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年 作者:秦川(郡主) 2020-7-29 首发:第一会所SIS 前言:北燕三十二年秋,先有天上陨石坠落皇城外山上,后有民间怪事不断,但最引人风头的,还是文渊阁首 席大学士家中的混世公子,在满城与人津津乐道的作妖之事,因此这一年,也被后世的人,称之为妖年…… 《妖年》新书推文介绍: 最近忙着写作新书,身为本尊不写一篇新书介绍实在说不过去,在此就介绍一下新书的架构和追求吧。 首先应该着重提起的是,不同于之前烟云录的风格,《妖年》的架构采用最真实的人性,整体风格,与描述方 法也有很大改变,更多彰显出人物魅力,熟悉我的人应该都知道,尤其擅长塑造各种各样的仙子女神,是我文风的 一大强项,如烟云录里的赵青青,妃裳雪,柳若萱,欧阳霓等等,每个绝色女子都独具一格,并非千篇一律,赵青 青的清冷,柳若萱的高贵,欧阳霓的理性,还有最近新崛起的烟云女神妃裳雪。 妃裳雪出乎意料的是,在读者反馈中,她的魅力超越了以往的第一女主赵青青,当然也是因为经过删减版本的 183章烟云录里,她的新奇元素满足了各种各样读者的需求,我本人更多注重的是她的御姐元素。 例如有康国女皇,高贵仙子,等头衔的加持,妃裳雪这个圣洁仙子能高贵到令人不容侵犯,作为小魔头的仙子 姐姐,她有喜欢打人的爱好,冰冷外表下,她有同样爱掌握征服小魔头的心,因此在他长大后,两人之间的身份暧 昧应运而生,她也把自己的仙子妩媚发挥到了极致,把世间男人迷的死去活来。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康国女皇的妃裳雪,非常喜欢一双叫冰玉雪莲的高跟鞋,我对读者的解释就是,在烟云录 世界中,高跟鞋是身份象征,这正是她想释放出来的信号,对于妃来说,她的妩媚与圣洁,截然不同的魅力同时展 现,才是最让人痴狂的吧。 每一个女神,都应该有自己专属的一句话,来概括她的性格,以此体现人物追求,例如赵青青提出醉里挑灯看 剑,表示她忧国忧民,欧阳霓提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追求,柳若萱是凡事,总该有个公道,而《妖年》里的女神同 样如此,最有印象的莫过于,身为仙女姐姐的夏芷月在群山妩媚,与人游景时,能如男子一般品评江山人物,提出 了大丈夫的三种境界,作为女人,夏芷月的魅力无疑是极高的,她可以在徐云慕面前,以山川为景,说出了:「人 间见我尽低头」的境界。 在夏芷月的追求里,她所提到的至高一层境界,就是人间见我尽低头,概括来说,无论万物众生,看到她都需 低头,而她的身份正是以聪慧绝美闻名,北燕第一才女,也正是如此,人间第一的仙女姐姐去教皇城第一纨绔的徐 云慕,两人会碰撞出何等火花? 仅就目前已经更新出来的章节,北燕第一才女,身属权力争斗之中,又何尝不是一枚棋子? 传说里温文尔雅的太子,城府极深,受制于太子的夏芷月被人称为太子的女军师,身在徐家平静当中,受人所 托而拯救装着纨绔的徐云慕,两人之间曾有一段非常妩媚诱惑的香艳戏,言语挑逗,男女之情溢于言表,毕竟给人 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夏芷月,稍微展露出来的一段风情,足以使人痴狂。 更受人关注的还有另外一个女神,南宫梦霓,她的出场在狱中蝶一章,狱中蝶一章读者看得压抑,作者写得惊 心动魄,同样压抑,南宫梦霓是像白纸的女子,自幼多受磨难,面对养父被人诬陷关在大理寺,她卖尽家财所有, 去喂狼口,一步步走入陷阱深渊。 对于南宫梦霓的美,文中有很多刻画,与身在污秽的大理寺来说,她是一朵莲花,但狱中蝶篇,同样在叙述无 比血腥的大理寺里边,进来的人犹如走进了修罗场里,她的身体注定被淤泥玷污,唯独洁净的是内心。 不一样的徐云慕在书香家里长大,更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血淋淋的黑暗,所见所闻真是触目惊心,狱中蝶的可怕 就在于,它不止杀人,而且诛心,让人感到无尽黑暗,徐云慕一个听者,都听得是透骨冰冷,感叹着能把人折磨到 这种地步,还真真切切就是在天子皇城里边发生的事,到最后转折的是,他自己掌握了大理寺的权力后,也同样是 如同别人一样,他自己在大理寺里边将一个夫人床战了一番。 正如青牛居士说的,他战胜了自己,但还没有战胜良知这个障碍石。 南宫梦霓的善良是拒人千里之外,把所有痛苦一人承担,而徐云慕给她的就是黑暗之外,同样有光明,两个人 曾经见面时,最刻骨铭心的,还是冰冷寒风里,她是喜欢喝一杯红糖水的女子,也正是这般,南宫梦霓的发展,是 妖年最关键的一个事件,从而导致一系列事情发生。 庞大的架构,是有很多不一样的人物,塑造人物从来是我强项,不仅仅是女神,男子同样如此,烟云录里的魏 琅,慕容极便说明一切,而妖年里的悲情人物,最大的应属徐云慕。 他曾亲口对柳蝶儿说:「如果你知道,我娘并不是自己上吊,而是被人用弓弦勒死的,你害怕吗?」 柳蝶儿听得神情大变,牵扯出当年往事。 原文是,徐云慕点头道:「我生母本是在乱世里边的落魄小姐,遇到我爹后,才被娶为偏室,在你没来之前, 大夫人明里不说,可看我一天天长大,终于有天夜里趁我爹不在,指使她的兄弟,当今的武威将军邢荣,用弓弦将 我娘勒死在房间里。」 柳蝶儿听得满脸惨白道:「那你小时候落水?」 徐云慕摇头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当时我哥就在走廊里边远远看着,他也不过来救,后是被爹救了上来, 那时我娘才死去两个月。」 男子魅力用大丈夫来形容,徐云慕的哥哥徐文乾属于少年老成的人物,任何时候都喜怒不形于色,看到弟弟徐 云慕被人推进水里,他在一边冷眼旁观,看到自己亲娘因为疑神疑鬼而吓死,原文描写是,从来没哭过的哥哥徐文 乾,就算亲娘病榻前,又何尝掉过一滴泪?但云慕是聪明人,他看得出来兄长徐文乾年纪虽小,城府却深,表面依 旧无所事事,心里的恨比谁都深。 徐文乾的魅力,便是无情,他具备枭雄的潜质,别人问我妖年类似历史上哪个朝代?我回答,五代十国。 一部优秀小说,不仅仅是注重女神,同样体现男子魅力,妖年的整体架构很庞大,更是一个男主,一个女主, 当然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妖年里的女神,或者是女神们的香艳。 人的遗憾,不相而同,支持妖年的群里读者更盼望我写妃裳雪的床戏,赵青青的床戏,我是按照人性角度,曾 在群里和他们讨论过,妃裳雪和察贺台的香艳尺度,赵青青和云轩上床的尺度该如何,并最终定了下来。而妖年里 的女神也有很多,类似妃裳雪的女皇元素,御姐元素,男人彪悍的元素,更多纵横驰骋的便是一个个风云狂烈的战 争描写,对于我来说,其实很擅长描写古代战争,一幅幅血脉偾张的画面,把男人的豪迈张狂到极致,女人的魅力 发挥到顶点,乱世儿女情,也应当如此。 每一个期待,支持妖年的人,都会在这里找到不可替代的价值,这也正是郡主文笔的魅力。 (备注,妖年四大女神有肉戏,包含夏芷月。) 第一章 徐家有子 皇城南边的一条柳荫巷,从来都是远近闻名官宦之家的集中地,住在这里的人家不是朝中大臣,就是声名显赫 的名门望族,说起原因来也没有别的,只因前朝时期,这里曾是淄川王府的旧宅之地,修建的一片片高楼幽深的皇 家庭院,处处风景优美,出入往来的全是非富即贵之人。 后来前朝灭亡之后,当今皇姓慕容家,便把此靠南的淄川王府旧宅,封赏于朝中元勋,长此以往几十年后,以 至于往来柳巷大道上的车马,随便一挑,都是豪门权贵的人。 一条长长的柳荫巷,还远远早在前朝名不见经传时,就被天下第一风水师金口评点的龙争虎形之地,在如今更 是有当朝丞相的府邸,有当朝国丈的府邸,还有文渊阁首席大学士徐太傅的府邸。 可按理说,住在如此好的风水宝地,眼看别人家儿郎封候入相,可自己家偏出了一个少年妖孽,当真把住在这 里的徐大学士愁的不行。 有幸路过柳荫巷的人,在众多鲜衣怒马的少年人里,常常会发现其中一个另类,此另类时时骑着一匹大枣红马, 放浪形骸的策马狂奔,白日当歌,常常出没于青楼妓院,即使大冷的天,他也要手里拿着把纸扇子摇啊摇,每每往 家里带回天天不同的姑娘,可算是丢尽了他这个当爹的脸。 要知道他徐太傅,可贵为当今太子教辅,还是朝中文渊阁的首席大学士,是皇城名誉显赫的书香之家,可谁料 想却生出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傻儿子。 往年他曾花重金看相的人说了,令郎云慕看似有人中龙凤之貌,实则朽木塞心,毁烂于里,即使是孔夫子在世, 也徒手奈何,不可雕也,这不,又有不信邪的人过来试了。 就在秋清光媚的湖水花园里边,走廊里边三三两两的家丁丫鬟,大呼小叫的喊着救人啦,救人啦。 随之被从书房抬出来的,是早已年过花甲的长须老者,被人七手八脚的倒抬着拉了出来,看似被人气的快要大 病昏迷一样,满脸苍白的悲愤大呼般:「辱没圣贤啊,辱没圣贤啊。」 旁边漂亮姑娘柳蝶儿,哀叹一声摇摇道:「这已经是被抬出来的第三个了。」 她靠在墙上目睹被众人抬走的教书老先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被人倒抬着的老先生,上气不接下气的,悲愤交加的手舞仰天长叫道:「教书七年一个大字都不会写就罢了, 这朽木还敢辱没圣贤,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你们家的破银子老夫不要啦!」 柳蝶儿本是书房里伴读丫鬟,也真管不了这浪荡公子,径自来到房间里一瞧,就看见翘着二郎腿的主人公,一 脸轻蔑坏笑的提着毛笔在桌上白纸画来画去。 看他眉眼倒是好看道:「那老头儿走了么?」 柳蝶儿没好气道:「人家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这都被你气跑了,回来太傅怎么说你!」 他把笔尖往砚台里一蘸,摇头晃脑的画着谁也也看不懂,包括他自己也看不懂的鬼画符道:「他走了也好,看 他那么大岁数了,若再呆上几天,指不定气出什么好歹来。」 柳蝶儿看房间里边似有夫子气恼过的狼藉,转身往挂着圣人画像的书架边走了过去,整理着地上书道:「大公 子不在家,老太傅如今就愁你这公子了,可不要总惹他生气。」 徐云慕听了好笑道:「我可从来没故意想着要气他,偏偏是他好端端的对我指眉画眼,你道冤人不冤人?」 柳蝶儿捡起地上书籍一一摆好,头也不回道:「人家外边都说……算了……」 她低目捡起一本没有封面的书时,美目好奇掀开一看,匆匆一瞥,便登时看得她满脸通红,如拿烫手山芋的惊 叫一声道:「你,你怎么看这东西?」 徐云慕看去满不在意,勾唇笑道:「你若不喜欢,扔了它便是。」 柳蝶儿冷哼道:「怪不得夫子说你辱没圣贤,我回头就扔了它去。」 徐云慕把笔放在砚台,从靠窗椅子站起来懒懒散散伸了腰,随手撩开肩边墨黑长发,明亮眸子里忽而有些玩味 道:「听说这城外掉了颗陨石,蝶儿姐就没去看?」 柳蝶儿背负双手,一张俏脸余羞未消道:「今年怪事多的很,又看那个做什么?」 徐云慕好笑道:「就比如前段时间,城南某家翩翩公子,半夜喝酒醉了,一不留神骑着马就掉进粪坑去了,还 把他爹惊得差点背过气去。」 柳蝶儿从书架边走过来,语声神情颇有娇俏道:「你管人家的事做什么?八卦!」 徐云慕伸手拿起桌边一盒物事,神秘兮兮的靠过来递给她,脸上得意道:「喏,倾城坊最好的胭脂,替你带了 一盒。」 柳蝶儿美目一亮,伸手接过来笑的嫣然道:「这还像点样!」 徐云慕瞧着眼前女子开心样,他自己也眉眼含笑,透着一抹坏意道:「咱们现在可说好了,俗话说,拿人钱财, 替人消灾,蝶儿姐拿了我的胭脂,待我爹哪里,可要靠姐姐多多美言了。」 柳蝶儿娇俏十足的抬头看他道:「你这一盒胭脂,就想把姑娘打发了?」 徐云慕连忙道:「喂喂喂,咱们做人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柳蝶儿哼道:「本姑娘的良心可金贵的很,你要收买,最起码也要两盒才行!」 徐云慕摇头晃脑,咬牙一狠道:「好,成交。」 柳蝶儿探出玉手道:「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回头可不准耍无赖。」 徐云慕抬手就跟她击掌道:「行行行,谁耍无赖谁小狗。」 柳蝶儿心情大好道:「还有今天这么好的阳光,本姑娘要去逛街,劳烦尊架陪我一趟呗?」 徐云慕想也不想道:「咱们蝶儿姐姐发话,我哪敢不从?」 柳蝶儿笑嘻嘻的转身出门,突然忘了什么事情要交代一样,探着玉手扒着门槛道:「别忘了,多带银子啊!」 所谓女孩逛街,出门之前必要精心打扮一番,这次出门站在两只大狮子旁,让从不等人的混世公子苦等了半天, 才见人比花娇的蝶儿姐姐穿着一袭水绿衣裙,开开心心的从门内走了出来。 柳蝶儿本就是姿色貌美的年轻姑娘,精心打扮后,擦抹了浅浅胭脂的白皙俏脸,更加娇艳动人,翩翩可爱的走 过来道:「好啦。」 徐云慕和她关系最好,有求于人里,还破天荒的当起了车前马夫,主动拽着女孩玉手,又是拿凳子,又是掀车 帘,然后才自己钻了进去,闻得里边阵阵花香道:「这胭脂怎么样?」 柳蝶儿坐在旁边美美笑道:「好是好,就是贵了点儿。」 徐云慕瞧她精神饱满,兴奋活泼的样儿,就心知自己这番落人于柄,自是难免要大出血一回。 但表面还要装作无所谓道:「蝶儿姐要是喜欢,改天再多带几件御用房的衣裙穿。」 柳蝶儿心喜道:「真的吗?」 徐云慕咳嗽两声,笑说道:「你看我吊儿郎当的,可那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柳蝶儿听得噗嗤笑道:「你这样,才不枉本姑娘替你背锅好几回。」 徐云慕感受到马车开始疾驰,掀帘看着两边柳荫清凉,也是第一回认真瞧着从小长在这里的处处优美道:「那 可真是委屈蝶儿姐了。」 柳蝶儿在旁看见眼前浪荡公子,在身边欣赏帘外杨柳的样子,一束束明媚阳光照在他脸上,说不出的气质恬静, 白皙脸庞曲线瘦削,处处英俊迷人。 可又联想到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禁凑过来,话语含着娇滴滴道:「你老实说,你的胡做模样,是装出来的 吗?」 徐云慕闻言身子一怔,转头脸上坏笑,把刚才的恬静打的烟消雾散道:「你看我像装的吗?」 柳蝶儿往后倒退娇躯,娇哼道:「我才不信,你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徐云慕自己坐好道:「写字那么好,将来可以学我爹那样,当个朝中大学士吗?」 柳蝶儿笑的花枝乱颤,鬓发直摇道:「你,你要当大学士?」 徐云慕嘴边流露轻蔑道:「我才不稀罕。」 柳蝶儿好不容易止住笑,弯腰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连你也要是当了大学士,那咱们整座皇城的人,岂不是 要笑死?」 徐云慕伸手撩开耳边一缕头发道:「我都说了,那是我自个懒得稀罕。」 柳蝶儿笑的咳嗽两声,强自恢复着淑女模样道:「好好好,是你不愿意。」 徐云慕瞧见马车疾驰如风,身边美女相伴,人生得意,难得没有多说话。 等到马车进入内城闹市,才从车里走下来,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个少年少女径自开始闲逛。 柳蝶儿这个女孩好不容易出来逛街一趟,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那家店铺的东西贵,偏要买那个。 大大小小的东西买了一堆又一堆,苦了大出血的徐云慕不说,连带驾车马夫也快被东西给直接埋了。 好在柳蝶儿走了半天也是累了,只让马夫一个人抱着走了,殷勤的徐云慕干脆带着,准备去往最是挥金如土的, 装饰如皇宫奢华的天香楼大吃一顿。 第二章 是谁纨绔 这天香楼不止有最漂亮的美女姑娘,还有手艺最好的厨子,这混世公子是里边常客,刚进到楼来,就有几个熟 悉相好的抛媚送眼,看得柳蝶儿浑身肉麻不自在。 在雅间里边泡着上等茶叶,慢慢等着上菜的徐云慕,百无聊赖的翘腿坐在椅子上,掀窗俯瞰底下风景,来来去 去的热闹声跟着飘了上来。 更开始为她介绍道:「听人说这楼里的厨子可是从前宫里的御厨,一般人还真尝不到他手艺。」 柳蝶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哼,别以为姑娘没见识,你天天来这里就只吃菜?」 徐云慕直接笑道:「咱们今儿别管从前吃不吃菜,现在是真的等上菜。」 柳蝶儿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支着脸不知想些什么。 默默出神时候,窗边徐云慕眼睛一亮道:「哎呀,你瞧有好戏看。」 柳蝶儿叉腰走过来,顺着他目光低头看去,还真见得几个人吆五喝六,往楼里走了过来,深深皱眉道:「这不 是隔壁家的公子吗?」 徐云慕在她身边悄悄闻着香气道:「是他啊,可不就是我才跟你说的,前些天掉粪坑里的那位?」 柳蝶儿大皱眉道:「他来干什么?」 徐云慕坏笑道:「当然是寻乐子来了。」 柳蝶儿知道他意有所指,脸上一红道:「行行行,不提他啦。」 徐云慕笑意不减,几分暧昧道:「他是不是对蝶儿姐念念不忘的?」 柳蝶儿大急道:「你少胡说八道,谁愿意被这混蛋想。」 徐云慕收回身子,坐的端直邪魅道:「你要是不喜欢,这改天我就偷偷找个机会,替蝶儿姐好好出出气,让他 敢调戏你。」 柳蝶儿摇头道:「别啦,可别弄出什么乱子来,他们家老头子跟太傅一向不对付,你可别火上浇油了。」 徐云慕笑道:「那是当然,说不定今天又有一场好戏看。」 而天香楼的厨子做菜就是快,才盏茶功夫,就有许多山珍海味的佳肴端了进来,连盘子也是真金白玉做的,果 然是奢侈。 柳蝶儿拿起筷子随意尝了一样,果真是上等美味,眼睛发亮的夸奖道:「啊,好吃。」 徐云慕乐不思蜀道:「所以你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来这里了吧?」 柳蝶儿慢慢尝着,又喝茶道:「那也不能常来。」 徐云慕偏着脸听了听,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还听说,他家老爷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个 江湖骗子,说什么是太白山第一高手,教给他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柳蝶儿也知道这件事,点点头道:「是啊,那道士还很厉害呢,可以点石成金。」 徐云慕轻抬眉眼,满满不屑一顾道:「还不如我爹请来的教书先生货真价实,他这银子钱花的多冤枉。」 柳蝶儿道:「那你就不用操心了,人家有钱!」 徐云慕拿起筷子慢慢夹菜,似是自嘲道:「也是。」 两人在这用菜吃饭,楼里的隔壁家公子因为掉进粪坑的事心情不好,闹得满城尽知,就连今天来天香楼玩乐, 也总觉怀里姑娘敷衍嫌弃他,顿时大怒的一把将她推翻,满桌狼藉的大骂道:「滚滚滚,扫了你老爷的兴。」 那姑娘娇生惯养的,何曾受过这等粗暴对待,哭哭啼啼的倒在地上起不来,看得他心里更烦,气冲冲的就冲出 房来另找雅间。 恰是两边离的近,直接逼着伺候的要进来赶人,门外边吵吵闹闹,又让徐云慕重蒙新冤,饭还没吃完,就要被 人赶着走。 柳蝶儿怕闹出事来,急忙小声劝慰道:「可不要得罪他了。」 徐云慕起身一笑道:「知道啦。」 晃晃悠悠的来到门前一推,露出个缝来探出脸,瞧他一脸火气飙升的样儿,作出自己认为最有礼貌的微笑道: 「请问,大少爷是有什么事吗?」 他转头看见隔壁邻居,当场转怒为笑道:「哎呀,这不是隔壁家的徐大少,失礼了,失礼了。」 徐云慕整个人挡着门缝,继续保持人畜无害的微笑道:「不失礼,不失礼,你能让我把饭吃完再走吗?」 隔壁家的这个孙大少爷,好像自从跟着太白山的道士练了一两月后,连人也开始装出飘飘然的高手风范道:「 徐大少说笑啦,只管吃就是了。」 徐云慕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 孙大少爷猛的吃了闭门羹,一张瞬间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叫喊道:「给老爷上菜!」 存心斗气的对面雅间,把门直接敞开,报菜的心花怒放。 听得外边高声叫嚷道:「八百两一碟的蒸熊掌一对!」 徐云慕更是个妖孽,打开门招呼小二几声,没过多久孙大少爷就听见对面有一千两的美酒上了桌,气的扬手一 拍,挥金斗狠道:「三千两的珍藏御酒给老爷端上来。」 三千两的御酒刚端到面前,对面的门枝丫一声打开,露出酒足饭饱的两个人,徐云慕故意在人面前牵着美女玉 手,临走不忘回头一笑道:「你赢了。」 气的孙大少爷脸红脖子粗,在心中姑娘面前可不能输了面子道:「你给我站住!」 徐云慕理也不理他,径自往楼底下走。 后边孙大少爷一遛烟窜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挡住二人去路道:「姓徐的,你爹在朝堂和我爹作对,今天老爷 是给你面子了,还敢跟我硬比,是吃了豹子胆你?」 柳蝶儿生怕身边人吃亏,紧紧拽着他衣袖道:「我们可没有故意惹你。」 孙大少爷气道:「那是我惹这个天生傻子了?」 徐云慕大觉好笑道:「好臭,好臭。」 孙大少爷立时火冒三丈,大庭广众被人揭短,瞬间想起掉粪坑的伤心事,怪叫一声,便摆出一招黑虎掏心,张 牙舞爪道:「看老爷打不死你!」 柳蝶儿面对当头拳来吓的花容失色。 徐云慕看似慌张却纹丝不动,反倒是孙少爷冲上前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地毯一滑,噗通一声摔得狗啃泥, 满脸乌青道:「啊呀!」 身后随从急忙过来,大呼小叫道:「啊,少爷,你没事吧?」 楼内传来声嘶力竭的咆哮道:「滚,我没事!」 第三章 我见美人也生怜 徐云慕牵着美人手从楼里出来时候,天色接近黄昏,城里的人也是乌压压的,各种粉灯笼,白灯笼,一盏盏的 挂在楼上。 伸展懒腰的纨绔公子,一向不吝啬他的不学无术,沿途只为身边美女介绍各种青楼,名坊,真让柳蝶儿大皱眉 头不已。 天上皓月当空,星辰似大海绚烂。 两道人影走出内城后,隔了老远就瞧见停靠马车的位置,驾车人等的昏昏欲睡,等走近了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赶忙驾车。 满载而归的柳蝶儿心情好的很,也不计较在天香楼的不快,反倒有些好奇的道:「你之前,怎么不跟他继续比 下去了?」 徐云慕两手一摊,凑过来坏笑道:「身上没银子了,还能比吗?」 柳蝶儿娇哼道:「等今晚回去,指不定老太傅怎么收拾你。」 徐云慕大咧咧往车上一趟,手也老实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还那管别的了。」 说完不忘抬头瞅她一眼,语气认真补充道:「我提醒你来着,想睡不要靠太近,我可是坏人来着。」 柳蝶儿噗嗤笑道:「你敢!」 还当真过来把他挤到一边,舒舒服服的躺在车上,回味着满载而归的幸福滋味,还琢磨着今天回去该怎么敷衍 老太傅。」 旁边徐云慕被冷落的靠着冰冷厢璧,闻得近在咫尺的美女香气,无可奈何的感叹道:「我这坏人,也太失败了 ……」 话虽如此说,但风驰电掣的一路快马加鞭,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往家里赶,不知不觉就各自睡着了,到了大 门口,才被马夫叫醒。 柳蝶儿下了车后,好奇的瞧见门前杨柳明月照耀里,一辆外饰华贵的马车停靠在路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徐云慕背负双手仔细瞧瞧,又摇摇头道:「大半夜还有人过来拜访,老头子今晚肯定没空管我了。」 说完就摇头晃脑的踏上白石台阶,步步往家中走去。 伴读的柳蝶儿跟他就住在很近的房间里,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在走廊里边往回走,就要到得住处时,徐云慕突 然停下脚步,身后柳蝶儿砰的一声撞在他身上,惊得不轻道:「你!」 徐云慕急忙回头捂住她嘴,连连摇头道:「嘘,有老头子。」 柳蝶儿偏头哼道:「平常不学好,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徐云慕伸手道:「好姐姐,你可别,现在老头子指不定在那守株待兔等着揍我呢。」 柳蝶儿在他后边探头望去,仔细瞧了又瞧,果真是家中老爷徐太傅,在湖心亭的走廊里边,和人说些什么。 明月湖面上荡漾着一层荧光,一道道光影流离错乱,波澜起伏。 小亭里边人影戳戳里,徐太傅老练春秋,指点江山的谈笑风生,看去心情还大好,连说话声音都比平常大了很 多。 两人偷偷摸摸的往前凑近几十步,把亭中景色看得清清楚楚,却又恍惚乱了眼去,怎料想,会是如此美景…… 竟是皓月当空而照里,一名白衣胜雪的天仙女子,犹如冰清玉洁的莲花玉瓣,气质温婉似水贤淑,一张容颜绝 世脱俗,秋水美眸望着月色,微微一笑,迷倒众生。 徐云慕瞧的怔怔出神,实难想象世间还有如此天仙,再回头瞧瞧同样震惊的柳蝶儿,不禁有些感叹道:「蝶儿 姐,那女的,好像比你好看。」 柳蝶儿冷哼道:「你个花痴!」 亭中徐太傅开怀大笑,连女子芳名都让二人听得清楚。 徐云慕微微皱眉,喃喃自语道:「这夏,什么,什么月的,是哪位美人?」 柳蝶儿眼睛一亮,凭空多出许多兴奋道:「有了,她是夏芷月。」 徐云慕摇头道:「没听过。」 柳蝶儿恨铁不成钢道:「谁像你整天偷鸡摸狗,勾引良家妇女,人家可是咱们北燕的第一才女,实打实的文渊 阁大学士,平常早教你多读书了,现在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诗词歌画一样不会,哼!」 徐云慕瞧的这天仙美人多看几眼,才瞧清中间桌上摆着张朱琴,老头子开怀大笑道:「好侄女,以后可就要拜 托你了。」 那天仙轻轻一笑,尽是端庄的又说了些什么。 徐云慕按压不住激动道:「不行,我得看看她去。」 柳蝶儿刚要喊,就见纨绔哥儿窜了出去。 徐太傅看见自己儿子从走廊过来,当即脸色一沉道:「你还知道回来?」 徐云慕咳嗽一声,俩眼盯着他背后美人道:「咳,知道,知道回来。」 明月夜里的那白衣仙子,摇头一笑走上前来,便连空气都跟着温柔了几分道:「这便是令郎吗?」 徐太傅听她仙音柔语,顿时满腔怒火被强压下来,却又满满都是多年来的怨气道:「这便是我那倒霉孩子。」 天上仙子顺他目光看过来,清澈美眸会说话一样,声音似清泉溪水动听道:「听人说令郎连名字都不会写,不 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一向脸皮厚的徐云慕还真反驳不出来,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人揭露。 旁边徐太傅更是脸上无光,长叹一声道:「家门不幸啊,自从他娘早去,我这都是教子无方,他整日书读不了, 就知道遛狗玩马,万般万奈,才厚脸求侄女一试。」 被称为夏芷月的仙子听完后,又仔细看了看他几眼道:「可小女看面相,令郎倒有龙凤之相。」 徐太傅看着自己儿子大是鄙夷道:「那全都是虚的,他除了长的好看,就一无是处,可把我的老脸给丢尽了, 因此在朝中没少被人耻笑,想我堂堂首席大学士,却教出这么个傻儿子,丢人啊!」 夏芷月点头道:「老太傅不必伤心,只管交给小女,想必不出一年,就能让公子重新做人。」 柳蝶儿在一旁心道:「何止遛狗玩马,这纨绔还最爱勾搭良家妇女,可还真有好几个被他弄到手的,老爷是给 他留面子了,到底是亲生的,生气归生气,该护还得护。」 徐太傅一听此话,大喜过望道:「好侄女,你可是咱们燕国的第一才女,有你亲自教导,我还不信掰不动这逆 子。」 夏芷月不仅貌美,而且处处温婉可亲道:「那若不嫌麻烦,小女便长久住在贵府,每日早晚教他读书,至于这 偷偷出去玩的事,就需有便宜行事之权了。」 徐太傅早料到此处,当即高喝一声道:「来人,请家法!」 他这一喊,当即就有家仆忙不迭的两手捧着锃亮发红的什么宝贝,恭请祖宗一样弯腰直行,走的近了才发现, 原来是根货真价实的实木大棍子。 徐太傅满脸得意,伸手接过所谓家法拿在手里,犹如传承什么千秋万代宝贝一样,郑重其事的要交给才女仙子 道:「这宝贝是我徐家历代祖宗传承之宝,徐家就靠这根棍棒,不知打出了多少名震天下的文武豪杰,今日,我就 把它交给好侄女,任他半句不听话,只管往死里打,只要打不死就成。」 徐云慕听得后背透心儿凉道:「好狠的老头子!」 夏芷月瞧着他手里发红锃亮的大棍棒,还以为是涂抹的红漆,近了一看,原来那上边泛红的都是干涸血迹,加 上被人天天拿在手里,给打磨的又黑又红,锃亮唬人,也不知到底传了多少代,染了多少人的血。 徐太傅这边正是充满信心,憧憬展望美好未来道:「好侄女放心,不是我不愿意打,全是这倒霉孩子小时候掉 进水里后病的不轻,现在看他长得这么壮实,可也该好好收拾收拾了,我们徐家好几代祖辈的名声,就全指望你了。」 她看在眼里,却也不接道:「虽说棍棒之下才有孝子,但令郎绝非是逆其志,便顺我意的人,这家法便暂存太 傅那边,尚且用它不得。」 徐太傅顿时急道:「这逆子纨绔成性,若不棍打,怕是不听话。」 她轻伸玉手掩嘴一笑,一袭白衣婀娜曼妙的走了过来,香风直临的看着他眼睛道:「你听话吗?」 徐云慕被眼前仙子如此一问,实在不忍心拒绝她,何况她身后还站着耀武扬威的老头子,威逼利诱的手操锃大 木棍棒,随时都准备要大刑伺候,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道:「听话。」 夏芷月温柔点头,举止之间文雅端庄道:「所谓男儿一诺千金,小女虽是闺阁柔弱之人,也自明白其中道理, 看公子有龙凤之相,想必今后也不会在小女面前自食其言,你说对吗?」 徐云慕被她激将法说得一阵青,一阵绿,暗想这小娘果然不好对付,一上来恩威并重,就杀的他毫无招架还手 之力。 后边徐太傅眼看儿子不说话,他是看在眼里,恨在手里,顾不得当朝大学士的斯文形象,举着吓人唬唬的大棍 棒瞪眼威胁道:「那你还愣什么?」 眼前白衣仙子丝毫未退,从容应对的掌控一切。 看她美眸含笑的不说话,却时时有大山沉重的无形压力。 徐云慕只好认命一般,浑身发软道:「神仙姐姐说得对,我要不听话,我就是小狗。」 她指尖轻拂红唇,笑意绝美道:「当世男儿无信,便无以立足于天下,公子若要成大事,便需先从守信做起, 不然今后便不好改了。」 徐云慕不吃眼前亏道:「是是是,我说话算话。」 徐太傅长舒一口气,大叹祖宗显灵,心花怒放的挥舞着大棒道:「你小子也好好跟着芷月小姐读书,人家可是 文渊阁大学士里的唯一女子,若不是看老夫面子,人家理都不理你,可别伤了人家的好心。」 徐云慕垂头丧气道:「是是是,我一定改过自新,我一定洗心革面,我一定重新做人,我一定好把爹的颜面找 回来。」 徐太傅开心无比道:「老天有眼啊,你这个逆子要真能给爹脸上添点光,你就是让我叫你三声爹都行!」 