕。你看,大哥,前面又到那个渡口了。我如今一看到江水就紧张。师傅也真是的,旁边就是新建的过江大桥,却花时间在这里等渡。”   “这还不清楚?过桥要80,过渡15,钱闹的。”   “那一车人的命就值65块钱,人均两块,也太便宜了吧。”   “理论上算还真是这么个数。”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大哥,要是今天又重现93年的那1幕,你的结果又会是一个样。你信不信?”   “那又会是个什么样呢?”   我来了兴趣。“如今报纸电视对见义勇为这类事特别敏感。象你这样的典型,他们肯定会成天的跟在你屁股后面拍呀照呀。”   “也不见得。你想,他们知道了你是我小姨子的时候,主持人怎么说才好呢?说我第1个想的就是小姨子,救的就是小姨子。那广大革命群众就会想,他的竹杆怎么最先不向别的落水者伸过去呢?他是个什么动机呢?他是不是与小姨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好啦和啦。大哥。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不是还有那个小女孩吗?”   “是的,还有那个小女孩。”   “我想,她父母亲死亡之前想的一定不是恐怖,而是对你的感激。”   我没作声,眼前浮现出那位年轻妈妈动人的影子。还有吕薇薇,算起来今年应该是18岁了。在哪里呢?   下午两点,我们到达省城。按事先计划,中饭随便在一家小食店用过,便打的前往领奖。的哥一听说是去省体彩中心,立马问道:“去领500万的吗?”   我赶忙否认,“哪那么好的运气?去看个朋友。”   司机颇有些失望,不再言语。到了解放大道44号省体彩中心所在地,但见不少穿着多袋马甲、挎着照相机、扛着摄象机的记者进进出出。“不是冲我们来的吧?”   童妮小声对我说。“不是。1等奖没什么新闻价值。可能500万得主今天也来领奖。”   正说着话,一辆奥迪叱的一声在脚边停了下来。门开了,走出一个身材中等、大腹便便的男人。整个脸部一副墨镜遮住了近1/3,而大口罩更是盖了1/2;一顶过时的、上世纪30年代流行的高筒礼帽扣在他的头上。这男人刚迈脚踏上台阶,2、30个记者硬是象发现了一只死苍蝇的蚂蚁纷纷围了过来。举的举相机,拿的拿光源,递的递话筒,提的提问题。我与小姨子也跟随在这一群人后面。一个sb记者挤近那大奖得住跟前提了一个sb问题:“您赢得了500万是不是特激动?”   对方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又一个更sb的记者提了一个更sb的问题:“请问得奖后您有几个晚上没睡?”   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还有一个sb得没一点名堂的记者提了一个sb得没一点名堂的问题以至把整个采访气氛搞的也很sb:“突然知道自己得了500万,想到了去街上裸奔吗?”   自然,也有那么几个还说得过去的记者提了个还说得过去的问题:“400万您打算怎样分配?”   依然得不到回答。最后一个聪明的记者提了个聪明的问题:“您那号码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这时,大奖得主终于停了下来,回过头,用手庄严地朝他的坐骑尾部指了指,几十双眼睛刷地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车牌上赫然印着71325五位数,正是这期特等奖5471325后面的5个数!前面的两个数,第二天的早报上说,是他与妻子的结婚纪念日。为这个号码,他苦守了300期,耗时2年半。“瞧人家这特等奖得的,让人浮想联翩,诗意得很啦。”   记者在他那篇特写里这样结尾。   我们也随着前面一簇人进了体彩中心大厅。早就有准备的十来个工作人员满脸堆笑地把大奖得主迎进近乎封闭的vip工作间,将一团摩肩接踵的记者挡在大厅里。他们无可奈何的在靠墙摆放的长沙发上坐下,丝豪没有离开的意思。特敬业的两个坐都不坐,依在那扇门边干候着,肩上的摄象机始终处于工作状态,电流的喑喑声清晰可闻。我和童妮走近估计是为1等奖设立的窗口,轻声问了问里面一个坐在电脑旁边正qq聊得带劲的大嫂:“1等奖在您这儿兑吗?”   对方也不答话,眼睛依然盯着荧屏,不过手朝我伸了过来。我赶紧从提包里小心翼翼取出那张彩票和身份证,递了过去。大嫂先是粗略地瞧了瞧号码,仿佛她自己多次得过1等奖,不言不语,不惊不讶,只是专业地正反两面看着,又从屉子里拿出1把放大镜,更加仔细地察看整张彩票,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随后她把彩票递给对面坐着的一个看似要退休的留着大背头的男人。他也从屉子里拿出放大镜,重复着大嫂的动作。末后,他开口了:“65万,扣去20%也就是13万的所得税,还有52万。我给你开一张支票?”   “您等等。”   我忙回道。看了看周围,不见红十字会设立的窗口,想捐两万只得暂时作罢。“您开两张支票,每张26万。”   我接着报上我和童妮的名字。这时大嫂抬起头来,看了看小姨子,对她搭档说:“如今两口子AA制挺时兴。上月那个500万得主也是跟他老婆一人一张200万的支票。”   大背头把支票填好,郑重其实地盖上大小印戳,将支票、身份证递给我的同时,补了一句,这个年纪老大一把的男人,嘴巴蛮油:“只要睡觉不AA制就行。”   因为得意,我的嘴巴也跟着油:“这可让您说着了。我和她睡觉还真的是AA制。”   回过头来,我发现大厅里20来个记者都在闲扯着,呆坐着,傻站着,连开始就守在vip工作间门边的两个也松懈下来,百无聊奈地独自对着摄象机的镜头卯瞄着,却没有一个对我们这本期唯一的1等奖获得者感兴趣。没有人走拢来向我们提诸如“得奖很激动吗”   “这么多的钱打算怎么花?”   “最后一个号码怎么没有填成5?”   之类的问题。走出大门,我明白了:这是咱们中国各行各业特时兴的一种操作法名曰“一刀切”彩票新闻,只属于特等奖,其它没门。就象进县级领导班子,50岁以上者免谈。那怕50岁是人生最成熟、最智慧、最辉煌的年龄,对为官者来说,是小到班级组长大到总书记都再也适合不过的黄金时段。   接下来我们兴高采烈地去隔壁的工商银行将钱打进牡丹卡,各自又提取了20000现金,很有些踌躇满志的走过斑马线,进了中江广场华丽的大门。在小姨子积极的参谋下,我全身彻底换过,真的人是衣裳马是鞍,在统统品牌的包装下瞠亮的黑色皮鞋,笔挺的藏青色西装,雪白的贴身内衣,柔软的银灰色羊毛衫,兰色的带有绚丽云纹的领带,我站在试衣镜前,端详好久,禁不住发自内心的对身边小姨子连连道:“好帅!我好帅啊!”   镜子里面的童妮,双眼明显流露出惊喜的光芒,她此时心里怎么想的,我明白,我太明白了:大哥,我好好喜欢你啊!随后,我们为家人选购了好多衣物,把新买的两大箱包装得满满。收银台前,我付出人民币12088元。就为后面的两个数,我嘴角边上的得意,直到拖着箱包走出中江广场,都没有散去。 智取小姨 第十九章   到达白云宾馆的一楼大厅,时间已是7点。厅内华美高贵的吊灯,新颖别致的壁灯,流光溢彩;最叫人叹为观止的是大厅中央居然有一座高达近20米看去奇峰林立、怪树横生、瀑布喧泻的假山。趁小姨子在假山前驻足观赏的时候,我到前台去订房间。我先是按自己早就想好的计划要了一个套间,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不知怎么我又回过头来,再要了一个单间。两张房卡,我将一张悄悄放入口袋,一张拿在手上。到了童妮跟前,她见我手中的房卡,什么也没说,拖着她的箱包乖乖的跟在我的后面,进了电梯。电梯里就我们两个,她还是什么也没说。我知道,成了!就在今晚,好事,100%的成了!进了房间,关了房门,我们把大箱小包安放就绪,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歇息。这两年来,不时与小姨子开那么几句玩笑,逗逗乐趣,撩撩心情,现在当真就我和她住进一个房间,眼看生米就要煮成熟饭,脸上还真的一下子抹不开。说到底自己终究是个文化人,饱受道德文明教育,又系初犯,内心忐忑,情理之中。小姨子似乎也在想什么,她没有对房间豪华的陈设感兴趣,而是坐在沙发里低头对着她张开的几根手指出神。“童妮,我们洗个脸出去吃饭吧?”   我站了起来,说。“好的。我还真饿了。”   她也站了起来,不太自然的,回道。我们乘电梯到了宾馆最顶层的旋转餐厅。里面那温馨的装璜,温馨的灯光,温馨的氛围,顿时使我们的心情彻底轻松下来。身着红色旗袍的大堂小姐周到的服务,特别是不经意间适时拢来往面前杯中添酒,令人生出好多的感动。而色香味形俱佳的菜肴,更叫人眼界大开,口味大开。看看窗外灿烂辉煌的万家灯火,看看对面含羞带笑的小姨子,我差点喊出了声:“金钱,美女,我好爱你们啊。”   回到房间已是9点半。正常情况下是洗抹睡觉的时候了。我正思索如何将“我们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车呢”说出口时,童妮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央视3频道正在播放《心连心艺术团》的演出实况。这是小姨子特别喜欢的节目,平时我一般也都从头看到尾,说起来还包括妻子童娥。于是我也坐下,随即被里面漂亮的演员、动听的歌声引了进去。只是当几位所谓的笑星上台有1个还故意姗姗来迟搞应景相声,其内容、其表演水平竟然与以前一个公社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差不多时,我才想起了今晚该干什么。于是我咳了两声。童妮看了我1眼,浅浅的笑了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跟着是一个粉丝上台和宋祖英同唱《辣妹子》我历来对演唱会中层出不穷的互动搞法十分反感。总觉得观众是花钱来看你演唱的,而你唱了两句就要观众自己唱或是跟着你唱,结果1支歌曲的整体完美被完全破坏。观众欣赏到的只是残缺的艺术,甚至艺术都谈不上了,就剩下闹轰轰的噪音。这是一种相当无聊相当使人讨厌的事情。可惜没有人对它说“不”甚至这种互动愈演愈烈,从流行唱法蔓延到了民族唱法,如今连宋祖英都不能免俗了。“大哥,你看那女孩唱的还真不错,跟宋祖英同台也不怯场。”   小姨子说话了,她是真的有感而发。“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我附和道。尽管我心里认为那女孩与宋祖英比声音差相貌更差,可我决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小姨子唱反调。“不过,”我欲言又止。“不过什么?”   她问。我坐了过去,挨着她,说道:“要是宋祖英旁边是你在唱,那就更好了。你长的这么漂亮,与宋祖英同台,观众视觉不会出现反差,感觉会很舒服。特别是你唱的好,那效果会火爆的不得了。”   我边说着,边张开右臂,装着放松的样子搭在小姨子后面的沙发背上。这套动作除了结果有两样外,操作过程无论什么人什么场合都是一样的。“这辈子要是能与宋祖英同台唱一次歌,死也值了。”   童妮无限感慨地说。真是妇人之见。男人之见是什么?10个男人有9个公开或私下里说“这辈子要是能与宋祖英同床睡一晚上,死也值了。”   不过,这种完全不着边际的也很不健康的幻想,我脑海中极少极少的出现,而此时此刻,更是丝丝缕缕的不见。亲亲小姨子就在旁边。“跟中彩票一样,兴许以后有机会的。”   我安慰着,右手蛮自然地、顺势放到她的肩上。她呢?没有拒绝,也没有就着往我这边靠过来。我紧张,我没动,我在酝酿着下一步。“大哥,我先去洗个澡。”   小姨子说着站了起来。“好的好的。”   我赶忙坐正,看着童妮从包里取出内衣等物,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往浴缸注水的声音。没出息的我,把电视调成静音,一边倾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想象着小姨子脱掉外衣外裤、内衣内裤最后身上什么也没有跨进浴缸的情形。“哗哗”声停了,想必水已到位。这个时候,她在往身上打香皂吧?猛然间,我脑海中闪来3个字“鸳鸯浴”与自己喜爱的女人同池洗澡,相互嘻戏,胡作非为,此乃人生一大快事啊!家里没有浴缸,有天妻子正在淋浴,我掐好时机兴冲冲的光在身子进了卫生间。没想到童娥大惊失色,慌忙把澡巾将双乳遮住,继而意识到更隐秘的地方朝我暴露着,又忙不迭的把澡巾往那里挪,口里着急的叫:“你干什么呀?”   瞧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又尴尬又气恼,光着身子再退了出来。“怎么这么没情趣!”   在客厅里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自己说。小姨子不会和她姐姐一个德性吧?不会的。童妮性情开朗,思想解放;这几年来跟我这当大哥的又学了不少人生道理,旁门左道。因而对新生事物的认识、接受她应该与我同步。于是,我干脆关掉电视,打开箱包,拿出才买的睡衣,正准备脱西服的时候,我顿了顿,想了片刻,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沿走廊没几步,那边突然传来闹轰轰的声音,跟着是拍门声,呵斥声:“开门!开门!”   “把短裤穿上!”   “蹲下!都蹲下!”   原来是省城统一的扫黄专项行动。我迅即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房卡,打开了套间对面的单间。电视刚刚出来图象,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这时心情已然平静,过去开了门,从容地把两个警察让进房间。他们向我出示了警官证,随后到卫生间去看了看,转来说声“打搅了”便出了房门。我若无其事地立在门边,看到走廊里挨墙蹲着十多个男女。夜已三更,寒气袭人。女人匆忙间穿的很是单薄,一件内衣而已,男人多是挂条3角裤叉,都索索的抖动,冷惧交加,自然如此。不少记者扛着家伙风风火火前前后后的照着拍着,镜头前性工作者和她们的客户个个将脸捂住,令人好生怜见。一会,这些人被警方带走。从跟前走过的时候,我留意到女的都还有几分姿色,其中两个身材高挑,长发披肩,豪乳纤腰,肥臀秀腿,端的撩人性感。要是她们表情轻松些,阳光些,霸气些,你一定庆幸遇上了下榻宾馆的什么剧组的什么明星。男的却不怎么样。不是矮胖,就是瘦长,而且胖的象猪,瘦的如猴。最后一个戴付眼镜,文质彬彬的,看去不是助理就是秘书,甚至我的同行亦有可能,居然也干这种勾当,真是令人义愤不已,羞愧难当,痛心之致。这一拨人刚过,套间的门开了,小姨子站在门口。我们就这么互相望了一会。奇怪的是,我没有过去她也没有拢来,更奇怪的是彼此都没有讲一句话,便各自关了房门。   