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右耳.性奴集中营》 作者:屈指流徙 第一章 绑架(1—4) (1) 现在是什麽状况,我完全搞不懂。半小时前我还坐在露天茶座喝著绿茶,虽然是八月末,但在这个南方的城市,气温还是很高的。再过两周我才开学,而我提前来了,还好学校有为新生安排住宿,免了我找房子的麻烦。 还未开学的学校,只有三三两两早来的学生。我闲著无聊就去逛街,出来後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学校再没什麽人,至少有苍年老树遮著,而这大街尽是高楼大厦压抑的燥热,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午後1点。穿著无袖衫根本不能减少几分热意,没逛多久,口也渴得厉害。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遮阳伞遮住午後刺眼的阳光,让晒得就差没脱皮的皮肤舒服好多,再配上清凉的绿茶,刚才的疲倦已经所剩无几。 “先生,请问这里有人坐吗?”一道中性的声音传入我的思维,抬头看向来人,我惊住了。眼前的人年纪跟我差不多,头发很长应该有到腰际,不过现在被“他”束起来了。这也难怪,现在这麽热哪个人还把头发散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他的性别,他是男的。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留这麽长头发的男性,而且一点点娘娘腔的感觉都没有,仿佛他天生就该留长发似的。 “先生,先生。”那人见我愣在那里,又叫了几声。 “啊!没人、、、没人、、、”真是丢脸,竟然看一个同性看呆了,但也不能全怪我。这人长得太漂亮了,不止他那头在阳光折射下就发出宛如耀眼金色的长发。他的身材十分匀称,坐下来後发现他的脸蛋也长得不错,皮肤也很细致。但整个人又带我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是妖豔之类的,我在心里暗笑自己,怎麽会想到这样的词,对方可是个男的。 那人向我道了谢後便叫了一杯奶茶,我不再看他,心里也平静下来。接下来5分钟,我喝我的绿茶,他喝他的奶茶,倒也宁静。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准备起身离开,没想到他也起身,大概也是休息够了。有点凑巧的感觉,我们相视一笑准备离开。 “砰砰。”这个声音我不会陌生,是田径场上的开跑枪声,但映入我眼帘的绝对是比赛场上用的枪杀伤力不知大了多少倍。在用点计算的瞬间,这排大约10米长的露天茶座被包围了。 大家还来不及尖叫就被塞进了一辆不知什麽时候开进来的大卡车上。是不是应该庆幸,这时候没什麽人出来,所以加上在这工作的店员也就20来个人。 卡车开得飞快,虽然是平坦的柏油路,但塞在车上的我们已经东歪西倒,偶尔车还会震动几下,我们也就跟著上下震动。大约开了20分钟,车终於停下,然後车门被打开了。新鲜的空气流进来,让被撞得头昏脑涨的我们稍稍舒了一口气,但再仔细看眼前,几十把枪对著我们。 “啊!救命!”几个胆小的已经尖叫起来,我虽然没叫,但腿已经在发抖了。 “闭嘴!赶快下来!”其中一个看似头头的人拿著枪命令我们。 大家在枪口下颤颤地下了卡车,由於极度的恐惧,落地时几乎都跪到地上。 “起来,快点走!”那群人见状又拿著枪催我们。 “喂!你这个女人,赶快给我起来!”我扭头向後看,一个白领打扮的女人双腿虚软的跪在地上,看她双手撑地想起来,但试好几次都失败了,应该是太害怕了。 果然那女人抽泣道,“我、、、起、、、起不、、、来了。” 随著一声“麻烦”,“砰”的枪声响起,已经走在前面的我们全都转向後面,那个头头似的男人竟然杀了那个女人,只因为她不能走了! “看什麽看!给我走快点!不然你们也这下场!”所有的人瞬间回头,快步往前走,只是那腿是抖著前进的。那女人会被怎样已经不是我们的关心范围了,我们只关心,我们能活下来吗?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没人想过他们的行为是否太残忍,是否太不人道。 我们跟著那夥人进入一幢房子的地下室。那是一间空旷得什麽都没有的地下室,除了四面的墙壁和顶上的出口。接下来他们分给我们每人一张纸,要我们写下个人的资料。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好好写。当然、、、”那个似头头的人故意停顿下来看我们的著急神色,然後才冷冷地开口,“如果你们家人凑不到让我们满意的数目话,那只能对不起了,给我死吧。”死这个字他说得特别重。 本是很紧张的我,听到他的後半段话反而冷静下来了。他们的目的是钱,而且那绝不是小数目,我不认为我的爸爸妈妈能弄到那麽多钱,就算弄到了,我家也要喝西北风去。 “你们要多少?”一个颤颤的声音响起,是一个接近40岁的男人。 “200万。” 听到这个答案,所有的人都冷吸一口气,但那人还没说完,“如果哪位不小心正好是富翁,那就不止这些了。” 怪不得他要我们写个人资料。 “我是个私企老板,你要多少才肯放我走。”刚才说话的男人又问。 “哦。”那个看似头头的人,转向私企老板,“那可就得2000万了。” 私企老板现下的声音已经不抖了,他冷静地与他们谈判,“我的公司并不是很大,而且今年公司的效益不是很好,2000万我是绝对拿不出的。但如果叫我家人去借的话,能凑到1000万,这是最多了。” 那人听了他的话,就沉默下来,看他皱著眉头像是无法做主,最後他对私企老板说,“资料给我,如果查出来你在撒谎,你就等著吃子弹!” 拿过纸,那个男人,就离开地下室了。大约1 小时後,他回来了。 “你的条件,我们老大同意了。只要你拿出1000万,我们就会放你走,不过不是马上,而是等到所有人都拿出我们满意的数目後。” “那我现在还要跟他们一起呆在这吗?你看这里的生活太不方便了。”生命得到保障,私企老板越发的冷静。 而那人听了他的讨价还价也未生气,好像已经猜到他会这样说,“不,我们老大说了,先拿出让我们满意的数目的人可以住到上面。”说完就让旁边的人带私企老板出了地下室。 大家都羡慕地看著私企老板,剩下的一些人也学私企老板跟他们谈判,这样刷刷留留正好剩下10个人。 “好了,你们这些人快把写好的纸拿过来,只要你们家人能拿出200万,你们也可以走了。”大概一下就得到几千万,那人的口气缓和了好多,但谁都没忘记刚才就是他一枪毙了那个因为害怕而无力走路的女人。 剩下的10个人,把手中的纸交给了他。 “他妈的!这什麽意思?白纸!”那人一声大骂把我们吓得又开始发抖了。 “我家里没钱。”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难道还有人跟我一样交了白纸。我看向开口的人,是他!刚才在露天茶座跟我坐一块的男孩。 “没钱!”那人冷哼一声,然後一巴掌甩向站得离他较近的我。 好痛,牙齿好象被打落了,丝丝咸味袭上味蕾,嘴里肯定出血了。 “给我好好写,不然都给我去吃子弹壳!”意外的是那人没有像杀那个白领女子时马上就杀了我们。 “我是个孤儿。”我庆幸身上没带任何证件。如果因为200万的赎金而使我们家陷入不复之地,我宁可选择牺牲自己。 不过,“我是个孤儿。”这句话好象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的,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二重音。 “你们两个胆子不小嘛,敢耍我们!” 原来那男孩又跟我同时开口了。恨恨地看向他,谁知他也看向我。我们的目光都在说著一句话:你小子找藉口不会找别的啊! “孤儿啊,这衣服好象还不错啊。”那人扯起我的领口。 紧迫脖子的领口让我呼吸困难,吐出的话也断断续续,“那、、、那、、、是、、、别人、、、看我可怜、、、给的、、、” “飞哥,老大叫你。”从地下室上面传来的声音让我免於窒息而死。 飞哥扔下我就上去了,剩下的人也跟著上去,随著“哐”的一声唯一的出口被关上了,而地下室的灯也被他们关了。还好出口的门是玻璃做的,给没有任何灯光的地下室带来一道光线。 (2) “怎麽办?我老婆要是不给我去借怎麽办?” “我不管,他们一定得给我准备200万,我不想死啊!” “不管用什麽办法,我妈都得给我凑齐200万。” 被留下的我们在地下室乱窜乱叫,而做出牺牲的我是不是太伟大了。 大家也只吵一会就安静下来,因为生理需求马上被端上台面。从被抓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刚才因为紧张忘记了身体上的正常需要,现在无人看管让我们的神经线稍稍放松。饥饿、口渴等等生理需求全都爆发了,已经有几个人脸涨得通红,但自身的教养让他们强忍著。我们剩下10个人中,有男的也有女的。老实话我也快受不了了,之前喝的水都还聚集在体内。 注意到透进来的光线慢幔变暗,应该到了晚上吧。 “哐”地下室忽然亮起来,让我们一直呆在昏暗环境的眼睛一下适应不了,等大家适应过来时,把我们的抓来的人扔给我们10个面包後又上去了。又是“哐”的一声,地下室重新陷入昏暗。 握著手中的面包,恐惧感越来越爬上身,难道他们打算这样关到我们家里人拿出钱来吗?食不知味的咽下面包,我就窝在角落里坐著,眼睛也不敢合上,就一直睁著。 有人坐到我旁边了,借著逐渐适应昏暗地下室的眼睛,看清了来人,是跟我一起交白纸的男孩。他的脸好象蛮平静的,不像我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 见我看向他,那人浅浅一笑,算打招呼了,接著就把头埋进膝盖。我也转过头继续睁著眼睛。 半夜一股臭味在这只有一个出口的地下室漫开,是一个男人失禁了。这时地下室已暗得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了,但从他结结巴巴的话语可以知道他很尴尬,“我、、、我、、、受、、、受、、、不、、、了、、、了、、、” 不过这也让安静的地下室吵闹起来,坐在他旁边的人都挪向另一边。本只是沉闷的地下室夹杂著难闻的臭味,大家骂了几句後,捂著鼻子重新安静下来。 到第二天时,面包是直接从上面扔下来的,大概是知道下面的情况。 我很疑惑他们为什麽还没杀死我,相信那个男孩也是这样想的,不露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却对上他似乎也是偷瞄过来的眼睛,两人尴尬地回头。 吃完面包地下室又恢复安静了,我们继续战战栗栗地等待结果。到中午之前又有三个人失禁了,整个地下室已是臭不可闻。10个人也分成了两批,那四人坐在一块,而其馀的7人坐在一块。可能是心理作用,即使捂著鼻子我还是觉得臭得难受,而且我不认为自己还能活得下去,所以当到中午他们把面包扔下来时,我就朝上面大喊大叫。 “你他妈的,快放我出去!王八蛋!臭鸡蛋、、、”才骂几句发现没词,开始担心对他们没影响,那我不是白骂了。 “手榴弹!荷包蛋!鸡蛋!鸭蛋!臭鹅蛋、、、”忽然旁边传来顺口却怪异的骂句,我转过头去看是谁这麽牛,连这样的词都骂得出来,结果是那个男孩,他怎麽老跟著我的步骤啊! 不过他这一骂,上面的人倒哈哈大笑,“还鸡蛋,那小子脑袋秀逗了吧。 “你们脑袋才秀逗了,你们是饭桶!马桶!水桶!铁桶、、、”他骂人就像不知道说什麽时来一句“你他妈!”一样,别扭,但效果很好。因为那几个人已经跟他对骂起来了。 “你他妈的找死啊!敢骂我们!” “你、、、你他妈的才找死!” “好啊!小子皮痒了是吧,让大爷给你好好戳戳。” “你小子、、、子才皮痒了!” 、、、、、、 我已经很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擅长跟人叫駡,说不定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叫駡。这不单从他硬邦邦的骂句和学人家回骂时的结巴来看,他的脸很红,从头发跑出来的耳朵也是红豔异常。这一副景象配上他结巴的讲话倒是很有意思,不过现在没心情管这些,我要做的是让他们带我出去。 “老大好!”上面的人忽然不跟他对骂了,留下脚後跟对著我们。 “吵什麽吵!”那声音应该是他们的老大,还蛮威严的。 “对不起老大!是下面有个小子在找茬。” “哦,哪个?带上来玩玩,反正也挺无聊的。”他话刚讲完,出口的门就被打开了,接著下来两个人要抓他,但没抓我。 眼看他们就要上楼了,我一急就往他们身上冲,“他妈的!”这跟那男孩刚才学那些人的话回嘴倒是一样,都是没头没脑的,但我也顾不了这麽多,只要不继续呆在这鬼地方,我什麽法子都要试试。 那两人中的一人被我撞得整个人扑向楼梯,那男孩在被他压倒之前已经闪到一边了。 那人爬起来後,走到我身边,先是一巴掌,再接著是一条腿踢过来。昨天被那个飞哥打得出血的牙齿刚刚恢复,现下又开始流血了,而被他踢中的腹部都能感觉到里面的肠子在扭动著。 我惨白著脸跪在地上,但并没有放弃出去的念头,“他妈的、、、王八蛋、、、”心脏的跳动都能听见,我真的很担心他不把我带上去。 “把那个闹事的一起带上来。”那个老大开口了,他应该看不见底下才是。不过说闹事,应该是我先挑起的,被他这麽一说,反是我在“凑热闹”了。 实在憋不住对这个男孩的火气,我瞪了他一眼,而他面不改色,一副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终於出去了,到外面後才感到能够呼吸清新的空气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快点走!站在这想逃跑啊!”那个被推倒的人,明显是报复地推著我,因为那个男孩他一次都没推过,当然那也是因为那个男孩很乖地走著,但我也很乖啊。 上了5楼才停下来。5楼被分成两半,一边是客厅,另一边是三间不知做卧室用的还是其他的屋子,这样的布置倒是简洁得很。不过看上去只有一个人住著,应该是那个老大吧。 “老大,人带来了。” 果然。 “带他们进来。”应声的是那个飞哥,他从最靠右的那间出来,扫了我们一眼,那眼神很古怪,我打了个寒战。 “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的,飞哥。” 我以为他会带我们进去,结果他只是怪异地笑了一下也下楼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跟那个男孩,心里难免紧张起来,这样的氛围太怪了,也不在我的认知里。 “那个,你叫什麽?”站了一会,还没有一个人出现,我随便找话问旁边的男孩。 “蓝虞。你呢?”他也回问过来,大概也是想找点事做吧。 “凌伶。” 对话到此结束,讲白了,我们只是凑巧一起被绑架了,其馀什麽都谈不上,能讲什麽?本来我还算能讲的,但在这种忐忑不安的环境下实在不知说什麽?而且我们站在这都半小时了,还没一个人出来,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只想去一个地方———卫生间。 这回我是大方地看他的脸,果然他跟我一样涨得通红。 “我们继续讲话吧,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 “好啊,转移。” “嗯,转移。” 又冷场了,也不知怎麽回事,我们就是谈不下去。 “往右拐,卫生间在那。”一道声音响起,我们齐齐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个面目可憎身材恐怖的男人。 面目可憎是因为他的脸颊两边各有一道疤痕,而身材恐怖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高更壮的男人了,他应该有195公分。而与外貌不符的是他嘴角的笑,阿Q手机资源网 好象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著别人,按理讲爱算计的人都长得尖嘴猴腮外加身材短小。 “怎麽不去了?”他讲话时,好象很喜欢用上扬的口气。刚刚在地下室时就用过这样的口气,只是那时我们隔著地板听,这也是他出声时我们没认出的原因。 既然他那样说了,我跟蓝虞自是赶紧走向卫生间。 (3) 等我们出来後,他已经坐在沙发上,那麽高壮的体格即使坐著,给人的压力也丝毫不减。我握了握手心,刚刚才洗过的手带上了些许粘稠的湿感,脚心小幅度的抽筋。不知道蓝虞跟我一样吗?可能因为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会多关注他,他应该跟我一样害怕,虽然我是男的,但也不能说无所畏惧。我看了他一眼,他脸色很平静,至少比刚才平静多了,有点佩服他,都是男生,他明显比我更男子汉。 “喂,我说你们,坐啊,我可没说要罚站哦。”见我们站著不动,那老大开口催我们,语气还蛮和善的,但我就是怕他。也许我不够勇敢,但我的直觉绝对比别人强。 我还站著不动,蓝虞已经坐过去了。那老大自然多看了我一眼,“怎麽不敢坐啊!我又不会吃了你。”讲到後半句时,他笑得很暧昧。这下我更不敢过去了,但也知道不过去的话,我会很惨。走过去後,本来想坐到蓝虞旁边,结果还没到他身边,就被那老大扯到他跟前了。 “怎麽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他一个大手就把我按在他旁边,而蓝虞坐在他的对面。 坐在他旁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压迫感、恐惧也更深了。我连一个敷衍或讨好的微笑都扯不出了,只是一直盯著对面的蓝虞,至少他那张脸不会让我害怕,相反还可以让我的心情稍稍放松。 “你们叫什麽?”我不知道那老大的口气为什麽会越发地和善,听起来像在算计著什麽,又好象在逗弄著什麽,而这个什麽我能想到当然是我跟蓝虞了。 “蓝虞。” “凌伶。” “老大。”楼梯口上来个他的小弟,看他端著盘子,还有阵阵涌进我鼻子的香味,是饭菜!难道我的直觉出错了,他其实是个好人,但转念一想好人会去做勒索绑架的事吗? 果然,我猜对了。那小弟把盘子放在我们面前离开後,那老大就自顾自的吃起来。那架势分明是想让我们谗死,不过他也差不多成功了,我的喉咙上下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吃到一半,那老大才停下来,“想吃吗?”那笑容完全是在嬉笑我们。 很有骨气地继续把头扭到旁边,被他那样一激,是人都会挺起骨头的。我没看蓝虞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只知道那老大问他要吃吗?他回答说你让我吃我就吃。这个回答比我的扭头好很多了,至少他吃饭的机会比我大了。 那老大听完蓝虞的话拿起旁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拿份饭上来。”没一会他的小弟又拿份饭上来了。“给他。”那老大指了指蓝虞。 我马上把头转到蓝虞那边,他面前那盘食物,好诱人。我吞了好几口水,看著他的眼神是又嫉又羡,明明都是被抓的,他不像我那样害怕,一副处世不惊的样子,现在又能够吃上饭。 我的目光太灼热了吧,他转头看了看我,不过很快就转过去了。 “老大,我想跟他一起吃。”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老实讲与他相处的短短时间内,我觉得他是个很冷漠的人。现在竟然会这麽好心,是因为同病相怜吗?我不肯定这个答案。 “哦,蓝虞还是个这麽好心的人啊,不是怕我下毒吧。” 我一听这话,心就咯噔了下,虽然是从那老大口里讲出,但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我深深望了他一眼,黑色的眸子依旧清亮,连放在茶几前的那双白嫩细致的手也未见任何惊慌抖动。 “我习惯跟别人一块吃饭。” 这种理由谁会信,我在心里暗斥。 “原来是这样啊,那凌伶你就跟他一块吃吧。”那老大竟然相信这个理由,他没道理听不出这个明显的谎言,他想玩什麽? 我起身坐到了蓝虞那边,那老大没再阻拦。 看著一个盘子,一把汤匙,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身上有带传染病吗?” “这是我想问你的。”他也冷冷地回敬我。 我拿起汤匙把盘子里的食物一分为二,“这边是你的,这边是我的。”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谁先吃?” “你先吃,不过要吃快点。”他很爽快地应道,让我怀疑,他想拿我试毒吗?不过我也不会考虑太多,因为我不认为拿不出赎金的我能活著出去,既然如此还不如被毒死,至少还能饱肚。想清楚了,我下手的动作也更快了。 真的是太饿了,从昨天到现在才吃了两个面包,那半边的食物我一分钟内就吃完了。“给你!”我把汤匙递给他,顺便抓起茶几上的纸巾擦擦嘴。 那半边的食物当然是吃不饱的,但我可不敢叫那个老大再拿盘上来。 吃好了停下,才发现那个老大一直看著我们,眼神中透露著十足的趣味。危险的因子马上在我体内乱窜,他那个眼神跟我在“动物频道”看到的野生老虎狮子之类的太相似了。我不由自主地把背更靠向後边的沙发,明明是大热天的,坐沙发应该会热死,但现在我只觉得温暖。 “吃好了。”这句话好象开战信号,我看向旁边的的蓝虞,他正擦著嘴。 “嗯,吃好了。”蓝虞擦完嘴,倒是回应了他一句。 “中间的卧室是你们睡的。”那老大说完就离开了,他下楼了!我跟蓝虞这回真的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不过他走了也好,我心一收,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看旁边的蓝虞,也是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 “喂,你说他想干什麽?” “不好的事。” 蓝虞的表情很怪,好象知道那老大要干什麽似的。事实上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的反应都很奇怪,因为他太镇静了,完全不像一个十七、十八的男孩应有的反应,反倒像个大人。 “喂,你几岁了?”我心里在想,也许他很老了,只是长著一张娃娃脸。 “17。” “骗人吧。” “怎麽我看起来很老吗?” “思想很老。” 他不语了,只是对我笑笑,那笑容倒是年轻得很,也让我知道他确实才1岁7。 嘀咕了句,“人小鬼大。”我也安静下来。 两个人的客厅,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是从窗外跑进来的风声,和午後斜射进来的阳光。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好好享受这份寂静却不寂寞的午後客厅,但现在我只能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待不应属於我的判决。 客厅里没有钟表之类的,而我也没有手机,就算有也得被他们收走,不知道时间的感觉还真难受,我只能大概推测现在有三点了。 跟蓝虞傻坐在沙发上一秒一秒地熬时间。等有人上来时,我麻木的思想迅速跳跃起来,戒备地看向来人,然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给我们送饭的,这回端了两个盘子上来,而且量也蛮多的。 “老大叫你们吃完饭後就呆在卧室,不许出来!”那人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呆在卧室?”我重复了一便,这话听起来很怪,有点像电视上的对白,不过是什麽场景下的对白,我忘了。 “快吃吧,别等下没体力了。” 体力?後知後觉的我终於想起是什麽场景了,那个该死的男女性事。 “应该不是这样的吧。”我心里还抱著侥幸,这世上喜欢男的还是很少的,我应该不会这麽倒霉又碰上了吧。 “就是这样。” 蓝虞的肯定答案把我所有的侥幸都熄灭了,连盘子里的食物也失去了他的魅力。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就跟著蓝虞进了中间的卧室。 一进门,就是一张华丽到夸张的床,四个床脚都是银制的,使得那床看上去耀眼极了。我的眼睛都被闪得有点刺眼,但随著刺眼而来的是恐惧,还有回忆。被余全、阿毅强暴的那一幕我以为已经不会再被搅翻出来的不堪却整齐的片段,涌向我的脑子。 “你怎麽了?害怕?”蓝虞被我突然跪地抱头的动作吓了一跳,走过来想拉起我,但拉不动,我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下盘。 “我想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嚷著,抓著他的手不停地摇摆。 强暴,强暴,强暴、、、、、、脑子里一直想著这两个字。 (4) 我闹了好一会後蓝虞过来强行拉起我,“别闹了,快去浴室洗澡。” 我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是新的。 “你去洗澡了?” “当然,昨天没洗,全身都难受死了。你快点去洗,身上臭死了。”说完他扔给我一套衣服。 “怎麽会有衣服?” “柜子里就有,应该是那老大留的吧。” “我不洗!”我把衣服扔到地上,那个老大让我们吃饭,给我们这麽大的卧室,现在连衣服都准备好了,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你以为你不洗,他就会不要你,别到时被他侍侯著洗。”蓝虞的语调带著嘲讽。 “你他妈的说什麽?我看你就是侍侯男人侍侯惯了,才这麽、、、这麽、、、”嘴里的贱字被我压下了,我有什麽资格诋毁人家,我这个跟亲生弟弟乱伦的身体会比他乾净吗? 蓝虞听了我的话,竟然没反讽回来,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暗淡。 “爱洗不洗。”丢给我一句,他直接躺到床上闭目养神。看他那样子,好象是我的错。除了被同姓侵犯过,什麽事不是别人迁就著我,我被他这麽爱理不理的态度弄得火大起来。 “我要不要洗不用你来罗嗦。”心里是很气,讲的话也很冲,不过声音不大,我没兴趣跟他大吼大叫。 他没理我,继续闭著眼睛,脾气比我还大。 捡起被我扔到地上的衣服进了浴室,不是我想通了,只是不想跟他呆在同一个地方,至少浴室还有个隔门。心里的恐惧也因跟他这麽一吵,淡了不少。 浴室很大,大到离谱了,至少有20平米,我在心里猜。 洗好澡後,才发现没底裤,就两件便衣遍裤。恐惧又重新爬上心头,快速地穿上衣服就出了浴室。蓝虞还躺在床上,见我出来身体连动都不带下。 本来想跟他说几句,看他那吊样,我怎麽开得了口。坐在床的另一边,这卧室没一张椅子。心里老想著那老大会怎麽对我,一个人害怕著,时间也慢慢过去了。 开门的声音传来,我赶紧站起走到离床最远的地方,而蓝虞,我看了看站在我旁边的他。他不是很镇静吗?怎麽现在也害怕起来了,我这样想倒没有取笑他的意思,反而认为这才是他应该的反应,之前都是在硬撑著吧。 那老大进来,看我跟蓝虞并排站在离床最远的地方,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两个太有意思了,哈哈、、、” 他笑得开心,我手心的汗也出得更多。 他只笑了几秒钟就停下来了,“看你们这架势是都知道我想干什麽了?唉,我还想多玩会呢,不过没关系,这样玩也不错。” 他说完就坐上床,“过来。”朝我们招招手,我跟蓝虞当然不可能过去的。 他也不生气,只是凉凉地开口,“你们现在还能活著站在这里,就是因为你们的身体还有点用处,不然以为拿不出赎金还能活到现在吗?” 他说的话,从我知道他的目的起就明白了,但被他这样赤裸裸地说起,脚还是抖了一下。 “怕了?”看我的脚在发抖,他起身来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你的反应我很喜欢。”说完就用力地捏我的脸颊,被迫张开的嘴马上就被他舌头占据。他的吻毫无温柔可言,只是野蛮地攫取。等到他松开我的嘴时,我还微启著嘴了,晶亮的液体也从唇边滑下。 这一幕让他很是兴奋,把我举起直接扔向了床铺,他的力气跟他的外表呈正比,我50公斤的体重他轻而易举地就举起还能扔向7米远的床铺。 庆幸的是胳膊先碰到床铺,如果是头先碰到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有几分清醒,但那老大接下来的动作让我宁可自己晕过去。 195公分的身高立在我的上方,不仅是气势上的压迫感,还有对即将发生的事无可逃避的恐惧感。 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拼命扯了扯嘴角,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比哭还难看吧,“我们都是男的、、、还是、、、那个、、、不好玩的、、、”我在说什麽,不好玩! “叫我丁哥。” “啊?哦,丁哥。” 我的反应逗笑了他,“没见过像你这麽有意思的人。”他说得开心手上的动作也做得开心。 我以往碰到的人都是跟我一样是单纯的学生,也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阴狠得似要把人吞进肚里,可那阴狠有时藏起来,有时又爆发得让人害怕。像他前一刻还笑著,後一刻就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薄T恤,现在这T恤正因为我仰躺著而老老实实地贴在我的身上,印出胸部肋骨的形状,应该是很有骨感吧。 “把手抬起。”他想脱我的衣服,但我现下的情况不容易脱。 “不要!”呆楞的反应只是一时的,屈著的膝盖顶向他,却让自己的整个膝盖落入他的手中,心里闪过他妈的手那麽大干什麽,我便开始扭动,希望能摆脱他的控制,但我同时知道自己肯定逃脱不了,只是这样做能让我稍稍安慰,我不想被人侵犯的,我还有尊严的,我的反抗这样告诉自己告诉他。 我的双手想推开他,却让他顺势脱下我的T恤。从他的饱含欲望的双眼中我看见自己裸露的上身在轻轻颤抖,是的,我害怕,比被余全、阿毅强暴的那次还要怕。那一次虽然也是暴力的过程,但至少是我认识的人,而眼前这个要我叫他丁哥的男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生命的主宰者。 透过玻璃窗的已经不是太阳的馀光了,天已经暗下来,没有开灯的房间只能仰仗月光的仁慈,就如我要活下去只能仰仗他的喜欢,喜欢我的这具肉体。 双手依旧用力推著他,被压在他身下的双脚依旧想用力蹬著他,而他根本不受任何影响,吻完我胸部的嘴又侵上我的唇。 “啪!”我被甩一巴掌了,因为我咬了他的舌头,鲜血从他的唇边溢出让我生起几分报复的快感。 “真够烈的婊子,不过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他没有生气,反甩了我一巴掌。 从被抓来以後,我似乎都被别人掌掴。可真的很奇怪,明明每次都被打得出血了,可我的牙齿一颗都没掉,下巴也没脱臼。就像现在我嘴角流出血了,但我知道无论我的牙齿还是我的下巴都安全无样。我安静下来了,感到很悲哀。把头转向一边,蓝虞正背对著我看向窗外,不知为什麽?我竟然没有怨恨他,好象他没有过来救我,或开口为我说话都是很正常,这样想的我是不是不正常。 “想什麽呢?”丁哥把我的脸转过来,粗鲁的动作,温情的语调,该死的讽刺。 “放了我,我不想被人强暴。”我低低地开口,这是在跟他求饶,我知道。 “哦,”他挑起了眉然後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我最喜欢强暴像你这样的美人了。” 瞳孔瞬间地睁大,恐惧、绝望一起袭来,我碰上的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我颤著唇,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5) 我碰上的是什麽样的人,答案在下一秒中就揭晓了。 他伸手在床底摸了摸,从床的四柱升起四个与床脚同色系的镣铐,闪闪发亮,刺得眼睛想流泪。 我挣扎著想逃跑却被他抓住,很快手脚都被拷起来了。 “放了我,我不要,放了我,放了我、、、”我喊著,这样的事不在我的认知内。 这回即使挣扎也没用了,被锁住的四肢就像章鱼的脚可以动来动去却无法摆脱脑袋的控制。 拷好了我,丁哥转向蓝虞,“你要一起过来玩吗?” “不了,等你们玩完,我再过去。”背对著我们的蓝虞,声音有强抑的紧张。 “哈哈,今天就一个一个玩,明天可没这麽好的事了。” 听了他的话,我挣扎得更厉害了,一个一个玩,他想怎样,要同时玩我跟蓝虞吗? “放开我,变态,变态、、、”想到自己竟然被这样的人碰触,在恐惧之外,恶心感也爬上来。我做了一个让自己後悔的动作,我把唾液吐向他的脸。 脸上的五指印是第一个後悔的产物,接著就是几乎要被捏碎的下巴,掐得痛红的乳头,被扯碎的裤子,光溜溜的下身。 “啊!”伴随著短促的尖叫声是我苍白的脸,被狠狠掐住的分身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虎口上,而他的指甲还扣在分身的铃口。感觉自己那里的皮被挑破了,可他伸进我嘴里的手指告诉我,什麽事都没有。 我没有力气咬他了,任他掐过我的分身铃口的食指挑拨著我的舌头,柔嫩的舌头经不起这样的蹂躏,发酸的嘴已经无法合上,他看得情动不已。 “你这个婊子,我看你上面这张嘴比下面的嘴还要厉害。”说完他就抽出了他的食指。 以为自己可以暂时松口气的我,却被强硬送进嘴里的紫黑性器堵住了要呼出的气。 “想咬的话,你可以试试。” 他清风云淡的言语让我害怕,准备咬下去的牙齿也收起来。只能拼命甩著头想把那恐怖的东西甩出去,但那怎麽可能做到。 嘴巴被男人的性器抽插,呼吸本就困难,而他还把自己的重量交给了我的胸部。他整个人坐在我的身上,隔著一条裤子的下盘随著他剧烈的抽插动作猛烈摩擦著我的胸部,整个上身似要麻痹,想推开他的双手想踢开他的双脚也被牢牢地拷著。 他动得越来越快了,脸上也越来越兴奋了,嘴里不停喊著,“你这个婊子,这张嘴太厉害了。” 而被他说是厉害的嘴已经不是一张嘴了。本就高壮的他,那根紫黑的性器也粗大得让人害怕,此刻它正在粉嫩的小嘴猛烈地进出,腮帮被挺得鼓鼓的,那张嘴更似一个只吹半个的气球,差别的是这个气球不会破。 全身的精力都放到嘴巴和上身,现在的我只希望快点结束这非人的折磨。可他越插越勇,我的嘴看似被他的性器插得满满的,其实那张嘴已经合不上了。 “给我用力吸,你这个婊子。”他一边说一边用两手抓著我的两颊想让它们闭拢。在床上的他跟床下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床下的他至少还会掩饰,而我现在面对的是一只野兽,除了发泄,疯狂地发泄外,就是嘴巴上的侮辱。 “婊子,这麽棒的嘴竟然不懂吸,你这个婊子在装什麽清高!快点给我吸,你这个婊子!”他不停地喊著婊子,每喊一次他的兴奋就更往上爬。性器也就更凶猛地往我的嘴里插去,连带著下身在我身上也摩擦得越来越厉害。 我想扭头却被他抽插在嘴里的性器固定住,想移动上身,却被坐得动盪不停。脑袋里只剩下,“快结束!快结束!快结束!”。 整个脑袋被他大幅度的抽插上下抛动著,他似乎要到高潮了,本是坐著的身体压向我,这个动作,使我的脑袋上跳时,鼻头能碰上他抽出的性器,而这个小小的摩擦让他更兴奋了。他把身体更压向我,呈跪在我上面的姿态,这样鼻头碰触他性器的机会加大了。 “爽!婊子真是弄得老子爽死了!” 他淫秽侮辱的话我听不到了,整个身体酸疼得想死。脑袋也涨痛得厉害,开始昏昏欲睡。 “咳咳、、、”被压在腹腔下的咳嗽声连绵不断,他在一阵大吼後把他浓烈的液体全部灌入我的喉咙。 他抽出性器时带出了些许腥稠的液体,那些液体顺著我的张开的嘴留下,而他的下个动作却是把我的嘴巴合上,他要我把他的东西全部吃下去。我已经浑身无力了,别说张嘴合嘴,连简单的吞咽动作也做不到了。 “蓝虞,过来。”他叫蓝虞过来,而我也没有心力去害羞,睁著无神的眼睛看著昏暗天花板,天黑了。但他的下句话,却让我清醒过来,“蓝虞,让凌伶把老子的东西通通吃下去,不管用什麽办法。”说完,他就把已经站在旁边的蓝虞的手抚上我的下巴。 “我不懂。”蓝虞的手没拿走,看进我的眼睛是害怕,和同情吗? “你会不懂,老子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早被人玩过多少遍了,别在这给我装清高。” “我、、、我、、、我真的不懂。” 看他刚才的眼神好象带点同情我,我做了个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动作。刚清醒过的脑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挥嘴巴吃那家伙恶心的精液。 我堕落了,为弱者才配享有的同情而感动。 “你!”蓝虞看著我的动作惊在那里,而那个丁哥却高兴得哈哈大笑。 “这才对嘛,这麽厉害的嘴不用多浪费。” 脑袋不清醒时被迫吞下这东西就已经觉得恶心,更何况现在,闭著眼睛把留在舌头下的精液一下都吞进。 “哎呀,这麽喜欢吃啊,吃得这麽急。”我知道丁哥和蓝虞在看著我做这一切,但比羞耻感更深的是为自己难过,为什麽我要在这里受这样的罪!。 “怎麽你也急了。”上面传来肉体拥抱的碰撞声,我张开眼睛是蓝虞抱住了丁哥,是不想让他继续侮辱我吗? 这张床很大,丁哥把我挪到一旁就抱著蓝虞躺下,我侧过脸就能看见他紧闭著眼的脸,那张脸上有不甘,有羞愤。 蓝虞的衣服是被扯破的,破碎的布料丢在我的身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上面颤颤的微热和清新的味道。 蓝虞躺在丁哥身下,躺得很笔直,他没有挣扎,这让丁哥很生气。“别给我装死尸!”丁哥骂完就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让他像条狗一样挺起下身。 “不要这样。”蓝虞似乎受不了这个动作,轻声地拒绝。 “妈的,真把自己当圣女了,也不看看你这个不知被多少人玩过的身体。”丁哥重重地往蓝虞屁股上拍,直到白皙的屁股呈现出让他满意的红色才停下。 我还侧著脸,能看到蓝虞闭著的眼睛上睫毛在轻轻地颤动,应该很疼吧,我转过了头。直到蓝虞一声闷哼我才转回来,映入眼帘的是,刚刚在我嘴里施虐过的紫黑性器迅速进出他白皙中带著条条红痕的屁股沟。我看不见蓝虞的表情,他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了深陷下去的床垫,只是挺起下身,真是滑稽的画面,我在心里想却笑不出来。 丁哥在我们两人身上满足完後就离开了,留下两个破碎的布娃娃。蓝虞还倒在床上,他应该起不来了吧,丁哥只是玩我的嘴,所以我还力气去浴室把自己身上的脏东西洗乾净。四肢的镣铐已经解开了,我爬下床走到柜子拿出了一套衣服进了浴室,也没有去开灯,从窗外跑进来的月光已经够亮了,而我们无须光这种东西的点缀。清洗完出来後,蓝虞已经翻转过身子。 “你要洗澡吗?”我问他。 “嗯。” 我们的对话好象刚才什麽都没发生,悲哀、滑稽。 蓝虞挣扎著起来了,我过去扶住他,“我扶你过去吧。” 待蓝虞进去清洗身子後,我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新的床单,不知道为什麽丁哥会准备这麽多东西。但有个新床单,至少今晚不用睡在洒满点点精液、汗液的床上。 躺下去後开始思考问题,这个地方我绝对要逃,现在已经不是赎金或生命的问题了,而是我的尊严。虽然我只有17岁,但我是个男人,而没有一个人男人愿意被一个同性像对待女人那样强暴。 蓝虞出来後我还在想,他躺到我旁边後我才回神过来,“我们逃跑吧。” “好。”他轻轻地应了我一声,就背对著我。 我也未在意,我跟他如今是可悲的患友,要逃走的话,我需要他的帮助。 (6) 第二天我们很晚才起来,起床後梳洗完去客厅,就见那个丁哥坐在客厅,我哆嗦了下,蓝虞倒是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好象昨晚那个低沉的人不是他。 “起来了,过来。”他向我们两人招招手,我犹豫了好久才过去,因为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经过昨晚我已经知道这个人喜欢虐待别人,又喜欢掩饰,喜欢在别人面前扮好人。 我跟蓝虞一人坐在他一边,他很是得意,双手揽过我们,一副享尽齐人之福的样子,看得我心里又是害怕又觉得恶心。 “老大。”有人送饭上来了。 “吃吧。” 很悲哀,很难过,简单的一句吃吧,就是我跟蓝虞现在的写照,宛若两只家养动物。蓝虞好象没多做他想,直接拿过盘子就吃。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比我镇定,也比我更看得开,那时我这样想,後来才知道这份镇定洒脱是如何的牵强。 我也端起盘子,虽然还没跟蓝虞商量具体的逃跑事宜,但我现在就必须为那一天做准备,体力是必不可少,我相信在这点上,蓝虞也是这样想的。 那天很快到来了,丁哥在事後的第一个早上还假惺惺地对我们,但从那天下午开始就原形毕露,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不继续伪装了,他看起来应该很喜欢玩这种自以为是的骗人把戏。我只知道那天中午开始只要他有时间就会在我们身上逞凶,而他的时间又是那样的多,直到第三天他才停止对我们的蹂躏,因为他有事要外出。我跟蓝虞看进彼此的眼神里都传达著这是好机会,我们开始准备逃跑的事宜。 从吃过早饭,我跟蓝虞就钻进浴室商讨。 “我们呆的是5楼,得下楼。” “但楼下的看守应该会很严,因为他们要看管人质。” “如果在2楼的话,我们还能跳下去,5楼太高了。” 商量的结果是得经过下面的几楼。 我们呆的5楼没有任何钟表,我们只能大概猜测现在有9点多了,这个时间绝对不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如果可以,晚上或午後一两点的时间都是更适合逃跑,但我们不知道那个丁哥什麽时候回来,我们没有冒险的本钱。 逃的时候真的很慌张也很狼狈,顺利经过四楼,大概四楼住的是职位比较高的人,跟丁哥出去了,经过三楼二楼时差点被发现但也算顺利过关。 我用眼神示意蓝虞,到一楼了要小心。从楼梯口探出来,太好了没人。我们快速地冲出去。 “你们是?”有个人叫住了我们,我跟蓝虞面色苍白地转过身,是那个私企老板。 “叔叔。”我轻声唤他,并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同时心里想还好,看见我们的是他,如果是绑徒,我们绝对完蛋了。 私企老板看了我们一会,然後,“有人逃跑了!有人逃跑了!、、、” 我跟蓝虞还来不及惊鄂,已经冲出好几个人抓住我们了。我不解地望著私企老板,而他没有任何後悔反而得意地看著我。我明白了,他看不得自己要花1000万才出得去,而我们分文不毫地就能出去。 被那夥人一阵暴打後就给扔到5楼,我跟蓝虞倒在地板上,彼此身上都挂彩了,除了脸还完好无损。明白他们这样打的意思,我们这张脸还得留著讨好他们的老大。 “我们要逃跑。”蓝虞眼神坚定地看著我。 “那只能从5楼跳下去了。” “太高了。” “床单!”我们两人同时叫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卧室,第一次感谢那个丁哥备了这麽多的床单。 我跟蓝虞把所有的床单都抱出来,由於太紧张连接床单的手微微颤抖,好一会我们才接好。 “这样就可以了吧。”我把床单的一角绑在沙发的一只脚上,整个房间离窗户最近的可支撑的东西就是沙发了,弄好我们就开始往下爬。窗户下面看起来是房子的後面,很偏僻的一个地方。 吊著床单做的绳子,我的心脏跳动的频率绝对超过正常的。风吹过,我也跟著摇晃起来,心里也更害怕了,总担心这床单会不会断了,连接的地方会不会松了。担心被发现,担心摔下去,直到我的脚踏上硬邦邦的地面,心里才稍微踏实。抬头向蓝虞招招手示意他可以爬下来了,蓝虞落地时也是一脸苍白。 “从那里爬出去。” 围墙离我们落地的地方只有5米远,我跟蓝虞飞快的跑过去用脚蹬墙,手很快就抓住围墙的上头。已经能看见外面了,好象是废弃的工厂之类的。心里开始兴奋,终於要逃出这个该死的地方。 “身手真是矫健啊。”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下面传起,是那个丁哥,我双手一撑想跳到围墙上面,只要我出了外面就可以跑了,这样想著手里就更用劲了。 “啪!”两道声音重重地响起,我跟蓝虞被他直接从墙上拉下来。 转头看见蓝虞同样痛苦的脸,这次被摔得毫不留情,整只手臂都痛得麻痹起来,小腿好象也流血了。 “真是不乖啊。”丁哥说完,就一手一个把我们提起。他把我们扔到浴室,水流直接往身上冲洗,流血的小腿尤其疼得厉害。蓝虞也不比我好很多,他的胳膊也是一道一道的刮痕,跟我一样是落地时滑的。 “你们两个胆子还真大哦。”丁哥的口气依旧不冷不热地,但能感觉到他很生气。瑟瑟地抱著胳膊,我们冲向他的腋下,想从那里逃出去。 “啊!痛!”他一个胳膊就把我们甩向地面,从蓬莲头流下的水砸在我们的身上,很痛。 “看来你们不喜欢我对你太温柔啊。”他阴狠地走到我们面前,下一个动作就是扯我们身上的衣服。 他的力气很大,没一会我跟蓝虞都赤裸裸地坐在他面前。 “老大,老大。”外面传来他手下的叫声,他只好先出去,走时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你们就可以享受了。” 那个享受我们当然不会真以为是享受,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我跟蓝虞才敢出来。一到卧室就去开柜子,里面竟然一件衣服都没有,而床单都被我们当成绳子了。我们转向床铺心想至少上面也该有些遮蔽的东西,可什麽都没有。 “他想用这种方法阻止我们逃跑。”蓝虞冷静地分析,可这种情况怎麽冷静得下来。只要一想到要赤裸著身体站在别人面前,羞耻、愤怒、不自在、阿Q手机资源网 无地自容,全都爬上身。 “门被锁了。”蓝虞站在门边。 “什麽!”我跑过去,用力地拉门把,该死,真的被锁住了! 这下真的完蛋了,这架势他分明想把我们囚禁起来。 “他想关我们多久?”这件事变成目前最关心的事,如果他关个我们1年半载,那不得完蛋。 “很久,吧。”蓝虞顿了顿,看他的样子也是担心会被长期囚禁。 “把伤口处理下吧。”我转移话题,伤口也确实要处理,这里虽然没有布之类的东西,但有纸。我们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纸一直按压伤口,直到它不再流血为止。 等血停止後,我也累得趴在床上了,蓝虞背对著我躺著。即使跟蓝虞都是同性别,我也不习惯与人坦诚相见。 两人躺在床上等待未知的未来,这种等待让人心焦,无论不安还是其他情绪一个接一地涌上心头,讲白就是变得很会胡思乱想。 (7) 晚上丁哥回来,进屋见我们裸露地躺在床上,两眼发光直接扑上来。这回我跟蓝虞两人一起反抗他,蓝虞抱住他的大腿,想把他推下,我抓著他一边的胳膊跟蓝虞合力。可他实在太重了我跟蓝虞怎麽也扳不动他,反而自己累得呼呼喘气。 “玩完了吗?”他笑得很阴险,不知什麽时候床上出现了两套镣铐。“不乖的孩子就要受惩罚哦。” 我跟蓝虞心一惊知道他想把我们锁起来,迅速放开手,逃下床。 “逃,没门!”他一只手抓住蓝虞正要离开床铺的脚,“还以为你挺识相的,竟也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不要碰我!”蓝虞朝他大喊,丁哥根本不理会。把蓝虞整个人拽回床上,就把他四肢拷住,同时用一跟铁索绑在了他的腰间,弄好了他,他下床把我抓过来,如法炮制。 “这样就会乖乖的吧。”他站在床下欣赏我们的狼狈。 能躺下5个人的大床一分为二,两个赤裸的男孩四肢大张地被锁著,对别人来说很情色,对我们来讲就是最大的侮辱了。 “你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放了我。”随羞耻一起爬上身的是愤怒,都被他这样锁了,还想他会放了自己吗?我不再顾忌地开口大骂。 “嘴巴还是这麽厉害啊,看来这几天都没满足你。”他淫笑了几声,就上前捏住我的嘴巴然後掏出涨大的性器塞进我嘴里,这回他一直捏著我的嘴,大概怕我咬他。他的性器本就大得吓人,把我的嘴堵得满满,现在又把我的嘴再撑开,只听肉声的“嘎”我的下巴脱臼了。 “脱得好。”他哈哈大笑,不再顾忌地在我嘴里横冲直撞。 我看不见自己现下的具体情况是怎样,但一定很狼狈。耷拉的下巴,撑起的嘴巴,进出的紫黑性器。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充气娃娃。 他像之前那样咆哮把他腥稠液体全部喷到我嘴里,嘴里喉咙胃里都是他恶心的味道,我拼命咳嗽。 “哈哈,真是乖孩子,都吃进去了,是不是因为还没吃饭肚子很饿啊。”他把性器在我脸上摩擦,我相信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弄了一会,他刚刚发泄过的性器又涨大起来,这回没有在我身上逞凶,而是趴到旁边的蓝虞身上。从啧啧的吸吮声知道他正在啃吻蓝虞。 他的精力很好从第一次就知道了,但这次显然比之前更兴奋,他在蓝虞身上发泄完後,就又在我身上的发泄,塞进我嘴巴的性器沾满了他和蓝虞的混合味道,好恶心,即使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但从别人後庭抽出的性器再往我嘴里抽送,这种感觉再做一百次也是不习惯的,我不是变态! 等他终於满足地离开我们时,已经是早上五六点了。 他要我们去清洗身子时,我跟蓝虞才知道那个绑在我们腰上的锁链的作用。为了防止我们逃跑,在吃饭洗澡时,他就把锁链伸长到一定长度,让我们可以自由活动。以前我家附近有个女人疯了,他家人就是用一条链子绑在她的腰际。现在我的情景跟她有何区别,我是还没疯,但这样呆下去,我会发疯,我从不是坚强的人。 每顿他的手下都会把食物端进卧室,他已经不让我们出卧室了。他手下把食物端给我们时,会故意用手碰我们裸露的身体。 蹂躏完的身体被送进浴室清洗,然後继续被蹂躏,日夜重复。蓝虞的脚还有机会动过,因为他是用下身满足他,而我用嘴。 “蓝虞,我要疯了,这是第几天?”眼睛盯著窗外,也许其他被绑来的人都已经走了吧,只留下我们两人在这里继续受这种非人的苦。 “有半个月了吧。”蓝虞已不若刚来时那样冷静了,他经常一个人发呆,不知在想什麽? “蓝虞,我告诉你我的事,好吗?”跟人倾诉也许能减轻心中的烦躁。 我跟蓝虞讲那件背德的往事,那个乱伦同性的禁忌之恋。 凌辰,小我一岁的弟弟,我们在今年暑假说了有关分手的那个字眼“不要在一起”,我踏上了与他没有任何交集的城市,直至被绑到这个该死的地方。 “这下,真的跟他断得一清二白了。” “不想再跟他在一起吗?” “不会,我们不是小孩了,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更何况我怎麽可以用这副被人玷污过的身体去爱他呢,蓝虞,我跟他有洁癖的。” “是吗?因为被人玷污过所以就不能爱他。”蓝虞的声音很低,好象想起了什麽。 他有秘密,我知道,但我不会强迫他说的,就像我自己的事,我想说那我就会说,不想说翘我嘴巴我也吐不出一个字。 其实这些话我原打算藏在心里一辈子的,所有的快乐悲伤全部埋入心里,直至在体内熔化。今天会跟蓝虞讲,因为这被人锁住的日子快要把我逼疯了,我需要那些与自己最爱的人的往事来让自己多撑几天。 7月,我跟凌辰结束了禁忌之恋,8月我掉进了用精液构筑的牢笼。 (8) 我是被一阵枪声吵醒的。 “怎麽了?有人来救我们吗?”我转头望向身旁的蓝虞。 蓝虞看起来很兴奋,眼睛是我从未见过的晶亮。“来了,你们来救我了吗?”蓝虞哭了,很小声地抽泣。 我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哭的,可现在他却在我面前抖著肩膀,他真的哭了。 “蓝虞,你怎麽了,不要哭啊。我可一次都没哭,你怎麽可以哭呢。”我不知怎麽安慰他,说出的话有些好笑。其实我现在也很兴奋,但没有哭的感觉,终於可以逃出去了吗? 卧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我张著嘴看著他们。 “蓝虞,大哥来了。”其中一个走到蓝虞面前,而蓝虞脸上还挂著泪痕,那人用手抹去蓝虞的泪水。那手修长漂亮,却看得出是双男人的手,正如他精致的脸蛋带给人的感觉却是帅气。 我一会看摸著蓝虞的脸的男人,一会看站在一旁的男人。我呆了,因为这两人是双胞胎,一样上挑的眉眼很安静。 “这就是跟蓝一块被关的人啊。”站著的男人开口了,声音跟先讲话的男人一模一样,都是带著一点上扬的音调,很稳重。 这两个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人,与外表不符的谈吐,与谈吐不符的气质。 蓝虞的大哥拿著一把钥匙给我们解开束缚。久被禁锢的身体终於恢复自由,我大大地伸伸懒腰,心里也放松下来。 “这麽快就放心了。”可能是我的举止太夸张了,站著的男人问我,口气倒不是疑惑,应该说是觉得有趣。 “嗯,你们看上去很可靠。”我朝他笑笑,这是我的实话。从见到他们进来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二哥,他叫凌伶。”蓝虞也走到我旁边,他身上披著一件外套。我才想起自己身上一件遮蔽的东西都没有,刚才太兴奋了竟然忘记这了,窘迫地躲到蓝虞身後。 “壬少爷,泉少爷衣服拿来了。”有个人进了卧室把两套衣服递给蓝虞,“蓝虞少爷。” “谢谢。”蓝虞接过,把其中一套给我。 快速地穿上衣服,我在心里嘀咕,这蓝虞是什麽来头,少爷这个称呼在我的认知里只有电视上才会出现。 没继续呆下去,我们很快就下楼了,到了下面才知道外面早就乱成一团了。那些跟我们一起抓来的人,都没放走。从地下室出来的那几个,眼窝深陷进去,全身发臭。一定是一直过著一顿一个面包,吃喝拉撒全在那里的生活,姓丁的太狠了。也看到当初那个害我们不能逃跑的私企老板,见我看了他一眼,他把脸撇到另一边。现在我对他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生气了,不过是一个不想吃亏的人,我也不喜欢自己吃亏的。 “壬少爷,泉少爷,丁浩还没抓到。”丁浩应该是那个丁哥的全名。 “不用找了。”这对双胞胎长得很像,但我能感觉到刚刚讲话是蓝虞的二哥弟,大概是我的直觉又更上一层楼了吧。 我们是最後一拨离开这的人。我跟在蓝虞的二哥後面,正要上车时,眼尾瞄到一道光线,是一把银色的枪。我也真嫌自己命太长了,竟然跑去给蓝虞的二哥挡枪。 “砰” “痛!” 现场一下紧张起来,还在车下的人四处找那个开枪的人。 我苍白著脸,捂著擦破皮的胳膊,在我扑向蓝虞二哥时,他推了我下,使我逃过一劫。 “凌伶,你流血了。”在车上的蓝虞下车走到我旁边。 伤是不重但皮被蹭破实在疼,我歪著嘴想扯出一笑容,当然是以失败告终。 “别作鬼脸了,大哥,带凌伶去医院吧。”蓝虞跟他哥哥讲话声音很轻也很小心翼翼,好象很怕他们。 “嗯。”他大哥只是应了一声,就跟他二哥讲话,“是那个丁浩吧,还有点能耐。” “是啊。”他二哥笑笑,很淡,但很可怕,蹲在他面前的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会去找的人回来了,但空手而归。“壬少爷,泉少爷,那小子太会溜了。” “泉,回去吧,找这种小角色浪费时间。”这下弄清蓝虞哥哥们的名字了。 “那走吧。”说完,这两个兄弟就上车了。蓝虞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看我的眼光带著内疚,是因为他哥哥没继续找那个丁浩为我出气吗? 蓝虞的哥哥并没有把我送到医院,而是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一到那里就有个医生在等我们。因为不是大伤,简单的包扎後,那医生就离开了。 “这是给你。”一张支票放在我面前,是泉。是为蓝虞还是为他?我看著他的眼睛这样问他。 “这是你应得的。”他没有多说其他。 我拿著支票,指头在上面摩挲著,这东西我是第一次见到,我看了上面的数字,没有,空白支票吗?真是有幸。“我不想要。” “哦。”对这个答案他似乎并未吃惊,“那你想要什麽?” 我站起来,对他笑笑,“我该回学校了,我已经迟到一周了。” 他继续坐著,双腿交迭,眼睛看著正跟壬说话的蓝虞,“那你是要我帮你入学。”他甚至没有用疑问的语气问我,自信的男人,却不让人觉得自大。 我学他把眼睛看向别处,刚刚太兴奋了,现在冷静下来,一些疑惑的地方也浮出水面了。蓝虞的哥哥们绝对不是什麽好角色,也许蓝虞也一样。不然他被抓时能那麽冷静吗?家庭环境使然吧。其次就是我的入学,现在已经9月9号了,而报名时间是3号,我已经迟到一周了。不知道学校还肯收我吗?如果我猜得没错,蓝虞的哥哥完全有能力帮我。权利这东西我今天算是看懂一些,因为今天来救我们的不是警察,而是蓝虞哥哥的私人部队。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判断他们的实力。 “你想要什麽。我们都可以帮你,不过应该不会想要我的命吧。”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在心里嘀咕,但没说出来。我现在是跟他你一句我一句,好象聊得蛮热络。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危险,远比丁浩危险。刚刚在车下的微笑就可以看出了。 蓝虞好象跟他大哥谈完了,向我们走过来,他大哥没有跟过来上楼了。 “凌伶,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读书。” “那也好,不过现在应该开学了吧。” “嗯。” “你把资料给我,我明天叫人给你办理手续。”泉讲完,就上楼了。 (9) 剩下我跟蓝虞的一楼,感觉空气忽然变得可爱了。刚刚跟泉在一块,我看上去好象蛮厉害的,其实心里打著颤。 “你真厉害,能跟我二哥聊那麽久。”等他二哥走远了,蓝虞走进我身边悄悄跟我说。 “你怕他。”我问他,他的举止确实也让人有这种感觉。 “不是怕。是、、、说不清,有机会再跟你讲吧。”他欲言又止。 “我可不想以後再见到你,都怀疑这次会这麽倒霉就是因为碰上你,我天天跑出去逛街都没事,就你坐到我旁边後才出事。”他不想讲,我也不勉强,跟他开著玩笑。 “我才倒霉,第一次来中国玩就出了这麽大的事、、、” 来中国?我睁大眼睛上下瞄他,“你不是中国人?”除了长发这点可能有些不一样,但现在也有中国男性留长发,只是没他这麽长。 “我是日本人,来中国玩的。”他说完给我来了个90度弯腰,差点没把我折煞。 推推他,又伸手想捏他的脸,被他躲开了。“干什麽,又捏又碰的。” “我没见过日本人。”这理由让他皱起眉头,然後说句无聊。 这话让我火大,“什麽无聊!” 见我生气他也不说话,一般人这时候都会过来说几句好话,这蓝虞真的很怪。气氛有点冷,我坐下去,站著说话更尴尬。他也坐下来,脸有点红,大概觉得自己刚才太冲了吧。以前都是我比别人脾气大,也都是别人迁就我,可这蓝虞比我还大爷,只好我来迁就他了。 “什麽时候我去日本,你可要来接我。”我找话题的本事向来很烂,扯了个八百年後的事。 “嗯。”他的回答怎麽听怎麽勉强,我的脾气本不是很好,这下也不想理他了。我好心找话题,可他却冷漠以对,太不给我面子了。 第二天我就离开他们,我得回学校处理一些事情。 到了宿舍只有两个人在。 “我叫凌伶,是这个宿舍的。” “你是凌伶?不是不来念吗?所以就把床位给别人了。”那两个人很惊讶地看著我。 “怎麽会这样,我早就来了啊。”我指著我右手边的床铺,“这是我的床铺,我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注意到,那个位置已经没有我的东西了。 “啊,那是你的啊。我们以为是大四的学长不要扔在宿舍,所以把它们、、、、、、扔了。”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到最後也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扔了!”我怒吼过去,这到底在玩什麽,我早来了,反而没地方睡,宿管科那边我不是有签到了吗?怎麽又说我不来念了。 结果他们告诉我的原因,让我差点没发飙,宿管科的登记簿被某个阿姨的小孩玩火时给烧了。而学校规定一周未到校者,视为自动放弃入学,今天正好第八天。 “你这麽早来怎麽会现在才到,不会是?”其中一人用怪异地眼光看我,而他旁边的同学也用同样的眼神看我。很奇怪他们的表情,我问他们怎麽这样看我。 “8月底发生一起人口失踪案,而昨天这些人都出现了,而你的时间也跟这件事撞上了。” “我说你们这是诽谤,我同学跑过来要带我N 市去玩,玩到今天才回来。”我早就做好应对准备了。 “你小子好运啊,N市可是旅游圣地。不过现在学校已经把你视为自动放弃入学,你也太不小心了,时间也抓点,入取通知书上都有注明这点。” 总不能告诉他,我那时跟我弟弟处於分手边缘,没心思看那录取通知书。我随便扯个理由就出了这间宿舍。 这下真的麻烦了,行李没了,大学也上不了。我回到蓝虞他们那里,到那见他们正收拾行李准备回日本。 “事情办得怎样?”蓝虞过来问我。 我耷拉著脑袋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念不成书了,超过入学时间了。” “我二哥不是答应帮你吗?不用担心。”蓝虞今天倒是和善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回自己国家的原因。 “我的行李也被扔了,这回是大麻烦了,气死我了,真不想念这鬼书。”我倒向沙发向他大发牢骚。 “要不跟我回日本得了。” 蓝虞随便开的玩笑让我深思起来,去日本也不错。我身上发生了这麽多事也没什麽脸回老家了,而且这里还有个凌辰,这始终是我心中的一个疙瘩。 “好,我要去日本。”考虑好我就向蓝虞宣布,他却被吓得不小,直喃著我只是随便说说。 “干嘛那麽怕我去日本?”我问他,他好象是真的不愿意我去日本,“你们只是把我弄出去而已,接下来的就是我自己的事了。所以就算我到日本也不一定能跟你见面。” “这样啊。”蓝虞的语气明显地舒了一口气,“那我帮你跟我二哥讲下。” 他二哥很乾脆地就答应了,本来他们是今天晚上走的,由於我的事要推迟几天,第三天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再一次感慨权利、金钱。当晚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只说我的一个朋友要支助我去日本读书,钱等我将来工作後再还给他。 这个理由很牵强,他们完全不相信,他们唯一相信的是我今晚就要出国了。 “阿伶,你在想什麽。出国,国外有什麽好的、、、”电话基本是妈妈在讲的,爸爸偶尔接过来讲几句。 “妈,我想跟辰讲话。” 我听到妈妈对凌辰说要好好劝我。 “伶。”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从来A市起受的苦都想向他倾诉,但我没有,拼命忍住了。 “爸爸妈妈以後就靠你了,还有姐姐。” “真的是你朋友支助你吗?”凌辰怀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是刚认识的朋友,很可靠,我不想呆在中国了,我想离开这里,我受不了这个地方。”我语无伦次,却也是我的心声,从跟蓝虞说要去日本时,我才知道自己多想逃避,逃开这个满眼都是回忆的国家。那些好的坏的全都一股脑儿涌进来,我的心没有大到足以容纳一切。远离熟悉的地方,然後一件件地淡忘,直至消失,我这样告诉自己。 凌辰不再说话,一旁的妈妈一直催他劝我,他一句也没劝,最後把电话交给妈妈,从话筒里传出的微弱声音,我听见了他对妈妈说,“伶,有他的打算。”没有多说什麽? 到最後妈妈哭著答应我,爸爸倒是开朗,只叫我多注意身体,有空打电话回家。 放下电话时才发觉自己嘴巴旁的咸味,原来我没有忍到最後。 我没有行李,只拿著他们给我的护照等一些身份证明的资料,飞机是晚上10点开。我出了门,刚踏出去的脚赶紧收回,我看到了什麽,蓝虞跟他的大哥在接吻,那个吻绝对不是兄弟之吻,浓烈得我站在这麽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得到,而更让我心脏差点停摆的是,他二哥就站在一旁。 不敢深想下去,这种事局外人最好闭嘴。我在房间等蓝虞过来敲门时才出去,看见他红肿的唇也当作没看见。 (10) 上了了飞机发现就我们几个人,问了蓝虞,原来是私人飞机。 “对了,你们怎麽都会讲中国话。”我躺在座位上,上回就想问,被他一句无聊,弄得我没心情问了。 “我父亲是中国人。” “那你是跟你父亲姓?” “嗯。” “哦。” 我跟他真的很容易冷场,每次都是这样讲到一半就没话讲,然後两个人相对或相背无言。某种程度上讲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氛围,因为我喜欢宁静,阿Q手机资源网 不过以前都没碰过像他这样古怪的人,当然也不可能碰上这样的事。 我们不讲话,他的两个哥哥也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到日本时已经凌晨两点了,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麽要晚上出发。 下了飞机直接就进了一栋房子,既然有飞机,那飞机场肯定也备著的。 房子很大,我们一进去,早就在那待命的下人就带我去二楼的客房。 进了房间就看见床上放著一套从里到外的衣服,床下还有一个箱子,我过去打开一看是几套衣服,应该是给我的,心想那个泉考虑得真周到。拿起衣服去浴室洗个澡,出来後,正好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我边擦著头发边往门走去,开门了是蓝虞在门外,我猜也就他会来找我。 “肚子饿吗?还是先睡觉?”他走进来问我。 “先睡觉,要跟我睡吗?”我关好门走在他身後。 “不,过来看看你。” 我见他没什麽事就把推出去,“我要睡觉了。” “哦,那我出去了。” “帮我把门锁上。”我继续擦拭著头发,快要干了。 “好。” 拿条干毛巾垫在还有点湿的脑袋下,我就直接躺下去睡了。 第二天,反常的没睡懒觉,7点就起来了,也就是说我昨晚只睡了5个小时。梳洗完毕,开门往楼下走,只有泉在。见我下来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他手中的书。我见状也不敢上去理他,倒是一个下人打扮的女孩过来叫我过去吃早餐。 坐在大得离谱的餐桌吃著日式早餐,还真冷清。吃完早餐回客厅时,泉还坐在那看书,这回他跟我说话了,“三天後就安排你去学校念书,你想去哪里?” “京都。”我回答得很快,早在飞机上时我就想过了,如果可以让我选择的话,我要去京都,因为这名字听起来很安静,而我喜欢。 “嗯。”他应了我一声,又低头看书。 我没趣地上楼,碰到正要下楼的蓝虞,他看起来很累,应该不是刚跟他大哥欢爱一场吧,我甩甩脑子里的色情想法,跟他打声招呼就进房间了。 在蓝舆家住了三天,期间没有见过他父母,他的大哥也没见到,到第一天的下午连泉不在了。我一个人呆在房间很无聊却懒得去找蓝舆,蓝舆除了当天晚上来过我房间,之後再也没来过。 到第三天的中午,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男人进来跟我说,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下午就可以过去。这话赶人的意味很明显,我当场脸就一沈,但没发火。经历了这麽多事,我已经学会忍耐了。笑著对那人说麻烦了,也接过那人给我的一张银行卡,就开始收拾行李。倒是走的时候蓝虞出来说要送我,我拒绝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没有对他们发火,但我至少要保住自己的尊严。 “反正以後也不会见面了,没关系的。”真不知道这个没关系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说。 “算了,你哥哥要是生气就不好了。”我继续拒绝他。 “跟哥哥没关系,是我自己想送你。你别说了,就这样。”到最後他倒有点在求我,声音软软的,让我跟著心软。 这回没坐飞机,是坐新干线过去的。到了外面,才庆幸有蓝舆来送我,那些对我来讲都是“多,跌,丝”的日语,我是有听没懂。 到了京都直接坐计程车去他们给我安排的学校,是一所语言学校。蓝虞跟我去了趟宿舍,下来後说陪要我去买日用品。这回我直接答应了,因为知道现在的我是人生地不熟外加语言不通。 “我想先给我家人打个电话。”想想也该给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之前在他家里,没人理我,我也不好开口。 “好的。” 接电话的是妈妈,听得出来她很高兴,也松了一口气。嘱咐我要注意安全等,妈妈就挂了。凌辰没接,他这时刻不在家。 “打完了。”蓝虞在外头等我。 “嗯,走吧,先吃点东西,再去买饭。”现在都下午四点了,虽然离晚饭还有会,但今天也算劳动量蛮大的。 “好。”蓝虞本来要带我去吃日式料理,被我拒绝了。 “去吃麦当劳。”在他们家吃了三天的日式早餐,对我来说都是偏咸。这样还不如去吃炸鸡类的通行食物,保证可以下咽。 蓝虞没有反对,那些在有钱人看来是垃圾的食物,他也吃得津津有味。让我想起在地下室时,他吃面包也是毫不犹豫。他一点也不像富家子弟。 从麦当劳出来时已经5点了,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已经到下班跟放学的高峰期了。我跟蓝虞赶紧到最近的超市买东西。买完东西往回走时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丁浩,他怎麽会在这里,这里是日本啊! “终於找到你们了。”丁浩阴狠站在我们对面朝我们“微笑”,这一笑配上他不知几天没刮过胡子的脸,我跟蓝虞差点没跪在地上。 “快跑!”我朝蓝虞大吼,同时把手中的东西全往对面的丁浩扔去,虽知道自己没有他那麽大的力气,但这样至少能绊他一会。蓝虞也学我把手中的衣架扔向丁浩。 “你们两个婊子,胆子很大啊!”丁浩阴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跟蓝虞跑得更快了。 这回要是被他抓到,不死才怪。可丁浩的速度很快,我回头看他竟然只离我们5米多的距离。 “蓝虞,跑快点!” 我对蓝虞说跑快点,自己也拼命撒著小腿跑,这时才会在心里感慨为什麽以前就不好好练习短跑长跑呢。 刚刚跑时天还是亮著,等我们稍稍回过神时已经黑了,而那个丁浩还在後头追我们,嘴里还不停地喊著,“你们两个婊子,被我抓到,不奸你们个三天三夜我就不姓丁!”他这样一说,我跟蓝虞不加快速度才怪。 “凌伶,往这边跑。”蓝虞带著我跑进一个隐秘的树林里。 “我们、、、都都跑到、、、郊郊区、、、他、、、怎麽、、、还在追啊、、、”我气喘吁吁地跟在蓝虞身後。 往树林跑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敌人容易迷路,坏处就是我们也会迷路。等我跟蓝虞发现丁浩没在身後追後,同时发现我们迷路了。 “蓝虞这是哪里?”这回天完全黑下来了,伸手几乎不见五指了。 “我们直直往前走应该有出路吧。”蓝虞也不太肯定,虽说这里是他的国家,但在被夜幕罩临的树林,他跟我一样一头雾水。 我们起初是用走的,到後面已经是用跑的了,这个树林很大,我跟蓝虞又走又跑地都过好长时间了,还不见出口。 “蓝、、、虞、、、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不、、、会的、、、” 如果真的死在这,我绝对要化成厉鬼,没被丁浩弄死反被一个树林整死,怎麽想怎麽冤。 “凌伶,看到光线了!”蓝虞跑在我前头,兴奋地向我喊道。 “真的!”我跑到前面,果然是光线,还有房子。 第二章 受辱(1—4) (1) 我跟蓝虞朝那道光线和那栋房子狂奔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占地很广的类似军营的地方,我们刚才看见的房子是个厨房。我跟蓝虞偷偷溜进去,还没进入就被一声大喝给吓在原地不敢动。 “谁!”一个厨师打扮的男人走出来,见到我们後,好象知道我们是谁似的说,“被饿肚子了?进来吧。” 他招手要我们进来,一边走一边说,“还好现在就我一个人。” 他肯定认错人了,而且他讲的还是中文,但这里是日本啊。我上前拉拉他的衣袖,“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是跑到这来的。” “认错人?”他回头奇怪地看著我们,“你们是跑到这来的,怎麽可能?这里根本就出不去,没有那些、、、”讲到这里他赶紧把嘴捂上,好象那些什麽是禁忌。 出不去?我跟蓝虞互相看了看。 “怎麽可能,我们就是从外面进来的。” “不可能!”听到我们的话,那厨师忽然激动起来,“你们是不是被人弄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这里没有人能逃得出去,除了死和、、、”後面的话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跟蓝虞开始著急了,他不像在说谎,那这样能够进来的我们岂不是很怪,“叔叔,我们真的是从外面进来的,我们被一个人追杀一直跑,然後就跑到这来了。没骗你,真的。” 我跟蓝虞来回上前跟他说了好几遍他才相信,之後他就坐在椅子上,两眼发呆,“你们死定了,死定了、、、”他不停地说著我们死定了,让我跟蓝虞心都提到嗓眼上。 “叔叔,别吓我们啊,我们要出去。”如果按他刚才说的话,凭我们的力量是出不去的,但我们又是怎样进来,还是说这地方是有进无出的。 “出不去的,你们两个孩子往哪逃不成,还往这逃。你们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吗?这里是性奴集中营!”性奴集中营五个字他说得很重。 性奴集中营,根本没听过的东西,集中营这个词知道,但加上性奴,我心里生起一阵恶寒,那是什麽东西。 见我跟蓝虞脸色苍白,他也未多说,只说我们是这麽多年来他第一次见到的自己从外面进来的人。 自己进来的,如果可以,谁想进来,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出得去吗?问那个厨师,他说绝对不可能的。 “你们先吃东西吧,反正明天你们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只希望你们够坚强,能熬到头。” 从开始到现在,他讲的话,总带著很黑暗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是什麽呢?未知的未来并不让人害怕,而未知的恐怖未来,除了抱紧身子哆嗦,我跟蓝虞还有什麽方法拯救自己吗? “叔叔,你告诉我们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吧,这样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很不安。”眼前的这个厨师是我们唯一能够抓住的荆棘,扎手、流血,但厚实和些许安心 厨师在我们脸上来回扫了几遍,最後像下定决心似地坐到我们旁边,“也好,我就告诉你们吧,反正你们早晚也得知道。这里是几位大人一起建筑的性奴集中营,每三个月他们都会来这挑选满意的性奴带出去,所以你们想出去的话,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成为最优秀的性奴。 从他的敍述中,我们多少了解了我们目前的处境。 性奴集中营由几个有劝有势的大人物共同出资集建的,至於有几位大人,没人知道,而这个性奴集中营成立的时间也没人知道。 这里除了性奴还有一些负责生活起居的人,比如旁边的厨师。那些大人平常不会来这里,也没有派人管理这里,所以这里完全是自由主义,讲白了就是三不管地带。那些大人只管每次来时能否挑上满意的性奴,至於在这里生活的所有人是死是活他们根本不关心。9月份的挑选已经过了,我们最快也要到12月份才能出去,只是我们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虽然他们的身份都是性奴,但彼此间的斗争非常激烈。每个人都希望能及早被挑选出去,这个鬼地方没有人愿意呆下去。还有,你们别以为都是性奴就没人会侵犯你们,这里是性奴调教性奴,一些狠心的性奴会把人活活玩死。所以有些人呆不下去就自杀了,发疯的也不是少数。” 越听越怕,这样的地方会存在吗?还是说笑而已。 “叔叔,那你是怎麽会来这里的?”既然是这样的地方,应该没人会愿意来这工作的。 “我当时还在中国,看见一个招聘启事,说到日本当厨师,一个月2万块。我一想条件这麽好,而且还是在国外,将来说不定可以把家人带出去,就这样跟著和我一起面试合格的人来到这里。不过一起来的,只剩下我一个了。”说到这,他低下了头。大概想起什麽? “叔叔。”我跟蓝虞轻轻唤著他。 他抬起了头,不是刚才平和的脸,而是透著无法掩饰的赤裸裸的悲愤,“我侄子当时跟我一起来,他长得很秀气,才初中毕业。虽然是以厨师的身份被招牌的,但却被那些性奴活活玩死。还有一个疯了,自己从顶楼跳下去。” 这话有点歧义,照顾的人反而受制於被照顾的人,我问厨师,“为什麽那些性奴可以玩你们,不是你们在照顾他们的起居吗?你们可以不给他们做吃的,饿他们几顿。” “那不行的,我们早被告知如果不好好做事,家里的亲人就得遭殃,没人愿意冒这个险。” 说到这就明白了,那些大人既然能够建起这麽一个集中营,还能跑到中国招牌员工,势力说不定是跨国的,就跟蓝虞的哥哥一样。 “那你们的生活用品哪来的?”按厨师说的,这里应该是全封闭的,那生活用品又是哪来的,如果是从外面运进的,那就不算全封闭了,但这样又跟厨师讲的话相矛盾了。 “这还不简单,这里有菜园,果园,也有一些天然养殖的海鲜,所有的东西都是自给自主。” 这话,让我跟蓝虞不知所措,如果真是这样的地方,我们怎麽可能呆得下去。难道真要像他说的那样成为一个优秀的性奴,只怕还没熬到三个月後,就被人玩死了。 我跟蓝虞愣愣地坐在那,直到厨师端来两个餐盘才回神过来。 “我姓张,你们叫我张叔就可以了,吃完饭你们就走吧。” “走,张叔,我们走去哪里,我们不能呆在你这里吗?”握著张叔递给我们的餐盘,忐忑不安地问他。叫我们走,既然这里已经出不去了,我们还能走到哪里? “我不能把你们留在这,要是被发现了我会死的。虽然这里没人管理,但也有它自己的规矩,尤其被那些在这里威风的性奴发现就更糟了。” 可以理解他为什麽不敢收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再大的胆子,也磨没了。 “张叔,我们吃完饭就走。” 张叔有些愧疚地看著我们,这就足够,虽然他不敢收留我们,但至少他还是关心我们的。我朝他笑笑,希望他不要那麽内疚。 “你们也不要担心没地方睡,这里有很多空房,随便找间睡就可以了,毕竟死了那麽多人。”後面这句话让我跟蓝虞浑身发抖,难道我们今晚要睡在死过人的屋子里。 没有再多逗留,吃完饭,我们就离开了,不希望自己害了人家。 (2) 出了厨房,才发现厨房是在很偏僻的地方。这时天已经黑了,而旁边没有任何路灯之类的。我跟蓝虞就著月光往前走,忽然一道凄惨的声音从林子的一边传来。 “嘘。”蓝虞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後我们慢慢地靠近声音的来源处。 来到近处,我跟蓝虞赶紧躲在一棵树的後面,透过月光,一个大约15岁的男孩光著下身趴在草地上,雪白的屁股被迫挺起,那里正有一根粗壮的性器来回快速地抽动,而他的嘴里还含著一根。他身後还站著几个男孩,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都是男孩,因为有一个看上去比较大,感觉有20多岁了。 那些人一边玩他,一边说著什麽,是日语我听不懂。不过也能猜得出肯定是些猥亵的话。 那几个人轮流强奸那男孩,直到所有人都满足完後才离开,留下男孩如被丢弃的布娃娃。 从头到尾,我跟蓝虞大气不敢出一声,等他们都走了我们还憋著气。那男孩在事後一会自己爬起来走了,看他踉踉跄跄的脚步肯定受了不轻的伤。 “蓝虞。”我倒在树干下,大口大口地喘气,“我们还能活得下去吗?” “上回没死成,这回也不会死的。”蓝虞也喘得厉害。 “那我们现在去哪?我是不敢去找房子了,要是被他们发现,说不定也被那样玩。”一想到被那麽多人轮奸就毛骨悚然。 “我也不想去找房子,我们就在这里睡吧。” 这个时候是9月末,蚊子不是很多,尤其到了後半夜蚊子基本跑光了,但後半夜的温度是直线下降,而现在就是後半夜。“好冷。”我说著往蓝虞靠得更近了,他也更往我靠近,到最後我们是抱著互相取暖睡过一晚的。 第二天是被小鸟叫醒的,揉揉眼睛看著站在树上不知名的小鸟。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景象倒是享受。但一想起目前的处境,这悦耳的鸟声,已是恼人的吵闹,我朝小鸟挥挥手。“扑扑”两声,那小鸟甩著翅膀飞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那小鸟看著我的眼睛充满同情。我甩甩头,笑自己胡思乱想。 “凌伶。” 身下传来蓝虞的声音,我回头看他,揉著眼睛的他还真可爱。 “我们都要活著。”我握著拳头为我们加油。 已经能听见从不远处传来的走动声和说话声,最重要的时刻终於要来了。 “就这样出去吗?会不会被吃干抹净啊?”我用轻松的语调问蓝虞,但内心已是干劲十足,想活著,小心是最佳的武器,这时的我是这样想的。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除了直接走出去还真不知有什麽办法。” “要不要去找个靠山再出现。”我笑著跟蓝虞开玩笑,不过是想掩饰紧张,等下出去,说不定当场就被人扑倒。 “走吧,呆这里也没用。”蓝虞先站起来。 经过野外的一夜,我跟蓝虞的衣服都皱巴巴的,头发也有点乱,整个人看上去有点落魄。 我们顺著昨晚那几个人离去的方向走,没一会就走出树林,迎面而来的是类似大操场的空地。不过这回操场上只有几个人在,看他们的样子倒像在散步。看见我们出来,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 “蓝虞,他们不会以为我们是性奴吧。” “有可能,如果这样的话,这里的性奴应该很多,所以他们才没有怀疑。” 我们稍稍松口气,朝操场走去,走到中央时,听到有个人跟我们说话,他说的是日语,我听不懂。 “蓝虞,他说什麽?” 蓝虞的脸色有点紧张,不会是被人识破了。果然,蓝虞说,“他说从没见过我们,问我们是刚来的吗?” 蓝虞转头对那人不知说了什麽,那人十分激动地摇著蓝虞的肩膀,我赶紧上去,把那人拉开,转头看蓝虞,蓝虞跟我一样苍白著脸,难道眼前这个人识破了我们的省份吗?我跟蓝虞前膝弯曲,後脚跟离地,作好逃跑的准备。可那人却不再缠上来,只是临走时的眼神,充满嫉妒,还有杀意。 杀意!为什麽?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他竟然想杀我们?我问蓝虞,“你对他说什麽了?”不会是蓝虞说了什麽得罪了他吧。 “说我们是新来的。”蓝虞也一脸糊涂地看著离去的那人。 “啊!”蓝虞尖叫一声,吓得我直抓著蓝虞的手,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刚才那个人,他站在不远处盯著我们,眼中的杀意已经是透骨的明显。看我们看向他,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似在掩饰什麽? “蓝虞。”我跟蓝虞一起回头,那眼神太恐怖了,我们还很弱小的胆子无法直视。 “凌伶,你得学日语了,不然会很不方便。”蓝虞转著话题,一直想著那人的眼神,只会让我们越想越怕。 不过蓝虞这话倒说得没错,虽然昨天碰上的张叔是中国人,但之後碰到都是讲日语的。 “我们先去找间房子吧。到时你再好好教我日语。” 走过这个大操场後是几栋类似宿舍楼的楼房,每栋都有五层。我跟蓝虞随便钻了一栋进去,同时在心里祈祷这栋里有空房。 迎面下来几个人,见到我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他们以为我们是新来的。”蓝虞给我翻译。 这样看来这个集中营还有补货的,既然每个季度都有人被挑走,那有新来的人也很正常,这也难怪那些人看到我们没有起疑。但现下让我更在意的事倒不是这,而是语言的不通,这样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蓝虞赶紧教我日语。” “我会教你的。” 上了二楼,有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好象刚睡醒的样子,推开门出来。他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正好跟我们转弯的脸对上,他好象吓了一跳,但他的下个动作却让我吓了一跳。他伸出手摸我的脸,摸得很仔细,嘴里还讲著什麽? “他说你的皮肤很好。”蓝虞在旁边做翻译。 不会就因为这在那摸我吧,我低嚎一声对蓝虞说,“你叫他别摸我了。” “为什麽别摸啊,反正也得让人摸。”喝,我转过头,这个正摸著我的男孩讲的是中国话。 “看什麽看,你不会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中国人啊。”那男孩眼尾上挑,应该是在瞪我吧,不过感觉更像在挑逗我。 “这里还有空房吗?”蓝虞问他。 “有,我隔壁那人刚死。”那男孩说得轻松,好象死了只蚊子一样,我跟蓝虞听了只有一个反应,抱住胳膊缩了缩身子。 “有什麽好害怕的,以後你们也会习惯了。”对我们的恐惧,那男孩只是冷哼一声。 也许我们以後也会跟他一样习惯,说不定看见死人,还敢上去摸几把,但现在的我们还是正常的人。 “凌伶,我们就住那吧。” 我明白蓝虞的意思,与其去乱找,还不如就在这住,免得遇上麻烦。 “你怎麽会有两个名字?”那男孩忽然指著我,一脸的怀疑。 我愣在那,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好蓝虞聪明,对男孩说,“我叫惯这个名字了,一时没改过来。你叫什麽?” “我叫紫,那他叫伶吗?”紫相信了蓝虞的解释。 “嗯,他叫伶,我叫虞。我们先去房间了,再见。”避免继续穿帮,蓝虞赶紧拉起我进了紫的隔壁。 门没关,一推就进来了,很乾净的房子,还有个靠外的窗户,蓝虞过去打开,清晨的凉风马上就跑进来,屋内的些许燥热也被吹散了。这样的房间,不说的话根本不相信有人死过。我走过去,推开旁边的一扇门,是一个很大的浴室,浴室上面还有几个吊环挂著。其实不只浴室大,房间本身也很大,不过房间除了那张显眼的大床,基本都是空地了。这个房子的设计太明显了,根本只为性存在。看著这样的房间整个人就发抖起来。 “蓝虞,以後我们就得在这生活了?” “以後要叫我虞,伶。”蓝虞严肃地看著我,“从刚才来看,这里的人都没有完整的姓名,也许每个人只用一个字代替名字的。” 蓝虞说得没错,但伶只有辰才那样唤我,想到以後这个单字要让其他恶心的人唤心里就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刚才我也想不出其他名字。你就用这个吧,只要能活著,比什麽都好。” “嗯。”我点点头,现在不是我任性的时候。 忽然外面传来吵起来,我跟蓝虞害怕地缩缩身子,不会是抓我们的吧。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3) 推开门,看见不少人从房间走出来,但又不是所有的人都走出来。有点奇怪,我仔细地看著出来的人,很快就发现原因了。 “蓝、、、虞,你看,好象门牌尾数是3、6、9的都出来了,我们的是2。” 一层有9间房子,我这间的是2-202,我对门的是2-201,紫是2-204。紫的旁边就是楼梯了,所以我这一排过去只有四间房子,且门牌尾数是双数。前面的2应该是指我住的这栋是2栋楼房。 “那我们进去吧。”蓝虞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我们坐在床上,茫然、无措的感觉从来这里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盘旋在脑际,现在更甚。 开著的窗户能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我起身走到窗户旁,向下望,大概有40来个人往一个地方走去,很奇怪他们去哪里,我伸著脖子看。忽然一个男孩转过来,正好与我的眼睛对上。那是个眼睛很大很黑的男孩,不太像中国人,也不像日本人,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国家的人吗?不过这男孩跟我目前遇见的人很不一样,他身上有很特别的东西,看著他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汪春水中,而且他的眼睛很纯,在这种地方会有人保持纯真吗?也许我的眼睛带上了怀疑,他的双眼闪过一丝东西,与他距离太远的我,看不清,也来不及去深思。因为我看见他旁边的人也顺著他的目光看向我,我赶紧退到窗户後,并快速地把窗户关上。 “怎麽了?”关窗户的声音太大了,把蓝虞吓了一跳。 “有人看见我了。” 蓝虞也没多问,把身体蜷缩起来倒在床上,眼睛也紧闭的。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是他的哥哥吗?对了,他的哥哥那麽厉害一定会来救他的,那我们肯定有救了。我趴在蓝虞身上,用力地摇晃他,“虞,你哥哥会来救你吧,那我们是表示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我说得兴奋,摇晃蓝虞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不知道。”蓝虞把我的手从他身上拿开,翻个身背对著我。 我想起上次,他哥哥是到很晚之後才来救他的,难道他们兄弟间有什麽隐情吗?而且那时在中国,我看见他跟他大哥接吻,诡异的是他二哥还在旁边看著。脑子里重新注进有关蓝虞的疑问,但他现在这样子,我怎麽问,就算他是好心情,以我们的交情,我还没资格问这个问题。我也躺下,背对著他,我们的气氛又开始冷场。 “虞,教我日语吧。”过了一会,我决定不再沉默。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会日语,他的态度,看似如一张纸那样透明,但无法深进我心里。而且他刚刚说了一句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回放。只要能活著,比什麽都好。一直都知道自己很怕死,以前跟别人开玩笑,我总是说我有多怕死,但那种纯属没有任何底子的玩笑话,只是让人一笑而过。现在是死亡与生存真的赤裸裸地摆在你面前,我甚至有种错觉,现在伸手抓住的空气里就有一块背面写著死亡正面写著生存的生死牌。我怕死,好怕死。 “谓语放在最後面,主语宾语、、、”蓝虞自顾自地说话,我继续背对著他,耳朵却拉著老长,仔细听著。蓝虞讲完语法,就开始说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以前有听人讲,日语入门容易,但学好就难了。现在听蓝虞跟我讲的我都懂,就不知道能记住多少。 “咕噜咕噜”两声咕噜从我跟他肚子里传出,我们才想起还没吃过早饭,刚才太紧张没感觉到,现在心情稍稍放松,生理需求就涌上来了。 “怎麽我们老是饿肚子。”我起来呵呵笑了几声。 蓝虞也坐起来,没看我。我们都知道原因,明明刚刚才冷战,下一刻,就叫他教我日语,而他也没拒绝,这种情形倒有点像小孩子扮家家的吵闹。 “我们去哪里吃?” “去张叔那吗?我感觉应该不是在那里吃。那地方只是厨房,这里应该有个餐厅。” 从来这里为止,应该说更早的被绑架那时,蓝虞就比我冷静,看事情也比我看得透。对於他的分析,我除了佩服他脑袋好之外,就是庆幸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人陪著自己。 “要不我们去问隔壁的紫吧。既然有新来的人,不懂也很正常。” 蓝虞想想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我们马上就去敲紫的门,敲了好久没人出来,跟蓝虞互相看了看,紫应该是出去了。来这里还没24个小时,谈得上认识的人也就紫和张叔。商量的结果还是去张叔那一次,不去他那,也许我们下刻就被人发现我们不是性奴,去张叔那有没有危险还是未知的,这样还不如去张叔那一趟。 下了楼,这回路上没几个人,倒是见到一个20几岁的男子嘴里不知念著什麽,在一棵树下走来走去。我抬头看了看那棵树,没什麽特别的,就一棵普通的柏树。这人应该就是张叔说的变疯的性奴,我有点怕,特意拽著蓝虞的手,远远地绕过那个人,往大操场走去,期间步伐不紧不慢。 “吓死我了。”我拍拍胸,“我以前被疯子追过,那个记忆,到现在都记得。” 听到我说被疯子追过,蓝虞饶有兴趣地扬起嘴角,“被疯子追过,怎麽没听你提起过。”蓝虞说的是之前被绑架时,我告诉过他我跟凌辰的事,不过这件事我没告诉他。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疯子,有些人说他是假疯。反正有一会回家路上碰上他,他一直盯著我,然後说,我今天要追到你。当时被吓得够呛,拔腿就跑,一路跑到家才敢停下。後来我都不敢从那条路走了,可他竟然又出现在我面前。” “又被追了?”看来我的故事很有趣,蓝虞听得津津有味。 “没有,那回他只是看著我,好象认识我似的。我当时想啊,他不是疯子吗?不会追我一次就记住我了吧,那也太邪了吧。这样想,我胆子也壮大了,就双眼直视前方,不紧不慢地从他身边走过。他也就一直看著我走远,也没说什麽。等见不到他了,我才安心下来。” “你不是很怕吗,干嘛不跑?” “不能跑的,疯子就跟狗一样,你越跑他就越追你。你从他身边经过时,一定要面无表情,不能看他,也不能走得太快了。这是我妈从小教我的防狗绝招。” 很少见到蓝虞笑,他最多浅笑一声。现在笑得露出浅浅的一排牙齿,感觉亲近多了。“哈哈,你的经历真有意思,老实讲看你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你会做这种好玩的事。” 看他心情好,我的心情也慢慢飞扬起来,“走吧,肚子饿了。” (4) 到了昨晚来的地方,这回我们没有偷偷摸摸,直接就走进去了。里面有好几个厨师在,见我们进来,都停下手里的活,对我们说著什麽。蓝虞皱了皱眉头,应该不是什麽好听的话。其中一个见我不讲话,向我走来。他手里还拿著刚刚切小白菜的菜刀,刀刃上面还有青色的叶子,晃著刀在我面前不知说什麽。他这样在我面前晃著刀,那刀刃上青色的叶子,让我觉得是血色的肉,口里一呕,差点没当场吐出来。我的反应触怒了他,他大声地向我咆哮,我摇摇头,示意我听不懂。 “妈的,不会是中国人吧。” 我愣了一会後是大笑,“你也是中国人吗?我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这里中国人很少,想不到这麽短时间就让我碰上三个。”又遇见一个中国人了,讲的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话,不是那些让我摸不著头脑的日语,我高兴地就差没摇起他的胳膊了。 “少跟我套近乎!”对我的兴奋反应,这个人并没有多大感觉,反而很凶地问我,“来这里干什麽?要吃饭去餐厅,至於吃不到,就怪自己没本事,说完了,给我走!” 这几天一直都在忍著脾气的我,被他蛮横无礼的态度弄得火大起来,当下就朝他吼过去,“吊什麽吊在这里当老大啊!”本来还想加句他妈的,但想想还是忍著,别到时他听得不顺耳一个巴掌送过来, “你很冲啊,大家给我上,好好教训这小子!”他用中文喊了一句,又用日语说了一句,意思应该一样。因为他话音刚落,早等在一旁的厨师就一个个上前把我跟蓝虞围住。 “你们想打人,你们凭什麽打我!”这下心里有点慌了,这些人天天操著菜刀,一条胳膊上肌肉横布。我把蓝虞护在身後,祸是我闯出来的,那所有的一切就由我来承担。 “哎呀,还讲义气啊。”那人恶狠狠地做了吐痰的动作,接著道,“凭什麽打你们,凭你们来这偷吃东西。这里的规章可都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了,你们这些性奴不准接近厨房,更不准来偷吃东西。发现一律,”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几下,看我跟蓝虞越来越慌张的脸才满意地重新开口,“挨我们的揍。” “你胡说八道!我们根本不是来偷吃东西的,我们是来、、、我们是来问你们事情的。”还好及时改口,差点就要告诉他们我们的真实目的了,蓝虞握著我的手也加重力道来提醒我。 这个时候是早上10点多,本就明亮的厨房经过这麽一照射,反倒显出几分苍白,与他们身上象徵厨师身份的厨袍倒是相映相称。而我跟蓝虞在这群大男人的包围下,一样苍白,还有无力。 慌张的两张脸在十几双兴奋的眼睛注视下,无处躲藏。我转身抱住蓝虞,把他护在我怀里。 “嗯。”一声闷哼,我的背部不知被谁踢了一脚,整个人向前倒去,蓝虞也因此被我压在身下。看他咬住牙齿强忍痛苦的小脸,一定是被我的压倒冲击到了。 “虞。”还来不及问他伤得怎样,我的头发就被人抓起,整个身体也顺势被提起来,没有任何遮掩的腹部猛遭重击。我的眼角瞄到有几个人向蓝虞走去,低头抱住挥向我腹部的拳头,对方似乎没料到我能接住这麽猛的拳头,微一愣,我已经从旁边挣脱趴到蓝虞身上,“你没事吧。”我问他的同时背部又被踢了一脚,整个人迭在了蓝虞身上。眼睛对著眼睛,鼻子点著鼻子,唇贴著唇,“刷”我跟他的脸一下红了。 “快起来。”蓝虞红著脸把我推起来。 那群人见我们脸红,在旁边冷笑,还讲著什麽,绝对不是好话。不过那个中国人讲的听懂了,他说,“还装纯情,恶不恶心。” 我从蓝虞身上爬下,坐在地上看他们,他们的眼神里有嗜血的疯狂,这眼神远比丁浩追我们时来得疯狂。我两只手撑在地上,手腕无法撑起半个身体的重量,使得整个身体都在打著颤。 “你们要打死我吗?”身体颤抖著,但还是问出心中最大的恐惧。 “打死,我们可不敢,不过教训可就是允许的。” 一听这话,竟稳了半份心,不会死就好。 “踏踏”脚步声,进来了一个人,我透过这些人的缝隙望去,是张叔!心下大喜,正要开口叫他,他却讲了一句日语。看著我们的眼睛跟其他人一样,凶狠嗜血。我心里一惊,闭上了嘴。他是怕别人知道昨晚的事吗? “张国,这中长发小子可是咱们的老乡啊。” “林天,我可没你那麽有兴致。”张叔也就是张国,看都没看林天一眼。如果没记错,他说过跟他一起来的中国人只剩下他一个了。那这个林天呢?是比张叔更早来的,还是跟他一块来?如果是跟张叔一块来,那张叔为什麽要撒谎?而且他跟林天的感情看起来也不好,按理讲,同在异国还是这样的环境下,彼此的感情应该会很好。 我还在那想著张叔的事,蓝虞已经拉著我的手冲向张叔,我整个人冲到他身上,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象被吓了一跳。 “妈的,张国你干嘛不抓住他?”林天气急败坏地对张叔大吼。 “没反应过来。” 我跟蓝虞跑进树林後发现追在後面的厨师都停下来了。 “他们为什麽不追上来?”我气喘吁吁地问蓝虞。 “规定吧。” 也许真的是规定,但我跟蓝虞不敢放慢脚步,一直跑到大操场才停下,那里依旧只有几个人在来回走著,早上还以为他们在散步,现在看来却不像,因为在那里走的人,还是早上那几个人。 经这麽一跑,我跟蓝虞是又累又饿,尤其是我,背後还被踢了几脚。 “先回去吧。” “好。” 回到2栋楼下时,那个在树下来回走动的疯子已经不见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到了房间蓝虞就撩起我的衣服,“瘀清一大片了,我找找看有没有药。” “嗯。”我趴在床上,被打的时候还不觉得很疼,现在却痛得直钻心。 “没有。”蓝虞翻了一阵,只找出一些生活用品。 “虞,你去打盆冷水过来,越冷越好。” 蓝虞没有问原因直接打了盆水过来。 “把手沾湿,拍打我身上受伤的部位,对了,不能用力。”我趴在床上指导蓝虞。 “这样可以吗?”蓝虞一边拍打我的背部一边问我。 “嗯,就这样。” 等蓝虞拍得差不多了,我接著说,“你看看能不能弄碗糖水,没糖的话就算了。” “有糖,我刚才找药的时候发现一包冰糖。” “冰糖更好。” 蓝虞很快弄好糖水给我,我直起身。背上还有水滴,就顺势而下流进我的下身,好冰,我抖了抖身子。蓝虞拿过我的衣服想帮我擦掉背後的水滴。 “先别擦。”我赶紧制止他,“等下再擦。” 我喝完糖水又趴下了。 “这水可以治疗瘀青?”蓝虞到现在才问我。 “那不是自来水,是井水。”刚进房间时我去浴室洗了脸,尝到了那水的味道,就知道是井水了,因为我家喝的水都是特意买来的井水。井水的味道清甜甘凉, 不像自来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那井水可以治病?” “像我这样的就可以,原因也不知道,小时候被人不小心拍了一掌,我妈就是这样帮我弄的。” “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土方法了,还好你懂得多。” 过了一会蓝虞帮我擦干了背部的水。 “紫回来了吗?我们去找他吧。不然非得饿死。”张叔那是不可能再找了,这房间里是有一些基本生活用品,但想到可能是那个死去的人留下的,心里就发毛。 (5) 这回运气不错,刚出来就见到紫,他正要进屋。我跟蓝虞赶紧唤住他。“紫,你现在有空吗?” “是你们啊。”紫回头瞟了我们一眼,不是很热络。“有什麽事吗?” 我跟蓝虞互相看了看,也不在意,毕竟现在是我们有求於人。“紫,我们两个是新来的,有些事想请教你。” 紫站在门口,看样子不打算请我们进他的屋子。他烦躁地抓了抓头,“登记时发的本子上,什麽都有写,自己看下就知道了。” 登记?本子?那又是什麽?我们决定冒著危险问他,“紫,我们还没去登记,所以有些情况不懂。” “没登记?”听到我讲的话,他多看了我们几眼,那眼神是浓浓的不解。“怎麽会没有登记,都是一来就登记了。还是说你们、、、”他说到这里抿了下嘴唇,嘴里好象说著什麽,只是那声音太小了,听不清。 “我们因为临时出了点事所以还来不及去登记。”我随便撒个谎,希望他能相信。 “烦。”紫低声咒了一句就进门了,一会他拿个本子出来,“看完就还给我。” “砰”的声音响起,是紫重重的关门声,我跟蓝虞也没在外面多留,随後也进屋了。 《性奴集中营生活守则》,紫给我的是中文版本的,以这里还有日本人来看,这守则应该还有日文版的。 第一条:在性奴集中营里,性奴的主人是性奴。 这一条,大概就是所谓的性奴调教性奴吧。 第二条:企图逃跑的性奴失去主人的资格。 第三条:无论什麽身份一律不准杀人,但因调教而死的不算。 林天说不敢杀我们,张叔说的性奴被玩死,跟这一条正好对上号。 第四条:性奴的活动范围在放肆林以北,其他人员不准超过放肆林,除了一些照顾生活起居的人员在每天的特定时间:、、、、、、 “伶,这放肆林应该就是我们那晚睡觉的地方。” “肯定是那里,不然刚才那些厨师早就追上来了。” 我们接著往下看。 第十条:调教时间任意,调教时长任意,调教地点任意,调教手段任意,调教人员任意,被调教人员任意。 我跟蓝虞互相看了眼对方,这六个任意,诡异、恐怖。既然都说是性奴集中营了,那调教和被调教的应该都是这里的性奴。而按这守则上写的,似乎可以调教非性奴者。 “张叔说他的外甥被性奴玩死,应该就是因为这一条吧。” “我觉得没这麽简单,应该不会为了一两个漂亮的工作人员,而特意定下这一条。” 蓝虞的分析有道理,那非性奴者又是谁呢?还是说有人跟我们一样从外面进来的,但张叔说,我们是唯一这样进来的人啊。 第十三条,每月的6号,房门尾数为2、5、8的性奴到书阁进行礼仪学习;其次16号,对应的是房门尾数为3、6、9;最後是26号对应的是房门尾数为1、4、7。 今天正好是16号,也就是说20天后我跟蓝虞也必须去了。那被揭穿身份的我们,将会被怎麽处理? “张叔不是说性奴调教性奴吗?怎麽还要去什麽书阁?”我指著第十三条问蓝虞。 “礼仪方面的,可能特殊吧。”蓝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大致推测。 第十五条就是早上林天说的性奴不准到厨房,更不准到厨房偷吃,发现者在保证人命的情况下,有权对犯规者采取任何行动。 “这条有点好笑,既然都说性奴的活动范围在放肆林以北了,这条不就是多此一举吗?” “这只能说明有些性奴会被饿肚子,也许还有人被饿死过。” “虞,你别吓我。”我嘴上对蓝虞说别吓我,其实内心也认同他的话。 我们继续往下看,下面都没有什麽特殊的,倒是最後一条很奇怪:非性奴者,尊性奴者为主人。 这条跟第十条有点相似。难道说真的有人跟我们一样,是从外面跑到这里的吗?还是说这里本身就有人不是以性奴的身份进来的。 看完了,我们合上守则。 “虞,你看!”我指著封底,上面有一排等式:胯下征服=武力征服=精神征服=世界 看著这排没有任何根据的等式,第一感觉是这等式胡说八道,紧接著是兴奋感爬上身。这莫名的兴奋感,有些可怕,我甩甩头 ,把脑袋里的兴奋甩掉。转头看蓝虞,他也正甩著脑袋。 还没看这本守则前就觉得这个性奴集中营里迷雾重重,现在看了,更多的不解涌上来。是谁建造了这里?为什麽要让性奴调教性奴?为什麽要把这个集中营与外面的世界隔绝?那些性奴是怎麽来这里的?每个季度都有人来挑选性奴,那有没有永远都选不上的性奴,如果有,那他们是否要一直呆在这里直到终老?最重要的是封底的等式是什麽意思,有什麽特殊含义?还是有什麽阴谋? 越想,问题越多,我停止思考。 “我觉得这个性奴集中营,不是单纯地培养性奴,倒像是要这里的所有人,不管是性奴还是其他人,自相残杀,然後留下胜者。” 蓝虞的这个分析让我害怕,自相残杀,胜者为王,这不适合我。我的能力,我的野心,有几分?清茶一杯,卧躺靠椅,那样的生活才是最安全的。 “对了,虞,这里有女的性奴吗?”忽然想起,目前为止看见的人都是男的。 “女?我觉得没有。这个集中营应该都是培养男性性奴的。” “虞,这世上是不是有很多男人是喜欢男人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在我的认知里,这是天经地义无须质疑的事,但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已经跟这个规律违背了。凌辰,余全、阿毅还有丁浩,围在我身边的男人都想要我这个同为男人的身体。 “当然是男人喜欢女人的多。”蓝虞才讲了一句就看著我,那眼神怪怪的,让我心里直打颤。 “继续讲啊,看我干嘛。”他那个眼神实在让人不自在。 “伶啊。” “干嘛。”我往後退,因为蓝虞竟然捏住我的下巴往上抬,这个动作真的尴尬死了,倒有点像电视上那些男人调戏女人时的动作。 蓝虞继续捏著我的下巴,头也直往我靠近,让我有个错觉,他是不是想吻我啊,粗声粗气地朝他喊道,“不要捏我下巴,有话快说了。” “伶,你长得很好看呢。” 被一个美人说自己好看,没多大高兴,“放开了,你才长得好看呢。” 蓝虞放开了我,下个动作是点头同意我刚才说的话,“我是长得好看,可我觉得伶也长得不错啊。” “虞,我很讨厌别人说我皮肤好,同理,我也不喜欢别人说我长得好看。这让我觉得自己跟个娘们似的。”蓝虞习惯别人夸他长得好看,我可不。 欢迎访问:http://bbs.166s.Com 蓝虞松开我的下巴,坐到床上,“每个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所以漂亮的男人也会有男人喜欢的。” 这个解释算什麽,根本没答到点子上,我也会去欣赏长得好看的男人,像以前的余全,现在的蓝虞,但我从没有想过上他们。 蓝虞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这世上有种男人天生是被男人疼爱的,这种男人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後天培养的,而前提都一样,就是硬件得过关。” 硬件,外表,气质吗?蓝虞说的这些,讲俗点就是天生的同性恋和被人启发的同性恋。 蓝虞看出我的想法,朝我摇摇头,“这不是同性恋,而是取悦男人的本领。” “取悦男人!”我大叫起来,“叫我一个男去取悦另一个男的,我不干!” 就算要一个女人去取悦男人,也是令人难以接受,更不用说叫男的去做这种事了。 “伶,这是事实,尤其在这个性奴集中营里,我们生存的目的已经变成了取悦男人,也许还要取悦女人。” 该说蓝虞的适应能力强吗?才短短的十几个小时,他已经把自己认为是这里的性奴了。我看向他的脸,上面没有认命的颓丧,那为什麽能这麽容易地说出“我们”呢。 “虞,你认命了吗?” “我不知道,命运这种东西应该早就抛弃我了吧。”他说完又蜷缩起身体窝在床上,之前被丁浩抓住,我们都是四肢被锁住,所以我不知道蓝虞的生活习惯。但来这里才一会,就发现蓝虞好象很喜欢蜷缩身体。那样蜷缩著身体的他,总让我生起怜悯感。 我躺到蓝虞身边,抱住他,低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虞,我们一起努力吧,一定要出去,嗯,约定了。” 蓝虞依旧蜷缩著身子,对於我说的约定,没有回应,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他比我成熟,不像我只会在那发小孩子脾气。 过了好久,他才回我一句话,“伶,总有一天你也会长大的。” 这句话在意喻什麽? (6) 两人躺了一会,就决定出去探险,呆在宿舍,我们的下场只有饿死。 出了2栋,我们随便走,路上没碰到几个人,而且感觉在路上走的基本是有点怪的。因为那些人要麽双眼无神,要麽念念叨叨,再不然就是紧闭著嘴,在一地方来回走著。应该是被逼疯的性奴。 一道声音传过来,我抬头看,一群人向我跟蓝虞走来。我收回刚才的话,现在向我走来的一群人脑子绝对正常,只担心他们会不会太正常了。 到了我们面前,刚刚讲话的男子掐住我的下巴,嘴里讲著什麽。下巴的疼痛和语言的不通,我只能在那拼命摇头,“放开我!放开我!” “哟,小美人是中国人啊。”那人改用中国话,难道这里的人都会中国话吗? 我抓著他的手希望能减轻下巴的疼痛,眼睛望向他,这个人也就18、19的样子,长得很英气,是那种无法想像会去侍侯男人的性奴,这个人如果在外面肯定会很受女生欢迎。 他松开掐住我的手,改为抚摩起蓝虞的脸颊,“啧啧,这次的货色都不错吗?喂,咱们的竞争对手又多了。” 後面的人听完他的话,很配合地大笑,我看过去,那个男孩!昨晚在放肆林里被人轮奸的男孩。现在他神清气爽,一点都看不出昨晚的狼狈。可能我多看了他几眼,他走到前头。 “麒,这人刚刚瞪了我。”他的声音很媚,配上他特意上扬的口气,更是让人的骨头酥软几分。 那个叫麒的男孩回头就狠狠地亲了那男孩一口,“哦,那幽想要怎样惩罚他呢?” 听到麒的话,叫幽的男孩把自己整个人贴近麒,身子还不停地在麒上面摩擦,把後面的人看得直冒血。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得罪了这个叫幽的男孩,他从麒怀里抬起的脸很得意。我很纳闷,但现在没时间管这,那麒看来就是这里性奴的头头,跟他对著干,绝对是我不利。想到这,我赶紧向麒解释,“我没有瞪他,我今天才认识他,怎麽会去瞪他。” 对我的急切辩白,他只是挑挑眉眼,然後说,“可幽说你瞪他了哦。”站在後面的人这回也都围上来了。看这架势我明白了,他们只是想找个乐子,而我很“幸运”地中标了。 我跟蓝虞被他们围在中间,心里开始慌张,那些人想要怎麽惩罚我?我手中的汗水几乎可以滴出来了。 “怕了?”麒捏起我的下巴,我惊慌失措的表情似乎让他很受用。 “才没有。”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更不用说旁边的人了。夸张的笑声从他们嘴里传出,我脸红一阵白一阵。 “麒,你要怎麽惩罚他们啊。”幽娇滴滴的声音对我来说是恶魔的声音,亏我昨晚还去同情他,昨晚说不定是他自己愿意被人干。 “啪”我的眼神中的讨厌太露骨了吗?幽狠狠甩了我一巴掌,那麽小的身子,力气却不小,我在心里笑自己,人家怎麽讲也是个男的。 “你!”幽气极地看著我,他想要再摔我一巴掌的手被我抓住了,比力气我绝对不会输给他的。 “哎呀,敢反手啊,新来的就是不知道规矩。”後面几个人嚷起来了,其中一个最凶狠,当场扯起我的头发。 我本来是短发的,但被丁浩绑架的那半个月都没剪过,之後又很赶的去日本。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进过理发店,而且最热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对这留到肩膀上一点的头发并不觉得不舒服,也就任由它去了。但现在发现没去剪发是个错误的决定,扯住我头发的人很轻松地就让我的身体後仰。这个姿势让我抬头望向蓝天,真是自由啊。我忍不住摊开五指伸出天空,蓝天可否为我束缚。 我的奇怪动作让他们停下来,看著我的眼神带上满满的趣味。 “不会是刚进来就疯了吧你。”幽用手指戳戳我的脸。 我低下头不看他们,只是握紧了蓝虞的手,现在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麒看见了我的动作,眼睛盯著我跟蓝虞握著的手,“告诉你一个不用受到惩罚的方法,好不好?”他的嘴巴几乎是贴著我的唇讲话,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盪。 “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人。”他站直身子,笑得很狂妄。 紧迫感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两眼也看向他,想知道他说的方法是什麽?“上他,我就不计较你瞪幽的事?”麒指著蓝虞对我说,那眼神分明是趣味十足。 旁边的人一听到他的话,都欢呼起来,尤其是那个幽,更是喜形於色,眼睛也得意地看著我,那眼神直透著活该二字。 我回头看著蓝虞,他的脸色也有些慌张,“虞,你放心,我不会按他说的做的。”我笑著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可效果似乎不大,他的脸色未见半分舒缓。见此,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拽起他的手冲出去,可没跑几步就被抓到了。 “真是有够嫩的,也就你们这些新人敢跑,呆久了,叫你们跑你们也不敢跑。”抓住我们的是一个17、18岁的男孩,长得很漂亮,身为性奴没有不漂亮的,可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此时正狰狞著看著我,就有点恐怖了。我撇过脸不看他,手扔紧紧地抓著蓝虞,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蓝虞想挣脱我的手。我回头看他,他的脸色跟刚才一样,是我多心了吧。 (7) “麒,去哪玩?”抓著我的男孩问麒。 “就在这里玩不是很好吗?这太阳多亮,大家也能看得清楚。”麒的声音可以说很柔和,但听在我耳中却是一月冰雪的冰冷,我抓著蓝虞的手更用力了。 “麒,让他们快点表演给我们看吧,都等好久了。”幽是怕我们逃跑还是怕麒改变主意,又开始向麒撒娇。 其实我有点纳闷,大家都是性奴,出去的条件都一样,那麒为什麽还愿意让幽向他撒娇呢。按理讲性奴应该都像幽那样千娇百媚。这时的我仅凭自己的经验以为性奴都是像我那样给男人玩,其实性奴也可以玩主人的,当然我们叫它侍侯。而麒就是担任功方的性奴,不仅侍侯男人,也可以侍侯女人。 幽说完,旁边的人也跟著起哄,还有人伸手想把我跟蓝虞身上的衣服扒开。 “放手!”我一手拍掉那人的手,红印马上就在那人的手背上出现,我有些後怕。果然那人一巴掌摔过来後,就把我推倒在地上,跟著扒下我的裤子。 “叫你大胆,叫你大胆。”他一边说一边玩著我还藏在底裤里的分身。 “放手,他妈的!”我双脚蹬向他,这回成功了,他被我蹬倒在地,但接下来好几个人冲向我。 我还来不及拉上裤子,就斜挂著裤子跟他们打起来。虽然我没打过架,但今天看来我打架的天份还蛮高的。一个近身想踢我腰的男孩被我抱住了脚,他一个不稳顺势倒下,我赶紧把他推向旁边要揍我的人。“扑通。”一下就有四五个人被那男孩压倒在地上,场面有点好笑。 “哈哈。”我笑了两声赶紧制止。 “你、、、你、、、”倒在地上的几人被我笑得恼羞成怒,爬起来後就冲向我,那凶狠地表情像要把我打死。 我护住头用肩膀冲向他们,脑袋最重要,而肩膀是最硬的,冲击力也很大。我毫无章法地乱冲看起来效果相当不错,没几下这些人又倒在地上。有些得意地看著他们,但一道视线让我警惕地回过头。 “啊!”我尖叫起来,麒把我的手折向背後了,虽没有折断,但本在前面的手被折向後面,这种违反身体构造的折磨是最让人难受的。 “真能打啊。”他又用力地把我的手折向後面。 “放手,放手。”我用另一只没被折向後面的手锤打他,可根本没用。我只好改为扳自己的手,想把那手扳回到前面。 随著一声“嘎。”的骨头摩擦声,我跟著尖叫起来,脸色也苍白得可以,“你放手,好痛!” “当然好痛了,不然就没意义了。”麒说完,倒是放开了我的手。 这让一旁的幽大为不满,大声地朝麒嚷道,“麒,你怎麽不把他的手折断。” “幽,我做事好象不用你来指挥吧。”麒冷冷地看向幽,那眼神,在旁边的我也看得心惊,更不用说当事人幽了。 “对不起,麒,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这小子不尊重你,所以才会多嘴的,我以後不敢了,麒你别生气。”说到後面,幽怯怯地靠近麒,但不敢向刚才那样磨蹭他的身体。 我揉著被弄疼的胳膊,看著幽害怕的样子,真是解气极了。 “你们可以做了。”麒忽然直接地来一句,我揉著胳膊的手停止不动,就那样呆呆地看著他。 “怎麽?还要我解释吗?”麒的眼神不再冰冷,反而透著玩味,但在我看来依旧寒得透心。我紧紧地握了蓝虞的手一下。 “哈哈,你知道吗?”麒大笑,然後靠近我,“你身後的朋友想逃了,可你紧抓著他的手,让他逃不了。他现在应该恨死了你吧,不过等下他会更恨你的。” 听了麒的话,我转向身後的蓝虞,麒说的是真吗?我刚才以为他想挣脱我的手,不是错觉吗? “虞,你、、、”我张了张嘴,没有说什麽?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开始互相猜忌了吧,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们在这地方,什麽友谊什麽信任都是狗屁不通的!”说到後面,他的声音已经阴狠起来,把我整个人按在地上。这个姿势让我的嘴正好对著蓝虞的下身,我尴尬地想撇过脸,却被麒紧紧按住。 “给我把这小子的裤子扒下来!”他恶狠狠地命令我,但我又怎麽出得了手。低著头,充耳不闻。 麒向身後的人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人冲上来,却不是扒蓝虞的裤子,而是扒我的底裤。 “放手,你们这些王八蛋,放手!”我大声吼叫,手也乱抓,但被麒折过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疼,没几下下身已经光溜溜了。屈辱地蜷起身子,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是悲愤不已。 “装清高。”其中一个人骂了我一句,继续脱我身上的衣服,其他的人也跟著过来脱我的衣服。 “不要!不要!”我尖叫不已。他们要我在这大白天,在这公共场所全裸,我不要!我顾不上护住下身,站起来跟他们拼命。 这时的我倒有点像歇斯底里的女人,半长的头发因为身体剧烈的拼搏胡乱地甩著,那几个想脱我上身衣服的人,身上被我抓了几下後,不太敢接近我。 “真是难搞。”麒声音刚落地,我两只手就被他往後折,整个上身也挺起,“给我脱!”麒对他们下命令,那几个人很快就过来脱我的衣服。 “不准脱,你们这些王八蛋。”我继续骂著他们,可这些叫駡根本没用,身体被麒挟制住的我,对他们的威胁几乎为零。 “嗯。”一声闷哼从麒嘴里传出,“你牙齿很锋利啊,要不要我帮你一颗一颗拔下来。” 那种阴狠的声音,让我狠狠地打了个冷战,松开了嘴後竟不争气地向他道歉,“对不起。”讲完才发现自己多没志气,屈辱感也因而更深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们全剥走了,全身赤裸地站在他们面前,我需要强忍住,才没让涌上眼眶的泪水流出来。 “真是倔强。”麒已经放开了我的手,双手环胸地笑著看我。 “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家伙。”我恨恨地瞪著他们,身体发抖的频率更快了。回头看向蓝虞,却见他把脸撇向别处,跟那次我被丁浩强暴时一模一样,忽然好想哭。 “想哭吗?”麒抬起我的下巴,这个姿势很屈辱,我却无法反抗,但我也不会哭。紧闭著嘴看著他,眼神重新带上挑衅。他这回看得倒没生气,只是用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摸我裸露的上身。我手遮到左边,他的手就倾向右边,而遮到肚脐处,他就攻击上面的乳头,这样反复来几次,旁边的人都看得哈哈大笑,只有我更加窘迫。我玩不过他,这个意识强烈地扎进我的脑子。 他玩了一会就对旁边的人说,“好了,你们可以上他了。既然这小子这麽有情有义,那就让他来承担友谊的重任吧。”友谊这两个字他咬得很重,引得後面的人又一阵大笑。 要轮奸我吗?像昨晚看见的那样吗?我转身就想跑,连全身裸著也不顾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很快追上来,只是跟在我後面一定的距离。我回头看,蓝虞也被他们拉著跑。现在我已经没心思管蓝虞了,我加快步伐往前跑。 (8) 胡乱地跑著,等气喘吁吁地停下後,才发现自己跑到宿舍这边来了。但这一栋楼层却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灰色的树枝被风一吹落到地上,脚踩过,发出“吱嘎”的声音,几分萧瑟连著几分凄凉,和几分恐怖。 “真是能跑,竟然跑到这地方。”麒已经在我身後了,奇怪的是,其他的人却没有跟上来。麒上前捉住我就想把我往外面拖。 “不要!”我裸著身子尖叫,我不要被轮奸,我死死地抱住一旁的柏树。 “你他妈给我安静点。”麒急急地捂住我的嘴,却被我咬了一口,但他没有松口,真的觉得他耐疼能力很强,刚刚也是被我咬住肩头,但他的反应几乎为零。 “我不要被轮奸,不要!不要!”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朝他吼道,却被他狠狠地摔了一巴掌,嘴角马上就出血了,抱著树干的手劲也小了不少,麒趁机把我拽出那栋楼房。外面等在不远处的人一看见我们出来,似乎松了一口气。很快我就被他们带到一个空地,是那个大操场。 “我现在心情忽然有点不好了。”麒的口气已经少了刚才的冷静,变得有些狂暴,他转头命令後面的人,“给我好好干这婊子,干到他爬不起来为止!”那些人一听到他的话,马上冲向倒在地上的我。全身赤裸的我,身上的重点部位很快就被他们拿捏在手中把玩著。 “啊!痛!”一根没有经过任何湿润的手指直接插进我的後庭。 “真强,都没有流血,我看这身体也是被人玩烂了。”虽然很痛,但我的後面确实一滴血都没有。 “啊!”我第二声惨叫喊出,又有两根手指进来了,而且不是同一个人的。三根手指往三个方向撑开我的内壁,其中一根手指留著短短的指甲,那指甲不停地在我的内壁里搔刮。没有任何湿润的後庭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撑起搔刮,我的下唇很快就被我咬出一排牙印来,那牙印深嵌进粉色的唇肉里,留下漆白的方型齿印。 “你们玩後面,我们玩前面。”是幽的声音,他正死命地掐著我的分身,无论是揉还是捏,那力道简直是想要我的命。 “你的运气真好啊,我们这麽多人调教你,可要好好感谢我们哦。”话音刚落,他就改而揉捏著下面的小球,而分身由其他人把玩著。 “好痛!放了我!放了我!”我想蜷起上半身,却被他们重新压倒在地上。冰冷粗糙的水泥地蹭著光滑的皮肤,还夹杂著几颗细小的沙子,我用力咬紧的下唇已经出现一排血迹了。 “啊!”这是我今天叫得最惨的一声,一根粗壮的性器已经插进我的体内,完全没有给我任何适应的时间就在我体内抽送起来了。 “拿出去!拿出去!拿出去!”我一直喊著这句话,身後的痛越来越难以承受,可前面还被几个人把玩著,尤其是幽的力道,让我怀疑他想捏碎我分身下的两粒小球。我看向他,他正一脸阴狠地玩著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得罪了他。 “呼。”忽然一个人坐在我身上,紧接著是他的性器冲进我的嘴里。“给我好好含著,要是咬了,你就可以死了。” 真是好笑,现在的我连捏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又怎麽可能咬他。从早上到现在一滴米粒没进肚,又被他们又追又打,我的力气早就抽干了。像个破碎的布娃娃躺在地上,双腿被高高地架起,张著的嘴中,一根性器和身下的性器一样凶猛地抽插著我的嘴。这嘴还是嘴吗? 现在我能做的是把头转向一边,模糊双眼中看见的是蓝虞的背影。他站得很直,跟那晚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感受是怎样?那个感受我不敢深究,我闭上了眼睛,不能再想了,凌伶,不然你会疯的,然後你会死的。 “真是够棒的身体。”那些人一个个轮流著在我的嘴和後庭进出,等所有人都发泄完後,我身上已沾满了肮脏的性液。 “哎呀,这下危险了。我们可不能被这小子比下去。” “就是,这身体可够味的,哈哈。” 那些人穿好衣服站在一旁等候麒的指示。麒从头到尾一直在旁边看著,他没有参与进来,是觉得脏吗?真是好笑。我已经张开眼了,直视著他。 这个大操场上,不是只有他们这几个人,还有一直呆在这里来回走动的人,可对於我的惨叫,对於眼前的一幕,他们连一声惊呼都没有,这是很正常的事吗? “哈哈哈哈、、、、、、”我抱著肚子笑起来了,笑得整个肚子都开始抽筋,明明还疼得厉害的嘴巴和几乎合不上的後庭还在折磨著我的神经,可我就是感受不到,整个脑袋里就是想笑。 “麒,他不会疯了吧,才这样就疯了,切!”那是幽的声音。 疯了,也许我就是疯了。我继续大笑,直到整个身体抽筋,直到不停咳嗽为止,才停下。 “我们走吧。”麒叫其他人走,只是在离开前他走到我面前,我抬头就能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脸,他说,“你不会死的。” 我回答了吗?我不知道,我似乎蠕动了下嘴唇跟他讲“谢谢”。 等所有人都走了,蓝虞把我的衣服披在我身上,那些衣服已成条条布料了。蓝虞一言不发地背我起来,破碎的衣服可怜地裹住我裸露的下身。进了2栋,阿Q手机资源网 看见我的人,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原来这种事是这麽平常啊,那我是太大惊小怪了。我在心里嘲笑自己。 进了屋子,蓝虞直接把我背到浴室,放好水他就出去了。 坐在浴缸里,脑子已经麻木了。洗著身子的手也缓慢无比,等洗好出来後却没见到蓝虞。我也不在意,直接躺到床上。 迷迷糊糊间,蓝虞叫我起来了,我睁开眼睛一看是餐盘。 “你怎麽弄到的? “餐厅。刚刚去转了一圈,大概弄清这里的位置,餐厅在大操场的後面,还有那个书阁也在那边。” “哦。”我应了一声,拿过餐盘开始吃饭,蓝虞坐在一旁看我吃。 “好了。”我放下餐盘,继续躺下睡。 “伶,你不出去了吗?” “怎麽会,怎麽可能让你天天给我带饭。只是现在很累,明天就出去,不是还要去登记吗?” “登记?以後再说吧,去登记的话,可能会露馅。” “哦。”我已经没有力气问他为什麽登记会露馅,把自己缩进被窝,藏在被窝里的眼睛无法合眼,盯著前方的漆黑一片。 不久,浴室的门开了,蓝虞应该去洗澡了。我钻出被窝,转头看窗外,已经是黄昏了。这个我在性奴集中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晚就要来临了,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惧,环手抱住身体。鼓起的被窝有些颤抖。 耳边传来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我重新钻进被窝,现在代表我不想看见蓝虞的脸,那张似乎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的脸,除了刺痛我的回忆和耻辱,我看不出其他东西了。 蓝虞洗好澡出来後,也未说什麽,直接躺到床上,睡在我旁边。一床的被子,两人的体积,中间却隔著一条鸿沟。 (9) 睡到半夜,走廊外忽然吵起来,我护著耳朵告诉自己那是错觉,外面什麽声音都没有。但越不去想声音就越钻进耳里。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自己会调教的。” “******” “******” 夹杂著中文还有不知名的语言,外面可真的精彩,而我依旧做我的鸵鸟。 “砰”我的门被踢开了,鸵鸟总有人想把他抓出来,现在就有人冲到我床前,一把拽起我扔到地上。 “这就是新来的,还是中国人。”我闭著眼睛不去看拽我的人,噩梦又要开始了吗? “长得还不错吗?叫什麽?” “伶,长头发的这个叫虞。”是紫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他。紫正跪在一个英气十足的男子脚下,那卑微的样子,真现实。 我转头寻找蓝虞,他正被一个人压在床上调戏。上身的衣服早就被扒下来,蓝虞闭著眼睛承受那人在他身上的啃咬,和抽打。那个用嘴咬蓝虞乳头的人, 还拿著一根鞭子抽打蓝虞大腿。从我这个位置看上去,正好能看见蓝虞红痕条条的大腿。可遭受这样的待遇,蓝虞只是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偶尔一两声闷哼从他嘴里传出。 “还有心思看别人啊。”那个英气十足的男子俯下身子,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整个人提起来。“早上被麒先得手,切!”那男子说到麒时,一脸凶狠。 头皮开始疼,感觉整个头发都被扯下来了。我闷哼一声,他趁机用手指敲开我的嘴。 “当性奴,这嘴巴可是很重要,今天我育心情好就帮你好好调教。”说完,育就用手指撩拨我的舌头。他还留著指甲,虽然不是很长,但一下一下滑著我的舌头,有点麻痒,倒不会痛。我忍不住呻吟一声,就听到旁边的人在大笑。 “哈哈,这身体真敏感啊,这样就不行了。” 我张嘴想咬断在我口中的手指,育却比我更快速度地捏住我的下巴,使我合不上嘴。我睁大眼睛看向他,对方只是给我冷笑一记。 “看来,你得学会第一课。不然可以考虑把你的牙齿都拔了。”这话跟早上麒讲的差不多,我心一惊,看著他的眼神也带上恐惧。 “就是要这样嘛,害怕就要好好表现,可别像你的舍友。”说到这,他拿过一根鞭子往蓝虞身上抽去。 “噗滋”地肉体抽动声响起,蓝虞整张脸已经被迫提起,并塞进一跟性器。在玩蓝虞嘴巴的男孩,看上去比我还小,可他抽插蓝虞嘴巴的力道,凶猛十足。但他做的还不止这些,在抽插过程中,他插住蓝虞的脖子,等蓝虞受不住後再松手,如此反复。而在蓝虞下身抽插的是个头发散乱的男子,我认出他是早上围著柏树转的那人。 蓝虞在被玩弄的过程中,一直闭著眼睛,那张脸更是丝毫表情都没有。 “是不是很想尝尝这味道啊。”育把我按到跪在他旁边的紫身上。 他的力气很大,我整个人都扑到紫身上,而被我压在身下的紫,却不推开我任我压著,直到育说,“紫,今晚让你尝尝压人的滋味吧。” “谢谢育。”紫卑微地朝育一笑,然後翻身反压在我身上。这样的紫根本不是我认识的紫,想到这,才觉得好笑。我认识紫很久了吗?也许这个紫才是真正的他。 紫把我压在身下很快就伸手要剥我的衣服,我身上还穿著昨天穿的衣服,老实讲都有异味出来了。但紫似乎一点都闻不到,见我抵抗得厉害,竟手口并用,咬起我的衣服。 我的抵抗不比早上时差,但紫也不比我差。跟他厮打反抗间,我看见他瞳孔中的自己,散乱的头发,半裸的身体,而紫呢?倒向四处的头发,胡乱却凶狠地抓扒。我们真像。 “哈哈,好看好看。”育在旁边看我们滚来滚去,哈哈大笑。我跟紫的这出戏真是晚间最好的节目。 “放开我!”我一边躲著紫的动作,一边朝他吼道。 “紫,三分钟後如果你还没上了他,那我就让别人上你了。”育阴冷的声音在我们头顶响起,而紫听到他的话,动作比刚才更凶猛。上身牙著我,用牙齿咬我上衣的扣子,而手伸向我的牛仔裤,想一口气脱下。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朝他大吼,挺起上半身,一口咬住他的喉咙,很快血丝从他的脖子留下,但即使这样他还没有放弃脱我的衣服,难道被人上比死亡还恐怖吗?想到这,我反抗的动作更大了,咬著他的喉咙的嘴丝毫不放松。 慢慢地,紫的力道变小了,想必喉咙出了不少血。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巴粘糊糊,还带著血特有的咸味。 “你们两个把他们分开。”还跟紫疯狂反抗间,听到育的声音,然後我跟紫就被人分开。 “育,原谅我!别让人上我!求你了,求你了、、、”被拉开的紫抱住育的脚,朝育不停磕头,那姿势让我怀疑他要舔育的脚。 我一闪而过的猜测猜中了,紫见育久久未反应,俯下身子,伸出舌头舔著育的鞋子,一路舔上去,直到膝盖处。因为育把他一脚踢开。 “少用你恶心的身体碰我。”育拿过床上的被子擦裤子上的血。是从紫的脖子流下的血,看来紫被我咬得不轻。 被育踢开的紫重新扑向我,力道不比刚才小。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很快我们两人又厮打在一块。紫的嘴继续咬著我的领口,想把衣服直接咬下,一手探进伟大裤子的边缘,一手想要抓住我反抗的手。 “我不会让你上我的!”我朝紫大吼一声,上半身扭曲爬起,手也跟著旋转一圈,反抓住紫的手。膝盖也跟著一顶,一声尖叫从紫嘴里传出,我的上顶奏效了。 “你!”我惊呼而出,以为重点部位被顶到的紫会放开我,可他除了冷汗直流,想要挟制我身体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这一疼,让他的力气更大了。而我一时大意,裤子已被他剥下一半。紫抓住我分身的手,大力得让我全身虚脱,人也跟著瘫在他身下。强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紫疯狂的兴奋,是因为完成了育的任务吗?我闭上眼睛,今晚将重新舞起白天的不伦之舞。 “啪”是紫被育狠狠摔了一巴掌,“给我呆一边!” 我抬头看育,他良心发现了? “这麽快玩死就没意思了。”育阴冷地笑著,然後把我提起扔给旁边的人,“把这小子洗乾净再出来。”看来我身上的异味让他受不了了。 几个人拖著我到浴室,就开始剥我的衣服,我力气再大也敌不过四五个人的力量。没一会就被剥得精光站在蓬莲头下面。 “哗哗”的水流直下。 “呼。”我直喘气,蓬莲头流下的水直接砸在我身上,不少进了我的鼻子。我张大嘴巴呼气,身体也离开蓬莲头底下。 “给我好好洗。”那几个人用力把我推回去,我整个人被他们推倒在地上,後背也磕到瓷砖墙壁。一声闷哼从我嘴里传出,我踉跄了一下,用手撑著墙壁爬起来。不能反抗他们,不然我会吃到更多的苦,而我不想吃苦。 那几个人见我老实冲洗身体了,也不像刚才那样戒备了,改而围在我旁边看我洗澡。我知道,我的高中就是男生同浴,有时人很多,就是一人洗著,旁边四五个人看著等著。作为走读生的我,不用受这个罪,这是最庆幸的一点。即使是同性,裸体相见还是难以接受。现在就我一人裸著身子,而旁边的人衣带整齐。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要把手探入羞人的部位,洗给他们看。 “快啊。”其中一个不耐烦地推了我下,浴室的地板很滑,我一个不稳又摔倒在地上。随著“扑通”身体落地声,是他们毫不客气地嘲笑声。我狼狈地扶著墙壁站起来,抬头见到蓝虞走进来。白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下,混合著喷洒在身上的精液一起滴到地上。蓝虞没有看我,直接走到蓬莲头下就开始洗身子。我站在他的後面,能看见肮脏的精液从他一张一合地菊花口流下,滑过大腿,随著水流落进下水孔。 那群人起初被蓝虞吓了一跳,但之後就平静下来,“哈哈,好玩,好玩。”那些人似乎看别人痛苦就觉得舒服,变态,我在心里骂著他们。 蓝虞很快就洗好身子了,没有浴巾擦身体,他就顶著一身的水出去了。在这当中一句话都没跟我讲,也没看我,只是麻木地洗著身体。看他那样,几分麻木也爬上我心头,等我意识稍稍清醒後,已经站在卧室里,身上还一直滴著水。 出来後,看见蓝虞正跪在地上仰著头给育口交,他那张小嘴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育只拉下拉链就那样站在那里,而虞却赤身裸体地跪在他面前。 “虞,你在干什麽?”我冲上去,拉开蓝虞,为什麽他要做这样卑贱的事。在我心中,蓝虞一直是个脱俗的存在,可现在呢?我抱住蓝虞,俯在他肩头低声哭著,这是第二个让我哭泣的人。 蓝虞转过身,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推开我,继续抬头为育口交。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难道才一天大家都变了吗?不止蓝虞,连我自己也是。 我就站在蓝虞身後,看著他为育口交,我的眼睛没有眨眼,似怕错过了什麽镜头。蓝虞的脑袋开始剧烈抖动起来,我知道育要高潮了。果然没几下育就把自己的精液全喷到蓝虞嘴里。蓝虞难过地想避开,却被育按住脑袋,那精液一滴不剩地全落入蓝虞的嘴巴。 “咳咳、、、”蓝虞剧烈咳嗽著。 育终於松开蓝虞,我还站在蓝虞的身後,看著他咳嗽,看著他一张小脸苍白得似是临危之人。我一言不发,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麽,那样的蓝虞,那样的自己,都不是我们。不,那也许才是真正的我们。适者生存,弱者淘汰。作为弱者的我们,不想被淘汰的我们,只能选择低头。 “咦,你们身上怎麽没有标记?”说话的是第一个上蓝虞的男孩,他的一句话使大家都往我们身上瞧,那不是性欲的眼神,而是探究的眼神,还有疯狂的兴奋。 (10) 非性奴者,尊性奴者为主人。 守则里的那句话,马上在脑子里浮现,我看向蓝虞,他还在咳嗽,但看他慌乱的眼神,我知道他已经听到那个男孩的话了。 “哦,没有标记。那我可要好好瞧瞧。”育说完,就叫旁边的人按住我们。 “放手。”我这回说话的气势已弱了几分。什麽标记?标记是区分性奴与非性奴的的标志吗?我看向紫,在他的肩胛处,见到一朵樱花,只是那朵樱花有点怪,也不是说不像樱花,只是花瓣跟我知道的樱花似乎有点不同。 育先走到我身边,这回我已经呈大字型站在他面前,他站在我面前,仔细检查著我的身体,不漏过任何地方,连下身的三角地带也仔细看过。 “真的没有,这可好玩了。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新人,没想到竟不是性奴。”旁边的人一听到育的话,一个个兴奋异常,抓著我的手也比刚才用力了。我 忍不住痛喊出声,“好痛!放开我!” “痛!哈哈!你可没资格喊痛,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玩物了。”说话的人用指甲深深掐著我的胳膊,很快胳膊就爬起一排指印,我咬进牙齿忍受著。他们的兴奋,很不寻常,咬著的牙齿开始打颤,连舌头也瑟瑟发抖。 “我们是性奴!”