柳蝶儿听得想笑又不敢笑,急忙过来道:「老爷,您话可不能这样说。」 徐太傅瞧了瞧这逆子,手里挥舞大棒,满脸傲娇道:「老夫就这样说了,真要是叫了,我就问他敢不敢答应?」 徐云慕在他棍棒威胁之下,躲躲闪闪,无比屈从道:「不敢,不敢,打死我也不敢。」 徐太傅得意道:「瞧瞧,瞧瞧,这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威力,古人诚,诚不欺我也!」 夏芷月姿态优美,仙子玉手背负白衣的往后退去几步,指尖拂在琴弦道:「那小女便效法古人,今晚在这里约 法三章,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徐云慕这些年猖狂放荡,从来都是看别人笑话,今晚输的直差都脸没了道:「神仙姐姐,你倒是说吧。」 她也干脆道:「好,其一便是不许吃喝玩乐,其二,书未读完前,不许私自出门,别的就没有了。」 徐云慕难以置信道:「就这?」 夏芷月一笑道:「难道不够吗?」 徐太傅在旁冷哼道:「反正老夫也不指望你这逆子能成什么大器,诗词琴棋什么的就免了吧。」 徐云慕伸手挠挠头道:「那我谢过爹爹了。」 夏芷月道:「既已如此,待我明天晚上搬来贵府之后,再提别的事。」 她说完后,轻伸雪衣长袖抱起桌上朱琴往明月湖畔走去,回眸一笑道:「还有,我住你隔壁。」 第四章 风流状元 第二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 在花园浇花的柳蝶儿想起昨夜好笑事,忍不住红唇流出笑意,她在徐家这么多年,还真是见到这个无赖纨绔被 人收拾这么惨,平常伶牙俐齿,歪道理一堆一堆,昨夜半句反抗不能,老老实实的听训,可真是新鲜事儿。 正心思飞飞的时候,从背后突然涌来一股大力,突然被人抱住原地转了老大圈,吓的柳蝶儿惊叫一声,背后人 急忙道:「别别别,是我,是我!」 柳蝶儿刚站好,便看见始作俑者的徐云慕,一张英俊面容浮着坏笑道:「我的好姐姐,你没吓坏吧?」 她脸上气的花容失色,更没好气道:「你走路也没个声音,吓死人了!」 徐云慕难得穿着今日正经,身上一件长袍黑衣成熟稳重,配着英俊面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才学双收的俏 公子,但实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这人看似忘性大,把昨晚的事给抛的九天云外去,还反倒乐观的随手摘了朵花道:「老头子现在请了得力助手, 今后八成可不能自在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趁那小娘现在没搬过来,我带蝶儿姐出城去闲逛。」 柳蝶儿心情一好道:「不会去看陨石吧?」 徐云慕噗嗤一笑,脸上轻蔑道:「我才懒得看那玩意儿,不稀罕,不稀罕。」 他说着牵起柳蝶儿手,趁着老爹徐太傅还没起床,匆匆忙忙做贼一样,直往后院养马场走去。 说起来春风得意的少年纨绔,最不能少的就是一匹千金的骏马,徐云慕在这马场里边,养了十几匹好马,什么 乱七八糟的名都有,什么霸下,什么飞羽,什么奔雷,反正就没一个让柳蝶儿喜欢的。 柳蝶儿穿一袭水绿裙,身姿窈窕的瞧着一匹匹神采飞奕的圈中好马,穿一袭水绿裙,背负玉手娇俏美人道:「 这匹白马叫什么名字?」 徐云慕大步过来,伸手对着马头砰的一声拍了一记道:「它啊,叫疾风。」 柳蝶儿娇哼一声,看神情对这个名字大是鄙夷。 一边徐云慕兀自陶醉深情,滔滔不绝的还为她介绍道:「这匹白马跑起来就像疾风一样快,性子也野的很,花 了我半个月才训服它,没少被摔着。」 柳蝶儿又来到一匹枣红俊马前,看它神气十足,对自己也亲热的很,伸出玉手摸摸它脑袋,还知道蹭自己,不 禁喜欢道:「这匹马叫什么?」 徐云慕走过来,看出她喜欢道:「要说这匹马的名字还没想好,蝶儿姐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得了。」 柳蝶儿脸上含笑,欣喜道:「你送我肯定开心的很,可我不会骑,岂不是糟蹋它了?」 徐云慕凑的更近一些,又开始不正经的对她暧昧道:「它脾气温顺的很,还有我教你啊!」 柳蝶儿看似娇嗔的轻推他一记,两人打情骂俏道:「谁要你教。」 徐云慕看东边太阳初升,阳光泛红还是明媚,伸手就把这匹枣红色的神气俊马给牵了出来道:「咱们从后门走, 免得这时候撞见老头子。」 二人刚牵出俊马出了后门,眼见一条柳荫巷大道,成排大树一望无边,两边繁簇枝条绿叶青翠一片,清晨刚出 的泛红光芒照在绿荫路上,清凉的空气夹杂着徐徐的风吹来脸上,当真是怡人秀美。 站在身前的这匹枣红大马,不止神气飞扬,近在眼前时,看它浑身充满血脉喷张的速度力量,流线型身形线条 专为疾驰而生,铁蹄踏在大路上跃跃欲试,渴望奔跑。 柳蝶儿在身前瞧的心花怒放,虽是女子也想骑上它驰骋一番,美目盼兮的摸着鬃毛,清晨阳光照在她水绿倩影, 把个女孩貌美容颜衬的更加好看。 徐云慕看她喜欢,自己笑着过来站在她身后小声耳语几句,就见柳蝶儿脸色微红,娇羞带笑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一袭水绿裙衣便被他横抱了起来,好一阵才放到马背上。 骑在马上的柳蝶儿心慌意乱,生怕自己掉了下来,底下纨绔跟着骑了上来,双臂一伸将她温香软玉的身体搂进 怀里,满脸坏笑的凑进雪颈闻了一闻,才扯住缰绳道:「走了!」 他在马上一声催喝,身下枣红骏马载着二人撒蹄狂奔,迎面风声呼呼吹来,两边杨柳依依的大树景色唯美,整 个柳荫巷的高楼云台都笼罩在泛红色泽当中,便连大道也是。 柳蝶儿看着如此风景,鲜衣怒风疾风奔驰,一路都开心的不行。 出了城外后,正是烟绿路青的时候,一道道明媚光束洒在两人头顶,来到一座依山傍水的小亭边,把马栓在树 上,就在亭子里欣赏初升太阳。 徐云慕在家里和自己老爹都脾气不对付,但和柳蝶儿是关系最好。 此时看见她兴奋模样道:「你们总说我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只会吃喝嫖赌,溜狗牵马,可这大好山川的景色, 蝶儿姐还是很少看到吧?」 柳蝶儿转过身坐在他对面,笑盈盈道:「这里没有别人,问你句实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徐云慕听得苦笑不得道:「你看我如今很傻吗?」 柳蝶儿支着俏脸,幽幽一叹道:谁又知道?「放浪形骸我相信,可堂堂大学士的儿子,连自己名字不会写,谁 人又肯信?」 徐云慕伸手一摊道:「你看我哥他聪明,还是文武双全的人,谁都高看他一眼,可我天性喜欢随意,偏爱闲云 野鹤。」 柳蝶儿认真看他道:「可看相的总说你有龙凤之气,所以才自污保身吗?」 徐云慕好笑道:「这看相的话可不能全信,说不得碰上几个江湖骗子也不一定。」 柳蝶儿道:「那你小时候掉水,真的是自己顽皮掉进去吗?」 徐云慕眉头一皱,想了想往事道:「时间那么久了,我怎么记得清楚,反正都是在河边玩,一不小心掉进去的, 毕竟咱们徐家可太平的很。」 柳蝶儿听完哼道:「你不老实!」 徐云慕一时眉眼暧昧道:「你要说我不老实,我还真承认喜欢蝶儿姐,可这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也不敢啊。」 柳蝶儿大羞道:「混蛋,谁要你说这个?」 徐云慕笑道:「我就爱说这个,没人管的着。」 柳蝶儿懒得理他,转而趴在石桌上放眼欣赏秀丽山川,还有波光粼粼的湖面,三三两两的小船正在上边荡船划 水,佳人才子成对,突然眼睛一亮,伸手去拽徐云慕道:「喂喂,有人来抓你来了。」 徐云慕一愣,被她拽的云里雾里,顺着她手指看去,顿时瞪大眼睛道:「她,她怎么会来这里?」 只见亭下湖畔,一艘小船前边正站着白衣胜雪的绝代佳人,背负玉手往这边随水而来。 柳蝶儿急忙一想道:「她倒不至于来这里抓你吧。」 徐云慕坐在亭里看两岸青山妩媚,绿水小船的白衣仙子,真似神女下凡般,所有的一切都因她失去颜色,自是 北燕第一才女夏芷月。 夏芷月立在船头欣赏风景,迎面看见有人注视自己,两边目光一碰,无人看见她她红唇一笑,又从她身后船舱 里边,弯腰走出名模样翩翩的风流公子,远远望去也像个玉人,才子佳人站在一起,倒像是神仙眷侣。 这瞬间就让徐云慕瞧的不是滋味,这仙子在荒山野岭,和人孤男寡女的同船游兴,却是为了什么? 柳蝶儿看出他脸上神情变幻,吃吃笑道:「仙女姐姐和别的男人同船共舟,你现在吃醋了吗?」 徐云慕轻蔑道:「不过一个小白脸,我吃什么醋?」 柳蝶儿哼道:「我看你是嫉妒人家。」 船头的夏芷月轻伸素手,微拢一袭白衣纱裙,探出双足姿态优美地踏上地面。 她身后青衣公子相随而来,人长的风流倜傥,目光天生含笑让人如沐春风,白皙脸庞俊而儒雅,是个少见的美 男。 两边人一碰面,山中白衣仙子夏芷月,风姿曼妙的移往亭中来,话语动听道:「徐公子也来赏景吗?」 她声音听得冰雪圣洁,却又温婉好听,徐云慕这个专爱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纨绔,今日倒老实道:「想起今后 要从心做人,恐怕是要禁身家中,便趁神仙姐姐没搬过来前,好好来看看风景了。」 夏芷月静静听完,端庄一笑道:「我今晚就搬过去。」 徐云慕心里一凉,丝毫不敢小看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瞧了瞧他身后男人道:「这位尊架是?」 夏芷月轻伸玉手介绍道:「这位公子便是皇上今年钦点的新科状元,萧明琅。」 徐云慕对着他看了几眼道:「原来是状元郎,失敬了。」 萧明琅亦含笑抱拳,其风儒雅道:「公子客气了。」 夏芷月轻伸徐云慕,为新状元介绍道:「这位公子便是文渊阁首席大学士,徐老太傅的二公子,徐云慕。」 萧明琅目中转眼闪过一丝异样,看似对这声名狼藉的纨绔公子早有耳闻,了然于胸的一笑道:「久仰公子大名 了。」 徐云慕看他此时表里不一,明知鄙夷自己这个纨绔子弟,还要说出个久仰,当即回礼道:「状元爷也客气了!」 话刚说完,他心里暗道:「呸,斯文禽兽!」 萧明琅这等浪迹世俗的都是人精,一看徐云慕眼光,便不知他心里如何骂自己,明面上也不点破,心里当真看 他不起道:「呸,纨绔败类!」 第五章 人间见我尽低头 两人心里互相看不起,但明面上还是要互相恭维一番,想起这人单独和神仙姐姐在湖水泛船游行,心里就不快。 夏芷月轻移身姿来到柳蝶儿旁边坐下,嫣然轻笑道:「两位一直瞧着看,是否相逢恨晚?」 徐云慕当即转过头来,坐在夏芷月右边道:「听说状元都是文采出众的人,像我这样的不学无术,自然想多看 几眼。」 萧明琅含笑入座道:「徐公子说笑了,真要论起才华,在芷月小姐面前,在下岂能出头?」 夏芷月面对当年夸奖,宠辱不惊的从容应对道:「萧公子莫要开小女玩笑,谁不知你可是皇上面前的新宠之人?」 萧明琅举手合握恭敬道:「承蒙圣上错爱,但明琅亦有报效国家之心,今后能与芷月小姐同朝共事,才是人生 大幸。」 夏芷月看去心情不错道:「想萧公子年少成才,意气风发,将来自是我朝栋梁之才,而小女柔弱之身,勉强在 文渊阁中舞卷弄书罢了。」 徐云慕被二人这等高深话题,弄得毫无插话之地,萧明琅趁势讨好佳人道:「今后有不懂之处,也望芷月小姐 多多提携。」 夏芷月红唇轻启兰香,温婉动人道:「若有能帮忙之处,自然不肯推辞。」 徐云慕被冷落好久,瞧着身边仙子谈吐不凡,娓娓道来的才女模样,只好自我心中低语几句。 萧明琅在旁看来道:「眼前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不知徐公子有什么远大抱负吗?」 徐云慕轻嗤一声道:「我平生所爱,唯有白衣,怒马,青楼,仅此三样,远大抱负倒是无从谈起了。」 萧明琅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 徐云慕暗道:「老子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 坐在身边的夏芷月闻言蹙眉,却没有说话,转目看着湖水上边荡漾着阳光惊艳,无数水波银珠粼粼转动,一艘 小船只影上,撑浆的船夫划水远去,两边青山辉映构成唯美画卷。 萧明琅本也是在船上就把正事谈完,这时还要回城忙于别事,顾不得别的,先行告辞去了。 柳蝶儿瞧见人走远了,方看着夏芷月道:「听说今年的状元爷家底深厚,其父远在边关执掌大军?」 夏芷月也不避讳,回过美眸看来道:「蝶儿姑娘此事倒真,能让皇上视为新宠,又岂是一介书生才可以?」 徐云慕憋了半天,终于可以说话道:「他爹是谁啊?」 夏芷月红唇淡笑道:「萧承宗。」 徐云慕此时道:「就是那个曾跟随皇上,平定前朝的萧疯子?」 夏芷月温婉贤淑,气质高贵间流露求香之气道:「没错,就是他,萧承宗有兵家之称,早年东征西讨,于千万 人中左右厮杀,未尝一败,更与当今圣上有结拜之义,如今正在边关守城,防范梁朝。」 徐云慕大是不屑道:「听说那萧疯子每逢战阵,就要血流成河,一生杀人百万,为皇上立下不世之功,当真是 个彪悍人,怎么这样一个武夫,偏生个软书生来,真是虎父犬子。」 夏芷月听来美眸含笑,看他眼睛道:「令尊徐太傅身为第一大学士,有书圣之称,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徐公 子不也差强人意么?」 徐云慕本正被她清澈美眸迷的勾魂夺魄,闻言登时语塞道:「我,我,我那是老子太厉害,把儿子给衬的没存 在感。」 她穿着白衣,把仙子容颜离他更近,以至于闻得红唇兰香道:「那尊兄徐文乾又如何说?他可是文武双全,不 过少年便敢手握六万劲旅大战蛮军的当时豪杰。」 徐云慕垂然丧头道:「好吧好吧,本公子一无是处,比不过老爹,比不过兄长,满意了吧?」 夏芷月笑道:「小女并非专为挫败公子锐气,人在少年轻狂,但孰能无过?只消做人有三境界,便可傲然于世, 一洗前耻。」 徐云慕好奇道:「噢?但愿其祥。」 夏芷月美丽起身,仙子胜雪白衣迎风飘舞,香气四溢道:「这第一层境界,便是如萧承宗那般。」 徐云慕仰头笑道:「似萧承宗那般,又能如何?」 她美眸看着壮阔山川道:「若能如他以粗豪武夫之身,一身布衣怒甲,手提不过三尺铁剑,剑峰所指之处,千 军万马相随,血流千里,浮尸百万,建立不世之功勋,封为兵家之王,是为大丈夫第一层境界。」 徐云慕看着头顶青山如画,处处秀色妩媚,恍惚之间,似已看到那当年的只身立马的萧承宗于血海尸山之中, 一把铁剑锋芒指向,千军万马驰骋厮杀,以布衣出身封关称王,震服众生,是为燕国第一功臣的往日荣光。 以至于让他头顶微微发麻,悄悄暗握拳头道:「那请问芷月小姐,何为第二层境界。」 夏芷月背负玉手俯瞰江山,用女子温柔话语,说着金戈铁马的话道:「男子立于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 过是很多人梦想的一个缩影罢了,如今看似太平,实则诸国并立,能在乱世称雄为帝王者,方是第二境界。」 徐云慕笑着举手恭敬,难得正经道:「能在乱世称雄者,当今圣上便是其一了,难道这境界还不够高吗?」 夏芷月微微摇头,背对他着二人道:「这境界自然很高,但还有更上边的一层境界,不知徐公子愿意听小女说 来吗?」 徐云慕心中一动,不禁吞咽口水,即使这平静似水的语气,也让他这个纨绔听得头皮发麻道:「请讲。」 此时白日放新,依山傍水的好景如画里,阵阵清风吹进小亭里边。 她一袭白衣胜雪更是冰清玉洁,处处弥漫着不容侵犯的高贵,绝美至极的回眸一笑,只瞧着纨绔少年,红唇轻 启道:「人间见我尽低头!」 第六章 为美人折腰 徐云慕听得她这短短七个字,脑海里边犹如被轰的一声,滔天巨浪狂涌,「人间见我,尽低头?」这又是何等 至高的境界,便连帝王龙威所至,千万人跪于身前,所拥也不过占据几千里疆域,那人间还是人间! 这绝色女子所说的,却是:「人间见我,尽低头。」 这岂不就是成了天地主宰的至高境界?人间帝王又如何能比? 他这个纨绔公子,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等唯我独尊的字句,却是从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仙子美女口中说出,又 如何感到不震撼…… 她白衣轻舞,红唇说完这七个字,轻描淡写的一笑道:「这个境界,如何?」 徐云慕被击打的不轻,有些云里雾里道:「你说的这个境界,岂不是成了神?」 夏芷月摇头一笑,背负玉手转过身道:「这便看你如何领悟了,小女所图,不过是遵循令尊大人的意愿,好教 公子迷途知返罢了。」 徐云慕大咧咧往柱子上一靠,在她面前翘起二郎腿道:「那神仙姐姐看我,当是要做到那种境界?」 夏芷月背对着他,简简单单道:「徐公子如今人送外号,皇城第一纨绔,还有为人不识徐少慕,逛遍青楼也枉 然的大名,想必这境界也是傲然群雄了。」 徐云慕咳嗽一声道:「那你直说,我比萧明琅如何?」 夏芷月也不给他留面子道:「恐怕连他的影子都比不上。」 徐云慕一阵耳朵发红,清清嗓子道:「像我这种爱随性的人,不求像我爹当个大学士,但只要开心自在,就胜 过一切了。」 旁边柳蝶儿推他一记道:「你怎么如此没出息?」 夏芷月依旧掌控一切,从不生气道:「在天还没黑之前,徐公子自然是开心自在的。」 徐云慕想起昨晚初见她惊艳模样,毫无反抗能力的悲惨就涌上心头道:「我这人自然说话算话。」 夏芷月道:「那当然,毕竟谁也不愿意当狗。」 柳蝶儿噗嗤笑道:「芷月小姐说得对,他自己说过的话可记得清楚,若不听话,他就是小狗。」 徐云慕被二女联手对付,顿时扛不住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枉我昨天送你的胭脂白拿啦?」 柳蝶儿娇哼道:「你少来这一套,明明是你自己怕挨骂,才送姑娘的。」 夏芷月瞧着山外风景,看得够了,才转身坐下来道:「何况,小女也是在救你。」 徐云慕瞬间看到她脸上,又释然道:「神仙姐姐说笑了,我在徐家与世无争,每日不过偏爱随意些,又谈何拯 救?」 夏芷月端庄秀美道:「小女知道,你眼前的蝶儿姑娘自是最信赖之人,便也有话直说了。」 徐云慕这时最不敢轻视的就是这第一才女道:「我听着。」 夏芷月道:「你可知道,当今皇城最凶险的事吗?」 徐云慕摇头,回答的何其干脆道:「我不知道。」 夏芷月道:「当今圣上英明神武,不必多说,可皇朝明争暗斗的储位归属,正势同水火,凡朝中大臣,无人能 免,据小女所知,便连徐家亦牵扯其中。」 徐云慕道:「我家老爹平生不爱争斗,他即使是太子的老师,也懒得搅和进去。」 夏芷月美眸勾魂一笑,吐气如兰道:「那尊兄徐文乾,在外执掌六万虎狼劲旅,与二皇子交往亲切,你说自己 能躲过去吗?」 徐云慕仰头笑道:「与我何干?」 夏芷月道:「你现在不学无术,自以为聪明,其实是最笨的一招,剪去了爪牙向人示弱,自是知道进退暂保, 可你要当别人是傻子,就太过天真了。」 徐云慕偏头道:「芷月小姐,您言重了。」 夏芷月聪慧绝顶道:「何况别人此时不动你,只是懒得理你罢了,将来令兄归来,你又能安稳几时?」 柳蝶儿听得脸色苍白,转眼就猜想出了许多事情。 徐云慕道:「那芷月小姐为何救我?」 夏芷月道:「小女无意得罪谁人,但令尊信任与我,托付你终身之时,身为老师,又如何看得自己学生步入死 路。」 徐云慕收起往日放荡,伸手握拳顶了顶嘴,清清嗓子道:「那神仙姐姐觉得,我这人还有的救吗?」 夏芷月美丽一笑道:「只消把握时势,你还有的救。」 徐云慕真是觉得好笑,有些自嘲道:「这皇城第一才女,亲身来教皇城第一纨绔,到底能教出什么,我却不知 道了。」 夏芷月美丽起身道:「今日三人在,天知地知,我只教你保命之道。」 徐云慕看她将走,忽而道:「我很奇怪,以神仙姐姐之尊,怎么会今日和萧明琅,孤男寡女呆在这里同船共游?」 夏芷月动人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说对吗?」 徐云慕道:「恐怕绝非这么简单吧?」 夏芷月立在他身前亭中,身上白衣飘舞不像凡间人道:「他这新状元上任,在皇城人生地不熟,自然是要广结 亲朋,好在有他父亲的大名,任谁人能不给个几分面子?」 徐云慕道:「所以他那个凡夫俗子,才可以和神仙姐姐同船游玩了?」 夏芷月不置可否道:「算是吧。」 徐云慕放浪一笑道:「他爹是第三层境界,其儿子便可以与神仙姐姐邀来山中,将来我若是到了第一层境界, 说不得还能和神仙姐姐一亲芳泽。」 夏芷月身形一怔,仙子容颜浮出一笑道:「等你到了再说吧。」 一袭白衣雪丽的走往群山秀丽深处,慢慢消失在视线里边。 柳蝶儿真是大长见识,冷着脸道:「原来你不傻嘛。」 徐云慕开始耍无赖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傻了?」 柳蝶儿气道:「心里到底藏着多少事,从来也不说,连我也信不过!」 徐云慕看着群山里边,小亭眼前只有自己和她,伸手便把柳蝶儿抱进怀里,嘴角邪魅道:「你踢,你踢,都抱 了你一路还踢?」 柳蝶儿气呼呼的坐在他怀里,满脸生气道:「你不是不吃窝边草吗?」 徐云慕把她放下来,起身看着眼前大好景色道:「你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柳蝶儿坐在凳子上,鼓着脸道:「你一直都在害怕什么?」 徐云慕转过身来,看着她道:「如果你知道,我娘并不是自己上吊,而是被人用弓弦勒死的,你害怕吗?」 柳蝶儿啊的一声道:「之前听人讲,大夫人半夜总说有鬼,有鬼,没过多久就死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徐云慕点头道:「我生母本是在乱世里边的落魄小姐,遇到我爹后,才被娶为偏室,在你没来之前,大夫人明 里不说,可看我一天天长大,终于有天夜里趁我爹不在,指使她的兄弟,当今的武威将军邢荣,用弓弦将我娘勒死 在房间里。」 柳蝶儿听得满脸惨白道:「那你小时候落水?」 徐云慕摇头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当时我哥就在走廊里边远远看着,他也不过来救,后是被爹救了上来, 那时我娘才死去两个月。」 柳蝶儿道:「所以老太傅明里对你咬牙切齿,恨的整日责骂,实际里他是知道一切的。」 徐云慕脸上一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头子混迹这么多年,肯定不是一般人,他心里知道归知道,赞不 赞同就不知如何了,昨晚找来夏芷月,想必也是为的此事。」 柳蝶儿道:「所以你向大公子示弱,把自己弄成不学无术的人,时间久了,就不好改?」 徐云慕道:「他现在可得意很,在他舅舅武威将军邢荣那里春风得意,掌管最精锐的大军,想必是早就顾不上 我这废物了。」 柳蝶儿道:「现在皇城明争暗斗,他要回来是迟早的事,你要尽快拉拢芷月小姐,她背后的势力肯定也很强大, 你若投靠他们,说不得还能保住命。」 徐云慕潇洒坐下,望着她貌美容颜邪魅道:「我的好姐姐,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是个手无一兵一卒的纨绔公子, 人家可懒得搭理我这废物,像那个萧明琅才是正道,有一个人在边关手握大军的战神爹,任谁也要拉拢拉拢,像我 这样?还是醒醒吧。」 柳蝶儿哼道:「那你就要等死吗?人家芷月小姐可没有放弃你。」 徐云慕伸手把她重新抱进怀里,瞧着如花似玉的柳蝶儿道:「她不过就是和我哥那边不对付,形同水火。」 柳蝶儿这次倒没有挣扎,乖乖坐在他怀里道:「如果不是老太傅明察秋毫,找来芷月小姐帮你,以后可该怎么 办。」 徐云慕抱着一袭裙衣内的温香软玉,两手捧着她脸摩挲道:「要我坐着等死?休想……」 就见他少年目光邪魅一笑,直勾勾瞧在她水绿抹胸里边半圆酥胸泛着雪白丝滑光泽,直接对着她红唇印了过去, 连手也不老实的伸了进去。 柳蝶儿晤的一声想说话说不出来,先是胸前被袭,后是从他嘴里似有滑腻之物伸了过来,把她什么话语都堵住, 渐渐发软的任其轻薄。 两人拥吻之后,满脸通红的柳蝶儿挣脱出来,站在原地娇俏可爱道:「都说了窝边草,你还吃,我回头告诉太 傅打死你!」 徐云慕好笑的品味嘴边余香道:「你要打便打,我以后再也不敢就是。」 柳蝶儿哼道:「鬼才信你。」 徐云慕笑道:「好了,好了,也该回去了。」 说罢,看着挂在山头的烈日,还有苦等已久的骏马,未来的路还很长。 第七章 家中搬来仙女 这般到了晚上,豪门云集的柳荫巷还是清净幽深的优美样子,只不过今晚不同,一辆奢华古典的马车,挥鞭停 在府门前后,从里边雪衣圣洁走出来的正是北燕无数男人的梦中女神。 那仙子依旧抱着她昨晚的那张瑶琴,在柳荫垂条的明月底下,身姿曼妙的踏进大门来。 不同的是,这次她身边还有一个丫鬟简单抱着些散乱字画,一同跟了过来。 为她准备的小楼就在徐云慕房间隔壁,他眼看对面小楼烛火亮起,似是收拾东西。 一会后,夏芷月风姿绰约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背负玉手看他道:「不出来走走?」 徐云慕干咳一声,对这仙子的邀请毫无抵抗能力,转身就下了楼道:「神仙姐姐不睡吗?」 夏芷月摇头轻笑,仰脸对着月亮道:「我看今晚月色挺好,正好想让你带为引路,熟悉熟悉贵府的环境。」 白日谈过之后,徐云慕这个纨绔算是对眼前女子丝毫不敢小看,旧性难改的在前带路道:「美人邀请,怎么敢 拒绝?」 他在前边带路介绍道:「徐家地方大,有些地方神仙姐姐倒不必去,只带你去些游完赏景的地方。」 夏芷月背负玉手慢慢走着,欣赏沿途风景道:「那也便好,我看令尊徐太傅不愧是当朝书圣,住的宅院处处诗 香画意,雕楼堆砌,比之皇宫的威严是另一番风味。」 徐云慕一笑道:「芷月小姐是文渊阁大学士,学问似海,皇宫重地自然轻易去得。」 夏芷月看在湖面月影道:「你这个湖,叫什么名字?」 徐云慕道:「叫做明月湖。」 夏芷月听来不错,缓缓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名字,符合徐太傅年轻时的性子。」 徐云慕回目看她道:「我观芷月小姐是比天高的人,也会关注我家老爹吗?」 夏芷月美眸投来,含着一抹笑意道:「你是不知道老太傅年轻时的风采,如果知道一些,想必也会油然喜欢的。」 徐云慕脑海里边顿时浮出昨天晚上,在全天下号称书圣的老头子,手拿大木棍棒对自己吹胡子瞪眼,威逼利诱 的模样,连忙摇散胡思乱想道:「我可不觉得他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夏芷月一袭白衣温柔道:「在当年前朝时候,如今圣上慧眼识真,在茫茫人海里挑出三杰,其一杰谋仙魏神通, 有鬼神莫测之深,其二武神萧承宗,兵道之尊,手提十万兵无敌天下,而其令父……」 徐云慕听得仙子芳语,飘然入神道:「神仙姐姐快说老头子当年怎么样?」 夏芷月掩唇笑道:「在当年,尊父年轻成名,畅游书海,最擅长的就是善写檄文,一篇檄文胜比千军万马,正 是辅佐圣上,广聚英才人心,所到之处,不知让多少女子为其倾心,留下许多风流名声。」 徐云慕大歪脑袋道:「打住,打住,就我们家老头子的那样,还风流,还倾心?」 她走在后边好笑道:「你莫看尊父昨晚挥舞大棒,让你众目睽睽出了丑,就能轻视的模样,想从前尊父也是英 姿飒飒的一代书圣,其年轻时候挂在功臣楼的画像可俊美得很,瞧的芷月都有些心动呢……」 徐云慕一阵肉麻,看了看眼前仙子,打死也不相信心比天高的夏芷月,会看上自家老头子道:「改天,我非得 瞧瞧他年轻画像不可。」 夏芷月背负玉手跟着散步道:「你现在也是年轻,等老了那天,就不会这样说了。」 徐云慕听她这话,顿时有些怅然道:「你说的也是,这人都会老。」 夏芷月道:「所以以后,需是对尊父不仅表面尊敬,心中亦是如此。」 徐云慕道:「那魏神通是什么人,也敢号称谋仙?」 夏芷月微微蹙眉,仙子模样些许沉思道:「这就是一桩悬案了,为圣上平定江山,出力最大的就有魏神通,在 当年水上决战时,此人仅夜观天象,竟算出前朝水师方位,把走投无路的楼师战船烧的片板不留,一把火烧死二十 万人,前朝皇族都在此战彻底断了根,以至于魏神通在事后庆功宴上,天火击中殿顶,许多人都逃出来了,唯独他 被火烧的尸骨无存,只留下圣上赐的玉佩,世人都说他遭了天谴,但又谁知如何?」 徐云慕冷冷摇头道:「萧承宗杀人百万,也未遭天谴,他魏神通只烧杀二十万人,就遭天雷劈火,也太不公了。」 夏芷月笑道:「你却不知被火烧死之人最为凄惨,也为天道所不容,又何况整整二十万人,前朝皇族几万人就 在这场大火里被灭绝,都葬身鱼腹了,想来是何等凄惨。」 徐云慕道:「我也不知当今圣上是何等样人,竟能聚拢萧承宗,魏神通这样的人为他所用?」 夏芷月走在他身后道:「这就不为所知了,他已经好多年没露过面了。」 徐云慕道:「那神仙姐姐看我如何?」 夏芷月轻笑道:「纨绔多年,想要改过来也难,慢慢来吧。」 徐云慕在仙女面前,瞬息间涌来豪气干云道:「我看那萧明琅也是肉体凡胎,他爹萧承宗即使名震四海,待到 将来,我必取而代之。」 夏芷月闻言看他,美眸闪过异样道:「你当真有此雄心壮志?」 徐云慕又很快泄气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夏芷月噗嗤笑道:「看你大字不识几个,成语词句倒熟悉的很。」 徐云慕咳嗽道:「当年,我也是为了自保罢了。」 夏芷月终于听他说了老实话道:「其实,依小女看来,公子你有龙凤之气,非比凡人,唯一差的,不过就是个 好助手,比起令兄来,他可是顺风顺水,其舅舅邢荣,身为武威将军,镇守边关多年,虽不能比萧承宗,但也是跺 跺脚,能把半边天给震晃的人。」 徐云慕凑来一笑,闻着她肩边香气道:「所以你才懂,我能活着是有多大运气了吧?」 夏芷月面对他暧昧动作,轻轻一笑的往旁边躲去道:「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也该清醒了,在令兄未回来之前,小 女必让公子有自保之力。」 徐云慕道:「这乱世,必然要有兵权才行,可这北凉天下,一个萧承宗占据凉州边陲,一个武威将军占据西陲, 我兄徐文乾依附他身边,手握六万精锐,我真是一言难尽啊。」 夏芷月道:「也许尊父为会为你安排出路的。」 徐云慕道:「好了,也不提那些烦心事了。」 带头往另一处花园,里边种着各类各样的四季花草,摆着假山怪石,上边圆月一层光辉洒在里边,回身看了看 她道:「这处花园晚上很少有人来。」 夏芷月道:「这却是为什么?」 徐云慕回头笑道:「听说是闹鬼。」 夏芷月莞尔一笑道:「想用这伎俩占人便宜?」 徐云慕转身走来,近在咫尺看她清丽仙容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想不发生点什么吗?」 夏芷月丝毫不退,美眸动人的轻伸玉手拂着香肩秀发道:「你说呢?」 徐云慕不知为何往后退去,恢复正常神色道:「我开玩笑的,不过这里晚上确实有人说闹鬼,这个不骗你。」 夏芷月背负玉手,是走在花园中的月下仙子道:「也许吧。」 徐云慕想起一事道:「我这徐家隔壁,也就是孙大少爷家了,他这个人喜欢强抢民女,神仙姐姐这般国色美艳, 在这府上出门时可要记得喊我一声,他可不像我这么怜香惜玉的。」 夏芷月看了他一眼道:「知道了。」 