裹着被子垫着枕头靠在床沿,想到刚才设计的“鸳鸯浴”不禁毛骨悚然。倘若我与小姨子正在浴缸里你跟我搽我跟你搓你跟我亲我跟你摸玩的不可开交时,警察突然闯了进来,逮个正着。交5000块罚款事小[估计低于这个数毕竟不是他们要打击的对象],可要是通知家属前来领人,继而传到各自单位,那还了得!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能在热乎乎的劲头上保持冷静,始终绷紧“万一”这根玄,每每险情来到之前,已有予案实施,结果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应变能力不谓不强,综合素质不谓不高。再想到自己如果早年投军入伍,今天恐怕已是率千军万马善打大仗打硬仗决胜千里外之将才。这么一琢磨,非但片刻前的恐惧烟消云散,反而甚感欣慰。如此一欣慰,身子不觉也暖和起来。思想随之越发活跃。今晚不能就这么寂寂寞寞的睡过去吧?得陪小姨子睡去。不然,这趟幸福之旅,激情之旅,何幸福之有?何激情之有?正要披衣而起,猛想到警察会不会杀回马枪?这种战术让人防不胜防,屡屡凑效。再一转念自己担心多余。说穿了卖淫嫖娼只是社会的一种丑恶现象,说的不怎好听,做的不怎好看,但与劫机绑票、冲监炸楼、集会结社不可相提并论。它属于最典型的应该正确处理的“人民内部矛盾”对付这种现象,动用警察搞专项打击已多少有些过份,还费尽心机杀回马枪就完全小题大作了。我于是认定警察不会再来、可以干我想干的事了。   我起身下床,开了门,走廊里果然太平无事,一片沉寂。对面小姨子住的套间门关着。她在里面睡着了,还是在等我?应该是在等我她比谁都清楚,大哥这次省城之行主要目的是什么?我走了过去,掏出房卡,正要开门。蓦地,一种不安寒风般袭来。我退回房内,裸身睡到床上:我下面那把把在这节骨眼上丁点感觉都没有!平常稍有点事就疯挺起来5大3粗近尺把来长的家伙,这个时候竟然象被人随便甩在那里的一砣鼻涕,软软的,稀稀的。我也顾不上脸面了,用手搓它,揪它,扯它,掐它,统统无济于事;又在脑壳里搜索出20几幅黄色画面,30多条流氓短信和色情段子,最后还现编了几个以我与小姨子为男女主角的性爱小品。依然激活不了那不争气的玩意儿。这是怎么啦?不就是受了点惊吓,至于吗?可这么个状态,是决不能去小姨子的房间上小姨子的床的。汤博不止一次教导我说:婚外情第一次战斗务必做到金鼓齐鸣,凯歌高奏,攻城掠地,席卷千军。如果象团棉花球那样堵在阵地前,攻不能攻,退不想退,那就彻底玩完,永远不会有第二次。   我决定放弃这次机会。   打开门,我拖着箱包进了客厅,妻子正在吃饭。她居然眼都不抬一下,仿佛进来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丝无色无味无形的清风,依然按部就班的夹菜,吞咽,喝汤,抹嘴。我也不答话,在她跟前打开了箱包。最先取出的是一条丝质V领勾花连衣裙,它的价值是结婚以来我送给她礼物总和的几倍,更不说那款式在本地还没人穿过。接着取出的是一条白得耀眼的时尚休闲女裤,如今女人一穿上它,再配件漂亮的上装,立马生动无比,鲜活非常,精神百倍。当我从箱里又取出用淡绿色纸盒包装的深兰色高腰外套时,装着不屑的童娥到底按奈不住,走了过来,一把从我手中夺去包装盒,跟着把放在沙发上的两个盒子一起抱进她的房间。半支烟的功夫,童娥出来了。天呀!眼前哪是我那做小本生意整天披头散发黄皮土脸的妻子呵,分明是世界500强企业中的一个朝气蓬勃、阳光向上的部门主管、绝对的金领嘛!   她微笑着走到跟前,柔声道:“给我买的?”   我点点头。“发了财?”   我又点点头。妻子一下子急了起来,“怎么回事?看你这表情好象是真的。”   “那天我和你妹妹一起去打牌,都输的只剩两块钱。我说干脆把这两块钱拿去买张彩票。童妮把她那两块递给我,说那就给她也买一张,中了奖一人一半。结果呢?她的彩票中了1等奖,65万。”   “哎呀!前些时闹的满城风雨的,原来是她呀!再呢?”   我知道她特想知道什么,没马上说,到卫生间磨磨几几的撒了泡尿,端过杯子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回道:“你妹子还真的不错,说话算话。65万除去13万的税,”   “还有52万。”   对数字情有独钟的妻子抢着说,“一半就是26万。”   “是的。昨天我们去了省城,把钱领回来了。”   说着,我把牡丹卡从提包里取出来,“用去两万,还剩24万。都在里面了。”   妻子接过卡,双手捏着,眼睛扫着上面的4组阿拉伯数字来来回回几遍,又反过来把卡上所有的汉字逐个逐个认清,末后,带着无限的深情说了句“好大的一笔钱啊!”   便将卡放到唇边,特别虔诚地吻了一下。“你还没吃饭吧?我进去把卡放好,就来给你做,呵!”   过了两天,学校组织教职工体检。好多年没这么搞了。是汤博最先跟工会提出来的。那日课间操时当着好多老师的面,他对兼着工会主席副主席的主任副主任说:“都说工会是个摆设,你们两个摆的也太没谱了,什么事也不做。门口那块什么工会的牌子干脆摘掉,省得看了心烦;你们两位每月10块钱的主席补贴,更应该拿掉。是不是呀,我的兼主席?我的兼副主席?”   “老汤,你要我们干什么?是组织罢课,还是号召上街游行?”   主任并不烦,笑着反问道。“你们给学校领导说说,为教职工做一次全面体检。如今以人为本,中央是这么提的,那基层党支部就应该保持一致。我这认识,对么?”   “你说的还真是个事。行。我跟他们说。”   当晚学校班子就拍板定下。可有人听说是汤博首先提议,不是心存感激,反而私下道:“这狗日的该不是下面劳损太过,出了问题,又不想自己出钱去泌尿科,才想到这一招吧?”   早上起来收拾停当已是7点,便决定去医院旁边的“余氏牛肉面馆”过早。那里的牛肉面是本城的NO.1,鲜香可口,食客往往把汤都喝的一滴不剩。我进了门,见校长主任、汤博小许、还有几个前来体检的老师正在围桌吃面。平时老师间互相买单到是常有,可一次结十多人的帐花去几十块多少就有点心疼。结这个不结那个尤其是只给校长主任结不给老师结也相当被动,只结自己扬长而去的同样有话给别人说。我大方地拿出一张50的钞票,正在和老板点人数,童妮走了进来,老板笑着指指小姨子,问道:“这个结不结?”   我还没开口,汤博说话了:“他敢不结?没听说那句话吗?‘姐夫碰小姨,给啥没问题’。别说是碗牛肉面,”他说着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走到跟前,声音轻多了,“就是碗雀雀面,也得给。”   老板开始对“雀雀面”是什么面还云里雾里,待悟了过来,差点笑得闭气:“汤老师,亏,亏你想得出,‘雀雀面’,有你的。”   吃过面和小姨子出来,并肩向医院门诊部走去。路上不时有人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这目光我特别的受用。“姐姐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   “感谢我呀。分给了你们26万。”   “那是得感谢。没问别的?”   “没有。”   “我不信。怎么也得问你在省城晚上睡在哪儿呀?”   “真的没有。我还有点奇怪哩。”   “哦。我明白了。26万把我给卖了。”   我装着很愤慨,“我就只值26万?”   童妮停了下来,两眼盯着我,“你好象很生气?”   “当然呀。你姐的意思清楚得很,谁给她26万,老公就给谁睡去。”   童妮还是盯着,终于我忍不住,笑了,“也难怪。26万睡一晚上,值。”   “大哥,你别逼我。”   小姨子有些委屈地说。“谁逼你啦?说着玩的。千万别当真。”   没想到医院对这次体检特别当回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的十分仔细据说是院长把这次体检作为他女儿去年从我校考取北京大学对老师们的回报。每个科室不光有经验丰富的医生,还配有专门的护士。从这边到那边,从楼下到楼上,好半天过去了,查的也差不多了,最后我见泌尿科前没什么人,便拿着体检表走了进去。打过几次交道的副院长坐在右边的办公桌前,他是本地小有名气的泌尿科专家。左边的办公桌空着。看来因为涉及隐私,这种检查不配护士,院方替爱面子的老师想的相当周到。记得当年自己高三参加飞检{飞行员招收体检},在泌尿科,不光让我们脱的一丝不挂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让个空军MM自始至终无所事事在旁边坐着她那名星般的脸庞,魔鬼样的身材,至今还在我心中真不知是何居心。正想着呢,门又开了,童妮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进来,看见我招呼也不打,径自将茶放到院长面前,便一屁股坐到左边办公桌前的凳子上。   “躺到床上去。”   院长一边看我的体检表,一边说。我乖乖地照着做了。“把裤脱掉。”   他站了起来,继续吩咐。我悉悉索索地解开裤带,把牛仔裤毛线裤挎了下来,免免强强留了条3角裤遮着。“都脱都脱!你看你,40好几了,还怕难为情?这是泌尿科,不是放射科。”   没有办法,我只得把那条布巾一样的东西拉掉,让下身整个部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好在小姨子在那边的办公桌前坐着填写什么,不然我只有找条地缝钻进去了。院长戴着眼镜,戴着口罩,戴着手套,先在我那地方四周摸着,接着摸着阴囊,又接着摸着卵子左边一颗,右边又一颗。“哎,不对呀”院长说话了。“怎么不对呀?不都是两颗吗?”   我小声地问。“你右边的睾丸粘连在阴囊的上部。你这里做过什么手术?”   “90年做过鞘膜积水手术。”   “做这种手术是完全可以避免睾丸粘连的,却没有做到。谁做的?”   “王医生。前年他调走了。”   “小童,你过来。”   院长吩咐道。“您叫她过来干什么?不用了。”   我赶紧说。“这不关你的事。过来。也摸摸,什么是睾丸粘连。这机会很难碰到的。”   院长居然在我身上做起了实体教学。说实在话,我这个人不光外表亮堂,心灵也美。别说是常年处在道德风范精神文明之窗口,近朱者赤,就是出污泥也不染。刚才院长在我那地方摸呀捏呀,我那把把泰然自若,纹丝不动,可见前面所言不虚。然而小姨子还未走到跟前,那家伙就象吃了发药似的一窜老高,旗杆一样的挺了起来,怎么收都收不住。我干脆闭上眼睛,尽量想着近期发生的,以前发生的,自己身上发生的,别人身上发生的最难受、最伤心、最痛苦的诸如父母双亡车祸人瘟遭敌痛殴被妻遗弃之类事,来掩饰目前的尴尬,还有那缕缕的愉悦,当然还希望那恬不知耻的把把软瘫下来。然而,以往蛮有效的这种情感迁移法,现在屁的效果都没有。我把眼睛睁开半条缝,发现小姨子正在戴手套。她开始了,居然脸色看去没什么异样,一点点羞涩也没有。可我不行。我觉得她的手在我阴囊部位游动比起院长的摸捏要舒服多了。当她触到我那颗粘连的卵子、继而轻轻握住时,我简直不能自侍,把把顶端的小嘴嘴兴奋的张了开来。正享受着,“哎呀!”   我突然疼的叫了一声卵子被故意的挤捏了一下。“怎么啦?”   院长不解地问道。“没什么。腰好象被什么锥了。好了,好了。”   我连连答话。“平常对夫妻生活有没有影响?我指睾丸粘连这事。”   “没什么影响。”   我轻轻答道。其实有影响的,不过当着小姨子的面不好实说。“应该没影响。瞧你现在这样子。”   院长用手中的铅笔敲了敲我那不争气还硬的象根打狗棍般的把把。“下来吧。没事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手机响了。一听是小姨子的声音,也顾不得旁边有人,我抢着说道:“你怎么那么坏?下手又那么重。”   “你活该。你没见当时那样子,我替你羞死了。”   她在那头压低声音回话,可谁都听得出来,蛮得意蛮得意的。“这不奇怪,”我声音轻了下来,“小姨子摸姐夫那玩意,姐夫没表示,岂不是有病?喂,你把我弄疼了。现在还疼的不行。走路都成问题。”   “好了,对不起,大哥,啊?其实,这种事情我们碰着不止一次。做泌尿科手术的时候,有的患者见旁边有漂亮女护士,想入非非,也挺了起来。我们就拿着手术钳子,一家伙将那玩意夹住,疼得患者呵呵的叫。嘿嘿嘿……”   小姨子开心的笑个不住。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我当时是‘想入非非’?”   我不笑了,有点生气地问道。“不是说你。”   “就是嘛。”   “哎不对。就是说你。你就是想入非非嘛。”   “好吧。你等着。我会有那么一天梦想成真的。”   “大哥,晚上过来吃饭。我请汤老师帮我修电视机,你陪他喝两杯酒。”   “好的。”   我高兴地答道。   女人是怎么啦? 智取小姨 第二十章   一下班,我骑着车赶到医院宿舍。门虚掩着,也许是等我,也许有别的原因。客厅里,汤博正专心的用烙铁在电路板上“哧哧”的焊着什么,茶几上有条不紊地摆放着电视机上拆下来的螺丝、元件之类,童妮满面春风地在旁边张罗着,口里轻声细语的询问着,反正气氛相当的融洽。我心里不由得嘀咕:电脑维护修理我是本行,怎么电视机就整不过来呢?不然,这样的场面,会有他汤博吗?“大哥,”小姨子头并没有转过来,估计是听到脚步声,“等会帮我炒几个菜。”   我还没答应呢,她顺手从果篮里取了个雪梨递过来,“就这么吃,洗过了。皮薄,不用削。”   我咬了一口,汁特别的多,味特别的甜。“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汤博边干着活计,边问。“好吃。”   “就只好吃?”   “嘿,你这汤博,该不是你又有什么道道?”   “象不象18、9岁的少女?我声明,没别的意思,只是学术讨论。”   狗日的他拿着烙铁,眼睛瞥了一下童妮,冲我急急地辩道。我一边品味着口中的雪梨,一边思索着汤博的话中话还真的挺象。他脑袋瓜怎么这么灵光呢?小姨子板着脸正要说什么,汤博站起来道:“这个电阻坏了,得买个新的。”   童妮只好接口问:“在哪儿买?”   “算了,我去。我知道规格好坏。”   说着,开门便走了出去。   “这汤老师真是个万事通。什么都会。”   小姨子由衷的赞美。“他确实聪明。好多的东西他都能由此及彼,触类旁通,一通百通。”   我也赞道。“他还特别的勤快,特别的细心。”   小姨子脸色灿烂,神采奕奕。“是的,就是这点,他特别逗女人喜欢。”   我不冷不热的补了一句。“你来之前汤老师就把我卫生间的水龙头修好了,厨房里的水池弄通了,卧室里的壁灯整亮了。连窗子的滑轮,他用把起子三下两下,窗子就跟上了油一样,推起来又轻巧又合缝。”   我承认汤博这方面胜我几筹。我自家洗手间的水龙头一滴一滴烦死人的漏都好几个月了,我也知道无非是里面的橡皮圈破裂换下估计数分钟的功夫,可我就是偏不干。“你是不是喜欢上汤老师了?”   我警惕地问。“那倒也不是。”   童妮平静地回道,“不过,”她突然直直的看着我,带点挑衅的语气,说:“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甚至上他的床,我理解。”   “他那模样?”   我暗暗吃惊,高傲得不得了的小姨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那模样一开始看是不怎么样,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听见这句话,我是控制,控制,再控制,不然,我肯定抽过去了。   这女人是怎么啦?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平常看去个个冷若冰霜、贞如烈妇,距人千里之外,半根手指头都碰不得;可有时男人一点雕虫小技,两句花言巧语,就能一家伙击到要害,让防线土崩瓦解。我还记得上世纪70年代,有个我很熟悉的大队妇女主任,30几岁,颇有姿色;她家世代贫农,苦大仇深,本人积极上进。那年区委书记到他们大队蹲点学大寨,吃住她家。书记是个好书记。白天象社员一样抬石坡改梯,举镰割小麦;晚上开会做报告,办班搞总结,十分的辛苦。女主任硬是想弄个什么好吃的犒劳犒劳书记。可她家和广大群众家一样,通通一贫如洗。要鸡蛋没鸡蛋,要猪肉没猪肉。最后实在没辙,妇女主任趁夜深人静,赤身裸体钻进书记的被窝。事前她说了一席话:看到上级派来的干部这样为我们贫下中农服务,和我们打成一片,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弄点什么慰劳您一下,我这做妇女主任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可我们这里又没有什么好吃的,想来想去,只有这样了。情感是这么的质朴,语气是这样的诚挚,不说是被窝里面的书记,就是被窝外面的你我,也都会觉得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如是一场热烈的性爱,平添了几分崇高的意境。“大哥,想什么哩,动都不动。”   正要张口答话,汤博推门进来。没多会功夫,电视机修好了。图象清晰,伴音清亮。看着老汤望着小姨子时眼中充满的成就感,小姨子望着老汤时眼中流露的欲说还休的神态,我脑壳都大了。弄菜的时候,在汤博声称最喜欢的水煮鱼里,多加了3勺盐,整得这家伙吃了第1筷后,再没有伸第2筷。   星期5下午第二节课后,老师们三三两两面含喜色去了会计室领取10月份的课时津贴和补课费,多的有6、7百元。我不上讲台,属于教辅行当,津贴自然最少,而占大头的补课费为0,所以每到这个时刻,就特没自信,特没自尊,直觉地磨磨机机到最后去领240元。假如这个可怜的240能全额到手也还将就,问题是6次就有5次一分钱也没得领医疗保险,公积金,个人所得税,几锤子扣个精精光。一开始觉得很有些闹心,可几次之后,心态就平和了。尽管明知道补课是活见鬼的事。天天补课跟天天不补课效果是完全一样的,对升学率没有丝毫的影响。这点全国的老师都明白。   不过这回没有扑空。揣着240,一路想着是去买只土鸡母蒸着吃呢,还是约小姨子晚上去“逍遥山”打夜牌。答案还没有出来,已进了小区门口。但见里面围着好大一伙人,看热闹似的。忽然有人一声喊“来了。就是他。”   人群轰的一下朝我扑来。更奇怪的是其中有几个扛着摄相机,挎着照相机,握着麦克风的疑似新闻工作者。我一想坏了。必定是谁走漏了我中1等奖的消息,地方新闻媒体瞄上我了。这上报纸上电视不打紧,可那随之而来的请客应酬没2-3万绝对搞不下来。正恼火的不行,忽然眼前一亮,一个美得可以生着吃完的主持人模样的MM站在我面前,怪的是我好象与她见过不止两次面。那扑闪扑闪的眼睛,那时隐时现的酒窝,就够撩人的了。更别提那白皙皙的皮和那嫩生生的肉了。“您好。我是芙蓉电视台《亲情在线》栏目的主持人柳飞雁。”   说着大大方方的向我伸出手。我说呢,原来是她!那栏目策划制作都特别的新颖。不是想方设法帮这个找到失散几十年的亲友,就是千辛万苦为那个找到半生寻觅的恩人。荧屏上又是倾诉,又是悬念,又是高潮,整得观众眼泪刷刷的直流。而柳飞雁,更是让千千万万的男女老少记在心里了。她的手纤纤的,软软的,温温的,润润的,糯糯的,握在手里头硬是难舍得放下。“我是k老师,你们找我?”   我到底松开了自己的手。“您知道吗?我们找您都快1个月了。”   “为什么呢?我不欠你们的钱呀。”   主持人太叫人喜欢了,管她熟不熟呢,先幽她一默再说。周围一片笑声。“k老师真逗,我喜欢。”   柳飞雁没有接着解释是喜欢我这人呢还是喜欢我这说话的风格。“您认识一个叫吕薇薇的女孩吗?”   “你说的是94年我从车里把她救出的那个女孩?”   “正是。”   “那当然认识啦。”   “太好了。能上您家里去谈谈吗?”   “当然可以。”   刚刚把茶沏好,柳飞雁指着旁边一个满嘴大胡子40出头的大胖子介绍:“这是,”   “这是你们的导演。”   我抢先答道。“您答对了。加10分。”   满屋子都笑了起来。大胡子接着道:一个多月前,他们节目组收到一封来自天津美术学院的快递。内中一个叫吕薇薇的女孩,向我们讲述了上个世纪的94年发生在江边的那场特大交通事故,还有那一段感人的故事。末后她请求我们无论如何要帮她找到那位救命的恩人。说实话,我们被那场事故的惨烈震撼了,被那故事的美好打动了。于是很快就作出决定:帮这女孩找,一定要找到。完成她的心愿,也满足我们当然还有千千万万电视观众的好奇心。“我们先是找到央视和当地媒体的一些新闻资料,了解了一个大概。”   柳飞雁说,“然后我们兵分两路,一组去天津找当事人,一组去事发现场。渡口到还保存有个名单,可就是张死亡名单,幸存者据说有11人,可没有一个名字,当地派出所也没有。他们说当时只顾得上处理死人的事了,那有时间去想活人的事呢。走访了几天竟没有结果。于是只好返回与去天津的那组汇合。而吕薇薇向节目组提供的与她所写的差不多,毕竟出事时她才4岁。最后通过公安局高人的指点,通过船上那捆当年发挥很大作用的茅竹这条线索,找到茅竹的产地,再找到茅竹的主人老向。而他见证了您用茅竹救人的全过程。这样我们也知道了您那天救的还不光是吕薇薇。因此想找到您的愿望就更迫切了。通过老向的描述,我们随去的美工画了张素描,有趣的是还没等老向认定,陪同我们采访的当地宣传部门的余科长看后说他在哪里见过画中人。他边拍脑袋边想,估计最多拍了5下,余科长说想起来了。”   “余科长?哪个余科长?”   我一头雾水。“他说在几年前市里组织的一场辩论赛上见过这个人。哦,对了。”   柳飞雁说着从她身旁的筒式旅行包里取出一幅素描,递给我,“是您没错吧?”   “挺象的。”   我答道。“小余还说你当时辩论时有两句话笑翻了全场,他印象特别深。”   导演接过话头。“‘小姨半个妻’‘姨姐姨妹,碰着就睡’。是这两句吧?”   我坦白。“对对对。”   他们又都笑了起来。“这样,我们就找到您这儿来了。不打搅您吧?”   主持人接着谈正事。“哪里哪里。你们挺敬业的。”   我不由得称赞了一句。“比起您当年的义举,我们这又算什么。能谈谈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于是,我把整个过程从头到尾又叙述了一遍。“这么说,那从江里被你救起的乘客就是你的小姨子?”   大胡子兴奋地问。“是的。”   “她在哪呢?”   “我一个电话她就来了。”   “啊!太好了。”   大胡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这下节目内容就更丰富了。”   童妮推门进来,她那天兰色高领休闲外套里,是米黄色的羊绒杉,一朵黑色郁金香绣在胸前,使她平添几分华贵。见了这么些生人,小姨子并不慌乱,微笑着朝大家点了点头,问我道:“这么急喊来,有什么事吧?”   我正要答话,大胡子站了起来,操着京腔道:“你是童妮同志?”   “是呀。”   “我是芙蓉电视台〈亲情在线〉栏目的导演,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伸出了手。小姨子脸上掠过一丝兴奋,两颊红晕,也伸出手与大胡子握了一下,说声“您好”便在靠窗户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这边主持人柳飞雁左一句右一句不停的向我提问题,麦克风一下放到她的嘴边,一下又朝我送来。回答中我注意到那边的小姨子和导演慢慢聊上了劲,竟大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味道。大胡子手舞足蹈,声音越来越响,结果主持人和我竟被凉到一边,工作一员包括摄相和灯光都围着童妮和大胡子去了。   没多会,节目组便与学校医院进行了沟通,两单位领导都表示这是弘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大好事,全力支持。于是我和童妮在楼下众目睽睽之下一起上了芙蓉电视台的采访车,去千里之外的现场录制208期〈亲情在线〉节目。   车进天池河原始森林风景区,在一农家乐饭庄前停下。导演招呼大伙下车,然后一行人嘻嘻哈哈进去围着张大园桌坐下。稍会,包着花头巾穿着花衣服抹着花围裙的山妹子将酒菜接二连三上了过来。都是山里人吃得不吃的那些土得掉渣的东西:韭菜炒土豆丝,炸得枯焦的刁子鱼,懒豆腐,腊蹄子,柞辣椒蒸肉,最后上来一大钵有着臭袜子味道的豆浆巴煮酸菜。没想到的是这些大城市来的男女一个个飙叽飙叽的吃的不亦乐乎,连声喊好。酒杯子碰的,轻一下重一下乓乓着响。最叫我看不过眼的是童妮,鬼知道什么缘由使得她中邪似的异常兴奋,端着杯子和导演干,和我干,和柳飞雁干,和在坐的挨着干。女人不喝酒不说,一喝起来就特别能喝,可象小姨子今天这么个海喝我还真没见过。吃喝间有人嘻笑着谈及“潜规则”三字,她也毫无顾忌参与进来,大讲“潜规则”没什么不得了,“你愿意,没人逼迫,不就结了。”   说得大胡子盯着她两眼狼一样的直发光,完全颠覆了她平常那一副清心寡欲、玉洁冰清的淑妇形象。   上过洗手间,我便上车找到来时最后的一排位子坐下。童妮是第4个上来的,她原先和导演坐在前面一排,此时她提起放在位上的挎包,轻一脚重一脚径直向后面走来,一屁股挨着我坐着。我喜又不是,不喜又不是,赶紧殷勤地把她换到靠窗口的坐位。大胡子落坐后回头朝我们望了望,没说什么。最后上来的柳飞雁见自己的座位有人,便在导演旁边的位上坐了下来。车一上高速,速度大大加快。隔离带上栽种的草木宛如一条青色巨蟒向后飞窜。人大多倚着靠着半眯半睡了。我没这个习惯,一直精神着欣赏窗外的景致:各种类型的客货车呀,桥梁上的栏杆呀,隧道里的壁灯呀,绿地中央的雕塑呀,当然,还有远处的山近处的水或是远处的水近处的山呀。   突然,是什么在我的后屁股上蠕动?手指!小姨子的手指!我呼吸一下子停住了。我心跳也一下子停住了。尽管我穿着内裤,保暖裤,牛仔裤,可那刺激依然跟过电差不蛮多。我瞥眼看了看她,脸通红通红的,酒劲正旺着呢不过也有可能掺杂些羞怯。她眼睛到是若无其事的望着前面,左手很隐蔽从我右股侧伸了进去。啊哟,她加大了手指动作的力度。领前的中指竟然上了我的股沟,后面的一根随着也撵了上来,再往前摸捏一小段距离就是阴囊,而阴囊的旁边就是我那亲亲宝贝了。这时谁用针挑我,用刀刮我,用箭射我,用转拍我,都受得了。可小姨子这手,我实在是受不了啦太舒服了!我把原先伸出去的双脚有意的往后收缩,这样就使屁股和大腿间那一片稍稍腾空,以方便小姨子的手指移动更加自由,摸捏更加有劲,我的感觉也更加惬意。要不是考虑在公共场所,我甚至想把裤带松开,让小姨子的手直接0距离进入服务区。我闭上眼睛,在享受这摸捏挤压的同时,也在思考:奇了怪了,童妮今天是怎么啦?以前偶而在网上看到有人在公开场所做爱的被偷拍的视频,当事人那旁若无人、倾心投入的神态,旁观者或惊讶、或鄙视、或欣赏的表情,场面仿佛成了性爱的现场会,抑或是A级片的直播。其龌龊指数与街头两只正发情的公狗母狗交尾完全没什么区别。我和童妮再怎么也不会到这一步,除非两个都彻底的疯了。可眼前,眼前……是她酒喝多了?没错。酒后乱性,她是酒后乱性啊。她今天又为什么喝那么多呢?大胡子!对,肯定与这个电视台的导演有关系。一想到这,我不由得把眼睁开,看了看前面的他。突然,我发现大胡子神色异样,盯着司机上方的后视镜没动:是在观察童妮的手往她自己的臀部伸呢还是往她大哥的那里伸?是在审视我脸上那飘飘欲仙的神态呢还是小姨子那幸福、刺激、紧张的表情?我迅速将自己的屁股挪了过来,把身子坐正。童妮要抓的东西骤然失去了目标,便有些懊恼地朝我看来。我不经意的将嘴唇朝前努努,她一下子会意,悄然把手缓缓退了回去。稍会,我想,我们是不是自己吓自己?我们是最后一排,死角,后视镜应该看不到呀。况且小姨子的手法相当隐蔽,我的配合更是默契得没丝毫破绽。可又难说。平时坐车根本就没注意那玩意到底起什么作用,又有多大的能耐?可不管怎么样,这既解闷又好玩的旅途游戏只好到此打住。 智取小姨 第二十一章   录制节目是次日晚上7点开始9点结束。就如导演所说的,很顺利很成功。   由于节目的安排,之前我与吕薇薇没有见面,姑娘甚至不清楚我是到了还是没到。见到她是在演播厅后面一间工作室挂在墙上的宽大荧屏上,我坐在导演旁边等候出场。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立刻让我脑海中快模糊了的当年车上那美丽少妇的形象又清晰起来。主持人先是简单作了开场白,接着大屏幕上播出一组14年前那场特大交通事故的画面作为节目的背景资料:码头上几百个忙乱一团的神情紧张的抢救人员,临时搭建帐篷里面色凝重在商量着什么的指挥人员,停靠着的一排排警车救护车,奔涌翻腾的江水,一晃而过的江面漂浮物,一大群望着大江呼天抢地的死者家属……当大型吊车把遇难车辆缓缓打捞出水,每扇车窗挤满着向外伸出已经僵硬的手臂和腿时,所有观众,包括第一次才看到这幅场景的我,眼泪流了出来。当吕薇薇动情地讲完她被救的故事后,荧屏上便再现了《亲情在线》节目组如何为寻找我一次又一次所作出的努力。这环节是他们着意渲染的。眼看就要找着了,却一下子断了线索;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里面房间的主人了,却被告知“你们搞错了”   “大家知道,”柳飞雁带在神秘的表情慢慢地说,“我们栏目自播出以来,要找的主人公大约50%到了现场,而另外50%没有有到。那么今天我们要找的面前这漂亮姑娘的救命恩人到底到了没有呢?我来倒数5个数:5,4,3,2,1。”   演播厅上那扇特制的`门开了,我从里面走了出来。在掌声中,吕薇薇快步迎了过来,竟然双膝跪在我面前。我赶紧双手将她扶起,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泪水,又一次滚下我的两腮。在交换礼物这环节中,吕薇薇取出放在身旁的画框站了起来,说:“我自懂事后,就一直想寻找救命恩人,也一直在回忆、搜索心中恩人的形象,并且用画笔一笔笔地勾勒出来,尽量想到最清晰的轮廓,就这样边想边改,来前我为心中的恩人画了这幅肖像。”   