一个声音响起,是蓝虞,他已经站起来了。所有人都回头看看向他,尤其我更是深深地盯著他,蓝虞准备怎麽说?而他们会相信吗? “我们还没去登记,所以没有标记。”蓝虞的声音很冷静,一点都看不出刚给人口交折磨过。 “哦?还没登记?这可真的有意思。”对蓝虞的话,育不是很相信,看著蓝虞的眼睛也是充满怀疑。 “本来今早就要去的,只是被人拦住了。”蓝虞说到这,看了我一眼。而我竟然做出自己都想吐的动作,我羞涩地低下头,脸还配合地脸红了。 “是麒。”育讲到麒时,眼神又开始阴狠,我跟蓝虞没有心情知道他跟麒有什麽过节,我们只想知道,他相信我们的话吗?育脸上的阴狠很快就消失了,他抬起我的下巴,对我冷笑道,“还挺纯情的嘛?”他这话,似乎是相信我们了。 “那你的标记要绣在哪里呢?这里吗?”他猥亵地抓起我的分身,用手指弹了几下。 “不要这样,好痛。”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从假装害羞的那刻起,心理似乎变了。现在我对育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倒有点欲拒还迎的感觉。 “真骚。”育把我推倒在床上,身边的人看到育的动作,都离开房间了。留下我、蓝虞、育三人。 看这架势,我知道育的意思了,他想上我。只是其他人都走开,没留下看育玩弄我们,这有点奇怪,他好象有洁癖。像刚才紫的血沾到他身上,他就把紫踢开了,立马拿过被子擦拭。 “你不脱衣服吗?”我朝育媚笑,手指也跟著抚上他的领口。我这是怎麽了,身体忽然不听大脑的指挥,我应该要推开他,应该要唾駡他,而不是在这里勾引他,对他媚笑。 “哈哈,这里的人要被你比下了。”育抓住我的手,直接探向他的下身,“我可不喜欢前戏。” 听了他这话,我的下一刻动作是,拉下他裤子的拉链,掏出他已经涨大的性器。嘴跟著张开,把蓝虞吞吐过的性器塞进嘴里。味道不是很难闻,在接受的范围,但问题不在这,而是他的性器太大了,没一会我的嘴就被撑到极限,而他还用力往我嘴里塞,顶到喉咙处才停下。 “唔唔”我甩著头,用乞求的眼神望向他。 “受不了?那就好好训练。”育阴冷一笑,就抓著我的头发前後抽插起来。被抓起的头发似要被他剥下,为了减轻头皮的疼痛,我主动握著他性器的底部,脑袋也跟上他抽插的速度。这个动作让我的头皮好受了些,育看起来很满意我的主动,放开了我的头发,改而摸著我的脸。“唔唔”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我剧烈摇著脑袋,他要泄了。我闭上眼睛做好迎接他精液的准备,他却抽出了性器。一下获得自由的嘴巴让我深深松了口气。 “趴下。”育对我命令到。 我顺从地走到床边,双手撑著床,把屁股高高挺起。 “哈哈,够骚。”他说著,就扶著他的性器插进我体内。 “好干,还不行啊,至少要懂得让自己湿润。”他嘴上说要湿润,可身下的动作根本没有半分缓和,仍旧往我体内剧烈抽送。 “嗯嗯、、、”我不敢喊痛,紧闭著嘴,默默承受他的抽插。 “不会喊啊!”我的不吭声,让育很生气,他扯起我的头发,让我的整个上身向後仰,这个动作使下身跟他贴的更紧密,我的屁股都能感受到他分身底部的两个小球正紧贴著我的菊花口。 “我喊我喊、、、嗯嗯、、、”怕他再粗鲁对我,我把呻吟吐出来。他才满意地不再扯我的头发,重新扶著我的腰,快速冲刺。看来疼痛的呻吟与快感的呻吟并没有差多少。 “啊!轻点、、、痛、、、”到最後我还是喊出痛,育的性器真的太大了,把我的後庭撑得满满的,而他的动作又十分凶猛,每一下抽插都顶到最里面,我甚至有种错觉,我要被他顶穿了。 “给我忍著。”他拍了我屁股一下,重新抽插起来。 抽插到最後,我几乎无法出声了,但怕他生气,我勉强自己叫出来。快结束,快结束,在我的祈祷下他终於泄出来了。灼热浓稠的精液全部灌进我後庭,我腰一酸整个人就要坐下,育却把我扶起,“给我继续趴著,没我的命令不准趴下。”这就意味著,他的精液要一直灌在我体内。屁股高高地挺起只为了不让他的精液流下。我的腰和腿越来越酸了,可他还没同意让我把他的精液流出。他此时正干著蓝虞,跟我一样,他也是叫蓝虞趴在床边给他干,他还是只打开拉链,就冲进蓝虞的体内。蓝虞显然比我会叫床,呻吟声远比我来得诱人。 育的持久力很长,我趴在床上大约一个多小时,他才从蓝虞体内退出。我的双腿已经在打颤了,但育的精液没有流出一滴,我紧缩著後庭,把它们紧紧夹在股间。 育已经发泄完了,蓝虞正在舔他性器上的精液,等蓝虞舔乾净了,他又用被子擦拭下,才拉上拉链。 “今晚就先这样,明天还会来找你们的。” 育离开的嘴角很满足,也很阴险。 终於只剩下我跟蓝虞了,我才敢坐下,双手抱住身体。好怕,刚刚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这就是捡回一条命的感觉吗?用身体换来的生命,意外的并不让我觉得恶心。 能活著比什麽都好,自杀那种事我绝对不会做的,我要活著出去。 “你还真是反复不定。”蓝虞趴在床上对我说。 (11) 後半夜意外地睡得很塌实,是因为已经被人侵犯过了吧,不再担心他们会来。第二天起来,跟蓝虞去了餐厅。餐厅在大操场後面,进去後人不是很多,我跟蓝虞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伙食倒是不错。有中餐、日餐、还有一些没看过的食物。坐在我旁边一桌的男孩眼睛很大很黑,跟那天在窗台上看见的男孩有点像,只是这男孩的眼睛少了那份纯洁,有些暗淡无光,真可惜了这麽漂亮的眼睛。 餐厅很安静,一顿早餐吃下来,没听见一句话,我还想著跟蓝虞聊几句,看现下情况,乖乖地闭上嘴,免得到时出事。忽然外面传来吵闹声,我好奇地往外看,原来一个男孩想跑进餐厅,可旁边有几个人拉著他,不让他进来。 “求求你们,放我进去,我再不吃东西会饿死的。”那男孩的眼窝已经深陷进去,整个脸部的骨架都能看得出来,而他拼命挣扎的胳膊,好小!我捂住嘴,比婴孩还要小的胳膊。这个人竟然还能活著,真的是奇迹。 那些人继续把那男孩往回扯,那个男孩早就饿得没剩什麽力气了,相信能跑到这来,是他仅存的求生本能让他抬起脚的。 “不要!求求你们,我会饿死的,会饿死的,求求你们、、、”到後面,男孩的声音已经微弱许多。我觉得有些奇怪,那些人不让他吃,就算他进了餐厅也是吃不到的。我看向坐在餐厅里的其他人,他们都埋头吃著饭,对外面的骚动连个抬头的动作都没有,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吧。 那几个人还在外面拉拉扯扯,我们这些坐在餐厅里的人都不敢出去,但没多久有几个男孩就起身走出去,看他们哆嗦的脚步,肯定是不想出去,大概有什麽人给他们定了时间。 那几个人出了餐厅,远远地绕过在门口拉扯的人,那圈子绕得很大,至少有3米。他们绕过後,就没命地往前跑,看这架势,我跟蓝虞更不敢出去了。可我们不出去,餐厅的工作人员开始催我们了。 “关门了,都出去!”工作人员的口气不是很好,就差没拿扫帚赶我们了。 “要关门了,要关门了、、、、、、”在外面的男孩一看要关门了,双肩无力地垂下,人也跟著往回走。这让里面的我们松了一口气,没一会我跟蓝虞已经站在门外了,回头是紧闭上的玻璃门。 我们跟著人流走到大道上,现在大概是早上8点,从餐厅到宿舍有个小道,大家基本从这小道走,没几个人是从大操场走的,我跟蓝虞当然也跟著往小道走。 “虞,这里应该有地方领取衣服之类的。”我抓起自己的衣领凑到鼻子下,又酸又臭的味道马上就传进鼻子,真不好闻。 “我们去找找看,我觉得应该在登记的地方。”蓝虞靠近我,一只手把我揽到我他跟前,我知道他怕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旁边走过的人,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眼中的嫉妒,原因是什麽,未知也无心探究。这个性奴集中营有太多的秘密,而我跟蓝虞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寻找谜底,而是如何生存下去。 “可我们不是不能去登记吗?说不定马上就露陷了,而且还有标记,别到时我们真成了性奴。”依我的看法,那标记肯定是标识他们身份的标志,说不定被弄上标记,一辈子都脱不了性奴这个身份。 “我们去偷吧。” “什麽!”我的尖叫还没出口,蓝虞已经用手死死捂住我的嘴了。我一脸歉笑地向他示意我会注意的,他才放开手。 “对不起啊,虞。”我抓抓他的衣袖。 “你以後一定要注意,不然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蓝虞严肃地看著我,我知道他说得没错,在这种地方,时刻都得小心。 “那去哪偷?”既然要去偷,那总得有地方让我们偷。这一刻,什麽道德,什麽自重,完全没溜进脑里。当生活不再为了生活,而是为了生存,一切的道义只是摆设,甚至是可笑的存在。 我跟蓝虞故意越走越慢,等大家都走出小道後,我们还在小道的里面。 “跑。”蓝虞轻轻对我喊了一声,就快速地往回跑,我也跟著往回跑。过小道要5分钟,而我们只用了2 分钟就出了小道。回到餐厅外面,这回已经没人在了,我跟蓝虞松了一口气。 “噔噔”从不远处传来走路声,没一会就到我们跟前了,我跟蓝虞赶紧躲到一棵柏数後面。这棵柏树很大,看来历史蛮长的。只是有点奇怪,日本不是樱花之国吗?为什麽这里种的都是柏树,柏树的观赏价值远没有樱树高,再讲俗点,柏树在一些地方是拿来当柴烧的。 走到这来的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孩,看他的身材,也是被饿得不行了。他两眼饥渴地望著餐厅,然後眼泪扑扑地流下。看了一会,他就离开了。 躲在树後的我们走出来,看著男孩远去的背影,恐惧爬上身,我们会不会也吃不到饭。 “我们去找登记地方吧。”蓝虞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赶紧跟上他。一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讲。 这回我们不敢走大道了,虽然路上人很少,但难保不会碰上麒那样的人。不得已要经过大道时,我们就低著头,双腿故意无力地拖著走。从外人看来,这样走的我们绝对有点不正常,再加上我们身上发出的酸臭味,大家经过我们时也都捂著鼻子走开。 可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登记处,入眼都是宿舍楼,这里到底有几栋宿舍楼?明明没看到多少人。 “登记处,不会是在宿舍楼里吧。”我大胆推测,走这麽久也见不到一栋像办事的楼层,而唯一的的楼房只有宿舍楼了。 “要不我们穿死人的衣服得了。”我们住的房间的原主人有些衣服留下,但我跟蓝虞实在不敢穿。 “不要,我们再找找。”死人的衣服,想想就觉得怕。 快要到中午了,我们还没找到登记处。 “我看我们就随便进一栋宿舍楼看看吧,说不定就在里面。”我提议道。 “那好吧。” 此时我们正站在一栋宿舍楼的後面,我认出是我昨天跑进去的宿舍楼外面的场地。这里还跟昨天一样,十分安静,我跟蓝虞蹑手蹑脚地弯到宿舍楼的正门。没人发现,我们加速跑进宿舍楼,到了里面更是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应该不是这里。”蓝虞深思道。 我点点头,的确不像登记处的样子,但有点很奇怪,这栋宿舍似乎没人住,至於人声就更不用说了,整栋宿舍楼透著诡异的安静。但依昨天的情形来看,大家好象都不敢进来。这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住在这栋宿舍楼里的人大家都不敢惹,至於不敢惹的原因就不知道了,也许住在这里的人是疯子;二是这栋宿舍楼发生过可怕的事。 (12) “要不我们上二楼看看,也许上面有乾净的东西。”蓝虞的意思我懂,我们知道自己住的房间死过人了,但这里的房间有没有死过人还不知道,至少我们可当它没死过人,还是乾乾净净的。“眼不见为净”,就是说明这种情况的。 上了二楼,依旧没一个人,我跟蓝虞随便进了一间屋子,跟我们的房间一样,中间也是摆著一张夸张的大床,旁边就是浴室。进去後,我们就开始开箱倒柜,但没有一件衣服,甚至连其他的生活用品都没有。这间屋子不像有人住过。我跟蓝虞退出来,继续跑进其他房间,可整个二楼都被我们搜遍了,还没找到一件衣服。 “去三楼吧。”平安地搜过二楼,让我们的胆子大点,也许这栋楼层没有人住。 到了三楼,又是一阵搜索。可还是一件衣服都没有,至於其他的生活用品也是一样都没有,我们只好上了四楼。转弯就进了10-402,这间屋子看上去有人住过,因为旁边的衣柜是打开的。我跟蓝虞跑过去,是衣服!还不止这些,毛巾、浴巾都有,甚至衣柜底下还有纸巾,太好了。我们那的纸巾只有一卷,用不了几天。 我和蓝虞搜刮著衣服,那些衣服看上去很大,感觉是身高上180公分的人穿的。但有衣服就很不错了,我们稍稍整理下手上的东西,就出了宿舍。 下了楼,我回头望著这栋宿舍,难道真的没人住吗?忽然一道人影从窗台扫过,“虞!”我用身体碰蓝虞,因为手上抱著东西无法用手推他。 “怎麽了?”蓝虞顺著我的目光往上看,“没有东西啊,难道你看见什麽了?” “我看见人了!一个男人、、、长头发、、、很高、、、从窗户旁走过、、、”我说得断断续续。 那个长发男人似乎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平静,一丝波动都没有。太奇怪了,他为什麽不下来阻止我们?而且昨天麒的手下都不敢进来,连麒也是小心翼翼的,难道他们怕的是这个男人。 “快走吧,继续呆下去就危险了。”蓝虞快速往回走。 路上依旧没什麽人,我跟蓝虞抱著衣服等东西,一路上冷汗直冒,就怕有人中途把我们截下来,庆幸的是,我们安全回到了房间。 把手上的东西扔向床铺,我们开始分类。 “这衣服很新,不像是死人穿过的。”蓝虞拿著衣服研究。 “可能是我看见的那个男人。”蓝虞一说,能想到的人选只有那个匆匆一瞥的男人。 “只是这衣服好大,不过总比没的好。” 我们偷来的衣服都是属於宽松型的,所以穿在身上,倒有点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为了不让裤脚磨损,我们把裤脚卷起,袖子也折到手肋处。站在穿衣镜前,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肥大的裤子,往下落的领口。锁骨下的皮肤都能看得见。 “这衣服太危险了。”蓝虞皱了皱眉头。 “为什麽?虽然穿著有点丑。”我不解地看向蓝虞。 “这穿出去,简直是要勾引人。” “勾引人!怎麽会,这衣服穿得这麽丑,怎麽会是勾引人呢?” 蓝虞还没回答我们,房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一个人,是育! “育、、、育。”我尽力地扯出一个笑容,人却往蓝虞身上靠,他怎麽又来了。 “这衣服还不错嘛。”育走到我们面前,就把手从衣服下摆伸进我们的胸部。 “谢谢。”我想後退,又怕他生气,只好僵著身体站在原地,任他揉捏乳头,抚摸上身。 “听说你们去10栋了。”育玩了一会,就把手拿出来,站在旁边问我们。 10栋?我跟蓝虞互相看了看,是说我们偷东西的那栋宿舍,难道他要惩罚我们。 “育大哥,我们只是一时糊涂,以後不会这样了。”我跟蓝虞赶紧向他低头,只盼他能饶过我们。 “狗屎命。”育骂了一句就离开了。 “砰”是他用力关门的声音,我们这才注意到,他是一个人过来的。他为什麽没有惩罚我们呢?还说我们是狗屎命。 “虞。”我看了旁边的蓝虞,他也是一头雾水。 “先不管了,我们去吃饭吧。” “对了,虞,吃饭好象有时间限制,那本守则上怎麽没写?”想起早上那些工作人员赶人的情形,但那本守则上并没有说吃饭有时间限制啊。 “那本守则根本就不能为我们解除所有疑惑,反倒是越看越糊涂。” 难道那守则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吗?我跟在蓝虞身後,一只手抓著他的衣袖。 “别想了,小心摔倒。”蓝虞把我拉到他旁边。我看了他一眼,我都觉得不对劲了,他绝对不会什麽都看不出来。 到了餐厅,这回人比早上时明显多了。我跟蓝虞进去时已经没位置了,只好跟人同桌。我们坐在一个流著齐眉刘海的男孩对面,他见我们坐在旁边,先是皱了下眉头,然後低下头吃饭。他的不高兴也可以理解,因为大家基本一人一桌。也有些人是带走吃的。 对面的男孩吃完饭後,还坐在那,我暗自奇怪,但也不敢问他。吃完饭就要走时,却发现餐厅大半的人都没走,而他们盘子里的食物早就吃完了。蓝虞见此情形,把我按下。我重新坐回位置上,在这里,跟著别人走,总比自己乱窜来得安全。大概过了半小时,工作人员开始催我们走了。大家才起身离开,看他们的样子,好象都不想离开餐厅。这餐厅有什麽魅力吗?还是说大家都担心下一顿吃不上饭。 我跟蓝虞走在人群的中间,穿过小道,到宿舍楼下时,就听见挣扎尖叫的声音,是隔壁栋传来的,在三楼。我抬头看上去,一个男孩被按在窗台边,後面有一个人正狠狠地干著他。发现我在看他,男孩马上挣扎地要推开後面的人,可被那人更往下压,他的上半身几乎挂在窗台,在下边看的我,心惊胆颤,这要是摔下来,不死才怪。我还想著看下去,蓝虞把我拉走了。 “快走了,小心惹上麻烦。” 这一整天我们平安度过,但未免太顺利了,虽然中午育来过,但有惊无险。第二天也是,连著三天下来,都没人来找我们麻烦。倒是碰见我们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们,嫉恨?我看错了吗? (13) 好日子很快就过去了,第四天我们吃完早饭往宿舍走时,被人拦下,是麒,他身後还是那几个人。 “好久不见啊。”真是好笑,他竟然还挺客气地跟我们打招呼,但我跟蓝虞可不敢掉以轻心。 “麒大哥。”我阿谀地朝他笑笑。 我的神情很怪吗?他摸著下巴上下看了我好几眼,然後开口问我,“你不会转性了吧。” 转性?真想一拳给他过去。我继续阿谀地笑,“没有,就这样啊。” “是吗?”他说完就把我推倒在地上,这时候我们正站在餐厅外面,周围很多人在看著。 “麒大哥。”我怯怯地喊了一声,脑子里飞速地转著,他想上次那样在大庭广众下叫人轮奸我吗?我挣扎著想爬起,却被他一脚踢回地上,连一旁的蓝虞也被他踢到地上。 “麒哥哥。”是蓝虞的声音,只是他的话让我差点没把刚吃过的早饭吐出来。很嗲,很娇。我看向他,他双手撑地抬头看麒,那姿势太诱人了,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同时心里奇怪,他怎麽懂得这麽多挑逗人的技巧。 “哈哈,果然我没看错,你比他媚多了,也骚多了。”麒说完就把蓝虞拉起,给了蓝虞一个火辣辣的吻。蓝虞配合地把双手扶在他肩膀上,嘴里也发出诱人的呻吟。 等一吻结束後,蓝虞已经整个人靠在麒的身上,眼儿微醉,双唇微启,配上一脸的红晕。旁边的人呼吸都跟著上升,有些人已经伸手摸向蓝虞的屁股。蓝虞扭了下身子,嘴里还发撒娇的嘤咛声。 “你还真骚。”麒用力地拍打了蓝虞的屁股几下,清脆的拍打声在寂静的餐厅外响起。我撇过脸,心里跟著发酸,为什麽我们要这麽卑微,生存的方法只有出卖身体,出卖尊严吗? 见我藏不住的不屑神情,麒用脚尖抬起我的下巴。“怎麽不习惯啊,刚才不是叫得挺骚的吗?” 下巴抵在他的脚背上,头跟著抬起望他,我看见的是蓝虞的低眉浅笑,很美,而我很难过。 “不是。”我把头从他鞋上移开,人也跟著爬起来,麒没有拒绝,一手环过蓝虞的腰,一手摸著下巴,饶有兴趣地看著我。 “那个,我们要回去了。”我说著就要去拉蓝虞,被人一手打开。 “放肆!” 我回头看,是幽,他正一脸嫉恨地看著我们,尤其是看向蓝虞时,那眼神更是阴狠。在嫉妒蓝虞夺走了麒的注意吗?真是可悲,男人要靠男人才能活下去,而我又何尝不是。 “对不起。”我低下了头,自己作贱自己没什麽感觉,但看著蓝虞作贱他自己,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看他作贱自己,就像在看一面镜子,那里面是我的不知廉耻,太透明了。 “麒哥哥,我们回去一趟再来找你好吗?”蓝虞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头看见蓝虞正磨蹭著麒,那是幽对麒做过的动作。 “不行。”没想到麒没有答应,而且还抓起我的手,想要把我们两人一起带走。 “喂,麒,我说你太贪心了吧,一人玩两个,你的宝贝幽可要哭了。” 是育,他不知什麽时候来到我们面前,现场的气氛开始紧张,围观的人都走开了,只剩下麒跟育的手下。 “幽你不喜欢我玩他们吗?”麒没有回答育,而是转头问站在他旁边的幽。 “怎麽会呢,麒喜欢玩谁就玩谁,幽怎麽可以插手呢?”幽很媚地朝麒一笑,还踮起脚跟吻麒,麒没推开,一手环著蓝虞,一手抓著我的手,就这样跟幽舌吻起来。站在他们中间的我,抬头就可以看见他们的舌头在彼此嘴中进进出出,我把脸转向一边。等他们吻完,我的脖子已经僵硬了。 “真热情啊。”对於麒明显的挑衅,育却没有发火,我记得昨天他说到麒时,明明是一脸阴狠,那神色分明是对麒恨之露骨。 麒没有应声,而是拉著我跟蓝虞要离开。 “真是有意思。”育一招手,他身边的小弟都围上来了。 “赢了,他给我,你赢了,两人都给你。”育指著我对麒说。 麒依旧不应声。 “这可不是你不想玩就可以了,这是我向你下的挑战。” 麒终於开口了,不过看他一脸不爽的表情,就知道他多不愿意开口,“时间、地点。” “今晚,就在这两人的房间。” “好。”麒说完就放开我们,然後离开这里,他後面的小弟跟在他後面也离开了。 “小美人要不要感激我,让你们脱离苦海。 “谢谢育大哥。”我对他谄谀一笑。 谢他?跟麒一样只是想玩弄我们,而且很明显就看出来他们两个有过节,而我跟蓝虞只是不幸地成为他们过节的牺牲者。我握紧了蓝虞的手,想从他身上寻找可怜的勇气。蓝虞没有反握住我的手,只是任我握著他的手。 “可要好好储存体力,今晚有你们好玩的。”育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我跟蓝虞站在原地忐忑不安。 “他们的比赛内容是什麽?为什麽要到我们的房间比?”我问著蓝虞,并不期待他能回答得出,只是这样把心中的恐惧说出来,人就会好受很多。 回到房间,除了吃饭时间,我们都呆在宿舍。吃过晚饭,终於受不了这未知的恐惧。“虞,我们跑吧,根本不知道他们想干什麽?心里总不塌实。”晚饭过後,回宿舍的路上,我向蓝虞提议道。 “没用的,不管逃到哪里,他们都会抓到我们的,到时肯定更惨。”蓝虞摇摇头拒绝我的提议。 我不说话,蓝虞说得没错,但我实在太害怕了,只要一想到那个未知的比赛,根本就无法静下心呆在房间。 “回去吧,免得到时受罪。” “虞,你认命了吗?” 蓝虞不语,回到宿舍後他开口了。 “我说过,命运这东西早就抛弃我了。” (14) 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盯著门外。 “虞。” “嗯。” 时间在我跟蓝虞忐忑不安中度过。终於从门外响起脚步声,他们来了。心竟因此稳下,随之复提起。 门是被踢开的,心一惊,我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 “很乖哦。”讲话的是育,一旁的麒看来不是很乐意跟他比赛。大概本来是可以拥有我们两个,被育这麽一搅局,也许只能拥有蓝虞了。 “可以开始了吧。”麒走到我们旁边,便坐下来,而有洁癖的育断不会坐在我们床上的。 “速战速决啊,那多没意思,这种事慢慢来才好玩。”育说完特意看著我,那眼神里的狡黠让我害怕。我做了个很傻的动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脸上没东西吧。”一句话出口,我真想把自己的舌头整根咬下。 “育,你把小美人吓坏了。”麒把我揽进他怀里,他有182公分左右,我整个人躺在他怀里,尴尬地想起身,却被他按住。“怎麽不喜欢我抱你啊。”那阴冷的声音,让我的心更著寒起来,整个人也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一旁的育也没说什麽,大概对接下来的比赛很有信心。 “麒。”站在旁边的幽开口,“都准备好了。”我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什麽时候多了我根本没看过的东西。那些东西都长得很奇怪,但有一样东西我还是知道的,男性性徵,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有好几个,其中有个比真的还要大,那东西不会是?我颤颤地抬头看著麒。 “没看过?”见我点头,他继续说道,“这是今晚比赛的道具。” “麒哥哥,这根本受不了。”一直没讲话的蓝虞,趴到麒的肩头。 “怎麽,你也会受不了吗?你应该玩过吧?”麒还没回答,一旁的育走到他身边问蓝虞。 “没玩过,看过。”蓝虞小声地回答。看过?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蓝虞到底生活在什麽样的环境下? “哈哈,这可真看走眼了,你竟然没玩过,不像啊。”育捏起蓝虞的下巴,手指深陷进肉里,他很用力。蓝虞闷哼一声後,便咬著牙默默承受著育的折磨。 “很倔哦。”蓝虞越这样,育玩得越上瘾,手指也更用力了。我躺在麒的怀里,抬头就能看见他手背突起的青筋,他不会想把蓝虞的下巴捏碎吧。我看向麒,他脸色未见丝毫变化,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看著育折磨蓝虞,而站在一旁的人,更是睁著一双比一双兴奋的眼睛。 这个地方不正常,这里的人都是疯子。这个念头忽然砸向我的脑袋,恐惧,恐惧,我浑身发抖,从麒身上逃下来,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我已经跑出门外了。不要,我不要在里面,我不要跟一群疯子在一起。 “给我抓回来!”身後传来育跟麒的声音,我跑得更快了。冲向楼梯旁时,双脚已经打颤得很厉害了,我迈下第一步,身体跟著往前倾,整个人也随之滚下楼梯。不要死!我不要死!紧紧护住脑袋,可还没滚几节楼梯,我的身体就停住了。我躺在一个人的脚下,抬头看向我的救命恩人,是那个男孩!有著一双纯洁眼睛的男孩。 他用日语对我说了什麽,我却是推开他继续往下冲,因为後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对地形不熟悉的我只能胡乱跑著,可後面的人已经越追越近了。在心里尖叫著不要,我跑得更快了。忽然脚下有个东西拌倒了我,我整个人摔在那个东西上,是一具肉体,很暖,但很僵硬。 “啊!死人!死人!死人!”我不停尖叫著,那个被我压在身下的人嘴唇苍白,眼睛向外翻,而他全身赤裸著,身後还发出电动的声音。我不敢往下看,因为声音是从他的後庭传来的。我颤著身子往回跑,正好落入追上来的那群人手中。 “死人!死人!死人!”我朝他们尖叫,被他们摔了一巴掌。 “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死个人,你再不乖乖听我们的话,明天就是你躺在这里了,而且比他还掺。”这话看似在威胁我,但我知道这是真的,他们做得到,因为他们都是疯子。 被他们拖回房间时,蓝虞还坐在床上,在我逃跑的短短时间内,好象什麽都没发生过。 “回来了,那开始吧。”麒看我的眼神没有丝毫愤怒,很淡,但这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更让我害怕。 我看向蓝虞,他的眼神跟麒一样很平静,这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蓝虞也疯了,这里只有我是正常的。 “伶。”许是我不对劲的神色让蓝虞担心了吧,这才注意到,至今为止,发生事情的当时,蓝虞从不跟我讲话的。 “虞。”我朝他甜甜一笑,明明两个脚步的距离却更是两个星球的距离。 “我要跟育在一起。”我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这个喧闹的屋子安静一秒後是哗然大笑。 这笑应该会让人心生尴尬吧,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们都是疯子,跟疯子计较自己也会变成疯子的。我的神色已不见任何慌张,更应说是面无表情。 育走到我旁边,伸出一只手摩挲著我的脸,“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这话他是对著麒讲的,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抬头,而是跟他一样看著麒。育又开口道,“那是害怕麒了。”说这话时他已经转过脸了,是对著我说的。 他的唇离我的脸的距离是用公分计算的,我抬脚想退後一步,却被他制住。他伸脚踩在我的脚背上,很用力,而我很疼。 我没有叫出来,学蓝虞的沈默。想低下头,至少不看那张脸也能舒服几分,但育又伸手掐住我的下巴,直接把我的脸抬起。 “说话啊,怎麽不敢说话了。” 我被迫看著育,明明是一张柔和的脸却散发出危险的狡黠。我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我想跟你在一块。” “疼!”我呼叫而出,是育!他用指腹按压著我的眼球,他想把我的眼珠揉碎吗?我抓住他的手,“育,好疼,放手。” 育没有放手,只是放轻了力道,“怎麽不叫育大哥了。” 我不敢摇头,怕一摇头,眼珠疼得更厉害,只能朝他急急地辩道,“没有,育大哥。”他没有出声,我又开口,“育大哥,放过我吧,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眼睛好痛。” “你该不会以为跟了育,就可以免了这场比赛吧。”麒阴冷的声音在我耳後响起,我的脸色已是苍白,因为他说中了我心中的话,只是蓝虞会怎麽想?我没有要求跟他在一起,彼此搀扶的路我先掐断了。 “小美人,比赛还是要进行的。这可是我向麒下的挑战。” 挑战?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麒不得不跟他比吗?我看向麒,却看见他一只手伸进蓝虞的衣服下摆。从蓝虞起伏的衣服,便可知道他在蓝虞身上做什麽了?我再看一旁的蓝虞,他微眯著眼,似在享受麒的抚摸。我撇过头,对育说,“那开始比赛吧。” (15) “怎麽,心急了。”育明知故问,而我能反驳他吗?我能做的只是点头,脸上的笑容已如风中残枝,摇摇欲坠。 “开始。”育的话音刚落,房间远比刚才热闹,兴奋的眼睛,和与此兴奋起来的手脚。 我看向那些人,有兴奋,也有害怕。比如紫,他的神色就很紧张。 “紫。”育叫了紫的名字,只见紫颤颤地站出来。育接著点了几个名,一旁的麒也是如此。最後双方各点了5人,大概这些人是参赛代表吧。阿Q手机资源网 里面只有两人是我认识的,一个是紫,另一个是幽。这十个人接下来的动作让我双手捂嘴,惊叫被我吞回肚子。他们竟开始解衣服,没一会十个人都光溜溜地站在大家面前。从他们的神色来看,裸体并不是什麽难为情的事。 “可以了。”麒开口道。他已经把蓝虞的衣服扯开了,脑袋也埋在蓝虞的胸前,两人的姿势,让我觉得蓝虞是个大胸脯的女人,而不是一个纤细的男子。 育也抬手示意可以了。 “育!”我看向育,他只是瞄了我一眼,继续看著十个人的“表演”。 那十个人此时有如十头野兽,插入菊花迎接性器,荒淫、恶心。我闭上了眼睛。 “不看的话,我就让这里所有的人上你。”育阴狠的话,让我在瞬间的点的时间内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丑陋的性交。 紫被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压在地上,膝盖撑地,挺起下半身供男孩抽插。那男孩的力气很大,伸手揽住紫的腰,不让紫倒下。他抽插的速度和力道都很猛,从我站的姿势,能看见紫被男孩性器带出的粉色嫩肉,“恶。”心里一阵恶心,我赶紧冲向浴室,身旁的育没有阻止我,一个有洁癖的人,当然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呕吐。 我从浴室出来後,却对上了幽的脸。他正仰躺在地上,双腿挂在一个男孩的肩上,从他不断往上挺起的下半身,便知道他的後庭正疯狂吮吸著男孩的性器。 见我看著他,幽的动作更快了,我看向他身上的男孩,快要被幽榨干了。果然没一会那男孩就虚脱地倒在幽身上。幽从男孩身下爬起,股间白色的精液一滴一滴地落下。 幽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就走向麒,“麒,我赢了。” “干得好。”麒抬起头,那张嘴湿漉漉的,我看向蓝虞,他的胸前泛著晶莹的光泽。麒伸手把幽揽进怀里,这成了幽压在蓝虞的身上,蓝虞的脸闪过一丝难耐,速度快得难以捕捉。 麒狠狠地吻了幽一记,就让幽坐在他旁边。幽的衣服没有穿上,就这样赤身靠在麒身上。 我又看了蓝虞一眼,他还半眯著眼睛,一副慵懒的神态。我不再看他走向育,我们的距离也许早在一开始就只是脚尖碰触的遥远。 “知道比赛内容了吧。”育把我拉到他身上。 “嗯。”还能不知道吗?性交的比拼,丑陋。 “啊!不行了、、、求你放了我、、、放开我、、、太深了、、、太深了、、、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声惨叫过後是一连窜的求饶,我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是紫。 他的双腿早就无力地瘫在地上,但是他身上的男孩,却翻转过他的身体,把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那男孩的速度不见丝毫减慢,反而因为紫的求饶更加快速度了。 “哈哈,明知别人听到他的求饶会更兴奋,还叫得那麽大声,有够笨的。”育不屑地看向紫。 紫还在拼命求饶,明明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发出的声音却未减弱半分,“求求你、、、放开我、、、受不了、、、我会死的、、、会死的、、、出去啊、、、出去啊、、、” “紫的叫床很好听吧,这里可是有不少人想上他啊。听著他叫不要,脸上还哭得梨花带雨,可是让男人很兴奋的。” 育说得没错,正干著紫的那个男孩越来越兴奋了。其他四组都已经结束了,正坐在地上休息,而紫这一组还在干。那个男孩的眼睛已是疯狂的红色,“啪啪”的肉体碰触声在有些安静的屋子淫靡地响起。 “不行了、、、求求你、、、真的不行了、、、我会死的、、、”紫还在拼命求饶。 “紫,如果一分钟之类不能放倒他的话,就等著被这里所有的人上吧。”育的声音很平很淡,但听到他的话的紫,快速挺起下半身,屁股跟著旋转起来。 在紫身上的男孩,因为紫的这一动作,速度变慢了几分,看他伸手用力按住紫的腰,就知道他快要受不了。但被按住腰的紫却能继续摇摆著屁股,固定住的只是腰,上身、下身依旧摆动著。那男孩终於受不了紫的摇摆,咆哮一声,灼热的液体就喷进紫的体内。男孩抽出自己的性器後,就倒在地上,而一旁的紫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像死鱼一样四肢大张躺在地上。 “3比2,我赢你一场。”麒看了育一眼,又重新趴在蓝虞身上。这时我的前面隔著育和幽,根本看不见他们的动作,只能大致猜测,麒不可能还在舔齿著蓝虞的胸部。 “还有两场,不急。”对於麒的话,育并不担心。 “在我看来只剩一场了。”麒说完就把蓝虞推出来,“接下来就看你了,输了、、、、、、”麒故意不说出後半句话,但想也知道是什麽。 育跟著把我推出来,“好了,现在是你们了,你赢了就到我这来,输了就到麒那边。” (16) “我跟虞?”我一手指著自己,一手指蓝虞,他们要我跟蓝虞在这里性交吗?像刚才的那些人那样吗?我一步步地往後退,直到被一个身体阻挡住,我才被迫停下。 “不!我不要!”我又想逃跑了,可被後面的人抓住。“育大哥,放过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忽然可以理解紫为什麽会拼命求饶了,因为不这样做的话,恐惧只会更深入心中。 “啪。”是育摔了我一巴掌,“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知不觉间我的声音已带上哭腔。 “输的话可要受到惩罚哦。”一直没开口的麒对我说道。 输的话就要受到惩罚,我的脸煞那间苍白,如果我输了,麒绝不会轻易放过我,因为我刚才说要跟著育,这时我才後悔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是多麽卤莽,简直是找死。 我看向蓝虞,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他对这事的看法。蓝虞定定地看著我,那眼神很平静,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可以很平静。我看不透他,应该说我从来没看透过他。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谜,虽然我对那个谜不感兴趣。我想起他之前说我真是反复不定,此时的他不也如此吗?也许人类发明圆滑,发明善变,就是为了这时候而存在。 我转头不想看蓝虞,育捏住我的下巴,他很喜欢捏人下巴,我现在已经十分肯定。 “怎麽,觉得上自己的好朋友不好意思啊,那就让他上你了,只要能坚持到最後就可以了。你也不想去麒那吧,他可是会杀了你。”育这会的声音很轻松。 我低下头,不然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一拳过去,我害怕我的忍耐神经在此时绷断。 “可以开始了吧。”开口的是蓝虞,他就一点都不会难为情吗? 我抬起脚走向他,到他跟前後立住。 “你上我吧。”两道声音同时出口。 我们看著对方的眼神,是记忆中昏暗的地下室。我笑了,伸手把他按在身下,蓝虞也配合地拉下裤子。雪白的屁股挺在我的眼下,我也拉下裤子,埋在裤子里的分身还未苏醒,根本无法冲进蓝虞的体内。 趴在床头的蓝虞回过身,张嘴含住了我的分身,我“哦”的呻吟一声,分身随之抬头。蓝虞的口交技术很好,没一会我的分身已经涨大了,在蓝虞的嘴中,在这麽多人的注目下。我想强装一份无所谓,可脸还是红了。 “真够纯情的,伶,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忽地回头,撞上育的肩膀,他什麽时候站我这麽近了,我嘴巴张了又合,我要说什麽,谢谢他的喜欢吗? “快点干他。”育命令我,并把我转到蓝虞身上。此时蓝虞已经吐出我的分身,他把手指伸进自己口中弄湿後,竟插进他自己的後庭。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蓝虞湿润自己的後庭,直到他说可以了才回过神来。 蓝虞双手撑地,头放在床上,屁股对著我挺起。老实讲蓝虞的屁股很好看,形状很好,也很白皙。我甩甩头把脑中的荒唐想法甩掉,但视觉的刺激已经连到下身的神经,分身涨痛得有些难受了。 “伶,快进来。”蓝虞回头又催我了下。 这一催,让我心生无端的怒火,扶著分身,就冲进了他体内。蓝虞闷哼一声,就咬住了床头的被子,呻吟被他吞下了。 “麒,真不刺激,还以为会来一场激战呢,结果这麽平静。”抽送中听到幽对麒说话。 “这样才好玩,你好好看吧。”是麒回答幽的声音。 我麻木地抽送著,蓝虞默默地承受著,我们是今晚最精彩的哑剧。 我不知道自己抽插了多久了,这是我第一次上别人,从前是凌辰上我,後来是余全、阿毅强暴我。回首间,我一直都是仰躺在地上,张开大腿等著别人上我。可那是多麽幸福的感觉,被自己深爱的凌辰上,身体的痛苦也转化为最甜蜜的幸福。 “虞,虞,虞、、、”我开始不停喊著蓝虞,只有我知道我在喊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字:辰。 辰,我好想你,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哈哈,好玩,他哭了。”模糊中似乎有人在说话。 我已麻木,除了抽插什麽都感觉不到。“虞、、、虞、、、虞、、、虞!虞!虞!”到最後我插一次就大叫一声虞。 蓝虞终於回应了,他低低的呻吟传进我的耳朵,是性交的快乐还是痛苦?我无从考证,现下的我已是一头麻木的野兽,除了身体前倾、後退这两个单调的动作外,什麽都不懂了。 “很强啊,还没结束。” 麻木的身体因为疲惫而慢慢恢复神智,我张开泪水迷糊的双眼,低头看向我跟蓝虞的结合处,停下了动作,按著蓝虞的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继、、、继续。”蓝虞回头看向我,那眼神早就失去开始的平静,倒带上几分疯狂。 一滴眼泪落在我们的结合处,好烫,我缩了下身子,再看蓝虞时,他已经回过头了。全身似乎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他双膝一软,身体前倾,整个人趴在床上。这个动作带动了我的身体跟著趴在蓝虞身上。 这一刻的时间是静止的。 “继续吧。”过了一会,蓝虞对我说道。 “好。”我轻声应道,接著开始刚才的动作。 这次蓝虞很快就倒下了,“我不行了。”蓝虞喊出最後一句话後竟晕过去了。 “虞!虞!虞!”累得站不稳的身子趴到蓝虞的身上。蓝虞的眼睛紧闭著,他要死了吗?被我杀死了吗?就像我刚刚看到那个死人吗?被人玩死。而玩死蓝虞的人就是我凌伶! “救他!快救他!求求你们!”我抱住离我最近的麒,抬头时才发现满脸已是泪水,顺著脸颊滑进敞开的领口。 “麒,求求你!救救虞,他会死啊!” 麒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转而抓住他旁边的人,“求你,救救虞吧。” “麒,你说得没错,真的是很好玩呢?”是幽的声音,不止如此,他还一脚把我踢开,“求我?我还想求人呢?”说完他又哈哈笑起来,那声音是泄恨的得意。 我抬头看向周围的人,泪眼模糊间是一张张扭曲兴奋的脸,绝望地低下头,爬到蓝虞旁边,双手摸著他的脸。蓝虞的面部肌肉在动,“虞!虞!你没死!”我高兴地抱住蓝虞。 “嗯,没死。” 蓝虞的声音是这麽好听。 蓝虞看起来像在哭,因为我的泪落进他的眼里。 他的眼眶湿润了。 (17) “现在平了,接下来就是最後一场了。” “什麽!”我回过头看麒,还有一场!不是说我赢了就跟育吗? “3比3平,还有一场。”麒的声音毫无起伏。我低下了头,还有一场,我能忍耐到最後吗? “虞,下一场,你不会输吧。”麒已经把蓝虞拉到床上,我看不见被他挡住的蓝虞的表情。 “比下就知道了,我不如你想像的那麽能撑。”蓝虞边说边坐起来。从麒的肩头伸出脑袋,眼神重新恢复平静。 我双手撑地,爬起来走到育的身边。 “知道自己该跟谁了。”育这回没捏我,甚至没有靠近我,我的身体很脏吧。 “好了,最精彩的又开始了,这可是我们的最爱。”育说著,拿过假的男性性徵。 “好了,你们两人趴下,谁能撑到最後,就是谁赢了。” 看著恐惧的紫黑色的男性性徵,後退的脚步碰上幽的双手。 “怕了?”幽的舌头舔著我的耳膜,软软湿湿的,我站著不动,後路被他堵住了。 “别想逃跑,不然育跟麒可能会叫2栋的人都出来上你。”幽说到这时拍了我的屁股一下,“这里得让所有人上。”看似温情的话讲完後,幽就用力把我推到床上。 赤裸著身子背对著所有人的目光,我把被子咬进嘴里,头跟著埋进被子里,认命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好了,你们玩吧。”育的话刚说完,就有人来到我身边,先是一个湿润的东西涂进我的後庭里,接著便是一个男性性徵。 啊,棉被下的尖叫也许只有我知道。被异样的东西倾入体内,我难耐地扭起下半身。这时还没感觉什麽痛,後庭的温度十分高,那个东西的温度虽然不是很低,但跟後庭相比就是很低了。还好玩我後庭的人很快就抽送起性徵,一冷一热很快就消失了,但比这更痛苦的感觉也随之爬上脑子,整个後庭有如著火似的疼起来。 “轻点。”我终究忍不住,回头向身後的人求饶。这才发现,我身後站著十来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拿著一样东西,有远比插进我体内更大的男性性徵,还有珠子一些我从没见过的东西。 “你、、、你们、、、”被子还咬在我的嘴里,我浑身颤抖著想逃离。 “啊!”破碎的尖叫从被子底下传出,那个男性性徵被凶猛地抽出,一个大了不知几倍的东西插进我体内。 “哦,一下就换上最大号,有意思。”是育的声音。 那个东西是不是最大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後庭破了,有液体滑下大腿。 “真好看,红色的血最好看了。”这回说话的是麒。我想起蓝虞,抬头寻找蓝虞的身影,才发现他就在我的旁边。一个东西在他後庭剧烈震动著,这声音跟我从那个死人身上听见的声音一样。 “怎麽想玩那个啊,别著急,你体内的跟他可是一样。”说话的人话音刚落,在我体内的东西就开始震动起来。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放了我!我不要死!拿出去!拿出去!我不想死!”我持续尖叫著,我也会跟那个男人一样死的,我不要!还有蓝虞,他也要死,不要!不要! 在我身後的人许是被我的叫声弄烦了,说了句日语,并狠狠地摔了我一巴掌。他的动作很大,我被他打得半跳起,人也往旁边移了几分。 “我不要死!不要死!”一半的脸埋在被子里,一半的脸看向他们,“放过我吧,我不要死,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你哭什麽哭,赢了比赛就不用死。”育一脚踢向插在我体内的东西,“不过是个按摩棒,就在这里叫个什麽?” “按摩棒?我不知道,这东西会死人的,育大哥,求求你,不要用这个、、、” 育听了我的求饶後,又踢我一脚。 “啊!”按摩棒整个插进我的身体了,顶著内壁,“会死的!太进去了!会死的!” “开到最大。” 一道声音过後,在体内的按摩棒四处震动,顶端就像个钻机不停地在里面钻著。大腿的粘稠越来越明显,血特有的咸味也越来越重了。 “流血了,这麽快,虞还没流呢,看来你们要输了。” “输了也就这小子死,我们又不会怎样?” “求求你们了,不要这样,放过我吧,呜呜呜呜、、、” 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丑陋最真实的一次,在死亡面前哭泣求饶,眼泪已变得廉价,更何况声嘶力竭的叫喊。这样的人,会被人鄙弃吧,至少像蓝虞那样坚强吧,他的呼叫是那麽小声,是惹人心疼的呼叫,而不像我,除了丑陋,还是丑陋。 “啪。”又是巴掌声,真想告诉他们,这个对我已经没用了,从被绑架的那刻起,摔巴掌已是家常便饭,甚至脸蛋已感不到痛了,只是身体还会踉跄。 我现在就踉跄地倒向床上,在倒下的前一刻,身体自动半侧过,按摩棒甚至还因此滑出几分。 “反应很快吗?”幽一手拍向按摩棒,又是整根的末入体内。闷哼声从我嘴里传出,我转头看向幽。 “瞪什麽瞪?”幽用力捏住我的分身,“还没硬起来啊,大家来帮帮他吧。”幽说完就把我推倒在床上。被迫平躺著身子,感觉自己是躺在一个巨大的钻机上,按摩棒的震动感觉更深了,身体也越来越难受,快要撑不住了,认命的下一刻看见十来个人向我走来。 (18) “你们要干什麽?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跟你们没有仇啊。” “仇?真是好笑,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十来个人狞笑著走向我,手跟著伸向我的分身。 那几十只手,在我此时的眼里看来就是一只只爪子,挺起上半身想後退,分身却已落进他们的手里。 我勃起了,强烈的感觉窜上脑袋,或抓或揉,男人的命根子此时不过是个玩具,违背主人意愿的玩具。 “可以了。”一道声音过後,有条细绳绑在了我的分身上,我挺起上半身向下看,那条细绳绑在了分身前端的三分之一处。想要发泄的感觉已被撩拨,再被这样绑住分身,脑袋里几乎只剩下发泄的野兽呼喊。 “不能这样,求求你们。” 那些人根本不理会我,继续下一轮的折磨,这回用来绑我身体是一根麻绳。大腿被往上折,直到膝盖碰到胸部才停下,接著就是那条麻绳横过胸部连著大腿绑成一团,真是庆幸我的身体柔嫩度够好。难耐的疼痛过後,竟习惯了这个姿势,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下身被塞进了冰冷的珠子。 那珠子是一连窜的,挤在窄小的体内,剧烈磨蹭著内壁。 “啊、、、嗯嗯、、、嗯嗯、、、”那是什麽感觉,刚开始被异物倾入的刺激,後庭是难耐的疼痛,可之後竟感到一份莫名的快感。被棉被塞住的嘴已经无法藏匿羞耻的呻吟,被这样对待的身体还能产生快感。我不承认这个身体是我的,眼泪被棉被快速地吸收。 只能选择闭上眼睛。 可这种事岂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後庭的快感牵动前面的涨痛。分身上的青筋和额头的青筋相印,开口向坐在一旁的麒求饶,“麒大哥、、、放过我、、、真的受不了、、、” 麒的表情我看不见,我只能听到他说,“不著急,慢慢来,虞还没叫呢?” 绝望地看向他,却被他用力地捏住分身,“再敢用眼睛瞪我,就把你这东西割下来。” 原来我瞪了他,我的胆子什麽时候又跑回来了。 继续上涨的欲望,和继续难受的痛苦,痛苦与快乐并存,生理牵引心理。发泄,发泄,除了发泄还是发泄,是我此时最想做的。 “用钢珠有什麽意思,用这个。”是幽的声音,他说完话就把一粒剥皮的鸡蛋塞进我的後庭。刚刚的快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汗直冒的痛苦。饱涨的分身也因此低垂几分,随之是液体浸湿菊花口、股间、身下的棉被,我的後庭又流血了。 “果然还是这个好玩,真是漂亮的颜色。”有人伸手探进我的後庭,接著我的眼前就出现一根红色的手指,那手指直接塞进我的嘴里。血的味道,我的。 “怎样?自己的血好吃吗?” 拼命睁大眼睛,还是只能见到那根血色手指。脸色继续苍白,心中却好想笑。咬住下唇,告诉自己不能笑,不然我会一发不可收拾的,也许就这样疯了。 “哈哈,这个人还真好玩,忽然摆出这麽严肃的脸。” “我说他很会变脸啊,确实有意思。” “那要不要把他的脸皮剥下来看看,说不定下面还有一张皮。”那些人不只说著,还真用手扯起我的脸。这是没有任何挑逗性质的扯,指甲扣进脸里,手指抓起脸皮。 “啊!”一声尖叫穿透我的脑袋,我转头看,是蓝虞!天!我捂住自己的嘴,两个按摩棒塞在他体内,那个洞口已经被撑到极限了,那个宽度!根本无法想像。蓝虞的脸色已不是苍白可以形容了,而是苍白中带上土黄色带上青色。恐惧更爬上身了,蓝虞都被这样玩了,我怎麽可能逃得开呢? “我们也要加油了!不然得输了。”幽说完又往我体内塞进鸡蛋,我的脑子此时倒变得异常清楚,他一共给我塞了4个鸡蛋,而现在他正要往里面塞第五个鸡蛋。 下体的血流得越来越多了,再塞第五个,我绝对会死,可现在玩我的人是幽,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了他,但至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无论什麽身份一律不准杀人,被调教致死的不算,守则第三条,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睁开眼睛看向幽,他的眼睛完全呈兴奋的火红颜色了,见我看著他,向我得意一笑,接著就要把第五粒鸡蛋塞进我的体内。 後庭,看似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却是忍耐限度最高的。但还是有极限的,现在就到了我的身体极限。那个地方根本无法再塞进任何东西了,可幽还在拼命往里面塞。 我要死了,我睁大眼睛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麒、幽、育、未知姓名的面孔,他们都是杀人凶手,他们杀了我。我确信自己是用怨恨的眼睛瞪著他们,我希望他们夜夜被我的阴魂交缠。我不甘心,不甘心。 “天!他的眼睛!他要死了!” 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眼前的人了,但我还要睁大眼睛诅咒他们。 辰,一滴眼泪滑落。 “他晕过去了。” “这麽快,还有这麽多东西没玩。” 鸡蛋从我的体内拿出来了。 “育,我们赢了。” 我被一个人抱起。 从此不再见到蓝虞。 第三章 孤身(1─3) (1)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第一感觉是肚子好饿,好象几天没吃过饭了。我像以往那样双腿往床上一蹬,就要爬起。 “啊!痛、、、好痛、、、”後庭痛得我直咬牙,一滴冷汗也从额头滑下,昨夜的事也涌上脑际。原来我没死,太好了。那蓝虞呢?他死了吗?我爬下床,勉强站稳身子,可迈步的下一刻,身子却撑不住了,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连带著我手中抓著的被子被我扯到地上。 “怎麽,一起来精神就这麽好啊。”是育的声音,他从门外进来,此时正一脚点地站在门旁边,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正俯视著我。 “啊!”我惊叫一声,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状况,我是赤裸著身子的。赶紧拿过被子披在自己身上,连後庭巨大的疼痛也被忽略过。只是等包好身体後,那远比刚才还要钻心的痛让上下紧咬的牙齿直打颤,实在太疼了,感觉那个地方似乎被人挖开一层皮後再往上撒盐。 “很疼?”育明知故问,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打算进来,这让我松了口气,随即想起蓝虞的事。 “蓝虞呢?”昨晚的比赛是我赢了,那输的蓝虞会遭受怎样的命运呢?他那样漂亮的人,却要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啊,到这时候还有心情可怜别人。”育看出我心中所想,是因为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吗?我从以前开始就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高兴不高兴全往脸上摆,看来这个性格要改,不然哪天背叛我的不是别人而是这张脸。 既然育看出了我的想法,我也不做隐瞒,直接问他,“蓝虞怎样了?”後面的话,被我含在嘴里,蓝虞不会死吧? “你说呢?”育换了脚继续站在原处看我,见我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轻笑出声,“你不会还把这里当幼稚园吧,你认为输了的他,有几分活著的几率。”育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门还开著,我看见他进了对门,对门是一个精致的男孩,这里的哪个男孩不精致。 蓝虞还活著吗?看育的口气,蓝虞好象死了,但我不相信蓝虞会死,他那麽坚强,那麽聪明,绝对不会死。我把蓝虞的事放一边,专心考虑我目前的处境。显然我被抱到育住的地方来了,也就是说我以後受的折磨会更多了。既然这样,我目前最迫切要做的就是尽快让身体恢复。 硬忍下後庭的疼痛,站起来过去关门。关好门,整个人也沿著门板跪下。好一会才缓和下来,我这才有时间好好看我住的房间。这房间明显比我之前住的房间好很多,不是说它有多豪华,而是他的设备齐全,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许是身体慢慢习惯折磨人的疼痛,我休息会,脚步不像刚才那样踉跄。走到衣柜旁,打开一看,是一排的衣服。衣柜旁边是个小抽屉,里面是各种药品。我拿起其中一个盒子,上面是日文,看不懂,但看得出是药膏。会不会是用来擦後庭的?我红著脸想。 虽然昨晚在众人面前被玩弄、跟蓝虞性交,但对这些本就不熟悉的我,能放得开几分?从衣柜里拿起一套衣服,就去浴室洗澡。 洗好身子,站在浴镜前,手里拿著那盒药膏。在这种地方,药膏的作用除了擦那里,就是外敷了,可药膏对皮肉伤和那里的效果是一样的。以前凌辰就给我买过药膏,可那药膏是我跟他一起用的,我擦後面,他擦蹭破皮的手臂或脚。 我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打开盒子,淡淡的玫瑰香气扑鼻而来,味道还蛮好闻的。我刮出一些,一只手按在洗脸台,人跟著趴下。抬头从浴镜里看见自己趴著身子挺著屁股,那姿势就像在勾引人,浴镜里的那张脸更红了。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这浴室还有门可锁,不像外面的那扇门,根本没配钥匙。 趴了好一会,身体也发酸了,可这手还是不敢探进体内。跟凌辰在一起时,也很少涂药膏,除了一两次,因为凌辰每次要我时都很疯狂。现在想来今日我能熬过这样的玩弄,凌辰是一大功臣,虽然这样说有点怪怪的,但这是事实。 “快涂吧,别等下有人进来。”我嘴里嚷了几遍,羞耻心才慢慢放下。指头的药膏早就干了,我从盒子里重新刮出一些。闭上眼睛,手指探向那个羞人的部位。 “痛!”冰凉的药膏碰上受伤极重的菊花口,那刺激的疼痛感觉马上袭上脑子,但这也说明这药膏的效果很好。我这回是大咬牙齿了,已经能听到牙齿的嘎嘎响。因为那起初在菊花口外探索的手指已被我整根插进体内。 既然插进体内了,自然要细细涂抹了。不过自己给自己涂真的很怪,以前都是凌辰帮我涂的,虽然次数很少,那时我还觉得很别扭,现在看来比起自己涂,那不知自然多少倍。抽出手指,换上另一根手指,刮出药膏再插进体内,这回动作顺畅多了。 摸著自己的内壁,肿肿的感觉,还有破皮的感觉,知道自己受的伤很重,我刮出更多的药膏往里面涂抹,只盼望著早点好。心里这样想著,刚刚的羞耻全跑了,只是涂好站直身子时,羞耻才重新跑回脑子里。 涂好後庭穿上衣服出了浴室时,听见门外传来走动声,我的肚子跟著叫了一声,刚刚因为疼痛被忽略的饥饿爬回身上。我打开门,果然见到大家都从房间里出来。 见我出来,那些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往楼梯口走去。里面没有我认识的人,我被带到了哪里?我回头看我的房号:5-502,原来我被抱到了5号院来了,那蓝虞呢?他如果没死的话,应该会被带到麒住的宿舍。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也许去餐厅能碰见蓝虞,抱著这样的思想,我很快就跟在大家的身後往餐厅走去,只是身体虚软,脑袋也晕晕的,尤其下楼梯时还要扶著墙壁才能下去。 经过一人时,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是日语,见我茫然地睁著眼睛,他改口用中文对我说道,“你还真厉害,躺了三天後还能活过来。” 三天?我呆在原地,还想问个究竟,那人已经下楼了。我还呆呆站在原地,这就是我现在全身无力的原因!我未免太迷糊了吧,忽然间想笑。三天没吃过饭,竟然没死,还有力气走路。 (2) 迈著浮虚的脚步走向食堂,渐渐地落在大家後面,等到了食堂时早就没位置了。我端著餐盘往四处看,希望能找到蓝虞,可没有,根本就没有,更不用说麒、幽了。嘴里说著不相信蓝虞会死,但育说话的口气还是让我在意了,心里开始忐忑不安,难道蓝虞真的死了吗?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快速地扒完饭就往外冲。我要回到2-202,蓝虞也许还在那里。 2-202的门是虚掩著,轻轻一推,是门打开的声音,我闭上眼睛不敢看,里面会有血吗?尸体吗?蓝虞吗?立在门口,想要迈步的脚迟迟不敢抬起来。蓝虞啊,如果你在的话,就应一声吧。没有,什麽声音都没有。我睁开了眼睛,房间已经恢复原样,恢复到我跟蓝虞初次见时的样子,无人居住的空房。乾净的床铺和乾净的地板,那晚在这里流下的血、泪、屈辱,全都被冲洗得乾乾净净了。我跑进房间,先拉开衣柜,那些偷来的衣服还挂在衣架上。打开抽屉,从紫那里借来的册子还在。 这个房间已经没有蓝虞的任何气息了,还有我的。拿出册子,我走向对门的紫。手在他的门上大力敲著,没人应声,我直接推开进了他的房间,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你怎麽进我房间啊?”刚回来的紫见我坐在他床上,先是一愣,既而手指著我。 “还东西。”我晃晃手上的册子。 紫走过来,从我手上夺过册子,然後直接下逐客令,“好了,你可以走了。” 看著他一脸不想理我的表情,真让人火大,想起之前他在育的脚下多麽卑微,而在我面前又趾高气扬起来。我站起来把他推在床上,拳头也跟著送上去。但对上紫一脸惊慌的神色,我只能放下拳头,松开他的领口。紫说到底只是个欺软怕硬之人,他的逢迎不过是他在这个性奴集中营的生存方式。而向他挥拳头的我,也不过是想借虐打弱者来抒发自己的郁闷。可这种事情还真做不出来,我那残存的可笑的微不足道的尊严竟在这上面爆发了。 “哈哈、、、”我趴在紫的身上大笑。他被我笑得脸色苍白,我停下笑,问他,“很怕吗?”不待他回答我就起身离开了。 “等等。”走到门边时,身後传来他低低的声音,“登记处在8栋505。” “你说什麽,我没听见。”我丢下这句话就离开紫的房间。 登记?我竟把这事给忘了,守则最後一条明确写著:非性奴者,尊性奴者为主人。如果我不去登记的话,这里的性奴都将是我的主人,他们每个人都有权玩弄我。但依我跟蓝虞分析,打上性奴的标记有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屈辱的身份。 我一边走著一边想事情,不小心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是那晚使我免於摔死命运的男孩。 “******”他对我笑笑,牙齿很白,他的笑很美很纯。只是他讲的话是日语,不过意思我懂,看日剧时这话是频繁出现。 “你好。”人家笑脸相待,我自然不会怒目相视。 “我只会听中文、、、不会讲很多。”他费力地对我说了第二句话。听得出来他对中文不擅长。 他看起来蛮和善的,我决定问他一些问题。“不去登记可以吗?” 一听这话,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对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这让人更迷惑了。 “到底要不要?”我著急的问他,他最後摆摆手,大概说不知道。有点泄气地垂下双肩,一双手拍拍我的肩膀,我抬头朝他一笑,算了不问了。现在什麽激情都没有了,脑子里都被登记的事占据。 “我叫伶。”我说完就要离开。他拉住我的手,回头看向他。“还有事吗?” “我叫奴。” 奴?不会是“性奴”的“奴”吧,看出我的疑惑,他又对我笑笑,“嗯。”同时用力地点下头。 这个奴的性格很温和,也没有其他性奴的卑微和阴险,像个天真的少年。 “你的眼睛很漂亮,再见。”我对他挥挥手就离开,不过我相信自己离去的背影一定充满了怀疑。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只顾自己的,而他为什麽敢理我呢?他没有什麽目的吗?现在的我不是不相信别人,而是不敢去相信。 回到5栋时,看见几个人走向我,对我说著日语。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会说中文,而现在为什麽不讲中文呢?蓝虞不在我身边,身边认识的中国人除了张叔、林天外就只剩紫了,而紫未必敢教我,虽然刚刚他跟我讲了登记的事,那也许是他一时的慈悲。 那些人一脸笑著走开,那笑容里有太多的阴谋。我抱住身子打了个寒战。 上了楼,才发现这栋人不是很多,大概只有2栋的三分之一。而且不少人都是育的手下,难道说这栋楼是育的地盘,那紫为什麽没住在这呢。迷雾又多了一团。 “育。”回到房间,育正坐在我的床上。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怎麽不叫大哥了?”育挑眉看向我,明明是那麽漂亮的人,心肠却那麽歹毒。 “我看大家都没这样叫,所以不敢这样叫了。”我今天的脑袋明显清醒过头。 育倒没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向我招招手,“过来。” 我心里害怕,但也得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边,那姿态倒跟个小媳妇差不多。凌伶,你都快成娘们了,我在心里暗暗鄙弃自己。 “这栋楼是我的,但住这里的不都是我的人。”育今天心情很好吗?竟然跟我介绍这楼。我赶紧递上一句“谢谢。”但他倒不说了,而是静静地看著我。 “没了?”我问他,他的脸色有点怪,不会在想著怎麽玩我吧。 “哈哈、、、”他今天真的很奇怪,不仅不像之前那样对我折磨,反而跟我解释这里,现在还对我笑。他有什麽企图? “那个,育,我可以找紫教我中文吗?”不管他有什麽原因,趁著他心情不错,我赶紧提出要求。 “只要你不想死。”育扔下明显只讲了一半的话就离去了。 是不准我向紫学习,还是说只要我不想死,都有办法学会日语。 (3) 我一个人留在房间,语言的障碍,登记的事,还有刚刚碰到的那几个人。烦恼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爬上脑子。分析了下,觉得还是语言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再不学会日语,也许哪天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而目前也就只紫一个人能教我,育也没说不准紫教我。我决定再去紫的房间一次,就算他不肯教,我也要想办法让他教我。 到了紫那里,一听我的目的,他连连摆手,“你找别人教你吧,要是被人知道是我教你,我会死的。” “那你的日语是谁教的?”竟然他不准备教我,那我就找教他的人。 “我自己就会日语的。” “自己都会,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日语吗?” “没有,有些人不会,你呆久自然就会了,根本就不用教。”紫急急地说道,一副赶我走的样子。 “我跟育说要你教我日语,他没说不让,所以你别怕。”这话没有说谎,育的确没说不让,只是我隐瞒了一些,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话是需要隐瞒的。 “是吗?”他怀疑地看著,怎麽讲在这里呆的时间都比我长,我这个新人都学会怀疑人了,更何况他呢? “不信你去问育。”我断定他不敢问育。 果然一听这话,他的脸上马上出现恐惧的神色,看来是相当怕育。 之後的一个下午我都呆在紫的房间内,大概想把我早点打发走,紫专门教我一些集中营里的日常用语,这更好。只是有些字眼实在念不出来,但那些字眼也学得最快记得最牢,大概人就是这样,越不想记的东西,往往记得最牢。 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学语言的天分,短短一个下午,至少记了几十个词组。只要我不想死,都有办法学会日语。这话本只是我猜测得出的,现在看来是正确的。 晚饭是跟紫一块吃的,依旧在餐厅寻找蓝虞的身影,依旧失败地收回眼神。我问紫,“知道蓝虞怎样了?” “不知道。”紫的回答不像说谎,我沈默地跟在他後面。 “去你房间吧。” “不行,你得回你自己的房间,不然育惩罚我的。”紫以为我要去他那过夜,急急地摆手,老实讲这样的他还蛮可爱的。 “没有了,只是叫你教我日语,等下就回去了。” “哦。”紫不再应声走在我前面。 在紫那里学了大概5个小时,出来後天已经黑了。我抱著胳膊往回走,出来时不觉得冷,这会只觉得凉意飕飕。 “喂!”从3栋的树後走出几个人,我一看是中午那几个人。一共5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见我看向他们,几人在用日语说著什麽,我只听得懂一个单词。“干!”这是紫教我的第一字。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了,我侧身就往5栋跑,那几个人就站在原地,一副不打算追我的样子,心生疑惑,但脚步没有慢下来。没跑几步,我的前面窜出一个人,知道他们为什麽不追我了,有人在前面等著我落网。 “早知道你会跑了,特地在这等著你。”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男孩,他一手扯著我的胳膊往回拉。後面的几个人此时也走上来,跟在高个子男孩後面。 “放开我!”整个人被他脱著走,难受的同时是深沈的恐惧,他要把我带到哪去,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放肆林,幽被轮奸的那个树林。 “你们不会、、、”後面的话不敢讲出来,我双腿蹬著抓我的人。 “帮你调教调教。”说话的是另一个男孩,然後他转头他跟後面的人用日语说著什麽。 我睁大眼睛看著他们,在谈怎样玩我吗? 他们谈完後,走过来两个人,一人抓著我一边的胳膊,就要把我按到旁边的树上,果然是要轮奸我。 “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我挣扎著想要挣脱开,回头向他们求饶,可入眼的是兴奋的双眼。忽然间意识到,在这性奴集中营,求饶是最廉价的事。 我没有像前几天那样闭上眼睛,而是睁大眼睛,这回不是为了诅咒他们,而是为了寻找出路。我要逃,在这个地方,能救我的人除了我自己没有别人了。之前蓝虞还在我身边,我总是奢想著他来救我,现在身边已无他了,我只能变坚强,如果我不想死的话。 空隙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奇迹更是一个遥远的梦想,但人类既然发明“奇迹”这个词,就说明奇迹是可以发生的。只要你能努力,只要你的运气够好。我承认我的运气不好,但今晚,我的运气似乎不错。因为那个高个子男孩正跟他们几人争论,争论的内容无须知道,重点是空隙来了。 我反手抓住按著我的两人的手,手腕向内翻,把他们的手臂转过180度。他们的反应很快,手虽然因为疼痛放开了我,但马上伸脚踢向我。我腰一闪,人跟著跑到树後。我以前的身手灵不灵活不重要,现在灵活就行了。 身体已经离开他们的控制范围,我的下个步骤就跟著上来,我开始往厨房跑。我现在的位置是背对著宿舍楼,也就是说他们堵住了我往宿舍楼跑的机会,那我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厨房了。 没错,厨房是很危险,但这回已经过了12点,他们应该睡著了,就像第一次进来的那晚。选定了路线,我就直奔厨房。果然当我的脚踏上厨房外围的水泥地时,後面的人都停下来了,但不包括我。 我继续往前跑,绕过厨房的後面,也就是那晚我跟蓝虞出现的地方。 第三章 孤身 (4─6) (4) 我在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除了搏,已经没有其他方法了。那晚比赛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我会完全崩溃的,然後成为真正的性奴。这个集中营的可怕,已经不用再去体验了,一次就够。 绕过厨房後,我就偷偷地往外围走。凭著记忆中的路线,先是穿过一排树林。那天进来时逃得很急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这排树林的排列很奇怪,非常整齐地把厨房与外围隔开,像一个天然的树障。但现下的情况不容我深究,我能做的只有前进。 穿过奇怪的树林後,往左拐,没走几步,入眼的却是一个菜园。这太奇怪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是树林,怎麽会是菜园呢?旁边有一个平地,不会是池塘吧,我在心里暗想。走过去看,还真的是池塘,里面养著鱼,旁边还有好几个池塘,养著虾、螃蟹之类的。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奇怪了,难道我心太急走错了。我往回走,从那排整齐的树林往另一个方向走,这回见到的是一个果园。难道我迷路了?这不太可能,我认路的本领虽不是很高,但也不至於到连左右都分不清。菜园和池塘都位於那排树林的左边,而果园则在右边。 我决定越过这片果园,看看果园後面是什麽。可这果园未免太大了吧,走了这麽久还不见头。我双手扶膝半蹲著休息。休息後继续往前走,然後我确定一件事,这个果园没有尽头,这里又不是什麽武侠世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我此时内心倒有几分害怕了,这里到底有多大,竟然有见不到头的果园。 再往前走几步吧,在心里跟自己下著命令,我继续往前走。樱花!第一反应不是奇怪,而是两个字:葬魂。这巨大的樱花林更像一个樱冢,埋葬三月纷飞的樱花,和极致的灵魂。 在我眼前的樱花全部凋零了,这个时节是深秋,樱花凋零了也很正常。只是这数量太多了吧,如此巨大的樱花林只剩下残枝在风中摇摆。我还想著走过这座樱花林的念头都没有了,面积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怕。 不过内心也在奇怪,为什麽宿舍附近不种樱花树,而全种柏树了,樱花明显比松果子好看。 紧抱著胳膊想抑制身体的颤抖,人也跟著往回走,这个地方绝对不简单,太恐怖了。再加上迎面吹来的风,整个树林都在“呼呼”作响,与这声音相映衬的还有全部甩向我的残枝。这枯枝在暗淡的月光下,更像一双双久经沧桑的老人的手。 我的一只手已经生疼了,因为我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上面,我不能叫出来,我不能让别人发现我跑过放肆林以南。 恐惧的呼喊都在这印上牙印的手背上验证。该高兴的是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但就是越清醒的脑子,对於眼前的景象才越害怕。往後退,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这地方不能再呆了,至於未知的樱花林後面,我更是没有胆子去看了。 往回跑的脚步不是很快,因为担心跑太快的话,会被他们发现。终於到了那排树林前,恐惧才稍稍压下一点。我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一滴汗从脸颊落到手背上,好冰。伸手探进自己的後背,整个背部已经湿了。 靠在树林站了一会,我往放肆林走去。先是躲在一棵树下,看里面的情形。竟然有人在那里,而那个人我没见过。看来我今晚不能呆在放肆林里,更不用说穿过放肆林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重新退回到那排树林後,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站在厨房外,除非我不想活了。 後路被堵住了,却让我更激起要逃出这里的欲望,这回我背对著树林直直往前走,大概走了半小时,入眼是一棵棵柏树和其他不知名的树,我继续往前走。没错,这树林的感觉就是那天我跟蓝虞窜进时的感觉,看来这回我找对路了。 我高兴地往前跑,能逃出去的兴奋让我忘形起来。可跑了好久,就是跑不出这树林,难道这树林是无尽头的,还是跟那个果园一样,跑过树林之後是凋零的樱花林。想要逃出去的欲望,让我把刚才的恐惧压下,继续往前跑。这回没有见到樱花林,只是怎麽也跑不到尽头,感觉像进了个迷宫。到最後,我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我跑不动了。 这时天快亮了,看来不能继续跑了,我得往回走了。不然被那些厨师发现就完蛋了,而且那帮人还在放肆林里逮我,而我获生的时机就是早餐时间,那个时候他们一定在用餐,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找人堵著我,这样想著,刚才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他们派来堵我的。 (5) 先是走到放肆林外面,探头进去观察,果然那个人还在那里,可能因为守了大半夜,那人有些疲倦地靠在树上。我小心翼翼地从他视线的盲点处进去,进去後,人就贴著树木。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靠近大操场,这有点困难,那人虽然累了,但依我的猜想,他应该是被那些人逼著来逮我的,既然被逼,那就是害怕他们,既然害怕就不会掉以轻心。 忽然他转向我这边,我前进的步伐赶紧停止,人跟著躲到一棵树下。“呼呼”好险,我反射性地拍著胸口。这下糟糕了,我的位置已不是他的盲点了。我在树後呆了两三分钟,还不敢把头探出来,怕一探出头就跟他对上眼,那就完蛋了。 这个时候离大操场还很远,至少也要到大操场边缘。那样就算被发现,说不定还能跑回宿舍。又躲了两三分钟,我的勇气才鼓起一点。继续躲在树後,被他们发现是迟早的事。我双脚後退,身体前倾,这样就算被发现,还能跑几步。 悄悄地探出头,那人已经站直身体了,但没看向我这边,我赶紧移到另一棵树後。趁著他看另一边,我连续移了好几步,但离大操场还有一定距离,不过现在的位置比刚才安全了,我跟他还有大操场间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他看不见我,外面的人也看不见我,当然我要看他的话就必须探出头。如果我跑得快的话,可以直线冲向大操场,而他要抓我的话,必须绕过几棵树。 形式稍稍扭转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等待早餐时间,那时候大家都去吃早饭了,我跑回宿舍不被他们发现的几率也比较高,而且宿舍里还有个浴室。浴室是有锁的,他们应该不会砸门吧,我抱著侥幸的想法,不过这是必须的,现在的我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出路,即使是侥幸,即使是阿Q精神。 等了一会,就听到外面热闹起来了,虽然去食堂的小道在大操场後面,但在这个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死气沈沈的集中营还是可以听见那里传来的声音。不过,我不能现在就冲出去,我在心里默数了1200下,也就是20分钟。这会应该没人在了吧,现在我已经知道食堂开放的时间了,大约一小时,那几个人不可能过了20分钟还不去吃饭。 时间搞定,当下的问题就是斜对面的那个人,这是目前最难的环节。我蹲下身子,看看地上有没有石头之类的,扔一个过去,至少能拌他一会。可根本就没有,有的也只是小小的石头,那体积根本就不管用,不过应该可以把他吓一跳吧。但要是吓不著他,不就完蛋了。我伸手抓著沙子,考虑要不要冒险到他身边,把沙子扔到他脸上,这个方法绝对能拌住他的脚步。只是走到他跟前,这个就难了,要是被他发现,比扔石头还要危险。 权衡利益得失,和我自己的因素後,决定还是扔小石头。要是靠近他之前被他发现,我绝对会被吓著,到时要是在来个腿软,可以直接撞树自杀了。 我把我周围的小石头全捡在手中,也就四、五个。身体微微前倾,从树後探出,那人正严密地盯著放肆林的出口,好机会。这辈子还没这麽用力过,我把手中的石头尽全力扔向他,然後就往大操场跑。他先是一愣,然後就追向我,反应比我想像的还要快。 冲出放肆林後,就进入大操场,操场上照旧是那几个人,见我从里面跑出来,有几个抬眼看了我几下,然後继续散步。这样更好,我越过他们直接跑向宿舍。 大操场到宿舍有一定距离,而我又是住在5栋,这路程蛮长的。已经能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了,我扭头看身後的人,他跟我差不多。同样熬了一夜,他的体力不会比我好到哪去。我张著嘴大口大口呼气,脚上的步伐不敢放慢。 果然是选对时间了,这时候路上没几个人,看见的也都是往餐厅走去。我直冲5栋,到了5栋楼下,又回头看了一遍,那人离我不远了。害怕受到惩罚的他和恐惧死亡的我,都很拼命,这场捉迷藏游戏从一开始就是赌上生命。可笑的是,这样的豪举只是为我这样一个假性奴。 我抓住楼梯口的扶手,就往上跃,落地时双腿就拼命往上大跨步。身体快要到极限了,但我必须跑,必须拼尽命地往前跑,直到浴室後才能停下。我想此时跨步往上跑的我,应该很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麻木、机械。 与那个人的距离一直保持著3米左右,他在我身後的动静,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我转过楼梯时,见他的跑步姿势跟我出奇的像,随著紧迫感而来的是更深的威胁,我要跑得比他快,不然我会死。 “砰”是房门被撞开的声音。 “砰”是浴室的门被我撞开的声音。 “砰”是浴室的门被我关上的声音。 一关上浴室的门,我赶紧把把门锁上,人也紧靠著门,就怕那人会一脚把门踹开。所幸的是,那人跑进来後,只是不停敲门,并没有其他动作,这让我松了口气,但被这样急促地敲门,整颗心都提到嗓眼上。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那几个人回来後的事了,我不可能一直呆在浴室的。 我的运气,我第一次祈祷你:保佑我吧! (6) 那个人很有耐心,我不出来,他就一直敲著门。 “拜托,你走吧,我不会开门的。”我在门内跟他说道,希望他能识相点离开。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出来。”他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起来很焦急。 我继续顶著门,虽然知道门已经锁好了,但这样顶著总觉得有保障多了。看来他是不可能离开的,那我开门冲出去跟他打怎样?来这里後,发现自己原来蛮会打的,以前都是大家宠著,自己也不喜欢跟人打架,到这个性奴集中营後,是不得不打。其实更应该说是对生命的执著而爆发出来的潜力。 而门後的这个人,对生命的执著不比我少,这样出去跟他打,我有几分胜算。我的力气比别人小,而目前为止我能打得过别人,主要是靠技巧,如果真刀实枪地比一场,我赢的几率不大吧。可继续呆这里的话,那几个人回来後,我绝对会被整得很惨。我必须出这扇门,然後寻找生路。 时间在这紧张的思考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走廊里的走动声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回来了。 拿过洗脸台的牙杯、牙刷,还有架子上的毛巾,我“呼”地就拉开门,把手上的东西全扔给他。那人的脸被毛巾遮住了,看不见前方,但他的反应很快,伸手就要抓我,我把腰往旁边一侧,躲过了他的手,接下来就是寻找一个人。我冲出外面後,就把门关上。然後手扣著门把,不让他出来。 那个人一定要出现,现在他是我唯一的救星了。 可等来的结果不是那个人,而是那群人。他们从四楼上来,见到我,一个个咧开嘴笑著。 “哈哈,特意在这里等我们吗?” 心里暗叫糟糕,却不敢放开门把,这回真的前有虎後有狼,而我等的那个人还没出现,而他能不能救我还是个问题。 那些人很快就走到我身边,伸手一推,我的身体就往旁边撞去,我顺势冲进我对门的屋子,随著“砰”的声音,我关上了门,人也死死顶在门上。 “*******”门外传来一连窜的日语,虽然不知道内容,但可以听得出声音很愤怒。被我关在我房内的男孩已经出来了,我能听见他唯唯诺诺的声音,和身体撞地的声音。现在不用猜测也能知道外面发生什麽了,那个男孩肯定正被他们毒打,而在房内的我,没有丝毫同情,这不是个需要同情的世界。 等到外面的声音小下来时,就有人要推开我顶著的门。我赶紧用劲往门板推,这会可不敢奢想他们推不开门,只是希望能拖延会时间,直到那个人回来。 门“吱嘎”地往里退,我的身子跟著退到门後。 “啊。”我痛呼出声,门被推开了。 那些人推开门後,没放手,而是把门整个推到墙壁。站在门後的我,跟著压到墙壁跟门之间,感觉自己身体有变扁的趋势。我伸手推门,根本就推不动。整个身体被迫挺直,膝盖、脚板、脑袋与门成一条直线。我拼命往旁边移,找到门板凹下去的地方,但脚板还是很痛,尤其脚趾头被迫往里挤,又是违反生理构造的疼痛。 “放我出去!”还是受不了了,我求饶的声音从门板与墙壁之间传出来,听在我自己的耳朵里都显得细小,我又大声地喊了一遍。 “哗。”门一下被打开了,可跟著门打开的是一个拳头,准而狠地击中我的腹部。我捂著腹部抬头,是那个高个子男孩,果然,他的力气是这里面最大的,也是最会打架的。 高个子男孩的拳头一离开我的身体,就是几只脚往我身上招呼。我抱住其中一只脚,人跟著倾向脚的主人,这一举动让我少受了不少罪。 被我抱住脚的人,扶著旁边的人,一只脚踢向我,想把我踢开。可怎麽会那麽容易,我现在是死命抱著他。 “嗯。”因为我是半跪著抱著那人,所以後面成了最大的空隙,就像现在,一只脚踢上我的屁股,疼痛的同时,却想,还好不是踢我的背,不然我出去後,也是废人一个。 不可能一直抱著那个人,没一会就有人上前把我拉开了,又是那个高个子男孩。他用力扯起我,一个甩手动作就把我甩到旁边的床上。 被甩到床上时,我的身体还跟著上下弹跳了几下。等我安静下来後,那几个人已经围在我的身边了,这回是什麽後路都被堵断了。 “你们不能杀我!”我颤颤地开口。 “那要看你挺得过还是挺不过了。”其中一个男生,上来就要剥我的衣服。 “慢著。”旁边的一个男孩制止了他。我可不奢想他是心软,所以才制止别人的,果然他对其他人说,“这小子这麽不乖,我看单是调教他是不会懂的,应该多给些东西给他。”我躺在床上,睁著眼睛看著讲话的人,东西,什麽东西,他们想要给我什麽东西。 “那你说怎麽办?”其中一人问他。 “打他,怎样?他刚才可是很勇猛的,不打不出气啊。”那男孩说完就给了我一拳。 男人体内暴力的一面被这个男孩挑起了。很快的,密如雨点的拳头就落向我的身体。我想要抱住头,把身体缩成一团却被四个人按住四肢,然後剩下的两个人便轮流上来打我,两个人打完後再换上两个人。 就在他们第二次换人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这是我的房间,你们不要在这里玩。”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很脆弱,一听就知道害怕眼前这六人。 可那六人根本没理会他,继续打我。我侧过头看向那人,是房间的主人,昨天见到的那个被育抱的男孩。 “救我!”我挺起上半身向他吼道,“救我!救我!” “我、、、我、、、”那男孩在门边嘟哝了好几次“我”,就是没出去找人救我。 “你他妈的再不去找人,我会杀了你!”这一吼用了我不少力气,上身也因此脱离他们的掌控。 许是这最後一次的吼叫成功了,那男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边。而扣住我的人,也被我的吼叫给愣在那里。好机会,我赶紧脱身,往门外跑。 出了门,就看见那男孩站在门外,而他的旁边就站著我的救星,如果他愿意救我的话。 (7) “育!”我激动地扑上去,整个人就要往他身上挂,想起他的洁癖,赶紧往後退了一步,但眼睛仍仅仅盯著他。 “哎哟,什麽时候跟我这麽亲密了。”他弹指挥掉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 这时那几人也出来了,见到育,脸色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对育说,“育,这小子,昨晚去厨房了。” “哦。”育抚著下巴转向我,“伶,你的胆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大了,之前可是比老鼠还要胆小啊。” 我抬头对育一笑,相信那个笑容一定很媚,因为育的眼神变了。 “我现在已经是育的手下了,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胆小了,那岂不是丢了育的脸。”长这麽大还没说过这麽违心的话,有点恶心,却无法讨厌,这是我的生存之道。 “哦,什麽时候嘴巴这麽能讲了?”育抓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跟前。而我抬头朝他继续媚笑著,如果不是他有洁癖,我想我会再送上一个廉价之吻。 “昨晚去厨房了?”他这会的声音很温柔,但如果因此掉以轻心,怎麽死都不知道。 “育,我没去。”说著就低下头,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起。现在只怪自己哭不出来,这会要是哭出来的话,效果会更好。 “真的没去?”育又问了一遍,声音越发的温柔,有点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重重地点下头,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在这里,能救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而能成为我靠山的人只有育,想不到当初跟蓝虞开玩笑说要去找个靠山,这麽快就要付诸行动。 “育,你别听他的,他昨晚被我们追到放肆林後,就往厨房跑了。”那几个人见育一副相信我的表情,赶紧上前辩白。 “去放肆林的不是我,而是他们。”我依旧埋著头,声音也开始委屈起来,就是还没有眼泪滴下来。 “你胡说!”其中一个人一把从育手上扯过我,一个拳头很快就送到我脸上。他打的位置实在太好了,泪腺引发地───鼻梁与他的拳头亲密接触。这下不用酝酿,我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地流下了。至於会是一滴一滴,倒不是我特意的,实在是因为我很少哭,虽然鼻梁被打到,但泪水不是很多,所以就成了这可人的哭泣样。 “育。”我抬头看向育,他的脸色有点动容。勾引这种事,也许是每个人的本能,因为它也是求生的技能之一。 育的动容之色很快就闪过,重新恢复刚才的神色。我走向他,眼泪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育,你不相信我吗?”可人的神色,可人的声音。我说完,眼帘就跟著垂下,能感觉到睫毛下挂著的泪珠正轻轻摇晃著。 育又是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那粒泪珠顺势滑进眼里,眼睛自然变得模糊。 泪眼模糊间看到那几个人正气急败坏地看著我,如果不是育在旁边,他们绝对会一拳一脚过来,暴打我一顿。 “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妖了。”育倾身俯向我,温柔的嗓音轻颤著我的耳膜。 “你不相信我吗?”我没有回答,只是一直问他这个问题,现在他是我的救星,只要他一句话,我能生也能亡。 育松开了我,望向那几个人,“我该相信谁呢?” 那几个人此时一个个恶狠狠地看著我,那神色大概在後悔刚才没杀了我吧。 “育,我们没必要为他跟你撒谎,而且我们去厨房干什麽?”那个高个子男孩出来对育说道。 “他们想逃走。”说话的是我,声音很轻,但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因为现场很安静。守则第二条:企图逃跑的性奴失去主人的资格。在这个地方,主人是个诱人的身份,因为那意味著得以你生存下去的保障又多了一样,而失去主人资格,你等待的只能是死或比死还不如的生。 “你!”听了我的话,高个子男孩冲向我,一副想把我杀了的样子,而一旁的育没有反应,所以我的腹部中了一脚。 “痛、、、”我捂著肚子,闪开高个子的第二脚,同时朝他喊道,“你想杀人灭口吗?现在不是调教,你不能杀我。” 高个子的动作速度丝毫没有减弱,上前就把我抓到他身前,“我可没要杀你,只是要打你,这里可没规定不能打人。”说完,他就一拳擂向我,而他身後的人,早就围上来。很快我只能抱著头,蜷缩著身子。从移动的人群缝隙中看向育,他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看向这边的眼睛依旧充满了趣味。难道我的勾引没用吗?心一紧,原不打算反抗的我,开始还手,如果他不准备救我,那我只能自救,一定要活著逃出这里,从此生活在这个性奴集中营的地下,永远不被他们发现,直到12月的选拔。 打定主意,我松开环抱身体的手,抓住踢向我胸部的脚。踢我的人远比我高大,但绝对没我狠。在这里我体会到一件事,打架不单靠力气,还要看你够不够狠,而我的狠决绝对不输给任何人,甚至比他们都要强。 十指扣进抱住的腿,人跟著倒向他身上,把他整个人压倒。那人被我压倒後,很快就反应过来,手在我脸上胡乱抓著。 “啊!”尖叫声,刺耳、尖利。但不是从我嘴里传出,而是从手指被我咬住的人的嘴里传出。 这麽丢脸的打架方式,如果可以我不会要的,但如果不想死,就必须使上卑贱的招数。我的牙齿狠狠嵌进那人的手指里,他应该庆幸,他的手指没有断。是我的力气不够,还是因为我刚刚一闪忽的慈悲。 “你!”旁边的人也因为这一咬後的凄厉叫声而停下来,我只想乘机逃到育身後。 “你当别人都是白痴啊。”又是那个高个子男孩,他看出我想逃,一把把我揪到他跟前,他的力气远大於我的狠决,虽然跟他才过招一两次,但输的人总是我,而且每次都很惨。 领子被他从後面提起,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我双手扯著领口,为自己寻找更多顺畅的空气,在这当中双眼一直没离开过育,就连那高个子男孩把我扔到地上叫人打我时,我还没是一直盯著他。 我还没有放弃。 双手双脚还在与他们拼搏,但脸永远是朝著育的方向。 “停下吧。”终於,育的声音响起,虽然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已让我感动得就差没扑到他身上。 (8) 坐在地上,那几个人已经站起来了。 “育,这事可是这小子的错。” 高个子男孩,就站在我的旁边,他急急地向育说道,是怕育真被我勾走吗?我抬头看向育,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有关迷恋的字眼。但除了“玩味”二字,我读不出其他字眼。 育,一手插在裤兜里,挑眉兴味十足地看著我们,那神情怎麽看怎麽像在玩弄我们。也许在他眼中,如同野兽厮打的我们,不过是玩具。 “怎麽了,今天对我这麽热情啊。”育没有回答高个子男孩的话,而是转向我。 我这回没有看他了,低低的声音从把头埋进膝盖的身体传出,“你不喜欢吗?” 这话出口,那些人好象找到我的把柄似地对育说,“育,这小子太没礼貌了,竟然说这种话。” 我的头还埋在膝盖里,上扬的嘴角没有人能看见。 没有听到育的冷哼声,但听见他问我们,“你们谁过了放肆林自己交代吧。” 好戏要上场了,我调整了下表情抬起头。 “育。”我直勾勾地看著育,喊了声他的名字就不再出声。 其中一人看我的样子,直接往我身上踢过来,我边躲避边喊,“育说了,不要打了,你不能打我。” “好了。” 育玩味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要踢我的人,只好放开我。我赶紧跑到育後面,伸手拉拉他的下摆,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育回头看了我一眼,就把我拽到前面。 “谁过了放肆林?”那声音很轻柔,这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孩,更应该是说是男人,心机比我深了不知多少分。 “育,你不相信我们吗?”那几个人这回也不说其他了,而是玩起了信任的把戏。 “比起你们,我更没有欺骗育的理由。”这话我是低著头讲的,不是怕他们看穿我的谎言,而是不想让育看出我太过急切的心,那只会让我以後的生活更难过,因为现在算是我欠他人情了,这可不能欠太多,不然到时只会成为我的弱点。 “你没有?哼!”那几人对我冷哼一声,然後转向育,“育,他这话明显就在幌你。” “育。”我转过头看他,伸手拉拉他的袖口。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我把眼帘垂下,睫毛又开始轻颤了。 “哭了。”他照样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映入他眼里的是我,微微扁起的小嘴,那是一张强抑哭泣的小脸。 我轻轻摇头,想从育的五指中脱开。 “怎麽不说话了?”育松开了手了,改为手指轻拂我的脸颊。从颧骨一路滑下到下巴,再往上滑。这轻柔的摩挲动作,倒有些让人害怕,似乎下一刻,这温柔的手指就会掐起我的脸。 我还是轻轻地摇头,同时又把头低下。 “嗯?”育抬起我的下巴,这回的动作很轻柔,“不高兴了?” 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里,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真的很温柔,让我想起了,那些男老师,每次都拿一犯错就会紧闭著嘴不说话的女生没辙。现在我跟育的角色就有点像那些女学生跟男老师。 “还不说?”他又问了一遍。 我知道该开口了,再不说,他的耐性可能化为暴戾。 “那个、、、那、、、呜呜、、、”太好了,哭出来了,我哽咽道,“他们、、、呜、、、育、、、育、、、”这回我整个抓住他的袖子摇起来。 “说就说,哭什麽哭?”他轻轻地皱起眉头,却不是厌恶。 吸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擦著根本没流几滴泪水的眼睛,抬头望进育的眼里,“育,他们、、、他们要轮奸我、、、” “我还以为说什麽,很正常。”育摆摆手,但未甩开我抓著他袖子的手。 “育,我们几个会做什麽你也清楚,这小子在这拖延时间。”那几个人附和著育,不过似乎太晚了。 “你们栽赃我!”我转头狠狠地瞪向他们。许是我的眼神太凶狠了,在我对面的人,全都愣住了。 “什麽栽赃,别胡说八道!”高个子男孩最先反应过来,手指著我的鼻子凶狠道。 “你们要轮奸我是幌子,把我带到放肆林,只是担心你们的计划失败後,没人替你背黑裹锅。” 我话一说完,那几个人就冲向我,我很快跑到育的背後。那些人见此只好停下,但转向育,“育,这小子欠人奸!” 我手里还拽著育的袖子,他半侧过身。我松开手,改抓著他的衣服下摆。 “这可有意思了?”育转正身子,笑看他们。 “育!”那几个人急了,“你相信他说的话。” “不相信!”育的答案一出口,那几个人马上就得意洋洋地看著我。我不吭声,只是用力拉了育的衣服下。 “怎麽?怕了?”育回头看我。 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这话我讲得很坚定。 我相信此刻的我看起来,有著绝对的信赖,坚定的眼神,坚定的语气,还有带著些许委屈的眉眼,育,会不信我吗? “你们去8栋吧。” 简单一句话,那几个人瞬间变色,“育、、、你不能这样、、、”说出的话已是颤抖。 8栋?就是紫说的登记的地方,难道那里还处理其他事吗? “嗯?”育的声调扬得很高,他的眉尾应该也是挑高的。 “育!”高个子男孩见育打定主意了,朝育大喝一声,就冲向育。 反手一折,那探向育胸口的手,已是垂在肩膀下。 “你!”没想到高个子男孩很硬气,被育硬生生折断手,竟一声哼都没有,只是睁著一双凶狠的眼睛瞪向育。 站在育身後的我,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颤。这个看上去远比高个子男孩柔弱的育,竟这麽能打架,不仅挡下了高个子男孩的进攻,还能把他的手折断。危险的男人,我更用力抓著他的衣服了。 其他五人见高个子男孩负伤了,看向育的眼神有些恐惧。 “怎麽,你们也想尝尝啊。”育五指握了又松开,威胁的味道已经很浓了。 “育,你不能听这小子说的,我们根本没过放肆林。是这小子过放肆林,我们还找人在那看著呢?”说话的人,把从刚刚起就一直站在远处的那个男孩抓到育前面。 “哦?他是证人。”育狡猾一笑,下面的话让那六个人面色比刚刚还要苍白,育说,“你们活过头了吧,以为这里是外面。” 这话,已经把育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了。性奴集中营,强者即为法的世界,证人是最可笑的玩意。 “要我亲自拉你们过去吗?”育这话是对他们说的,但也抬眼看向他周围的人,那些人收到育的指示後,很快就走到那六人旁边。 “******”高个子男孩应该是日本人,因为这回他正一脸愤怒地朝育吼道,人在极端愤怒或无助、恐惧等情况下,出口的会是自己的母语。 听他的话,育没有回答,只是伸脚踢向他的腹部。高个子男孩闷哼一声,就要冲过打育,被旁边人抓住了。高个子是很能打,但在一只後废掉的情况下,又有几分胜算,没几下就被制住了。 (9) 喧哗的楼道,重新恢复安静。育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十足,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吗?不过,没关系,就算看出来了也无所谓,因为我的计划很好地实现了。 “育。”我轻声唤道,手还抓著他的衣服。 “可以放手了吧。”他的声音重新恢复平淡。 “对不起。”我赶紧松手,只是松开的手似乎恋恋不舍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过他的衣服。 育上下瞟了我一眼,那眼神我明白。我松开了他的手回自己的房间,育在後面一直看著我,那眼神的穿透力,让我的双腿差点虚软。 进了房间,才敢跪下,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似地跪在地上,我成功了。疲惫的嘴角开始上扬。 休息了会,我爬起来,到浴室好好给自己冲洗了身体,就坐在床上等育。 我该回报他了。 大概半小时後育进来了,看见我坐在床上,朝我走来,“很乖吗?”手指从脸颊一路滑到敞开的领口。 “育。”我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往脸上蹭。 育不说话,只是一直用手在我身上摩挲,但也未有进一步的动作,我猜测不出他的想法,但要不敢采取主动,怕扫了他的兴。 摸了一会,他停下来,“你的皮肤很好。” 我微微惊讶地点头,“嗯。”见他没有表情的脸,我把眉眼挑高问他,“你喜欢吗?” “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跟著把我压到床上,“谁教你的?” 知道他问的是什麽,我装傻道,“什麽谁教的。” 此刻他的脖子正对著我的嘴,我吐出的气息全喷到他脖子上,他的喉头有些滑动了。 “伶。”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还是用很暧昧的声调。 失神的下刻是警惕,我抬眼媚笑著,没有声音的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身体也半撑起,我的嘴唇直对著他的喉头,“喜欢吗?” “你是天生的妖精。”说完这话,他就撩起我衣服的下摆。意外的他没有使用任何暴力,只是在冲刺时,手掌紧紧扣住我的腰,似要把我的腰折断。我暗咬著牙,承受腰部的疼痛,只盼这场性交快快结束。但他的精力真的很好,休息了半小时,竟又趴到我身上。这回他叫我趴在床上,像只狗给他干。这难堪的姿势,我犹豫了一秒中後就趴好了。他在後面低低笑著,是笑我听话还是笑我下贱。 一切都先放下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双手撑著床,回头朝他媚笑道,“快进来了,我手撑得很酸了。” “等下你的手会更酸的。”他说完就把还沾著精液的性器插进我体内。 不是很疼,只是一下被涨满,後庭有些不适,但很快就习惯了。我放松著下身,让自己少受点苦,也让育更爽点。 到了冲刺时,他照例紧扣著我的腰,让我不得不大口大口喘气。本就像只狗趴在床上的我,这回大概更像只狗了。 “你很棒。”最後一次他把精液灌进我体内退出时,拍拍我的屁股,挺情色的动作。 我翻个身,任由体内的精液落进被单里。 “喜欢我吗?”我半侧过身子,摸著他裸露的上身。 “你说呢?”他反问我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我也跟著闭上眼睛,心里奇怪著,他怎麽不嫌我的床铺脏啊,那麽有洁癖的人,竟然愿意躺在一张沾满性腋的床上,大概因为那些性腋绝大部分是他的吧。 与他的这次性交,我的精液少得可怜,第一次泄时,比十四、五岁的少年还少。不过他没说什麽,只是恶质地捏捏我的分身。 闭著眼睛,困意很快就浮上来,但我不敢睡,现在身边躺著一个危险人物,我又岂能睡得著,虽说他对我莫名的温柔,但我对他的恐惧相反更深了。像他这样的人,温柔的背後会是什麽,我猜不出,也不敢猜。 胡思乱想著,硬是没睡著。倒是育躺了一会,就出去了。下床时,他俯在我的耳边说,“510,我的房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说510时停了好久才说後面的话。我也未在意,他就要走了,实在太好了。 终於门打开又关上的声悦耳音在空荡荡的屋子响起。我整个人放松地瘫在地上,躺了一会,就进浴室冲洗身子。 不仅想起第一次被性交时,起来的我是多麽艰难才把自己的身子弄乾净,那次是被麒的手下给强暴的。 虞,你还好吗? (10) 躺在床上睡了一会,也差不多到傍晚。现在我的生理时钟比真正的时钟还要准,一到吃饭时间,身体机能自动调节到最佳状态。 出去後,发现擦肩而过的人都用很特别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因为中午的事吗?我没有理睬。到了餐厅依旧先是搜索下,看看有没有蓝虞的身影。 今天还是失败而归,我收起巡视的眼神,坐在最近的餐著。吃到一半,有人坐在了我的对面,抬头一看是那个奴。 他朝我温柔地笑著,不能否认他的笑真的很纯洁,虽然心里还在怀疑他,但也不能拒绝这麽纯洁的笑。我扯扯嘴角算是跟他打了招呼了。 “等下有事吗?”他问我。 真是奇怪的问题,这里的人,是各管各的,他难不成要带我在这里来个参观吗? 看出我的疑惑,他又开口道,“没,只是问问。”他说话时,脸上的笑容一直挂著,看久了,还真有点不舒服,是因为我的心已经暗到看不得光明的东西了吗?不过,这也让我暗暗称奇,一直挂著笑容,不累吗?我记得之前他可不是这样。 “你今天心情很好?”我的口气很散漫,但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著急,他这样跟套近乎,有什麽阴谋吗? “嗯,看见你,我心情就好了。”他依旧笑。 真想伸手把那碍眼的笑容扯下来。 我放在餐桌下的手握了又松,还好这桌子不是透明的玻璃制的。抬头,我硬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有见到虞吗?跟我在一起的男孩。”问完,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在等他的答案。 “没有。”他依旧笑得灿烂,只是回答的声音不够清脆,不然跟他的表情会更配的。不过在这里,又有几个人,敢大声讲话呢? “我先走了。”起身跟他道别。问起蓝虞,不过是我的虚求,虚软的请求,因为我有些累了。 “我也该走了。”他说完边起身,跟我一起出了餐厅。 内心奇怪,但脸上没表现出来,我学他给自己的脸挂上一抹笑容。 “我在5栋。”过了小道,我朝他挥挥手。 他叫住我,“你在哪间房子住?” 说实话,他的样子真不适合这麽八卦,我的灿烂笑容已是嘲笑。没有回头,我只留下一句,“你问下就知道了。” 身後没有声音了,大概也感受到我的冷淡了吧,虽然我对他灿烂地笑著。 没有往5栋走,我去了2栋。上了2楼,依旧进了202,推门望进去,依旧是空荡荡的恐惧。我靠在门边,低低笑开了,要在以前,看到这景象,会觉得寂寞吧。 退出来,直接进了紫的房间,他还没回来,我就坐在他床上等他。 门被推开的声音,是紫回来了。见我在,他有点惊讶,“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麽会,我还想多学点。”在这种地方,说什麽老乡就可笑了,正如育说的证据。 “今天学什麽?”那些个单词,根本就不够。 “你觉得你要花几天才能把日语学好?”紫进来了,坐在旁边问我。 “喂!”我趴在他肩头,“我可没说要日语学好,只要能听懂就可以了。” “这有什麽区别?”他撇撇嘴。 坐直身子,没打算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闲嗑上面。 “开始吧。” 在紫那里呆到12点,才回去。在这之前他一直催我走。我笑笑,只叫他继续教,我不认为今天还会有人敢来动我,除非像麒那样的人,那更好,还能见到蓝虞。 今天中午的事,所有的人都看见了,我是育的新宠! 回到宿舍,没人在。洗个澡就躺进被窝,这晚是我来这里睡得最踏实的一晚。接下来几天,日子过得都挺舒心的,除了育偶尔来这里找我泄欲外,一切平静得宛若在外面。当然前提是要忽略,每晚传来的尖叫、哭泣声,和白天碰上的那些疯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後照样往2栋走去,但上了楼梯,很多人往下走,有些奇怪,发生什麽了?忐忑不安地到了紫的门口,他正好推门出来。 “你要去哪?”紫的样子,跟那些往下走的人一样,似乎要去什麽地方。 “去书阁啊。”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书阁?我微愣住,既而想起那个守则,“今天是26号了。”原来我来这里才10天啊,感觉比一辈子还要长的时间竟只有10天。 “我先走了。”紫没有继续理会我,直接往楼梯走去。 紫走了,我当然没再去他的房间,本来想去202看看,想想觉得没必要去,就跟在大家的後面下了楼。 再过十天就是我去书阁了,怎样才能不去书阁,这个问题迫在眉睫。我想到了育,也许他能帮我。我往5栋走去,上了楼,才意识到一件事。育说他住在510,可这里根本没有510!一层不过9个房间,哪来的510?而且他昨天说510时,语气也怪怪的。 我先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继续想育的事。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头绪。就著坐的姿势仰躺向床铺,头盯著天花板。这个性奴集中营,已经够神秘了,呆在这里的人还要讲这种含糊不清的话,无疑为这集中营,再添几笔神秘。 躺了一会,我就坐起来,想著登记的事,蓝虞的事,语言的事,还有书阁的事。到底要不要去找育,这一步,远比勾引那步来得危险。作为性奴的他会愿意替我隐瞒我不是性奴的身份吗? 想了一会,还是没头绪。重新仰躺在床铺上,双手大张,很讽刺的姿势,因为这姿势太自由了。 躺了一会,我又爬起来。虽说以静制动,是最安全的方式,尤其是以我现在尴尬的身份,更不应该出去乱闯,但也正因为我尴尬的身份,不出去为自己找活路的话,死亡只会变成早晚的事。 下了楼,走在路上的人比往常更少,心里难免想起10天前发生的事。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雕在宿舍楼外面石板上的大大的“8”字,也许我该上去看看。 只是心里有些害怕,在这8栋里的都是些什麽人?是工作人员还是性奴? 看著眼前的8栋,忽然想起那个10栋,那个宛如无人居住的宿舍,还有那个神秘的长发男子。老实讲,对那个神秘男子我一直很在意。 (11) 抬脚进了8栋,有人的气息。 紫说的登记处在505,也就是最顶层。 我上了四楼,一个身体上蹬,直面著一间敞开的屋子。我扫了扫5楼,跟其他楼层的布置一模一样,也是九间屋子。心里还想著,5楼至少是办公的地方,应该会把房间整合起来。 “******”一道男声从我正对面的屋子传出来,我抬头望过去。 妖豔!说话的男子,除了妖豔,已经找不出其他词可以形容。此时这个男子正斜靠在屋子中央的一张桌子上,脖子也侧仰著,10分的妖豔,他全都占满了。 “******”又出现一个男人,那人走到妖豔男子跟前,望了望我。 他说的话我懂了,他问我是新人吗?虽然在紫那里才学了两天的日语,但集中营的常用词里就有这句。 这两个人的年纪绝对超过20了,在这集中营,超过20的性奴,确实很少。有印象的,也就刚来到集中营的那个晚上,在放肆林里强暴幽的那夥人中,就有一个超过20的,还有就是10栋的长发男子,剩下的就是这两人了。不过不知道,他们是性奴还是工作人员,可看妖豔男子的样子,不像是工作人员。 “跟你一样?”那男人转头问旁边的妖豔男子。 “没见过?可能是我之後加入的吧。”妖豔男子回答完,就把整个身子靠在男人身上,一双涂著蔻丹的手摩挲著男人的唇。那男人低头含住那手,细细吮吸起来。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我面前上演激情戏码,这跟我之前看见的强暴不一样,这是完完全全的自愿。陌生的色情味道,让我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同时迈脚准备回去。 “妖精。”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我回头看。原来妖豔男子把身体侧开,想要避开男人的爱抚。他穿著低领的衣服,这一侧,把正个肩头都露出来了。他的肩头很白,一丝瑕疵都没有。 一个美丽的男人。 出了8栋,才发现自己的背部都湿透了,脸颊也很烫。 看来我还太纯情了。 算算时间,到午饭还有一会,我决定“逛”会集中营。本来是想“逛”宿舍楼的,因为蓝虞肯定在这些宿舍中的哪一间。但想到,如果碰上跟育旗鼓相当的人,我岂不是找死。 先从一栋走过,我在1栋楼下徘徊了回,就往2栋走去。2栋楼下,依旧是那个围在柏树下转的疯子。现在我不怎麽怕他了,因为比起那些人,他只是个沈浸在自我世界的人。 我没有在2栋呆很久,如果蓝虞在2栋,早被我找出来了。我继续往前走,一直逛到12栋,还没见到,就连麒的手下也没见到。其实麒的手下,我只记得幽,所以就算在路上跟他们擦肩而过,我也未必认得出。有些沮丧地抓抓长及肩膀的头发。 走了一会,还是没发现任何对我侧目的人,如果是麒的手下,看见我,应该会对我挤眉弄眼吧。可这一路上,碰到的要麽神情恍惚,要麽匆匆而过。 当我停下,发现我竟然走到了10栋,那个诡异的楼房。随之想起了,那个长发男子,还有那似乎无人居住的宿舍,双脚不受控制地再次踏进那令多少人恐怖的10栋。 有了上次的经历,我直接上了4楼,一间间地打开门,看上去,四楼有人住,但感觉人数绝对小於9个。 从409出来,我往5楼走去,那天的神秘男子就是在5楼的窗台见到的。 “啊。”一声惊叫被我的巴掌捂下,有人把我双手反扣背部按在了墙上。扫过背部的头发有些痒,但比起这个是更深的恐惧,“你是谁?”这时候,我竟忘了反抗,把我制住的人,力气大固然是一个原因,但他身上有著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那气势让我怯软,人也乖乖地趴在墙上。 “回去。”那人对我的耳边说了两个字,很好听的声音,如果忽略此时的情形,这声音会是一种享受。 “好。”我赶紧点头。 那人听了我的话,就松开我的手,接著就是离去的脚步的声音,真是个自信的男人,而我的举动,也说明了他的自信。双手虽然松开了,但我并没有转过身子,而是等到脚步声远离我视野的范围後,才敢转身。 拍拍胸脯,我很快就下了楼。像上回那样抬头看向上面,意外的是看到上回类似的情形。说是类似,因为我不仅看到消失的长发,还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推出10栋,虚软的脚步逐渐挺直,我往餐厅走去,也快到午餐时间了。 我走得很慢,拖著时间,到了餐厅时,正好门打开,而在外面等的人,早就一哄而进。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这麽喜欢餐厅,这种喜欢已经不是单纯地怕吃不到饭了,好象还有什麽我不知的东西存在里面。 吃完饭,去紫的宿舍时,竟碰上育,他怎麽会在紫那?难道说又有什麽新人送上来了。我转过头看看202,我原先的宿舍,依旧是无人居住的苍白。 “育。”乖巧地走到他身边,之前我对紫隐瞒了一些事,不知道他会不会跟育讲。 “听说,你这两天学得很勤。” 育的声音听不出任何不开心的成分,但我不能够因此轻心,而且我还不知道紫有没有对育说了什麽。朝他笑笑,“你要带我回去吗?”说著话,我的手抓在他的袖口上,跟上次一样,而育也没有甩开,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 “你今天去了10栋?”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难道那个10栋是禁地,我小心翼翼答道,“不小心进去的。” “哦?”他挑挑眉,“这种事也会不小心啊。” “育。”拉拉他的袖子,“你不高兴了。”我的头微低著,却把眉眼怯怯抬起,有点半遮面的可爱。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这话,我上次对他说要跟紫学中文时,他也是这样说。 “嗯,我不想死。”我顺著他的话,也是顺著自己的欲望答道。 育也没多说什麽,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这实在太奇怪了。 我看看旁边的紫,他也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管了,看来是没什麽事了。我继续让紫教我日语。 (12) 晚上回宿舍时,育在我房间,看那样子,就是想跟我来一场。我很快就进浴室清洗身子。 “你要跟我一起洗吗?”育一只脚跟在我後面踏进浴室。他这种有洁癖的人,也会愿意跟人一块洗澡吗? “想在浴室干你。”他说的很粗俗,一把就推我进了浴室。 “洗吧。”他站在一旁,指挥道。 “那个、、、好。”想拒绝的话被我吞进肚里,他想看我洗澡,就让他看了。反正我也不是什麽贞洁烈女。 我一狠心就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来,光溜溜地站在蓬莲头下。抬头,就望进穿戴整齐的育的眼中戏谑,羞耻又爬回身上,双手抱著胳膊,身体也有些颤抖。 “洗啊。”育的嘴角上扬幅度越来越大了,他很开心。 “那个,育、、、你转过身好吗?”最终还是提出来了,实在没那个胆子在别人面前洗澡。 “哦?怕什麽,洗吧。”育依旧不冷不热的声音,嘴角的幅度依然很大。 双腿并拢,环抱胳膊的手也改为遮住羞人的下体。抬头,乞求地看著育希望他能转过身,最好能出去。 “洗吧。”他又淡淡地说声。一副等著好戏上演的神态。 知道自己躲不过了,而裸著身子站了这麽久,身体也开始冰冷。伸出一只手打开蓬莲头,另一只手仍然遮在下体。温热的水很快下来,寒意被驱除了不少。 可站在旁边的育,那双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我的身体半刻,那仿佛要把吃掉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探视。 如果不是脑子里的理智制止了我,我还真想朝他喊去,“要上就上,在那磨几个劲!” 拿下蓬莲,这样可以遮掩几分。终於洗完了,我就要冲出去。 “谁说你可以出去了。” 育不紧不慢地声音在湿润的浴室乾燥地响起。我心一收,捂著下体转过身。 “趴著。”他朝洗脸抬指了指。 认命地走过,翘起屁股,双手扶在洗脸台上。这个有洁癖的家夥,想上就上,还跟个娘们似的,怕我洗不乾净,脏了他啊。头对著洗脸台,不担心他会看出我内心的愤恨。 “育。”抬头的声音已是娇媚,“快点啊。”不是很深的挑逗,只是口气中带上似急非急的散漫。 育的眼神有些变了,那眼神,与以往不一样,我不自在地撇过脸。那个眼神很危险,是毁灭一切的眼神。 育走到我身边,只手抚摸著我的裸露的身体,动作很轻柔,像在爱抚一件心爱的瓷器。 任他抚摸著,我微仰起头,发出细细的呻吟,而事实上真的那麽舒服吗?当身体变成交易的筹码,快感也变得破碎,只能抓住几许,不过这几许就足够讨好育了。 一只手继续撑在洗脸台上,另一只手大胆地伸到身後,抓住男人的命根子。 “啪”育用力地拍打我的臀部一下,手里的性器也因这动作滑落几许。 育接著又拍打了几下。我趴著身子默默承受,这可不是不痛不痒的事,不过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难堪。这侮辱人的动作。 打了一会,他改为揉捏起我的臀部。 “育啊。”我长长了唤了他一声,他的回答是更用力地揉捏我的臀部,似要把我的整个臀部提起。一个虐待狂,我不得不这样怀疑。事实上,在我看来,这集中营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虐待狂和受虐狂,真是绝佳的组合体。 育玩了一会,终於进来。虽然跟在他身边才几天,但感觉得到,在性事上,他很不喜欢前戏,都是有了感觉後就直接上,所以今天的举动,我可以理解为前戏吗? “啊!”这回的叫声不是配合出来的了。育又开始掐著我腰,那宛若杀人的力道,让我直喘不过气来。深深地吸气吐气,这麽拼命活下来的我不会死在这种事上的。 等他咆哮著喷出灼热的精液後,我已经瘫在地上了。 “你的体力还不行。”他说完就出去了。 确定他的声音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我爬起来锁上浴室的门。 “体力?我的体力是用来陪你干这种事吗?”无人的浴室,我对著镜子呲牙道,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暂时的自我。 短短的两天就过去了,第二天起来自是到紫那学日语。 “呐,紫,那个8栋是什麽地方?”想起昨天的那个妖豔男子,还有那些色情的爱抚,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这两天下来,紫不像之前那样防著我,“你怎麽脸红了?” “哦,是吗?”我打著太太极拳,继续问他,“告诉我吧。” “我也不清楚,那里是办理登记的地方,我也只去过一次。” “那里有性奴住吗?负责登记的人是性奴还是工作人员?还有那个标记是什麽样子的?” 听了我的一连窜问话,紫不是皱起眉头,而是奇怪地看著我。 被他看得发毛,我摸摸脸掩饰道,“不能说吗?” “你还没有登记?”那声调很怪,似乎有点兴奋。 心里暗叫糟糕,我竟然忘记这事了,低著头调整了下情绪,抬起头时,神情已经武装起来,“怎麽?”只是吐出简简单单的两字。这时候不是说得多胜算就多,关键在於气势,而我不认为我的气势会输给他。 果然,紫被我的气势压住,坐在床边的身体也小小颤抖下。 “紫。”一个倾身,把他压在我的身下,“那,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只去过一次。”紫的声音像要哭出来,还真惹人怜,也是最容易激起男人的施虐心,可惜我没多大兴趣。 “那标记呢?” “这里。”紫说著,露出他的肩头。在他肩头处绣著一朵细小的樱花。上回,我就见到这朵樱花了,但那时距离太远了看不清。这回近距离,终於知道那时我为什麽会觉得这樱花的花瓣古怪了。在其中的一个花瓣上绣著一个字“紫”。那樱花本就小了,再绣上一个字。本是整齐绣在肩膀上的樱花给人一种偏向肩头的倾斜感,而这感觉可以说很不舒服。 我甩甩头,继续问紫,“这用机器绣的吗?” “嗯。”紫轻轻点头。 虽然跟育裸诚过,但我从没仔细看他的肩头,“都是绣在这里吗?” “应该吧,不然大家还以为你不是性奴。”说到这时,紫的眼神又变了,兴奋的颜色重新染上的瞳孔,那是报复的颜色。 我从紫身上爬起,“继续教我。”声音很冷,从这刻起,我对紫的态度不再温暖,这个人知道我的秘密,而唯一能堵住他的嘴的方法就是,让他畏惧我。 紫跟著爬起来,眼睛也怯怯地望著我。应该庆幸的,知道我秘密的人是他一个这样胆小的人。 在紫那学了一周後,我就没再去他那了。以前认识一对兄妹,是从外省搬到我们的县城的,但在2个月内,就学会了我们那里的方言。方言不像普通话等语言还有个字型在那里给你记,全部得靠脑子记忆下来的。 现在的我,可以很自信的说,在这个性奴集中营里,用日语与人沟通是没问题,只是在书写上会有困难。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麽多了。我不能把我的时间都花在学语言上,不能因为学语言,而耽误我的逃脱。 (13) 这几天,还是没找到蓝虞,连见过几次面的奴都没见到。 在餐厅吃完饭,跟大家一样呆在最後才离开,现在已经不去紫那了。 “快走!”工作人员出来赶我们了。实在好奇为什麽大家都喜欢呆到工作人员出来赶人後才走,但目前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让我问。 跟在念念不舍的人群後面,过了小道,就是宿舍楼。忽然想再去趟8栋,但又怕。那两个人看上去不是善类,但心里实在好奇,最後还是决定去了。 到了8栋,直接去了505,这回只有那个男人在。走近发现,那房间跟我们的房间不一样,因为房里没有床,更像一个办公室,旁边还有个奇怪的机器,不会是用来绣那个标记的吧。 “要当性奴啊。” 那人的表情很淡,但讲的话却带上些许我不懂的东西。而且他的话很怪,难道说我可以选择不当性奴吗? “没有。”我轻声回了他一句。 “哦。”他挑眉看了我一下,然後往桌子上按下,跟著从楼下冲上十来个人。 “先生。”上来的人,唤他为先生,这麽说他不是性奴了。 “礼物来了。”他平淡的脸终於有波动了,看著我的眼神充满玩味。 我现在是站在505的门口,这位置该死的好,正好在中间,而从楼下上来的人直接把我堵住了,这下真是前有狼後有虎了。 我衡量了下,前面有十来个人,而後面有一个。按理讲应该往後面冲比较有胜算,但如果他跟育一样很能打,我不就完蛋了。 时间在前後考虑中很快就过去了,我的动作也很快。往上冲的他们身上有空隙,冲著那空隙我快速移向旁边,直接冲进一善门,但那门竟然打不开,这里的门有锁!这下我被吓住了,本想逃到房间里,避一避。 身体开始打颤,那些人已经围在我身边了,贴在门板上的衣服绝对湿透了。就在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不备,我整人往後倒,身体也跟著坐在了地上。 “哎哟,这是谁啊。”一道妖豔的声音在我头上传起,抬头看,是那天的妖豔男子。此时他正身体微微往左侧,饶有兴趣地看著我。 双手撑地,双腿扫向他,趁著他踉跄时,起身欺到他身後,食指也紧紧扣住他的喉咙。 在外面的人,似乎被我一连窜的快速动作给愣在那了,但等他们回应过来後,神情比刚才更放松了,甚至有几个踮著脚尖在原地打转了。看他们这反应,我心跟著收起来,难道这个被我制住的男人很厉害? 妖豔男子大概有1米8多,站在他後面的我,只能侧著身子,才能看见前面的人的表情,而他的表情我是看不到了,除非我抬头,身体还要半侧。 “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很危险啊。”妖豔男子开口了,在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时,我扣住他喉咙的手指被他弹下来了。没错,他只是用食指弹了我的手指一下,我的手指就离开了他的喉咙,身体也跟著向後退了一步。 “你?”妖豔男子转过身奇怪地看著我,好象我避不开他的弹指是件很意外的事。 “你是谁?”他问出口後,抬手拍拍额头,“不用说了,只要知道你现在不是性奴就可以了。” 本来还很奇怪他怎麽问我是谁,但他後面的话,让我很快想起集中营守则,我要成为这里所有人的性奴吗? 我眼中的怯意让他满意极了,因为他的嘴角开始上扬了。“新货色啊,不知道是什麽味道呢。” 这话一出,站在门外的人都不怀好意地笑出来。 “魅。”那个男人走过来。 妖豔男子──魅,小麽指抚著下唇,双眼闪过阴狠,“先生,认为该怎麽办呢?” 人对欺近自身的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也许魅刚才的阴狠别人没发现,但没有直面他的我,整个脖子都发抖起来了。 “听你的。”先生伸手环在魅的腰上。 “呵呵,先生对我真好。”魅把身体全靠向先生。先生的身高跟魅差不多,所以魅伸出的舌头直接舔在先生的唇上。 “先生,那我们、、、”站在门外的人,一脸不怀好意地笑望著。 “你们随意。” 先生说得慷慨,但被随意的人可是我啊。转身跑到窗边。 “呵呵,你不会想跳下去吧。”魅弯著身子半吊在先生身上,戏谑地看著我。 我当然没想过要跳下去,但被他这麽一说,倒真有点这味道。探出头看向窗外,5层楼的距离,一个很中间的位置,也意味著微妙,跳下去,未必会死。 转过头看他们,我的神色已是强装的平静,“玩个游戏吧。” “哦?”那几个人挑眉看向我。在这个封闭的性奴集中营,乐趣没有人会拒绝的。 “怎麽玩?”开口问我的是先生。 “我跳下去,如果我不会死的话,今日的事就作罢。”刚开始说时还有点紧张,但结尾时,声音完全镇定下来了。 “这可真有意思了。”魅站直身子,都到我旁边,一个抬手动作,我的下巴就放在他的手指间,“真是个勇敢的孩子,我很喜欢呢。”说完,他俯下身,舔过先生嘴唇的舌头又舔著我的嘴唇。他很喜欢这个动作吗?不能否认,他做这个动作时,为他更添几分妖豔。 我的身高,使我平视无法看见他的脸,只能折射在他光滑无暇的肩膀的反光中。 这个男人,比育还要厉害,甚至比先生更厉害。我的手心已经泌出汗水了。 见我害怕,他笑得更欢了,“规则呢?” “有规则的游戏就没劲了。”我回答得小心,在这场生死游戏中,要是加上规则的话,我必死无疑。 魅看了我几秒中,然後低下头俯在我的耳边低低说道,“真是只聪明的小动物。”那音量,相信只有我能听得见。 “同意吗?”我把头低下。没有说加主语,只是不想得罪任何人。 “呵呵。”魅笑著离开我的身体,重新偎进先生的怀里。 “要玩吗?”他问先生。 “你不是喜欢吗?”先生笑得也很开心。 我很快就爬上窗台,没一会就坐在窗台上了。俯视底下的平地,有些头晕。 站在底下不远处的人,有不少看见我的处境了,这情况要在外面,他们大概会一涌而上看热闹吧,但在这性奴集中营,明哲保身,少管閒事,一个比一个学得精。 空旷旷的平地,唯一的装饰就是那柏树,真讨厌这树,一点都不好看。要死的话,也应该死在樱花树下,就像那晚看见的樱花林。不过我不会死,所以这树倒也相配。 “快跳啊。”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身後的人是听从作为工作人员的先生,他们不像平常的那些性奴大声嘲笑,相反的是一脸趣味地等我跳下去,那是猎人的眼神,更是阻击者的眼神。 双手稳住身体,看了下四楼跟五楼的距离,我要贴著墙壁跳下去,然後抓住四楼。 身体已经离开窗台了,右手也垂在身体两侧,只有左手还抓在上面。就在我要往下跳时,一只脚踢向我的手,想要把我直接踢下去吗? “不是说没有规则吗?” 是先生,这个阴险的男人。不过,我早就想过他们会出阴招了,所以身体早就做好准备了。早就垂下的右手紧紧按住墙壁,身体也紧贴在墙上。而五指的冲击并不如想像得来得大,就是很疼。咬著牙齿闷哼一声,我双手抓著墙壁半贴著身体往下落,几乎一米後,身体就开始往外飞,看来高空的冲击力远比那一脚来得强。不过,并不影响我的动作,我的手抓住了四楼的窗台。 抬头看向五楼,先生正站在窗台旁,面无表情,应该是不高兴吧,要被我逃了。而他旁边的魅,倒是越笑越媚了。 如此反复,一直到了地上。双腿一沾地,我就跪下来了。额头全是汗,我以为自己只能支撑到2楼,然後从2楼跳下来,想不到我坚持到了最後。不过,一到地上就没力气站起来了。抬头看向5楼,魅娇媚的笑容很刺眼,我低下头微微闭上了眼睛,这是我潜意识的挑衅,而他看不见。 跪了几分钟,才慢慢地站起来,离开这个差点成为我的葬身之地的8栋。 第四章 假溺 (1─2) (1) 回到宿舍时,就跑到把自己泡到浴缸。来这後,死亡与生存边缘的感觉,我算是尝够了,今天又捡回一条命了。双手合掌,不是向神祈祷,而是向我自己祈祷。凌伶加油吧,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这回後,我是不敢再去8栋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去。只是目前有个大问题,8栋的人都知道我不是性奴了,而他们肯定会告诉别人。这下真的糟了。在这性奴集中营,每个人都希望有个无权反抗的性奴,尤其是那些经常被压制的性奴,这回有我这个毫无权利的非性奴者,不把我整死才怪。 在浴缸大概泡了一个多小时才敢出来,想出去找育,但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他说他住在510,可这哪有510?难道要一间间敲过去吗?忽然想起对门的男孩。 敲了几下,里面很快传来声音,一会门就开了。 “是你?”那男孩往旁边侧了侧,让我进屋。阿Q手机资源网 等他把门关上後,我直接问他,“育住哪里?” “509。”可能是我问得很急,他一下就答出来了,所以反应过来後,就很奇怪地看著我,“你不知道育在哪吗?” 509?那育怎麽跟我说他住在510,甩甩头,把这问题先甩出去,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这。 “现在知道了,谢谢。”对男孩答道,我就离开了。我要的答案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再呆下去。 那男孩也没说什麽,只是别有意味地站在原地看著我,对与我的离开甚至无礼没说一句话。 我先回自己的房间酝酿勇气,跟育讲,也是一招险棋,但不跟他讲,我可能会满盘皆输。只是如果育不能帮我的话,那我就得承受他的玩弄了。我现在要酝酿的勇气也正是这部分,承担後果的勇气。 磨蹭了将近半小时,我才出去。到了509,手伸出来,离门板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却迟迟不敢敲下去。 还好走道里没有人,不然看我站在育的门外,说不定会有麻烦。在这个跟常识完全搭不上调的地方,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可能发生。 手举了老半天,还不敢敲下去,手也有点酸了,我放下手,身体前倾,把耳朵贴近门,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也许育不在房里。 隔著一块门板,里面的声音不能传出几许,只好咬牙往门上敲。轻轻地敲了两三下,里面还是没声音,难道育不在?我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继续敲门,可还是没人应声。大著胆子把门往里推,果然这门跟其他人一样,都没锁。 门已经被推开一条缝隙了,那缝隙逐渐增大,大到我能塞进一个脑袋。 “呵呵,育,你在啊。”脑袋刚伸进去,就看见坐在床头的育,他明明在,那刚才干嘛不应我? 育的脸色很平静,看见我伸头进来,朝我招招手。 关上身後的门,我走到育面前。 “育,我今天去8栋了。”没有拐弯抹角,我直接把话讲开。 “哦,听说你很勇猛。”育抬起右脚搭在左膝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对於他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我并不觉得奇怪,在这性奴集中营里,育能混到现在的地位,身边有眼线也很正常。 “好可怕。”我低下头,身体也配合著轻轻颤抖了几下。 “是吗?怎麽跟我听来的不一样。”育说著,放下腿把我拉到他身上。 一个下压,我就坐在育的身上,识相地伸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同时在心里好奇,像他这样有洁癖的人,竟然也愿意让我坐在他身上。 “育。”我把脑袋往他肩膀上蹭,声音也颤颤著,“真的好怕,我以为会死呢,要是死了就见不到育了。”说著,我把自己更靠近他。 “是吗?”育轻声问道,下一个动作是倾身攫取了我的唇。温热的舌头在我惊讶的唇中扫肆。 惊讶过後,我配合著他的动作,伸出舌头与他嬉戏。一吻结束,半是故意,半是真实,我整个人倒在他怀里,轻轻喘著气。 “育,我想跟你在一起,好不好?”我稳住後,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瞳孔里。那是双危险的眼睛,就跟上次感觉的一样。而我的反应也跟上次一样,不自在地撇过头。 “怎麽?这就是想跟我在一起的态度。”育的声音又开始阴冷了,捏著我的下巴的手也用上了三成力气。 “没、、、有,育,我喜欢你啊。”下巴已经生疼了,我挤出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喜欢我?真的喜欢我啊?”育松开了我的手,口里也戏谑地吐著怀疑的字眼。 “育啊,”我把头埋在他肩头,这个动作,使他看不见我的表情,“真的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喜欢。”我的声音很轻,手指也轻柔地缠住他扣在我腰间的手。 他没有说话,不会是不相信我吧。我在他的怀里开始扭动起来,希望能引起他一点点的性趣。 可扭了一会,他也没反应,只是收紧了与我相扣的手掌。 五指深深扣进我的五指,让我心生几分慌乱,觉得自己这动作做错了。但现在是下不了马了,只能继续演下去。心里一打定好,人也比刚才镇定了。我伸出舌头舔著育的嘴唇,这个是从那个魅那里学来的。 “育,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是那麽喜欢你。”长这麽大,从没说过这麽恶心的话,就连凌辰我都没说过。 可育还是没应声,任我舔著他的嘴唇,任我在他耳边轻许那些不可能的诺言。 他久久没反应,让我有些慌张,抱紧他的脖子,“育,你讨厌我,是吗?”那声音我自己听著都觉得委屈,都觉得心疼。 “呵呵、、、”他忽然笑出来,“这麽害怕魅啊,所以找我来当靠山啊。” 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点出我的目的。这让我有点难堪,头也微微撇向一边。 “怎麽?觉得不好意思了,刚刚勾引我时,胆子不是很大吗?”育不复刚才的安静,和温柔。 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这个男人,嘴巴是怎样的毒又不是现在才知道,需要这样难受吗?不是早就有这个认知了吗?勾引又怎样!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育,最清楚我胆子大不大了。”我调笑著。而育只是撇撇嘴,不再说什麽。 “育,答应了是不。”我抬起头,就给他一个响亮的吻。分开时,发现他有些呆楞,大概没想到我只是贴下他的嘴唇就离开了,亦或觉得我这个吻太孩子气了。 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我又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育,你真好。”可这回想收回来的嘴,却被他撬开一条唇隙,而他的舌头也侵入发泄他不知何时窜上身体的欲望。 “育。”我叫了他一声,便不再开口,任他剥去我的衣服,任他扶著他的性器插入我的体内。当中,他一句话都没讲。虽然他在床上时不是很喜欢讲话,但像今天这样沈默倒是第一回。 等他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性事後,我已经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下。感受著他的双手抚摸著我的光裸的背部,阵阵困意也涌上来。 那是我第一次躺在育的床上,很乾净的棉被,睡得不踏实,也不惊慌,很平常的一觉。 那时,我觉得这个男人,永比我来得反复无常。 (2) 我是在一阵饭香中醒来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餐盘,那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育躺在我的旁边,从他眨动的睫毛,我知道他在假寐。 爬起身,刚刚欢爱过的身体还未清洗,知道他爱乾净,我先下床到浴室冲洗下身子才出来。 出来时,他已经坐起来了。向我招招手,我乖顺地走到他旁边。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变成他的宠物了。 “育。”轻声唤著他,还滴著水的头发离他的脸颊只有一公分,而他看起来并不介意,任我的头发往地板滴水。 他指了指旁边的饭,我知道他的意思。高兴地跑到他身边,连著头发滴下的水是我送上去的吻,我只是在他的脸颊旁,轻轻地一吻。 吃过饭後,我就离开了,他也没说什麽。 他变了,这感觉很明显,而原因我猜不透,我能做的就是随时保持警惕心。 第二天起,发现变的不只是他,还有其他人。那些人,不再赤裸裸地看著我,甚至有些人在我回看过去时,赶紧转过头,他们怕我!因为育吗?不过这感觉真不错,原来有个靠山的感觉这麽好。 後来知道,在5楼只住了3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那个男孩,还有一个自是育了。而那个男孩的身份跟我一样,都是育的宠物。 不过,我也发现,自从那天过後,那男孩看我的眼神总充满敌意,怕我把育抢走?怕育不再喜欢他?怕育把他踢走?他的恐惧我能理解,但不代表我会退让。在育身上,我所发的心思不会比他少。 “育。”从第一次勾引他起,我就发现了。他似乎很喜欢,我轻轻地带上点撒娇的口吻。就像现在,我轻轻地唤著,声调很柔,又带上点上扬的欢快,那是点点的撒娇。 育不说话,只是挑眉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看著窗外。跟他在一起後,发现在这里的生活变得很无聊,没人敢侵犯我了。这不是说我想被人侵犯,而是每天呆在宿舍的生活真的很无聊,而育并不是天天呆在宿舍的。 他出去时,我并没有跟著出去。他似乎不喜欢把自己的所有物分享给别人,因为那个男孩,除了三餐从来没叫过他出去。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秀。很清秀的名字,不过他平常的外表倒跟这名字相符。他讲话总是怯怯的,似乎很害怕著什麽。不过我看见他坐在育的身上,媚笑低吟。这也正常,如果没有一点本事,育能把他收为宠物吗?一如我。 “秀。”实在太无聊了,我走到他房间,想跟他聊天。 秀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趴在窗台上。 看著他的样子,几分害怕竟爬上身,这种恐惧跟以前的恐惧不一样。在这性奴集中营,我们的生活就是趴在窗台,躺在庇护者的身下,然後迎接著那挑选的日子吗? “秀,我们出去走吧。” “不去。”他淡淡地回了我一句,继续看著窗外漂白的天空。 与他没什麽交情,我不能像对蓝虞那样拽著他叫他陪我,而事实上,对蓝虞我都不会这麽随便。 没有跟他打招呼,我就出去了。 既然没人陪我,那我就自己出去,只是因为碍於自己的非性奴身份,让我不敢出去。不过,现在所有人应该都知道我是育的人了,我的安全至少比以前有保障。抱著这样的想法我出了5栋。 迎面而来的依旧是似颠非颠的人,我随意逛著,不知不觉间逛到了大操场。这个地方的人气是在餐厅之下,每天都有人来这里逛,而逛的人,基本是那几个。 我搭上一个人,“你怎麽天天在这逛啊?”我想我是太无聊了,才会与人搭讪,要是以前,要是前几天,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吗?还是我在潜意识里,有了育的庇护,现在的我很安全。 “别想跟我抢!”被我搭讪的人,忽然发疯似地掐著我的脖子,那力道似想要把我掐死,而我竟使不出半点力气反抗,这个人的力气太大了。我望进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疯狂的眼睛,他是疯子!我马上意识到这个情况。 双脚蹬向他,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任我踢著他。完全处於劣势的我,要这样被一个疯子杀死吗?我不甘心! 拼命拉长早就固定的脖子,嘴终於咬上他的手背,但他还是没有任何感觉,而掐著我的脖子的手越来越大了。 我的呼吸已经困难异常了。 “哈哈哈、、、要死人了、、、” “好好、、、太好了、、、” “把他掐死,看他还敢跟我们争!” “掐死他!掐死他!掐死他!、、、” 不知何时,周围的人都围在我们的旁边,看著他们一个比一个疯狂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把我当成对手了,虽然事实如此,但没想到,他们竟想杀我。 “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们也得死!”我拼劲喉咙朝他们吼道,但没人听进去,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了。我垂在两肩的手狠狠掐进自己的大腿,这疼痛让我恢复精神。 “无论什麽身份一律不准杀人、、、守则、、、第三条、、、”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停止大笑,而掐著我的人,也松开了手。 “呜呜、、、为什麽要有那个规定、、、呜呜、、、我们不能杀他、、、我们不能杀他、、、” “呜呜、、、” 我坐在地上,看著瞬间进入哭泣的操场,看著他们一个个甩著泪,和看向蓝天的眼睛,那里是绝望,和与此不相符的疯狂。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忽然有几个人,发疯起来,互相扭著手臂。 趁著混乱,我跑开了。 现在我明白那些人为什麽天天呆在大操场了,他们在等那一天,等挑选的那一天,他们想出去! 经历这一事件後,我决定以後再也不去大操场了。呆在那里的,基本是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人。 但是不久後,我再次站在了那个大操场。在那个用血色渲染的夜晚,那是个疯狂的夜晚和疯狂的人群,还有的是我跪倒在地的不停发抖著的双膝。 我不会忘记的,那个赤裸的血色。 (3) “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响起时,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侧著身子看著窗外越来越诡异的月亮。 随著那声凄厉的尖叫,是急促的跑步声,声音是从大操场那边传来的。我一骨碌爬起来,出来後,发现秀正站在门口,而育已经出来了。 性奴集中营出事了,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育的脸色很严肃,没了平常的随性,我和秀跟在他後边。 “想死吗?”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回去了。”随著秀的声音,是他往回走的脚步声。 育多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讲话。 “我们回房间吧。”我拽了拽了他的手。 “我不想死。”育说完就往楼下走。 我没有往回走,而是跟在他後面。我承认在恐惧之上有著更大的好奇催促我跟在育後面。 出来的人不是很多,基本是看上去很强势的人。到了大操场,看见了麒,还有他旁边的幽,但没有蓝虞。 我一直盯著他们看,他们终於发现了我,但只是瞄了我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声音是从放肆林传来的,很快离大操场越来越近了。 “扑通”一个东西飞向了大操场,而站在这里的我们,早就分开了。这些下来的人,似乎只是来看一场好戏。我拽著育的手,跟在他後面。 “张叔!”我不想尖叫的,但那个被摔出来的竟是张叔。而跟在他後面的人,是那天见到的厨师,还有一些没看见的人。 “林天!我要杀了你!”张叔爬起来向林天冲过去,我这才发现他手里拿著一把菜刀。 心里一呕,记起身旁的育有很严重的洁癖,我把那声呕吞进肚里。 很明显,厨师被分成了两拨,一拨只有一个人──张叔,而另一拨就是那天看到的那些厨师,而其他站在旁边的人,全是不认识的。当中还有一个男孩,跪在一个男人的脚下。 那个男人,一脚踩在那个男孩的背上,“很饿?真是可怜啊。”那男人一边说著温情的话,一边更用力地踩著男孩的背。 那男孩已经整个人趴在地上了。顺著今晚过於明亮的月光,我看见了,那个男孩深陷的眼窝,突起的颧骨,乾枯的胳膊,那还是人吗?跟我第一天在餐厅时,那个在餐厅外大吵著要进餐厅的男孩一样。 此时那男孩趴在地上直喘气,他抬头对踩他的男人求饶道,“卫、、、放过我吧、、、我会饿死的、、、”一句话说完,他又坐在地上直喘气了。 “饿死,我怎麽舍得呢?”男人───卫说完,又一脚踩在男孩背上,那男孩闷哼一声,就趴著不动了,死了吗? 我胆战心惊地看著这一幕,而另一旁的厨师们已经操著菜刀对砍起来了。 “林天!我要杀了你!为我侄子报仇!”张叔挥著菜刀向林天冲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说过他的侄子被这里的性奴玩死,那又跟林天有什麽关系呢? 那几个厨师不比张叔弱,只是现在张叔完全不怕死,而他们还珍惜著他们的生命,所以张叔虽然以一敌几,但并没有很快就输了。 “张国,你今天竟然把食物给性奴吃,就是违反了这里的守则,你得死!”林天一边喊著一边躲著张叔的菜刀。 我看了那男孩一眼。他出了放肆林,想去厨房偷吃食物,正好碰上好心的张叔,但他没有我跟蓝虞的那晚的好运气,他被发现了,而张叔也因此被他们揪出来。运气的摇摆与其说诡异,不如说在玩弄著可怜的人类。 “林天!我要杀了你!”张叔没有回答林天的问题,只是一直喊著要杀了林天。林天移动著,一会被逼到男孩这边。 而本来一直冲著林天的张叔,却转了方向,把菜刀挥向了站在一旁的卫。 “啊!”这声尖叫并不是很大,更是一声闷哼。 原来乾瘪的身子,流出的血并没有少几分,那颜色也没有暗淡多少,依旧是鲜红得可以染遍整个天空。 卫弯腰侧身躲过张叔的菜刀,在张叔第二刀劈过来前,他已经抓起身下的男孩挡在胸前,那个不知被饿了几顿的身子一定很轻吧。 我已经不受控制地从後面抱住可育,只探出一个头看著眼前这赤裸裸的厮杀。 “哎哟,竟然杀了我可爱的小动物。”卫残忍地咧开嘴笑道。 张叔当场愣在原地,复仇的刀子竟挥向只有骨头支撑的瘦小身体,而这个身体在前一刻手里还拿著一个颇有重量的餐盘,就像那晚的我和蓝虞。 “卫,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张叔只愣了一会就回过神来,重新举起菜刀向卫劈过去。却被卫轻巧地跳开,而张叔的菜刀也被後面的厨师压制住了。 那些厨师是听命那个卫吗? “卫!你这个恶魔,还我侄子!”被制住的张叔,菜刀已经被夺去,四肢大张著被厨师们压在这个开始淌血的大操场。 “你侄子?”卫笑著走到张叔跟前。 “你这个恶魔!把我侄子玩死了,竟然还在这里装蒜!”张叔气结地朝卫吐痰,自是被卫躲过了。 林天走上前,在卫旁边说道,“就是三年前跟我一起来的小厨师。” “不记得了。” 卫摆摆手。林天识趣地推下。 “卫,你这个恶魔,把我侄子玩死,竟然说不记得了,你不是人!”张叔一听卫说不记得了,马上大力反抗起来,想跟卫拼命,可惜被那些厨师给压住了。现在他的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那些厨师不再顾忌地揍他! 很快,张叔就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 “卫,该怎麽处理?”林天谄谀地上前道。 “咦?你不是厨师吗?怎麽可以出放肆林呢?”卫疑惑地问著他,那双笑得残忍的眼睛,连站在远处的我,都能感受得到。 身旁的育站得笔直,一句话不说,而其他出来观看的人,也是一样不吭声。这个场面,他们需要出来吗?还是说他们喜欢看热闹,我甩甩头,把这个不可能的想法甩掉。 (4) 林天一听完卫的话,整个脸皮都颤抖起来,估计脸色也是白的了。只听他颤著声音笑著对卫说道,“卫,这不是你叫我们出来吗?” “哦,我有叫你们出来吗?”卫只是挑高眉眼俯视林天。 後边的厨师一看这状况,也不管张叔是死是活,一个个围到卫身边。 “卫,你是没叫我们出来,但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吗?” 听到这里,站在育身後的我,嘴角挂上一抹嘲笑。这群白痴!果然卫的答案更证明了我想法。 卫说,“我可是性奴,跟你们怎麽是一个阵营啊。” “卫!”站在他前面的厨师朝卫大声吼道,配著手中的菜刀,威胁的成分在上升。 “怎麽,想要杀我啊。”卫只是笑笑,而他後边的性奴已经站在他前面了。 “放心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是,”说到这,卫朝我们这群站在外围的人看过来,然後又转向那些厨师,“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了。” 这话一出来,所有的厨师都转向我们,那眼神是杀意与乞求并存。 “呵呵,真好玩,哈哈哈哈”一道笑声传起。 众人都转过来,那在笑的人是我! 育已经皱起眉头看著我了。 “不好意思,忽然觉得很好玩。”其实是真的很好玩,听著他们的对话,真的让我觉得很好笑,事实上我已经在拼命忍住了,但还是失败了。 “哦,真是标致的人啊。”卫走近了一点,但离我还是挺远。 我只是抬头朝他笑笑,继续躲在育的身後。 “你疯了。”育拉著我往回走。 没有反抗,我跟著育离开这个大操场。 可没迈出几步的身子很快就因为一道凄惨的叫声而停住了,我回头,我看见了什麽! 应该躺在地上的张叔已经爬起来,而入眼的是他夺过一个厨师手中的菜刀,而现在这把菜刀已经沾了血,那血是从那个厨师脖子上沾来的。 这回没恶心,只是双腿颤得几乎站不住脚了。 怎麽杀鸡?怎麽杀鸭?把脖子上的毛拔乾净,然後菜刀往脖子上一抹,那鲜豔的鲜血因为那剧烈抖动直到无力垂下的身体而更加的耀眼。现在我的眼前,这鲜豔的鲜血已经开出好几朵了。 原来抹人的脖子,开出的血花,远比抹一只动物的脖子来得要大,也更鲜豔。 死亡在毫无防备中,在意料之外,谁都以为张叔已经死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动了,但他却爬起来了。挥舞的菜刀,那力道已不是一个常人所拥有的。 开出了几朵血花,倒下了几个人,一、二、三,是三个,但里面没有林天,更没有卫。所以张叔的菜刀已经转向卫了。 死亡除了自然死与天灾,那剩下的只有疏忽,但生命这东西,能疏忽几分呢?已经回神过来的厨师们,那是几把菜刀,那是几个血洞,还有,肠子流出多少? “扑通”声,是我的双腿跪地,发抖无力的膝盖已经无法承受一个过於恐惧的身体。 闭上眼睛,还能听见那皮肤被划破,那肉体被刀子捅进,那几不可闻的刀子与人肉的摩擦声。 闭著眼睛只能让恐惧更甚,我重新睁开眼睛,已是发狂的厨师,和看戏的人群。卫那群人已经退到旁边了,而出来的我们,那眼神只有两种,一种是跟卫那群人一样的兴奋,一种是面无表情,似乎眼前不是在杀人,只是在玩乐,比如育、比如麒。 机械的动作,是重复的捅进拔出动作。是否可以理解这是人类杀戮的野兽本能。是一种欲望。 下巴被一只脚抬起,被迫上仰的脸对上育讥笑的嘴角。 育只是用一个嘴角对著我,眼睛依旧看著不远处。 我想我应该笑的,但,现在怎麽笑得出来! 鲜血,肠子,仿佛能听见一个心脏被压扁後弹起的空洞声音。 终於垂在两侧的手臂撑在了地上。五指著地,清晰的骨指节跟上颤抖的队伍。抬头继续看著那血花飞舞的人形图案,一节树枝高高抬起,再被狠狠折断,骨头的声音,脆弱,一如脆弱逃避的心。 张大嘴巴想喊出一个“啊”的字节,却发现张著的嘴连一滴水都流不出。乾涩的嘴巴,乾涩的舌头,乾涩的身体。 杀戮的时间,持久得让脑袋发酸,而恐惧、恶心,却是一节一节地爬升,直到最顶端。 “扑通”一声,是我跪倒在地的声音。闭上了眼睛,好累,耳朵里还能听见那疯狂的笑声,脑子里还能看见手臂、那血花。好累,身体动不了,也不想动。 脑袋还在运作,四肢却已经罢工了。 趴在这地上,不远处的血味更清晰地钻进鼻子。 那个杀戮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停止了,当我有力气抬起眼皮时,我的身边已经站著不少人。 地点在大操场。 原来我还在那里。原来这个夜晚还没过去。 “育,这是你的宠物啊,刚刚不是挺敢的嘛,怎麽这回就蔫了。”说话的是卫,口气很挑衅。 “这样的宠物玩起来才有意思。”是育的回答,不带起伏的音调。 我爬起来,望进他的眼里,果然如我猜测的平淡。 “育。”伸过手,拉拉他的袖子,我的直觉已经在告诉我,有危险! 显然育也不想多呆,见我起来了,直接往宿舍走,我赶紧跟在他後边。 “哦,这麽快就走了,你这个宠物我看著很有意思,让大家玩玩吧。”卫一群人已经挡在了我们面前。 显然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利。卫身边有一群手下在,而育只带了我一人出来。至於其他出来看的人,跟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而且根本不用指望他们能帮忙。就算他们有带手下出来,会帮我们吗?在这个吃人的性奴集中营。 离去的脚步渐渐远去,好戏看完了,那些人一个个地离去了,很快大操场只剩下四拨人,我跟育、卫跟他的手下、厨师、死人。 “卫,我不记得,我什麽时候喜欢把我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玩了。”育的声音平淡中带上冷调。他生气了,我更往他後面站了,就差没把脑袋缩在他背後。 “那个紫,不就是公共玩具,反正也不差一个,让这个也做公共玩具吧,这麽好的玩具就应该拿出来,让大家来分享嘛,藏著太没劲了。”卫嬉皮笑脸地更靠近我们。 我想他应该知道育的底细,既然知道还来惹育,只能说这个人,喜欢得寸进尺的游戏。 “好象你还没资格来指挥我嘛?”育的声音已是全然的冷调,“还是你今晚太兴奋了,那还不简单,你身边那麽多人。” 育冷调的声音,让卫哈哈大笑,“还真不留情,哈哈哈哈” 育的口德,向来不好,更何况此时。卫的笑声刚落,他就送上一句,“小心笑得太快,被呛著了。” “如果是呛在你的嘴里,那我会很高兴的。”这回卫不仅说著,还身手要摸上育的脸,但被育轻巧地躲过。 “想玩人,想疯了吧。”育撇撇嘴,“我等著看你疯的那天。” 卫依旧笑得呵呵,似乎育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这是我看见的脸皮最厚的一个人。 “哎呀,开玩笑了,脸色那麽严肃干什麽?”卫挥挥手,他的手下很快就窜到我们旁边,然後我被他们抓住了。 “你想干什麽?”冷眼瞪向卫,同时挣扎著想逃脱他们的禁锢。 “干什麽?真有意思,在这里还有人问这问题。”卫已经走到跟前,我的下巴很快就被他抬起在五指上。 “长得不错嘛,大家好好玩。”随他的声音落地,是我的挣扎和他的手下的撕扯我的衣服的声音。 “育,育、、、”我叫著育。 闷哼声从我头上传起,接著就是获得自由的左手。抬头,就看见育一个劈手动作,把挟制住我的人劈倒在地。 趁著其他人看育的空隙,我抱著头朝他们乱冲,成功脱出包围来到育身边。 “育。”我这回整个人就差没钻到他背上去了。 “还真猛啊。”说话的卫伸手就劈向育,被育挡下。 “卫,想玩小孩子游戏,找别人完去。”说著,另一只手成拳直向卫的脸。但被卫一个张手抓住了。抓住了育的拳头,卫也一拳挥向育,可惜被育挡下了。 场面开始僵持。一人抓著一人的拳头,从他们青筋条条的手背,知道两人正较劲著。 担心地看著育,现在我跟他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个卫大概想借这个机会扳倒育,这可有点麻烦了。我盯著两人胶著在一起的手,想著计策。该怎样才能让卫放过他呢? (5) “育,他不是想上你吧。” 这话刚出口,育的脸色就很难看了,而卫先是一愣既而哈哈大笑。 育的手上力道很配合他的脸部表情,而卫也一样。只是一瞬间,育的手掌与小手臂已是90度的完美幅度。 不过卫的反应也很快,快速地从育手中抽开手,人也跟著退开。他站立的位置前方一厘米处是育横踢过来的脚。 收脚,育拉著我直接走人,这回卫没有阻止。虽然是因为我他才输了,但他输了就是输了。 回到宿舍时,育就把我摔到床上。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低低地声音,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我抱抱了胳膊,很冷。 “对不起啊,育,我只是不想你受伤。”爬起身子,我跪在床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给我下去洗澡,贱人,脏死了。”今晚的育显然不领情,一个挥手就把我甩下床。 整个人跌在地上,手臂也蹭出一点血来了。 那血让我想起了刚才的一幕,整个人开始发抖。 “给我去洗澡,还在那呆著干嘛?”见我坐在地上不动,育一脚踢过来。 从坐著的姿势改成躺著的姿势,我抬眼就看见苍白的天花板,往下一撇,是育冷俊的脸,我不知道他为什麽冲我发火,因为我刚才的那句话吗?但我现在也没有心思想这麽多。我只知道,我的嘴尝到血的味道。被育一脚踢到,蹭皮的手臂跟著撞上我的嘴,那丝丝咸味的血在唇舌间曼延。 张叔的血是什麽味道呢? “还不快去!”见我还是不动,育一脚踩上我的胸部,力道不是很重,但足以叫我咬牙切齿。本就纤瘦的我,被这麽一踩,是骨头的作响。 把脑子里的血色甩掉,我爬起来,“我马上去洗。”转身进浴室时,又回头看了一遍育,他的眼神很复杂,带著让我不安的东西。 不敢在浴室里磨蹭,很快地把自己洗乾净就出来了。 “趴著。”一出来, 育就命令道。 知道他的意思,我乖乖地趴在床上,翘起屁股。 育只是拉下裤子的拉链,就把他的性器插进来了。 “你!”随著这句话,是育毫不留情的抽插。 我後面,已经涂上了润滑剂,就在浴室里。 那个晚上,育的性欲似乎特别强,直到晨辉洒进淫糜的房间,他才从我身上爬下,离开的步伐没有丝毫踉跄。 那天过後,他就很少来找我了。 有时推门出来,能听见秀的声音,“育、、、轻点、、、嗯嗯、、、” 危机感从那天起,比之前更甚地爬上我的脊梁。 育厌烦我了吗?因为我说卫想上他吗? 之後的一天,我在吃完饭回宿舍时,被卫等人拦下了。 “果然还是白天看得清楚。叫伶吧,怎样?跟我吧。”卫一来到我身边,直接道出目的。 心里隐约觉得,如果答应了他,我会死得很惨,不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是个强暴的人,而是因为育的怒气,我想我无法承受育的怒气。 轻轻地摇头,我给了卫一个甜甜的笑,“那样多不好嘛。”下意识地带上尾音,只想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更加的无害。 “怎麽不好了?”昨晚还真看不清他的笑容,现在在这大太阳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卫是那种笑起来很阳光的男人,年纪大概有22左右。不过看了他昨晚的阴狠,我要是还去相信他阳光的笑容,我可以直接自杀了。 “距离产生美麻。”这话说出来後,我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不是害羞,而是把下意识的呕吐动作给憋回肚里造成的。 “哈哈哈、、、”听了这麽呕的话,卫的反应是哈哈大笑,果然这里呆的人都是不正常的。 “你的嘴巴还真甜,育就是喜欢你这点的吧。” “这个我回去问下育,那这样了,再见。”边说著,我边往左退,宿舍就在左边。 卫一把抓住了我,他的手劲很大,被他抓住的手臂有些生疼,我硬忍下这份痛,同时挤出一朵笑容,“卫,还有事吗?” “哈哈哈哈”这回哈哈大笑的不是卫,而是他手下的人。 “卫,这小子很会演戏啊,要不叫他给咱们跳下脱衣舞。” 脱衣舞!我紧张地看向卫,他正摸著下巴,还点头道,“不错的主意,好!就这样决定了。” 这下真糟了,脱衣舞,不管舞的性质是什麽,我根本什麽舞都不会跳。可怜兮兮地朝卫笑著,“卫,这可真的为难我了,我压根就不会跳舞。” “难道你要为难我们吗?”回答的是卫的一个手下。 “卫,什麽时候跳?今晚。”问卫的人,声音带著明显的幸灾乐祸。 “哼!”听这问话,卫的反应是冷哼一声。 如果是今晚,我还有机会逃脱,而且育也知道了,从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的育会让卫他们玩我吗?我觉得不会,而且那晚的事也让我这样觉得。我这样在心里肯定时,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的,这几天育都不来找我了,也许他厌倦我了。晚上睡觉时,我总会这样想著。 那说话的人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上前朝卫谄谀笑道,“要不就现在,在大操场那边。那地方够大,也有人看。” “走吧。”卫不再多说,带头往大操场那边走去。 这下真的糟了,我想挣扎,但知道徒劳无功,垂下双手跟在他们後面。我现在明白了,只有刚来的人才会去挣扎,就像刚来时,我哪次不是挣扎得死命。在这个地方,在这个人格扭曲的地方,挣扎只会让他们更兴奋,而我只会更痛苦。 不想让自己更痛苦,所以只能选择顺从,如果我没有反抗的力量。 (6) 到了大操场,发现人竟比平常还要多,抬头看身边的卫。 “怎麽找人给你捧场不高兴啊。” 我能说什麽。别过脸,我在等待奇迹。 可是奇迹并没有出现。 卫他们已经在催我了。 “快点到中间去!”说话的人用手推著我,幸亏我下盘扎得稳,不然非被他推倒不可,因为这人推我的力气很大。 这个时候是午後,太阳直射在操场上。但这个时节的太阳,并不惹人厌。看著周围的人脸上那懒洋洋的表情便可知道他们多享受此时的阳光。 “喂,伶,你要磨几到什麽时候啊?”卫站在我的正前方,眉眼上挑,他开始不耐烦了。 知道自己说什麽不会跳等词汇都是做无用功。但是,标记!要是把衣服都脱光的话,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性奴了,我这麽辛苦勾引育,为的不是就是保住我的秘密,保住我的性命。可看卫的神色,今天不跳是不行了。 绝望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以龟速脱掉外套後,就听到一句话。 “给我穿上!” 如果没有看著说话的人,我还以为是奇迹发生了。可事实是,说话的是卫。不解地看向他,我这不是应他的意思吗? “我叫你跳脱衣舞,而不是脱衣。”说这话时,卫的声音明显不耐烦了。 “哦。”我赶紧应声,同时把脱掉的衣服穿上。 “你这人有病啊,衣服穿上去干什麽啊?”这回卫没出声,旁边的人就朝我嚷道了。 站在原地,我的脸有些红,这红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恼怒,手紧握住,把开始窜升的怒火给压下,“我这不是重新开始嘛。”佩服自己,还能带上尾音。 说话的那几个人,也不多说,只是看我的眼神已经平静下来了。不理这些人,我看向卫,岂知他也正看著我。赶紧别过头,这样跟他对视,让我的恐惧更深。这个男人,很好斗!不过那一眼,我也看清了卫的表情了。刚才那乖戾的神色已经消失了,他又开始最初的调侃神色。 跳,跳,这该怎麽跳呢?上跳下窜我还会点,就这跳舞,简直是让我出丑。可现在再不会跳,也得乖乖地跳。 问题已经变成怎麽跳舞,而不是怎麽脱衣舞。 求救的眼神扫向外围,我还在等著奇迹。 “等育下来救你啊,那也要有人肯为你通报。”卫一句话把我的幻想打破,会有人帮我向育通报吗?答案是不会。 认命地脱起衣服,左边的袖子脱下来时,才记起是跳舞而不是脱衣,赶紧扭起身子。这一扭,自己都觉得别扭。 旁边的人早就因为这不伦不类的一扭哈哈大笑起来。想也知道,我此时在别人眼中肯定滑稽无比。 滑稽就滑稽,至少我按卫说的做了。继续胡乱扭著身子,衬衫已经全脱下来,接下来就T恤。这个有些困难了,而最重要的是,这件T恤不能脱!我只能想办法延长时间。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根本不需要我延长时间了。因为边扭身子边脱T恤对我来说,根本就是高难度的动作。 身边的笑声因我滑稽的动作越来越大了,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因笑得呛气而大声咳嗽的声音。 脑袋被这样放肆的笑声弄得有点僵硬,而脸上的热度,我觉得孵只小鸡出来都没问题。 “天啊!太好笑。” “那叫跳舞吗?鸭子都比他跳得好。” “那个脸,估计猴屁股都比他白。” 、、、、、、 在这个地方,口德是什麽?能让人开心吗? 而站在这里的我,此时又是什麽?不过是供人娱乐的玩物。越来越放肆的声音,不绝於耳,怒火在这一刻已经不是理智能压得下去。 我的手指已经抓住T恤的边缘了,但没有继续深入,而是很快地抱住头朝我正前方冲过去。 “妈的,叫你笑!”根本不知道被我撞倒的人是谁,我直接把拳头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可奇怪的是,周围的人没有冲上来,若按以前早就有人上来把我狠揍一顿了。不过没人上来更好,我本来是趴在那人身上,现在改成坐在他身上,拳头一下比一下猛地朝他脸上身上揍过去。 “笑!再叫你笑!笑死你!”单纯地打根本就不解气,我的嘴巴也不停歇。今天不好好打一顿,我就不姓凌。 被我压住的人,在被我打的过程中,一直在反抗,可惜他失去了反抗的最佳机会。在恍惚下被我撞倒,在我坐在他身上时,他的拳头才开始有力起来,但再有力的拳头无法与全身的肌肉协调起来,也是略输一筹,更何况,我此时是典型的怒火攻心。 那人的力气被我杂乱无章的拳头慢慢地消磨无几。到最後,我实在没力气打下去了,这场闹剧才结束。 “打完了,那继续吧。” 我还坐在那人身上喘气,就听到卫的声音。 “不会吧!”这场架打得我有点忘乎所以,转头才卫大叫起来。 “你以为呢?”卫倒未生气,只是把下巴抬起一点,明显的嘲笑表情。 愤愤地站起来,现在还真有种自己就一痞子的感觉。眼睛横著扫了周围一圈,嘴里的话也暴戾异常,“不准再笑了!” 这话一出,就有几个人面露笑意,被我眼一瞪,那笑意被硬憋回肚里。 “你跳不跳啊。”卫不耐烦地朝我叫道。 “当然跳了。” 对白有些混乱,这场架下来,刚才的紧张感不知跑哪晒太阳去了,而围在附近的人,表情也不像刚才那麽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凑热闹的玩味表情。 我甩甩手臂,刚才那麽一打,手有点酸了。做完准备运动,才发现周围的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了,但倒没人笑出来。错!有人笑出来,那就是卫。对他,我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冲上去给他几拳,连一个瞪眼都不敢给他。我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而这件事,又岂是倒霉二字就能解释得清楚的。应该说在这里的每件事,都不能用倒霉这样风清云淡的词汇来诠释。 (7) 重新开始表演。这回我没去脱T恤,而是直接脱裤子。卫见此,只说了句“好玩。”,也许,我今天可以逃过一劫。 可脱裤子啊!在这麽多人面前裸露,最重要的是还要扭著身子脱。尴尬的证据──脸红,赤裸裸地表现出来。颤颤的手指,已经扣在裤子边缘,却迟迟不敢拉下。 “要不是没在这里脱过,快点了。”旁边有人朝我喊道。 被麒命令手下强暴的那一次,浮现在脑子里,真是不舒服的感觉。而被这样说的我,在他们看来,是不是婊子在立贞洁牌,自命清高。 心一狠,就伸手把裤子脱下。 周围的笑声重新响起,也难怪他们忍不住了。 因为上身还要扭著,而脱裤子就得弯腰,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让我的裤子卡在膝盖怎麽也脱不下。 “哈哈,没看过这麽笨的人,实在、、、” 抬头朝声音来源处瞪过去,那人被我一瞪,硬生生地把後半段话吞进肚里。 我现在的表情是恼羞成怒最好的现场解释。 卡在膝盖的裤子努力了几次还是没脱下,这已经够尴尬了,而我因为急於脱去裤子,结果身体不稳,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大腿向外打开,膝盖处就耷拉著一条素色的便裤,而蓝色的底裤还孤零零地遮住羞人之处,不比底裤热闹几分的T恤挂在身上,除了不伦不类,已经没有词可以形容了。这一刻,我想人生最尴尬的事,莫过於此吧。 可这种想法在下一刻就被抛出脑外。 育来了。 “卫,你的记性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差了。” 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我耳里比天籁之音还要悦耳。我做了一件十分正确的事,马上把裤子拉上。事後育说,如果我当时还继续给他丢脸,他会我今後的人生只馀後悔二字。 见育来了,卫的脸色丝毫未有变化,反而笑嘻嘻地问我,“伶,你的人缘可真好啊,竟然有人给通报。”说完又转向育,那表情也很夸张,“育,你是来英雄救美吗?真是太感动了。” 卫这个人,实在让人对他起不了几分好感。我站起来,想走到育身後,却被卫抓住。 “卫,我想你的脑袋可以拿出去修理修理了。”育说著,人也走近我。 今天育带了十几个人过来,而卫身边的人数也差不多,至於被卫叫来旁观的人,早就跑了。就连那几个疯疯癫癫的人,也不见影了。 整个操场只剩下两班人马。 “伶,我说你还真是祸水啊,不过我喜欢,不然这生活就太没劲了。”卫捏起我的下巴。 脸呈45度望进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嗜血的眼,是为游戏般的杀戮而兴奋还是为游戏般的杀戮而兴奋,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揣测。 “你们就好好玩吧。”卫说完,就把我扔向身後。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时,两班人马已经打起来了。这个卫,说是要我来跳脱衣舞,在我看来,他更是找人打架,而我正好被他看上而已。 实力差不多的两班人马,很快就红了。这红不是流血,而是双眼通红。在这里打架斗殴没有会去用凶器的,在这集中营里权势再大的他们,对於那本守则还是有著忌惮的。 我看向一旁,是卫跟育在对打著。旗鼓相当的两个男人,在其馀人倒下时,还在那厮打。看他们的打法,不像是有练过功夫,而更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求生的本能。 再能打也有个尽头,更何况育明显不想再打下去。 往後退了几步,育冷声道,“想打架找别人去。” 卫一脸神色已是乖戾,上扬的嘴角和上扬眉尾,无不在告诉别人,他多享受此时的厮打。 不过他找错人了,育一说完就准备离开操场,此时我已经站在外围了,没人可以抓到我了。 育还没走几步,卫的脚就踢上来了。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啊?”育怒极地反踢过去。 “我还没说停止。”卫低沈一声,继续跟育打起来。 站在外围的我,也不敢离开,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们打,而其他人早坐在地上喘气歇息了。 这边卫跟育两人,拳脚来往。育虽说不想打,但出的招数倒是一下比一下狠,而卫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两人都没往对方的脸上招呼,是因为大家都是靠这张脸吃饭吗? 等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时,身上都挂彩了。 育转身就要离开,可卫竟然冲上来,看那架势还想打。 “你他妈的少缠我!”育的怒气已经无歇止地上升,对卫这种见好不收,死缠烂打的人,育显然很是讨厌。但卫已经挑衅了,他又不能不应战。 刚刚停歇的战场,重新呼啸起来。 旁边的人都休息好了,各自为营站在一旁看著两人打。 等这一打真正结束时,已经快到傍晚了。两人实力相差无几,不过真要比的话,卫比育更能打点,是因为他的年纪比育大,所以打架经验也比育多吗? 两人最後一次停手时,卫还想冲过来打育,那时候育的脚步已经蹒跚了。见卫冲过来,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想明天被人干掉吗?” 这话让卫停下飞出去的拳头。在这个性奴集中营,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背後给你一刀。 这场因我而起的打架,结束得很晚,但过程,我不知用什麽字来形容,在我看来这场架更像是街头混混在斗殴。 (8) 跟在他育後面,我一个大气都不敢出。但途中育一句话都没说,上了5楼时,更是直接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不敢上去跟他说话,我只能先回房间。跑到浴室洗了身子,我便坐在房里等育,可等了一个多钟头还没见他进来,而晚饭的时间已经到了。心里很是著急,可也不敢离开房间,就怕一离开,育就来了。到时他看我不在,生气怎麽办?今天我已经给他惹出够多的麻烦了,接下来,我可不想在小事上再惹他生气,怎麽讲,我现在是仰仗著他的鼻息而活的。 结果饿著肚子等到半夜也没见到他来,心里暗暗後悔,早知我就去吃晚饭了。可到了第二天他还是没来,第三天还是没来,连著几天都没见到他,心里也越来越著急了。之前虽然有过他不来找我的情况,但至少还能看到他,而现在连他的人影都没见著。对门的秀,偶尔见到他,总是用一种我看不透的眼神看著我,难道育厌烦我了,要把我扔了? 怀著不安,我决定去紫那一趟。自从上次被他知道我的秘密後,我再也没去找过他。 到了紫那,紫躺在床上,一副刚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样子,眼角还挂著泪儿。 “育来了。”我故意用肯定句问他。 “没。”紫应道,并未怀疑我这样问他,只是皱起眉头,“你来我这干嘛?” 大概听说了我失宠的事,紫不像之前那样畏惧我,甚至口气里还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怎麽?我不能来找你啊。”白了他一眼,与紫相处的短短时间,让我知道。对他,绝不能客气。他绝对是那种顺藤摸瓜的人,而我的秘密也一直都是被他抓在手中的把柄。紫之前没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是因为我是育的宠物,但现在我失宠了,难保哪天他不会说出去。这也是我今天到他来这的第二个目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来探他的口风,看看他知道育的事多少? “後天就得去书阁了吧。”说这话时,紫的嘴唇在颤抖著。是因为我的秘密就将守不住了,我将成为他也敢玩弄的玩物而兴奋?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这话还真一针见血。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我,一下蔫在原地,但也只一会,我就恢复假像。朝紫扬起下巴,“好象我的事,你还没资格管,管好你自己那张嘴就行了。” 在育、卫等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我,在紫面前倒成了一个大爷。曾几何时,我是多麽讨厌欺软怕硬的人,但终究我也变成了这样的人。但现在怎样都无所谓了,在紫面前耀武扬威,早就不是单纯的因为在他面前可以让我享受所剩无几的所谓自尊,更是因为我必须这样。这是个强者的世界,就让我从他身上来培养吧。 从勾引育的那刻起,我就已决定要成为这性奴集中营的强者。本是最厌恶这类事的我,在发生这麽多事後,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唯有变强才有资格谈生存。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总会有种挫败无力感爬上心头。我真的能成功吗?我这样一个不喜竞争,也不适合竞争的人能成功吗? 紫听到我阴狠的话,双眼闪过一丝恨意。他该恨我的,他本来可以像别人那样随心欺负一个毫无地位的玩具,却因为我的威胁,而不敢有丝毫动作。而最恨的,应该是作为性奴者的他却反受我这个非性奴者的压制。 “有见到育吗?”我承认在紫面前,我的口气不是那麽和善,甚至带著自知的命令口气。 “有。”许是被我的气势压住,紫乖乖地应道。 “有听到他什麽事吗?” “你、、、”紫张张嘴,大概想说什麽,但最终没说出来,只是简单地回答我的问题,“不知道。” “真的?”怀疑地看著他,我也坐上他的床铺。 近距离的对视,彼此眼中的彼此。显然这个距离让紫很不适应,他无措地别开头,嘴里小声应道,“我真的不知道。”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估计我也问不出。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他,而是因为我没心情跟他打。而这世上的事,单靠拳头就能解决的又有几件? 紫见我信了他,神色也缓和下来,但还没有完全放松精神。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巴得不我快点离开,被人讨厌的感觉还真是糟透了。我站起来出了门,这里没有我要的答案,那我就没必要留在这里受人讨厌。 在宿舍楼下面时,碰到了久未见到的奴。他依旧像之前那样,睁著一双纯洁无暇的大眼睛看著我。 “伶,好久不见了。”奴看起来蛮高兴,还是小跑到我跟前。 “是你,好久不见了。”比笑容,谁都不会输。我扯出一个更大的笑容,奴的回应,是笑得比刚才更灿烂。 看著站我身旁的奴一脸笑容。这个我猜不透的男孩看上去比我还小,身高也就1米67、68的样子。脸上还在笑著,脑子也快速运转起来了。这个奴绝对不简单,在这性奴集中营里,哪个不是演戏高手。 “奴,你住哪啊?”我随便找个问题问他。 “2栋啊,你之前住的那栋。” 2栋?育跟麒玩游戏的那晚,我逃出去,摔下楼梯被他救了,事後我就在想,那次他救我是不是蓄谋的,但现在听他这麽一说,那麽那晚救我纯属巧合了。只是在这集中营里,有巧合的事吗?我承认,我现在看人都带上了有色的眼睛。 不知道他的底细,那只能多探探口风。我抓抓他的头发,以我的身高抓他头发绰绰有馀,“奴,你最近有见到虞吗?”这问题我更多的是随便丢出来。这个时候的我,对於和我一起进来的蓝虞,不再像开始那样天天跑出去找他,更不会时刻想著他,尤其最近这几天在餐厅吃饭,我也不再东张西望找他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有限的精力只能用在求得自己的生存上。不管在什麽地方。 如果不是奴的演技太好,那他此时的话就是真了,“听人说,虞死了。” (9) 忽然间全身发冷的感觉就是这样啊,手脚也僵硬起来。我张张嘴,扯出一朵不知是笑还是哭的笑容,“奴,这消息准确吗?” 奴看我脸色不好,担忧地问我,“伶,你没事吧。” “奴!”我忽然紧抓著他的手大叫道。 奴被我这一吼有些愣住,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伸长手拍拍我的肩膀,“我也是听人讲的。” 那就是说,这消息未必准确了,我继续紧抓著奴的手,“是谁告诉你的?是麒吗?还是其他人?” 此时我正在焦急当中,根本没注意到,当我问是谁时,奴脸上闪过一丝焦虑之色。 见奴没有回答我,我抓著他的手,不自觉地加大力气,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奴,是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我从来不知道,蓝虞在我心中的地位会这样高。从跟他分别的这短短时间来,我除了开头想过他,之後就完全投入自己的斗争中。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去找他,所以他才会死吗?自责的情绪一下占满心头,我又岂能不自责。即使知道他不是因为我而死的,但他是跟我一起进来的。将来出去时,我又该怎麽跟他的两个双胞胎哥哥讲? “伶,事情还不确定,说不定是假的。”奴安慰著我。 “假的?”我望了他一眼,“你在骗我吗?”我怀疑地看著眼前这个纯真的男孩。这一刻,我希望他是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这个消息也是一个人告诉我的。” 注意到奴说的是一个人,可以这样认为,在这集中营里,知道蓝虞生死的人很少吗? “这个人是谁?” 奴轻轻摇下头,“我不能说。” “是吗?”我放开了他的手,这时才注意到,他的手背都被我抓紫了,朝他歉意一笑,我再次抓过他的手,帮他按摩。 “没事。” 奴甜甜一笑,很纯也很美的笑容,可惜我无法消受。给他按摩一会後,我就要离开。 “伶。” 奴在身後叫住我。回头看向他,还有什麽话没说完吗?我没有吭声,只是看著他。 “没事,”奴有点尴尬地抓抓头发,然後又开口道,“你别想那麽多,也许虞没死。” “哦,谢谢你。”我也不再多说。 蓝虞是死是活,凭奴的一句话,很难断定。不过稍稍冷静下来的我,疑惑地感觉跟著窜上脑子。今天我怎麽就这麽凑巧碰上他,然後他就告诉我这件事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问他蓝虞的事,他是说不知道的,怎麽现在就知道了。 从他说出“这个消息是一个人告诉我的”时,我的思路就展开了。接下来他讲的话,我就不大相信了,况且我从来没抱著相信他的话的念头,只是刚才的消息太震撼了,让我的脑子跟著短路,但现在恢复原样的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可疑。 可以去问育吗?在这里,只有育能给我答案。只是他最近都不来找我,我这一去找他,就是找他帮忙,他会不会厌烦?既而讨厌我,然後就把扔给其他人? 那天卫也说了,让我成为紫一样的人,成为供所有人玩乐的人。如果真这样,那我只是遵照了我非性奴的身份。忽然间更了解到,紫为什麽会恨我了?作为性奴者的他,过的生活几乎就是一个非性奴者过的生活。 他该恨我的。 回到自己房门口时,往509望去,没见到育,转够头看我对面的房间。虞的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敲起了秀的门。 “进来。” 里面传来秀的声音,我推门进去。,秀正坐在床上发呆。见我进来,他也没抬头,继续坐在那里。 看著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哀化的眼睛。在这个集中营里,他虽然有著育的庇护,但自由也同时被锁住。但锁住他自由的人不是育而是他自己。害怕死亡的秀,选择了最佳的保护方式。只要不出门,只要乖乖地呆在这个房间,就不会有人来伤害他。但对这一点,我很怀疑,在这集中营,仰仗别人的鼻息过活,真的是一个永久的办法吗? 我站在门口,就那样看著秀,一句话也没说,我在等他开口。果然不久,他见我不吭声,就问道,“你进来不是单纯来看我吧。” 毫不拐弯抹角地问我,不过可以理解。我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至於我来找他的原因,他更是清楚。 他都已经把话挑开了,我自是不会再遮遮掩掩,也直接道,“当然不是单纯来看你了。”後面的话,我倒没说出来,不是遮掩,而是看看他的态度。 “育,刚走。”秀丢给我答案,就直躺向床铺。打发人的态度,看来是很厌恶我。在这里,被人厌恶还算好的,更多的是被人仇恨,只是一天之内有两个人在我面前赤裸裸地表现他对我的厌恶,还真让我不爽。 冷声应道“哦。”我就离开了,我还没有贴冷屁股的习惯。 故意把门关得很响,不意外地听到秀的抽气声,吓死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回到房间,决定先把自己弄得香香的,然後再到育房里,今晚我要勾引育! 站在衣柜前,翻著那些牛仔裤T恤,没一件好看的。穿这麽平常的出去,怎麽可能勾引得到育,别等下被他来一句:穿这样也敢来勾引我。 可这里,实在没衣服可穿。忽然想到上次,从10栋偷来的衣服,蓝虞不是说那衣服穿来简直在勾引人,虽然不知道为什麽那宽松得就跟搭在身上的衣服会是在勾引人,但蓝虞那样说肯定有原因。我决定会2栋一趟。 到了的2栋202,推门进去还是没人住,我走向衣柜,就不知道那些衣服被人收走了没? 打开衣柜,谢天谢地!那些衣服都没被收走,我随便挑了几件抱回去。 (10) 当我打扮好站在育的门口时,才感到紧张。不过说打扮,也就是洗洗身子,穿上蓝虞说的能勾引人的衣服。 这回没有像上次那样在门口打转半天,我很快就伸手敲门。跟上次一样,里面没人应声,我又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声。把耳朵凑到门上,也没听到声音。心想,会不会跟上次一样,育在,但不理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在门外再等一会。 我等了一会,又敲了次门,同时喊道,“育,我是伶,我进来了。” 推门进去,育果然就在里面。那他刚才干嘛不开门,觉得没必要?那也对,因为这门根本没锁。 “育。”我笑笑走到育跟前。他看起来刚刚洗完澡,正用一条毛巾擦头发。 育没有理我,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走到窗户边继续擦他的头发。 看来他还没原谅我。我走到他身边,“育,我来给你擦吧。” 育没有说话,只是半眯著眼睛从上往上扫了我一遍。 这眼神我懂,我的身高根本不够给他擦头发,可他这麽直白的鄙视实在让人火大。当然这火大我也只能藏在心里。 不过看他还肯给我一个白眼,也许他不如我想像的那麽生气,那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就是勾引他了。但他现在又不肯让我给他擦头发,我总不能一下就窜到他身上,然後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吧。 “育,你就让我给你擦吧。”撒娇的口气撒娇的动作,不能直接就去抱他,那我就选择摇他的手。 “你最近是不是勾引人勾上瘾了。” 这话一出来,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一下烫起来了,手脚也冰凉起来。嘴巴张了几次才出声。“育,我只会勾引你,也只在你面前才懂得勾引。” 不知这话他听得满不满意。不过他倒是靠在了窗台,示意我可以过来给他擦了。 这样?身高远比他矮的我,要踮著脚跟才够得到。问题是一边踮著脚跟一边给他擦头发,这动作简直是在折磨手跟脚。没一会,我的手脚就酸了,而育还是那个姿势保持不变,甚至还闭上眼睛。 等他终於说到可以时,我的双手双脚已经麻痹,那条毛巾也掉到地上了。很快地就感受到育投过来的冰冷眼神,我赶紧弯腰把毛巾捡起,无奈胳膊实在酸得不行,刚捡起的毛巾又掉到地上。射在我头上的眼神更冰冷了,我禁不住打个冷战,别今晚事情没办好,反而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第二次终於捡起毛巾了,我看向育,他的眼神依旧冰冷。 “扔了。” “啊?”我呆住,傻傻地反问他,“为什麽” “我不会要脏的东西。” 垂下眼帘,我把毛巾往後扔,身後是敞开的窗户。 “这样就眼不见为净了。”抬头,朝育笑得甜美。 育对我的举动果然没有生气,反而抓抓我的头发,“看来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才没有呢。”时机到了,我借机窝进育怀里,“讷,育,我今晚去我那边吧。” “怎麽,几天没插你,就痒了。”育的话还真够不留情面。 抱著他的腰,头也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哪有?” 他没吭声,任我抱著。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正盯著我的领口。阿Q手机资源网 原来如此,难怪蓝虞说这衣服穿上去是勾引人的,简直是叫别人来看自己的领口。现在育的位置,就能把我衣服下的风光全部看光。心一急,我竟伸手捂住他的脸,“不准看。” “哈哈。”育笑著拿开我的手,“怎麽现在害羞了?” “没有了。”我松开手,头低著站在他面前。现在倒不是故意的,是因为真的害羞。不过,我的目的也快达到了。想到这,我抬起头。 “育,我喜欢你啊。”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对育说的,以至现在我说出这话没有多大的感觉。 “是吗?”他捏起我的下巴,狡黠地扫了我一眼,“你最近越来越会撒谎了。” “爱信不信。”当我说出这话时,育的明显一愣,不知想到什麽? “好了,去我那边了。好不好嘛?”我继续摇著他的手,声音倒不是很嗲,更应该说是很娇。若在先前,这口气我断不会从我嘴里传出。只是最近在育面前做多了,也不觉得恶心或难受,有时甚至觉得很自然。在心里暗叫糟糕。我现在别是跟娘们一个了。 “不去。”育回绝得乾脆,我在旁边被这话弄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相信,心灵竟觉得很难堪,我这麽卖力演出,竟然以失败告终。 “怎麽?”大概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育把我拽到他身上。他已经坐在床上了。 这回我没有钻进他怀里,人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腿上。刚才那句话无疑是狠狠摔了我一巴掌。 育明显地冷笑一声,抬起我的下巴,望进他的眼里,还真够冷的眼神。我垂下了眼帘,双手抱住他的腰。不再言语,透过颤抖的睫毛我找到他的唇,吻上恶毒的唇,堵住那张让我颜面尽失的唇。我想我应该不能再承受更多的侮辱。 育之後也安静了,默默承受著我的唇从他的唇际一路滑下,直到敞开的胸膛。我已经跪在育的脚下,半用嘴巴半用手拉下他的裤子拉链。抬头瞄了育一下,他的眼睛竟然睁得大大地看著我的行动。脸一烫,我赶紧低下头把他的性器含入嘴中。当中抬头时,育的眼睛不再睁得大大的,已是半眯著。这个美丽的男人,那样半眯著眼睛享受著我的主动,竟有几分柔和的美丽。 甩甩头,把脑袋里荒谬的想法甩掉,这个冷情的男人会有柔和的时候吗? “可以了。”当育讲出这话时,我真的想谢天谢地,在嘴中不断涨大的性器,根本不是我的一张小嘴所能塞得下。 乖巧地趴到床上,手也伸向後面扯下裤子。 “咦?”回头奇怪地看著育,他干嘛阻止我脱裤子,难道他不想要? “我来脱。”他笑笑回答我的疑惑。 那是我在性奴集中营享受到的第一次感觉最好的前戏,没有粗鲁,只有享受。那晚育脱掉我的裤子後,用手在我的臀部上揉捏著,这是个很色情的动作,但带来的感觉却是很深,也更能刺激到後庭。所以在育进来後,我没有任何不适感,甚至很快就产生了快感。如果到最後他没有死命扣著我的腰,我想那会是一次从头到尾都很不错的性爱。 那晚我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呆在育的床上。我想,对於我,育真的变了吧。 只是,这种转变,让我很不安,他是真心这样待我吗?在这性奴集中营是存在喜欢这种感情,但会存在这种喜欢吗?我无法不怀疑。不过不管这是真还是假,接下来,我要提的事都变得易於出口。 (11) 身子半侧,一手抚摩著育的胸肌。育的身材很不错,但他的肌肉不是那种鼓得一块一块的。育的肌肉是属於那种线条型的,平滑中微微浮起一点,很美的身材,连我这个同样身为男性的人也欣赏不已。不过我最近也长肌肉了,虽然很浅,需要把衣服脱下才能看得清, 育已经闭上眼睛了,手有下没下地摸著我的背,看来他快要睡著了。我在心里琢磨著现在跟他讲还是明天跟他讲。如果现在跟他讲,会不会显得我太势力,虽然这是事实的,但这回表面功夫总得作足。而且他现在昏昏迷迷的,也许就答应我了。要是到明天跟他讲,那时他的脑子早清醒了,反讽我一番还好,要是给我来个告密,那我可就完蛋了。 手还轻轻抚摩著他的胸肌,动作很轻柔,与我内心的著急完全搭不上。我从来都不是有耐性的人,在那边想了几分钟後,就决定跟他讲。 翻过身体压在他身上,嘴唇也在他身上轻轻抚吻著。 对此,育的反应是捏了我的屁股一下。 嘤咛一声,我把脑袋在他胸口磨蹭几下。 “痒。”看来育真的困了,声音很飘忽。 “育,你困了吗?”我趴在他耳朵旁轻声说道。 育这回睁开眼睛,“怎麽。还没饱啊。”说著,又揉捏了我屁股几下。 我假意扭了扭身子,任他揉捏去。“哪有?又不是你?” “哦。”他又闭上眼睛。 “育,听我说点事吧。” “要、、、说吧。”育改口了,我不知道他原本要讲什麽? “那个,後天不是要去书阁了吗?” “哦。”他的声音又开始飘忽了。这可把我急死了,他到底答不答应帮我。 我还要说什麽,育竟伸手捂住我的嘴,只道了声,“睡吧。”浅浅的呼吸声就从我头上传出了。他很累,平常比这还激烈都没见他累。不过我这下也不敢开口。 到第二天时,我很早就醒来了,脑子里一直惦记著那事,哪能睡得著。 我醒来时,育已经醒来了。虽然他的眼睛还闭著,但他的呼吸几乎听不见,他在假寐吧,见此我只能乖乖地呆在他怀里等著他醒来。 育很反常地躺到7、8点才起来,等他去浴室梳洗时,我才敢揉我的肩膀,一个姿势保持了将近两三个小时,现在我的四肢是酸疼兼麻痹。 开门声,是育出来了。我赶紧停下按摩四肢的动作,坐在床上朝他笑得妩媚。这一笑,把他又勾到我身边了。 刚洗完澡的身体带著沐浴後的清爽味道。这个有洁癖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从来没让人觉得难闻过。 许是刚洗完澡人也精神了,育的力气完全恢复了,一下就把我推倒在床上。我的衣服还没穿上,方便了他办事。 “趴好。”简单地命令後,他就扒开我的屁股瓣,把他因我而勃起的性器插进来。这个男人,在性这方面,绝对有受到我的影响,至少这一刻。 等我气喘吁吁地翻过身时,育又进了浴室。出来後,直接把我扔进浴室就离开了。 躺在浴缸里,一会就听到敲门声,接著就进来一个人。不知是谁?我洗好身子,裹著浴巾出来後,才闻到房间里的早餐香气,看来刚刚那人是他的手下。做老大还真好,不用出去,就有手下给送饭。我暗自羡慕著,这一刻还真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性奴集中营的老大,让别人为自己好好服务。 育见我出来,继续吃他的早餐。我走过去,先是抱住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开始吃起早餐。 很快就吃完早餐,而且比育还快。昨晚的事,还没说清楚,我要趁现在说清楚,毕竟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育。”我发觉我每次有求于育时,都是挺直接的,今天也不例外。“昨晚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麽事啊?”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他什麽都忘了,心里暗暗著急,离去书阁只剩下一天了啊!“育,明天不是要去书阁了吗?” “你可以不用去啊。”育的声音又是冷冷的淡淡的,完全不像刚才那个狠命掐著我的腰横冲直撞的男人。 “我不是去了8栋嘛?”这话出来,竟心生惧意,那天的事也浮上来。那个阴狠的先生,妖豔的魅。这两个人的权利说不定比育还大,所以我心里还担心育无法帮我。 一听我这话,育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接著就骂我句,“惹祸精。” 一听这口气,我就知道有戏了。抱住他的腰,身体轻轻摇著,说出的话也是撒娇十足,“对不起了,育以後我都不会去了。真的,不骗你!”说完,我踮起脚跟他来了个舌吻。 吻毕,我笑嘻嘻地对他说,“我以这吻向你起誓,我以後再也不给你惹祸了,也不再去8栋了。” 这个时候,我说出这些话,一半是为了讨好育,一半也真是不敢再去8栋了。那後来,我给育惹祸了吗?我又去8栋了吗? 我还记得,当我说出这话时,育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我那时想,他是因为我答应不给他添麻烦而松口气吧。 “是吗?”松口气後,育故意用怀疑地眼神看著我。 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我也跟他开起玩笑,“要不要拉钩啊。”伸出小指头在他眼前晃啊晃,却被他一口咬进嘴里细细吸吮著。 没有脸红,没有生气,我甚至凑近育的唇,伸出舌头舔著他的嘴唇。 “妖精。”育揉揉了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已经过肩了,被他这麽一揉自然凌乱无比,朝他撅起嘴,“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我知道此时的育对我的动作带著宠溺的味道,只是我不敢太深入,我连娇嗔的瞪眼也不敢弄,後来我对他做这动作了吗? 在这个性奴集中营,我已学会防备,却未学会成熟的撒娇。我的撒娇总是带著不乾脆,一半防备,一半不乐意。 (12) 很快就到去书阁的日子了,从半开著的窗户往下看,是陆续往书阁走去的人。我一闪身就把窗户关了,今天我得乖点。午饭我也是吃得很急,5分钟就吃完了。跑出餐厅时,没有人怀疑我的异样。在这个地方,异样的行为反而是正常的吧。 从小道回去时,碰到出来吃饭的紫。我随意挥挥手,就经过他身边。 “你今天没去书阁吧。”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我径直离开了。现在周围都是人,难保哪个没拉著耳朵偷听。只是?紫?忽然间觉得後背发凉,他会去告发我吗? 白天很平静的过去了,但心里的压力并没有减少几分。紫,实在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得想办法了。 “不进来?”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回头看,是育。在他的後面还有秀。 “哪有?我在想你在不在?”我伸手环住育的腰,育没有推开我。他身後的秀起初还一脸得意,以为洁癖很重的育会把我推开,但育没有。秀的脸当场变了,眼神更是阴狠至极。我缩缩身子,转过身偎进育的怀里。 育直接拉我进了他的房间,没有理踩秀。我微转过头时,秀已经往自己房间走去了。这个男孩的隐忍力不是一般的强。 一进育的房间,我再次环上他的腰,“育,你最棒了。”说完,我抬头给了他一个标准的法式深吻。 “这是奖励?” “咳咳、、、”育这话一出的结果是,我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奖励?我跟他之间好象还没到这麽亲昵的地步吧。不过他也说得没错,这的确是奖励,他帮了我,我总得有表示。 “喜欢吗?”故意挑眉看他,我的睫毛不是很长,但绝对有著适合勾引人的长度。 “就那样了。”他撇嘴一笑,就坐在了床上。 我跟著坐在他旁边,脑袋瓜开始转动起来了,“育,你是怎麽办到的。” “我没做什麽?” “啊?”这回真的是惊讶了。没做什麽?怎麽可能? “你只要不用去就可以了,又没有人强迫你去。” 就这样!只要我不用去就可以了?可是,“那8栋的那些人?”那些人不会去告发我吗?而且那个先生本身就是工作人员,他不会想法子整我吗? “你想那麽多干什麽?”育的脸当长拉下来,看来不想讲这个话题。 “不说了不说了。”识相地停止这个话题,我把自己贴到育身上,“今晚我还在这里睡,好不好。” “妖精。”育只是喊了一声,就拉下我倒在他身上。 育真的没做什麽吗?我有点怀疑他的话。但他说得也没错,的确没有人强迫我去书阁。可总觉得事情不会这麽简单。 “啊!”腰被育抓在手里,那力道比以往还要大。育今晚比以往都兴奋。 “给我专心点。”育低喝一声,掐住我的腰的双手继续用力。 後庭的麻痒感掺和著腰际的疼痛,跟育的性交从来没有痛快过。 等育从我身体里退出来时,我一下就瘫在床上。刚才是因为他扶著我的腰,不然以他的力道,我有力气把腰挺起才怪。 半眯著眼睛趴在床上休息,还没喘够几口气,整个身体被与育抱起。“育?”被扔进浴缸时,我才反应过来。育要帮我洗澡? 刚刚还那麽凶狠地对我,现在又要帮我洗澡。而且以往他完事後,可从来没帮我洗过身子。 “怎麽?”育跟著走进浴缸,在我旁边坐下。 “育最好了。”我谄谀一笑,就任他弄去。不过,还真的很不习惯,育伸进我後庭抠挖精液的手,忽然变得陌生。那双摔我脸颊的手,在我身上游移肆虐的手,忽然间变得温情。这个男人我是越来越不懂了。 育从一开始,那给我清洗身子的手就没正经过,到後面那手已经由扣改为按了。如果他为我清洗身子是为了等下再来摧残我,那我宁可不要这陌生的温情。果然他按压了一会,就让我扶在浴缸边缘,抬起下半身。 “轻点、、、育、、、” 我越说轻,育的动作越是重。扶在冰凉的瓷砖上,承受著育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抽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要散架了。到今天,我已经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被这样对待,还能活得好好的,甚至说更好。难道我的体内真的有受虐的因子吗?当初跟凌辰在一起时。凌辰可从没温柔对过我,他的力道与速度从不比我今天在性奴集中营里碰到过的人弱,只是凌辰不会强暴我,他的疯狂野蛮,更是绝望。对於我们之间看得太透的他,反而不能像我那样欺骗自己。 不过,到现在,看透与否还是欺骗与否,一切都成了遥远的记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注定分割。 “快点、、、育、、、我要快点、、、再重点、、、”自虐地摇起下身,不是任何时候疼痛都是一件坏事,至少此时,疼痛是最好的麻痹剂。 “啪”是育狠狠地往我臀部上拍的声音,“给我专心点。” “快点了、、、育、、、还要再快再重、、、我要、、、”没有回答他,我径直喊著羞人的字眼。 第二天我就为自己昨晚喊著“快点,重点”後悔了。拉开被子,稍稍挺身,腰际那红通通的指印告诉我昨晚育有多用力,这腰还没断,看来韧性还不错。 现在我还在育的房里,可以的话,我当然是不希望在他房里,可惜我现在连翻个身都不敢。不是害怕,而是无法承受翻身所牵引的疼痛。被狠狠肆虐过的後庭直到现在还酸痛著,应该说整个下身都在酸痛著,四肢更是无力地大张著。看来以後不能再这样了,不然总有一天会被育操死的。 一整天都呆在育的床上,而育一直没回来。不过中午跟傍晚时有人送来食物,所以我也没饿著。 到了晚上,才见到育,然後又是无止尽的肆虐。连著在床上呆了三天,才下来。不是育不再要我了,而是我的身体慢慢习惯这高负荷的性交。 (13) 三天来第一次出门,就见到秀那张嫉妒的脸,还真是倒胃口。 “哼。”这声冷哼不是从秀嘴里发出的,而是从我嘴里发出的。 “你别得意。”对於我的冷哼,秀直接给了我一个白眼。 “哼。”我承认我在迁怒,被育那样连要三天,害我不能下床。那宛如被禁锢的滋味,让我的脾气慢慢飙起来了。 一脚把房门踢开,身後的秀一时没反应过来,闷哼一声後,跟我一样把他自己的房门踢开。 看来,我跟他之间的火药味是越来越浓了。 进了房间,当然没什麽变化。我一下扑到床铺上,虽然这房间不见得比育的房间舒服多少,甚至说,比育的房间要危险多了。但总归是属於我一人的房间,怎麽讲都比在育那里自在。 抱著床铺感慨了一番,就出了房间。 紫看到我时明显很惊讶,大概是想不到我会来找他吧。 “最近气色不错嘛。”我用中文跟他打招呼。 听了我的话,紫的眉头马上皱起来。“没有你好。” 他的回答还真不客气。我挑眉一笑,走近他身边。“怎麽讲我们也是老乡,要多多照顾嘛。”说著,我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紫不著痕迹地耸动肩膀,把我的手落下。笑笑,并没有为紫的行为而生气。这个第一感觉给我很嚣张的男孩,第二次见面时,却比任何人还要懦弱。现在倒又恢复了几分嚣张,不过我更清楚他在我面前的嚣张更多的是掩饰,但也正因为我的非性奴身份,让他敢在我面前充一份嚣张。 “啪。”一巴掌直接摔向他。紫捂著脸一脸愤恨地看著我。“怎麽?”我朝他笑笑。他那愤恨的脸色当场就消失,更不用说刚才的嚣张,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和谦卑。 “伶。”紫谄谀一笑,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不客气地坐上去,我玩著指甲,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只是不知怎麽出口,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如果他能像育那样喜欢我的身体,我绝对我会爬上他的床。 “最近跟谁玩啊?” “一个人。”紫乖巧地回答道。 “哦?没跟谁走得近啊?” 相信问到这里,紫就明白我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了。斜眼看向他,他的脸色倒带上了不满和愤恨的味道。这愤恨跟刚才我摔他巴掌时不一样,这愤恨是因为我这个非性奴者可以大摇大摆地坐在这里欺负他! “没有。”他回答完很快地就把头转向另一边,是怕他脸上的神色惹恼了我吧。 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脑袋跟著枕上,“真的没有,可不许骗我哦。”玩笑似的话语在他耳边环绕,小拇指也在他的嘴唇上摩挲著。 “真的没有。”紫看来真的怕了,额际也滑下几滴冷汗。 “不信。”声音一冷,我掐住他的下巴转向我,“育好象说什麽时候来看看你。” 忽然扯到育,紫的脸色一下白了,嘴唇也颤抖著。搬出育来,效果果然好。 俯身咬住他苍白的嘴唇,一丝血染上苍白,嘴唇比刚才活力多了。 紫吃痛地想要推开我,却被我按得紧紧的。继续咬著他的嘴唇,那被染红的面积越来越大了,“这样好看多了。” “谢谢。”真难得他还能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我一下大笑出声。不过我这一大笑,紫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抓著我肩膀的手明显是想把我推开,却迟迟不敢动手。 “不过,我不喜欢啊。”我的声音很冷静,手很兴奋。 “伶、、、咳咳、、、放开、、、我、、、我、、、求求、、、你、、、放、、、”紫呼吸困难地向我求救,因为我的手正掐在他的脖子上。 “你说,是我快还是你快?”没有放松手劲,我的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他的脖子两侧。 “求求、、、你、、、放开、、、我、、、”紫继续求饶,却还没说出令我满意的答案。其实就算他向我保证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我也不会相信的,但至少会让我安心些。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稍稍松开手,不然他真被我杀死,可就完蛋了。 “你快、、、”紫很上口地回答著我。 “是吗?”我又收紧了五指。 “我什麽都、、、听你的、、、”紫的脸色开始变青了,手也用力掰著我的手。岂能让他得逞,我一拳捶向他的腹部,在他还没回过劲时,把他直接推倒在他床上,人跟著坐在他的身上。 “我都听你的!”松开的那瞬间,紫快速地喊出这句话。但下一刻他的脖子又在我的五指下了。 “那你可要乖乖了。”我笑著松开手,仍坐在他身上。 “我会听你的,我什麽都听你的。”紫急急地表白,不过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的话,还真不是让我很信服。 “不知道育是怎麽看的?”我笑笑地提起育。对於三天前,我没去书阁,紫绝对是知道,而育的态度,紫更是知道。搬出育,绝对可以镇住他。他现在这麽害怕我,不正是因为育的缘故。 “我知道,我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别人的。”到这会,紫也不再跟我打迷糊战,把话挑明。 “真乖。”我拍拍他的脸颊。“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完,我又给了他几巴掌。 “伶?”紫不敢用手摸自己的脸,更不敢瞪著我,只是睁著一双大眼疑惑地看著我。 “比起死,这没什麽吧。”冷眼一挑,我跳下床。双手插在裤兜走向门口,快要拉开门时,我回过头看他,他还维持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 “要乖乖的哦。”轻吐一句,我就离开了。 (14) 出了外面,我才把插进裤兜的手拿出来,那手正握成拳状。刚刚,那一刻,我想杀了紫。只有紫死了,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知不觉间我已踏上阴狠。 晚上见到育时,许是今天紫的事解决得还不错,我高兴地扑到育身上,“育,想死你了。”说著,我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脸上高兴的神色还未褪去,就看到一旁的秀脸上挂著不明意义的笑容,秀想干什麽?心一收,我站著身子。 “体力不错嘛?”育笑得跟以往没什麽不同。我多心了吧,秀只是单纯地嫉妒我。 半夜,我睁开眼,被床头的一个身影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这样的尖叫,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却是第一次从我自己嘴里传出。 “哼。”那身影,听到我的尖叫声後,冷哼一声。 稳住心,我定睛一看。这个深秋的时节,窗外的月光也开始暗淡,但仍能认出,此时站在我床头的人是育。如果没记错的话,晚上时,我说要陪他,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进了秀的房间。那,这会他来这里干什麽? 危机感爬上心头,我把被子往上拉,只剩下个脑袋对著育。 “怕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怕呢?”育的声音远比以往阴冷,而且还带著不名的愤怒。他在生气,在对我生气,而且跟以往不同。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能看出育不是那种喜欢乱发脾气的人,那今晚的怒气又是从何而来的? 我怯怯一笑,被子捂得更紧了。育真要打我的话,这小小的被子又岂是他的对手。只是人在恐惧中,总需要一些外物来给自己安全感,一如鸵鸟。 “我要你。”育倒乾脆,冷哼一声後,直接把我从被子里抓起。 心里还是害怕,但我已经迅速地做好迎接他的姿势。 “啪。”育狠狠地拍了我臀部一下,“谁要你这里,用你那张贱嘴。” 我不知道,我什麽时候得罪了他。一边转身,一边回想著今天有什麽地方不对劲,除了秀那个眼神,和後来育的拒绝,实在找不出我惹他的迹象。 “专心点!”育捏住我的下巴,凑向他的下身,“动作给我快点。” “嗯。”赶紧应一声,我马上拉下他的裤子拉链,正要张开嘴含住他的性器时,却被他一把甩向地上。 “育。”这一扔,肩膀直接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我扶著肩膀坐在地上看著育。“对不起,育,你别生我气了。” 听到我的道歉,育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但很快地就恢复刚才的阴冷,“知道自己做错了?” “嗯。”我乖乖点头,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我做错了什麽,不过有错没错,先认错总没错。 “婊子。”育狠狠骂了我一句,跟著一脚踢向我的腹部。力道比以前小多了,完全可以承受。我继续坐在地上,没有爬起来,更没有爬向他。他这会火气正旺著,我爬过去,简直找罪受。 “嘴巴坏了,腿也坏了啊。”育冷哼一声,眼看著又要踢来一脚,我赶紧止住他。 “育,别生气了。我错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育走过来拽起我,直接往浴室走去,“把嘴巴给我洗乾净再出来。” 嘴巴洗乾净?难道我哪句话得罪他了,所以他才这麽生气。可我到底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我又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怎麽可能说错话呢。 “愣著干什麽?是不是舍不舍得洗掉啊。”育推了我一把。踉跄几下,我整个人扑向洗脸台。 拿起牙刷牙膏,我不再言语,乖乖地刷起牙。 “刷完,把这些东西都扔掉。” “啊?”我满嘴牙膏回头望向他,要把这些东西都扔掉,有必要吗? “没错,给我多洗几遍。”看出我的疑惑,可他的回答还真的让人觉得诡异。 我吐掉口里的牙膏,快速冲了下水。走到他旁边,“育,你没事吧。” “臭死了,给我去洗!” 见我还愣在那里,育直接拽我来到洗脸台,然後把牙膏全往我嘴巴里挤。 牙膏的味道并不难闻,但直接灌进嘴里,那味道会是怎样?想也知道有多难受,我赶紧接水漱口。 可等我漱好嘴,育又拿起牙膏往我嘴里挤。现在我可以确定,他今晚发神经了,纯粹是来玩我! 恨恨地夺过牙膏往嘴里挤,再用舌头在嘴里打转,刺激的感觉袭击著味蕾,还真够难受的。用牙杯接好水直往嘴里灌。这样来回被迫自虐到牙膏都用完为止。 狠狠地灌了几口水,我把刚刚用过的牙膏和牙刷直接扔向垃圾桶。朝育张嘴伸舌头,当中眼睛是半眯著,我怕睁开眼睛会让育看出我眼底的不满。其实当我夺过牙膏後就後悔了,只是凭著一口气,才没把牙膏回递给育。现在脑袋冷静了,思路也清晰了,我自是开始害怕。 育狠狠看了我几眼,冷哼一声就离开浴室。跟在他後面出去,我重新跪在他身下。这会他没有甩开我,任我拉下他裤子的拉链为他口交。 毫不掩饰的呻吟从他嘴里传出,那声音很脆,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不久之後那声音就会断裂,然後尘埃落定,成为一份记忆。这种想法太可怕了,我赶紧专心为他口交。已经越来越感觉到我变了,变坏了。我还能变回来吗? 等我把育满足下喷出的精液吞进肚里後,育已经仰躺在床上。乖乖地脱下衣服,坐在他身上,摇摆起来。 我不知道,育今晚是兴奋还是冷静。刚发泄过的性器很快就膨胀起来,但他的表情却很淡然。这个男人,脸上也会出现淡然这样的表情,直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装。 不过现在也没空细想这些,我现在要做的是把他服侍的舒舒服服,这样我才好过点。 “育、、、育、、、”破碎的呻吟从我嘴里传出,在床上,呻吟是最好的催化剂,更是调剂品。本只是单方面享受的育,双手扶著我的腰杆,一个挺身直往上挺。 “啊!”育的手劲一如往常的大,明天腰上肯定又是青一块紫一块。不过,育现在的神色好很多了,这疼痛,值得。 “育!”我低吼一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今晚的性事把我的绝大部分体力消耗没了。以往我不是没出力,只是没像今晚这样。而且育这个人喜欢掌控别人,根本不喜欢我在他上面,所以今晚肯让我在上面,著实让我觉得奇怪。 “以後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他又开始说著能够糊涂我的话了。我胡乱答应著他,“嗯,我一定会乖乖的,我最听育的话了。 ” 欢迎访问:http://bbs.166s.Com 他摸摸我的头发,这感觉倒也舒服,甚至很温情,我嘤咛一声爬起来,走到浴室,他跟在我後面。在浴室里时,他重新恢复以往的凶狠,等我出来爬上床铺时,已经四肢大张著瘫在床上。 “育?”我惊讶地看著他。育翻身躺在我旁边!他今晚在要我这过夜,在这不属於他的床铺上过夜!这个男人,越来越是个迷了。 育没有回答我,只是瞪了我一眼,就扯过棉被盖在他自己身上。 又不是没跟他同床过,但那是在他的房间,感觉完全不一样。育在我的床上睡觉,远比我在他床上睡觉,来得诡异。 躺在他旁边,我简直是忐忑不安,就怕他忽然发疯,就像刚才,忽然叫我去刷牙。 (15) 一夜无眠,睁开眼睛时,正看见育离去的背影,本已经熟悉的背影,这一刻看来是多麽陌生。甩甩头,把异样的感觉抛去。 如果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那也好。但秀的话,让我大惊。 在这性奴集中营里,一周其实是很长。别的性奴都是处於调教被调教,生活的重心在於玩乐别人和被人玩乐。而我跟秀,由於有育这棵大树庇护,生活就变得单调,甚至无趣。每天呆在房里等待育的宠爱,跟那古代的嫔妃相去不多。 但,即使这样无趣单调,秀从来没来过我的房间。所以当他走进我房间时,我脸上虽无大惊大讶之色,却马上从窗台跳下来,那时我正坐在窗台上。 “稀客啊。”我皮笑肉不笑地走到离他一米远处。他看上去很激动,不会跟育一样得疯病了吧。昨晚育忽然的发疯,我现在还记著。 “哼。”他先是一个冷哼,然後快步拉近我跟他的距离,“你有什麽好的!” 他这句话,绝不是问我,而是以肯定的语句对我说,但他所说的,还真叫人觉得好笑。下唇稍稍翘起往上吹头发,我看也不看他一眼,“要发疯,回自己屋里发疯。” “你少得意!以为育真的喜欢你啊!你总有一天会被育扔掉的!” 恐吓我吗?我撇撇嘴,“谁被扔掉,还不一定呢?”恐吓的话,谁不会说。 “你的身体早就不乾净了,你以为你还可以呆在育身边吗?”秀看起来自信足足,似乎抓了我什麽把柄,这倒真的奇怪了。我有什麽把柄抓在他手中吗?虽然肯定我没有把柄抓在他手中,但小心点总是有好处的。 “狗讲的话,育会信?”先挫挫他的气焰,再慢慢套出他的话,我暗中决定。 “哈哈、、、”秀忽然大笑起来,在我看来他这个大笑,倒有点末日穷途的感觉。“你不会以为你这个肮脏的身子还可以继续伺候育吧。告诉你,识相点,就赶紧走,别到时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怀疑育有一天会想杀了我,但秀此时的话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切!你以为你是谁?”说完,我手指著大门。虽然日子挺无聊的,但我从不欢迎来挑衅的人! 秀看到我的手势,眼睛似要滴血了。冲到我面前,扬起手。 想打我,我赶紧伸手要抓住他的手,但在中途他就放下手了 。 “打你,我还嫌脏。你等著跟紫做伴吧。”他说完,就离开了。 “慢著。”我唤住他,“紫怎麽了?”他说的事跟紫有关系吗?那我可得小心了。 “你没眼睛看啊!”他这会卖起关子来了,真够气人。 “他妈的,别是被人插顺了,真当自己是娘们在这里玩扭捏。”我就差没吐口水唾弃他了。 秀被我这一激,开始激动起来,“你才娘们,等著跟紫一样天天被人插吧。” 听他这麽一说,我倒放心了,看来跟我担心的事是两码事。那他到底要说什麽呢?“滚吧你!”见他死咬著嘴,我直接赶他走,再让他呆下去,纯属给我自个找气受。 “我看你明天就得滚出这里了。”秀故作神秘的一笑,勾起我无数的好奇心兼恐惧心,我要离开这里?被赶出这里? 我的神情大大满足了秀,他背对我说了一句,“紫以前可是育的人,跟我一样。” 紫是育的人!怎麽可能,育那种人,怎麽会让他的人给别人搞。 上前抓住秀,我把他拽过来,“把话给我说清楚再走!” “你算老几?” “我他妈是你老子!”一记上勾拳直接往他的下巴招呼过去。 秀吃痛地叫起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想要把我扳倒。 反手把他压在地上,我的拳头就不曾停歇过,一直与他的身体亲密接触,“叫你不说!叫你不说!”我倒打出劲来了,到後面已经不是单纯地要他说出紫的事,而是在发泄。这个秀,我早就看不顺眼了。 秀明显不是我的对手,但他从没放弃过反抗我。这也正常,在这性奴集中营里,对於生存,没有一个人怠慢过。到後面,我也没力气打了,终於松开,但还坐在他身上。 “这回该说了吧,如果不想破相的话。”我食指滑过他的下巴,那里有些淤青。 “紫被人强奸了,所以被育抛弃了。” 被人强奸了?我不也被人强奸过吗?那他怎麽还要我?“你别是骗我吧。” “只要成了育的人後,就必须保持乾净,至於之前的事、、、”秀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饶是你紫再怎麽有洁癖,在这性奴集中营里,还有处男给你玩吗? 从秀身上坐起来,我朝他吼道,“给我滚出去,看见你就想吐!” “你!”秀瞪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晚上时,育到我房里。 “听说,今天很热闹。”他的声音一如平常的冷淡。 “嗯,我不喜欢他。”我低著头应道。 “呵呵。”育未多说,倒是笑起来。 忐忑不安地看著他,我怯怯开口,“育,你嫌我脏吗?” “嫌。” 很淡很白的一个字,我的脸刷地白了。“今天秀说,紫以前也是你的人。”我抬头看了看他的神色,他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继续说道,“秀说,因为紫被人强奸,所以被你扔了。”我故意抬出秀的名字,是想就算受罚,也要抓个人来陪我。 “怎麽?你有意见?”育垂下眼帘,看了我一眼。 “没,我只是说说。”心一惊,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现在想想,育昨晚说我脏,看来是有原因,但我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到底是什麽地方脏了,别到时是被人陷害的。这样一想,我决定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育,我脏吗?” “你,哼!没人比你更脏了。” 这话还真不客气,我装傻一笑,“育,我是不是嘴最脏了。” “当然。”育说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敢情你还不知道怎麽回事!”接著一巴掌摔向我。 他的力气很大,我被他这麽一摔,整个人倒向身後的床铺。 “育、、、”我爬起来,抓著他的衣服下摆,“我错了。” “错了。”狠狠地捏起我的下巴,育的声音阴冷至极,“你知道哪错了?婊子!” “啊,痛!”下巴几乎要被捏碎了,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尝到了,让我几乎受不住,眼泪也跟挂上眼帘。 “很疼?”育忽然又温情起来,还伸出舌头舔我眼帘下的泪珠。 以为他在心疼我,我撒娇地扑进他怀里,“育啊、、、” 他一边顺著我的头发,一边伸著舌头继续舔著我的脸,从眼睛一路滑下直到胸前。我伸手扯开自己的衣服,让他更方便行动。 “婊子就是婊子!”他忽然停下动作,又捏住我的下巴,“果然跟紫一样。怎麽他那种人也能满足你啊?还是你饥渴到谁都可以?” 吃痛地望著他,到底跟紫有什麽关系?我什麽时候勾引过育了。知道再不把事情讲清楚,我很可能真的会被育捏死。“育,我跟紫没什麽啊?” “没?”育顿了顿,“你这个婊子,不想看你装傻了。昨天刚跟紫鬼混过,今天就给我说忘记了。” 昨天?昨天我是去了紫那里,但根本没去勾引他啊,我是去警告他啊!我回想著跟紫相处的情形。嘴!育昨晚叫我刷牙,难道因为我咬了紫的嘴。 带著惊讶的神情看向育,“育,你不是因为我昨天咬了紫的嘴,所以生气了吧。” 育神色一敛,还带有尴尬?不去想他为什麽尴尬,反正我知道原因了。 “我那是威胁他的,我没跟他乱来的。”既然知道原因了,我当然要好好解释。 育挑眉怀疑地看著我。 见此,我知道我不说实话的话,他不会相信我的。 “紫知道我不是性奴。” 育的神色稍稍缓和。 “育,我不想死。” 良久,育才回了我一句,“我不会让你死的。” 第五章 生死 (1) 从九月份无意间窜进性奴集中营,到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大半个月的时间,真的让我总有一种错觉,在这性奴集中营里有几年了。有时甚至会产生疲惫感,若不是对生存的渴望,还有一直以来的付出,也许我会走上绝路吧。 经过紫的事件後,明显感觉到,育对我不一样。他甚至每天叫我去他房里过夜,我已经很少见他去秀的房里。 接下来的时间,也许是我在性奴集中营里最安逸的一段日子,虽然只有短短的10来天。其实对现今的具体时刻,我早就不清楚了,我只能模糊算出大概的时间。 跟育撒完娇,我决定出去走一趟,毕竟很久都没出去了,现在连吃饭都是别人送上来的。 出了5栋,不得承认,即使这里是肮脏危险的性奴集中营,但人不能一直逃避,一直呆在房里。伸伸懒腰,大口大口地呼吸久违的空气。 “好久不见啊。” 忽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我一惊,迅速地转身,原来是奴。朝他笑笑,“好久不见了。”见到他,我才想起蓝虞的事,之前一直为书阁的事担忧,我早把蓝虞的事抛到脑外。 “最近都没见你出来,有什麽好事吗?” 好事,在这性奴集中营里也会有好事发生,如果不是因为记挂著蓝虞的事,我绝对嗤笑一记。而现在我只能对他苦笑一记,“没发生坏事就很不错了。” “你那麽聪明,肯定没事的。” 这话什麽意思,因为我聪明不会有事,还是因为我聪明,所以就算碰上坏事,也不会有事。我思量著,不会是平静的日子又得结束了吧。 对这个奴,我总觉得奇怪,他似乎知道许多事,这个迷样的男孩,也许我可以跟他搞好关系,套套话。 想到这,我恢复灿烂笑容,“有空吗?我们去转转。” 对我的提议有些诧异,奴睁大眼睛问我,“转?这个地方?”他的眼睛本就很大了,再这麽一睁,应该会让人觉得很恐怖,但在我看来,只觉得可爱。这麽可爱的男孩,肯定也是被哪个人收在身边,但他看起来不像,因为他很自由。对,在他身上,有著别人没有的自由。垂下眼帘,因为我的瞳孔里都是嫉妒。 等确定自己已经平复下来後,我才抬起头,“那你说去哪转,我听你的。” “没,都可以,随便。”奴一连回了几个短句,还真意外,我仔细看他的神色,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走吧。”他倒是比我积极,见我还站在原处,直接拉起我的手。 他的手很柔嫩,有点像婴儿的手,摸著很舒服。不过我可没忘记育,若被他知道我跟其他人牵手,大概又会惩罚我了吧。我抽出手,奴倒也没继续回握。 “这地方很小啊。” “嗯。”奴应道。 这里真的很小吗?如果不算周边的话,是很小。但我出过厨房的周边,这集中营远比我看到的大。不过听奴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这也不奇怪,毕竟没几个人敢往外面逃。 我沉默下来,走在他旁边,想著说点什麽可以套他的话。 “最近有没有训练?” 奴忽然开口,我先是一愣,既而想起。对啊,还有个“选秀大会”呢。 “就那样,你呢?”我回问他。 奴的脸色明显暗淡下来,虽然他恢复得很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凭他的条件也有机会被选上的,为什麽他会一点干劲都没有。 “你不想出去吗?”我试探他。 “怎麽会呢?我当然想出去咯。”奴轻快地回答我。看来这也是一个作戏的高手。 “是吗?不像哦。”我笑笑,等著他的答案。 “乱讲。”他微微掘起嘴。 有意思,他倒跟我撒娇起来。不过,看起来还蛮舒服的,但并不受用。我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讨好别人,而别人来讨好我,尤其是这个奴来讨好我,我还真的兴不起爱怜的情绪,也许之前我会,但现在我很难做到了。不能否认,我的身心已经变了。我唯一庆幸的是,“十年媳妇熬成婆”的思想还未在我脑里成型,我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呵呵”一笑,我走到他前面,奴跟在我後面。场面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奴走到我旁边探出头,“伶,你是不是生气了?”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好象很怕我生气似的。 我失笑而出,生气?我生他气干嘛。见我笑了,奴松了一口气,“我真怕你生气。” “哦。”我淡淡应一声。 许是我冷漠的态度,奴也安静下来。 走到1栋後,我问奴,“继续走吗?” “都可以。”他灿烂一笑。 “那我们往回走吧。”不等他回答,我率先往回走,这集中营能逛的地方也就这麽大,当然只能在这宿舍楼下来回走了。 走到一半,我打破这安静的氛围,“奴,你上次说虞死了。是真的吗?”这回我问出这话,已经没有上次那样的激动心情,甚至口气十分淡然,似乎在问奴今天空气好不好。 奴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的问题并不意外,看来是猜到我会问他这问题了。 他抓抓头发,沉思了会才回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你在耍我!”我大喝一声。我凌伶很好欺负是不是!我怒瞪著奴,我倒要看看他这回怎麽回答! “没,没。”奴急切地摆摆手,“我不也是听别人说的嘛。” “你随便听别人这麽一说,再来我这里糊弄是不是!”实在气愤,明知蓝虞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竟然还拿一个虚假的消息来吓我! 我揪起奴的领子,“你是不是看我很好欺负啊,啊!”奴远比我娇小,我一个上提,就能让他的双脚离地。 “你放开我。”想不到的事,奴的反应很快,一双脚一离地,就踢向我。我被迫松开他,定下眼时,他正揉著脖子。 不过他的反应也不奇怪,在这个地方,不懂反应的人才怪。那种人早死了吧。 奴揉了会脖子,瞄了我一眼,见我脸色已缓和下来,才走到我旁边,“你要杀我?”他轻声我。 笑笑,“怎麽?我只是看看你的反射神经。”我打著太极拳。 他也未深问下去,只是用一双眼睛瞅著我。 “喂!”我扬起眉,“你骗了我,现在总得补偿我吧。”挥挥手阻止奴开口,我继续问道,“虞现在在哪里?” 奴为难地看著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上回的事,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不是别人告诉你的吗?”我伸手放在他的肩头,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哦。”他转了转眼珠,“告诉我的人也是听别人说的。”说完,他往旁边挪了一步,“你问我也没用,我知道的事都是听来的。那天会告诉你,是因为觉得你这人还不错。”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我手指著他,“你发烧吧你。” 觉得我人不错所以告诉我,哼!撒谎也不是这样撒的吧,连个草稿也不打。我笑完,冷哼一声,“要真觉得我不错,就别再耍我。”我也往旁边挪一步,“以後若没什麽事,就别来找我。当然若是来帮我的话,我会欢迎,只是、、、”我故意停住不说。 我扔下警告就离开了,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反感。 (2) 与奴的每次见面,似乎都是他来找我。他在逮我!忽然意识到这点。 回到宿舍,见到育时,我笑著环上他的腰,“育。” 他拍拍我的脑袋,带我进了他的房间。眼睛往後一扫,见到秀,他还真能承得住气。朝他白了一眼,我就转过头。 一到育的房间,我就踮起脚跟吻上育的唇,一吻结束,我坐在他腿上,跟他玩手指。育不说话,任我玩著他的手指。 玩了一会,觉得感情酝酿得可以了,我开口,“育,你知道那个奴吗?” “奴?”育皱了皱眉头,既而怀疑地看著我,“你认识他?” “不算吧,只是有见过。”我摇摇他的手,“呐,育告诉我,奴是个怎样的人?我怎麽觉得他好象很厉害。” “是吗?”育扬躺向床铺,顺便把我扯下。“你问他干嘛。” 温顺地枕在他胸前,“我今天碰到他了,他上回说虞死了,今天又跟我说没死。你说他是不是在耍我?” 蓝虞的事,还没来得及跟育说,之前光顾著书阁的事了。但心里并不觉得後悔,蓝虞不是个不懂得生存的人,说不定他过得比我还好。我这样想倒不是为自己开罪,只是在这个性奴集中营,这是事实。现在我跟育提起奴的事,更多的是为我自己,我必须预防, “可能吧。”育模棱两可地回答我。 那奴到底是在耍我还是真的?我加大力气摇他的手臂,“育哦,这样很不踏实啊。” “有什麽不踏实?”一个爆栗头砸向我,“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别整天出去勾引人。” 意思是只要我乖乖呆在他身边,我就不会出事。在这个地方,这种保证能有几分说服力,或者说这份保证的期限有多长,不是我信任育,而是我不信任这个集中营。 心里不认可育的话,但我脸上依旧表现出万分感激的样子,不过说万分感激,我倒是想做出这麽夸张的表情,奈何还有点该死的清高存留体内。我啄了他的唇一下,便安静下来。 现在跟育的关系搞好了,那接下来就必须想法子出去。如果等到冬季的选秀,那我的身份绝对会被人发现,那时候我存活的几率就几乎为零了。这世上最不能开的玩笑就是自己的生命了。现在我在育身边是很安全,但他能永远保证我的安全吗? 打定主意,第二天起,我便经常在集中营四处逛,寻找出去的方法。这种宛如大海捞针的方法自然起不到多大效果,不过我的目的更在於找到奴。每次见到奴都是他先看见我,亦或说是他来找我的,现在我想要找他了,反而没见他人。 直到第三天,我才见到他。 见到他时,他正在餐厅吃饭。说来我也很久没去餐厅吃饭了。今天是育没在宿舍,所以我也就跑出来吃了。 “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奴嘴里还嚼著菜,就这样抬头看著我,见是我,脸上的诧异才消失。这也难怪,在这餐厅里大家都是各自坐在一张桌前吃东西。 “好久没见出来吃饭了。”奴吞下菜,对我说道。 “嗯。”我点点头。 接下来,我们不再说话,各吃各的。这里人多口杂,根本就不方便谈话。 出了餐厅,我继续邀请他去散步。他笑著看了我一眼,意思说我又在找藉口了。摸摸鼻子,被他看穿又如何。大家都是作戏的,装来装去,不挺有意思的嘛。 “那这回找我有什麽事吗?” 吓,他倒是直接,不跟我绕圈子了?不过,这样更好,我最烦绕圈子了。耽误时间不说,最重要的是被人绕圈子,总觉得自己被人狠狠耍了。 笑笑对他说,“我这不是第一回来找你吗?”言下之意,就是之前可都是你来找我了。 “你不相信我们很有缘分吗?” “缘分是创造出来的。”不绕圈子,他倒开始打太极拳了。 不过,我并不讨厌打太极拳,只是现下我可没功夫陪他打,单刀直入,“你也有靠山吧。” 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接著是哈哈大笑,真难得,我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哈哈大笑,毕竟他给我的感觉太秀气了。 “如果我说没有呢。”这答案一出来,我就瞪了他一眼,他摆摆手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靠山,真的没骗你。” 我仔细看著他,不像是在骗我。我向来认为看人看眼睛,而这个奴的眼睛里,我找不出撒谎的痕迹,难道他真的没靠山。事实与他的眼睛实在不符。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说了实话了。”奴摊摊两手。 我不再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说了一句,“反正是真是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哦。”依旧是他的招牌笑容,奴并不为我的话而有任何波动。 这样谈话下去,我想要知道的事根本就得不到。问蓝虞的事,上回他已经说不知道了,这回再问他,估计也捞不到什麽满意的答案。忽然间意识到,这个奴的嘴巴很紧。如果他真的有靠山的话,他的靠山应该很信任他。 很快就把宿舍楼下面的路逛完了。 “去大操场吧。”奴提议道。 我心一收,那晚的事涌上脑子,跟著涌上来的是恶心的感觉。飞扬的鲜血再次在脑里重播。 “你没事吧,脸色好差。”奴担忧地看著我。 闭上眼睛吞了好就口唾液,我的脸色才稍稍恢复正常,“没事,不是去大操场吗?走吧。”我真的发疯了,竟在奴面前逞强,我知道我不想让他小敲我。但去了大操场,我就後悔了。 一进大操场,依旧是那几个人,不过还加了几个新面孔,疯的人又多几个了。 那些人一见到我们,全部“刷”地看过来,那直透心底的眼神,依旧疯狂。我缩缩肩膀,不跟那些人一道直线站著。 旁边的奴看出我的害怕,拍拍我,“要不我们出去。” “不用了。”我大喊一声,声音大得不只把一旁的奴吓一跳,那些看著我们的性奴更是把目光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被这麽多双疯狂的眼睛盯著,是从脚底升起的战栗,我逞强来的镇静也开始摇摇欲坠。 “真的没事?” 奴又问了一遍,让我怀疑他是故意的。看了他一眼,我又大声说道,“当然。”这回大声说话,一半是为自己壮胆。 奴见状也不再多说,还好接下来,那些性奴也不再盯著我看。这让我的神经稍稍放松,跟奴讲的话也重新条理化。 只是在大操场逛了两三圈,还是一句话都没问出。奴是我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但他的答案总是把自己跟问题剥离得远远的。 “奴,我真怀疑你不是性奴。”我说著总结语,我当然不是怀疑他的性奴身份,而是他好象跟这个性奴集中营没有任何交集点,虽然他看起来知道这里的好多秘密。 (3) 见到奴的当天晚上,我又爬上育的床。从奴那得不到的答案,在育这里也许能得到。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跟奴见面了。虽然他肯定知道,但有些事不挑明说,大家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育,我最近老觉得会死在这里面。”激烈的性事结束後,我枕在他的胸前。这个时刻,人的脑袋最放松,警戒心也低。 “啪。”他直接给了我一巴掌,但并不重。 我捂著脸,支起身子,“我真的很担心那个奴,还有这个集中营怪怪的。” “你少跟那个奴在一块,别到时怎麽死都不知道。”育警告我。 并不怀疑这句话,但这让我对奴更好奇了。“那个奴有靠山吧。” “不知道,总之在这里,没人会去惹他。” 就是说没人敢去惹他了,这可奇怪了,那个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他肯定有靠山,我笃定。 育把我扯下,让我继续枕在他胸前,“这里,像你这样身份的可不只一个。”说到这,育抬起我的下巴,“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跟那些人一样。” 跟我一样身份的?那就是非性奴者了。以前就怀疑这里不只我跟蓝虞两个非性奴者了,现在又听了育的话,更是确定我当时的怀疑。只是那些人是谁?按张叔之前讲的,那些人应该跟我不一样,至少不是从外面跑进来的。 我一手抚著育的胸肌,声音轻轻的,带著被狠狠疼爱过後独有的沙哑,“那些人是谁?” “怎麽,知道那麽清楚想干什麽?”育冷哼一声後,又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这个集中营到底有几个非性奴者,我并不知道。不过有一个,在这里的人基本知道。你上次去8栋时应该有碰上一个很妖豔的男人吧。” “魅!”育说的绝对是他,我现在都还记得他妖媚的笑,还有他俯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你是个勇敢的孩子。那个魅,太危险了。不过,育既然提起他,是否意味著,这个魅跟我一样是非性奴者。 育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答案。这麽说来,那时我没有避开他的攻击,他的表情很诧异,是因为他以为我跟他是同类吗? “这里既然是性奴集中营,为什麽还有非性奴者呢?” “你问建造这个集中营的人吧。” 听育这麽一说,我沉默了。看来这个集中营不像是单纯培养性奴的地方。对了,还有那个先生,“那个先生会知道吧。” 这回育的反应很奇怪,他的脸上充满了鄙夷之色,“哼,什麽先生!他跟我们一样,都是性奴。” “什麽!”我惊呼出口。越听育的话,越觉得这个性奴集中营很诡异。 “他叫麟,跟那个麒很好,还是什麽好哥们。”育冷笑道。 这可真的没想到,那个先生竟然是性奴,还跟麒是哥们。只是,既然是性奴,那他怎麽成了集中营的工作人员。 育的回答,让我很惊讶。那个麟是年初的选秀中当上工作人员的,也是那时候他跟麒的关系变糟了。集中营里的人都说,那个麟背叛了麒,然後当上工作人员的。 “既然他是这样的人,那个魅怎麽还跟他在一块?” “你忘了那守则吗?” 非性奴者,尊性奴者为主人。是这条吧。“那是说,那个魅勾引先生来保自己的性命了。” “变聪明了嘛。”育揉揉我的头发,本是枕在脑袋下的手也放上我的腰。 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那个魅为了在这集中营里生存下来而去勾引先生。也就是说,不管他是因为什麽而进来,只要他是非性奴者,他就必须按著那守则走。这样说来,无论你是性奴还是非性奴,只要你有本事,照样可以把别人踩在脚下。只是,这集中营是怎麽划分性奴与非性奴的,它的界限在哪里? “想得怎样了?”育看我想了老半天还没想出个头绪便道。 “明白一些东西了,但觉得迷团更多了。”我撅撅嘴。别哪天怎麽死都不知道,这句话真是该死的对味,至少对这个集中营来说。 “这个集中营的存在本就是一个迷。” 是啊,能不是迷吗?又是性奴、非性奴的,还什麽背叛,工作人员。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这些人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问育,“你是怎麽进来的?” “妈的!”育的脸色忽然变得阴狠,接著就是两个字,“睡觉!” 奇怪。 我听话地躺下去,眼睛也闭上,但根本就睡不著。听了育的话,我对这个集中营更好奇了。我不必了解这个集中营全部的事,但我必须找到能让我出去的办法,而要找到这个办法,我只能去了解这个集中营。 翻个身,背对著育,我睁开了眼睛。我要去8栋吗?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上次被迫跳楼的事,我还记忆犹新,我还有这个勇气去8栋吗?那个阴险的先生,那个妖豔的魅。我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快点给我睡著。”一个声音传来,是育把我抱进他怀里。 这一刻,我真的是感激他的,因为我感到那久违的温暖。 (4) 我以为我下次出事会是因为先生和魅,但没想到是因为奴。 育已经警告过我了,别跟奴在一块,可我不听。但我会因此而认为我现在受的苦是自作自受吗? 由於上次跟奴去了次大操场後,我对那里没那麽忌讳了,但也不会一个人跑去那。而今天会去那里真的是无聊心作祟,可没想到我在那里还没呆一会,那些本来安静逛著的性奴一个个围上来。 “你们想干什麽?”警戒地後退,却发现後路已经被堵住了。 在我周围的大概有十几个性奴,一个个眼神疯狂。这些人全部是疯子!我害怕了,如果是个正常人,也许还有法子,但对於这些没有理智的疯子来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不过我还有一个法宝。 “如果你们杀了我,你们就违反了守则。”我故作镇定。 但是,那些人听完我的话,并没像上次那样掉头离开,反而一个咧开嘴笑著。那些英俊的面孔,美丽的面孔,当他们扭曲在你面前时,你能做的是什麽? 恐惧地抱住肩,这些人跟平常不一样。 “杀了你,杀了你。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 “对,杀了他。” “杀,杀,杀、、、” 这些字眼不是第一次从他们嘴里听到,更不是第一次对著我讲,但今天这些人的眼神有著终於可以杀了我的兴奋。 他们会杀了我,就在今天,就在这里。强烈地意识到这一点,我开始往外冲。但怎比得上这些疯子的力道,没几下我就被他们按在地上了。 “把他活活玩死!” “好,我好久没玩人了!” “哈哈!玩咯,玩咯!” 、、、、、、 随著近乎痴狂的声音,我上身的衣服被人咬下来了。是的这些人不只用手剥我的衣服,更用牙齿咬我的衣服,他们根本就是野兽!只是我比他们好到哪去? 一口咬上离我最近的脖子,一手拨开要脱我衣服的手,而双腿正尝试并拢,因为这些人把我的大腿往两边拉开。可一人的力气怎麽比得上十多人呢。没一会我的大腿已经成60度分在两侧,而他们中的一人就这样坐上我的大腿。 “啊。”我痛呼一声,松开了嘴,那个被我咬住脖子的人趁机脱逃。 暗喊糟糕,我双手往前乱抓。虽然对方人数比我多,但他们似乎都想玩我,所以一个个挤在我面前,这使得他们活动的空间变小了。 伸手随便乱抓,果然被我抓到一人。那人一被我抓住,竟跟发疯似地反抗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我整个人从坐著被迫到半蹲著跟他扯力气。旁边的人,当然没有停歇,已经伸手要抓我的胳膊。不过下一刻,我就被那人拉起来了,连坐在我腿上的人也因而摔在地上。 那人一个大力拔出,就跟拔萝卜似地把我从人群中拽出来。刚呼吸到新鲜空气,那人就一脚踢向我的腹部。 闷哼一声,我脸色苍白地捂住肚子,这人太狠了。可还没等我缓过气,他又踢来了第二脚。我机灵地一侧身,才避过这一脚。虽然这一脚过来,我还不会死,但至少可以为我拖延时间。 躲过这一脚後,後边的人又重新围到我身边,这一围把那个人给撇开了。那人马上在周边嚎嚎大叫,那声音大得我在里面都能听见,而问题不是声音大,而是他的声音很恐怖,那是野兽吃不到食物的不满吼叫。 我成了这群疯子的食物。 “杀了他!” “别让他跑了!” “我要干他!” “哈哈、、、” 、、、、、、 整个操场只有这些人疯狂的呼喊,被围在中间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这跟上回被麒那夥人围住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一则是因为那些人还没疯,最重要的是,那时我是初入集中营,我还抱有希望。但现在,我知道今天站在我面前的这群人,根本无理智可言。但我还未失去希望,我在等育。凭我的力量我是逃脱不了的,但若加上育,绝对能掏得出去。育的能力对於这些疯子,有100%的胜算。 脑里才闪忽一会,四肢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那些人动作很快地把我按在地上,然後有四个人坐上我的身子,一个坐在我的胸前,一个坐在我的腹部,剩下两个则坐上我的大腿和小腿。 整个身体硬硬生生地被坐直,我难受地想扭动身子,企图逃开他们的挟制,但失败了。 “快脱他衣服!” 我的衣服从坐著的人身下直接被扯起。那衣服的布料不错,还很柔软,我应该庆幸这一点的,因为这些人力大无穷,竟直接把我的衣服从身上扯下。柔软的布料,让我皮肤少受点苦。 但耻辱却不因此而少受一分。很快我身上,除了被他们坐著的地方,其馀都袒露在这些疯狂的眼睛下。 “皮肤竟然比我还白。”说话的人狠狠地在我裸露的手臂上拧出一块紫痕。 “这个人,赶紧杀了他,皮肤这麽滑。不行!快杀了他,不然我就选不上了,快,快,杀了他!”忽然一人疯狂起来,手死命掐著我的脖子。 呼吸困难起来,但我四肢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脸色持续苍紫,任由呼吸渐渐困难,眼睛也跟著模糊了。我要死了,死在这里,死在这群疯子手中,不甘心,不甘心啊! 但我还没放弃希望,我还在等育,他说了不会让我死的,这一刻,我脑子里一直重播著那晚他对我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育,救我! (5) 在我以为就要这样死去时,忽然大口大口地新鲜空气窜进嘴里。我获救了,但使我免於一死的人不是育,而是眼前的这些要杀我的疯子。 他们不是因为慈悲心肠或忽然间意识到守则,他们只是想亲手杀了我。那个掐著我脖子的人,被人推到後面去了,大腿还横在我身上,但没一会,他的大腿就被人拉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坐上我的身子。对我来说,谁坐我身上都一样,因为我所受的苦,不会因为这而减轻几分。 被坐直的身体,得到呼吸的身体,反抗的身体,我抬起头,咬住离我最近的人的下体。 “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从我头上传起,我冷眼看向他,嘴巴丝毫没有放松。 失去理智的他们,如果能够一个个来,我也许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但谁叫你们蜂拥而上,而且我是隔著裤子咬的,这人的性器还好好地挂在他身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那人推开我,从我身上跳开。 由於他一下站起来,使得旁边的人被他推开不少。而最有效果的是坐在我身上的四人,有三人被他推倒在一地,一人的脸被他踩在脚下。 好机会,我趁机抽出腿,但还没等我站直身体,便被另一拨人压下。但这回情况比刚才好,因为我不是躺著,我是半蹲著。我又能多活几分钟了。 我的手胡乱捶打著,身体东撞西撞,这麽多人挤在我旁边,总有一两个能被我打中。才反抗了几分钟,我重新被他们固定住。这回不是手脚被他们压住,而是我的头被人的大腿卡在中间。 我继续蹲在地上,但脑袋却卡在别人的大腿里,这姿势不用想,都知道有多耻辱。 但对於现在的我来讲,什麽耻辱的姿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为我多争取几分。双脚已经被人抓住,看趋势他们是想让我趴在地上。我用力从他们手中抽出一只手,然後抓上卡住我脑袋的人的下体。 一次被我得逞,那是我的运气,两次被我的得逞,那就是他们的愚蠢了。我先是狠狠抓住那人的性器。他的性器已经高高勃起了,想来这人是个虐待狂,看别人痛苦他就有快感。不过这群疯子中也不只他一人这样,其他疯子有不少也是裤裆高高架起。 那人的性器被我抓住後,没有像刚才那个人尖叫起来,而是直接捏住我的脖子。待我被迫松开手时,他才松开手。 就在这一松一放的空隙间,我再次挺身,这回我不是用手抓他的性器,而是用嘴咬他的性器。他性器有点疲软了,但不影响我咬住。 “啊啊啊啊!”他这回不尖叫,就不是男人了。 有汗水从上面滴下,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那人一直尖叫著,但没有人上前帮他。这也正常,在这里“帮助”这个词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这人站的位置好点,或者毅力差点来个摔倒之类的,那他得救了,但一切都是幻想。 他的尖叫声持续不断,这说明他快要承受不住了。不过他的尖叫声也为我带来负面效果,旁边的人因为这尖叫声,比刚才更兴奋了。但没有人要把我拉开他身边,刚才他们可还在拉我身体。 他的声音慢慢变小了,直到无声,他已经晕过去了,解决两个! 我松开嘴,他的性器没被我咬断,但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 但那人一倒下,我的处境比刚才还要糟了。少了两个人,他们的活动空间更大了。 “痛!”我惊呼出来,那些人把我从那人胯下直接拖出来,接著不知是谁抢过我,把我高高举起,在我还来不及昏眩的情况下就把我狠狠地扔向操场。 这个用水泥铺就的操场,一如想像中的粗糙,但疼痛却不是想像可以减免几分的。 我趴在地上,想爬起来,却觉得头昏目眩,有东西从额头流下来,我的头流血了。不仅如此我的双腿疼到几乎无法支撑我爬起来,看向下身,小腿处已经被磨破皮了,正有血流出来,但这并不是大碍。真正麻烦也让我痛得直钻心的是我的左腿膝盖,刚刚它跟地面是直接碰撞的。现在我只觉得膝盖似乎要脱离我这个身体了,我连碰膝盖都不敢碰。可还没等我回过神,那些人已经冲上来,那腿直接踩在我受伤的膝盖上。 “啊啊啊!放开我!”冷汗从我额头直冒下,连牙齿都开始生疼了。 紧咬著牙齿,我不住地甩著头,想为自己减轻几分疼痛。 “哈哈!要死了,他要死了、、、” 旁边疯狂的笑声,从未停止过。 我闭上眼睛,因疼痛而涌上的泪水也因此被逼出,“求求你们,不要折磨我了,好痛,求求你们了。”虽然知道向他们求饶没有用,但身体上的疼痛已不容我多想。那膝盖的疼痛已经直钻心了,我快要受不了。也许我会就这样活活疼死。 “他要痛死了,他要痛死了。” “继续,继续、、、哈哈哈、、、” “把他弄死!弄死他!” 围在我周围折磨我的人,开始混乱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想亲手杀了我。 我想抱住头,我想反抗,但四肢早已被他们压平。 痛呼、求饶,这可悲的声音越来越弱。不知是谁先踢了我一脚,接著四面八方来的脚都踢向我。 身体的压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躲避的踢腿。 在我以为我因为膝盖而疼死的下一刻,我改变想法了,我会被活活踢死吧。 四肢已无反抗的力气,闭著的眼睛也已睁开,入目的即是一双比一双疯狂的眼神,还有那扭曲的笑容。我赶紧闭上眼,我怕。 “等下,我们换个方法。”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我身体猛地颤抖下,他们又想怎麽折磨我了。 (6) 答案下一刻就颁布了。 我头点地,右腿膝盖弯曲跪在地上,左腿膝盖瘫著,本来他们是要我双膝跪地,但我那受伤的膝盖根本就无法支撑身体了。这样原本要直直跪在地上的我,成了侧倒在地上。 “给我跪好!”随著这一声,我的脸上响起刺刺的巴掌声。 头被打向另一边,还没回过神来,又一巴掌摔过来,接著就是来回的巴掌。 “好丑。” “哈哈,丑八怪。” “看你还能不能选上。” “什麽选上,他就得被我玩死了,还想选上。” “嘻嘻,好吓人哦。” 自己都能感觉到整个脸肿起来,不用他们说,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我吐出嘴里淤积的血水,却不料那血吐向其中一人的裤管。那人马上大叫起来,“我的裤子脏了。你这个丑八怪!打死你!打死你!”那人激动起来,一脚连著一脚往我身踢,旁边的人这回没有冲上来。因为他们已经说好了,每人先掌我20下,然後再踢我20下,如果我还没死的话,就把我的衣服剥光,用皮带抽,再用盐巴往伤口上撒。 那人踢完20下後,後面的人赶紧补上去,不待我坐起来,便踢过来了。侧著身体倒在地上,胸口里淤积的血,被这样活活地踢出口。 我以为我会挨不过,但等所有人都踢完後,我发现,我的神智还很清晰。 “没死,没死。” “丑八怪没死,用皮带抽,用皮带抽。” 这群疯子的速度很快,我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料很快就被他们剥光。 “啊啊啊!”这是我第一次被抽鞭子。鞭子抽跟脚踢完全是两种感觉。脚踢下去,是那种肉体撞击肉体的疼痛,而鞭子就是一条条藤条,在你身上滑过,不像刀子那样锋利,疼痛却远胜过刀子。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就跟被火点著了,火辣辣的疼。 我紧咬著下唇想忍住这疼痛,却发现这疼痛难以忍受,没一会,我就张著嘴尖叫著,到最後没力气尖叫了,我只能张著嘴光喘气。 鞭子还在继续抽打著,我受伤的左腿伸直著,而身体其他部位都蜷缩在一块。“不要、、、打、、、打、、、了、、、”我不想死啊! 可谁能听到我的呼唤,前天我还在想著怎麽出去?今天我就直奔鬼门关了,我不甘心啊。但在这群理智已失的人面前,我能怎麽样呢?他们会受我诱惑? 答案早就摆在那里了,这些人今天来找我,只为了杀我。若要杀我,痛快地给我一刀,那也不错,但被这样折磨著,徘徊在生死之间。这样的死亡,我凭什麽要承受! 睁开眼睛,抓住抽向我的鞭子,那是濒临死亡的力气。一把夺过鞭子,就把鞭子往四周抽。脑子里开始变空了,什麽都想不到。我只知道要不停地挥动鞭子,要把周围的人给赶走。 “他疯了。” 耳里传来这样一句,我冷笑地把鞭子挥得更快了。我疯了,大概吧。我要是不疯,我怎麽赢你们这些疯子。 疯子与疯子的对决。 这个操场,宁静不再,只剩血腥。 那鞭子不是只有一根,所以抽在我身上的鞭子没有停止过,不过没关系了,身体已经麻木了,我甚至能够站起来了。 一手拽住一根向我抽来的鞭子,连带著那鞭子的主人也被我拽过来。 牙齿真是个好东西啊。 那人一到我面前,我就咬住他的脖子。咬死他!咬死他!我能听到自己内心的躁动,牙齿也更用力了。 也许我没疯,但我的动作跟疯子无异。只是这被我咬住的人也是疯子,所以他的反抗好强烈,几乎让我受不住,但我并没有放弃。我跟他扭来扭去,挥过来的鞭子不少跑到了他身上。而他的脖子也终於被我咬出血来了,太好了,我又要解决一个了。 这个疯子的运气真好,在快要被我咬死之前,竟然被人救了。 我不知道冲进来的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自己被他推开,然後被他带到一旁。等他把我放下时,那些疯子已经围在我们周围了。我挣扎著要站起来,手里的鞭子也挥向那些人。但那人制止住了我,他拍著我的脑袋,他只拍了一下,我记得。 我睁大著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发现眼睛模糊,什麽都看不见。这才觉得眼睛湿湿的,原来是被我的血给粘住了。 从被粘住的眼缝间,看到那人拿著一根棍子往那些疯子身上直挥。他的功夫真好,没几下就把那些疯子给逼到另一边去了。 我的位置安全了。我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操场,我要回5栋,那里有育,他会救我的。 走出操场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在跟那些打著。现在还围在他身边的人好象很能打,不过他们打得很乱,什麽招式都没有,就跟野兽打架一样。 我转过身,往宿舍楼走去。额头上的血不停地流下,然後覆盖住我的眼睛,害我看不见前面的路,我一把擦掉眼睛上的血,抬眼找到了去5栋的路。 被擦掉血的眼睛没一会,又被血给覆盖住了,但我已经知道怎麽走向5栋了,也就懒得去擦血。就这样一路流著血往5栋走去。 路上好象有不少人,看著我,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我也没有理会他们,我的目的地是5栋,是育。其他的人,事,我才懒得去管。 上了楼梯时,看见转角处有人一闪而过,不知道是谁,那身影好象见过。是谁呢?算了,没必要想,我快到5栋了。 到了5栋,我先进自己的房间。我要洗澡,这麽脏怎麽去勾引育呢。这样过去,他肯定不会帮我的。 只是这血怎麽一直流个不停,洗了又有。真他妈的气人!我都洗了半个多小时了,这血还在流。 多用点沐浴露就能洗乾净了吧,我把整瓶的沐浴露从头上倒下来,可没倒几下就没有了。怎麽这麽快就用完了,我把眼睛凑近沐浴露的瓶口,却有沐浴露滴下我的眼睛。 眼睛好痛!这该死的沐浴露,我把手里的沐浴露扔向地上,然後对著水流直冲眼睛。好一会眼睛才不痛了,但身上的血好象比刚才更多了。 我爬起来,想去拿那个蓬莲头,是不是因为放得太远了,所以洗不乾净,那我把它拿下来。 可膝盖好痛啊,根本就站不起来。怎麽办?我身体不乾净了,育会不喜欢我的,会不会像扔紫那样把我扔了。 “呜呜呜、、、”我不想哭的,但一想到被育扔掉,就会像紫那样被人玩弄,说不定还会死,就好怕,我不想死啊。 “呜呜呜、、、” “你鬼哭狼嚎地干什麽?” (7) 有声音传进我耳朵,那声音好熟悉。我转过头,那人竟是育。啊!是育! “育,我马上就洗乾净。”我扶著瓷砖就要爬起来去拿蓬莲头。 “给我好好坐著!”育大喝一声。我愣在原处,不敢动,现在我不能惹他生气。 育走到我身边,竟也坐下来。 他要跟我一起洗澡吗? “育,我帮你脱衣服。”我伸手脱他的衣服,只是他的衣服怎麽变得这麽破,还有红色的东西在上面。 脱好衣服後,我就要去拿沐浴露,却发现那沐浴露被我扔到门边去了。 “我去拿。”说著,我就要爬起来。 “就这样。”育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发生什麽了吗? 我听话地没过去拿沐浴露,给他洗起身体来。当然还有给我自己洗。只是越洗水越红,我的血比刚才还要多了。 “育。”我声音带上哭腔了,“我马上就洗乾净,很快的,很快的、、、”一边喃喃道,一边死劲地搓自己的身体,可血还是好多,怎麽办?怎麽办? “啪”的一声,脸被育摔了一巴掌,好痛。 “你他妈的给我清醒过来!” 跟著巴掌过来的还有他的怒吼,我拼命睁大眼睛看他。 “育。”仔细看他身体,他怎麽受伤了?身上都是鞭痕、抓痕,不少地方都出血了。 “啪。”育又摔了我一巴掌,“醒过来了没有。” “醒过来了。”我赶紧答道。 难道刚才那个救了我的人是育?“育,刚才是你救了我。” 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了一句,“惹祸精。” 我低头不语,现在我也觉得我是惹祸精。不,应该说倒楣精。 “出去包扎。”育先站起来。 到了外面,育先给我包扎好後,才给他自己包扎。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我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育,谢谢你。” “你欠我人情了。”没想到育这麽说。 我扯扯嘴角想笑,却办不到。被摔得过狠的脸,肿得跟面包似的,而嘴角更是破了。 “我现在跟丑八怪似的吧。” “本来就是丑八怪。”育冷哼一声,把脸撇向另一边。但一会就转过头,把我揽进怀里。入眼的是被绷带缠住的胸膛,吸进鼻子的是酒精等药水味道。 今天若不是育来救我,我死定了! 育只是揽著我,没再有其他动作,也未多说什麽。 气氛安静下来。 我闭著眼睛想今天的事。那些疯子为什麽要杀我?我不记得我有得罪他们。按他们的说法,是因为我会成为他们选秀的对手,但这里有哪个人不是他们选秀的对手?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独独找上我呢?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阴谋。 “以後不要乱跑。” 我还在想著事情,育忽然来一句。我忙道,“嗯,这回叫我跑,我也不跑了。” “听话就好。”育的声音很疲惫。想也明白,虽然他很厉害,但被那麽多疯子缠住,也够呛的。我闭上嘴,决定先睡一觉。有什麽事,等明天醒来再说, 毕竟我的体力也吃不消了。 可还没睡一会,门就被推开了。我睁开眼,是秀走进来了。 他走到育跟前,两眼泪汪汪地道,“育,你没事吧。” “不会死。”育冷冷地道。 “我好担心。”秀爬上另一边的床,抱住育。 “出去。”育的声音依旧冷冽。 “育,我担心你啊。呜呜呜、、、”秀说著说著竟哭了。 看他这样,我推推育,“你让他留下来吧。”不是我突然慈悲了,更不是因为我看不得别人哭,而是不想看他用嫉恨的眼神看著我,今天我已经够累了,没有精力应付那眼神。 育听了我的话,倒也没反对,但一旁的秀眼睛比刚才更毒了。若不是身体不适合转动,我早转向另一边睡去了。 眼不见为净,我闭上眼睛。只到第二天才睁开眼睛。 (8) 醒来时,秀端著两个餐盘在我房里,还有我的份,这可稀奇了。 我怀疑地看向他,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哼。”他根本不看我,走向育。“育,你今天还疼吗?” 看来是因为育的缘故才给我带的。我转过头,嘴巴还是不能往两边扯,我就把声音调柔,“育啊,谢谢你。” 来回看了我们一眼,育冷冷瞪了我们一眼。 缩缩脖子,我闭上嘴安静地吃早餐。 吃过早餐,秀还要继续呆在我这里,被育赶走了。 “我要休息了。” “我陪你。”秀急切地道。 “不用了,我来陪育就可以了。”我故意抢在育前面开口,我要气死他。 “丑八怪,你想把育给吓著啊。” 双目一瞪,长这麽大,从没有人这样侮辱过我。我不说自己长得多英俊,但至少比一般人好看。现在竟被秀这麽说,实在噎不下这口气。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欢迎你。还有,你是不是小看育了,会因为我这一点点的肿而吓著。”看你怎麽回?我恨恨地想著。 “好了,你出去。”秀还想回嘴,被育挥挥手赶出去了。 这个讨厌的家伙终於走了,空气都变得清新了,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反正育早知道我跟他不和了,再经过刚才的事,我也没必要再在他面前掩饰了。 敲了我脑门一下,育先躺下了,我跟著躺在他旁边。 “育,这回的事,是不是有人在後面操纵。”我觉得育把秀赶出去,有一半是因为不想让秀知道我们接下来要谈的内容。 “嗯。”育没有隐瞒我,现在我跟他是在同一条船上了。不知怎的,心里面有份安心,我太信任育了吧。 “那是谁?”育得罪的人不少,这要找犯人还真不好找。 “难找。”育坦白道,“反正,这几天你就给我乖乖呆在我身边,别老是给我惹麻烦。” 看来我这次的事很棘手,“嗯,我一定听你的。” 我来这性奴集中营的时间太短了,根本就不知道育跟哪些人结仇了。 “育,这里跟你一样地位的人,都是你的仇人吧。” “仇人?哈哈”育大笑起来,既而眼神阴狠,“挡我者即为我的仇人。” 挡我者,即为仇人。那这仇人还真是不计其数了。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他们的仇人。蓝虞也会把我当成他的仇人吗?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呆在育身边,虽然没有出门,但我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危险的味道了。育在宿舍呆了一天后便出门了,而他的伤还没好。我一个人呆在宿舍哪都不敢去,只是偶尔透过窗户看向底下怎麽看怎麽觉得比我自由的人。 育回来的那天晚上,神色十分严肃,我走上前问他,他什麽都没说,但那神色已经告诉我,这回的事情不会这麽简单结束的。第二天育出门时,我要求跟他一起去,被他拒绝了。 “不想死,就呆在这里。” 育说完就要出去,我从後面抱住他,“那你告诉我,事情到底怎麽了?”阿Q手机资源网 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似调情地问了我句,“我可以认为,你在担心我吗?” 担心,是的,我在担心,但我的担心绝大部分是害怕失去靠山,而一小部分是真的在担心,我不是无情的人。他为我做的够多了,我无法不在意他,不担心他,甚至我不想他出事!我不敢把前半部分的想法告诉他,只是把脸在他背後蹭了几下,“育,我担心你,你千万别出事。”说著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更担心他了,我忍不住用力地抱住他,声音也有些颤抖,“你千万别出事啊。” 育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他心里怎麽想。过了一会,他把我横过他胸前的手指松开,“我要出去了。你乖乖呆在这,记住,一定不能出去。” “嗯,我会乖乖的、、、我、、、”想再多说几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涩,我转过身。 感觉育拍了拍我的脑袋便出门了。 (9) 育出门後,我便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我好想出去,好想知道到底发生什麽了,还有那些疯子为什麽要来攻击我?但我不能出去,我答应育了。 但一直到晚上育都没有回来,我在房间里跺来跺去,心情十分烦躁。後来实在受不了,我推开门,对面是秀的房间,我是不会进秀的房间的,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为育担心,会不会也出来散心。 秀的门紧闭著,我双眼直盯著,精神紧绷到了顶点。 随著门被推开的声音是一声“喝!”,出来的秀没想到我正盯著他的门,一时被吓著,“你神经啊!在这吓人!”秀的声音很愤怒。 “你才神经。”回过神,我马上回了一句。 现在我的心情根本静不下来,何不利用这个秀来吵一架,之後我便故意挑衅他跟我吵架。他本来就讨厌我,被我这麽一挑衅,在对门跟我吵起来。中间好几次,他都不想跟我吵下去,想进他自己的房间了,我赶紧找更恶毒的话骂他。直到育回来後,我们才停下来。 “精神真好。”见我们吵架,育不怒反笑。我跟秀不约而同地缩缩身子,育看起来心情很糟。 “育,我去洗澡了。”我丢下一句,赶紧冲进房间。听到关门声,知道对面的秀也躲进房里了。 以为育会把我抓出来,结果他根本就没到我房间来。不过,晚上时他到我这边来睡觉。 “查得怎样了?”我问他。 “想不想知道这个集中营的秘密。” 这个集中营的秘密?“嗯。”我大力点头,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 “呵呵。”育摸了摸我的头发,“也不算秘密,只是有些人要让你知道,你以後要知道避开他们。” “嗯,育真好。”我偎进他怀里,这时候的讨好是很必要的。 “你以前有去过10栋吧,那里面有个男人很恐怖。” 是说那个长发男人吗?他很恐怖?想起,那会我不小心进了10栋,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也就麒敢进去把我抓出来,但麒进去时也是一副警戒的状态。还有就是我後来又去了一次10栋,被一个人抓住,但我那时根本就不敢回头,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会是那个长发男人吗?还有我後来离开时看见的另一个熟悉的背影又是谁呢? “那人会吃人。” 吃人?我干呕一声,怎麽可能?那个男人!虽未见到那人的著面目,但可以肯定那人绝对长得很漂亮,说不定比育还漂亮。 “漂亮的人,这里。”育指了指心脏,“也比别人硬。” 是说比别人残忍吧。“他叫什麽?是性奴吗?” “那个魅知道,在这里估计也就这个魅可以跟他抗衡。那人根本不是人,你没看过他杀人。知道10栋为什麽只有他一个人住吗?因为住在里面的人都被他杀死了。”这些恐怖的事,育用很平静的字眼说著,但我听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我不怀疑育说的话,这个集中营,有多麽黑暗,多麽肮脏,我自己本身都在体验著。 “他、、、他为什麽要杀人?”我吞了口口水声音才流利起来。 “谁知道?”育反问我一句,我看他的神色,似乎在担心著什麽?这个住在10栋的男人,让育害怕了吗? “育。”我抱住他,这一刻我想让知道我站在他这一边。单纯地站在他这边,无关乎利益。 育拍拍我的脑袋,“今晚跟我做吧。” 吧?育在徵求我的意见,我心里奇怪,但嘴上很快就应承下来。今晚我应该给他补偿,或者说奖励。 “我来吧。”我媚笑一记,翻身坐在他的身上,先是把他上身的衣服解开,然後缓缓地褪下我的衣服。 “你真的会变成一只妖精。”陈诉的口气,但声音是沙哑的,育有感觉了。 “你喜欢的。”扬起嘴角,我嘻嘻一笑,既而伸出舌头舔著自己的嘴角。 育的神情更放松了,看著我的表演,见我伸出舌头,他把手指放在我唇边磨蹭。 本是舔著自己嘴角的我,聪明地把育的指头含进嘴里,细细舔起来。育的指头带著他独有的清新味道,我把他的指头更含进嘴里,使得舌头能从指根舔到指尖。 “妖精。”育沙哑地叫了一声,便按下我的脑袋,想要跟我来个舌吻。 “不要。”我笑笑捂住他的嘴,“都说了我来。你今晚就好好享受吧。”说到享受时,我故意眯起眼睛,吐出嘴里的指头,往他的喉头处打转。 “妖精。”育的声音通过喉头震动著我的舌头。我保持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但上身与他的身体几乎贴靠在一起了,尤其是脑袋已经在他裸露的胸前磨蹭。 这个动作让育难耐地扭动起来,我的头发虽说很柔顺,但这样胡乱地磨蹭,总会有几分痒意的。育固定住我的脑袋,不让我动弹。 “呵呵,不好玩吗?”我抬起头,用眼角的春意看他。 “该死。”育低咒一声,就把我还挂在手肘处的睡衣直接剥开。 是睡衣的品质太差还是育的力量太大,都无所谓了,因为我的睡衣已成两半挂在床角。我回头一瞥,还能看到另一端落在地上。 “给我专心点。”育把我的脸转过来,接著就把我的上身压平在他的身上。两具同样裸露的男性身躯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我的身体早已学会享受同性间的性爱,育胸前的两点因为这一压点在我胸前,那种瘙痒的感觉从这两点窜起,而我自己的两点也压在育身上。故意把身体一扭,使得我们的摩擦更色情。 “育好心急。”我把下身打直,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膝盖微抬,开始磨蹭他已经涨大的性器。 “是吗?我怎麽觉得你更心急。”育捏捏我的鼻子,翻个身就把我压在身下。 不满地嘟起嘴,“不是说我今晚我来吗?” “你的速度太慢了。”育说完,就把我的睡裤剥下。 “不要,今晚我来。”我忽然间坚持起来,这份坚持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来的,我只知道今晚不让我来,我心里会很不舒服,会很烦躁。 我这份难得的坚持,让育定定地看了我一会,接著他笑笑。 上回也有一次是坐在他身上的,但到後面,还是被他按在他身下。所以我觉得我这份坚持更像是别扭。 (10) 手指弹了我脑袋一记,育再次转身,把我抱到他身上。 无法抑制地露出满足的笑意,“育,你最好了,伶最喜欢你了。”我高兴地扑到他身上,嘴唇胡乱啄著。 “速度快点。”育的脸色越发地放松了,神情也相当愉悦。 “遵命。”调皮地行了个军礼,被他一手打下,说是不伦不类。想也明白,我现在是全身赤裸地坐在他身上,做这个动作难免让人觉得滑稽。 接下来我便专心地让我身下的这个身体快乐起来,我要让他得到最大的快感。 手指微微张开从他的腋下往下抚摸,直到胯处才停下,而舌头也从他的喉头一路滑下,停在他的胸前,在他的乳头上打转。 “嗯。”育呻吟一声,伸手到我身後,做著进入的准备,这个动作让我有点分心。我选择手扶著他的胯,舌头从乳头滑下,在他的肚脐眼处停下,然後把舌尖伸进他的肚脐眼。 “啊。”育这声呻吟很大,看来这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竟比乳头还敏感,有趣的男人。 故意在里面来回舔著,果然育开始喘气了,呻吟也越来越诱人,听得我下腹直冒火,心想这育要是去勾引人,不会输给任何人。就这麽小小的呻吟就能把人的欲火直往上窜。 不过育终究是育,这样的情况下,竟继续扩张著我的後庭,伸进我体内的手指已经有三根了。育的动作,因为我刚才的挑逗变得缓慢,但这会他重新加快速度,还用中指在我体内寻找那个敏感点。 敏感点虽未被他找到,但内壁被这样摩擦著,我的喘气声也越来越大了。 “育、、、嗯嗯、、、”咬著下唇,还是无法抑制呻吟出口。我乾脆滑下身子到他的下腹处,含住他那前端已在滴著透明液体的性器。 “妖精、、、嗯、、、”育的手指已经滑出我的体内了。 那性器在我嘴里还在持续暴涨著,我那张嘴快要含不住了。哪知育竟下身一挺,把他的性器全部塞进我嘴里,最前端直接抵在我的喉咙。 “伶、、、乖、、、动、、、快点、、、”育断断续续地说道,身体半挺起,下身不断往上抬,完全把我嘴当後庭了。 真是不好受,虽然现在对那种纯男性的味道不怎麽排斥了,但整张嘴被塞得鼓鼓的,还被伸进喉咙处。唾液也因不停地被他的抽插而挤处,混杂著我流下的眼泪,身下的被褥已是濡湿一片。 育的欲望真的很强,在我嘴里这麽久了还没射,而我的嘴都快酸死了。为了让他尽早射出来,我收紧嘴用力地吮吸,还努力活动著舌头,手也在唇沿处抚摩著进进出出的性器。 被我这麽一弄,育果然射出来了。 大喊一声“妖精”,育抬起身子狠狠捏著我的肩膀,等到完全射出来後,他才松开我的肩膀,仰躺在床上。 拿过挂在床角的睡衣,我把溢出嘴角的唾液、性液擦乾净。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育休息了一下,就把我抓上来坐在他身上。 “育不是很舒服吗?”我故意用疑惑地口气问他,却被捏住鼻子不得呼吸。“救命、、、不敢了、、、” 打了我臀部一下,育才松开手指。身体本就因为性事喘得厉害,再被育这麽一捏,我大口大口地趴在他身上喘气。 “好了没,你想憋死我啊。”育又打了我一下。 回头看身後,他的性器又涨大了,这个男人的欲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回头对他妩媚一笑,身体慢慢下移。 灼热的性器在股勾里磨蹭著,我跟育都冷抽一口气,接著我便加快磨擦的速度,只到育不耐烦地拉下我。 “快点!”这个男人今天还真猴急。 我慢慢抬起身子,伸手扶住他的性器,再慢慢地坐下。可育根本等不得我这速度,性器刚探进後庭,他就固定住我的腰,往上用力一挺,那涨大的性器便整根末进我的体内。 该死,在心里暗暗咒一声,我来不及适应的身体已经被育摇得直晃颤了。 “育,我来。”我想让他停下来,伸手按住他的胯,可育的力气根本不是我所能比拟的,没几下我就只能跟他共舞了。还好自我调节能力好,很快就适应了他的粗暴律动。 身体一跟上他的节奏,我便想夺回主动劝。难得育今天肯让我主动,平常都是由他主导。 双手撑在他的两侧,一上一下地运动著,偶尔育还故意往上一顶,这就让我全身尖叫著往後仰。 到後来,育经常故意地往上顶,让我脖子後仰,他似乎很喜欢我这个姿势。 老实话,我也很喜欢这个脖子後仰的姿势,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有种莫名的自由爬出喉咙,让我连抑制都不想就直接呼喊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坐在育的身上,想不到感觉会这麽好,怪不得他平常那麽喜欢主动,一定要在我上面。 虽说,现在是我套著他,但我的身体是在他的上面,那种纯粹的性欲征服感还是油然而生。 “你这该死的妖精!”育咒了一声,忽然加快速度,手也重新握住我的腰,那种窒息的疼痛又开始罩住我的身体。 我张大嘴,呼著气,等到育咆哮的最後一刻。 爬起身,任淫秽的性液从那个羞人的部位滴下。我疲惫地倒在一旁,而育看起来比我精神多了。看来主动也不都是好事,至少比以往纯粹的接受累多了,但育主导时,怎麽没见他这麽累啊。 “你这样的身体不行的。”育说道,他话里没有任何调情的意味。我一愣,是说以我现在的身体是无法在这个性奴集中营里生存吗?我之前还认为自己的体质不错,现在看来错了,只是这样的性事,就把我累趴下了。 “我明天起就开始锻炼。”我握著拳,给自己鼓劲 。 “反正你记住想在这里生存,单靠脑袋是不行的。” 我明白,这里还有一群用脑袋无法取胜的疯子。“嗯。”我点点头,爬下床往浴室走去。 那晚真的是个美好的回忆,第一次主动,第一次主导,第一次真心地想讨好他。那样的事,之前我连想都没想过,但发生时,并不让人讨厌。 只是那晚,我躺在他的怀里时,我知道我是皱著眉头睡著的。 (11) 育之後便经常到晚上才回来,而我因为他的嘱咐便不敢出去。 “喂,有人找你。”刚吃过午饭,那个秀来我房间,我白了他一眼,还好我吃过饭了。 “谁啊。”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奴。” 奴,他来找我?难道他又告诉我什麽秘密吗?我第一感觉就是这,毕竟奴看起来知道好多,好象比育还多。 “不然呢。”秀冷著一张脸离开了。想也明白他那话的意思,因为是奴,他不敢得罪,所以才不得已要跟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就下楼了。虽然育说过不能出去,但奴若真要找我,就算我不下去,他也会想办法叫我下去的。结果都一样,何不自觉点。 下了楼就见到奴站在柏树下,看见我,他朝我扬扬手。走近了,入眼的依旧是他那纯洁的笑容。 “找我什麽事?”我开门见山问,育说过离他远点,我可没忘记。 “听说你出事了,我来看看你。”奴笑笑,然後把手搭上我的肩,“身体还好吗?” 这可真是有意思,我跟他的感情好到让他来探望我吗?那我刚出事那天怎麽不见他来啊。我眉眼上抬,掩饰自己的不屑。 “本来早就来看你了,但育在,我怕他。”说到後面,奴好缩缩肩膀。怕育?这个事实我不怀疑,但这个理由,我要信了,我可以找棵树直接上吊了,省得将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真是谢谢你。”我淡淡道,便要转身上楼。 “你别走啊。”见我要离开,奴急急地抓住我的袖子。 “你放手,我是育的人。”我冷冷地看著他抓著我袖子的手。 育的洁癖,奴不可能不知道。他赶紧松开手,“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 我没理他,还是往楼上走去。 这回,奴速度很快地跑到我面前,还把两只胳膊伸得直直的,意图挡住我。 抬头抚抚眉,我问他,“你到底找我什麽事?”他不知道,他这样让人很起疑吗? 奴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太紧张了,赶紧放下手,同时讪讪地笑著,“我在这里没什麽人可以谈得上话的,但跟你就不一样了,而且你还跟我散步过。所以、、、”奴低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我们去散步吧。” 看他这样子,倒像个寂寞的小孩,只是事情有这麽简单吗? 奴还低著头,没听到我的回答,他又急急道,“你要不愿意散步也没关系,那我们聊天。”那著急的口吻,不像是在撒谎,难道他真的只是因为寂寞才来找我吗? “你可以找其他人的。”我回了一句,虽然他的脸色很诚恳,但还是小心点好。 “大家都不理我。”奴撅起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倒也惹人怜爱不已。 “听说他们都怕你?”我凑近他耳朵,声音也很轻。 “我知道,但是为什麽?”奴睁著他那双大眼睛看我。 我说过他的眼睛是我在集中营里见过的最纯洁的,此时这双纯洁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我,让我有种错觉,不相信他,是件多麽可耻的事,这个善良的男孩怎麽会骗人呢。 甩甩头,把脑中异样的想法甩掉,这个奴,若是有心骗人,可以骗尽天下人。就是不知此时他是在骗我,还是真心话了。 “我怎麽知道,这种事,你自己最清楚了。” “当局者迷。” 他倒给我来了这样一句,我还真不知道怎麽接下去。只好说,“两个大男生的,没什麽好聊。”其实我是想跟他一起出去的,因为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情报,虽然每次都失败,但还是想再试一次。不过,育的警告我还没忘记。 “你讨厌我了?还是你也怕我?”奴怯怯一问。 我头仰起往上吹头发,他今天真够执著的,一定要跟我出去吗?“不好意思。”不想多说,我马上就离开。 “你别走啊。”想不到他又拉住我,而且他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狐疑地转过身,他的脸色很著急,当中还带著恐惧,难道有人指使他这麽做。这麽一想,我更不能跟他走了,但奴这会一直抓著我的手。想不到他个子小小的,力气倒不小。我被他拽著,一时半会也挣脱不了,到最後跟他僵持著站在楼外。 “放手了!”我呵斥他,但他无动於衷。 真是有够难缠的,不过因为是在育的地盘,我胆子也大起来,就任他拽著,反正他不可能一直拽著我,到时候也得放手。 这样我就任他拽著我,眼睛也没瞧他。到最後,我反倒在那里想著这几天发生的事。大概站了10多分钟,我的腿有点酸了,便想走了。虽说这里是宿舍楼下,也没有多少人走过,但这样傻站著,实在别扭。 “好了,我要上去了。”我拍拍他的脑袋。 “不要。”奴的声音又带上哭腔,不仅如此他的身体都有些发抖,他在怕什麽? 我还想问他怕什麽?眼尾瞄到几双疯狂的眼睛,是那些疯子! 吼叫一声,我大力甩开奴的手,由於用力过大,他一下被我摔在地上。奇怪地看著我,在看到那些疯子後,他静下来了,不再追我。 我已经跑进楼里了,回头就看见奴定定地站在原处,还有那些令我恐怖的疯子。他们什麽时候来的?见到我看著他们,一个个露出嫉妒凶狠的眼神。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竟让他们如此紧追我? 快速地奔进房间,我直接跑进浴室,那些疯子的眼神远比那次来得疯狂,而且这一次他们的眼神带著算计。算计?我问著自己,他们懂得算计吗?但我确确切切地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本应属於理智人类所应有的眼神。 (12) 到晚上育回来时,我把这件事告诉他。 “下次别出门了,那个奴很危险。”育又一次警告道,“我怀疑他的靠山是那个住在10栋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奴?我不敢置信。这两人有关联,完全看不出来,但在这里,也许越是看不出来的事,就越有可能吧。其实应该说,不管谁跟谁在一起都有可能。 “我们看到的奴都是独来独往的,但他的後面绝对有人在撑著。”育剖析著。 根据育的剖析,发生事情之前,我跟奴经常在一块,所以他猜测我的事可能跟奴有关。但育去查奴的事,竟一点东西都查不出来。这只能说明奴在隐瞒著什麽,或者说谁在藏著什麽。而育会猜到10栋男子身上,只是直觉。不过这两者一接上,育认为他的直觉八成是真的。因为10栋男子也是非常神秘,大家都知道有这麽一个人存在,但谁都没看过他,更别提他的名字了。 这两个人有个共同点,就是神秘。 但育也只是猜测此人跟奴有关,至於我这次发生的事,就难猜了。因为他的树敌太多了,应该说这个集中营里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敌人。 “会不会是那个住在10栋的男人干的。”我虽这样说,但我直觉那个男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果10栋男子是我匆匆一瞥的那个长发男子。 “应该不是他,那人不会管这种閒事。”育摇摇头。 既然不是10栋男子,那又是谁呢?忽然想起一事,我问育,“你说过,没人敢去惹奴。但你们谁都不知道他的靠山。说不定根本不是你们猜测的那样,他只是把他自己隐藏得很好。” “你是说,我们没去惹他,是因为他太不出众了。”育接过我的话。 “有这可能。也许他根本没有靠撒山,但他肯定知道这个集中营的秘密,至少知道的比我们都多。” “因为没人注意他,所以他可以有更多时间去寻找这个集中营的秘密,你的意思是这样?”育挑了挑眉眼。 点点头,我觉得我这个设想,有一定道理。但育的下句话,让我知道,我错了。 “有人惹过他的,第二天那些人都不见了。”育淡淡地说道,“从此没人敢去招惹他了。” 惹他的人,第二天都不见,是死了吗?我惊恐地睁大眼睛看著育。 把我揽到他怀里,育摸摸我的脑袋,“所以叫你别去招惹他,不然到时也像那些人一样消失了,那我岂不亏了。” 双手搭上育的肩膀,踮起脚跟,轻轻吻了他嘴角一下,“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对你最好了。” “是吗?”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是怀疑,而是一份隐藏的疯狂。对,他的眼神看上去很淡然,但在那淡然下,我看见了他的疯狂。那个眼神,太熟悉了,我曾经在阿毅在馀全身上看过,但育的这个眼神比他们还要强烈。扑火的飞蛾,脑子里闪过这可怕的一幕。 “怎麽了。”育已经很久没做这个动作了。 我吃痛地仰起下巴,育的手指就捏在我的下巴上。“育。”我有些害怕地喊了他一声。这声害怕跟以往不一样,这声害怕,是我觉得他会带我走向毁灭。永不劫生。 “原来你还会怕我啊。”育低低说道,那掐住我下巴的手指改为抚摩著我的下颚,手指慢慢往上滑最後停在我的嘴唇上,轻轻摩挲著。 我没有伸出舌头,只是站在原地任他抚摩著。 心脏在砰砰跳,汗水从我的脸颊滑下,原来第一次是这麽令人难以忘记啊,还有第一次的感觉,可以在心里刻得这麽深啊。 育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沉默著。最後是我打破沉默的,“育。”我想说些挑逗的话,却不知从何出口。 “怎麽,我会吃了你?”育扬起声调,另一只手更是把我提到他身上。 “没有。”他这样跟我说话,让我放松下来。我笑著抱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就能看到窗外。几点了现在,在这个不知道时间的地方,时间只能根据自然万物的变化来推测。 我滑下身子,面对著育。“睡觉吧。” 当我说出这话时,有种莫名的感怀,我跟他真的已经连在一块了,再也不能分开了。可,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为什麽走著,走著,会变成这样呢?当初强暴我的这个男人,当初把我当奖品的这个男人,如今竟成为我最佳的战友。是的,育是我的战友。我吻上他的眼睛,吻住那让我无法承受的疯狂。 “你、、、”一个单音节後,是育把我推倒在身後的床上。 我眯著眼,媚笑著。我双腿上抬,磨蹭著他的下腹。我抬起下身,等待著他的进入。 脸,埋进枕头。 我跟他之间,竟也会变调。 仰起脖子,低低地呻吟,那呻吟更像是吼叫。 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我握住了拳头。 (13) 与奴见面的第二天,育照样出去了。而他出去不久後,奴就叫秀过来叫我。冷著脸对秀说道,“跟他说,我没空。” 岂知过了一会,奴直接到我房里找我。 “你不是怕育吗?怎麽还敢来。”我冷笑一声。 “我看他走了,才来的。”奴对我的冷笑一点反应都没有,反问我,“怎麽不下去。我在下面等了好久。” “不是说没空吗?” 奴看了看我,意寓我根本就不像有空的样子。 “我要睡觉。” “现在不是才早上吗?”被我这麽无理取闹的一说,奴有点哭笑不得。 “谁说早上不能睡觉。”我说完,就躺进被窝,脑袋也跟著钻进被窝,“我要睡觉了。”声音从被窝里传出。 不知道奴的表情,反正我这明显的赶人态度没有把他气跑,只听他说,“我们会是朋友的。” 我跟他会是朋友?这话有内容。我把头钻出被窝,“什麽意思?”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他笑笑说。这是什麽鬼理由。我把头重新钻进被窝,还好不是大热天,钻被窝还是挺舒服的。 我不应他,他倒是走到我床边,掀开我的被子,“你真好玩。” “拜托,我要睡觉。”我拉下被子,继续钻进被窝。 这下安静了,我在里面呆了好一会,没听到外面有什麽动静。掀开被子,我准备下床。“你—没—走—!”还以为房里已经没人,结果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站在我的床头,我这被子一掀开,就看见意外的人,身体一个激灵,“你想吓死我啊!” 缠人的家伙。 “你别这样啊,我是真的想跟你成为朋友,就像你跟虞那样。”奴急急地说。 跟虞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跟蓝虞是什麽样的,我跟蓝虞到底算不算得上朋友。如果不是凑巧一起被绑架,一起逃到这集中营来,我跟他会有交集吗?蓝虞那个人,我看不透。不过眼前这个奴我也看不透。 “不想跟你绕圈子了,你到底来找我干嘛。别说想跟我做朋友的什麽,听了让人觉得恶。”这奴要是再说什麽朋友之类的,我立马踢走他。 “你对朋友这词有意见?”奴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对朋友这词当然没意见,但你奴不觉得。在这个地方,你跟我谈朋友未免好笑吧。 见我脸色还是很难看,就改了口,“好,我不说这事。不过,我来找你是真的想跟你聊天,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瞄了他一下,我把被子拉到颈下,坐在床上。“行,那就在这里跟我聊天吧,反正在哪都一样。”看他这回怎麽说。 奴听了我的话,就一屁股坐上我的床铺,吓得我赶紧挥手,“你赶紧给我下去。”育可是有洁癖的人,而现在他都在我房里过夜。 “这样靠得近,不是感觉更好。” 感觉更好?妈的!终於受不了,我掀开被子跳下床,“你有完没完,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样缠人的。我不想跟你聊天,因为我不想死。”无法再跟他作戏下去,我退一尺他便进一丈,就算是脸皮厚也要有个尺度吧。 “赶紧给我出去,我还想好好活著。” 奴的脸色煞地苍白了,颤抖著嘴唇,呆站在我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看得我心生几分悔意,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但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说的,我可没什麽耐性陪他玩太极拳,而且,我能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听清楚了,就快出去。我看你也不是那麽没良心的人,而且我跟你也没什麽仇的,”我大力推了他一把,“不用这麽想害死我吧。” 奴被我这麽一推,整个人坐在地上,他的脸还是苍白著,但已经能讲话了,“你认为是我找人打你的。”他这话一出口,眼眶就湿润了。 在这性奴集中营里,不是没看过别人哭,但那些人都是在床上哭的,像奴这样的哭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有些慌张,觉得自己真的冤枉了他,但话已出口,怎麽改!我硬著心肠把他拉起,既然是坏人了,那就当到底,“你快点走吧,等下育回来,就麻烦了。” “你就这麽讨厌我。”奴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问我。 真是头大了,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哭,实在麻烦,还有讨厌,“快点走了,我最烦别人哭了。”我这样说著,但已经松开手了不再硬推著他往门外走。 奴也只是吸了会鼻子就停下来了,想来觉得不好意思,他低著头不敢看我。 我看他那样,哪里还骂得下去。结果变成,我们两人一个站著,一个坐著。不吭声,寂静的画面。直到後来我先受不了,“我去睡觉了,你坐吧。”说著我爬上床,这回没有把脑袋钻进被窝里。 睁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耳边还传来奴偶尔一两下的抽泣声。我烦躁地转个身,觉得我好象变成他的保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在敲门。我大喊一声,“进来。”是育的手下来给我送饭了。 那人见到奴,脸色一惊,手上的速度也比之前快多了。 我看了看奴,对送饭的人说,“你再去弄一份。” 那人有点不乐意,但还是很快地给奴弄来一份午饭。 所以最後的结果就是,他坐在地上跟我一块吃饭。 我一边吃著,脑袋一直转著。现在是什麽情形,育可是耳提命名地在我耳朵旁讲了好几次,而我自己更是了解这个情况。但现在我跟他坐在我的房里吃午饭。 傻笑一声,我继续吃饭。 奴在我傻笑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了,毕竟才哭一两下,能红到哪去。 “你吃完饭,还有事吗?”我试探地问著他,最好他能识相点走人。 “嗯。” 他点头点得痛快,我在旁边看得脑大。但又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只好哈哈过去,“那你忙,我睡觉。” “你不是刚吃完饭吗?”他惊讶地看著我。 想当初身边的同学还以为我血糖低,那麽奢睡,但来这性奴集中营後,我哪次能好好睡个过瘾。 随便摆摆手,我便爬上床。 奴自是看出我的厌烦,但他又不走。我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床铺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谁叫你来?”我问他,实在不想跟打哑谜了。 “嗯。” 嗯?他承认了!我一掀被子直奔向他,“谁?”声音里的兴奋直颤著心脏。 “魑。” 魑?“谁?” “他住在10栋。” 10栋男子!奴的靠山?他真的是奴的靠山,育没猜错! (14) 我兴奋得全身发抖,声音更不用说,想不到我跟育一直在怀疑的人,会主动告诉我答案。“奴,那个魑是你的靠山。” “不知道。”奴淡淡地回答我。 “滚!”妈的,原来是骗我,估计那个什麽魑也是假的。 “我没骗你。”奴听了我的怒吼,很冷静。 “要说就说真话,不然就给我滚,我没时间陪你玩。”刚才是兴奋得发抖,现在则是气得发抖。越想越气,真想一拳给他过去,妈的。 “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奴的冷静有些破碎,他的身子在,颤抖?他怕那个魑。 “他会吃人?”我问他。 “不知道,以後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奴这麽说,是不是意味著,我以後会跟这个魑有进一步接触。 “你还记得有次你进10栋,被一个人发现,那人就是魑。”奴说出那件我一直在意的事。原来当日发现我的人,就是魑啊。那他为什麽不杀我?育说过,他把其他住在10栋的人都杀了,那这样的人,就是领土观念很重。 “那他怎麽不杀我?”我直接提出疑问。 “他不想杀。” 这是什麽答案,敢情这人想杀人就杀人啊。我现在看似很愤怒,其实内心已经在打颤了,这样恐怖的男人,叫奴来接触我干什麽? 现在已经可以理解奴为什麽无缘无故地来找我。想必那回奴说听一个人讲蓝虞死了,也是这这个魑叫他这样跟我说吧。只是他为什麽要叫奴跟我说这些呢?有什麽目的吗? 奴不再看我,他低著头看著他的鞋,“那回我也在。” 他也在?那个熟悉的背影是他!“他很信任你?”只有这个解释了,那个魑不让任何人住进10栋,却肯让奴进去。 “你知道吗?我的名字是他取的。我一进这里就遇上他了,然後就成了他的奴隶。”奴这话说得很轻,但里面的悲愤,充斥在这个房间里。 奴狠魑?“你狠他?” “我怕他。”他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见不到那纯洁灿烂的笑容,此时他的笑更像是哭,他的脸部肌肉甚至带上些许抽筋。 我闭上嘴,不敢再继续问下去,问再多都是要把别人的痛苦翻出来。这一刻,我可以不残忍的。 “那今天也是他叫你来找我的。”不再问他的私事。 “一半一半。” 这什麽答案,见我皱起眉头,他赶紧答道,“我自己也想来找你的。” 他来找我干什麽?“怎麽讲?” “以後我们可能会在一块,找你搞好关系。”他又在撒谎了。不过这回我没有生气,他都说了他很怕那个魑,又岂会把原因告诉我。 只是他说的以後我会跟他在一块,是说我也会变成魑的奴隶吗?那育怎麽办?“是他叫那些疯子杀我的?”虽然之前我跟育都认为他不会做这种事,但现在听了奴讲的事,我不太肯定了。 “不是他。”奴说到这时脸色又轻松了,“我告诉你这麽多秘密了,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没有理会他的变脸速度,我问他,“什麽表示?” “陪我出去散步。我不喜欢呆在房间里,很闷。” 又是叫我去散步,“你不是要把我拐出去卖了吧。”心里已经怀疑他了,再加上这个恐怖的魑,我还敢跟他出去散步吗? “就知道你会这麽说。”奴终於要回去了,“再说你也不会跟我散步了,希望以後你能陪我散步。” “如果在外面的话。”我忽然这样回道,不仅自己被愣住了,奴也愣在那里。 “你很乐观。”说完他就离开了。 我很乐观?嘴角扬起一抹嘲笑。 一下安静下来的房间虽有点不习惯,却正适合我思考。 住在10栋的那个长发男子叫魑,曾经把跟他一起住在10栋的人都杀了。而奴是他的奴隶,名字也是他取的。 在这个性奴集中营里,能跟他抗衡的只有魅,而那个魅是非性奴,那这个魑呢? 还有他为什麽要派奴接近我,以前他是以蓝虞的事引诱我,现在又派奴告诉我他的身份。但那回我一个人进去时,他为什麽不让我看见他的面目? 既然奴说不是他指使那些疯子来杀我,那又是谁指使的呢?是谁要杀我,为什麽要杀我? 要杀我的人,跟魑有没有关系,还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或同一夥人,但以奴跟育讲的,这个魑应该是独来独往的。 我在宿舍想了一个下午,越想觉得迷雾越浓了,只能期待育早点回来。他在这里呆的时间比我长,也更能理出头绪。 吃过晚饭,我依旧呆在宿舍。育是不到晚上不回来的。但今天我等到深夜,育还没回来。平常这个时刻他早就回来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等著育,可育迟迟没有出现,这让我心慌慌的,想出去找他,又不敢。 这样睁著眼睛到後半夜,育还没回来,我心里越来越担心,恐惧感也越来越大。 (15) 这个夜晚很安静,入耳的是风吹过柏树时的沙沙响。我抬头望向窗外,那窗户正开著,我便起身走到窗台,想把窗户关了。透著月光看向楼下,是林间小道。身子半探出来,看向其他宿舍楼,有些宿舍灯还开著。这不奇怪,但现在我想的是,育也许就在其中一间房子里。 如果育在其他宿舍的话,是在跟人谈判还是被人扣压了?他要是出事了,那我呆在这里还安全吗? 这样想著,我觉得这个房间极不安全,我的脑海里甚至一直幻想著:有人拿著刀冲进来,然後一刀子捅进我的肚子,喷涌的鲜血下是死尸,那是我的尸体! 捂住嘴,捂住尖叫的恐惧。我不敢在这房间里呆下去了。越想越觉得,呆在这里很不安全。也许我今晚出去更好,到了早上时再回来,那时育也许就回来了。但是,育到明天早上再不回来的话,我该怎麽办?如果育没回来,我肯定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庇护我的人不见了,我在这里,等於画地为牢。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往身上多套了几件衣服,然後把抽屉里的药品拿了一些。第一个抓进我手里的便是润滑剂,其次是跌打的药膏。 拿好必备的东西,我把枕头放进床铺里,棉被高高鼓起,不掀开被子的话,绝对会让人以为这床上有人在睡觉。 房间的伪装都弄好了,我便走向门。先是把耳朵靠近门,听听外面有没有动静,很好,外面很安静。 轻轻地推开门,探出脑袋再观察一下,还是没人。天助我也。 人已经在门外了,我小心地关上门,不弄出任何声响。 脚尖著地,一步一步往楼梯走去。一直走到楼梯口,我才敢喘口气,但也是小小地休息,哪敢大声。 虽说到了楼梯口安全点,但还有5层楼梯要走,现在我真怀恋之前住的2栋,只要走一层楼梯就到了,而现在是整整5层。 我忐忑不安地走下去,耳朵拔得长长的,真怕有人从下面冲上来。刚刚在上面,主要是怕被秀发现。虽然秀也是育的人,但我既没有带他一起逃跑的打算,心里还在担心他会给我扯後腿。 对秀这个人,我不太信任。他在集中营呆的时间也比我长,跟他一起行动,被他出卖的几率,在我看来高达百分百。 事後,我才知道,那天晚上秀根本没在5栋。 庆幸的是一路走到楼外,都没有人发现。我暗暗松了口气,准备往放肆林走去,那里对我来说,是这个集中营里最安全的地方。 但还没等我往那边走去,听到一排脚步声往5栋走来,我赶紧躲到树後。转念一想,躲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我赶紧快跑到隔壁栋,4栋去。那些人是从6栋那边过来的。 这个时候应该是凌晨两三点,我就著月光,看见那群走向5栋的人,竟是那些疯子! 腿一虚软,我整个人跪在了地上。老天保佑我没有继续呆在那里,不然非被那些人杀了不可。 只是这些人这麽晚来5栋干什麽?杀我!我直觉这样认为。我跟他们到底有什麽仇恨,让他们对我如此“念念不忘”。 我在4栋楼下的柏树後跪了一会,回头看向5栋时,那些人已经不见了,想必都进去了吧。我赶紧爬起来,往放肆林跑去。 “那边有人!” 没跑几步,竟被发现了。我不敢回头,继续跑。 “快!快堵住他!他想往放肆林跑!”那声音忽然离得很近。我抬头看向前方,在我的正前方,站著几个人。 他们是当初被我陷害的那六人!後来被育踢到了8栋。 复仇!难道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是因为这几人想报复我跟育对他们所做的。 我不知道8栋意味著什麽,我只知道8栋是性奴登记处,那里住著曾经也是性奴的先生,还有非性奴者,魅。 而这六人被育踢到8栋,我原以为他们不是被关起来了,就是死了。因为他们的罪名是企图逃跑。 但现在,我以为永远不会出现的人竟然出现在我面前。 “好久不见了啊。”开口的是那个高个子。 阴沉的声音,苍白的脸。这个男孩近乎透明。 “早知道你小子会往这里跑了。”旁边的人不比他厚实几分。 “竟敢栽赃给我们!” 那是复仇的眼神,我双腿哆嗦的下刻,是转身逃跑。 跑,跑,跑。 不能被他们抓住,不然我必死无疑。 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从3栋前面的小道一直往前跑。但那些人的速度很快,我被他们堵到了去餐厅的那条小道前,这样我只能往这条小道跑了。但这条路是一条直线,我已经能想像到,当我跑出这条小道时,迎面而来的便是他们狞笑的脸。 但我的步伐没有减缓半分,我要在他们之前跑出这条小道,到了餐厅那边,地方就大了。 我跑出小道时,身体一阵打滚竟整个人滚到了餐厅前,手掌一阵疼痛,已经破皮了,膝盖也难逃破皮的命运。可眼下情况根本就不允许我好好检查伤口。 我双手撑地爬起,眼睛已经瞄到那夥人正跑过来,但比我慢点。 “快点!”耳边听到他们急切的声音,这群人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甩掉的。 餐厅外面是个空泛的平地,左前方45度左右便是宿舍楼,宿舍楼跟餐厅之间有一条小道。而右边,我还没去过。後面则是书阁。现在他们分成三路追我,三人在我小道那边,两人从宿舍那边的大道追来,而一人正从餐厅的後面探出头来。这样我只能往右边逃了。 但他们似乎察觉到这点,从左边上来的两人,正分成两路,一人直接往我追来,一人跑向右边想堵住我的出路。 往左边跟小道跑都是不明智的,那个地方太小了,根本没有我逃生的机会。最好的方法是往书阁跟右边跑。这两个地方我都不熟悉,但正因为不熟悉,我能藏的地方,就很随意了,这样反而能起到迷惑他们的作用。 但书阁那边,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有职员。而且往书阁跑,意味著我必须把堵在我前面的人打倒。眼下这个时刻,我无法估计这个胜算的几率。这样想来只能往右边逃了,而且往右边跑去的人,他和我离右边的距离都差不了多少,只要我努力点,我就能在他前面跑到右边。 主意一打定,我就直冲右边。 不管是短跑还是长跑,我都不擅长,但到了这里,不擅长的东西,都开始成为我的优势,适者生存不单单讲人类本身,更包括人类身上的技能。 我比那个人更快一步跑到右边。 右边,其实也是一栋栋房子,看起来跟宿舍楼那边差不了多少。不过分布有点不一样了,宿舍楼那边是一整排过去,而这边是三三两两地散在四处。而它跟餐厅餐厅之间有几棵零散的柏树隔著,跟往宿舍楼那边的路则用一座桥隔著。 又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而神秘的不止如此,我一跑进右边,那个在後面追我的人便停下了。 难道这个地方就跟放肆林一样,有不可违背的规矩,但在那本守则上并未说明。还是说这里有跟魑一样的人存在? 我已经跑进右边了,回头看那人,正一脸恐惧地看著我身後。 (16) 我身後有什麽东西吗?看著他那眼神,我全身跟著毛骨悚然,身体也僵硬得不行。 硬邦邦地转过身,我仿佛听到自己脖子吱噶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夜晚被一道尖叫声划破。 我整个人坐在地上,全身不停发抖。想爬起来,想逃出这里,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我恐惧至此。 如瀑的头发披落一地,盖住性感的脚趾头。是的,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有著一双性感的脚,而此时这双脚正光裸著立在地上,惹人怜心不已。 这个男人长得很矛盾,明明留著一头长发,脚趾甲还涂著鲜红色的指甲油,却难掩他身上的清秀气质。 妖媚与清秀合一的男人。 但此时,让我害怕的正是这个男人。我直直地看著他,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他身上半分。不是我不想移开,而是我不能。 这个男人有著一双痴狂的眼睛,我从未见过有一双眼睛能透露著如此强烈的感情。痴到顶点,狂到顶点。 如若单纯如此,我也不至於这麽害怕。 浴血重生。 银白色的头发上披著鲜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这个寂静的夜晚,让这滴血声变得异常清脆。 这个男人清秀的脸盘上挂著死亡的证明。 那直扑喉咙的鲜血让我双手直捂著嘴,我不敢吐出来,我怕。 男人的脸很冷,一丝笑容都没有。俯视看了我一眼,就看向我的後面。 “疯、、、疯、、、子、、、啊啊啊啊!”身後的人忽然尖叫起来,接著就是惊慌失措的逃跑声。 疯子!我终於能动了,双手扶地想往後跑。 “我说了你能跑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这个男人嘴里吐出,却带上神经质的味道。 我半转过的身子就这样定在原处,入眼的是红色的脚趾头顶住我的下巴。 “你就是伶啊,丑死了。”男人神经质的声音开始尖锐,接著便把脚趾头抵在我的喉头处,往下压。 为了解救被扼住的呼吸道,让我不得不把脖子往後仰。这样的结果使我整个人躺到了地上,而男人的脚趾头还抵在我的喉头处。 “哦,柔嫩性不错嘛,这身体比脸蛋漂亮啊。”男人把脚抬高,在我还未松口气的下刻,男人光裸的脚丫已重重踩上我的胸口。 “啊。”我短促地喊一声,整个胸口被挤压得难受,想开口向这个男人求救,在对上他那双痴狂的眼睛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如果问我,在这里我最怕的人是谁,在这之前我会回答是那些疯子。但现在,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一直以为疯子的眼神最让人恐怖,原来痴狂的眼神才是最恐怖的。因为痴狂的人,尚未失去他的聪明,虽然他把这份聪明用奇$%^书*(网!&*$收集整理在痴狂上。而疯狂的眼神下只是一副形尸走肉。 我张著嘴,竭尽地吸著脖子上方的新鲜空气,这个男人再不松开脚,我也许会就这样被他踩死。 嘴巴上虽不敢开口,但我的眼神已经透露著求饶,男人盯著我看了一会,终於把脚松开。我赶紧爬起来,一手直揉著脖子,偶尔还发出几声咳嗽。 抬眼偷偷瞄了男人一眼,男人正用手拂了下头发。他的手指本是洁白无比,因这一拂,整只手都染上鲜红的血色。 嘴里一阵干呕,我赶紧把眼睛别开。 “怎麽,不敢看我,还想说你胆子不错呢。”依旧是神经质的声音。 想来这人以为我刚刚盯著他看,是因为不怕他。天可怜,我刚刚正是因为对他的恐惧过深,而无法移动身子。现在我的胆子回到身上,才敢把眼睛移开,不过我的胆子也只是恢复了几分。 “没有。”我小小声地应道,声音带著些许的颤抖。 “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但很快地就停止了,让我以为刚刚看见的听见的都是错觉。 “来,加入我吧。”他忽然靠近我,那带血的发丝也落到我的脸上,上面还未乾涸的血水也跟著滴到了我脸上。钻进我鼻子的血味更浓了,我要尽全力才能抑制自己吐出来。 “不要!”我尖叫起来,身子跟著後退,却被他一手拉住。他抓著我的手,正是他刚刚拂过头发的那只手。 粘湿的触感从指尖蔓延,我终究受不住了,头一撇,在他旁边大吐特吐起来了。 “原来,你害怕血啊。真有意思。”他忽然像个孩子似地鼓起掌来的,但这动作配上他神经质的声音,让我往外吐的干水更多了。 我蹲在一旁吐了老半天,全都是水吐出来,而他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著我吐,偶尔加一句“有意思”和几下鼓掌声。 等我终於吐完了,才抬起头,他就把他的头发全部盖住我的脸,“继续吐,好玩,好玩。”他神经质地笑著,还把那带血的头发塞进我嘴里。 此时他头发上的血不少都乾涸了,就这样强硬塞进我嘴里,硬邦邦地直触我的舌头。 “吐啊,快吐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兴奋了,似乎很喜欢看我吐,可惜我现在肚子里什麽都吐不出来,奇怪的是我昨晚吃进的东西竟一点都没吐出来,似乎我的身体对下一顿的著落总是处於警备状态。 “快点吐!快点!快点!”见我没什麽东西吐出来,他发疯似地尖叫起来,还把手指伸进我嘴里,强迫我吐出来。 如果被他这样强迫按下去,我绝对会吐出来。闭上嘴,他闷哼一声,因为他的手指被我咬住了。 一手捏上我的下颚,使我被迫张开嘴,被迫吐他的手指,“你的牙齿很硬啊。我送你个东西,怎麽样?”他说著,就抓起我的手往里面走去。 “我不要去!放我回去!”我大叫著,想要摆脱他。但力气根本拼不过他,到最後被他半拉著在地上拖著走。 “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我不停地求饶,他根本不听,径直拉著我。不得已,我开始踢他,打他。可他根本什麽感觉都没有,这个男人知道疼吗? “啊!”我被他摔在了地上,抬头就望见他笑得诡异的脸 。 一脚踢向我的胸口,再一手抓起我的头发使我脖子跟著抬起,“你胆子很大呀。”说著,他又一脚踢向我。两下都是踢在同一个部位,我一手去掰他的手,一手揉著被踢疼的胸口。 “看你敢打我,看你敢打我。”这个男人对於我刚刚的几拳几脚,进行了疯狂地报复。 他已经把我扔在了地上,一只脚抬起就在我身上随意地踩下去。 我抱著头蜷缩著身子只盼能减少受伤的面积。 “看你敢打我,看你敢打我、、、”他不停地喊著,脚也不停地在我身上踩著。充沛的精力,充沛的仇恨。 视线开始模糊了,眼睛也眯上了,模糊间依旧看得见他已由痴狂转成疯狂的眼神。 恍惚间,听到一个男声,“痴,你在这啊。” (17) 本在踢著我的男人,痴,听到後头有人叫他时,便停下来转身看那人,“狂啊,你还没睡。” 那个陌生的男人已经走到我们跟前,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向上头,一个帅气的男人。 视线还有些模糊,所以不能看得很清楚,只能隐约感觉,这个叫作狂的男人,有一张极帅气的脸盘,身材颀长。他穿著一件衬衫,衬衫的上面的两个扣子都没扣上,使得流水线条的胸肌带上朦胧美。 这个男人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这个人就是伶,非性奴。”狂的一句话,让我冷汗直流。但他的下句话,又让我迷惑了。 “看起来跟我们不一样啊。” 我跟他们不一样,什麽意思? 我挣扎著站起来,身子後退,离这两个人有一定距离後,才开口,“你们是谁?” “有意思了,那个育没告诉你吗?这里可是疯窝。”那个狂笑起来。凌晨的天空已经明亮起来了,我望过去,就能看见他仰起的洁白的牙齿,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性奴。会不会是职员呢?我在心里猜想著。 不过,他说的疯窝,是什麽意思?疯子积聚的窝吗? “真可惜,这麽好的一张脸。”狂没有走到我身边,他只是在原地做了个抬起我下巴的动作。明明跟我有一段距离,我却觉得他的手在捏著我的下巴。 “什麽、意思?”我一下一下地问他。 “因为你要成为这里的一员啊。”注意到他说的是这里,而不是我们。也就是说,此人不是疯子了,当然我也没认为他是疯子。 只要他是理智的人,那我还有胜算。我胆子大了点,“为什麽?”这回我的声音流利些了。 “因为痴不喜欢你。”狂陈诉的口气,让我心里一惊。这男人是够理智,但我斗得过他吗? 我转向痴,他那疯狂的眼神已经不见了,重归痴狂。见我看著他,他吃吃地笑了,“狂,这人的牙齿很厉害呢,我想送给他一样东西。” “哦,好啊。”狂笑笑走向我。 虽然不知道痴要送什麽东西给我,但想也知道不是好东西,我恐惧地转身就要跑出这里。下一刻手臂就抓在狂的手中。 “怎麽这麽不懂事。”狂责怪似地看著我,接著就把我往里面拽。 “你不要这样,我不会妨碍到你们任何的利益。”我拉著他的手臂,跟他扯著劲。 狂听了我的话,停下来。一脸兴味地看著我,“你不会妨碍到我们任何的利益?这话有意思。那你说说,你准备妨碍我们什麽利益?”接著他就松开我,站在原处等我答案。 没想到他这样扭曲这句话,我赶紧辩白,“不是,我没准备妨碍你们的利益,我只是说,我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威胁。” “呵呵。”狂没有说话,开口的是不远处的痴,“凭你,别笑死人了。”说完,他朝我这边走来,一手搭上狂的肩膀,“狂,少听这种人罗嗦。烦死了。” 那狂一手也搭上他的肩,“那我们就快点吧,最近也够无聊的。” 一听这话,就知道那要送给我东西,绝对不是什麽好玩意。我立马转身就要逃跑,又一次被狂抓住了。他的反射神经相当好,我刚一动,他的手就扣上我的手臂。 这回他用上了不小的力气,我的胳膊甚至疼得有点麻木。“你们就放我走吧,我根本就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的。” “唉呀。”狂忽然叹了口气,“你还真麻烦。” 他说後半句时,脸色语气未见任何变化,但还是让感觉到他的不耐烦,这个男人生气了。我身子一哆嗦,动作也变得迟缓了。 “真麻烦。”果然他抬手抚了下额头,“自己走,还是找人拖著你走。”无须狠决的脸色也无须阴狠的口气,话里的威胁未曾下降半分。 “我自己走。”我赶紧答道。 接下来我便乖乖地跟在他们後面,心里虽然还打著逃走的念头,但脚步却不敢往後移了。 跟著他们走近疯窝,靠在外面的几栋楼房都暗了,看样子没什麽人住著,再往里面走,就看见零星的几栋房子有灯光,不知道是不是在调教性奴。 狂和痴带我去了其中一栋楼房。我忐忑不安地跟在他们後面。楼道里没有灯,我只能摸索著往上走,还好走了一会,眼睛便适应了,也能更清楚地看见这边的建筑。看起来这边的房子不但周边布置跟那边不一样,里面的也有一定差别。那边的房子一层是9间屋子,这边则是5间。狂跟痴带我到三楼後就没往上走。 我抬头看了看门牌301,狂一脚踢开门。刺鼻的腐臭味便冲向鼻子,那味道很怪,闷闷的感觉,好象鼻子被塞住东西似的,让人只想吐。 屋子里黑漆漆的,不过还是能看见角落里有一个东西在那里,难道那就是痴要送给我的东西? “啪”一声,狂打开了灯。 这回我没有尖叫出来,因为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到了,但还是紧捂住嘴。 角落里躺著一个人,那人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头上、手上、脚上,全部滴著血,有些地方的血已经乾涸结块了。 见到有人进来,那人睁开眼睛,嗷嗷大叫。他不能讲话! 我冷抽著气站在门边,脚迟迟不敢迈进,直到痴推了我一把,我才站到屋子的中央。 进了屋子,那刺鼻的味道更浓了。我捂著嘴,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向那人。 “害怕了。”痴忽然把脸凑到我跟前,眼睛里的兴味浓得让我嗓子直奔向嘴。 “真的害怕了啊。切,不好玩。”他说著又开始笑了,“不过没关系,你的话,不会那麽无趣的。” 他带我来这里干什麽?他不是说要送一个东西给我吗?难道要送给我的东西是那个人。想到这里,我更加害怕了。 此时那个人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看见我这个陌生人,他从地上爬起来。 “别过来。”我一看他前进的方向,赶紧往门那边退,却被身後的痴给按在原地。 “不要!”我尖叫起来,这个人根本就是疯子。狂说这里是疯窝,难道这里真的是疯子住的地方。 “求你了,放我走。”我转身拉著站在另一旁的狂。 “好久没看游戏了。”狂根本不理我,只是凉凉地说一句。 这话一出,我整个人凉在那里。此时那个人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 “你牙齿不是很利吗?把他的肉咬下来,我就放你走。”痴的声音似远似近地响在我耳旁。 (18) 咬——人肉!我脖子僵硬地转向痴,脸上也挂著讪讪的笑容,“这—不—可—能—吧—” 痴这会已经笑得欢快异常了,当然他笑得再欢快,那神经质的感觉从未因此减少几分。“这—是—可——能—的—”说完,他好玩地拍起手,“哈哈,原来你害怕这麽好玩啊,其他人都没劲死了。” 此时那个全身发出死亡味道的人已经走到我跟前了,我想逃跑,但被痴死死按著我。全身发抖满脸苍白地看著他,“别、、、别过来啊!”精神承受力到极限了,我终於忍不住大叫起来了。而旁边的痴跟狂,在我发狂前,已经把我按住了。我忽然的爆发完全被他们压下了。 “走开!走开!”身子拼命往後退,四肢也挣扎著,想从这两人手中逃跑。 那人嘴唇蠕动著,双眼露出疯狂的颜色,四肢也兴奋地大叫。他要吃我!这个意识让我手脚冰冷的下刻,反抗比刚才还要用力了。我双脚前踢向那人,但那人被我踢倒後又站起来了。 “好好玩吧。”狂在我耳边戏谑地说了一句,便跟痴一起松开手。 好时机,我赶紧往门外跑,谁知这两人并没出去,他们站的位置把门挡得死死的。 见我跑向门,痴一脚把我踢进屋里,“怎麽,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啊。”他声音尖锐,整个人处於兴奋状态,又一个疯子,我如此肯定著。 想逃跑没成功,反而被他们踢倒在地。而那个疯子的速度已经从刚才的缓慢变得飞快。我还来不及爬起来,他已经扑到我身上。那难闻的腐臭味直冲鼻子,但此时根本就管不了什麽味道,因为这人竟张开口,要咬我的脖子。他嘴里的舌头只有半截,而他的牙齿是尖的!他吃人肉?! 身体在大脑指挥前就做出行动了,我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脚顶向他的下腹。 原以为命根子受到重创的他,会疼得松开手,但这人只是愣了一下,接著脸上便浮现出痴迷的快感,受虐狂吗?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把握了。 即使知道他是受虐狂,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攻击。膝盖一次比一次更用力地撞击他的下腹,双手也已经扣进他的肩膀了。他身上的肌肉很松弛,我用的力气是很大,但也不至於能让我的无指深深陷进他的肩头。 我恐惧著想著,这犹如棉花般柔软的身体,竟是一副吃人的躯体。这个人,我能赢得过吗? 这人起初下腹被我撞击著,都会愣一下,但到後面,他什麽感觉都没有了。嘴又开始向我的脖子进攻了。 他很兴奋,如若不是不能讲话了,我绝对能听到他兴奋的吼叫。站在门边的狂的话,也正证实了我的想法。 “还好把他的舌头剪下来,不然吵死了。” “我觉得那声音很好听呢。”接过话的是痴。 “他太吵了。”狂笑得漫不经心。 见踢他下腹没用,我改把膝盖撞上他的小腹,借力把他推倒在地,接著我就坐在了他身上。 “真厉害啊,好了,快点把他身上的肉咬下来,然後吃进去。快啊!”站在门边的痴兴奋地大叫。 “你做梦!”我回头朝他吼一下,他一下愣在那里。 我吼完就快速地回头,接著抡起拳头望那疯子身上拼命揍。现在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个人揍晕过去,这样我就不用吃他了,而他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了。 但这人越被我揍,越兴奋,嘴里也不知所云的嗷嗷大叫。 这样的他,我能打败吗?即使我打败了他,我能逃得出这里吗?因为即使我能打败这个疯子,但我能打败狂跟痴吗?他们会放我走吗? 这一刻,我会自己刚才在餐厅外面下的赌注後悔了,也许死在那些人手中,比死在这里舒服一百倍。 “啊啊啊!”久久没有出口的痴忽然发狂似地大叫起来,在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时,他已经走到我跟前,一脚就把我踢下那人的身上,接著他便一脚接著一脚地踩在我身上。 “叫你咬就给我好好咬!就你吃就给我好好吃!”他不停地重复这两句话。 被他踢下来时,我第一担心的是那个疯子会趁机攻击我,但落在我身上的只有痴的脚。转头看向那个疯子,他已经走向刚刚他呆的那个角落去。难道他怕痴,这个吃人的疯子竟然怕痴!这个痴到底是什麽人? 我恐惧地想著,身体也一直承受著痴一下比一下重的脚力,还好他没穿鞋。因为他只是这样踩著,我就受不了,若再穿上鞋子,我的整条命准得去掉了。 痴的体力跟耐性都好得吓人,到後来我已经只有出的气了,他还在那踩。直到旁边的狂说,“这玩具还新鲜著,别那麽快玩完。”痴才停下动作,他好象很听狂的话。 “看你敢忤逆我!”痴最後一下是踩在我的脸上,虽然身体已经半侧,但这一踩,这脸估计变形了。 果然,痴马上在我旁边鼓起手来,“丑八怪,丑八怪,丑死了,丑死了、、、”痴像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 然後他就离开我身边,而那个已经躺到角落的疯子又向我走来了。他们今天一定要看我吃人肉吗? 我惊恐地望著这人快速地跑向我,身体被痴踩了那麽多下,只能凭著意志勉强移动了。虽然听了狂的话,我知道我不会死,但我能完整地活下来吗? (19) 那个疯子已经到我跟前了,在他的牙齿咬上我的脖子时,我一手捏住我的脸皮。他身上根本没几块肉,所以我只能把手指扣进他嘴里,再往两边拉。 这举动救了我,因为这疯子好象只会用嘴,我两只手都扣进他嘴里了,但他竟不会用手掰开我的手指,更不会用脚踢我。 “还有这一招啊,好玩好玩。”痴又在那边拍手了。 那人拼命想合上嘴,而我拼命想把他的嘴往两边掰开。 近距离地接触,让我更能看出他嘴里的状况。他的嘴的颜色就跟鲜血的颜色一样,而他尖利的牙齿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我不敢猜测那是什麽?被剪掉半截的舌头,早已看不出伤口了。此时这舌头正拼命地颤抖著,但少了半截的舌头,再怎麽颤抖,也看不出多大变化,而我因为眼睛直视著这张嘴,才能如此清晰地看到。是的,我的眼睛不曾离开过他的嘴,我是害怕,但我更不能因为疏忽地而被他吃掉。 他的嘴唇被我拉得越来越大了,快要到极限了。我心里一阵兴奋,但丝毫不敢放松,只有真正把他的嘴掰裂,我才算虎口逃生。 这个受虐狂,原先不管我怎麽踢他打他,他的反应只有享受二字,但现在他脸上已经呈现痛苦之色。看来他知道疼了。 由於这个疯子不懂得用其他部位来攻击我,所以我现在只用两只手跟他对峙,这使得我的身体得到极大的恢复。 他知道疼痛时,我下身的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抓住机会,我再次用膝盖顶他的下腑。这回的效果很明显,他嗷嗷大叫著,嘴上的力气也减小了,手也探上下身。 他嘴上的力气减小,我的可丝毫未减小。 肉体被活生生掰开的声音,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犹如“嘶嘶”的声音,在我手上传开,入眼的便是一条条的血丝,在不断地扩大。血丝慢慢汇聚成血滴,顺著我的手,滑进我的腋下。 “太好玩了,竟然真的把嘴掰开了。”耳边传来痴远比刚才兴奋的声音。 我已经松开手了,那人已经不可能吃我了,他对我已经没有威胁了。站起来,走向狂跟痴,“放我走!”声音冷静得飘忽。事实上,此时我的脑子也正处於飘忽状态。 “真的很好玩啊,狂,这人太好玩了。这个玩具,很有趣哦。”痴兴奋地摸上我的脸。 “啪”地一声,我一手挥掉他的手。流到腋下的血,因为血量的过小,到手肘处後就乾涸了。 而沾满些许血死和大量唾液的手,已经粘上痴的手了。 我现在这副景象若一般人见到了,非吓软了腿不可,但这两人不会。 “又不听话了。”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而站在他旁边的狂还是一脸笑意。 “放我走。”不管他们受不受影响,我一直机械地重复著这句。 “这里不是很适合你吗?”狂一句话,让我清醒过来。 “你们是疯子,以为别人都跟你们一样啊。”我飘忽的神智终於回到脑子里。 “这里是疯窝,是这个性奴集中营里疯子居住的地方。你能进来那是因为你是疯子啊。”狂依旧笑著。 “我不是!”我朝他大吼过去,“你们两个才是疯子!” “讨厌你了!”痴又尖叫起来了,接著就是摔了我一巴掌,“疯子又怎样?又怎样啊!你说!你说!”他揪住我的脖子,使劲地甩著。 领口勒著脖子,我难受地甩开他。“疯子就是疯子。”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差点被他勒死了。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我要杀了你。” 痴这话一出,我赶紧後退,看来我还得把眼前在两人打倒,但我有胜算吗?我怀疑。 “痴,不是说了,这玩具还要再玩几天。”狂拉住暴走的痴。 “我讨厌他,我讨厌他,呜呜、、、、、”这个痴忽然哭起来。 而我这个更想哭的人,就愣在那里。看著狂还是一脸笑意,也未去安抚痴,任他挂在他身上哭著。 痴也只是哭了一会,就停下来了。狂这时才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他很好玩吗?” 痴吸吸鼻子,“嗯,他能把人的嘴巴掰开,那我不杀他了。” 这个痴,是疯还是傻。眼神痴狂,但偶尔的举止又跟个小孩一样。而旁边的狂,又是何许人物。因为在这性奴集中营里,根本没有朋友之说。但看他们的关系也不像那个先生跟魅的关系,那这个狂为什麽对痴这麽好? 我这边想著,那边痴已经安静下来了。 “那我可以走了吧。”狂说了不杀我,我想我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 “谁说你可以走了。”狂笑著问我。 “你不是说不杀我了吗?” “是说现在不杀你,要是哪天想杀你,再去找你多麻烦。” 对啊,他刚才说我这个玩具还要再玩几天。“我跟你们根本不会有利益冲突,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是没有利益冲突,但谁叫你是伶呢。”回答我的是痴。因为我是伶,所以我得死。这话什麽逻辑! 我苍白著脸望向他,“如果我不是伶呢。” “那你也得死啊,因为你不叫伶,也会叫其他的名字。”痴神经质的声音听来只觉是恶魔的声音。 “你是恶魔。恶魔。恶魔啊!” 我大吼过去,他愣了一下,道,“我才不是恶魔,恶魔是其他人。”接著他的眼神里的痴狂更重了。 就在这时,从门外踢来一腿。站在门边的痴跟狂,赶紧让开。接著那个冲进来的人,抓起我的手,往门外跑去。 “育。”我欣喜地叫出来。 育来救我了!我得救了。 但,下一刻,痴已经来到我们後边了。育把我一推,我整个人滚出了房间。 望进里边,育正跟那两个人对峙著。这下我才看清楚育,他身上都是泥土、血迹。有洁癖的育竟狼狈至此,刚才的欣喜已经消失了。 (20) “不想受伤,就让我们走。”育的声音是阴狠的,但又多了份著急。 想也明白,对於这两人,育的胜算不是很大。 “育。”我想我真的是傻了。等我回过神时,我已经抓著育的手往外跑了。如果我自己一个人逃跑的话,我想我是能逃得了的,但我竟然回过头找他。 “你白痴啊。”育大概没想到我会回头,冲我吼来。 “别说这麽多了,快点跑!”既然已经回头,就没什麽好後悔了,我抓著育的手就往楼下冲。 跑到楼外时,才发现那两人并没有追下来。 “他们怎麽不来追我们?”我气喘吁吁地问育。 现在已经变成育抓著我的手了,“先跑出这里再说。” 育真的是个骄傲的人,刚刚他对那两人是说“让我们走”。如果是我,肯定说放我们走。就像现在,育也是用跑这个字,而不是逃。这个男人的傲气在这一刻,被最好的展示。 一路往外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来拦我们。 等到出了外面,我跟育才停下休息。 “育,我又欠你个人情了。”我嘴还没张上,育已经回头。 育在吻我! 扣住我腰际的手,远比以往用力,伸进我嘴里的舌头,远比以往肆意。而我只能紧紧攀在他肩头,不然我怕我会因这一吻而窒息。 育不是第一次吻我,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毫无保留地放出他的感情。这一吻里,我感觉到了他的情。他真的喜欢我!无法再怀疑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我一直逃避,不单说现在所处的环境,把这辈子的爱恋全部丢在凌辰身上的我,还能接受爱这个伤人伤己的东西吗? 一吻结束後,我还没回过劲,育又拉著我的手,往前跑了。 “育,我们要往哪里跑?” “得躲起来了。”育恨声道。 他的势力没有了。我的步伐慢下来了。 “你怕了?”育停下来,看著我。 我没有回答他,我的确是怕,但我不敢告诉他。在他完全无保留地告诉我他的感情时,我说不出实话。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育盯著我,那眼神是坚定的。 我惭愧地别开脸,“我相信你。”现在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人只有他了,即使他已经失势了。 “乖。”育摸摸我的脑袋,继续带我跑。 “育,我们是要过放肆林吗?”看育的方向是往放肆林那边跑去。 “现在只能一博了。” 育想逃出这个性奴集中营。 上次我已经逃了一次,但失败而归,这次能成功吗?不过即使不能成功,也能躲过那些人的追杀。这样的话,大概会跟他在那里过一辈子吧。 育来救我时,天快亮了。出了疯窝後,育就带我往书阁那条路跑。 急冲冲地经过那里,不知道我看见的这座建筑物是不是书阁。那建筑物的大门很漂亮,上面雕著樱花。这只是我匆匆一瞥,具体样子我也不太清楚。 出了书阁的那条路,竟是放肆林。当日那六人派人堵我时,我并未看见这条路。这条路长满了杂草,所以不论从书阁这边还是从放肆林那边都看不到。育能找到这条路,看来是下了一番工夫。 进了放肆林,我们便跑过厨房。一进那里,就听到有人喊著,“有性奴跑过放肆林了。”接著,便有人冲出来。 “是育!”那些人一看是育,马上兴奋起来,难道他们被人收买了。 我还在疑惑的下刻,一把菜刀飞过来,育抬脚就把那菜刀踢回去了。 “育,直直往前跑。”东边是池塘跟菜园,西边有个果园,到过果园後面才是樱花林,这些厨师应该可以过去。但正前面则是树林,他们应该不允许去那边,而且当日我跟蓝虞正是从那里跑进来的。 “果然是你。”育听了我的话,笑了。 知道他的意思,我摸摸鼻子,“先跑吧。” 那些厨师一见我们往前直跑边,果然都停下来,这回我们压对宝了。 跟上次一样,入眼的又是些柏树和不知名的树木。 我跟育已经停下来了。 “这里应该安全了。” “你上次来过这里?”育问我。 事情都已经暴露了,我自然不必隐瞒。“嗯。”我点点头,“我先是往东面跑的,後来发现、、、我又往回走、、、、、、”我把当日看见的情形告诉育。 育听了我的话,开始沉思。我也在想,我跟蓝虞是从外面进来的,这样说来,这里面一定有条路能出去了。 “按你这样讲,这森林就是个迷宫了。”育沉思很久後才开口。 “我也觉得,当时一直跑,就是跑不到尽头。” 这树林太怪了。我心想。 “伶,我问你。你为什麽是非性奴?”这个问题育从来没问过我,我之前也想了个谎言等著他来问。 不过时至今日,那个谎言已经没用了,“我本来就不是性奴,我是从外面跑进来。”我站起来,指著正前方,“那天,我跟蓝虞就是从从这里跑进来的。” “蓝虞?是那个虞吗?” “嗯。”我便把当日如何进入这个集中营的事告诉了育。 “原来你跟我们不一样,怪不得这麽受欢迎。”育有些高兴地把我揉进他怀里。我可以理解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受他欢迎吗? (21) “起来,我们出去。”育拉起我的手。 这一次,有育在身边,我觉得我们可能出得了这个集中营。这样一想,心里便觉得兴奋异常。 跟上次一样,越往里面走,就看见一些从没见过的树木。育奇怪地摸摸那些树木,“这些树木都没见过,不过我对树木也了解不多。” 我跟育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走出去。刚刚的兴奋都跑了,我有些著急地问育,“育,我们迷路了。” 其实也不是说迷路,而是我们走了这麽久还没见到出口。 “你们当时,从外面到里面用了多长时间?” “很长,我们是傍晚被丁浩发现的,跑进树林时天就黑了。应该有跑了两三个小时吧。” “还记得跑进来时,有什麽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我回想著。那时丁浩在後面追著,我跟蓝虞两人只顾著逃命,就算有什麽奇怪的东西,也注意不到吧。 我跟蓝虞是从超市出来後被丁浩发现的,那时他还在马路对面。接著我们就一直往前跑,然後蓝虞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树林,接下来就是往这个树林跑,後来回头时,就没看见丁浩了。当中,若要说奇怪的东西,大概是属这个树林的出现吧。但我准备去念书的那个地方,周围种蛮多树的。这样看来,这个树林的存在也不奇怪了。 “这个树林,大概是遮蔽物,不让外界的人发现这里。”育听了我的话,也只是得出这个结论,未有其他更深的想法。 “既然你们能从外面进来,那我们也一定能出得去。”虽然得不到更好的答案,但育的自信未减少半分,相反比刚才更有干劲了。 看著育自信的神色,我的沮丧也降低几分。怎麽讲,这路总不可能是有进无出的吧。 我们继续往前走,入眼的依旧是树木,并未见到其他异样的东西,只是还没走到尽头,而且感觉这路越走越长了。 “育,我们转弯了。”我停下步伐。刚刚我们走著走著,好象已经转弯了。 “的确,我们往右转了,应该要往左转。”育点头道。 我们转个身继续走,但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觉得我们刚才又转弯了,“育。” 育也已经感觉到了,“应该没转弯吧,但就是觉得转弯了,看来这树林会迷惑人。” 知道这树林会迷惑人,但已经太迟了,因为我跟育迷路了,现在根本不知道具体方向。 “不要管感觉了,就一直往前走,如果能回到厨房那也不错,还可以重新走一次。”育这样说著。 的确,只要我们能回到厨房那,再往正中央的树林走,有了这次的经验,应该就可以走出这个树林了。 只是如意算盘没这麽好打。 我跟育是停在一个果园外的。心里暗叫糟糕,我已经拉著育躲到树下了。 “再走过去就是樱花林了。”我靠近育的耳朵说道。 “继续走。”育皱著眉头道。 我身体发抖一下,那个樱花林,更像是樱冢。 我正要迈出步子,忽然育把我拉进树下,身体也紧绷起来。 很快我就听到脚步声,是那些厨师! “哈哈,那个育,这回死定了。” “谁叫他为了个性奴,得罪了卫。” 卫!难道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是卫做。我抬头看育,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我赶紧低下头,外面的厨师说得没错,育会变成今日这样,都是为了帮我。如果那时他不来帮我,不敢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毕竟这集中营里,争斗不是一般的激烈。但至少不会这麽容易就被卫扳倒。 我们躲在树後,直到那些厨师走後才继续往前进,一直到樱花林,育一句话都没说,跟在他旁边的我更是一言不发,我怕他忽然後悔帮我,然後在我身上发泄。 “你不相信我。”育陈诉的语气在我头上响起。我赶紧抬头,但在对上他带著悲痛的眼神後,我再次低头。 悲痛,这样的眼神,竟会从育的眼里出现,还是给我的。这样的眼神,真的让我觉得狼狈。 “没有,我相信你。”这个男人已经看穿我了,心里害怕的同时也有著忏悔,他这样帮我了,我还在怀疑他。看来我真的变了很多。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育再次说起当日的保证。 伸手环上他的脖子,我仰头伸出舌头在他的唇边舔吻著,“对不起。”我该道歉的。 哪知育听了我的道歉,竟发怒起来,一手捏著我的下巴,舌头探进我嘴里,狂野地扫肆著。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吻,纯属发泄。 等育终於放开我时,我已经两腿发软地跪在他身下。他一手拉起我,眼睛直盯著我,“别跟我说对不起,这样的真心我不要。” 这话,让我愣在原处,而这句话的潜台词更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我闭上嘴,走在育的前方,但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後有脚步声,我回头看,育还站在原处。 往回走,我狼狈地朝他笑笑,“走吧,上次我就到了这里就转回去了。” 今日所见的樱花林,比当日见到还要苍凉。樱花树上依旧无樱花,枯枝横截而出,恐怖更甚当日。我缩缩肩膀,育走到我跟前,把我揽进他怀里。 我不再说话,不是贪恋此时的温暖,而是不想太残忍。 走了一会,“咕噜”的声音从我肚子里传来,看来已经到下午了。 到现在育的眉头都没舒展开过,一直紧皱著,我的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如果我们走不出去这座樱花林,就只能往回走,但如果我们中途迷路了也许连回头都无法了。想到这,我更用劲地抓住育的手,现在他就是我的浮木。 “休息下吧。”育停下来了。 “好。”我往地上坐去,育自是站著。 走了这麽久,腿也受伤了,而且我们两个都是带伤走路。刚刚不是感觉不到身上的伤,而是没这个时间来治疗。 我拿出藏在衣服里的药膏出来。 “你还有这一手啊。”育见到我拿出来的药膏後,蹲下身子敲了我脑袋一记。 “危机感,危机感。”我笑笑,想不到育竟因这句话表扬我。 “有危机感最好了。” 我有意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一下,便夸张地叫起来,“当然了,我的直觉可是最准的,帮了我很多次。” 接下来,我跟育简单地包扎下,便继续往前走。 (22) 从身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我跟育赶紧躲到最近的一棵树後。 “这两个人还真能跑,走这麽远了还没碰到。” 是那个高个子!他不是性奴吗?怎麽可以过放肆林。 “这里就是集中营周边啊,真够阴森的。”其中一人已经走到我们躲的树前了,是那六人中的一个。 听声音那六人里有两个在这里,至於其他人都没有讲话,只能凭脚步声知道在外面的不只两个人。 “不知道,他们几个找到了没有?” 难道他们分成三路追我们?想到这,我额头上都是冷汗。 忽然听到高个子骂道,“这几个疯子一点用处都没有。”原来其他人是那些疯子,我更靠近育的怀里了。 终於这些人走远了,我就要出来,被育拉住,育朝我摇摇头。 一会儿那些本已离开的人又回来了,这些人精!我咬牙切齿吞闷气。 “现在可以出去了。”育说道。 而我已经不能应他了,我的眼睛无法抑制地睁大,我的前面有一张笑嘻嘻的脸,“育、、、”我哑著嗓子。 育也发现这个不知何时站在我们旁边的疯子,一抬腿育就把那疯子踢倒在地。 这一动劲,把那些离开的人给吸引回来了,我跟育赶紧跑。回头跑是不可能的,往前走,只会碰上他们。我们便斜著樱花林跑。 “往那边跑了,快追!”身後传来声音,不过跟我们还有一定距离。 在刚才我一直认为这个树林很大,但现在我只觉得这树林很小,因为我们竟碰上了另一队来追我们的人。 如果他们是按三路来追我们的话,那这一队的人估计跟我们一样是在正中间那个方向迷路了。 现在我们被两对人马给包抄了。如果在平常,育绝对能够打倒他们,但现在育已经受伤了,能打得过他们吗? “站远点!”育朝我大喊一声,便跟前面的人打起来了。 我站在一旁,看他跟那些人对打,心里盼著他赶紧把眼前这几人打倒,因为等後面那队人追上来後,育的胜算更小了。 那里面,除了那两个人是正常人外,其馀都是疯子,大概有10来个。 我想我小看育了,虽然那些疯子很难缠,但并不是育的对手,而那两个理智的人,更不是育的对手,很快育在另一队人回来之前,就把那几个人打倒在地了。 第二拨混战开始,育的手脚未见迟钝,依旧灵敏地跟他们过著招。但这队中,有那个很会打的高个子,育多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们全部都放倒。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我们被逼到厨房这边来了。 育暗叫一声“糟糕”便要带我往外跑,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早就等在那里的厨师已经冲上来了。而往回跑的路,竟然出现性奴,这些性奴的眼神一个个疯狂,竟全是疯子! 刚才,我跟育就已经遇上两批疯子了,而现在还有这麽多。难道这集中营的疯子今天都出动了吗?但性奴不是不能过放肆林吗?那这些人是怎麽过来的,如果说这些疯子是被骗过来的,那六个人也是这样吗?他们可没疯。 前面的厨师已经逼进我们了,他们手中的菜刀,在午後的阳光下越发刺眼,我瑟抖地靠近育。 反手握住我的手,育自信的眉眼下,一双比野兽更凌厉更斗志昂扬的眼睛,散发出的光芒盖过了那刺眼的刀刃反光。我的心稍稍稳定下来。 现在这些厨师正手拿菜刀逼进我们,看他们的样子,是要把我们逼进放肆林,而後面还有那些疯子,这样我们前进的路只有放肆林了。 育把我护在身後,全身肌肉都处於警备状态,我也已经做好应战的准备。 那些人一上来,就把我们往死里打。厨师们是挥著菜刀,疯子们是四肢缠上来。我身上还未受伤,但也被踢了好几脚。这里面拿著刀的厨师,赤手空拳的疯子,都就是难缠的角色,渐渐地我们被逼近了放肆林。 “你们终於来了。”一进放肆林,就听到卫的声音。 後路被堵住了,那些疯子已经冲进放肆林了,前面是卫那夥人,後面是那些疯子堵著。我脸色苍白地看著卫,这个卫的能力不比育弱。 什麽叫潜力?什麽叫浴血奋战? 我知道育很能打,但我不认为他能把眼前这些人都打败,但事实是,他把那些疯子都打败了,虽然他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 育的出招又狠又准,而且招招致命。只见手成掌直接拍向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心脏,或者成拳直接命中那些疯子的下颚、鼻子。那飞奔而出的血,便是从这些疯子的口、鼻里喷出的。 “育,接著。”我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刀子。 “真乖。”这个男人到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接过我的刀子,他就往冲向他的人身上削去。 那刀很小,就水果刀的大小,但很锋利。是我那天逃时,在床底下发现的。 那些重新爬起来冲向育的疯子,已经爬不起来了。育的刀法显然很好,那薄刃直切过喉咙。从脖子处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近距离的育,他很快就披上了血衣。 “真厉害啊。”站在不远出观看的卫鼓起掌来。 育转向他,这里最大的对手就是他了,只要能把他干掉,我们存活的机会就多了,我忽视著放肆林那边正虎视眈眈的厨师,他们应该不会过来。 卫没有马上出手,而是他身边的人先扑向了育。 本是围在卫旁边的人散开後,我看见了站在最後面的人,秀! (23) 育显然也看见秀了,但他连个冷眼都没有给他,反而是一旁的我在那忿忿不平。 “秀,你竟然背叛育!” 秀跟往常一样对我不屑地笑著,但今天他的不屑中,带著赤裸裸的仇恨,“都是你,如果你没来的话,我也不会背叛育了。” “你想说,你爱上育了。”我冷哼一声。 果然听到秀说,“我不想死,育已经不会保护我了。” 秀会跟在育身边,自是因为育会是他的保护树,但我来之後,育明显不再去找他,对他也不冷不热。所以秀认为育不会保护他了? “你知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进他房间了,而你竟然没事。” 秀从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对我充满敌意,而我也明白原因。但以育的性格,既然把秀收在身边,即使以後不喜欢他了,也不会把他赶走,会继续当他的大树。只是这个事实秀不知道。 果然秀听完我为育的辩解,整个人激动起来,“别在这装天真了,你以为育是慈善家啊。” 我笑笑,秀应该在育身边很久了吧,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育,利益至上就是如此吧。“你忘了,育可是有洁癖的。” 秀一愣,既而哈哈大笑起来,“你傻了吧,紫当初可也是育的人,结果呢?脏了照旧被育扔了。” 我冷哼一声,“谁叫紫笨,把自己弄脏了。只要紫保持乾净,就算育不喜欢他了,也会把他留在身边,因为育喜欢乾净的东西。” “你胡说!”秀愣了好一会,才向我喊道。 讲不通的人,我闭上嘴,不再跟他继续讲下去,我跟他之间有一定的距离,而中间还有人在打架。这声音要拔得老高,对方才能听得见。 见我不吭声了,秀倒主动朝我吼道,“不管是怎样?你们两个今天都要死,而我还可以活下去。”他说完这话,伸手环住站在他旁边的卫。 那卫,依旧一副阳光的样子。反手揉了揉秀的头发,嘴巴跟著咧开,“这麽好的东西,这育也真不会享受。”看来秀爬上了卫的床。 冷笑一声,秀跟在卫这种人身边,我敢保证不出三天他就得後悔,也许连後悔都来不及,就直接见阎王爷。卫是什麽人?杀戮当游戏的人,会成为秀的大树? 育的性格也相当阴沉,但比这个卫好,当日他跟麒以比赛来决定我的归属,一则可以看出他的游戏心态,视人命为玩物,但另一方面,也说明这人坦荡。虽然他的坦荡基本没用在正途上。而这个卫,表面一副阳光帅气样,但心黑著。 秀跟著这种人,玉臂千人枕已经不错了。就怕卫哪天兴致高昂,让他跟别人来场一场搏斗以供他欣赏。到时,以秀那纤细的身子,能活下来,除非奇迹发生。 我狠狠地想著秀的下场,一半是发泄,一半是事实。 我不再理秀,专心看著育的情况。 此时育身边的人被他解决得差不多了,但育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全身上下都是血。最让人揪心的是,他的额头已经被打出血来了,血从额头直直地滑向脸。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全都是血迹,还不停地淌到地上。如今只剩下那双冷硬的眼睛还能窥测到他的美貌。 “育。”我跑到他身边扶住他。 他一手撑在我肩上,看来伤得很严重了。 “哎哟,真是感人的一幕啊。有情人啊。”不远处的卫在那假意地抹泪呜呼。 “你是羡慕还是怎著?”听著卫阴不阴不阳的语气,只觉得火气往上飙,我当场朝他吼过去,“你这种人就算羡慕也没用,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上你这种—大—变—态—的—!”这一吼出去,果然舒服极了。 但那个卫听完後竟哈哈大笑,“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啊,小朋友要谈情说爱,去外面谈。不过我很怀疑你们能出得去吗?”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声音也阴很起来,“育就是喜欢你,才弄得今日这样。羡慕?留著你们自己羡慕吧。” 育是为了我而成今日这样的,我看了育一眼,布满血迹的脸盘,应该是恐怖的,但我竟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心生起一种英雄似的崇拜。 我决定把我的感受告诉育,我踮起脚跟,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狠狠地吻著他。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时候吻他,有些呆楞在原地,但很快他就夺回主导劝,带血的手掌扣上我的腰,让我跟他更靠近。 等我的舌头从他嘴里退出时,正好看他低头的温柔一笑。 “育,你是我的英雄!”我的眼睛直视著他,我的声音很大。我相信这句话传遍了整个性奴集中营。 那个有著美丽脸蛋,嘴巴却极其恶毒的育,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强暴我,还把当作比赛奖品的育,那个有著深深洁癖,却愿意让我躺进他被窝的育,那个个性阴狠,平常又总是一副冷淡样子的育,那个每次做爱就要紧扣住我的腰,让我呼吸困难的育,腼腆地笑了。 这个骄傲的男人,害羞的样子,可爱得让我想狠狠地揉他的头发。 我这样做了,我伸长手,把他沾满血迹的头发揉乱,“育,你好可爱。” “走开。”育这一声,明显是恼羞成怒,但手更用力地抱住我。 (24) “打情骂俏啊,不过该结束了。其实我还想让你们好好做次一次呢,毕竟真人秀也蛮好看的。”卫的声音忽然欺近。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育已经把我推到他身後去了。 “育!”我大叫一声,便捂上嘴。 现在的育根本不是卫的对手,没一会就被卫踩在脚下了。 我脑袋一热便想上前,却被卫踢来的一脚给踢开了。 我还挣扎要爬起来,头上却传来阴狠的声音,“你去死吧。”竟是秀拿著一把刀要砍向我,我赶紧翻滚身子,躲开这一击。 很快地爬起来,秀的刀子也到了我跟前。我头一撇,躲过直刺向我喉咙的刀。 秀的反应也很快,见他的攻击被我躲过两次,就一手用刀护著自己,接著整个人便撞向我。我一下被撞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他已经坐在了我的身上。 那刀也正要刺向我。 在这个集中营里,我的身手被训练得相当敏捷,手一挣开,就握住秀抓著刀子的手。 接下来,我们两个人便在那拼劲,但这时间很短。 我的脸上都是血,那是秀的血。我的眼睛也比刚才睁得更大了,秀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刀割过的痕迹。是育割的! 我不知道育是怎麽从卫那里脱开,然後冲到这来救了我一命。 秀的眼睛透露著不置信,那是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的身子已经倒下来,正压在我的脸上。我用力把他推到旁边,本要离去,又返回来,把他的眼睛合上。 本就颤抖的身体这下颤得更厉害了。人确实不是我亲手杀的,但育不出手,他也会死在我手里。我被秀压制著时就已经生出杀意了,要夺过他手里的刀,刺进他的心脏。 我颤抖著身子走到一边,而育跟卫的激斗也越来越血腥了。 刚才完全处於下风的育,已经恢复他正常的水准了。他眼神伶俐,出招快速,而他对面的卫依旧是那副沉迷打斗中的样子,但眼神中的杀意,赤裸裸地让只是在一旁观看的我,都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今天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人会存活下来。 看著两人的激斗,我这样想著。 而这也关系到我的存活。 育毕竟受过伤,刚刚又冲过来救我。他的速度开始变慢,身上也中了好几拳。 “育!”我惊呼而出,育的腹部被卫狠狠地踢了一脚,导致他往後退了好几步。庆幸的是育手中还有一把刀,稍稍挡住了卫的下一步攻势。 但这只是一时的,一把刀是救不了育的。卫头一撇,身体跟著往後退了点,但又很快地扫腿向育。育双手交叉,挡下这一踢,身体却後退好几步了。 而狡猾的卫就趁这时朝我攻击过来,我身体一躲,但还是被他的脚尖踢到了,手臂本就没多少的肉马上就往里面凹。只是这样的一脚,就让我受伤了。可想而知他的脚力有多厉害。 而那边的育见到卫向我攻击,开始失去方寸。胡乱地冲过来,刀子也毫无章法地挥向卫。 卫轻松地避开育的攻击,接著膝盖上抬就把育顶倒在地,然後他又故计重施。但这回他失败了,被他顶倒在地的育,竟能飞奔至我的身边挡住了卫的一踢。 这一踢是直接命中育的心口,但他没有倒下,这个男人的毅力到底有多强! “杀了你!”卫的声音变调了,转过来就朝育扑上。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一块。 没有刚才的一招是一招,这会两人就如两头野兽在地上扭打滚动。 “啊。”声音是从育嘴里传出的,原来他又要刺向卫的刀子被卫反刺回来。而此时育正背对著我,所以我不知道育哪里受伤了,我只能看见卫扭过育的手,让那把刀子刺进育的身体,那个部位是心脏吗? 我的心脏砰砰跳,脸色也苍白极了,嘴里更是乾燥异常。 “育。”因紧张而沙哑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 育输了,育死了。 在我这样想的下一刻,是卫闷哼的声音,那把擦进育心口的刀终於刺进了卫的心脏。我斜著身子,清楚地看到这一幕。 “育!”扑到两人跟前,我把育从卫身上拖下来。 真的刺进心脏了,那个支撑这个骄傲男人生命的部位,正汩汩地流出鲜血。 “我不会让你死的。”育的眼神开始涣散了。 我只能拼命点著头,因为我不敢开口,因为一开口我就会哭出来。 “只是接下来就不能保护你了,我还是没实现我的誓言。”那句话,育是把它当成誓言! “没有,你做到了、、、做到了、、、”紧闭著的嘴,开启的下一刻,是泪水洗涤他脸上的血迹伤痕。 “快走吧,去找新的靠山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竟这样乾脆,乾脆到让我想破口骂他。 “你别瞧不起人!”说完,我就要把他背上,我要救他! “我不想违背我的誓言。”育说话虽没有断断续续,但声音越来越小了。 我转过身,看他,然後再次背上他。 “我那时说我住510,其实我想说我住520。”那件事!告诉我错误的房间号,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我那时还在那里推测这里面的危险成分。这个男人的浪漫,一点都不感人,相反还很好笑。 我当然没笑出来,眼眶比刚才更湿润了,流进嘴里的咸味也越来越浓了。 “如果在外面的话,我绝对能让你爱上我。” 这个男人第一次在我面前讲爱这个字,却是最後一次。手臂已经垂下,我伸出手指靠近他的鼻子下,没有气息了。 死了,死了,死了。 我所有的尊严,全部摔碎在这个男人面前。 死了,结束了。 却剪不断。 这个把我看透的男人,最後一句话,道出了我跟他之间的一切。 不管是利益还是真诚,绑在一块的我们,也许就是愿打愿挨的角色。不同的是,我的心还在我自己身上。 我转身离去,誓言,就由我来守侯吧。 第六章 兜转 (1) 当我躲进书阁跟放肆林之间的草丛里时,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整个人也跟著趴在草丛上,但我知道我不能睡著,这条用誓言守下来的生命,我不能也不会怠慢它。在这之前,认为活著只是为自己而活,但现在我不再单单为自己而活,也为那句“我不会让你死的。”的誓言而活。人还真的是羁绊的动物,更是多变的动物,曾是我的噩梦的育,竟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头埋进身下的草丛中,眼眶中的湿润,我选择了埋进地底下。 脆弱,在这一刻被剥夺。我这样告诉自己,但我的手是颤抖著。 凌伶,你要记住,在这里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指甲扣进掌心,却无任何疼痛的感觉袭上心头。这种感觉说痛,未免侮辱痛这个字,我的冷哼尽上眉头。 我躲在草丛里,直到半夜才出来,这当中我的眼睛一直是睁著。 站起来,甩甩因长期趴著而麻木的手脚。现在的我该何去何从呢?茫然地看著点点星光的夜空,我垂下眼帘。我必须再去找一个靠山,只希望不要再碰上育那样的人。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痛苦,因为我承受不起那样的感情。 走出草丛,我往书阁的方向走。育找到的这个地方,真的很隐蔽,如果不是特意去找退路的话,我相信育是找不到这地方的。 走到那天看见的大门,在深夜里,这门上雕刻著的樱花似乎有了生命,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下意识地抱住头,回过神後,我自嘲一笑。 我的胆子原来还这麽小。 甩手就摔了自己一巴掌,我狠狠地看著自己的手,“凌伶,在这里谁都不会帮你,你是一个人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你要记住,凌伶。”我恨恨地对著自己的手说道。 武装好自己,再次抬头看那大门,眼底的惊惧已被深藏。 我走上前,仔细看著这房子的周围。今天早上是匆匆跑过,没仔细看。现在有足够的时间让我研究这个“书阁”。 这门很大,宽度大概有5米,高度则有三米。门上雕著樱花,这樱花与我在紫和育等人的身上看见的性奴标记很像。不同的是,那些性奴身上的樱花瓣上绣著他们的名字,而这门上的樱花则是乾乾净净,而奇怪的地方不在这里。这里的樱花全是绿色的,而那门是深红色。 在这深夜里,那樱花更像是一只只猫的眼睛,闪耀著吃人的绿色光芒。 对猫这个生物,我有著莫名的恐惧,曾有人问我,你不觉得猫的眼睛很恐怖吗?看久了好象要把人给吸进去。这话是谁问我的,我已经忘记了,但这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也许我本来不怕猫的,但从那以後,我就变得很怕猫。 现在这一朵朵本该光彩夺目的樱花,在我眼里已成恐惧的象徵。本来我还想继续探究这里,但我的身体不停後退,最终我跑著离开这里。 做不到?抛不掉吗?该死的恐惧。 走出书阁便是餐厅,这中间的路很大,但出口却很小,不知道设计的人是怎麽想的,纯粹的恶趣味吗? 我走到餐厅时,才暗暗後悔。这时餐厅已经没人了,旁边的树枝沙沙作响,而右边那个疯窝,感觉离我更近了。 那个吃人的疯子,在我脑子里回放。心一收,我的步子小心起来。这会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我,可是,我现在该往哪去呢?往右走是疯窝,往左走是宿舍,回头的话得经过书阁,那样就又会见到那恐怖的樱花了。 躲在一棵隐蔽的树下,我思考著。这个集中营在这一刻很小,小得我连一个藏身之地都找不到。也许跑出厨房更好,即使不能出去,也不会死。因为那边有果园,厨房也在那,偶尔还可以偷到热腾腾的饭菜。 想到饭,我摸摸肚子,扁扁的,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而当中又跑又打,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到现在我的手脚都有些发软。 想咽下一口口水,嘴巴却乾燥得不如我愿。我背靠著树干,嘴巴微启著。这会就算是下雨也好,好歹也点雨水喝,我异想天开著。这时节正是缺水,我来这里这麽多天,还没下过一次雨。 进退两难,我不知道往哪去,要不要就在这里等到餐厅开门。抓我的人中,卫已经死了,秀也死了,而那些疯子也死了不少,就剩下那六人还活著。但他们也被育收拾得差不多了,应该没力气来追我了。这样看来,我目前的处境暂时还算安全,但那个痴跟狂呢?说要把我当玩具的这两人,会不会也加入追杀我的队伍中呢?他们如果真的要来抓我,我又有几分胜算呢? 搏吧,我苦笑著坐下来。不然也许我还没被他们抓到就饿死了,而且以我现在的体力,我需要能量来补充。 窝在树下,我把伤口再简单地处理下,没有碘酒或水之类的液体,而我自己的唾液更是一滴都没有,我只能将就著包扎一下,还好我伤得不是很重。身上的伤只是在逃跑过程中被树枝滑过,还有的就是在躲避那些疯子跟秀的攻击时,发生的擦伤。真要说严重的地方,就是被卫踢的那几脚,让我现在腹部跟胸口都在隐隐作疼,这个更是内伤。 处理好伤口,我便把身子蜷缩起来,这样会暖和点。当时我是带了衣服出来,但那些衣服是直接套在身上,经过这一打滚,早就脏乱不已。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把贴身的T恤弄湿了。现在身体状态恢复正常的我,只觉得全身冰冷,心里有点担心自己在这种状态下会发烧。 考虑了会,我爬起来,把衣服都脱掉,用未被染湿的外衣把身子擦乾净,然後直接套上外衣,至於湿掉的衣服,我直接拽在手里,这夜风够大,天亮後应该可以干了。 虽然人又累又饿,但我并没有完全入睡。危机还没有接触,我又岂敢头一低呼呼大睡起来,只是明早还有一场硬战,我必须有足够的体力。 我躺下去时,大概是午夜时刻,这样看来可以睡5个小时,餐厅是6点开门的。 (2) 餐厅开门之前我就醒来了,手上拽著的贴身衣服已经干了,我很快就换上了。在外面等了大概几分钟,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走过来。暗叫一声糟糕,我赶紧把自己藏好。 过来的是一个男孩,看他双眼直盯著餐厅的样子,仿佛有十几天没吃过饭了。他静静地站在餐厅前,直待餐厅一开门便要冲进去。过了一会又来了几个人,跟这个性奴一样眼巴巴地望著餐厅。 看来这些性奴不是被饿坏了,就是怕吃不上饭,毕竟在这里随时都存在被人调教的可能。 我躲在树後思量著。这些性奴只是单纯地来找饭吃,跟我并没有关联。等下餐厅门一开,他们肯定全冲进去,而我必须在他们之前拿到食物,然後快速逃跑。因为他们虽然跟我没关系,但多推迟一点,我的危险就多一点。 很快餐厅的门就开了,我马上从树後冲上去。正要抬脚冲进餐厅的性奴,被我这一冲整个人趴在地上。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冲。 “包子、、、”我拿了好几个包子类吃得饱的东西,当然不忘拿杯水,接著就回头跑。 头刚往回转,就见到那些性奴惊讶的表情,我略一顿,以为出事了,但很快就知道不是。 “赶死。”其中一人低低的说句。 我刚刚人还是在树後,也就是说我是在这些人的後面,但我是第一个打好饭的。 知道他们不是其它原因而呆在那里,我便安心地往前走。 走出餐厅,我便要往书阁那边跑。 “逮到你了。”一道声音在我後头传起,心一惊,转身把手里的包子等往那人身上砸去,接著我便要往前跑。可其中一人已经堵在了我面前。我只好回头跑,刚刚被我扔得满身食物的人正一脸怒容的站在我後面,竟是那六人中的一人! 很快我就被这六人包围了,身体贴向餐厅外的墙壁上。仔细看著六人,其中四人受了很重的伤,他们是我跟育昨天碰上的。育,我再次感到育为我解决了多少麻烦。 但另外两个,没怎麽受伤,看来在打斗时还在树林里找我跟育,真够幸运。 这样看来,目前威胁最大的是这两个人,而那个很会打的高个子,看起来伤是最严重的。越会打的人,伤得越重。如果我那时就把刀给育的话,他今天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我这样想著,手摊开,看著自己的双手,未沾过任何人的血,血腥味却重得我想吐。 “这会看你往哪逃?” “育死了,你以为你还有靠山啊,当日陷害我们,今日就是你的下场。” 那是一张复仇的嘴脸,但在复仇之下,还有恐惧。是谁叫他们来杀我呢?是谁把他们从8栋放出来呢? 我的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借给育的那把刀子,我当时忘记拿走了。 评估著形式,要从高个子那里突破。主意一打下,我就半侧过身子,冲向他。他果然是这里伤得最严重的,不知是什麽原因让他抱著这样的身体出来追我,还是真这样恨我! 一冲出包围,我便往外跑,却被一个急冲向餐厅的人给撞飞。头一抬,我就躺在餐厅外。别无他路可走,我爬起来只能往餐厅冲去,希望人气很旺的餐厅可以给我一点掩饰。 那些人果然跟著我进了餐厅,但奇怪的是,他们只是坐在了门最近的餐桌上,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难道在这餐厅里,不允许杀戮。想起之前在餐厅吃饭时,大家都是到餐厅大门关了才离开,还有就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一个男孩死活都要进餐厅,那时我还在想就算进了餐厅又怎样?他们照样能把你抓出去。今日看来,这里面有蹊跷。 我重新走向摆放食物窗台,拿过食物,找了个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坐下来。吃过早饭後,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家都坐在那里,我走到窗台,向厨师要了几个袋子,又要了几份的食物。先把两个袋子合成一个,接著就把那些食物放进去包好。剩下的袋子我拿去连成一条绳子,把那食物绑在肚子上,一则防饿,二则防伤。不过不知道这袋子牢不牢固,行动起来时会不会不方便,我盯著肚子看。应该不会吧,到时打著打著,早忘记肚子上的事了,这样想著,就安心多了。 接下来便是冲出群围了。 可能因为我跟那些人的冲突,今天来餐厅吃饭的人不像以往那样呆在最後。一看他们都三三两两地离开,我急了。本来还想趁著他们一起出去时,借著人多的优势逃跑,现在看来有点悬了。趁著这拨离去的人比较多,我赶紧跑过去。 脚刚踏出餐厅的大门,就被他们抓住了。我大力挣扎起来,运气还算不错。周围的人很多,这使得他们的力气减弱了。 一出餐厅,我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虽然这段路程很短,但给我了很多时间。 我没有往书阁那边跑,那里是我唯一的保护所,我冒不起被他们发现的危险。冲出餐厅後,我就往左边跑去,右边的疯窝借我胆子我都不敢去。 跑上大道後,很快就来到宿舍下的林荫小道。再往过去就是大操场了,我往操场的斜对面跑去。那里有一个宽广的草坪,我直接踩上草坪,继续跑。那草坪的尽头是一排树木,我很快就跑进树林。 树林里面尽是枝叶繁盛的树木,从我的位置根本就看不见树林里面是什麽。我幻想著,这树林是通著厨房外面。脚上的速度更快了,可下一刻我就停住了。 有一个人躺在一棵树下,那人用一件衣服挡住脸,只露出眉毛。我从未想到,我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的眉毛而呆愣。那个男人有著一对漂亮的剑眉。 长著剑眉的男人,未必英气,但绝对傲气。那是王的象徵。 那对剑眉从他的眼睛上方横空而出,眉尾则傲气地上扬。虽然未看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但可以猜到这个男人一定长著一张让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脸,我如此笃定。 怔在原处,时间虽然很短,不过几秒,但那男人似乎发现了我。我赶紧往一棵树下躲去,头探出来继续观察他。 那个男人坐起来,拿下盖在脸上的衣服,他把衣服往我这边的脸拿下,这使得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男人很快就站起来,往里面走去。 我等他的身影不见了,从树後走出,准备继续往前跑。 “找到了。”那是压抑的疯狂。 我转过头,在树林的入口处站著几个疯子。 (3) 这些疯子!恐惧与愤怒同时涌上心头,我拔开腿就往树林里冲。 “快,快追他!” “别让他跑了。” 恨不能自己也生为疯子,因为疯子的爆发力,是在生存的底线上游走,那是恐怖的爆发力。 身子被一个从後面跃上来的人压住,整个身体被直直地压在地上,绑在肚子上的食物压在了最底下,肯定被压扁了,我想。 我身体後仰,用脑袋撞那人,这当然不会使这人放开我,但使他的力气减小了,他整个人微向前请8,而我的身体则微向後滑,我继续往下滑,双手抓住他的大腿,用力往两边掰,他尖叫一声,动作又顿了下,而我趁机从他的跨下爬出。 刚一爬出来,後面的疯子就已经追上来了,看来不是每个疯子都有眼前这个人的跳跃力。我转个身,往另一边跑,想斜线进入这个树林的深处。那些疯子的速度不比我慢,一见我转道,很快就跟上来了。 按理讲这些疯子都是没有理智的人,为什麽这次他们的行动如此一致,好象有人在指点他们。可疯子听得进指点吗? 这个树林显然跟厨房外的树林不一样,首先它没有迷惑人的特质,其次便是这树林是有尽头的。那个剑眉男人,绝对是这集中营的一份子,只是不知他是性奴还是非性奴。 不过这树林虽然有尽头,但看起来很远,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出现,我断会怀疑这树林是没有尽头的。 “啪”一条鞭子刮向我的身体,一个不稳我整个人摔在地上。 而後面的疯子很快就追上来了。我回头一看,其中一个疯子手里拿著一条鞭子正挥挥得呼呼响。这鞭子比平常调教用的鞭子还要长,足足有5米长,看来这个疯子的臂力很强,不然绝对挥不动这麽长的鞭子。 “抓到他了,抓到他了。”那些疯子一个个喜形於色。 而我很快就被他们脱出树林了。 有两个人负责拖我,一人一边拉住我的胳膊就直接往前拖,而其它人则在周围监视著我。 “我不会逃的,我自己走。”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得进去,但被这样拖著走,还是在树林里,我的膝盖很快就被磨破了,而刚刚被抽打的胳膊已经疼得跟火烧似的。 果然这些疯子根本不理我,径直拉著我往前走,一到草坪,我就绝望了。对面站著那六人。 很快我就被这些疯子扔到那六人跟前。 “看你跑!”其中一人,一脚踢向我。而另外一人扯下我绑在肚子上的食物,“怕饿死啊。我就让你饿死!”狠狠地说完话,那人就把食物扔到那些疯子身上,“吃掉。” 看著自己辛苦准备的食物被那些疯子很快就吃完,我抬头愤怒地看著那人。 “看什麽看,不想要眼睛了。”那人一脸凶狠。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这个男人,快接近疯狂的地步了。 “快点把他送过去。”高个子道。 送过去,要把我送到哪去?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有幕後人,难道这一切不是卫一人操纵的吗?还是说还有其他幕後人,那是谁,为什麽要置我於死地。 我回想著,痴跟狂吗?这两人是我发生事情後才认识的,但这不排除他们想要玩我的可能。毕竟他们说过,要让我做他们的玩具。而且他们知道我是谁,这说明他们对我是很了解的。 但如果不是他们的话,会不会是魑呢?这个领土概念极重的男人,会不会因为我窜进他的领地而想杀我,而他之前不杀,也许只是忽然间不想杀我。在这里看多了,也知道一些人做事全凭喜好,而且育也说过此人杀戮心很重。但奴又说过,我以後可能会跟他在一块,这话我的理解是我会成为魑的奴隶,若真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要杀我。 上面这两个人是最快跑进我脑子的,但我还怀疑两个人,那就是魅跟先生。因为这六人是从8栋出来的,而那两个人是我唯一知道有权利把这六人放出来的人,但因为又加上卫,使得这个怀疑指数降低。而且我猜不出他们要杀我的理由,纯粹的玩乐? 还是说,我的猜测都错了,其实是一个我不知道的人想杀我。那这个人又是谁呢?他为什麽要杀我? “快走!还想逃啊。”一人见我走慢了,便一脚踢向我,接著便叫那些疯子重新拖著我走。 我赶紧跟上速度,不然这水泥地会把我的双腿磨坏。 “到了。”我抬头一看,是熟悉的地方。 疑惑跟著爬上心头,他们为什麽要杀我? (4) 我站在8栋楼下,睁大的眼睛里是不置信,虽然我有怀疑过他们,但真的没想到会是他们。 这些人很快就把我带到了5楼,一上台阶,就见到先生那张兴味十足的脸。这个阴险的男人,当日打赌时他对我做的事,依旧清晰地记在我脑子里。 “好久不见啊,请你还真难请。”先生笑得阴险,人坐在桌後,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为什麽!”我直接问过去。 “哦,这事啊。”他动了动身子,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坐下。“你是顺带的。” 顺带?我睁大眼睛,“为什麽要杀育!” 他摊摊手,“我没说要杀育去,要杀他的人不是我,是卫哦。” 卫要杀育,理由不难猜到,无非是为了挤掉对手,但先生干嘛要跟卫连手,“那你我们要插手?” “因为好玩啊。” 身後传来一道妖媚的声音,我回过头。是魅斜靠在门上,他走到我跟前,“你不觉得这里太无趣了吗?” 这个恶魔!我咬著嘴唇,怒瞪著他,只因为无趣就要把育赶紧杀绝。“你—不—是—人—!”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外边美丽的男人,心肠竟如此狠毒。 “哦?”他挑高眉眼,“那你是人吗?还是育是人?还是先生是人?”他说到最後,人已经走到先生那边,坐在了他腿上了。只见那先生在听到魅的最後一句话时,眉头皱起来了。 我暗暗握住拳头,我要冷静,这个魅比先生还要难对付,“先生是不是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人。” “嘴巴真厉害,之前就是用这一招,把这几个人给拉下台的吧。”他说到这里,看了门外一眼。我顺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六人还站在外面。 见我看著他们,一个个面露凶狠,但没像之前那样扑过来揍我,看来他们很怕眼下这两个人。 我转过头,继续看著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冷淡,看似平静。但我的手心告诉我:凌伶你在害怕。我的手心早就湿透了。 “胆识不错嘛。”一脸媚笑坐在先生腿上的魅看起来比先生更让人畏惧。 “别拐弯抹角了。”我怒视著他,生死的游戏就这麽好玩啊。 “唉。”魅的头发不是很长,但对於男子来讲是偏长了,他的发型从正面看偏向中长碎发。脸颊两侧的头发打得很薄,给人感觉很清爽,但盖过眼睛的刘海,又让他身上的媚意见长几分,而且他的嘴唇很红豔,嘴巴又微微上翘,这使得那清爽的感觉一分都不剩,只剩下媚意。但从後面看他的头发,则是如普通的长发,但发尾是随意的裁剪,给人感觉整个头发都要飞起来。而且他的身高又有一米八多,这发型配上去,十分的媚意中已经有一分的英气了。 魅更靠近先生,“人死不能复生啊。” 他这话一出,我就想起育了。我的眼睛跟著染上悲戚,对这个男人,我更恨了。“快说!”声音低沉,我已经无法对他摆出清高的面具了。 “你想到育了,那小子还真幸福啊,在这种地方还能找到———爱情。”他嘴上说著育幸福,但那口吻却不以为难。 “不要自己龌龊,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育跟你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最後一句,我说得很大声,我的情绪有些波动了。 “这麽维护他啊,卫还真可怜。”魅假意地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根本不把我的愤怒放在眼里。 我冷哼一声,“不想说就别说!” “我不是说人死不能复生吗?哦,明白了,你想到育身上啊,我是说卫的。”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我很想过去打他一拳,但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我忍下来了。牙齿比刚才还疼了。 “什麽意思?” 我冷著声音问他。 “你怎麽这麽笨啊。”魅伸出食指轻轻摇摆,“为什麽要杀你们,你得问卫去啊。毕竟他是这事的主谋者,先生只是负责协助。对吧,先生。”魅低头就给了先生一个火辣辣的吻。 “啪!”我一手拍上桌子,“你们只是负责协助,骗你妈去!” “难不成你要去做变性手术。”这个魅今天的心情很好,对於我的生气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见他无意告诉我答案,我转向一旁的先生,“你不会也不打算告诉我吧。” “小子,你以为魅不生气,我就不生气啊。”先生阴狠地看著我。那如毒蛇般吃人的眼睛直视著我,我再次握紧拳头,抵御先生的精神入侵。 “什麽都不说很好玩吗?”我冷笑著问过去。“既然都做了,还怕被人知道啊。” “魅刚才不是说了,这里太无趣了。”说完,他朝外招招手,“再给你看场好戏吧。” 那六人走进来,战战兢兢地站在先生对面。 “去把那些疯子杀了。” “是!” 那六人很快就出去,不一会,就听见楼下传来凄厉的叫喊声。我直扑向窗外,楼下那六人中的四人正拿著刀往那些疯子身上砍。而听声音似乎不只这里。我跑出505,随意进了对面一间屋子,从这边的窗户望下去,六人中的其馀两人也是拿著刀在砍那些疯子。 “为什麽!”我不是同情那些疯子,而是无法理解这个做法。 “他们违反了守则。”先生扬了扬手中的守则。 他们过了放肆林,“难道不是你们叫他们过放肆林吗?你们太残忍了。” “呵呵,卫很聪明,所以他不过放肆林,他以为这样就不用死了,结果还被育杀了,真够没用的。”先生淡淡地敍述著。 想起当日那些人执意要把我跟育赶进放肆林,原来还有这些内幕。狡猾的卫。但眼前这两个男人更狡猾,“你们早就打算要杀他们了,是不是?还有卫就算不被育杀死,也会被你们杀死吧。” “说对了,那些疯子太吵了。如果进疯窝也好,偏偏一个个都呆在这,看得心烦。”魅皱起眉头,而说到卫时他竟不知廉耻地点点头,“不过,卫的话,还有玩的乐趣,就没必要杀了。” “他要是过了放肆林,你们也会杀他,对吧。” “当然,先生可是这里的负责人。”魅说完,又吻了先生一下,先生只是笑著接受魅的吻,但看向我的眼神还是阴狠至极。 卫看来早就算到这一招,所以才叫人把我跟育赶进放肆林。 只是,那些疯子为什麽会听他的话,那些厨师的话,从张叔的事中,就知道那些厨师可说是卫的手下。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那他们呢?” “违反守则的人,本来是要死的,但卫给他们担保下来了,所以就不用死了。” 这样说,卫是一开始就打算要把育给扳倒,我还继续想著,先生的一句话,让我呆在原处,“他们要是不进放肆林的话,就得死。” 原来那六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进放肆林的,但我看事情没这麽简单。 (5) 下面的杀戮声,渐渐地小了,过了十分钟左右,上来了四人。我呆呆地看著他们,这四人简直是刚从血水里上来,不知是他们的血还是疯子的血从头上滴下。他们站在门外,那血很快就把地板弄成血色。 “死了两个人啊。”先生漫不惊心地道。 “嗯。”高个子应道。伤得最重的他竟没死,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的诬陷,也许也会成为这里的一条龙。 先生站起来走向他们,魅的声音随之传来,“把地板都弄脏了。” 那四人一听魅的声音,脸色都变了,一个个摆著应战的姿势对著走过来的先生。“你说,只要我们把育杀死,把伶抓来,就放过我们。”高个子的声音还算镇定。 “可你们两次违反守则啊,这真是叫我为难。”先生话音刚落,那本就伤痕累累的四人,很快就倒在血泊中。 “我去洗洗手。”先生回头对魅笑笑便离开了。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我呆呆地重复,“他们不是按你们说的去做了吗?” “先生不是说了,他们违反了守则啊。”魅笑得事不关己。 “你们一开始就不打算放他们生路。” “你真是说笑了,这性奴集中营又不是先生开的。再说,让他们多活了这麽久,你不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吗?而且我记得是你害他们被育踢到这来吧。这里可是审判所。”魅的诉说很平淡,淡得似乎不是跟我这个当事人讲。如果忽略他无时无刻都在透著媚意的眉眼。 难怪,当日育叫这六人去8栋时,他们脸色都变了。但,若问我後不後悔当日所做,我绝对回答不。怎麽可能後悔呢?他们对我做了那麽多过分的事,直接威胁到我的生命,难道我还不想办法为自己找生路吗?不过对8栋的性质我确实并不知道,但我当时已经打定要让他们不能威胁到我,而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们的死亡。 只是现在我对魅提出眼前的事,不是同情他们,或为他们感到惋惜。因为今天不是先生他们杀他,明天还有其它人要置他们於死地。育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两人的残忍,我无法认同。 “那你们打算怎麽对付我?”我又看了那几人一眼,全是一刀封喉。这是他们的下场,不知道我的下场又是怎样? “你啊?”魅走到我跟前,一手抬起我的下巴,“长得还不错。” 一手打落他的手,我冷视著他,“你又想出什麽害人的主意了。” “真是敏感的小家伙。”他任我打落他的手,“我在想,育到底喜欢你什麽呢?这集中营里的爱情还真好玩。” 又是好玩,是不是所有的人在这个妖豔男人眼中,都是玩具,就跟痴、狂一样。 “我说过,别认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再一次听到这话,他还是一点生气的表现都没有,反而再次低头靠近我,“那个育就是喜欢你这臭脾气?” 臭脾气?我在育面前从来都是乖乖的听话的。“育已经死,我希望你能尊重他,毕竟他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冷著声音,这个男人,对他冷他照旧笑,估计我对他笑的话,他会笑得更欢吧,因为在他看来我只有滑稽可言。 “嗯。”他点点头,“开死人的玩笑的确有点过分了,但得怪你啊,你要是乖乖回答,就没这多事了,而且你的反应太好玩了,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这个男人!说著这种强词夺理的话,拿死去的人开玩笑很好玩吗?育,育,育。“你这个王八蛋!育不是拿来给你糟蹋的!”我朝他大吼过去,可他依旧一脸媚笑著。 “如果做不到嘴里说的,就别在那说得天花乱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才是最可笑的!” 他这会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原样了,“你真的很好玩呢?看来我要跟魍借你几天了。” 魍?谁?“他是谁?” “你问先生吧,我睡觉去了。现在耳朵终於清净了。”魅伸伸懒腰,接著就站起来往外走。 我赶紧挡到他前面,“你还没说,为什麽要杀育?还有想怎麽对付我?” “我困了。”他掩嘴打了个呵欠便进入隔壁的屋子。 而先生正从506出来,“困了?”先生走到魅身边,低头又是深深的一吻。魅仰起脖子,任先生的吻从他的唇一路滑到他的脖子上。 过了5、6分钟,先生才放开魅。 “想怎麽死?”刚刚还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这会一脸冷酷地望著我。 “我不想死。”我挺著腰站在他面前。 “是吗?”他眯起了眼睛,又是狠毒的眼神。 手心的汗越来越多了,我极力控制著自己才没往後退,“你想怎样?”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接著便冲上来几个人,把我两只胳膊往後一折,便要压我下楼。 “你们想干什麽?”我慌张起来,腿也不停踢著抓我的人,但很快腹部就被打了一拳。 先生挥挥手,示意他们带我走。 很快我被他们带到了四楼,与其它楼层不一样的,这四楼房间都有锁。监狱!这词马上就冲上我的脑子。 押解我的人把我带到其中一间,我抬头看了看房号,408。 (6) 门刚打开,我就被他们推进去。一个踉跄,我直扑到地上,等我起来时门已经被关上了。跑到门边,大力地敲门,除了敲门声和自己发痛的拳头,什麽反应都没有。我呆坐在地上。 这房子跟我住的房子一样大,甚至布局也一样,床铺、浴室,看来是用房间改造成的看守所。 我爬起来坐在床上,等待著本不应属於我的命运。但直到晚上都没有人来,这样连续到第二天晚上,还是没人来。我好象被遗忘了。 身体蜷缩著躺在床上,虽然可以喝浴室的水,但那毕竟不是饱肚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麽时候? 到了第三天早上,才有人进来。苍白著一张脸望著进来的人,原来是给我送食物的。 我赶紧爬下床接过东西就开始吃起来,吃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吃完了。吃完後发现那人还站在我面前。我赶紧後退,他想干什麽? 我刚爬上床铺没多久,又进来了三个人。 “听说育的人都不给别人玩,不如尝尝这家伙的味道吧。” “不要!”吃了饭,我的力气也大了。尖叫著爬下床,虎视眈眈地对著他们。 “果然是这样才好玩。”其中一人说道,说著还指指桌旁的餐盘。 马上就明白他们的意思,给我吃饭,只是想让我有反抗的力气,这样玩起来才更有劲吧。 这个屋子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砸人的凶器,除非我把那旁的桌子搬起来。 “听说你很能打啊,不少人都吃过你的亏。”给我送饭的男人很快就欺进我的身旁,“今天我就看看你怎麽能打?”说著他就把我扛起来,扔向床铺。 “非性奴者,谁都有资格玩,认命吧。”那人的手已经在剥我的衣服了。 我瞪著脚想把他瞪开,但後面上来的人很快就把我压制住。衣服很快就成碎布飘向床铺。 “放开我!”我大力反抗著,身体也扭来扭去,企图摆脱他们的侵犯,但无疑是在做无用功。这些人可不比那些疯子,也不是那六个人。他们的力量只比育稍低点,而现在有四个这样的人,这份力量让我的反抗渐渐变弱,直至无息。 下身已经被他们高高抬起,而嘴里也被塞进一根性器了。我张嘴就要把那根性器咬下,那人却眼捷手快地捏住我的下巴,然後就著这个姿势在我嘴里抽插起来,那性器直顶到我的喉咙深处。感觉整个肺都被压著,让我差点喘不过气。可事情还没结束,被高高抬起的下身,很快就有一根性器塞我的後庭,没有经过任何的滋润。 这些人纯粹是发泄欲望,连调教的味道就没有。一个人发泄完了,另一个人就补上。只到他们全都玩高兴後才放开我。“也就那样子了,我还以为有多好。”其中一人踢了踢我微涨起的腹部。後庭的抽插一直没停过,而下身又被高高抬起,这使得精液流进我的腹部,难忍的涨痛也一直紧迫著我。 “哦,非性奴啊。”门外传来几道声音,心里一凉,我恐惧地望著走向的人 ,有七个人!这一刻我希望我能晕过去,但我没晕过去。清晰地感受著又一波性虐的开始、过程、结束。 肚子的涨痛,火辣辣的後庭,酸疼的嘴,我整个人瘫在床上。那些人已经走了,门重新被锁上了。 我撑起受伤的身子四肢著地地爬向浴室,无法挺起的下身,几乎是磨著地板过去的。到了浴室,爬进浴缸时更是艰难,牙齿紧咬著,等待那痛到心脏的疼痛过去,我才松了口气。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很快就漫过我的身子。 静静地躺在浴缸里,鼻子有些酸涩,眼睛也有些模糊,我赶紧用手指掐自己的手背。可,还是制止不了。头埋进水里,只到受不了才伸出来,脸上都是水珠还有我不愿承认的失败。 我以为噩梦就此结束了,岂知从那天起,便不断有人到这房间,不断有人侵犯著我的身体,被精液塞满的身体,腥臭难闻。 而我的身体也因这高负荷的性事,开始发烧。可这些人根本不管,照样在我身体里抽插,他们想让我就这样死掉吗? “救我。”最後一个人离开我的身体後,我不知哪来的力量,猛地回头抓住他的手,“我不想死。” “你这个非性奴能躺到这里就要谢天谢地了。”那人冷冷地丢下一句就离开了。 “砰”的关门声响起,重新恢复安静的房间,我笑了。 我不想死,不想死。抬头望向窗户,那里已经被盯得死死的,从我进来的第一天就被盯住了。唯一的生路也被他们夺走了。 我爬起来,现在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要爬著去浴室了。 洗好身子出来,我把床上那条从未换过的被单卷起来,扔到角落,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崭新的被单铺上去。 不想死,我只能自救。虽然这些看起来没什麽用,但总比在那等死好。 他们又一次来我这里,看到崭新的被单时,不屑地笑了,“哼,以为这样就不会死了啊。”那之後他们比前几天还要频繁还要用力地玩我。 但我的病竟慢慢地好了。 “婊子就是婊子,这样玩都死不了。”我烧好後的第一天,他们便狠狠地摔了我几巴掌。 静静地看著他们,“我不会死。”我的声音一如我的表情,很安静。 “装清高!” 又是一巴掌,我的脸已经红肿了。 “身体真好啊,这样都没死。”从我被关在这里後一直都没出现的先生,站在门外。 “不好意思,不能如你愿了。”我回答他时,下身正被一个人抽插著。 “是吗?”他冷冷地道,心一收,我的身体跟著紧绷起来,那个奇$%^书*(网!&*$收集整理在我体内抽插的男孩一下就射出来了。 “怕了。”先生看出我的害怕,这个男人的眼神很凌厉。 我没有回答,站起来往浴室走去。 出来後,床上多了件衣服。 “什麽意思?”我望著他。 “放了你啊,怎麽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放你走吗?” 先生说完就离开了。 他有这麽好心吗? (7) 不知道先生的意思,但我还很快就穿上衣服,姿势难看地离开8栋。有人经过我身旁时,不怀好意地笑著。心一惊,知道先生放我走,这里面绝不会有好事, 走出8栋,还未发现奇怪的地方,我继续往前走。这会路上没什麽人,我往2栋走去,想回原先住的房子。 出来後,发现这集中营比以前还要安静了,经过这次的事件,那些疯子应该基本被杀死了吧。我想著。 “喂,过来!” 忽然从前头传来声音,我看过去,是一个男孩。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干什麽?” “啪。”这个男孩毫无预兆地摔了我一巴掌,捂著脸,我愤怒地望向他,“你干什麽!” “干什麽,你不是性奴,就得伺候爷我。”男孩猖狂地哈哈大笑。 脸色煞地发白了,我一步步地後退,原来先生放我走是打著这主意。我转身便要逃开。 “你敢逃跑!”那男孩很快就追上来了。 本来我可以很快就摆脱掉那个男孩但我下身还受著伤,这使得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摆脱掉他。 想找个隐秘的位置,却发现一个都不找不到,而这会也不是吃饭时间,想在餐厅里休息下都不可以。 估计整个集中营都知道我的非性奴身份了吧,现在我到哪都是不安全了,除非有人能保护我。我想到了魑。 跑往10栋的途中又碰到不少人想要玩我,庆幸的是发现我的人,都是单独一个的。这给我的逃生创造了很大的机会。 气喘吁吁地跑进10栋,後边追我的人果然就离开了。 到了这里才觉得自己太欠缺考虑了,应该先找到奴,让奴给我带路,这样危险才会降低一点,毕竟对这个根本没看过真面目的魑,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能说服他吗?还有我哪什麽去说服他? 不过人已经到这来了,再想什麽都是无用的。 我爬上楼梯。走到 5楼时停下来,没有继续走上去,脚还踩在楼梯上。 “有人在吗?”我用了个最俗的方式打招呼。 有一个人从一间房里出来,我一看是奴。 “奴。”我高兴地向他打招呼。 “进来吧。”奴淡淡地回应著我。 我抬脚踏上5楼,跟著奴进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就见到原本放床的地方摆著一张躺椅,一个长发男人正斜靠在这张躺椅上,他如瀑的黑发已经垂到地上了。见我进来,他只是抬了抬眼,这男人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却不妖媚,但也不冷酷,而是淡然。 淡然?我在心里嗤笑,果然外表是最大的谎言。 魑抬了眼後,就没什麽後续动作。他不说话,我也呆站在那。而一旁的奴,则靠在墙上,不知在想什麽? 在我以为我要由我来打破僵局时,魑开口了,“刚才不想讲话。” 我相信我此时的表情一定很白痴,张大著嘴,眼睛也鼓得圆圆的。我在那猜测著,他可能在想怎麽对付我,结果只是因为他刚刚不想说话。 讪讪一笑,“没事。” “哦。”他坐了起来。修长的身子清傲的气势在那躺椅上,丝毫未减半分。 这个男人身上看不出也闻不出任何杀戮的气息,因为他看上去很淡然。 “你过来。”他朝我招招手。 走到他身边,我正要开口,手却被他扣住了。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个男人是沉睡的狮子,随时都可能醒过来咬你一口。 “你从哪里来的?”他一开口,就让我呆愣在原地。 冷汗很快就侵上我的後背,“跟大家一样。”我的声音还算冷静,就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了。 “是吗?”他放开我的手,我手腕上的紫色指印很快就尽入我的眼底。 把手藏到身後,身子也跟著後退。 “我还没打算杀你。”见我的害怕样子,他淡淡地道句。 还没打算?就是说以後有可能杀我了。我退得更後了,只到身体被挡住,回头看是奴。 “你站得这麽远,怎麽跟魑讲话?”奴推著我往前走。 “奴。”我哀求著他,别让我跟魑靠得那麽近,我怕他啊。 奴仿佛没看到我眼里的哀求,继续推著我来到魑跟前。 这回魑伸出手,在我的喉咙处摩挲了一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难道这个魑知道我的秘密,不可能!除非蓝虞告诉他,但我不认为蓝虞会告诉他。 想到这,我硬扯出一朵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跟大家一样。” “真的?”他的表情依旧淡然,未见丝毫变化。 我重重地点头。 “你可不能骗我。”魑忽然倾身,他那张绝美的脸一下靠近我。呼吸一窒,这个男人长得太漂亮了,简直是要把人的呼吸全部夺去。 我不自在地别过头,不看他的脸,“嗯,我不骗你。”回答的口气有点呆愣。 “累了。”像刚才忽然凑近我,现在他一下就重新躺到躺椅上。我看过去,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那卷翘的睫毛也安静下来。 奴一声不吭把我带出了房间。 一到房外,我长吁一口气,“奴,有男人可以长得这麽美吗?比女人还要漂亮,却一点都不女气。很像,很像、、、” “像神。”奴接过我的话,声音里没有往日的活泼,眼神也无往日的精神。想起奴很怕这个男人,我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跟在一个害怕的人身边,奴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奴说魑像神,是像魔吧。 “你以後就住在这里了。”奴带我去四楼,进了401。 “住这里?他不是、、、你不是、、、”我口吃地问著奴。 “现在谁都知道你是非性奴了,你以为你还能住到外面去吗?” 我愣住,奴说得没错,先生把我的後路切断了,现在我只有攀附在别人身上才能活下去,而这个人是魑吗?我不敢肯定。他看起来是为了知道我是怎麽进来的,才把我叫到这来。也就是说我并非受他庇护,而是受他囚禁。 如果不说出实话,他会一直关著我吧。但我要是告诉他事实,他就会杀了我,因为他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 “你就住在这里,要乖点。”奴丢下这样一句话就离开了。 要我别想反抗是吗? (8)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见到魑,连奴都没见到。到了第三天早上,奴进来叫我,说是魑想见我。我再次走进当日进去的那间屋子,魑这次没躺在躺椅上,而是半侧著身子靠向窗外。 那是一个寂寞的灵魂,黯淡。 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他的脸依旧看著窗外,“想好了吗?” 知道他的意思,但我装傻,“想什麽?”口气还是那种特别疑惑的语调。 他也不拆穿我,把那天的问题又说一遍。 “跟大家一样。”我的回答跟那天的一样。 “那你知道大家怎麽进来的吗?” 那些性奴怎麽进来的?我当然不知道,“就那样了,说了也只伤感。” 没想到他听了这句话,嘴角竟往上扬起,“伤感,真有意思。”他转过身子,往躺椅走去,但没坐上躺椅只是站在一旁。 我不知怎麽接下他的话,只能也走到他身边,等他的下句话。 “你!”我呆楞住。 因为眼前这个传言杀戮成性的男人,竟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他那洁白无暇的身体。修长的身子就这样立在我的眼前,那是一副集合柔软和刚硬的身体,两个完全相反的特质在这个男人身上竟可以完全被体现出来,却又丝毫不让人觉得异样,相反还觉得美丽非凡。 他脱完衣服後,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然後问我,“看清楚了吗?” 我已经被惊住了,嘴里也不知应著什麽。只到奴走到我面前,摇晃起我的身子,我才回过神来。 脸一红,我赶紧低下头,竟然盯著一个同性的身体失神了。 “看清楚了没?”魑又问了我一遍。 我忙不迭时地点头,“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我这边还在不停地说著看清楚了,他那边一手摸上我的脑袋,“呵呵。” 他在笑!这下我马上就抬起头了,入眼看见他正在穿衣服。 他穿好衣服便躺进躺椅,“我不是性奴。” “啊?”我嘴巴大张。虽然有怀疑过他的身份,但他这样诚实地对我说,我不惊讶都难。 “你刚才不是看清楚我的身体了吗?”他的眉眼尾有些抬起,但不是很清晰。 我脸又红了,想起自己刚才的丢脸。 不过,他叫我看他的身体,不会是要用事实告诉我他身上没有性奴标记,告诉我他不是性奴吧。这个方法,也太刺激了吧。 我的脸持续红著,“知道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来了吧。” 他的意思是说,我跟他是同类吗?但我还是不敢说出,这事除了张叔,我只告诉育。育才是我的同伴,这个魑,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又怎麽敢告诉他。 见我闭著嘴一句话都不说,他嘴角微微上扬,“嘴巴很牢固吗?跟奴有得拼了。” 我转头看奴,他已经靠在墙壁上了。对於我的探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在那发呆。 “你下去吧。”他挥挥手,眼睛跟著闭上。 我巴不得早点走,对他说声我走了,飞似地离开了。这房间太压抑了,魑虽然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但他那种好象把我当成一只老鼠在手中把玩的感觉更让我觉得难受,因为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只是他为什麽不用暴力让我开口呢?对这一点我始终迷惑著。 “魑这几天的心情很好。”到了我的房间,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说了这麽一句让我摸不著头脑的话。 “好日子不是天天都有的。”奴又道。 心一惊,“他会对我用刑。” “用刑?”奴低头笑起来,笑声从他的胸前传出,“可能吧。”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更让我不安。我想问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奴已经离开了,留下我一人对著空荡荡的房间。 在这样下去,会闷死吧,我自嘲地噙起嘴角。要是我不说出让魑满意的答案他是不是会这样一直囚禁我。 应该不是吧,如果我一直没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他会把我杀了吧。 这样想著,我觉得这个地方未必比外面安全几分。魑对我的态度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何时会让我粉身碎骨都不知道,我决定今晚逃跑。目标是这个性奴集中营的西面。 (9) 悄悄地走到楼道,回头看了眼关上的门,我扬起的嘴角只能是苦笑。哪曾想到,不过几天我又重新走上偷偷摸摸的路。小心翼翼地走到楼下,抬头望向毫无光亮的10栋,“永不再见。”我的口型在这个夜晚不曾落下印记。 身子微微前倾,後退弯曲,我跑出了这个能否称为噩梦的地方。 沿著记忆中的路线,我很快就穿过那个草坪,接著就进入树林。靠在一棵树下,我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跑得太急,身上都出汗了。 把眼睛闭上,大概一分钟後我重新睁开,原本漆黑的树林,变得清晰些了。刚刚跑过的草坪,那上方毕竟没有遮蔽物,没有影响到视力,但进到树林里,上方都是枝叶压著,眼睛一下没适应过来,只觉得整个人进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 现在我的眼睛稍稍能看见前面的路了,等我更往里面走时,已经完全能看见了。不过毕竟是晚上,自是不可能像白天那样清晰,不过能不让我当个睁眼瞎就可以了。 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我才走出这个树林。入眼的就是建筑物,我一直以为里面的建筑物跟外面的都一样,但现在我看到的完全颠覆了我的猜测。 性奴集中营,也会有这麽漂亮的地方吗?虽然此时只有昏暗的月色点缀,但仍能看出,这里面的建筑物有多漂亮。 首先离树林最靠近的地方,是一座中国少数民族的建筑,那房子只有三层,看上去面积不是很大,但很雅致。那屋顶是三角形的,有点类似寺庙的屋顶,不过它不是红色,而是灰色。直立下来的墙壁跟屋顶是同色系的。安静,威严的感觉尽逼人心。 我快跑上前,跑进这个漂亮的地方。到了里面,才发现里面的空间更大,望眼过去,倒像是个别墅区,一点集中营的气息都没有。除了在最前面的那座中国式的建筑,里面的房子,有日式民居型的,还有西方建筑,而他们的排列方式也非常巧妙。因为这麽多种类型的建筑都排在一块,给人感觉就会不伦不类,反而失去房子原先的美感。但里面每栋房子跟他周围的房子都有著过度型的相似点,这就避开了这个建筑群的劣势。 “哦,有客人来了啊。”忽然一道声音传来,我抬头看,一个男孩斜依著窗台。这时候是後半夜,本因看不清这个人的具体年纪,但他的声音带著发育期少年特有的沙哑。所以我判断他是少年,而且年纪还比我还小。 “想住到这里?” 男孩的声音带著探问,我点点头,同时让自己的双腿打直。虽然已经抱著被发现的心理准备了,但这男孩这样冷不防出现,还是让我的双腿打颤起来。 “呆不下去了?”男孩又问。 “也许吧。”我没有说实话,直觉告诉我不能跟他说我在外面呆不下去了。这里应该不欢迎弱者吧。 “我陪你玩玩吧,反正也很无聊。”男孩说完就离开了窗台,一会他从楼里走出来。 走到近处一看,果然是个男孩,大概15、16岁的样子,跟奴的年纪差不多。 “我叫阳。”男孩很爱笑,那洁白的牙齿时不时地闪耀著。 “我叫伶。” “你就是伶啊。”男孩好象知道我,眼睛饶有兴趣地在我身上上下瞟著。“你跟虞很出名呢,大家都知道你们。”男孩笑得很天真,眼睛倒不是很大,整个人看上去,倒有点邻家弟弟的味道。 当然,我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你有见到虞?” “对啊,他长得很漂亮,比咱俩都漂亮。” 他见到虞,就是说虞没死。这下我的心情激动起来,“他在哪,告诉我好吗?” “你只要能住在这里,就能见到虞。” 是说虞就在这里,还是说只要我能够住在这里,我就有了权利。“怎样才能住在这里?”既然他这麽“热心”,那应该不介意我多问一些吧。 “你想住就住啊。”他笑著答道,“当然要是其他人看你不顺眼,不让你住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阳的後半句明显是在说谎,我当然没有傻傻地上前拆穿,“那你刚才说陪我玩,是玩什麽?”我边问他,身体也後退一步。 “你的警惕心真高,不过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他笑笑,“但我现在不想陪你玩了,我要上去睡觉了。”阳说完就上楼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呆在那。我都做好跟他打架的准备了,想不到他竟然什麽都不做,就这样放过我了。会有这样便宜的事吗? 我在原地呆了一会继续往前走,想找到一个地方睡觉,不知道这里的房子是不是跟外面的一样,有很多空房。 但走一会就发现这里的房子基本都锁著,这样看越来越觉得这里是个小区,一点都不像性奴集中营。 我走进其中一栋房子,因为这栋房子的门只是虚掩著,并未像其它的房子大门掩得紧紧的。 那扇门还挺重,我用了点力气才推开。随著“噶”的推门声,里面的景象也收入眼底。 那是一个很大的客厅,抬头望上去就能看到天花板。我走了进去,没有人冲出来,心想著这栋房子可能没人住。 上了二楼,还是没人住,我很快就上了三楼,到这里就是顶楼了,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推开其中一间屋子,忽略那些豪华的设备,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卧室,我接著走进隔壁的屋子。 “真巧。”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正单手支起脑袋望著门这边。 (10) 我的脸煞地发白了,手指颤抖著指向对面,“狂、、、”他怎麽会在这里,他不是住在疯窝吗? “这是我的房子。”他坐起来,本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滑到腰际,露出他精壮的身体。又是一个拥有漂亮身材的男人。 我往後退,正要逃跑,却被他威胁的话吓得赶紧停住。 “不想这麽快死的话,你就跑吧。” 僵硬地转过身子,“为什麽?” “我会杀了你啊。”他的口气很轻松,似乎不是在谈论著生与死的问题。 “为什麽?”我继续问他。 “记性真差。”他双膝支起,身体也向前倾,神色也越发的轻松了。 玩具。我很快就意识到他的意思,“为什麽一定要我?” “我是无所谓了,只是痴想要你。” “你跟痴什麽关系?”我直接问他,在这个地方,每个人之间除了利用被利用,还会有什麽真情吗? “你不觉得这里很无聊吗?”他望著我,指指自己的脑袋“痴想出来的东西很好玩。” 这个男人!我恨恨地握住拳头,如若不是处於如此的下风,我绝对会冲上去,恨恨揍他一顿。我是痴的玩具,那痴是他的玩具,他想说的是这个吗?无耻的男人。 “你随便找间卧室睡吧,明天我起来时带你去疯窝,痴应该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不怕我逃走吗?我可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概念。” “对啊。”他一拍脑袋,“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哦,那你就在这里呆著吧。”他的眼神里有丝阴狠闪过。 我在门边坐下,眼睛也很快就闭上了。这一局我赢了,这个自以为一切事尽在他手中掌握的男人为我妥协很不甘心吧。 我睡到中午才起来,反正狂说了要把我送给痴,那我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睁开眼时,狂已经不在房里了。我记著他昨晚的话,不敢出去。一直等到他出现。 “要走了。”他头发湿漉漉的,看来是刚洗完澡 我看著他走到衣柜拿了件衣服穿上,那发丝还滴著水,刚穿上去的衣服很快就湿了 ,他也没去管,就这样湿漉漉地带我下楼。 一出楼,就看到昨晚见到的阳,正坐在一棵树上。 “狂,这麽快带他去疯窝啊,我还没玩呢。”阳在树上笑嘻嘻地说道。 “要不你也过去,人多点,玩起来更有意思。”狂抬头望向阳。 “我才不要去,那里竟是疯子跟死人,也就你跟痴能呆得下去。”阳连连摆手。 “那是你不会享受。” 我观察著周围,不远处有个人,再过去就看不见了。阳跟狂的谈话声,他应该能听见,怎麽不过来。我看了下眼前唠嗑的两人,单从气氛上来讲,这里还真不像性奴集中营。 “走了。”狂跟阳聊完了。 我跟上他,回头又望了眼阳,他已经跳下树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去窜门子。奇怪的人。 “他还真悠閒。”我对狂说道。 “我们不也是。”狂没有回头,声音从前面传到我耳里时,已经变调了。 出了草坪,就直面向宿舍楼,一些性奴看见我跟狂在一块,一个个惊慌失措地跑开。 狂摸摸鼻子,“这些人不会把我认成痴了吧,我可是很乖的。” 对著他後背来个踢腿的动作,这男人还真不害臊。 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狂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看见他。而且刚才跑开的性奴中,有几个只是跟著别人跑,根本就不知道狂是谁。 “你经常出现在他们面前吗?” “没有吧。” 从草坪这到疯窝有一段距离,我跟在狂後面走了大概7、8分钟才到疯窝。