徐云慕带着她出了花园,开始一路往回走,待来到两人住处时,看得白衣仙子上了楼去,他立在底下抬头一笑, 故意学着萧明琅的气势模样道:「今天有幸和神仙姐姐谈心论势,听的一句话,胜读百年书,还望今后不吝赐教, 学生这里有礼了。」 夏芷月回眸看他好笑样子,红唇流露笑意道:「知道了。」 两人住的很近,两座小楼紧靠,从今以后就要重新迎接做人的纨绔子弟,仅是看见隔壁房间烛火未灭,凭空隔 着窗纸瞧到她窈窕倩影轻褪外衣,熄灯就睡后的场景,他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原因也没有别的,这像仙女一样的小娘长的真不赖,只是个男人都喜欢,几番不动声色,便以单刀直入,攻心 为主,比做从前只会喋喋不休的老道可厉害的多,更知道以后前途何其凶险。 而且看似在外边斯斯文文的老爹,没料想还腹黑的很,看似一切正常,却步步为棋,能请来文渊阁大学士,北 燕第一才女来到府上,实在是用心良苦。 凶险,凶险! 他心里连道两声凶险,现在这家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还是乖乖蝶儿天真可爱,不必去苦心猜测。 只在这胡思乱想大半天,也真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睡着的,反正就是头一歪,糊里糊涂就睡着了。 第八章 神仙姐姐 到了第二天。 清晨鸡叫之后,东方缓缓开始明朗,也把整个无数连绵起伏,高楼云台一片的柳荫巷给照的蒙上了一层白雾。 此时睡的正香的徐云慕无法无天惯了,以前挨着老爹几顿打,也要把懒觉给睡好。 可今儿个还真是中了邪一样,一听鸡叫就马虎不得,谁知道那天仙美女怎么来对付自己。 待穿衣洗漱过后,旧性难改的精心打扮了一番,才颇为自恋的出了门。 到了书房门口没多久,就瞧见白衣雪白的天上仙子抱着瑶琴,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 整个人间,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失去了颜色。 徐云慕站在门口瞧的两眼发直,从前对着良家妇女调戏惯了,本能对着美女就吹了口哨,引起她注意道:「神 仙姐姐,你好啊!」 她这北燕第一才女有人对自己吹口哨,皱眉过后,还是径自进了书房道:「进来吧。」 自从上次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气的七窍生烟,呼天喊地被抬出去医治后,这书房里的狼藉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收拾, 书架边还扔着一堆东西。 徐云慕上来就吃了个闭门羹,想着要发挥无赖子弟的拿手本领,想着进房间就要在椅子里一躺,却顿时傻眼道 :「神仙姐姐,你坐的是我位置!」 她美眸瞧来,仿佛能看出他心里阴谋诡计,仙子容颜端庄文静,伸出雪白玉手拂在琴弦一试道:「你在跟老师 说话吗?」 要是换做别人,徐云慕恐怕早就把对方祖宗十八代全给问候一遍,可这娇滴滴的大美女,现在是来拯救自己这 个纨绔公子,脏话实在说不出口道:「老师,您请坐,请坐。」 夏芷月调完琴弦,清澈目光看了看窗外鸟语花香道:「过来吧。」 徐云慕自己搬了个凳子凑过来,闻着美女香气道:「神仙姐姐今天打算教些什么?」 夏芷月微微一想道:「教你学人。」 徐云慕好奇道:「要学谁?」 夏芷月美眸流露狡黠,似知道他一定意料之外道:「学萧明琅。」 徐云慕原地大惊,就差直接蹦起来了,难以置信道:「啥,我学他?」 夏芷月瞥他一眼,轻描淡写道:「还就是学他。」 徐云慕满满不服气道:「神仙姐姐要是让我学萧明琅他爹,我还无话可说,好歹人家也是兵道之神,你要让我 学这个表里不一的状元爷,那咱可要打住了。」 夏芷月指尖落在琴弦,绝美一笑道:「表里不一的,就是他一人吗?」 徐云慕偏脸哼道:「我还真就见过他一个,人家孙大少爷那是天生蛮横,欺男霸女之类的想干就干,从不隐瞒, 总之也是个不爱掩饰自己的直性子,他萧明琅除了是新科状元,肚子里有一点墨水,他还有什么?」 夏芷月瞧在他脸上道:「要说这表里不一的,还不就是你最大么?」 徐云慕狐疑道:「此话何解?」 夏芷月道:「你本性聪颖,小时候却掉进水里后,就开始装痴呆,后来长大,又学起纨绔子弟,装的比谁都像, 不是表里不一是什么?」 徐云慕急道:「我那是为了保命,能跟他一样吗?」 夏芷月似是觉得他很可爱,以至于仙子美眸含笑道:「你的表里不一是为了自己的手段,人家的何尝不是?要 知道,凡用道之法,殊途同归,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又何谈高雅卑下之分。」 她此时就让人明白,何谓第一才女的冰雪聪明。 徐云慕听得一愣,喃喃自语道:「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夏芷月轻笑道:「这就对了,孺子可教也!」 徐云慕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奖,还是被大美女夸奖,心头有些飘飘然,当真是无比受用,可又隐约觉得 有些不对劲道:「不对,不对,我怎么感觉被你带偏了?」 夏芷月一袭白衣圣洁,玉手扶琴道:「哪里偏了?」 徐云慕摇摇头道:「我懂了,这就是不择手段。」 她声音好听道:「我是在教你为人处世,保住自己的命。」 徐云慕认怂道:「好吧,好吧,你说我该学他什么?」 夏芷月看向窗外风景,娓娓道来道:「人家萧明琅出身王侯,深得人心难测之道,他这次孤身来到皇城,远离 家中腹地,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广结善缘,拉拢关系,为自己铺路,这就是人生路顺之道,有不平,便把它铺平。」 徐云慕点头道:「那我当如何?」 夏芷月道:「你也当学他那般,毕竟你父贵为当朝太傅,文渊阁大学士,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凭你这个公子身 份,与他们结交起来,事半功倍,想法铺路。」 徐云慕噗嗤一笑道:「人家那些斯文人,可看不起我这个纨绔败类。」 夏芷月看他道:「所以才要你改。」 徐云慕道:「我懂了。」 夏芷月道:「第二,你便是要懂得顺势,借势,为我所用。」 徐云慕道:「你说的是争储之斗?」 夏芷月美眸露出赞赏道:「正是如此。」 徐云慕听得入神道:「那该具体如何?」 夏芷月道:「你与萧明琅不同,他有手握重兵的父亲,无论在皇城是进是退,都可来去自如,但你父亲便不能 这般,你兄对你威胁最大,你又无可依靠,这个时候便是要懂得顺势,利用争夺帝位之争,顺势加入其中获得强大 助力,再利用这助力人脉,巩固自身。」 徐云慕了然于胸道:「懂了。」 夏芷月道:「所谓仇家之敌是朋友,你是聪明人,我便不细说了。」 徐云慕道:「据我所知,神仙姐姐是太子一派,可有此事?」 夏芷月轻笑道:「你不必管我,只相信自己便好。」 徐云慕放松自己道:「现在萧家态度不明,那萧明琅进退有据,掌握主动之势,我兄徐文乾,与太子向来不和, 我若保命,只有投靠太子了。」 夏芷月道:「这便需你慢慢琢磨了。」 徐云慕转头认真瞧她美色道:「我竟料不到,世上还有芷月小姐这般惊才艳艳之女子,这短短几番话,就让人 钦佩不已,北燕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夏芷月笑道:「你现在是我学生,老师自然用心教你,既然知道名不虚传,想必清楚萧承宗当年是何等风光了。」 徐云慕深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倾尽多年郁积道:「为了保命,我失去太多太多了。」 夏芷月仙子娇俏道:「可你得到的也不少,这些年风流快活,不知与多少女子花前月下,别人可不如你自在了。」 徐云慕咳嗽道:「也是,也是。」 夏芷月又道:「以前萧承宗本是布衣出身,穷苦的爹娘饿死,衣衫褴褛,就凭一股狠劲,闯入军中得遇明主, 一跃大有所为,如鱼得水的施展胸中抱负,手提十万兵,绰号萧十万,所到之处无敌天下,未尝一败绩,人家当年 的困境比你不知难多少了,今天的威名也是出生入死换来的。」 徐云慕仰天看了看屋顶道:「这可倒是,毕竟我爹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夏芷月笑道:「当你身不由己,就不会这样说了。」 徐云慕道:「当年圣上究竟是何出身,才收拢天下?」 夏芷月眉头微紧,想了想道:「圣上早年之事,无人敢谈,除了一些当朝老臣,便无人可知了。」 徐云慕笑道:「要说这天下诸国,咱们圣上可真是个明君了,平定乱世,还一方太平,轻赋税,重黎民,尊师 重道,提倡仁治,可就是这样一个神人,偏偏手下的将军,如萧承宗,邢荣,李道济,皇甫嵩,那一个人不是满手 是血的?」 夏芷月噗嗤一笑道:「想什么你?」 徐云慕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心猿意马道:「我说的实话啊。」 夏芷月道:「这打仗不是过家家,诸雄争霸的乱世,不杀人如何有太平?」 徐云慕道:「我也奇怪了,你像萧承宗这样的人,圣上居然也不怕他,还敢任他远离皇城,手握一方大军。」 夏芷月道:「反正我只知道,这萧承宗应该是惧怕皇上才是。」 徐云慕道:「这倒也对。」 夏芷月突然一笑道:「而且,见过皇上的人,都说他是龙。」 徐云慕瞪眼道:「这怎么可能?」 夏芷月温柔圣洁道:「我曾有幸在文渊阁见过圣上画像,其像,是由第一画师谭道子亲手所绘,绝无半点虚假, 观其相貌,似是儒雅,似是凶戾,给人的感觉很奇怪,看着看着就觉头晕,不敢直视其目,而且容颜轮廓之间,决 然有一股龙的威视,那不是画出来的,而是感觉出来的,也许圣上当真是龙。」 徐云慕仔细瞧瞧眼前这个天仙玉女的神仙姐姐,居然会说出这样话来,大觉不信道:「你要说圣上功高比天, 我肯定信,要说他是龙,我可不信。」 夏芷月俏笑道:「你不信就算了,也许有些人天生注定不凡。」 徐云慕道:「那你见过萧承宗没?」 夏芷月迷人道:「当然见过,功臣楼里就有他画像,长的不似萧明琅那样俊美,不过也是个书生气很浓的样子, 比那个莽撞武夫邢荣要好看多了,还有那个李道济,也是斯斯文文的画像,也奇怪了,咱们圣上好像就喜欢长的书 生气的人。」 徐云慕大咧咧道:「这人嘛,都喜欢和自己一样的,圣上本来就是爱文的人。」 夏芷月道:「那你今天觉得,老师教你的有用吗?」 徐云慕连忙献出他多年积攒的赞美词汇道:「真是太有用了,简直对我这个纨绔就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云里雾里,伸手挠挠头,一副捉急的样子,眼睛一亮道:「总之很有用就是了。」 夏芷月盈盈含笑,美眸瞧着他可爱俊容道:「还有吗?」 徐云慕咳嗽两声,有些在美女面前不好意思的见急道:「我这些年知道的词儿,可都全说出来了。」 夏芷月仙子模样勾魂迷人,诱惑红唇吐出兰香道:「我教你一个,拨云见月。」 徐云慕眼睛睁大看着她模样道:「拨云见月?」 她点点头道:「正是这样,拨开层层云雾,见到一轮明月,这也是做人的一番境界。」 徐云慕道:「这我得好好记下。」 说着就找笔要写,提着笔在纸上,却不知所措的停住,脑海里苦思冥想,天人作战,正痛苦万分时,一抹似水 温柔的幽香,无声无息悄悄袭来,丝丝缕缕的秀发贴在脸上,仙子玉手落在他手背握住,在纸上点了下去。 随见纸上一勾娟秀笔画清晰映入眼中,手背紧贴着的,全是她玉手雪滑,红唇话语轻柔道:「写出来就好了… …」 徐云慕紧张的不敢乱动,看着笔尖一勾一画,美字成形,当真有无数身在云端的自豪感,心底涟漪荡起。 夏芷月握着他手把四个字写完,红唇笑道:「你这样还觉得外边花天酒地很爽吗?」 徐云慕真感觉自己是白活了,看着纸上「拨云见月」四个美字,是经自己的手写出来的,开心之情溢于言表道 :「我从前,真是白活了!」 夏芷月端庄做好,重新保持二人距离道:「你只记得大概字的轮廓,但还不会写是不是?」 徐云慕重重点头道:「提笔想写,却不知该怎么写。」 夏芷月道:「以后,我会教你慢慢写字,还有教你读书。」 徐云慕兴奋道:「那可就太好了,我巴不得和神仙姐姐在一起。」 夏芷月伸出玉手一拨秀发,清丽脱俗道:「这神仙姐姐我可当不起,以后不许再这样叫了。」 徐云慕狡黠一笑道:「那就叫你仙女姐姐。」 夏芷月无奈看他一眼,摇摇头道:「好吧。」 徐云慕看着窗外竹叶,笑的邪魅直露道:「何况我实在想不起来,这世上除了芷月小姐,还有谁可以称的上仙 子二字了。」 夏芷月听得他这纨绔奉承之词,脸上美丽笑道:「那你现在就把这拨云见月四个字,原原整整的抄写一百遍, 不准求快敷衍,我去看会整理别的。」 徐云慕看她起身后,连忙坐起来坐到椅子上,拿起笔来就开始照抄她写的字,一番将要运筹帷幄的正经样子。 旁边一袭白衣飘飘的仙女姐姐来到窗边又打开几扇透气,对着外边渐渐雾气蒙蒙的新竹绿叶,大觉空气清新, 生性爱洁的低身开始整理书架边的狼藉。 她一本书一本书的捡起来整齐归位,当捡起没有封面的书,觉得好奇翻开时,正在写字的徐云慕冷不丁瞥见清 楚,急忙张口道:「别,别!」 却已是为时已晚,这仙子美眸突然见到里边纸张,也不知是何感想,微微蹙眉的看着不动…… 徐云慕大是尴尬,想起来是柳蝶儿说扔没顾上扔,这下让仙女姐姐看得一清二楚,不禁脸红道:「我都说让你 别了嘛……」 夏芷月蹲在地上,轻抬美眸道:「继续写你的字!」 徐云慕只好坐回原位,偷偷看她几眼,听得砰一声,那本书被扔到墙边,看来是躲不过被扔命运了。 第九章 再遇风流郎 雾气蒙蒙的柳荫巷把一座座高楼笼罩在仙境朦胧中,乌云开始渐渐汇聚,成压抑之势盖在顶上,慢慢的有轰雷 惊动的声音,似是要有大雨要来。 常言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雨未至风先到,窗外竹林被风声催动,桌上纸张哗哗翻开,在书房殷勤练字的徐 云慕不知不觉已经过少时辰,一张一张的纸用尽,歪歪扭扭的字渐渐有了些人样。 他曾听见窗外鸟语花香,也看见外边云聚,看见外边变天,写完一百遍的豁然成就感无比充实,可站起来时, 真觉得腰酸背痛。 把窗户关好,再出了书房,一条雕梁画栋的走廊上边是大团黑云,天地变色甚是狰狞。 在专门会客的湖心亭子里,正有几个人在煮谈话,其中在座的萧明琅恭敬低身道:「老太傅在皇城多年,可安 好?」 徐太傅穿着灰衫长袍,老脸之上谈笑风生,一副闲云野鹤的高人风范,手捋白须道:「老夫安好的很,不知你 父如何?」 萧明琅微微叹气道:「家父这些年在凉州身子倒好,就是每逢这下雨天,总是难免旧伤发作。」 徐太傅听来沉吟,跟着感慨道:「那可是要多多注意身子了。」 萧明琅道:「其实家父曾言,早年有幸与老太傅同帐用事,辅佐圣上,深知太傅为人高风亮节,这次来京城前, 可是再三叮嘱,一定要替他拜访拜访,再者,人生地不熟的,也可请太傅关照一番。」 他人到老年,精气神却十足,听到这里关照之意,当即大笑道:「你这后辈不知,你父亲不说老夫风流便好了, 至于关照的这客气话自不必说,你是皇上新宠,又是国家栋梁之才,老夫岂有不爱护之理?」 萧明琅气势不如,含笑回道:「有老太傅这句话,晚辈真是比吃了颗定心丸也要好。」 徐太傅拿起茶杯慢饮一口又放在桌上,长长喘了一口气,看来目光逼人道:「你父亲还有没有说过别的话?」 萧明琅想了想,摇头道:「别的倒也没有了。」 徐太傅沉吟道:「老夫听说,那凉州冰寒雪冷,你父亲是有伤的身子,最是怕寒,这些年也苦了他。」 萧明琅双手合握,再次恭敬道:「能为圣上守关御敌,哪怕粉身碎骨,也是我们萧家的荣幸。」 徐太傅突然拍了记大腿,连声赞叹道:「好,好,年轻人就要有这份性子,你爹有个好儿子。」 说到这里,刚才还气势压人的徐老太傅,不知想起什么伤心事,老眼湿润的泪花直打转,衣袖拭腮道:「呜, 那像老夫,人到白发之年,偏遇上个混账儿子,这么大人了,整天就知道寻花问柳,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萧明琅急忙倾身欲起,好言安慰道:「老太傅不要伤心,我看令郎是可造之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的。」 徐太傅擦着泪水,一副可怜老人的模样,声音抽搐道:「你也莫要安慰老夫,这满朝文武整日拿此事取笑于我, 真是家门不幸,祖宗不灵啊……」 萧明琅连声道:「绝非安慰,字字实情啊。」 徐太傅咳嗽一声,转眼停住哭泣道:「我这家门丑事让贤侄见笑了,咱们聊些别的,聊些别的。」 萧明琅道:「那依老太傅看,圣上对外如此看重晚辈,究竟何意?」 徐太傅变得精明道:「圣上看重你父亲,也同样看重你,这就是爱屋及乌了。」 萧明琅坐直身子道:「昨夜还是太子登临寒舍会晤一番,颇有拉拢之意,小侄初来乍到,又如何敢依?便也搪 塞过去了,这争夺储位之争,可还真是激烈啊。」 徐太傅笑道:「老夫虽是闲云野鹤,现在也劝贤侄一句,这种事可不能急,你以为皇上闭门不出,他就不知道 天下事吗?」 萧明琅一听此话,微微动容道:「小侄也曾想过这些。」 徐太傅看在眼里,深不可测道:「所以说这全天下的事,要说谁看的最清楚,那肯定是当今皇上,太子看似文 弱,他的城府实际上很深啊。」 萧明琅道:「所以小侄今天特意过来,真是连谁都不敢相信,只敢对太傅诉说一番心中实情。」 徐太傅笑道:「何况老夫与你父亲同事之情,总是会提携你一二的。」 萧明琅起身拜倒,尊敬道:「若有太傅提携之恩,小侄无以为报,今后愿以真心来投。」 徐太傅含笑扶起他道:「我的好贤侄,你也且说吧,你想要老夫帮你什么忙?」 萧明琅站起来,重新坐好道:「举凡新科状元,不比武将可入疆场征战,又在朝中难以有一立足之地,因此, 小侄更意欲投入文渊阁中,毛遂自荐,当一大学士。」 徐太傅闻听此言,哎呦一声,转而长笑道:「这文渊阁是咱们燕国最高书府,非学问惊天之人不可入,但贤侄 张开了口,又有状元之才,再看还是咱们两家交情的份上,这事情自然就保在老夫身上。」 萧明琅大喜道:「真要如此的话,那小侄就真的是无以拜谢,愿以二十万两白银,只是小小心意,还望老太傅 不要嫌弃。」 徐太傅眼放精光一笑,处处老练专才道:「这文渊阁大学士可不是花钱能买来的,这银子有价,情谊无价,老 夫现在倒是另有稀缺。」 萧明琅聪明道:「莫非是令公子之事?」 徐太傅点头道:「这天下没有不爱儿子的父母,老夫亦是如此,我这二儿子虽然纨绔,可也是心头宝贝,只盼 将来我儿倘若遇难之时,也请贤侄拉他一把。」 萧明琅了然道:「即使太傅不说,这也是小侄情谊所在,但凡那个不长眼的,要与令二公子做难?也看我萧家 答不答应,十万凉州军就是令郎坚强后盾。」 徐太傅老辣人精,知道他话有些水分,但这也是足够了道:「好,不过贤侄也不能急,你且多在皇城走动走动, 造势结缘,不出两个月,老夫必保你登入文渊阁。」 萧明琅知道事情将成道:「好。」 恰在此时,一点豆大雨滴落入湖水里边,紧接着,又有很多雨滴掉了下来,激起来无数水波涟漪。 远远看着风流状元走去的徐云慕,半边身子靠着墙角摇头道:「他来干什么?」 心情不错的柳蝶儿凑在他后边道:「肯定是来拜访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大事。」 徐云慕不屑道:「他这人能有什么大事,顶多到处拉拢关系是了。」 柳蝶儿笑嘻嘻道:「你看天色都昏沉要黑了,也不吃点什么?」 被她一提醒的徐云慕饿的不轻道:「走走走。」 柳蝶儿带他来到摆满饭菜的地方,看他狼吞虎咽道:「白天写字怎么样?」 徐云慕大吃饭菜道:「我看那个夏芷月还真是厉害的很,说起话来就不是一般人。」 柳蝶儿看着他菜道:「那是当然了,毕竟人家可是太子的女军师,能跟一般人一样吗?」 徐云慕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柳蝶儿笑道:「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全城的人都知道。」 徐云慕又吃了几口,开始喝茶道:「外边雨下的这么大,现在也没地方去玩,你就不吃点吗?」 柳蝶儿娇俏依旧道:「我吃过了。」 门外大雨哗哗催动楼下枝叶,徐明琅满足的把饭菜吃了个饱,眼里一笑道:「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家饭 菜也很好吃。」 柳蝶儿捧着脸道:「那以后还会做纨绔吗?」 徐云慕起身看着满天大雨,唯美夜色里的烛光,俊魅笑意道:「当然不会。」 柳蝶儿跟着站起来,第一次有了少女忧愁道:「要是年年太平自然可以无忧无虑,纵情欢歌,可现在每个人都 在为了将来做生死抉择,一不留神,就万劫不复,连萧明琅都不敢轻易做下注,但眼前除了太子,便再无其他选择 了。」 徐云慕来到门外,扶着栏杆欣赏夜雨,看那一盏盏的灯笼被风吹的飘摇道:「生命轻如蝼蚁,但总也有轻于鸿 毛,重于泰山之说。」 柳蝶儿同样立在他旁边,美丽一笑道:「你是混世魔王,可不能轻易认输了。」 徐云慕偏头得意道:「就像你们说的那些大圣人,其中孔夫子就厉害的很,文能纵谈阔论,武能提弓执剑。」 柳蝶儿不知想起什么,美目一亮道:「孔夫子门生两千,你道为何别人都愿意坐下来,老老实实听他讲道理?」 徐云慕伸手挠头道:「这个嘛,这个嘛,就是孔夫子是圣人,别人不听不行。」 柳蝶儿伸起玉手,连连摇摇道:「不对,不对!」 徐云慕想了又想,眉头紧皱道:「那是什么?」 柳蝶儿开心的就差跳起来,活泼娇俏道:「我跟你说吧,就是因为别人打不过他,所以才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听 他讲道理啊!」 徐云慕狂笑道:「哈哈,也许还真是这么个理吧!」 柳蝶儿嬉笑道:「不管是不是,总之这孔夫子就是很厉害的人,全天下的人都尊重他。」 徐云慕扶拦眺望道:「所以你看,这做人嘛,一定得武力值高,要不然没人愿意听你讲道理,就和那状元郎, 他爹是萧承宗,谁都不敢得罪他,心里不喜欢也要奉承几句,假以时日,我徐少慕定也要做他似萧承宗的那般人。」 柳蝶儿凑近他鼓励道:「对嘛!人家芷月小姐都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这样聪明的人,如果仅仅是为 了保命投靠太子,他也未必看起你,自己强,才是正道。」 徐云慕道:「那从今以后,我可得多看兵书了。」 在楼梯拐角站着的老太傅,就是被些许风雨吹打,听到二人对话后,默默无闻的转身轻叹一声,脸上却浮现久 违的笑意,几乎像没有来过一样的投进夜色大雨里。 …… 备注:「历史上的孔夫子,精通君子六艺,其中就有射箭,在现实中武力很高,民间谚语云,孔夫子挂腰刀, 文武双全。历朝历代圣人画像,孔夫子都是佩戴剑的,在宋朝时曾有,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赞扬孔夫子在春 秋乱世,提倡圣人之道,以讲学教化万民。」 第十章 大丈夫!吾当取而代之 转眼已是半月过去,曾经的北燕皇城第一纨绔徐云慕,立志要在当今第一才女教导下改头换面,加上他小时候 的聪颖学问做基础,在这个月的狂读当中,当真苦练字迹,写出来的字也越看越有人样。 何况以夏芷月之才学,各种正史野史上的事情全都在书房陪读里教给他听,大大增加了兴趣,把天下诸国大势, 现今北燕的各种名门势力全都在闲暇时说了个遍,渐有不复当年吴下阿蒙之样。 时值雨季,整座偌大皇城都弥漫在丝丝烟雨蒙蒙里。 若论北燕都城的繁华,堪比天下之最,当年身为千年一次的不世之人,汇聚手下三杰,任其一人都是名震天下。 其一杰谋圣魏神通,知天地,晓阴阳,一把火死人二十万,领有第一功臣之名,称为出谋划策,计无遗算,传 说里,被天火击中而亡。 其二杰徐太傅,一篇檄文能抵十万兵,燕帝得之,天下文人尽归心, 其三杰萧承宗,称为兵道之神,以布衣之身手提三尺剑,纵横四方未尝败绩,绰号萧十万。 在平定乱世的时候,三杰无人能比,当真是功高比天了。 文渊阁是北燕第一文府,汇聚着最高学问的当世文杰,是无数文人眼里一生攀爬的的圣地,平常出来进去的都 是响当当的大儒,但今日却不同,只看一辆马车在冰冷烟雨里边停在门前,从里边走下来一男一女,自是才女夏芷 月,和纨绔徐云慕。 夏芷月天仙美女,是文渊阁唯一的女子大学士,仰慕者多了去,身边徐云慕也是大名鼎鼎,不过是以辱没先人, 不学无术出的名。 她依旧白衣圣洁,笑意盈盈带他走进把守严密的一道漆红大门,两边台阶士兵瞧见她身影,连岗都有些不好站 了,一个个纷纷投目望来,再瞧到徐云慕,有认出来的不禁满脸鄙夷,心里暗骂一声道:「呸,这也是你能来的地 方?」 徐云慕今天算是终于领教到了传说中文渊阁的高傲了,这连把门的都神气的很,一脸对谁都看不起的模样,更 难以想象里边的大学士是何等模样了。 两人走过数十阶的大门后,眼前便豁然开朗,有轻松能容纳千人的广场,有一座座的朱楼亭台,少有见到的人 影全都是满头白花花的老头子,一个个傲骨毕现。 徐云慕滋滋称奇道:「你们这文渊阁可真是气派的很啊。」 旁边夏芷月早就习以为常道:「也没什么,比起皇宫还差的远。」 徐云慕好奇的东张张,西看看道:「像这文渊阁,一般都是什么样的人能进?」 夏芷月伸出玉手一指某人道:「你看,一般像这样年纪大的人,才会通过初试。」 徐云慕隔了老远对着那老头瞧了又瞧,不停摇头道:「这都年纪一把了。」 夏芷月好笑道:「若不年纪一大把,学问怎么会够?」 徐云慕道:「那你们这有多少大学士?」 夏芷月把玉手负在背后道:「不多,加上我和你爹,总共也就十几个吧。」 徐云慕猛的缩缩脑袋道:「哎呦,那像我这种荒废多年的人,起码要读书读到死才能进你们文渊阁吧?」 夏芷月回眸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道:「这单凭你自己,你就算读书读到死也未必能进的大门。」 徐云慕顿时不服气,哼了一声道:「那你这么年轻,怎么进来的?」 夏芷月道:「本小姐天生有才,过目不忘,你能比吗?」 徐云慕一听过目不忘,颓废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了不起,也用不着这么打击我。」 夏芷月好笑道:「我可没想打击你,是你自己非要比的。」 徐云慕跟着她来到一座重兵把守的楼下,上写三个大字,长见识道:「原来这就是传说里的功臣楼,还真是不 一般。」 夏芷月也不理他,只因瞧见对面走过来的老头,美女一笑道:「欧阳学士,您老可好?」 欧阳学士一把年纪,走几步路就喘一会儿,慢慢悠悠的过来道:「托大才女的仙气,老夫好的很。」 俩眼瞧到她旁边年轻人时,老眼昏花道:「这公子长的可真好,是大才女的情郎吗?」 徐云慕一听这个大感脸上有面子,喜滋滋的就情不自禁憋着笑。 夏芷月嗔他一记,仙子容颜微红道:「看您老说哪去啦,这是小女新带的学生,这次领他进来长长见识。」 欧阳学士伸起大指,对着徐云慕道:「好,好,年轻人这么有本事,能让咱们大才女当老师,将来前途无量啊。」 徐云慕飘然得意,忘乎所以道:「老前辈学问似海,走起路来龙飞虎步,真是咱们燕国无数学生的楷模,我们 这些后辈都应该向您学习才是。」 欧阳学士被他一阵夸的心花怒放,大加赞赏道:「哎呦,这年轻人,真不愧是大才女的学生,这说起话来小嘴 儿可真甜,只说得老夫心里美滋滋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云慕与这老者几乎是相逢恨晚,就凭他刚才说自己是神仙姐姐情郎的话,都恨不能上去抱住他亲上几口。 这纨绔一时满脸堆欢道:「哪里哪里,晚生是实话实说,正因为有老前辈这样的人,咱们文渊阁才更加蓬荜生 辉,让天下学子更加敬仰,晚生叫作徐云慕。」 欧阳学士听得欢喜得意,眼都笑的咪起来了,平常对着几个老古董谁也看不起谁,枯燥乏味的很,难得来了这 么一个有眼光的后生,可真喜欢的很道:「哎呦,这后生太会说话啦,怪不得能被心高气傲的大才女看上,你可要 好好努力啊,说不得老夫将来还要提拔提拔你。」 徐云慕简直是爱死这有趣老头了,不顾旁边仙子才女生气,对着他就鞠躬道:「那晚生在这里就先谢过老前辈 啦!」 欧阳学士喜滋滋道:「哎呀,这真是后生可畏啊,年轻人还这么有礼貌,难得啊,也不知道是哪家当爹的才能 培养出这么好的儿子?」 徐云慕想也不想,只道自己爹是文渊阁首席大学士,一定和他关系很好,开心得意道:「家父就是徐太傅,和 老前辈您是老相识啦。」 欧阳学士一听他爹名字,老眼一翻,又瞧了瞧他模样,顿时吹胡子瞪眼的伸起老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道:「哎 呦,我操,原来,原来,你就是徐老头儿家里的那个倒霉孩子啊?」 徐云慕一愣道:「是我啊。」 欧阳学士翻脸如翻书,连连摇头道:「罪过啊,罪过啊,我这真是辱没圣贤了,辱没圣贤了!」 说完这一句话,也顾不得年老体迈,提着晃晃悠悠的两条老腿,一溜烟的绕开两人就窜的没影了,好像跟他多 说一句话,都是辱没了圣人。 徐云慕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一头雾水的立在门口,旁边一群守卫士兵瞧的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站也站不起来, 一时把他羞的满脸通红,就跟火烧一样。 旁边夏芷月没好气道:「这下好了,不认亲戚啦?」 徐云慕厚脸这么多年难逢对手,今日在这门口多站一分,都觉浑身不自在,脸红的跟个什么似的,逃也一样的 跟着才女姐姐溜进功臣楼里,后边轰然笑声久久不绝,一群守卫毫无形象,一个个蹲在地上笑的肚子疼,话都说不 出来了。 夏芷月领他进了楼,步步往上的登了好几层,来到第八楼门口,才掩嘴笑道:「你不知道这些老古董一个个学 问惊人,心高气傲不说,还脾气古怪,谁也看不起谁,你和人家胡攀什么亲戚?」 徐云慕的自尊被伤的掉落一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道:「我不是觉得我爹跟他们很熟 嘛,就算看不起我,也不用当面这样吧!」 夏芷月道:「好啦,人家可不会给你面子,这进了文渊阁的人,就是天下学子的心中圣人,当今之世尊师重道, 就是连皇上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还会给你面子吗?」 徐云慕今天是第一次觉得受到莫大羞辱,大感伤心道:「看不起就看不起,谁求那老头看起我了?」 夏芷月推开门道:「谁教你以前不学好。」 推开门后,迎面而来的就是分挂一角的功臣画像,徐云慕瞧见自家老头子年轻画像,当先冲过去就差把脸贴上 去了,俩眼放光的仔细研究道:「哎呦,这我爹年轻时还真是俊的很啊,滋滋,这眉毛,这眼睛,哎呀,真像我啊!」 夏芷月站在一旁,美眸旁观道:「你少在这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徐老太傅怎么会像你?」 徐云慕滋滋称奇道:「啊,是是是,我像他才对。」 