说着她把画框面对观众高高举起,全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然后她走到我面前,泪眼模糊的将画递给我。我双手接过,看着里面那个又象又不象的却特别帅气的油画象,再看看面前这个漂亮又懂事的吕薇薇姑娘,由衷道:“谢谢。谢谢。”   “您有什么礼物要送给小吕姑娘的吗?”   柳飞雁问。“自然有。我送给她的也是一幅画。”   我把画框放好,将随身带来的记事本打开,小心翼翼地展开当年车里那个4岁女孩送给我的铅笔画,说道:“这幅画很小,看去也很幼稚,很普通。可它对于吕薇薇和我来说,却十分的珍贵。因为上面有小吕的母亲在遇难前两分钟亲手为她画的一朵蝴蝶结,也还有我为她点的一颗美人痣。尽管我特别喜欢这幅画,保存了14年,我还是愿意作为礼物回赠给吕薇薇。因为当她看到那朵蝴蝶结时,就象看到了她慈爱美丽的母亲。这画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纪念物。”   在暴风雨般的掌声里,姑娘泪流满面,将画接了过去。   “在这一场特大交通事故中,”主持人待我和姑娘落坐后,把节目导向下一个环节,“被k老师救起来的还不止吕薇薇同学一人。童妮女士当时已被抛进滚滚江水中,即将遭灭顶之灾的生死时刻,就是坐在我们面前的男嘉宾,这位大智大勇的中学教师,出手相救,使得童女士死里逃生。今天,我们也把童妮女士请到现场。现在,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童女士的到来。”   从一开始就坐在观众席中的小姨子带着微笑也多少带些拘谨走上台,和柳飞雁握手,和吕薇薇握手,随着与姑娘一起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好。坐在正中沙发上的主持人问道:“童妮女士,你能给大家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好的。”   小姨子很快就调整了心态,神情自然地接过吕薇薇递过来的麦克风,从容述道:“出事时,我最先听到的是车前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紧跟着是我大哥的喊声‘童妮快跳车!’”   “你大哥?”   柳飞雁明知故问,其目的当然是想让观众明白这节目中的人物关系。“就是你们请来的男嘉宾。他是我的姐夫。平时我总喊他大哥。”   “啊,他是你的姐夫哥?”   “对。”   “你是他的小姨子?”   “对。”   真怪,这时我到有几分不自在,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明白了。请接着讲。”   “我反应慢了半拍。可还是从车窗跳了出来,只是一下跳进江里。当时正是汛期,江水流速很快。我又不会游泳,本来跳下时离船边很近,一眨眼就冲出好几米远。汽车落水后形成的旋涡死力把我往下拉。我吓死了,拼命用两脚朝后蹬,双手也一顿乱抓。救命两字还没喊完,一大股浑水咕嘟一下灌进肚里。就在我已经绝望的时刻,突然有根竹杆伸了过来。我一下子死死抓住,那真是死死抓住啊,随后大哥和好多人把我从江中拉上船。”   “死里逃生。那你一上船就,”不知主持人为什么这么问。“就抱住我大哥猛哭。”   小姨子到实话实说。“为什么?”   “不知道。”   “那我有个问题问下k老师:当时落水的,从车窗跳进江里的,不止童女士一人,那为什么您救上来的是童女士而不是别的人呢?就因为她是您的小姨子吗?”   这个问题十分尖锐,甚至有些不太友好,更有点偏离这档节目的宗旨。不过我想,柳飞雁是出于好奇吧。“你说的是有这方面的因素。亲情,使得我有了无论如何要把小姨救上来的想法和举动。”   我从容答道:“可不完全是。由于我的及时予警,童妮落在江中离渡船的距离最近。所以我就把竹杆伸向她。”   “那,如果江中与童女士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孩,一个老人,你还是先救你的小姨子吗?”   柳飞雁问这话的时候,嘴角露出狡诘的微笑,而台下传来会意的笑声。“不。”   我肯定答道。“先救谁?”   柳飞雁一下来了劲,问话的声调也高了起来。“三个都救。既然他们在一起,那我竹杆伸过去,三双手都会同时抓住竹杆,岂不是都救了吗?”   我笑着答道。台上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现场的观众朋友们,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柳飞雁站了起来,走到台前,“今天,我们帮助吕薇薇同学圆了她找到救命恩人的梦想。我们也有幸见到了聪明机智见义勇为的k老师,和他那漂亮大方的小姨子。在这里,我们祝愿k老师一家幸福安康,也祝愿我们的吕薇薇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朋友们,今天的《亲情在线》208期节目到此结束。我们下一期再见。”   做完节目,吕薇薇愧疚地的对我说道:“叔叔,因为明天要参加英语6级考试,我得马上赶今晚10点半去天津的火车,就不能陪您了。我以后一定会去看望您的。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姑娘说着递过来一张卡片,又象孩子似的扑到我的怀里。我接过卡片,声音有些哽咽:“孩子,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记着,有空一定去我们那里玩,我和你童阿姨等着。”   随后柳飞雁陪着姑娘去了,而大胡子导演则亲自带着我和童妮走进紧挨着电视台的“芙蓉宾馆”   “这是我们电视台的内部单位,以前的招待所改造的。虽不起眼,可人满为患。”   大胡子介绍说。我一看大厅里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生意确实火爆。上了4楼,进了房间,大胡子又道:“今天来了两个兄弟台的考察团,宾馆就剩这间套房了。不过,还行,你们说呢?”   我一看这两室一厅的结构,陈设也相当豪华,不光地毯满地都是,摆的瓷器挂的油画也都赏心悦目。“很好,很好。”   我连声答道,语调中的欣喜之情,我自己都感觉过了。“小童住大间,k老师住小间。”   导演说着坐了下来,没有走的意思。我和童妮也只好坐下。以后我一门心思在琢磨今晚和小姨子的安排上:当然是先洗个澡。是我先洗呢还是童妮?亦或两个一起洗?在省城就有过这念头,可惜错过了。然后是回房间休息。是一开始就睡到一起呢还是先各回房间调理一下?是我主动去她的房间呢还是等她到时来叩我的门聆听夜半情人叩门的声音特别叫我神往心醉。正琢磨着呢,听到大胡子与小姨子聊的热火朝天,他好象在说主持人小柳私人的事,什么结婚呀,离婚呀,眼前在和另一栏目主持人频繁约会呀。“下面他该不是讲自己婚姻的不如意吧?”   我猜出眼前这家伙似乎不怀好意。“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果然,这大胡子硬是照这套路上来了。他喝了口茶,“当年我与妻子一起北漂,又一起南下,如今事业刚有所成就,妻子竟一反常态,整天的和你吵啊闹啊,日无宁日。”   “那为什么呢?”   童妮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认真地问了一句。“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我周围美女如云呀,潜规则呀,好好的把自己整成一个受伤害者。一个整日以泪洗面的怨妇。哎,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年轻时我们不懂爱情。”   导演很自信,编这些烂故事完全没有负疚感,看着童妮也是两眼情色交帜,炯炯有神,仿佛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为他们这些大胡子导演而生的。这时摆在厅角落的坐钟当当敲了11下,他端着水杯站了起来,本以为他准备离开了,没想到他走到饮水机旁,替自己杯里续了水,重新回来坐好。我不便发作,也没有看手表,没有干咳,没有夸张地打呵欠这些我以前用过的伎俩在导演面前再用就显得很没文化。我干等着。在大胡子继续面对小姨子海侃神聊的当儿,我不由得想起与童娥婚后不久一起去她老家探亲的那个晚上。大冷天,一家人把炭火盆移到我与童娥的卧室,围着说话。这中她的二伯过来串门。这二伯是个业余外交爱好者,对着在坐的几个以为一下子找到了知音。大谈国际形势,五洲新闻;这国总统的资历,彼国第一夫人的8卦。不仅如此,这二伯扯着扯着竟然批评起政府,什么民主呀,腐败呀,政治体制改革呀等等不着边际的事。我那时什么年纪?那个叫什么的功能特别强劲,与妻子做那事不兴隔夜。上床后一次下床前一次雷打不动。瞧那兴头二伯根本就没打算结束。我于是当他的面不停地看表,大打哈欠,故意装睡的深沉以至差点把脑袋歪到炭火中。二伯终于看不过去,尴尬地告退。第二天早上童娥训我:人家二伯轻易不来串门,是看我们回了,才特意过来玩的。你到好,不把人家逼走你决不罢休。“我确实瞌睡来了嘛。”   “你哄鬼吧!既然瞌睡来了,那为什么一上床就迫不及待的扒人家的裤子呀?”   正要笑出声,大胡子的手机响了。“好,好,我这就到。”   导演站了起来,对我道:“k老师,我有急事要赶回台里。你们放心休息吧。我们这里很安全。以前出过一次命案,自从各间客房装上摄相头后,就再也没出什么事了,就连偷盗之类也没发生。好了,我得走了。明天我再来给你们送行。”   “摄象头?”   我脑袋就如被什么东西猛击一下,有点晕。近几年来,这种大的如蒜头小的如针眼饱含高科技的玩意应用愈来愈公开愈来愈广泛,如今则刮起一股全国性安装的旋风,其趋势很有些象那牛得不能再牛的办证电话号码一样,“那里都敢去,处处都有我”   “摄象头,摄象头,”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墙角、天花板、盆景中搜寻这方面我比较内行。“找什么呀,大哥?”   小姨子关门后转身过来问道。“摄象头。大胡子说房间都装有摄象头。”   “你相信?”   “为什么不信?他没必要骗我们嘛。现在为了安全,确实很多场所装了这种东西。就连我们学校,也花了好大的一笔钱安装。”   我坐了下来,有些气馁好好的美事插这么一杆子,这叫什么事呀。“可客房属于私人空间,宾馆不应该也不敢安装那种东西,否则侵犯客人的隐私,违法的。”   童妮也坐了下来。“我知道。可隐私跟生命比起来,自然后者更重要。刚才导演不是说以前这里出过命案吗?”   说得小姨子神色露出些许不安。“那你确定各个房间里都装有摄象头?”   “难说。真的难说。”   我站了起来,进了主卧,也就是大胡子指定给小姨子的房间,仔细地搜寻,包括床头枕边,没发现什么。再进“我”的房间,卫生间,同样也是没有。“我说吧,他们不会的。”   小姨子放心地说了一句,进她房间去了。我坐了下来,喝口水,依然心事重重。我是内行,学校的摄象头就是我和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一起安装的。可比我更内行的大有人在。那些在公安部门的,在安全部门的,装的摄象头除了他们自己别人谁都找不着。宾馆为安全起见,又怕客人投诉侵犯隐私权,要装自然就请这样的人来装这样的摄象头。“大哥,我先去洗了。”   小姨子话在耳边。我回过神,抬起头,见她粉红色紧身内衣上套了件大红羊毛背心,紧身裤的颜色也是粉红的。前凸后扬的S身材一览无遗,硬是象魔鬼一样拼命把我往她那边拽。啊,我坐不住了,我屁股离开了沙发……“大哥,你刚才该不是还在想那什么摄象头吧?”   啊,摄象头!一瓢冷水迎面浇来,我把屁股坐稳,说:“好吧,你去洗,你先去洗。”   不一会,那边卫生间里传来水打浴缸喧闹的“哗哗”声,手击肌肤清脆的“啪啪”声。照道理洗澡一般没有这样的声响,很明显,是小姨子在向客厅里的我传递某种信息。说白了,是挑逗,是勾引。这边,我灵魂深处正展开“上还是不上”两种思想激烈的交锋。再怎么着也不应该把摄象头安装在卫生间里吧?那无论如何从法律从道德都说不过去。一旦被顾客发现,爆光媒体网络,甚至对簿公堂,那这“芙蓉宾馆”还开得下去?可万一呢?往往卫生间是娱乐休闲场所谋杀案的第一现场,被害人不是溺毙在浴缸里就是被捅死在靠门的角落。装有摄象头,不须公安刑警出面,将里面文件调出,自己就能按图索骥,把罪犯抓获归案。这个时候我光着个身子,吊着根雀雀进去,与小姨子水上水下耕云播雨,一顿疯狂,快活自不消说,可几天之后,或几星期之后,网络突然上传了我与小姨子的这段视频:男女赤身裸体,嘴连着嘴,心贴着心,浴缸里,地面上,抱的紧紧,翻滚腾挪,上上下下,喘息声呻呤声断断续续,伴之无数跟贴,什么“衣冠禽兽”   “教师败类”   “一对狗男女”等等等等。紧接着学校医院、小区街头都知道了。全天候面对着几十、几百、上千双鄙视厌恶的眼睛,看着他们彼此附耳唧咕、指指戳戳的作派,我怎么去学校上班?怎么去医院求医?怎么去家里休息又怎么去街头买菜巷尾沽酒?到时我能做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平静地走向窗台,推开窗户,不看上面的兰天白云,不看下面的行人车辆,毫不犹豫跳下去。楼有多高,我就跳多高!想到这,我打了个冷颤。“大哥,”耳边突然传来小姨子的喊声,“帮我把包里的浴巾拿来。”   卫生间里不是配有崭新的浴巾吗?我正疑惑呢,“我喜欢用自己的。”   小姨子想必心中有鬼,高声补了一句。“好。我去拿。”   我口里答着话,进了主卧,在床头柜放着的提包里,翻出用方便袋包好的浴巾。卫生间的门关着,我停住脚步,想了想,举手“笃、笃”敲了两下门。里面好一会没出声她还真的不好出声。我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本想偏着脑袋也就是不看里面将浴巾扔进去。遗憾的是我做不到这点。我隔着那半尺宽的缝朝里看了看,童妮正泡在浴缸里斜对着我呢。那雪白光滑的两肩和上背,在水雾中,多象一整块俏丽的玉石;那半张梦幻般的面孔,宛如挂在远处林里树梢边上的新月。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啊!抬脚跨进去,小姨子利利索索的恫体就归我了这两年来我日里夜里想的不就是这吗?然而,摄象头,这该死的摄象头。它会照个正着。我好为难,好为难啊。“浴巾给你,童妮。”   我说着,把东西隔着门缝扔了进去,然后转身,丢了魂似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大哥,我的睡衣,也放在那个包里。”   小姨子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那么一股味。整得你坐不是,立不是,去不是,来不是,只觉得周身的血在翻涌。我有意的喝了口冷开水,让“砰砰”乱跳的心恢复到正常,然后去房间取回她的睡衣。