一进疯窝,那阴沉死亡的气息就吸入心肺,我很想转身逃跑,双脚却是紧紧跟在狂身後。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好讲话,但威胁人时丝毫不含糊,就比如昨晚的事。而且他带我来疯窝的原因,更是说明了此人的危险。这个男人,也不过是把人命当游戏的家伙。 越深入疯窝,越能感受到这里的恐怖气愤。我的牙齿有些打颤了,完全没有在外面时的冷静。 “啊!”不小心抬头,就见到一个人坐在窗台上在伸缩著舌头。那舌头红豔豔的,在他那张同样红豔的嘴里伸进伸出。 我赶紧低头,再也不敢把头抬起来了,眼睛更不敢乱瞄了。虽然知道低著头,脑子里更会去想我经过的地方有没有恐怖的东西,但总觉得眼睛没看到,就不会那麽恐怖了。 “到了。”头一直低著,脑子里也在胡乱猜测著,我一时没注意整个人摔到已经停下脚步的狂身上。 摸摸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我从狂後背探出头来。 “痴、、、痴、、、、”他的眼神为什麽会有嫉恨之色? (11) “狐狸精!”我还在纳闷间,他已经冲到狂跟前,一把把我从狂身後扯出,接著就是举起手重重摔了我一巴掌。 这一连窜的动作是在秒的时间内完成。 我呆呆地站在原处,连为自己捂下脸都忘记了。而痴的第二掌很快就送过来了,待我回过神时,早就避不开他一次比一次有力的巴掌。 狂早已经走向一旁了。 我抱住头,想抵挡住掌力,却被痴扯下,“你这个狐狸精!”他双手握住我的手腕跟著把我的手往後折起。 “啊!”痛哼一声,我抬头望他,“放了我。” “放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他不停地喊著这几个字,手也松开了,我赶紧跑到一旁。 “好了,进去吧。”久未出声的狂终於开口了。 “我不要!”痴忽然尖叫起来,“我不要让他玷污我的房子。” “这里不都是你的房子吗?”狂一手摸上下巴,眼睛直视著痴。 痴一听,眼睛凶狠地瞪向我。头一缩,我更往後退了。 “伶,你要退到哪去啊。” 狂调侃的声音响起,我看向他。“我只是、、、只是、、、”我瞄了眼痴,没有说出後半句。 “走吧。”狂根本不在意我想说什麽,向我一招手後就往楼里走去。而痴早就进去了。 我跟在狂後面,但现在不敢靠他太近了。我想痴会生气是我因为刚刚跟狂靠得太近的缘故,这个男人也是有领土概念吧。 走到三楼痴就停下来了。他推开其中一扇门,转头望向我,“进去。” 我哆嗦著身子走上前,慢慢走到那间屋子,到了门口,我停下来,手抓著门把,“你们要怎样、、、怎样玩我。” “哦,这麽快就有做玩具的自觉了啊,很不错。”狂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 “罗嗦这麽多干什麽?”一旁的痴一脚把我踢进房里,接著就是“砰”的门关上的声音。 “放我出去!”我反射性地转身去敲门 ,但什麽都听不到,他们已经走了吗? “你是谁?”房间里忽然传出声音,我转过身子,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床下。 “你是谁?”我不敢靠近他,虽然他看上去很安静,但在这个地方会有安静的人存在吗? “我是性奴,住在这里。你呢?”那人向我伸出手。 我还是没有靠近他,只说了句,“我叫伶。”我没有告诉他我的非性奴身份。 这个男人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床下,我走到跟他成对角线的角落。接下来房间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什麽都听不到。 一个呵欠声从我嘴里传出,我自己先被吓到。赶紧抬头看他的反应,他还是跟刚才一样坐在那,甚至连姿势都没变。 我暗松了口气,同时狠狠拧自己的手背。太过安静的气氛让我的警惕心有点下降,脑袋也染上几分困意。 这样呆到傍晚,这个人才站起来,我也跟著站起来,眼睛也戒备地看向他。但他根本不是往我这边走来,他走到门边,打开门,一个餐盘就放在门口。 “你没有。”他朝我耸耸肩,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吃起饭来,吃完饭他把餐盘又放回门口。 “每天都有人给你送饭?”我见他似乎不是那麽可怕,胆子也大了些。 “嗯。”他点点头,又坐在了床下。 “你困了?”我又问他。 “嗯。”他跟刚才一样点点头。 “那你怎麽不去床上睡觉?”这话只是很普通的一句,岂知这个男人听到这句,滕地就站起来,人也往我走来,“你这个坏蛋,你想杀我是不是?” 难道因为有人在他睡觉时要杀他,所以他对这句话这麽敏感。“我没有要杀你!”现在我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正常的男人也是一个疯子,因为他看向我的眼神已全然疯狂。 “你要杀了我!你要杀了我!、、、”他持续尖叫著,人已经往我身上冲来了。 身体一撇我避开他这一撞击,而他因为惯性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但他很快就爬起来了。这时我已经跑到门边了,手一拧,那门被我打开了,心里一喜,快速地踢开门,人跟著冲出去,岂知这个疯子竟也跟著我冲出来。 刚刚看他吃饭都是由别人送的,我还以为他被囚禁在这。 我已经往楼下冲去了,很快就到楼外了,可在楼外没跑几步,就看见其他栋有人冲出来。看他们的样子都是往我这边跑的。 “追逐游戏开始。” 一道神经质的声音从上头传起,是痴! “你这个神经病!”我冲他吼去一句,便开始躲避向我冲来的疯子。 一直追过来的疯子已经扑向我了,我赶紧往旁边跳开,随之就听见从腹腔发出的短促声音,那是琴弦断裂的声音。猛地转身,那人的脑袋上插著一把刀,而他站的位置刚刚是我站的,我抬头望去,就见到痴一脸的不高兴。 “你这张嘴真是麻烦。”站在一旁的狂一句话就让我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心里是又怒又怕,但我接下来的举动,让狂哈哈大笑起来。我冲到那个已死去的人面前,拔出他脑门上的那把刀。这是我的武器! “真是有意思的人,痴你的眼光越来越好了。”这个把人命当儿戏的男人,狂妄的大笑,让我的怒火直往上飙。但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跟他扯下去,我的性命快要不保了。 我往疯窝的出口跑去,但那边已经有人堵著我了,而我手上的刀子更适合一对一搏斗,但对手这麽多,我能赢吗?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疯窝的房子布局使得四面八方都有人向我冲来,这让我逃跑的几率变小了,但这样的布局也使得追向我的人被分散了,而且每栋基本只有几个人跑出来,甚至有的楼里只有一个人冲出来。 这里是不是一个人住一栋或者一个人住一层,我猜测著。目前在这个疯窝里看到的人除了狂以外都是疯子,而疯子跟疯子住一块,只会引起争端。这样也可以认为,追我的人不是很多。 我往其中只有一人冲来的方向跑去,我决定先干掉他。等我真正跟那个人对上时,我才意识到我的想法有多天真。 疯窝的疯子远比外面的疯子来得强悍,被我一刀捅过去的那个疯子,快速地避开我的攻击,接著他就冲上来,我胡乱挥著刀,并未让他退却几分。这一耽误,後面的疯子已经冲到我跟前了。很快我就被他们夹在中间,接下来便是拳打脚踢,但奇怪的是他们的攻击都不是致命的,也就是说他们不想我死。这一点跟外面的疯子完全不一样,外面的那些疯子发疯起来时根本就是把你往死里打,什麽理智都没有,而疯窝里的疯子明显很有组织性。 我四肢被拉向四方,整个人呈大字型地仰躺在地上。嘴角疼痛,脸颊红肿,四肢感觉要断了,连出口的呻吟也一点气势都没有。意识更是飘远了,虽然这些人并未攻击致命部位,但这世上有人因为疼痛而死的,而现在我就是这个状态。这些疯子就算打得再有分寸,那手劲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痴,可以叫他们放手了。”恍惚间听到狂的声音,我想我真的离死不远了,他们站在阳台上,以现在嘈杂的环境怎麽可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不要!”这次是痴神经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痴最漂亮了,叫他们停手吧,你别忘了,他现在还不能死。”是狂在安抚痴的声音。 “为什麽我要放了他!”接下来便是安静。 我继续接近地狱,却在快要踏上生死的分界线时听到痴的声音,“你们可以滚了。” 所有的攻击瞬间都停下来,被拉开的四肢却还是无法收回来,这让我觉得自己的四肢被钉在了地上,扯起一抹不知是否难看的笑,同时睁开被打得几乎成一条线的眼睛。入眼的不是蓝天白云那样明媚的东西,而是一双模糊的脚掌,那脚掌很快就遮住我的视线。 好疼,我咧起嘴。 (12) 谁在捏我的脸?竟然打扰我睡觉,伸手打落那只没礼貌的手,我继续睡我的大头觉。难得能睡得这麽舒服,当然要多享受点。我翻个身想继续睡,只是身子怎麽不能转动了,好象被绑住了,非但如此,还觉得很疼。怎麽会这麽疼呢?难受地皱起眉头,我继续考虑著这个问题。 “醒来了。” 一个声音在我头上响起,很熟悉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你在这里干什麽?”很不客气的问句。 “哦,起床气。”男人又伸手捏我的脸。 我重新闭上眼睛理清头绪,很快昏迷前的事都印入脑海里。 “为什麽绑我?”我问他,现下我的身体跟床铺紧紧贴著,而让我们如此贴密的便是绑在这当中的绳子。 “你受伤了,身体不能移动。”狂继续捏著我的脸,“你知道吗?你的脸捏起来太舒服了。” 这个男人?清清嗓子,“你就不怕痴吃醋吗?” “吃醋?”他微愣住,既而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但也未去多想,反正我再怎麽猜也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我很乾脆地闭上嘴,眼睛也跟著闭上。 接下来,狂又捏著我的脸玩了会後就离开了,等到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後,我才重新睁开眼睛。身子被压得直挺,无法起身看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凭感觉也知道,那绳子是在我的胸部、腹部、大腿处、小腿处绑著的。这样我想逃跑也不行了,只能等著他们给我松绑,他们应该会给我松绑吧。 头部以下都不能移动,我只能靠头部小小面积的转动来把四周的环境看清楚。眼睛望上敲去,是一个架子,上面有一瓶点滴挂著,而那药水正流入我的体内,不知是什麽,应该不是会死人的东西,不然我早就见阎王了。 我醒来时,大概是早上10点,而当中进来一个人帮我换了点滴後就没人进来过。那个进来帮我换点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医生,因为他没有穿白大褂。不过对这里存在医生我并不觉得奇怪。性奴也是人,难道不会生病吗? 这样一直过了三天,我才重新见到狂。 “哈哈,差点忘记你了。”他大笑著来到床前,一屁股坐下後,又捏起我的脸。 我这次未说什麽,任他玩去。 他还没玩一会,痴就进来了。 “丑八怪,呵呵。”痴一见到我就捂著嘴笑。 想来我的脸还是很肿,我瞟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这不急不躁的眼神把他惹火了,一下就冲到我跟前,接著就是不停地摔我的脸,本还在捏玩我的脸的狂,早就收手站起来了。 “呵呵,丑八怪,看你还能去勾引谁?”痴摔完巴掌,又开始神经质地笑起来。 伸出舌头舔舔嘴角,马上就有疼痛感袭上身来,但没有湿漉漉的感觉,想来没出血。 “舔什麽舔,你这个丑八怪!”痴朝我大吼过来。 我没有应声,他眼神那麽痴狂,我怎敢再去惹怒他。见我安静了,痴自己一个人在那闹了一会,也稍稍冷静下来,而狂自始自终只是在一旁看好戏,痴的吵闹在他看来是一场闹剧吧,这个冷血的男人。 痴走到狂身旁,“狂,我讨厌他,讨厌他,赶紧杀了他吧,杀了他好不好?” 我别过头,正看到痴摇著狂的手臂。 只见狂一手摸著痴的脑袋,“乖,不要著急。”那明显是敷衍的安抚。 而痴听了狂的话竟哭起来,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哭了。“狂,呜呜、、、杀了他、、、我讨厌他、、、呜呜、、、杀、、、杀了、、、他、、、”到後面痴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麽讨厌我吗? “痴最漂亮了,哭了就不好看了。”这样说的狂一点为痴擦眼泪的意思都没有。而痴因为这话已经停下哭泣了,但毕竟哭得太狠了,他抽泣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回去睡个午觉,乖。”狂已经推著痴出门了。 “那你陪我吗?” “嗯。”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我松了口气,这痴跟狂莫不是恋人吧,可看狂的态度又不太像。因为有时觉得他对痴很好,有时又觉得他很无情,只是把痴当玩具。而痴看上去很听狂的话。 傍晚时那个医生又来了,但今天没有给我打点滴,而是帮我松绑。 “你可以下床了。”虽然没有穿著白大褂,但他的言语举止跟医生一样。 他给我松绑後,就离开了。望著被关上的门,我又躺了一会。起来後跑到浴室把自己好好清洗一番。我从医生的嘴里知道,我昏迷了两天。现在已经有5、6天没洗澡了。 把自己弄乾净出来後,才感到肚子饿得不行。这几天都是打营养针,一点实质性食物都没有摄取。 我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往门边走去,推开门,门外果然躺著一个餐盘。跟那天呆了几个小时的疯子一样,我吃过後又把盘子放到门外。关上门进来时,我忽然想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吃饭,不就是我逃跑的大好时机。 兴奋点开始爬升,我推开门,很快人就在走廊上了。一路上胆战心惊地走到疯窝外,当中抬头望上去,也有见到一两个疯子从窗台里望向我,但没有一个人冲下来追我。心里觉得奇怪,但我还是迅速地离开了疯窝。 後来,我觉得这件事也不算全然糟糕,毕竟我从中得到一些保障,应该算是因祸得福吧,只是那原因让我苦笑。 (13) 到疯窝外面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疯窝跟餐厅周围的树木很多,这给了我一个隐藏的空间,现下我正躲在疯窝外的一棵树後。 这时候正是晚餐时间,不少人往餐厅走去。我思量著怎麽出去能不被人发现。现在每个人的心思估计都跑到餐厅里去了,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走在路上的人吧。 一闪腰,我快跑几步,接著就放慢脚步。只是还没走了几步,竟见到一个久未见到的人,幽。 “是你!”我们睁大著眼睛互相望著对方,倒有点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可笑错觉。 惊讶过後,我暗叫糟糕,怎麽在这节骨眼上碰到熟人。朝他友善一笑,“好久不见啊。” “是啊。”他看我的眼神带著探究,想必已经知道我的事了。 “我有事先走了。”我快走几步越过他。 “你有事?”他退後几步又跟我对视了。 “嗯。”我点点头,心理有几分慌乱了,却要不知道怎麽处理。 如果是在这之前碰到幽,我会马上揪著他的领口问蓝虞的事,但眼下的情况我自己都岌岌可危了,哪能关顾到其他人。 我的眼神开始逃避著幽,知道这样做会引起他的怀疑,但心脏碰碰跳的我,怎麽都无法平静下来的我,身体跟脑子已经对不上号了。 “你很热?”幽退後一步,那是个安全的距离 。 抚上额头,是泌出的汗水,我讪笑一声,“嗯,刚刚吃饭吃得太极了。” “你很饿?”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幽看我的眼神带著戒备,还有恐惧。 他戒备我就已经让我不思其解了,而恐惧更是让我摸不著头脑。不过他这眼神,让我平静了点。我上前一步,“很饿。” 这回看得很清晰了,幽在怕我,见我上前一步,他赶紧退後一步。虽然不知道他怕我的原因,但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我故意加快步伐,而他起初是面对著我後退,到後来竟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了。 摸摸鼻子,我一头雾水地往前走。 到了宿舍楼那边,只见几个人迎面走来,但他们是跑著前进,看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往餐厅去的。但我还是低著头,毕竟我的非性奴身份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还好安全到达2栋2楼时都没人发现我。 我一上二楼,就推开旁边的一间门,那是紫的房间。进去时紫并不在,他应该是等到餐厅关门後才出来吧。 我有些疲倦地躺在他床上,眼睛也慢慢闭上。 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时,我已经全身不能动弹了。不是我不想动弹,而是没力气,是的,忽然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我想这时就算有人拿著把刀砍向我,我也不会反抗吧。死了就死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知道这种想法要不得,甚至可以说是在嘲笑自己至今为止的努力,但思绪就是停不下来。 这边想著死了也没什麽大不了,那边就会有自责的念头出来教训自己。但这两种相反的念头同时在脑子里出现,并不让我觉得难受。倒是身体上的疲倦感未消除半分,甚至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移动身子了。 “伶。”是紫的声音,但我应不了他。我想我此时应该像是一具死尸挺在他床上。 “伶。”紫又叫了我一声。 我用力地张嘴,用力地睁眼,可就是做不到,身体里似乎装满了铅块,沉甸甸的。 “伶,你睡了?”紫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真的睡了?”紫怀疑的声音响起。 床铺下陷的感觉,是紫坐在了床头,我不知道他想干什麽?这时候我还在跟自己奋斗著,我还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还想著死亡没什麽大不了,应该说,我想死。 想就这样死去。 紫啊,去,去,去拿把刀把我杀了。 紫,别动,就这样坐著,什麽都别做。 鼻息间能闻到紫带上懦弱味道的气息,在我以为自己还要这样下去时,我可以动了。力气不是一点一点地回到身上,而是一下回到身上,其实从睁眼到坐起来我都没有感觉,只是在对上紫那双惊慌失措的脸时,意识才回到身上。 “你回来了。”这回我不敢躺下去,因为怕自己像刚才那样全身无力,恢复了力气的我,已经是正常的我了,而这个我不想死。 紫惊叫一声,人已经离我老远了。不解地看著他畏惧的眼神,就算他怕我,但像现在这样接近神经质的恐惧也太奇怪了吧。 我站起来走向他,而他一见我向他走来,竟大步冲向门。 “过来!”我大喝一声,紫身子一定,马上就乖乖地定在原处,那反应的速度比计算机操作指令还要快。他为什麽这麽害怕我? “过来!”我的声音是假装的凶恶。 他怯怯地转过身,眼睛里全是乞求的味道,那是人在极度恐惧下才会有的乞求。 我思量著,刚才幽看我的眼神也透著畏惧,而紫眼中的畏惧就更深了。 我做了什麽让他们这麽害怕我? 紫并没有过来,还是站在原处。 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再不过来,後果自负。”老实讲,我这话很好笑,我能拿他怎样?杀了他吗? 紫终於向我走来,但是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我!几秒钟的路程,他硬走了几分钟。我耐著性子,眼尾也轻轻跳动起来。等他一到我跟前,我一把拽过他推向床铺。 “啊!不要杀我!”紫反应快速地抱住头把他自己蜷缩起来。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了,我拉起他,“我不会杀你,给我安静点!” 他这才稍稍安静下来,但眼睛还是不敢看我,身子也不停颤抖著。 我坐上床铺,“这麽怕我,为什麽?”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问他。 “你、、、你、、、”紫支吾了老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刚刚到我跟前的那几分钟已经把我的耐性磨没了,一拳打向床铺,“快说!” “因为你是疯子!” 安静。 紫後退。 紫重新抱住头。 紫重新蜷缩起身子。 而我,不可置信地瞪大著眼睛。 (14) 我是疯子?我相信自己现在的眼睛绝对比铜铃还要大。表面上嗤笑一记,“我看你才是疯子吧。”而我的手已成拳状,指甲也深陷进掌肉中。 紫依旧躲著我,偶尔偷偷瞄了我几下,“伶、、、我、、、我从来、、、没做不利於你的事啊、、、你不要杀我。”他的声音因为害怕颤抖得很厉害。 眼睛深沉地看著他,刚刚在外面那个嚣张的幽也是因为害怕我才跑走的吧。但我并没有做过什麽让他们害怕的事啊?“我像疯子吗?”我抓起紫的领口,不顾他的躲藏硬把他拽到我跟前,“不老实回答,就杀了你。” 这个威胁很快就起效了,紫的全身肌肉紧绷起来随时做著反抗的准备,“疯窝的疯子本来就会装。” 疯窝的疯子?我感到自己头上飘过几只乌鸦在嘎嘎叫,“你们不会是因为我去了次疯窝就以为我也是疯子吧。” “能进疯窝的除了疯子没有其它人了。” 一把推开他,“你他妈才疯子,老子是被人抓进去的,才不是疯子。” “那你怎麽能从疯窝出来呢?只有疯窝的疯子不会去攻击疯子。” 只有疯窝的疯子不会去攻击疯子?难道说我刚刚逃出来时,抬头见到的那几个疯子没有下来抓我,是把我看成了他们的同伴。天!发觉这是我来这里後最爆笑的事,我很快就捂著肚子在床上笑得直打颤了。 “我是疯子,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嘴巴笑得发酸了,肚子也笑得生疼,可还是阻止不了笑意。一声大过一声的笑意不断出口,响彻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紫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全身发抖了,可他又不敢爬下床,就自己抱著胳膊蜷在床上,大概恨不得自己可以变成蚂蚁那麽小,更或者是变成透明的。 好一会我才停止笑意,但嘴角仍挂著笑容,“我不是疯子。”我趴到紫身上,不意外地看见他瑟瑟发抖的眼睛,他的两个眼珠子似乎也在颤抖,真是有意思。 “我知道。”紫这下很快就回应我了。 “你他妈少敷衍我!”我一拳往他的腹部打去,“看老子的眼睛,比你他妈的正常多了!” 紫捂著肚子,眉头也皱起来,看来很疼,但他仍然没有忘记敷衍我,“你不是疯子,我才是疯子。” 我愤怒地看著他,他那眼神分明就是把我当成疯子,现在说的话只是安抚我。如果我是疯子的话,这些话应该会起到一定作用吧,会让我的情绪平复下来吧。 但我不是疯子! 一把把他揪到我眼皮子底下,“紫,你再用这种跟疯子讲话的口气对我,我也许真的会发疯把你杀了。” 我受不了,受的侮辱还不够吗?竟还要被人误认为是疯子。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疯子了。 “你从哪里听来我是疯子的。”我问紫,这会也就他可以给他答案了。 “能进疯窝的人,除了疯子没有别人了。”紫现在是有问必答,“就算你不是疯子,进了疯窝也就是疯子了。” “我像疯子?” “不像。”紫摇摇头,“但疯窝的疯子不是从外表就能看出来的,在餐厅打饭的人中就有疯窝的疯子,但根本就看不出是哪位。只是除了打饭时间,疯窝的疯子是不出来的。而你却能出来,是疯窝要开始介入外面的性奴了吗?”紫问到後面,声音里的颤抖越来越厉害了。 “紫。”我摸摸他的脑袋,“我还没变疯前,就逃出来了。” “真的?”他怀疑地看著我。 “嗯,真的。你现在告诉我疯窝是怎麽回事?”当日育跟我讲的注意事项中并没有包括疯窝的事,但那时情况紧急,育也不能尽述。 但紫看我的眼神还是充满著怀疑,我想他会这麽乖乖地回答我,不过还是把我当成疯子,害怕我忽然发疯把他杀了。 “疯窝是疯子居住的地方,他们进去後一般就不出来了。” “那为什麽有些疯子没有进去呢?” “有些是不想进去,有些则不能讨那个人的喜欢。” 那个人是痴吧。想不到早已不具备选秀资格的疯子竟也有这麽多内幕,而那个痴呢?那些疯子似乎很怕痴,也十分听他的话。 “痴是疯子吧。” 一听到痴的名字,紫脸上的恐惧更深了,那远在疯窝的痴竟比我这就在跟前的人更让紫害怕。 “他、、、他、、、是、、、是、、、疯子、、、”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紫分了好几次才说完。 “给我冷静点,他不在这里。”我一手拍上他的脸蛋,想把他拍清醒。 “哦。”紫快速瞄了我一眼就低下头,情绪也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所有的疯子都听他的话。” 所有的疯子都听痴的话,所以那天追我时那些疯子的行动才那麽整齐。对了,还有之前过放肆林追我的疯子,他们是不是也听命於痴呢?所以那时行动也那麽有计划。 “外面的疯子也听痴的话吗?” “我不知道。”紫的头已经埋到胸前了。 我也不再问下去,因为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麽讯息。 我看了看他,转身就离开,身後很快就传来放松的呼气声。紧握拳头,快速地离开这个让我气愤的地方。 转身进了对面的房子,那是我原先住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没有任何人居住的迹象,看来在我搬走的这段日子里,没有一个人住进来。 我在床上坐著,现在我还不敢躺下去。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走动声,心里一惊,我走到门边,用身子顶著门板,耳朵也隔著门板听外面的响声。听声音似乎都是往楼下走去,我稍稍安心了些。 (15) 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出门。一站在走廊上,我就感受到了。今天的2栋太安静了,安静得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存在。我推开对门,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而一旁的衣柜和抽屉都是开著,我走过去一看,里面的衣服都不见了,而抽屉里的药膏更是一盒不剩,紫走了,还是在仓皇下走的,是逃吧。 因为他的对门住著一个从疯窝里出来的疯子。 转身走出房门,随意推开其他的房间,里面的情况跟紫的房间一样。 我呆站在走廊上,从来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让别人害怕自己。 “啊啊啊!”无可抑制地尖叫起来,我抱住头蹲下来。“我不是疯子!” 摊开双手看著自己纹路并不是很清晰的掌心。成掌的手慢慢握成拳,“啊啊啊!”拳头往地上砸去,我不是疯子,也会被他们逼成疯子的! 踉踉跄跄地走下楼,不是很宽阔的楼梯里只有我一人的脚步声,幽灵似的空洞。 走到楼外,抬头望上去,好静,好冷,好讽刺。 我跺著步子往前走,路上见到我的人自动地闪到一边去。我已经可以想到我以後的生活了,一个人在2栋生活著,因为我受不了别人把我当成疯子,我不想被他们逼成疯子。 低头嘲笑自己,也许可以收一个为我做事的人,像魑一样。哈哈,我竟也会成为魑那样的人。 到了餐厅,大家还是避著我,我也不想看他们的眼神,拿了食物就往外走。出去时却与一人相视而对,他见到我先是一愣,既而快速地冲进餐厅。 那是奴,没想到连他也把我看成是疯子。 这里,还有谁不会把我看成疯子呢?蓝虞,他应该不会吧。 好想他,宁可让他把我气得咬牙切齿,宁可面对他一张冷漠的脸,也总比面对这些有眼无珠的人来得强!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被孤立的感觉原来是这麽难受,之前大家都是利益攸关者,但对手的关系总比被当成陌路人的感觉好,更何况我是被他们当成疯子。 愤怒中夹杂著委屈,在这里遇到多少事,我真正哭过的有几回,但这回即使把拳头塞进嘴里,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哽咽的哭泣慢慢变成号啕大哭。“我、、、我不、、、是、、、疯子、、、疯子、、、” 拼命甩著头,似乎这样就能为自己洗尽冤屈,可越是去想,眼泪就流得越凶。 “呜呜、、、我、、、不、、、是疯子、、、呜呜、、、” 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等成窜的眼泪停下来时,我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怎麽不怕我这个疯子杀了你啊!”我讽刺地向来人吼去,那是刺蝟的尊严。 “我回来拿东西。”奴指指他手中衣服。他走到我身边,手摸上我的脑袋,“我知道你不是疯子。” 这时不管是谁,只要他相信我不是疯子,在我眼中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激动地拉住奴的袖子,他手上的衣服因我这一猛力拉扯都掉到了地上,但奴并未弯下腰去捡,反而是把我揽进他的怀中。 “奴,我不是疯子,不是疯子,对不对?”急切的声音中隐藏著我对认可的迫切需求,即使虚假。 “嗯,伶你不是疯子,伶怎麽可能是疯子呢?”比我矮了几公分的奴温柔地搂著我,手也不停在我头上抚摸。 “太好了,终於有人相信我了。”我狠狠抱住奴,此时他是我唯一的浮木。 奴一直说著“伶不是疯子。”手也不停地在我头上抚摸著。 焦躁的情绪终於安定下来,我从奴的怀里爬起来。 奴朝我伸出手。 抓住他的手,我站了起来。“谢谢你。” “刚刚在餐厅里不敢跟你讲话,是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秘密。”奴真的是个敏感的孩子,但同时有著与此相匹配的温柔。 我点点头,明白是魑的关系。 奴见我情绪完全安定下来了,神情也跟著放松下来,朝我灿烂一笑,“你别去管那些人的态度,他们只是不想死而已。” 我点点头,“嗯,我会的。只是、、、”我低下头,完全不受影响有点难。 “你就想想育吧,你这条命可是育救下来的,育绝对不希望他救的人变成疯子吧,那对他来说可是耻辱。” 我沉默下来,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拥有脆弱的,怎麽这麽快就忘了,还忘得如此乾净如此狼狈。“我会的,奴,真的谢谢你。”我抬起头,第一次真诚地看著他。 奴似乎有点受不了我的眼神,连连摆摆手,“不要这样看著我,让我觉得自己是坏人。” “才不是呢。”我不好意思地闪著眼,被奴这麽一说,害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好了,我该走了。”奴抱起地上的衣服。 “这个是掩饰吧。” 他回头朝我眨眼一笑,便离开了。不过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你要不要去魑那里住呢,这样就不会、、、寂寞。” 寂寞,奴离开後,我坐在床上想著他最後说的那句话。我寂寞吗?答案是肯定的。只是,这不是个允许寂寞的地方,因为时刻都为自己的生命拼命的我,又有多少时间去想寂寞这样直颤心灵的问题。奴的这句话还真讽刺,当然我这样说不是在怪他,只是自嘲而已。 不过,他说去魑那里,倒也不是什麽坏事,虽然可能一天都见不到魑,但至少知道楼层里还有一个人存在,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至少没时间去想寂寞与否。 只是我心里还有个疙瘩,毕竟对於魑来说,我的意义是什麽,我是很清楚的。如果他忽然不能接受我的答案,忽然觉得我的存在对他没有任何用处,而想杀了我,那我该怎麽办?我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回头望了望房间,我推开门站在走廊上,死寂的安静。我受得住吗? 我抬脚往楼梯走去。 (16) 走出楼外时,我回头望了眼2栋,冷清得叫人想嘶喊,也许过了几天就恢复原样了。毕竟没了我这个恐惧的来源,他们也不必害怕了。 从2栋到10栋有一段距离,途中碰到的人,眼神闪避,身体更是躲得我远远的。 凌伶,当疯子或许不是那麽糟糕的事,就算顶著非性奴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来惹你的。我朝偷偷瞄向我的人送去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不意外地看见那人脸色刷地白下来,我笑得更欢了,当疯子真的不是坏事。 到了10栋,我并未去5楼,而是直接进了先前住的那间屋子。环顾著房间,心里还是有一份烦躁,我推门往楼上走去。 “我是伶。” “嗯。”是魑简短的回应。 进了房间,入眼的就是魑,他还是像之前那样躺在躺椅上。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我在想,如果我没有来这里,我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每天呆在空寂的房间里,偶尔透过窗外看外面无人的风景,然後终老。 “为什麽杀了那些人?”我背靠在门边,头扬起,眼睛直视著单调的天花板。 魑没有回答,大概在想我问的是什麽?过了一会他才应声道,“我喜欢安静。” “太安静了也不是好事。” “在这个地方,安静才是最好的。” “与其安静地生活著,也不要像魅那样生活,是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枕在脑後的手改成遮住眼睛。 “魑很想出去吧。我也很想,但是出不去。这个集中营的存在根本就不合常理。这样的地方怎麽会存在呢?”我不等魑回答径直说下去,“魑你不是性奴,是不是意味著你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一辈子都不能出去,在这里终老一生。而我也不是性奴,我也会跟你一样,到时两脚一伸,白骨一具。” “那你就告诉我怎麽出去?”应该说这个男人很敏锐吗?一直相信著我知道出去的方法,可是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我比他们都更靠近那个答案。 “我不知道,没骗你。要是我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还会让你在这里审我吗?可是,魑啊,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怎麽出去的方法,如果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你,你会杀了我吗?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会杀了我吧,你就是这样的人。”我走向他,靠近他。 魑一手拉下我,让我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直视著我,似要探到我的心底,“你不是很出色的男孩,但是你很幸运。”他摸著我的脸颊,手指轻柔。 “我幸运?”我嗤笑出声,“你觉得我幸运吗?很好笑。”我说著很好笑,但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你是这个性奴集中营里最幸运的人。”魑与我的对话从不拐弯抹角,这让我觉得舒服。 “虞也是吧。”我提起了一个人。 最幸运?不过是因为他们都认为我知道出去集中营的方法,所以他们不能杀我。但就像我刚才问魑的那样,如果我把知道的事告诉他们,那他们会不会杀了我,杀了我这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 “对,你们都是。”他回答得很淡。 “你能给我保证吗?” 他指指我的心脏,“生命吗?我不是育。” 好诚实的回答,我蹬开鞋子翻身趴到他身上,“那可以给我温暖吗?” 他没有拒绝,双手环上我的腰,任我把脑袋在他胸前磨蹭著,“互相帮助吧。” 我笑了,这个男人没有说利用,这让我觉得舒服。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互相舔齿著伤口,互相取暖。 没有性的欲望,有的是人心的欲望。我对魑说,“我可以睡著吗?” “我可以保证。”他的声音很轻灵,而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怀抱,安心的感觉,不管是假装还是真的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躺在一个寂寞的胸膛里入睡,并未有伤感的感觉,只是在醒来睁开眼睛时,看著他星眸下一排漂亮的睫毛,会有想哭的冲动。那睫毛太安静了。 “醒了?”那是犹在睡梦中的声音,低沉沙哑,像孩子一样可爱。 “还想睡。”我重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想让他看见我嘴角的笑意和伤感。而他也未语,只是收紧了我腰间的双手。 欢迎访问:http://bbs.166s.Com “你跟我一样。”我嘟哝一声,便不再开口。而腰间因这一句跟著收紧,但很快就放松了。说到这个男人的心坎里了? 晨曦还未展开,我已决定斩断自己的脆弱,“你的身体很温暖。”我对他眨眨眼。 他依旧没什麽表情,但脸色缓和不少。 青色的下巴,是点点的胡渣,我伸出手指抚摸下他的下巴,“你该剃胡须了。” “一天一次。”他坐起来,起身往浴室走去。 我在後面喊了一声,“要我帮你吗?” “你会吗?”他瞧瞧我乾净的下巴。 胡乱地摆摆手,“说笑而已。” 我等他进了浴室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梳洗完再到他房间时,他正坐在窗台上。我走过去,“你每天都这麽早起来吗?”天很亮但不是宝蓝色,而是深蓝色。点点星光的点缀,只是凭添几分醉人的寂寞。 “很安静。” 他的答案还真有意思,我问他,“不冷吗?” 而他却反问我,“你要安静还是温暖。” 真是个难答的问题,这个男人这一刻真像个哲学家,问著我看似简单却是刁钻的问题。“我将来要找个既温柔又活泼的女孩当妻子。” 他的嘴角在星空下上扬。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对吧。 他坐在窗台上,而我则靠在窗台上,到晨曦真正展开时,我们才离开窗台。 “还要呆在我这吗?”他问我。 “我不想变成老头子。”我笑著答道。 “想去墓地?” 墓地?那个别墅区。“真是怪异的名字。” “是吗?我觉得很好。” “不会是你取的吧。” “如果要我取的话,也会是这个名字。” 醉生梦死吗? 手指狠狠地拧自己的手背也阻止不了唇角的笑意,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这来。只是兜兜转奇$%^书*(网!&*$收集整理转的又岂止这一处,疯窝、2栋、10栋 只是我的人生能兜转回中国,兜转回A市吗? 一进来,又见到上次碰到的阳,他朝我挥挥手,“原来你真有点本事啊。”他的口气带著挑衅,想起他上次说过要陪我玩玩,我防备地看著他。又入虎窝了,自嘲一笑。 “伶!”忽然耳朵传来久违的声音。 我猛地转过身子,“虞。” 第七章 再见 (1) 一头直到腰际的头发,依旧像第一次见到时在尾部随便地束起来,表情依旧冷漠,只是白皙的皮肤已成苍白,只是眉眼间的媚意比当日更甚了。当日我还在暗笑自己,怎麽会把妖豔这个词挂在一个男性身上呢。现在我自是知道,我当日的感觉是没错的。这个性奴集中营教会许多我本不应该也不必学会的东西。 “真的是伶啊,你的头发变得好长了。”蓝虞伸手掬起我的头发。 低头看自己的头发,原来我的头发也快达到腰际了。“很乱吧。”我朝他笑笑。 原以为再见到蓝虞,我会很激动。但除了刚刚的转身力道比较大外,接下来我就很平静了,而蓝虞的脸上自始自终只有冷淡二字。 老实讲,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处事不惊的态度,似乎一切都不能让他动容,都不能扰乱他的心,除了他的哥哥们吧。我想起了他激动的眼神,哭泣的泪眼,情动的拥吻,只有他的哥哥们,才能在他的心湖里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吧。 “怎麽会,很漂亮呢。”蓝虞松开手,飞扬的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落。 接下来蓝虞变咬住嘴唇不再言语。 “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呢。”跟之前一样,打破冷场的还是我。 “嗯,你哪有时间注意。”蓝虞笑得冷情,那是没有达到眼底的笑容。 我微微侧过身子,对於蓝虞,我无法像对别人那样滔滔不绝。他与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阴差阳错的玩笑把我们带到了同条路上。只是,即使在同一条路上走,结局也是不一样的吧。 “你们两个真像,不是兄弟吧。”一旁的阳出声,眼睛也跟著在我们身上转来转去。 我一愣,我跟蓝虞像,他那麽冷清,而我是越来越世俗了。我看了蓝虞一眼,他的眼神未见变化,只是朝阳说道,“我先走了。” “虞,你要走了。”一听他要走了,我著急起来。这个墓地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现在有虞这麽个熟人在,我怎麽能让他走呢。有些激动地拽住他的手,然後就见到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伶,我们还没玩呢。”一旁的阳走到我们中间,一脸兴奋地望著我们。 “我不会跑的。”我朝阳安抚一笑,而手始终紧紧抓著蓝虞。 “那我再陪陪你吧。”蓝虞抽开我的手,身子稍稍後退,依旧是冷淡的表情。 蓝虞在防备我!我头一低,眼帘跟著垂下。再见面,我们已是对手吗?武装好自己的情绪,我抬起的脸,已是灿烂“那,虞我们在这里逛逛吧。” 蓝虞还未回答,一旁的阳就开口道,“你不是把这里当成你家後院了吧。”那是不客气的口吻。 我转头看他,他的神色已经带上不满,但并令人厌烦,这个像邻家弟弟的男孩,薄怒的眼神,真实地告诉我他在不满,不满我们冷落他。 我摸摸他的脑袋,“我们一起逛吧。” 他的眼中的不满马上就消失了,拉著我的手道,“太好了。”说著,他拽过一旁的蓝虞,就往里面走去。 我头微侧过,看见蓝虞不著痕迹地抽出手。 越往里面走去,越是赞叹。这个墓地实在是漂亮。 “这里真漂亮。”我由衷地说道。 “这里可是全集中营最漂亮的地方。”阳得意洋洋的神色似乎是他建造了这里。 我走在中间,阳跟蓝虞走在我旁边,但一路上只有我跟阳的声音,蓝虞一如以往的沉默,我几次想开口,可一对上他冷淡的眼神就什麽勇气都没有了,到後来我终於笑著随便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也只是三两拨千金,并未给我任何热情的回答。见此,我也沉默下来。而一旁的阳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讲得精精有味。 “啊!”忽然还在高声阔谈的阳惊叫起来,那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才有的声音,我顺著他的惊讶目光问去,是那个剑眉男人!当日躺在树下的那个男人。那是一张纯男性的脸,削薄的短发下,是夺目的英俊帅气,不同与狂的帅气中带著捉弄人的气质,他的气质更多的是透露著王者的气势,一个霸气的男人。 “魉、、、魉、、、”阳的声音已是颤抖,本笑得天真无邪的脸只剩苍白,见他这样,我暗暗留意,这个剑眉男人不简单。 “我先走了。”阳飞快地扔下一句,就离开了。 我怔怔地看著阳飞奔而去的身子,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影响力这麽大。我往蓝虞靠去。 剑眉男人———魉,只是扫了我跟蓝虞一下就走过来,但走到我们面前时,他的步伐并未停止,而是径直往前走。 他的气息并不让人觉得害怕,但却让人心生尊敬。我回头看他离去的背影,那挺直的背,是王的气息。 “虞,他是谁?”等他走远,我问蓝虞。 “很厉害的人。” 蓝虞的答案很简洁,看来是不想多谈,但我还想知道更多,所以不顾他的态度继续问下去。“魑魅魍魉,我听到这四个名字。”这里面除了魍,其他人我都知道。 “哦,那只是随便取取的,没什麽意思。”蓝虞的答案依旧敷衍,可能也觉得这样的答案太敷衍了,他又加了句,“只是他们正好很厉害而已。” “蓝虞,你讨厌我吗?”终於我还是问出从见到蓝虞起就想问的话。这个我把他当成共存体的男孩讨厌我吗? “没有。”蓝虞淡淡答道。 对这个答案我怎麽可能满意,音调开始上扬,“那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冷漠?” “我一直都这样的。”蓝虞皱皱眉头,显然是很反感我的态度。 “是吗?”我冷笑一声,不再摆那张假装热络的脸,“一般人,应该会很高兴地扑过来吧。但虞的性格比较冷淡不会这样做也很正常,但也不用这样冷漠吧,似乎我们只是刚好认识而已。”我猛地停住,刚好认识,我跟他不就是刚好认识吗?亏我转了这麽多圈才悟到这一点。 “对不起,一时激动。”我朝他歉意一笑。 “没事。”他反应很快的朝我摆摆手,“还要逛吗?” “好象也没什麽好逛的,”我眺望前方,“去你住的地方方便吗?”若在刚才,我提出这个问题纯属想跟蓝虞在一起,但现在我只是想试探他。他现在应该在这里混得很好吧,从他能在外面自由走动就可以看出来了。 “我只是寄住在别人房子里。”他的神色有些暗淡,想来让他寄住的人也给了他不少的苦吃 。 “对了,我前几天见到幽了。”我想知道他是怎麽到这来的。 “哦。”他的反应还是很淡,“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你被麒带走後,一直都呆在这吗?” “没,在外面住了几天後被麒带进来。” “那麒呢?” “他很少来这里的。” 难不成蓝虞被麒送给这里的某个人了,我不禁这样猜测著。还是说麒被什麽人威胁不得不把蓝虞送给他? 我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这事不是重点。 “我在这里能活得下来吗?”我故意叹口气。 “你那麽厉害,肯定可以的。” 他肯定知道我在外面的事了。 我本不想把自己对他的担心说出来,因为觉得没必要,而且我只是在最初几天才想起他,“之前有人说你死了,我就想去打探你的消息,但後来被其他事耽搁了。” “谢谢你。”他这会才对我露出一个还得上感激的笑容。 谈话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蓝虞的不理不睬加上偶尔的装傻,让我的独角戏无法再唱下去,我决定问完最後一个问题,便跟他分手,“这里有空房吗?” “这里的每栋房子都有主了,但空房是自己制造出来的。”蓝虞也看出我的心思,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走出我的视线。 (2) 听了蓝虞的话,我在原处呆了一会,空房是自己造出来,也就是说只要去能把其中一人放倒,或者说杀死更贴切些,我就能住在里面了。这样看来,这里叫墓地还真贴切,不是因为他离死亡最接近,而是因为这里就是死亡之地。不过死亡之地,也最让人迷惑了,我浅浅笑著。 只是,我目前的处境很艰难,住在这里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我完全不了解。别还没放倒他们,就先被他们玩死了。说到玩,想到一个人,阳。他的年纪比我小,看上去也不是很强。如果我跟他打的话 ,应该还有点胜算吧。但会这麽简单吗?只凭武力就能夺取房子了,在这墓地里会有这麽好的事吗。 我朝魉离去的方向望去,我知道自己现下在想什麽。那个男人,会成为我的庇护者吗?可那个男人并不容易接近。但还是试试吧。 我往那个方向走去。 这里面房子的建筑排列有点类似开口的“6”字,不过中间隔著一些树木、花坛等,所以站在平地上看不出来。 我找了一会,还没找到那个男人,心想他会不会进了他自己的房子。可他住在哪栋,我根本不知道,而现在我已经知道每栋房子都有人住,又怎敢胡乱窜进去寻找他。 我往回走,也许我可以拼一拼。 中国式的建筑很快就出现我的眼前,我径直走向大门。红色的大门,金色的门把,厚重的颜色。那个阳光的男孩住的地方跟他的性格还真不像。 “你别进来!”我刚要去推门,头上就传来了声音,仰头望上去,阳正探出头来,那眼神很著急。 我很快就往後退。站在外边的空地上没一会,阳就冲下来了。 “这房子是我的,不准你进来。”一到我跟前,阳就朝我吼道。 我没有应声,只是做著战斗的准备。 阳瞪了我一会,脸色才恢复正常。“找上我了,太好了,最近都无聊死了。”说著,这个比我还矮了几公分的男孩,竟摸摸我的脑袋。这让我产生一个错觉,眼前这个明显比我小的男孩其实比我大。 这个阳,不可小看。当然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能在这个与死亡划上等号的地方生存,这个男孩的本事可想而知。 “跟你讲哦,我本来不是住在这的,後来特意跟魑换了房间。”阳自得地挑起眉眼。话里的挑衅我自是清楚,但我更在意的是他刚刚提到了魑。 “魑也住在这里吗?” “没有,他不喜欢住在这里,不过他在这里有房子就是了。” “那他的房子在哪里?”我著急地问阳。 “怎麽?想住到魑的房子啊。告诉你,就算这里有空房给你住,也得看其他人愿不愿意?而且啊、、、”阳故意停下後半句,吊著我的胃口。 如愿地被他挑起好奇心,不过我身子退後,手也伸向裤腿,那里有把刀。“什麽意思?” “要是有个人知道你住在魑的房间里,可是会把你杀了哦。” “真的?那是谁?”我配合著他的表情,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是绝对配得上好奇宝宝的表情。 “怎麽可能告诉你。”连一个欺骗,还有缓和的空间都没有,阳直接朝我嗤笑著,“怎麽很想知道啊,那等你让我玩得爽後,我就告诉你。还有啊,在我眼里,你可什麽都不是,可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哦。” 我别过头,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奚落,难堪可想而知,而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知道我为什麽要住在这里吗?就是想陪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人玩。”阳凑近我,接著就伸手要来抓我。 飞快地抽出刀子,“别过来。”我拿著刀子对著他。 阳丝毫没有把直逼艰难他喉咙的刀子放在眼里,依旧笑得如邻家弟弟,“上次玩是什麽时候呢?好象是去年吧。一年没玩了,这感觉真是糟透了。”阳一副为难的样子,眉头也可爱地皱起来。 他去年就在这了,看来是很早就来集中营了。“你要杀我吗?” “当然要杀你了。” 感到自己的体温咻地往下降。 而阳只是哈哈笑著,“听到我要杀你这麽害怕啊,你刚才不也是想杀我,觉得我很弱,所以才找上我,对吧。” 他说得没错,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这个看上去比我柔弱的男孩远比我来得强,说著这些会让人颤抖的字眼,而他的神色未见丝毫狠绝。 “可以不要杀我吗?”我决定向他低头,这个男孩不是我可以赢得的对象。 “我不会杀你的。”阳笑了,声音里有著捉弄人的语调。我想起了狂。 听他这样说,我的身体退得更後了,一直到花坛我才停下来。“没必要玩我吧。”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把人命当游戏的吗! “难道魑没跟你说过吗?”他疑惑地望著我。 魑,我笑了。原来如此,那个给我一夜温暖的男子,本就不是普通角色,把我引到墓地,是想让这些人来审我吧。 这个墓地,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死亡禁地,但对我来说只是个审判所。 “不过呢?”阳再次朝我走来,他的步子很小,速度很慢,我看向四周想找到一个可以让我逃避的出口,“不杀你,不代表不能把你打废啊。” 打废,这麽残忍的字眼,这个男孩轻易就出口了。 “不是只有打架才有意思的,有意思的事情多著呢。”我故意用轻松的口气对他说道,希望能引起这个看上很爱玩的男孩的好奇心。 “好玩,上床吗?”阳笑嘻嘻地凑近我。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不是因为被他说中,我刚刚只是个缓兵之计,胡乱说的。但现在被一个比我小,看上去也很纯真的男孩说著上床这种成人性的话题,总觉得很难为情。 “你还会脸红,真好玩。在这里还有人会脸红。”阳的手捏上我的脸,“还有点烫呢。”“你不会这麽纯情吧,还是在装。” “在装了。”我拨开他的手,胡乱笑著,我知道那是掩饰的笑。 阳抚上自己的下巴,眉眼间透露著找到玩具的兴奋,“真的在装啊,这样吧。你模仿其他人的表情、动作给我看,要是像的话,我就不计较你想杀我的事。” (3) “模仿?”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後者则笑得更欢了。 “嗯,就这样决定了。”阳根本不管我的拒绝,径直说到,“你先模仿个给我看看,如果我觉得像的话,再给你出题目。” 本来还想拒绝这荒唐的事的我,因为阳的这句话,马上把自己的要求降低,“你不是说是我自己自由选择的吗?怎麽变成由你出题了。” “我只是说你模仿其他人的表情、动作给我看,可没说我不能出题啊。而且,”阳双手负後,双脚踮起来,“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知道自己的处境,我认命地点头道,“那快开始吧。” “等下。”他爬上一旁的树,坐在树干上俯视著我,“可以开始了。” 我抬头就能看见他甩著一双小腿坐在树干上,如果单从这幕来说,只会觉得眼前的是个调皮的男孩。但我知道不是,被这样俯视著,只不过是让我更有屈辱感了。 “想看哪个?”我抬头问他。 “你站出来,这样我才能看得清楚。再站出来一点、、、错了、、、过去点、、、过来点,嗯,这样可以了。先随便模仿几个,等下我再出题目。开始吧。”阳让我站到一个让他满意的位置便好整以暇地等著我的模仿。 虽然是不得不答应的事,但一时叫我模仿别人的表情跟动作,还是有一定难度,而且我从来没学过这个。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脑子里很快就把认识的人搜索了一便,第一个进入脑子的便是蓝虞。要先模仿他吗?我沉吟一会,才抬头。 可一对上阳戏谑的眼神,刚刚股起的勇气就全跑了,其实阳提的要求比我之前遇上的那些人好多了。那些人只会赤裸裸地折磨你。不过这样讲,绝不是感激阳的做法,没人会喜欢别人把自己当成傻瓜吧。 “好慢啊,快点了。”阳坐在树上催我了,声音里的不耐烦让我害怕。但我却做了个对阳来说不敬的事。 我爬上另一棵树,双手撑在树干上,身体稍稍前侧,两只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转头我看见阳眼中的惊讶,那不是很大的瞳孔里有一个调皮的男孩,脸上是一个标准邻家弟弟的笑容。 阳的脸色有点变了,但很快就拍手大赞,“这是我吗?原来我这麽可爱啊。” 我先一愣,既而跃下树,双手拍拍屁股,抬头朝他吐吐舌头,“好无聊啊,去哪玩吧。” “哈哈哈,太像了,而且把我的可爱都表现出来了,太好了。” “要下来比比吗?”我的神情已换上找到猎物的兴奋,但并不阴霾。 “这个也学得来啊。”阳已经跳下树走到我身边了,伸手要捏我的脸。 任他捏著我的脸,没有拒绝只是在接受,表情慢慢变淡。波澜不惊的一双瞳孔,更是一潭死水。 “这个是虞了。”阳捏的手势改成抚摸。“不想死的话,就顺从点哦。” 阳威胁的声音一落下,我就微微抬起下巴,方便阳的抚摸。只是表情还是一成不变。 阳忽然猛地把我的脑袋往地上压。整个人半倒在地上,但我的眼里没有任何愤怒,有的只是接受。 阳见此哈哈大笑,一脚就要踩到我的脸上。我快速地逃开,人也很快就站起来了。“阳,没必要这麽狠吧。”说著我的眉眼高抬,眼睛也直视著阳。 “这种脸蛋竟也有英气的感觉。”阳正要伸手过来摸我的脸,略一闪身,我笑著说,“阳,我麒也会让你觉得好玩吗?”不卑不亢的态度。 阳双手负後,身体前倾,“像麒这样子的,说不定玩起来才更有意思呢?” “可是我怕伤了你。”我继续对他笑道,但眼睛却飘向一旁。 “想不到你连麒都学得这麽像。”阳站直身子,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恢复自己的神色,“接下来想看谁?”麒,我怎麽可能忘了他,应该说这个集中营里,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不会忘记,说我记仇也好,小气也好,我就是无法忘怀。 “魑吧,你学他怎样?”阳摸著下巴,“对了,你把头发弄好点。现在你这头发肯定没有魑的感觉,魑的头发那麽漂亮。” 我抓过自己的头发在手上,色泽、柔顺度都不错,但是乱了,甚至有几屡发丝还飘进嘴里。 我用手随便顺了下头发,幸好头发没有纠结,一会就弄好了。 “还是差点,不过就这样了。”阳退後身子等著我的表演。 昨晚我还枕在魑的怀中,今天就要来模仿他,想想就觉得有点缘分的味道。但即便如此,要模仿魑,并不容易。 这个男人,看似淡然,但在淡然的背後呢?我看见的是一团团的黑云,还有划破黑暗的血丝。 我一手掬起自己的头发,已经有些感觉的黑发从手中滑落,最後只馀几根还缠在指尖。抬头望向阳,但我的眼睛却不是在看他,而是看著他身後的空白。 本只是模仿魑的我,忽然更明白他凌晨醒来坐在窗台上的寂寥,这个男人的心里在想什麽?是悼念还是怀念?而他是否会有不满的情绪?或不甘的心? 这个安静的男人,在一般人看来他很适合安静吧。美丽的外表,淡然的表情,优雅的手指间红酒一杯,点头的瞬间,是一颗落地的人头。这个男人从不隐瞒自己,但又有多少人能不被他欺骗呢?而欺骗他们的是他的外表还是气质。而这些,他有去掩饰过吗? 可悲的人类,那是神说的。 愚蠢的人类,那是魔说的。 目光转到阳身上,他又退了一步,但眼神却桀骜不逊,身体也呈现防备的姿势,这个男孩的眼睛很厉害。 “接下来呢?”淡淡地开口,目光又转向别处了。 “魑,真有意思的人啊。”阳没有回答我,过了一会才出声。 也许只有危机感很强的人才能认识到魑的“异样”吧。那些同住在10栋的人,那些人就是死在魑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下吧,死在魑那双眺望远方的寂静的瞳孔里吧。 而这里面又有几分是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的成分。 “魅吧。”阳的眼神已经兴奋了,“这些人还真让人怀恋啊。” 我马上明白他的意思,魑、魅虽说都没住在墓地,但在墓地里肯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手指穿过飘在脸颊处的头发,头跟著侧过来,“阳,几天不见,你又可爱了。”说著,小指头抚上唇沿轻轻摩挲著。 “是啊,好久不见了。”阳跟著入戏。 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笑容也越发的娇媚了,一手抚上自己的有些开启的领口,“阳真是坏死了,都不出来找我玩,人家好寂寞啊。”说著,眼神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在阳应声之前,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轻轻摇摆,“阳肯定在心里骂死我了。”说著,我站直身子,“等阳长大後,我、、、”故意不说出後半句话,徒留遐想。 “那先生岂是不很可怜。”阳已经完全入戏了。 “才不会呢,先生最疼我了。对不,先生。” 表情一转,我一手抚摸著自己的额头,“魅,不是最了解我的心了。”说完朝阳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句“好久不见。”还算温和的语气,不过一点都不热络。 “你还是老样子啊。”阳的神情比刚才放松多了。 “哪有,外面的工作也是很忙的。” “忙著杀人吧。”阳吃吃笑起来。 脸色未见变化,轻轻笑句,“是吗?”说完,我转而头朝一旁,“伶,怎麽不打个招呼啊,真是无情。”温和的神色瞬间换上无情又瞬间脱下。 “真好玩。”阳走到我身边,一手挂上我的肩。“先生被你模仿得有七、八成了,不过还有几成没模仿到呢,不过也不错了。” “阳真是说笑了,怎麽可能全部都模仿得下来呢。”我甩甩头,把那些不属於我的思想甩出,“接下来呢?还要模仿吗?都模仿完了。” “哈哈”阳大笑几声。接著,恶作剧的声音在我耳朵响起,“你是不是很怕痴跟狂啊。” 心脏一顿,我讪笑著说道,“要我模仿他们吗?不过我都是在晚上见到他们,所以模仿起来不会让你很满意的。”阳说中了,我的确害怕这两人,所以才迟迟不模仿他们。还以为模仿前面这几人,就能让他满足了。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个表面上阳光的男孩,骨子里的卑劣,不比其他人少。 “怎麽会只在晚上见到,前两天早上不是狂把你带出这里的,而且啊,”阳已经从我的肩膀松开手了,“你可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 无力地低下头,好一会我才重新抬头。 “阳,天天喊无聊,叫你出去又不出去。”飞扬的眉眼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我一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揉了几下。 “我说了,我才不喜欢你们那个都是疯子跟死人的地方了。”阳笑嘻嘻地摆手道。 “阳真不懂享受。”挑起眉眼,朝他诱惑一笑,“那里可是好地方呢?”其实我模仿狂,应该不怎麽像,首先我没有一张帅气的脸,其次狂的头发是短的,而我的则是长发。大概也就表情上过得去。 一手搭上阳的肩膀,我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顽固,那麽好的地方,竟白白错过。”说著,我俯下头,在阳耳边轻声说道,“你不觉得,那些扭曲的面孔很好看吗?” 阳皱起眉头,“你的兴趣还真与众不同。”说完他拍掉我的手。 “你应该再加句:你不觉得痴导演的戏很好看吗?说到疯窝,狂绝对不会把痴落下的,毕竟疯窝是痴的地盘。” 俱傲一笑,“但你已经满意了。” “你开始自信了。”他拍拍我的胳膊,“接下来,该痴了吧。” 痴,那个痴狂的男人,怎麽模仿他,扑在阳面前大哭一场,还是找桶血水往自己身上倒下去,亦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快点啊。”阳已经在催了。 我苦笑著,不是痴难模仿,而是痴的言行都非常疯狂,这让我实在拉不下脸去模仿。 “给你10秒时间哦。10、9、8、7、、、、、3、2、、、” “阳,就你这样子,想进疯窝还不让你进去。”带上三分的神经质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我皱著眉头看著阳。 虽然尽力模仿了,但那神经质的声音还是很难模仿得到。痴无论讲什麽,声音都会带上神经质,就算是在狂胸前哭喊时,那份神经质还是去不掉。 “就你那地方,谁会去啊。”阳嬉笑一声。 脸色一变,我的音调也降下来,“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五指穿过发丝由头顶一路梳下,眼睛盯著阳看了一会便移开,人也跟著往一旁走去。 忽然我回头冲著阳咒駡一句,“看见你真晦气!” “就你那样!”阳的话里有些火气了。 “小屁孩一个,狂,我们走,我不想看见他了。”我生气地嘟起嘴,眼睛恨恨地盯著阳。 “切!”看来阳对痴的感觉不是很好。 我赶紧跑到他身边,“这样可以了吧。”我有些疲倦地朝他说道,被迫模仿这麽多人,这精力被杀得差不多了。 “谁说可以,还有一个人还没模仿呢。”阳已经恢复正常神色,笑嘻嘻地靠近我,“是不是故意忘记那个人啊。” “真贪心。”我学狂的口气对他他说道。 而他眼睛紧紧盯著我,似在等我坦白,可久等之下未见我开口,才点破,“那个痴情的育啊,你不会把他忘了吧。”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我也不矫情,坦白告诉他。“我不会模仿育。” “是不懂还是不要?”阳又开始笑了。 那是威胁的笑,即使笑容再阳光。 我知道我在做无用功,只是在拖延时间,拖延刑罚的开始。抬起的脸上,是一双弯起来的眼睛,“阳,我真的不会,没骗你的。”我甜甜的笑著。 与阳一样阳光的笑容却比阳多了几分纯洁。 “这个?”阳疑惑地摸著下巴,猜著我这次模仿的人是谁。 “阳。”我往旁边跨一步,那是安全的距离,但又不显得疏远,“魑,叫我过来找你。” “哦,是那个奴啊,那个小屁孩。真有意思,竟然有人能模仿他。不过你模仿得不像,你以为多笑笑就能模仿得了他啊。”心里暗笑一声,你阳说奴是小屁孩,你自己又比他大多少,而且奴可是比你阳明事理多了。 我明白阳的意思,像痴神经质的声音,还有奴那双盛满纯洁的大眼睛,我都是无法模仿得来的,最多的就是表情可以模仿得来。痴神经质的声音我学不来,而奴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我也没有。但现在我还是想试试,因为我绝对不要模仿育,育就是育。 “阳说得是,下回我注意的。”我微微躬身一记,抬头善意地看著他,“我是过来传魑的话。” “是吗?”阳凑近我。 我朝他重重地点下头,带笑的眼睛再看向阳时已成严肃,“是的。”那是一张让人信服的脸。奴的纯洁我模仿不来,但他的严肃,还有给人的信任感,我相信我不会比他差。 “可是奴啊,我还是希望你变成育啊。” 眉头一皱,这个阳终究是跟这个性奴集中营里的人都一样,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唯一不同的是,他更喜欢制造精神痛苦。 “非要这麽固执吗?”说起育的事,我的脸色不像刚才那麽好,口气也有点冲。我自是知道这样做会让阳不高兴,甚至他会把这愤怒都发泄到我身上。但一扯上育,我的冷静只剩摇摇欲坠的几分了。 手成拳放在身後,我别过头,不看阳那张恶作剧的脸。我怕我会一拳揍向他的脸。 “怎麽,不高兴啊,想打我啊。”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的感觉非常敏锐,这样的人当对手太危险了。就像你跟一个善於观察的棋手下棋,在你以为自己已经摆好局,就等著对方中招时,其实对方早就在把你的局识破了,现正等著看你的窘迫。 “你这算不算是为他守贞啊。”阳接著道,“育真是幸福啊。” “而你,却永远不会幸福,因为幸福只会在创造幸福的人手中。”我的理智有些飘远了。 “有意思。”阳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不过你那个育的幸福,很多人不屑哦。” “不懂得幸福的人,又怎麽能了解呢。”我冷哼一声。 “你就直说酸葡萄心理好了,还在那拐弯抹角,切。” “以你的聪明,还需要我用直白的语言才能听得懂吗?”我的口气越来越冲了。 他的脸颊两边有点鼓,声音也有点不高兴了,“切!就你这样,白痴一个。” 白痴就白痴,我不置可否,往後退到花坛边,径直坐下。“反正,我是不会模仿育的。” “啊!”我话还没说完,这个有著邻家弟弟气质的男孩竟一脚踢向我,转眼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弟弟。 皱了皱眉头,我往旁边挪了些。抬头再看阳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重归邻家弟弟。但我对他依旧没有好印象,头随著身子往旁边别去。这个阳 ,顶著一张可爱的脸,竟做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 可在这性奴集中营里,有几个性格不是他这样的。而他们当中更多的是,亲自用刀子把别人身上的肉划开,再往里面撒盐。 “我很面善吗?”恢复正常神色的阳,正做著可爱的动作,头偏著,那双不是很大的眼睛里装满疑惑。 冷哼一声,我继续别过头。 “我说,别人是给了三份颜色才开起染坊,我好象一分颜色都没给你吧。”阳猛地靠近我,一手捏起我的下巴。 下巴很疼,但我没有叫出来,只是用眼睛瞪著他。 阳并未因为我的瞪眼就松手了,反而更用力地捏我。“育似乎很喜欢捏人下巴呢。” 这个家伙!反手扣上他的手腕,却被他手抓住,而另一只也准备参战的手,还没行动就被他抓住了。 他只用一只手,就把我的两只手都抓住了。 “要不要模仿育啊。”他把我的下巴用力往上抬,这使得我整个脸被迫向後仰起。 “阳。”声音放低,制造深沉的感觉,我凭著那天跟今天看到的感觉,模仿起那个魉来。 平静的一张脸下,不是淡然,而是沉静,我随意扫了下被阳抓住的手。 阳不自觉得放开我的手。他怕那个魉,早上魍经过时,阳又是尖叫又是逃跑,足以说明这一点。看来我把最後的宝压在魉身上是对的。 半侧著身子,揉揉被抓疼的手,再转转脖子。我站起来,眼睛瞟向他,“你还在啊。” “魉?”阳也只是一时被愣住,之後的脸色虽有点难看,但还不到惊吓逃跑的地步。那是自然的,且不说我对我魉的了解程度,每个人都有其特有的性格、气质,我对魉所摸索出来的感觉,怎麽能跟真身比得上。 “真没想到你会模仿他,才见过一次面,也许你真的很有模仿天分。” “不是天分是本能。”我的声音继续深沉。 “精彩!精彩!”欢呼声从後头传来 。我跟阳回头看过去。 “是北啊。”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25左右年纪的男子,五官倒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我在这个集中营里看过的最丑的一个。当然他这相貌拿到外面也是炙手可热的帅哥一个,只是集中营里的人,那相貌一个赛一个,实在太优秀了。 这个叫做北的男人,虽然相貌比不上他们,但眼神里有一种执著,我直觉他执著的东西不是什麽好玩意。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这个北的穿著,以及他身上的气质,只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我更愿意称为味道。 他是我来这里後第一个见到的穿和服的男人。其实如果没弄错的话,那更应该称为浴衣。 按浴衣的标准,那领口也开得合理。魑、魅、痴,这三人的衣服,领口都开得很低的,其中尤以魅开得最低。只是这三人穿的衣服都是衬衫,即使领口敞著,终归比浴衣硬气了点。而眼前这个北,浴衣飘洒出的几分柔气,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古典味里。 一个古典男人。 “真是太好了,阳,不介意把他让给我吧。”虽然是跟阳说话,但北的眼睛却一直盯著我。 “随便了。虽然你想什麽我是知道,不过我也蛮好奇的。”阳笑笑,身子往旁边一站。我知道这是把我让给北的意思。 北,这个男人。 我表情一敛跟北直视著。 一手横过肋下,一手摩挲著下巴,北笑得不淡但也不躁,“就跟在我身边吧。” “我会死吗?”我丢出最直接的问题。 “还真是小孩。”他摇摇头,“我不做任何保证,这是什麽地方,你不也很清楚。而且以你的权利、资格,还不够成拒绝的要件。” 很直很白,这人讲话是完全的成人化,或者说是世俗化? “我知道。”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但就算是死 ,也得明明白白地死吧。” “我是没打算杀你的。”他掩嘴一笑,让我整个肩膀都哆嗦起来,这男人,好象很奸诈。 北向我走来,“虞也在我那里哦。” 我以为经过早上的领悟,对於蓝虞我不会再有兴奋的感觉,可当那个虞字确确切切在我耳旁响起时,我脸上显而易见的兴奋绝对逃不过北的眼睛。 “原来你喜欢虞啊,这样最好了。” (4) “你喜欢冷笑话啊。”难掩脸上的怪异之色,我暗自调整下心情,才把北那荒唐的话给消化掉。我喜欢蓝虞,够冷也够荒唐。 “是我弄错了啊。”北随意地抚摸著下巴,并未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道声,“跟我走吧。” 我看看旁边的阳,他并没有猎物被抢走的愤怒,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看著我。这眼神并不陌生,那是算计的眼神。 北要怎麽对我呢? 我跟在北身後,往墓地里面走去。一路上忐忑不安,只到北说,“到了。”我四处观望的脑袋才安静下来。 我抬头仔细观察眼前的建筑物,是日式传统建筑。北带我进了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子,旁边种著几棵时节的树,而眼睛正对处是一个类似客厅功用的大厅。 北不是带我去客厅,而是往旁边走去。这回见到应该是卧室吧,蹬上走廊,北拉开其中一扇门。“进来吧。” 我学著北把鞋子脱掉,走进屋里。 其实当初刚到日本时,虽然是住在蓝虞的两个哥哥家,但他们家西式建筑,所以这样传统的日式建筑倒是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 北走到房子正中间的矮桌旁,接著就盘腿坐下,“到这来。”他朝我招招手。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我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虞呢?” “他应该出去逛了,等下就回来了。” “你不阻止吗?”对於这一点我很奇怪,如果蓝虞真是他的人,他为什麽还同意让蓝虞在外面走,他不怕蓝虞逃走吗?而且我相信这里的每个人都认为蓝虞知道出去的方法。 每个人?原来如此。看似自由,其实周围都是监视的眼睛。 跟北聊了没多久,走廊就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时,就见到蓝虞走进来了。 蓝虞并没有像北那样穿著浴衣,他穿著很普通的衬衫、便裤。只是那漂亮的脸蛋,和修长的身材硬是把那衣服穿出十分的韵味来。 见我出现,蓝虞的表情未见变化,如果不是早知道我会出现,蓝虞绝对会惊讶,但现在竟什麽表示都没有,是他知道了,还是他的性子比以前更冷了,或者,我在心里暗暗笑自己,他也许从没把我放在心上。 “虞过来。”北朝蓝虞招招手,蓝虞很快就坐到北的身边。 “今天起,伶就跟你住一块。” “好。”蓝虞轻轻应一声,没有乖巧的感觉,更多的是冷淡。 那个北对蓝虞的态度没有任何不满,留下一句,“你们自己呆吧。”就离开了。 北一走开,我就问蓝虞,“他把我带到这来干什麽?” “等下你就知道了。”蓝虞没有给我答案。 “你知道我要来吗?都不见你惊讶。”我又问道。 “不知道。”蓝虞短短的三个字後,嘴巴又合上了。 以前蓝虞对我就不是很热情,相反还很冷淡,但觉得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冷淡了,整个人近乎一具僵尸。 “虞,你过得怎样?” 蓝虞扫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摸摸鼻子,我知道我这话问得矫情了。“我睡哪里?”随便找个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隔壁。”蓝虞又是简短的二字。 跟以前一样的冷场,但感觉有点变了,是我变了,还是蓝虞变了,亦或哪个变得更多。 吃过午饭没多久,北叫我去洗澡。我洗好身子出来时,蓝虞正躺在床上睡觉。我便走出来,坐在走廊下吹头发。 抱膝而坐,沉甸甸的头发披於两侧,我的眼睛已经完全合上了,这是个美丽的地方,也是个让人想闭上眼睛狠狠地休息的地方。壮士的起点,不知为什麽,脑子里竟蹦进这几个字。 应该是享乐窝了,我轻轻笑出来。 北这里似乎只有三个人住,不过,好象还有人在照看这房子,不说其他,单平常的吃饭等基本问题,总要由人来负责吧,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 这些住在墓地里的人,有著更高的待遇,我直觉这样认为。 昏昏欲睡间,似乎有人在叫我。我睁开带著8分睡意的眼睛看向来者,北正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 “北。”我揉揉眼睛。真的困了。 “很困?”北坐到我的身边。 “嗯。”我的声音也朦胧不已。 北以十指在我的头发间输理。“快干了。” “嗯。”意识还没完全回到脑子里, “进去叫虞带你过来吧。”他说完,又站起来离开了。 我又坐了一会才真正清醒过来,而清醒过来後,才开始後怕,因为他刚才的眼神很兴奋,那是找到玩具的兴奋,而那个玩具,我自是想到我自己。 “虞、、、”我刚要伸手碰蓝虞,他就醒过来了,好高的敏锐度,我暗想。 “北叫你带我过去。” “哦。”蓝虞应声後就站起来。 其实这房子应该不算真正的日本建筑吧,因为房间被屏风一分为二,而屏风後面便是一间浴室。 蓝虞从屏风後出来时,我已经整理好站在走廊上了。 “走吧。”蓝虞带头走在前面, 还以为他会一声不吭就往前走呢,心里一阵安慰。 到了目的地,蓝虞在外面说声,“北,我们来了。”便拉开门进去。 那素色的纸门一被打开,我就愣在那了。 最左边便是一排衣架子,挂在上面的衣服,怎麽讲,很漂亮,但有点漂亮得过头了。颜色从素色到豔色都有。再靠墙过来,便是一些缎带、项链等装饰物。 难以理解地看向北,此时他手里正拿著一把剪刀,俨然一副发型设计师的样子。 我来回看著自己跟蓝虞,难道这个人的兴趣就是打扮人吗? (5) “来了,快进来。” 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北的兴趣绝对是我所猜的,因为他的声音已经是上扬的兴奋,有些害怕地跟在蓝虞身边。 蓝虞很快就站在了北跟前,而我还站在蓝虞身後。 “伶,走到这来。”北示意我站在蓝虞身旁。 无奈的站到蓝虞身旁,跟蓝虞成一条直线,而北已经在我们身边来回转著,配上他手里拿著的剪刀,我全身毛骨悚然,等著他的下一个动作。 “嗯,虞的头发长了点。”话音刚落,就听到剪刀哢嚓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他正在剪虞的头发,那麽漂亮的头发被剪掉,我看著都心疼。 “放心,只剪一点,跟你一样长就行了。”北看出我的心思,简单的解释了句。 “哦。”被看出心思了,我赶紧回头,立正站好。 很快北就弄好了,来到我身边,“你的头发太乱了,都没修整过吧,跟杂草似的。” “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咽著,我的头发是乱了点,但也不至於跟杂草似的吧,当然这些话我也只敢藏在心里嘀咕,哪敢在北面前嚼。 接下来北的剪刀就在我身後的头发上修剪著。正确说,从当初在中国被绑架起,我都没剪过头发了,现在能够好好整理下自是好的,但身体挺得比高一站军姿时还要直,额头上的冷汗也快要成珠了。 在心里暗叫著快点弄好啊的紧张状态下,北终於挺下剪刀穿梭的动作。 “这样就好多了,现在弄前面。”北走到我们面前。 我以为已经结束了,岂知他手里的那把剪刀又在我头上穿梭著。 “眼睛可以闭上。”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凶也不阴险,但在这个地方,这个我一点都不熟悉的男人拿著把剪刀在我头上哢嚓著,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单纯地修剪我的头发,甚至可以说是在为我弄发型,但我全身的肌肉还是无法放松一分,反而是越来越紧绷了,我已经感到肌肉的疼痛了。 “你紧张什麽啊。”拿还粘著我发丝的剪刀拍上我的脸。 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在动,“北、、、”我连笑都不敢笑,就怕一个滑手,那反光的刀尖就没入我的脸内。 “不用担心了,不会杀你了。”北故意用剪刀拍了我的脸好几下。 很想告诉他,我知道他不会杀我,但一把剪刀在眼前晃来晃去,实在是在考验我的心脏承受力。 “真有意思。”北说完,那把剪刀重新在我头上穿梭。 “呃。”我赶紧睁开眼睛,手跟著要去揉眼睛。 “都说了,眼睛要闭上。”北挥舞著手中的剪刀。 发丝飞到眼睛里,刺刺的,怎麽揉都出不来。一旁等著我的北开始不耐烦了,“别动,我来。” 停住不动,我的身体重新紧绷起来,然後就感受到北的指腹贴进我的眼睛,接著便是一酸。 “可以了,现在给我站著别动,眼睛也给我闭上。猴子都就比你安静。”北抱怨一句,重新拿起剪刀。 这回我当然把眼睛闭上了。赤裸裸地感受著剪刀在自己的脑袋上穿梭,心里的紧张感一分都没有消除。 “你睡觉是不是还会认枕头啊。”北手中的剪刀敲了我脑袋一记。“弄好了,眼睛可以睁开了。” “好了?”我赶紧睁开眼睛。 “到这来。”北推著我跟蓝虞来到一个大镜子之前。 “啊!”我惊叫一声,镜子里的两个人,好像! “很像吧。”北自得地摸著下巴。让我们侧过身子,“从後面看的话,就跟双胞胎一样。” 是很像,头发都是在腰际以上,我的头发留得比较快,相信不用多久就能留到腰际。尾部被修成一样的形状,都是有点想上翘。再看正面,刘海被挑出来了,有些遮住眼睛,不过比我之前好很多。耳朵两侧有则是直瀑而下的黑发,但当中还有几缕偷跑出来。单从审美角度上来讲,是很不错的,还可以说是相当养眼的,但是啊, 我转身问北,“这个做来干什麽?” “我最喜欢给人打扮了,你也是觉得很好看对吧,以後你们两个的穿著打扮,我会帮你们打理的。” “布娃娃。”听完他的话,第一反映就是这个北把我们当成布娃娃了。 “布娃娃。”北摸著下巴,笑容依旧兴奋,“那不是很好吗?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听我这个主人的话就好了。” 原来如此,我看了看身旁的蓝虞,他脸上没什麽表情。 “伶,你不是不会模仿吗?从今天起,你就模仿蓝虞的表情。”北说著一手抬起虞的下巴,精致的脸蛋冷清的眉眼,一如娃娃。 “模仿。”我只是重复一声,并未有多馀的话。 从今天起都不能做自己了。 (6) 北弄好我们的头发,便给我们穿上同样的衣服。那是一套浅兰色和服,穿上去,整个人感觉变孩子气了,似乎只有15、16岁了。北拿过一条同色系的锻缎把我们的头发随意地束起来。 “果然不错。”我跟蓝虞并排站在北面前。 “太漂亮了。”北一双手已经摸上我们的脸,从脸颊两侧一路滑下直到下巴再往上一抬。“伶的表情学的不错,如果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就好了。”北松开手,有些惋惜地摸著下巴。 “好了,你们出去玩吧。” “现在?”我问他。 “嗯,快出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让那些人看见我的杰作了。” 我不再说话,跟在蓝虞身後。 “伶你要走在虞身边。”北在後面命令。 没有应声,我走到蓝虞旁边,跟他并排走出这栋日式房子。 出了外面,我回头看了眼,北正站在门口。 “他不一起来吗?”我低声问蓝虞。 “你别忘了他说的。”蓝虞没有回答我,反而是提醒我要记住北的话, 心里有些生气,我的口气也有点冲,“不用你提醒。”说完,我的表情一敛,嘴巴也闭上。蓝虞本就不爱多嘴的人,我现在紧闭著嘴也算符合了。 跟著蓝虞在墓地里逛 ,但路上根本没见到人,只到阳的地方时才见到人。 “哦,不错嘛。”出声的不是阳而是狂,他又回到墓地了。 “北这回玩双胞胎啊。”一旁的阳走到我们面前。 “真的很像,刚刚听阳讲了,伶今天模仿了很多人,还有模仿我啊,真是荣幸。”说著荣幸的狂一点荣幸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双眼里兴味十足。狂走到我跟蓝虞面前,伸手从眉眼处摩挲而下直到领口,“真是好感觉。” “是啊,害我也想玩玩了。”阳走到狂身旁。 就他那小孩身材,给我还不要。我在心里暗斥,但脸上还是保持著蓝虞的表情。就不知道在别人看来,我的模仿跟本尊一比较还剩下几分相似?最好一点都不像,这样北说不定就打消了这恶心的念头。 “今晚陪我怎样?”狂忽然来一句,我一愣。赶紧回头看蓝虞,他的脸色未见丝毫变化。我赶紧敛起表情。 不过狂说的陪他难道是那意思?难不成蓝虞在这里不仅仅给先生当娃娃,还得解决其他人的需要,如果真是这样,我不敢想下去。 蓝虞没有回答狂的问题,狂便转过来问我,“要不要过来啊?” “我不知道。”我选了个保守的答案。蓝虞在这个墓地里做的是什麽我还不清楚,哪敢随意回答,到时要出了差错,说不定连命都搭上了。 “不知道啊。”狂为难地皱起眉头,问身旁的阳,“这可真是为难人了。” “是啊。”阳吃吃笑著,“这可真把人难住了。” 我看向蓝虞,他的表情依旧未见变化,不知在想什麽。我现在很希望他能出来说一句,他绝对熟悉这里的规矩。 许是我的目光太灼热了,蓝虞转头看了我一眼,终於开口了,“狂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今晚就过去。” 这个答案把我当场惊在原地。原来蓝虞在里面竟还受著这样的苦,难怪他性格越来越冷淡了,这要换做其他人,早就疯了吧。 “哎呀,这样说,让我很不好意思啊。”狂竟拒绝蓝虞。 实在猜不透他的想法,我半侧过身子看著蓝虞,眼神里透露著疑惑。 “狂啊,怎麽样啊?”北的声音忽然出现,他不知什麽时候出现在我後面,这个男人是幽灵吗? “真不错,北的点子越来越好了。” 北走到我们当中,一脸哀怨地看著狂跟阳,“每次都是这样,只有你们两个欣赏,其他人一个都不给我面子。明明是这麽漂亮的人儿,竟一个都不出来看一眼。”我看北说著就差没扑到狂身上来个孟姜女哭长城了。心里一哼,这个恶趣味的北,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恶俗啊。 “不过我觉得还差点。”狂的一句话让我从头凉到底,我差点忘记这个男人不比北好多少。 “哦,狂快说。”还有那个可恶的小鬼。 “还差点?”北疑惑地问著狂,“怎麽会呢,我觉得很完美了。” “哪里完美了,再加上一点就完美了。”狂有点在吊北的胃口。 “快说。”果然,北的声音是全然的兴奋。 “叫他们两个牵手。” “牵手,那有什麽的。”接过话的是阳,而北则沉思著,明显是在考虑狂的话。 不过,对狂的话,我有点不了解,牵手。这个做什麽? “对!狂这个点子太棒了。”北一个拍手就差没跳起来。 “从现在起,你们都要把手都要牵在一起。” “啊?”这回顾不上模仿了,我的音调拔得很高,“我们又不是小女生。” 两个大男人牵手,想想就觉得恶心,这个狂不比北好多少,两个大变态,我在心里恨恨地骂著他们。同时另一个念头跑上来,是不是因为蓝虞不冷不热带态度让我的火气飙起来。 “守则上有规定不能牵手吗?”北明显是随便掰个理由。 “那我上厕所也要跟他牵手吗?” “没错,就得这样。”阳笑嘻嘻地插道。 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可恶的小屁孩,“上厕所也牵手,洗澡也牵手,吃饭也牵手,一点美感都没有,恶心死了。”北喜欢打扮人,从另一方面说明此人好美。 果然听了我的话,北皱起眉头。我一看他这表情赶紧趁热打铁,“那画面不止恶心还别扭,北是要制造美丽的东西,才不是这种丑陋的东西呢。” “嗯。”北点点头,“那只用平常牵手好了。” 心一狠,我牵起蓝虞的手,“这会好看吗?” “你们走走。”北手蹭著下巴,一副思考样。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拽起蓝虞的手在北面前走了几步。一结束,我就松开手。还是小孩子时,都没跟凌辰牵手,现在忽然牵起蓝虞的手,除了别扭找不出其他的感觉了。我看了眼蓝虞的表情,没什麽变化。他的定力比我好。 “狂,我觉得不错啊。”阳又在旁边煽风点火了。 “嗯,非常有美感呢。两个美少年手牵著手,很兴奋吧。”狂碰碰北的胳膊。 “的确,很美。狂的提议太好了。”一听北兴奋的声音,就知道蓝虞的手我是牵定了。 该死的狂,该死的阳,还有最变态的北。 (7) 一回到北的房子,我赶紧甩掉蓝虞的手,这什麽跟什麽,在这集中营里,疯子也见了,变态也不是没见过,但没见过北这种变态法。把人当娃娃已经够变态了,还让两个大男生牵手。 我恨恨地跺著脚,木制的走廊发出带著几分沉闷的声音。一到卧室,我便去推那纸门,却是推不动。 “怎麽回事?”心里有气,讲出的话也火气十足。在後面的蓝虞走上前把门往旁边拉,嘴里“切”一声,我走进屋子,未去理会身後的蓝虞。 一进屋子,我便直奔屏风後的浴室,把那手狠狠搓了十来遍。出来时房间里已经不见蓝虞了,我看看时间知道他是去饭厅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头跟著埋进膝盖,其实我知道的,知道自己在迁怒。 被育带走的那天起就跟蓝虞分开了,他过著什麽样的生活,受著什麽样的苦,我知道几许?当我为自己身上所受的耻辱而愤怒,为自己的遭遇而不甘,觉得自己每天都在生死线上徘徊时,蓝虞在受著什麽样折磨。而且啊,我至少快乐过,被人真心待过,还是在那神圣的字眼下。育成了一道最温柔的视线。可是蓝虞呢? 我的头越埋越深,脑袋里最深处的声音一直在敲打著,凌伶,那些善解人意的谎言你还说到什麽时候,你在嫉妒蓝虞,你在嫉妒他!说再多美丽的安慰都无法掩饰的! 凌伶你在受苦时蓝虞也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一遍又一遍地把这想法塞进自己脑里,却还是无法抵挡住另一个深切的念头。我凌伶受的苦绝对比蓝虞多! 这个时候的我真的很愚蠢,竟然忘了一件最简单的事,痛苦是不能比较的。更何况在这个地方,任何的痛苦都能把你打击到精神边缘。 我还埋在膝盖掩饰我那张嫉妒的脸时,蓝虞回来了,抬头就见到他坐在屋子另一端。我站起来往外走。 吃过饭故意不回房间而是跑到外面去。白天的墓地本就无多少人气了,夜晚更是一丝都不剩。我胡乱走著,走累了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 现在的我根本就无法跟蓝虞平心静气地相处,只要一想到我以後都要模仿他才能活下去,我就不可抑制地嫉妒他,甚至恨他。为什麽是我模仿他,而不是他模仿我。为什麽我在这里总是要掩饰著自己才能活下去,为什麽他却能做著他自己。 好想大声地嘶喊,却只能紧紧咬住嘴唇,这是个我能肆意纵情的地方吗? 我站起来,跟蓝虞的事越想就越不能得到解决,不如不去想吧,可是这样太难了。他是跟我一起进集中营的,我们的命运应该是一样的。 带著几分不甘愿的心情往回走。可没走几步,身後传来脚步声,这个时候还有谁跟我一样出来逛的。 身後的脚步并没有停止,跟我越来越靠近了。我僵著身子一动不动。 脚步声已经到我後背了,接著到我的耳旁,接著到我的前面。是他,那个魉! “魉!”我想我真的见鬼了,竟然去叫他。 还在前进中的魉停下步子,侧身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在等我的下句话。 “我、、、我、、、”我结巴著不知道要讲什麽。其实我连自己为什麽去叫他都不知道。他肯定觉得我很奇怪吧,可他不也是很奇怪吗?从後面走出来,正常人都会打声招呼吧,又是一个独行侠。 我暗自想著,头也转正了,就是低著,没敢抬头看他。 我相信只有2、3秒钟的时间,他抬脚再次往前走。 “喂!”我又喊了一声而他也停下来了。 “咬到舌头了。”脸刷的红了,我怎麽想到这麽烂俗的理由啊,一听就知道是瞎掰的。 他这回全身转过来,那英气的剑眉下一双眼尾稍稍上翘的眼睛看著我。 这个男人身上的霸气,让我胆怯了。但这份胆怯跟平时的害怕不一样,这是一份被折服的胆怯,而不是被侮辱被折磨下的恐惧所产生的胆怯。 “有事?”只是淡声一句,霸气却是无人能比。 我下意识地摇头,力道还相当大。见此,他只是多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这回我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我想就算我在说什麽,他都不会回头了吧,也许刚才的回头只是他心血来潮吧。 碰到了魉,让我暂时忘记蓝虞的心情,回到北的地方时,心情也不若出去时那样糟糕。摄手摄脚地进了屋,蓝虞已经躺下了,我梳洗出来爬进被窝。该死的北竟然只给我们一床被子。 我背对著蓝虞躺下,中间跟他空了一大块地方。他的呼吸很浅,还没睡著吧。我想。 昨晚躺下去时,明明是跟他隔了老远,怎麽起床後,我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不是跟育睡久了,习惯趴人身上睡了吧。 我讪笑著坐起来,看蓝虞的样子是想起来,但被我压著起不来。 “哈,哈,没注意。” “没事。”他淡淡回一句,便爬起来了。 摸摸鼻子,真够丢脸的,竟然趴到蓝虞身上去了,他那全身的肉不比我多多少,不会被我压出内伤来吧。 “你,你有没有受伤?”蓝虞一从屏风後出来,我就上前问他。 “你不疼吗?” 疼?这哪跟哪,我疑惑地看向蓝虞。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扫了我的手背跟大腿处一眼。我顺著他的目光看下去。“虞!” “没办法。”蓝虞摆摆手。 “什麽叫没办法,你也不用这样狠吧。”我抬起胳膊上面都是紫色的一块一块,明显是被掐的,而大腿处不比胳膊好到哪去。 “我跟你有仇啊,需要这麽用力掐吗?还掐了这麽多地方。”我朝他吼道。来这後基本是呆在屋里,这皮肤都从白皙接近苍白了,被蓝虞这一拧,那鲜明的对比连我自己都看得心疼。 “你以为你很轻啊。”蓝虞白了我一眼。 “你不会叫我起来啊。” “你不是不疼吗?”蓝虞皱了下眉头。 “疼死了!”火气直往上飙,我就差没冲过去跟蓝虞打起来了。他皱什麽眉头,搞得好象我在耍脾气似的。 而蓝虞已经闭上嘴,看那架势是不管我说什麽都不打算回应了。 (8) 北进来时,就是看到我跟蓝虞背对而坐。 “天要下红雨了,虞也会生气啊。”北戏谑的声音在阴沉沉的屋里响起 ,吹进了不少清新的空气。 我站起来往外走。 “不会真闹矛盾了吧。”北一把拽住我。 “很痛!”我故意大声嚷起来。 北也发现我胳膊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青紫,“天,怎麽变成这样,一点都不漂亮了。” 知道北的心疼是因为我这个玩具被弄坏了,但我心里还是有著暗爽的感觉,手一指直对著蓝虞,“是虞弄的。北,我不要跟他一起睡。” 北眉头皱起来,“虞这是怎麽回事?” “他睡觉压我,差点把我压死。” 我真没想到蓝虞会这样说,这个小人。我拉起袖子,还把睡衣的下摆拉上来,把青紫的大腿露出来。 “天啊,这麽多。”北一手抚上我的大腿,看向蓝虞时眼神已经带上责备了,“虞,你就不会叫他吗?竟然把这麽漂亮大腿掐成这样,哎呀,心疼死我了。” “嗯。”蓝虞的声音又开始沉闷下来。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觉得这场战是我赢了。 後来北拿药水过来给我擦,本来他今天要给我们穿球衣,因为我手脚的伤势便作罢了。 我看了看窗外,这时节穿球衣,太凉爽了吧。 下午北把我们打扮好又叫我们出去转。不敢反抗北,我只能选择最幼稚的方法,狠狠握住蓝虞的手,而大拇指用力按著他的虎口处。以前有听人讲按虎口的话,手掌就没力了,还相当疼。所以一个下午我都在死命按著蓝虞的虎口,可效果明显不佳,唯一的效果大概是这个下午的游逛不像昨天那样无聊。而且蓝虞起初是什麽反抗都没有,但到後面也跟我较起劲来。这种事情一个人在那边较劲是没意思的,能够得到对方的回应才有意思。 跟昨天一样只在阳的房子外面才见到人,不过这回只见到阳一人,狂没有出现。 “好象娃娃啊。”阳坐在树上俯视著我们。 而我跟蓝虞两人正较劲著,根本没理他,不过我们经过树下径直往前走时他也未说什麽。 走到没人的地方了,我低声喝道,“你的手快放松。”虽然不是很疼,但这样一直用力,手也发酸了。 回答我的是比刚才还要紧迫的握手,这个家伙,“快松手。”我继续低声道。 而蓝虞根本不睬我,脸上的表情也未见任何变化。别以後变成面瘫,我暗暗诅咒著。 跟蓝虞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离其他建筑物也比较远,我终於放声大叫起来,“你他妈哑巴啊。” 蓝虞依旧给我三不应。 另一只手也握上他的手,我非要他出声不可。而蓝虞很快也把他的另一只手加入战场。 我们都很警觉地朝四周望了眼,接著便在那大力扳起手来, “我看你吭不吭声。”我恨恨地道,手上的力道自是比刚才更重了。今天不让他蓝虞叫出来,我就跟他姓。 可不管我怎麽弄,蓝虞就是不叫,这让我的倔脾气上来了。 “两个小家伙有意思哦。”忽然身後传来声音,暗叫一声糟糕,我抬头时已经是一副标准的蓝式表情了,而蓝虞更简单了,装都不用装就能见人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那人伸手过来戳戳我的脸又戳戳蓝虞的脸,“一样的表情啊。听说北这回的玩具比以前好玩,原来是真的。” 一声不吭站在他面前,这人是谁啊。我侧头看蓝虞的表情,他压根不理我,连个眨眼都没有,这让我因为这人出现而暂时忘记的怒气重新回到脑子里。手上又开始用力,而蓝虞也很快反击过来。 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人面前,而我跟蓝虞的手还在身後悄悄较劲著。 那人看了一会,又开口,“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啊,手牵得这麽用力怕对方被别人夺走吗?” 这话一出,我真想撞墙了,我跟蓝虞感情好,牵牵手就是感情好了啊。这交情的定义还真肤浅。 那人看了我们一会,摇摇头,“还是刚才的表情好,一模一样差了些。” “哪里差了?”北的声音凭空出现,就跟昨天下午那样。他是幽灵吗?就不知道我跟蓝虞刚奇$%^书*(网!&*$收集整理刚在这里拼手劲的事他有没有看见。 “你不觉得伶丰富的表情配上虞的千年不变的表情更好玩吗?” “两个一模一样的表情才有意思,而且更美丽。”北走近我跟蓝虞,双手揽上我们的肩。 “要不今晚开Party吧,让大家都来看看吧。”那人饶有兴趣地提议。 “Party?好主意,已经很久没开Party了,有一年了吧。” “可是魑会来吗?” “痴不来,他就会来吧。”北摸著下巴。 痴跟魑有什麽关系吗? “他们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只有那几个人才知道吧,他们跟我们可不一样。”那人自嘲一笑。 “试试吧,不然真要闷死了,不过还好我有这两个宝贝。”北紧紧揽住我们。 这个男人很寂寞吧。 (9) 那个Party按北的说法,好象有几个人不愿意。不过後来一报上我跟蓝虞的名字,大家都说过来看看。心里暗斥,说得好象我跟蓝虞有多伟大似的,不还是因为他们都认为我跟蓝虞身上握著出去的钥匙。 “你们两个的魅力就是大。”北坐在走廊下,一双腿还晃啊晃。我跟蓝虞一人坐在他一旁,一声不吭。 “怎麽不说话啊。”北来回看著我们。 冷眼一扫,我继续看著眼前根本没有入眼的植物。 “生气了?”北摸摸我的脸。 我依旧不睬他,他的性子不喜怒,所以在我的恶劣态度下,脸上也未出现一丝不满之色,反而把我的头发往下拽,“怎麽,真的心情不好啊?认为我在骗你。” 北的耐性相当不错,脸上依旧摆著笑容,只是我再不开口,我的头发会被他拽光吧,我低头看著自己的头发。 “你不是叫我模仿虞吗?” 北听了只是哈哈大笑,末了说了句,“也许成说的没错。” 成?谁啊,我有些疲倦地曲膝把脑袋埋进膝盖,三个男人的夜晚真的让困意一阵阵涌上来。但即使如此,我们却不愿踏进那漂亮的卧室。 “北。”我的声音从膝盖处传出,很快就听到北的回应声,他问我,“怎麽了。” “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该怎麽办?”我的声音很飘忽,而北的声音并不比我厚实几分。 “我在这里呆了12年。”他的声音真的很轻很轻,轻得一点重量都没有。 我侧过脸看著他埋进夜色的脸,那张脸一点都不漂亮。伸手缓缓抚上他的脸,“因为你长得不漂亮,是吗?” 他笑了,那是看开一切的无争笑容。 “可你现在已经变漂亮了。”我收回手,“却是用了12年时间。” “是啊。”他应著我,学我把头埋进膝盖,“有些人比我呆得更久。” “要在这里死去,然後什麽都不剩。”我轻轻摇头,“我不要。” “所以我们都想出去。我14岁就进来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被他们看上的,我这张脸又比不上他们。”北的声音已经变得不清晰了。“看著跟我一起进来的人,有些疯了,有些死了,有的已经出去了。那些漂亮的脸蛋最後都变成模糊的轮廓。我总想把他们的样子都记起来,却发现怎麽也记不起来,那些脸蛋明明都不一样,为什麽想起来时却只有一张脸,而这仅有的一张脸我也记不清了。” “你跟他们不是对手吗?” “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可能被选上时,你的角色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小丑。”北伸手过来,把我的眼睛遮住,“没有人在意你,难道你要把所有人都看成敌人吗?这里的生活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累了。” “是吗?”我转过头,让整个脑袋埋进膝盖间,“好可怕,我不要变成北这样。” “那你就告诉我们怎麽出去啊。” “如果我知道的话。” 这场似乎伤感的对话结束在蓝虞的一个起身动作里。 “我先去睡了。”他转身的背影真的很倔强。 “你们一点都不像。” 我嗤笑出声,“我们是两个人。”我也站起来,弯腰拍拍北的脑袋,“也许今年你就能被选上了。” “选上了又怎样?也许比在这里更惨。” “但比这里自由吧。” “只是换了个更大的牢笼,刻上这个标记的我们能逃得开吗?”他扯开领口,那是一朵精致的樱花,我在很多人身上看过。 “谁说风筝就一定不幸福。”我转身离开。 身後的景致,是否还是深蓝天空下的点点繁星。那真是让人变得浪漫的景致。 “你困了?你睡了?”我抱住蓝虞的身子,头埋在他的胸前,“你害怕吗?” 回答我的是一双很镇定的手,我与他从来都不一样,在这一刻再次被证实。 (10) Party是在晚上开始的,在狂的房子里举行。北带我跟蓝虞进去时,已经来了不少人。 狂的房子,一楼全部用做客厅,而里面的摆设也跟那天见到的不一样,首先靠墙壁的地方,零散地摆著几张高脚椅等,当然那些舒适的沙发还是有的,不过并不是集中摆在一起,这样的摆设使得整个客厅变得开放,可以说给人一种自由的感觉。而那些饮料、点心等,放在客厅的另一端,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准备的吧,但现场并没有见到那些工作人员,看来是准备好就走了。心里有个疑惑,那些工作人员可以到这来吗?呆在墓地的人,身份好象比外面的性奴更高。 不过,老实说,我以为宴会是在外面开的,没想到是在房子里开,是怕被外面的人知道吗? 我四处张望著,除了阳、魉,还有那天见到的那个人外,其馀都不认识。而且这里面没有痴、狂、魑、奴,连魅跟先生都没见到,就不知道作为职员的先生可以来吗? “还有几个人没到啊。”我轻声对北说道。 北转过身子看著我,“等下就到了,你不要讲话,别忘了你要跟蓝虞一模一样。” 点点头,在心里笑著北,我跟蓝虞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一模一样,他是他,我是我。 跟蓝虞牵著手跟在北後面,北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中央跟其他人随意聊著。 眼尖地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我转过身。是魅跟先生进来了。 “魅真是越来越妖豔了。”北感慨了一句,我看了他一眼,他以前是不是想让魅穿上这些衣服啊。 今天我跟蓝虞是下身穿牛仔裤,上身穿一件低领的T-恤,老实讲,北选衣服的品位还是相当不错的。这套衣服穿在身上,确实让整个人带上几分诱惑的气息,只是。我悄悄地耸耸肩膀,领口实在太低了,有些不习惯。倒是一旁的蓝虞自始自终都很镇定。 魅一进来,那双媚眼就把全场扫了一遍,我仔细观察著,他在看到魉时多停顿了几秒。魉今晚是靠在一张高脚椅子旁,那姿势看上去很自在也很舒服,他在魅看过来时,那漂亮的剑眉依旧维持著最初的幅度。离他最近的人,也有3米的距离。那个距离是最尊敬的距离,既不疏远,又不显得亲近。 魅的眼睛最後停留在我们这边,他向我们走来。 “真是精致。”他的评语一针见血,与其说我跟蓝虞漂亮不如说我们精致,手牵手的我们顶著一样的表情,更像是精致的娃娃。 “北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魅斜眼抬了北一眼,真是妖媚。这个男人,要是性奴的话,估计早就被选出去了。 “这个就是虞啊,初次见面。” 按下疑惑,魅以前没见过蓝虞?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蓝虞冷冷地点头,未有进一步的表示。 魅靠向身後的先生,妖媚地笑著,“先生,虞比我漂亮多了,真担心啊。”说著他的眉头跟著蹙起来。 先生双手环上他的腰,头跟著在他的耳边轻轻笑著,并未说什麽。 忽然外面又传来骚动,我抬头看竟是麒。悄悄靠近北,“他也可以进来?” “只有他。”北意有所指地看了蓝虞一眼。 不会是以蓝虞为礼物使得他能够进入这个性奴集中营的内部,或者说这个集中营的强者世界。 我想到了育,如果把我送给这些人,他也能够进入这里吧。 不过这会,我更感兴趣的是麒跟先生的态度,毕竟从育的嘴中,我知道这两人以前是好友,而且先生还是背叛者。 先生显然也看到了麒,客厅的气氛一下冷下来。麒的眼神很冷,那是怒火上的冷气。他的眼睛直盯著先生,但也只是一会就转开了。 而先生似乎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手依旧环在魅身上,嘴巴依旧贴在魅的耳旁。 “真是英俊的男人。”我听到魅低低的笑声。 麒显然听到了魅的声音,但并没有理会。其实我有个迷惑的地方,先生的年纪明显比麒大,麒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一两岁,怎麽会跟先生是好友呢,要不结束後问下北。现在发觉北这个人其实相当不错,虽然他那个兴趣实在有点变态,虽然我觉得受了侮辱,但远比被疯窝的那些疯子折磨被先生残害时来得幸福。 麒进来时带来一阵冷气,而魑进来时带来了什麽呢。 安静,不,不是安静,是沉静。魑的步伐不紧不慢,没有像魅进来时扫了全场一眼,他很快就相中摆在一旁的小型沙发,走过去。像在10栋那样,他自在地坐上去。头一撇,他的坐姿更是窝在沙发里。我注意到魑的眼睛已经半眯上了。 这个男人,真是引人注目啊,虽然他并不想。真可惜没见到魉的进场,不知又是怎样的感觉,不知不觉间,我把这两个人放在同一天平上,我在比较著他们。 最後进来的是狂跟痴。痴一进来眼睛就直盯著魑,那眼神灼热得痴狂,他似乎想走到魑身边,但他的腰被狂扣著,我看到狂在他耳边说著,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了一个离魑有一定距离的沙发上。痴转身时,脚小小地顿了下,看来是相当不满。 “那个人还跟以前一样啊,看得著不舒服。”忽然阳的声音在耳边传起,我转头,不知什麽时候他已经走到我们这边来了。 “是啊。”北随便应一声,一听就知道不想惹上麻烦。 我继续观察著客厅,很快便注意到,客厅被分成菱形了,魑,魉,魅、先生,还有痴、狂六人成四组各据一方。 魑跟魉靠得比较近,而魅、先生跟痴、狂靠得比较近。 本来Party是很热闹的,但这个Party显然很沉闷,连那些自由摆设的坐椅也便得束缚,成了身份的象徵。 (11) “现在开始吧。”北走出来,我跟蓝虞跟在他後面。 “是北的新作啊。”沉闷的客厅开始有些活跃的气氛。这让我觉得今晚被当作作品有点值得了,刚刚那沉闷的气氛实在让人呼吸不畅。 “很漂亮啊。新来的是伶吧,虽然脸蛋不是很好,不过身上的味道不错。”味道,我在心里暗暗骂著说话的人,什麽叫味道啊。 “如果两个都是性奴,虞被选上的几率更高点吧。” “不一定,虞没有伶野。” 这些人只是简单的评语几句,就把我跟蓝虞的特性给说出来,这里面的人是否都是狐狸眼啊。我握紧了手。 很快就收到蓝虞投射过来的目光,我知道他的意思,叫我别玩那天的幼稚游戏。 虽然是一样的表情,但我相信蓝虞看得懂我眼里的意思,我才没那麽无聊。 “丑八怪。”赞美的声音群里,忽然传来一道不搭调的声音,那是痴的声音。 我悄悄看了北一眼,他的脸上未见不悦之色。而其他人的也没把这话放在心里,依旧在那小声地谈论著。 我跟蓝虞手牵著手走过全场。经过魅的身边时,他竟伸手到我们的衣服里,胡乱地摸了一把。身体有些僵硬地後退,我拉著蓝虞的手快速离开,很快就听到魅娇媚的吃笑声。 看了蓝虞一眼,他的脸色还是那副样子。无聊的感觉爬上心头,除去被当作娃娃的耻辱,这个Party真的很无聊,虽然Party之类的宴会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但想也知道不可能这样的冷清。在这里的人或站或坐,有几个手里还是空空的,连一杯酒都没拿。而我跟蓝虞两人手牵著手在每个人面前走过,这是什麽Party!这个Party给人感觉更像是把人给集中起来,大家看看彼此的样子就没了。而我跟蓝虞只是调剂品或者集合他们的藉口。 很快就转到痴的跟前,狂抬手说声“HI”并未有其他话,我还以为他会说真漂亮之类的,是因为痴在身旁吧。 “丑八怪快走开了!” 依旧是神经质的声音,痴不耐烦地挥著手。 被这种嫌恶的声音对待,我跟蓝虞自是快速地离开,很快就走过魉的身边,我悄悄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里没有任何惊豔或厌恶的感觉。 经过魑的身边时,他的眉尾有些上抬,我跟著挑高眉眼,算是跟他打招呼了。 “丑八怪,竟然勾引魑!”一道冲击撞向我,一个不稳我整个人冲进魑的怀里,而跟我手牵著手的蓝虞早就松开手了。 “丑八怪,不准你跟魑这麽靠近。”是痴,他正抓著我的手要把我从魑怀里拽出来。 我看见他身後的狂已经扣住他的手了,“痴,乖,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在宴会上闹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跟魑这麽靠近!我不要!”痴的声音开始凄厉。 我已经站起来了,看著痴那眼神,似乎要把我吃掉,我赶紧走到沙发後。 “魍?”我听到魑的声音。可是这里有魍这个人吗?魍是谁? “痴的力气很大的。”狂耸耸肩。他竟是魍!看出我眼里的惊讶,他朝我眨眨眼,“怎麽我不能是魍啊。” “没、、、没有、、、”我赶紧摆手,我一直以为他是痴的人,没想到竟是独当一面的魍。 “魑,你生气了?”魑刚一出口,本来尖叫著的痴紧张地冲到他跟前,一双手也紧紧抓住魑的袖子。 我侧过身子,看见魑与平常无异的脸,但还是看出他的情绪有些波动。 “魑,你在怪我吗?你在气我吗?魑、、、呜呜、、、魑、、、不要不理我、、、” 本就沉闷的宴会,被痴的哭声划破,我看了其他人的反应,都是各自或站或坐的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个人上前观战。 我看见魑拉下痴紧抓著他袖子的手,抬头对狂说道,“带他回去。” “真无情。”狂感慨一声,俯下身子在痴耳边轻轻道,“痴,乖,我们回去了。” “不要!”痴根本没有理会狂,反而伸手抚上魑的脸颊,他轻轻地抚摩著魑的脸,那是陶醉的动作,他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出口的声音也如梦似幻“我不要离开,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了魑了,我不要跟魑分开,不要,绝对不要。”痴慢慢站起来,慢慢地扑到魑的身上,慢慢地窝进魑的怀里。“魑,好想你,好想好想。”那垂到脚边的头发已经披散在魑身上。 飞蛾扑火,真的很像。 安静的客厅只有痴一人的低语和他偶尔的低泣。 魑伸手扣上痴的腰,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跟魍回去。”他的声音依旧淡然,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要,我不要跟魑分开,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为什麽要分开,我不要。”痴依旧吵闹著,不肯离开。 见此,魑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了。” “不要!”这下魑的反应就更大了。 “我说,你就哄哄他吧,他可最听你的话了。”终於有其他声音传进来,是魅,他那是一张看好戏的脸。 魑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你过来哄他。” “真没劲啊,明明长著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性格怎麽这麽死气沉沉啊。”魅撇撇嘴,转向魉,“魉,要不你劝劝魑。” 魉早就找了一张舒服的沙发靠著,此时正闭目养神。不过他也挥挥手,表明自己没空管。 “唉,只能狂上场了啊。”魅往後一靠,又是窝进先生的怀里,看他那样子也是不打算插手了。 痴还在吵闹著,两手死命抱著魑的腿不让他离开。 “魍。”魑又喊了一声。 “真是,我怎麽这麽命苦。”狂苦著一张脸蹲下去。 “是吗?”魑淡淡回一句。 “被你看穿了啊。”狂摸摸鼻子。 “痴,回去了,美容觉的时间到了,不然变丑了魑就不喜欢你了。” 狂这一哄人的话出口,那边的魅差点被嘴里的酒呛著,“狂,你都是这样哄他啊。”说完可怜地看了魑一眼。 魑脸上虽然没什麽表情,但还是感觉到他有些火了,只听他对狂说道“你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那你叫我怎麽办?”意外地,狂白了魑一眼,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以往的嘻嘻哈哈,“这里的日子可是很无聊的,我总得为自己找点乐子吧。”说完他还朝魅笑笑,一副同胞的样子。 “也就魑这样没情趣的人,一个人在10栋呆得下去。”魅向上翻翻白眼,接著站起来走到魉身边,“我的房子不知道生绣了没。魉,今晚去你那边睡,没问题吧。” “随便。”魉也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而魅就跟在他後头离去。两人一离开,不少人也跟著离开,很快客厅里只剩下几个人。 (12) 北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们也得走了。”朝那三人打个招呼,北便要拉著我离开。 一手抓著魑的裤腿,一手推著狂的接近的痴忽然站起来,再次向我扑来。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魑就不会喜欢你了。”痴的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呼吸顿时不顺畅,一旁的北赶紧过来要掰开痴的手,而我自己也在努力挣脱著。只是痴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到狂伸手过来时,才把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拿开。 “咳、、、咳、、、”我抚著脖子咳嗽著,这个痴真的疯了,竟然认为魑喜欢我。 “放开我!放开我!”痴甩著四肢想挣脱狂的手,我看再过一会狂就会被他挣开的,因为痴的力气真的很大。 “快走。”北抓著我趁机逃走。蓝虞已经站在外面等我们了。 “不准走!”狂果然被痴挣开了,而痴此时正趴在我身上,我转过身,就看见他张嘴要咬我的脖子。 “不要!”尖叫一声,我赶紧别过头,这一顿,旁边的北跟狂已经上来按住痴了。 “啪”地一声,是狂狠狠甩了痴一巴掌,“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被摔了一巴掌的痴呆呆地看著狂,已经跑到眼帘处的眼泪被他硬逼了回去。 “都跟你说了,想出去就不能杀他。”狂的声音已经小下来了,他把痴抱进怀里,“你怎麽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啊,都这麽大了。” 到这会痴才号啕大哭起来,“狂凶我,狂凶我,呜呜、、、” “痴最乖了,不哭了不哭了。”狂一边安抚著痴,一边抬头瞪著魑。然後我看见魑弯下腰把痴抱进怀里。 “好了,不要哭了。”那是魑的声音,有点温柔,有点不耐烦。 “魑。”痴的双手紧紧抓著魑的领口,不过倒真的不再大哭了,他用力地吸著鼻子。显然他更听魑的话。 痴抽泣了好一会才停止下来,抬头望进魑的眼神,不再痴狂,而是跟小孩一样纯真,“魑,不能杀他吗?” 魑点点头,“嗯。” “魑,我听你的。不杀他就不杀他,我也不会叫那些疯子杀他,就跟奴一样,我不会去碰他。魑,我很听话的,魑,我最乖了,魑,你不要离开我,魑,对不起,魑,我最喜欢你了,魑,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说到後面,痴的声音又开始哽咽了,但他拼命忍住,是怕魑不高兴吧。 摸摸痴的头,魑把痴拉起来,“回去了。”说完,他把痴交给身後的狂,便离开了。 “魑!”痴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原地大喊一声。 “你啊,真是麻烦。每次也就魑能镇得住你。” 北拉著我起来,我们站在门口,看著魑波澜不变的脸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回头看向屋内,痴正拉著狂的手,那张痴狂的脸上是绝对的单纯的快乐。 “狂,魑摸我的头了,狂,魑抱我了,狂,魑跟我说话了,狂、、、” 狂伸手捂住痴的嘴,“对对,现在回去吧。”我看狂的表情有点无奈。以前还觉得他对痴很无情,现在倒觉得他很宠痴。 只是,这两人跟魑是什麽关系啊。我还在那猜测著,一旁的北已经拉著我往外走了。 “该走了。”北的声音很低。 点点头,我明白北的意思,再呆下去,北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回到北的房子,我两脚一瞪,四肢大张地躺在地上,“简直是一场闹剧。北,你们去年的Rarty也是这样的吗?一点都不像Rarty。” “管他像不像,人多点总是热闹吧。”北说著往外走。 半夜我跟蓝虞正睡得香熟时,忽然有个人把我们的被子掀开。我很快就睁大眼睛,而一旁的蓝虞已经坐起来了。 “北。”是蓝虞的声音。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北,三更半夜被吵醒,我的火气有点大,朝北吼去,“神经啊你。” 北只是呵呵笑著,一句话都不说,他这样子,实在让人害怕。我的怒气也因此跑得无影无踪,缩缩肩膀,我爬起来,站到了蓝虞身後。 “你们坐过来,站那麽远,我都看不清了。”北朝我们招招手。 我先是看了北几眼,再看看蓝虞。而蓝虞也是在我跟北之间来回观望著。 看来没什麽危险,我跟蓝虞这才坐到他旁边。 “我回去想了一个晚上,觉得你们两个的表情不要一模一样、、、”北接下来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因为我的怒火已经再次被他勾起,竟是为了这种小事把我们从被窝里拽起来。 “北。”我的声音有些阴沉,“现在几点了。” 北讪讪笑著,根本没有任何悔意,摸摸我们的脸,“一模一样的表情,虽然给人的感觉很惊豔,但不耐看。远不如两个表情来得精彩。” 什麽理论,我在心里暗斥他,脸上也是万分不耐烦,“明天说也可以吧,非要这个时候说吗?” “没办法,太兴奋了。”北的声音里的兴奋还没降下来,他的声音依旧高昂,情绪依旧饱满,而我的脑袋已经耷拉著,真的好困,而且好冷。 现在已经是11月了,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再次钻进被窝里,而一旁的蓝虞跟著我钻进被窝里。 “你们别睡啊,听我说啊。” “你说吧。”我的声音有些迷糊了。 “躺进来说。”北竟钻进我们的被窝,一双冰冷的手呼起的冷气,让我直打哆嗦。 “快出去,你的身体好冰。”我赶紧靠向蓝虞。 “听我讲,尤其是伶的表情,让人很想上去掐他的脸、、、”北根本就不管我说什麽,在那径直抒发著他的兴奋。 两眼一闭,我转个身,忍会吧,等下他的身体就热了。 (13) 第二天醒来时,北已经不在了。 揉揉眼睛,我问蓝虞,“他什麽时候走的。” “没多久。” 看来北昨晚还真在我们这里过夜了。 吃过早饭没多久,就见北兴冲冲地走进来。他的手里拿著两件饰物,一件是黑色的约20厘米宽的项圈,一件是银色的脚链,脚链上还挂著同色的珠子。 “你们过来。”北朝我们招招手。 一到北的跟前,他就把那项圈往蓝虞脖子上套。 蓝虞别过头,想来是不愿意带上那个项圈的。 “乖。”北只是轻轻地拍了蓝虞的脸一下,还在反抗的蓝虞便转过头来。 低头笑著自己,北就算比其他人再好,他终究是这性奴集中营里的一员,而且他还是呆了1 2年,我们又怎麽能反抗得了他。 很快那黑色的项圈便套上蓝虞的脖子,蓝虞甩甩头,好象不太能适应那项圈。 “真漂亮。”北的眼神又开始兴奋了,手指抚过那套上项圈的脖子,“果然漂亮,没有人比虞更适合这项圈了。” 我相信蓝虞脸上的不满之色虽然闪得很快,但北绝对看到了。只是我没想到蓝虞会有反抗的情绪出现,我还以为他的字典里已无反抗二字。不过蓝虞的反抗时间太短了。 “来,伶坐下来。”北弄好了蓝虞,便转向我。 听话地坐下来,我知道北要干什麽,伸出脚,等他为我套上那脚链。 “起来走走。”北站起来,单手撑著下巴。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三人的屋子响起,我满头黑线地盯著脚下。 “北,你真的要我带上这个。”这个东西带上身上,一则娘们,另则以後想逃跑都不能了。 “嗯。很适合你吧。 “平常不用带吧。”我带著侥幸的口吻问他。 “不行,带上去就拿不下来了。”北耸耸肩。 “什麽!”我赶紧弯腰要把那脚链拿出来,果然如北所说,那脚链是死扣,扣上就拿不下来了。“怎麽可以这样。”我喃喃道,这样以後不就是完全在他们的监视下了。 “你们的主意?”我大著胆子问了这一句,就见北摇摇头。 “没,觉得跟你们很配就叫他们帮我弄来了。”北笑得依旧兴奋。 我抬头看蓝虞他也在扯那项圈,可跟我一样也是扯不下来。我站起来走到蓝虞身边,一手环上蓝虞的腰,身体也跟他来个亲密接触,脸颊摩擦著蓝虞的脸颊,我回头轻笑著对北说道,“北,我觉得你该看医生了。” “也许吧。”很明显,对我的讽刺北根本就不在乎,反而在那兴奋的说,“就是这样,你们现在的姿势真好。今年最後一次选秀,你们能参加的话,绝对能一起出去。” 松开手,我往外面走去。 “虞,你跟伶在一起,今天起,你们两个都必须在一起。”北在後头说道。 我回头看他,张张嘴,想问他为什麽,最终还是闭上嘴,反正不管答案是北的恶趣味,还是那些人的要求,对我们来说意义都一样。 “还要牵手。”北又追加了一句。 蓝虞已经走到我身边了,听到这句话,便牵起我的手。由於无须在模仿他,走出大门後,我便问蓝虞,“北再这样下去,会变成疯子吧。” “不会。” “你会说话啊。”我耻笑他,我还以为我又得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没想到一向视声如命的蓝虞也会回应我。 蓝虞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嘴又死死合上了。 向上翻了个白眼,我大步往前走,这样蓝虞不得也加大步伐。 “虞。”还在疾走的我们,被一个人拦下,我抬头看,却是麒。 “伶。”麒随便看了我一眼,便走到蓝虞身边,接下来麒一直走在蓝虞。应该是来找蓝虞的吧,但因为我在旁边不方便讲话。不过他应该知道我跟蓝虞的事,这样还来找蓝虞,奇怪。我暗自猜测著。 “你不能杀他。”忽然蓝虞一句话,让我猛地转身看这两人。 “我知道。”麒的眉头有些皱起来。 杀他,他们要杀谁?不会是我吧。我自嘲地笑了出来,引来这两人的侧目。 “怎麽?”我停下笑声,故作疑虑地看著他们。 “伶比刚进来时好看了。”麒忽然夸起我,这让我的警戒心直往上飙。 装傻地摸摸自己的後脑勺,我没有接下麒的话,我在等他的下句话。 麒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接著说道,“育出事的前几天,我们还见过。” 说到育,我就不能沉默了。我继续保持著之前的步调,但心脏跳动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我轻声说句,“哦,说了什麽?” “他死了,我相信他真的很喜欢你。”麒这话说得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我也喜欢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说著结束语,但麒显然还想继续谈下去。 “还以为你会装下呢,想不到这麽坦白。是不是因为人都死了,也就没必要装了。” 如果不是他的表情很正经,没有任何取笑的成分在,我会怀疑他是故意的。 假笑一记,我不再化退为进,“麒今天来应该不是为了找我说这些话吧。” “当然。”麒这个人,怎麽讲,好象还蛮正直的,听了我的话,并未继续拐弯抹角。“想为育报仇吗?” 他这话一出,我就明白他跟我说这些话的原因了,“麒,你想找谁报仇啊,痴还是先生?” 麒的脸色明显一僵,大概想不到我说得这麽白,“看来育很宠你啊。” “也许吧。”我淡淡回一句。心里思量著,他什麽时候把话摊开,而我又该怎样回应。 “你会为育报仇吧。” “我只知道,育不会希望我死去。” 麒自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那你要我给你保障?” “我要实话。”麒是麒,育是育,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清楚,也从未搞错。 “尽力。”麒给了我两个字,真是不安全的两个字啊。我靠上蓝虞的肩,望进他的眼里,他是不是早知道麒的计划了,只是他什麽时候也管起别人的閒事来了。而且啊,我站直身子,他可靠吗? “我的嘴巴很紧。”没有保障的事,我当然不能尽力,而且我跟麒的关系好象还没好到为他卖命的地步。 听到我的答案,麒的神情明显放松。 之後麒便离开了墓地,只是在他离开时有个人与我们插身而过,那是魅,千娇百媚的魅。 妖娆的身姿,魅的小拇指擦过红豔的嘴唇,“哪天让我尝尝你们的味道吧。” 麒早已走在魅的前头,听到魅的声音,并未回头。 报仇吗?我不乐观地想著。 第八章 黑白 (1) 晚上躺进被窝,我以为蓝虞会说些什麽,但他依旧闷葫芦一个。这让我有点忐忑不安,虽然我不准备参与这件事,但我毕竟知道了。如果到时麒失败,我该怎麽办?还有一点,蓝虞为什麽会同意帮麒呢?难道他不怕到时出事了,他们把他给杀了,毕竟知道放肆林外面的事的人还有我。 翻个身,我转向他。黑暗中蓝虞紧闭的眼睛下是一排沉睡的睫毛,我伸手抚上他的脸。 “喝!”被吓一跳的却是我,以为已经睡著的蓝虞在我的手碰上他的脸的下刻就醒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睛直溜溜地盯著我。 “你还没睡啊。”我讪笑著收回手。 “睡了。”蓝虞应一声,继续闭上眼睛。不知他这句睡了,是叫我去睡觉别烦他,还是说他刚才已经睡了。如果是後者,那只能说明蓝虞的警觉心很高,而且比我高。 睡意还没涌上来,我转过身子,不然看著他的脸更是睡不著。 躺到後来,发现蓝虞整个人靠向我,身子也蜷成一团。这回我没有动,直到後面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我才发觉不对劲,转身把他抱进怀里,却发现他整个後背都湿透了,手摸上他的额头,也尽是汗水。起初我还以为他生病了,後来他嘴里喃喃著,我才意识到他可能做噩梦了。把耳朵凑近他的嘴边,那模糊不清的 “哥哥” 两字钻进我的耳里。 愣在那儿,最後,把他揉在怀里。 第二天起来时,他的脸红红的,大概是记起了昨晚的梦。 “作噩梦了?”本来我是没准备提的,但看他一脸尴尬眼睛还闪躲著我,不免觉得好玩。 “不是噩梦。”他淡淡反驳一句。 用脚踢他的一腿,“那是春梦了。” “不是。”这回他回答得很快了,末了又加了一句,“ 我来这里後还没做过梦。” “别跟我说,我有母爱。”摸摸鼻子,我往门外走去。 很快就听到他的嗤笑声,不过很短就是了。 大概是因为知道了麒跟蓝虞的计划,这一天我脸上的表情虽跟平常无异,但心里总是忐忑不安。麒应该这两天就会采取行动了吧。 趁著北不在,我问蓝虞,“魅昨天应该听到你们的话了吧。” “不知道。” 真是敷衍的答案,我白了他一眼,“你们就不担心吗?” “那是麒的事了。”蓝虞的神情似乎根本没摊上这事。 见我还是一副迷惑的样子,他又说道,“你不会以为这里的人还有什麽情谊可讲吧。” 一愣,他说得没错。只是,“那晚痴的事?” 其实我也不确定痴、狂、魑这三人是什麽关系,应该说他们彼此间是什麽感情。淡如一杯水却是冷清至极的魑,竟也会露出那种带上温柔带上不耐烦的神情。那是宠溺的眼神。而对象却是那个痴,痴狂的痴,这两人本身就是一个奇异的组合。还有狂,他的眼中也有著对痴的宠溺。该说,痴的魅力大吗? “不知道。”蓝虞的回答很简洁,直接扔给我不知道三个字。这自是让我有点不高兴,头转向别处,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眼里的怒气。 “你就不怕出事後,会被他们杀死吗?”我问出最核心的问题。 撑了这麽久,死亡绝对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不想因为麒的事把自己推向悬崖,我现在唯一的本钱就是他们认为我掌握著出去集中营的方法,这是一个很大的本钱,但这个本钱却是与人一分为二。 如果这个本钱只有我一人拥有的话,我的性命才算真正得到保障。 心一惊,我知道自己下刻的想法,而那想法也已经钻进脑子里了。我悄悄看了蓝虞一眼,他正蜷著身子窝在毯子上。 我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出了房间。并未离开这里,只是想找个不跟他相对的走廊坐下,好好想想心中那可怕的念头。 盘腿坐在走廊下,宽大的外套几乎把我整个人包起来,以至北走过来时,没认出我。 碰碰我的肩膀,北的声音从我上头响起,“伶还是虞?” 脑袋从外套里钻出,我敷衍一笑,又重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外套里。 “是伶啊,很冷吗?”北穿的衣服很薄,依旧是那身浴衣,真怀疑他的体质,感受不到这末秋的寒意吗? “有点。”我随便应一声,便把嘴紧紧闭上。我不了解北对麒的事知道多少,我很想问他。但我知道,能住在墓地的人,不是我能忽悠过去的。也许他们看上去很和善,但他们绝对不是吃素的。 “过几天,给你们厚衣服。不过衣服厚了就显不出身材了。” 心里很想骂他一声变态,但我嘴里还是哈哈的应著他。反正不管怎样,到最後还是得穿上他准备的衣服。 北接著对我说著衣服的搭配,我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任他讲去。这样的北无疑是个罗嗦的大叔,虽然他才26岁。 北讲北的,我想我的。 而北自始自终都没有叫我回话,这倒让我觉得他有些可怜。他的喋喋不休,他的不求人回应,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他有多孤独。这样想著,我便停下脑子里运转的事,与他切切实实地交谈了几句。 “羽绒服吧。” “啊?”北一下没反应过来,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回应他。 “天越来越冷了,要穿厚的衣服了。”我笑笑,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伤感。赶紧转过头,重新埋进衣服里,盘起的腿也曲起来。 北的笑声似乎很远,他笑得一点都不夸张,但也不是那种很淡的微笑。他的声音里有种特质,那种特质,让现在的我只能想到一份伪装。 “漂亮的人,穿什麽都好看的。”我又说了一句。很快就感到他的手指敲了我的脑袋一记。 不过他说的话,倒跟他的动作不怎麽符合。他说,“自恋的人最有魅力了。” 自恋?不比他真实几分的笑容从我嘴里溢出,“我最多算也曾自恋过的、、、男人。” 北听了我的话,站了起来,“你坐吧。”说完便离开了。 抬头看他离去的背影,我触动到这个男人的禁忌了吗? 看自己远比以前还要柔嫩的手指,撩起袖子,一寸一寸往上拉,那是白皙柔滑的手臂。伸出舌头轻舔著自己的手臂,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如此女儿气了。 真是叫人想大声吼叫的感觉。 我埋头想著。 (2) 白天的玩转伤感,到了晚上只剩下几分害怕。 我背对著蓝虞,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忽然一个念头钻进脑子,蓝虞是否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答应麒的事。错了,不是这样的,他跟麒的事应该更早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所以这里面不会有我的戏码。 心里虽这样安慰自己的,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我从此刻起对蓝虞不再推心置腹。只是,觉得自己"奇"书"网-Q'i's'u'u'.'C'o'm"有点好笑,因为我好象从未对他推心置腹过吧。 还在那想著事,蓝虞忽然站起来,我一个激灵,很快就站起来。 “你要出去啊?”知道自己的反应奇怪了,我赶紧找话搪塞过去。 “嗯。”蓝虞并未多说什麽,抬脚就往外走。 而我则跟在他後面。 蓝虞是去北那。 “我想出去。”蓝虞站在北面前。 “可以啊。”正在收拾衣服的北头也不回地就答应了。 蓝虞得到答案就出去了,跟在後面的我,不知哪条神经不对了,竟对北说,“我也出去。” “行。”北顿了会才回答我。 我也快速地退出北的房间。出来後,蓝虞已经往外走了。我赶紧跟上他。 一前一後走著,我沉默地跟在蓝虞身後,只到走出墓地後我才问他,“是去麒那吗?” “你呢?”蓝虞不答反问。 “再说了。”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出了墓地能去哪里,会跟北说也出来,只是因为现在的我无法不害怕不在自己眼皮下的蓝虞,我怕他会做出什麽。我知道自己已经对他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 我承认信任这东西是把双刃剑,不管你与对方有无信任过,怀疑却始终围绕著这两字进行,而更深沉的却是直透心灵的打击。 这样的感觉,其实是让我的膝盖打颤。不仅仅是害怕,害怕对方的手上会沾满自己的血,害怕自己的手上会沾满对方的血。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丑陋,丑陋到自己都想唾弃自己。 而这样害怕的我,却只能拼命地打直膝盖,我要站起来,站起来,用这双腿支撑我的信念,然後用我的双手,为自己的生命夺得生存的空间。而这样丑陋的我,却在缅怀当初,缅怀那个有点臭屁的少年。我甚至自恋地认为,那时的我其实很高傲,只比有著美丽尾巴却不愿张开的孔雀差一点点。 笑自己痴想,却知那是自己的救赎。 我什麽都知道,我什麽都做不到。以前听著这话,只知道是父母对狂妄自大的子女的评语。现在只觉得跟我是可笑的吻合。所以我会反思,反反复复地思考,也许我错了。尤其是我为之付诸行动时,总想著也许蓝虞根本就没这意思。 可是啊,我没有承当失败的筹码。因判断失误而承担死亡的最後的失败,这种事早就不是纸上谈兵的一笑而过。 不是一错到底,而是早点把不安定因素干掉。 说到底不过是男人握紧拳头下的狠心。 很快就到了宿舍那边。这会应该快到午夜了,路上根本就没见到人。我看蓝虞进了其中的9栋才开口问他,“你住哪间。” “503。”蓝虞的声音已经很远了,我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离去。 什麽都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与我的认知是平衡的。 漫无目的地走著,脚上的脚链那铃铛的响声幸好不是很响。忽然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我赶紧躲到一旁的树後,暗叫一声糟糕,我赶紧弯腰握住脚踝,而那脚链自是被握在手中。庆幸的是前面的脚步声也因此停下来了,过了一会,那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了。我探出头,看见一个人影往一栋宿舍跑去,说不定这人也是半夜逃生的主。我心想。 接下来,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了,北,这一刻恨死他了,给我套上这样一个铃铛,简直是把我的後路都挡住了。 有惊无险地停在2栋下。 嘴角嗪起笑,果然能让我稍稍喘口气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抬腿迈进。 深夜的敲门声,只有惊慌两字。而今夜的惊慌,自是与我无关。前腿弯曲靠在墙上,等待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那门打开的速度很慢,甚至能感到那正开门的手是如何的颤抖。我静静地等著那门完全打开,静静地看著,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在看见我时,只剩下死白两个字。 “伶、、、伶、、、”紫的声音颤抖得还真是厉害。 知道让他这样害怕的人是我,但我并无这个意思。 “伶。”颤抖的声音後是哭腔。 我还站在门口,在他没进去之前我怎麽敢先进去,我敢保证只要我先进屋子,紫绝对往门外冲去。 “先进去。”完全没有要吓他的意思,我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摆一副凶神恶煞 ,所以我的声音很平和。 