他一边研究,一边不忘点评:「还真看不出来啊,老头子当年也是个俊俏人啊,别说神仙,啊不,别说仙女姐 姐了,就是连我一个男的都瞧着怦然心动了。」 夏芷月背负玉手,翩翩走来靠近几分,仙子美眸瞧着画中人道:「有女貌美称心意,得夫当如徐太傅。」 徐云慕连连摇头,陶醉不已道:「我现在可是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女的总爱喜欢我爹了,老头子当年长的可 真不赖,还这么有才,这简直就是双重攻击啊,滋滋,这脸蛋,哪个女的顶的住啊?」 夏芷月把他拽过来道:「好啦,别看了,走,去瞧瞧你最想看的萧承宗。」 徐云慕被她拽着来到帐后又一角画像,只还没走近,就瞧得清一张真人比例的画像上,正是传说里的萧承宗。 看他当时不过才二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件青衣布衫,缠起来的头发绑着布条,看似很有英气的斯文人,整个 人盘膝坐在大帐底下,白白净净的清秀脸上,眼睛目光平和看着手里书,旁边放着把未曾出鞘的铁剑,就是一副书 生模样。 这画像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写着是谭道子的亲手笔迹。 徐云慕瞅了又瞅,作势点评道:「我今天来这里一看,才知道咱们圣上,还真是有喜欢书生模样的爱好。」 夏芷月在他后边,同样观赏墙上画像道:「看人不能全凭相,别看他斯斯文文的模样,从前小孩子听了他名都 不敢哭。」 徐云慕转过头来,忽然想起一事道:「那魏神通长的怎么样?」 夏芷月露出神秘笑容道:「保管你看了惊奇不已。」 说着领他来到另一边,走进黄色帷幔遮挡后的供桌上,挂着传说里的谋圣画像,穿着青衣儒衫,飘逸出尘,等 徐云慕近前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道:「怎么没有脸?」 此时顺着他目光只看到一张画像整体仙风道骨,修长高大的男子身材,穿一件青衣儒衫,手里拿有一捧刀刻竹 简,飘起长发丝丝可见,透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唯独这脸却是空白,白的干干净净,还是诡异十足的无脸画像。 一旁的夏芷月也不吃惊,她背负玉手立在画像身前道:「魏神通是有争议的人,一方面有功,一方面有过,这 幅画像也是他被天火烧死之后,圣上感念他的功劳,才请谭道子亲笔画下挂在功臣楼上,没有脸,也是让后人评说 之意吧。」 徐云慕对这魏神通颇为向往,摇头感叹道:「可惜了。」 夏芷月好笑道:「三杰画像看完了,要不要去看看圣上的?」 徐云慕摇头道:「算了,不看他了,去看看四俊吧。」 夏芷月率先出了门,顺着楼梯来到底下一层,正是供奉四俊画像的地方。 大门一开,迎面而来的就是正中间齐身悬挂的四副画像,看模样是有文有武。 徐云慕正好见过其中一人,渡步来到他画像前,抬头看他高高在上,身穿战袍铁甲威风凛凛,头戴一顶猛虎金 盔,满脸横肉像屠夫堆满杀气,两眼瞪得铜铃一样,随时都要择人而噬,手里一杆镶着宝石的劲弓满弦拉开,真像 活人立在画卷里。 身后夏芷月无声走过来,看了看他目光留在画像道:「武威将军邢荣,你应该认识的。」 徐云慕偏过身子一笑,不屑道:「看这粗鄙武夫几眼,我都觉恶心。」 夏芷月伸出玉手指了指邢荣旁边武将画像道:「你看这个人。」 徐云慕仔细瞧了瞧道:「这人体形高大魁梧,脸上还有刀疤,肯定是奋威将军李道济了。」 夏芷月指向旁边马上武将画像,身上戎装鲜明漂亮,只是体形有些发福道:「那他是谁?」 徐云慕笑道:「这就是皇甫嵩了。」 他说完来到第四幅画像,看其他三人都是身形彪悍的武夫形象,这画像倒是和萧承宗非常相似,看他穿着一件 寻常布衣,坐在桌前正和人谈话,模样非常的儒雅好看,心里已然浮出他名字道:「郭凤翎。」 夏芷月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支香,对着蜡烛点上后,端端正正的插进香炉里道:「这位将军人称郭北海, 出身高贵的很,与邢荣之类相比,可要好太多了。」 徐云慕瞧着郭凤翎的画像道:「我只听说过,他和我爹有好交情。」 夏芷月嫣然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读书人自然喜欢读书人,也正因此,这郭将军和其他三俊总是互 相看不上眼的。」 徐云慕越看,他就觉得心里总是有些难以说清的异样,但身边佳人相伴,也就转移话题道:「看完了这些人, 是觉得都很了不起,时势造英雄啊。」 夏芷月不以为然道:「只要你努力,这些人都是你未来的自己。」 徐云慕摇摇头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芷月小姐愿意听吗?」 夏芷月本来就是温婉性子,听他正经要说话,自然认真倾听道:「你说,我听。」 徐云慕在四幅画像看来看去,依稀就看到许多张尸山血海的景象上,是这四个人高高在上,站在顶端成就威名, 到了俯瞰众生的地步,不禁直抒胸襟的伸手指着画像道:「要做邢荣,皇甫嵩,都是很好很好的,可这能笑到最后 的,绝不是这些人。」 夏芷月背负玉手立在他面前,听他把话说完道:「那是谁?」 徐云慕转过头道:「是我们。」 夏芷月微笑道:「你说的我们,那也包含令兄吗?」 徐云慕和这美女靠的更近,笑容迷人道:「我有直觉,他是个大坏人。」 夏芷月噗嗤一笑,娇艳诱人的走到旁边道:「我懂你意思了。」 徐云慕跟着她身影走出功臣楼时,越走越远的回目看去,风雨飘摇中,楼里供奉的,正是那无数大丈夫的一个 缩影。 「我当取而代之。」 第十一章 有幸仙人问我路 自今天和夏芷月去完文渊阁再回到家后,大美女难得施舍善心免了一天功课,反倒是徐云慕装疯卖傻多年,自 知该苦补苦补,躲在书房里边看了半天的书,练了一个时辰的字,连晚饭都没顾上吃,才腰酸背疼的出了门往自己 房间里休息去。 明月湖里点点滴滴的雨滴打在水面,倒映着一座一座的亭台楼阁,白纸灯笼,柳荫巷的富贵也全看在这湖里。 夏芷月是非常自律的人,对他管的严,对自己管的更严,每天晚上准时就寝,现在也是熄灯休息了。 徐云慕捂着腰在楼梯上步步走着,才知道别人寒窗苦读的滋味不好受,学问得来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进了房 间躺在床上,真是比睡在棉花云里都舒服。 房间窗外哗哗啦啦的大雨不停的下,乌云里边偶然掠过几声压抑闷雷,轰轰隆隆的传向远方,累坏的徐云慕半 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起来时,在雨夜里边悄然传来女子尖叫的声音,像极了徐家当年的恐怖梦魇。 就是在这样下着雨的夜,娇艳美丽的大夫人有花中美女之称,最是喜欢打扮自己。 那晚她就同样在这样夜里梳妆打扮时,天上漂泊大雨滂沱,一声闪电过后,只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披散 着头发从楼里跑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指着房间大叫有鬼。 当天夜里,皇城最有名的道士都被快马请了过来,在大雨里边到处张贴符咒,镇压冤魂,年纪小的徐云慕知道 他们在做些什么,都说娘死的苦,冤魂不散的缠着大夫人索命,尤其是徐家后院花园,仆人们半夜总能听到二夫人 的哭声。 后来,大夫人病体难撑,日夜惊魂丧胆,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连这花园都成了禁地,晚上都没人敢去。 他满头大汗的清醒过来,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满脸泪水的柳蝶儿花容失色,一进门,就冲过来呜呜大哭道 :「有鬼,有鬼!」 徐云慕被她弄得浑身是水,只能抱着她连声安慰道:「哪来的鬼啊?」 柳蝶儿吓的浑身瘫软,胡乱哆嗦道:「我,我,看到了大夫人!」 徐云慕听得也满头发麻道:「你眼花了吧?」 柳蝶儿呜呜哭泣道:「我在房间里睡觉,就听见外边有人喊我名字,我往外边一看,是大夫人站在一处楼上对 着我叫!」 徐云慕也被她说得有些惊悚道:「你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是大夫人?」 柳蝶儿急忙道:「她以前的画像就挂在太傅书房里边,我怎么没见过?」 徐云慕好奇道:「那也不对啊,自从她死后,咱们家太太平平也有好多年了,从来没人说闹鬼,你跟她无冤无 仇的,她找你干嘛?」 柳蝶儿哭道:「呜呜,她一定是看我好欺负!」 徐云慕摇头道:「以前都是花园闹鬼,你住的地方人也多,离大夫人也远得很,怎么会到你哪里?」 柳蝶儿抽抽噎噎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不敢在哪睡了。」 徐云慕道:「算了,我陪你看看如何?」 柳蝶儿害怕道:「那你带把剑去,鬼怕兵器。」 徐云慕看她浑身湿透,可怜的很,找来干净衣裳给她披上,又解下墙上的剑道:「去看看吧。」 柳蝶儿裹着他宽大衣衫,哆哆嗦嗦的拽着他胳膊往楼底下走,徐云慕是一边打伞,一边还要拿剑,远的不说, 就拿近的来讲。 世人常认为屠夫宰杀牲畜的刀是有杀气,而杀过人的刀,又最是有邪气,能够驱邪避鬼,即便一般的兵器,鬼 也是害怕的。 所以有拿兵器驱逐梦魇,安宅保家的说法。 徐云慕现在拿着祖传宝剑,按照徐太傅的说法就是,这把剑可是咱们徐家世世代代祖传的宝贝,什么妖魔鬼怪 见它也害怕,吹的神乎其神,反正徐云慕是从来没信过。 今晚天气又冷,还下着大雨,莫名其妙觉得和当年的场景是特别特别的像,同样的冷,同样的诡异…… 柳蝶儿躲在他怀里哆哆嗦嗦,真被吓破了胆道:「以后,以后我要搬你隔壁去住。」 徐云慕当即应诚道:「好!」 柳蝶儿又道:「我还要养只看门的大狼狗。」 徐云慕毫不犹豫道:「好!」 俩人走在空旷徐家里,远处屋檐下灯笼晃晃悠悠,四周大雨胡乱浇了下来,两边小楼雕梁画栋,是深深的古典 美,无数宝贵石头堆成的假山栩栩如生,一座通往花园的小桥上,浓密茂盛的柳树枝叶垂地。 徐云慕握着的长剑明晃晃,透着一抹寒光,雨滴洒在上边飘起水气,两个少年人,慢慢走上月拱桥头的一端, 分外清晰的听到声苍老咳嗽。 柳蝶儿害怕至极,恨不能钻进地缝里边去,哆哆嗦嗦藏在他怀里直呼有鬼,有鬼! 徐云慕毕竟是镇定的人,就算听见了也要看个清楚,抱着她就往桥上走去,到了桥中间两边一碰面,柳蝶儿不 敢去看,躲在他怀里头也不露。 只有徐云慕看得清清楚楚,眼前月拱桥中间的柳树枝条下,那人佝偻身影。 一道破破烂烂的老人弯腰驼背,腰里挂着大葫芦,两手拄着一根拐杖晃晃悠悠,看样子还是个瞎眼的,在桥上 咣咣乱敲,仰起脸的皱纹能夹死苍蝇,满头白发如雪道:「咳,徐家怎么走?」 柳蝶儿急的尖叫道:「啊,这鬼还会说人话!」 那老头儿闻言一急,停在桥上偏脸乱张望,似是听声辩位道:「这谁家的女娃在这胡说八道?」 柳蝶儿小心翼翼探出脸,看了看他,仔细打量一番,害怕稍退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老头儿哈哈笑道:「你应该问老夫,到底是人是鬼才对!」 柳蝶儿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叫道:「啊,我知道啦,人和鬼不能说话,不然要被勾魂损阳气,咱们可不要跟他 说话。」 徐云慕自问也是有见识的人,他在这看了又看,能瞧出来这老头不像是鬼道:「您是在找哪个徐家?」 老头儿闻言沉吟一笑,微微摇头的偏着瞎眼向天道:「晤,不错,终归是说话了,小姑娘你可要小心了,老夫 现在可就要勾你情郎的魂魄啦。」 柳蝶儿本来是聪明人,这个时候被吓的六魂无主道:「呜呜,都不要你跟他说话了,你偏不听。」 徐云慕把手里长剑放低道:「我徐家虽不是皇宫大院,倒也守卫众多,老师傅这般,又是如何进来的?」 老头儿拄着拐杖仰天笑道:「老夫如果说,在这徐家住的时间,比你还长,又当如何?」 徐云慕看了看他眼睛道:「您的眼睛?」 老头儿闻言毫不在意,淡然道:「双目已盲,心自清明。」 徐云慕点头道:「您是要找,我这个徐家吗?」 老头儿点头道:「看来就是你这个徐家了。」 说完摇头又叹道:「唉,这人老了,出去转一圈,都找不到路了。」 徐云慕抱着柳蝶儿往他走过来,借着远处灯火看在他身上,眼前人却是穿着落魄,却又深不可测,后边的白纸 灯笼随风飘摆,桥底下的金龙鲤鱼游来游去,哗哗大雨洒在三人身边。 老头儿双眼已盲,佝偻着腰立在桥中间,沧桑面庞是雨水纵横,满头白发苍苍,直到觉得雨猛然停住,头顶砰 砰乱响,才偏头闻着新雨气息道:「不怕老夫是鬼?」 徐云慕伸手举着伞道:「让老人淋雨,是我罪过。」 老头儿拄着拐杖往前咣咣乱敲,走出他雨伞范围道:「我这老头儿偏不爱在雨伞底下。」 徐云慕立在旁边道:「今晚,我这蝶儿姐说是有鬼,您可知道?」 老头儿摇头晃脑,猛然偏脸看向柳蝶儿道:「你这女娃庸人自扰,这世上岂会有鬼?」 柳蝶儿被吓了一跳,往后蹦去道:「我亲眼看到的!」 老头儿不再反驳她,闭着瞎眼对着柳荫巷的处处繁华道:「也许吧。」 徐云慕为之无语道:「那,那您深夜来这里,是做什么?」 老头儿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徐云慕无赖惯了,此时也觉得好笑道:「您难道不知,这里却是我家。」 老头儿晃晃悠悠来到桥边,扶着栏杆快活得意的高唱道:「天上仙,地上仙,都是不如我这个活神仙。」 柳蝶儿气呼呼站在后边道:「你除了吹牛,就不会说得别的?」 老头儿拿出葫芦,猛灌一口酒,整个人顿时意气风发,凭栏指点江山道:「来,你说!」 柳蝶儿瞧瞧他样子道:「看你这老头样子,你像是个算命的,那我就问你,你会算命吗?」 老头儿道:「那就要看算谁的命啦。」 柳蝶儿刚要说,徐云慕捂住她嘴,想了想道:「就算算我的命吧。」 老头儿回头一看,即使瞎眼也仿佛被他看透,又给自己灌了口酒,滋滋称爽道:「好,问的好,那老夫就给你 算上一回。」 徐云慕一句话也不说,只看着他背影, 老头儿靠着栏杆酒兴正酣道:「我说徐家二公子,你这命可是天生艰难,命里有凶星,如何也是躲不过,所以 按老夫这丑话说,你这倒霉孩子天生就是短命鬼,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异数了。」 柳蝶儿气的火冒三丈道:「喂喂喂,你这老头儿说话别太损了。」 老头儿毫不理会,只又笑道:「所以,你这倒霉孩子,就该学着给自己续命。」 徐云慕立在阴影里道:「命有如何续法?」 老头儿神秘一笑道:「龙归龙,凤归凤,懂?」 徐云慕猜出他用意道:「还请你直言。」 老头儿也不见怪,对酒喝个不停道:「你要续命,少不了借助龙气,你可知道谁人是龙?」 徐云慕道:「当今圣上是龙。」 老头儿摇头笑道:「还有一个人也是龙,你道是谁?」 徐云慕道:「太子?」 老头儿背对他道:「龙无天不飞,鱼无水不游,徐家二公子,太子的龙气,你难道借不得?」 徐云慕道:「不错,太子是能帮我续一些命。」 老头儿饮酒不停,恣意大笑道:「这太子只能让你借助些龙气,算是续命,其中滋味,年轻人好好体会,待你 将来广结良缘,老夫自会传你不世之道,到得那时,莫说令兄,便是太子也要看你脸色了。」 徐云慕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大雨里边,好像就没有来过一样,才恍然大悟的高声道:「谢过仙人了!」 第十二章 举荐良缘 经过昨夜闹鬼的事后,柳蝶儿胆战心惊地在他隔壁熬过一夜,当真也不敢回自己房间里睡,只好呆在徐云慕的 隔壁房间安寝入睡,才觉得踏实。 而一大清早的柳荫巷处在阴雨连绵,比起年轻人爱赖床的习惯,这年事已高的徐老太傅一直有早起的习惯,每 天都是天刚蒙蒙亮,他便先是起床整理衣冠,再泡上一壶茶水,悠哉悠哉的躺在太师椅上欣赏山水。 今天照旧在书房喝茶的徐老太傅,衣冠整齐的躺在椅上闭目喝茶,看上去自在的很,直到门口走进一个人来, 父子俩当头一瞧,却都是有些怪异气氛来。 老太傅躺在椅子上,依旧是清高读书人的那种满脸傲娇道:「你这逆子过来啦?」 徐云慕从夏芷月过来之后,身上衣物穿着不再那么显眼,穿着的常衣中规中矩,自顾自的从书案旁搬了个小凳 子,坐他身边道:「我来向爹请安。」 徐太傅一听请安二字,惊得差点被水呛着道:「哎呦,这可不是要折了老夫的寿?」 徐云慕正经一笑道:「你看,我是正常了,爹现在倒是不正经了。」 徐太傅这个北燕大儒,此时此刻晃晃悠悠的在椅子上摆着腿道:「说吧,你来这儿做什么?」 徐云慕坐在凳子上,在他书房里边摆设的藏书、字画一一看过,目光停留在挂着的一张美妇画像,仅看模样雍 容华贵,凤钗云鬓,花容月貌,一双秀媚的眼睛惹人怜爱,却又透着股娇贵。 地上坐着的是真人,墙上挂着的只是一副画,两人却仿佛在透过时光长河互相对视,真人眼睛里神色变换,复 杂难言道:「昨夜,有人看见她了。」 正喝茶的老太傅被这逆子一语,弄得莫名其妙,吹胡子瞪眼的转过头道:「看见谁了」 话刚说完,紧皱眉头就已经怔住,一双浑浊眼睛里清清楚楚的看见美人画像,无声无息的依旧在墙上,如同透 着一股幽怨,也在看着他,正是他的亡妻,徐家的大夫人…… 徐云慕收回目光,伸手整理衣襟道:「我好像一直都没来过这里?」 老太傅喘着气转过头来,脸上傲娇慢慢隐去,多了些感慨道:「你小时候来过一次,是你娘抱着过来的。」 徐云慕摇头道:「一转眼也都这么多年了。」 老太傅拿着手壶慢慢喝水,翘着二郎腿道:「唯独今天,你这逆子也算是个稀客了。」 徐云慕大觉好笑,俊容也阳光爽朗道:「您看,我现在还算是个逆子吗?」 徐太傅哼道:「反正老夫也不指望你这个逆子,可以给咱们徐家光宗耀祖!」 徐云慕凑了近前,笑的神秘道:「我听说爹以前可是温文尔雅的风流美男,这现在整天逆子逆子的挂在嘴边, 可多影响您的斯文形象不是?」 老太傅又是开始吹胡子瞪眼道:「我这都是被谁气的?」 徐云慕连忙伸手给他锤着后背道:「咱慢慢说,不生气,不生气。」 老太傅哼声道:「昨天你和那丫头去哪玩了?」 徐云慕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昨天去文渊阁了,为的是看看您老年轻时的画像。」 老太傅顿时坐起来道:「看我做什么?」 徐云慕急忙跟着起身继续锤背道:「看您老长的好看啊,您估计可不知道,您老还是神仙姐姐的梦中情人呢!」 他哈哈直笑道:「少来这一套,还开你老子的玩笑!」 徐云慕拍着他后背道:「那可真不是吹的,爹年轻时长得可真是好看。」 徐太傅喝了半口水,被逆子伺候的舒舒服服道:「你还看到别人了吧?」 徐云慕想起来在文渊阁的场景,不禁摇头晃脑道:「我还以为爹是广结善缘的人,没想到这人缘也不咋的,我 就碰上个欧阳老头儿,一听到咱是徐太傅的儿子,直气的吹胡子瞪眼,好像多跟儿子我说句话,他都是辱没了先人。」 老太傅一听这话,气的胡子乱颤道:「这还不是你这倒霉孩子,连累你爹被人看不起?」 徐云慕赶紧认错道:「是是是,不过,我还看见了萧承宗的画像。」 他眉头紧皱道:「你看他怎么样?」 徐云慕站起身来,仔细回忆了一番道:「我看他外表是个很安静的人,可实际上脾气暴躁的很,他每回打仗, 都是血流成河,杀人遍野,所以才有个疯子的外号。」 老太傅得意道:「所以这人是越缺什么,他就越爱表现什么,当年萧承宗这人,我可是见过他的,外表斯文都 是假的,其实比谁都急脾气。」 徐云慕回头笑道:「可我就想做他那样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也不敢违逆他。」 当爹的自然了解儿子道:「可你有他那实力吗?」 徐云慕学他的傲娇道:「从前没有,可现在,可以有。」 老太傅瞧了瞧外边大雨,又扭过头来:「知道人家怎么上去的不?」 徐云慕道:「尸山血海给他铺路,铺上去的。」 徐太傅看着自己儿子模样,当真是了解他道:「可你有这么狠的心吗?」 徐云慕在房间走了几步,停下来突然想起两个字道:「我和他不一样,他是霸道,我是,仁道。」 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几乎要笑出来,伸手掩嘴道:「哈,想要当将军,还不想杀人?」 徐云慕凑过来,头一次无比凝重的神情道:「昨夜,有个神通广大的老头儿,爹就真的一无所知?我是不信的。」 老太傅道:「我还真不知,不过,我倒是为你安排了一条路。」 徐云慕笑道:「爹给我安排的什么路?」 徐太傅似是觉得自己这条路前途无限,连语气都有了些激动道:「那可真是个肥差,我这当爹的花了老大一笔 钱,还托着人情才给你弄来的,做的是掌管生死,左右逢源的好事,只往那一坐,你这逆子好歹也是个命官不是?」 徐云慕好奇道:「您老就说,这是个什么官吧。」 徐太傅大大方方一笑,吹胡子显摆道:「和刑部郎中差不多,也就是大理寺少卿,四品的官,不小吧?」 徐云慕歪头一想道:「懂了。」 老太傅得意道:「这还是靠你爹开国功臣的面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是把事给弄成了。」 徐云慕点点头道:「我听说,人家大理寺关押的可都是重犯,掌管刑狱律法,这么一个肥缺,爹是怎么弄到手 的?」 老太傅笑道:「上任少卿是你爹多年好友,还有太子支持,你爹亲笔举荐的信,皇上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徐云慕笑道:「那我可要感谢爹了,不管怎么着,从今以后,儿子可要好好卖力了。」 老太傅指点春秋道:「那玩意儿是个闲职,你在家好好跟着芷月学,在外边,多拉拢拉拢关系,你老子门生故 吏一大堆,这可都是好出路,做人嘛,别太老实。」 徐云慕听得耳朵疼道:「好好好,这些话爹是经常念叨的,儿子烂熟于胸了,只不过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带 只烧鸡,再加两壶酒,去瞧瞧神仙,再谈谈人生理想。」 他这当爹的吃的盐多,人情世故也精通道:「等会儿,我再交代你一句。」 徐云慕老老实实转过来准备听训道:「爹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老太傅俩眼瞧了瞧他急切样子,咳嗽一声道:「以后,爹会让那萧明琅踏进文渊阁来,你也要多多努力,跟他 保持好关系,别弄得整天看不起谁似的。」 徐云慕脸上一急,伸手指着自己道:「我看不起他?是他看不起我好不好,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心里不知道 怎么骂我,就他那模样,还想去文渊阁?」 老太傅摇头笑道:「好好好,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人家这文渊阁大学士的名衔是要定了,可不是你爹一个人出 的力,说起来,这么年轻的大学士,当朝第二人,风光啊。」 徐云慕不屑一顾道:「我就知道那小子几斤几两!」 徐太傅举起手道:「还有,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要显示恩宠他父子,还有比爱屋及乌更好的方式吗?」 徐云慕道:「我知道自己荒废多年,可我本性并不差,他去他的文渊阁,我去我的大理寺,就看谁人做的更好。」 徐太傅笑道:「你要真有这骨气,也不枉我厚脸举荐你一番。」 徐云慕想起他曾提过太子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慢慢喝茶的老爹,风轻云淡欣赏外边景色道:「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徐云慕背负两手,来到门槛道:「比之二皇子如何?」 背后太傅闻言笑道:「我这当爹的,自然希望你选太子。」 徐云慕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美妇画像,直接转身离开道:「性命相关的事,儿子从来不让爹失望的。」 说完之后,一身锦缎黑衣消失在漫天大雨里边。 第十三章 青牛 从白天苦心熬到了晚上的徐云慕,绝不相信自己老爹跟那仙人是半点不知,他有一种直觉,那看着破破烂烂的 老头儿,会是他此生很重要的人,也是从生母被人谋害之后,唯一一次觉得和陌生人亲近。 神仙都是善于伪装隐藏的,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或显在闹市,或隐在无人知晓的山丘,只为命中机缘的人才 能得见一二。 而提着酒壶,拿着烧鸡食盒的徐云慕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说夜色可以掩饰尽一切不想被人看到的事物,老头儿定然不是肯露面的。 借着大雨残影,白纸灯笼,天上漂泊雨粉,像是如约走进传说闹鬼的花园,类似这种空无一人的地方,放眼望 去皆是姹紫嫣红的花卉,白天看着自然赏心悦目,晚上倒有些阴森。 徐云慕不是胆小的人,身为男子对闹鬼的事并不是太信以为真,孤身一人闯了进来后,远远就看到凉亭里边, 一盏青灯幽幽亮着,走近一看,旁边摆着架名贵古琴,满头白发的瞎眼老者,怡然自得扶琴饮酒,俨然世外高人道 :「来啦?」 徐云慕提着晃晃荡荡的食盒,走近凉亭里放桌上道:「我看是真跟明镜一样,心中不用别人说,自己就找到这 里来。」 老头儿现在因为眼盲,多年的习惯让他偏脸笑道:「不当老夫是鬼了?」 徐云慕难掩洒脱道:「老先生莫看我背着纨绔之名这些年,表面糊涂,其实内里清楚,这举凡世上,有时候人 比鬼更可怕。」 老头儿点头沉吟,笑道:「不错,难得你有如此悟性。」 徐云慕揭开食盒,取出热腾腾的秘制烧鸡,和两壶好酒,几盘热菜,一一摆放到桌上道:「况且,恕小子无礼, 我是总觉得您和我爹是旧相识,这不,他最近忙着给我这倒霉孩子修桥铺路,连文渊阁唯一女学士都请过来给我当 老师了,要说您跟我爹不认识,打死我都是不信的。」 老头儿扶着琴,只闻了闻肉香,便大加赞赏道:「真是好香的烧鸡啊。」 徐云慕得意道:「这可是我家秘制的烧鸡,还有我爹珍藏的好酒,是我去他酒窖里偷出来的!」 老头儿哈哈笑道:「这偷来的东西嘛,自古以来都是最香的,今晚不妨尝尝。」 徐云慕过来扶着他转过身,一道坐在凉亭桌前,举手为他先递过筷子,又倒了一杯酒给他道:「我不是拘泥俗 礼的人,当年我母为人不容,被武威将军邢荣所害,自己也是被人推进水里,为了保命,小小年纪就连装疯卖傻都 干的出来,只为讨我兄欢心,您道此事就不下贱吗?」 老头儿举起筷子夹了块鸡肉,慢慢品味,眉头一紧,又随即释然,爽快一笑道:「好,果然不错。」 徐云慕自己也喝了杯酒道:「老先生觉得我这肺腑之言,可够实诚?」 老头儿举杯一饮而尽,与昨晚模样判若两人,为之一笑,说不出的形容潇洒道:「实诚是实诚,可要说起下贱 不下贱,这保命的事,谁临头来能镇定自若,到最后还是你这小娃娃了。」 徐云慕神色怅然,长叹一声道:「您不知道,我母生性温柔,貌美贤淑,因此没少被大夫人嫉妒,我母遇害之 后,我兄犹如泰山大石,时时刻刻压在我顶,他是什么都知道,也明白我装傻,可就是喜欢我向他求饶,大夫人一 死,他倒是走了,我这些年背负骂名也是谁人知晓苦楚呢?」 老头儿伸手拂过满头白发,其势翩然的大声笑道:「豪杰春香,柔情愁事,何必求与他人同情?」 又偏脸闻听大雨道:「至于下贱,就更谈不上了,连老夫这自视天人神算,也是要躲避仇家至今。」 徐云慕惊奇道:「您也有仇家?」 老头儿吟吟一笑道:「不然,何至于沦落至此?」 徐云慕道:「但我看您,形貌之间像是天人,什么事情都看得透,也会被人算计?」 老头儿摇头低眉,浅饮杯酒,方徐徐说出道:「从前老夫年少游历荒山,曾亲眼目睹烈日炎炎之下,一老汉赶 着头牛在犁地,牛是老牛,浑身是青。」 徐云慕眉头紧皱,不敢相信道:「这世上真有青颜色的牛?」 老头儿笑道:「不曾说出虚言唬人,你且细听。」 徐云慕点点头,不再打断他说话。 老头儿也回忆着往事道:「那头青牛,看来也是老迈之年,犁地起来都有些不利索,我道当时也在想,这牛何 等珍贵?换做别处,怕是稀世珍宝,可沦落荒山无人识货,只能给农夫犁地牵耙,看它样子,想来壮年时神采奕奕, 犹如天物,可这老了之后,也浑身冒汗,兀自拼命拉犁,一道鞭子一道鞭子往它身上抽,老牛只是更加埋头用力, 可看去也真不顶用了。」 徐云慕道:「那牛被杀了对不对?」 老头儿笑道:「它在田里累死后,当晚就被人吃了。」 徐云慕感叹道:「老牛一辈子卖力给农夫,临死也没个善终。」 老头儿点头道:「这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徐云慕道:「您是不是也在指,人也在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老头儿饮了一杯酒,才道:「这种事从来不会少。」 徐云慕道:「是了,本性如此,夫复何言!」 老头儿道:「所以老夫有个外号,叫作青牛居士。」 徐云慕道:「青牛居士好听是好听,不过,也是有些自我惆怅罢了。」 老头儿道:「因此,你找老夫来,是有什么事请问?」 徐云慕想了想道:「我爹给我谋了个好差事,是去大理寺当少卿,这可是个肥差,但也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 我于此道还是不太熟练,想问您是如何看法?」 号称青牛居士的老头儿拿起酒壶,直接喝了几口,身后的背影是大雨纵横,糟蹋花卉,一身衣衫随风飘摆道: 「年轻人,你这可是把双刃剑,以你的智慧,应该要懂得顺势借势,拉拢帮手,洗刷纨绔之名,再趁机崛起。」 徐云慕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青牛居士道:「你能不能获得你父亲门生故吏的认可,就全凭你能不能做好这个少卿了。」 徐云慕生出许多自信道:「时不我待,我会尽快拥有属于自己的帮手。」 他听来笑道:「整体方向是对的,就看你不要被剑峰所伤才好。」 徐云慕道:「还有萧承宗的儿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到处找人求关系,非要进文渊阁,但按我看来,有他爹在背 后撑腰,他是进是退,都轻而易举,我唯一顾虑的是,别人只道是太子和兄弟明争暗斗,实际上,这背后还有一双 隐藏的眼睛,随时随地都在观望着这一切。」 老头儿想也不想,淡声道:「你指的是皇上。」 徐云慕点头道:「老先生真是明见,我指的就是皇上。」 青牛居士一笑道:「难得你这不见世面的人,还能看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事,我不知你是如何看待皇上这 个人?」 徐云慕伸出双手抱拳,露出恭敬道:「其实晚生要说实话,是当真钦佩皇上这个人,你看他白手起家,汇聚一 堆文臣武将为他所用,连萧承宗,邢荣,皇甫嵩这些狂人,都对他唯命是从,听说皇上年轻时还是个书生,这就更 令人敬佩了。」 青牛居士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他功高伟业,让北燕百姓安居乐业,得享太平?」 