卫生间的门开了将近一半,小姨子显然站在门后。“童妮,衣,衣服。”   我张开口,竟有些结巴。“嗯。”   她应了声,徐徐伸出一只手臂。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手臂哟!光溜光溜的,白津白津的,水灵水灵的,象一节长长的嫩莲藕,象一支匀称的细象牙。就凭这只手臂,我摸呀闻呀啃呀,就足够我这大哥一晚上享用的了。我把睡衣小心地放到她的手上,没有马上离开。我在想象那手臂延伸部位的样子,那胸部,那腹部,那腹部下面……我把流到嘴边的涎水咽了回去。带着无限的惆怅和100个不甘心,退回到客厅。一会,小姨子穿着上次我们一起在省城买的特招老公欢心的睡衣从旁边走过,淡淡说了句“我去睡了”便进了卧室。我取了洗漱用品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泡在热乎乎的水里,我闭上眼睛。一想到刚才小姨子也是在这浴缸里泡呀洗呀,顿时一股燥热,一股冲动,猛烈地敲击我的心扉。真恨不得这就冲进她的房间,掀开她的被子,一把将她紧紧压在我的身下……我叹了口气,睁开眼睛,雾气里又一次仔细搜寻着那叫我心烦意乱的摄象头。没有哇,就连疑似的也没有。该不是那个大胡子故意捉弄我们的?不`。不象。他告诉我们时神色十分的自然,看去也十分的好心。反正装了是肯定的,只是没有明确告诉装在些什么地方兴许大胡子本人也不知道。所以,今晚必须断了那个念头,死了那条心。这么一想,好好洗个澡的兴致全没了。用毛巾草草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关掉卫生间客厅的灯,进房间就躺到床上。然而热乎乎的身子,热乎乎的被窝,“饱暖思淫欲”又不由得想起睡在同一套房里的小姨子。我是不能去她房间的,我得挺住。可如果她挺不住跑到我房间里来呢?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我起身,悄悄把带紧的门锁打开,再回到被窝里想那答案。一直到想偏了头,天已破晓,小姨子没来,我也没找到答案。   208期《亲情在线》是在星期六晚上播出的。我们学校还组织全校师生观看。周一去上班,尚未进校门,就被保安、工友那崇敬的眼神,学生、同事那热情的招呼,校长主任那亲切的问候包围着。当日在阶梯教室例行的教职工大会上,校长亲自给我派发一个500元的红包。主任隆重宣读的获奖词是“……见义勇为,堪为人师;为学校的名誉,为学校的知名度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在接红包的当儿,我竟然没想别的什么,而是一下子想到了那倒霉的摄象头:幸亏有它,不然拿这500大元还挺内疚的。晚上回家,待童娥睡下,我进了她的卧室,交给她300。趁她高兴,我顺势上床,半真半假将其衣裤扒个干净,美美的做了一顿。在女人身旁稍事休息,便带着满足,带着疲惫,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可我好大一会睡不着红包、摄象头紧紧的缠绕着我的思绪。这个问题十分容易把人带进道德的误区,从而钻入非此即彼无可折中的牛角尖。不过我没有带着这问题过夜,临入梦香之前寻到了解决的金钥匙:红包,该拿,因为我确实救了两条人命。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我照样会毫不迟疑出手。小姨子,照追不误,因为我愿意,我喜欢。以后只要逮着机会,上去没商量。我就是我。我这么话着,挺好。 智取小姨 第二十二章   两周后,校长办公室通知我去县委宣传部报到,说是临时借用,做什么用就不知道了,当然还开了“要升官了,可别忘了我们啦”之类玩笑。我莫名其妙,但隐隐感到不会是坏事。第二天去报到时才明白我猜的没错:下月的26号是我们这少数民族自治县成立的20周年大庆。这日子对一般老百姓来说,什么意义也没有因为什么实惠也没有。没有礼袋,没有红包,没有购物券,那怕在饭桌上加碟花生米。可对于官员而言,就太有意义了。不管是政治上的,经济上的,生活上的,全都有。这期间,光大小宾馆的流水席,就足足准备了上百万的预算。庆典包括几万人庆祝大会,花车游行,20年建设成就展览,老干部坐谈会,出版《长丰自治20年》精装平装本各10000套,贵宾参观样板新农村,游览风景区等。原来准备的盛大篝火晚会取消,因为庆典那一天,中央电视台“心连心艺术团”在长丰现场演出!   全国3000多县市的1把手没有那一个不想把“心连心艺术团”请到他们的领地演出。因为艺术团的到来已经远远不是一场顶级歌舞的欣赏,它产生的正面效应完全涵盖了生活中的各个领域,尤其是政治上的和经济上的。然而该团受邀的门坎太高,要么是全国最富的县,要么是全国最穷的县;如果两者都不是,那就是红色经典县也就是革命老区。我们长丰虽然穷,可惜不是全国最穷的;确实当年闹革命时也相当的轰轰烈烈,红军在这一带或进或退好多回合,打胜打败好多次仗,或死或伤好多的人。可惜不属经典地区毛泽东和他的红1方面军从未来过。在多次邀请被拒的情况下,县委不得不将手中王牌打出请长丰出去的北京上空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正部级年轻官员从中斡旋。央视再怎么cctv,也决不会驳这位说不准有那么一天会成为他们顶头上司的面子。于是事情就怎么敲定:“心连心艺术团”将于11月24号抵达,26号演出。其阵容几乎是超豪华的,包括全国人民心目中的美女歌后宋祖英。庆典筹备工作的重中之重转而成了如何接待艺术团。县委将这一工程全面交付宣传部负责,部长才由科长提拔起来的、也就是童妮的同学在书记面前郑重立下军令状:只有成功,没有失败。当晚宣传部所在办公楼3层灯火通明,筹备工作便全面展开:设立1]后勤组,负责生活,特别是迎送两场宴请,务必做到高规格、高档次、高水平;2]采购组,各组需要什么,就立马买什么,“那怕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搞来”部长严肃着脸强调;3]舞台组,负责演出舞台的搭建和拆卸;4]观众组,负责两万余观众坐位区域的划分,进场和退场;5]群艺组,编排两到三个最能体现本民族鲜明特色、又极富艺术感染力的节目,到时与众多明星同台演出,展现我长丰人的风采。6]记者组,负责到时风涌而来大小媒体的记者的接待,确定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地点事宜。至于招商拉赞助、安全保卫两大块,则由县委亲自掌控两个庞大的临时结构运作。每个组都指定一个联络员,到时与艺术团对应的组织或个人协调配合。我是群艺组的联络员,在艺术团未到时协助组长[县文体局局长]工作。节目内容和形式部长已有定案:小歌舞《撒叶儿嗬》男女声二重唱《花儿隆咚呛》前者属我们这民族所独有,其历史可以追朔至远古,是国家首批公布的非物质类文化遗产,称之为“民族之魂”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后者是由我们这片区域的山民坡里劳作时即兴喊唱的5句子演变而来,最开始是青年男女或是向往爱情,或是劳动单调无聊,对着大山狂喊乱唱,经过历朝历代民间的官方的艺人不断的打磨,精益求精,竟成了一首脍炙人口的二重唱。上届中央电视台组织的“青歌赛”此曲一下子将现场的几十个评委和那个从上海特邀来的文化人余秋雨擂翻在座位上。毫无悬念的夺得“原生态”组的金奖。令人称奇的是3天后的演播厅,〈花儿隆咚呛〉的余音仍然在空灵的上方旋绕不止,清晰可闻。“k老师,知道我为什么把您借来吗?”   部长开完会后把我留了下来,“几年前您在市辩论赛的表现给我很深的印象,童妮36岁那一天,您又让我惊诧不已。文体局长平时很忙,群艺组就有劳您多费心了。《撒叶儿嗬》由县文工团排练,您只是督促就可以;而《花儿隆咚呛》按要求是由业余演员演唱。原来青歌赛的一对,再加上两个B角,以防意外。女角我给你们选好了,过两天就到您这里报到。希望您不辜负组织对您的信任。”   “女B角是谁?”   我问。“您认识,童妮。”   果然,几天后,我正在办公室和组长商量着呢,隔着大玻璃窗看见小姨子走过,显然是报到来了,脸上洋溢着滋滋的喜气。她心里肯定美的不得了和明星同台演出,竟然不是梦。和大哥天天泡在一起,也理所当然。片刻工夫,童妮轻轻推门进来。我心中涌动的一波又一波的愉悦,实在难以掩饰,满脸堆笑地和她打招呼:“来了,没想到吧?”   没想到的是小姨子没接我的话,甚至没看我,而是向旁边的局长点头:“您好,杨局长。”   “你好,小童。”   瞧他们手握的蛮紧,我尴尬插话:“你们认识?”   “那年‘天龙杯’大奖赛我们就认识了。可惜小童中途退出,不然那一万块的奖金归谁就难说了。对了,就这事我得严肃跟你谈谈。”   局长立马收起笑容,“这次是政治任务,很重要的政治任务。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知道吗?”   童妮点头,也很庄重的样子。“我得去开会了,你们谈吧。”   于是就剩我和小姨子两人。接过我递过去的开水,童妮不说话,也不看我,只是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这近50平的偌大的办公室。“两个唱A角的明天到,以后你们两组就一起合练。”   小姨子还是不说话,脸色越来越不明朗了,与刚才窗外瞄到的完全两样。“你不开心?”   我轻声问。“我没你开心。”   她大声答。一句话噎得我饱饱的,“这样吧,我先带你去宾馆休息。”   以往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肩并着肩,稀点密点紧点松点就看当时的心情了。这回她老是掉到我后面。我好几次停下来等她跟上,她就好几次停下来让我先走。到了事前安排好的“民族饭店”在绛红色大理石砌成的拱门前她停了下来,看着门边贴着的一块兰底白字的牌子,朗朗念道:“请注意:你已进入24小时电子监控区”到了房间,我说:“特地问过经理了,宾馆房间是不会装摄象头的。否则就是违法。他们更不想出那笔钱。”   可童妮不知是故意呢还是当真,或弯着腰或仰着脖子到处的寻找,“他们说的谁信?”   她嘀咕着。这是一个两人标准间,本想这个时候和小姨子坐下来好好聊聊天,调调情,打打底,铺铺垫,其它事再随机随缘,反正既不左倾也不右倾,没到火候不强求,该出手时就出手。可她这么一闹腾,那心思一下子就烟消的无影无踪。再这么呆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甚至没有什么意思了。我简单的交代了相关事项,退了出来。郁闷着走到停车场,一眼看见宣传部长正从奥迪出来,我迎了过去,还未开口,“童妮到了没?”   他急急问道。“住在里面呢。204号。”   “好。”   部长莫名其妙地说声好,就走了过去。踏上台阶,他又退了回来,到了我面前,轻声说道:“k老师,有句话我还是得说一下。你和童妮关系到底怎么样,半个妻呢还是一个妻,平时没人去操心更不会去管这些事。可你借调期间,是我们县非常时期,一点点问题都可能弄的沸沸扬扬,造成很大的政治影响。响鼓不用重捶。对了,下午3点在2会议室有个会,你要参加。”   说着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想想他的话也对。这位部长我才接触两天,感觉还挺随和,没有那种少年得志的张狂劲。可我特看不惯的甚至很厌恶的是他那体型那最具中国特色的官僚体型。年龄不到40,却和他的上下级官员一样,肥头大耳,油光满面,那个所谓的“将军肚”竟如同怀了他娘的双胞胎似的,耸出多远。普天下纳税人一年近万亿的人民币,还真的没有打水漂。我摇着头,感慨着,走出“民族饭店”的拱型门。   排演十分的顺利。童妮悟性高,又有专家点拨,“花儿隆咚呛”唱的与A角竟不相上下,尤其是歌曲点睛的最后一句,童妮一个高8度翻上去,音色依然那么圆润饱满从容,酣畅如行云流水。更难得的是她搭挡浑厚的男中音的添进恰如同锦上添花,一支古老的民歌,在他们的演绎下,立刻鲜话生动起来,让人浮想联翩,如痴如醉。“可惜,可惜啊。”   县文工团正副两长每听完总是不约而同的说。“怎么可惜了?”   我问。“发现太迟了。太迟了。早20年,那怕早10年,我们长丰,可能就会出一个宋祖英了。”   几天过去了,我看出小姨子对我不那么敌视了,偶尔还主动套近乎,“大哥”叫的也跟先前一样的亲切了。又过了几天,她同客房的女A角请假回家两天,第二晚上,我想还是去她房间,不做别的,聊聊也好。饭吃过,上网浏览了些情感之类东西,算是把思想疏通,情绪理顺,看窗外路灯通明,知道时候到了。走在街上,一路多少还是有些忐忑,行动也不免跪跪祟祟,到了饭店拱型门,刚要进去,童妮迎面走来,不是一个人,旁边挨着她的同学,宣传部长。“大哥,”小姨子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找我?”   “不。”   我肯定地回道:“我找老潘有点事。”   老潘是男A。“那我们走啦。”   “我们?”   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口中蹦出这么两个字。“几个同学约好聚聚,你也去吧。”   一直没言语的部长解释,口气完全不象个部长了。“你们同学聚会,我去干什么。好了,我进去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话一说完,我头也不回,便大步穿过停车场,进了宾馆。也没去找什么老潘,我就在大厅角落的一张沙发上闷坐着。什么同学聚会,看脸色就清楚是扯谎。为什么要扯谎呢?自然有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中除了男女私情还会有其它见不得人的事吗?想起那天部长给我的忠告,我好一阵冷笑。“政治影响”原来是吓唬我的。部长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不怕。   11月24号,暖融融的阳光映照着起起伏伏的群山,缓缓流过的清江水。下午两点,“心连心艺术团”的车队在两辆警车的引导下,在长丰4大家领导、20几个相关局委1、2把手座驾的陪同下,在近百辆公车私车追随下,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一面靠山一面临水的县城。万人空巷,真正的不带任何夸张色彩的万人空巷啊!全城长住、流动人口6万,包括那些平时足不出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耄耋老人,整日沉迷牌桌为块把钱可以翻脸的离退休人员,还包括那些几乎每天聚啸巷尾、斗殴街头的混混,常常昼伏夜出以偷鸡摸狗为生的梁上君子,统统的,完全自发的涌到车队所经之处,喜笑颜开,欢呼雀跃。我们几个联络员因为工作关系住在“长丰宾馆”本县一家唯一的三星级宾馆,自然是艺术团人员入住的地方。