可紫显然不这样认为,无可奈何地往屋子走去。一到屋子里,他就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 我关上门,靠在门後。“2栋现在就你一个住?” “嗯。”紫点点头。 真是聪明的人,“现在没人欺负你了吧。我看你脸色比以前好多了。”撇去他因害怕而死白的脸色,他的脸色确实比以前好多了。 听了我的话,紫身子一僵,他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现在大家都以为我还住在这里吧,而紫就是被我胁迫的性奴。“要感谢我啊。” “伶,不是这样的。”紫急急地开口,想辩解几句,却不知说什麽,只能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怕什麽,我又没说要责怪你。”我看了他一眼,虽说是以我做掩饰,但他还是认为我是个疯子。“怎麽肯定我不住这里?” “我看见你往草坪那边去了。”他的眼睛睁得很大,随时准备反击。我是疯子嘛,他当然要做好反击的准备了。 已经不准备为自己辩解了,被人害怕也不尽是坏事,只不过面子上过不去而已,心里有点别扭而已。 “哦。”我随口应句,便走向他。 我还没走几步,紫就开始移动起来。我跟他之间就差一张桌子了。 “停下,我不会杀你。” 这样说,紫自然不信,依旧躲著我。 “你再躲我,我可能心情不爽就把你杀了。”这样无力的威胁竟然奏效了。紫站在原处,不再逃跑。但他的眼神依旧害怕,那种跟只小狗一样闪烁的眼睛,让我很想逗弄他。只是目前我并没有这份精力,所以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我这两天会住在这里,所以你不用搬走。不过,你要是敢偷偷搬走的话,到时出了什麽事可别怨我。”丑话先说在前头,现在的我并不方便出去。所以必须有一个人来当我的下手。 “我听你的。”紫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应了声。 搞定了紫,我便决定离开他的屋子,回头却见他在呼气。 “还冷吗?”我暗指他刚才的颤抖。 “没、、、没、、、” 他的身子比刚才抖得更厉害,风中残枝,也是这样的吗?我瞥了他一眼,拉开门。 (3) 推开对门,依旧是乾净的房间。回头就见到紫探著脑袋,一见我看他,赶紧把头缩进去,只是不敢把那门关上。我也未叫他把门关上,因为这样更好,有什麽动静我也能及时知道。 合衣躺下去,到早上梳洗出来时,就见到桌子上放著早餐。紫的领悟力相当不错,我满意地想著。 快速吃完早餐,我便走到紫的房间里。 他一见我进来,赶紧坐好,那速度真的很快。可能昨晚睡得不错,我的心情不像昨晚那样阴沉。所以见他的反应,甚至认为他很可爱。当然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知道麒住哪里吧?”我问他。 他点点头。 “你去跟踪他,要是有什麽事就回来告诉我。” “跟踪?”紫显然没想到是这事,为难地看著我,“是麒啊,我怎麽可能跟踪得了他。” 一拍脑袋,我真是糊涂了,危险的不是麒而蓝虞。 “那你就不要跟踪他,跟踪虞。” 这个要求显然让紫好接受多了,但他还是有点为难,“虞根本就不出来,怎麽跟踪得到。” 听紫这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蓝虞目前是住在墓地里。 “你溜进9栋,监视他。”这个任务很难,我知道,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太难了。”紫皱起眉头。 “不是还有个幽吗?你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幽嫉妒蓝虞,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我不认为幽那个人能斗得过蓝虞。对了,也许幽可以成为行动的导火线。 初次见到幽,可不是在麒的面前,而是在那个放肆林。不管幽是自愿还是被逼,我都要让他变成自愿。麒那个人跟先生原是朋友,却被先生背叛。这样的他应该很痛恨别人背叛他吧。 进攻的方法找到了,接下来就要看我怎麽走了。 我把当日见到的事告诉紫,并让他把这件事在集中营里传播。 紫咬著下唇,好一会才抬头,“麒跟育不是同一类型的人,应该不会在意他的人跟别人玩吧。” “是不介意跟别人玩,但幽可不是跟别人,他可是要背叛麒啊。”我阴狠笑著。脑子跟著转动,麒曾说过我跟育出事之前有见过育,不知这里面有没有可以让我的计划更能顺利进行的筹码。 只是我不知,对於育,麒是怎样想的,也可以说育对麒的影响力有多大。从育的嘴中,可以判断麒这个人很看重友情。只是被友情伤害过的他,对於友情还存有几分信任,几分浪漫。 我低低笑起来,一旁的紫身子快要缩成一团了。手伸过,捏住他的下巴,“很怕我啊。” 他大力地摇头,反应神经还真好。 松开他的下巴,改为拍拍他的脸,“只要你好好办好我交代你的事,我就不会杀你。你应该知道,疯窝的疯子是很有理智的。” 随时把我当假想敌的人是不能为我办事的,所以我必须消除紫的恐惧,我必须给他生命保证。即使是假的。 “乖乖的。”我又拍拍他的脸。 “我会的。”紫果然比刚才镇定多了。 “做得好,将来出去时,我会带你出去的。”我下著最诱人的最危险的诱饵。紫的兴奋,我的危险。 我这话一出,紫的眼睛睁得老大,那是心动的眼睛。 “你知道我不是性奴吧。”我眨眨眼睛故意不把後面的话说出来。 我没有痴他们的本事,只凭威势就能让别人为他们办事。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性奴集中营,我这样一个伪装的强者,还必须用利益来收服人心。 “真的?”紫靠向我,他这会应该忘记我是疯子的事了吧。 “真的。”我用力点点头,同时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具有说服力。 紫的眼睛里都是兴奋,在听闻有可能出去後,他的精神持续处於兴奋状态。这又让我担心起来。 “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严肃地对他说道,他这样一脸兴奋的白痴样,还怎麽为我办事。“你要注意的举止言行,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 紫这下紧张起来,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正在平复心情。“我会注意的,只要你将来能带我出去,我什麽都会为你做的。” 紫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以他目前的能力被选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尤其我又看过墓地里的那些人,他们明显比住在外面的性奴更有资本。与其一辈子呆在这里,还不如在我身上搏一搏。 之前我还以为住在墓地里的都是非性奴,但住在一起的北就是性奴了,而其他人应该也都是。目前知道的非性奴也就魑跟魅两个。 不过,那晚的Party也已经告诉我是谁站在这个性奴集中营的金字塔顶端 ,就不知那几个人都是非性奴吗?只是目前他们的性奴与非性奴身份都已经不重要了。 “好了,你出去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叫紫出去。 “好。”紫站起来的幅度很大,平常无神的眼睛也是光彩焕发。 见我担心地看著他,他拍拍胸脯,“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看出异样的。” 我点点头,紫不是刚到集中营的,他早就明了这个集中营的生存法则。 (4) 中午紫回来时,兴奋地跑到我房来。 “伶,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现在不少人都知道幽跟其他人玩的事了。” 没想到紫的速度这麽快,我饶有兴趣地问他是怎麽办到的。 “我假装撞上幽,然後他就骂我,我就趁机把那事说出来。”紫的敍述很简单,不过已经让我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幽那个人占著是麒的人,娇纵得很,绝对不把紫看在眼里。“被他骂得很惨吧。” “就那样了。”紫摸摸後脑勺 ,一副早就习惯这种事的样子。 见此我也不多说。 “我撞他时,周围有不少人。”紫的声音依旧兴奋,那语调跟献宝的小孩倒没大区别。 他做得好,我也不吝啬,赞许地朝他笑笑,“做得好,事情成功了,我会带你出去的。”其实这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谎言,也许哪天真的能再次跑出放肆林,我会带上他一起走的。 这话果然让紫大为振奋,就差没手舞脚蹈了。 下午我叫紫继续出去,看看大家对这事有多大反应。按我的想法,要是大家对这事没什麽反应,紫可以找一两个嘴巴松的性奴,假装在他们面前说:自己把幽的秘密说出来了,会不会被报复。 紫按我说的做了,吃过晚饭他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告诉我,下午起就没见到幽,到晚上还是没人见过他。而他望向幽房间的窗户,从下午开始都是紧闭著。 奏效了,即使现在麒还没有任何行动,但幽绝对会行动的。那个人现在是害怕地躲在被窝里还是去找麒辩解呢。 而蓝虞应该就在麒的身边。 下半夜,我爬起来。拿过一条发带把头发束起来,便要走出宿舍。低头看向自己脚踝处的脚链,我皱起眉头。又拿起几块布,把脚链围著脚踝绑了好几圈,这样只要我走慢点,就算有铃铛声,也是很小声的,而且声音也被布挡住了不少。 先走到紫的房门,听听他房里有什麽动静,很好,没有什麽异样的声音。我很快就下了楼。到了楼下,便从一棵一棵的树後一步一步走向9栋。一路上,自是有听到一些惨叫声,不过这些声音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感触了。这是这个性奴集中营的特色,不是吗? 到了9栋,闪进楼梯。我爬上了4楼,据紫说,幽是住在408的。靠著墙壁摸到408,耳朵贴到门上,听著里面的声音,好象没人在里面。我壮大胆子把门推开,果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不会是在5楼吧,我心想。只是上5楼,有点玄。不过,我今晚来不就是为了知道幽对这件事的反应吗?这样一想,我就蹬上往5楼的楼梯。 到了5楼,心情比刚才还要紧张,脚步也是放得很轻。可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其中一间房子外面。我赶紧收回脚步,还好记得脚下的铃铛,我後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有惊无险地退出 9栋,我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绷的心才舒缓下来。 我躺在床上一边放松身体,一边想著刚才看见的人影,没弄错的话应该是幽,看来幽紧张了。这是否说明,那天晚上他是自愿被那几个人玩的。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的是幽会怎麽做,而我要做的是让这件事传到另一个人耳中。那个人是先生。 想来麒是丢不起这个脸的。应该说,对於背叛,他的底线是虚无的。只是不知道先生的反应,按我的感觉,先生在这件事上是不会有什麽反应的,但他若是把这件事看成麒放下的诱饵,就另当别论了。而我的计划要进行下去,自然需要先生的参与了。不过还有个魅,他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我现在只能祈祷著,他能够以看好戏的心情看待这件事。因为在他身上我看不出他对先生有什麽情谊,像在Party那晚,他离开时先生并没有跟在後面。 在我看来,与其说魅被先生保护著,还不如说是先生在魅的保护下。而魅会跟先生一块,是觉得好玩吧。这个无聊的集中营,他这非性奴者,只能为自己寻找乐趣了,不然就只能跟魑一样一人呆著直到终老。魅那个妖豔的男人又岂能接受魑的生活方式。 我伸展四肢,继续考虑著当前的情况。对於魅跟先生的关系,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我觉得跟事实不会有多大出入。 (5) 第二天早上,我叫紫继续查探情况,但还没到中午紫就回来了,说是幽的事好象被压下来了。 被压下来了,我皱起眉头想著,是麒做的吗?这件事被压下来,对我的计划来说可是一个坏消息。 但我又该怎样把这事再次捅开呢。 叫紫去做,那是不可能的了。那样绝对会让麒怀疑,甚至揪出幕後的我。这样就变成没有人选了。我在这里认识的人,有哪个可以为我传播这个流言呢。 奴!我想到了他,既而摇头。他是魑的人,应该不会同意帮我的,而且他也没有帮我的理由。算来算去,能帮我的只剩下紫了。 我紧紧盯著紫看,希翼自己能找出一个方法。 紫被我看得有些害怕,身子也往後退。 看来记起了我是疯子的事。 疯子? 我摆正身子,“知道这里的疯子住在哪里吗?” “疯子?”紫呆呆地重复著,同时大步往後退。 “过来,我说过不会杀你。”他这样躲得远远的,叫我怎麽跟他讲话。我朝紫招手。 听了这话,他才停止继续後退,但也没上前,就那样站在原地等著我的下句话。 “过来!”声音一沉,我的眼睛跟著眯起来。 这下,紫速度很快地就到我面前。伸腿踢踢他,还真想揍他一顿,不是我变得暴力,而是他的态度实在让我觉得不爽。 “这里还有疯子吗?” 紫摇摇头,“上次的事把疯子都杀死了。” 眼神一敛,那个魅! 不过,没有疯子,事情就变得难办。我看著眼前的紫,不知道他可以代替那些疯子吗?但现在让他出面,合适吗?可我目前又没有可以帮我的人,转来转去只有他了。 “今天起你就装疯,跑到麒面前嘲笑他被人背叛了,还要到8栋去闹。”我沉思半会,对紫说道。 “我不是疯子!”紫的反应很强烈。妈的,知道被人当疯子的难受,还把我看成疯子,这样一想,本不准备叫他来做这件事的我更决定让他来做这件事了。 “装也不会装吗?还是你不想出去。”我冷眼看著他。 紫的脸色依旧为难,“我不是疯子,怎麽装?” “那你给我找个疯子出来?”我有意为难他。 紫的嘴张了又闭著,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我拍案定夺。 “等著。”紫忽然叫起来,“餐厅里,不是有那些疯窝的疯子出来买东西吗?你可以叫他们来吗?” 疯窝,冷笑一声,他以为我没想到吗?但那个痴我可不敢去惹。虽然他答应过魑不会杀我,但他可没答应魑不会把我打残啊。除非我脑子进水,我才会去动疯窝的念头。 紫被我这一冷笑,身子又往後退了,但嘴里还不忘说出他的意见,“不过,谁是疯子,我看不出来,但是你一定能看出来。到时、、、” “啊。”紫还没说完,就被我踢倒在地。 怒火被他的这席话说得高涨起来,我喘著粗气,又补上了一脚,“想出去,还是在这里老死。”已经没什麽话可说了,我摆出赤裸裸的事实。 果然紫神色一敛,虽然还是为难,但比刚才好多了。 “我听你的。”柔顺回答我的紫,别过的脸上是赤裸裸的为难,和被羞辱的愤慨。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其他人羞辱他时,怎麽不见他有过这愤慨的表情,是因为我太弱了,在我面前他无须多加掩饰,还是被强暴比被当作疯子要好。 紫很快就出去,我留在房间里想著目前的情况。但心很快就被紫给抓去,就他假扮疯子合适吗?虽然说在这性奴集中营,疯是件很正常的事,但那是在一般人眼中,麒、先生会这样想吗?而且还有蓝虞,他会想到紫是我的人吗? 这样想著,我就坐不住了,想出去把紫给叫回来,但这只能想想,我又怎敢出去。也许别人根本不会想这麽多,只有我这个亲自策划的人才会想这麽多,我这样安慰自己。 这样熬了一会,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谁?怎麽会有人来?我拿过桌上一个杯子,欺近门後。等待门外的人的下一步动作。 “伶,是我,紫。”门外熟悉的声音让我差点跪地,而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累了,从走出墓地时,我的心就一直紧绷著,从未放松过。 打开门,我缓缓走向床铺,手中的杯子还放在地上。 紫看了看那杯子,神情一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3栋还有一个疯子。”他的声音很兴奋,那是找到替罪羔羊的兴奋。 不过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可是一个真正的好消息。“真的?” 紫见我惊喜的神情,精神也是越发的自在了。“嗯。我出去後,忽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疯子,上次育的事,他没有参与。” 心里一惊,上次的事,紫这话看似很正常,但另一方面,也透出他对上次的事知道得不少。压下心中疑惑,我把精力放到这个未知的疯子身上。“他为什麽没参与上次的事?” “这个疯子跟其他疯子不一样,他从来不出来,身边有一个人在照顾他。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他的。有一次被人抓到3栋玩,逃时冲到他房里才知道的。”说到这,紫凑近我,神秘地对我说道,“这个疯子年纪很大了,有40岁了吧。” 40岁?这真的是让我好奇了,这集中营还有40岁的人吗?“他长得很丑?” “没看清楚,只觉得皮肤很白,不,是很苍白。”紫摇摇头,“应该一直呆在房间里的缘故吧。” “那照顾他的人有没有看清楚?”先不说什麽疯子,同是性奴,为什麽有人愿意照顾他。 “那个人20几岁,很清秀的感觉,虽然跟他对视过,但那时太匆忙了,没仔细看。” 我站起来,思考著,一会转头问紫,“你确定他是疯子?” “嗯。”紫点点头,“我有问过其他人,他好象是集中营里呆得最久的人” “他行吗?”我直视著他。 紫躲著我的眼睛,“如果是你去说的话,应该可以。” 脸上的表情未见变化,心里却在哈哈大笑,只有疯子能够跟疯子沟通吗? “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关门声的下刻,是我倒在床上的身体,那是不再生嫩的身体,待价而沽吗? (6) 按紫的说法,当天晚上我就往3栋去。没有任何悬念地站在那个疯子的门前,我轻轻推开门,却被里面和谐的一幕给震在原处。 相拥而眠的两张侧脸,被柔和的月光无限制地扩大,交缠在一起的发丝告诉我了这两人的关系。 我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时,床上的两人已经醒过来了。 “你怎麽哭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钻进我耳朵。我抬手抚上脸,指尖的湿漉告诉我我在流泪。我怎麽哭了,被眼前这和谐的一幕给感动得哭了吗? 胡乱地抹把脸,我已经不知说什麽了。有想过这房间里有两个人,但没想过自己会哭,这完全脱出我的预料之外。 刚刚说话的男子走下来。他光著脚丫走向我,到我跟前,手伸向我。 反射性地後退,同时抓住他的手。很快他的嘴里就传出了喊痛声,“好痛。干嘛抓我?我只是想帮你擦眼泪。”他抬起的脸,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这倒让我的心情恢复过来了。 我松开手,望向床上的另一个人。 “终於来了。”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疯子的声音。 紫在骗我!脑子里马上闪进这几个字,我後退著,想逃开。 “别走!”男人看见我想走的意思,大喝一声,还在那擦眼泪的男子一听到男人的声音马上抓住我的袖子。 心里暗叫糟糕,我寻找著能瞒混过去的谎言。“我刚来集中营,乱走的。” 坐在床上的男人,狐疑地看著我,“你不是来杀我的?” 杀他?什麽意思?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男人显得很沮丧,挥挥手,“衣,放了他。” 衣很快就放开了我,走到男人面前,“少爷,你怎麽还想死不死的事。” 被叫做少爷的男人,伸手摸摸衣的脑袋,但未说什麽。而被凉在一边的我,想走却不知怎的脚上似乎生根了,定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既然不是来杀我的,就走吧。”男人朝我看了一眼,又专心抚摩著衣的脑袋。 透过月光,男人苍白的脸更显病态,我想就算没人杀他,他也活不久了吧。而他身旁的衣,这会仔细看,才发觉他的脑袋似乎有些不正常,因为枕在男人手里的他,那张20几岁的脸上,呈现的是小孩子的表情。弱智吗?知道这样想很没有礼貌,但我还是想到这个词了。 也许紫没有骗我,真正疯的人不是这个被称作少爷的人,而是这个衣吧。 “还不走吗?”男人病态的脸上,是一双凌厉的眼神。那是经过岁月沉淀的凌厉,我有些瑟抖地後退。 “少爷,你别凶他。你没看到他刚才哭了吗?”衣跑到我跟前,扶住我,那笑容是绝对的真诚,“你别怕,我家少爷是世上最好的人,他很温柔的,你别害怕。” 摇摇头,我朝衣一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呢。虽然刚才哭时也很好看,但那样太悲伤了。”衣的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直视进他的眼睛,那里有一双纯真的眼睛,那是一双孩子的眼睛。我为刚才想他是弱智而脸红,眼前这个男子只是有著一颗孩子的心。 每个在我面前表现出纯真一面的人,我总在心里怀疑他,但对这个衣,我无法怀疑。是因为他担忧的那一问?还是因为那只擦过我眼泪的手?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相信这个男子,其实我更愿意说他是个男孩。虽然他看上去有20多岁了。 衣把我拉到男人面前,他半跪在床前,指著我对男人说道,“少爷,你别凶他。” “嗯。”男人淡淡说一句,转头看向的眼睛已无半点凌厉,“有事吗?” 我避开他的眼神,不知说什麽。能告诉他我以为他是疯子,打算用武力让他为我所用吗? “怎麽了?不能说吗?是秘密吗?”衣在我耳边说道。 转头对上那双天真的眼睛,谎言无法出口,我选择闭上嘴巴。 “要没事你就出去吧。”男人淡淡说一句。 我跟著站起来,岂知衣竟拉著我不让我走。“虽然不能帮你,但你可以跟我们说啊,这样心里也会好受点。” 不禁宛尔一笑,这个衣真的很天真,“我叫伶。”我学男人摸摸他的脑袋。 “我叫衣,少爷叫生,不过我都叫他少爷的。你可以不用叫少爷的,叫生少爷就可以了。”衣显然很高兴,拉著我不停说著话。 我抬头看看男人———生,就听他说道,“没事的话,你就留下来吧,衣好象很喜欢你。” 我回头望衣,那双天真的眼神里,有著寂寞。心一软,我就听到自己对生说道,“我没什麽事。” 话一出口,我就深深後悔,但又不能悔改了,只能任衣拉著我对我说著,“伶,我的名字是少爷取的。少爷是世上最好的人,少爷他对我最好了,少爷他很温柔,少爷他、、、” 衣的话题一直围绕著生,是什麽样的感情,是什麽样的经历让他对眼前的男人如此忠心。 我盘腿坐下,而衣还拉著我兴奋地讲著。坐著的生已经躺下了,我看出他眼底的疲倦,这个男人绝对活不久了。 衣讲了好久才停下,我打著呵欠,发现天已经亮了。拍拍他的肩膀,“你真能讲。” 他摸摸後脑勺,腼腆一笑,“我去拿早餐。”说完,他牙还没刷就往外跑去了。 “说吧,来这有什麽事?”衣刚出房间,本已睡著的生就睁开眼睛。 早知道瞒不过他了,只是我不知道要不要对他坦白。 “不想说就算了。”生重新闭上眼。 我看向窗外,良久才开口,“听说你是疯子,还以为还可以让你帮我做点事。” 生听完我的话,就沉默了。我在猜测著他的下一步动作,同时我也做著逃跑的准备,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我不认为他还能从床上跳起来。 压抑的气氛在我们之间蔓延,在我快要受不住这份压抑时,我听到生的声音,“你想让我为你做什麽?” (7) 睁大眼睛看向他,设想过他的任何反应,但这个反应却在我的预料之外。 颤抖的声音,连著我激动的手指。抖著嘴唇,我向前迈一步,被布条缠得紧紧的脚踝也能听出几下铃铛声。 “你是说真的?” 生点点头,他的眼神暗淡无光,似乎一切都不能让他提起劲。这样一看,我激动的情绪也被压下不少,暗笑自己荒唐,你要人家做的事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啊。 “有生命危险吗?” 果然下刻就从生的嘴里听到这样一句。我抓过自己的头发在手上玩著,“嗯。”胡乱点个头,我便把头转向窗外,我不想看这男人眼中的嘲笑。 “死的几率很多大?”生咳嗽了几声,才开口问我。 “很大。”不想隐瞒,也不想说谎了,至少这一刻。我老实回答生。 “那我帮你。” 那我帮你?!我低头望进他的眼里,那双眼睛还是跟之前一样暗淡无光,但却多了一种解脱的自在。我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懂。只能呆呆地问他,“为什麽?” “早死也得死,还不如早点死。”他倒是笑著回答我这一句。 这个垂危之人,这一笑,年轻时的风采尽入其中。我看向他的眼神已带上尊敬。“你想死?”小心翼翼地问出心中疑问。 他点点头,“嗯。活得也够久了。” 够久,他看上去也就45岁上下的年纪,怎麽会说活得够久了,“你,几岁了?”我顿了顿问他。 “54。” 54?“骗人。”怎麽可能呢,皮肤虽然是苍白的,眼皮虽然是耷拉著,但眼角淡淡的皱纹根本就不是一个54岁的男人会有的,那分明是上40的人才有的皱纹。 “真的。”他的声音不像刚才那样有力了,想来这样几句话消耗了他不少的气力,这个男人的身体真的很虚弱。 “一点都不像。”我讲出心中所想,既而想起衣,衣不会也是40、50,“那衣呢?” “37岁了。” 整个人愣在原处,虽然脑子里想著什麽40、50的,但那只是胡乱猜想的,哪曾认为衣会上40,所以这37岁的年纪实在让我瞠目结舌。 “你们保养得真好。”嘀咕一句,我把这个问题放下。因为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就算54了,也没到要死的地步吧。” “已经够久了,多活了13年。” 13年,对这个数字我不了解,只能大胆猜测,“13年前,你本会死去,但没死。” “是衣让我活到现在。”说到衣,他眼中只剩下温柔二字。不仅仅是那个天真的男子崇拜著生,生同时也对衣有著很深的感情。而这感情让我迷惑了,在这个集中营里,还会有这样的感情吗? “既然不想死的话,那你就自杀吧。”我别过头,想著那不该存在的感情。 “我答应过他,我不会自杀,所以要假手他人。当初答应他,是因为觉得那些人不会这麽简单放过我,但没想到这没多年,他们竟然都没派一个人来杀我,我失策了。”说著失策的男人,脸上是隐忍的伤感。 不知道生口中的“他们”是谁,我问他,“你不是性奴吧。” 说到这,生才狐疑地看我一眼,“难道你不是性奴?”见我点头,他又开口道,“这麽年轻也被关到这来了啊。” 也被?他跟魑他们是一样的?暗压著心中惊讶,我决定继续套话,生肯定以为我跟他的背景是一样的。 心脏兴奋地就要跳出心房了,但我必须拼命压抑他,“是啊。”我点点头,同时脸上也露出一副伤感且不甘的表情。 “我都呆了18年了。”他叹气一声。竟比北的时间还长!我在心里暗惊,看来这次我是捡到宝了 。 “我才呆两个月,就已经受不了。”我叹气一声。 “现在变化很大吧。”他忽然无缘无故地问我一句。 想来这是他在外面的世界,但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麽,只能随便应句。“是啊。” “江山代有人才出。”这豪迈的一句,到他嘴里只剩下平淡二字。 我哈哈笑著糊弄过去。 接下来谈了一会,但都没有谈到点子上,他说的我都不知道。而我又不敢太深入,怕他起疑。 “好了,不说这了,衣快回来了。我们的交易怎样?”他的声音有些急切,还不时地看向门外。 别人的命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对我来说除了全然的陌生,还有一份不安。我避著他的眼睛,想著可行性。 “你不会是因为仁慈才被关到这来吧。”他有些嘲笑地说道。 脸一热,我的声音也很大。“好的。” 这边刚跟他达成协议,那边衣就推门进来。他一进来,见我跟生“相谈甚欢”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乐呵呵地跑到生面前,“少爷,伶很好吧。” “嗯。”生摸摸衣的脑袋,“快去洗脸吧。” “嗯。”衣很快就闪进浴室,但一会就出来,只见他手里拿著一块毛巾要给生擦脸。 我看生那身体,真的能完成我的任务吗?而且,如果跟他合作,也就意味著我的身份必须暴露,这个男人虽然濒临死亡,但他的脑子还没死,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魑魅魍魉那些人的风采。这就是非性奴吧。我暗想。 (8) 吃过早饭,我并没有回去,这会已经是白天了,我出去是很不理智的。 跟衣在那閒聊,而生已经睡著了。 “伶,你为什麽要用布绑脚啊。”昨晚光线不够,所以衣并未发现我脚上缠著布。 我解开布条,露出北给我戴上的脚链。 “很漂亮。”衣赞赏地摸著那脚链,一会抬起头看著我,“伶肯定很讨厌它们吧。” “嗯。”我点点头,重新用布缠上。 “不能拿下来了?”衣偏著头问我。 一个38岁的男人做著这样可爱的动作竟搭调得让人只觉舒心,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生,他的眼光真的很不错。 “你跟你们少爷一直在一起啊。”我压低声音问著衣。 “嗯,少爷把我从孤儿院带出来,然後我就一直跟在少爷身边,後来少爷出事了,被关在这里,我也跟著进来了。”一半欢乐一半悲伤,但到了衣嘴里只剩下回忆的甜蜜。在他的心中只要能跟少爷在一块就是幸福了吧。我大胆猜测著。 “生少爷出了什麽事?” 这个问题让衣的脸上呈现不甘的神色,“那些人都是坏人,只因为少爷做错了一次,就要把少爷关在这里,还要杀少爷,那些人都是坏人,大坏人,大坏蛋、、、大坏蛋、、、欺负少爷的坏人、、、” 糟糕,衣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我赶紧抱住他,拍著他的後背,“对,那些人都是坏蛋,大坏蛋。还好生少爷有衣陪在身边、、、” 慢慢地衣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我看他的样子倒不像发疯,大概是太爱他家少爷了,觉得生被侮辱了,才这样气愤吧。 “衣,上来睡觉吧,昨晚都没睡。”衣就像早上那会无声无息地睁开眼睛。 “嗯。”衣大大地点个头,跟著爬上床,躺在生的旁边睡著了。 我这会注意到,睡著的衣手一直抓著生的手,那景象,似乎是害怕生会逃走。 生等衣完全睡著,才看向我。 看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让人不知到底是谁在照顾谁。 “你不担心自己死後,他会呆不下去吗?” “所以我要跟你谈这笔交易。” 抬眼,我的眼睛半眯起来,“你不会要我照顾他吧。”我手指著轻声打酣的衣。 “你也看到了,他虽然有38了,但心智还跟小孩一样,对谁都没有戒心。” 打个停止的手势,“停,这不能构成条件,而且我不认为你死了的话,他会活下去。” 他有些困倦地打个呵欠,拉过被子为衣盖好,“你自己决定吧,选择权在你手上。至於我的事你就不愿考虑了。”说完,他就闭上眼睛。 我挨著床铺坐下,仔细考虑他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这个集中营的隐形人,由他出来会我办事绝对比让紫来更有效果,而且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我身上。我抬头又看了眼衣,这个天真的男人,真的可以一个人活下去吗?我很怀疑。 只是啊。我握紧拳头,我只能豁出去了。 衣醒著时我自是不能跟生谈论,直到半夜,衣沉沉睡去後,我才能跟生继续早上的交易。 “他好久没聊得这麽愉快了。”生摸著衣的脑袋。那个自然的动作,想来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们年轻时肯定比现在还要好看。”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们。 “开始吧。”生并未打算与我多谈。 低头,我的声音很小声。透过玻璃的月光,为这一幕实实在在地染上阴谋的味道。 听完我的计划,生深深看了我一眼,“你果然跟我不是一路人。” 果然,难道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心里一惊,这个病态的男人,如若不是撑著这副身子,岂会落到今日的地步。更不用说跟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人谈一场有关死亡的交易。 “那个虞要杀吗?”生的声音很轻,连杀人这样恐怖的事从他嘴里出来後,也只剩平淡二字。 蓝虞,我要杀他吗?我沉思著。这几天做的事为的是什麽,不就是铲除对手吗?只要蓝虞死了,我的生命才算是得到真正的保障。 但是,当被别人赤裸裸地摆上桌面时,我却犹豫了。我能做到吗?把蓝虞杀了。回想著之前的自己,还想著如果蓝虞死了,将来出去後,我该怎麽跟他的两个哥哥交代。我想起了,那上挑的安静的眉眼,和上扬的稳重的声音,还有那笑著却让我冷到心脏的战栗,那是泉。 “不方便?”生的声音从遥远地方传进我的脑里。 我想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别过头不去看生的眼睛,即使我知道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探询。 过了一会,我才平复下心中的战栗,抬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到时再看。” “可以。只是、、、”生略下後半句。 “明白,我不会跟衣说的。不过,我希望事情越早解决越好。”甩掉心头莫名的情绪,我逼自己狠心。 (9) 与生谈完已是後半夜了,我留下一句“先走了”就离开了。 回到2栋时,推门进屋时竟见到紫。 一见我回来,紫激动地从床上跃起,“怎麽样了?” 点点头,我仰身躺在床上,一手拉下紫。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我笑得有些疲惫。 “伶太厉害了。”紫看起来很高兴,把我抱个满怀。 与生的谈判把我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推开他,我迈脚往浴室走去。我必须"奇"书"网-Q'i's'u'u'.'C'o'm"泡个澡,以祛除这一身的疲惫。只是当我从浴室出来时,紫还没离去。 紫走到我身边,把我拉下床,“我给你按摩吧。” 这个男孩可从来没对我殷勤过,可我现在已经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更不用说抬手赶他了。一个泡澡下来非但没让我的疲惫祛除几分,相反还让我变得更加懒散。 开口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不怕我发疯吃了你啊。”四肢大张著,我的声音里都是困意二字。 “不怕。”紫的声音倒挺雀跃的,接著他的双手就在我的肩膀上按摩起来。 还蛮舒服的,我的精神越发的轻松。,只是这按摩到後面有点变质了。 “你要干什麽?”我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对於紫现下正做的事,我也未有更多的动作。 “要吗?”紫的声音在我的耳朵旁传起,接著就是一阵哆嗦爬上我的耳垂,紫竟含住了我的耳垂。 睁著的眼睛也因这一哆嗦而睁开。 一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紫半遮住眼睛的头发,那棕色的头发在我朦胧的眼中柔和得不可思议。一阵情动跟著爬上心头,接著就是一阵嘲笑,什麽时候我也变成情欲的动物,是否可以说,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中,我已经接近性奴的标准了。 轻轻的呻吟从我嘴里传出,睁开的眼睛已是半眯,我更放松著四肢,享受著紫高潮的性爱技巧。 “要吗?”紫送开我的耳垂,又问了我一遍。 透过迷朦的眼睛,我看见他染上嫣红的脸颊。 “你很漂亮。”我的手在他的脸上摩挲著,而他显然很享受,眼睛也半眯上。 手指继续在他脸上摩挲,而我的身体微微上抬,酥软的身子让我的嘴够不到他的脸,只能选择伸出舌头若有似无地滑过他的脸。 这个撩拨的动作让我很不满意,而紫早就嘤咛一声,俯下身子,整个舌头都伸进我的嘴里。 哪曾想过有一天会跟紫有这麽激烈的亲吻,但跟他接吻真的很舒服,可能平常大家都是扮演讨好的角色,所以这个吻虽少了几分所谓的浪漫,几分的虐情,但激情度色情度绝对不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接吻来得弱。 “唔。”的呻吟从我嘴里传出,难耐地扭动身子,想拂开紫在我胸口游移的手,却不知是舍不得还是这身体寂寞了,我只是双手插进紫的头发中。这是一个默许的动作。 紫的动作比刚才更激烈了,让我身体酥软的五指已经探向我的下身,很快就抓住我已经抬头的性器。 “紫、、、啊、、、”更激情的呻吟从我嘴里传出,我插进紫头发的手已改成抓著身下的被单了。 “今天就让我来侍侯你吧。”紫抬头朝我媚笑一记,就滑下身子。他的脑袋很快就在我的下身蠕动著。 还隔著一条裤子,可撩拨感官的强烈感觉未减少一分。我已经在抬著我的下身,往上抬起,往紫的嘴里抬进。 “紫,张嘴。”喊出一句整句,我整个人再次瘫在床上。 本只是用嘴在我下身亲吻的紫,听了我的话,很快就张嘴含住我的性器。 “啊啊啊。”早就学会全然享受的身体,从不隐瞒我的欲望,我毫不顾忌地喊出我的呻吟,同时敏感地感到,紫在我的呻吟後,更情动地含著我的性器。 “不要、、、停。”还在享受著口交的快感的我,被紫松嘴的动作弄得难受起来,下身也不挺地往上抬。 “我不会停的。”紫爬到我身上,濡湿的嘴在我的胸口牵出一条条银线。 抓著被单的手已经按在紫的肩膀上,我的双手在紫的背後抚摩著。“紫,快点。”纵然胸前很舒服,但快要爆炸的下身更需要抚慰。 “遵命。”紫的声音里有几分调侃,而我根本无法顾及。 “让我们更亲密点吧。”紫说著,那温热的手指已经扣住我的裤沿。 “快点。”难耐地催促著。而紫的也很听话,很快就把我的裤子拉下,连著底裤拉下。 赤裸裸地接触著空气中的凉意,让我的下身陡动了几下。 “好可爱。”随著紫的这一声是我的高昂的呻吟声。 果然比隔著一条裤子舒服多了。我想。 唇齿间湿润温暖的感觉的确是可以让男人掉入天堂,大口喘著气,我已经不断地挺著下身。 紫在这方面相当厉害,应该说在这性奴集中营里的没有一个人,在性爱技巧上是弱者。不费多大困难,他便把我完全涨大的性器塞进嘴里。 以往都是别人的性器抵著我的喉咙,而这是第一次我的性器抵在别人的喉咙。那狭小的空间挤压著铃口紧逼著我射精的感觉简直要让我上天了。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欢口交,确实是会让人上瘾的感觉。 撑起身子,我由躺改坐著。 紫依旧卖力地为我做著活塞动作,他的眼角已是泪水。那样眼角含泪,那样腮点嫣红,那样轻皱起眉头的紫的确会让人生起施虐的心。 翻个身,我把紫压在身下。他脸上可爱的表情更收入我的眼底。 双手扶著他的下巴,我知道自己激动了。我做著别人在我身上做过无数次的动作,把紫的嘴当成後庭狂野地抽插著。 “好紧。”我闷哼一声,便专心地在紫的嘴里抽插著。 紫的眼角的泪水更多了,但他仍容易配合著我的动作,吞吐著我的欲望。 “唔唔”紫有些反抗起来,因为他察觉到我快要射了。 不过紫并没有吐出我的性器,只是轻轻扭转著脑袋。 一个背部紧绷,我第一次泄在别人口中,那种征服的快感,让我从紫的嘴里出来後,还意犹未尽。 翻身躺在一旁,而紫则在一旁做著吞咽动作,平常我给育口交後,第一件事也是把嘴里的精液吞得乾乾净净的。那动作跟闭著眼睛喝药水的感觉一样。 “还要吗?”紫爬上来,跪在我面前。 抬眼瞥了他一眼,我把四肢舒展得更轻松。 紫很聪明,俯身,那含过我性器的嘴在我身上游移著,那是撩拨情欲让男人情动的动作。 我鼓励地呻吟一声,便专心享受起紫的服务。 那种由鼠溪部窜上脑子的快感再次席卷,紫这回动作快多了。只见他伸手在自己嘴里含了会便塞进後庭做著润滑工作。 看著他这色情的动作,让我的情动又上升几分,哑著嗓子,我忍不住催促道,“快点。” 紫挑眉一笑,几分挑逗都在里面了。 张开双腿坐在我身上,那粉色的穴口一点点地把我的性器吞入,接下来就是被包裹的直窜脑门的快感。 紫的技巧相当好,在我身上扭转打磨,可以说跟他的交欢是我第一次实实在在地享受著做为上位者的快感。 不过,单这样还远远不够,我双手扣住他的腰,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这个动作让我的性器更深入他的体内,又是灭顶的快感,而紫却因为我这冷不防的一动,几声痛苦的呻吟从他嘴里传出。 脑子里只剩下欲望的发泄,我哪顾得上他的感受。把他的双腿折向胸前,就在他的体内冲刺起来。 “伶、、、不要了、、、” “伶、、、不行了、、、” 紫甩著头,那怜人的泪水早就飞出眼角四处飞散著,而含泪痛哭的他,更是滋长了我的欲望。 想起当日育对我说的,明知道别人看他哭就越兴奋,他还傻得越哭越来劲。我现在更能了解这种感觉。 紫也许不够坚强,但他有绝对的资本激起男人天性中征服欲,任何男人在他身上都能得到那种作为征服者的快感,尤其在床上时。 “不行了、、、”紫还在哭喊著。但他的下身在我退出时却一次次地挺起,这哪有半分不行的表现。 我的动作自是比刚才更勇猛了。 快感积聚的最後快感,是我把自己的精液全部射入紫的体内时。 “想不到,跟你做会这麽舒服。”我摸著他的脸,手指拂去他眼角的泪水。这是一个很男人的动作,而这个动作无疑让我更有征服的快感。 “我也是。”紫气喘吁吁地回答著我。 而等他休息得差不多时,竟再次求欢。 这次我拒绝了他,偶尔性爱那是排解生理的必要举措,甚至是调节生活不可缺少的情趣,但我还没到一晚喜欢纵欲的程度。 “睡吧。”我的声音已无开始的懒洋洋。“明天还有一场硬战。” (10) 睡下时天快亮了,迷糊中感觉紫起身下床。我也未去理会,只到房中传来搅动胃部的饭香味,我才知道紫刚刚去干什麽了。 心里一阵暖流流过,我坐起来,朝紫招手。等紫到我的身边,我双手扶住他的脸,本来想说点什麽,但最终也只是笑笑。我相信他能明白我的这一笑。 “你要再睡会吗?”紫侧过身子坐上床头。 摇摇头,我爬下床往浴室走去。“你觉得我累吗?”我的声音很轻松,到嘴里咬著包子时脸上的神情还是轻松自如。 “什麽事这麽开心?”紫递给我一杯水。 “因为你啊。”我挑眉一笑,更大口地咬起手里的包子。 “是吗?”紫凑近我。 “你等下出去就知道了。”生应该行动了,我吞下一口水。 紫耸耸肩,一副我就知道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手指弹向他的额头,“我们在床上很契合不是吗。”这是实话,昨晚的确让我很舒服。 紫点点头,认同的话,“很不错,今晚还要吗?” 他的确是个聪明人,昨晚我最後一次拒绝了他,这让他看出我的不少心思,也不再蛮撞地直接扑上来。这样的男孩说不讨人喜实在是谎言一句。嘴角扬起,还好我没有洁癖。不过,也好他有洁癖,不然当初未必有我的一席之地。 福祸这东西本就不是一个人可以霸占的,所以也因此有了公平之说。 “看我干什麽?”几分注视让紫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 摆摆手,我并不打算把心里所想告诉他,自己心里柔软的一角还是让我一个人细细品位吧。 吃过早饭不久就听到楼下吵闹起来,我猛地站起来,推门进了紫的房间,而紫跟在後面。 “去看看。”我示意紫走到窗台。 “大家都往8栋走去了。”紫的声音很兴奋。 “紫,你下去,我要具体的情报。”我朝他吩咐道。 “嗯。”知道是计划启动了,紫的身体都快要跳起来了。 “等等。”在紫快要出去时,我唤住他。“奴应该也在那里,别让他注意到你,还有看看虞他们有没有在。” 紫点点头。 我不放心地又加了句,“绝对不能让他们注意到你。” “我会的。”紫推开门出去了。 走到窗边,我侧著身子看向楼下的小路,虽然知道生会很快就采取行动的,但计划一旦展开,那种颤栗的兴奋和紧张还是让我的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站在窗户旁看了一会,没发现什麽意外,我便退回屋子等紫的消息。 看著自己的双手,它们正在颤抖著。 紫直到中午才上来。 一到房间里,他就扑向我。 他叫著,“伶,你要亲自下去看,你不知道,那个疯子实在太厉害了。我到的时候,他正耷拉著脑袋对著先生横笑。我看那先生的脸都白了,我来这里也只见过先生一面,但从没想到他会脸色发青。” 生怎麽碰上先生,并不是重点,而重点是计划进行得很好。不过我心里好奇的是他怎麽摆脱衣,大概找个藉口把衣支开吧,那个单纯的男人又怎麽能识破生的谎言。 “还有,我看到麒的手下也在,那个幽也在,我看他都快要晕倒了,不过没见到虞和麒。麒肯定知道这事了,我看先生瞪了他们一眼,他肯定认为那个疯子是麒指使的、、、”紫越说越兴奋。我也未阻止他,走到一旁整理得到的信息。 生显然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时机,在先生面前爆出他跟麟的关系,同时把幽“背叛”麒的事在先生面前陡出了。 接下来就得看先生和麒的行动。而且麒现在也正执行著他的计划吧,不知道我这一推对他来说是顺水还是逆水,不过这不是我关心的范围,我现在要做的则是下一步,我要预防蓝虞的出招。 如果蓝虞也想干掉我,那他肯定也采取了行动,现在就看是我的速度快还是他的速度快。 “对了,伶,被你猜对了,我有见到奴,他应该不会影响到计划吧。”紫说到後面声音也开始凝重了。 不是奴有没有威胁而是魑的态度是怎样?他能看出这场闹戏中的真相吗?如果他看出了,他会阻止吗? 走到床边,我拉下紫。“生被先生抓起来了吗?” “没有,後来冲出来一个男人,拿著一把刀在乱挥,不少人都被他误伤了。” 那个人肯定是衣,看来生要实行下个计划很难了,不过我相信他能解决的。甚至我认为这次衣的出现也是他计划好的,不然以他的身体没几下就得见阎王了,那样又怎能完成跟我的交易。可怕的男人,我打个冷战。 “很冷吗?”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的紫,看出我的寒意。 “没有。”我摇摇头。 紫坐到我旁边,“接下来要怎麽做?” “接下来你只要天天在集中营逛就行了,有什麽消息回来告诉我。”我冷著脸,想到那样可怕的人竟与自己交易,侥幸之馀便只剩恐惧了。 紫点点头,这个任务可比之前的简单多了。 我起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走到门口时想起一件事转头坐在床上的紫说道,“下次,那个疯子跟别人起冲突时,你去通知、、、”说到这里,我犹豫了,要叫紫去通知衣吗?至少让衣看到生的最後一面吧,可这样对衣也是一件残忍的事。 “什麽?”紫睁著一双疑惑的眼睛看著我。 “到时再说。”我的计划是可以完美的执行,但对於生的条件,实在让我头痛。我当然不会破坏跟生的约定,但同时我绝对受不住衣的悲伤。那个快要40的男人,还保有孩子的纯真,单凭这一点,就值得我去守侯。 美好的东西,人总愿意去守侯,我也不例外。 (11) 生的计划执行得非常快,我原以为他的第二次行动会过几天再执行,没想到他第二天就开始行动了。那个晚上与以往任何的一个夜晚一样,下半夜时,我听见下面吵杂的脚步声。这个声音,让我响起了那一晚,张叔死的那一晚。 看著自己不若那晚那样颤抖的手脚,我知道自己已经慢慢走出了那晚的阴影。 我叫紫先下去,等紫走後不久,我穿上一件宽大的衣服也下楼了。生挑的时间真的很好,这样的夜晚,只要我隐藏好身子,相信没有人会发现我。 我隐藏在一棵树後,观察著前面的状况。 8栋第一次这麽灯火通明吧。 不少人站在8栋下面,那些面孔,在张叔出事的那晚闪过我的眼前,今晚又有人要死了。我张望著寻找麒的身影。 “别出声。”一道声音从我身後传来。 冷汗瞬间从我额头泌出,我僵著身子站在原地。 “我是奴。”那个声音继续传进我耳里。“没事了。” 呼出一口气,我掩饰好自己的表情回头,奴正站在我的身後。“你也来看热闹吗?”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小心观察著他的表情。奴会出现我并不意外,意外的是我竟被他发现。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8栋里,哪有多馀的时间四处张望。这个奴,难道一直在找我? “嗯。”奴点点头,“你也是啊。” 我学他点头,“继续看吧,我不会出声的。”脑袋已经转了一圈,既然被奴发现了也没办法,而且奴在这里倒是给我一个天然的掩护。至於他的威胁,现在他还在我身边,就算要回去禀报魑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身边。 “冷吗?”自然的一句,我抓起他的手在手中摩擦著。“我有点冷,手借我一用。”故意把语气放慢,使得我的这话变得轻松调皮。 “你用吧。”奴没有收回手。 接下来,我便拽著奴的手观察著周围的环境,怎麽还没见到麒跟蓝虞呢,他们应该会出现啊。 我们站在外面,对里面的情况根本不了解。我看有几个人按捺不住想进去了,但他们又举棋不定,毕竟进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炮灰。 “有人。”奴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抬头往上看,其中一间窗户有个人站著。他的身子不停颤著,感觉是在咳嗽。那人是生!他会死,就在今晚。我抓著奴的手不知不觉间加大力气,只到奴挣扎著要松开手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会怀疑到什麽地步吗? 窗户边的身影还在颤抖,在下面的我们已经能听出他的咳嗽声。 夜更安静了,只馀泣血的咳嗽声。 “那人会这样咳死吧。”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可能吧。”警惕地回答著他,我实在不能不怀疑他在试探我。而他为什麽要试探我呢,难道魑在这次的行动中也要采取什麽计划吗?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讲话。” 奴点点头,我才放开手。 生一直站在窗户边咳嗽,让我奇怪的是怎麽没人冲上来。其实虽然与生谈过,但具体的行动完全由他来准备,也就是说行动的主动劝在生的身上,而我得到的是结果。所以对生今晚的目的我可以理解,但我不知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把麒跟先生推得更近。 不能在奴的面前表现出疑惑的眼神,我用看热闹的眼睛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静静地等待著那个咳嗽的身影进一步的动作。 “好玩。”咳嗽声停止後,是颤抖的发音,那声音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生不是疯子。 我的眼睛紧盯著生,我要看他到底怎麽执行计划。 生站的窗户本是黑著的,但在他开口後,那房间瞬间亮起来了。 “真慢。”我看生做著摸肚子的动作。他要吃人肉吗?我不能不这样想到,但以他的体力能把那些人干掉吗? 生的咳嗽,明亮的房间,生的声音,飞扑上来的人影,沉重的人体落地声。我猛地捂住嘴,眼睛也撑到最大。 我想8栋有人住的房间都已经开灯了。 从窗户射出来的灯光,照射著地下的那一动不动的人体,还有从身体缓缓流出的称之为生命的鲜血。 那个人不是生。 那个病态的男人,原来这麽心狠。我再一次为自己选择跟他交易而感到害怕。 抬起头,我选择忽视地上那已成蜿蜒的血水。 “疯子!”楼上已经有人尖叫出来了,接著就是急匆匆的下楼声,很快不少人走出8栋。但这当中没有先生,也没有魅。 对於生的行动,我已经完全迷惑了,他到底要怎样做?而他的行动能起到多大的效果? 我退後一点,等待著生的出现。 但最後一个走出楼梯的不是生,而是先生。他的脸色绝对与好看沾不边,我细看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损伤。这不难理解,凭生的身体还不足以伤害到他,能让他受伤甚至死亡的人是麒。 “有见到麒吗?”我问奴。 奴摇摇头,我看他脸色有些苍白,其实我的脸色何尝不是如此。那些轻描淡写的语句,都不能表达我们眼睁睁看著一个活生生的人从高楼坠下,然後脑浆四裂,然後鲜血蜿蜒的上色。那是一副人字。 (12) 先生出来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生才出来。 走出楼梯的生显得摇摇欲坠,那身体实在让我担心,他不会下一刻就倒下吧。 “哈哈。”咳嗽结束的生忽然大笑起来。 大家被他这一笑都弄得糊涂起来。我低头看奴,他对我摇摇头。 “好久没看到这麽红的血了,真是漂亮。”生看著倒地的尸体,对於别人眼中的疑惑,并未有任何感觉。他慢慢地走进那尸体,到了那尸体跟前,他一下坐到那尸体身上。这下他的距离跟我们一下拉近,我也因此看清了他眼中的疯狂。凭著那双眼没人会怀疑他不是疯子! 什麽叫红眼,什麽叫红丝扩散。我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双狡黠的眼睛,但同时疯狂。一个聪明的疯子,或者说一个想要焚烧一切的疯子。 除了那双眼睛,生的神情一点都不激动,甚至在说那些漂亮的血时,他的疯狂的眼睛里有的只是欣赏的光芒,欣赏血的光芒。 “给我。”一直没出声的先生,朝旁边的一人喊道。 很快一根鞭子就握在先生的手中,那鞭子比平常调教用的鞭子长点,不过没有当日在墓地外面的草坪那疯子挥向我的鞭子长。不过,先生的能挥起这样一根长鞭,那臂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呵呵。”生的笑声很轻,但这夜晚的寂静足以让他的声音颤上每个人的心脏。有时不是哈哈大笑更让人恐怖,这样的轻笑,毛骨悚然的同时也多了份思考。而恐惧这东西是越思考越恐惧。“打不过我,还要打啊。好,好,我也要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好好。”生一连说了好几声好。 随著生的话,我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上都是血,再联想他刚刚讲的,一阵呕吐涌上喉咙,我赶紧握拳把这恶心感咽下。这个病态的男人刚刚在楼里时,竟把人的眼睛给挖起来。他不是疯子,就是丧心病狂,或者也可以讲他的心很狠。 这样说自己找来的人似乎过分了,但就算是自己找来的,爬上心头的恐惧也不会因此而减少几分。 先生握著鞭子的手正轻轻地颤抖,那是一半的害怕,和一半的愤怒吧。扬起手,手中鞭子呼呼地甩向生。 生的身体我是知道,所以我认为他避不开这一鞭,但没想到,他竟稳稳地抓住先生挥过来的这一鞭,非但如此他还把这鞭子往自己身上扯。 “哗。”围观的人群中终於出现声音了,虽然那声音很小。 那个先生竟拼不过病态的生。 这一刻,我怀疑生根本没生病,但眼睛对上他苍白的脸,我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为了死,回光返照吗? 先生是个聪明人,见自己的力气比不上生,很快地就松开手。 本来他这一松手,生绝对会因惯性而後仰,但因为他坐在那尸体身上,这使得这惯性的冲击被最大的减小了,而且他另一只手还撑在地上。不过,我想在别人眼里看来,几乎未受惯性影响的生很勇猛吧。 对於发生在楼里的事我并不清楚,但对於生现下的举动我开始慢慢了解了。 这只狐狸。 “生气咯,生气咯、、、”赢了的生坐在那拍起手。 “你这个疯子!”先生的话里已是全然的暴怒,他作为这集中营里的职员,他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但今天竟被一个疯子嘲弄,心里的憋屈绝对咽不下去。 手伸向裤腿的右侧,一把刀拿在了他的手中,阴险的人,我这样想著,同时看了自己的裤腿一眼,那里也有一把刀,心里嗤笑一记,大家都一样。 “是刀啊,给我,给我,给我玩 。”见到先生拿出刀来,生非但没害怕,反而兴奋地朝先生走来。他的体力恢复了吧。 那先生见生朝他走来,竟後退了一步,还真出乎我的意料。他可是先生啊,又不是一般的性奴,至少要拿出点气势来吧。 这个男人比我预想的还要怕死。 “你怕我啊。嘻嘻。”生这一笑还真让人毛骨悚然。“这麽怕我啊。”生说著,手中的鞭子已经挥向先生了。 他挥舞鞭子的速度很快,但准头很烂,好几鞭都挥到站在先生旁边的人身上。 所以在生的 5、6鞭後,他的对面只剩下先生一人了。 我侧过身子看著先生的侧脸,好象有汗水从额头流下。 其实,先生好好跟生打的话,我认为他不会输给生,但他先在气势上输给生了,现在他的脑子里大概只剩下求生的念头了吧,那迎战的念头,我敢肯定至少有一半被他抛到九重天外去了。 其实生那几鞭挥得很巧,让先生身边没有一个人站著。一来减轻了他的阻力,二来在先生的心理上增加了更大的压力。 最後一鞭时,我的眼睛猛地睁大,这鞭比刚才几鞭还要巧妙,甩向先生握著刀的手腕。 先生狼狈地躲过这一鞭,手腕虽未受到伤害,但手里的刀已经被那鞭子打落在地了。生这一招真是绝,把先生最後的凶器给卸下,这也是解除他的危机。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把鞭子使得这麽好。这个生还真的是深藏不露。 “啊?”生偏过头,疑惑地开口,“你竟敢躲我?这怎麽可以呢?不行,你不能动,你要站在那,你要让我杀了你,让我杀了你,知不知道哦。”生一边轻巧地说著,一边再次把鞭子往先生身上挥去。而这次,他的鞭子一直追著先生。 先生躲得异常狼狈,就差没抱头了,还好生只挥了几下便停下来了。 “不让我杀你也行哦,那你把你的位置给我,好不好?把你的位置给我,把你的位置给我,把你的位置给我。”生的声音其实不大,但很凄厉,凄厉地直透心脏。 敏感地发觉到,当生讲出这话时不少人都定定地看了先生一眼。 这话的效果不错。 “谁派你来的?”先生这话一出口,就知道他心里已经乱了。 “你竟然抢了我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我的。”生站直身子,直盯著先生。 “胡说,那时根本就没见到你。”先生反吼过去,可惜底气不足。 这麽精彩的一幕,麒不在真是可惜。不过麒出现的话,不知道还会出现什麽样精彩的画面呢。我暗想。 对於慌了手脚的人,无须太过高明的言辞,相反太过高明的言辞根本就钻不进他的思考空间。虽然事情结束後他也许能想通,但现下的怀疑却能紧紧跟著他,也就是说最先的引导是最重要的也是最直接的。 而让对方慌乱手脚,便要在一开始把对方的气势压下,这肯定是生在楼里做的事。而我想知道他采取了什麽手段,我想我可以学学。 现在先生在气势上已无任何胜算,又被生的话引导向麒的身上,除了慌乱不安我想不到他心里还会有什麽情绪。 “你竟然抢了我的位置。”生这话刚说完,竟咳嗽起来。 糟糕,我充分理解到生要是在这里倒下,我的计划也不能继续进行下去。紫站的位置我早就知道了,朝他使了个眼色,我继续看著场中的发展。我还是把衣的事告诉了他。生现在不能倒下! 先生真的是毫无分寸了,在生状态不佳时竟没有还击过去。在心里祈祷著,衣快点来。 生这次咳嗽了好久都没停下,甚至有些血从他嘴里咳出。先生眼里的阴厉慢慢回来了,再次拿过一条鞭子往生身上挥去。这回生没有躲开,硬生生地被挥了一鞭。他的衣服穿得还蛮多,但这一鞭让我们看见了他衣服里面的衬衣,先生的这一鞭,那力道可想而知。 “王八蛋,竟然到这来发野。”生再次挥出第二鞭。 在先生挥出第六鞭时,生已经倒在地上了,嘴里也不停地咳出血,而他苍白的胸膛也露出几许,那一根根的肋骨在苍白夜色的照耀下,阴森森的如白骨横布。 在心里祈祷著衣快点敢来,现在他不仅是我的英雄,更是生的英雄。 “坏蛋!”终於祈祷著的声音远远传来了,站在声音过来方向的人很快就往旁边散开。大家只是出来获取情报,可没想过因此惹上麻烦。 冲过来的人当然是衣,只见他拿著一把长刀,本就比一般人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个单纯的男人,上次的发怒就已经够让我记忆犹深了,这回带给我的冲击力比上回更甚。 如果说生是智慧型的疯子,那衣就是野蛮型的疯子。他们两个倒是代表了疯窝跟宿舍的两种疯子。 衣那把长刀在他手里是毫无章法地挥舞著,他的眼神里已没有任何天真,只剩下疯狂的愤怒。“你们这些王八蛋,竟然伤害少爷!” 他吼叫的声音已然带上哭腔。 直到把生身边的人赶出至少5 米後,他才停下来,走到生身边一把背起他。 比生还要矮小的身体一步一步往9栋走去。 苍凉笼罩两个男人。 (13) 许是被衣的气势给震住,先生并没有叫人阻扰二人离去,而其他的人不久後也纷纷离去。 “你不走吗?”奴低声说道。 我看看四周,只剩下我们两人站在暗处了。定睛看著奴,刚刚想的事现在就要付之行动了。 “小心点好,被人发现我在这里就糟了。”眉头微皱,不是因为怕被人发现,而是不知该用什麽法子让奴到我的宿舍去。 “也对。”奴赞同地点点头,不过他也未马上离去,看样子是准备跟我一起离开了,这样更好,省得我再讲什麽来挽留他,而且讲的越多,马脚就露得越多。 压低声音,现在我跟奴是紧贴著身子,“是魑叫你来的吗?” “算是吧”奴摇摇头,见我疑惑继续说道,“你也知道魑是不出门的,这里发生的事我必须告诉他,毕竟他是我的主子。到时真要发生什麽,也得有个应对。” 奴说得合情合理,我讪笑著,“我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别想那麽多,我看魑没打算杀你,至少现在。” “你是魑身边的人,当然替他说话了。”我的口气中是我故意带上的不满。当然这种程度的挑衅并不能让奴有什麽激烈的反应。 “魑不也说过让你去他那吗?结果你倒走得快。”奴笑笑。 被他这麽一说,我自是想起那晚离开10栋的事。低头笑自己,走时算得上匆忙了。不过那次离开,魑是绝对知道的,可以说我是在魑的默许下离开的。至於魑让我离开的原因,我也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无非是想要套出我口中的秘密。把我放到墓地,使我活动的空间变小,同时让我在那些人的监控下生活。不能否认,魑这一耙打得很准。因为进入墓地的我,可以说是对这个集中营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而不仅如此,在那些强者身上,我看见出去的曙光。魑想让他们来慢慢感化我吧。 “你也知道,我有时看起来还挺勇敢的,但有时又很懦弱。”在奴的面前暴出自己的弱点,自是有我的用意。 “你很了解你自己啊。”奴说完抬头看向四周,“没人,现在可以走了。” “好的。”我往回走,走了几步,回头喊了声,“奴。”接著我便站在原地等奴过来。 奴果然走到我身旁,“还有什麽事吗?” “那个,”抓抓头发,“魑知道我住哪吗?” “他没跟我讲。”奴耸耸肩。 “我现在住在2栋,原先的屋子。” “那紫?”奴挑高眉眼。 “他把我当成避身符了。”说著我的头低下,眼帘也跟著垂下。 “你别管他的想法,”奴了解地拍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 “真的?”感动地抓住奴的手,“奴,你知道吗?被人当成疯子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如果不是跟虞赌气,我也不想出来了。紫虽然很听话,每天都会给我带吃的东西,但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把我当成一个疯子,难道说从疯我窝出来就一定是疯子了吗?奴我不甘心,真的,奴、、、” 我还要继续说下去,但嘴巴被奴掩住了,“伶,你太激动了,声音也太大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假装才意识到这点,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同时警惕地朝四周看看,“一时激动,你知道我跟虞是一块进来的,但我感觉我跟他一点都不贴心。我性格本来就是藏不住话的,尤其是最近我受了不少委屈,但又没地方说,心里憋得慌。现在看到你,一下兴奋就多说了。” “我明白。”奴又拍拍我的肩膀。 “如果不是紫住在隔壁,我还真想叫你去2栋陪我聊天,你不知道我快憋死了。” “我也想过去,不过现在太晚了。” “嗯,那,那,走吧。”我盯著自己的鞋头好一会,才把简单一句话给说完,转身离去时,我的速度也显得异常缓慢。 挪著步子,我在心里暗数,1秒、2秒、3秒、4秒…25秒…84秒。身後有脚步声了,心里暗喜,但脸上依旧一副离开时的黯然之色。 “我陪你走回去吧。”奴走回来了。 “没事的。”我故作无所谓地摆摆手,“天快亮了,你明天还要给魑拿早餐呢。” “来得及。”奴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记得以前我说过的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转头过去看正握著我的手的奴,那是我第一次从窗台望下去时看见的眼睛,现在这双纯真的眼睛盛满著友好。我动容地回握住他的手,“奴、、、”嘴一合,我不多说。 “走吧。”从这里到2栋楼下,奴一直握著我的手。这让我心里一阵欢喜,而这里面有一半是心虚的欢喜。 “到了,谢谢你。”站在2栋的楼梯口,我执起两人握著的手,开著玩笑,“这要在外面。咱们就是一对了。” “对啊。”奴顺势亲吻了下我的手背。“那我走了。” “嗯。”我笑著应道,现在已经到这里了,如果奴不准备跟我上楼的话,我也只能用蛮力了。微微侧身,我半对著奴,这样等下行动时,就更方便把他拖进来了。 “怎麽了,舍不得我走啊。” “乱讲,快回去补眠了。”我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唉。”奴低头叹气一声,“算了,我今晚陪你吧,反正这里房间也多,找间离紫远点的就没事了。” 太好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因为奴的这句话而兴奋得就要跳出心房了。是他自己提出要陪我,这样就避免了跟他在这里发生冲突,怎麽讲我们站的位置还属於房间外,在这个危险的集中营,这个地方的危险度自然更高。 心里是很兴奋,不过我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没事了,刚才跟你讲了这麽多,已经舒服很多了。” “上去吧,站在这里挺冷的。”奴不由分说地推著我往楼梯走去。 (14) 奴的双手就贴在我的背後,只要我转个身就能把他抓住,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因为现在我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 奴朝我伸出巴掌,“去5楼吧。” 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急噪,5楼到2楼可是有一段距离。不过,我当然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到了5楼,我们随便挑了间屋子。一到里面,我就大呼一口气,“现在可以大声讲话了。” “是啊。”奴坐上摆在房间中央的床,拉过一旁的被子往身上盖去。“快进来。”说著他还打了个冷战。 “等下,我去洗把脸。”我走向浴室,到了浴室门口又回头朝他说道,“要一起吗?”几分挑逗的意味,奴笑著摇摇头。 浴室的门一关上,我就整个人靠向墙壁。抬头看向对面的镜子,里面映出一张兴奋的脸,低头再看自己的手,也是颤抖不已。想不到计划会进行得这麽顺利,我还以为在下面就得把奴放倒了,想不到还有这麽好的机会。压下兴奋的情绪,我拧开水龙头,匆匆洗把脸。洗好後,我弯下腰,在小腿处有一把刀,现下这把刀正紧密地贴住我的皮肤。拉起裤管抽出那刀,刀刃的反光马上就映入眼帘。 把刀放进袖口走出浴室,出去後,奴还跟刚才一样坐在床上。 “快上来,都帮你捂热了。” “谢谢啊。”我走过去,爬上床铺,趴在奴的前方,“奴很漂亮啊。” “怎麽突然说这个?”奴笑笑,并未怀疑。 “真的,没骗你。”单手摸上奴的脸蛋,细致柔滑的皮肤配上他那双纯真的眼睛,够引人遐想,“真的很漂亮呢,皮肤又好,眼睛又漂亮,尤其这双眼睛,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 注意到奴在我说到眼睛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类似回忆的东西。我不著痕迹地问他,“奴长得像妈妈还是爸爸?” “像我爸爸。”奴眼中的那丝光芒很快就消失了,现在他又恢复平常的纯真。 “奴怎麽进来的?”我继续问他。 “就那样进来了,大家都差不多吧。”他这回笑得有点勉强了,头也跟著埋下。 暗叫一声好机会,我飞快地抽出刀子架住他的脖子,同时身体前倾整个人跪上他的身体,骨肉哢嚓的声音,奴的大腿被我压得有几分扭曲。 从奴被制住到他惊讶地睁大眼睛只有短短几秒。其实奴眼里的惊讶几乎没有,在意识到被我制住时,他是有点惊讶,但很快便在他的眼里便是一份警觉,这是他要反抗的徵兆。但再看到脖子上的刀时,他的眼神恢复平静,同时那平静里还有一份懊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短短的几秒,已经够让我认识到奴这个人了。果然我刚才跟他扯了那麽多话是有用,因为正面跟他起冲突,我的胜算未必是百分百。 所以我特地选了可以勾起奴感伤的话题。在这性奴集中营里,有几个人是自愿进来的,而每个人进来之前的世界是怎样的,悲伤、欢乐,自由。 被迫进入集中营,被迫进行性奴淘汰战斗的他们,在集中营外面的生活是怎样的都无所谓,但那些成为回忆的生活是他们心中最柔软的一角,也是他们的死穴。 “伶,你这是什麽意思?”奴的神色倒是冷静得很。 “放心,只是想让你在我这呆几天。”我严密注视著他,以防被他偷得空隙。 “你有什麽秘密吗?”他头向後扬著。 “小心点总是好。” “刚刚那个疯子是你指使的?你不想我告诉魑?” 奴真的很聪明,难怪魑会把他收在身边。他回去後绝对会把看到的事告诉魑,而魑如果因此推出这件事的真相,那他来阻止的几率在我看来是很大的,毕竟多个人知道所谓的真相,对他们来说更有保障。 “起来。”我爬下床,手里的刀始终指著他的脖子,“奴,你是个聪明人,如果反抗的话,到时出了什麽,可别怪我。毕竟我是没有杀你的心,你别逼我起这心。” “放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奴跟著我爬下床。 “去2楼。”我简短地说句,刀尖跟著指向他的背後,这刀尖另一头,是他的心脏。我发誓,如果奴有任何不该有的举动出现,我手中的刀绝对会一把插向他的心脏。 “伶,你不用这麽紧张,我不会逃的。” “小心不是坏事。”我冷冷应道。 刚才要不是怕他起疑心,我最多带他去3楼,但他先提出去5楼,我当然不能让他起疑了,只好跟他走了。而且在楼梯里行动,虽然成功的几率也很大,但那样绝对会弄出声响,因为我那时跟奴是并排走的,要威胁他我必须给自己一个下蹲的机会,然後才能拔出我的刀。而这一耽搁,就算我拔出刀了,奴也会有反应了。声响是不可免的,而紫也会出来助我一臂之力,但在紫出来之前,我能捂住他的嘴吗?我能保证奴的呼叫不会被其他人听见吗?而且我怀疑他身上也带著武器。而一旦变成那个局面,优势就全在奴那边了,因为那样我就变成站在明处,而奴站在暗处了。突击这种事本就是我擅长的,我当然怕被他反咬一口。 不过,现在我不准备叫他把武器拿出来,因为拿出武器的瞬间,也许就是他反击的瞬间。 (15) 到了2楼,我一脚踹开紫的房门。 “谁?”警觉的声音过後,是紫一脸戒备地往外看,一见是我,他紧张的情绪也就停下了。“伶,这个不是奴吗?” “你过来,把奴的衣服脱了。”我抬头示意紫过来,“小心他身上有武器。” “嗯。”紫点点头,走过来小心地把奴身上的衣服脱掉。果然奴的身上有把刀。 “有绳子吗,拿过来绑他。” “用衣服可以吧。”紫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 让奴躺到床上,我手中的刀子依旧指著他,紫在一旁绑著他。绑好後,我拿过棉被往他身上一盖。“奴,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 从我的刀抵在他的脖子起,他就没有反抗过,合作的态度也异常好。“放心,我不会逃。”他转著脖子,衣服做成的绳子深嵌进他的脖子,让他难受起来。 看了他一眼,我转向一旁的紫,“小心别被他跑了。”说完,我便要回自己的屋子的,但想想还是留在这里。对奴的底细我一点都不清楚,多个人看他,总是好的。 第二天紫就多带了份早餐回来,我坐在一旁看他给奴喂饭。 “好了吗?”我朝紫示意著。 “现在大家都很紧张,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故?”紫放下餐盘。 这是正常的反应,不过就不知道生的反应了,还有衣。我原想著让紫去趟北那,但以现在这个形势,估计生已经被先生监视著了,而且先生对於生的身份又知道多少? “紫你出去吧。”紫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自然不能让他一直陪我看守奴。 “好的。”紫深深看了奴几眼,才离开。现在他完全有跟我是同路人的意识了,这是一件好事。 紫离开房间後,我跟奴却未大眼瞪小眼,大家的头各往一边摆,谁也不干涉谁。良久,奴才开口,“你变得谨慎了。” “我本来就很谨慎。”有些耍嘴皮地回道,我继续考虑当前的情况。 “不过这回是我栽了,呵呵。”奴莫名其妙地笑了几声,我也未搭理。 紫出去大概一个钟头後就回来了。 “先生的人都在3栋外面了,说要那个疯子承担起非性奴的责任。”紫气喘吁吁地说著。 非性奴,这是否意味著先生已经知道生的一切事情。这让我有些好奇,因为我很想知道生到底是个什麽人。这个病态的男人到底有著怎样的过去,我从没看过有人为了死可以如此拼命,看著生在那装疯骂傻,我甚至觉得,他为了死动了这麽多脑筋,那为何不为了生而运用这部分智慧呢。难道,死是件比生更幸福的事吗? 因为他的身体吧,那副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所以他选择了一个他愿意的死亡方式,我如此猜测著。 “那跟他住在一起的人呢?”衣应该会勇猛地保护他的少爷吧。 “就是那个男人站在外面不让别人靠近房间,现在其他住在3栋的人,都已经出来了。” “就是说,3栋已经被先生包围了。”声音一沉,这可有点糟糕。如果生被困在3栋,事情可不好继续下去。 而不管我现在的处境如何,我都没有能力救他。 “紫,你去找幽,把他弄到这来。”差点忘记这个棋子了,麒也该上场了。“就算打晕也要把他拖过来。” 我以为紫能把幽骗过来,结果幽出现在我面前时是横著的。紫还真的是把他拖上来,我看幽的裤腿都裂开了。 刚睁开眼睛的幽一见到我,就惊慌地要跳起来,可惜他的身体早就被紫给绑得死死的了。 “HI!”我随意地打个招呼。 “疯子、、、”一看他的嘴型就知道要尖叫,我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布团一把塞进他嘴里。 “不想死就给我安静。”压著嗓子,恶狠狠地对他怒道。 幽到底是个识相的人,所以一听完我的话,就大力点起头来。 看他神情确实是听话不少了,我才拿开他嘴里的布团。 “伶、、、”幽闪著眼不敢看著我,他看的是一旁的紫,而且他看紫的眼神还相当凶狠。 “怎麽,被紫抓到不服气啊。”手指点住他的下巴往上抬,我把幽的脸转向我,但他的眼睛还是看著别处。“这麽怕我啊。”松开手,我坐到一旁的床上。 “奴?”看来幽是现在才知道奴的存在,眼睛比刚才睁得好大,“伶,你不知道他是不能碰的吗?” “哦,谢谢你啊,原来你这麽关心我啊。”调侃一笑,我神色一敛,现在事情已到紧迫阶段,多耽搁一秒我的威胁就大一点,而且生的身体也快要到极限了吧。 幽见我表情严肃起来,神色自是一惊,脑袋更是往後仰,可惜他被我们绑得结结实实,身後还站著个紫,最多挪个几厘米。 “听说你最近很出名,前几天紫还跟我说你最近走桃花运了。”漫不经心地说著,漫不经心地看著,甚至带著几分恶质的笑容看向幽。 “你、、、想、、、怎样?” 哦,声音都打颤了。这可是好事,他越害怕对我来说就是越好。“没怎麽样?只是之前虞跟我说在放肆林看过你。我之前不知道他的意思,现在知道了。”低低笑著,不意外地看见他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炙。 “是他!”咬牙切齿的幽,可没有平日半分能勾引人的味道,那是一张阴狠的脸,当然也很丑陋。他还不具备如同衣架子的表情。 “合作吧。”朝他伸出手。他当然不可能伸得出手,他能做的反应只能是恐惧地甩著头。 “放心,没打算杀你。当然,如果你事情做得不好就另当别论了。”笑呵呵地威胁他,我甚至还舒服地眯起眼。 “什麽意思?” 真是不开窍的脑袋,难道真被我吓坏了。一手敲著他的脑袋,“不懂吗?” 幽低下头,大概三分钟的时间他才抬起头,“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吗?” “别跟我说,你是个天真的人哦。”好朋友,笑。双手支撑在身後,我的头微微上扬。 “那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吗?”跟我向魑向北提出的理由一样,而我要撒谎吗?斜眼看向他忐忑不安的眼神,我呵呵笑起来了。 “你、、、”幽重新挣扎起来。我这个疯子发疯了,他当然怕了,他怎麽不怕。说不定我一个没控制住,就把他活生生给吃了。 “我可是疯子啊,你真敢跟我合作。”嘲笑这种表情做起来,其实很舒服,甚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只是当结束後,就只剩下自嘲了。 所以在幽扩大瞳孔,眼睛闪烁不亿後,我脸上的嘲笑已成自嘲。“我可以给你创造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不是足够了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是一个最多10度的嘴角上扬角度。 “我答应你。” 我早说过他是个识相的人,一个聪明的男人,或者说男孩。 别过头,入眼的是奴不知包含著什麽意义的眼神,而我无意探究。 一半安心一半伤心,握在我的掌心。 (16) 幽的加入无疑让计划更快地展开了,时间已经很紧了,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我扫清一切障碍。 蓝虞,我轻轻笑著。 先生的人在生的楼下只围了一个晚上便撤退了,当然不是他们愿意撤退的。但没办法,麒已经在他的後院点起火来了。 麒抓的时机很准,切入先生最惶恐的时候。 因为事後先生的话,告诉了我们,那时他有多恐慌。 紫跑上来告诉我先生的人撤走时,我正从浴室出来。湿嗒嗒的水从发尾滴向地板,悄无声息。 “好。”我大声应著,重新走回浴室拿条毛巾。侧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我一条腿往上抬,“有人监视吗?” “他应该没时间监视吧。”紫耸耸肩,走到我身边,拿过我手上的毛巾帮我擦起头发。 头微低下,让他更好地为我擦头发。“麒终於行动了。” “麒的性格受不了别人激他。” “哦,你很清楚。” “以前跟在育身边时知道的。”紫回答的声音不大不小。 我倒忘记了他曾是育的人,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我已经好久没想起育了。错,不是没想起他,而是没想起他对我的好。让我感动的那些事,似乎已随著我决定跟蓝虞对峙起,便慢慢遗忘,或者说被我埋藏到所谓的心灵最深处。 但愿是心灵最深处吧,我这样祈祷著。 “你去趟3栋。”我跳下桌子,拿过毛巾自己擦起来。现在我不方便去3栋,只能让紫代我去了。 紫的神色有点为难,看来是忌讳生。可以理解他的感受,毕竟在他的认知里,生可是个疯子,而且生带给他的印象,可都是疯狂的直接复制。 “放心。”拍拍他的肩膀。 “好的,我要跟他说什麽?”紫顿顿身子,声音倒也踏实。可以理解是被我训练出来的吗?苦笑。 “你什麽都不用说,只要进他的房间就可以了。”有个衣在,生的行动并不是很自由,不过我相信他可以支开衣的。 “嗯。”紫点点头便离开了。 紫离开後,我跳上床,床上的奴被我弄得轻轻弹跳了几下。 “我还以为你会隐瞒一些呢。”侧躺在床上,本已睡著的奴睁开眼。 “我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想想,好象没必要。”我把他拉起来,让他靠在我身上,“奴,我问你,如果魑能够出去的话,会不会带你出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奴调整著坐姿,“我劝你一句话,别想跟魑斗,你斗不过他的。” 看来奴有点误会了,“我怎麽可能跟魑斗呢?我只是想知道,魑有没有可能带你出去?” “但愿我猜错了。”奴被我关起来後,神情一直很坦然,直到现在谈著魑的事时,他的神情才稍稍有点变化,但不大。“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带我走。” “可以相信我吗?” “像紫那样。”真是聪明,马上就想到了,但是他的下句话,让我的脸色难看异常,“伶,你知不知道你更没有保障,因为你太反复无常了,这样的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信你。” 身子在他说的这句话下刻就僵硬起来,我出口的声音也硬化不已,“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实话吧。” 奴笑笑,被绑住的双手让他无法摸我,他用肩膀轻轻碰了我的胸一下,“我相信你有带我们出去的心,但那只是你想想而已,真到万一时刻,我们只会成为被你抛弃的棋子。伶,也许你善良,但你的善良不是永远的,你偶尔的不善良才更可怕。我实在不敢。” 奴这个人,我一直认为他的嘴巴不老实,但他第一次吐真言,还真是狠狠摔了我一巴掌,而我却不知怎麽反驳他。我拿什麽反驳他,他说错了吗?没有,不是吗? “真可悲。”喃喃著,我的声音怎可能轻松得起来,“我这麽让人不相信啊,我觉得是奴你疑心太重了。” “疑心?”奴挑高眉眼里的疑惑,在我看来更是嘲笑。疑心,是我拥有得更多吧。 推开他,我爬下床,走到一旁的桌子。 “我一直认为伶是个很好的人,老实讲看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可惜,但我不知道要不要向你说声恭喜。因为只有狠心的人才能在这个性奴集中营活下去。” “马後炮就不要了。”我硬邦邦地回著他。 被他这样一说,我心里好受不到哪去,甚至还有种憋屈的感觉。而在憋屈之下,是我自知的难堪。 奴没有说错,我已经变了,还是往跟自己性格相反的方向变去。但是,都到这个地步了,再说什麽都无用了。我的计划老早就启动了,现在只等著收获结果了。 我想,如果奴早点说这话,我会不会收手呢,答案是不会,吧。 “你想让我事後为你保密,在你放了我之後。”良久,奴的声音在我身後响起,“我现在後悔说刚才的话了,因为我怕你会因此杀了我。” “你在逼我,逼我承认我说过的话。我答应你,我不会杀你!”我的声音拔高了。 奴是奴,他永远不会是紫,紫不会用我的话来套我,更不会让我心生手足无措的感觉。奴,他也许没有我狠心,但他的手段绝不比我低。 “我不想逼你的。” “我在你心里还真没信誉。”我转过身子直视著他,“但这都是我造成的,怨不得你。” “你後悔了?”这一句後悔,奴自己都问得不确切。 我笑笑,“你觉得呢?”後悔,在这地方这东西只是偶尔的牢骚。计划失败了,连後悔的时间都没有,至於获得保障後,後悔更是可笑的良心安慰。 “也对。”奴的眼睛还在看著我,刚才是我直视著他,现在是他直视著我。 “怎麽?你还有话要说?”那纯洁的眼睛就这麽望进我眼里,难堪,狼狈,我再一次落荒而逃。睫毛扇动,我不自在地避著他的眼睛。 明明他是俘虏,现在搞得我才是俘虏一个,这种居下风的感觉,在奴收回眼睛後才消失。我赶紧转过身,被他那麽看著,只觉得好累,好想躺下来,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用做,只做自己的梦中人就可以了。 (17) 紫回来时,奴已经重新躺下了,而依旧坐在桌上的我,在紫进来时,几丝惆怅自是跑得无影无踪。 “那个人只说了句他不会坏事就叫我走了。”紫不解地望著我。 “我知道了,你不用想太多。”弯下腰在他耳边暧昧一笑,“今晚有好戏要上演了。” “我在期待。”紫抬头深深望著我。 我布的局,该揭幕了。 “开始了?”奴躺著问我。 “你快自由了。”我走向他,双脚分开跪在他身前,“刚刚说的事同意吗?” “你真不死心?”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这麽忠诚的人。” 奴转过头,乾脆不看我。 “你太保守了,答应我的条件,总比在他身边永无出头之日好。”耸耸肩膀,我爬下床。 “紫,今晚可要好好储存体力哦,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望进紫的眼里,那里的我眯起的眼里有著陌生的狠毒。心一收,脸上却依旧谈笑风云的镇定。 我以为最後的一幕会在晚上揭开,但事实上我错了。在原可以让我达成心愿的夜晚慢慢退向漆白的白昼後,我怀疑我绝望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过跳动。 “伶…”那是紫颤抖的嗓音,他害怕了。 “啪!”反手给他一巴掌,“抖什麽抖!”强装的镇定,我别过头,因为我的正前方是奴那双纯洁的眼睛。 “是!”紫反射性地大声应道,声音虽不再颤抖了,但眼里的恐惧并没有减少半分,不过他的嘴"奇"书"网-Q'i's'u'u'.'C'o'm"巴张了又闭,他想说什麽? “想说什麽就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噪的感觉又爬上一层了。 “他们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紫看了我好一会儿,终於说出口了。 他说出了我最顾虑的事。 “除了那个疯子,你没跟其他人接触过?”安静的房里,只有奴清晰的声音。 猛地回头,“什麽意思?” “伶,你不过在唱独角戏,就算你找上一个最安全的疯子,但他又能做什麽?”奴的眼里没有轻蔑,他只是很平淡地指出我的失败。 失败?轻轻笑了,“独角戏?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在唱独角戏,独角戏,哈哈哈哈……” 幽那麽明显地中计了,还找上我了,先生不也方寸大失了。 “你想说幽吗?你认为他的作用能有多大,你认为麒会在意他吗?因为他被曾是朋友的先生背叛过,所以他一定就会讨厌别人背叛他,并因此做出欠缺考虑的事。伶,你想的事不过是你一相情愿认为的。”奴毫不留情地指出我的自以为是。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至於旁边的紫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了。我现在只能拼命的张嘴,拼命地为自己辩解。 “你说的这些,不也是你自己的主观意识,难道说你想的,就是正确的了。”胸口起伏,我越来越激动了。 “伶,你太嫩了。如果你跟在魑身边,你就知道你今天所做的是多麽幼稚,根本就是无用功。” 这几天的努力被奴这样否定掉,我怎麽能接受,大声朝他吼去,“闭嘴!别说得好象你什麽都知道,你是谁,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又怎麽知道我的计划。在你的认知里,只有复杂的计划才能行得通,是不是!是不是!”大口喘著气,我继续朝他咆哮著,“我告诉你奴,不是只有复杂的计划才行得通,我的计划是完美的,我会成功的!” 吼完,站在一旁喘气的我,在奴的下句话後整个人愣在那。 “伶,你太难看了。”说出这话的奴是皱著眉头的。 难看,我难看。怔怔地看著他,怔怔地转过头看身边的紫,然後看见紫别过头去,他根本就不看我! 我难看,在奴面前大吼的我难看,像只疯狗在奴面前跳脚的我难看。哈哈,我难看。我难看! “你到底要做什麽,你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我不知道。”奴继续说著,他的口气一如刚才的和缓。 “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原来我的声音还能这麽有力,硬邦邦地转过身,我直视著奴。 “只不过并没有如你想像的发生变化,你便乱成这样子。伶,你说,你觉得这样的你会成功吗?” 当头一棒,“你…你…”利索的声音开始结巴,我伸出手指著奴,却迟迟不能说出一个整句。 猛地往地上一坐,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低低笑起来了。“哈哈哈哈,我不会输,我怎麽会输呢,我绝对不会输。” “真难看。”奴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是皱著眉头说出这话的,就跟刚刚一样。 爬起来,我走向奴,“你还有什麽想说的吗?” “现在的你,开始自负了,而你自负的本钱无疑还不够。” “你今天的嘴巴还真利。” “我说过,我想要跟你做朋友。”奴直直地盯著我,毫不退缩,而被他那样看的我反而退缩了。 睫毛不自在地眨著,“我会成功的。”不知所云地扔下一句,我便走开他身边。 “伶,现在的你越来越不像你了,你这样会失败的。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不属於你的永远都不会属於你。算计不属於你、、、” “所以我算计的结果不会成功。”打断他的话,我的火气又开始蔓延了。 “你真顽固。”奴说完这句後,便不再开口,而不想听他说话的我,自是轻松。 “伶,我去餐厅了。”紫怯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去吧。” “伶,我相信你!” 愣住,回头时,紫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还有人站在我这边,我不是一个人的。 对了,还有生,那个生绝对不会输的。悄悄看了奴一眼,他说的都是错的! 还在胡思乱想的我,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吓得赶紧跑向门後,是谁? 门被大力推开。 “伶,出事了!” 出事了!苍白著脸,微启著唇,我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被抽走,冰凉的感觉从弥漫往脚。 (18) “出事了!”紫一推开门就直扑向我身上。 呆呆地望著他,嘴巴也微张著。 “麒跟先生对上了!” 一拳往他身上揍去,在他迷茫之前,我已经屋内走了。这个家伙竟用这麽让人迷惑的字眼,现下我的心脏正处於紧绷阶段,没被他吓出心脏病是好的了。 “伶,昨天晚上麒虽然没出现,但他今天出现了。而且不止麒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加入,现在先生的手下都自身难保了。” 还有其他人,这让我奇怪了,难道麒找人合作了吗?脑子一闪,这难道是他把蓝虞送给墓地里的人的报酬。毕竟以麒一人之力,是很难动得了先生的,就算以他一人之力能把先生干掉,但他自己存活下来的机会也变得微乎其微。 “伶,麒为什麽不选在晚上呢,那样行动不是更方便吗?” 紫的疑问也正是我的疑问,在我的想法里,麒应该会在昨晚对先生发起攻击,但他没有,这也是我失控的原因。昨天麒使先生把人从生的楼下撤走,先生已经居於下风了。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乘胜追击,不给先生喘息的机会,但昨晚麒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反而在这个出乎意料的时间对先生发起攻击。 白天,有什麽理由让他非在白天行动吗? “逆向而行。” 躺在床上的奴轻声一句让我恍然大悟。 是啊,一般人都认为晚上是最佳的行动时间,先生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晚上的防备反而比白天还要坚固。麒便是利用了这个心理给先生来个措手不及,真是漂亮。 不过,不知道生能想到这一点吗?他应该能想到吧。 麒现在已经跟先生对上,接下来就是生怎麽靠近他们,同时抓出蓝虞。就不知道蓝虞会不会跟在麒身边了,应该不会吧,我暗想。蓝虞可是掌握著出去的钥匙之一,虽然是假的。麒不会让蓝虞受伤的,不然就算赢了先生,他也很难活下去。 “伶,接下来怎麽做?” “不要著急。”我摸摸紫的脑袋,现在主要看生的行动了。 随意地往床上一坐,我觉得有些好笑,外面这会早就乱开了,而我这个参与者却还悠閒地坐在这里。 “紫,你出去继续观察。”紫还是得出去观察形势,现在这情形,他是不能离开现场的,他可是我的眼睛。而我自己也得开始行动了。 不知他们什麽时候才能结束,而我得在结束之前把衣带到这来。这是生答应与我合作的条件。 等紫出去了,我把奴往床下塞去。 “伶,我不会逃的。”奴试图说服我。 “这是为了你好,如果有人闯上来,你必死无疑。” “他们不会杀我的。” “如果他们杀红了眼呢,如果他们走投无路了呢。”不由分说地把他还露在外面的双脚往床底推去。 “不要出声,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站起来拍拍手,这样一切准备都弄好了。 出了2栋,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这会大家不是躲在自己房间里,就是在8栋那边。其实对於目前情形的发展,我也了解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更多的是麒吧,他肯定动了不少脑筋才把先生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说不定我不过是捡了麒的现成,经过奴的那番话,对目前自己所做的行为我已经不那麽自信了。奴说的没错,对於麒和先生,我更多的是猜想。也许唯一被我掌握的只有幽吧。 爬上3栋来到生的门前,我伸手敲门,“衣。” 门很快便被打开了,进去就见到躺在床上的生。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未有其他动作。 “少爷,是伶啊。”衣高兴地拉著我,朝生笑得一脸灿烂。 “那你跟伶好好玩吧。”生笑著,哪有那晚半分的阴厉,而衣更是没有那晚那接近疯狂的愤怒,看来衣并没有受到那天的影响。 “衣,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还没站定,生便坐起来了。 “都收拾好了。”衣响亮地回答著生,我往一旁的桌子一看,一个大型背包正摆在那。 “伶,谢谢你啊。我跟衣决定搬到你那了。”生朝我说道。 原来如此,我挂上一副欣喜的面孔,激动地握住一旁的衣的手,“衣,你答应了,太好了。以後我们可以互相照应了,这样日子也不那麽无聊了。” “嗯。”衣笑著大大地点个头,“本来我是想让你搬来跟我们一起住的,少爷说换个环境会安全些。”说到这,衣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後脑勺,“以後就请多多关照了。” “当然了。”豪迈地拍了他肩膀一下,我拿过背包,“那我们走吧,我房间都收拾好了。” 衣听完我的话,跑到生床前,把生扶下床。 “生你跟伶先过去。” “不要,上次少爷也是说想出去散步,结果就被那些坏人给欺负了。”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也是知道我的身体的,以後说不定就没机会看到了。” 想不到生会这样跟衣说,果然一听生的话,衣的双肩就垂下,出口的话也虚弱无比,“少爷,我怕那些坏人会欺负你,你让我陪你走好吗?衣会保护少爷的,不让坏人欺负少爷的。” “衣,听话。”温柔地摸著衣的脑袋,生的眼里很坚持。“下次,再跟你一起散步好不好。我们两个一直都是在一起,还怕没机会吗?” 衣被生说动了,虽然离开时,他还不停地嘱咐生要赶紧跟上来。从3栋到2栋短短的路程里,他不知回头多少次了。 “衣,这里离2栋很近,生少爷很快就会过来的。”我抓著他的手加快步伐,现下虽是白天,但能尽快回到房间自是更保险。 “伶,少爷好象在想什麽。我问他,他都不说。”衣又停下步子了。 弯下腰,把脑袋凑到他胸前。“以後大家要在一起生活了,生少爷当然会想些事情了,这很正常啊,生少爷他肯定想著要怎麽让我们更好的相处。” “我们相处得很好啊。”衣睁著一双迷惑的眼睛。 抓起他的手往2栋走去,“但生少爷是那麽好的一个人,他当然会想得更多了,说不定他在想什麽惊喜的礼物给我们呢。” 说著这些谎言还真累人,不过这样边走边讲,总算把衣带到了2栋。 (19) 没有把衣带到2楼,我们上了3楼,304———紫的楼上。 “衣,你跟生少爷就住在这间。”我帮衣把包放到桌子上。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衣把包里的衣服等东西拿出来,“伶是住在隔壁吗?” “我住在楼下。” “楼下?怎麽不住在我们隔壁啊,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不用担心的,这栋里只住著四个人,你跟生少爷,还有就是我和一个叫紫的男孩。” “比3栋的人还少?”衣皱起一双秀气的眉,还真是可爱。“紫是伶的朋友吧,那也是我的朋友了。 明明连紫长什麽样子都不知道,这个单纯的男人就说著跟紫也是朋友了。而这样的事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只会被认为是在讨好我吧。 朝他点头笑笑,“嗯,他是我的朋友,很好的一个人,你见到他後就知道了。” “那我就又多了一个朋友了,真好。伶你是个好人。” 说著感激的话的衣,让我不自在地转过头,嘴里也找著词要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之前出了一个疯子,大家都跑了,所以现在只住著3个人。” 见衣在听到疯子时神色开始紧张,我赶紧抱住他。“那个疯子已经走了,不过大家都不知道。”朝他狡黠地眨眨眼睛。“这是秘密哦,以後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住了,没有人会打扰到我们的。” “真的!太好了,这样也不会有人来杀少爷了。”衣很快从紫的身上转过来,但他说的“来杀少爷”又是什麽意思? 不著痕迹地问他,“你家少爷是做什麽的,怎麽会有人要杀他?” “少爷是开公司的,具体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我很笨的,不过少爷说没关系,我不用知道他在做什麽,我只要好好跟在少爷身边就可以了。这是少爷亲口对我说的,少爷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如果没有少爷,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 静静地等著衣把话讲完,“生少爷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嗯,少爷很厉害的,没有什麽事可以难倒他的。”说到这,他像是记起什麽,脑袋跟著垂下,“只有一次,少爷没做好,然後就被关在这里。那些人太过分了,少爷只是做错了一次,就要把少爷关在这里,还要杀少爷。” 这件事第一次见到衣时就听他说过了,“那生少爷做错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也没问少爷。我只知道,连老爷都没原谅少爷,都没帮少爷,老爷不是少爷的爸爸吗?为什麽也不帮少爷?老爷是坏人…啊”说到这里衣红著脸捂住嘴,转头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老爷是少爷的爸爸,我怎麽能说他是坏人呢。”说完他头低下,默不作声地整理著行李。 “没事的,我不会告诉生少爷的。”头低下,朝他眨眨眼。 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衣,你先收拾东西,我等下上来找你。” “好的。”抬头对我笑著的衣,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这个男人对他家的少爷真的是很衷心,让我心生几许羡慕。 “不能乱跑哦,不然生少爷会生气的。”反手带上门,我便回到2楼。 一到紫的房间,我先往床底看去,奴还呆在那里。朝他挥挥手,“再忍耐会。”说完我站起来坐到床上,“奴,我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吧。” 床铺底下很快就传来动静。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其实我的要求你也知道的,可以为我保密吧。” 我想用著肯定语气说著这些半威胁半命令的话的我很卑鄙吧,因为明显居於下风的奴根本就失去了跟我谈判的机会。 “你好好想想吧。”走向门边,“可不要弄出什麽声音来,不然会很危险的。” 我相信奴不会做出其他的举动。 回到304时,衣还在整理东西,动作真慢。我依在门边,看著他把衣服一件件从背包里拿出来,再放回衣柜里。明明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笨手笨脚。看著他的动作,可以理解他为什麽老说他自己很笨了,确实很笨,但也够可爱。 “我来帮你吧。”走上前,我就要帮他整理行李。 “不用的,伶。我可以的,我从以前就负责照顾少爷的,我可以做好的。”朝我腼腆一笑的男人脸上有著最直接的害羞,“我的速度很慢,但少爷说没关系,少爷说我慢慢来,就可以做好的。” “那我看你做。” 这样的男人若不是跟在那个生身边,肯定要受尽苦难吧,可这样性格的男人,即使受尽苦难,也不会有多大感觉吧,甚至会觉得那是应该的。 这样的男人,是不幸的也是最幸运的。因为他遇上一个懂得欣赏他的少爷。 坐在一旁看他整理行李,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定。放进衣柜的衣服,他看著似乎觉得摆设得不满意,又拿出来重新整理。 在一旁看的我,心想这个男人的动作是比一般人慢,甚至可以说是迟钝,但他并不是傻傻地什麽都不懂。 “好了。”回头看向我的衣,眼里有著小孩子的献宝神采,“怎样,很整齐吧。” 那样微扬著头脑,在说著这些有点臭屁的话的衣,还是带上他固有的害羞。 “很棒。”跟这个男人交谈,总有种错乱的感觉。比他还要年幼的我,怎麽倒鼓励起快要大自己一轮的男人。 “少爷说我只要努力就能做好的,我以前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但现在都能做好了。”他的嘴里是掩不住的自豪。 只是小小的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对很多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这个男人讲起来,却总有著自豪,那是被他家少爷认可的自豪吧。 在这个男人身上,我看到可爱这个词并不是只适用于少年,眼前这个快要过40的男人,这个词用来形容他非但没有异样的感觉,相反只让人觉得贴切。 是什麽样的环境,让他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纯真的气息呢。 (20) 与衣扯著话题的我,一半是因为跟这个男人交谈真的很有意思,另一半则是在拖延时间。现在生应该开始行动了吧。 衣终於提到生了,“少爷怎麽还没到。”神色紧张站起来的衣,看样子是要出去找生。 笑著挡在他面前,我带上力气地把他推回屋子,“衣怎麽不听生少爷的话了。” “不是这样的。”急急辩白的男人,一张脸也涨红了。“我是担心少爷的,我没有不听少爷的话。” “可是生少爷不是说了他想一个人走走吗?衣要是出去找生少爷,不就是违背生少爷的命令了吗?”用生的话压衣看来效果不错,因为听了我的话,还在反抗的衣,动作已经停下来了。 “生少爷最喜欢听话的衣了。”轻声哄著他,我把他更往屋子里推去。 可安静了一会的衣重新焦躁起来,“少爷怎麽还没到啊,都过了这麽久了。”说著他又要出去找生。 “衣,你这样生少爷会生气的。”故意板起面孔,我的声音也跟著低沉起来。 “可是。”带上哭腔的男人望著我,那眼里蓄满了担忧。“上回少爷也是说出去走走,结果差点被人打死,那人很坏的,竟然用鞭子打少爷。少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那个人还那样打少爷,那个大坏蛋,太过分了。”已经有一点点的抽泣声了,衣的双手也揪著衣服下摆。 “不会有事的。”明明是一点底子都没有的话,我却说得很肯定似的。为了自己的计划,这样欺骗著眼前这个单纯男人的我,实在可恶,可这样的感觉也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才会有。 奴说过我也许善良,但我偶尔的不善良才是最可怕,这句话此时了有最深切的体会,不敢想像当衣知道生去做什麽时,当衣知道是我让生去做时,他会有什麽样的反应,不会再把我当成朋友了吧,会把我当成是坏人吧,而对衣来讲,最重要的生要是死去,他会怎样呢?他会崩溃吧。 这样想著,觉得自己跟生的交易真的很艰难,这样的男人,怎麽舍得让他伤心呢。 “伶,真的不会有事吗?”开始怀疑的衣抓著我的袖子摇摆起来。 “嗯。”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欺瞒的我,快要承受不住他信任的眼光了。 “衣,你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别!”没想到衣竟有些焦急的叫住我。“我这里有吃的东西。”他从已经收拾好的抽屉里拿出一袋糖果。 把糖果递到我跟前的衣眼里有著对寂寞的害怕,“伶,你别走开,我一个人在这等少爷会害怕的。”他的嘴唇轻轻颤起来。 无法离去的我,只能接过他手中的糖果,陪他一起等生。不过衣没有继续吵著要出去找生,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有些松口气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铺。“衣。”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到我的旁边。 很快我便发现这个举措对我来说是件多麽痛苦的事,坐到我旁边的衣开始不断诉说著生的事情,诉说著生对他的好,诉说著他对生的喜欢,还有他对生的担忧。 “伶,我真的好担心少爷,他怎麽还没到,让我出去找少爷好吗?”说这话的衣,口气里已经带上哀求。 被他这样的口气说著,心里的罪恶感更深了,但答应过生,我绝对不能让衣出这扇门。 “生少爷可是很厉害的,你这样说就是小瞧生少爷了,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我才没有小瞧少爷。”一说到这个,衣的脸又开始涨红,急急辩白著,“我只是担心少爷,我没有小瞧少爷的,我知道少爷很厉害的……” 任他说下去,我现在恨不能想出一切办法把时间拖延下去,直到事情结束。 衣辩白了一会,又开始叫著要出去。 “衣,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把他按在我身上,“我可是亲耳听到生少爷说要一个人走走。我跟衣一样很崇拜生少爷的,所以生少爷说的话,我们一定要遵从的。” 被我这样一说的衣又安静下来,但没一会他又喊著要出去找生。这样反反复复,到最後我们两个人都疲惫地趴在地上。 “伶?”门被推开,传来紫不确定的声音。 “紫,快进来。”兴奋地把紫叫进来,我指著一旁的衣对他说道,“这是衣。” 紫笑著蹲下身子,“我有去过你宿舍,不过那时你不在。” “是我出去拿饭时来的吧。”衣一边说著一边点头,那神情那动作煞是可爱。 而我惊讶的是生抓的时机这麽准,竟知道我会在那时候叫紫找上他,真是可怕的男人。 “紫,你陪下衣。”与衣一直进行著拉锯战,让我有些疲惫了。 “好的。”紫说著就坐下来。 “伶是要出去吗?我也要出去。”一边说著一边要站起来的衣,让我重新头痛,朝紫使个眼色。紫便把衣按住。 “衣,怎麽不听生少爷的话了,他不是说了要一个人走走吗?”这句话,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几遍了,所以我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衣是最听生少爷的话,所以现在也要听生少爷的话。” “伶?”怯怯抓著我的手臂的衣,似乎被我凶恶的口气给吓著。 “衣,对不起,我不是要凶你。”额头抵著他的额头,我歉意地看著他。 “伶,你别生气,我不出去了。”衣终於说了让我可以松一口气的话,可他的下句话告诉我他还没有死心,不过他提出来的条件比他自己出去找生要好很多了。 “那伶,你帮我出去找少爷,好吗?少爷那话是对我说的,不是对伶说,所以伶出去找少爷的话,没事吧。”半肯定半疑问的问著我,一双眼睛里却透著强烈的请求。 这让我怎麽拒绝得下。 (21) 走在外面的我,嘴角挂著一抹苦笑,想不到我会被衣给说服,不过也好,虽然我现在不便行动,但自己布下的局不能收入眼里也确实可惜。 到8栋时并没有见到几个人,这让我有些意外。事後我才知道,集中营里像麒那样地位的人都参与了这次的事件,也就是说剩下的人中除了少数胆大的,基本都躲在房间里了。 “麒!”楼梯的另一头传来凄厉的尖叫声,我赶紧往树後躲去,不一会从楼梯口滚出来一个人。 从我的位置能看到那个人正捂著胳膊,而他的胳膊上插著一把小刀。 听他叫著麒,我以为麒会从他身後出来,但等了一会并没有见到有人出来。而那个受伤的男孩正吃力地爬起来,看他的方向,是往其他栋宿舍走去,看来是要退出战场。 其实,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里面吵杂的声音早就传开了,我犹豫著要不要进去。找个隐蔽的位置,应该就没事了吧。 这样想著,我便跑进了8栋。刚上一节楼梯,就有一个人从楼上滚下来了。侧身一退,同时暗叫危险。但那个看见我的人并未理会我,而是爬起来继续往楼上冲去。心里稍稍松口气的下刻,一根鞭子挥到我的跟前。暗暗笑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幼稚了,我现在想出去都很难了吧。 但那挥向我的鞭子很快就收回去了,我这才发现原来那鞭子并不是挥向我的,而是挥向刚刚那个摔下来的人。 那人此时正抓著那鞭子,跟站在上一楼的人拼著力气。 趁著两人在拼力气,我赶紧躲进一间屋子。 我想我今天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刚进一间屋子,就见到一个人了。这个人是当日我被先生关住时,欺凌我的人中的一个。 “是你!”他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但失败了,定睛一看,原来他的脚受伤了。心里一阵恶寒,如果没看错的话,他的脚筋是被挑断了。 “你怎麽会在这里?”果然是8栋的人,见到我这个从疯窝出来的疯子并未像其他人那样惊慌。 没有回答他,我抽出藏在小腿处的刀直指向他。 这人见我拿出刀後,脸上才出现惊慌的神色。现在的优势完全倒向我,只要我冲向他, 把手中的刀刺进他怀里,他就是死人一个了。 但握著刀的我犹豫了,真的要把这刀刺进他胸口吗?我的神情很镇定,但我知道我在害怕,真要去杀一个人时,我才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那是一条人命,即使我现在依然清楚地记得当日他是如何的侮辱我,但我还是下不了手。 杀人,杀人,做不到,做不到。 还是被他看出我的犹豫了,他正努力爬向浴室。 一步步地靠近他,我的手终於颤抖起来了,神情也焦急起来了。 不断回头看著我的他,正手脚并用地拖著身子往浴室爬去。只要往前一扑,我手中的刀子就能刺进他的心脏。伶,快点,他正受伤,这可是最佳的时机。 他正受伤?脑筋里转过另一个想法,既然他正受伤,也就是不会威胁到我了。继续保持刚才的速度,看著他惊慌地爬进浴室。 “砰”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终於响起,而我则快速走到一旁,推过一张桌子死死地顶在浴室上。也许在他看来,现在应该是他怕我,但对我来说,真正害怕的是我,不想杀人,不要杀人。心脏砰砰跳著,传达著这样一个讯息。 知道这个房间不能继续呆下去,不然我的双手迟早要沾上鲜血,杀了人的我肯定会疯的。 仔细听著外面的声音,感到安静时我才冲出去,进了另外一间屋子,但一进屋子,我就察觉到了,那紧关的浴室门後有人在。 难道每个房间都有像刚才那样的人。 我失算了,我不应该进8栋的,就在外面看不就好了吗? 还没等我好好懊悔下,“噔噔”的走路声从上面传来,看来有不少人下来了。而其中几个步伐正往我所在的房间走来。无处可夺的我,赶紧钻进床底。 在钻进床底时,我还在担心著这床底下会不会有人在,但庆幸的没有。 很快就听到门被踢开的声音,接著就是浴室的门被踢开的声音。 “果然在这里。”说话的声音很年轻,但也够阴狠。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赶尽杀绝。我们已经投降了,以後再也不会跟著先生了,麒为什麽还要杀我们?”这是个冲满了绝望的声音。 “谁听你废话。”这是另外一个声音,“去怨自己瞎了眼跟错了人吧。” 这道声音过後便是肉体被划开的嘶嘶的声音,其实肉体被划开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但在生死边缘走过的人,对这声音有著最敏锐的听觉。 ———————————————————————————— 之前呆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只靠著紫与外界联系的伶,虽然参与这场战争了,但似乎与此很遥远,或者说,呆在2栋的伶很安逸,而现在终於走出2栋的他,站到了这场战争的最前线。可是,这也是把他推到死亡的边缘线。 沉默终於结束,人性开始叫嚣。 (22) 随著生命最後一刻的闷哼是身体倒地的声音,那声音沉重得直接压著藏在床底下的我的心脏。 那个被我用桌子关在浴室里的那个人现在应该也被他们杀死了吧。想起他那双被挑掉脚筋的脚,心里的恐惧更甚了。 拳头紧握著,我尽量秉著呼吸不让他们发现我。现在可不是单单这两人在,如果我被发现,也许连在其他房间搜索的人都见不到,就直接见阎王了。 “没有了吧。”第一个说话的人开口。 “应该没有了吧。” 难怪我刚到8栋时,那个冲出来的人嘴里叫著麒的名字。麒实在太狠了,竟要把先生的手下都除掉,即使这些人是跟在先生身边,但在集中营里,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此时的我,倒是义愤填膺。 “走吧。”终於令我安心的话响起。 可是这声音过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我缩著身子往里面靠。 “还有一只老鼠啊。”忽然整张床被掀开。 “是你!”其中一人惊讶地看著我。 已经站起来的我,手里拿著一把刀对著他们。该死,这些狐狸! “麒说得没错,真的会碰上你。” 什麽意思?难道我的行踪早就在麒的掌握下了。 “你们想怎样?”我的声音很冷静,身体也悄悄地往後退著。 “怎麽还没解决完?” 门外竟走进来几个人,我数著人头,合著屋里的两个有5个,而外面还有人没进来,真是糟糕的局势。 “喂,我说你们小心点别被他跑了。先前就听说了,他可是能在那个魅的眼下逃走的家伙。”走进来的其中一人正向是靠近。 “你是说,他从 5楼跳下的事。” 跳下?这谣言传得可真厉害。当日我可是战战兢兢地爬下5楼的。 不过,我现在的确有想著要从窗户跳下,这里才3楼,难度系数远比那天的低,但现在已经被他们看穿了。 飞奔向窗户,我闭上眼睛直接往下跳。 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准备,我会像那天那样一步步地爬下去,但这麽多人紧逼著我,我有磨几的时间吗?我唯一能争取的就是摆好姿势跳下去。 双脚著地的我,还来不及爬起来就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而我连用手抱住头的时机都还没抓到。 “妈的,这小子不要命了,赶紧下去追他。” 倒在地上的我,下肢痛到麻痹,根本就站不起来,而那些人又快要冲下来了。现在的我可以深切体会那个脚筋被挑掉的人四肢爬地的感觉了,四肢爬地的我不比我看见的那个人潇洒几分,一样的狼狈,逃避死亡的狼狈。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可我还没爬起来。可越是著急这腿越是抬不起来。 谁来救救我,忍不住这样想著。好想,好想有人来救我,就像当日被痴、狂二人捉住时,能出现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可是那个英雄,可是育已经走了,没人可以救我了。 暗淡地想著的我,却未放弃过求生,还在拼命地支起双腿。 只是现在的我要认清一点,不会再有像育那样的人来救我,属於我的英雄已经永远不在了。 就像之前所说的,辛苦走到这里的我,如果最终的下场是死亡,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我怎麽可以死呢?我要活下去,不仅活给已经死去的那些人看,更要活给那些还活著的人看。 毅力支持肉体,踉跄站起来的我,嘴角挂著胜利的微笑。拖著步子往外跑,我要用力跑,跑得越远越好。 “咻”,耳边飞过银色的东西,我定睛看著地上,一把刀正躺在地上。惊恐地回头,其中一人手上正拿著几把小刀。 天要亡我吗?不,我绝不认输。继续往前拖著步子的我,绝不能有放弃的念头的我。可是啊,那些人离我越来越近了,我都已经听到他们阴狠的笑声。 不要死在这里,绝对不要死在这里。 我还可以祈祷吧。 “什麽!”这声惊呼不只出於那些人的口中,还出於我的口中。 一根鞭子甩向我,但并没使我受伤,我看向鞭子的来源处,是生!赶紧抓住那鞭子,我整个人被生甩到跟8栋有一定距离的小道上。 把我甩到安全地方的生,并没有朝那些人攻击去,而是很快就消失在刚刚站的地方。 爬起来,我朝四周看看,现在回宿舍已经不安全了,我往草丛那边跑去。 我要跑到墓地,那里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奔跑向墓地的我,以为後面的那些人不会追进来,但没想到他们竟追上来了。 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墓地外的树林,是这场战争的第一战场。 刚刚急著出去的我,来不及与紫交谈就出来了,也因而失去了第一手资料,真是失策。不过现在也没功夫想这了。 还好这边树木多,我很快就站在一棵隐蔽的树後。 “麒,伶在这里!”後面追上来的人朝混战中的一人喊道。我探出头,很快就找到正跟先生打斗的麒。 麒并没有应他手下的话,依旧认真的与先生对打著。 (23) 我站的位置虽隐蔽,但并不是绝对安全的。老实讲,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这性奴集中营有这麽多武器啊。 我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挥到我这边的鞭子,还有偶尔飞过来的刀子,甚至地上的任何一块石头。 这是一场混战,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对打的他们,谁是先生的手下,谁是麒的手下,而麒找来的帮手又是哪些人。我只能看著他们一个又一个地倒下。 我在想,如果麒真的找来了帮手,那先生应该马上就会被他给干掉,但先生却还能支持这麽久。 眼前这一幕,有著熟悉的味道,我想起了那日与育在厨房外的树林里逃命时的情景。这里面有阴谋,我的直觉告诉我。 “麒!”忽然传来一道惊叫,我再次探出头,原来先生手上的刀划过麒的胳膊,鲜豔的血液染红被划开的衣服,如同一滩水渍,少了那份脏乱,多了一份鲜红。 即使跟他们有一定距离,也知道麒正咬著牙齿,被那样划开身体很痛吧。只是麒不是普通人,他的反击很快,受伤的胳膊没有任何退缩,凶狠地撞向先生,一下打落先生手中的刀。这样两人手中都没凶器了。 今天的我,好怕见到刀子这样可以在第一时间致人於死地的武器,用拳头解决就足够了,不是吗? 失去武器的先生跟麒,用拳头解决最後的战斗。 两人都不是一般角色,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那拳头都比一般人来得迅猛。不过此时场中,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止两个,我注意到在不远处打斗的两人,水平也是相当高,而且那功夫并不比麒跟先生逊色多少。 刚刚跑进战场慌乱的我,没有辨认出哪些是麒找找出的人。现在我虽然还是不知道,但至少知道有多少个像麒这样的人加入这场战争。 粗略数过去,大概有8个人。 像麒那样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吧。 “喂!” 我大意了,脑子不过被在这些人抓去注意的短短时间呢,就被人发现我的行踪了。 飞快地从站的地方跑出去,却已经避不开那人要踢向我胸部的一脚,不过庆幸的是,这一脚没有踢到我的胸口,而是偏过踢到我的手臂。 该死!竟然是惯用的右手被踢到,我咬牙用力按住开始叫疼的胳膊,人却转到另一棵树後。但很快就发现,这个举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脑筋一转,看来只能加入战斗了。 知道以我的能力,跟他们硬拼的话,赢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很难。而且目前我只有一个人,别到时两方人马都把我当成是敌人。 这样想著,我只能借力打力了。闯进正打斗的一组人中。我偏头侧身避过其中一人向另一人挥去的拳头。 “找死!”挥拳头的是个男孩,见被我打扰了气得一脚往我身上踢去。 已经有所准备的我,自是没有被他踢到,反而是後面直追过来的人,因为来不及後退,男孩的这一脚便结结实实地踢到他身上。 计谋成功,我赶紧逃去。却在凄厉地一声尖叫後,惊愕地回头。 “呕。”猛地捂住嘴巴,刚刚还在追著我的人,此时正捂著眼睛,全身萎缩地在地上。 “竟然敢打扰我。”挥拳的男孩,手里正拿著一把小刀。那把刀非常小但很细长,看上去有点类似削铅笔的小刀,只是它比那种小刀要长很多。握柄大概有10厘米长,而刀身则有15厘米长。 此时这把小刀正从那追我的人眼中快速地抽出,再快速地插进他的心脏。那是在我回头的秒的时间内完成。 “你还真敢啊,杀戒可是不允许的。”说话的是跟男孩对打的人,他的年龄跟男孩差不多,也只有17、18的样子。不过,这个说话的男孩听似在谴责杀人的男孩,但他口气可一点谴责的意思,更多的是罔顾生死的戏谑。 “把你们都杀了,还有谁知道呢?”男孩阴沈沈地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我,冷汗直流,他竟把我也算进去了。快速後退,却在身後传来的一对一答後愣住,“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很好认的样子嘛。”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张脸就长在我身上,我能把他给毁掉吗? 只是稍稍愣住的我继续往前冲,不能回头,不敢回头,不敢看那两人宛若逗弄老鼠的戏谑之笑,还有就是那具眼睛与心脏一起流泪的尸体。 太恐怖了,少了夜晚那分阴深的掩饰,却使杀戮透明化。光天化日之下的杀戮,清晰得让心脏直绷。 带著被一条缰绳绷得紧紧的心脏,我踉跄却未减速的脚步再次带我躲到一棵树後,不敢继续呆下去的我,朝树林更深处跑去,我要跑进墓地! “麒!”一声大喊划破嚣张的战场,正跑向树林深处的我,也被这声音给吸引过来。 (24) 入眼的便是先生一脚踢向麒的腹部。被高高踢起再重重摔在地上的麒,正努力著要爬起来。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吧,你可别忘了,你会的可都是我教给你。”阴狠说话的先生,再次冲向麒,给麒狠狠补上一脚。 正要爬起来的麒被先生这一踢再次趴在地上。 “麒?”有人冲到麒身边要把他扶起来。 “滚开!”用力挥掉手下伸来的援助之手的麒,终於凭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但他站起来的身子并不是那麽平衡。 有些踉跄站著的麒,伸手打落沾上身体的杂草,“谁都不准过来!”狠狠喊出这句话的麒望向先生眼中的是全然的愤怒,“先生,还真是好听的名字。我今天会让你倒在我的脚下,我发誓!” 十足的气势从麒身上发出,而站在他对面的先生,显然被这气势镇得有些发呆,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麒是他教出来,所以对这个学生,他并不能产生多少惧意。 还未稳住身子,麒便冲向先生。抓住先生肩膀的他,显然是要以力气跟先生比。在技巧上要略输先生一筹的他,选择新的战斗方式。 “你的脑袋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使啊,这招不行,就想别的。”单脚插进麒的双腿间的先生,漫不经心地笑著,膝盖却快速地要往麒的下身顶去。 “卑鄙。”急急後退的麒有些狼狈。 “是啊,你高尚。”反讽过去,先生已经再次向麒进攻过来了。 我看场中的局势对麒并不利,先生这只狐狸打斗经验明显比麒要丰富得多。 再次被逼退的麒,到後面只能被先生逮在那狠踢狠揍。 “麒!”旁边又有人要冲过来帮麒了。 “妈的,没听到老子说的话吗?谁过来,到时我叫他自己提著头来见我!” “果然是你啊,都这样了,还有气力。”一个手臂曲起,手肘从上往下直顶向麒的腹部。 鲜血被先生这一顶直接从嘴里喷出。 来不及避开的先生被麒喷了一脸的血。并未懊恼,先生反而伸出舌头把那从脸上淌下的属於麒的鲜血舔入嘴中。 “变态。”麒这一声的气势显然比刚才差多了,看来先生的这一顶,让他的伤势加重不少。 对於麒的挑衅,先生非但不生气,还用手指划过自己的脸,把那沾满血迹的手指在麒脸上划著。 “早知道你会这样了。”笑著收回差点就要被麒咬进嘴里的手,先生眼中尽是狡猾的得意。 “王八蛋!”大吼一声,麒开始凭蛮力要推开先生了。 四肢蹬起,麒整个人倒向先生,却很快被先生制住,无从下手的他,竟用头去撞先生。 这一撞真的很猛,因为只一下,他跟先生的额头都流出血来了。 “你这只蛮牛。”低咒一声,先生空出一只手来要把麒的脑袋固定住,这也使得他对麒的双手的控制减轻了。 利用这一机会,麒迅速地挣开先生,但挣开先生挟制的他,并没有跳开身子,而是双膝压上先生的下肢,而手也捏住先生脖子。 “该…死…”脸色开始涨红的先生,当然是要把麒的手拿开。 “去死吧你,去死吧你,给我去死,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一下又一下用脑袋撞击先生的麒,声音有些变调了。 场中只有已经停下战斗的人,才有心思看他们两个的打架,其他人依旧沈浸於自己的打斗中。 被麒与先生吸引住的我,已经站到一个暂时安全的位置,说暂时,是因为只要我还站在这场争斗中,任何时刻被人发现都不奇怪。 刚刚那两个说要杀我的男孩已经停止打斗了,胜利的是那个持有小刀的男孩,但他并不是完胜。一条胳膊成诡异的姿势地耷拉在肩膀下的他,正侧躺在地上,此时只要有人给他一刀,相信他能够反抗的几率很小。 而被他打败的男孩,凸著一双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下有一滩血水正慢慢淌出。如果仅是如此,我也不会在强忍呕吐。血肉模糊的手掌,要不是还连在那手臂下,还能看得出那是手掌吗? 眼睛转过躺在他旁边的男孩,那男孩放在一旁的刀子上有著一条条似乎正在蠕动的虫子。是肉!终於受不住恶心,我猛地坐在了地上。而那团肉中还有几片白色的东西,是指甲吗? 已经看不出连在手臂底下的东西是手掌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在上面看不到任何指甲的踪迹。 不行了,不行了。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眼眶开始湿润,是被这一幕残像给吓到的。胡乱摇著头却看进不远处不比此温柔几分的残局。 把拳头塞进自己的嘴中,堵住喷发的出口,那是不发泄就会崩溃的情绪。但我不敢闭上眼睛,因为我怕一闭上眼睛,躺在地上的尸体就会变成我。 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却是血气冲天。血色染红天际,伴随著死亡的美丽。 跨过死亡之线的天空的确很美丽,但有几个人的心脏能承受得起。除了他们,除了那些虽然倒下却是活著的人们,他们是性奴集中营的居民。 像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一样坐在地上的我,紧绷的神经还未舒缓,却继续掉进生死之渊的恐怖悬崖下。 “先生?麒?” 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地步了。 ────────────────── 这场被命名为复仇的战斗是否是另一场大屠杀?战战兢兢看著这一切的伶,我开始觉得你有些可怜了。 (25) 我不知这个树林有曾如此热闹过,但我敢肯定,这场热闹绝对不亚於过去将来的任何一场热闹。 深秋季节的落叶枯黄得只剩下几分文人强制赋上的美丽,而这份美丽除了金黄色的收获喜悦,我想更多的是一份惆怅。 秋愁,凉意,绝佳意境,再配上比深红还要豔丽的血红,几许惆怅是冲淡还是加深? 应该是疯狂吧。 这是个疯狂的秋天,疯狂的树林,疯狂的性奴集中营。 所有所有的人,都是疯子,都疯了。谁都陷入这场疯狂的杀戮中,而这当中,是否有人站在高高的树枝顶端,舒展著优美的身姿,嘴角!笑,俯视著眼下的闹剧。 蹒跚爬起来的我,靠在树干上,眼睛不敢乱瞟,开始只专注麒与先生的战斗。 以为麒会居於下风,但现在看来,与先生是平风秋色。 不过,麒早就失了分寸了,只是用蛮力跟先生拼著。而在刚才还能保持几分姿态的先生,现在头发跟麒一样凌乱了。 到底跟先生是什麽样的关系让麒要用这麽公平的方式跟先生决斗呢。应该说错了,到底是什麽样的仇恨,让麒不屑於暗算、集结这样在集中营属於最正当的方式来解决呢。 “王八蛋。”狠狠咒骂一声的麒,再次用头往先生脑袋撞去。现在他跟先生两人,额头上都血流不止。这样用生命在打斗的他们,让人深深觉得,这两人当中,就在今天,有一个绝对会死去。 对於这两人,我明显是更讨厌先生,如果这两人只能留下一个,我当然是希望先生死掉的。但此时,我却不希望先生死,但我也不希望麒死,可不可以谁都不要死!今天死掉的人难道还不够多吗?放眼望去,地上躺著一半的尸体,那是与活著的人一样的数目。 太残忍了。 “我还真没想到你还这麽天真,你是今天才进性奴集中营的吗?”双手抱住麒的头的先生,正把麒逼到一棵树前,这样使得麒的四肢不便伸展开来。 “是吗?”嘲讽似地扬起嘴角,麒用力地想要挣脱先生的钳制。“你不觉得你侮辱了天真这个词吗?我真怀疑你还懂得写这两个字吗?” 对於麒的继续嘲讽,先生只是凉凉一笑,“是啊,你高尚。不过也亏了你高尚,不然我还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无耻。我当你是朋友,你竟陷害我。”声音放轻的麒,让我以为他是不是受伤了,但下一刻他的声音猛地拔高,“我恨你,我狠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早就出去了,还会在这里,在这里……”那是从喉咙发出的声音,嘶哑,尽透人心。但包括先生吗? “哼,如果你出去了,我也就当不了先生。”一点羞愧意思都没有的先生说出这话时,麒的眼神明显变了。 暗叫糟糕。 果然麒竟不顾自己的形象张嘴就咬住先生按住他脑袋的手。趁著先生吃痛收手,麒迅速地把膝盖往上一顶。 比杀猪还要凄厉的声音响起,被麒顶住命根子的先生,还来不及用手捂住下身,就被麒压倒在地上狠狠地揍起来。 那真的是不要命地揍人,先生一双漂亮的脸蛋很快就被麒揍得变形了。实在难看。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直说著恨你的麒,嘶哑的声音慢慢变成哽咽。“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我恨你…我恨你…你把我毁了…把我毁了…” “你变了啊,以前是绝对不会用这麽损人的招数的。”一边咳嗽地吐出淤血的先生,一边艰难地出口。 “是啊,我不是你教出来的吗。”拼命把拳头送到先生身上的麒终於累得瘫在地上,而被他揍得早就看不出人样的先生,已经只有出的气了。 “麒?”有人走到麒身边。 正胡乱擦著脸上泪水的麒恶声声地问对方“干嘛?” “接下来怎麽办?”那人指著倒地的尸体和受伤者。 “杀。”明明刚刚还一点面子都没有哭出来的麒,这会脸上哪有刚才的半分悲痛。 其实场上能站得起来的没几个了,而看情形站起来的这四、五个人都是麒的人。先生的人危险了! 还在这样想的我,下刻就被赤裸裸的刺杀给怔在原处。毫不脱离带水地把刀刺进躺著的对手的心脏中,那真是利索的动作。那些已经筋疲力尽的人,只是稍稍反抗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那麽恐怖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我却没有任何时间去害怕,因为我更要做的是不让他们发现我。小心翼翼地把身体贴在树上,屏著一口气,终於躲过那几个寻找活口的性奴。 “麒,好了。”几道声音过後,是身体落地的声音。心里一惊,难道麒把那几个人都杀了。 悄悄回头,我宁愿自己没有猜中。不是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吗?他为什麽还能把那几个人给杀死。 “怎麽可以让你们活著。”说著这话的麒出乎意料地一点都不凶狠。 “你还真狠,就因为被他们看见你哭,就要把他们杀了。”先生的声音有点力气了,但他还站不起来。 “闭嘴,你没资格说这话。”还在巡视著有没有活口的麒,转了一圈才走到先生旁边。 庆幸刚才那几人没发现我,这也使得我避开麒的巡视。 (26) “为什麽要背叛我?” “这是我的遗言吗?”那是已经认清眼前局势的先生,开始认命的声音。 “哼,我真笨,竟然还问你这个问题。”冷冷哼哧一声,“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这麽见不得别人好啊,我能出去你这麽不高兴啊,竟然借著我当上先生。” 听得出,说这些话的麒,更像是在閒聊。刚刚那种悲愤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他平静了吗?我探出头。 麒正坐在先生的旁边,而他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勒住先生的脖子,在先生快要受不了时再松开。 “你以前多正直,现在竟变得这样。”先生的话中似乎有些惋惜。 心想,如果麒以前真是正直的人,今天会变成这样不也是你害的吗? “当初是一起被抓进来,怎麽可以让你一个人出去呢?”说这话的先生真不要脸,“而且,我哪里比你差了,竟然没选上。” “王八蛋,你还有胆说。”不再勒先生的脖子,麒手成拳重重打在先生的腹部上,“如果你没有卑鄙地对那些人说我不够格,并使计让我输了,我现在就不会在这个地方永无出头之日了。你不是说你自己很好吗?你就不能等到下个季度吗?”埋怨的声音从麒嘴里传出。不知道他明白说著这些话的他,看起来更像是向大人撒气的小孩吗? 先生别过头没有回答麒的问题,这让麒的怒火更往上涨了,“你这个卑鄙小人,在外面时说得天花乱坠。我真是笨,傻傻地去相信你说的,什麽当一辈子的好哥们,将来结婚後也要做邻居。我最笨的是那天你叫我出去,我就傻傻地跟你出去,结果你把我带到了8栋,在那里,当著那些人的面……”麒说到这里,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你这个王八蛋,既然一开始不把我当朋友,干嘛要对我那麽好。” 麒又哭了,虽然还是哽咽著的。大概是认为先生马上就要死了,所以他才这麽肆无忌惮地哭出来吧。不过要是被他知道有一个人把他哭相全都收入眼里,他会不会杀了那个人。 狠狠打了个冷战,我把自己藏得更好了。 “你真的很天真啊,那时就我们两个人,当然就对你好点了。反正你这家夥也很笨,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把他当神似地供著。那天是育把你带走的吧,你们还真像,那个人第一天来性奴集中营,就敢做这种事。” 育,怎麽会提到育呢。惊讶爬上我的脸,这两人的事还扯上育?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麒又结巴了,嘟哝了好一会,还是没把後文说出来。 “如果我没有强暴你,如果我没有找人强暴你,你那麽狼狈的样子也不会被育看到了。是不是?” 什麽?强暴,那个英俊的麒,那个那麽有男子气的麒竟被人强暴过,还是轮暴。无法想像他那张英气十足的脸被人压倒的感觉。 但听到麒接在先生话後的愤怒,我知道这是真的。 “你这个王八蛋。”恶狠狠声音下,是对以往遭遇的恐惧,麒再次往先生脸上揍去,“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夥,枉我一直把你当成大哥。” “是啊,那个育最好了。不过你对他还真好,又不是你,那个漂亮的男孩早就被人强奸了,说不定一进来就死掉了。” “王八蛋,你以为育是花瓶吗?”为育抱不平的麒,让我顿生好感。 骂他,骂他,快骂他!竟然说育的坏话。育的实力我是最清楚的,如果只凭一张脸,他能坐到中位者的位置吗? “你上了他吧。”先生的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也越来越猥亵,让麒的拳头好一会才停下。 “别以为你卑鄙,别人就跟你一样卑鄙。”大吼过去的麒,让我很想大声叫好。 育是那麽好的一个人,可恶的先生,竟然这样说他,不可原谅,现在我好想自己冲出去,把先生一顿好揍,当然这只能是幻想,我可没忘记当下的形势。 “难道没有吗?”不屑的声音从先生嘴里传出。 “你是不是都在监视我?”问出这话的麒,声音里似乎还有其他东西存在。 “当然,不然哪天被你咬一口,怎麽办?