徐云慕道:「咱们皇上的功绩,不就是这样吗?」 青牛居士不屑一笑道:「他是皇上,在其位,谋其政,让天下安定是他本分,可却不知,当年手段之狠,他手 下将军们每下一城,便血流成河,杀的人头滚滚,他的江山,可真是尸山血海堆起来的。」 徐云慕道:「可这乱世,不杀人如何行?」 青牛居士道:「你道皇上光明磊落,有仁慈之心,他是有一些,你要觉得他菩萨心肠,就未免天真,他反复无 常的那一面,你是看不到,你看到的也只是他光明正大的一面。」 徐云慕道:「如果他心慈手软,他就当不上这个皇上。」 青牛居士道:「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他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犹如清风暖人心扉,没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他天 大功劳,心生敬畏,其实万千人像,都是同一个人,嗜杀是他,慈爱是他,猜忌是他,大方也是他,只有如此,方 是君威难测,万民臣服。」 徐云慕赞同道:「这些年皇上躲在宫里不出来,任凭别人你死我活,他才是最大的一只手,太子是文弱儒雅形 象,就是最像他的一个人,城府极深。」 青牛居士喝完了酒,品尝着烧鸡道:「太子的确最像他。」 徐云慕拿起酒壶喝了两口,意味正浓道:「您看,我爹是太子老师,所以芷月小姐才过来教我,我正好有大把 时间,一边苦学,一边做好少卿,凭我之能,不消多久,自然腾飞而上。」 青牛居士摇头一笑,偏着脸去听大雨,高谈阔论道:「所谓对手,这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你这人当先就战胜 了自己,拥有勇气是可嘉的,唯独欠缺的,就是一个人的良知会阻挡前程。」 徐云慕坦然承认道:「所以,大理寺少卿就是个磨金石,外人对它闻风丧胆,视如地狱,而我进去后,注定会 看到许多颠覆良知的事情,先生,您可知道,当我出来时,又岂会满足于区区保命?」 青牛居士以手按杯,迎面对着他道:「你的抱负是什么?」 徐云慕道:「居于上位,掌握生死!」 青牛居士大笑道:「好,有出息。」 徐云慕看了看他背后的琴道:「都说这里闹鬼,从明天晚上以后,我便要过来找老先生学琴,陶冶性情。」 青牛居士爽快答应道:「那老夫就静等了。」 徐云慕又笑道:「还有明天,我会去大理寺赴任,这肥差得来不易,可不能费了我爹的一番好意。」 青牛居士道:「你这娃娃聪明的很,不妨多喝几杯,正好老夫这多年来,都没和人这么畅谈过了。」 徐云慕举杯道:「我这晚生就先干为敬了。」 借着夜色掩护,一盏青灯的凉亭里边,两道身影举酒夜谈,满园大雨倾盆,百花作陪…… 第十四章 传说中的大理寺 大理寺是掌管刑狱的最高衙门,有决定最终审判的权力,关押的都是重罪的人,当然也不缺些冤案。 所谓官署门前威严,从来不是虚名,昨晚喝过酒的徐云慕到了天刚亮,雨势稍减的当头,直接骑乘快马从柳荫 巷里奔腾出来,一骑绝影的往赴任途中赶去。 他从前是无拘无束的在柳荫巷狂奔,现在要担当人生大事,反倒真不觉有什么异样,毕竟多少年来,总是在等 待时机的。 细雨落在脸上让人清醒,快马在大道一路狂飙,偶有早起的人会看到曾经的徐云慕骑着同样的骏马,风驰电掣 的在两旁杨柳穿梭而过。 到了传说中被世人称为地狱的大理寺衙门,果真要气派的很,两边石狮子一人多高,朱红的大门左右敞开,门 前按刀守卫就有二十多人,早有等候迎接新少卿的主事守在门口,一看见穿着官服的徐云慕,立时堆欢的冒雨冲过 来道:「徐家公子荣升咱们大理寺少卿,下官可是早早就等候了。」 徐云慕任由旁边小厮把马牵走,抬头瞧了瞧上边大理寺三个金字的牌匾,确实有让常人感到畏惧的滋味,进了 这里来的人,毕竟是十死九生出了名的。 主事姓陈,长的一眼就知道是个精明人,笑咪咪的脸上堆着阿谀奉承的笑,两眼都是滴溜溜乱转,仿佛连头发 丝都是空的,凑在徐云慕身边看他神色,就心生得意道:「少卿看咱们大理寺可气派吗?」 徐云慕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大步往台阶走去道:「气派是气派,不过陈主事啊,我爹可说了,有什么不懂得地 方可要多问你,这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个大理寺少卿的头把火,可要烧的旺一些。」 陈主事得意逢迎道:「那是那是,老太傅的心意,下官那都是了然于心的,保管让上官您如鱼得水,美名远扬。」 徐云慕边走边打笑道:「听说我这个少卿不止是个肥缺,还是个二把手,对不对?」 陈主事猛拍大腿,语气夸张的在他身边吆喝道:「那可不?这大理寺除了宋寺丞,便就要数您说了算,妥妥的 第二把手,有他没在的时候,您就是老大!」 徐云慕故意一惊道:「哎呦,这么厉害?」 这眼前陈主事五十多岁的人了,说起话来,依旧神采飞扬道:「不止厉害的很,您是不知道,这少卿这个官可 非比寻常,谁人见了都得高看一眼,否则他要是那天落到咱们手里,可不把他往死里整?」 徐云慕听得是心里受用,可真没被灌得迷糊,走进大门后,便想着到处走走。 旁边陈主事打着伞,笑的比谁都好看道:「少卿新来这地方赴任,下官正好也可以向您说说这里的些许杂碎规 矩。」 徐云慕认真看他一眼,俊容笑道:「我可当陈主事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可只管对我说。」 陈主事清清嗓子,含着迷人笑道:「咱们这大理寺,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进了这里来的人,那可都是九死一 生,直着进来,躺着出去那都是常事儿,但这油水嘛,还都是很大的。」 徐云慕会意一笑道:「如何个榨法?」 陈主事也不顾忌旁边有没有人,大大咧咧道:「像那平常刑狱,榨的都是活人的钱,给的银子越多,他家老子 就少受罪,而进了咱们这儿的,那就是等同于鬼门关了,有些人觉得反正都快死了,就不肯吐出银子来,您道怎么 着?」 徐云慕听得仔细道:「还是要靠主事给我指点迷津了。」 陈主事贼眉鼠眼笑道:「对付这种快要死的人,可也未必没办法,咱们有的是手段叫他老老实实吐出银子来, 银子多让他死的痛快点,银子少,各种零碎慢慢吊着他,再往家里要银子,这法子,百试不爽。」 徐云慕好奇道:「那要是家里穷,真拿不出银子的可该怎么办?」 陈主事登时满脸淫笑道:「那就更好啦,能关进这里来的都不是一般人,有那家里边的夫人,女儿可都是个个 美貌的很,尤其是那些风韵犹存的娘们,平常人前端庄贤淑,可只要求到咱们手里,管这有银子没银子都少不得要 把她们弄到床上去,一个个扒光了衣服尽情的上,保管爽的欲仙欲死,天天胜比皇帝老子。」 徐云慕摇头直笑道:「如此看来,我倒艳福不浅了。」 陈主事淫态更浓道:「这就是少卿您的福分了,有好看的娘们,您可要趁早下手,不然,可就要好过宋寺丞了。」 徐云慕道:「我听说那宋寺丞,今年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陈主事悄悄附耳过来道:「哎呦,何止呢还,他可有好多怪癖,要不然那玩意都直不起来。」 徐云慕转过心思,低头看着他脸道:「我来这儿,是想做些大功劳,你都安排好了吗?」 陈主事邀功道:「哎呦,我的少卿爷,老太傅的面子,下官怎么敢糊弄?早都为您安排好啦,保管弄几个重犯 签字画押,这功劳报上去,就全都是您的,而且还万无一失。」 徐云慕忽然道:「可我不要冤屈的人。」 陈主事顿时作难道:「这,这不是为难下官吗?」 徐云慕伸手拍拍他肩膀道:「都说进了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冤,我是不信的,难道就真没有罪大恶极的,你 就不肯替我想想?」 陈主事伸着手摸摸胡子,想了是又想,愁眉苦脸的琢磨半天道:「这,还真没有。」 徐云慕摇头一笑道:「那我就再等等吧,刚才一些问话,着实辛苦主事了。」 陈主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道:「下官可不敢这样想。」 徐云慕道:「能陪我去刑狱看看吗?」 陈主事顿时打起精神道:「好,只要少卿不嫌脏,下官自然愿意陪同。」 徐云慕又拍拍他肩膀道:「那好,咱们走吧。」 陈主事领着他绕过高楼,径自往后边刑狱走去,刚一走进院子,迎面扑来一股咸猩,连空气都是咸的一样,走 进地牢深处,就更加腥味扑鼻。 两边铁笼木栏里边,关押着一个个重犯,各种火盆里边放着的烙铁被烧的通红,真如阎罗地狱,各种刑具数不 胜数,把一身鲜亮官袍的徐云慕衬托得像梦里一样,到处都是喊冤的,抽打的。 饶有兴趣的陈主事还为他介绍道:「这些个人,不敢说都是冤枉的,但也真有证据确凿的,却都是被按上了宋 寺丞的功劳。」 徐云慕点头道:「这先来后到的规矩嘛,我还是懂得的。」 陈主事道:「就拿这个人来说吧,他可是罪恶滔天的江洋大盗,此贼曾流窜六十二处州县,奸淫女子二百多名, 为了捉拿住他,最后可是动用了三百名皇宫里的青翎侍卫,结果还是被他一人当场击杀一名统领,二十多名侍卫, 当真惹得皇上震怒,亲自下了话来,要好好杀杀他的威风,活生生关押了他二十多年,各种酷刑用尽,现在就只等 秋后问斩。」 徐云慕惊奇至极道:「这青翎侍卫可是万里挑一的勇猛之士,整个皇宫才不过八百名,他竟如此厉害?」 陈主事伸手指了指蜷缩墙角,被刺穿肩骨的瘦汉,眉眼精明:「少卿可不要看他现在瘦的跟个猴一样,当初壮 的像头牛,天生神力真不是盖的,一柄重达百斤的电光锤耍起来劈山碎石,谁都近不了身,普天之下,也只有青翎 侍卫才能对付他。」 徐云慕借着微弱火光瞧了瞧他浑身赤裸,遍体鳞伤,发现他异于常人道:「他这头发,怎么是绿颜色的?」 陈主事得意道:「这可是妖人来着,关押在这大理寺二十多年,天天吊死狗一样饿着他,再用精钢钩刺穿他骨 头,才治的住他,以前神气的很,现在就是条死狗也比他强了。」 徐云慕摇头苦笑道:「怪不得别人说,进了大理寺来,是龙是虎都要好好缩着。」 陈主事伸手摸摸胡子,精明的脸流露着狡猾道:「咱们这儿可不是自在的地儿。」 地牢里边的秽气让人闻得久了,还真是有些习惯,两边阴惨惨的油火透着青光,说不出的渗人阴森。 徐云慕捂着鼻子,走在地砖路上道:「宋寺丞平常会来这里吗?」 陈主事满满不屑道:「他才懒得来这地方,天天不见人,只会躲在他的暗房里边享用女人。」 徐云慕会意一笑道:「他既然不来,那便是我的老大了?」 陈主事回过神来,一脸谄媚道:「还真就是这个样子。」 徐云慕走过一些人,路到一处显得干净的囚房时,才发现这个地儿明显比其他囚犯住的要好,还偏僻的,算的 是一个雅间了,里边被褥整整齐齐,还有通风的地儿,桌子上边摆着一束盛放正好的兰花,床铺上边坐着一名白发 苍苍的硬朗老人,盘腿静坐的闭着眼睛,满脸都是正气。 陈主事把他神情都看在眼里,嘿嘿笑道:「这人倒是个冤的主,上边贪钱出了事儿,把他拉出来顶罪,好歹也 没屈打成招,一直都是拖着,但也是个要被问斩的货。」 徐云慕道:「他得罪谁了啊?」 陈主事急忙摇摇头道:「我的大老爷,这种事儿,您可是不要管,免得引火烧身。」 徐云慕离那人越走越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旁边陈主事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哦。」 也不知道他是在感叹什么。 第十五章 名家有女 在地牢里边的徐云慕继续往前走着,别人破烂囚衣,衬托他鲜明官袍,即使知道世上有些黑暗,也不禁触目惊 心,这里便是光明始终不会触及的地方,亦就是人心深处,最阴暗的一面。 人的智慧,创造出来各种各样的刑具用来折磨同类,也许,也是青牛居士说的双刃剑吧。 地牢阴惨惨的墙壁拖着两条倒影,跟着后边的陈主事似乎对宋寺丞十分不满,两人寒暄一番后,他就开始倾吐 对此人的苦水。 他现在就眉飞色舞的,跟别人倒腾着往事道:「咱们这做人嘛,可都得学会分享点,那宋寺丞是光吃不吐的主, 平常什么事情都叫别人做,他自己养的一身膘肥满满,油光红面,只许他一个人拿银子,女人全给他一个享受,死 死不许别人点灯,真是叫人受够他了!」 徐云慕漫不经心道:「噢,有这种事?」 陈主事满脸不痛快,像个怨妇一样道:「在他手底下做事,我们是一点油水捞不着,前个月有个王押司偷拿了 人孝敬的二百两银子,就被他抓起来毒打一顿,还是我们里边人看不下去求的情。」 徐云慕轻蔑道:「这自己吃肉,还不许别人喝汤,他这寺丞可太也霸道了。」 陈主事恨的牙痒痒道:「上任少卿就是受不了他,才请辞的,我们这大理寺的人,恨不能活剥了他。」 徐云慕最是知道这种关乎自己利益的事,轻易便是要撕破脸的,他早先打听过一番,看来还真确有其事,心里 会意的背负双手道:「以前我不管,现在既然来了,这往后自然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干活,女人嘛,遍地都是,有 银子就行,你懂了就好。」 陈主事俩眼一亮,贼精贼精道:「我的大老爷,咱们盼星星,盼月亮,等的就是像您这样的人,不瞒您说,我 这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全都是那老贼所赐,看我们这手底下的人比看狗都要紧,早就想弄死他这个王八蛋了。」 徐云慕看了他一眼,转过头道:「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徐家公子,可不是任凭受这气的人。」 陈主事兴奋道:「可也得悠着点,您应该不知道吧?这宋寺丞可是孙丞相的人,一般人还真搬不动他。」 徐云慕猛的反应过来,一瞬间才知道这皇帝老儿为何睁只眼,闭只眼,原来他是要把自己弄进来,好制衡孙丞 相的人,到底姜是老的辣。 陈主事想起未来美好生活,眉飞色舞的搓着手道:「有您给咱们做主,以后可有的乐了,好好捞些银子,去找 几个漂亮娘们泄泄火,整天清汤寡盐的,可真憋死我老陈啦。」 徐云慕想起一事道:「那王押司现在如何?」 陈主事唏嘘不已道:「说起来那厮可是个混人,皮糙肉厚的很,就跟大怪兽一样,可也被宋寺丞整的够呛,屁 股上的肉都被打掉了,现在躺在家里养伤,整天不知道把宋寺丞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多少遍。」 徐云慕冷笑道:「看来,我这顶头上司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陈主事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差蹦起来道:「您可不要怕他,他顶多就是丞相养的一条狗,而您可是响当当元勋 之后,论身份,比他高了去啦。」 两个人在偌大地牢慢慢溜达,青色光芒照在地砖上,徐云慕一边散步,一边寻思道:「如果他要是给我来个下 马威,却是令人好笑了。」 陈主事急忙道:「不不不,下官看那寺丞贪财好色是无药可救,但聪明的很,察言观色,混迹世俗比谁都精, 最重要的就是能揣摩上意,哄得上边开开心心,比什么都重要。」 徐云慕猛然僵住身形,皱眉不语的立在原地,似是在想什么。 旁边陈主事兀自摸不住头脑,探头探脑的晃过来道:「少卿,少卿?」 徐云慕伸手猛拍大腿,狂声笑道:「瞧我这忘性,就差把纸和笔带过来了,要不然我非要把主事的金玉良言记 在纸上,好好琢磨一番,胜读十年书,尤其是揣摩上意这句,精辟,实在是精辟!」 陈主事被逗的嘎嘎乱笑,贼眼乱瞟道:「大老爷说笑啦。」 徐云慕慢影好笑的悠悠渡步往前道:「这可不是说笑,如果不是你说揣摩上意,我自个还真不懂。」 陈主事眼看到了头,俩人又开始往回返,一路上几乎相逢恨晚,根本不被年龄所阻隔,有什么就说什么,毕竟 主事是第三把手,平常琐事都要归他管。 俩人在阴暗地牢里往回走,他都有些开始习惯这种地方了,高高在上,掌握生死,难怪宋寺丞纸醉金迷,忘乎 所以,换做谁来都要自甘堕落,没人会和自己过不去。 徐云慕就深谙此种道理,甚至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身后长长倒影也透着阴暗,两人一前一后往来路回去,心 里莫名其妙觉得有什么期待,似是人的本能。 一阵阴凉的风从拐角席卷而来,之前喧嚷的地牢此时是一种静,静的令人怪异,陈主事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狡 猾两眼闪着精明,淫欲的光,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步步是声的回荡在地牢,穿着鲜明官袍的徐云慕缓缓从阴暗里边走了出来,重新走进照耀罪恶的光明里边,或 许谈不上是光明。 刚才吵闹的诸人,一个个扒着牢门往同一方向瞪大眼睛看,通风口的兰香飘了过来,犹如无数肮脏里的一股清 流,是那穿着洁净白衣的少年女子,人如兰花的蹲在地上,梳着端庄的秀发盘成云鬓,有着乌黑明亮的光泽,仅看 侧脸也是美得让人窒息,远远的看见她低身时,露出来的脖颈雪白晃眼,丝滑的像凝脂一样,让人想上去对着她脖 子咬一口。 满头白发的老者硬朗依旧,油然有股不容侵犯的高傲,似在对她说些不要再来的话,以至于脸上有些怒容,而 那少女依旧文静素雅,举止优雅取出衣食,一一细致放进大牢里边,留下来的,还有一瓶水。 她无疑是极美的,让人垂涎的,让有些穷凶极恶的人看着要留口水,即使是蹲在地上,也看出她身材婀娜修长, 使人充满兽性。 徐云慕是鲜红色官袍,如染了血的亮,而她是白色,意味着雪一样的纯洁,两者相遇便是视觉上的冲突。 陈主事悄声附耳道:「这娘们是罪臣女儿,被老头从小收为养女,祸不单行,红颜祸水啊。」 徐云慕看着她身影道:「这大理寺地牢重地,她如何进的来?」 陈主事淫笑道:「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 蹲在地上的绝美少女把一切收拾干净,极美起身后,顺着目光往回望去,正看到同样年轻的男子,比起以往那 些令她憎恨的面容,眼前人英俊潇洒,透着股迷惑邪魅,又有正气一身,而徐云慕看着她清澈目光,当真是如被雷 霆击在胸口一样。 陈主事恰到好处高声吆喝道:「大家可都看仔细咯,这位年轻好看的爷,便是徐老太傅的二公子,也是咱们大 理寺新来的第二把手,徐云慕,徐少卿,往后可都得睁大眼睛伺候着点儿。」 她这少女听到徐太傅的大名后,微微蹙眉便本能涌起希望,却又转眼消逝,轻轻点头一礼,声音好听轻细道: 「小女梦霓,见过少卿。」 徐云慕大步走来,近的身前来盯着她仔细打量一番,难以自制的摇头道:「你是梦境的梦,霓裳的霓?」 梦霓无声点点头,本是绝美的脸,近距离看着没有生气,更多是苍白。 后边陈主事见缝插针道:「梦霓小姐可是大家闺秀的名门之后,这来了咱们大理寺,自然是要多多照顾,您说 是不是,少卿?」 徐云慕浑身不自在的看着遍地肮脏的地方,偏偏有这冰清纯洁的绝美女子,顿感人生无常道:「陈主事,你先 出去吧,我有话要跟梦霓姑娘谈。」 陈主事会意一瞧,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两眼透着淫笑,嘿嘿怪声的出去了。 徐云慕看她惹人垂涎的样子,真是任何男人都想占有她,又看了看牢里老头关心,也在打量着他,明显是很好 奇徐太傅的儿子怎么样,也就打消他疑虑道:「老丈勿需多想,我再怎么纨绔,也不会败坏徐家门风的,您且好好 休养,我与令女私话说完,不会过多纠缠的。」 白衣梦霓似是真的见惯人情冷暖了,对什么都不再抱有希望,一旁徐云慕踌躇满志,决定要大赌一把道:「你 有什么困难,也可以现在跟我直言。」 也不知道她曾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听了这话后,也只是轻轻摇头,对人始终有着畏惧道:「没有……」 徐云慕毫不气馁道:「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声,说什么是混账纨绔,不学无术,但现在人就你面前,与常人 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现在是想洗刷前名,只为做一件让天下人都伸手叫好的大案子,公正,公正,我只要公正, 现在也不是为了其他目的,我们是互有所求对不对?」 从少女梦霓飘来的香气,始终是他身边的一缕芳香,闻得叫人十分舒服,但她真的不再相信人心,依旧平静的 道:「家父的案子早已确凿,勿需再审了,大人的好意,小女也心领了。」 徐云慕笑道:「那别的不说,这进来大理寺的规矩,你就不知道吗?」 白衣梦霓闻言停住修长身形,一双美眸如水的看了看他,又低垂下脸,整个人置身于阴暗道:「少卿若也想要 那些,小女规矩自然懂得……」 徐云慕急忙道:「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现在想重查一件大案子,你不知道我的处境有多难,前有 狼,后有虎,所以才想各取所需。」 眼前女子立在原地没动时候,徐云慕才看清她比自己还要大个两,三岁,像是有十八,十九的样子,便连身高 也挺直修长,亭亭玉立,举止气质也是很好,天生便有女子端庄,话语轻的若无声道:「少卿的好意,梦霓都知道 了,只是,家父案子真的无需再审,一切都定下来了……」 徐云慕摇头道:「也不用这么说,这大理寺的规矩太也烦人,往后有我在这一天,你以后进来探望你父亲,便 无需带银子看人脸色,你父在大牢里边,也会有我关照。」 他身边梦霓无声往前走着,低着雪白的脸更见苍白道:「少卿想要什么,小女力所能及的都会给你,家父在牢 里实在受不起折腾了……」 徐云慕叹道:「我不知道你为何疑虑这么重,但我是真想帮你,更是想帮自己,等同于赌上一把,真不是想占 你什么便宜,如若要占,何必说那些话?」 白衣梦霓不知想起什么,仙子模样闪过一丝苍白道:「小女也该回去了,公子,有缘再见吧……」 徐云慕看她不再多言,默默无声的孤独一人离去,谁又知道这女子究竟背负着什么…… 而今天与精明人打交道,从来都是没穿衣服一样,你还没想出怎么说,人家就替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而且说 得你心里心花怒放,比吃了糖都甜,最是迷人毒药,所以普遍喜欢会说话,会玩的人,只图一个爽。 这纨绔算的上半个人精,或许只是披着纨绔包装的聪明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唯独没见过陈主事这样精明狡 猾的人,什么样的圈子,才会有什么样的见识。 毕竟天地之大,什么人都会有。 第十六章 狱中蝶 出了地牢的徐云慕一眼瞧见门口陈主事手扶一撮胡子,对着远处白衣窈窕的少女倩影满脸淫笑,口水直吞的样 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一目了然。 听得有人咳嗽,才猛的扭过来,看是徐云慕才谄媚一笑,用眼色使唤道:「老爷,您看那娘们滋味如何?」 徐云慕心里叹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她背影无比纯洁如雪道:「她美得像是仙子,唯独是经历太多苦难了。」 陈主事自告奋勇的过来为他讲解,看得出来他很垂涎这女子,把她家情况都打听得一清二楚道:「这娘们原本 是姓南宫,叫做南宫梦霓,后来他爹被人诬告罪死狱中,家也被抄了,她娘气不过上吊了,唯独她年纪小,才七、 八岁被这养父给收养了。」 徐云慕道:「那这养父对她如何?」 陈主事滋滋笑道:「这个养父可是个硬骨头,自以为清高,把人都得罪了,但对这娘们可真是好的没话说,要 不然,何至于让她来回奔波,到处求人?」 徐云慕道:「他这养父到底犯了什么事?」 陈主事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小声道:「说出来可别吓着了您,前年边镇缺饷哗变,是上边的大人物克扣的银子, 但没人背锅可不行,就把他这个养父拿出来顶罪,要不了多久,可就要问斩了。」 徐云慕道:「那他叫什么?」 陈主事讪讪笑道:「养父叫做江辅源。」 徐云慕摇摇头道:「真是祸不单行,好人多磨难。」 陈主事凑过来道:「少卿老爷可不要感慨,现在机会难得,趁他爹还没死,您可以拿做这个当威胁,逼这娘们 乖乖就范,好好的享受享受,保管在床上欲仙欲死,尽情尝尝她的滋味,像这种大家闺秀,那可是人间极品!」 徐云慕淡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宋寺丞的办公地。」 陈主事在前开路,冒着些许雨滴也不打伞,不忘大骂宋寺丞道:「这王八蛋最不是东西,天天不会过来,就知 道自个享受,不许别人喝点汤。」 徐云慕好笑道:「那是你不懂他心思。」 陈主事歪头奇怪道:「什么心思?上官指教指教!」 徐云慕随手折了一枝花,拿在手里道:「宋寺丞在这大理寺,简直就是皇帝老子,理所当然的以为这进了大理 寺的娘们和银子都是他一个人的,又岂能容你们外人染指?」 陈主事破口大骂道:「这狗东西,早晚弄死他!」 徐云慕道:「所以你看,这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仇是有多大?」 陈主事气的浑身哆嗦道:「去年下官才看上一个娘们,一番威逼利诱就要到手,却被他直接就给抢了去,在里 边弄的那娘们哭爹叫娘,爽完之后,看着那娘们又是被开了后边屁眼,疼的路都走不成,一瘸一拐的出来,他还痛 骂下官一顿,至今想起来,真真气煞我也!」 徐云慕难忍笑意道:「看不出来他还有这癖好,不过正因如此,咱们皇上才让我过来呀。」 陈主事领着他里边走,来到环境优雅的偏房,推开进去后道:「这就是宋寺丞办公事的地方了,平常天天不来, 别看这房子规规矩矩的,厉害的在后边暗房里边。」 他说着伸手掀开椅子后边的字画,露出一扇门来,推门进去后,里边豁然开朗,原来是个样样齐全的刑房。 这宋寺丞的暗房里边各种刑具应有尽有,有捆绑用的粗麻绳子,有用来吊人的铁链子,还有猩红椅子,墙边架 子上,还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瓶,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最醒目的是张大床,床上点点血迹,斑痕,不知是有 多少人。 陈主事大加羡慕道:「咱们这宋寺丞有个怪癖,从来不爱前边,只爱开垦后边,也不知道多少有头有脸,出身 名门的漂亮夫人在床上被他玩了个通透,想想都觉得刺激,平常看她们进来高高在上,还想着自己是高贵夫人,没 过多久就被宋寺丞抱到床上弄得哭爹叫娘。」 徐云慕摇头道:「这也太大胆了。」 陈主事听来大觉好笑,不屑一股道:「大胆?进了咱们大理寺的人,那真是一条狗都不如,要他家里做什么就 做什么,要银子拿银子,看上他老婆就只管上,不让上就往死收拾他男人,那个女的顶得住?」 徐云慕打量了几眼,便不想多呆,径自出来道:「无外乎,别人是宁死都不愿进这里了。」 陈主事得意的跟出来道:「只要少卿老爷把这宋寺丞搬倒,他有的一切就都是您的啦。」 徐云慕来到花园里边,想起那个梦霓道:「她有……被那个么?」 陈主事馋的大流口水道:「那还能少得了她?」 徐云慕心里一沉道:「连她也,遭了毒手?」 陈主事淫欲横流,狂是羡慕道:「要不然,他老爹怎么会住那么好的牢房!」 徐云慕瞬间皱眉道:「此人真是该死,连这么美的女人都舍得糟蹋!」 陈主事满脸冷笑道:「她刚来的时候却是宁死不肯,但如何是宋寺丞的对手?只消一番软磨硬泡,花了不知多 长时间,才逼的她走投无路,不乖乖就范都难。」 徐云慕心里不舒服道:「那她困境如何?」 陈主事记得一清二楚,大是敬佩宋寺丞的手段道:「这小娘们美的是天仙一样,还真是个人物,硬是拖着死活 不从,宋寺丞何等人?直接就逼她拿银子来,这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倾家荡产也填不了无底洞,等她家产变卖的一 干二净,再欠的一大堆债时,拿不出银子就给他爹用大刑,您说说,这时候的人,她还是人吗?」 徐云慕紧握拳头道:「拿人至亲要挟一个弱女子,这是何等卑鄙手段?」 陈主事满不在乎道:「大老爷,您可别看手段卑鄙,这可是百试不爽,管用的很,宋寺丞为的就是享用这仙女 儿,岂能逃得了她?没银子就拿人来抵,任她冰清玉洁,也被抱到暗房里边,第一天晚上,咱老陈就记得这娘们被 宋寺丞干的又哭又叫,连路都走不成,除了后边不保,前边可还是个没人碰的圣女地呢,正好可以轮到少卿老爷享 用。」 徐云慕在书香家里长大,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血淋淋的黑暗,所见所闻真是触目惊心,不由一阵冰冷道:「那 她现在做什么?」 陈主事嘿嘿一笑道:「当然是想办法挣银子啦,宋寺丞不把她榨干是不会放手的,他爹本来早该被斩了,就是 这样拖着她,拖一天是一天,一边乖乖交出银子,一边老老实实跟她爹一样进了宋寺丞的牢房,一个在上边被宋寺 丞弄的叫爹,一个在下边天天等死,要不才说,谁人都怕咱们大理寺?」 徐云慕简直是全身都感到透骨冰冷,能把人折磨到这种地步,这还真真切切,就是在天子皇城里边发生的事, 怪不得徐太傅要让他过来,怪不得昨夜老头儿跟他说,他战胜了自己,但还没有战胜良知这个障碍石。 他又不禁要问,人要磨灭良知,又如何是人? 可如果不残忍,又如何乱世生存? 第十七章 花湖子 真要说人的一切之事,这还是青牛居士看得透彻,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清楚楚,再好不过,反倒是陈主事的这样 人精,混迹世俗从来不吃亏,说好好听,善于揣摩人意,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而宋寺丞则活的更直接一些,该享受的他都享受,什么烦心事都不想,借用徐太傅的话就是,你整天想那么多 干啥? 偏是徐云慕被形势所迫,小的时候要装疯卖傻保住命,好不容易熬到哥哥走了,又要自污示人,不想多也没办 法,只有兄长不在家的时候,也可以活的轻松自在,但比起梦霓来,他可是活在天上了。 人有怜悯之心,徐云慕就很难接受今天知道的事,又如新认识的陈主事,他们俩人是一根绳的蚂蚱,几乎无话 不谈,到了晚上,就晃晃悠悠的在烟花柳巷里绕来绕去。 陈主事年纪比他大个二,三十岁,人是精明的很,各种人情世故来的比谁都猛,一手摸着撮胡子洋洋得意道: 「这里可是个好地方,那些清流也经常来的,要不是今天少卿老爷请客,俺老陈说什么都舍不得来,没办法,就是 一个字,穷。」 徐云慕在雨巷逛着花灯柳红,伸手就拨了拨灯笼,满满意味懒散道:「清流的名字是极好,可也未必清。」 陈主事穿的花里胡哨,对自己两撮胡子十分的自恋,经常用手摸来摸去道:「那些酸老爷们自嘘清流,可这青 楼玩乐的地方就属他们来的勤快,只是苦了咱家少卿,非要获得他们认可不行。」 