这天我们用过午饭,便整理服装,挂上筹委会特别颁发的兰底铭牌,和挂着矮我们一个级别黄底铭牌的宾馆所有的服务人员站在门廊里,翘首以待。听着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由远而近,接着车队缓缓驶进大院,又依次停了下来。挂着红底铭牌当天有资格上下主席台专程赶来的省市委宣传部的领导立刻迎了上去,和下车的央视副台长、团长、总导演、艺术家们一一握手,连声道:“辛苦了,辛苦了。”   服务员则蜂涌般下了台阶,围着大巴,抢抢的帮已经下车的艺术家、明星、各行当的大中小腕提行李,拖包箱。我也走了下去,迎面碰上了一张张在电视荧屏上常见面的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李双江和他年轻的妻子梦鸽正一人提着个旅行袋说笑着从我旁边走过;李金斗来了,他那突出的鹰勾鼻子不在舞台上更加突出,我是在人堆里一眼就认出来的。他前后还有几个师兄弟,想必后天又要演一个应景的令人无从笑起、烦不胜烦、3句半式的群口相声;尹相杰来了,胖胖的他,戴副胖胖的眼镜,背着个挎包一边走一边和他的搭档、穿得挺平常看去象个中学教师的吕文华正商量着什么;阎维文来了,他不用服务员帮忙,自己提着箱背着包,从旁走过时虎虎生风。我很喜欢听他的歌,特别欣赏他朴素自然的演唱风格。那怕是唱主旋律,有8分感情就唱8分。不象有的演员唱同类歌曲时表情注水动作夸张,搞出一副就他特别深情特别热爱的样子,整得下面的观众又难受又不好说什么,还容易激起象我这样从不把感情当儿戏的正人君子的反感和敌意。潘长江过来时我差点没认出平常时的他也真是太平常了,感觉就跟其貌不扬才离开炕头进城刨食的农民工完全一个样。这位小品明星自从早期的“过桥”   “过河”一举成名过后,演的玩意一个不如一个。有时竟象时下几个蹩脚的相声演员一样,台下几万观众鸦雀无声,他自己在台上拖着高腔打着响哈哈,那傻傻的样子,谁看谁都想哭。今天只看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脸没笑容,也未与周围答讪,独自拎着个包包上了台阶,进了宾馆。田震过去了,风风火火的,蛮象个大大洌洌的高中生;啊,李玉刚也来了。这个从《星光大道》走出来的反串明星,男扮女装堪称中华一绝。那神态的婉约,那身姿的阿娜,更有那眼睛的妩媚,真真的美女也不过如此啊。我有意靠近他,特地留意他的眼睛。不是那么太亮,可闪烁迷离,顾盼生辉。面孔也白净,不象其他艺人因为化装卸装太多而显得粗糙。我在一个女演员身旁停了下来,她正弯腰从大巴行李柜中拉出包箱。我忙说声“我帮你提”顺手接过箱子。当对方直起身来看着我时,我一下子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宋,宋老师。”   比我个子还高些许的宋祖英冲我笑笑,顺手将落到额前的一咎头发往儿边梳拢,道声“谢谢了”我真想盯着面前这心中偶象多看几眼,没有,实在话自己还多少有些紧张。不过,那秀丽稍加卷曲的乌发,那端庄、最具中国古典美女特色的脸庞,那晶亮动人的双眸,自然还有那倾国倾城的身姿,深深留在我心中。那微笑,我想,童娥如若有她两成的温暖,自己这辈子也算没白话了。这么瞎想着,我带着宋祖英进了大厅,帮她取了房卡,电梯又载着我们上了六楼。在六号房间停了下来,我把卡交给它的主人,不由得说声:“两个六,六六大顺。”   “是吗?”   没想到宋祖英接过话,又一个微笑,“谢谢您帮忙。”   “不用谢。”   我正要离开,她又开口了:“请问怎么称呼?”   “我是个中学教师,都叫我k老师。”   “啊,碰上了真老师了。”   宋祖英说完,竟“咯咯”笑出声来。我也跟着笑了。“k老师,您再给我帮个忙,好吗?”   “没问题的。”   这个时候,我想全国13亿人面对这个问题决不会有1个人说“不”而我属于那特别情愿的那种。“你们这里早上中午温差大,我有些不适应,鼻子有点不通畅。您能帮我弄点药水吗?”   “好的。我1个小时就给您送来。”   说着我转身下了楼。说来也巧,我是个顽固的鼻窦炎患者,鼻子不通气常常缠得我通宵睡不着觉。看医生无数,吃药无数,最后碰了位自己也患鼻窦炎的医生,给我两支他自己反复配置效果奇佳的药水。只滴两滴,鼻子竟通畅直如,并且能维持12小时之久,一解我心头之患。配方我知道,平常的滴鼻净,1安叵庆大酶素,1安叵地米塞松,各1/3。我很快去医院配了一支。   当我把药水递给宋祖英的时候,还满有信心、其实多少有点讨好地说了声:“很灵的,一点就通。”   “那我试试。”   说着宋祖英将小小的瓶嘴拉开,然后头慢慢往后仰,接着右手持瓶缓缓伸向鼻孔。看着这亿万人嘱目的美女明星如此近距离地朝鼻子里点药水,看着那长长的睫毛,那直直的鼻粱,那弯弯的下巴,我只是觉得有趣之至荣幸之至啊!“还真灵。”   宋祖英的话让我立马回过神来。“k老师,您帮了我两个忙。作为感谢,您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得上的吗?”   我正要说“没有没有”时,忽然一个念头闪进脑海,“宋老师,我们县里这次有两个节目和你们同台演出。我是节目组的联络员。您能抽出点时间帮我们指导一下行吗?”   “行。”   “真的?”   “真的。”   我大喜过望,这等好事,万万没有想到呵!“那太感谢您了。”   “不过我的时间很紧。”   宋祖英说着停了下来,右手指从拇指依次按下,“这样吧,明天下午1点我去,看1个小时。只是这样安排可能要影响你们休息了。”   “哪里哪里。是我们影响您休息了。”   “就这么定了?”   “好。明天下午1点我们来接您。”   除了兴奋,我心中载着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就象电梯载着我从六楼落到一楼一样。26号越是临近,《花咚咚姐》的女角到底上谁便尖锐地摆在我的面前。按理我根本没有决定权,完全犯不着操这份心。可女B角是谁?童妮!我的小姨子!尽管平时她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我知道她多么想得到这次恐怕人生中再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她唱的确实好,就音色而言,她还胜A角一筹。可从原生态这个角度,对方的味道更浓。如果这时希望A角一病不起就显得心理很阴暗,人品不厚道;如果我揭力蛊惑宣传部长让童妮上万一她唱砸了呢?那可是无法挽回的天大的政治影响无人敢负的天大的责任啊!这下可好了。宋祖英听完她们唱后会有个评价,以她的说法为准绳。谁上谁不上一锤定音,谁也怪不着。顾不上吃晚饭,当我赶到办公室把消息告诉正在圈阅文件的部长时,他激动地一把拉住我的手,“怎么样?我说把你借调来没错吧?你立了大功。立了大功啊。”   说完又赶紧给我倒茶,茶叶都是另外启开的听装毛尖。我也忘乎所以,兴致勃勃地从头到尾叙述事情的经过,点点细节都没有、也舍不得漏掉。“吃饭没有?”   “没有哇。”   “走走走。清风酒家,你随便点。千万不要替我省钱。”   第二天上午,文体局长和我去艺术团,从导演那里拿到节目单,仿佛是全国统一规定了似的,这位大名鼎鼎的导演也是一脸大胡子。不过人还挺和气,“你们坐下看,对你们的节目安排有什么建议尽管提。这不是定稿。”   我凑近局长,一行行的仔细看着:《中央电视台心连心艺术团赴长丰演出暨长丰土家族自治县成立20周年庆祝大会》1、歌舞;魏金栋梦鸽组合 2、女声独唱“多情的土地”关牧村 3、男声独唱“红星照我去战斗”李双江 4、激情红土地采访健在的老红军代表;“苏区干部好作风”邓春蓉、江胜莺;“秋收暴动歌”洪雁“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马子玉;5、京剧选段“家在安源”杨春霞 6、男声独唱“怀念战友”腾格尔 7、舞蹈“撒叶儿荷”长丰县文工团 8、群口相声“长丰是个好地方”李金斗、师胜杰、戴志诚、刘伟;9、女声独唱“笑颜”张也;10、“纤夫的爱”尹相杰、于文华;11、“太阳出来喜洋洋”冯晓泉、曾格格;12、男声独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蒋大为;13、女声独唱“我的喜马拉雅”高原红;14、男女声二重唱,“花咚咚姐”15、小品“就差钱”潘长江、巩汉林、金珠;16、男声独唱“两只蝴蝶”庞龙;17,男声独唱“秋天不回来”王强;18、女声独唱“牧歌”,斯琴格日乐;19、男声独唱“祖国在我心中”阎维文;20、女声独唱“小背篓”   “56个民族56朵花”宋祖英。“怎么样?”   大胡子问,我注意他问话的时候眼睛正盯着笔记本,鼠标在他右手被急急忙忙的推来推去不消说,他这时可能比总理都忙。“很好。”   “那你们回去作好准备。对了,”导演放下手中活儿,站了起来,“小宋下午去你们那里辅导,这可是艺术团成立以来第1次。你们要绝对保证安全。参与人员越少越好。两点准时把她送回。”   “请你们放心。我们会保证宋老师的安全,也一定准时送回。谢谢你们对我们的大力支持。这里是给您和宋老师的茶叶,我们这山区的特产,一点点心意,请收下。”   “我会转给小宋的,那谢谢你们了。”   当宋祖英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穿着浅色休闲装走进县文工团排演厅时,正在排练事前又毫不知觉的演员们先是一个个瞪大眼睛傻看着,紧跟着就是拼命的欢呼“宋老师,宋老师!”   再一窝蜂的围了过来,抢抢的和宋祖英握手,把陪同来的宣传部长文体局长还有我挤到了摆放着道具的角落。童妮,当她的手被宋祖英握着的时候,大把的眼泪竟洒了出来。我看的真切,心里颇不是味我们也有握手的时候,她眼睛里别说是泪,水都不多多啊。又庆幸好在请来的是女明星,要是个男的,比如说阎卫文,又比如说蒋大为,小姨子也这么来着,甚至整出声,抽抽泣泣的,那还不活活把我气病,把我酸死。   宋祖英看舞蹈“撒叶儿荷”的时候,听AB两组唱“花咚咚姐”的时候,始终微笑着,不`住地点头。表演完了,部长,局长,演员,在场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朝宋祖英走来,把她圈在中间。“真没想到,这么小的地方,却看到了这么好的舞蹈,听到了这么美的歌。我很感动。当然,我也是小地方走出来的,这么一想,又不觉得不可思议了。‘花咚咚姐’两组都唱的好,感觉比在‘青歌赛’上唱的还要好。”   她忽然走到小姨子跟前,微笑着说:“你唱的很不错。最后那高8度,你不光飙上去了,而且那么激情,那么饱满,那么圆润,还那么轻松,真的很不错。你还能唱些什么歌?”   被夸得满脸通红激动异常的小姨子当即道:“宋老师的‘小背篓’,我最喜欢了。”   “呃,那为什么呢?”   “这支歌曲调十分优美,歌词又特别亲切、生动,很容易激起我们这些山里人的共鸣。更何况我自己就是在母亲背着的小背篓里长大的。”   “那你现在唱唱,行吗?”   宋祖英兴趣大增,问道。不会,音乐响了起来,小姨子大方地走到中央,向宋祖英鞠了一躬,开口唱道:“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妈妈把我背下了吊脚楼……”   这支歌我可听小姨子唱不下10次,不光她音色甜美,几可乱真,而且每次她都十分的投入,把她自己,把听她唱的男女老少,都带进歌里。有回她唱着唱着,岳母流泪了,岳父流泪了,老人想起了上世纪70年代初那艰难的岁月;她自己流泪了,歌曲展示的画面正是她自己儿时所亲历的如今她卧室的墙壁上,还挂着那个母亲把她抱进抱出的小背篓。我也流泪了,我是被“小背篓”那委婉的曲调,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这一次,在宋祖英面前,在部长局长面前,小姨子依然嗓子放得开,情绪进得去,当她唱到“多少次睡在背篓里尿湿了妈妈的背,多少次爬出背篓来我光着脚丫走,哟噢哦~哟噢哦。童年的岁月难忘,妈妈的小背篓多少欢乐多少爱多少思念多少情妈妈那回头的笑脸至今甜在我心头甜在我心头哟噢哦”的时候,眼睛里那闪闪的泪花,把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小背篓”的首唱宋祖英,深深的打动了。最后的一个音符刚刚消失,掌声便雷鸣般的响了起来。我注意到宋祖英情绪很振奋,她快步走到小姨子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问道:“愿意明天和我一起唱这支歌吗?”   “真的,宋老师?和您一起唱?”   小姨子几乎兴奋的跳了起来。宋祖英肯定地点点头,“对。我们俩。”   “我太愿意了。太愿意了!”   宋祖英正要往下说的时候,外面一片轰轰的声音,仿佛盛夏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由远而近,一名保安匆匆跑到部长跟前,“几百上千人朝我们这里涌来了,想必是看宋老师的。”   “糟糕。谁把休息走漏了。”   部长立刻紧张起来,到底年轻,一时竟手足无措。“部长,”我出注意道:“你我陪宋老师从后门出去,吴局长留在这里给群众说明情况。你现在通知司机把车开到后门口。”   “好的好的。”   在回宾馆的路上,我们看到三五成群的学生,工人,干部,还有腰系围裙的饭庄大师傅,手里攥着副扑克牌显然正在“斗地主”的小年轻,更多的是那些打扮时尚、穿着光鲜在各行业做营销的漂亮女孩,都带着小跑,都带着兴奋,朝我们来的方向而去。“这么多的人围在那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和宋祖英坐在后面的部长担心地问。“不会,吴局长有办法的。”   果然,未有片刻,一支近30人全副武装的干警从我们车边跑过。最后,我们安全地到达目的地,而没见着宋祖英的后来估计不下2000个拥堵在一起的百姓,在老吴的一再解释下,在干警耐心的疏导下,也只好搭拉着脸,带着遗憾,离开文工团所在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智取小姨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盛大的演出正如中央电视台1、3频度半月后黄金时段播出的实况一样。场面之火爆,演员之敬业,观众之热情,效果之轰动,均创艺术团成立以来之最。每一个节目,用总导演后来的话说“都达到或接近甚至超越春晚的水平”就连以往相当不尽人意的应景群口相声,这一次竟大放异彩。李金斗为首的4只腕,把台下满满3万观众逗的隔一下笑弯腰隔两下笑破肚,直闹的坐在中间方阵里面夜来香酒店的十几位女同胞频频把头晚做好的标语牌举起:“金斗,我们爱死你了!”   自然,整台演出最为辉煌的亮点,当属天字号歌后宋祖英的压轴节目。而给台下3万观众带来巨大惊喜的是,在宋祖英这颗璀灿明星的光芒照耀下,来直本地的土家女儿童妮满怀深情的演唱,把演出推向一个崭新的高潮。