不过也没用。从你把那个虞送进墓地时,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恭喜你啊。”这句恭喜,先生说得极其讽刺,“你终於打进墓地了,相信不久後就能出去了吧。” “我现在什麽都不想,我只想著怎麽折磨你,不过,我现在不想折磨你了,我要直接杀了你,我不要你这张恶心的脸还在我面前摇晃!”这话说完,麒便大力勒住先生的脖子。 “一切都结束了,只要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结束了 ,结束了。”慢慢吐出这几话的麒,脸上有著掩不去的悲戚。 先生的瞳孔慢慢睁大,但身体却未挣扎,大概明了已经逃不开了,就不再做无用的事了吧。 终於,万物安静下来。 “永不再见,麟。”清楚地看见一滴眼泪落进麟睁大的瞳孔里。 (27) 站在树後,观察著这一切的我,心脏不停地收缩,真的一切都结束了。满地的尸体中,只有一个活人,那就是麒。而站在不远处的我,僵硬著身体,不敢有所动弹。 这个性奴集中营到底还有多少人存在。上一次的事件中,把宿舍的疯子全都杀掉了,而这一次呢。还有几个性奴能存活著? 静静地呆在原地,我等著麒离开。 站起来的他,往外走了几步竟又折回来。不知道他要干什麽?我把自己藏好。 “出来吧。”有点无奈的声音响起,“早就知道你在那里了。” 是说我吗?我暗惊,继续呆著不动。 “真麻烦,你不出来就算了。本来不想说的,”有些絮絮叨叨的声音响起,“算了,算是给育一个人情吧,你要小心虞。” 育?虞?听到这里,我报有的侥幸想法破灭了。忐忑不安地从树後站出来,我叫住正要离去的麒。 “什麽意思?”单手扶著树干,我的声音充满疑问。 回头看我的麒脸色有点尴尬,马上就想起刚才的事,他要把我这最後一个见证者杀掉吗?转念一想,要杀我的话,也不会叫我小心蓝虞了。 “你最近在做不少小动作吧。”说著这些的麒有些嘲笑的意思。 脸色一僵,“你知道了,虞也知道了。”苦心积虑的事,早就被人看穿了,而我还"奇"书"网-Q'i's'u'u'.'C'o'm"在那里小心翼翼。真是好笑。 “什麽时候知道?”声音有些颤抖,我扶住树干的手更用力了。 “不知道,这你要问虞。” 蓝虞,是吗?果然要把他除掉,这个家伙太危险了。 “不过我倒觉得你不用担心他,他应该不准备动手吧。”麒有些安慰地说著。 动手,“他要杀我吗?”颤抖的声音换成冷硬,果然一山不容二虎,我有杀他之心,他又岂会没有呢。 “他可能有过这个想法吧,不过,他应该不会杀你吧。”有些疲惫的麒,连站的姿势都有点摇摇欲坠。 麒的这句话在我看来不过是在安慰我,所以我现在脑子里只想著,蓝虞也要杀我,我该怎麽办?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穿生。应该不知道吧,毕竟在这之前,生是个完全的陌生人。 “本来是觉得不用告诉你也无妨,但既然答应育帮忙照看你,那总得做出点样子出来。”说这话时,麒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麟。 想起之前他们说的,我马上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为了报答育当日的救命之恩吧。 “那天晚上,育找上我,说他可能会死。”麒的声音有些暗淡,带上回忆的色彩,“他说他会死,叫我以後照顾你。” 那天晚上?是他一夜未归的晚上!原来育那时去找麒了,那之後麒为什麽没有帮助育。 看出我眼里的责怪,麒嗤笑一声,“我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他帮过我。” “当然,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接过他的话,我看了看麟。 “不过,你也真幸福啊,竟然能得到育那家伙的喜欢,那家伙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了。” 说著这话的麒眼睛没有从麟身上移去,想问他是不是很羡慕,但我没有出口。 “嗯,育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我想我可以代替他向你说声谢谢。朋友。” “回见了。”麒掉头就走,留下我一人呆在原地。 该走了,这样血腥的气味一直钻进鼻子里,开始有点难受了。我迈步往墓地走去,却又回头了。我要去找蓝虞,既然已经确切知道蓝虞也有杀我的心了,我就不想逃避了。 去见他最後一面吧,我这样对自己说,毕竟我们是一起进来的。 假装慈悲的想著。 我走出了树林,站在宿舍外面的小道上时,平时这时候至少有四、五人在走著,但今天一个也没见到。今天的集中营真安静,又怎麽能不安静呢。 我自嘲一笑。 往9栋走去,503是吧,忆起蓝虞当日对我所讲,但到了9栋却不见蓝虞,倒是见到另外一个人———幽。 看他的样子似乎特意在等我。 我被他背叛了。 “你来了。”他的口气一副终於等到我的样子。 果然。 “等我啊。”都这样了,我当然不会进屋,而是站在门外跟他交谈。 “不进来吗?” “虞呢。”没必要跟他兜圈子,我直接问出我最关心的事。 “他出去了,叫我在这等你。” 很快就发现幽并没有攻击性,似乎真的只是在这等我。这什麽意思,难道蓝虞是要借幽警告我。 “虞在哪里?” 幽摇头道,“不知道。” 看来我要出去找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被生干掉了,难免这样兴奋地想著。 抬头朝幽诡异一笑,“虞,有没有叫你小心点。” “什麽意思?”这话让幽全身紧绷起来,整个人处於防备状态。 “再见。”没有回答他,我转身离开9栋,蓝虞在哪?生在哪? (28) 站在9栋外面,却不知往哪里去,蓝虞会是在哪呢。我回忆著性奴集中营的每个角落。却猜不出他会去的地方,最後便决定一路找过去。 我先往放肆林那边走去,那个地方虽不够隐秘,但够安全,因为一般性奴是不会去那里的,而那些不一般的性奴现在也没剩几个了吧。 今天的幸运女神是站在我这边吧。我进入放肆林中央时,正看到摔坐在地上的蓝虞,他脸色很苍白,而站在他上方的便是生。但并不是只有这两个人在,蓝虞旁边还站著5个人。 认出这5个人都是麒身边的人,看来是麒安排在蓝虞身边保护他的人。 我悄悄靠近他们,那5人中其中一人正把蓝虞拉起,而剩下的4人则对生虎视眈眈。 我仔细观察生的情况,还好不是很糟糕。这个想法还没过半秒,生竟咳嗽起来了。现在是白天,很清楚地看见他嘴角的血丝,他竟咳出血来了。这样的他,还能把蓝虞杀了吗? 似乎看到蓝虞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但嘴里却吐出恶毒的字眼,“你们5个,把伶给我杀了。” 身体发冷,只是小小的想像,就让我这样害怕,若真实发生,我也许在被杀前,就先因心脏的超强负荷而死去吧。 生,你不要倒下,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所幸生只是咳嗽了几下就停下来了,他是拼命忍下来吧。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但再看被那5人围在中央的蓝虞,我的心肠又硬下来了。为了自己能够在性奴集中营活到最後,我必须狠心。 我想如果不是生身体太差了,那5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後面看得战战兢兢的我,希望生能够来个大逆转,因为他现在完全处於下风了。 啊。要尖叫出来了,我赶紧用手捂住嘴,生被那5人给踢倒在地。 又一脚要踢到生的身上了。太好了!被他躲过了,非但如此,生还抓住踢过来的那只脚,往上用力一折,那脚便耷拉下来了。 生恢复了! 兴奋地继续观察那边的情形的我,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真想大叫出声,不过这可是见不得人的事,怎麽可以放肆呢。有些得意忘形的想著。 其实生虽然是以一敌五,还是在那样糟糕的身体状况下,但那5个人并不能占生多大便宜,像那个大腿被生折断的男孩,现在正躺在地上哼哼呼呼地喊痛,而旁边的其他人虽未受到这样的苦,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虞,你快走。”其中一人把蓝虞推开战场, “你们小心。”那5人虽是负责保护蓝虞的,但蓝虞并没有因此怜惜他们。这本就是他的性格,更何况,蓝虞是不会让自己的命断送在这里的。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同样与我辛苦爬到现在的他,是受了多大的侮辱才存活下来的,而今後即使还要受更大的侮辱他也会拼命活下来。我们都输不起,不止我跟蓝虞,性奴集中营里任何一个人都一样,无论性奴还是非性奴。 只是,今天他不能离开这里,他得死在这里。 我不想自己时刻活在他的威胁下。 从树後窜出来,我飞快地冲到蓝虞身边,翻身压住他,把他压在身下。 “你!”蓝虞很惊讶,但他没有害怕,即使隔著他的脖子几厘米处是反光的刀尖。 “我还以为你放弃了。”蓝虞说这话时,似乎在惋惜,更像在可怜我。这感觉真是遭透了,更应该说让我觉得憋屈。我做了什麽,我为什麽,要让他这样看我。 “我早就有预感,我们会走到这一部。”蓝虞话刚说完,我就感到背部一下刺痛,什麽东西刺进了我的背部,是刀! “很疼吧,应该流血了。”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吐出来的气息似乎要把我冻僵。 冷汗从我额头流下,但我并未多害怕,蓝虞没有准备才怪。从他身上爬下,入眼的便是沾血的刀。刺得并不是很深,但还是在刀尖上结成一个血珠,只是那血珠实在太小太轻了,在蓝虞一甩手後才落下。 “你真狠心。”笑著说出这话的我,心里想的却是,蓝虞,我不会对你心软的。 “不。”没想到蓝虞竟反驳我,“你才狠心呢。” “乱讲。”有些气恼他的胡说八道,“我都不知道,你现在都会诬陷人了。” “我诬陷你?”提出疑问的蓝虞竟笑起来了。 不是没看过他的笑容,但这个笑容跟以往的都不一样,很真,虽然那笑很悲伤。 悲伤的蓝虞,这样的蓝虞我从没有见过。想起被丁浩抓走时,他两个哥哥来救他,那时他哭了。不知他那时的哭泣,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 “我真嫉妒你,什麽都不用做,他就喜欢你了。” 这什麽跟什麽?蓝虞嫉妒我,这话好象说反了吧。“你说什麽?”皱起眉头问出疑问的我,开始不耐烦了。我可不想在这里跟他嗑家常,我要做的是要把手中的刀插进他的心脏。 “我从没有想过要杀你。”他又笑了,而我的眉头则皱得更深了,“不过,我想要教训你,所以叫幽假装中计。你真的著急了啊,难道你忘了,幽的事可只有我们两个看见的。” 但也有可能是那几个强暴幽的人传出去,刚想这样反驳,便被蓝虞拦下了,“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会想是那几个强暴幽的人传出去,因为没人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但是伶你不是正利用了这个心理吗?我不敢说多了解你,但可以说很了解你。我唯一失算的是生。没想到你竟然找上这样一个人,我会输吧,你一定会杀了我吧。” 这是蓝虞第一次在我面前讲这麽多话,以前都是我说几句,他才应那麽一两声。 “伶,你知道吗?即使你要杀我,我也不会杀你的。如果他知道我杀了你,会讨厌我吧,然後再也不抱我了吧。” 前面的话还能了解,但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啊。 “他是谁啊?”皱著眉头问出这句的我,实在不想再听他的胡说八道了。 “我不能说。”他轻轻摇摇头。 (29) 不能说,那你说出来干什麽啊?要吊我胃口啊。任性地这样想著,我撇撇嘴,“这人魅力还真大。”有些嘲讽地出口。其实我心里很纳闷,蓝虞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麽能够让蓝虞嫉妒我。老实讲,蓝虞会有嫉妒这种情绪实在太让我惊讶了,而且还是嫉妒我。我可是非常明白,自己对蓝虞的感情中就有嫉妒一词。 “你现在还要杀我吗?”蓝虞忽然这样问我。 开始尴尬地站在那里,当然不是因为觉得没必要杀他了,而是被他这样一问,似乎我要杀他的念头变得很愚蠢,因为他没准备要杀我啊,也就是说我的生命得到保障了。 但是,一直努力到现在,忽然叫我放弃,心里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那样苦心积虑的自己就显得很傻。被当成傻瓜的感觉,我一点都不喜欢。 “你的性格越来越强了。” 蓝虞这话,让我只觉狼狈,为什麽他的话总让我觉得被狠狠摔了一巴掌。 “接下来你想怎样?”我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蠢,但不想太狼狈的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要我把这几天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水,我做不到。 “看来我危险了。”蓝虞说著,摆著姿势要後退。 “不准走!”大声喝出,我逼近他,都已经变成现在这样的局势了,又怎麽能让他走呢。 “你……”蓝虞看起来有些气愤,声音也有点发抖了,大概觉得我太无理取闹了吧。 “这回算是我栽了,本来还想教训教训你,反而把我的命给搭进去了。”蓝虞看著不远处打斗的几人,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他的脸色当然难看了,因为站起来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是生。冷冷地哼一声,“你完蛋了。” 如果没看错,眉眼有些挑高的蓝虞,看我的眼神带上些许愤怒。真是难得,竟然可以让他生气,我是不是要表扬下自己。 蓝虞眼中的愤怒之色,一扫而过。 “不会让你得逞的。”说著这话的下刻,蓝虞已经往外跑了。 “别想。”随後追上的我,没一会就停在原地了。 因为蓝虞已经无法前进了,生的鞭子把他摔倒在地。 “要杀他,就快点动手。”把蓝虞拌住的生,看起来很累了,因为他又在那咳血了。 明白再耽误下去,也许就被蓝虞逃了。拿著刀子接近蓝虞,看著摔在地上的蓝虞苍白著一张脸,意外的是我并没有兴奋的感觉,刚刚我不是很兴奋吗?大概愿望快要达成时,总会有怯生生的感觉吧。感觉这个安慰的想法更是在欺骗自己。 “你真的要杀我?”问我这句话的蓝虞,脸上有著不置信,似乎我不可能把刀插进他身体里,似乎在他面前舞刀的我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当然,杀了你,知道出去方法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了。这样才算真正的安心。” “果然你是因为这个理由。”浅浅笑起来的蓝虞,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可悲。 为什麽要用那种眼神看我,那样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我多想了。不想看他,我转过头问生,“生少爷,不是说了,由你来杀他吗?” “可以啊。”漫不经心说著的生,却迟迟未动手。倒是一旁的蓝虞有所动作,有些慌张地後退,蓝虞在找著逃跑的机会。 其实看他慌张的神色,让我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但同时又觉得很可惜,他一直都是那麽冷漠的人,出现这样的表情实在遗憾。只是在生死面前,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保持平常的冷漠,谁不怕死。 “别想跑。”冷冷地对他哼一声,我继续催促生,“你快点。” 但生依旧没有动作,我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眼睛闭上了,心一惊,奔到他跟前,“生少爷,生少爷…..”大力摇晃起他,他不会现在就死了吧。 没过多长时间生就睁开眼睛了,“我终於可以死了。”眼神迷茫地注视著空无一物的前方,他的声音也跟他的眼神一样迷茫。他就这麽想死吗? 我回头看了眼蓝虞,难道要我自己亲手杀了他吗?似乎做不到啊,我这样想,其实我知道我是完全做不到的。 “少爷。”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是衣,我看过去,衣的後面还跟著紫。[奇`书`网`整.理提.供]衣能忍到现在才出来,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少爷。”一跑到生跟前,衣的眼泪就流下来,“少爷,你又骗我了。”趴在生身上放声大哭的衣,让我不敢看他。他要狠我了吧。 “没事,以後你就跟伶在一起生活了。”刚刚还一脸冷酷的生,这会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 “我不要,我要跟少爷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脸上还挂著泪痕的衣蹲下身子,“少爷,我背你回去。” 摸摸衣的脑袋,生只是笑笑,未对他说什麽。 站在一旁的我,这会才走上前,“生少爷?”我指著衣,示意要不要把他带回去。 生摇摇头,“要杀他是吗?”他站起来,走到蓝虞身边。 被紫堵住的蓝虞,已经逃不了。 “少爷?”不见生趴到他身上,反而听到生说要杀人,脸色有点难看的衣转过来问生,“少爷,这个人是坏人吗?”手指著蓝虞的衣,声音里带上了愤怒。 一直把生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衣,见生要杀蓝虞,自是以为蓝虞是来欺负他家少爷的坏人。 “不是,他是伶的朋友。” 生这个答案让我皱起眉头,我什麽时候跟蓝虞是朋友了,小声地哼一声,我转头直盯著蓝虞,而被我直直盯著的蓝虞,却未有任何不舒服的表示。 “既然是朋友,干嘛要杀他,而且为什麽是少爷杀他呢?他不是跟少爷没关系吗?”一脸天真的衣,疑惑的目光在我跟蓝虞之间转来转去。 正要回答他,却听到生的大声咳嗽,这回他不但咳出血来,还咳了好久。站在他旁边的衣未干的泪痕再次布满脸颊。 “少爷,你别出事啊,别丢下我一人啊。”衣一边哭著,一边帮生顺气。 生过了好久才停下,而这次的咳嗽似乎把他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虚弱地靠在衣身上,生满脸的疲惫,脸色也是暗淡无光,那分明是死亡的徵兆。小心地看了眼跪在他旁边的衣一眼,我不知到时要怎麽处理。 “伶,虞跑了。”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在一旁守著蓝虞的紫又在这时候叫起来。 感到糟糕的同时更多的是觉得麻烦。可像刚才一样,正要追上的我,又停在原地了。因为蓝虞再次被生的鞭子给拦下。 生真的不想活了,根本就动不了的身体竟还能抽出这麽完美的一鞭。非但如此他还用力把蓝虞拖过来,他不是快死了吗?哪来的这麽多力气。 “有始有终,对吧。”他的口气是理所当然。 跪在他旁边的衣却惊慌起来,“少爷你别动了,你怎麽可以动呢。”等生停下来,他才转向我,“伶,是你让少爷这麽做吗?你不是知道少爷身体不好吗?”他的话里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有的也只是疑惑。为什麽不骂我,不恨我呢,那样我也会好受点的,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得到救赎,这样自私的想著。 摆过头,我不敢看衣那双没有任何恨意的脸,等下生死了,他就会恨我吧。 (30) “刀给我。”一手按在衣的肩膀上,生朝我伸手。 呆呆地把手中的刀递给生,却在刀交到他手中时,感到刺眼,午後的阳光不是很温和吗? “少爷,你干嘛要杀他,他不是伶的朋友吗?”生刺向蓝虞的刀中途被衣停下来。 “乖,放手。” 只是这样说,听话的衣便放开了手,但嘴里还是叫著不要,甚至回头向我求情,“伶,他不是你朋友吗?你不要杀他,好吗?”明明是连认识都谈不上的人,他竟为对方求情。 但这让我怎麽回应他,本来就是我叫生杀他的,又怎麽可能叫生停手呢。转头专注地看生跟蓝虞,不再理会衣在我耳边的求情。 生的刀子慢慢靠近蓝虞,然後那最锋利的刀尖慢慢末入蓝虞的胸口。 被鞭子捆住动弹不得的蓝虞却一直看著我,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这样的蓝虞,又让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再进去一点就完成了。”生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不明白他的速度为什麽这麽慢?好象想让我最深的感受蓝虞的死亡。 “糟糕。”一声糟糕後,是生的咳嗽,而才刺进蓝虞胸口一点点的刀,却因此深入好几分了。 “嗯。”痛苦的呻吟从蓝虞嘴里传出,他的额头上甚至有冷汗流出了。他很疼吗? 可是我的举动却怪极了,因为我竟握住生拿著刀的只手,然後用力地往自己身上拽,被我这猛不防大力一拽的生也因而整个人倒在身後的衣怀里。 “怎麽不杀他了?”生似乎在笑。 “我怎麽知道?”气冲冲出口的我,事实上也的确不知道会这样做。 “因为他是伶的朋友啊。”耳边响起衣天真的声音。 “我跟他才不是朋友!”气恼地朝衣吼道,却在见到他一脸的不认同时,闭上了嘴巴。 “没杀过人吧。”这话是生对我说的,“你太天真了。” 什麽意思?因为我没杀过人所以天真,“我是没杀过人,我也不想杀人。而这跟他是谁没有任何关系。”手指著蓝虞,我激动得有点难看。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麽卑劣,这世上也没你想像的都是肮脏。天天想著算计别人,是因为你认为别人都在算计你,是吧。”生竟对我讲起道理来了,虽然那内容并不很重听。 “像衣这样的人是少数的。”我暗指他是因为身边有个衣这样天真的人,所以才会这麽想。 摸摸衣的脑袋,他竟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原因,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美好。但不是只有他才能给人美好。心里面想著算计别人,想著把别人拉下来,这样的你,即使活下来了,身边也不会有任何贴心的人陪著的。” 脸上故意摆著不屑的表情,嘴里更是哼地出声,但我心里已经动摇了。蓝虞虽然有过教训我的念头,甚至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他可能会杀了我,但也只是可能啊。从墓地出来的那晚起,我就在怀疑中度过,在怀疑中实施著我的计划。说得再难听点,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我的幻想造成的。 这样去把自己想得很糟,甚至希望自己自责起来。因为在我把刀抽出来後,他的一双眼睛就睁得大大的,似乎我的举措是多麽不能理解的。 为什麽用这样的眼神看著我?这样让我觉得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看什麽看!不过是忽然不想杀你了。”故意把声调扬得高高的我,其实心里还存有迷糊。忽然不杀他了,忽然事情结束了。 “真可惜。”对著蓝虞说道。 我走到生面前,准备扶起他,却被他拒绝了。 “事情都结束了啊。”奇怪地看著他。 一旁的衣也是一脸不解地看著他。“少爷,你还要做什麽吗?” 生闭起的眼睛睁开後又闭上了,接下来就没有动静了。 “少爷,少爷,我背你。”衣的声音完全变调了,那是压在喉咙里的声音。 怎麽会呢?怎麽会呢?我甚至坏心地想过,他肯定是咳血咳死掉的,怎麽会走得这麽安静呢。太安静了,刚刚他不是还跟我讲著大道理吗?没可能这麽快就死去啊。虽然我多次认为他快死了,但也不是这样死吧。 毫无规章地摇著他,却被衣打掉。 果然被他讨厌了。 “别碰少爷。”声音冷得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衣,正把生抱在怀里。 “少爷,我知道你很早就想走了,但是因为答应过我,所以一直忍著。我知道少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每次咳嗽都很难受。衣不知道那有多难受,但是衣还是希望少爷不要离开衣。少爷,别离开衣啊。”说著悲戚的话语的衣,意外的是没有号啕大哭,虽然他脸上泪流不止。 伸手抓住衣的胳膊,“衣,带生少爷回去吧。” “不要!”再次打掉我的手,“我不会丢下少爷一个人走的。” 不会丢下少爷一个人走。难道他要跟生一块死,这下我不管他怎麽不乐意我碰他了。“我答应过生少爷,以後要照顾你。” “别管我。” “衣,你不听生少爷的话了。”搬出最後的法宝,却得到惊悚的结果。 前一刻还叫著我不要管他的衣,下一刻就倒在我的面前。 “衣?衣?衣!衣!”把他翻过来,却被沾血的胸膛吓在原处,被我丢在草丛中的刀此时竟插进衣的胸口。 “为什麽要这样?”喃喃自语,生的找死还能理解。那样差的身体,多活一天就多受折磨一天,但衣呢。他那样健康的身体,健康的心态,怎麽会想去寻短了,只因为他最爱的少爷死了? “伶。”挣开鞭子的蓝虞走到我面前。 “他为什麽要死,没必要的,不是吗?”转身抓住蓝虞的手,却忘了注意力道,“我都答应生少爷会好好照顾他了,他干嘛还想著去死。” “像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一个人活著的。”蓝虞把我拉起来,却被我拉下。 “帮我把他们带到2栋吧,还要把他们埋起来吧,要埋在哪里?” “伶,你清醒点。”一个巴掌摔到我脸上,抬头就见到蓝虞担忧的神色。 他担心我啊。 欢迎访问:http://bbs.166s.Com “这是什麽跟什麽,刚刚还喊著杀来杀去的。”皱著眉头,蓝虞把衣背在身上。 “请你们离开这里。”正要把衣背起,却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抬头就见到三个人站在我们跟前。如果没认错的话,这三个人是住在墓地的。 “为什麽?”像保护小鸡的母鸡,我护在已成尸体的生跟衣前面。 刚刚开口的人,直接走过来,把我跟蓝虞往外面推,“你们知道怎麽处理後续吗?快走,别耽误我们。” 还要冲上前,却被蓝虞拉住,“快走,他们说不让我们处理後续,就绝对不会让我们处理的。” “我不同意。”想要蛮力地挣开蓝虞,却被他死死抱住。 “就算他们不会杀你,但没说过不能让你受苦。”扯著我的胳膊,蓝虞直把我往外拖,“你不是最理智吗?怎麽这会又变得这麽感性了啊。” 最後的结果是我被蓝虞一路拖回墓地。 第九章 翻牌 (1) “欢迎回来。”站在门口的北似乎早就知道我跟蓝虞要回来了。一手横过胸前,一手支著下巴,靠在大厅的门旁。 心情还未收回来的我,没有回应他,只是在一旁的蓝虞轻轻“嗯”了声,继续拖著我往卧室走去。 “要不要吃点东西。”北倒未跟上来,在原地问了句。 “不用了。”依旧是蓝虞冷冷的声音。 进了卧室,蓝虞直接把我往地上扔去。 “集中营的尸体都有专门的人来处理的。” 他在跟我解释吗?又不是他的错。有些闷闷不乐的想著,而这样的我肯定让他觉得很不识抬举。 “我没怪你拉我走。”趴在地上,我的声音也飘渺不已。 “你休息吧。”那是不想多管的口吻,蓝虞拉开纸门往外走。 一个人呆在卧室,却不知能做什麽。最後迷迷糊糊睡著了,醒来後,已经是晚上了。我看看盖在身上的棉被,大概什麽时候被人搬进被窝里吧。 肚子很适宜地叫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有两顿没吃了。 “饿了?”躺在我旁边的蓝虞被我吵醒了,但他也只是问了句,便不再有其他声音。 “睡睡就过去了。”虽这样答他,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都没睡著。肚子叫了一个晚上,不过蓝虞倒是不受影响,应该说他不愿多管閒事吧。 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我才打算爬起来,日子过得混混沌沌。被这次的事件打击到的我,不知今後该做什麽了。只能等著他们发现我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秘密,然後把我杀了吧。这种恐惧的想法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钻进脑子。期间我问蓝虞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真相怎麽办,蓝虞只说见招拆招。这个答案自是不能安慰我,反而更让我担心了。 “你别乱动脑子。”蓝虞警告我。这件的事,让他对我很失望了吧。 “终於爬起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准备过冬呢。”坐在走廊上没多久,北便走过来了。 “怎样?好点了吧。”在我旁边坐下,北摸了摸我的额头。 “又不是发烧,摸什麽额头。”把他的手打下,我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心情还没回复啊。”北笑笑,也不再继续骚扰我。安静地陪在我旁边,倒是我打破了这份安静。 “生跟衣怎麽处理掉的。”想起这两人,难受的感觉再次爬上心头。 “火葬,还是土葬?” “别开玩笑。”那样吊儿郎当的语气真让人讨厌,我抬头恶狠狠地瞪著北。 “别瞪我啊,又不是我处理後续的。” “这里肯定有不少人死去吧,那些人都怎麽处理的?生跟衣是怎麽处理的?” “这个墓地的尽头是一片樱花林,死去的人就埋在那里了。” 樱花林,是我当日见到的樱花林吗?这样不是说墓地是跟厨房外面的树林是连在一起的? “那生跟衣也是埋在那里的吧,我可以去祭拜他们吗?” “一般人是不能去那里的。” “你也不能去?” “没错。”摸了摸我的头,北继续说道,“你别想这事了,在这里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你想得太多了反而奇怪了。” “那两人是好人,很好的那种好人。”说著,我头便埋进膝盖。 “说来,我这次还真被你吓一跳。”北有意转移话题,“真没想到你会想杀虞呢……” “你别说了。”这事我不想被提起了。我知道,在所有人看来,这次事件中的我,有多傻。 “唉,你就是整天担心这担心那,其实哪个人有那麽多工夫,天天想著怎麽杀你。” “我有被害幻想症不行啊。”猛地站起来,再跟他谈下去,我绝对会跟他吵起来。 才下床没多久就跟北吵起来,这让我在晚饭时见到蓝虞时一声不吭,别等下一言不和,我又跟他吵起来,自暴自弃地想著。本就安静的一顿饭硬是被我弄得阴沉沉的。 “今晚要不要跟我睡啊。”晚上北到我屋来。 回头看了看已经躺下的蓝虞,我点点头,光著脚丫就跟在北的後边。 走时,蓝虞一句话都没说。 到北的屋里,我直接钻进被窝,能跟蓝虞分开一阵对我来说是好事,因为跟他在一起,对我来说那压力实在太大了。 “还跟蓝虞闹别扭啊。”北在我旁边躺下。 “多管閒事。” 北的脾气很好,对我的恶声恶气并未生气,反而把我揽进怀里,然後像拍婴孩那样拍著我的背部。 “你叫我来跟你睡,不是为了这事吧。”转过身,恶质地把手伸进他衣服下摆。谁叫你把我当小孩,谁叫你碰我,生气地想著。 “哎呀,被你猜中了啊。”抓著头发,北一脸被猜中的不好意思。 抽出手,“睡觉。”我转过身。 “真狠心。”哪想北竟欺到我身上,手像我刚才那样伸进我的衣服下摆。 扭动著身子,我实在不习惯。“放手了。” “我想要。”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摩挲,告诉我说话的主人不是在开玩笑。 “找其他人好吗?我没心情。”轻声拒绝他,我记起他的身份。但是我实在没心情跟他做,而且我总觉得北不是纵欲的人。 (2) “真的不要?”北不是很湿润的唇开始在我裸露的肩头磨蹭著,真的是很不舒服的感觉。 “一定要吗?”转过身,直面著他敞开一些的胸膛。 “你说呢?”北竟把我转过身,似乎不愿看我的样子。 没时间去想他这举动的意义,因为他的手已经伸进我的下身了。 “北。”惊慌出声,我真的没有想过跟北做,甚至说跟蓝虞做都比跟北做来得正常,“这太奇怪了,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有什麽应该不应该,想做就做了,我可是男人啊,有需要时难道还要自己解决吗?” 这话让我不再反抗,说来我不过是养在他身边的一条狗。真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却不找不到更合适的词。 “虞也有陪过你吗?”我问出最後一个问题,如果蓝虞也有陪过他,那我也觉得好接受了。 “没有,我喜欢你这样的。”带著诱惑的声音後,是北用力地一捏。 “啊…你…” “好快。”他似乎愣住了。“你多久没跟人玩了。” 红著脸,“我又不是发情男。”推开他的身子,我便要站起来。下身都湿粘粘的,怎麽继续睡呢。 “好象还没完全出来。” 北按住我後,还在我下身肆虐的手又握上我的性器,怎麽可以这样?“北,这太不像你了。” “那什麽才像我。”即使情欲弥漫,他也能微笑地问我。 “我不知道,总之不是这样,你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那真是我的荣幸。” 嘴唇上的存留的感觉告诉我北刚才吻了我,侧过身子惊讶地看著他,“北,你……” “我说过我喜欢你这样子的。”朝我眨眨眼,却是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 “北……”不确切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却没有多少反抗的意思。 “乖。”再次啄了下我的唇,“会让你舒服的。” “但是……”但是我不要啊,却不敢对他说出来。终归我对他还是有惧意的。 “好孩子。”北的手远比刚才更有技巧地在我的性器上套弄,不过因为泻了一次,所以这会我被他弄了好久才泻出来。 “不错嘛。”那是赞许的口吻吗?忽然有点哭笑不得。 “北,可以了吧。”双手被他举在头顶,时间长了,也有些酸疼。 “但这样看你好美,头发又长又漂亮,还有这张脸,皮肤好滑,睫毛也好漂亮,对了,还有这双眼睛,这个表情,总是带著隐忍,真是美极了。”一边说著,他的唇就在我的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双手还是被举在头顶,却不敢再动了。喃喃自语著,细碎的吻著,有点梦幻。这样的北,让我猜想。 “北?”趁他停下来,我喊住他。 “你真的好美。”没有理会我眼中的疑惑,北沾著我的性液的手指从我的下身一路滑上直到我的脸。 “北。”扭动著身子,摇著头,湿漉漉的感觉实在难受,而尝进味蕾的性液更是难以接受,“北,你要干什麽?” “喜欢吗?这是你自己的味道。”北说著竟把手指插进我的嘴。 “不…要…”话还没出口,就因为他撩拨舌头的动作给停下,被迫吞下自己的性液,我只希望北快结束这莫名其妙的事。他到底怎麽了,不会是因为我今天的态度惹恼了他,所以要惩罚我吧。 等他终於把手指伸出来後,我急忙问他,“北,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我以後不会这样了。” “都流出来了,真可惜。”根本没去想我在说什麽,北伸出舌头舔去是淌到嘴边的唾液,“都是你的味道啊。” “唔唔……”北舔过我唾液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似乎要把我的东西全部塞进我的嘴里。 “北,你很奇怪。”终於结束这个连吻都不算的吻了,我大口喘著气。 “你今天很罗嗦呀。” “因为是北啊。”如果是其他人,我绝不会这麽奇怪的,但是北啊。 只是虽然觉得奇怪,我也不会有什麽反抗。 “才两次还不够。” 北喃喃自语著,而在旁边听著的我,却吓白了脸,北不会想那样吧。 接下来的事证明了我的想法。 “不要了…北…停下来…求你…真…真的…不行了…” “可以的,怎麽不行呢。”无视我的哀求,北继续套弄著我的下身。 “没有东西了…停下…求求你…”已经泻了5次,全身虚脱地倒在床上。真的要被北榨干了,到後来因为没多少东西可泻了,持久能力倒变长了。 “一夜七次郎,要泻七次才说明你没有了。” 这是什麽说法啊,一夜七次郎。一天七次郎还差不多,但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了。“北…停下来…没有了…” “乖,我今天会把你所有的火都泻出来的。”明明很温柔的一张脸,这会看在眼里,比恶魔还恶魔。 “北…啊啊…”会死的,真的会死的,还以为他要跟我正常的性爱,哪知是这样,这比用後面更让人痛苦。 接下来我到底有没有泻了七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全身无力地瘫在床上,任北弄去。 “这下肯定没有了。”北一双粘性液湿漉漉的手在我身上摸著,已经没力气做出任何反应了,我任他摸去。 “糟糕。”忽然他懊恼地叫起来。而我很快就感到了,刚刚因为只能顾到自己,所以我没有发现他的变化,现在正抵在我的大腿处的灼热告诉我北正在蠢蠢欲动。 会死的,再一次这样想到。要刚刚我绝对没问题,但现在我哪有半点力气跟他做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北起身出去了。 (3) 出去,他怎麽了?难道要自己解决?刚刚还不屑地说:他是男人,有需要时难道还自己解决。可现在,他的所为完全跟他的所言不符。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而且还弄了我那麽久。不会专门帮我泻火的吧。 等了半天不见他进来,我终於肯定他是去解决了。奇怪的男人,暗暗嘀咕著。 身体休息得差不多了,我爬起来进了旁边的浴室,既然他不准备让我帮他,我自是乐得轻松。 出来时,北已经回来了,而被我的性液弄脏的被单也被他撤下换上乾净的了。 “出来了,继续睡吧。”北单手枕在脑後朝我唤道。 躺在他旁边,“北,你没事吧。” “怎麽没要你,这麽难受啊,果然性奴是最没贞操观念的。”又是那种开玩笑的口气,我转过身不再理他。 对於他今晚异样的举动,我只当真是帮我泻火。 但是不能承认,第二天我的精神的确好很多了。见到蓝虞时,也不再那麽不自在了。甚至下午我还跟蓝虞出去钻了一圈。 “北,在等我们吗?”回来时,见到北坐在我们卧室外的走廊下。 “嗯,你们今天起要去魉那里住了。” 这个消息让我愣在原地,转头看蓝虞,却不见他脸上有惊异之色,我还以为是他生性冷漠的原因,但在蓝虞回屋收拾东西时,北在我耳边悄悄告诉我。 “知道上回为什麽生和衣一死,就有人出现吗?那三个人是魉放在蓝虞身边保护蓝虞的。” “什麽?” “以後别没头没脑的,连怎麽死都不知道。”不轻不重地敲了我的脑袋一记,北继续说道,“这事你就放在心里,可别跟别人讲是我告诉你的。” “大家都知道吗?”如果大家都知道,那之前想著要杀蓝虞的我,是不是都是别人茶馀饭後的笑点。 “应该很少人知道,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反正你以後老实点,这个集中营本就复杂。魑魅魍魉还有痴跟虞,这六个人,你都别去惹他们,尤其是魑魅魍魉这四个人。他们跟我们这些性奴不一样,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进来的。我怀疑……”北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 “你怀疑什麽?”著急地问他,他干嘛停下来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又敲了我的脑袋一记,“以後要乖点,知不知道。” “嗯。北,谢谢你。”踮起脚跟,轻轻吻住他的嘴角。 “谁叫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子呢。”笑著说出这话的北,看来很孤独。 “我会回来看你的。”眼尖地看到蓝虞的身影,我站直身子。 “伶,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 “没必要收拾吧。”把吃进嘴里的头发拨到脑後我疑惑地问著魉。 “魉是不会准备你们的东西。”北在一旁解释。 “真舍不得你们啊,以後都找不到像你们这麽漂亮的人了。”走时,北抹著没有眼泪的眼睛假哭著。 “是玩具吧。”笑著哼了一声,我便要走出院子。 “伶,你知道魉住在哪里吗?”北叫住我。 “不知道。”疑惑地回头看他。 “不知道,你还走什麽走。”北走出来,“不用我这个带路人了。” “北,你要带我们过去啊,太好了。”刚被北那麽一说,那个很有好感的魉顿时觉得害怕起来,现在有个熟悉的人陪我一起去,我自是高兴。 走到北旁边,我朝身後的蓝虞招手,“虞,快跟上啊。” “真是的你。”蓝虞摇摇头,走到我跟前,“我们又不是去郊游,需要这麽高兴吗?” 没有理会蓝虞的话,他怎麽明白我的心情呢。 魉的房子是很普通的西式建筑,而且很小,看起来更像是居家的房子。 “来了。”已经在客厅里等著我们的魉只是抬抬眼批,便算打过招呼了。 “魉,人我送来了,没我的事了吧。”没有走进来的北站在门外,有些嬉皮笑脸地说道。 “嗯,辛苦你了。”魉不冷不热地应道。 连道谢都那麽有气势,我暗暗咋舌。 “你们两个,可要乖乖的哦。”对我跟蓝虞眨眨眼睛,北便离开了。 “你们的卧室在二楼,随便你们挑。”魉压根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依旧懒懒地躺在沙发上。 “我跟虞不用再住一间卧室了吧?”我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他。 “随便你们高兴。”魉看起来有点困了,说完就闭上眼睛。 看了看对方,我们便放轻脚步从他身边经过,一到二楼随便推开一间屋子,我才敢大声喘气。 (4) “你住这间吗?那我去隔壁住。”蓝虞站在我旁边。 “好的。”话刚出口,我便拉住正要离去的蓝虞。 “还有事吗?”蓝虞低头看著被我拽住的袖子。 北说过,魉有派人保护蓝虞,这样说来,只要我跟蓝虞住在一起安全度就会大大提高,再说,跟蓝虞住一块,总比一个人住在陌生的房间里好。 想到这,我大声地对蓝虞说道,“我们住在一起,我已经习惯跟你住在一起了。” “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刚刚不是还不想跟我住在一块。”蓝虞不解地问我。 走到门边,我把门关上,“好了,收拾东西吧。” 总不能把真实想法告诉他,那也显得我太势力了。都可以想像他知道後的想法,虽然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表现在脸上。阴沉的家伙,边收拾行李,边小心眼地想他。 收拾好东西,我碰碰他胳膊,“要下去吗?” 那个魉,明明摆著一副懒懒的姿势,却不让人有懒散的感觉。就像刚刚进来时,他就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躺在沙发上,头发也有点乱,但就是英气得直逼人。 “等下再下去吧。”蓝虞坐上一旁的小沙发上。 “蓝虞,你说魉为什麽叫我们来?住在北那里不是挺好的吗?”隔著一个小型的茶几,我翘著二郎腿问蓝虞。 “不知道,大概想亲自盘问我们吧。” “真的?”怀疑地挑高眉眼,我放平双腿,身体也倾到他身前,“不会有什麽内幕?”北不是说了,魉有派人保护蓝虞,这样说来也许蓝虞知道魉的事。 “不管是什麽内幕,对我们来说,他们要的只是出去的秘密。”蓝虞说到这里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斟酌下句话,到後面下定决心似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你别胡思乱想,现在你的生命是安全,别想有的没有的。不然到时真出事了,就像你之前认为的,知道秘密的人有两个,所以你别做惹恼他们的事。” 知道以蓝虞的性格是不会对我说出这种接近关心的话,大概是因为“那个人”吧。不过虽然明白他的心意,我也摆不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只是“嗯嗯”几声表示听到了。 “喂,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是谁啊?我有见过吗?”蓝虞对我说完话後就不吭声,就跟以前一样我们之间又开始冷场了,而负责热场自是我。 “不是说了不能说吗?” 一说到“那个人”蓝虞的脸色就开始难看,不会真的那麽喜欢“那个人”吧。 我想起了那晚看到他在跟他的大哥接吻,由於跟亲生弟弟凌辰的关系,我能察觉到这两人吻中的激情。壬,蓝虞的大哥。但绝对不会是那个人了,我跟他可一点接触都没有。真要硬掰上,跟他二哥还有可能,毕竟还有点接触。 呸呸,我赶紧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蓝虞的哥哥们长得是不错,可以说是美男子,但可不是什麽善字辈。就像那时我受伤,他的哥哥们,因为是我这个外人受伤,一点表示都没有。那对冷情的双胞胎。想都不敢想,还喜欢我,我暗暗咋舌。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偷偷看了眼蓝虞冷漠的双眼。 既然不可能是他的哥哥,那又是谁。想到这,忽然发觉我好象进入一个误区,蓝虞只是说那个人不愿意抱他了,这不代表这个人就是蓝虞喜欢的人啊。说不定是他爸爸呢,胡思乱想的脑袋转到莫名其妙的答案上,我自己都受不住笑出来了。 “笑什麽?”大概是牵扯到“那个人”的缘故,蓝虞皱著眉头问我。 “没有。”笑著摆手,我怎麽能把答案告诉他呢,正经下脸色,我继续问他,“那这个人我见过吗?” “不能说。” 蓝虞还真是固执,拍拍脑门,“那他见过我没?”话一说完,我就做出停止的动作,“肯定见过我了,不然怎麽会喜欢我。”说到喜欢时,还真别扭,因为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喜欢,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不会是变态吧。暗暗吐著舌头,我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是谁呢?他是谁呢?他是谁呢……”接下来的时间因为蓝虞的闭嘴,让我无聊地在那一直喃著他是谁几个字。 定力向来很好的蓝虞自是没被我的聒噪给弄烦,但这次显然比以往差点了。 “我是不会说的,你别问了。”他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呢。 “我又没问你,我只是无聊。”抓过自己的头发,我无聊地编起辫子,编好後再拆掉,然後重新编。 “真後悔告诉你。”皱著眉头说出这话的蓝虞看起来真的是後悔万分。 “我还不想知道呢。”撇撇嘴,我看看时间,也到吃饭的时间了。“下去吧。”站起来,我用手指把有些凌乱的长发梳直,嘴里嘟哝著,“等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奔理发店,剃个光头。” “你不是有刀吗?”蓝虞跟在我後面站起来。 “不行,用刀弄跟狗咬过的差不多,一点形象都没有。”说著,我推开房门。 (5) 一到楼下,就闻到饭香,我跟蓝虞循著饭香一路找过去。说找,其实也就在客厅旁边的餐桌。 进去,就见到魉在吃饭。他怎麽不叫我们。在北那时,有时他都会过来叫我们。桌子上有两份用保鲜膜包起来的饭菜,看来是我跟蓝虞的。 “你们的。”用眼神示意对面的饭菜是我们的,魉继续吃著口中的菜。 “哦。”小声地应一声,我便坐下。 中途抬头时正好跟他的眼睛对上。 “有事。”他正擦嘴,看他面前的碗碟,已经空了。 “没有。”我赶紧摇头,该死的,怎麽会这麽紧张,又不是问什麽大不了的问题。 “你们慢慢吃。”留下一句,他便起身离开了。 我看著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他不是讨厌我们吧。” “可能吧。”一听蓝虞的口气就知道是随便说出来了。 真是奇怪的男人,一边感叹,一边快速地吃完饭。 倒是蓝虞主动问我,“紫现在还在外面吧。” “对啊。”正喝著汤,我的声音有点口齿不清。 “其实,之前我有找上他的,但他说相信你,不想跟我合作。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呢,你这人,真的很阴险,又很小人,又有被害幻想症,还整天想著怎麽算计别人,怎麽还会有人喜欢你呢,还那麽忠心。” 本来在听到他说被害幻想症时,我正被一嘴的汤给呛著,再听到後面,我一口咽下汤里的菜,什麽叫怎麽会有人喜欢我。“我的好你不懂当然不知道了。”故意大声地哼一声,下巴也扬得高高的。 不过,说到紫,自从被蓝虞拖到墓地後,我就没见过他了。现在又听到紫曾经拒绝过蓝虞,就更加深了我想去见他的念头,快速把面前的饭菜扫乾净。我就飞快地跑出去。 “魉。”客厅里,魉正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麽。 他没有应答,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到他跟前。 走到他跟前,我才感到紧张。该死,他又没瞪我,更没说我什麽,我有什麽好紧张的。紧了紧嗓子我才出声,“魉。”一开口,我就想骂自己了,小声就算了,还颤抖,就一个字我都能念到颤抖。喂,凌伶,你不是这麽紧张吧。 “有事就说吧。” 这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後半句就不是了。我是不知他怎麽想的,他竟跟我说,“我又不会吃你。” 啊!当场愣在原地,我是望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这倒不是说他严肃,而是他好象不喜欢与人相处。算上这次我总共见过他四次。第一次是我误闯进树林,他正躺在一棵树下睡觉。第二次就是我再见蓝虞时的那个早上,也见到了他。而第三次则是我不满要学蓝虞的样子过活而跑出去乱逛时见到他的,那次似乎还跟他说话了。再来就是在宴会上,不过那次他很安静。其实他一直很安静,都没见过他大声说话,如果不是本身出色的气质,像他这样的肯定不会被人注意到。 不过,天生的气质,注定他不会被人忽略。 “没事?”等了会不见我回答,他让自己更靠近沙发。 “不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又要去睡觉,心里暗想,你怎麽就睡不够啊。 “那快说吧,或者你可以等想清楚了再说。” 很好说话的感觉,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 “我想带一个人住在这里可以吗?” “不行。”刚刚还觉得很好说话的人,现在已经完全没这感觉了。拒绝得那麽乾脆,而脸上却一丝不满或者生气的表情都没有。看来这人再怎麽潇洒还是英俊还是帅气,总归是墓地的人,总归是狐狸一只。 “为什麽?”其实被他这样乾脆地拒绝,倒让我更容易开口,毕竟一开始他给我的感觉有点神圣,再加上北的描述,这神圣下就多了点神秘,而这份神秘在好奇的同时,更多的是害怕。现在这样明确地拒绝我,让我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原则性,那是身为一个出色的人明显的标志。他也是人嘛。 “你想带那个紫进来吧,那是不可能的,像他那样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墓地的。”我都没说要带谁进来,他就知道了。看来我真的是被他们完全监视了。不过他的说法还真是毫不留情,只是他说的跟我想的倒一样,虽然来墓地的时间很短,但还是了解能住到墓地的人都有著强人的一面。这一点紫的确不够格。至於我是例外,因为那个莫须有的秘密。 “将来出去时,我要带他出去。”出口之前,我还在斟酌哪些字词比较委婉,但真正出口却是如此冷硬,但既然出口了,就要坚持到底,对吧,凌伶。 “他们都说你很怪,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魉莫名其妙的一句,让我摸不著头脑,但也没去细想,这话我好象不是第一次听到。 “怎样?” “凭他,也许呆在集中营比在外面更幸福。” 什麽意思?难道外面的世界比集中营还要恐怖,还是说出去後,凭紫的能力是逃不开那些追踪的人。这是当然的,这麽多人从集中营逃跑,上面的人肯定会来追捕的。 “紫可以找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这样不就没事了吗?” 他唇角微扬起,是在嘲笑我吗?“没这麽简单的,不过,”说到这,他停下来思考,“也不是不能带他出去,只是出去後,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了。” 这是什麽答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不过我根本没有去管这麽多,我只知道他答应我了。 有些谄谀地弯下腰,我对他提出最後一个要求,“我可以出去见他吗?” “可以。” 跟刚才一样乾脆的答案,却让我眉开眼笑。继续谄谀的态度,我咧著嘴笑著,“你这人很不错呀。” (6) 魉一同意我出去,我当场走回餐厅问蓝虞要不要出去。 “你自己去吧。”蓝虞正喝下最後一口汤。 我耸耸肩也未多劝,便出去了。 我是能出去就尽量出去,毕竟墓地实在是个沉闷的地方,当然现在我出去,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到紫那麽义气地拒绝蓝虞的利诱,心里就觉得得意。我当然得意了,还是那种想一脚跨上桌子,大拍胸脯喊声,“老子的人缘就是比你强!”的得意。 哼哼走出餐厅,路过客厅时,只是瞄了眼魉,心情不错的我,很快就走出了墓地。 “紫。”推门进去,紫不在房间里,我探向床底,奴应该走了吧。 “啊!”尖叫出声,奴怎麽还在这里?赶紧把他拖出来,再给他松绑。啊,他的身体都有点发臭了,不会都没洗过澡吧,我怕怕地猜想著。 “你总算来了。”重见天日,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讪讪笑著,我摸著後脑勺,“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怎麽走?”又瞪了我一眼,奴伸展著胳膊。 看这情形就知道,他被关在床底下多少天了,我赶紧过去给他捶肩,怎麽讲他都是魑的人,我怎麽敢得罪他。 “哈,哈,我忘记了。”说这话简直找抽,果然一听完我的话,奴一个拳头就到我胳膊上,不过不痛就是了。 紫回来时,奴已经从上到下好好洗了一遍,正穿著新衣服坐在床上接受我的道歉。 “伶!”一见到我,紫显然很激动,我看他那样子,不会要哭吧。 紫是没哭,只是眼眶有点湿润,这倒让我想哭了,我还真没出息。把他拉到身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出去时,能够带你一起出去。”说到这,我用手肘碰了他的肩膀一下,“高兴吧。” “真的。”紫确实很高兴,就差没跳起来了。双手直抓著我的袖子,要不是我阻止,我的衣服被他抓下来的几率高达百分百。 紫高兴了会,就指著奴问我,“那他要怎麽处理?因为你一直没说可以放走他,我也不敢把他放走。” 坦白来讲,紫这事做得没错。错的是我,因为那时我只顾著自己,忘记给紫交代一声了。 满怀歉意地看著奴,其实奴除了刚看见我时有点生气外,接下来就恢复到平时的他,但我总觉得亏欠了他,所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现在没事了,不用再关他了。”我转头对紫笑著说道。 “那我走了,得去魑那报道下。”奴也未多留,直接往外走。 “你一个人回去没事吧。”叫住他,虽然魑是个不容易生气的人,但奴可是一直负责他的起居的,现在离开他身边10来天,他会不会对奴发火呢。 “要担心,就跟我回去怎样?”奴笑笑,站在原地等我。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再则事情也是我引起的,我总不好意思不去。我叫他在外面等我一下。 “紫,只要我能出去,你也能出去,所以你现在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把魉告诉我的话全部转告给他。 “外面再危险,但是自由,而且机会也比里面多,我一定要出去。”听了我的话,紫倒是更坚定了,末了他抱住我,“伶,我能出去,多亏了你。将来出去後,我们一起回中国吧。” “嗯。”朝他点头,将来能出去的话,我也希望能跟他一起回去。我很明白现在的我,就算回去也不可能回家了,估计後半生就是跟紫一块度过的。 唉,只不过这样想著就有点伤感,我大力拍了下紫的肩膀,“好了,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我会再出来看你的。” “没事,你忙你的,我会照顾自己的。现在只要一想到能出去,我就兴奋地想大声嘶喊。”紫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接著就把我往外推,直把我推到门外,“好了,别让奴等太久了。” 到了门外,紫朝奴笑笑,“奴,之前的事,你别生气啊,我给你赔礼了。” 摆摆手,奴不甚在意地说道,“不怪你。” 这话一出,我冷汗直流,不怪他,那是要怪我了。 到了宿舍下面,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奴,你叫我去魑那,不会有什麽阴谋吧。” “可能吧。” 这什麽答案,简直叫我把一颗心提在手里嘛。 “奴,那个,这事,我也不是故意的,你……” “我没怪你。”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这事怪我自己。” 我以为这是他开玩笑,後来从魑的嘴里,我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了。 还真应了一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 (7) “听说你去魉那住了。” 魑依旧跟躺在他那张躺椅上,想起另一个喜欢躺著的人,魉。不过同样躺著,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可能因为相貌的缘故,相貌偏柔的魑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慵懒下的不自觉的诱惑,而帅气的魉就多了份随性,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无法让人忽视。 此时魑见我进来,正坐起来。 “嗯,今天刚搬到魉那。”我走过去,站到他旁边。 “住得还习惯吗?” “就那样了,不过,如果可以我更想在北那住了。” “怎麽?北那很好?” 魑的语气跟刚才一样,但却让我警惕起来。我怎麽能这麽随便地就说出要去北那住呢,这样会不会给北带来麻烦呢。耸肩做出无奈的笑容,“一个地方住习惯了,就不想搬了,麻烦。”说到後面,我还皱皱眉头,以示自己只是很讨厌搬来搬去。 “那你肯定最喜欢住在原先的房子了。”不知道魑对我的话有什麽想法,因为从他脸上还有说出来的话完全感觉不出来。 “是啊,第一次住的地方自然有感觉了。”我顺著他的话说下去,回头看了眼身後,奴还站在那里。看来是在等魑的指示。 可能是我回头看奴了,一直跟我讲话的魑也回头看奴。 而奴根本没看我,一双眼睛一直盯著魑,那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满是害怕。 由於魑给我的感觉,所以我一直忘记他的传言,既而忘记奴有多害怕他。果然没一会就听见奴颤著声音对魑说道,“对不起…以後不会这样了…” 奴虽不是什麽潇洒的人,但从没有看到他这麽害怕过。我不著痕迹地跟魑保持了一定距离。 “这次就算了,你也是想立功。”魑淡淡开口,“先出去吧。” “嗯。”奴到门口了,又转回来,“魑,我下次绝对不会,不,是绝对没有下次了。”不停保证著,奴才真正离去。 一方面奴的态度让我感到害怕的同时也对魑多生了几分惧意,另一方面则是魑说的“立功”,这是什麽意思?难道奴被我抓住还有什麽内幕。 “他不是那麽容易失手的人,这回是贪心。”奴走後不久,魑便对我说道。 应该是特意为我解释吧,我静静听著。 “他想从你口中套出出去的秘密,却没想到你要抓他。” “是这样?”我惊讶地张嘴,这麽说那晚他会跟我回去,根本不是为了安慰我,而是想从我嘴里套出秘密。只是计划还没实施,就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 “他这回算栽了。”魑好象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对於奴的失败,他甚至扬起嘴角,“奴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次是栽得够狠了。你还真厉害。” 摸摸脑袋,我假意谦虚地笑著,正如他所说的,奴是他的人,被我抓住了,他说不定会觉得很没面子,既而对我怀恨在心呢。当然,我是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但小心点总没错。 听了生的话,让我不再对性奴集中营里的每个人都抱有敌意了,但也不会掉以轻心就是了。 “这次是我心急了。”我朝他鞠躬道歉。 “没,你的判断很正确,应该这样的,而且你这次也不是在做白工。” 这话又是什麽意思,而且魑对这次的事件似乎很了解。抬头疑惑地看他,“我要做的事没有成功,还害死了两个人。” “生、衣。”魑轻轻念出这两个名字,好象认识他们似的。 “魑,”小心翼翼地开口,我问他,“你认识他们吗?”很快就看到他轻轻地摇头。不气馁,我继续问他,“那他们的後事是怎麽处理的?我可以去祭拜他们吗?” “看来你对集中营的事是知道得越来越多了。”他笑笑,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现在时机不到,等时机到了,会让你去樱花林的。”说到这里他停了会才重新接起来,“就算你去了樱花林也不知道那两人埋在哪棵树下,说不定还是跟别人合埋在一棵树下。” 被他这麽一说,我有些暗淡,脑袋也耷拉下来。“死去的人都是埋在那个樱花林吗?” 想起当日看到的樱花林,阴森森的只有恐怖二字,那时我还想起了樱冢,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春天到了,那里也会变得很漂亮吧。 “你刚才说我没有做白工是什麽意思?”提起他刚才的话,对於这个我很在意。因为上次的事,怎麽看,我都只是跟傻子似的一个人在那跳脚。 “也没什麽?不过是麒借了你布的局。” “就是说,我在给麒打头阵了。” “可以这样说吧。” 麒,那个人。当日在麟面前哭泣,转头却是把看见他哭泣的人全部杀掉。可另一方面,却因为育的原因,而没有杀了我这最後一个见证者。这人到底阴狠还是义气,还真让人琢磨不定。 不过,他没杀我的原因,肯定不止因为育。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毕竟我还掌握著出去的秘密,他敢杀我,除非他敢跟墓地里的人为敌。 (8) 正说著,门外传来敲门声,我看了看魑,见他点头示意便过去开门。 “这不是伶吗?” 是魅。他还是那样千娇百媚,进来先是搭上我的肩膀,妖媚地笑著,“伶,又出名了。真是的,竟然比我还出名,不甘心啊,真不甘心。” 不习惯地把他手拉下,我走到一旁。 魅也未在意,只是走到魑旁边时,回头问我,“伶,你说是我漂亮还是魑漂亮。” 无聊,心里暗暗斥道,一个妖豔,一个淡然,根本就不能比的好不好?还是这麽突然地问出来。嘴角牵强地扯起一个笑容,“都漂亮。” “你过来,就为了跟我比美吗?”只听魑开口,但语气倒没有不高兴。 “当然不是了,只是看到伶时忽然想到。”魅小指摩挲过嘴唇,这是他经常性的动作,“那,伶你说实话,没关系的。” 真是有够无聊的男人。男人要比也是比强壮吧,他倒跟人比相貌。有些没好气地出口,“你是你,魑是魑,怎麽比?” “哦,真是有意思的答案,不过这个答案我早就听了腻了。那你就说我是我,魑是魑,为什麽不能比?” 你不是这麽无聊的吧,我在心里说著,但嘴上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你们是不同类型的,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样回答他应该满意了吧,既没有得罪他,也捧了他。 “那我跟魑,哪个更受人喜欢?” “不是说了不同类型不能比较的吗?”怎麽会有这麽无聊的人啊。 “所以我想知道,哪个类型更受欢迎啊。” “魅,你要无聊回自己地方无聊去。” 魑终於出口阻止魅了,暗暗松口气,魑再不阻止,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了。 “哎呀,”抓过身後的头发扫著自己唇沿,魅依旧笑得妖媚,“魑,不就是因为无聊,我才找事做吗?” 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转过来对我说道,“你先出去吧。” 点点头,我便出去了。 回到以前他给我安排的房间,进去时见到奴在。 “奴,你没事了吧。”想起他刚才的恐惧,我有些担心地上前。 “没事了。”奴抬头是灿烂的笑容看来是没事了。“魑说不计较了,就不会计较了。” “奴,那个传言是真的吗?”我问起那个传言。 “你自己问他。”奴摇摇头,没有回答我。 “他们应该谈完了吧。”一会,我站起来往外走。 出了门,却看到魅站在楼梯口,看样子是在思考什麽事。见我出来,又凑过来,“要出来送我啊,伶真是好人。” 我“哈哈”应一声,也未多做回应。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走上前问他,“麒跟麟的事,你有没有参与?”魅跟麟一直都是一夥的,但麟出事时,却不见他出现。 “哦,你说先生啊。我当然知道了,麒的帮手还是我送给他的。”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魅的口气就好象他只是送了麒一件很普通的东西。 “你跟麟不是,不是,”我看了他一眼,不见他生气,才继续说道,“你不是跟他很好吗?还是那种关系。” “什麽很好啊,什麽关系啊?”调侃出声的语气,一听就知道在捉弄我。 “你不想要麟了吧。”其实我是想说,他想杀了麟吧,但还是不敢这麽直白地说出来。 “同一个人看久了,也会腻的,我现在喜欢麒呢。高大英俊,虽然比我小,不过还行了,而且年轻人干劲比较大。”後面的话明显带上色彩了,虽然我极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还是感觉到自己脸红了。 “脸红了?”似乎看到什麽天方夜谭,魅单手抬起我的下巴。“你不会还是这麽纯情吧,真有意思。” 拉开他的手,我退後一步,“是不是跟上次杀那些疯子一样,这次你要把性奴都杀得差不多。” “咦?”挑高眉眼,摆出惊讶的神态,魅的笑容却依旧妖媚。“你变聪明了呀。人太多了,看著真不舒服。” 果然是跟上次一样的理由,那次他也是这样说的。这个男人,长著那麽漂亮的一张脸,心却如此狠毒。都说最毒妇人心,现在看来,应该说最毒美人心。不说什麽爹妈生爹妈养,至少同为人类,应该有著最基本的同类友爱心吧。 可这个魅,人对他来说只是玩具,喜欢时就把他捧得高高的,不喜欢时,直接扔掉还好,还要对方上演最後一场戏,给他最後的娱乐。麟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真狠。”丢下一句,我上了5楼。 “呵呵,有意思的小鬼。”魅掩嘴一笑,便下楼了。 (9) “魑,我可以进来吗?”站在门外,敲了下门,我便等著魑的回答,很快就传来魑的声音。 “进来吧,” 一进来,我就向他道别,“魑,我出来够久了,要回去了。” “哦。”魑的反应很淡。 “但是我想问你最後一个问题。” 事情才过去几天,但积压在脑子里的疑惑却是一大堆,而其中最急迫的便是这个问题了。尤其在魉答应带紫出去後。 “你问。” “那个,之前的事你也知道了,对吧。”我直视著他,最後发现看著他根本无法出口,便低下头,眼睛也一直盯著自己的鞋面,“有人跟我说过,别把人都想得那麽糟糕。所以,那个,就是。”甩甩头,我知道我一直不敢问的原因是怕他们给我否定的答案,“如果将来出去了,你们会放我走吗?你们会杀了我吗?” 都到现在了,当然知道这些非性奴都是不一般的人,而墓地里基本是性奴,这部分人也不容小觑。 “魉怎麽跟你说?”魑不回答我,反而问起魉的意见。 难道说,小心翼翼地开口,“魑,这事是魉负责的吗?” “魍喜欢在疯窝,魅喜欢在这里跟性奴玩,墓地的事就由魉负责了。” 他是在告诉我,他们四人的管理区域吗?其他三人都有地方玩,那他呢?不可能不管事。所以绝对不是像他说的这麽简单。 “当然不是这麽简单,只是基本这样子。”像是看出我的疑惑,魑继续说道,“至於你的问题,只能说目前还在讨论中。” 还在讨论中,也就是说,我是死是活还是未知数。“还以为你不会告诉我,因为我现在已经不能脱离你们的掌控了,不是吗?”其实问出口时,我并没有把握魑会告诉我。 我知道我说话的态度很不好,但叫我怎麽好得起来,自己的生命不被自己掌握,而是由外人决定的的感觉,能让我好受吗? “你的答案呢,你会保我吗?” “如果你不是负担,我会保你。” “什麽意思?你要我跟在你身边?”只能这样理解,因为我明白出去後,他们不会让我一个人走的。只是我有自己的打算,但前提是,他们能够保证我的性命到性奴集中营外面。 “算是吧。”他轻轻皱起眉头,似乎这个决定让他很为难,我马上想到痴。是那个痴狂的男人吧,他肯定不会高兴我跟在魑身边的。 “也许你可以试著讨好魉,让他把你带在身边。”魑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这的确是一个解决方法,但是魉那个人是好讨好的吗?而且依目前的形式,我好象更得魑的欢心了,问题是我好象没讨好过他吧。 “你不希望带我出去吧。” “麻烦能扔掉,当然要扔掉了。”魑的前半句话还真让人寒心,但後半句就窝心多了。“不过我看你还蛮顺眼的,带你在身边应该也不会不舒服。但是你要能让魉答应带你在身边,你就跟在他身边好了。” 很仁慈的说法,按理我应该感激得痛哭,但在这些仁慈的背後呢,不过是他们自私的想法,“我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你们就不能放我走吗?” “没有人会同意,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的,所以不想死,只能成为自己人。而想要成为自己人,你还得努力。所以就算我把你带在身边了,你也不是完全的安全,一旦他们评估你没有作为自己人的资格,你还是很危险的。” 讲来讲去,不就是要我成为像你们这样的怪物。我抬头,“魉答应带紫出去,那他也会像我这样吗?”紫应该比我更危险。 “不一定,他知道的少。”魑摇摇头,“不过也不是这样说,他的生死是随意的,而你就是事先决定的。” 真是残忍的答案,“要是我不告诉你们秘密?” “还有虞,其实把你们两人都留下,只是以防万一。”说到这里,魑似要宽慰我,面色一柔,声音也带上几分柔意,“你知道的比虞多,所以不用担心的。只要你表现好点,我也许会保你。只是你这次的事,让很多人对你失望了。” “我明白。”低下头,我知道这次的事,我太蠢了。魑肯定也是对我失望极了。 “那虞呢,他跟我不一样吧。”我问出最後一个问题,北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这回魑多看了我几眼,才道,“他有他的处理方式。” 这就是区别对待,不满地想著。 “那我回去了。”该问的都问了,也没什麽好留下来了。 (10) 知道了这麽多事情,回到魉的住处时,我直接就上了二楼。推门进去时没有见到蓝虞,这才想起,经过客厅时也没见到魉。这两人不会在一起吧。本来准备扑进被窝去睡大头觉的我,也因此睡意全无。 要不要去找他们呢。可是一想到魉,我的胆子就缩水了,那个男人实在太强势了,要是被他发现我动机不纯,就算他没说什麽,我也会觉得害怕。 但在那思量了老半天,还不见两人回来,我还是决定出去找他们了。大不了见到时就说,我凑巧碰上的,可是一到楼下,就见蓝虞坐在沙发上,桌前一盘水果,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叉著吃。 “你回来了。”见我下来,他朝我招招手。“要吃吗?” “去哪了?回来都不见你,连魉都不在。”我观察过了,魉没有在客厅,所以才敢这麽大胆讲话。 “随便溜溜,一直呆在房间里也很无聊。”我坐到旁边,就著他手里的叉子吃进一块水果。“魉去哪了?” “没见到。” 观察著蓝虞的神色,但不见异样的地方,其实以蓝虞的性格,要瞒我是很容易的。 我放松四肢,“你说他们要是发现我们什麽都不知道时,会不会一刀把我们杀了。”我做著抹脖子的动作。 “不是跟你说了,别乱想。”蓝虞有些斥责地应道。 “我没有胡思乱想啊,只是随便问问。难道你不怕?”说著我双手撑著沙发,上身凑到他身前。 “你的疑心病又来了。”一手按住我的脑袋,把我直接按回原地。 拍开他的手,我凉凉地看著天花板,“不管怎麽讲,我还是担心啊。我可不想死。” 与蓝虞在客厅有的没的扯了会,还没见魉回来。我想著魑说的,叫我讨好魉。虽然很难,但却是一个办法。说不定我两个人都讨好了,到时至少有两个人站在我这边,我的性命就更有保证了。 这样一想,还想著上楼的我,便决定在客厅里等魉回来。只是一旁蓝虞显然没有这份兴致,坐了一会儿,他就上楼去了。 一个人坐在客厅等人更是无聊,到後来我就呵欠连连,最後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醒来时,见到另一张沙发上坐著一个人。 一个激灵坐起来,却被滑到地上的大衣给愣住,我悄悄看著斜对面的魉,是他给我盖的吗?这可不可以说明,他对我不是很讨厌,换言之,我讨好他也不是不可行。 “魉,谢谢你。”我把大衣放到一旁,对他道谢。 他只是嗯了一声,继续靠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麽? “魉。”我又开口。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在等待我的下句,可我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麽。虽然对自己说了要讨好他,但真要做起来,我根本就无从下手,怎麽讨好?拼命拍他马屁。可马屁又是怎麽拍啊。头痛,抚头,我暗暗叫苦,真是一份难差事。 魉等了会不见我出声,又把头转过去了。 真是的,好好的机会被我错过了。暗骂自己,我又叫了声,“魉。”这回他根本没转过来,是不是看穿我了。 “魉,有没人说你长得很帅气?”话一出口,我就想摔自己一巴掌,竟然找了这麽没营养的话题。 但魉的神色告诉我他有兴趣,再次转向我,“继续?” 啊?还在为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而庆幸,下刻却因为他无厘头的要求给愣住,是要我继续赞他外表吗?可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外貌的人啊。想到这,我才小心翼翼开口,“真的继续?”他没有回答,脸上也没有暴风雨前宁静的恐怖,我才敢继续,“你看起来不像会在意外貌。怎麽会敢兴趣?” “不是你问的吗?” 啊?因为是我问他,所以他才感兴趣,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是我荣幸了。 “问是这样问了。”我摸著後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你有事情要问我,想问就问吧。” 问问题?该问的,基本都问魑了,难道叫我问他跟蓝虞的关系吗?为什麽要派人保护蓝虞? 头痛,现在人家已经主动了,我还找不出话题。依现在的情势,当然是不能继续称赞他长得好之类了,那要我说什麽呢。 “你好象不喜欢讲话?”终於被我硬憋出一句话,但出口後,才发现这话问得太私人了,他会不会生气啊,因为一般人都不会喜欢别人问他私人问题。 还好魉的脸上没有愤怒的神色,这让我松了口气。 “无聊,就不想讲话了。” 他的答案还真怪,就因为无聊才要开口吧,“你可以给自己找事做,让自己不无聊啊。” “像魅那样。” 这话一出,我就讪讪笑著。跟魅一样,我想那样集中营的性奴估计都不要活了。 我讪笑了好一会,才停下,而当中魉的目光又转到其他地方,这个男人好象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跟周围的人又不会格格不入。大概这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吧。 话说著,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却是魅,暗暗笑起来,我今天跟他还真有缘啊。 站起来,我朝两人笑笑,“那我上去了。” 魅找魉有什麽事呢?我边走边想,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要谈的事绝对跟出去有关。 (11) 上楼不久,因为一直注意著楼下,所以知道魉跟魅出去了。到了傍晚才回来,而魅则跟在魉後边。 回来时,我跟蓝虞正坐在餐厅吃饭。 魅一进来,就扑到我身上,“伶,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哦。”一副小孩子的口吻,但我知道事情绝不是盖棉被纯聊天的睡觉。 根本就搞不懂这个男人,平常尽是一副勾引人的醉人,但心狠时比任何人都要狠。 “我吃完了。”快速扒完饭,我把东西一收拾就出去了。还以为他会跟出来,但并没有。 只是到了晚上时,魅还真的要实现傍晚说过的话,来到我房里。 如果他真想干什麽?我能反抗吗?我看了眼蓝虞,他正爬起来。 “我去隔壁睡。”蓝虞说著便要出去,被魅拦下来了。 “人多玩起来才热闹。”魅已经坐在床上,一腿压上另一只腿,一派千娇百媚,“应该叫魉也下来玩。伶,你去楼上叫魉下来吧。” “我?”我手指自己,叫魉下来玩性游戏。这简直不能想像,魉那种人会跟我们玩吗? “好了,快上去。”魅不耐烦地催著我。 心里不愿意,但又不能不上去。我只好出了门,到门口後才想起我还不知道他在哪间睡呢?“魉在哪间?” “第一间吧。”看来魅也不是很肯定。 不过这里的房间不是很多,所以就算一间间找过去,也不是很辛苦。 被魅猜中了,魉在第一间,但我的命也快没了。深深陷进我的脖子的五指,正要著我的命。 “是你?”魉认出是我後,就放开手了。 揉著脖子咳嗽了好一会才停下。真是危险,都怪魅,如果不是他叫我找魉,我就不会碰上这种事了。 刚刚魉掐我的脖子明显用上十分的力气,若不是我硬撑到被他发现,估计这会我已经躺到地上了。早就知道魉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这麽厉害。而且掐我时的力道,分明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态度,一点猜测的意思都没有。 “什麽事?”魉眼中一闪而过的警觉已经消失了。 “魅叫你下去玩。” “性游戏?”他微微皱眉,“你们自己玩。”说完便叫我出去。 悻悻地走下楼,进了房间却被里面的一幕给吓在那里。 看来我是太久没经历这些了,都忘记了这才是这个性奴集中营的主菜。 蓝虞全身已裸,正双膝大张地跪在床上,双手也被绑住,而下身的性器被保鲜膜给缚住。 “魅?”我怯怯地喊了声。 “魉果然不下来啊。” 果然,难道他是故意叫我上去叫魉,这个恐怖的男人。 “快进来,把门关上不然把魉吵著,就麻烦了。”魅吩咐著, 我进了屋,才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性用具。 “过来帮我。”魅朝我招手,一个翻手,他让蓝虞整个人对著我们躺下。把蓝虞的双腿往上折起,露出身後粉色的肉穴。而魅正把蓝虞的手指探向他蓝虞他自己的後庭里。 魅要怎麽玩,不会是。那也太恶心了吧。 “怕了。”魅娇娇笑著,“过来,把他的手塞进去。” 果然,魅要蓝虞自己奸自己,这个男人不仅心狠,还是大变态。 但是我却不能违反他的命令,往一旁看看,却没有发现润滑剂,这样强硬进去,不是要蓝虞的命吗? “魅,没有润滑剂。” “谁说没有。这里不是多著吗?”忽然抓住我的下身,魅开始搓揉起来。 这个太变态了,我根本就不敢想像,“魅,这样不行。”低低地哀求起来,希望他能放弃这个变态的想法。 “怎麽不行了,这样才好玩呢。之前看你们打扮得一模一样时,我就想这样了,现在终於有时间了,当然要好好玩了。”魅根本就不管我的请求,隔著裤子一直搓揉我的下身。 不敢反抗,我僵著身子被他弄著,但嘴里仍然向他请求著,“魅,求你了,不要这样。” “可以啊。” 他答应我了,他会这麽好讲话吗?心里怀疑著,果然下刻就听到他说, “如果不想这样做,那你就直接把他的手塞进去吧。” 直接,那蓝虞的後面绝对会裂开,这样说来说去,还不要用我的精液给蓝虞当润滑剂。 回头看了眼蓝虞,他脸上并没有多馀的表情,依旧冷漠,但我知道等下真正开始後,他就不能保持这份冷静了。 “虞?”就算要这样做,也得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宁可疼死也不要这样弄,那我当然要尊重他的意见。 “魅怎麽说就怎麽弄。”蓝虞倒是冷静。 “你看连虞都这样说了,你还要磨蹭到什麽时候。” 说这话时,魅已经松开我的下身了。 (12) “把衣服脱了。” 顺从著魅的命令,我很快跟蓝虞一样光裸著身子。 “蓝虞你过来帮伶弄出来,你们两个要互相帮忙哦。”魅说完就往一旁坐去,摆明要我们在他面前上演活春宫。 “用嘴还是用手?”没想到蓝虞还这样问他。 “随便。” 魅摆摆手,这让我松了口气,但下一刻我又紧张起来了,“蓝虞,你要干什麽?” 蓝虞正跪在我身前,被束缚住的双手已经握上我的性器了。 “早点结束,早点休息。”蓝虞的声音还是很冷淡。 我佩服他冷淡的声音,但是我做不到。直到旁边的魅踢了我一脚,我才握上自己的性器。 还未苏醒的性器上,一双是蓝虞的手握著,而另一双是我自己的手。 “嗯…虞…”开始有感觉了,我把头靠在蓝虞肩上。可一想旁边还有人在看,心里就觉得难堪。这样的矛盾的心情,让我迟迟没泻出来。明明性器都已经在叫嚣著要发泄了。 “哦?伶的持久力还不错嘛。”坐在一旁的魅,一副看好戏的口气,让我更加泻不出来了。 “不行吗?”蓝虞似乎有点著急了,让我套弄上面,而他自己则不停地揉捏底下的两个小球,偶尔那手指还滑进我的股勾。 “嗯嗯…不知道…虞…啊…”其实我也有点著急了,被蓝虞那样弄著,都舒服得呻吟出来了,但就是不能泻出来。 “躺下。”蓝虞忽然命令道。 还没回神过来,我就被蓝虞推倒在床上,接著就感到下身被含进一个温热的口中。撑起身子半坐起来,就看到蓝虞正趴在我的身下,正含住我的性器,已成豔色的舌头在我的性器上不停地舔著,他的两手还不时地挤压著後面的两个小球。 “虞…啊啊啊…” 直接的碰触加上视觉刺激让我终於泻出来了。 “可不能浪费哦。”魅的声音又响起来。 只见蓝虞快速地吐出我的性器,改用手握住,而喷泻出的性液就喷了蓝虞一手。 “快点吧。”再开口,蓝虞的声音有点哑了。 我赶紧坐起来,而蓝虞则躺下,曲起双膝,露出身後的肉穴。沾满性液的手正插进他自己的後穴。[奇`书`网`整.理提.供]这一幕比刚才蓝虞为我口交,更刺激眼球,我脸色也比刚才更红了,发泄过的下身也重新抬头。 “唔…”蓝虞很快就呻吟起来。 “很疼?”我赶紧趴到他身下,由於看不见,所以蓝虞根本就没插好。握住他的中指,我慢慢地把它塞进去。接下来蓝虞自己就开始慢慢地扩张,在第二根手指进去时,他的脸色已经比刚才好多了。而他前面的性器也开始抬头了,但因为保鲜膜的缘故,蓝虞的性器被紧紧裹著,这让他稍稍愉悦的表情重新痛苦起来。 “真厉害。”魅的声音又响起,我都差点忘记他的存在了。 这回魅不仅出声,还走过来,一把把我从蓝虞旁边扯开。 “接下来该是我享受了。”双手侵上我胸前的两点,魅红豔的舌头开始在上面摩挲著。 “魅…”难耐地扭动身子,却是徒劳的反抗。 以为魅会做足前戏,毕竟他给了我这个讯息。但他的舌头在我胸前只舔了一会,就扯下裤子,往我没有经过任何湿润的後庭挺进。 “疼!”痛呼出声,我双手揪著身下的被单,却还是抵不过一波强於一波的疼痛。 明明是那麽纤细的身子,为什麽力气会那麽大。疼痛中这样想著,身後简直是被一把最灼热的刀子刺著。 “魅…轻点…啊啊啊…”忽然整个人被魅翻过来,呈下身高高挺起迎接他的姿势。 这个姿势可以说是相当耻辱,整个人真的很像条狗,趴在床上不断摇著下身迎合著上方的人。 “虞,你的速度放慢了哦。”迷糊中听到魅的声音,接著便是他的性器从我身体里退出。 我睁开眼睛,正见到他把蓝虞的双腿往上折到上身,再拿过早放在一旁的绳子,就著这个姿势把蓝虞的下身固定在上身。 蓝虞的双手从胸前直下到後庭处,修长的手指正在自己的後穴内抽插著。 “这样就好插了吧。”魅在蓝虞耳边低低笑著,拍拍蓝虞被保险膜紧紧束缚住的性器。他重新回到我身边。 “宝贝等急了吗?”魅把我已经瘫在床上的腰肢扶起,“要好好挺著,懂吗?”那麽温柔的声音甚至诱惑至极,但知道他的手段的我,只觉得害怕。 听话地把腰杆挺起,在他挺进来时,还拼命地摇摆起来,吞吐著他的性器。 “真不错啊。”魅似赞许地拍著我的臀部,“床上功夫不错嘛,那个育肯定被你服侍得很舒服吧。” 就算我想回答,也没力气了,除了虚弱的呻吟,从我嘴里再也听不出任何声音了。 卧室里肉体抽插的淫秽声音湿漉漉地响彻在耳边,等到魅泻出来後,我已经累得四肢大张。 (13) “虞,还没出来吗?我来帮帮你吧。”耳边响起魅的声音,一会是熟悉的钻动声音,是那个! 我转到蓝虞身下,果然一个巨大的按摩棒被塞进蓝虞的体内。 “这样也不会那麽辛苦了吧。”魅似好心地抓起蓝虞的手,“自己干自己很累吧。” “拿开……”蓝虞全身的皮肤都透著粉色,头发也凌乱地摇摆起来,“拿掉…受不了…”他的手放到性器处,原来他是叫魅拿掉那东西。 本是粉色的性器此时因为阻碍其不断涨大的保鲜膜而呈深红色。 “让我泻……”蓝虞继续痛苦地呻吟著。 “魅。”我爬到魅身边,最需要发泄的地方被束缚住,在一旁看的我,都觉得难受,更何况当事者。 “怎麽?你要替他求情啊,没问题,你来代他。”魅一句话就把我嘴里的话给堵住了。 “虞。”爬到蓝虞身边,却不知该怎麽办,既不能把他体内的按摩棒拿出来,也不能把他绑住的身子解放。最终我只能呆在原地看著蓝虞痛苦的神色听著他痛苦的呻吟。 即使被保鲜膜包著,还是能看到那上面的青筋条条,更何况正是这一条条青筋顶著保鲜膜。 身後巨大的按摩棒不停地蠕动著,而身前却不能发泄,蓝虞的眼角已经滑出痛苦的泪水了。头发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了。 宽大的米色床单上,飞舞的长发,粉红的身体被折成不可思议的姿势。 “小心。”眼看蓝虞就要滚到床下了,我赶紧把他拉住,再用力把他拉到床中央。 “伶也很想要吧。”还在那边喘气,魅忽然凑到我耳边。 而他说话的内容让我猛力摇头,他也要像折磨蓝虞那样折磨我吗? 魅当然不理会我的意见,拿过一个按摩棒,开到最高档,娇著声音叫我把下身抬起,就直接把那按摩棒塞进我的下体。 “啊!”我尖叫出声,虽说有了他还留在我体内的性液的润滑,但这个实在太大了,我感觉自己整个下体都裂开了。但事情还没完,他拿过一条婶子,把我结结实实地绑起来,再拿过保鲜膜像蓝虞那样把我的性器顶端包起来,不让我泻出来。 刚刚玩时,他似乎还有点兴致,但这会倒像在赶什麽似的,没有任何技巧地把我绑住,防止蓝虞自己解开保鲜膜,他把蓝虞的双手也绑起来。 绑好我们两个,他就去浴室冲洗身子了。出来後他全身就裹著一条浴巾。 “你们好好享受哦。”小指点著嘴唇,他妖媚笑了一记,就把我跟蓝虞留在原地。 “别走…”我著急起来,看他这样子,是不会帮我们松绑了,难道让我们就这样过一晚吗?那样身体怎麽受得住。 “啊…啊…”我的呻吟,蓝虞的呻吟参杂著响彻在房间里。 没有经过任何湿润,就被狠狠地贯穿已经够让我痛苦了,但现在那按摩棒又不停地旋转著,而前面则被保鲜膜包著,不得发泄的痛苦让我一直尖叫。 “会死的…啊…”声音渐渐变弱,但痛苦的感觉未减少半分,反而随著时间的增长,那想要发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真的感到自己的下身要爆炸了,那包著的保鲜膜成了最可恶的束缚。 “虞…”我唤著蓝虞。 “快点…”很快就听到蓝虞的回应。 在全身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情况下,移动身子实在是件痛苦的事,但比起这个,不能发泄才是更痛苦的事,很快我跟蓝虞成69姿势地对著对方。 张开嘴,咬住包住蓝虞性器的保鲜膜,但不停旋转的按摩棒让我的动作不能连贯,而帮我咬开保鲜膜的蓝虞也一样。 额头上的汗水早就流个不停,这会更是肆略直下。 先是探出舌头找到起点,再用牙齿咬起,当中又得避免牙齿咬到肉。本来这个动作就算是在平常也是有一定难度的,而现在这种情况,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用牙齿咬了几次都没把保鲜膜的起点咬起,而我又害怕咬到蓝虞,这样反复几次,我终於累趴下来。 “伶别停下。”身下传来蓝虞的声音,我打起身子继续与那保鲜膜奋斗。 这回我不再用牙齿弄,直接用舌头把那保鲜膜卷起,等到有一定幅度时再用牙齿咬起。这一招明显比刚才好多了。那保鲜膜慢慢地剥离蓝虞的身体,在最後的时刻,我知道我要把头转开,但是自己身上的保鲜膜也被剥离了。 这一幕可以算得上最淫秽了,不停抖动的性器喷泻出积压的性液,而被发泄的快感罩住的我跟蓝虞已经躲不开了,彼此的性液先是喷了彼此一脸,再从上面缓缓流到床单上。 不过,那种可以逼死人的难受终於过去了。侧躺著,等到那快感的馀韵过去。 把湿漉漉的脸往被单上蹭,我转过身子爬到蓝虞旁边。 蓝虞的双手是被绑在前面,而我的是被绑在後面,所以他容易给我松绑。跪在我身後,蓝虞手口并用地把我身上的绳子结开。 等两人真正自由後,都累得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後半夜,我跟蓝虞当然是不能在原先的床上睡了,把身上黏糊糊的汗水性液冲乾净,我们便进了隔壁卧室睡去。 “魅应该不会骂我们吧。”我翻过身子,抱住蓝虞。 “要真不想让我们逃,就不会只这样绑我们了。他只是想玩我们。” (14) 第二天,魅果然没有对我跟蓝虞的“大胆”生气,不过我们是在中午时才见到他。我靠近蓝虞,小声说道,“不会是被魉给折磨得下不了床吧。”我承认我这个想法有点恶毒,但谁叫他昨晚那麽折磨我们。 不过,魅虽然晚起,但身体一点都没有不适的感觉,甚至还比昨天更生龙活虎,错了,在他身上,应该说比昨天更妖豔了。 “魉。”我跟蓝虞坐在一旁的沙发,而魅几乎全身都靠在魉身上了。我想到一个词柔弱无骨,用中文小声地对蓝虞说时,他在底下狠狠扭了我的大腿一记。 “伶,你的脸色怎麽这麽好玩啊。”果然是魅,说出的话都跟别人不一样,我的脸色明明是痛得扭曲起来。 按住蓝虞的手不让他继续作怪,我抬头对魅笑得谄谀,“好玩吗?我怎麽不觉得。” “不觉得?”魅又是小指头抚摸著嘴唇。站起来,他走到我身边。 不会是又想什麽招来整我了吧。表情有些僵硬地看著他,“魅?”声音也怯怯的。 “又露出这种眼神了,真是好玩。”魅说著,伸手在我脸上捏来捏去,嘴里还说著,“手感不错。” 脸被他捏了会就痛起来了,但又不敢叫他停下来,只希望他玩腻了,自己停下来。 可魅的玩性显然正高涨著,还回头招呼著魉也过来欺负我“魉,你也过来捏捏,软软的,好玩极了。” 魉只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就吐出两字,“无聊。” 不过托他的福,魅终於松开手。 走到魉面前,魅耸著肩膀,“那什麽事在你眼里是不无聊啊。” “难道你不觉得无聊吗?”魉反问魅一句後,又不吭声了,身子更是几乎躺平在沙发上。 “唉,没劲,没劲。”留下魅一个人喊著没劲。最後大概是觉得再呆下去也没什麽乐趣,他便离开了。 “去找麒玩好了。”魅轻轻摆臀离去,却不让人觉得娘娘腔,只觉得妖娆。 “你也可以学学他。”我笑著对蓝虞说道。 “我觉得你更适合。”蓝虞虽然回答我了,但眼里透露著无聊二字。看了眼对面的魉,这方面,这两人还真像。 我想起魑说过的话,讨好魉。 眼光飘到似乎已经睡著的魉身上,再看看还坐在一旁的蓝虞,根本就没机会! 叹了口气,我起身往楼上走去。刚听魑说时,觉得不可能,是因为我认为自己拉不下脸来。现在我还是觉得不可能,但性质完全不一样。 讨好,讨好,真有这麽简单就好了。 要不要也像魅那样浴巾一裹,就冲到房间里,不过,魅昨晚也许不是去魉的房间里,说不定魉不行呢。我坏心眼地想著。 其实我觉得魅看不起我们这些一般性奴,虽然我跟蓝虞不属於性奴,但也在他看不起的范围内。没错,他是跟在麟身边一阵子,现在更跟在麟身边,但我觉得他也是看不起这两人的,只是因为无聊才跟这些一般性奴打闹在一起。我想真正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也就是跟他属於同一个等级的魑、魍、魉了。 就像昨晚,他也只是在我身上泻了一次就走了,那分明是看不起人的态度。 白天时都在想著魅的事,到了晚上,我还真的去考虑那个计划的可行性。 对著蓝虞说句,“你先睡吧。”我便离开房间了。当然没有像魅那样裹著一条浴巾就去找魉了。 “魉,我可以进来吗?”我敲著第一扇门。按魅的说法,他不一定就在这间睡。 “有事吗?”身後传来声音。我快速地回头,魉似乎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有水流流下。 这样的魉无疑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我的脸有些红了,而想起要做的事,我更是低下头。 “有事吗?”魉又问了遍。 再不出口,他肯定会觉得我很怪了。想到这,我赶紧抬头,可一对上他那双若无其事的眼睛,我又不知道说什麽了。讨好他,真的很难,我连他喜欢什麽都不知道。要不要勾引他呢,这样想的下刻就笑起自己。这倒不是说想不出魉做那种事,而是他应该不会看上我。 他那种人眼光应该跟高,而我又不什麽大美人。 想到这,有点沮丧,在这个男人面前,连身体都不能当资本。 “没事?”魉已经走到我跟前了。 “我会死吗?”前一刻还在那里沮丧下一刻就听到魉的声音在我脑袋上方响起,吓得我一股脑儿说出来了。 “哈哈…” 魉笑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笑的样子真好看。 魉不一会就停下来了,单手抬起我的下巴,“你一直在担心这?” 第一次跟他这样近距离接触,让我无所适从,眼睛也不知看哪里,最後只能对著他裸露的胸膛。古铜色的皮肤,他应该很经常锻炼吧,但平时都不见他锻炼。那就是以前锻炼了,但这麽久不锻炼,一定有小腹了,我的眼睛往下移,很结实?不用摸都知道是硬邦邦的肌肉,虽然不是那种整块隆起来的。不过这样更好看,肌肉男实在不够养眼。 (15) “你在想什麽?” “啊!”尖叫声被我咬进肚子里,竟然看他的身体看得入神了,该死,真是丢脸。 魉松开我的下巴,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看我。 他一松开我,我就往後退了一大步。“没想什麽…你…你刚才问我什麽…” “你一直担心自己会死?”他又问了一遍。 这回把他的问题完全听进耳朵里了,暗淡地低下头,“我当然担心了,到时告诉了你们出去的秘密。你们一刀就把我杀了,那我岂不是很冤。”说到这,我抬头看他,“你能保证我的性命吗?” 事关我的性命,我刚刚还存在心里的几分涟漪也自动消散了。 “自己的命是自己的,能救你的人也只有你自己。”这个答案跟魑说的还真是异曲同工,一样的道理。只有我成为了他们的人,才可能保得住我的性命,是这个意思吧。 “你不觉得你们太狠心了吧。”刚刚还在那害羞脸红,但现在扯到我自己的性命上,我哪还记得那些东西了。头虽然还低著,但声音已经很稳了,甚至带上个人感情进去了。“能出去的话,怎麽说我也是出了一份力。” “所以让你多活了这麽久。”魉的回答真的很无情,而他又怎麽能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呢。 “真过分。”我抬起头,“怎麽可以这样,我又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这话我曾在魑面前讲过,他给我的回答是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不知道魉又会给我怎样的答案呢。在心里冷笑著。 “你也不必紧张,到时就知道了。”不同於魑的答案,魉来个四两拨千斤。 “你!”我知道不能生气的,但还是遏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你们太欺负人了!”吼著出来。 魉似乎没想到我会发飙,多看了我几眼,但他的神色却未见任何变化,很显然并没有把我的生气看在在眼里。 “你要怎样?这样吗?”走上前,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我踮起脚跟。张嘴咬住他的下巴,用牙齿一路滑下直至性感的喉头。伸出舌头在上面打转,“这样可以吗?”搭在他肩膀的双手已在他的背部游移著。 “你要勾引我?”那麽直接地说出来,只让我觉得丢脸。但我没有停止动作,反而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胸膛与他裸露的胸膛互相磨蹭著。 “可以答应我吗?”放平脚,我的舌头已卷起他胸前的乳头,伴随著吮吸的淫秽声,我的手慢慢滑下,到达肚脐处时,便在肚脐周围打转。 魉始终没有出声,但他的呼吸重起来了。慢慢地推著他,慢慢地把他推进身後的卧室。 床已经在我们的眼前了, “魉.”沙哑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手重新放到他的肩膀上,一点点地把他推倒在身後的那张大床上。 半爬在他身上,我的双手在他脸上游移著,“明明这麽漂亮的一张脸,心却这麽狠。”另一只游移上来的手盖住他的左心房。“可不可以不要这麽狠心。” 我低下头,长发披向他的胸膛,另一手却是蹭过他的手心,顺势滑到他的腰部。 “答应我,好吗?”手指已经扣进他的裤沿。“我会让你很舒服。”抬起眼帘,却见他的眼睛里依旧透露著若无其事,真是冷硬的男人,有些挫败,但我不会就此结束的。 翻身坐上他腰,我把还挂在身上的衬衣脱下,摊开五指,从自己的脖子一路滑下,到乳头处时轻轻揉捏起来。 “要吗?”眉眼带笑,我俯下身子,用自己的乳头碰触著他的乳头。 “唔。”没想到先失控的反而是我。敏感的乳头相碰触的快感,让我有些昏眩,“魉,你不要吗?” “那你就想办法让我想要。”魉的手指只是在我身上轻轻磨了下,就让我全身颤栗起来,“真是敏感的身体。”他似乎在笑。 “那你喜欢吗?”伸出红豔的舌头,我舔著他的唇,“我想吻你。” 魉合作地张开嘴,我却不急著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只是把舌尖伸进他的嘴里,再沿著他的唇沿一遍又一遍地舔著,“魉很帅气呢,肯定很多人喜欢。”眉尾若有似无地抬高。 “是吗?”他的声音慢慢也有点沙哑了,这让我大为鼓舞。 “嗯,很帅。”轻声轻语,我把他的舌头勾进我的嘴里,狠狠地吮吸著。 “很好的感觉。”吐出他的舌头,我舔著自己唇边的银液。 “嗯,你的感觉也不错。”他的手已经在我的腰侧抚摩著了。 “那你有感觉了吗?”故意扭动了下腰,让他的手指在我的腰上弹跳著。 “你还得继续。”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与我紧紧相触的皮肤,那温度却节节上升。 “真挑剔。”娇嗔一句,我再次啄了他的唇一下。 (16) 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嘴巴靠近他的耳朵,身子却在他身上磨蹭著,“这样会更有感觉吗?魉。”简简单单的“魉”字硬被我念出万种柔情。 “你在床上还蛮漂亮的。”魉笑著回答我,手掌也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我的腰部抚摩著。 抬起双腿,插进他的大腿内侧,眉眼处全是粉色,我继续在他耳朵旁吐气,“那这样呢。”属於男人的形状已经在我的腿上勾勒出来了。 “妖精。”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总带有一点宠腻,但从他嘴里出来,更像是在敍述一个事实,如果不是他不断涨大的性器,不断上升的体温,还有从额际低下的汗水,我想我真的会认为他很镇静,会认为他是柳下惠。 “魉,热吗?”头转到他面前,舔去滑到他眼角的汗水。 他的眼睛有点变色了,那颜色让我的心脏砰砰跳,心一动,我把大腿更嵌进他的双腿内,隔著裤子比刚才更用力地磨蹭那个灼热硬挺的部位。“你都不动下。”微微撅起嘴巴,我稍稍用力地捏了他的乳头一下。 “那你想我怎样?”一个昏眩,我已经躺在魉的身下。 属於成熟男人的气息压著我,有一种被完整包围的快感。我呻吟一声,更抱紧了魉,让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 “魉…”半眯著的眼睛缝隙中,是他一双开始动情的眼睛。“要我吗?” “你说呢?”清楚地看到他扬高唇角,手指抚摸过他的嘴唇,“你很帅。” 他只是浅浅一笑,但在我的下句话後,就大笑出声。 “在床上更帅。”张开大腿,曲起双膝,我做出邀请的动作。 “你在床上也很帅。”他的兴致似乎出来了,也跟著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再帅,也要你喜欢才行啊。”双腿慢慢上抬,最後架在了他的肩上。 “不用前戏吗?”他这样问著我,却是把我的双腿固定住了,手探向我的身後。 “嗯…啊啊…魉…”弓起上身,仰起脖子,几分呻吟从我嘴里破碎地传出。 “湿了?”他拿著两根湿漉漉的手指在我面前,几分淫秽,“你自己就会分泌肠液吗?果然是集中营出来的人。” “难道你不喜欢?”故意皱起眉头,却是把双腿张得更大。 “不,这样方便多了。” “嗯啊……” 他可真够狠的,一点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进来了。但身体已经处於迎接的最佳状态了,所以并未给我造成任何伤害。 不是只简单地配合他的律动,我的呻吟也从未停过。细碎诱人直撞进激情旋涡的呻吟让魉的律动更快了。 “魉…啊啊…还要…舒服…快点…” 完全是沉迷於性事的姿态,我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来,却迟迟等不到他的泻出。心里也未有多大惊讶,像他这样的男人,持久力自是比一般人来得强。 翻手让我转过身,我却在他下个动作之前,就已经趴在床上,把下身高高地挺起,转头朝他娇媚一笑,“你好慢。” 清脆的拍响声从我裸露的臀部上响起,故意喊著“好痛。”,我的臀部却更靠近他的手掌,带上些许磨蹭。 “又是一个妖精。”魉扣住我的腰枝,便狠狠地冲进来。 又是一个妖精?难道还有人勾引他吗?我还要细想,却被他一波强於一波的冲刺弄得无从思考,只能跟著他起舞。 本是由我占主导地位的性事,到後面完全被魉所主导,这也是很正常。不过我也未忘记自己要做的事。 仰起脖子,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前,“啊啊…魉…我…想吻你…” 他这次很合作地俯身吻住我的唇。 很是激情的一个吻,舌间交缠,让我们的感觉都更甚了。 “要答应我哦…”吻闭,他的脸还在我脸颊旁磨蹭著,而我则喃喃自语。 他的动作是很温情,却未回答我的问题。 “答应我了。”故意摇摆起下身,还用力地缩紧後庭。“魉,答应我了。” 大力拍了我的臀部一下,“放松。”魉在我耳边说道,“只要你表现得好,我就答应你。” 自是把他的条件理解成是要我更卖力地取悦他。 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我从不停止过嘴里的呻吟,下身的摇摆更是情动不已。 “魉…魉…”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得到的是他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的抽插。 “要…还要…啊…魉…不…要…停…”蛊惑人心的呻吟越来越放荡,当情欲在身体蔓延开来後,所有的羞耻都灰飞烟灭。 “这样来吧。”魉的声音颤著我的耳膜,下一刻我整个人跪起来,而魉的性器还紧紧地插在我的体内。 “啊啊…”仰起脖子,不停地声音著。 魉的唇从我的肩部一路滑到我的唇边。伸出舌头勾住他伸过来的粉嫩舌尖,我侧过脸,抱住他的头,让自己的舌头更深入他的唇中。 “魉…”已经听不出我自己在讲什麽了,但我还是从彼此交缠的唇隙中,念著他的名字。 “唔…”一个颤栗,我全身瘫软地靠向他。胸前的两点正被他抓在手中把玩著。 手法极巧地捏住最上方的两点,再轻轻揉捏起来,偶尔用指腹打转著。 “嗯…嗯…唔…”我想转过身,我也想这样让他激动,却先陷进他只是偶尔为之的情欲中。 “魉…啊啊…”头发摆动的幅度越来越没有规则了,上身更是扭动起来。发泄,只知道要发泄,要把烦躁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要出来了。”依旧是那样性感诱惑人的声音,我糊里糊涂地点著头,下一刻就尖叫出声。 前面的发泄快感带动後面的紧缩,然後便是灼热的液体注满自己的体内。 哆嗦著承接快感的身体似乎是不停跳动的弹簧,我趴在魉的身下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从他的身下爬出来,依旧灼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滑向大腿直至床单。 翻过身子,我抱住他的头,再次深深吻上他,“答应我了。”吻闭,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魉未回答我,只是把我抱起。那是浴室的方向。 又一轮情波。 (17) 并没有睡过头之类,我在魉起来後也跟著起来。身上没有粘呼呼的感觉,因为昨晚最後一次是在浴室进行的。 随便套上一件外衣,下身还是裸著。我走到魉背後,抱住他,本来还想提醒他昨晚答应我的事,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出口,已经失去昨晚那样的好时机,而我也不可能再去勾引他一次。 最後只是用力抱他了一下,“我下去了。” “嗯。”声音懒散地回答著我的魉倒是没给我冷淡的感觉。 回了自己房间时,蓝虞还躺在床上。我换了套新的衣服,才去叫他。 “要起来了吗?” “不要,没事做,那麽早起来干什麽?”蓝虞翻个身继续睡。而我则坐在一旁。 若是平时我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但今天不一样。 心里暗自猜测著,蓝虞昨晚有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应该听不到的,毕竟隔音效果那麽好。那他察觉到了没,可看他刚刚的反应又不像。 也许他知道了,只是不说,这是蓝虞的性格。 我看了眼门,要不要乘胜追击呢。想著,还是先下楼吧,即使不能说什麽,在魉面前晃几下,也算是起了提醒作用。 可是直到吃过早饭,我还没跟魉讲上一句有意义的话,他的态度是跟平常没两样,倒是在一旁转来转去的我,显得慌乱不已,甚至可笑。 虽然我从没想过跟魉上过床後,跟他的关系会变得不一样,这里是性奴集中营,身体只是一件可以求得暂时安宁的交易品。但是,我的目的是那麽明确,这样就显得我有点蠢,所以我希望魉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要把我吊在半空中,那样一点都不好玩。 “过来。”还在那想著,忽然听到魉的声音,我抬头看去,他正向我招手。 “魉。”有些激动地走到他旁边,我单膝跪下望著他。 “你还跟只小松鼠似的,窜来窜去。”他有些好笑地看著我,身子也向後仰。 瞧不起我吗?低头,我知道自己的脸色是暗淡著的。 “不用这麽沮丧吧。”单手抬起我的下巴,魉脸上的笑意很浅,“你的事,前天就已经决定了。” 前天,那不是魅过来找魉的那个下午吗?也就是说我昨晚的行动是无意义的。脸马上烧起来,我的头低得更下了,眼睛更是不敢看他。天!瞧我都在干些什麽傻事! “那结果呢?”我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小了。 “伶!”还在等著魉给我的答案,就被破门而进的人给吓住,定睛一看竟是痴。 他怎麽来这里了? 我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整个人已经被他推倒在地了,而他的双掌正紧紧扣住我的脖子。 难受地吐著舌头,我用力地要掰开痴的手。 “你这个狐狸精,竟敢勾引魑,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对於痴话中的意思,我现在无从多加细想,眼睛投向坐在一旁的魉,希望他能救我一把。 “痴。”魉倒没让我等多久,很快便出声了。 但是,痴根本不听魉的话,双掌从我的脖子离开,却是拉住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直接拖到外面。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带到疯窝,我要让那些疯子吃你的骨头,喝你的血!” 我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所以心里更害怕了。 “魉救我。”大声朝後吼去。 “别想有人来救你了。”痴阴沉沉笑起来,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事,便见到几个人影冲进屋里。 “痴,你要干什麽?”身後传来魉的声音,那声音倒是与平常无异。 痴停下来了,但手还是抓著我的头发。趁此机会转身,却看到几个疯子围在魉的身边。 “魉,你别插手,我要杀了他。”说完,他对那几个疯子吩咐道,“别让魉出了这个屋子。” 悠閒站在原地的魉显然根本不受此影响,只是那双眼睛带上一点点轻蔑之色。 “我知道这些人阻止不了你,但至少可以拖延你的时间。”痴说完,便把我拖出去。 “魉救我!”感到恐惧,我根本不知道痴要做什麽。而魉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难道天要亡我。 “放开我!”我想把双脚蹬向痴,却无法得逞。 痴直接抓著我的头发,把我从魉的房子里拖出,现在我只觉自己的头皮要被他扯下来了,身体更因为直接贴著地面,而疼痛不已。 而在此疼痛之上,是未知的恐惧,痴要杀我吗?他要怎样杀我? (18) 说实话,每次一提到疯窝第一印进脑子的自是痴、狂二人,但在这之下,便是那个吃人的疯子。所以对於痴说的要杀我,我第一感觉是自己要受折磨了,再加上痴说的要让疯子吃我的骨头喝我的血,就更让我害怕了。 “痴,你放开我。我没有勾引魑。”我试图跟他谈判,但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耳里,反而当下就给我了一脚。 头发还抓在他手上,而这一脚自是让我往後滚去。 “疼。”整个人倒在地上,我赶紧握住头发,不让痴把我拖走。 “你这个狐狸精。”从宴会那一次,就知道他的力气很大了,所以这会整个人被他高高提起双脚离地并不让我惊讶。但不惊讶不代表疼痛感就能减少了,该死。 “我没有勾引魑。”我只希望他把这话听进去。 狐狸精,这个称呼实在好笑,而勾引则是讽刺至极。虽未去勾引魑,但我确实做了勾引的事,我勾引了魉。 “狐狸精笑什麽笑,难看死了。”痴忽然停下,对著我就是一阵乱踢。 原来我刚才笑了,我摸摸自己的脸,“我没有勾引魑。” “谁会相信你。”痴朝我吼道,末了,一个人站在那里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我把你杀了,你就不会去勾引魑了,我也不会生你的气了。” 这是什麽逻辑,心里这样生气,却无从反驳,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疯了,错了,应该说疯子就是疯子。 “我没有勾引魑!”也朝他大身吼去,得到的却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捂著脸,我转身便要逃跑,却被先快一步的痴拦下。 “你这个狐狸精,要去找魑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飘舞的头发落进他的手中。痴用力往他自己的方向一拉。 “痛。”吃痛出声,我赶紧护住自己的头发,已经有几缕发丝被硬扯下来了。 “狐狸精,丑八怪 ,这麽丑还敢勾引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声声的没有,痴反而认为我是在辩白。 “不要以为你喜欢魑,所有人都喜欢他了。”头皮快要受不住了,我也开始口不择言了。 “你说什麽?”哪想到,这一句让痴停下脚步,“你竟然不喜欢魑,你竟然不喜欢魑。你怎麽可以不喜欢魑,魑是那麽漂亮。” 果然是疯子,我向上翻了个白眼,说我勾引魑的也是他,要让我喜欢魑的也是他,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麽。 “要是大家都喜欢魑,那就有你的忙了。”从他手扯下头发,这会他没有反抗。 痴是没有反抗,但在我面前号啕大哭起来,“我要怎麽办?我怕大家都来跟我抢魑,但我又不希望大家不喜欢魑,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到最後痴尖叫不已。 痴的哭泣引不起我的任何同情,我反而觉得这是好时机,转身就往里面跑去。 “你竟敢给我跑走。”痴很快就反应过来。“把他给我抓过来。” 他不知正对著谁说话,我心里著急地猜测,下一刻我就知道答案了。从前方跑出来几个疯子,我的退路被堵住了。连在这里的还有魉房间的疯子,痴到底带了多少个疯子进墓地! “啪!”很直接地摔了我一巴掌,“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我早就在各地安排了人,你别想逃跑。今天不把你活活折磨死,我是不会甘心的。”痴说完,再次揪起我的头发。 出去後,第一件事绝对是剪头发,再一次发誓。不过目前的形势不容我多想。 “魑是多好的人,除了你谁能配得上。”这个马屁应该拍得到位吧。 然後我看见一个天下奇观,那个疯子,痴竟脸红了。睫毛还眨啊眨,他在害羞? 我当场愣在原地,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乘胜追击,我继续拍著他的马屁,“你长得这麽好看,当然只有你才能配得魑了。” 痴继续脸红,但手比刚才更死力地揪著我的头发了。只是这会的性质跟刚才不一样,是无意识地揪著我的头发,但对我来讲,什麽性质都无所谓,重点是结果。忍著头发全部脱落的危险,我继续说道,“你看上次宴会时,魑不是还跟你说话了吗?” “他不喜欢我,我知道的。”一直讲著都不见他反应,我还以为我完蛋了。还好他终於开口了,手也松开我的头发了。“我从小时侯就好喜欢他,但他一直都不喜欢我。” “怎麽会呢?”我在一旁谄谀地递上话,然後我後悔了,我就该安静地在那听他说话。 “他只把我当弟弟!从来不把我当情人!”再次拽住我的头发的痴,眼神里是全然的痴狂,“肯定是你,是你去勾引魑,他才不喜欢我的。” 糟糕,被当成假想敌了。 现在只能期待有人快来救我,再耽搁下去,我很确定不用到疯窝,在我们後边的疯子就可以把吃了。 “果然还是要把你杀死。”苍白的十指与我的脖子亲密接触。 四肢不停踢著他,却收不到任何效果,痴根本就没感觉了,想起有人说过,疯子是不知道疼痛的。 谁来救我,魑,魉,北,蓝虞,还是紫和奴。 谁都可以,不然我真的会被痴活活捏死。 每次被人逼到绝境,我总希望有人出来救我,但有几次成功了。所以在得知求救无门的情况下,我想我应该化为疯子,但痴不是一般的疯子,论武力,我断是比不上他的,那只能靠这张嘴了。 (19) “魑!”我大吼一声,果然还在掐著我的脖子的痴马上就停下手了。可一看根本没人,他很快就要摔我巴掌。 再让他摔下去,我的脸绝对会变成猪头。赶紧抓住他的手,“我见过魑的手,很漂亮。”我直直地望著他。 显然被我的话题勾起兴趣,痴停下动作。“魑的手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他会说这样的话并不让我奇怪,这个男人那麽崇拜魑,自是把他当成独一无二的存在。 “魑很漂亮吧。”带上引导的声音贴上痴的耳朵,“想想他的头发。” “没有人会比魑漂亮了。”痴的声音带上梦幻,但下一刻却是重新掐住我的脖子,“别把我当成傻瓜。” 真是难搞,被他重新放倒在地上,眼睛扫过还呆在一旁的疯子。就算我脱离了痴的掌控,还有这几个疯子在。不过他们不是成圆型围住我们,只要我能跑到另一边的空挡,就能逃出威胁了。 双膝向上顶起,中途却被痴拦下,但并不让我意外,从刚才他识破我的计划後,我就深刻明白他不是一般的疯子,但是这个动作让他的手离我的脖子有一点距离了。趁机把手指死死扣进他的五指。 “好丑的手指。”轻蔑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痴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对我的脖子掌控也松了些,“这麽丑的手指也想摸魑吗?简直侮辱魑,还说你喜欢魑,骗人!” 明知我在用激将法,但痴还是中计了,手指比刚才更用力地扣进我的脖子,刚刚一点点的松懈感再次消失了。 论力气我是绝对比不上他的。但他再怎麽厉害也不能兼顾两个地方,故技重施,我狠狠顶上他的下身,这次他很快就痛呼出声。意外的,他很怕疼。我都准备膝盖和嘴巴轮流上阵,再从中找到空隙,把他推开我的身体。 “痴,你又不听话了。”那样懒洋洋的声音要是在刚才听来绝对是天籁之音,但现在只觉得催命音。 狂出现了,不过他看上去有点狼狈。 “狂。”痴的手劲因为狂的出现,更大了。他在反抗狂。 “咳…”只能甩动脑袋了,希望能让痴的手劲给弄小。 “把狂拦下。”痴朝还在旁边的几个疯子吩咐道 。 “痴。”狂的声音里已经有怒意。 一拳把扑向他的疯子打倒在地,那个疯子倒在地上後就没有再爬起来。 可是就算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疯子都打倒了,我也差不多闭眼了。 手指还扣在痴的手上,想把他的手从我脖子上拿下,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痴的力气真的很大。而在狂出现後,那力气简直达到顶峰,我甚至怀疑他能捏死一头牛。 “真是麻烦。”恍惚间听到狂不耐烦的声音,接著就是骨头被折碎的声音。 曙光出现了,狂已经来到我的跟前了。 但救了我的人却不是狂。 血从痴的额头上流下,接著就是一双手快速地把痴的手拉开。 “北。”竟然是北,转身扑进他怀里。“你…咳咳咳…你来救我了,太好了…咳咳…” 北轻轻揉著我的喉咙,“先别讲话。” “你来干什麽?”没等我从北救我的激动中回过神来,便听到狂的声音,那声音是绝对的冷冽。 反手抓住北的袖子,我才抬头看向北。 只见痴正摸著自己额头上的血,一脸的不敢置信。而狂则用自己的袖子给痴擦血。 糟糕,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狂是气愤北用石头砸痴了。 “真是不好意思,力道没控制好。”北的声音依旧温吞吞的,丝毫不受狂影响。 “你的胆子很大啊,敢用石头砸痴。”狂收紧双手,把痴更抱进自己怀里。 “痴是你的宝贝,可伶是我的宝贝啊。” 心里先是一阵窝心,既而担心,北怎麽这样跟狂说话呢,他不想活了吗。撑起笑容,我对狂说道,“狂,你别生气,痴应该没事的。” “他当然没事。”在我面前一直嬉皮笑脸的狂,这回也是狠狠地瞪我一眼。 “呜呜呜……好痛…狂,我好痛…”一直不坑声的痴重新出口的内容,让我跟北的脸煞地发白了。 “没事,不会痛。”狂摸摸痴的脑袋。 “不!”痴忽然尖叫起来,他又怎麽了? “流血了,流血了,我变丑了,我不要。”痴先是一人在那鬼叫,接著又冲向我,不过这回有北在我身边,他快速地抱起我,让我跟痴保持著一定距离。 “你这个王八蛋,竟然伤了我。我破相了,我破相了。” 没想到,对於痴的神经质,最先发飙的是狂,“你发什麽疯!”一把扯下痴的双手,把他们束缚在痴的後背。 “狂?”痴大概没想到狂会吼他,先是一愣,既而怯生生地开口,眼睫毛也扇动不已。 “好好的一张脸,你非要弄得鬼模鬼样。”狂一手捏上痴的下巴,看痴吃痛地眼角滑出泪水也知道狂用了不少力气。 “狂,你怎麽可以生我的气呢?”只是痴出口的内容会让狂抓狂吧。 “你这个白痴!”这句话後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狂竟狠狠甩了痴一巴掌,“你是不是想死啊!” 捂著自己的脸,成窜的泪水从痴脸上滑下,再开口的声音也是哽咽不已。“哥哥打我……哥哥打我……呜呜呜……哥哥打我……” 我回头看北,这两人是兄弟? (20) 想过痴跟狂的任何关系,但望没想到他们是兄弟。不会是结拜的吧,我在心里猜测著。但狂的下句话让我知道他们真的是兄弟。 “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懒得理你。”狂又一巴掌往痴脸上摔去,下一刻却朝我跟北吼来,“还不给我滚,想死是不是!” “我们快走。”北悄声对我说道,拉起我就要往外走。 哪想到刚刚还在狂面前大哭的痴,竟挣开狂截住我跟北,确切的说应该是截住我。 “你不准走!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眼泪还从那双痴狂的眼里不停地流出,看上去是那样地惹人心疼,但说出来的话,就让人咬牙切齿了。 北把我拉到一旁,转头对痴笑道,“痴,伶不会抢你的魑的了。”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眉眼高挑,痴直扑向我。我跟北赶紧一人抓住痴的一边胳膊。 “痴!”在後面的狂已经走上来,单手环过痴的胸部,“你要闹到什麽时候!” “不要你管,反正你跟他们都是一路的。”被狂蛮力拖开我跟北身边,痴下肢乱蹬,只想摆脱狂的控制。 “狂喜欢魑是不是,所以才要阻止我杀他。”见摆脱不了,痴反手抱住狂呜呜大哭起来。 “你胡说什麽?”被痴这样无厘头的指责,狂显得有些苦笑不得。 “一定是这样的,狂一定是喜欢魑。”痴又进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了,蹲下来,双手抱住头。“狂喜欢魑,所以才没有阻止魑。对,一定是这样,狂一定喜欢魑。” “闹够了吧,回去!”不再管痴说什麽,狂一把拽起痴,却被痴打掉。 “魑为什麽不杀了这个丑八怪!”痴站起来,手指直指向我。 刚刚还在那讲著狂喜欢魑,下一刻就又扯到我身上了,若不是一直注意著他的话,我还真摸不著头脑。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让我很感兴趣,如果没有误会的话,痴是因为魑要保我,所以才发狂的。 这个消息让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於稳定下来。只是,我看了看眼前的痴,可别让我性命死在这家伙手中。想到这,我一手抓著北,开始後退。 “跑。”话一说完,我就赶紧往前冲。可还没跑进步,竟被从树林後钻出的疯子给截住了。钻出来的疯子少说也有10几个。 回头惊鄂地看著痴,他到底安排了多少个疯子在这树林里。 “我说过我今天要杀了你,我说到做到。”痴阴侧侧地笑起来,那笑声实在除了恐怖没有其他词可以形容了。 我看向他身後的狂,“狂。” 抚著额头的狂,显然也被痴弄得一头两大,抱住痴,“痴,叫他们回疯窝,这里是墓地。” “我不管!”一手拍开狂放在他肩膀的手,痴对狂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你竟然喜欢魑,你竟然没有阻止魑,你怎麽可以这样呢。你不是我的哥哥吗?你不是一直站在我这边呢。” “你闹够了没有。”没有刚才的大声呵斥,狂再次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阻止住狂。”没有理会狂,痴对著其中一部分的疯子命令道。 “痴,你别玩得太过分。”狂把欺近他身边的一个疯子直接捏住他的脖子。那个疯子反抗得很厉害,但在後援还来不及赶来之前,就被狂一手捏死扔在地上了。 自己的手下被杀死,痴的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继续向我前进,“伶,你这个丑八怪,有什麽好的,魑竟然说要保你。狐狸精,狐狸精,去死!”最後两个字痴真的是咬著牙齿讲出来的。 “你往那边跑。”北在我耳边悄悄说道。 我看了看围上来的疯子,摇摇头,“那样北就太危险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北刮了我的鼻子一下,便要行动起来。 “痴,狂是喜欢我的,才不是喜欢魑。”我大喊出声。 而其馀三人,被我这莫名其妙的一语,微微愣住。 先是皱起眉头的是狂,“你说什麽?” “难道不是吗?”我没有看狂,直视著痴,“狂之所以没有阻止魑保我,是因为他喜欢我。”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听了我的话,痴便在那里喃喃自语,“狂怎麽可以喜欢你呢,狂最喜欢我了。”说到这,他转身跑到狂身边,“狂,你是最喜欢我了,对不对?狂最喜欢痴了,哥哥,哥哥,哥哥。”把头埋进狂的胸前,痴轻声地撒娇著。 “被宠坏的小孩,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喜欢他。”北在我耳边小声地冷斥道。 我只是笑笑,并未回答北。 而还在那边跟狂撒娇的痴,已经扯著狂的袖子要狂说出他不喜欢我。“哥哥,你不喜欢那个丑八怪对不对,哥哥最喜欢痴了。”痴说著时,还得意地看著我。果然是被宠坏的小孩。 但在狂久久未出声後,他得意的眼神开始爬上害怕,最後竟恐惧地大哭起来。是的,号啕大哭的痴,任谁都不会听错他哭声里的恐惧。更不用说那双眼睛,似乎整个眼珠子都颤抖起来。 “哥哥,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不停摇著狂的手臂,痴已经进入疯狂的境界了。回头朝那几个还围在他们周围的疯子凄厉地吩咐道,“杀了他,杀了那个丑八怪,马上,现在就杀了他。”直直地指著我的那根手指,都颤抖得厉害。如果不是这样的立场,说不定我都会同情他。 只是现实永远是现实。 (21) 我跟北已经跟冲上来的疯子打起来了。其实北这样的人,实在让人想不到打架这样粗鲁的字眼,虽然大家都是在性奴集中营过活的。 永远一身和服,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温和笑容,北是这样的温柔。但现在挽起袖子,直接把冲上来的疯子来个过肩摔。没有看错的话,他露出的手臂,实在结实。果然人不可貌相。暗暗惊叹,我弯下腰,躲过扑上来的疯子。 跟这些疯子打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他们不会带武器。我是有武器,但武器对他们没有用,除了把他们打趴下,他们是不会退缩的。而要做出拿武器杀人的事,我还做不到。 用起我的老招数,其实这招非常缺德的。脚尖狠狠踢向那人的下体。那人动作只是一愣,接下来又扑向我了。 这些不知疼痛的疯子。 只是情况开始糟糕了,刚刚只有一个疯子扑向我,这会已经有四、五个疯子冲向我了。想来是痴的命令,让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 拔腿往外跑,却被一个迎面奔来的疯子抓住。此路不通,我便往另一旁跑去。而另一旁也有人堵著。 “伶,往那边跑。”大手横过,北把要扑到我身上的疯子,直接扔到一旁。 大喜地往北的方向冲去,但并不是能这样逃开的。最後的结局其实有点搞笑,北在我後面收拾那些疯子,而我则在树林里跟追上来的疯子打转,他们伤害不了我,但我也出不了树林。 “痴。”似乎有道无奈的声音响起,大概是狂吧。我没有多在意,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就往迎面追上来的疯子脸上扔去。 “魑?魑!”这倒声音是确确实实地传到我耳里了。 猛地回头一看,竟是魑来了。真是热闹。 “啊!痛!”只是这麽一分神,就被那些疯子扑倒了。 “啊啊啊!”我尖叫出声,反射性地就把手伸进那人张开的口中。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是要吃我。 “太好了,快点把他吃掉。”痴在一旁高兴地直拍手。听在我耳里,一把无明火跟著燃烧起来。我另一只手捏住这个疯子的脖子。 可还没一会,旁边的疯子便把我的手拉开,还试图要把我塞进那疯子的手给拉出来。 “唉,都忘记我了。”北叹气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北。”呆呆地在北和不远处刚被他扔出的疯子之间打转。“你的力气好大。”抓住北伸过来的手,我站了起来。 “你们这些白痴,继续啊。”痴又叫嚣起来,但很快他就蔫了下去了。 “叫他们回疯窝。”魑并不是很有威严的声音响起。 “魑?”痴可怜兮兮地看著魑,显然是不想执行这个命令。 “快点。”魑的声音里带上不耐烦。 “魑,你。”痴似要生气,最後也只是说了句,“你们都回去吧。” 那些疯子马上就往外走去,连那些倒在地上的疯子,也被其他疯子抬出去。这一幕实在太奇怪了,之前是有听谁讲过,疯窝的疯子是听痴的话的,但没想到这麽听话。 “北,这是怎麽回事?”低声问站在我身边的北。 “疯窝的疯子,是痴一手训练出来的。” “疯子可以被训练吗?”又是一件诡异所思的事。 “因为他是终极疯子啊,那些疯子可是很怕他。” 终极疯子,这个说法还真有意思。不过也可以理解,都是疯子,所以懂得彼此的意思。而痴这个终极疯子,肯定比那些疯子还要疯,才让他们心生惧意,既而顺从他。 “魍,带他回去。”魑看都不看痴一眼,转向狂这边。 我还以为痴会大哭大闹起来,但他只是耷拉著脑袋,声音也有气无力。“魑喜欢那个丑八怪是不是?魑不喜欢痴,对不对?哥哥也喜欢那个丑八怪,没人喜欢痴。痴是个没人要的小孩,痴好可怜。” 魑还未说什麽,一旁的狂已经走上前。平常狂总是一副嘻哈的样子,但今天他身上没有这种气息。“回去。”对著痴硬声道。 “我不回去。”痴又甩开了狂的手,“你也终於觉得我烦了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正好是你弟弟,你根本就不会理会我,是不是?走啊,走啊,你们都走啊,既然不喜欢我,还呆在我身边干什麽?都走啊!”痴猛地抬头,一双眼睛也是凄厉异常。用力地把狂推开他的身边,他走向魑。 “即使我学你把头发留长,可我还是不漂亮。你一定很讨厌我,讨厌我这个小鬼。既然这麽讨厌我了,就别对我温柔,别让我以为自己还有希望。打我啊!打我啊!把我打醒啊!”开头的声音还压得很低,到後面後却大声起来,痴抓起魑的手往自己脸上摔去。 魑这回是很明显地皱起眉头了。按住自己的手,不让它跟痴的脸碰触。 “就这麽讨厌我啊,讨厌到连碰我都不想碰。一定觉得我很不要脸是不是,讨厌到希望我死了是不是。” 痴这话一出口,站在一旁的狂飞快地冲上去,一双手横抱住痴。把痴转到自己身上。 自杀!我跟北面面相觑。 不过那把要插进痴心脏的刀子此刻正插在狂的手上,我注意到一旁的魑手背也有个刀口子,他也有去挡刀。 “你这个大白痴,我怎麽会有个这麽傻的弟弟。”狂带血的手擦都不擦下直接甩上痴的脸,中途却被魑挡下了。 “先是处理下伤口吧。”魑把痴从狂怀里拉出,便要带著狂离开。 “不要!”一直没出声的痴又哭起来了,拽住魑跟狂的衣服不让他们离开,“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哥哥,你别走。我错了,哥哥别走,哥哥还是爱我的,我不该那样说哥哥。”哭著整个人都跪在地上,痴双手还死死抓著狂的裤脚。 “尽给人添麻烦。”明明刚刚还那麽担心痴,这下却是一脚把痴踢开。 没有避开的痴就这样被狂一脚踢坐到一旁 “你先去处理下,我带他去魉那。”魑蹲下腰拉起痴往里面走去。 经过我身边时,似乎才想到我跟北还在场,“你也去吧。” 他说的是你,所以北拍拍我的脸颊,“小心点。” “嗯。”点点头,我便跟在魑後边离开了。 (22) 魑一手抓著痴,但走了几步就放开手了。痴小声说了句“你果然讨厌我。”,但是没有逃开的举动,乖乖跟在魑後边。 到魉的房子时,魉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而房子里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一切都跟我刚刚出去时一样。 暗暗佩服,这个男人实在厉害。 “坐。”见我们进来,魉也未起身,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魑走过去,直接坐下,而跟在他身後的痴自是坐在他旁边。我看了看,在魉的斜对面坐下。 一坐下,魉就看著魑,“他有点麻烦啊。”他说这话时,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像是在敍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魑还未回答,一旁的痴先嚷开了,“你算老几!” 对於痴的无礼,魉并未生气,更应该说他根本没把痴放在眼里,因为自始自终,他只是在跟魑讲话,眼睛更只是偶尔才看到痴。 不过,魑这会并没有阻止痴的不礼貌,任由痴继续朝魉吼去。 “少来命令魑,你这个家夥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也敢在这里当老子。”痴就差没扑到魉身上了。 “真难看。”仰起头,魉翘起二郎腿。 而被魉这麽一说的痴,这下是真的扑到魉身上,但中途就被拦下了。刚刚还在那放纵著痴的胡言乱语,这会却是比魉还要快地阻止住痴。 “魑,你干什麽?我不喜欢这个人,他算老几。”被魑拦下,痴倒未继续扑上来,只是嘴巴上一直没停过。 “不愧是你的人。”良久魉才开口。 魉的话让我有些明了目前的状况,魑是故意带痴来发疯的。他们两人起冲突了吗?不像,与其说起冲突,不如说两人在各自争取利益。 “这里是集中营,不是外面。”接过魉的话,魑淡淡的声音响起。 “是吗?”魉浅笑。 两人是那样的淡然,但在淡然下的火药味已经浓得用眼睛都能看出来了。 坐在一旁的我,大气不敢出一个,只怕下一刻会成为这两人的牺牲品。 乖乖地坐一旁,我做著最忠实的观众。 “可你有累赘。”魉说这话时,是看著痴说的。 “我要杀了你!”痴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不是傻子,对於魉话里的意有所指,他当场发怒了,“我不会是魑的累赘。” 明明刚才还跟魑闹脾气,这会已经完全站到魑这一边了,似乎刚刚的吵闹都不存在。 “这麽喜欢魑啊。”魉说出这话时,痴的脸色一变,既而暗淡下来。 一双眼睛直瞧著魑,甚至还把手放到魑的手上,身体也靠近魑的怀里。 “魑,我好喜欢你。”根本没有当下情景紧张的自觉,痴那快速旋转的脑筋已经把他的注意力都放到魑身上了。 “魑,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吗?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说什麽就是什麽,我永远不会违背你的。”双手已经抱住魑的腰,痴抬起的脸中一片痴情,“魑,没有人会像我这麽爱你了。” 没有人会像我这麽爱你了。我微微愣住,看著斜对面,交缠的长发间是两个精致的脸蛋,和一双弦然欲泣的眼睛。那样含著泪水的眼睛,因为不敢落泪反而更显得楚楚可怜。 这样的痴,实在动人,而被他告白的魑,更是令人心醉。 那是太美的一幕,旁人根本无法插足进去。 而我只能呆看著这一幕,然後在脑子回想曾有的幸福。 没有人会像我这麽爱你,如果当初这样对辰说,他会不会为我挽留。忽然这样自私地贪婪地想著。然後再在现实的提醒下,握紧双拳。即使重来一切都不会改变。虽然不会有人像我这麽爱他。 “好喜欢魑,好喜欢魑,喜欢的不得了。只要一想到魑,再不开心的事都会消失。有时喜欢在魑面前假装哭泣,因为魑总会很温柔地把我搂在怀里。我知道,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我哭的,也不喜欢照顾我,但魑还是那麽温柔的对我。魑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好,我不能放手。”泪水是一窜一窜地流下。 连流泪那样丢脸的事都可以做得那麽漂亮,痴拽著魑的手不放,喃喃述说著他对对方的爱恋,只愿对方能回头看他一眼,然後再狠狠抱他一眼。 “魑,为什麽不喜欢我呢?我一直很奇怪。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好吗?我一直这样想著。哥哥告诉我,魑是不适合有情人的人。为什麽?”把脑袋放到魑胸前磨蹭著,“为什麽魑不适合有情人呢,魑是这样优秀,应该有一个人站在旁边为你分享成功。哥哥说的话,我一直不懂。” “为什麽不喜欢我?为什麽你不适合有情人?为什麽?为什麽?魑!为什麽!”最後一句的声音尖锐得我猛地捂住耳朵。 “哥哥在骗我是不是!”刚刚还安静著诉说著会让人脸红心跳的私语,下一刻却拔高的声音只让人毛骨悚然。 那麽漂亮的一个人,为什麽会变得这麽反复无常呢。 我看著魑,他是否觉得可惜。 (23) 痴哭哭啼啼地一会儿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只到狂的出现。 从屋外进来的狂,手上还缠著绷带,走到魑跟前,他直接把痴从魑怀里拽出来。 “不准哭!”那样恶狠狠的声音只是告诉别人他多在意这个弟弟。 亏我之前还认为他似乎在玩痴,不是这样深的血缘关系,这个潇洒的男人会一直跟在痴身边吗? “哥哥。”痴还要说什麽,却被狂打断了。 坐到魑的旁边,狂把痴塞到他们中间。 “哥哥,对不起。”又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痴的嘴巴撅得高高的,一手轻柔地放在狂受伤的手上。 “给我安静点。”狂似乎真的生气了,从进来後就没有给痴过任何好脸色。 “对不起,害哥哥受伤了。”狂恶劣的口气让痴的声音也怯怯起来,说著对不起时,一双眼睛根本就不敢看狂,身子也拼命地缩起来。 “闭嘴。”又训斥了一声。 而这回痴也真的不敢再开口了,身子都有点偏向魑那边。 “人都到齐了。”魉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显然未受到对面三人的影响,转头对我说道,“上去叫蓝虞下来吧。” 虽然奇怪他的命令,但我还是上去把蓝虞叫下来。 上去时,蓝虞蜷著身子躺在床上。 “魉叫你下去,魑和痴、狂都在。”我走上前,向他伸手。 抓著我的手,蓝虞从床上坐起来。 跟蓝虞下来时,客厅的气氛比我离开时还要阴沉。我还是坐在刚刚的位置,而蓝虞则坐在我旁边。 “人真的都到齐了?”跟蓝虞刚刚坐下便听到狂带上戏谑的声音。 