徐云慕对此事甚为轻视,却也深知珍重道:「即使我是不愿意,可也得顺势而行,从前做的那些事换做谁也看 不起,你说说,人家清流看不起我,又有何不对?」 陈主事不知想到何处嘿嘿直笑道:「别人那读书老爷,来了青楼是花前月下,风流人物,像咱老陈可就是纯属 快活啦。」 徐云慕在这人来人往的烟花巷,非常喜欢摆着叫卖的灯笼,时不时的去摸一摸,转一转,漫不经心的闲聊道: 「陈主事如今是清闲自在,却不知我现在处境,你可知人最悲哀的是什么?」 陈主事三眼两顾东瞅西看,盯着花街柳巷撑伞路过的翩翩美女,一个个绿裙花衣,夺人注目,听见少卿老爷问 话,心不在焉的含糊道:「晤,不知道,不知道!」 徐云慕伸手撩开肩膀乌黑,年轻俊美的少年脸庞自然吸引美女注意,一身邪魅潇洒,唇角勾笑道:「这人最悲 哀的事情,便是做了事情,便非要获得别人的认同,如不获得他们认同,即使我做一千,道一万,就还是从前纨绔, 永远上不了台面。」 许多灯笼风中摇摆间,飘飘雨粉洒在桥上,桥下绿水上撑着小船幽幽划过,众多人群里边,无比显眼的徐云慕 就走在桥上,让许多撑着花伞少女,纷纷借着夜色往他身上看,欲露还掩的娇羞姿态看去美态十足。 两岸灯火人家,楼红烟绿,歌舞升平,一派繁华景象,穿着诱惑衣裙的青楼女们,舞动手袖招客,向很多人抛 送着秋波…… 见惯不怪的徐云慕浪荡很久,唯独这时候是心里平静的很,只因为他今晚是只为来见一个人。 陈主事来的时候跟他说过,这人若落难,便是分文也不值得,就像今天看到的梦霓小姐,如果家里不被人陷害, 以照她的美貌和身世,此时此刻早就在闺阁里边,美人藏娇,受尽浪蜂公子的追捧,可如今家道中落,造化弄人, 温柔貌美的贵家小姐,也真是成了一名「狱中蝴蝶」 蝴蝶是柔弱的,又是吸引人的,也让谁都想碰一碰她,摧残她。 徐云慕不是很倔的人,可他真是有和梦霓同病相怜的感觉,当年生母便是如她那样…… 他印象里的母亲,真是天生温柔如水的性子,说起话来又轻又细,叫人听得连身子都会觉得软,连在花园里走 路,都怕踩到地上蚂蚁。 可别人说她是红颜祸水,就和梦霓姑娘一样,世人只把长的漂亮也当是一种罪,嫉妒,欲望,贪婪,占有,都 会因为柔弱,而去侵犯…… 结果是自己的母亲被大夫人嫉妒的要死,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被人用弓弦活活勒死,他都不敢去想象,生母 那样雪白优美的脖颈,被弓弦勒着时,又是何等惨状…… 每每念及此处,但凡身为人子,都要无声泪下,他不是没有恨过,没有想过报仇,也曾为了活下来,在兄长面 前出丑卖傻,看着兄长神情僵硬,满脸冷漠,其实他心里,一定很爽…… 人的凶残性如果要挖掘,任谁也不忍直视,梦霓小姐何罪?只因是她长的太美,引来宋寺丞这样的男人想尽办 法也要摧残她,一边拿她父亲作要挟,逼着她一步一步踏入陷阱,占有她的身体不算,还要如吸血的鬼一样,让她 一个弱女子,继续去拿天价银子孝敬他,就只因为,他有权! 这就是权力的美好,有了权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即使梦霓小姐这样天仙的美女,也要在权力面前落 入凡尘,被人玷污。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今天的所见所闻,又岂是杀人可以比? 杀人,还要诛心! 这才是大理寺令人恐惧的地方。 陈主事看他恍恍惚惚的走着,满脸心事的样子,还不知道他现在脑海里边天翻地覆,赶忙上前喊道:「少卿, 少卿老爷?」 徐云慕被他一喊猛然惊醒,只觉满头都是大汗,或者是冷雨,几乎是灵魂都要颤抖,刚才想起生母,和梦霓的 事,真是让他魂魄出窍一样,也幸好没有撞上了别人。 他伸手擦汗的瞬间,眼前人来人往,身影重重,就像恍如隔世的做梦一样,深深吸气平复心情道:「快到了吗?」 陈主事眼里透着一丝诡异火红的光,那是赤裸裸的色欲,连语气都有些迫切道:「就到了,就到了,这小娘们 可是让多少人馋的要死,捧场的可也是多,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要是不来这里弄银子,可打死也供不上宋寺 丞的无底洞。」 徐云慕对他样子真没好感,做人有遗憾的事情,往往真的是想从别的地方找回遗憾,比如他当年无力保护母亲, 现在看到梦霓姑娘如此,就真的是睹物思人,把她的影子牵想到自己母亲身上,内心深处也想保护她,弥补自己的 亏欠。 陈主事兴冲冲的往前领路,带他来到一处被四周高楼云集,亭台林谢环绕的湖水岸边,看得出来,这里是专作 玩乐的地方,也风雅名流许多。 丝丝细雨从天上飘下来,落进湖水里边,一盏盏漂在水面的粉纸灯笼,被剪成莲花模样,而中间点着一根根小 蜡烛,随着轻风在水上游移,看去非常的漂亮。 湖水周围还端坐着许多锦衣绸缎的大老爷们,挥舞着扇子取兴玩乐,在莲花水灯深处,有怀抱琵琶的青衣女子, 仅只坐在那里,便夜色里看去也身形曼妙婀娜,就像璀璨明珠引人目光。 第十八章 一语倾世 远远的隔着渲染夜色,粉灯花火,那湖中水台上的绝美女子,也让徐云慕瞧的一清二楚,是她,是梦霓 比起之前在地牢里边的白衣洁净,她现在穿的飘飘青衣更有仙子气质,她的云鬓秀发是最让云慕记忆深刻的, 像缎子般丝滑,落在雪白的浑圆肩上,用来蒙脸的黄纱,更让人看清她纯洁清澈的眼睛,无论遭受多大的磨难,她 的目光依然是这样善良,纯洁,而又拒人千里。 大老爷们都是识货的人,所以都过来捧场,银子洒了一堆又一堆,吆喝着只想让美人多看自己几眼,素手拨在 琵琶如有泪语凝噎,悄悄融入水中和灯上。 看去不能御寒,和她穿在身上的一件薄纱青衣,也衬托着满座华贵,说不出的讽刺。 怀中琵琶弦声一绝,立时吆喝大片,湖上人群高呼云仙子! 徐云慕看到她起身抱着琵琶,往夜色里只影寂寥走去,远远的飘过来一阵香气,旁边陈主事闻的陶醉不已道: 「她现在可是姓云了!」 眼看梦霓姑娘快要消失,徐云慕急忙绕着湖水跟了过去,好歹是在一座人来人往的楼下追上她倩影,意料之外 的是,还有个不知谁家的落魄书生,也堵在楼下正跟她说些什么。 看他模样斯斯文文的,好像也在追求佳人,不顾人来人往,正在言语激烈的争执着什么,但仙子梦霓看似对他 不熟悉,怀抱琵琶摇摇头,就要往楼上走去。 徐云慕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唐突了,在细雨里边高声叫道:「梦霓姑娘!」 云梦霓听到他声音一怔,明显是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便也回身看来,正见到三三两两的人影夜色里边,一高一 矮两个人,从后边追了过来,正是徐云慕和陈主事。 徐云慕当先打量她旁边书生,走近了看,看样子是长的一般,身形瘦瘦长长的,肩膀很宽,脸上微微有些油腻, 穿着打扮都斯文,骨子里却透着倔强,以至于刚才被拒绝后,脸都涨的通红,正欲言又止的看到别人在场,想吞吞 吐吐什么。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二人,在夜晚蒙脸面纱的模样,更是一番绝色动人道:「公子您,怎么会来到这里?」 徐云慕又看了看旁边书生,只觉得自己现在正事当头,有些反感他在这里碍事道:「我还是想和梦霓姑娘好好 谈谈,如我所言,确是真言实句,没有半点虚假,要不然,有你白天的话,我又何至于来到这里?」 一旁书生伸手擦了擦脸上雨水,瞪着眼睛义愤填膺道:「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除了想占人便宜,还会 有什么真心?」 徐云慕真想伸手把他推开,又强是忍住道:「这里你帮不上忙,尽快回去吧。」 书生急的想动手道:「呸,见过你这种人多了,我偏不走!」 陈主事笑吟吟的不插嘴,在旁看热闹,徐云慕懒得理他,径自看向梦霓道:「你看怎么样?」 南宫梦霓站在门口快速一想,终究是微微点头道:「好吧……」 又看向旁边书生,处处都有贵家小姐气质温柔贤淑,轻语好听道:「常公子,您还是回去吧,小女真的不需要 您的帮助。」 她说着便转身往楼上台阶走去,只看见青衣飘飘,惹人无限遐想的的美女身影,听得楼梯内她往上走去时,从 纱裙飘摆里,传出蹬蹬作响的走路声。 徐云慕跟在后边听见声音好奇时,才顺着声音,借着烛火依稀看清,那蹬蹬作响的,正是她穿在玉足上,看去 冰蓝的高跟莲鞋。 她本就身材很好,穿上这鞋更显得风姿绰约,婀娜曼妙,让他在背后也大饱眼福。 看得眼前梦霓每一步,都从细长鞋跟踏在楼梯传来清脆声响,徐云慕也才明白,怪不得今晚看她身影高挑了许 多…… 在后边的陈主事被挡的死死,一点也看不到,只闻见香风阵阵,羡慕极了徐云慕。 而南宫梦霓仿佛也感受到身后人目光,连身影都有些僵硬,好不容易上到高楼,推门进去后,里边才是她闺房。 美女闺房自然让人想看,更何况是绝世美女的了。 在房间里边望去,粉纱薄帐透着温软香风,里边摆设也简单,除了梳妆台,衣物架,和桌椅板凳,就没有别的 家具,唯一有温暖的,就是还算热乎的茶。 南宫梦霓今晚的打扮只是卖艺才穿,平常不会用来见人,今晚在这俊美公子面前这样,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但她性格虽柔弱,也有些刚强,举止文雅的请他坐下来后,陈主事非常识趣的就出去了。 两人这般孤男寡女的独处对坐,她还是未曾解下脸上面纱,徐云慕转身看了看房外,知道陈主事已经下了楼, 才神情凝重的有话直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是南宫,或者是云梦霓,但想必您也应该听说过,我之前的 事吧?」 南宫梦霓现在坐在他对面,房间里昏红烛火把她香肩雪肤照的更白,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白,徐云慕是看在眼里, 却无心去欣赏。 等了些许时间,才看到她往自己看来一眼,又低下头来道:「小女承担不起这个您字,还是叫我,南宫吧……」 徐云慕听出来她语外之意道:「我觉得姑娘是担的起这个尊称,也听出梦霓姑娘是有所耳闻的,可以这样说吧, 这人生下来都会有两面,一面是别人可以看到的,一面是别人所看不到的,抛开这些不谈,总是偏颇的,姑娘看怎 么样?」 南宫梦霓把他话听得完整道:「以前没见过,现在见了,就知道了。」 徐云慕打开两人间隙,开始直谈道:「我从前是背负有纨绔的名号,但其实说白了,也是取那保命之道。」 南宫梦霓就像一块冰,不喜欢别人靠近她道:「公子也会有保命时候吗?」 徐云慕拿起茶壶自己倒水道:「我也真会有,况且我也是个凡人。」 南宫梦霓想了想,问出来道:「那公子来这里是?」 徐云慕把杯子的水一口喝完道:「我要帮你父亲洗刷冤屈。」 南宫梦霓对此早已失望,两手揪着自己衣裙,神色更见苍白道:「家父在大理寺是已经确凿的事情了,如果再 要重审,也是又一番折腾,公子也斗不过他们的。」 徐云慕反倒满怀信心,往她探身更近,说着令人心乱如麻的话:「那你现在委身宋寺丞,又有什么用?」 南宫梦霓听来呛然泪下,长久藏着的委屈全都涌了出来道:「可我不委身于他,能怎么办。」 徐云慕轻叹道:「他根本不是想帮你,只是想以此取乐,可以说他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 南宫梦霓连连摇头,美女语声苦涩的难忍流泪道:「他只是帮凶,主谋是另有别人,公子,您得罪不起的,还 是不要管了。」 徐云慕微微伸手握拳,声音低沉道:「真正的主谋,是长平侯对不对?」 眼看身边佳人哭泣,不敢再和他说话,他心里当真五味杂陈道:「这就对了,犯事的是长平侯,他是当朝皇后 的弟弟,国丈公的独生爱子,别人不敢管自然是情理之中了。」 南宫梦霓伸手拂泪道:「所以公子,您真的得罪起他们吗?」 徐云慕身不由己摇摇头,有些作难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可也并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南宫梦霓不敢奢求,抽泣不已道:「我父女已经不抱希望了,如果公子怜悯,只求让家父在牢中少受些苦就好!」 徐云慕看着她可怜模样,真恨自己力量有限,浑身热血沸腾的从原地站起身,背对着她身影道:「你的话我记 着了,但也请你记住,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南宫梦霓闻言吃惊,一双美人泪目落在他结实背影,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徐云慕直接就从房间里边出来, 来到楼下看见陈主事,闻见夜雨清新,才出了身热汗。 第十九章 温软 短短一天经历的事情就像是一年,在这一天听到的,看到的,足以瞬间改变许多人生来就有的固执。 秋天又是处在雨季的时节,到了晚上,王府侯宅云集的柳荫巷灯火未灭,一处处精美威严的高楼矗立在风雨中, 画檐下挂着的灯笼是唯美,也是伤感。 在专用来沐浴的房间里边,蒸蒸的热气腾腾中,浑身如被烈火焚烧的徐云慕赤身裸体浸在泉水里边,面对心中 怒火,明明片刻也不想躲在这里,可又该何以抉择? 听到窗外滂沱大雨哗哗直响拍打着青翠枝叶,门枝的一声悄然被推开,进来的年轻姑娘是娇俏可爱的柳蝶儿。 她活泼走过来的时候,一身灵气逼人,伸手提着水绿裙子蹲在池上,掩嘴笑道:「你怎么躲在这里来了?」 徐云慕背对着她,偏脸和柳蝶儿对视一眼,回过头勉强笑道:「我心里乱,就来这儿静静。」 柳蝶儿伸手捧着自己俏脸,眨着漂亮眼睛看他样子道:「你白天高高兴兴去大理寺,晚上回来就心乱了?」 徐云慕大半身浸在水里,被热气包围的严严实实,连缠着的头发都湿润的厉害,转过身往她走了几步,露出赤 身露体的肩膀胸前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少卿就是少卿呗,我权且当真当着,以后可能就不能陪你玩耍了。」 柳蝶儿看他模样,俩手捂眼的偷偷看他,吃吃直笑道:「大流氓,大流氓!」 徐云慕还真是光着身子离她越来越近,也不怕被她看见走光,坦坦荡荡的从水里走出来,取出毛巾擦着身体, 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看见她几眼,忽而想起什么事来,止不住笑出来道:「蝶儿姐想看就看吧,躲躲闪闪的做什 么?」 柳蝶儿蹲在水池边本来偷偷看他,俩手捂着眼睛露出一条缝儿,把他看了个干干净净,死不承认的狡辩道:「 哼,谁愿意看你光溜溜的样子,丑也丑死了!」 徐云慕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有心调戏她道:「哪里丑啦?」 柳蝶儿满脸通红,在房间里直叫道:「不要脸,不要脸!」 徐云慕更加得意,美滋滋的忘却烦恼事道:「你看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反倒说我不要脸了?」 柳蝶儿提着裙子,娇俏活泼的蹭蹭过来,俩眼在他脸上瞧来瞧去,伸手指他道:「你故意脱得光溜溜,姑娘难 道要一直闭着眼不成?」 徐云慕把自己擦的干干净净,浑身是舒坦多了,还是房间里边热气腾腾的,和外边漂泊大雨是冰火两重天,哗 哗乱打的啪啪乱响,又隐隐约约有轰轰隆隆的声音。 再目光看着眼前少女穿着水绿衣裙,姿色秀美的窈窕模样,心里有了一丝异样,不知不觉回想起上次和她在小 亭里的缠绵,连眼睛里都有些不一样的色彩。 柳蝶儿本来就貌美,俩人关系又好,整天在家里打打闹闹的,现在瞧到这坏人目光邪异盯着自己上下看,顿时 往后退了几步,吃吃乱笑的打趣道:「看得两眼灼灼,心里一定在想坏东西,姑娘偏不给你!」 徐云慕正坐在椅子上满脸好笑,却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猛的往后一靠道:「啊,你背后有鬼!」 柳蝶儿正是因为被鬼吓的有些凄惨,所以才大半夜不敢睡觉的跑过来找他,现在猛然听到有鬼,直惊得尖叫一 声,哇哇大叫的就往他怀里扑了过来。 她此时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就钻了进徐云慕怀里去,三魂七魄都要飞了出来,浑身哆嗦,的哭叫求饶道: 「呜呜,鬼奶奶不要吓我,我是好人啊,呜,要吓你也吓别人啊,呜呜!」 徐云慕现在是温香软玉在怀,仅仅隔着一道水绿衣裙,便紧紧抱着她身子,只觉难怀都是柔软,大是享受的两 手抚摸她后背道:「你这么古灵精怪的,鬼奶奶不吓你吓谁?」 柳蝶儿是真被吓破了胆,胡乱哆嗦的话都不利索道:「啊,我胆子小,只要不吓我,吓谁都成啊。」 徐云慕美滋滋的大占便宜,尤其是她露在胸衣外的丝滑浑圆,紧致丰满的贴在自己胸口像凝脂豆腐一样磨来磨 去,舒服的笑意流露道:「你让我亲两口,这鬼奶奶从今以后,就肯定不会吓你了。」 柳蝶儿听得他说话带笑,糊里糊涂的匆忙一转,顿时明白来龙去脉,还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用胸口磨蹭自己, 顿时气的满脸涨红,坐在他怀里胡乱捶打道:「好啊,你敢吓我?」 徐云慕得意忘形,失声乱笑的抓住她手,猛的将柳蝶儿重新搂进自己怀里,不许她乱动道:「要是不吓你,你 能乖乖的送上来吗?」 柳蝶儿没有他力气大,还坐在他赤裸怀里,两个人打情骂俏的胡闹一会儿,房间里边的气氛就开始怪异起来。 先是徐云慕抱着她越搂越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微起伏的两座白皙峰峦,清晰窥探进轻衣里边的丝滑深沟, 泛着诱惑晃眼光泽,弄得他自己也粗喘连连,有意无意的盯着猛看,再也容不下其他。 更把柳蝶儿看得是捂也不是,挡也不是,一双美目映着他直勾勾的沉醉样子,好像要把他脸埋进自己怀里一样, 美貌脸上含羞带喜间,有些茫然无措的支支吾吾道:「嗯,看够没?」 徐云慕正瞧的出神,目光如火的落在那被水绿抹胸包裹,薄丝花边覆盖的诱惑雪峰,近距离看着细腻丰满,雪 雪白白的极具弹性,听得柳蝶儿问话,糊里糊涂的敷衍道:「没!」 柳蝶儿大羞,有些不依的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娇滴滴的胡乱可爱道:「你,你这坏蛋,我告诉太傅,让他打死 你……」 徐云慕低头迎上她一张貌美动人的脸,漂亮有神的大眼睛,还有湿润魅惑红唇,都在诱惑着他的本能。 又在暧昧袭来里,一边搂紧她水绿衣裙包裹的窈窕身体,一边瞧她渐渐迷惘的美目神情,以慢动作的幅度往她 亲去,这中间,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一瞬间低头,就将她红唇含进嘴里,也把柳蝶儿晤的一声,什么话都说不 出来。 徐云慕一上来就是热情吸吮,两只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渐渐来到胸衣花边,顺着峰峦深沟就伸了进去,为之 一握间,满手都是丝滑酥麻,如是瘫软的柳蝶儿再无反抗之力,红唇娇启瞬间,他舌头跟着探了进来,两个人的热 情都被同时点燃。 怀里是柳蝶儿姐姐的云慕,情不自禁的在她胸衣里边揉捏着两座丰满雪丘,还聆听怀中些许细喘,贪婪的俘获 着她香舌细细品味,连柳蝶儿也是坐在他怀里渐渐温柔,闭着美目和他融合的天衣无缝,两只玉手勾在他脖子磨来 磨去。 第二十章 布局 一盏盏灯笼熄灭后,风雨里的大片翠竹经历着雨水摧残,繁茂枝叶绿油油上,也是湿漉漉的泛着烛光。 倾盆大雨纷飞里边,透过窗纸隐隐约约看见里边一男一女正缠绵火热。 从未经历过这般深吻的柳蝶儿,几乎是要换不过气来,徐云慕还是缠着她亲来亲去,连动作都莫名大胆,有些 粗暴的抓来抓去。 直到抵挡不住,才不得已换了另一种方式给他。 两人整整在房间里边折腾了很久,秀发微乱的柳蝶儿逃一样跑了出来,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站在门口又羞又 笑的两手叉腰叫道:「不要脸,不要脸!」 过了会儿,收拾穿衣好的徐云慕也慢慢悠悠走出门来,憋了一整天的怨气都烟消云散,得意洋洋的看着柳蝶儿 样子,他自个坏笑满满道:「我怎么不要脸啦?」 柳蝶儿立在小楼门口,娇哼道:「整天没个正经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徐云慕回味着嘴边芳香,看着眼前女孩儿就像个活泼可爱的小鸟,让人想捉她捉不到,本来柳蝶儿比他大上几 岁,就是个娇俏貌美的名门小姐,呆在徐家谁都喜欢她,人是又美又聪明。 以前两人关系虽好,但还是保持着男女距离的,但自从两人骑马游玩,在荒山接吻过后,就越来越像是恋人, 以前是姐姐矜持的柳蝶儿,现在到他面前反倒像个妹妹了。 就似现在的徐云慕径自走过去,直接姿势暧昧的就伸手搂住她腰,开心十足道:「那咱们现在说点正经的,不 就好了?」 柳蝶儿看了看满天大雨,现在又是夜色已深,也不拒绝的靠在他怀里,修长身材穿着水绿衣裙衬托得更加窈窕, 停止打情骂俏后,连美女气质也慢慢恢复着文静秀美,美目含水的投在他脸上道:「今晚这么大的雨,明天肯定也 不会小,还去大理寺吗?」 徐云慕就是喜欢现在的蝶儿姐姐,不管她什么样子都能让自己开心,心情不错道:「蝶儿姐就说,你喜不喜欢 我当这个少卿?」 柳蝶儿靠在他怀里,两人一起往回走,想起来就娇俏一笑道:「这是太傅安排的好事,这少卿说难也难,说简 单也简单,你要是做的好了,可才是喜事一桩。」 徐云慕搂着她腰,在走廊里漫步前行,闻听身边幽香和廊外风雨,话语含笑道:「那我其实也是心里没底,也 不知道在爹,或者是在蝶儿姐姐的眼中,怎么才算做的好?」 柳蝶儿作势微微一想,偏过笑脸来看他道:「就比如是,声名在外,让咱们满城的人提起大理寺的徐少卿来, 都要夸一声好,那就算的上很好吧。」 徐云慕看她一张花容貌美的脸,也被远处烛光映的惊心动魄的美,盘起来的云鬓秀发随风拂在脸上香气迷人, 不知不觉就直抒心胸道:「比如公正严明,比如两袖清风?」 柳蝶儿不禁摇头笑道:「怎有你说的这样夸张,做人岂有一尘不染的事情,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徐云慕跟着轻叹道:「所以我很羡慕我爹,他有时候清高,有时候又很圆滑。」 柳蝶儿道:「那你呢?」 徐云慕怔怔的皱起眉头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有时候看到不平的事,浑身就像火烧一样,愤愤不平,连躺在 床上都有一股闷气,想要到处胡乱走一走,憋的要炸了一样!」 柳蝶儿认真听完,目光多了些温柔道:「时不时遇到难以忍受的事?」 徐云慕急忙点点头道:「还真就是这样,我就打个比方吧,明明知道是别人错的,可还是无能为力,甚至要趋 吉避凶,去装作看不到,不知道,这不是很让人难受吗?」 柳蝶儿道:「你说的我懂,可也许是你从小藏的太深,积的郁火无处发泄,所以才突然爆发很难受,以后会好 的。」 徐云慕搂紧她道:「之前我们曾讨论过,蝶儿姐也说我是不可能成为我爹那样的大学士,事实上,我也的确不 可能,我不想做他那样的人,但我还是懂得,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做,那样绝对会出大事。」 柳蝶儿听到他说出的话后,真是有些惊讶的轻笑道:「看来,看来你跟着神仙姐姐才读了不到一个月的书,就 这般进步巨大了,第一才女果然是名不虚传。」 徐云慕认真看着前程雨夜,发自内心道:「芷月小姐看起来是个冰清玉洁,不容侵犯的仙女,可她还是个精通 人情世故的人,我如果能学到她一半,就是做人很成功了。」 柳蝶儿赞同道:「这就对了,做人嘛,要想战胜自己,就先要改变自己,没有谁天生就是神人。」 徐云慕道:「我都记下了。」 两个年轻人走在走廊深处,看整片徐家都笼罩在大雨漂泊里,除了照亮的灯笼,各处都是蜡烛熄灭,也格外喜 欢两人付出漫步的气氛,有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也可以看得出来,柳蝶儿对夏芷月十分的喜欢和感兴趣,几乎都是说一些非常好的话,身边徐云慕也是有一说 一,大加赞赏夏芷月的学问。 又当提起大理寺的所见所闻时,他是刚想说出口,又完全忍了回去,只把大理寺的各种威严,景致都说了一遍, 完全隐去了南宫梦霓的事情,提起宋寺丞的事情来,也不禁皱的眉头难看道:「爹说要我锻炼心性,重新做人,在 大理寺这个少卿位置多拉拢关系,可你是不知道那个宋寺丞有多可恶。」 柳蝶儿恍惚听说过大理寺的事情,浅浅蹙眉道:「我只听太傅和外人说过,大理寺是关押重犯的地方,人进去 就要九死一生,里边的人还贪婪成性,想着各种法子折磨人。」 徐云慕长声一叹,连连吸气道:「又岂是折磨人这么简单?」 柳蝶儿微笑道:「那还能怎样?」 徐云慕搂着她缓缓走路,欣赏风景出气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我都不敢相信,仅仅把人弄得倾家荡产也 就罢了,那大理寺的老爷们,最爱的就是淫人妻女,试想谁人顶得住?」 柳蝶儿脸上一红,惊讶道:「啊!」 徐云慕看在眼里,毫不吃惊道:「只要是被关进大理寺的人,真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真是连一条狗都不 值,生不如死都是轻的,你这才懂,我爹为什么苦心把我弄进去当少卿了?」 柳蝶儿本就聪明道:「那,那太傅是故意想让你见识见识凶险,好长长本事?」 徐云慕冷笑道:「长见识是小的,关键是弱肉强食,比的谁人够狠。」 柳蝶儿道:「那你斗的过宋寺丞吗?」 徐云慕摇摇笑道:「你别看我爹说得轻巧,说是花了银子,还是开国功臣的面子才弄来这少卿,其实我是琢磨 透了,你想一想,那宋寺丞是隔壁孙大少爷他爹养的狗,叫他咬谁就咬谁,皇上又岂会不知?」 柳蝶儿左右看看没别人,才十分谨慎的小声道:「那照你的意思,这皇上睁只眼闭只眼的本意,是故意弄你进 去好和宋寺丞互咬,啊不,是互相争斗了?」 徐云慕毫不介意道:「要说互咬也还真是这个理,一点都不难听,要说我爹和谁最是看不惯?」 柳蝶儿想也不想道:「那肯定就是隔壁家孙丞相了。」 徐云慕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你说我是众人皆知的混账纨绔,那圣上如何不知?可他偏偏就答应我爹,把我 放进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这只要一进去,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和宋寺丞即使没有权力争斗,也要斗个你死 我活,而咱们圣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得出一场好戏。」 柳蝶儿恍然大悟,美目一亮道:「你说的是呀,咱们家太傅和隔壁家孙大少爷家可是公认的仇敌,宋寺丞是孙 家的人,你一进去,肯定要被他排挤的啊!」 徐云慕道:「所以这也是个天大的机遇,借用芷月小姐的话说,那就是顺势借势,要不然,这少卿的位置还轮 得到我?」 柳蝶儿听得全然明白,又忽而转过头看他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娇俏直笑的过了会儿,才伸手掩嘴道:「别 人都以为你是个犬子,放进大理寺会被人吃的干干净净,可你是个虎子,还是会吃人的那种……」 徐云慕猛的搂紧她腰,作势调戏道:「我先吃了你!」 柳蝶儿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到了住在他隔壁的房间时,送到她门口的徐云慕还舍不得回去,两个人搂抱着靠墙 站在门口又是一番激吻。 一直不愿意回去的徐云慕抱着她亲个不停,上下其手的轻薄着她胸前峰峦,柳蝶儿也是满脸通红,闭着美目热 情回应,又不忘压抑着自己声音,怕被人听见。 直到很久之后,欲求不满的徐云慕刚想要更进一步,眼前蝶儿姐姐魅惑一笑,轻伸玉手捂住他嘴,看了看夏芷 月房间,小声笑道:「天色这么晚了,不怕被神仙姐姐听到吗?」 徐云慕这才慢慢松开她,意犹未尽道:「真想今晚就住在蝶儿姐姐的闺房里边。」 柳蝶儿听得一笑,又害羞的主动给他献上一个香吻,两人才彼此不舍的各回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十一章 本能 经过昨夜一梦后,大清早的雨水丝毫未减,天还处于混沌未分时期,再过些时间就要完全大亮。 简单取了些花生,白酒,徐云慕就趁着天还没全亮,一个人撑了把伞,小心翼翼的往楼下走去。 因为被惊吓而搬来的柳蝶儿,和特意住他隔壁的仙女姐姐都还没睡醒,借大雨哗哗掩护,才慢慢下了楼梯。 而天正要蒙蒙亮的时候,说来最是迷人,好像是混沌一样,朦胧不清。 有些早起的府里人也是刚刚点灯,一路穿过走廊,再来到被大雨摧残的花园里边,但见姹紫嫣红里,一片片红 色花瓣被雨打的散乱一地,十分唯美。 他自己也是赌运气,仿佛天性就觉得自号青牛居士的老头儿也会如他一样早起,也像心生共鸣那般。 似这样走往大雨纷飞里,满目风雨乱溅,百花无力里,撑着伞的黑影完美融入进混沌里边,也模模糊糊看到小 亭里的熟悉身影。 这个青牛居士的老头儿正坐在一架蕉叶古琴前,满头银丝白发随风乱舞,真如世外高人般,偏着耳朵听了听大 雨里的脚步声,脸上一笑道:「徐家少爷,你来了。」 徐云慕把伞放到亭子里收好,拿出装有花生的纸袋递给他一包,还有一壶酒道:「我想起来了,我从出生以来, 这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早。」 青牛居士老俨然仙风道骨,老脸含笑道:「是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 徐云慕坐在石桌前,伸手支着自己脸想了想道:「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攸关生死罢了。」 青牛居士摇头笑道:「你这倒霉孩子,难道攸关生死,也算不上大事?」 徐云慕自己尝着花生米,拿起酒壶伴酒喝道:「我昨天去大理寺见到一桩实难苦忍的恶事,说出来徒增烦恼, 不说出来,可又憋的厉害。」 青牛居士沉吟道:「那,也不妨说出来听听。」 徐云慕点头道:「那我就直言了。」 他又灌了一口酒,斟酌着词句用语道:「有一个名叫江辅源的人,本来是在兵部是掌管粮饷的一个官,只因是 上边克扣,造成前年边镇哗变,长官就把他拉出来背黑锅,直接就关押在大理寺里定了死罪。」 青牛居士道:「区区一个被冤枉的老官,恐怕还动不了你的恻隐之心吧?」 徐云慕听得没来由脸上一红,也没办法反驳他这句话,只能轻咳道:「这,这还是他有个女儿……」 青牛居士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然笑容,拿出酒壶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他的女儿,一定很美吧?」 