掌声,呐喊声,尖叫声,一浪追着一浪在广场的人海中奔涌。而舞台上,头包精美丝巾、身穿亮红色绣有五彩纹边满襟大褂、脚着锈花鞋显得清纯靓丽的童妮,和身穿一袭珍珠白露肩束腰拖地长裙、披一幅海兰色丝巾看去风姿飘逸的宋祖英,一土一洋,到也相映成趣,满台生辉。   12点,演出胜利结束。下午3点,“心连心艺术团”离开长丰。我们这些临时班子没有散。遵照县委指示,留下来3天,“认真总结一下成功举办超大型活动的经验,尤其是宣传部门,这次做的相当出色。要表彰一批有突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不光是披彩带,给本本,还要发红包,发厚红包。对了,那个护士童妮,更要重奖。她可为我们县,为土家族几百万儿女,争了光啊!”   晚上,我和几个伙计在宾馆就演出的台前幕后花絮聊的正欢着呢,手机响了,“大哥”小姨子的声音,嗲,很有点嗲,比以往任何一次喊“大哥”时都要嗲。“恩”   “在忙什么呢?”   “和几个朋友瞎吹呢”   “过来好吗?”   “……”   “A角到她姑姑那里玩去了,说晚上不回来。”   “好的,我这就过去。”   我关掉手机,“真对不起。学校有场桌子,3缺1。催我去。”   待伙计们嘟囔着走后,我关上门,洗脸,漱口,穿上外套,将门“砰”的一声带紧,急急往“民族饭店”赶去。   显然,这次为小姨子创造与宋祖英同台演唱的机会,使她好梦成真,彻底消除了那什么“摄象头”给我们之间关系带来的阴影。这不,要谢我了。拿什么谢呢?她知道,我知道。什么时候谢呢?还有比今晚更合适的时辰吗?正上万花桥,我望着前面不远处“民族饭店”的拱型门,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小姨子能有今日的荣耀,完全是宋祖英的一番美意。我如果此刻趁兴将小姨子弄到床上,是不是对这番美意的亵渎?我想了好一会,觉得不完全是,又觉得多少有点。可宋祖英一直是我敬重的歌唱家,这两天短短的几次接触,我更敬重她了。“多少有点”也不应该的。想到这里,我转身返回宾馆,给小姨子打了个电话,“文教局有个紧急会议,不知什么原因非要我参加。要谢我吧?以后有时间。啊。”   寒假来了。腊月24小年,正忙着为两个在北京大的打工小的念书的儿子回家过春节满街的置办年货,学校通知我立即去市一中参加“全市高中多媒体教案制作演示会”   “不是安排汤博老师去的吗?”   “老胡病了,他要顶上高三补课。”   “都小年了还在补课?”   “你多话了不是?”   一想,我确实多话了,“那好,我去。”   放下电话,我收拾好牙刷毛巾,提着公文包,下楼与在门店里忙碌的妻子交代两句,就往车站那边赶了。好在会不长,26一早,我草草洗了个脸,提包离开宾馆,刚上回程的大巴,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一阵紧一阵,完全没有松懈的意思。很快,满世界白皑皑的一片,又很快,路也分不清了。两个小时的车程结果花去四个小时。一进家门,只见童娥和小儿子正商量着什么,而小姨子童妮则对着手机焦急地不停地呼唤:“小军,小军”   “怎么回事?”   我问。“我们和小军3个24日中午一到家,”小儿子答道:“哥哥和小军就搭车去了‘天池河森林公园’,说是锻炼野外生存能力,是小军和哥哥在回来的火车上约好的。”   “那想到今天会下这么大的雪。刚才小军打电话说,‘我们好象迷路了’,再讲,他手机欠费。”   童妮哭丧着脸说。“那怎么不给大峰联系呢?”   我急急问,大峰是我的老大。“他的手机没电了。”   妻子也哭丧着脸说。“这两个狗日的,要去野外锻炼就该好好准备呀。好了,说这些没用。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我要去。”   小姨子坚决地说。“这么大的雪。公园范围跨两省,方圆一百多公里。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你去干什么?”   我说。“我肯定要去。小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童妮说着泪水沿着腮帮直滚下来。这话我信。多年单身的她,与儿子完全是相依为命,母子俩常常电话一打半个小时以上,深深种下了相恋的情结。“那好吧。你和我去。”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小峰说。“不行。”   我断然否定。“为什么不行?人多些不好?”   妻子插话,声音有点怪怪的。我连扯带拉把童娥弄到小卧,关上门,小声道:“你知道大雪覆盖的森林公园有多危险吗?完全看不见路,到处是陷井,稍不留心人就掉进深沟甚至摔下悬崖。几乎每年雪天那里都有出事的。前年有两个游客也是这时候进去的,一天后便失踪了。直到去年3月,才在河边找到他们的尸体。这回万一,我是说万一,出点什么事,总不能把小峰也赔进去吧。”   妻子听完,眼睛直直的看了我一会,什么也没说,把门打开,对童妮道:“你和你大哥去吧。把衣服多穿点。”   又回头问我:“要不要报警?”   “今天不用。现在单位都放假了,一般报也没用。再说要是现在他们找到回来的路呢。注意和我们联系。要是明天这时候还没有消息,你们不光要报警,还要向县政府,县教委,工会、团委求援。知道吗?”   “知道了。”   “你们用固话,把手机都给我。”   穿上防滑链的汽车载着满满的一车乘客顶着漫天风雪艰难开了两个小时后,将我和童妮扔在一条往公园去的支线边旁,便自顾自的继续往前开了。我们只好在近一尺深的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公园方向迈去。都没有讲话没心思更没心情讲。都在着急两个孩子眼前在哪里?又是个什么状况?好不容易到了公园管理处,才知道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偌大的管理处只有一个姓丁的老头值班,寻了一大圈竟然再没有第二个人。因此我满怀希望找一个熟悉公园地形线路的向导彻底没戏了。好在面前这个其貌相当不扬的老头却是个极富同情心的好人。他把我们带到张贴在会议室正面墙上的大幅“公园景区地形图”前,一一介绍说:公园由5大景点组成原始森林区,世界最大珍稀物种拱桐群落区,白猴群聚居区,瀑布群区,猛兽栖息区。自然有5条旅游线路分别到达,每条线平时都配有专门的导游。以往也有民兵、武警、高中学生进园搞野外生存训练。他们多选在原始森林区,离这有30多里。作为搞野外生存,那还真是个好地方。地形复杂,有需要趟过的急流,有需要攀援的悬崖,也有需要寻觅的林间小路。“那他们会不会到边的景点去呢?”   我问。“要是你们孩子来之前上网看过我们的网站,那就会去原始森林区。因为网站就是我那么介绍的。”   “哦,”难怪刚才老头说着说着竟跟读起诗来一样,抑扬顿挫的,要不是心情糟糕,我还真想逗他几下呢。“也不用太担心。他们到底是成年人了,又是两个。”   老头安慰道。   抄了几个电话号码,要了一张打印的《天池河森林公园地形图》走出管理处大门,已是下午4点整。雪到是停了,不过地上的积雪已近尺深。满目白茫茫的,刺得眼睛十分的不舒服。我杵着根长棍在前头探路,小姨子则紧跟脚后。尽管进了公园,还是国家4星级景区,可那有情绪又那有时间游览?况且被雪覆盖,景致与其它地区已无多大区别。无非就是绵延不断一座又一座的高山,一株挨一株挺拔的针杉马尾松,一簇连一簇被雪压折腰的竹林,一道又一道或架小石桥或铺两块木板当桥过的小溪。除了林中不时树上积雪太多突然轰然垮下的声响,鸟雀偶尔的鸣叫,周围一片寂静。“小军”童妮在后面放声呼唤着。“小军”对面大山也呼唤着。“还不到时候,这才走多远?留点力气吧。”   我说。   就这样走了将近1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气温也降低了许多,雪上面慢慢有了一层薄薄的“痂”棍子插过会有“咔”的一声脆响。突然,我感觉手中的棍子探到了水流,再看眼前地貌,显然是一条小河。没有看见桥,来回走了一段路也没有发现。我掏出手机给丁老头打了个电话,得知这条河叫玉龙溪,桥离我们所在位置还有两里路。只好趟过去了。要在平时,这趟溪过水是十分有趣相当浪漫的事,何况身边还有小姨子。可今天,别的不说,就这大雪,这寒冷,就不是人受的。“来吧,我背你过去,免得两个人受罪。”   童妮到不介意,只是建议道:“你恐怕得赤脚过河。这样过去后可以穿干鞋袜。不然,脚会冻坏的。”   我一想有道理,于是靠在一棵树上把鞋袜脱下递给童妮,然后卷起裤腿,勾着腰搓着手象踩在刀刃上先下河里试探走了几步。“不行。”   我说着很快退了回来。“河水恐怕有尺多深。干脆,把裤子也脱了。”   “就是就是。我刚才就想说的。”   小姨子连声附和,我看了她一眼,她脸红了。我没有接着往下说什么,不顾浑身冻的芩芩的动,脱的只剩下一条裤叉。小姨子也懒得回避,脱下一条她接一条,脱下一条她接一条。然后她很快用带子把它们捆在一起。我伏身把童妮背起,她一手提着裤子鞋袜,一手轻轻勾住我的脖子,乖乖趴在我的背上。她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脖子里,耳根旁,脸颊上,弄得那里痒痒的,麻麻的,竟多少冲淡了腿脚处仿佛被刀子割一样的疼痛感觉。   过河后我们便一声接一声地呼喊:“小军”   “大峰”就这样喊了近两里路,最后,小姨子是哑着嗓子带着哭腔的呼唤“小军”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大哥,怎么办啦?”   终于没有忍住,她蹲在雪地上大声哭了起来。“童妮,不会有事的。”   我只好也随着蹲下,极力安慰着,“他们都是大人了。小军在学校学的是地质,对野外生存有充分的思想准备,遇到问题不至于惊慌失措;而大峰在大学军训时就进行过这类训练。我相信他们会有办法的。”   慢慢地,小姨子止住了哭泣。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尽管地面有雪,雪有亮光,也只是灰蒙蒙的,再往前走兴许让我们也陷入困境。于是决定就地过夜。童妮和我就分头寻找树枝柴草,以便生火取暖。没料到身在林海,大雪一盖,找枯枝败叶竟十分的困难。又不敢走远,多大一会才拣了不大的一堆。火燃起来了,身子渐渐有了些暖意。可火不能架大,否则柴草不到夜半就会烧尽。我们紧挨着火,一声不响的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我包里带着的干粮。不想说话,都在为孩子担心。“大哥,童妮一开口泪水就流了下来,“你说小军他们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做什么?和我们一样,架火取暖。估计他们是呆在山洞里。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正往家里赶呢。”   我控制住自己,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平静地答道。接着又是沉默。夜更深了,气温降的更快。面前好不容易烤暖些,背面却冰凉冰凉的,竟然觉得象没穿衣服似的;于是只好掉个面烤,可不一会脸上胸前就冷得受不了。我站了起来,说声“我去拣点柴草。”   花了大半个小时,弄了一小捆。还想找些呢,突然不远处有什么动物的叫声“呃,呃,”开始我还好奇地竖着耳朵听。募地,我记起来了:《动物世界》里的母豹寻找它们孩子时正是发出这种短促的叫声。而这“天池河森林公园”就多次发现金钱豹的身影。公园网站的首页就有一段满身印着铜钱大花纹、身手矫健的金钱豹咬着猎物奋力往树上攀爬的视频。我顿时毛骨悚然,抱着柴草跌跌撞撞地跑回火堆。小姨子正惊恐地站着四处张望呢。我们刚刚坐下,那“呃,呃”声又传了过来。“大哥,我又冷又怕。”   紧挨着我坐着的小姨子声音小的我几乎都听不见。“不用害怕。野兽决不敢靠近火的。这样吧,我抱着你睡,背就不冷了。行吗?”   她什么也没说,侧着身子慢慢倒在我怀里,面对着火堆。这使得我双手不知放到什么地方才好,就机械地搭在她的身上,其实就是她穿着的羽绒服上面。一会,想必她自己感到这么睡不舒服,于是将身子转了过来,正面贴我胸前,我双手也就自然地顺势把她紧紧抱住。不过,童妮整张的脸象吃奶孩子似的深埋在我怀里,我呢,到还真象个正喂奶的母亲,手抱着她,眼看着她。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怀里传里轻轻的鼾声,小姨子居然睡着了。我也受到了感染,头不时因为困顿冷不丁的栽下,嘴唇不是触着了她的耳朵,就是贴在她的脖子上。有回还有意无意象含糖果一样把她的耳垂含到了嘴里,下意识的啜了两下。说它是有意,似乎不可能,当时哪有那心情?两个孩子死活不知,自己却寻欢作乐,岂不是作蘖?说它是无意,也解释不通,难道小姨子的耳垂会自己挤进我的嘴里?可我不敢睡着。火必须时不时的添柴,一旦熄了不光人冻坏,还有可能遭到野兽的袭击。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我就找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搜肠刮肚的想答案。问题主要集中在两大类。而其中90%以上是关于大峰和小军的。“他们这时候在哪?是和我们一样在野外的一堆火前相互依偎着,还是在山洞里靠着块岩石打瞌睡?是正在雪地里盲目的赶路,还是已经搭上了回家的过路车?是安全的还是遇到了危险?是都好好的还是有一个受了伤甚至出了事?那这一个又是谁?……”   我再不敢往下想了。只觉得不光背脊冷飕飕的,连心都冰凉冰凉的了。还有百分之几的问题是偶尔想起来的。“我是不是与怀里的小姨子亲个嘴呢,或用舌头舔舔也成?好容易的呵。我把手贴肉伸进她衣服里面不是更暖和些吗?趁她睡着,干脆伸到她的下面。动作轻轻的,不会把她弄醒。这是伸手可得的美事呵。”   这几个问题,脑海里一闪即过。手还是在外面把小姨子搂抱着火小了,真的好冷好冷。还有点怪怪的是,那怕小姨子在怀里这么紧贴着自己,那怕头脑里产生了一些不健康的甚至明显带有黄色的念头,我下面的把把却老老实实的吊在那里没半点反应。算来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灵魂深处纯洁到如此程度,连我自己都觉得真不简单。   喜鹊的“喳喳”声把我从迷迷糊糊中弄醒,睁眼一看,天已大亮。好几只喜鹊欢叫着从枝头飞到地上,又从地上飞到枝头。这画面给我心里带来莫名的安慰。“两个孩子应该没事吧。它们不是报信来了吗?”   我把怀里的童妮推醒,她“恩恩”的应着,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而我小腿以下竟然完全麻木了。小姨子几次连拉带拖都无济于事。正当我害怕会不会引起下半身瘫痪、琢磨瘫痪一旦发生会出现哪几种予后的时候,劲又慢慢回来了。