我看过去,他嘴角正嗪著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魉。 “他也该到了吧。”魉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不喜欢等人。”即使说出如此情绪化的语句,狂脸上的戏谑之意却未消失。刚刚对著痴发脾气的狂已经消失了。 “真荣幸。”门口那道妖媚的声音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他们果然在等他。 腰部以下似乎都在轻轻摆动,魅慢慢走到魉身边,然後坐下,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气都交给魉,他整个人紧紧贴著魉。 一手搭上魉的肩膀,魅对对面的三人笑得妩媚,“真是不好意思啊,还让你们等我。”说著时他还不轻不重地磨蹭了下魉。 “魅?”刚刚被狂禁言的痴,奇怪地看著魅,“你怎麽会跟他在一起,你不是跟我们是一起的吗?” “果然如此。”魑一副了解的口吻。 “你背叛了我们!”一听到魑的话,痴的脸色马上变了。看他那副冲动的样子,就是要冲上来打魅,不过被魑跟狂拦下了。 “背叛?我什麽时候背叛过你了。”故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魅装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你不是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吗。”似乎看出眼前的形势,痴的声音低沉了好节。 “只是一起进来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对吧,魑、狂。”即使笑得那麽妖媚,还是让人感觉得到其中的挑衅。 但是与他对峙的魑、狂不是一般人,两人的脸色都未有任何变化。 “好象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深究吧。”一旁的魉终於开口,那是四两拨千斤的口气,“你们要对魅有什麽不满,等到了外面再计较也不迟。” 魉话一说完,趴在他身上的魅就手指点住他的嘴唇,娇嗔地喊了声,“你还真狠心。” “我不同意!”痴又开始发疯了,“魅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怎麽可以跟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在一起。”挣开旁边的两人的手,痴猛地站起来了。 “小鬼,你太吵了。”刚刚还一脸媚笑,这回只剩冷冽。 “怎麽?你不会想说如果不是痴,就不会在这鬼地方的话吧。”痴还未来得及回答,他一旁的狂就先他开口了。 “被小看了啊,真不舒服。”冷冽的表情又被妖媚换上。“我怎麽敢怪他呢,我不就是太贪心了。”魅笑笑更靠近魉的怀里。 “你利用了我。”声音一下小了好多的痴,满脸的愤怒,指著魅的手指也颤抖不已。 “真难听,你不也利用我了吗?” “我当你是朋友的。”轻轻摇头,痴似乎不敢置信,“你竟然骗我。” “小鬼别在这边乱说话,要不是狂跟魑,早就把你结了。”魅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情绪这麽明显摆出来的人,会这样做,大概是真的厌烦痴吧。 “你说什麽?” “不想跟你说话。”皱起眉头,魅更是把脸转向一旁。 (24) “是你告诉我的,只要我按你的计划做,魑就会喜欢我。那时候连哥哥都叫我不要喜欢魑,但你跟我说,只要我努力,魑就会喜欢我的。我很高兴,因为终於有人站在我这边了,所以我听你的话,按你说的做,结果却把哥哥跟魑送到了这里。” “原来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来达到你的野心,但是你根本没想到计划会失败得这麽彻底,让你连抽身的时间都没有,还让你进了这个性奴集中营。你活该!” 说到最後一句话时,痴的眼睛似乎要突出来。那真是要吃人的眼神。 “所以我讨厌你,要是换作他其他人早就成功了。本来大家现在都不会在这里,结果你竟然给我中途变节,害我的计划全盘失败。该死。”那是魅的回答。 内讧吗?不像,只是痴跟魅两个人在互相埋怨而已。因为一旁的三人一直都没有出声。 “我不想用计策得到魑,我要让魑真正喜欢上我。”说得那样理直气壮,如果一开始就这样决定,也不会有这麽多的事了。我在心里暗斥。 魅难看的脸色并没有持续很久,跟痴辩了句,他再次转过脸不再看痴,看来是真的很讨厌痴,不然向来可以跟很有风度挂上勾的他也不会跟痴这样毫无形象的辩解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我,开始有点了解这四人的关系,悄悄看了眼魉,似乎他跟他们不一样。是两路人马吗? 之前我还想过非性奴者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想来之前痴对魑说对不起也是因为这个了,因为自己的任性害喜欢的男人和有著血缘关系的亲哥哥被送进这里。至於魅的野心,就不得而知了。 “魑,哥哥对不起。”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过错,还跟著魅大吵大闹的痴整个人焉下去,声音也比刚才降低好了几阶。 对於痴的道歉,魑跟狂的反应都一样,没有理会。而被这样冷漠对待的痴,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得不到原谅了。头一低,既而快速地抬头。 在场的其他人已经猜测到他的行动了,但还是阻止不了他。 像头豹子一样,痴的四肢快速地搭上魅的肩膀,张嘴就咬住魅的脖子。 闷哼一声,魅就要把痴推开,可根本推不开现在完全疯狂状态的痴了。坐在他後面的魉要出手了,但他的手被已站到他跟前的魑挡下来。 眼神一敛,一直保持著懒散形象的魉快速地翻掌反扣住魑的手。 一手被魉扣住,但魑的另一只手迅速地扣上魉的另一只手腕,在魉想故伎重施的之前,他就已经把魉的手腕扣紧了。 这只是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发生,等我定睛还想继续看下去时,两人已经松手了,而被痴咬住脖子的魅已经在一旁抹著脖子了。 “杀了你…杀了你…”被狂强硬推开的痴没有高声尖叫,取而代之的是他一遍又一遍低沉的喃喃自语。 “疯子就是疯子。”随便扯了纸巾按在伤口上,魅妖媚的脸蛋未见丝毫扭曲,只是在这妖媚之上,有著暴风雨前的愤怒。 面对痴的胡闹,狂这回用上十足的力气,狠狠地摔了痴一巴掌。但被摔在地上的痴很快就爬起来,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向狂,而是一直盯著魅。 “杀了你…杀了你…”动作已经带上癫狂的迅速了,四肢撑地,他整个人蹦起来。而这回魅已经有准备了,在痴扑过来之前,就已经退到沙发後。 四肢搭在沙发上,旁边坐著魉。而痴却似是未见到旁边的量,继续扑向魅。 “真是坏心眼,竟然不帮我,想让我死在这里啊。”明明都已经躲得有点狼狈了,但魅的声音依旧妖媚不已,从侧面跳到魉的怀里。魅用魉来挡箭。 “我相信你。”若无其事的说著,魉却是侧过身子,不让魅把他当成挡箭的盾牌。 魅头微一低,既而又是妖媚的笑起来,“真是狠心,我可是把自己的整个颗心都掏给你了。” 此时痴已经被狂捉住了。 魉没有回答魅,只是浅浅一笑。见此魅也未继续说话,只是从他怀里出来,改为靠在他身上。 “魉,你说事情会有这麽简单吗?”那个柔情万种的声音里似乎还带了点什麽? “先顾眼前的吧。”这回魉回答了,虽然那口气很正常,但连接著魅的话,总让人觉得这两人有点不正常。似乎有麻烦的事要发生了。 已经从魉身边走开的魑,把痴从狂怀里拉出来。“安静,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魑,我说痴是个累赘啊。真的要带他出去吗?我看到中途他就得给我们找麻烦。”魅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暴风雨前的宁静结束了,魅的愤怒一如暴风雨的强劲力道狠狠打到了对面的三人心里。 (25) 敏锐的感觉到,魅这话一出,其馀三人都安静下来了。 我看了看蓝虞,他反手握了我的手一下,我知道这是叫我安静,别惹祸上身。 “不可能。”淡淡的语气从魑身上传起。 “哦,原来你真喜欢这小鬼啊,错了,是疯子。” 从上次他问我是他漂亮还是魑漂亮就知道他跟魑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其实我有著更深的感觉,他似乎在嫉妒痴跟魑。这个猜测我自己都觉得荒谬,但还是止不住会这样想。 痴在魅说出这句话时,眼睛就一直盯著匙,那是一双痴狂得就要燃烧起来的眼睛。 “我不会同意的。”没有回答魅的话,魑只是淡淡道出他的立场。 “我不同意。痴会是个累赘,而他,”魅忽然转向我,“也是累赘。” 本来静静坐在那里当听众,但话题一下扯到我身上。先是一愣,既而担心起来。魅话里的意思我是明白的。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心了。保痴还可以理解咯,毕竟你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虽然一口认同的口气,但魅说这话时满脸的嗤笑。话题继续转到我身上,“但是这个伶呢。我们只要拿到秘密後,就没必要让他继续存活下来了。” 担心其他人会被魅说服,我赶紧抬头直看向魑,但他并没有看我。反倒是他旁边的痴狠狠地瞪了我好几眼。眼光转到最过去的狂,他一手紧紧抓著痴为了防止痴忽然发疯。在看到我看过来时,他只是挑眉一笑,并未有多大表示。这个男人我看不懂。 我转过来看魉,然後我泄气了,魉的神色已经跟我身旁的蓝虞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回魑沉默了会,开口时他是看著魉的,“应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同意吧。” 顺著魑的目光看向魉,魅的脸色开始难看了。“魉不是保虞的,什麽时候又保上伶了。” “真罗嗦。”久未出声的狂,眼神有些不屑地看著魅。 “你不也是不同意吗?还是说你要给你弟弟找个情敌啊。”魅的声音里带上少见的执著,似乎不把我杀掉,就不甘心。问题是我好象并没有跟他有过什麽实质性的冲突。最多也就那次在8栋时,从他眼皮下逃走。这个男人不会因为这个而记恨我吧。 而痴一听魅说的话,就著急起来了,“魑、哥哥把他杀了,没必要留他的,不是吗?还有个蓝虞在啊。” 真是狠心的家伙。 “我不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既然没人站出来,我自己就得站出来了。看了眼魑和魉,我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魑跟魉正是认识到这一点,才同意不杀我的,而且他们知道我将来绝对会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对吧,魑魉。”我对这两人笑笑。平放的双腿,也翘起一只。 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必考虑他们拒绝我的尴尬,我要做的只是要他们记起曾对我说过的诺言。 这话一出,很快就收到两人注视过来的眼神,他们的眼神里都只有一个意思,我太担心了。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太担心了,这是关系到我的性命,难道我还在那里磨几吗? “魅,这麽想把我杀跟痴死是为了什麽呢?之前育的事,你是要杀疯子,而麒麟的事你是要把宿舍的人灭掉。那这回呢?”不冷不热地看了魅一眼。 “真是厉害的嘴巴,故意把痴拖下来。虽然在我眼里你跟痴是同一个货色的,但在他们眼里你们根本就是不可以比较的。我说伶啊,呵呵”魅忽然轻笑起来,小拇指一次又一次地扫过他已经够红豔的嘴唇,“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呢。”那样忽然降低音调,让我的心脏猛地收起来。反射性地抓住手中握的东西,那是蓝虞的手。 “我还没那麽不自量力,只是我说的事实,是你想怎麽掩饰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摆著一副完全蔑视他的态度,我把姿态摆摆得高高的。 魅不是一般人,他没有被我的那假姿态给吓倒。换了一条腿翘起,他笑得妖媚,“是吗?麒跟先生的事你好象在当中演了一场好戏。” 早就猜到他会把这件事搬出来,所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我,并没有如他所愿地露出一张羞愧的脸。 只是淡淡地回句,“是吗?”我的脸皮也算够厚了。 如果今天换成其他人,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被我糊弄过去,但魅没有。其实从跟痴他们辩解起,他的风度一点都没破坏,自始自终保持著他妖媚的气质。 就像这回,他只是笑得比刚才更欢。滑进魉的怀里,他继续笑著,“魉,原来你喜欢这种小鬼啊。” 客厅里只有魅妖媚的声音,却不让人觉得突兀,这个男人有著一个与他面貌相匹配的好嗓子。 (26) 不过他说魉喜欢我,倒是真的很好笑。我想我脸上的不耻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这几人竟然一下子都看向我。 耸耸肩,我把眉眼狠狠上挑,做出一个极迷惘的表情,“我不知道你们叫我跟蓝虞来这的目的是什麽?来看你们的表演?” 在我说出表演时,这几个威风的男人,脸上虽未有愤怒之色,相反还露出好玩的神色。 放在眼前,我说不定还以为自己让他们觉得有意思了。但现在我算是很深刻地了解这些狐狸的一些面目,把自己的感情暴露在别人面前,就等於比别人矮了一筹。这点,魉就比其馀四人出色多了。大概不是跟那四人是一路的,所以他们对他的事也不了解,也就无从下手。 但他们四人呢,就差差相反了。从他们的口中,可以知道这四人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其中痴、狂兄弟俩和魑显然关系很亲密。彼此对彼此的底细知道得太多了,意味著,对彼此的了解也更加透彻,还有一点就是落井下石也有得落。 不过,这样的他们,不知道在魉眼中是不是很难看。 “真是有意思的小鬼。不过,比痴坚强多了,因为得不到魑的爱就疯了。实在有意思。”魅又在奚落对面的三人了。 “真的麻烦。”狂的一只手依旧紧紧抓著痴,但他的身体已经很贴著沙发了。其实他的坐姿跟魉有点相似。只是他看上去比魉还要懒散,应该说这个男人有著自内而外的懒散。 那是一个浪子,我忽然想到这个词。 这个男人完全不适合被束缚,但他现在就被紧紧束缚著,被亲情束缚著。正如痴说的,如果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他应该不会管痴的。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对狂的看法,并不代表事实如何。这些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根本就不是我能看透的。 老实讲在魅说出痴是疯子时,我以为痴会出来辩白,但他没有,反而用一双凄凉的眼睛看著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虽然太自以为是,但还是有它一定的道理。 我想也就魑的性格才能忍得下来吧。 望著魑没一会,痴又开始掉眼泪,虽然他流泪的样子可以说很唯美,是那种一颗一颗落下的。但是知道了这麽多事,对於这美丽的一幕反而是怕怕的,我似无意地扫了魅一眼,这个也是最佳的例子。 狂这会大概也不想管痴了,躺在沙发上任痴哭去。 我评估著目前的情况,魉跟魑应该会站在我这边,而痴跟魅是一定要杀我的,就不知道狂的意见了。听魅的口气,在他们上次的交谈中,狂并没有反对魑保我。这样看来,我还是有一定优势的。但是现在魉跟魑又不做什麽表示,实在让我担心他们会出尔反尔。 “不是都已经谈论好的事情了,现在还要继续谈吗?”我把话题绕到自己身上,现在不是捂著藏著的时候,尽快把事情解决掉才是上策。而且今天大家坐在一起,绝对不是简单地为了我的事或痴的事。 “你想说什麽啊?”魅扬起嘴角,转向我。 “既然要反对,你上次怎麽不明明确确地反对啊,现在再来反对,不显得好笑吗?” “哦?好笑?真是好玩的说辞。”魅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决定了事情再随便地改变,我很怀疑就算你们拿到了出去的秘密。真的能平安出去吗?”环视了四周,我自信自己此刻的笑容很完美。 “你们不是很好吗?”在魅回答之前,我把他们心中的不定时炸弹拉出来。 魅的脸色到现在才开始真正的难看,而且还持续了好一会,连挂在脸上的妖媚笑容都开始摇摇欲坠了。 好一会他才出口,“好刁的嘴。” “谢谢。”抬头,我承认我笑得更加得意了。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对我来说根本没必要再对他们隐瞒我的情绪。至於他们继续摆什麽脸谱,那是他们的事。 松开蓝虞的手,我伸展著四肢,“结果呢?” “伶,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魉的声音虽未有责备的意思,但还是看出来他的不悦,可惜没有紧张,而他对面的魑脸上更是没有紧张。 “没有事实,哪来的挑拨离间。”我嘻嘻笑著。脑子里却在想著,等出去後就又得戴面具过活了,不过也无所谓。现在就即使享乐吧。 “真是的,被你这样不知从哪里来的家伙摆了一道。”狂笑得很狂妄,甚至还拍起手来。“魑,我可以理解你要保他的原因了,以後会是个很好用的武器。” 这个男人说话还真是毫不留情。狠狠白了他一眼。我却是朝魑笑笑。 对於魑,过了最初的好奇甚至害怕,我对他一直很有好感。所以对他绝对摆不起脸色来的。 大厅的气氛似乎缓和下来了,魅提出的要杀我和痴的计划,才到中途就被驳下。真是爽透了。 我笑得越发得意了。 “你可不可以别跟傻瓜似地一直笑了。”魅不再挂著妖媚的笑容,而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被他这样瞪,我根本就不生气。怎麽生得气来?把别人自以为是的面具扯下的感觉是很爽的。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就进入正题吧。”魉坐直身子,朝我们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下周就是选秀了。” 正题?选秀?面色一敛,我跟著坐直身子,是要到最後了吗? 坐著双腿忽然发抖起来,好兴奋。 第十章 出逃 (1) “除了死去的生跟衣,这集中营所有的非性奴都在这里了。”魉环视了下我们,最後把目光定在我身上,“伶现在你可以把你们知道的事说出来了吧。” 本来在听魉讲所有的非性奴都在这里时,我还想开口问原因,但在听到他的下句话後,我把所有的疑问都吞进肚里了。 有些紧张地看向蓝虞,我知道已经不是继续隐瞒的时候了。只是事情实在复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你原名叫什麽?”魉换个问题问我。 原名?他问这个叫什麽?我还未回答,魉却说出了个叫我惊讶的名字。 “蓝虞。”魉笑著看向蓝虞。 “你怎麽知道?”我指著他,而蓝虞也是一脸苍白。 “蓝虞,青昊组的小少爷,今年17岁,上面有两个双胞胎哥哥。我没说错吧。”魉的声音不是很快,给人的感觉更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是谁?”被认出身份的蓝虞,戒备地看向魉。但在被认出身份的警戒下,他还藏著另一种情绪,这情绪在被丁浩绑走期间也出现过。 “真有意思,青昊组的少爷会到这地方来还真有意思。”狂嘻哈的声音响起。 我这才注意到其他人对於这件事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也就是说蓝虞的身份一早就被他们知道了。 “我想知道你是谁?”接过蓝虞的话的是痴,他直直看著魉。这打破了我刚刚的猜测。[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谁都不知道这小子是青昊组的小少爷,为什麽你会知道?” 现场的气氛凝重起来,我跟蓝虞都往对方靠近著。 “在外面时见过他一次。”魉的解释很敷衍。 那四人自是不满意,不过一旁的蓝虞已经急急地问他。“你知道我哥哥们,你认识他们,是不是?” 狐疑地看了眼蓝虞,似乎事情只要一扯到他哥哥,他惯有的冷静就会失去。 “只是认识而已。”魉依旧是淡笑。 不过,到现在我也明白魉为什麽会让人保护蓝虞了。对那个青昊组并不了解,不过联想当日蓝虞的哥哥们来救人时的架势,多少也能猜到这是一个黑道组织。 蓝虞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迷团,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也能明白一点他了。不过这远远不够,因为蓝虞身上,没有他哥哥们那逼人的气势。 “魉的身份我也很好奇呢。”坐在魉旁边的魅重新窝进魉的怀里,“不过魉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对吧。呵呵”说完魅不知想到什麽,妖媚地笑起来。 “对啊,出去後是敌是友还不知道。”狂的声音在魅之後响起。 “其他的事就没必要扯了,先想著出去再说。”魑的话让其他人不在这事上打转。 看来魅即使是站在魉这一边,但不代表他就信任魉,至於对面的那三个人更不用说了。只是目前的形势让他们不得不合作。 这倒是让我对魉好奇起来。这四人竟然不知道他是谁?而魉却认识蓝虞的哥哥。这个男人的身份实在神秘。 “可以言归正传了吧。”魉摊开双手,看著那几人。 “当然。”魑点点头。 话题要回到我身上了,我的脊梁似乎被戳了下,背挺得直直的。 “你不用这麽紧张吧。”魉有些好笑地看著我,“除了知道你是中国人外,我们所有人对你的身份都不知道。” “凌伶。”紧张地出口,我握住了蓝虞的手。 “凌伶。”魉复述了我的名字,接著就看向其馀四人。 “没听过。”狂率先摇头。 当然没听过了,我又不是自己愿意进来的。 “你不是那些人派来的吧。”痴的口气很冲。 那些人?我的瞳孔猛地睁大,“是谁?是建这个性奴集中营的人吗?” “少装糊涂。”刚刚还说著要杀痴,这会魅已经跟他们走到同一条道上了。 我明白我再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只会越被他们怀疑。 “我是不小心进来的,根本就没人派我来。”看向蓝虞,我知道蓝虞说的话远比我有分量。 “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明白我不可能来这地方的。我跟伶都是不小心进来的。”蓝虞的声音不大不小地站大厅里响起。 而他们开始沉思起来。 “有这麽巧的事吗?”魅皱起眉头,“小子,虽然你是青昊组的人,但我并不相信你。你们青昊组不是想做什麽吧。” “组里的事,我从来不参与的。”蓝虞转向魉,“你应该知道的,如果你真的认识我的话。” “我相信。”开口的却是魑,“之前就听过青昊组有个小少爷,但谁都没见过。是个不受宠的少爷,我得到的情报是这样的。” “那就好。”对於魑公事公办的口气下能让他无地自容的内容,蓝虞选择了无视。 (2) “对你好奇了。”狂扬起下巴,示意我接著说。 “我是来日本打工的,那天被一群混混追赶,结果就进了这里。”并不打算把被绑架的事说出来,更不打算把自己的事全盘托出,那些倒霉的事,那些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的事,又怎麽会想让别人知道呢。就算他们出去後能够得知我的事,那也是以後的事了,而那时,我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麽简单。”魅问我。 “大意就是这麽简单,难道你还要听细节吗?那些事对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帮助。你们要知道的是我跟蓝虞如何进了这个集中营。”我快速地回过去,而被我如此抢白的魅脸色又开始难看了。 “不是你们,是我们。”魑淡然的声音提醒著我。 脸一红,我低下了头,这样把自己排除在外的说法,实在很蠢。 “真不敢相信,实在是太凑巧了。”听得出狂的声音里没有怀疑的意思,所以我也只笑笑说句,“如果可以,没人想要这份凑巧吧。” 接下来,话题都放到了我跟蓝虞如何进集中营上。 “京都?就是说这里是跟京都连在一起的。”魉沉思著。 “我们进来时,是蒙著眼睛的。他们没有给我们辨别地点的机会,这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混肴。” “不过,既然从外面能够进来,那为什麽我们出不去呢。每次都迷路了,那个树林到底有什麽秘密?” “我听说樱花林那边是埋著死去的性奴的尸体。”我开口,“那你们应该也有出去过了。”当日一人逃跑时,我准备往樱花林那边跑,但因为那樱花林太恐怖了,我回头了。 “樱花林是跟墓地连在一起的,而且它很大,我们看到的只是小小的一个地方。不过,那个迷路森林,我们有去过,但也走不去。那个森林太奇怪了,人一走进似乎被下了迷药,脑袋都昏沉起来。” “我走过两次,但走到一半,就迷路了。上次跟育走过一次,结果转到樱花林这边来了。我们明明没有转弯。”我想起上次的事,由於已经被迷糊过一次了,我跟育两个特意不按脑子里想的走,而是靠身体走路,但还是迷路了。“走著走著,就会觉得自己已经转弯了,然後过会就会发现自己迷路了。” “也许真的要用条绳子绑著腰走一次。”狂有些开玩笑的说。这是我跟育曾经考虑过的方法。 “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不过实行起来就有点麻烦了。”魉接过话。 “所以现在是个好时机,选秀就要开始了,那些厨师和职员也要忙起来了。” “你们进来时,真的没发现什麽异样的地方?”这个问题是他们第三次问我跟蓝虞了。 “没有异样,就是一直跑就跑进来了。”蓝虞一边思考一边回答他们。“不过,那些树木都很大。” “可以肯定的是厨房外正前方那条路绝对是我们进来的地方,那树林的味道跟我们跑进来时闻的味道一样。”我看了蓝虞一眼,重重地点头道。 “也许并不是只有一条路。”魅的小指抚摩著他那红豔的嘴唇。 “我们也不是没试过,但是我们每条路都走不出去。这个集中营太大了,而且根本就来不及走完,就得回去了。”魑的眉头也有些皱起来了。 “那些老狐狸。”魅是笑得妖媚,但是咬著牙齿说的。 “既然你们能从那条路进来,至少说明那条路是可行的。我们可以试试。现在离选秀只剩下10天了,而三天后是去书阁的日子,我们必须在明天或後天出去一次。如果那条路不行,就得找其他路了。”魑下著总结语。末了他转过来问我,“伶,你已经走了两次了,你觉得我们应该先试哪一条路?” 先试哪一条路?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去书阁後就是选秀,集中营应该就会受到上面的人严密监视。 去书阁那天是绝对不能去试,因为那时候有三分之一的性奴去了书阁,这就使集中营空荡起来,也使得我们仅有的7个非性奴变得清晰化。 其实选在这个时间段逃跑是件很危险的事,但这也成了一个盲点。而且魉也说了,会有人在外面接应我们。至於是谁,我们几个一直问,他都不说,只说绝对会保大家的性命。 其实我觉得,魉选择这个时候逃跑,并不是那麽简单的应用他们的盲点。那个接应他的人才是关键吧。魉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从其他人眼中都可以很确定地了解到这一点。 但是,已经被大家看出来了,魉还是不把他的秘密说出来。不是没必要再隐瞒了吗?他为什麽还要这麽拼命地隐瞒。 “要不,我们分头行动。”思考了半天,我觉得这个办法比较好。就如刚才说的,这个集中营很大。如果一起行动的话,失败的几率也更大。 “这个办法好。”魉点头,“到时我们可以做个比较,再从中选择最後一天的出逃路线。” (3) “那痴、虞、伶一组,我跟魑一组,魅跟狂一组。” 魉的这个分组安排让我不解。“我跟蓝虞应该分开更好吧,最重要的情报我们知道的差不多。而且,”我指了指正对我怒目相向的痴,要跟他在一起,别到半路就被他吃了。“他应该跟魑或狂在一起吧。” “不,这样的安排正好,你跟蓝虞知道的情报虽然差不多,但正因为知道的差不多,你们才能互相给对方引导。而痴的思考很不稳定,也许就被他误打误撞了。” “我们不单单靠实力,还要靠运气。”我直视著魉。 “聪明的孩子。”他赞许地点点头。 我这边刚解决完,痴就追上来问了,“为什麽我不能跟魑在一块,为什麽我要跟这个丑八怪在一块。”痴指著我的手指都发抖起来。 忍著性子,我才没跟著气得发抖,这个人实在太可气了,我转向蓝虞,“你怎麽看?”虽然知道蓝虞多半是无所谓,但我还是抱著侥幸的心理。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蓝虞说个不字,我管痴那什麽无厘头的思考会给我们带来怎样大的运气,也要叫他们把痴从我们这一组踢掉。 “都可以了。”果然蓝虞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双肩微塌,我直面向痴的怒气。 “我不要跟这个丑八怪在一起,我要跟魑在一起!”大声宣布的痴,一手拽著魑的手,一手直指著我。 “痴,乖。你跟他们要好好相处。”魑似乎没听到痴的话,径直抚摩了下痴的脑袋。 而被魑这样温柔对待的痴,脸色很快就缓和下来,抬头定定地看著魑,“只要我好好跟他们合作,我们就能出去了。” “嗯,不能任性知道吗?答应我?” 我看魑现在也是无所不用了,不过也可以理解,痴怎麽讲都是颗不定时炸弹。魅说要杀痴虽然有他私人感情在内,但还是一定事实道理的。 “我会的,我会乖乖的。”痴乖巧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我转过头去朝蓝虞做了个鬼脸,刚刚还在那强力制止,现在却这麽听话了。魑对他的影响力还真厉害。 “那什麽时候行动?”痴的问题解决掉了,接下来就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明天晚上。”魉开口道。 “既然都商量好了,那我们回去了,要睡觉咯。”狂伸个懒腰率先走出去。剩下三人尾随出去。 “慢著。”我忽然叫起来。 很快就收到痴愤怒的眼神。 “为什麽只有我们这几人在行动呢,其他人呢。”刚刚一直没注意到这个问题,这会我才想到这一点,同时担心起来。“墓地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吗?” “知道。”开口的是魉。 “那为什麽不让他们一起来找,这样不是更快吗?”我不解地问著他们。难道他们不准备带他们出去吗?那这样的话,紫的事还算数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些人用来障眼的。” “什麽意思?”障眼,有这麽简单吗?那些人不会是被他们丢弃了吧。 “如果这麽多人都出去找的话,绝对会被他们发现,而那些人就是用来迷惑他们的。等明晚我们出去後,我们的房子里就会有人住进来。”魉说到这里,有点好笑地看著我,“这个计划只靠我们这几个人是不可能成功的。那些人是我们的後盾,这也是我们跟他们的协议。” 协议?这又让我糊涂了。 “我们能够让他们出去,而在这之前,他们就负责掩护我们。” 在解除了疑惑後,我对这几人却有了更深一层的恐惧。因为这个集中营的性奴是绝对的勾心斗角,各顾各,而他们竟能让他们团结起来。但是另一点事实也告诉我,宿舍和疯窝的性奴被抛弃了。没有愚蠢地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对他们来讲,只有对他们有用的人,他们才会救的。 跟蓝虞并排站著,看著他们离开後,我转身上了楼。 想到不久後就可以出去,当天晚上我在浴室里一个人兴奋。站在蓬莲头下,我抱著双肩,抬头直面流下的水。 可以出去了,这回不会再失败了吧。来到这个集中营,我一共逃过两次,但全都失败了。其实想到这里,我对这次的行动还是很担心,尤其是失败的後果我能承受得住吗? 现在的我们,已经走到绝路上了。要麽跳下去,要麽把後面的追兵打倒。 抬手胡乱地摸了把脸,顺势流进嘴里的水,有些咸。用手臂把那咸味的来源狠很擦掉,却怎麽也擦不掉,反而越擦越多。 在崩溃之前,赶紧把水龙头开到最後。同时另一只手成拳塞住自己的嘴。 身体好象受不住了,猛地蹲下身子,脑袋也跟著埋入膝盖。 我需要发泄。 (4) 第二天晚上,我们兵发分三路。魉和魑这一组是往樱花林那边,我这组是向树林正前方的树林前进,剩下的便是厨房外东面了,在那里我看过菜园和池塘,这个方向是魅和狂负责。 狂跟魅走在最前头。我之前以为他们会从宿舍那边过去。没想到,墓地外的树林竟是与放肆林连著的。这条路帮我们降低了危险。不过这条路,并不是很顺利,因为接近放肆林的树木长得极其茂盛,非但如此,那些树林是挨著长的,也就是说我们得侧著身子才能过去。 魉说的没错,人少点事情果然会顺利。进入厨房外的树林并没费多大功夫。 “分头行动吧。”魉跟魑率先离开。 狂跟魅随之往东面出发。 握住拳头,才发现掌心都是汗水,我笑著说,“也许我们拿条绳子绑比较好。” “丑八怪。”对於我的玩笑,痴直接冷哼一声,不过不像之前那麽大声。先不说他自己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魑肯定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蓝虞抬头看了看月色,快要进入後半夜了。 “时间太赶了。”我牢骚一句,便跟在蓝虞後面。 还是跟上次一样的树林,起初我们三人还是一前一後地走著,到後面就是紧挨著了,当然痴那家伙是不可能挨著我走的。 “我们迷路了吗?”我出声。 “还没这个感觉,痴,你呢?”蓝虞问他身旁的痴。 “头晕死了,这是什麽鬼地方?”这家伙又在发脾气了。 不过他说的话,让我跟蓝虞诧异起来,“痴你会头晕?” “不可能啊,才走到这里应该不会头晕啊。”我皱著眉头,这个树林的确是会让人头晕,但还不到时候,我走了两次,都没这麽快就头晕。 “会不会是你的体质跟别人不一样。”我以他的脑袋思考他的身体。 “不知道,反正头晕。”痴也皱起眉头,看来相当难受。 “再往前走,到前面我们也会头晕了。我觉得这树林有蹊跷,为什麽我们一走进去头就会晕呢。”我摸著身旁的树干,问身旁的两人。 “现在只能一直往前走了。”蓝虞接过话。 “不行了,眼睛看不见了。”挨著蓝虞的痴忽然蹲下身子。 “看不见?怎麽会呢?”我跟蓝虞对视。走到痴旁边,“痴你前面的东西都看不见吗?” “看得见,但脑袋好晕,东西看得也迷迷糊糊的。” “蓝虞,你现在脑袋应该也觉得晕了吧。” 蓝虞点点头,“我们没感觉时,痴就头晕了,而我们头晕时,他看东西就已经迷糊了。不会是他承受能力比我们差,所以比我们更早感觉到这树林的异样。” 认同蓝虞的分析,痴这个人本身就是很娇弱,从他因为得不到魑的爱就变疯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了。 “你还能走吗?”我问他。 “走是可以了,只是要你们带我了。”痴的声音都比平常低了好多。 其实对於头晕,如果不去特别在意,根本就是可以忽略过去。更应该说,如果没有痴一直在旁边说头晕,我跟蓝虞不会这麽早就觉得头晕。因为这个地方我来过,我跟育迷路前,也有过头晕,但只是若有似无。 “继续。”不过不管怎样,我们都只有前进这条唯一的路了。 继续往前走,很快那时候的感觉又上来了,“虞,停下。我们好象正在转弯。” “向左转了,但是我们应该是直著走路啊。” “要分头走吗?”我把跟育的经历都告诉了他们。所以蓝虞明白,如果这时候再一起走的话很有可能就会一起迷路了。 “痴,你可以吧。”蓝虞推推痴。 “没问题,已经习惯这个头晕了。”痴的脸色比刚才好很多了。 “那分头走。” 我们三人很快分成三路。 “我先走了。”我走向左面的路。 一个人走在这神秘的树林里,恐惧比刚才深了,但也只能咬紧牙往前走去。 “这个!”我惊呼出声,这条路比跟育走时走得更远,换句话说,这条路是正确的。 而且当日跑进来时带给我的那个感觉越来越甚了,我也走得越来越快了。再这样走下去也许就能走出去了。 刚刚的恐惧全部化为动力,我跑起来,一直一直往前冲去。但跑了好一会,那种没有尽头的感觉爬上心头。这种感觉不论是以前逃跑时,还是刚刚跟蓝虞他们走时,都有感觉到。 无边无尽的感觉。我开始慌张了。因为再这样跑下去,我绝对会迷路,那样我就前功尽弃了。慢下脚步,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边走。 只是越走我心越凉,因为入眼的是我曾经看过的情景。这条路是往樱花林去的! 我折回头。可还是熟悉的景色,我选择逆向行走,身子往这些熟悉景色的相反地方走去。却在途中碰上另一个人,痴! (5) “你怎麽也走到这里了。”我一问出口,便知道我错了,因为我现在站的位置是在厨房的东面。我是一直避著厨房走,但不可能走过了啊,如果按预计的话,我现在应该是回到原先的那条路,怎麽会走到这里。 “我又走到我们分开的地方,然後就走到这里了。”痴看来很急噪。 “这树林见鬼了。”我低咒一声,“我们再走一次。” 严重地感觉我们这几个人都被这个树林耍了。 “还是分开走。”走了几步没听到後面有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痴正一脸不乐意地站在原地。 “切!”面对耍脾气的痴,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扔下他我自己去找出路。你不乐意见我,我还乐意见你啊。我沉著脸地走开。 只是到了中途又碰上他了。 “怎麽又碰上你了!”痴气呼呼地朝我吼道。 抚头一叹,我问他,“你是不是一直在迷路。” 哪知这话一出,他的脸有点红了,但绝不是害羞的脸红,而是气急败坏的脸红,“关你什麽事!这个树林这麽奇怪,会迷路很正常吧。” “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虽然讨厌他,但现在的确是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好点。 “不要!”痴摆头过去不看我。 “你不听魑的话了吗?”搬出魑,我就不信他还敢不听话。 果然痴一听到魑的名字,便耷拉著脑袋走近我。 其实我要求痴跟我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好象比我们更容易被这个树林糊弄住。正如魉所说,也许会从他身上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我边走边问他的感觉,“你觉得这里哪些地方奇怪。” “这个树林被吓了迷药了吧。一走进去就头晕,但走久了,也感觉不到了。还有这个树林是不是圆形啊,我怎麽老是在一个地方打转。” “迷药?这个怎麽能弄上去呢?又没有人在这里洒什麽东西下去。等等……”我猛地站住,转头问痴,“会不会是这些树木发出的味道让我们头晕。” “树木?”痴摸著身旁的树,“这些树木很正常啊。”说著他扑到树木上闻著,“没有特别的味道啊。” “我对树木了解不多,最了解的就是柏树了,因为家乡这种树满山都是。” “哦,在宿舍下边的那种树啊,丑死了。这个是红楠,好大。”痴捶了下那树木。本来他前面话还讲得好好的,但後半句又开始抨击我了,“就你那水平,我看什麽树在你眼里都是很稀奇吧。” “你不想出去了是不是。”面色一冷,他这话虽然说得不错,但也没必要特意指出吧。“骂我就能出去了吗?”继续瞪著他,“要是魑知道你这样,我看他还理不理你。” “丑八怪。”恶狠狠地骂出一句,不过之後他也不再恶声恶气说话了。还真是听魑的话,如果能够更乖点就好,我感慨著。 我学著他刚才的样子,闻这些树木的味道,“的确没有奇怪的地方。” “什麽奇怪的地方。”身後忽然传来声音,我跟痴猛地转头,却是魉他们,而且蓝虞也在。 “虞?”蓝虞怎麽跟他们走到一起了。 “我走到池塘那边去了,回头时就碰上他们了。”蓝虞有点无奈地道。 “我那边过不去。菜园过去点,还只是比较小的池塘,但再过去那池塘几乎把路断掉了,我们要是走过去,绝对会被发现,那泥土是软的,会有足印。” 接过魅的话,魑有些兴趣地挑高眉眼,“我们也看到池塘了。” “不会说这个集中营真的是圆圈吧,所以我们才会一直迷路。”我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就更难了。 “你们这边情况怎样?刚才说什麽奇怪?”魉问著刚才的问题。 “我刚刚差点就走出去,但到後面还是迷路了,走到了往樱花林的那条路上,然後就是这树木。”我把跟痴交谈的内容尽数告诉他们。 “我看是被下了迷药,不然怎麽老是迷路。这路我也走过,也是迷路了。” “不过你们说头晕,走樱花林那边也有这种感觉,好象被人牵著鼻子走。”魉的描述是最贴切了。 会头晕,明明没转弯却觉得转弯了。而这当中,痴是最具代表性的,我们几个人虽说也是迷路了,但痴却是在原地打转。 而根据魑、魉跟狂、魅的描述,樱花林能够转到池塘对面去。这不排除这个集中营是个圆圈的可能。但是到底是这个集中营让我们以为它是圆圈,还是它真的是个圆圈。 至少我们可以肯定,痴迷路的地方不是圆圈。 “看来你们也没查出什麽东西?”魅这次说话还算公道用了个“也”字,但一旁的痴似乎不这样认为。 “你什麽意思?”睁大眼睛瞪向魅。而对方只是轻蔑地冷哼一声,根本不打算理他。 由於魑的警告眼神,痴没有跟魅打起来,但他却跟我们赌气起来。 “我自己一个人去找,我一定要找出来给你们看。”痴一说完就奔进树林。 这时天快亮了,已经不能多耽搁了,那些厨师和职员也该起来了。狂一声叹气,留下一句,“你们先走吧。”便追了上去。 还站在原地的我们自是离开了,因为呆得越久也就越危险。 真是的。在心里嘀咕著,我回头看了眼已经跑了很远的两人,却被远处的一幕愣在原地。 “你们看!”我保持半转著身子的姿势,眼睛一直盯著快成影子的两人,“他们不是直跑!” (6) 一直往前的魉等人因为我这一惊叫,全都转过来了。 “天!”魅的声音似乎一下从地底下抽出来,“怎麽会这样?” “追上去。”魑已经走到最前面去了。 由於是痴用跑的,所以等我们追上去时已经离厨房很远了。 “停。”追在最前面的魑猛地停下,“痴在转圈。” “怎麽会这样?”从我们的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看到痴跑的轨迹是个圆圈,当然这个圆圈是很大。 “先追上去再说,按他们那样跑准得跑到池塘那边去。” 但这两人实在跑得太快了,等我们追上去时,虽然还没到达池塘,可抬眼已经能看到池塘上的水波了。 “你们?”被我们截下的狂起初是很奇怪地看著我们,在听到我们的发现後也惊讶地睁大眼睛,嘴里只喃著,“怎麽会这样?” “我没有转弯。”在魑的几句温柔话语安抚下,痴已经乖乖地站在魑旁边了。 不过这次也多亏他闹脾气,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了。只是这是为什麽呢?明明很确定自己是直跑的,但为什麽会成转圈了。 “伶跟虞两个往前跑。”魉忽然说道。 明白他的意思,我跟蓝虞分成两路跑开。不过,跑了蛮长时间他们都没有追上来。难道我不会转弯,也就是我跑对了,心里这样兴奋的想著。 但是这兴奋的感觉没多久就被打破了,因为我已经感到我转弯了,我又往樱花林那边跑去了。 “怎麽会这样?”一手捶向一旁的树干。 从後面追上来的是魑跟魅两人,“虞拐到左边了。” “怎麽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注意这个问题了,怎麽还会拐到这边呢,而且每次都拐到这边。”有些泄气地跟在两人身边回到原先地方。 到了那後,蓝虞已经在那了。 “看来伶是我们当中支持最久的。”魉总结著。 “为什麽会这样?我每次都往西边跑去,而蓝虞刚刚也是往东边走去,难道这地方还分人不成。”我的眉头绝对皱起来了,声音也有些不耐烦了。 “先回去再说,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一旁的狂出声。 的确再不回去的话,被他们发现的几率很高。 趁著天还没亮,我们赶紧回到墓地。 地点还是在魉的房子里。回去时,以为会看到魉安排的住进来掩饰的人,但并没有看到。 “人已经回去了。”有些东张西望的我,让魉看出了苗头。 被魉这麽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过来分析情报吧。”魉率先坐下。 “从这里来看,正中央的那条路是正确的路了。但是我们谁都走不出去,都会自动转弯,而且每个人转弯的方向都不一样。” “我觉得很奇怪,转弯就不说了,为什麽我每次都是往右边转,而蓝虞是左边。最奇怪的就是痴了,都是转圈。”我接过话,这是我目前最疑惑的地方。 “这点应该没有什麽可疑的地方。”魑淡然的声音响起,“你们不觉得他们刚刚跑的样子很像小孩走路。” “怎麽讲?”我问他。像小孩走路,怎麽会呢。 “小孩走路之所以会东歪西倒,是因为小孩没有腰。就像刚刚痴跑时,就是围著一个圈在跑。而且跟在他後面的狂,虽然是跟痴一样转圈,但他的身体明显是向左边侧,也就是说如果狂单独跑的话,绝对会转到左边去。” “但是,小孩是东歪西倒,我们是一边倒。”魅提出疑问。 “这就是跟身体的习惯有关了,每个人的身体都有自己倾向的一面,只是平时是看不出来。” “比如我们走路,有的人会一直走在左边。”狂接过魑的话,“当然也有一种人,是往跟他一起走的人那边挤去。” 我们几个互相望著,最後痴提出疑问,“那为什麽会这样呢?” “你们不都说这树林会使人头晕吗?我看问题应该出在这里。”狂依旧是他懒散的姿势,“而能做到这点除了那些树木,我还真想不出什麽东西。” “可痴不是说那树是很普通的吧。” “外表普通吧,里面想怎麽改造都可以,毕竟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 再一次听到他们提到那些人,我好奇地问道,“那些人是建造这个集中营的人吗?” “你要知道吗?知道了你就一定得死。”狂笑嘻嘻地说著。 “那还是不要了。”我赶紧摆手,为了好奇而让出自己的生命,我绝对不会这麽傻的。 “哈哈,你出去後就是跟在魑的身边了,到时也会知道。不过,”说到这,他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地方的存在还真让我惊讶,之前虽然有怀疑过这个地方的存在,但是亲眼见了才觉得恐怖,那些老狐狸。”发完牢骚,狂继续说道,“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当然魉也是。不过在外面时我们都没见过他,也没听过他。虽然这并不稀奇,因为我们是分属不同的部门,但以我们的身份,会有没听到的人,就是奇怪了。这家伙,大概是上层的一员吧。”最後一句狂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著。 “这些事可以等到出去後,用来联络感情。”魉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这说明他极不愿意我们谈论有关他的任何话题。 狂耸肩一笑,“OK,不谈就不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 这对正听到高潮处的我来讲自是可惜,不过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事。 (7) “这回不要再打岔了。”魑看了狂一眼。 狂的反应只是笑笑,并未有更多的举措。 “我们都隶属於一个很大的组织,这里面厉害的人不少。对於让一棵普通的树木里具有迷药的功能并不是一件难事。 ”魑匆匆介绍他们的情况,便把话题装正。“当然我们谁都没有闻到异味,这并不是难事了。问题是这个味道是不是会使我们的脑子变迟钝。” “我不觉得我们的脑子变迟钝了。”魅沉思片刻道,“如果脑子变笨的话,那我们的行动也会迟缓。事实上除了头晕,我们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而且在习惯後,那种头晕也感觉不到了。” “会不会是这味道已经深入我们的骨髓,所以我们感觉不到了。”狂接过话,“而且我们只在那里才会迷路,在其他地方都不会迷路。” “我说,”听著他们的分析,另一个感觉爬上我的心头,“你们觉得那树林很大吗?” “大。”回答我的是蓝虞,“我们当日进来时也是跑了很长的时间才进来的。” “可现在我们跑的时间比那时更长,按理说我们应该出去了。但因为不停地迷路,我们就一直停滞在里面。” “进得来出不去吗?”痴无礼地问魉,“你不是说外面有人接应我们吗?那你叫他把我们都救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魉笑笑,自是未把痴的无礼放在心里。 “你们无法联系?”我问他。在听魉说外面有人在接应我们时,我一直以为他可以跟外面联系。 “能联系的话,我也不用跟你们合作了。”魉摊开双手。 “那只能靠我们了。选秀也快开始了,时间已经很赶了。我们要再行动一次。”魑道。 根据我们目前分析的结果,樱花林跟池塘这边是连著,也就是说这个集中营的内部至少是个圆圈。 而最可能的路线,就是厨房正前方的树林,但这条路线会使我们迷路。至於头晕,也只是在这条路线上才感觉得到。也就是说他们只在这条路线上动了手脚。这样这条路便成了我们最重要的选择,而且我跟蓝虞又是从这条路进来的。 接下来我们又出去调查了一次,但结果跟上次差不多,而且更坚定了中间那条路线的可能性。 在这期间,集中营的性奴已经为选秀“忙”开了。选秀是他们最後的机会,而对手越少越好,从偶尔一次去食堂,见到比之前空旷许多的食堂,我知道有不少人已经成了这场选秀的牺牲品。再从痴的口里知道,集中营的疯子又多了,听到这件事时,在一旁的魅冷哼一声,说他都白忙活了。这个把人命当儿戏的男人,那时我真的很想摔他一巴掌,尤其在想到育也是死在他的计划中时,就更恨他。但目前跟他是合作关系,让我只能白眼送上,不能再多做什麽。 不过不仅宿舍那边的性奴在闹,墓地这边这几天也不太稳定,这倒不是墓地里的性奴内讧,而是宿舍的性奴有不少冲进墓地。因为谁都知道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是这些墓地里的性奴。 这事给墓地的性奴带来极大的不便,因为他们一方面要掩护我们,一方面又要应付那些性奴。墓地的性奴是很厉害,但面对有组织精神体力又陷入疯狂状态的性奴们,解决他们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其实这个行动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但每个季度还是有性奴集合起来进攻墓地。久而久之这也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还好这次大家是集体行动的,墓地里的性奴不像往年那样各干各的,这使得解决他们的时间少用了不少。而据魉等人说,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在监视他们。所以他们虽然是集体行动但表现得并不明显,而这当中痴又“发疯”一次,带著疯窝的疯子冲进墓地帮了很大的忙。 这边宿舍的性奴在捣乱,但另一边却有件好事。那就是上面已经口头认可麒的身份了。魅跟我们说这件事时,我奇怪地问他魅是怎麽跟外面的人联系。 “书阁是这里跟外面的唯一联系。每月开启三次,专门交性奴一些社交礼仪。当然不是派人交的,而是通过影像的方式。”这是魅当时对我说的。我之前一直以为书阁是个很神秘的地方,但现在知道原来是用来做这个。毕竟只懂得床上技巧,其他却是一无所知,算不上一个好的性奴。怪不得他们还取了个这麽文雅的名字。我那时暗笑。 麒当上先生,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自由出入厨房,同时可以知道这里的职员是谁。 (8)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职员麒都能见到,其实这里每个人都有很明确的分工,负责照顾性奴饮食的厨师,还有就是负责一些生活起居的职员。而像先生则是这些性奴的领头人,负责登记性奴,同时维持这里的秩序。最後一点当然是摆设的,从麟以前怎麽对待性奴就可以知道了。 “先生都是里面的人来当吗?”我问魅。 “以前不知道,现在是这样。” 静下来时,我问了魅另一个问题,“你知道生跟衣两人吧。”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曾有人暗杀过生,这也就说外面有人派进来。 “知道,这两人也是非性奴,是这里最老的非性奴。不过因为他们已经没什麽玩头了,所以一直没去理他们,没想到竟然能搞出这麽大动静出来。”魅说这话时就差没掩嘴笑了,而我心里虽然有这个准备了,但还是对他这样的言语很反感。 赶紧拿下个问题问他,“那些人是怎麽进来的?” “你觉得如果我知道的话,还会呆在这里跟你这麽友好的聊天吗?小鬼。”魅很是诱惑地抬起我的下巴,但吐出的话尽是奚落。 “小气。”甩开他的手,我往旁边走去,若不是当时只有我、痴和他三人在,我才不问他。痴当然更不用说了,比魅还要仇视我。 “小鬼,我告诉你,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好处,并不是你将来跟在了魑身边,就意味著一切安全了,在我们上头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存在。别太天真。”魅是扭著身子离开魉的房间,而还坐在一旁的痴并没有离开,他在等魑。 选秀是在12月31号举行的,而在午夜零点时,那些被选上的性奴就会被带出去了。真是很有意思的时间。 而我们的行动也是安排在12月31号,这个时间段自是危险,但也是这里跟外界联系最紧密的一次,我们的计划是如果那天从那条路还是走不出去,便只能打倒进来的人,从他们手中得到出去的方法。 不过,根据魑他们进来的方式,这些人应该是坐飞机进来的,虽然谁都没看到过飞机。 “他们的飞机会不会停在树林那边。”这话我是开玩笑说出来的,但很快被几人甩了白眼。 摸摸脑袋,我勉强笑著,“那地方怎麽也停不下一架飞机。” “魑,你觉得我们是直接从飞机下来的吗?”魅似乎想到什麽了。“我们是上了飞机,但是蒙著眼睛,而且当中我们昏迷过。这个飞机也许只是个障眼法。” “这麽隐秘的地方,除了飞机还会有其他方式?”魅思考著,“还是说他们是从秘密通道进来的,但这个秘密跟我们要找的出口是同一个地方吗?” “那个书阁有没有问题?”听著他们的讨论,我觉得他们都没提到书阁,那个地方不是可以跟外面联系吗? “那个地方我们进不去,但去过书阁的性奴反应,那里只有巨大的屏幕,什麽都没有了。”魉回答。“不过,不排除这个嫌疑,所以我们31号下午先进攻书阁。” 选秀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在那天所有性奴都不能进食,违规者是直接被抹杀掉。 早上是性奴的集合时间,能站在那个大操场上的性奴才有资格参加下午的比赛。旭日尚未东升,就有不少性奴被淘汰掉了。有些是自动放弃的,有些则是敌不过其他性奴。不过不会出现调教原因之外的死亡,因为守则里明确规定不得杀人,因调教而死的不算。 对於这个守则我现在开始怀疑了,既然都说了不能杀人,那为什麽还有性奴敢杀人,像已经死去的卫,当上先生麒。 “只要没人看见,谁知道你是被杀了,那守则只是用来束缚那些胆小的性奴,而且有些规则守则上没写,大家照样要遵守。比如不能在食堂里打斗,”魅说到这里时看著魅笑,“这条规则是我要求的。” “为什麽?”我想我真傻,竟去问他这问题,反正不会是什麽好答案。 “我有时也会去食堂的,要是看到流血什麽的,多影响我食欲。”果然是魅的答案。 不过说,守则还是有它一定的约束力,尤其在那天。 由於那些性奴根本就没有时间玩什麽调教了,所以在那天不会有性奴因调教死在其他性奴手中。 31号早上是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斗,不过即使站到了操场上,还是有人会把你拖回去,所以并不是越早站到操场上就越好。最後一刻赶到操场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从形式上讲下午的比赛也很简单了,就是在那些人面前表演性爱和一些社交礼仪。那些人会跟这些性奴交谈从中得知他们的内在素质。这场比赛会在晚上10点之前结束,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们要不停地表演性爱和社交礼仪。这些都是需要强韧的心志,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 而从第二轮比赛中胜出的性奴便是被挑选出的性奴,不过这些被挑选出来的性奴未必就是性爱比拼中的最後的胜利者,这里是考虑综合因素的。不然,那些宿舍的性奴是永远不可能被选出去的,因为在体能上他们绝对比不过墓地的性奴。 但是到这里,那些被挑选出来的性奴并不是就这样定夺了。虽然那些人已经宣布了他们获胜了,但是离开的时间是午夜零点。 所以这场选秀明的说是只有两场,事实上有三场。在等待出去的两个小时内,被挑选出的性奴还要准备那些失败的性奴的反击。这时的反击对象主要是第一场便被淘汰下来的性奴,经过这麽长的时间休息,他们的体力早就恢复了。 所以在体能上,被挑选出来的性奴完全处於弱势状态。 这样淘汰下来,真正被挑选出来的性奴并不是很多。 而这些性奴才是他们真正才想要的。 想起麒也被选上,我多嘴问了当时也在场的他比赛的状况,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後来从魅的嘴里知道,他那时能选上是因为跟麟合作,只是那些人看上了麒,没有看上麟。而麟便是在最後关头把麒骗出去。 (9) 29号晚上我们就把计划定下来了,31号晚上进攻书阁,而这事必须在晚上7点之前结束。7点之前是比赛时间,而10点过後,形式上的比赛已经结束了,那些人会在哪里我们并不清楚,所以我们不能在书阁多呆。 本来之前还考虑只让狂、魉两人去书阁,因为这样可以减轻被暴露的负担,但考虑到这场计划有一半是用运气在赌,所以最终还是决定一起行动。 如果在书阁里找不到出路,接下来我们只有5个小时的时间来找树林外的出路,如果这条路还是不行,那我们只能跟那些人拼了。 计划的安排不是很复杂,但难度是相当大的。 首先武器上我们就输了他们呢。我们有的只是刀,但他们至少有枪;其次是人数上,先不说这里的职员,他们到底带了多少人进来我们都不知道,而哪些是职员哪些不是职员,我们也不清楚;最後一点就是对方是站在暗处的,虽然我们是暗中进行计划,但总的来讲,我们还是在明处的。 其实这个计划最麻烦的地方,就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动。墓地里的性奴是一直掩护著我们,但我们并不能因此毫无後顾之忧。 这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斗。 30号时,我出了墓地,是特地去找紫的,难得的是蓝虞竟也愿意出来。进入2栋时,发现并没有其他人住进来的迹象。不过到紫的房间时,却没发现他。这个时候不是进餐时间,他怎麽会不在宿舍呢? “不会是出事了吧。”蓝虞沉吟。 “糟糕!”被蓝虞这麽一说,我这才想起紫也是选秀的参赛选手之一,其他的性奴肯定会把他当对手的,毕竟少了一个人竞争压力也小了一份。 “快去找他吧。”我现在很後悔,应该早点想到这点的,说不定还可以叫魉让紫住进墓地。毕竟是这关键时刻,他未必会拒绝,我不是很肯定地想著。 “怎麽找?”蓝虞反问我一句。 由於我跟蓝虞的非性奴身份已经在集中营传开了,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反倒很安全。但即使这样,盲目地去找紫也是有危险的。因为那非性奴要遵守一切性奴的该死的守则规定。 “现在他们应该没心思管我们了吧。”我分析著。 “紫那个人韧性很强,绝不会被那些人玩死的……” “还是出去找他比较安全。”打断蓝虞的话,我率先走出宿舍,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疏忽而让紫丢命,都已经说好了能带他出去,又怎麽能让他在这种事上丧命呢。 “你不愿去,我自己去。”著急的心情,让我的口气十分冲。 “肯定要陪你去了,到时出了事怎麽办?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蓝虞未受我的语气影响,冷淡地指出事实。 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就跑下楼去了。 先是在宿舍的周边找紫,但没发现。和蓝虞绕了两圈依旧没见到紫的踪迹,甚至放肆林那边也去找了,但都没找到。难道紫已经出事了,忐忑不安地猜测著,一颗心是七上八下。而我还赶得上吗? “应该在其他人的宿舍里。”我对蓝虞说道。 “要一间间找过去吗?” 不知道蓝虞会不会认为他跟紫的交情还好不到让他这麽拼命,所以我对他笑笑,“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找。” “你又胡闹了。”蓝虞看我的目光似乎很无奈,“我们先回墓地找魉,叫他派人帮忙找,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你认为凭你自己就可以把他救出来吗?别到时没把他救出,反倒把你自己赔进去了。”蓝虞说完就往墓地走去。 仔细想想他的话,我跟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太急了。”蓝虞说得没错,只凭我一个人是不能把这件事情办好的,我绝对需要帮手。但是我也怕如果这样一耽搁,紫也许就被他们玩死了。 都准备跟魉好好磨嘴皮了,但他一口就答应了。见我一脸不置信地看著他,嘴巴还微张著,他有些好笑地说道,“这时候不答应你,明天晚上的计划你都不会有心情吧。”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魉是派了墓地的性奴出去的,我跟在那几人身後先是去了8栋,在麒那等了一会,便得到紫的具体情报。 果然就像我所猜测的那样,紫被人抓住了,而且正受著非人的折磨。 紫是被几个性奴带到 7栋去的,我跟在那几人身後进了7栋,在3楼的一间宿舍找到了紫。 (10) 见到紫时,他的身体被折成一个“W”型绑在床上,身下一片狼藉,白色的精液红色的血液交汇成一副淫秽却叫人害怕的图案。下身的後穴里一根大得不可思议的性具正扭动著,而前面的分身被一根细小的类似导尿管的东西插著,那东西插在紫的分身上,并不是阻止紫射精,而是要让那精液一滴一滴射出来。 现在紫的下身精液并不是一滴一滴的,而是一摊一摊的,这说明紫被这样折磨了多长时间。不过,在他旁边的人身上的衣服却是整整齐齐的,也对,明天就是比赛了,他们又怎麽会浪费自己的体力呢。 那几个人没料到会有人来救紫,微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我走进紫,而墓地的性奴正收拾著那几个性奴。 越走进紫,越能看清他脸上的扭曲之色。性奴的最大特色,算不算即使被这样凶狠地对待,但还是有快感,还是有射精的冲动。 快速地把他身上的束缚拿掉,让他四肢放松地平躺在床上。抬头见他因为承受不住这折磨而流出唾液的嘴唇正不停蠕动著。 我把耳朵靠近他嘴边。 “我放弃选秀了…我不会跟你们争…我放弃选秀了…我不会跟你们争…”他就那样一直喃喃这句话。鼻头一酸,我赶紧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 用袖子把他嘴边的唾液擦乾净,我轻轻拍他的脸颊,“紫,没事了,你安全了。” 但是紫并没有清醒过来。 把紫背上,我带他回到2栋,而墓地那几个性奴已经回去了。 回到紫的房间,我直接带他进了浴室。满是鞭痕的身体,让我擦拭的双手发抖起来。那些王八蛋,狠狠地咒駡那些人,却更想骂自己。我竟然忘记了这麽重要的事。 给紫擦了药膏,我坐在床边等他醒来。明天就是选秀,只有到明天下午紫才算真正安全,但这期间他会不会就这样被人玩死呢。我害怕自己的这个想法。 “紫。”俯下身,我要把他叫醒。 肉体的痛苦稍稍减轻了,紫很快就睁开眼睛了,不过看他那双迷糊的眼神便知道他只是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人根本没醒来。 “紫。我是伶,身体还痛吗?”我看紫要起来,赶紧把他按住。“你别起来,就躺著。” “伶。”紫没有焦距的眼睛好一会才聚焦在我脸上,“啊”了一声,他恐惧地朝四周看去,那眼神似在寻找什麽东西,我知道他在找那几个人。 “就只有我们两个,谁都没有。你别怕。”我安慰他。 “是你救了我,谢谢你,伶,你真的是我的救星。”定下心後,他感激地看著我,既而问我,“我们什麽时候能出去。” “明天就可以出去了。”我放大脸上的笑容,“高兴吗?” “太好了,我一直等著这一天。我好怕我挨不过,不过我终於挨过了。”紫的眼眶湿润了,眼睫毛也被那泪水弄湿了。 “我放弃选秀了…我不会跟你们争…我放弃选秀了…我不会跟你们争…”想起之前听到的,我继续朝他笑,嘴里也继续说著鼓励安慰的话。 他放弃了选秀,把一切都赌在了我的身上。 紫是那样纤细的少年。 “看什麽看,你不会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中国人啊。”那个对我说话的茶色男孩,眉眼是高高地上挑著,那是带上若有似无的挑逗的眼神。 那个男孩,我那时在想,真是讨厌的家伙。 可再见他,他卑微地跪在一个俊美的男孩脚下。那是个噩梦现实化的晚上。那时我在恨他。 “他说相信你,不想跟我合作。”蓝虞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可我却想号啕大哭,被人狠狠信任的感觉原来会让我这麽感动。那天我在想,我跟他是朋友。 “我会带你出去的。”朝他伸出双手,“你能起来吗?我现在要带你去墓地。” “墓地?不行的,那个地方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能进去的。”受伤的身体让紫不能做出激烈的动作,不然我准能看到他连连摇头的带上紧张的自卑。 “我不会让你死的。”手环过他的腰,我把他抱了起来。“趴在我背上,我背你。”松手,在床前蹲下。 “伶。”温热的液体掉落我因弯腰而裸露出来的颈脖上。 “伶…出去後我们一起回中国…好不好…”颤抖的声音,颤抖的手,我低著的脑袋被抱入同样颤抖的怀里。 “嗯…我想跟你在一起…”原来我的声音也这样颤抖。颈脖处的温热感觉越来越甚了,我已经听到颤进耳朵的抽泣声了。 “紫,我们去墓地,我不会让你死的。来,乖,快点趴上来。”低低的嗓音,很是沙哑,我却故作潇洒,“放心了,我绝对能背得起你的,不用担心的。”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麽好过,连育都没有对我这麽好过。”紫却依旧把我的脑袋紧紧按在他的胸前,“其实我很笨的,明明知道是秀叫人轮奸我的,我却不敢告诉育,我怕他不相信我,会更讨厌我,可是育还是讨厌我了。” “紫?”迟疑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不要回忆起这些悲惨的事。但我不能阻止他,因为我知道这些话他在心里埋了很久很久,他需要一个可以让他放心倾诉的对象。 “他们都说是育有洁癖所以才把我抛弃了,但我知道不是的。育气我懦弱,气我什麽都不争辩。所以他选择了秀,因为秀虽然心眼很坏,但至少不用他操心。” “那天,秀问我要不要报复育,我说不要,然後被卫的人给关起来了。出来时,育已经死了。” “伶,你知道吗?我以前很嫉妒你的,很嫉妒很嫉妒的那种嫉妒。我好几次都想走进8栋,可我不敢。” “育很喜欢伶的,那样的喜欢真的是很强烈的感情。我一直不明白,後来只能认了,因为我知道他为什麽喜欢你了。伶,你那麽坚强。” “你错了。”我已经坐在紫的脚下了,头仰著承袭紫一颗一颗落到我脸上的洗礼,我不能睁开眼睛,因为紫不想他自己现在的样子被我看到。“不是因为这个人怎样所以才喜欢,只是正好看对眼了。” “是这样的吗?”他的手捂住我的眼睛,却还是挡不住从他的指缝落入我眼睛的银色晶莹。 维持闭眼的姿势,我再次蹲在他身下,“上来,我带你去墓地。” (11) 擦拭的声音告诉我紫在把那份不好意思擦掉。“现在我觉得,就算不能出去,也无所谓了,因为我交到伶这麽好的一个朋友。”已经是轻松甚至还有点调皮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然後便是交到我身上的重量。 但紫说的话,却让我害怕,“胡说什麽!我们将来还要回中国。” “开玩笑咯。”紫很快把话题扯开,把嘴巴靠近在我的耳朵,“我很重的。” “我很壮的。”回应著他的玩笑,我背起他往外走去。 才走到楼梯口,我们就被两个人堵住,认出他们是墓地的人。是魉叫他们来的吗?难道说魉已经猜到我的举动了。事实的结果告诉我,魉是猜到我的举动了,但却不是我想的那样。 “有事吗?”停下步子,我问他们。 “先进去再说。”他们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我们推进屋里,到这时我才感到事情有蹊跷。 扶著紫坐到床上,他望著我的眼睛里也是担心,我知道紫现在想的跟我一样。 “魉吩咐我们把紫带到疯窝。” “为什麽?”我急急问出,而一旁的紫更是紧张万分。紫是多麽害怕疯子,没人比我更了解了,想当初紫对我是多麽恐惧。 “如果这时候让紫进墓地,绝对会被怀疑,那我们的计划就有危险了。”说话的人口气不急不慢。 被这麽一说,我不知道该找什麽词来反驳了,因为我知道他说得没错。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而凭紫的条件是断进不了墓地的。如果紫进了墓地,那些人肯定会去查紫。到时我们的计划也会被查出的。 “一定要去疯窝吗?其他地方不行吗?”知道紫的恐惧,所以我一直抱著侥幸不敢放手。 “没错。” “那…那我去疯窝吧。我没事的,伶你不用担心。” 这家伙,声音都颤抖了还说没事,但此时我却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紫,你别怕,疯窝的主人是我们的人,他不会叫那些疯子伤害你的,那些疯子都怕他。” 这样的安慰显然不能让紫减轻多少惧意,尤其在听到疯窝的主人时,他的眼睛都睁大了。 “紫,你别怕,痴不会叫那些疯子伤害你的。相信我。”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精神上的鼓励。 “我会的。”紫说出这话时,神色平静不少,但我知道这是他强力要求自己的。“我想奴应该也在那里,也不是我一个人。”最後他还朝我笑笑。 紫的笑容让我动容,但他的话却让我兴奋。奴?我怎麽没想到他。转过头问这两人,“8栋应该是安全的,紫可以去8栋不是吗?” “这个?”这两个人有些为难地看著对方。 一看这情形,我就知道有戏,赶紧趁热打铁,“不一定要去疯窝,8栋不也是很安全吗?那些性奴根本就不会去8栋。” “疯窝更安全。”他们还在坚持。 “就这样说定了,就去8栋。”不由分说,我再次背起紫往外走,走到门边时,我才想起一件事,回头问他们,“这样大白天把紫背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你现在才想到这点啊。”这两人刚刚还面有难色,这会都好笑地看著我。 “伶是因为太担心我,才没注意到这点,而且我自己也没注意到。”背上的紫竟为我解释。 “没事的。”转头朝他笑笑。 “走吧。”刚刚还好笑看著我的两人,这会却走到我们前面。“现在大家都在挤兑别人,哪有那麽多闲功夫观察别人。” “但不是有职员吗?” “8栋是个迷,就算是那些职员也不会去的。而且那些职员跟我们一样是被迫进来的,哪里会管那麽多事。” 他的解释让我跟紫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把紫背进8栋时,就看见站在一楼的奴,看那样子应该是在等我。 “被魑说中了。”奴带我上楼。 魑,看来我是被他看透了,连这麽细微的事都想到了。 “我住在紫的隔壁。”奴走过来帮我。 等把紫安顿好,我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的,我每次都是躲在这里的。”奴站在一旁。 “那魉干嘛还让紫去疯窝?”不悦地出口,我这次真的不明白魉的做法,根本没必要不是吗? “大概要训练紫吧,毕竟紫是要出去。”奴的解释倒合情合理,我也不再说什麽了。 “你也会跟我们一起出去吧。”我坐上床头,抬头问站在旁边的奴。 等不到他的答案,只等到了他一个不名所以的笑容。 “奴?”我定定地看著他,难道魑不准备带他出去吗?奴可是很优秀啊。 “魑会安排我的,他不会让我吃亏的,我想。”奴低下头,这让他的话毫无说服力。 魑在想什麽?这一刻我很想揪起他的衣领,问他到底要把奴怎麽样?他要抛弃奴吗? “你不用担心我的事。”再抬头,奴又是灿烂的笑容,“你该回去了,你出来太久了。” “对啊,伶你该回去了吧。别在外面呆太长时间,那样很危险。”躺在床上的紫附和著奴。 知道他们说得没错,所以我也未多留,但是奴的事像根刺直梗在我心里。这让我担心起来,总觉得事情没这麽简单。 “绝对不能死。”这话我是对紫跟奴两人说的。 “我会照顾他的,你放心。”临走前,奴对我保证道。 (12) 回到魉那里时,魉正坐在沙发上,而蓝虞也在,看那架势应该是在等我。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走到他们面前,“有事吗?” 魉抬头示意我坐到对面,“有件事要先给你讲下。” 我用眼神问魉,心里则忐忑著,是什麽事让他这麽慎重。 “明天出去时不能带紫走……” “什麽!”我猛地站起来,“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果然是你的反应。”魉的口气是若无其事的,“所以要提前告诉你。”他摆摆手示意我少安毋躁。 “墓地的性奴还有紫,要等到我们出去後才能出去。” “什麽意思!”我的口气很冲。 “明天不可能带他们一起逃走的,只有我出去後,我才能把他们都带他出去。这样说你明白吗?” “你有让他们出去的能力,但前提是你必须先出去。是这样吗?我不理解。”我低下头,“跑时一块跑就可以了,为什麽还要这样麻烦。外面就是日本了,大家一窝散逃走不是更安全吗?还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事情没你想的这麽简单。”魉笑笑,“如果不能保证我们几个先出去,其他人是出不去的。我可以老实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是你那个接头人说了算吧。”我的眼睛直视著他。 “不是。”没想到他竟摇头否决,“这件事不是单凭一个人就能做主的,我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 “我很想理解。”低下头,我现在只关心紫能不能出去。 “我答应过的事绝对会遵守,要知道不管在哪里混诚信都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可以完全放心。你那个紫现在不也是住进8栋了吗?” 我抬头望他,他的眼神很诚恳,那是让我不得不相信的眼神,“我相信你。”现在的我别无选择,因为正如紫放弃了选秀把一切都赌在我身上一样,我现在也是把一切都赌在这几个人身上。 与魉的交谈结束,我问一旁的蓝虞,“这事你知道吗?” “现在才知道。” “这样啊。”我喃喃著,我还以为蓝虞已经知道这事了,大概魉担心我听不进他的话,让蓝虞帮忙说服我吧。 不过我似乎忘记了一个人,我再次转向魉,“那奴能出去吗?” “他是魑的人,魑会安排的。”说到这,他停顿了下重新开口,“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比较好,管太多对你绝对没好处。” 仿佛被摔了一巴掌,我的脸也火辣辣的,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知道。”说完,我便要离开客厅,但被魉叫住了。 “还有事没说完?”我重新坐下,等他的话。 “明天肯定会有人来找你,因为你的事这里的职员是知道的。” “是那些人。”我紧张地看著他,如果被那些人找来,我绝对死定了。“怎麽不找点告诉我。”有些埋怨地说著。 “因为这并不影响计划。”他淡笑,“而且太早说,你也会心怀不安。” “那你准备怎麽做。”我的脸一红,这个魉把我看得太透了。 “很简单,就是你们两个明天躲起来,当然不能住在这里。明天会有人到我这来。” 听魉说得简单,但我知道事情没这麽简单,“那我们躲在哪里?疯窝吗?”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你想让那的性奴给你们陪葬吗?”魉身体前倾弹了我的额头一记,看来那样一问的我实在很天真。 “你们明天去樱花林。那里地方大,躲起来也方便。” “不过有个更好的方法,给你们挖个坟墓,你们明天就躲进去。当然我们会让你们透气的。”魉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熟悉妖媚嗓音。 “我觉得这会很适合你的。”我站起来朝走进来的魅对视一笑,那是挑衅的笑容。现在我对他是越来越厌烦了,也没心情跟他演戏了。 但是无论我的态度多恶劣,魅的表情就是不变,就像现在他非但不生气还吃吃地笑起来,那是在耻笑我,他觉得跟他闹脾气的我很幼稚,我知道他是这样认为,但无所谓,只要我心里舒服就可以了。 “魉,没事了吧。”在魉点头我後我继续说道,“那我上去了。”走时,我拉起了坐在一旁的蓝虞。 31号很快就来到了,吃饭时,我才记得今天是不供应食物,之前我还以为会给非性奴供应食物。不过,魉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所以我们也未饿肚子,晚上还有一场硬战要打,体力是最重要的。 我跟蓝虞在凌晨两三点时便被魉和魅带到了樱花林。魅只要来墓地,都是在魉这里过夜。 “我们没来叫你们之前都不能进墓地。”魉交代一句便跟魅离开了。 (13) 这个樱花林白天看的就够恐怖了,更何况这个时候。我靠在其中一棵树下,蓝虞则站在我旁边。 “有点冷。”我裹紧身上的衣服,也跟蓝虞更靠近。“要到晚上才能出去啊。” 虽说是跟蓝虞閒扯著,但我的声音压得很低。 “嗯。”蓝虞简单地应一声後便坐下来。他把膝盖曲起来,头也跟著埋到膝盖里。我也学他那样坐下来。 毕竟是关键时刻,我们不敢多聊,只能在那里静静等待著魉他们来叫我们。但是要到晚上才能出去,这之间的时间实在不好熬。 到了中午,我坐的姿势已经换过多次了。终於忍受不了,我问蓝虞,“我们走走吧。” “这不是很好吧。”蓝虞有些不同意。 “我知道,但是傻坐在这里实在很不舒服。我是想从樱花林这边走走,也许能发现什麽。” “那好吧。”蓝虞显然被我说动了,很快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现在是白天,抬头就能看到挂在高空上的太阳,不过在这初冬的季节里,太阳总是受欢迎的。 樱花林一如当日那样的狰狞恐怖,不过许是阳光的照耀,或者因为有蓝虞的陪伴,并不若当日那样让我恐怖。但在我跟蓝虞越走越看不到头时,恐惧也越来越甚了。 “这樱花林没有尽头吗?”我小声地问蓝虞,他摇摇头并不出声。 “魉说这里是跟菜园连在一块的,我们等下可要小心不能走到那去,不然被发现就糟糕了。”我伸长脖子尽量把目光放远。 感觉整个人是在一个立体感十足的空间走著,入眼的除了乾枯的樱花树还是樱花树,似乎整个树林都被樱花树埋没了。 在走的过程中,发现有些樱花树下有明显的被挖过的痕迹。想起北说的这里是死人的墓地,我就差没颤抖起来了。 “这里还真阴森。” “死人住的地方当然阴森了。” “你好心情。”我揶揄蓝虞。 但是再怎麽故作潇洒,我跟蓝虞已经越靠越近了。若不是也许能够得到一个出口的秘密鼓舞著我们,我跟蓝虞可能当场就回头了。 只是走到现在,我们还是没发现异样的地方。而且最糟糕的是我们看到了那大得离谱的池塘,那池塘把我们的路都隔绝了。 “没人吧。”跟蓝虞躲在一棵树下,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外面的动静。可能今天所有人都在关注选秀吧,在那探了老半天并没有发现什麽。 “要回头了。”蓝虞推推的胳膊,“再耽误下去就危险了。” “嗯。”知道蓝虞说得没错,我跟他很快就往回走了。 “试试看有没有其他的路,我觉得不会只通往这里。”走回原处,我沉吟著。 “大概又是什麽迷药之类的让我们走到这边吧。”蓝虞思考了会道。 “但是没感到头晕啊。” “不一定要头晕才说明被动了手脚。” “这倒没错。不过,现在不管他有没有下药了。我们现在从另一个方向走走看。” 这次我跟蓝虞特地走刚才没看见的路,其实这樱花林都是树,从一棵树後穿过又一棵树後所看到的景象根本就没什麽差别,[奇`书`网`整.理提.供]但我们还是仔细分辨著这里面的细微差别之处。 “该死。”我恨恨地看著对面大到没天理的池塘,“怎麽又走到这来了。” “我们再走一遍。”抓起蓝虞的手,重新回头。 但一次又一次都是走到这来,而时间也被我们消磨了差不多了。 “该回去,他们应该快来了。” 第一走的时候是旭日东升,现在已是夕阳垂危了。 “再走一遍。”我定定地看著他。 “好吧。”蓝虞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这一次,我的眼睛睁得比刚才都要大,甚至还蹲下腰,看地上有无脚印。可是这样的结果是我跟蓝虞真的迷路了,刚刚还能见到那个池塘,这会连在哪都不知道。但这却让我大为兴奋。 “虞,我们走到一个新地方了,也许出口就在这里。”太兴奋了,我的手狠狠摇著蓝虞。 “说不定真被我们找到出口呢。”蓝虞也很兴奋,刚刚跟我走时还有点不乐意,现在他提起十分的注意。 我跟蓝虞到的地方,跟之前看过的樱花林一模一样,但我们可以肯定,这地方我们从来没走过,因为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 不过说,虽然是从未见过的,但这个地方并没有能让我们起疑的地方,一样的都是樱花树,老实讲要从这里找出可疑之处并不是简单的事。至少我跟蓝虞找了大半个小时後并没有发现什麽异样之处。 “该回去了。”蓝虞有些惋惜地道。 手一捶前面的树木,可能因为力道过大,我被震退了好几步。 “就算找不到,你也不用那麽用力啊。”蓝虞有些好笑地看著我。 “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我伸出拳头,上面被蹭破了。我刚才的力气很大吗?我怀疑地看著拳头,总觉得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但却想不出到底什麽地方不对劲。 “该走了。”蓝虞又催了一遍。 “嗯。”因为在思考刚才的怪异之处,所以我的回答有点漫不经心。 “怎麽了?手很痛吗?”蓝虞见我在原地不动,走过来抓起我的手,“蹭破皮了,回去消毒下。” “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我考虑这怪异之处了,而且绝对不能因为一个没有底的事情而耽误了正事。 因为迷路了,所以走回原来的道上花了我们不少时间,但这也说明这个樱花林并没有迷惑人的地方,不然我跟蓝虞绝对走不出去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没多久,魉就出现了。 “一起加油。”魉伸出拳头。 “一起加油。”我和蓝虞一起伸出拳头。 不用多言,我们的拳头轻轻相碰,诉说著勇气和成功。 (14) 这是第三次来书阁,第一次跟育逃跑时路过这里,那时没有细看,第二次便是育死後,我经过这里,那时我在这里发誓要变坚强。 我们几个并不是一起往书阁去的,那样目标太大了,而是分成三组。跟之前搜索树林的组队一样 ,我跟蓝虞、痴还是一组。,魅依旧是跟狂一组,剩下的便是魑跟魉了。 在前往书阁的路中,痴特意安排那些疯子出来,当然不是叫他们来闹,只是叫他们在那条路中间给我们当屏障。 顺利地来到书阁外,我、蓝虞、痴三人按计划在外头把风,他们四人进去切断监控器。书阁是集中营与外面的唯一联系,所以这里面绝对有监控器。 我看魉他们手里拿著一排细小的针,隐约明白是用这些针来处理那些监控器。 还在回头看他们要怎麽弄,就感到头被重重敲了一下。 不能出声,疼痛都被我压回肚里。我回头恶狠狠地盯著痴。就算叫我不要看,可以把我的头扭过来,需要这麽用力敲我的头吗。 其实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为什麽痴要跟我分在一组呢。虽然魑说,痴跟在我跟蓝虞身边,出现危险时可以保护我们,但是,我看不用出现什麽危险,他就已经把我干掉了。 已经明确告诉他,我跟魑绝对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他还是不信,尤其每次大家在一起商量时,魑只要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就会恶狠狠地瞪著我。 很是孩子气的行为,但却恶毒得很。所以在心里我一直把他当作一个恶毒的小孩。 “可以进来了。”还在那跟痴互相瞪眼,肩头便被拍了一下,狂站在後面招呼我们进去。 好大!而且空旷!一进去我们三人就愣住了。我目测了下,这个书阁的面积不比操场那边小,而且中间什麽都没有,使得看上去比操场大多了。 地上铺著厚厚的一层地毯,我们三人迈脚进入,看上很柔软的地毯,竟是硬邦得很。但这个书阁最让惊讶的地方并不是他宽广的面积和脚下硬邦的地毯。 抬头望去,除了身後的那扇门所在的墙壁,其馀的墙壁都是用屏幕做的。这些屏幕给那些非性奴上课用的吧,我暗猜。 “上面还有?!”痴惊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把头再往上抬。最上顶端的天花板竟也是一面屏幕! 不知道那些在这里接受礼仪训练的性奴是什麽感受,想必很不好受吧,这完全被监视的感觉,是如此赤裸裸的难堪。 “好了,开始找吧,我们的时间不多。这里是由外面控制的,等下这监控器就恢复正常了。”魉在不远处说道。 被这麽一说,大家的速度马上快起来,而刚进来的我、痴、蓝虞更是不敢怠慢,赶紧去寻找这书阁的异样之处。手摸过每一寸屏幕,最上面构不著的地方,我跟蓝虞只能让他们五人来弄。在角落处看见刚刚魉他们拿在手上的针插在里面,看来那些针是这样用的。大概是切断了里面的某根线吧,我胡乱猜测著。 不仅要摸过每一寸屏幕,我们还要把地毯掀开,看下面有没有异常的地方。只是地毯下面是很正常的木质地板,我们费了一番功夫也未发现异常。 “也许我们猜错了,这个地方真的很单纯。”魑走到房间中央,抬头看向天花板。一手按住站在他旁边的狂的肩膀,一跃向上摸索那屏幕,但也未发现什麽。 “要继续找下去吗?”魅蹲在地上,观察著角落。 “这地底下有东西吗?”狂轻轻敲著地板,传来的声音很饱满。看来不是空心的。 “确实。”魉沉吟著,“再找一次,如果还是没发现,我们就撤走。” 但是即使再找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魉,不能再呆了,那样只会浪费时间。”魅已经站到房间中央了。 “那我们撤退。”大家都明白魉这话里的无奈,但也无其他方法。 这会集中营正进行著第三轮的比赛,从人头耸动的窗口,还有不时传来的凄厉尖叫声,便知道这场选秀已经进入了他的高潮。 痴派来的疯子在我们出来时还站在那里,等我们过了草丛,回头看,那些疯子还在那。 “他们要站到什麽时候?” “凌晨零点。”回答我的是魑,然後不意外地收到痴的瞪眼。 由於在书阁用的时间比预算的要少很多,这使得我们在树林的时间变充裕了。 (15) 这回我们当然不能从放肆林那边过去,七人组成的小队,直接从墓地走到樱花林,按照几次探路的结果,我们选择了最中间的那条路作为突破口。 “伶,你走在最前面。”走这条路大家都会迷路,但我是坚持最久的,不像他们没走几步就开始转弯。所以被安排走在最前面。 “我想要喝点酒。”狂从口袋里掏不出不知什麽时候塞进来的酒,“你要吗?”他朝魉问去。 我看了看他的掌心,只有两瓶。 “狂,你怎麽能喝酒,等下醉了怎麽办?”在一旁的痴急急拦住他的手。 “醉了才好,这树林不是会迷惑人吗?我倒想知道醉了话他还怎麽迷惑人。”狂笑笑仰头就把那酒倒进嘴里。 “这浓度应该可以吧。”魉已经接过狂扔过来的酒了,“我先不喝,等伶迷路了再喝还来得及。” “可别太晚了哦。”狂笑笑,走到我跟前。“我跟你一起走。” “这样更好。”我笑笑,一个醉鬼陪在身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我跟狂两人走在最前面,而他们则跟在我们後面,但他们5人并不是挨得紧紧的,而是每个人为一组分成5组。从之前的实验中,我们已经发现这个森林走久了身体就会自动转弯,而这只有在其後面的人才能看到。 要分成5组,是因为担心走在後一位的人最後也跟著迷路,到时就看不能为最前面的人指路了。这样至少最後两组还可以互相监督。因为每组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最後两组跟整个队伍相比是在很後面的。 当後面的人发现前面的人迷路後,就通过掷小石头来提醒前面的人。石头往右侧就是告诉前面的人已经往右偏了,反之亦相反。而石头嵌进泥土里,则说明最後面的魉跟魑也已经进入迷路区了,这也代表所有的人都迷路了。那时我们就要采取第二中对形。 之前狂说过,有的人走路时并不会固定靠向哪一边,而是向有人的地方靠去。第一次探路是我、蓝虞、痴三人一起走,但直到分开後,我们才各自转向自己身体习惯倾向的方向。也就是说在之前我们是跟著三人中的轴心走的。这也就是狂所说的道理。 所谓轴心,是指几个人一起走,当中有一个人的步子迈得比别人快,使得其他人不得不跟著他走,而这人便是这几人中的轴心了。简单点,就比如两个人一起唱歌,如果之间没有什麽默契的话,到最後往往会是那个声音大的人,或唱快一拍的人主导了整个合唱,而另一个人只能跟著这人的调子唱下去了。 狂喝下的酒浓度确实很高,因为没走几步他的脚步就有点踉跄,但还不到摔倒的地步,而且他的速度也未放慢,大概潜意识里记著要做的事吧。 刚开始的路程,还是相当顺利的,只到狂开始转弯後。一块小石头掷到我的脚边,我知道是後面的痴掷的,走到狂身边,把正向右转的狂拉到正路上,看来醉酒根本没有用。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狂在多次被纠正过来後,开始往左边走去。而我身後的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我回头看看,原来他也开始转弯了,因为他手里正拿著一粒石头,那是他後面的魅掷给他的。 “狂。”我已经不能让他一个人走了,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与他并排走著,但没走几步,又有颗石头扔到我头上。 按那石头转弯的方向,我知道又往樱花林那边偏了。 最重要的时刻到了,因为从这里下去,就不是我能掌握的方向了。 正要谨慎起来,身後又一颗舌头掷过来,石头是深深地嵌进土里,这是叫我停步的意思。 一会从後面的人都走上来了。 “已经没法辨别了。”最後面的是魉,他抚摸著额头。 “嗯,魉跟我已经不是一条直线了。”在魉前面的是魑,这两人是互相监督的。 走到这里,我们得重新整理队形了,也就是第二种队形。本来这种队形需要我们并排走,但由於这里没有足够的空间,所以我们分成两排。 这里面我、狂、魑是往右拐的,魉、魅、蓝虞是往左拐,剩下痴一人是绕大圈。但因为狂现在已醉,所以安排他跟痴走在一起。 第一排是由坐至右是魑、痴、狂、魅,退後一步第二排由左至右是我、蓝虞、魉。我是对著魑走的,而蓝虞跟魉则对著魅走。 这个对形是一来是防止我们当中没有出现轴心,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会各自往自己习惯倾向的方向走去。而按目前的队形,只要转向自己习惯的方向,彼此就会互相撞上。另一个目地也是用来防止轴心的出现,但性质跟前一个不一样。因为如果轴心没有出现,那就意味著,我们很可能走上正确的路了。 这个队形是目前唯一能想得到的,就不知道能坚持到什麽时候,因为我们从未试过。 狂说醉了,其实除了脚步轻浮,脑子还不是糊涂的。 走了一会,我先开口,“走对了,这条路都没走过。”其实这个树林是很相似的,但现在我主要靠当日的感觉来判断,简单点就是靠直觉。 “或许就这样成功了。”痴兴奋地说道。 “痴,你别兴奋,你是走在最中间的。”魑警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的。 “我会的。”痴的声音凝重起来,迈步也越来越谨慎。 很好,到现在为止,我们走得还算顺利,但这极好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最中间的痴跟狂已经有分歧了。 “这边,狂。”痴拉著狂的手要往一边走去。 “应该是我这边。”狂皱著眉头说。 “该走哪边?”我问道。这会大家都已经蒙了,根本就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 而且狂说的那个理论让我们更不好作出判断了,因为痴做出的判断有可能是根据他旁边的魑来判断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习惯倾向。 “跟狂走吧。”魉思考了会道。“狂你走快点,最好能跑起来,我们跟在你後面。”魉的话让我迷糊了,为什麽要让狂走到我们前面呢。 (16) 跟在狂身後走了会,魉便跑上前叫住他。“往反方向走。” “怎麽讲?”魉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问他。 “痴的情况不肯定,但狂不是。只要我们往他相反的方向走,正确的几率绝对比跟在痴後面高。” “哈哈…”站在魉旁边的狂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推论还真好玩。” “酒醒了?”魉问他。 “浓度这麽高了还只能醉这麽一会,能喝酒也不尽是好事。”刚刚眼神还有些朦胧的狂,这会已经是完全的清明了。 往著刚刚狂相反的方向,我们继续往前走。但这会是全体迷路了。 “走不出去了。”魅在周围转了一小圈後回到我们身边。 虽然可以肯定这个地方我们绝对没走过,但我们不知道该怎麽找到出口,我们唯一能找到的出口便是原先的路上。 现在的情形,就像在一个三面环山一面环海的海边小村,我们只能走到山边,却怎麽也走不到海边。 路被停下了。 这种情形有点像下午我跟蓝虞在樱花林碰上的那样,也是怎麽找都找不到出路,但走到原路上却不费什麽精力。 这个树林似乎总要把我们引到集中营里去。 “看来不是迷药这麽简单,这树林的排列方式应该有不一样的地方。”魑说道。 “不会是八卦阵吧。”我笑问他们,心里却想自己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当然不是。”狂笑出声,“不管八卦是怎样,首先它不应该是直的吧,你看现在。”狂手指著前方。 在我们前面是看不见头的树林。是的,这座树林最怪的地方就是它是直的,从我们这里看过去,一棵棵树长得极规律,虽然还未达到军人列队的标准,但至少我们只能看到第四、五棵树,再下面的树就看不见。而且不像前面,每棵树都隔得很近,现在我们看到的树都隔得很远。就像我们所站的位置,往旁边看也是一条直道。 “永远的十字路口。”蓝虞的声音轻轻响起。 贴切!这个树林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无论我们走多久,望进眼里都只是十字路口。 “还是有退无进的十字路口。”狂调侃的声音跟著响起。 难道我们除了往回走,别无其他方法吗? “会有直的路吗还是这树林让我们看成这样。”魑疑惑地说道 “但问题是,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直路。”我看了大家继续说,“而且我不认为我们现在看到的是错觉,我看这个树林就是被造成这样子来使我们迷惑的。” “你是说,刚开始的迷路是因为那奇怪的头晕,现在则是地理的分布。”魉问我。 我点点头,拉起身旁蓝虞的手,走到两棵大树之间。我们两人伸展开手,“这树就是直的,很明显就可以看出。” 魉点点头,又说道,“你们两个再想想那时是怎麽进来的?” “我觉得我们那时能进来是因为心里只顾著逃命,根本没有多馀的精力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蓝虞走到魉的面前。 “要我们变成你们那样惊慌失措是不可能的。”魉有些苦笑地道。 自是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有惊慌失措这种情感,尤其是在这个方面。 “难道叫我们装害怕吗?”狂继续调侃著,“很难啊,可能就痴能做到。” “不准吓我。”走过去,痴狠狠捏了狂的手背一记。 “继续走吧,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魉率先走到前面。 “如果还找不到路,我们只能回头了。”第二个迈步的是魅。 “那样我们就只能跟那些人决斗了。”第三个迈步的是魑。 “好久没摸枪了,有点想念啊。”狂身上并没有凝重的气息,依旧保持著他帅气但嘻哈的风格。 “别拖我们後腿。”痴这话说得好真好笑,到现在为止我跟蓝虞好象非但没给他们拖腿,还给他们众多的参考意见。 笔直的大道,会在一个树林里看到,怎麽讲都是件很怪的事。 我拉著蓝虞的手,“头有点晕了吧。” “路这麽直,肯定会晕了。”蓝虞笑笑,继续跟我握手。 我跟蓝虞并不是普通的握手,而是用尽全力握手,现在只有疼痛能让我们忽略脑袋的一点点昏眩了。 “这种头晕根本就没什麽感觉,你们会这样是因为你们都没受过训练。”走在前面的狂开口。 “训练?”我跟蓝虞对望著,最後是蓝虞开口。 “是体能训练吧。”蓝虞问狂 “嗯,你们两个要不要跟上来?” “不用了,离远点也看得更清楚些。” “糟糕,时间用得差不多了,该离开了。”前面传来魉的声音。 “现在就要回去了吗?”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再回去真的很可惜。 “不回去就得死在这里了,回去跟他们拼虽是下下签,但还有一线希望。”魉他们已经往回走了。 既然如此,也只能往回走了。不像刚才那样谨慎地选择路线,现在我们是随便乱窜,因为根据之前的经验,胡乱走总能走回去的。 我跟蓝虞还是跟在大家後面。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我们不再用走的,全都跑起来了。 这5人的体力根本就不是我跟蓝虞所能比得上的,我跟蓝虞要很拼命跑才能跟得上他们的速度。但即使这样我跟蓝虞还是落在了很後面。 按魉说的,我跟蓝虞到时找个地方藏好等他们干掉那些人後再出来。毕竟真要舞枪弄刀,我跟蓝虞绝对不行的,而且还说不定如痴所提醒的,会给他们拖後腿。 但即使这样,现在我们也得跟上他们的速度,因为跟丢了更麻烦。 脚步一拌,我跟蓝虞互相拌住对方的脚。两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坐起来时,手掌已经蹭破皮了。 “跑开点,这样太危险了。”蓝虞先站了起来,伸手就把我拉起来。 “嗯。”我胡乱摸了把眼睛,看向前面,那几人已经跑远了。 “快跑。”蓝虞跑了几步,却发现我没动又转回来。“怎麽了,跑不动了吗?” “不是。”我摇头,“你没觉得这树林是歪的吗?” “什麽歪的?你别吞吞吐吐的,一次性讲完。”蓝虞著急起来, “他们跑的方向,那路是是直的,是斜向下方的。”我说到这里,低头就往地上找石头。用力地把手中的石头扔出去。“快叫他们别跑了,我知道怎麽出去了。” (17) “你知道怎麽出去了?快说!快说!”跑回到我的身边,痴就大力地摇起我的胳膊。 “别摇。”我扯下他的手,转头对正焦急围在我身边的众人说道,“为什麽我们随便走都能走到原路,因为这树林的横向是歪的。” 我站在中间,手指著他们刚刚跑过来的方向。“你们跑的方向看上去是直的,但事实上不是。仔细看,再跟这边比较。”我反手指向跟其成“90”度的另一排树木。“近距离看,这树林是标准的‘田’字型,但实际上是成‘个’字型的。” “在前面我们会转弯,很大的部分是头晕的缘故,但这里不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头晕的感觉。但还是走不出去,那有一个原因肯定存在了,那就是这个树林的排列。刚刚我摔倒,爬起来时,有点目眩,但也正因此发现你们跑的路线不是一条笔直的大道,而是往里面偏,那时我在想可能是我眼花了,但我想不会有这麽凑巧的事。从蹲著的位置看前面,在视觉上距离会被拉大,相当於我是在更远的地方看你们。” “虽然狂说过轴心问题,但是在你们往回走之前并未发生这个情况,现在你们却全体往一边靠,那只能是因为这个树林偏向了里面。” “因为这个树林很大,所以在里面的我们如果没有一个契机是看不到的,是这个意思吧。”听了我的话,众人都在那沉思著,良久魑开口。 “应该是交叠的‘个’字。”魉接著道,“不过,即使知道这个树林的秘密了,要找出出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刚才有出头了不是。”狂笑笑。 “那我们都要蹲著身子看方向吗?”魅皱著眉头,“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如果这个树林是‘个’字型,那我们为什麽会走向两边去?” “这个树林太大了,从我们这里看去根本就看不到头。人在一条直路上走久了就会转弯,可以直白的说,我们现在都成了路痴。”狂笑著走到一棵树後比著他前面的树,“跟个沙漠似的,能辨得出方向才怪。” “如果有指南针,你说能走得出去吗?”我问狂。 “你觉得会有这麽好的事吗?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弄到指南针,这个树林肯定不会让我们这麽简单就走出的。”说到这,狂似乎想到什麽了,在那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几个也未插嘴,等他笑完了,继续听他说,“你们不觉得这个树林是在跟我们玩心理游戏吗?” “的确。先把我们变成白痴,再好好戏弄我们。如果是在外面,这样的路根本就不会迷路。”魑的脸上也挂上笑容,“在前面先是用闻不出味道的迷药使我们头晕,让我们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迷路很有可能是迷药的原因。接下来是成‘个’字型分布的广阔树林,还是排列得过分整齐的树林,这把我们的视觉完全搅混了,整个方向感自然也被打乱了。” “近看是直的,但远看就是歪的,而且是歪向集中营,这也是我们总是会往集中营走去的原因。”魉回头我跟蓝虞,“而你们两个会来到集中营,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现在就要去找当日你们进来的入口。”痴开始著急了,已经跑到最前面去了。 “痴,你别著急。”狂跑过去让抓住痴。 “现在我们要找回自己的方向感,不能再被这个树林牵著鼻子走了。”魅看著我们。“你们觉得我们不被迷惑的几率有多大?” “一半一半,”我答道,“走几步就蹲下来看,最好只用一只眼看,这样能把距离拉得更远。” “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这麽多的时间了。如果找到路时,他们也赶到了,那我们就完蛋了,因为我们没有武器。” “魅,你不会退缩了,从一开始我们这场计划有一半是用赌的。”魉挑眉问魅。 “被看低了,真是的。”低头妖媚一笑,再抬头,魅的神色有点自嘲,“我可比不上你们来得潇洒。” “你安排了退路吧。”魑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魅正要开口,魑已经继续说下去,“不管你做了什麽安排,我相信你现在是向著我们这边的。”那是全然信任的眼神。 “呵呵。被你说实在让人不舒服。”依旧是魅招牌的笑容,但少了几分诱惑,“我想我可以理解这两个兄弟为什麽对你这麽好了。” “好了,要聊天出去有的是机会,现在快点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已经把痴抓回来的狂,站在我们身後。 (18) 新一轮的出发,不像刚刚的茫然,现在我们对这个树林已经有了足够的清醒。只是清醒并不意味著我们能够很顺利地走出去,至少中间我们又迷路了几次。 “砰。”额头跟树木相碰的声音让痴就要哭出来,他旁边的狂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乖,不能大声。” “可真的很疼。”被狂阻止住,痴把眼泪都吸回眼睛,只用手指著他已经高高鼓起的额头,那里红肿肿的。 “怎麽会碰到头呢。”走在後面的我们走上前,“不像是树木嗑的。” 难道是说?我在心里暗暗惊讶,走上前,手摸向前面的树。跟树皮的触感一样。伸手捶了那树一下,马上就感到了,“这不是树,是用石头雕刻成的。” “什麽?”後面的几个人一听我这麽说赶紧上前查看。“是石头!” 但并不是只有这棵树是石头做的,很快我们就发现,用石头雕刻成的树整整好几排,我们几个往前走了几分钟,才真正摸到这树林的尽头。 尽头! 我们走到头了! 但事实却让人沮丧。 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最後一排树木,当然也都是石头雕刻成的,而在树木之间的空隙则是用石头砌成的墙。但那墙砌得极巧妙,至少我们已经站了这麽近了,还觉得那是堵墙,还可以继续前进。 “还真是大手笔,把钱花在这上面。”狂踢了踢前面的“土地” “成本是很大,但利润够他们吃撑了了。”魅跟著踢了一脚,回头看著我们,“现在怎麽出去?把这墙打碎吗?” “炸药没有,就算有,炸开後,後面是什麽?”魑的眉头也不再一直舒展著了。 “那群老狐狸,这墙设得还真巧。”魉笑道,“即使被我们发现了,也料到我们不敢贸然炸开这墙,更何况我们手里连包炸药都没有。”他双手一摊,显得无奈。 “那怎麽办?”我著急起来,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要我们放弃吗? “魑,他们两个当日不是能进得来吗?也许还有其他的路。”痴问著魑。 “我想他们当日能进来,大概是这个墙还没完工吧,不然我想不到他们有什麽理由能进来,那些人不会留下缺口让外人进来的。” “我觉得魑说的没错。”狂走到我们身边。 “那现在该怎麽办?”到这会大家都著急起来,蓝虞也是一脸的焦躁。 “怎麽办?”狂一低头,就把我背上。 “干什麽?”反射性地就要跳下来,回头发现蓝虞也被魉背上了。 “往回走。”魉低声一句,他们5人就跑起来了。 “抱紧我。” 不用狂多说,我早就紧紧抱住他了。只见狂伸手抓住树干,身体一跃整个人就向前冲去。趴在他身上的我,几乎要被他这猛烈的动作给甩出去了。从旁边呼啸而过的风,知道其馀四人也是如此。这些人到底受过什麽训练,竟能如此飞跃。 人类的身体展示著动物雄健的姿势,那是绝对帅气的动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在半空中飞翔的感觉隐隐上升,有一种很自由的感觉。只是这自由的代价实在刺激实在危险。 我成无爪鱼姿势,整个人趴在狂身上,手臂更是紧紧禁锢住狂的腰,不让这激烈的动作把我甩下去。 这样紧张的动作好一会才停下。我定睛一看,我们已经到厨房外面了。 “接下来机灵点。”狂放下我。“你们就躲在这等我们。” “从这里冲进去吗?”我问他。从这里进去,不是自动送上门吗?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快要离开了。”狂一说完,就已经冲出去了,而其他四人也几乎同时冲出去。 很快里面就传来打斗声。我跟蓝虞躲在一棵树後,大气不敢出一个。 并不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他们就出来了,身上没有沾血,衣服头发也未乱,看来战况并不是很激烈。 我跟蓝虞飞跑上去。 “看来那些人还不知道我们跑了。”魉说道。 “那些性奴还蛮能干的嘛。”魅吃笑一声。 为了防止他们发现我们逃走,我们让墓地的性奴给我们做掩护。 现在我们几人已经站在放肆林,不过不是明目张胆地站在树林中央,而是分散躲在树後。 “不会让你出去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在这里。”不远处一个看来是被选上的性奴正被5、6个性奴逮在那里狠命揍著。 要这样过去吗?魅用眼神示意大家。 这样过去的话,势必要跟那几个人起冲突,这里离操场很近,难保他们不会有人听到这里边的异样之处。 看向放肆林的边缘,我走过去。朝他们招手,让他们跟在我後面。这条路是当日跟育逃跑时发现的。 (19) “有你的。”狂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跟著我钻进那草丛。这条路很短,但极其隐秘。 我们很快就走到通往书阁的小道上。 “你们两个等下藏好了。”魉朝我和蓝虞吩咐道。 “那些人都在操场吗?”我问他。 “这会应该回到8栋了。”回答我的是魅,“不过防止万一,我们还是兵分三路。” 队伍再次分组,魅依旧是跟魑一组,狂则跟魉一组,剩下的自是我、蓝虞、痴。 由狂跟魉先突入8栋,魑跟魅随後冲进去,而我、蓝虞则跟著痴回疯窝,疯窝里的疯子可是强大的战斗力。 按照原计划,我们迅速散开。 再次来到疯窝,说来有点讽刺。之前对他们是如何的害怕,现在却是战友关系了。错,说战友根本就不贴切,因为这些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棋子。 痴一到疯窝马上就把那些疯子集合起来,我跟蓝虞站在他身後。 “你们两个负责保护他们。”痴指著其中两个疯子。 那两个疯子不出声也不点头,只是害怕地看著痴,不仅他们,其馀的疯子也是靠成一团,眼神闪烁地看著痴。那是极端害怕的眼神。 “给我好好干。”痴阴沉沉的声音响起,接著他手一挥那些疯子便都涌出疯窝了,除了那两个要保护我跟蓝虞的疯子。看他们争先恐後地只为离开痴的身边,我再次对痴侧目。虽然是以疯子的本质制服那些疯子,但也不能磨灭他的厉害之处,我开始对他未疯前的性格感到好奇了。 被痴指名要保护我跟蓝虞的两个疯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在他们眼中,痴是恶魔吧,是宁可战死也不愿面对的恶魔吧。 “痴,他们要是跟在我们身边,对我跟蓝虞来讲反而更不安全。” “什麽?”痴神经质地一叫,“我好心安排人保护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你们竟敢挑剔。” 真是不能交流的人,我往旁边一站,把这事交给蓝虞,至少他对蓝虞没有厌恶的感觉。 “我跟伶可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要是旁边有人在,就会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了。”蓝虞的声音很平淡。 “如果被人发现的话,没人保护不是更危险。” “你叫他们也躲到一旁,当然不要跟我们躲在一块,等发现我们出事後再出来也不迟。对吧,痴。”最後一问,蓝虞的声音明显放柔了。 “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就按你说的办了。”痴手一挥,那两个疯子就跑开了。而在一旁的我,对於痴的这一言,只能装做没听见。 其实这地方真的很单调,房子,树木、草丛、人就构成了一个性奴集中营。此时我跟蓝虞正躲在8栋对面小道上一棵树後,这里离草丛很近。 性奴们在为选秀而战斗,我们在为出去而战斗,今晚的性奴集中营热闹得要发抖了。 痴带来的疯子已经冲进8栋了,人影耸动的窗户,只能窥知一二。提著一颗心在下面等待他们胜利而归,却在一声枪声过後,猛地揪住了胸前的衣服。 还未从这一声枪声中回神过来,接连的枪声已尽入耳里。 枪,真正有感觉的也不过是小时候的玩具枪,再多的就是一些兵器杂志和电视上的介绍。简而言之,枪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的东西。而且在今晚之前,我对枪一点都不觉得恐怖,因为那是神秘的未曾在我生活中出现的东西,我感受不到它的恐惧。但现在不一样,虽未看到那子弹打进人的体内,只凭那些枪声就够我怕了。 “蓝虞。”我转头问他,他的神情比我镇定多了,他应该看过枪吧,毕竟他的成长环境跟我不一样。 “他们出来了。”蓝虞的眼睛直直盯著前方。 顺著他的目光,便看到魉从手里拿著两把枪从楼梯口滚出来。一到外面他双脚一瞪,整个人跳起来,手中的枪也指向楼梯口。 很快楼梯里一阵密集的子弹往外扫射出来。 “危险。”蓝虞拉著我往旁边跑,那子弹的威力极大,我们所站的位置并不安全。 “到这边来。”我反手抓住蓝虞的手往7栋跑去,现在大家都被这场枪战夺住注意,不会再关注我们这两个非性奴了。跟蓝虞快速冲进7栋,我们随即进了2楼的一间房里。 从这房里探出头,刚刚还只有魉一人在那,这回痴、狂、魑也已经在那了,不过没见到魅。 只见魉把手里的枪扔一把给痴,这几人中就痴手里没枪,从痴凌乱的衣服可以看出他是徒手战斗的。 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绝对的血腥,绝对的暴力,更是绝对的真实。 (20) 就在我们观看的短短几分钟内,就有好几个人从高空中狠狠坠下,是那些疯子。没有武器的他们怎麽打得过那些拿武器的敌人。 这场战斗让我看到有关魑的传言,一把枪稳稳地端坐在他手里,反手指向後面人,扣下扳机,却被那人躲过了。身子急速地後退,魑先是把自己手中的枪砸向对方手中的枪。两把枪落地的声音早就淹没在这场混乱中了。 武器被打落,对方一愣,既而摆出决斗的姿势。但魑已经欺到他身前。那只漂亮的胳膊横过对方的脖子用力地一扭,那人的脖子便歪在一边了。 扔下手中的尸体,魑飞奔过捡起那两把枪,一把咬在嘴里,一把拿在手里,继续解决其他的敌人。 “啊。”心脏一绷,因为痴的後背被人偷袭了,他整个人踉跄地扑到地上。那人手中的枪跟著举起直指向他。 但是落地却是那人,一直没出现的魅从另一方出来,他手里的枪极其小巧。 在一旁的狂,这会已经赶到痴身边了,一把扶起他。看狂的动作是要让痴休息,但痴一直摇头,最後狂点头了,伸手把痴拉起。 到这里战斗对我们比较有利,但很快局势就转向他们了。即使再能打,人数上我们已经输了一大筹。从旁边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那些都是生面孔,看来都是今天进来的人。 正张望著,忽然有块石头扔到身上,我探头直直往下看,是麒。只见他张开双手,“跳下来。” 没有任何犹豫,我跃上窗台直跳下去,稳稳地落进麒的怀里。麒把我放下,继续张开双手接住跳下来的蓝虞。 “往放肆林那边,快点。”麒边说边往前跑,我与蓝虞对望一眼,赶紧跟上。没进放肆林多久,便发现那里已经有人堵在那里了。这次是食堂工作的职员。 那些人难道不知道这些人是挡不了我们的吗?还是说他们人手不够了。 冷眼看著他们,麒抽出刀直接冲上去。 弯腰抽出一直藏在小腿处的小刀,抬头时看到蓝虞手里也有刀。 “要是有枪就好了。”蓝虞说著也冲上去,但很快被人拦下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痴安排在我们身边的疯子,有了这两个人的帮忙,我们三人很快就突出重围,来到了厨房了。 原以为那些职员是最後一拨了,哪想到跑出放肆林,却是一排枪口。 “趴下。”听出是魉的声音,我们几人赶紧趴下,爆炸的声音很快在耳边响起,同时还有火热的柑橘。两只耳朵一下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我抬起头,刚刚还在对面的枪手有几个倒下了,但更多的是後退到安全的地方了。 “这麽好的酒拿去当炸药真是浪费了。”耳朵恢复听力後,便听到狂调侃的声音。 酒精和子弹引发的燃烧,在我们对面真切地上演 “那些老头子还真看得起我们,派顶级杀手来陪我们玩啊。不过我也不会输的,怎麽讲,我也是顶级的。”狂调侃的声音一下冷冽起来。 顶级的,难道说狂的身份是杀手,可看著不像啊。我跟对面的那些人对比,那夥人脸上就是一块冰盖著的。 “拿著。”还在那猜测著,手里被塞进一把枪,沉甸甸的几乎拿不住。 我抬头看魉。 “接下来,谁也保护不了你了。”他把另一把枪放到蓝虞手中。 “跑!”忽然狂一声大喝。 全身的细胞被狂这一喝全都调动起来,我一手拿刀,一手拿著枪跟在他们後面冲出去。 现在我们只能往刚刚找到的地方跑了,当然那地方很难找,而且很容易迷路,但那些刚刚进来的杀手,并不认为他们会熟悉这条路。既然是秘密,当然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可是才跑了一会,便发现前进的路被堵住了,後面有人堵著,前面亦有强口对著。这情形下我们只能往樱花林那边或池塘那边跑了。 “该死怎麽这麽多人。”狂边咒駡边开枪。 “魉,这些人是你招来的吧。”魑一边御敌,一边问著魉。 “你们不是这麽容易就能被干掉的人。”魉回答得很轻松。 “往哪边跑?”我们几人已经背靠背站到一起了。 “樱花林。”声音是从我嘴里传出,从那个石头雕刻的树出现後,我就已经对下午在樱花林发生的事有所了解了。 “如果没猜错,那里还有一条路。”我笑笑。 “这会就赌在你身上了。”魉另一只空出的手敲了我脑袋一记,“大家都听到了吧。” “嗯。”整齐的应答声。 “那些杀手已经看出我们的动作,快速地跑到右边。 狂手里的枪比其他人都要大,只听他说,“这枪虽然重点,声音大点,但威力还是不错。”把枪举过头顶,一连窜的子弹从枪口飞出。 趁此机会,我们几人赶紧往前跑。如狂所说的那些人都是顶极杀手并不是那麽容易让我们突破过去的,被包围成一圈的我们,需要有人当突击员,为我们开拓大路。 “我来吧。”麒出现时,我很高兴,因为他能早点出集中营总是好的。但他现在竟然说出这话。 “麒,你胡说吧。”不敢置信地问他。 “反正我也不准备出去。”他笑著回答我。 不准备出去,怎麽可能?我瞪大眼睛望著他。 “出去後能做什麽?亲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朋友也没了。一个人很无聊的,反正我答应过魅,只要他能帮我把麟拌倒,我这条命就是他了。” 我回头看魅,他但笑不语。眼神一敛,我问魅,“你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吧。” “呵呵,就像魑说的,他本来会是我的退路。”魅妖媚笑著,大方承认自己的计划,“不过,我现在可是把这个退路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了。” “我不同意。”魅这个男人依旧是不人当人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拉过麒的手,却被他推掉。 “好了,这是我跟魅的约定。”对我说话的麒很温柔,给我一个错觉,时空似乎静止了,但下一刻,他已经冲向围在我们右边的杀手们。 在麒出去时,痴也已经命令那两个疯子冲出去了。 (21) 身体做成的盾牌,在我眼前活生生上演。子弹砰砰的声音和耸动的身体协调得令人害怕。 “快走。”蓝虞拉住我,带著我往前跑。 从麒他们冲向那些杀手,到我们冲过去,是在短短的几秒内就完成了,甚至我回头时只能看到麒微笑的合眼。 “麒!”我不知道我吼叫的声音有多大,我只知道我听不见自己的吼叫声。 “伶!”蓝虞的声音穿透我的耳朵,我回头看他,他的脸不是平常所看见的冷淡,而是悲戚。 “跑吧。”低声一句,这回是我拉著蓝虞跑。 要活下去,要活下去,本是放在心里的话我被我大声吼出,“蓝虞!我们都要活下去!绝对不能死!” 得到的是蓝虞用力的握手。 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路,这世上有太多东西是我们舍不得丢弃的。现在我们就要回去拿回那些东西了。 比如尊严。 麒,我只能无语。 在这场出逃中,我们已经有了绝佳的默契。无须言语,我们已经组合成了最佳的队形,最後面的是狂和魅,而左边和右边各是痴和魑,我、蓝虞跟在魉後面。 “是去我们下午发现的樱花林吧。”蓝虞问我。 “没错。”我答道,虽然从没特意训练过,我跟蓝虞的默契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魉横著跑。”我大声道,凭直觉跑或直跑只会跑到池塘对面去,相信那里现在已经有杀手在等著我们了。既然如此不如一直横著跑,也许能更快找到那地方。 我们要在没有体力之前,找到那个地方,我在心里暗暗念道,同时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下午我们是根据脚印的判断走到这里的。这是个树林,只要走过一定会留下脚印,而没有脚印的地方就是我们没走过的地方。 当然现在快到後半夜了,下午的脚印早就消失了。 现在只能看我们横著跑能走到哪去。 “魉转弯!”我大声叫住魉,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平常路经池塘的地方,但下午那一趟,让我对这个地方还是有印象,从这里出去绝对会跑到池塘那去。 “往右拐。”蓝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惊讶地看向他,“你记得路?” “我记得我们在这里怎麽转弯?”他的表情只有自信二字,继续对魉说道,“从那棵树後过去。” “蓝虞你太棒了。”我知道我太兴奋了,有了蓝虞这个活地图,我们绝对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个地方。 “你下午那麽认真地找路,我走时就把它记下来了。”蓝虞的神情还是很平静,声音也很镇定,但脸色却稍稍红了,难道是不习惯别人表扬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 在蓝虞的指引下,我们很快就走到了那个地方。 冲到魉前面,我直扑向下午离开时让我奇怪的地方。 果然!我一直往里面走去。 与那边的树林不一样,这边的树木排得比较密。我伸手捶了那树一下,这回我用了很大的力气,若不是做了心理准备,被反弹到地上都有可能。 “後面也是石树,而这棵树又很小,所以反弹力度比较大。”我边说边往前走。 最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跟那边看到一样的用石头做成的树墙。 “果然跟那边一样。”我恨恨地说道。 “我现在知道这里的樱花为什麽都开不了,石树要能开花,也真是奇迹出现了。”狂调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里的樱花不能开?那些人也真苦心积虑。我暗想,转头问狂,“用枪能砸得开吗?” “估计就我手上这把枪可以。”狂走到我前面,而痴、跟魑两人已经退到最後面跟魅一起负责断後了。 “但单凭这一把应该不够,那些人手中应该有威力更大的枪。”魉说道,“按正常思路思考,他们会准备的,毕竟单打是麻烦点了,一颗炸弹下来就省事了,而且还可以警告警告外面的性奴。 “那我们只能从他们手中抢武器了。”魉说道。 “你认为这些人能那麽容易被我们抢到吗?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用混了。”狂接过魉的话。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怎麽你没自信啊。”魉有些挑衅地一笑。 “别对我用激将法。”狂摆摆手,“反正不管有自信还是没自信,我都会让他们朝这里开一枪的。” “时间不多了,再耽搁下去,也许会有更多的人进来。” 话一落下,这两人已经冲到最前面了,我跟蓝虞赶紧往旁边跑去。 魉等五人先是跟那些人缠斗,慢慢地他们退到石墙那边。 “糟糕。”狂大叫一声,挣扎地就要重新冲出去,却被一颗射过来的子弹止住了步子,但因为要闪躲那颗子弹,他整个人扑向地上,好一会没起来。 “魍。”“狂!” 痴跟魑赶紧扑上去要把狂拉起来,却因为连续扫射的子弹,让他们动弹不得。 “真是可惜。”对面有一个人走出来,他的肩上扛著一把大枪。 关键的时刻到了,我跟蓝虞互相握住手。 身体在子弹射过来之前已经动起来了。抱著头,我跟蓝虞快速地趴下。 犹如山峰崩落的声音和爆炸时特有的响声交汇起来。 我跟蓝虞趴著一动不动。 “任务结束了。”崩落声、爆炸声慢慢变小了,而一道人声跟著响起。 接著,就感到有只手抄起我的身体,我知道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 “糟糕上当了,里面还有路。”进入黑暗的山洞之前听到先前那个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把我抱进来的人是魅。 从魅身上跳下来,我伸手摸向前方,却摸到一个身体。 “伶吗?”是魑的声音。 我们现在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耳边除了外面的走动声外,还有水滴声。 这个山洞有水。再往前走一步,就感到有滴水落到脸上。 “得赶紧找到路。”魉的声音响起,接著就是光亮。魉手中拿著个打火机,其馀几人很快也拿出打火机。 有些羞愧地低头,他们都能想得这麽周到,我跟蓝虞却什麽准备都没有。 “这…个…”狂在结巴。 顺著他手中的打火机的光亮,一个很小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我跑过去,趴下身子,钻出上身。 那是久违的海风,自由得让人想哭。 “外面是海。”我爬起来。 “听到海水声了,好象在涨潮。”蓝虞说道。 “快出去吧。”痴高兴地跑到我这来。 但是那四人面色却有点难看。 我看看那洞,再看看他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再耽搁下去,可能就得被解决掉了哦。” 似乎下了决心,魑也走过来。“死在这鬼山洞里不比爬这洞有尊严几分。”说到这,他竟朝其中两人开起玩笑,“倒是狂、魉,你们体形比较大,你们确信能爬得出去吗?”我敢肯定魑特意加重“比较”两字。 “哎呀,我这麽漂亮的人也要爬这不比狗洞大多少的洞啊,不过能活下去就好。”魅跟著走过,回头也朝那两人开起玩笑,“狂、魉,你们不用担心,这洞口虽然比较窄,但高度还是可以的,你们只要侧著身子就能爬出去,只是会比较辛苦了。呵呵。”说到後来,魅终於受不住大笑起来了,“哈哈哈,太好玩了。有你们两个垫底,这洞爬得值。我先走了。” 魅说完先钻出去了,我们几个也尾随钻出去。 “该死又不能一枪把那洞口给崩了。”里面传来狂愤愤的声音。 “如果你希望这洞倒塌的话。”接著就是魉的声音。 “还不知道能不能倒塌呢。”是狂有些埋怨的声音。 “小心总是好的。”魉的声音听上去还很平静。 但在我们看到他爬出来的样子时,就不知道他的平静还能保持多久。 “哈哈……”不则魅一人在笑,连一向淡然的魑嘴里也嗪著笑容,更不用说我、蓝虞、痴了。 狂跟魉真的是按魅说的侧著身子爬出山洞的,这个姿势使他们是看著我们爬出来的。 其实狂跟魉的身材真是一极棒,绝对是那种走在街上可以吸引男女老少的眼球,但在这个洞面前,这个身材就是累赘了。 相反魅、魑两人,虽然个头也上180了,但因为身材偏纤细,这个洞还是难不倒他们。 “太好笑了,你们两个太滑稽了。”魅笑得都在那捂肚子了。 “好久不见了,魉,真是很有意思的见面。”很是平静的声音,很是熟悉,而我诧异的是为什麽我会记得这麽牢。 那是泉的声音,蓝虞的二哥。 (22)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岩石,下面便是汹涌澎湃的大海,而在不远处停著一艘大船,之前我钻出头时还未发现,应该是刚刚开过来的吧。刚刚在里面时,涨潮声听得并不很清楚,这回出来了,才算真正看到这潮涨得多凶猛。一浪高过一浪地打在岩石上,站在最上面的我们,很快就把那海水给弄湿了衣服,再加上这夜晚的海风,我已经抱住胳膊了。 泉叫住魉时,魉正从那洞里艰难地爬出来,站起来拍著身上尘土的他,脸色还算正常,未有尴尬之类的神色,只是挑了下眉眼,看著泉。 泉站在我们不远处,朝前伸手,那双手上正戴著一双黑色的手套。 “二哥。”跑上前,蓝虞抓住泉的手,站到他的後面。 摸摸蓝虞的头,泉低头在蓝虞耳边说道,“马上就让你自由。”那动作极为亲密。 说完,泉转向身後的手下,“带蓝虞少爷下去。” “蓝虞。”眼看蓝虞就要走了,我忍不住叫他。 回过头看向我,已经走了几步的蓝虞跑到我身边,“伶…”他回头看泉,“二哥,能不能把伶也带上船。” 还未听到泉的回答,远处几艘急驶过来的船,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了。 “被发现了。”魉走过来,回头朝我们几人说道,“这场打完了,我们才算真正出来了。” “被你利用了。不过,也知道咯。”魅拨开额前的头发。 “互利,不是吗?”魉看了我们一眼,便把我旁边的蓝虞提起直接扔到对面的泉身上,“泉,这算是我给你的额外优惠,好好感谢我吧。”说完他已经冲向船那边了。 我们几个人赶紧跟在魉身边,踏上脚板就跳上船。 再回头,泉已经带著蓝虞跳上另一艘船了。 泉带来的船不止一艘,但还是比对方少了。 “你们这些叛徒。”双方的船虽然有一定距离,但还是能听到对方船上的声音,想来讲话的人用了扩音器。“妄想逃跑,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叛徒?我看了我们船上的这几人,再看向旁边船上的泉。 这些人是叛徒吗? “切!这些老不死。”狂咒駡一声,走到原先就在船上的人,“有重型大炮吗?” “有,在这里,跟我来。”那人带著狂离开了甲板。 “伶,你也进去吧。”魑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跟狂下去。 “可是…”我看看他们,又抬头看看对面船上的两人,“我就站在这里吧。” “不想死的话,就下去,嗯。”魑伸手在我脸上擦了一下,从他拿下的手指,我看见上面的泥土,应该是刚才爬的时候沾上去。 “嗯。”点头道,我不想死,所以我只能离开。 离开的不止我,还有痴。从刚刚的战斗中,就已经看出痴并不擅长枪战,他更适合近身搏斗。 来到船舱中央,便看到狂坐在机器前,应该就是他说的大炮操作器了。见我们进来,狂指了一旁的铁制椅说道,“你们两个自己注意点,到时要扶好。” “狂,有我可以做的吗?”痴走到狂面前。 “你跟伶一起在那休息。” “我想上去帮魑。” “你能下水吗?”狂瞟了他一眼,便把他推开了,“开始了。” “我要不是不会游泳。”痴嘀咕一声,但还是坐到我旁边来。 虽然是坐在船舱里,但因为狂操作的机器前有个巨大的屏幕,所以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火光怒吼的海面,失去了以往令人心旷神怡的美丽,只馀血腥充斥。 “妈的。”狂咒駡著,对方的船比我们多,武器又不比我们差,这使得我们很快就陷入困境了。 从机器前离开,狂对一直站在他旁边的男人说道,“你来控制。” “狂,你也要下水吗?”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麽多艘船,就算一艘偷袭成功,也没用。这个泉,只派这麽多人吗?”狂皱皱眉头便离开了。 “哥哥,你要小心。”痴对著狂的背影喊道。 船舱里只剩下我跟痴,还有原先就呆在里面的人员。 “啊。”忽然船舱猛地摇晃起来,还坐在椅子上的我跟痴一时没防备,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船底进水了。”操作台上一人喊道。 “还可以支持多久。”另一人问道。 “再被打开一个洞的话,10分钟都坚持不了。” “那我们不是都会死!”痴的声音猛地拔高了。 其中一人大概对痴的高分贝有些反感,语气不是很和善地说道,“怕死,你可以出去啊。” 被这麽一激的痴当场就跑出去了。 “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我,来回看著,最後跟著痴跑出去了。 刚刚是通过大屏幕观看外面的战况,这会是直接面对。大海被火光笼罩住,几乎要把耳朵震聋的枪炮声,让我有个错觉,这场战争不是所谓的解决叛徒战争,更像是两个国家的战争。被打落海面的子弹激起的水柱,喷洒了躲在边缘处的我一身。 从头至下被淋湿一身让我狠狠打了个冷战,现在可是冬天啊。打了几个喷嚏,才记起今天是元旦。在海的另一端,已经升起的新年光芒,不知能否照到此时的血腥大海。 跑到痴的旁边,我把他拉住,“痴,去下面,在这里会死的。” “不用你管,丑八怪。”痴直站著,眼睛在海面上扫描著,想找出他哥哥和魑的身影,可怎麽能找到呢。一闪一闪的火花,早就被奔涌的海浪吞没。从这里往上看,只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浪花。 “你想死是不是。”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用去管他的,但一想到,大家都是那麽辛苦地从那个恐怖的集中营里出来,如果死在这里的话,不是很可惜吗? 可惜二字说来很淡调,但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这二字里的悲凉。 一如麒,一如生、衣,一如育。 “死了就太不值得了。”许是被我说服,痴不再大力反抗,半拖半拉地被我带进船舱。 但刚进船舱,那些人便对我们说道,“这艘船要被舍弃了。” “什麽?”这会我也忍不住拔高音量了。 “这艘船要当诱饵。”说话的男人,扔过两个救生圈给我和痴。“壬少爷的船已经从後面包围了他们。” 怪不得,刚刚没看到壬,我心想。 “切!”把那救生圈往地上一扔,痴再次冲上甲板。 “痴,等等我。”那人说的话,已经把我弄慌了。我拿著救生圈尾随在痴後面。 (23) 跑到甲板上时,痴正要跳下船。 我真的是飞扑上去,急急地抓住他的脚。“我不会游泳。” “关我什麽事?”神经质的声音地从他嘴里冷冷地传出,更是让我凉了一身。 “救我,求你。”我抱著最後的希望,现在能救我的人只有他了。我看著底下汹涌的大海,即使有这个救生圈,我跳下去必死无疑,“我不想死。”我的声音终於颤抖起来了,“求你。” “你死了我更开心,我干嘛要救你。”他说著就要甩开我的手。 我当然不能让他甩开,用力一扯,竟然把我们当中力气最大的痴给扯到我身下了。“我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我看著已经离了很远的那个小山洞,“看在这份上,救我。” “不要。”他依旧拒绝。 “求你。”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澎湃的海水声,这一刻听来,只馀恐怖。 “魑都说了要把你带到身边,我怎麽可能救你。” “我们都是从集中营出来的,你真忍心吗?你真的是这麽狠心的人吗?真的吗?”猛地揪住他的领口,我大力摇晃起来。 枪声、炮声、浪声,是否把我的嘶吼掩盖住了,“痴!你不能这麽狠心!” 此时整艘船上,只有我跟他,那些人早就下水了。 “别摇了。”他一手抓住我的手,“我带你下去就是了。” 管他是一时慈悲,还是被我弄烦,在他答应带我下去时,我几乎虚脱,但很快就爬起来了。 痴已经跳下水了,他在下面喊道,“快点跳下来,烦人的丑八怪。” 我知道时间耽误不得了,快速地爬上跳下,整个人栽进海里,但很快痴就把我抓出水面。 “你就在这里。”痴带我上岸後便离开了,看著他的身影越来越淡,海浪已经越来越大了。我不懂什麽浪高几尺,我只知道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翻浪就可以把人狠狠地打进海底的大海,甚至把人的身体撕碎。不知他会不会出事,我赶紧摇头,大骂自己乌鸦嘴。他才不会出事的,他可是最强的疯子。 站起来,我寻找隐蔽的地方,周围都是岩石,离那个洞并不是很远。但现在整个海岸都已经是一个战场了,只要一颗子弹到这来,我死亡的几率还是很大。不过比在海里安全多了。 “轰”的崩裂声响起,我捂著耳朵探出脑袋,原来刚刚那艘船已经被打翻了。 有些碎沫溅到我旁边,“啊。”我闷哼一声,受到牵连的岩石不少破碎了,而其中最大一块整个砸向我的胳膊,把手伸进里面一摸,黏糊糊的感觉,那是血。就算流血了,也不会流这麽多啊。 我赶紧脱下衣服,查看自己的伤口,却因此把已经刺进胳膊的尖石更刺进胳膊了。咬著牙把那尖利的石块拔下,就著海上子弹枪炮摩擦的火光,我看见自己的胳膊全部淤青了。上臂的肌肉整个陷进去了,而那血正从伤口处挤出来,看那速度不用一会我的胳膊上就全是血了。 “该死。”脱下外套,用刀割出一大块布,把自己的上臂用力缠起来,只把那血嵌进布条里。 处理好伤口,我便开始移动,但我要往哪移动呢,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战火的波及。 也许找到蓝虞刚刚上的那艘船,我就安全了,我在心里暗下决定。 只是此时海上至少有10来艘船,又怎麽能轻易找到蓝虞上的那艘船呢。 拿起那些人递给我的救生圈,我套到身上。现在只有到蓝虞的那艘船上才算安全,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好玩,刚刚还叫痴把我带到岸上,这会我自己倒要下水。 坐在岩石上,我伸下腿。这一刻真的很恨自己不会游泳,明明有机会学的,我却白白浪费了。我的家乡是靠海的。 没见过猪走路,难道也没吃过猪肉吗?我胡乱找著理由为自己鼓劲。 眼一闭,我就跳下水。想著以前凌辰学游泳时在我耳边说的双腿打直。我屏著气,把慌张压下来,慢慢地倒前进了几步。这让我大为惊喜,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只是我的速度实在是慢,不过,慢也更能找到目标。我在心里对自己安慰著。 战斗越来越激烈了,但已经看出战况完全倒向一边了,绝对是泉他们赢了。我向其中一艘看上去停靠位置最为安全的船游去,游近了,我马上就认出这艘船就是蓝虞乘上的船。 心中大喜,下一刻却只能睁大眼睛。 那艘船被攻击了!船身剧烈地摇动,好一会才停下来。却没有崩裂,看来没事。放心的下刻,又一轮攻击过来了。这回那艘船已经有准备了,进行了猛烈的回击。 而这一切,对我来说,只能是噩梦。 两艘船的攻击,把在不远处的我,高高地抛起。 一声巨响,我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处境害怕,对面的几艘船忽然连锁反应地爆炸开了。 海浪已经够大了,而加入弹炮的攻击,本来离那几艘船很近的我,变得靠近他们。 我完蛋了,这样想的下刻,好象听到有人在说,我们成功了。 什麽成功了?我回头。 我从来不知道寒冷冬天的星空可以那麽漂亮,即使是在这血腥弥漫的大海上。 伸出双手,我想抓住遥远船上的那个人的双手。 肩上扛著一把枪的泉,侧著头瞄向远处的一点,带著黑色手套的手正扣著扳机。似乎受到这边情况的影响,他侧著的头转到我这边,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那双与此时情况极不符合的平静眼睛随著大海的沉浮尽落我的眼底。 他没有看到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