徐云慕伸手挠挠头,满脸发烫道:「他女儿的确美得很,就是说她仙女也不为过。」 青牛居士淡然轻笑,细品着好酒道:「所以你才觉得郁闷吗?」 徐云慕连忙道:「不不,我是有点欣赏她美貌,可那也绝不是仅仅这样。」 青牛居士好笑不已道:「你那是欣赏吗?」 徐云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急忙狡辩道:「我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真没馋她身子……」 青牛居士摇头晃脑,脸上露出当年风范道:「年轻人,你莫要当老夫是个瞎了眼的老糊涂,想当年,老夫也是 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这男人嘛,那有不喜欢美女的道理?」 徐云慕尴尬道:「可是咱们两个就事论事,前辈您都扯到哪里去啦!」 青牛居士美滋滋的喝着酒,拿了花生米就着吃了道:「我那可不是扯,如果这个江辅源没有这个貌美天仙的女 儿,徐家少爷,你还觉得心疼,觉得郁闷?」 徐云慕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只能糊里糊涂的承认道:「好吧,我自己的确是 有点馋她的身子……」 青牛居士得意道:「你这就对了嘛,咱们男人最了解男人,你不说实话,要老头子怎么跟你分析,分析?」 徐云慕也是破罐子破摔,红着脖子道:「要说这江辅源的这件大案,如果要重翻是没有问题的,谁都知道他冤 枉,可就是没人敢说。」 青牛居士道:「噢?莫非是得罪了很厉害的人物?」 徐云慕摇头道:「岂止是厉害,简直通天了都!」 青牛居士想也不想道:「那就是皇亲国戚了。」 徐云慕道:「若是一般皇亲国戚还可以对付对付,可这不是等闲的厉害人物,您可知道长平侯这个人吗?」 青牛居士眉头一皱,瞬间出口道:「难道是他?」 徐云慕怅然道:「这么厉害的人,不是他还有谁了……」 青牛居士又喝了一口酒,闻听亭外风雨道:「长平侯独孤威,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皇上的小舅子,你说 的这个江辅源遇上了他,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徐云慕道:「而且我还查到,这长平侯被封在兵部,虽然没有掌兵,可是他敛财的功夫那是炉火纯青,克扣粮 饷,虚报兵员,甚至勾结商人以次充好,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江辅源被他拿出来背锅,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青牛居士道:「好吧好吧,你不是看上了人家女儿嘛,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谈谈他女儿吧。」 徐云慕道:「他女儿真是个大孝的人,也是个命苦的人,起先亲爹亲娘被人陷害而死,现在养父又被人坑害, 这次为救她这个爹,可把家产变卖的一干二净,欠了一大堆债,还被逼着以色事人,只是因为害怕她爹在大理寺被 用大刑。」 青牛居士听得为之动容道:「这个江辅源有如此节烈的女儿,真是不枉收养一场,也让老夫这早已冰冷的心, 有些相信人世间的温暖了。」 徐云慕握紧拳头道:「可也正是这样,那宋寺丞才百般威胁利诱,先是设计逼她卖去家产,后是逼她债台高筑, 等她拿不出银子,就要给她爹上大刑,这才逼的她屈服淫威,就这,宋寺丞还是要继续让她拿银子出来,您说说, 这还有天理吗?」 青牛居士道:「那你想怎么样?」 徐云慕咬牙道:「我想为她爹翻案。」 青牛居士看穿他道:「你这是想毕一功于一役,也是在赌。」 徐云慕道:「所以我才说,这是攸关生死的事。」 青牛居士笑道:「但据我所知,你既然坐到了少卿位置,又馋那女的身子,即使不用冒死翻案,不也是可以得 偿所愿吗?」 徐云慕急忙道:「那我和宋寺丞有什么区别?」 青牛居士瞬间变色道:「你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徐云慕听得浑身冰冷,喃喃自语道:「也许是您说的对吧。」 青牛居士毫不留情道:「宋寺丞馋他女儿身子,你也馋他女儿身子,你们两个用的手段不同,但目的相同,既 然是身处高位,那来的什么手段高下卑劣之分,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第二十二章 我辈少年,怎知山高海阔 徐云慕被说得无言以对,也清楚青牛居士和仙女姐姐说的真是同一个道理,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青牛居士复又冷笑一声,盲目对着柳荫巷外的龙虎群山,闻听风雨道:「何况,你现在跟老夫夸夸其谈,正义 天理,却曾想过,你还在这讲论有没有天理的时候,人家那个宋寺丞都把她在床上操上多少回了?」 徐云慕脸通红发热,涨着脖子大感无语道:「我看您是看似斯斯文文的,说出来的话,可比我爹还粗鲁!」 青牛居士得意直笑道:「哈,老夫可从来都不是个斯文人,有什么说什么,咱们都直白的很。」 徐云慕自己灌了口酒,坦坦荡荡道:「其实说白了,我也真不是只馋她身子,我是同情她,睹物思人那种。」 青牛居士听来微笑道:「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吧,想不想听老夫跟你指条路?」 徐云慕急忙道:「我早就知道您神通广大,未卜先知,这次就指靠您了。」 青牛居士摇了摇头,慢悠悠的喝着酒道:「要重翻他爹的事也不难,关键在于,你要揣摩皇帝的心思。」 徐云慕眉眼一亮,瞬间来了精神道:「我也是有这样考虑,所以私下里特意揣摩揣摩皇上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青牛居士伸手把酒放桌上,拿来花生吃道:「你道他是怎样人?」 徐云慕歪头想想,试探道:「皇上是个很英明的人吧,你看他白手起家,知人善用,而且尊师重道,能镇得住 一堆文臣武将,这怎么说,也是个圣君了。」 青牛居士沉吟不语,过了片刻才道:「你要说他功劳很大,这是真的,再要说他英明的话,你以为他小舅子办 的那点破事,他全然不知道?」 徐云慕想也不想道:「人无完人吧,毕竟是自己小舅子,皇上怎么着也是要护短。」 青牛居士又道:「人以前都说他光明磊落,温文君子,却不知世上满天下,要说谁最阴险毒辣,还有谁能比的 过他?」 徐云慕急忙道:「从何说起?」 青牛居士道:「当年英雄豪杰倍出,争夺称霸,能脱颖而出的,怎会是等闲。」 徐云慕道:「我看皇上这个人,的确称的上是明君。」 青牛居士道:「你说的皇上是明君,但同时也是心机很深的一个人,年轻人,还是老夫告诉你吧,皇帝深居宫 中不出,而知天下事,他可不是善男信女,这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徐云慕探头过来一笑道:「既然皇上想看戏,那戏台子都搭好了,谁敢不捧场?」 青牛居士伸手推开花生,又取酒来喝的一点不剩道:「所以你可要好好的把握机会,只要不触及皇上底线,区 区一个宋寺丞,区区一个长平侯,见风使舵,把他们一个一个办了就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话语说罢,他老手哗啦一声拨过琴弦,发出一阵金戈乐器的旋律,花园里边满是大雨,远处天也蒙蒙亮,隐隐 约约可以看见柳荫巷外的龙虎山脉。 徐云慕有情而感,喃喃自语道:「这天,这山,可真是高。」 青牛居士淡然处之,收拢衣袖望着青山不改道:「等你站的足够高,看得足够远,就会发现有些人并不是你想 象的那样纯洁无瑕。」 徐云慕自己喝着酒,意味尽兴道:「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但不妨碍,咱们喜欢追求完美。」 青牛居士回头对着他脸,紧闭着盲目道:「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太年轻。」 徐云慕突然想起一人道:「我兄徐文乾是少年老成,如果居士是他的老师,说不定真能调教出来一个不世豪杰。」 青牛居士浅声问道:「如果老夫教他,那你呢?」 徐云慕微微落寞道:「注定被他戏谑到死吧。」 青牛居士真是被触及到了什么,整个人怅然若失道:「人生就像一盘棋,每个人都是上边棋子,被人掌握命运, 自诩为天的人喜欢冷眼旁观,或者嬉笑捉弄,看人争斗取乐,而你兄徐文乾就是这样人,他以前不杀你,只是喜欢 看你出丑的样子,慢慢折磨。」 徐云慕本能皱眉道:「他可是自负天高的人,谁都看不上眼,连我爹他也是看不起,我看就连他舅舅邢荣,他 心底未必不想取而代之。」 青牛居士取笑作乐道:「那你就不必操这闲心了,人家邢荣这匹夫无儿无女,将来手里家业自然要交给你兄这 亲侄儿,三杰四俊,这掌握兵权的只有五个人,你兄现在可就是铁打不动的五人之一了。」 徐云慕道:「所以,皇上会看他脸色吗?」 青牛居士听得大笑,乐不可支道:「你这年轻人可真会开玩笑,一个后生而已,即使心比天高,也终究是比不 了天。」 徐云慕明白道:「因此说来,咱们燕国的天,就是皇上。」 青牛居士含笑夸奖道:「晤,年轻人孺子可教,一点就会。」 徐云慕又道:「而且我始终明白,皇上才是唯一可以镇的住萧承宗,邢荣他们的人,但我很奇怪,皇上这个人 他从来深居简出,不肯让别人见他,仙女姐姐看过他的画像,只说他是龙变的,这世上真的有龙吗?」 青牛居士收起笑容,轻语道:「如果老夫说,他的确是龙呢?」 徐云慕脸色大变道:「这又如何可能?咱们就事论事,皇上是功比天高的人,满天下夸他几句都是应当的,但 把是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硬说他是龙,不觉荒唐吗?」 青牛居士摇一摇头,满脸认真道:「谁说肉体凡胎就不是龙?」 徐云慕茫然不解道:「您和仙女姐姐真是把我弄糊涂了,这好端端的人,他怎么可能是龙?」 青牛居士声音低沉道:「那是你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的事情,实话说来,老夫对他这个皇帝是从来没什么敬 畏之心的,可也不得不说一声,这个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注定为龙的,也就是民间说的那种真龙天子, 天命所归之人,绝不仅仅是别人阿谀奉承,胡乱编造。」 徐云慕道:「那他还不就是人吗?」 青牛居士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徐云慕好奇道:「那皇上这么多年躲在宫里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青牛居士笑道:「因为他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徐云慕有些羡慕道:「听说当今皇后独孤嫣,有妖媚之名,他整天躲在宫里享用着这等绝世尤物,可也羡煞旁 人了。」 青牛居士淡然道:「独孤嫣是绝色美女,可皇上未必敢享用她。」 徐云慕瞪眼道:「这是为何?」 青牛居士道:「因为他要忌色。」 徐云慕满脸不屑道:「那从古到今,号称真命天子的皇上多了去,可也没有一个要忌色的,偏他就要忌色?」 青牛居士道:「他年轻的时候,曾有修道异人传授他修炼的法子,为的就是延年益寿,不可轻易接近女色。」 徐云慕咋舌道:「那也,也太苦了吧,后宫美女三千,他一个也不敢碰,岂不是成了活受罪?」 青牛居士得意笑道:「所以,你还羡慕他吗?」 徐云慕连忙摇头道:「打死我都不羡慕他了,放着独孤嫣那种美女不能享用,可真是最残忍的事。」 青牛居士闻听大雨漂泊,意兴正浓道:「那独孤嫣是妖媚女子,堪称绝代之尤物,若是供寻常男子享用,绝对 是妙不可言,欲仙欲死,着实称的上是做男人的最高享受。」 徐云慕滋滋称奇道:「毕竟是皇后,可不会差到哪里去。」 青牛居士谈起这等事,丝毫不觉有什么异样道:「但对皇帝这等修炼长命的人来说,此女元阴大为伤身,尤其 耗费阳寿,所以他是只可远观,而不能近玩。」 徐云慕道:「唉,可惜了……」 青牛居士闻言观色,说着不为人知的秘事道:「记得他是自有传宗接代的后代以来,就不肯接近女色,这么多 年躲在深宫,只为等待一名千年不遇的绝世女子,此类女子要求是冰清玉洁的仙子,绝不是以美貌就可以,还需是 修炼有成之人,此类女子可遇不可求,凡人与之合体可以延年益寿,皇帝若能与她合体一次,更可以提升十年阳寿。」 徐云慕道:「龙凤交合呗。」 青牛居士笑道:「皇帝有龙相确也是真,若寻老夫说的那种女子,可也太难。」 徐云慕又道:「前段时间,隔壁家孙大少爷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江湖术士,被骗的神魂颠倒,我看前辈说的那种 天仙女子,若以美貌而论,还真可以找到,要是还需要有天仙体质,就真的难了。」 青牛居士道:「说完这么多,徐家公子就没想找个地方泄泄火?」 徐云慕听得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实在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发烫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青牛居士哈哈大笑道:「你这年轻气盛的,在这里谈了一堆男女事,要不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就怪了,难道就 不想找那你说的仙女,来上几回?」 徐云慕大力摇头道:「我可真没那样想,昨天晚上见了梦霓小姐后,连话都没敢多说,匆匆忙忙就跑出来了。」 青牛居士道:「如此说来,你不馋她身子啦?」 徐云慕满脸通红,怎么说都觉难为情道:「我是馋她身子,可真说服不了自己,用卑劣手段去得到她。」 青牛居士白发直飘,长笑道:「年轻人畏首畏尾,自己捆绑自己,却不想想,宋寺丞那等混人都如愿以偿了, 你再晚一些,黄花菜也凉透咯。」 徐云慕大力摇头道:「我就算要得到她,也要光明正大,你情我愿的,而不是威胁利诱。」 青牛居士点头道:「那也好吧,言尽于此,老夫自然不会多言了。」 徐云慕又道:「就不知道依您看来,那小姐算是什么样的人?」 青牛居士酒也喝完,浑身通暖道:「你说她再好看,也只是别人关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仅是玩物罢了。」 徐云慕坦言道:「所以我想给她幸福,我没有别的遗憾,只是看起她总想起别人。」 青牛居士怅然若失道:「你现在是没有别的遗憾,将来谁知道有没有别的呢……」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肯再多说,怀里抱起蕉叶古琴,撑起一把竹子做的油纸伞,缓缓走往花园深处的大雨里边, 连身影都很快模糊,被大雨完全掩饰,消失在眼睛里。 第二十三章 笼中雀 当天蒙蒙大亮的时候,回来找柳蝶儿的徐云慕也没有找到她,本来这里就比较偏僻,离书房近的原因。 相反的是,在隔壁小楼上看见一名生面孔的丫鬟,正拿着剪刀修剪探上栏杆的花树枝叶,徐云慕瞧了几眼,深 觉有点淡淡印象,但实在想不起来,电光火石间,才猛然琢磨起来,她就是之前跟着夏芷月过来的那名丫鬟。 真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在走廊往她楼上走去后,两人一照面,刚打招呼,就看这小丫鬟冷霜霜的,仿佛是 有人欠她银子的刻薄样。 徐云慕也好奇夏芷月这样温婉可亲的人,怎么会身边有这样丫鬟,当真怪异的很。 还是她房门开着的时机,才隐约瞧清满室熏香画暖的闺房里边,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非常整洁古典, 最是房间深处的床前,两边粉色纱帐左右悬挂,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而在珠帘后,是一道绝美女子白衣如雪的仙姿玉影,正端坐在古琴旁边看书,其才女气质流露无遗,说不出的 高贵圣洁。 当两人目光相对,这仙子轻浅一笑道:「不进来吗?」 徐云慕回以笑容,轻咳一声走进来道:「我昨天还寻思去的匆忙,不知该如何向仙女姐姐请罪,现在心里就宽 慰多了。」 夏芷月伸手指了指旁边凳子,偏着仙子容颜慢慢扶琴,红唇含笑道:「那昨天可有什么收益吗?」 徐云慕搬着凳子坐她旁边,满满陶醉的闻着她白衣香气道:「收益可多了,我去大理寺一趟别的不说,就这一 天功夫都比呆在家里十年有见识。」 夏芷月只端庄坐着,便秀色迷人的娇俏道:「如此说来便好,小女昨天不知情时,还心想要请一请老太傅的家 法,看来当真是不必了。」 徐云慕看了看外边剪花丫鬟,悄声笑道:「仙女姐姐舍得打我吗?」 夏芷月回眸一笑,红唇轻启道:「为什么不舍的?」 徐云慕往后微退道:「我还当仙女姐姐是开玩笑的。」 夏芷月指尖扶着琴,绝色圣洁的让人生不出亵渎之心,亦是话语动听道:「你若真心诚意学习,自然会奖励你, 倘若昨天是外出偷鸡摸狗,勾引良家妇女,不打你便是误人子弟,还对不起老太傅的一片苦心,小女如何承担的起?」 徐云慕小声道:「那,那要学得好,仙女姐姐怎么奖励我?」 此时此刻坐在琴前的绝色仙子圣洁无比,一张脸是瑶池仙女,不可令人直视,美眸善睐的顾盼他一眼,微微轻 笑转过脸去,红唇魅惑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徐云慕看着她云鬓秀发随风飘舞,丝丝缕缕的青丝落在浑圆雪肩,白皙如雪里,少有的还戴着碧绿耳坠微微晃 荡,衬托着半张倾世的脸,再居高临下的注意她雪衣内,是一件莲瓣样式的白丝抹胸,极致香艳的包裹着两团微露 春色的细腻饱满,挤出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真是让他脑袋里轰然一声,全是空白…… 夏芷月仿佛也感受到这纨绔目光,才女模样微羞带嗔,又有些好笑道:「你先好好读书吧。」 徐云慕七荤八素的从震惊里摸回神来,始终忘不了这端庄温柔的才女,也会穿的这般诱人,一时头晕脑胀道: 「好大,好圆!」 夏芷月听得一怔,又忍不住笑道:「你胆子倒是大了。」 两人说话声音都拿捏的很好,外边丫鬟一句也听不见,徐云慕心里直呼要死了,压着声音耳语道:「我真是才 发现,原来仙女姐姐平常真人不露相,这一小露,隔着胸衣都是又大又满,真是大开眼界了!」 夏芷月玉手轻拂脸边秀发,那姿态风情万千,更是冰雪文静的妩媚道:「难道你是怕我不肯打你吗?」 徐云慕丝毫都招架不住这仙子才女的白衣诱惑,浑身都欲沸腾,胸口砰砰乱跳道:「多看几眼,挨打又算什么?」 这仙子摇头笑道:「你们男人平常倒好,有时候可真是色胆包天!」 徐云慕偷偷看着剪花丫鬟的背影,两人窗边大雨纵横,哗哗乱响,说的话也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得见,更不会放 弃调戏这仙子的机会道:「以前我是没敢看,也没敢乱想,仙女姐姐也穿的保守,现在一瞧,连心都快蹦出来了。」 夏芷月闻言轻笑道:「仙女姐姐从来也是不爱穿这样,不过今日大雨滂沱,难以出去散步,才在自己闺房穿了 这件颜色雪白的薄丝胸衣……」 徐云慕满脸兴奋道:「那可真是好过我了。」 夏芷月玉手轻掩红唇,美眸诱人道:「可却谁也知道,今日穿了这般,反叫徐家公子原形毕露了。」 徐云慕毫不掩饰的轻咳道:「我,我本来就是个纨绔嘛,总得让我慢慢改。」 夏芷月红唇魅惑的吐出兰香道:「仙女姐姐今日穿成这样,还有另外一层重要原因,你想不想知道?」 徐云慕好奇又刺激道:「那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丫鬟背影,仙子美眸勾魂一笑道:「是因为我也觉得,这件薄丝胸衣穿起来很好看……」 徐云慕把话听完,一时飘飘然的不知身在何处,更大加赞赏道:「仙女姐姐长的这么好看,身材也这么好,就 该像人家外边美女那样穿,不然整天捂得严严实实,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夏芷月轻笑道:「是吗?」 徐云慕止不住偷偷用余光看她,越看越上火,把一堆不知从哪搬来的歪道理都拿出来道:「这俗话说,物不自 美,因人而美,再好的东西也是要给人看的,仙女姐姐这么白,这么大……男人看了最喜欢,我,我也是绝无半句 虚言!」 夏芷月噗嗤一笑,美眸娇媚落在他脸上道:「看来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现在连歪道理都搬上来了,可 仙女姐姐这薄丝胸衣虽美,可也不是天天都有,仅此一回后,往后再想看,便看徐公子的缘分了。」 徐云慕道:「那我现在可以偷看吗?」 夏芷月伸起两只玉手扶上琴弦,视他为无物,轻勾红唇道:「天予你的你不取,莫非要暴殄天物?」 话语刚完,那剪花丫鬟径自下了楼去,她自己轻轻抚琴,其声在雨中甚小。 徐云慕记得一句话是,这古筝娱人,古琴乐己,意思就是说,弹古筝的人是让别人听得好听,心旷神怡,而弹 古琴的人,是自己觉得好听,陶冶自己。 两者一对比,各有利弊。 夏芷月是北燕第一才女,自然精通琴艺,随意拨弄之间,姿态美不胜收。 只是两边纱袖玉臂也时不时挡住她胸前迷人风光,让这纨绔做了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居然搬着凳子坐到了她对 面去,两眼直勾勾的瞧着仙子胸前的浑圆雪滑看来看去,眼睛里尽是被挤压的温软饱满涌动,处处丝滑…… 第二十四章 牵丝戏 一曲弹完之后,意犹未尽的徐云慕沉浸在之前销魂,毕竟也是在家里憋了好久。 夏芷月扶过了琴,便直接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静静在栏杆处欣赏花树雨景。 跟在她后边的徐云慕也不知道那丫鬟去何处了,很觉得好奇道:「仙女姐姐住在我家,那丫鬟是做什么的?」 夏芷月淡笑道:「她是过来伺候我的。」 徐云慕回想丫鬟模样道:「看她样子,倒好像是别人欠她钱一样,见了我冷冰冰的。」 夏芷月立在栏杆处,伸手拂过耳边秀发道:「说点别的吧,我看你最近踌躇满志,似乎是找到方向了?」 徐云慕在她面前也没必要掩饰道:「是了,我昨天去大理寺打探情况,知道现任寺丞专横跋扈,只许他吃肉, 不许别人喝汤,闹得大理寺众人怨气沸腾,我们两家还是仇人,这早晚都是对手,因此,我是要想办法,先把宋寺 丞这个混蛋给踢下来。」 夏芷月毫不意外道:「那你是想取代他的位置了?」 徐云慕不客气道:「对这混蛋没什么仁义可言,我不惹他,他也要惹我。」 夏芷月默默赞许道:「那也好吧,反正圣上让你去大理寺,为的就是要看戏。」 徐云慕道:「仙女姐姐都允许了,我肯定加倍卖力。」 两人在楼上赏光看风景,像是一对神仙情侣,般配极了。 夏芷月又冰雪聪明,把很多事情都看得透彻道:「你要和宋寺丞斗法,切记要拿捏好力道,这个少卿有很多机 遇可言,只要抓好,前途无量的。」 徐云慕凑近她身边去闻香气道:「仙女姐姐,今天还要教我写字吗?」 夏芷月轻笑道:「今天有些疲倦,就不教你了,我看得出来,其实宋寺丞好对付,他讨好上意的功夫你斗不过 他,论阴谋诡计,你要胜他一筹。」 徐云慕道:「雨下这么大,我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如果明天雨小的话,我再去大理寺熟悉熟悉,以后可能就 要忙了。」 夏芷月转过修长身材,一张脸上妩媚勾魂道:「如果你真的能赢了宋寺丞,仙女姐姐就给你一生难忘的奖励。」 徐云慕瞬间精神百倍,斗志昂扬道:「那你能说说是什么样的奖励,可以一生难忘?」 夏芷月伸手把他往后轻轻一推,保持着二人距离,一副欲拒还迎的诱惑模样道:「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仙女姐 姐!」 徐云慕心中一想,转眼浮现出许多画面来,连眼睛里都有些目光迷离,一看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一旁看清楚的夏芷月自然知道他想法,也不点破的转移话题道:「你知道萧明琅吗?」 徐云慕最近都没听过这状元爷的消息,耳边回荡起他名字,瞬间就觉得兴趣上来道:「这状元怎么了?」 夏芷月在他面前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端庄圣洁的第一才女道:「萧明琅最近春风得意,无论到哪里去都是众人 瞩目,才不过短短时间,就汇聚了一大堆唯他是从的年轻人,里边不缺清流子弟。」 徐云慕没好脸色道:「我就知道这斯文公子不会浪费他爹的面子,到处拉拢豪门权贵,其实他有什么了不起? 还不就是有个战神爹爹嘛。」 夏芷月背负玉手道:「你这样说就显得吃醋了,人家萧公子能文能武,是少有的年轻俊才,学问渊博,武艺高 强,即使是没有他爹,也势必非常人可比,又何必总执着人家是靠父亲威名的人?」 徐云慕也是直言不讳道:「仙女姐姐也知道那些清流看不起我,觉得和我说两句话都是辱没圣贤,其实我看他 们也是一群互相吹捧的人,可我又离不开他们的认可,当真令人苦笑。」 夏芷月回眸笑道:「你也别计较这些了,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好,没必要全说出来,何况我也有个好消息给你, 不知愿不愿意听?」 从她口里说出来的好消息,那绝对就是真的好消息。 所以徐云慕毫不怀疑道:「仙女姐姐快说与我听。」 夏芷月转过身来,面对他递来一封信道:「全都在这里边了。」 徐云慕接过信的同时不忘在她玉手摸了摸,只觉刺激香滑,好在夏芷月也没有计较。 他把信拆开一看,只见上边是用小楷而写,字迹十分的漂亮工整,说的话亦是如沐春风。 信上原话是:「人生在世,难免寂寥,故而深在宫中院墙,常盼贤能辅佐身边,但且遍寻世间,举凡持事未成, 不过惭居高位。」 徐云慕轻轻皱眉道:「这段是说,太子渴望寻找人才辅佐他,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功绩,勉强是占着储君 的位子,言语恳切谦虚,果然是斯文人。」 他又往下看去,并且念出来道:「未曾谋面,而听人言语,不足可信,何况保命之举?」 徐云慕摇头笑道:「这是一段话,就直接点明了他的全部态度。」 信中又说:「近来初闻少卿新晋,兄亦不胜欢喜,感怀者外,深知明君困境,实愿襄助义手,共患磨难,将语 无数,只待有缘自见。」 夏芷月在旁轻语道:「我向太子实情相告,他非常同情,也很欣赏你的聪慧。」 徐云慕道:「这还是仙女姐姐牵线搭桥。」 夏芷月走过来道:「你如果要感谢,感谢最多的应还是尊父,毕竟太子也是他的学生。」 徐云慕道:「那就等我搬倒宋寺丞再说吧。」 夏芷月牵过一缕枝叶,摘了朵花瓣拿在手里,细细瞧了瞧,似有些许别的意味,又转眼消逝道:「现在路已铺 好,就看你以后如何了,不可忽视的是,萧明琅的态度,也许会是左右局势的最大动力。」 徐云慕收起轻视道:「我虽然嘴里不喜欢这个人,可他确实很会做人,将来真的争斗起来,萧明琅都是各方要 拉拢的第一选择。」 夏芷月道:「那你会和他做朋友吗?」 徐云慕苦笑道:「你是没看他那个样子,表面对我客气的很,心里实在看不起我这个纨绔,但我不在乎,我只 需要做对一件事,就可以改变所有人对我的看法。」 夏芷月难得赞许,神情都有些娇俏迷人道:「你这样才是正确选择,不管别人怎么说,坚持自己该走的路,只 有如此,才不会被人困扰。」 徐云慕瞧了瞧栏杆外大雨,即使心里想调戏她,实在不敢付之动作道:「我也是才发现,当我做到仙女姐姐期 盼的样子,才能看清仙女姐姐的美。」 眼前仙子温婉一笑,伸出玉手来到自己胸前,她指尖拂在浑圆饱满,触之丝滑可见,红唇轻勾道:「是你把这 里看清了吗?」 徐云慕看她穿的薄丝胸衣被指尖拂过,尤其是落在细腻雪白,当场就忍不住道:「没!」 夏芷月也不去管他,自顾自的转过身往自己闺房走去道:「以后不许了!」 徐云慕听得出来她意思,也没有再跟过去,很快就看见门被关上,他心里还真纳闷,这才女今天绝对是有些反 常! 第二十五章 名门艳女待我来 下雨天时间过得快,到了次日天色晴朗的时候,在家里养精蓄锐的云慕,骑着他的快马在第一缕阳光照耀里策 马奔腾,再去大理寺。 处于阳光明媚中的大理寺,一扫多日阴雨连绵,整座建筑都笼罩在光明里边,连看门的士卒都显得有些刺眼。 穿着常服的徐云慕步步踏上台阶,料想陈主事还没有来,他自己径自来到供少卿处理公事的房间,前任少卿的 东西都搬的一干二净,连书架上都空无一物,只有桌上笔墨砚台之物还完好。 他想起来最是真理的一句话,人都有两面性,一面是内心,一面是外表。 一边在房间里边打开窗户打扫,一边按自己习惯更换着里边的各种用物摆设,比如桌子往前推了几分,或者书 架挪一挪位置,这些小的事情都要看个人习惯,旁人是很难事事都如意的。 外边阳光灿烂,连日大雨把空气里污秽都给洗去一样,让一切都看去顺眼许多。 不停忙活的徐云慕东忙西搬,毕竟是自己以后经常来的地方,舍不得丝毫将就,不知不觉就在大清早累的满头 是汗。 「小老弟……」 一声阴恻恻的笑声从门外飘了进来,就跟幽灵似的突然响起,绕是徐云慕胆大也止不住身形僵硬,半是惊觉半 是狐疑的扭头看去,原是一名身宽体胖的大官儿,身上穿着件鲜红官袍,头戴乌纱蝉翼帽,一副样子能有六十多岁, 老脸之上堆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似是人畜无害。 徐云慕一顿忙活累的够呛,可越看这老头越不自在,心中微微一想,便猜出他身份道:「您是,宋寺丞宋大人 吧?」 宋寺丞背负双手绕进来,整个人作势点头四处打量一番,里边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焕然一新,他看样子也是 觉得不错,连连称赞道:「不错,不错,这一番收拾,果真是比原来强了很多,为之一新啊。」 徐云慕收拾衣袖灰尘,上前一步道:「我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凡是要用到的东西,也总爱按照自己的摆设 来弄。」 宋寺丞伸手做了个请,两人就势坐在凳子上,察言观色老辣,又连说客套话道:「那可觉得这里习惯吗?」 徐云慕摇头笑道:「我有纨绔劣名,才有家父驱逐到此,习惯不习惯,都是要勉力做好这个少卿之职,至于这 初来乍到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不懂,将来可就请宋寺丞多多指点了。」 宋寺丞吟吟一笑,摇头晃脑道:「咱们同在大理寺供职,这便是袍泽之情,更往后可就是一家人了,互相提携 都是情理之中了。」 