在童妮的掺扶下,我颤颤崴崴的站起。看了看地图,找到我们所在的方位,对她说:“往前走,继续找。”   这时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当听说还没有孩子的消息时,她哭了。我劝了几句,怕耗电,干脆关机。小姨子被里面的哭声感染了,她虽然没有哭出声,可眼泪满脸的流。“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不会。”   我们于是接着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的呼唤:“小军”   “大峰”长长的充满凄楚的声音,在广袤的林海里,在深幽的峡谷中,在险峻的悬崖边回荡。两个小时过去了,又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和童妮,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我们靠在一棵树旁,喘息着。我不敢正视小姨子的眼睛,里面那绝望,那恐惧,那悲哀,我受不了。手机又响了,还是童娥,“有消息吗?”   她提心吊胆的问。“你现在就报警。照我说的,同时向县里有关部门求助。要把具体的情况向他们讲清楚。”   我关掉手机,一屁股摊坐在雪地上。   我们又深一脚浅一脚高一声低一声的走了大约两里地,公园管理处打来了电话,不是丁老头,“我是管理处总经理。你们孩子的事情,我们知道了。县委书记亲自过问。他的批示8个字:人命关天,全力以赴。并且责成我们负责牵头组织施救。现在救援指挥部已经成立。将有5个小分队进公园搜索。由于是春节放假,人员集中有些困难,雪深汽车又不能在枝线开行。所以救援力量可能4小时后抵达。”   我先是代表我和童妮两家人向县委县政府公园管理处表示衷心的感谢,接着希望救援人员尽早到达,越快越好,“时间就是生命呀!”   “我们会尽力的。”   总经理说着挂了电话。我刚刚把情况向小姨子讲过,电话又来了,是县委办公室的:“这次展开的大规模的救援行动,县委书记亲自批示,在我县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是首次,也就是说是空前的。它的意义远远大于行动本身。”   那个年轻的自称是主任的家伙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打着如此官腔。“它是对本届县委‘以人为本、科学发展’的行政理念最好的诠释,救援行动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对我县构建和谐社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显然这主任并不在乎我们孩子的死活,我真想厉声谴责他几句,一想已经开始的救援还需他从中与各方联络沟通,只得一边“是是是,好好好”的应着一边听着他讲完。正要抬脚上路,手机又咿咿呀呀的响了起来。“我们是县电视台的,县委、县宣传部指示我们对这次救援行动全程跟踪采访,尽量实况播出,”   “你们千万不要介入。”   没等对方讲完,我大声说道。“求求你们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他们那一套,我太清楚了。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提高收视率,竭力的煽情是他们的至爱。那种遇险遇难家属呼天抢地哭喊的镜头,是决不会放过的。有时你该流泪却没有流泪,导演摄象灯光会扛着家伙站在旁边耐心地等候。故意制造悬念更是这类从业人员惯用的伎俩。“这两个孩子情况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好好的呢还是遭遇了不测,我们先插播一段广告后再接着往下看。”   假如以后播出的“春节救助大行动”专题片没有这一出,将我乱棍打死我绝对不说半个冤字。而我们的观众,这类节目看多了,胃口、心态也随着起了变化。象车祸矿难,死几个人根本就懒得去看。上个月发生在离县城5公里处的一场车祸,不到5分钟全城百姓就奔走相告,自发形成3个一组10个一圈满布大街小巷的讨论会场。“全车都死光了。”   “死了20个。”   “死了18个。”   “……”   到了傍晚,当确切的数字是死了6个人的消息公布后,竟然一片沉寂。“怎么只6个呀?”   差不多个个心里都这么说。这类事故的从头至尾,当事人、遇险遇难者家属的心境,是从没有人去顾及的。想到这里,又想到妻子平时就有很强的表现欲,一旦电视台找到她,面对摄象机肯定会忘乎所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说八道,可就丢人了。我拨通家里的电话,告诉童娥:“决不能接受电视台采访,决不能。知道吗?”   “知道了。决不能。”   下午5点,救援人员到达指定位置,然后兵分5路沿5条旅游线搜索。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我和小姨子已经走了大约70里。虽然四处高树长藤越来越密集,周围环境越来越陌生,心里的焦虑依然平缓些还有20个警察在和我们一起寻找。一直不言语的童妮也说话了:“大哥,这么多人,又是警察,应该找得到的。”   “当然。5条线路,一条都没有漏掉。”   我给她鼓劲,也是给自己鼓劲。天色又暗了下来,就在我们讨论是继续往前找一段路还是就地过夜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叔叔吗?”   一个女孩的声音,有点点熟,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了。“你是……”   “我是薇薇呀。”   “啊。吕薇薇呀。你在哪?”   “我在天津。在火车上,正准备回家呢。您在哪?怎么有鸟叫的声音?”   我于是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您是说小军的手机卡是天津的?”   “对呀。他在天津念书。哎呀!”   我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马上下车去给他的手机充值。您把号码传过来。”   半个小时,刚刚过去,童妮的手机响了。我赶紧凑近她,“是小军吗?”   “妈”   “你们还好吗?没出事吧?”   声音虽然轻,我还是听清楚了:“没出事。我和大峰哥哥都好。”   “啊”我大叫一声,兴奋的在雪地上蹦了一下,接着忘情地一把抱住小姨子,“没出事。”   我重复着,“是的,大哥,没出事。”   我们两个睁着双眼对望了一会,不知是谁在先,有可能是同时,将嘴唇猛的贴上。我发誓,这个吻与性无关,就是特别高兴时的一种冲动。不是两口子,用接吻来表达心中的喜悦,常人是很难做到的,令人惊讶的是,童妮和我做到了。我们吻着,尽情尽兴的吻着。她把舌头探了进来,我又把舌头伸了进去,慌乱着,重复着,舌头彼此冲击着,摩擦着,搅缠着,吸附着,弄得浑身麻酥麻酥嘛酥嘛酥的。接着我吻她的面颊,她的两眼,她的前额,她的耳际,动作慢慢的,轻轻的,锦萝拂过似的,春风吹过般的;小姨子头稍稍后仰,半闭着眼睛,浅笑着,享受着;我再回到她的唇边,把嘴张的最大最大,把舌伸的最长最长……我意识到,“性”还是掺和进来了。就在我忘形的想下一步的方向时,手机铃声猛的让我清醒过来。是儿子大峰。我告诉他,一定在天黑定前找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最起码得把周围环境特征搞清楚,很快县里派出的救援队会和他们联系的。紧接着我跟救援指挥部通了电话,告知他们小军的手机号码,同时也讲明了我和童妮所在区域。最后拨通了家里的座机,显然童娥一直守在机旁,号刚拨完,声音立马传了过来:“喂,孩子怎么样?”   当听到没事的时候,妻子也哭出声,“没事哭什么呀?没事。”   “知道。我高兴,高兴。想哭。”   天黑了。借着灰蒙蒙的雪光,我和童妮四周拣柴,准备象昨晚那样过夜。不过心情完全不同了。“大哥,这棵树上有根枯枝,我够不着。”   “大哥,这里有一堆干草,快来帮我呀。”   声音撒娇着呢。正忙着,丁老头给我来了电话:“你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观音涧,往前走半里路是我们的火警了望哨。下面有间木屋。你们去那里过夜很完全。”   “太好了。谢谢您啦。”   我关掉手机,和小姨子一说,她愈发兴奋,眼睛那怕天黑了都闪闪的发着光。果然,最多20分钟,我们看到了木屋就在跟前。门没锁,我轻轻推开,擦根火柴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盏久未见面的玻璃罩油灯点亮。发现灯座下面有张字条。我念道:“尊敬的游客,因为家有急事我已请假。如果您光临寒舍,里面一切请用。千万注意防火。”   这张极其人性化的留言弄得我们心里顿时热乎乎的。房间正中有座本地广泛流行、我们家也有的回风式节柴炉。这种炉子由于多年不断改进,优点越来越多,烧水做饭自不消说,取暖升温不是空调,胜似空调。我们把火点着,不一刻钟,身上厚厚的羽绒服就穿不住了。衣服刚脱,手机响起,是小军的:“妈警察同志找到我们了。我们不怕了。我们就要回家了。”   童妮一个“好字”还未说完,我顺手一把将她抱住,满嘴亲了过去。衣服少了,力度格外的强劲,情爱格外的热烈,性欲也膨膨然不期而至。光亲嘴已经不能够满足这崇高的境界了,或者干巴巴地说目前形式远远不能够适应内容的需要了。   我把手伸进小姨子的内衣,从肚脐眼处笔直往上摸,没什么犹豫,没多少顾忌,也没怎么迟疑,几下子就摸着了乳房好多好多年来我梦想的地方。与她姐姐那松垮垮手提袋般的完全不一样,小姨子的竟然还有少女期间那特有的鼓涨,柔韧,滑润,手痛痛快快的往下压它又能将你舒舒服服的弹回来。我两边来回的抚摩,挤压,推拿……在我一生中,感觉超爽的时候可有好多次。9岁那年的六一节,当一个梳着两条长辩眼睛忽闪忽闪着的小女生在洋鼓洋号声中把一条红领巾系在我脖子上;那年我正在田里和社员一起割谷,大学录取通知书从省里传到县里、从县里传到公社、从公社传到大队、从大队传到小队、终于到了我还握着镰刀的手中;老前年高考结束,学校组织海南游。在那颇带异国风情的三亚,在那海涛拍岸、椰叶迎风的沙滩边与同事们喝着扎啤吃着传说中的顶级美食鲍鱼……每次的感觉真的超爽,可再怎么样,却赶不上这时我的五指在小姨子胸前双乳间玩弄,流连,那么的强烈,那么的新鲜。自然而然的,不由自主的,我的手掉了个方向,徐徐南下,再南下,裤带所设的防线没遇丝毫抵抗就越过去了。五指在那光滑柔软的肚皮上缓缓向前,与五个爆破手成扇形状在敌暗堡前一片开阔地匍匐前进的情形有些相同;不同的是我的“爆破手”既没有同志们的火力掩护,也没有对方轻重武器的交叉扫射;更不同的是我们双方都想的是同一个结果,都期望着那结果的到来。这一点,从小姨子那两眼微合、含羞带笑的表情就读的清清楚楚了。“大哥,”小姨子声音轻轻的,象大提琴低音区在鸣奏,特别的入耳。“恩”我拖着粘粘糊糊的长音回应,自然相当的挑逗。“我想洗个澡。两天没洗了。”   “好的。”   我的手嘎然而止,跟着慢慢原路退了回来。我们彼此靠在对方肩膀上相拥蛮大一会,让几近炙热的情绪渐渐平复。   炉子中间大炊壶里的水正开的咕咕直响,热气从壶嘴里也吃吃的往上一个猛串。我张罗着把靠在窗前的澡盆放到柴炉的旁边。盆很大,很深,是平常人家的两个不止。想必了望员是个胖子,再就是身处林海,木料多多,不用白不用。我接着又从屋外的大缸里舀来大半桶水倒进澡盆,将开水冲了进去。手一摸,刚刚好。“可以洗了。”   我说。“那我脱衣服了。”   小姨子对着床,背着我。“那我怎么办?外面可呆不住。”   “谁让你去外面了?等下帮我擦擦背,好吗?”   “当然好啦。当然好啦。你要办的事,再怎么难办,还不是得办。”   我一边嬉皮笑脸的应着,一边眼睁睁的看着童妮将外面的天兰色毛衣脱下,接着是浅灰色的贴身羊绒背心,只剩下粉红色的保暖内衣了。小姨子两手交叉,捏住衣边慢慢往上提,洁白细腻玉质般的背部自下而上一一展现我的眼前。当她双手从袖筒里抽出,将衣服放到床上时,我到底忍不住了,几步上前,两手当胸一把抱住。我将她转过身来,挺拔的微微颤动着的乳房,樱桃一样的奶头,都仿佛冲着我喊:“来吧,来吧。”   我忘情地抱着她倒在床上,含着带有浓郁体香的乳峰,吻着,吸着,啜着,舔着,从左边到右边,再从右边到左边……“大哥,”声音很微弱,“恩,”   “水冷了。”   “哦。”   我吞着涎水,起身,漫不经心的走到房中往炉里添柴,又提着炊壶到外面灌满了水,当我推门进屋的时候,我惊呆了:童妮一丝不挂的侧身站在盆边。我以往常常想象小姨子的裸体从艺术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十分标准的,完全没有想到在油灯光下水气雾中竟然如此的惊艳、华美、梦幻。胸、臀部之间所形成的曲线,优美,和谐,对称、天然。尤其是那半球形的臀部,性感十足,魅力四射,肉欲横流。假如她现在站在中央美术学院人体模特台前,该给周围的师生带去多么强烈的心灵震撼,激起他们多么鲜活的创作灵感啊!   正痴痴的想着,“大哥,你不洗?”   已经坐在盆里的小姨子问。我正要回“前天在宾馆里洗过了”时一下子明白过来,“要洗要洗。”   口里说着,把炊壶放到炉上,便慌慌忙忙的将上下衣服脱个精光。赤条条的,特别扎眼的挺着那看去似乎是男人身上多余的一截毛钢样的家伙坐进盆里。我们没有一五一十的照往常那么湿水呀打香皂呀洗呀搓呀什么的,两下便紧紧的贴身抱在一起。小姨子的手随即握住了我那把把。她太专业了,先是环绕着轻轻的摸捏,让我心里头荡漾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欲念,接着她的手运行到根部,相应加大了挤压的力度,“童妮,我,我,”   “怎么?”   “受不了啦。”   “我也是。”   我呼的一下站起,随便从旁边椅上拉过一条衬衣什么的,胡乱在身上擦几下,便一把将盆里的小姨子兜屁股抱起,放到床上,跟着扑了上去。完全没时间再说什么,在唇贴着唇舌连着舌的同时,我将那个等得火急火燎的把把猛的一下子捅进她的身里。“啊”小姨子叫了一声。“啊”我也喊出了声回应。这阴阳结合,正负摩擦引起的巨大的、无可替代的、越来越强烈的刺激、痉婪、快感,将我们投入到茫茫的深海,下沉,下沉;将我们引领到飘渺的太空,升腾,升腾。“大,哥,床好响,”   “让它响,越响越好。这片林海,这个世界,就,我们,俩,”   “大,哥,我好想喊,”   “喊吧,喊吧。我喜欢。我舒服。我舒服”   “大哥”小屋里放肆的声音,犹如一公一母两条狼在密密的森林里,在深深的草丛中,在高高的山岗上拖着长腔嚎叫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