徐云慕直视他目光,含笑春风道:「有寺丞这句话在,也可是高枕无忧了。」 宋寺丞伸手推辞笑道:「老弟真是客气了,也不愧是书香门第,说出来的话都叫人听得舒服,有礼貌,有气度, 将来的成就,想必不会屈于老太傅了。」 徐云慕真不敢和自己老爹比,十分懂得进退道:「我是初生牛犊,可不敢妄自尊大,今天得见寺丞,真感温煦 满面,如沐春风,将来在大理寺,就多仰仗寺丞的教导了。」 宋寺丞坐在椅上直笑,谈起别人道:「看见老弟,我就想起从那前任少卿,他可整天是个闷葫芦,见了谁都板 着一张脸,有些不懂事的,还非说是我把他排挤走,试问,我有那等本事吗?」 徐云慕伸手弹去衣衫蛛网道:「这些都是不值提的小事,他走就走了,大理寺该怎么转,还得怎么转。」 宋寺丞点头道:「晤,不错,话是深合我意。」 不经意瞧见他弹蛛网的动作,又是笑吟吟道:「不过咱们大理寺虽说是偏僻点,可丫鬟仆人可从来不缺,像这 往后擦桌子,搬凳子的脏活累活,就交给他们好了。」 徐云慕不欲在此事纠结,便直接应承道:「那样也好。」 宋寺丞脸上神色微微一亮,俩眼目光透出笑意道:「这样吧,适逢老弟新官上任,可真要好好庆祝庆祝,就由 我做主请客,咱们好去外边快活快活。」 徐云慕快速想了想,就当场应诺他了。 北燕皇城的富庶繁华是出了名的,这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于当今圣上的英明。 世人对圣上的评价,无外乎雄才伟略,神武圣明之类。 而燕皇本人从来尊师重道,便在天下万民印象里,他也是文人模样,就连自己麾下文武大臣,也是很多像他的 人。 比如杀人如麻的萧承宗,那是出了名的凶悍无敌,每逢战阵,就像地狱魔王一样威名远扬,不知道的以为他是 凶神恶煞的样子,见过他的才知道,其实人家实属是长的斯斯文文的一个人。 在这北燕三杰四俊里边,除了邢荣,皇甫嵩,李道济三人是粗鲁武夫形象,像那徐太傅,年轻时候就是让无数 少女为之神魂颠倒的美男模样,再说萧承宗,人家的相貌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斯文人,及那郭凤翎就更不得了,不止 出身好,还是出了名的文雅将军,还有最神秘的魏神通,传说里也是个经天纬地,形貌神伟的人。 有人说,当今圣上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可能是有些偏颇,但这燕皇的确是个喜欢书生样貌的人,常说自己本是 书生布衣出身,适逢天下大乱,才不得已,以匡扶众生为己任,兴兵讨伐群逆之类的话。 即使到了现在,整座皇城都是文风满满,到处都是文人雅士,汇聚在一起,逍遥于青楼风月场所。 宋寺丞文化底子不高,但揣摩上意的学问已经是出神入化,已达化境的境界,平常是被那些清流看不起,他自 个嫉恨之外,最是厌恶这些清流,在大理寺没少折腾别人。也是让人对他又恨又怕。 有文雅的人喜欢风景好,就算寻欢作乐也是要与别人不一样,比如得是那些被众人一掷千金的名门才女,原是 这些女的大多是出身好,但逢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委身卖艺。 这些女子能与人谈诗论赋,又有姿色才气,常常养在深闺里边,不是常人可见,有时候花再多银子,也未必能 快活一宵,只有被美人相中,才有同床洞房的机会,有便时是陪船同游一番,也算天大面子,以至于众人趋之若鹜, 名声远扬,各种显贵争相竞捧…… 第二十六章 少年不过男女事 要说起平常人寻欢作乐,无非是图个爽,至于清流们不仅是要爽,还是要大为讲究一番,先是要与那些寻常不 接客的才女佳人相约共度月下,诗词好酒,你情我浓的缠绵作戏,然后写下无数好诗绝句,供人读来惊艳雅观,才 是他们追求。 宋寺丞平常也是爱来这种清流云集的地方,也算是贵客,即使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该花银子也得花,谁叫 这地方花销巨大。 徐云慕以前纨绔时候,花钱也差不了多少,现在重新来到类似地方,当真有种换了天地的感觉,是心态变了。 宋寺丞带着他来到处雅间,在这先泡上一壶水,再等着摆上酒菜,笑悠悠的对他道:「这里边有些娘们架子大 的很,有的是只许人看,有的是只许人摸,只许人看,可那滋味可也是刺激的很。」 徐云慕端起茶杯慢慢一品,眉头就皱了皱,仔细品味一会儿,才说道:「仅这茶叶可真是价格不菲了。」 宋寺丞哈哈笑道:「咱可没那规矩,就只觉得好喝就行,再说了,我这请老弟过来快活一回,这茶叶还能喝便 宜的?」 徐云慕道:「那这楼上现在最出名的是哪位姑娘?」 宋寺丞微微一笑,也跟着喝了杯水,方缓缓作势点评道:「要说最近最出名的,肯定要属是澹台小姐了,这娘 们是从梁国来的,和那些清流们打成一片,被评为女神级别的。」 徐云慕忍不住打趣道:「恐怕人家看到咱们两个,都要大皱眉头了,毕竟有辱斯文。」 在这房间里等菜过来的俩人看着大盘美味佳肴上来,还有两壶白酒,不管是明争暗斗,还是互相暗度陈仓,都 顾不得别的了,只想痛苦一番,毕竟俩人都是饿了半天。 宋寺丞拿起筷子就夹大块肉,吃的满嘴油道:「要说我是有辱斯文可情有可原,你老弟是书香世家,要说学问, 徐老太傅可是他们的祖宗,还敢瞧不起你吗?」 徐云慕一边吃肉喝水,一边挥退房间里仆役,先填饱自己肚子,说起事情来乐不开支道:「人家说我是倒霉孩 子,败坏了徐家门风,只知道偷鸡摸狗,勾引良家妇女,除了吃喝玩乐就没别的正事,连我爹都骂我。」 「晤,还有这等事啊?」 宋寺丞吃的痛快,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抬头猫了一眼,就又低着脑袋大口啃肉。 徐云慕也好不到哪里去,早上没吃东西,一直饿到了现在,逮到吃的自不客气,手里拿着茶杯咕咚喝了一口道 :「人言可畏啊。」 宋寺丞想到得意事,满脸放光道:「此时就凸显出咱们大理寺的威风了,别看他们暗地里瞧不起,要是那天落 到咱手上,还是得求爷爷告奶奶的看咱们脸色。」 徐云慕突然停住吃菜动作,隔着桌子看对面宋寺丞模样,慢条斯理道:「要的就是那种掌握生死的滋味。」 宋寺丞也停住狼吞虎咽,神情瞬间一变,哈哈大笑道:「你,你,你原来不傻啊!」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当场大笑。 徐云慕近前端了一盘花生米,还有一壶白酒,慢慢尝着道:「咱们大理寺有什么忙的吗?」 宋寺丞摇摇脑袋,眯着眼笑道:「闲,非常的闲!」 徐云慕把酒当下,咳嗽一声道:「那都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被关进来?」 宋寺丞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一口就仰头全喝完,滋滋叫好道:「一般只要是皇上不喜欢的人,都会被关进来, 也有其他州郡送过来的重犯需要再审的,反正是整天闲得很,这天底下是太平无事,又哪来这么多重犯?」 徐云慕举起手合握道:「这都是圣上的功劳,才有现在这太平。」 宋寺丞也连忙端正坐好,跟着清清嗓子道:「老弟此言甚合我意!」 徐云慕缓缓放下手,再作势请教道:「要讨好圣意的话,有什么窍门吗?」 宋寺丞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道:「老弟别看大理寺是闲,其实里边的人个个都是老吏专才,就拿陈主事这个人 说吧,他就等于是一辈子都在里边混了,要说这窍门,其实很简单,只要皇上开心,咱们就都开心,没什么高深学 问,全靠自己揣摩。」 徐云慕点头道:「听寺丞这一句话,可是汇聚着几十年的跌打磨炼了。」 宋寺丞难得苦笑道:「可不是嘛,这是吃了多少苦,才琢磨出来的经验,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呢。」 徐云慕越看他越觉得是老奸巨猾,笑里藏刀,谁知道他以后会想出什么歪主意对付自己,丝毫不敢托大。 两人在这里用完了饭菜,喝多了酒,都是微有醉意。 又来到供人洗浴的地方,进去之后眼前豁然一亮,里边装饰的极为奢华,放眼望去尽是金碧辉煌,琉璃珠帘。 用水绿碧玉做成的凤台上,放有一颗颗通透发亮的夜明珠,一条条栩栩如生的巨大石龙里边,不停喷吐出温暖 泉水,冒出腾腾热气,弥漫起来像是仙境一样梦幻。 周围种植着四季汇聚的珍贵花草,还有美玉雕成的水床,床边放着可以喝的琼浆玉液,躺在上边真如天宫一般。 宋寺丞这个人体胖,一咕噜的躺在水床上像是一团肥嘟嘟的肉,在水里边噗通噗通乱翻。 徐云慕躺在床上真快要睡着,酒意做怪做的厉害,被热水泡的熏熏欲睡,舒舒服服的就在水床上睡着了。 他这一睡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连做的梦都是空白梦,什么场景或人全都没有,全是空白。 第二十七章 红粉销魂 人要做梦常分两种。 一种是有真实的梦,梦中有人有景有事,人有自己的思维,人可以在梦中控制自己的行为,有理性,或者没有 理性,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脱离现实。 而另一种梦是纯纯粹粹的睡着了,完全都没有虚幻梦境,全都是一片空白。 当徐云慕在水床里边睡得正准香,酒意褪去的醒过来时,眼前一切都显得不是太真实,对面墙上挂着血红玉石 雕刻而成的展翅风凰,风凰眼睛是用更加火红的宝石镶嵌,就像真的一样在盯着人看。 身边全都是光怪陆离的蒸腾水气,头顶一条巨龙吐出来的水不停流到身上,周围各种五颜六色的花卉争奇斗艳, 嫣红的花瓣在水里飘的都是,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诱惑声音。 那是女人的呻吟…… 徐云慕顺着声音走去,离后边泉水声越来越远,渐渐也听得清晰,在转过一处墙角,粉纱帷幔里边,一男一女 正在进行香艳激斗。 男的正是宋寺丞,看他整个人浑身肥肉乱颤,光溜溜的爬在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身上,状似极猛,杀的少女花 容失色,连连直叫。 徐云慕不想多看这个,也是此时衣物整齐,见后边有凳子,便坐上去久等。 他直等了小半天,听得乱七八糟,也不耐烦起来,却不想此时口渴的厉害,几乎要觉得冒烟了,难受的想起来 时,身边真是悄无声息的传来一阵别样香风,伴随着珠光玉佩声动,从身后走廊移来一名穿着华美裙饰,云鬓凤钗 的高贵女子,看其年纪三十多岁,非是少女那种的韵味,是已成熟的那种美。 她的身上很香,不知是身上衣裙的香气,还是本来就有的香,连穿着都比少女大胆许多,就像她两边露出的浑 圆双肩,便晃着令人迷离的诱惑,为之坐在徐云慕旁边时,让他直接就看到美人胸前波涛汹涌的两团雪白。 徐云慕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给人压迫感的女子,还看她丝毫不介意远处的男女之战,手里拿着一瓶清水,在他脸 上看了看,无论做什么没有任何的掩饰,举止勾魂的笑道:「喝水么?」 徐云慕坐在小凳子上,她坐在高凳子上,被她气势压的太过明显,实在是奇怪道:「敢问姑娘是?」 她摇头一笑,美眸深处闪过狡黠道:「你应该称呼我,夫人。」 徐云慕觉得被她压着气势有些不自在,直接就站起来,迎她目光看去,最难以躲掉的仍然是她薄衣里边的那两 团惊艳浑圆,只能微微偏过目光道:「夫人是谁?」 她勾魂一笑,风情万种道:「我就是这楼里的主人,明韵夫人。」 徐云慕顿时明白怪不得她气势压人,原来是这楼的主人。 明韵夫人是何来历他不知道,但能在皇城开了这家楼,自然绝非等闲。 徐云慕很明白这个道理道:「像夫人这样贵重身份,一般是不见客的吧?」 明韵夫人坦然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性道:「那些臭男人如何有见我资格?」 徐云慕抬头迎着她妩媚目光道:「那,我是如何有幸?」 明韵夫人伸手一拢裙摆,看着他的模样也多了些打量,笑意魅惑更浓道:「似徐公子这样一掷千金的主顾,我 不该见见吗?」 徐云慕摇头失笑道:「说来还是因为我爹,都很好奇徐家这个纨绔公子。」 两人不远处就是男女折腾的声响,明韵夫人听得清楚,目光含水勾魂道:「还要喝吗?」 徐云慕再不犹豫,直接就把她拿来的水瓶接了过来,仰头就是咕咚咕咚全部了大半,喝的是干净利落,没有丝 毫拖泥带水。 又依稀看到宋寺丞是鏖战已久,快要到了尾声,回过头来看她道:「我听说夫人这里有个绝色佳人,叫做什么 澹台,什么雪的,能引见引见嘛?」 明韵夫人接过水瓶拿在手里,修长玉手撩着自己肩边秀发,红唇显得湿润道:「你真的想见她?」 徐云慕点头道:「别人说她是最火的皇城女神,不管是哪个男人,都是想见她的吧?」 明韵夫人噗嗤一笑道:「那却要违了一番好意,说来今天也正是不巧,许多公子俊少在城外举办诗会,而她正 好是喜欢诗词书画的性子,便受邀过去赴会,想必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徐云慕也不急,释然失笑道:「只怪来的不是时候吧。」 明韵夫人美丽起身,拿着水瓶来到他面前,妩媚诱惑的坐在他怀里,极其熟练的勾住男人脖颈,满脸魅惑道: 「这往常想见她的人能从东华门排到十里长街去,可雪儿心高气傲,任是谁也不见,却唯独对徐老太傅是敬仰已久, 若是今日听说公子来到,又岂会去赴什么诗会?」 他面对美人坐怀,当仁不让的就伸手搂住她腰肢,当顺势抱紧的时候,不同于少女的青涩,明韵夫人诱惑身段 的成熟韵味更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望,非比少女的娇小玲珑,她是让人攀登的高挑。 远处男女声响停止,累瘫的宋寺丞再不能折腾,也给这里平添许多暧昧气息。 徐云慕怀搂美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两人面对面的目光相视,望着欲人垂涎的模样,很快就起了本能反 应,两眼邪魅的迎着她美眸,一本正经道:「夫人真是高看我了,我可不是柳下惠。」 明韵夫人同样听到远处男女停止折腾,美人脸上笑意也浓道:「就算是柳下惠来了,我往他怀里一坐,也叫他 知道知道,什么才是销魂……」 徐云慕真真切切闻到她迷人香气,稍微低头,便可以看到让任何男子都无法拒绝的的美景,何况此女穿着惊艳, 不说花容月貌的容颜,亦是直接露在空气里的两边雪肩,其浑圆丝滑处也让他止不住的伸手摸了上去细细爱抚,用 充满低沉的语音道:「再这样下去,我怕忍不住犯错。」 明韵夫人眼里已有春意,在他怀里一挺饱满双峰,勾魂摄魄的笑道:「你来啊!」 徐云慕更不客气,直接另一只手伸进她剪裁极高的裙衣里,触手香滑摸着她腿,圆润细腻里又修长有力,自然 停住道:「夫人是练武的女子?」 明韵夫人噗嗤笑道:「这跟练武有什么关系?」 徐云慕看见宋寺丞穿好衣服,浑身舒坦的往自己这边走来,当下捉住她手细细把玩道:「夫人的手,摸起来是 喜欢玩剑的人。」 明韵夫人从他怀里起身,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衣裙秀发,满眸娇媚的笑嗔道:「你们男人真奇怪,只喜欢让女人 娇娇弱弱的样子,好供你们怜爱,可我偏不爱这样。」 徐云慕跟着起来道:「不管怎样,只能有缘再见了。」 明韵夫人拿着水瓶一如来时,悄无声息的走往长长走廊,回身一笑道:「送上门的你不要,但愿以后别后悔噢!」 第二十八章 大道无颜色 宋寺丞舒服完了,连走路都是神清气爽的样子,挥手拍着肚子一脸满足,意有深意道:「我看老弟可真是个正 人君子,那娘们都坐进怀里了,还能把她放走?」 徐云慕可不是三岁小儿,比谁都清楚眼前满脸笑呵呵的宋寺丞是何等人,也不点破道:「她可不是一般人。」 宋寺丞大咧咧的盯着走廊里女子婀娜背影,就差流口水道:「天香楼里美女多是多,就属这娘们最勾魂,看着 看着就受不了,老弟放过这大好机会,以后真就难了。」 徐云慕回头笑道:「小弟可没那个福气。」 宋寺丞真是意犹未尽道:「要是换做我这混人,二话不说,先把这娘们往死里干,管他天塌地陷,先爽了再说!」 徐云慕看着他道:「我看寺丞才是最谨慎小心的人吧?」 宋寺丞眼里光芒一闪,嘿嘿笑道:「美色当前,哪来谨慎不谨慎。」 徐云慕身上依旧有她香气,想起来之前睡了一觉,现在天都黑的厉害,也该回去道:「家里老头子管的厉害, 我看今晚寺丞是不想回去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宋寺丞还真被他说对,根本就不想回去,乐呵呵的搓着手道:「那我就不送老弟了。」 徐云慕点头应了一声,出去时候看月亮挂在半空,繁华一条街人来人往,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梦境感。 …… 正在骑乘快马往家里赶的徐云慕驰骋在长长的柳荫巷,当头明月来照,两边杨柳依依,如诗如画,他在马上闻 听疾风呼啸,眼前景致飞快往后倒去,古典似画的亭台楼阁就在左右两边,还不停的想。 他人回到家里,面对的是夏芷月的才女温淑,徐太傅的博学傲娇,还有青牛居士的深不可测…… 而到了外边,他要面对的是传说中心机深沉的太子,老奸巨猾的宋寺丞,油头滑脑的陈主事。 家里,家外,一字之差,便是要谬以千里。 从貌美温柔的生母被人嫉恨害死以后,泰山压顶的兄长无疑给他压力最大,在那个时候,徐家对他来说就是幽 冥地狱,里边的人犹如洪水猛兽,随时都想撕裂了他。 但天道好轮回,又曾饶过谁? 即使性情泼辣的大夫人,看她从小是个千金小姐,还有娘家人为她撑腰,动辄便是打骂丫鬟为乐,在嫁给徐家 以后,刚开始还曾恩爱过好一段日子,自从害死二夫人后,任她胆大泼辣,也时常噩梦惊醒,动不动大半夜喊着有 鬼,没过多久也是病入膏肓,一命呜呼了。 然后是强势无比的兄长娘家,他们也曾知道什么原因,从来没哭过的哥哥徐文乾,就算亲娘病榻前,又何尝掉 过一滴泪?但云慕是聪明人,他看得出来兄长徐文乾年纪虽小,城府却深,表面依旧无所事事,心里的恨比谁都深。 就连人家武威将军邢荣,从来都不是哭哭啼啼的人,就跟他表面冷血的侄儿一样,俩个真不愧是一家人! 那将军邢荣到了徐家看到亲姐姐香消玉殒的模样,当场半滴眼泪都不会掉,只把血恨往肚里吞,直接就把唯一 侄儿接走,当众扬言道:「我姐已死,两家恩情已断,不复再可往来!」 这一下子对徐家可算是翻了天,想起当初两家结亲时,真可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着实是羡煞旁人。 毕竟一个是为开国三杰的当朝太傅,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书香世家与武将世家的结合也曾被人称为天作 之合,谁料想会是这般结局。 一下子丧失两位夫人的徐太傅,赔了夫人又折兵,只留下徐云慕这个外人眼里的傻孩子,好歹是把他抚养长大, 也算对得起早去的亡妻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徐云慕才算真正把徐家当做一个安全的地方。 有的人天生少年老成,徐文乾就是此中翘楚。 熟悉归路的骏马飞快狂奔,回到家里之后,他听到偏僻住处有琴声,隔壁楼上灯火未灭,正是仙女姐姐在弹琴。 柳蝶儿那丫头有时候是文静,有时候是活泼,现在肯定是先睡了,倒是青牛居士这个世外人,最爱晚睡早起, 还有和仙女姐姐一样,都爱玩琴的兴趣。 徐云慕想着想着,就有了也想学琴的兴趣,整天跟着仙女姐姐读书写字,等哪天将来也学会了弹琴,说不得还 能给她一个惊喜。 出人意外的是,徐云慕刚想去找青牛居士,扭头一看就瞧见几天没见的老爹徐太傅站在他身后走廊,举头看着 明月,见他发现自己,依旧是那副才高气傲的样子道:「最近可还顺心如意?」 徐云慕扶着栏杆往他走去几步,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道:「我就是不明白,爹是在指那方面?」 徐太傅摇头笑道:「都有吧。」 徐云慕应声回答,看样子很是满意道:「自从爹神通广大的找来仙女姐姐后,您这混账儿子在家里可是逞心如 意的很,不止会写好字,还会背好多首古诗,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背出几首古诗给您瞧瞧。」 徐太傅哈哈直笑道:「得了得了,你少在这肉麻你老子了!」 云慕嘿嘿笑道:「不知道最近爹过得如意否?」 徐太傅收回看月亮的目光,缓缓沉吟道:「只要你不来气我,老头子的生活就过得去。」 徐云慕几乎是改头换面道:「如果不是爹找来仙女姐姐,咱们家以后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徐太傅很清楚他话语意思,两手扶着栏杆少有感叹道:「我这当爹的也老了,总不想对不起你那可怜的娘,她 嫁给我真是天大错误,要不然何至于早早就去。」 徐云慕叹息道:「这么多年,爹还是头回说起往事,是我娘命不好,也不能全怨你。」 徐太傅难得正经道:「你是不是勾引蝶儿了?」 徐云慕猛的差点跳起来道:「她跟你说啦?」 徐太傅转过身背对他,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来道:「是我看蝶儿那丫头这两天活蹦乱跳的,整天笑呵呵,肯定 是被你这倒霉孩子给勾引了。」 满脸通红的徐云慕少有的不好意思,磨磨蹭蹭的走过来道:「两情相悦,怎么是勾引?」 徐太傅仰头看着头顶明月,父子两个其乐融融,他也愿意放下平时架子,用很随和的语气笑说道:「男人爱美 女,这是不争的事实,蝶儿那丫头聪明漂亮,确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我这当爹的很愿意有这样的儿媳妇,可你忘 了最重要的一点。」 心里觉得不妙的徐云慕最了解自己爹,只看他神色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神情忐忑道:「爹要是有话也可以直 说吧,我都仔细听着。」 天空皓月照着他满头白发,还有看去世外高人的那张老脸,亦是经历沧桑的浅笑道:「知子莫若父,你喜欢蝶 丫头是很合适的,但目前来看,你的喜欢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徐云慕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他意思道:「爹的意思是,我现在自身难保的情况,如果娶了蝶姐姐,就是在害她?」 老太傅不说话,只是吟吟含笑看着他,无声胜有声。 徐云慕心乱如麻,浑身冰凉道:「所以您才跟我说以前的事,也是在提醒我娘的悲剧,不能在蝶姐姐身上重演?」 话到此处,老太傅真是百味杂陈,又不得不问道:「你道你兄是什么样的人?」 徐云慕皱眉道:「他是个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人,从来都觉得满天下的人都不如他,连亲娘死了都不掉半滴 眼泪。」 徐太傅从容淡定道:「你既然明白,我这当爹的也不会太多话要说,蝶儿是天真烂漫的人,她不懂人心险恶就 是了,但你什么都知道,就不该保护她吗?」 徐云慕大觉沮丧的坐在他旁边道:「其实我都知道,所以始终不敢去占有蝶儿姐,今晚被爹亲口说出来,也算 是解开一个心结吧。」 老太傅听到这里,才脸上露出欣慰神情道:「莫看这世上虽大,可放眼望去之后,你也只要两个亲人了,一个 是行将就木的老父亲,一个是陪你长大的蝶儿姐姐了,咱们生而为人,并不是从来都无忧无虑,两个肩膀扛着的重 担并非完全看不见,其实是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担当,你这孩子懂吗?」 徐云慕隐约胸口堵着口气,喉咙一哽道:「我知道爹的意思,我不止要保命,同样也会照顾好蝶儿姐的。」 徐太傅点点头道:「说起来,这还是咱们父子第一次交心而谈,你看爹现在是满头白发,就算别人恨我,我又 能活多长时间?但你不一样,你现在青春年少,正是该大有作为时候,又如何能再走你娘那前尘?」 徐云慕知道他担心,也不掩饰道:「我那哥哥报仇就让他来吧,反正事情不会再坏了。」 老太傅看他样子,突然间想起往事点滴,真是泪眼模糊,人也沧桑道:「你们两个同门相争,已经是不可化解 了,我这当爹的只想问心无愧,该帮你的全帮你,将来到了黄泉地府,总算给你娘也有个交代。」 徐云慕蹲下来握住他手,抬头看着他憔悴模样道:「都是儿子以前不孝顺,让您伤心了。」 徐太傅伸手擦掉泪水,认真教诲道:「为父白天看见蝶儿丫头,活泼可爱的在那浇花打水,可只要想起来未来 凶险,睹物思人里,真不想你们两个有什么天大磨难,天底下,哪有不爱子女的父亲?今晚跟你说这些,是教你知 道,往后可要多多争气,还需好好依附太子身边,只盼将来有个后路可走。」 徐云慕瞬间想起一人,目光放亮道:「那,那咱们家的那个青牛居士,他到底是什么神仙?」 徐太傅长叹道:「你总之记住,他是在危险关头,可以让你转危为安的神人就是了。」 青牛居士对云慕来说,还真是不同于别人,像好友,又像是师徒,现在从父亲口中确定他的神通广大,徐云慕 毫不怀疑道:「现在是时机紧迫,有些事情想跟爹讨论讨论,可青牛居士已然赞许,我就心想,那便不用请教爹了。」 徐太傅真是老了道:「有这神人帮你,就不需要请教你这老头子的爹了,关于太子的话,太子多多少少念着些 许旧情,但他绝对是不输于你兄的人,圣上的精髓,可全叫太子学了个通透,如今是你兄和太子形同水火,好好珍 惜吧!」 他说完这些话,起身摇头晃脑的往走廊里边走去,看背影确实是没有以前那样矫健,这么多年的日子里,他老 太傅一个人养着儿子拉扯大,真是不容易。 第二十九章 拥吻 在次日清晨,最近非常勤快的徐云慕接连几天都是很早起床,天刚蒙蒙亮,空气里透着冰凉清新,他用凉水洗 脸后,整个人也很有精神,渐渐开始喜欢每天早起的那种别样感觉。 徐家是书香门第,又是深府宅院,整座宅院里边处处都是风景如画,假山绿水,各种珍奇百怪的石头,随便摘 来一处,都是鸟语花香,让人看在眼里也非常赏心悦目。 往后院养马场去的路上,两边花圃里种植的花卉争奇斗艳,开的正好,散发着浓浓的香,在百花点缀外,有些 时候没见的柳蝶儿,拿着小剪子正在修理花丛枝叶,穿着的水绿裙子,更增添了许多娇俏 女孩子家的爱打扮,柳蝶儿又是个美女,不止身段是好,有时时能像个姐姐一样文静聪明,有时又能有小女孩 的可爱烂漫,谁见了都喜欢。 好在徐云慕这次没从后边作怪,上次柳蝶儿在花园里浇花,被徐云慕从后边一把将她抱起来,当时瞬间确被吓 了一跳,可回味起来,想起被他紧紧抱着时,更有一些难言的甜意。 柳蝶儿剪着剪着,隐约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回头一顾,是徐云慕从后边走了过来,还主动给她打招呼道:「蝶 儿姐也起这么早?」 剪花的柳蝶儿心情不错,俏脸一笑道:「姑娘就爱起这么早!」 徐云慕看她打扮的漂亮,忍不住走过来仔细的瞧她样子,才看到她头顶秀发间新别了一支碧玉簪子,佩戴在云 鬓上漂亮极了,衬托着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忍不住笑道:「蝶儿姐今天戴着的簪子是从哪买的?」 柳蝶儿背负玉手,不经意间展露着身姿曼妙,一双美眸眼波流转,更含着笑意道:「你就说漂亮吗?」 徐云慕头一次发现,原来这蝶儿姐姐用这样眼神看起人来,当真是让人有些飘然销魂道:「看起来漂亮极了, 而且价钱很贵吧?」 柳蝶儿开心一笑,红唇勾着娇俏道:「你觉得好看就好啦,还管它贵不贵。」 徐云慕脸上浮现出以前的那种自恋,又仔细看看,得意笑道:「不会是专门买来给我看的吧?」 柳蝶儿闻言脸上一红,含羞带怯的嗔他一眼道:「谁跟你,戴的啊……」 听她话语是否认,但美目里那种藏不住的娇羞甜意,却是无法掩饰的的。 徐云慕虽然想起昨夜事,即使心里真的不敢去占有她,也不会故意表现的反常,何况昨晚用意,家里老爹除了 除提醒他之外,更多是想让他懂得现在处境,即使要享乐,也该自己强大,不然只会害了姑娘,让当年二夫人的悲 剧重演。 知道掌握分寸的徐云慕,真是想一如既往的去调戏她,眼睛里流着坏笑道:「我就知道蝶儿姐姐最心疼我了, 有什么漂亮的东西都想着先给我看!」 柳蝶儿听得又羞又急,背负着娇俏可爱的转过身不敢看他,咬着红唇嗔道:「谁,谁才愿意给你看,你这个自 恋狂!」 徐云慕知道她这个时候一定是俏脸发红,不敢让他看到害羞模样,所以才故意躲着转过身,且想起来眼前女孩 比他大上几岁,以前是聪明文静的蝶儿姐姐,现在跟他打情骂俏,真的是大觉销魂。 此时背对着他的柳蝶儿尚不知道如何,但见她美女水绿背影,一袭裙衣随风轻飘里,不止勾勒出少女身材的婀 娜曼妙,从她身上还流溢着比花还要好闻的香气…… 机不可失的徐云慕自然不会放弃机会,想也不想的就上去把那背对自己的柳蝶儿抱进怀里,只心想着此时不抱, 还算是男人吗? 被他话语挑逗的柳蝶儿本来就是有些不知所措,满脸通红,现在被后边坏人一上来就紧紧抱住,真是急切大羞, 连忙在他怀里挣扎道:「呜呜,你这个专吃窝边草的大坏蛋,我踢死你!」 紧紧搂住她腰的徐云慕感觉她柳蝶儿挣扎,也不见急的更加抱紧她,把脸埋进女孩粉颈里边,闭眼闻着她肌肤 香气,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道:「就这样让我抱着蝶儿姐就好。」 柳蝶儿听到他这充满磁性的花,感受着他胸怀致命的男人温度,一时满脸通红里,婀娜身材也渐渐地软在他怀 里,大眼睛里娇羞更浓,看去是惹人怜爱至极,也真的是不再挣扎了,只是诱人抹胸里,轻露在外的雪滑酥胸来回 起伏,可见呼吸之快。 徐云慕紧紧抱着她温香软玉的少女身子,心猿意马的把脸埋在她脖颈里边,轻声笑语的调戏她道:「这还是我 第一次能这样闻蝶儿姐的香气,闻起来真香,像花一样。」 一直聪慧可爱的柳蝶儿那曾听过这等有些火热的话?还是从这心里的像她弟弟嘴里说出来,两人即使打情骂俏, 也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瞬间听着就愈是发软道:「你,你要死啦!」 徐云慕好笑道:「为什么要死?」 柳蝶儿被他紧紧抱着,又觉这坏蛋在身后一个劲往她身上贴,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他那根更坏的东西毫无掩 饰的顶在她臀瓣上,真是隔着绿裙都觉滚烫,大为羞急道:「你不要脸,不要脸!」 现在正好是天刚清晨,这地方一般没人来,徐云慕好整以暇的闻着她香气,只看她耳垂泛红,便想上去咬一口 道:「说的这么好听,那天晚上你偷看我洗澡的时候怎么不说?」 柳蝶儿且羞且急的娇哼道:「是你故意让姑娘看的!」 徐云慕实在忍不住的对着她耳垂便咬了上去,这一下子,可算要了柳蝶儿的命,靠在他怀里站都站不稳了,浑 身发软的说不出话来,他舌头舔了几舔,好笑不已道:「看了就看了吧,反正我也不吃亏,以前蝶儿姐在温泉里洗 澡时,我也偷看过你……」 柳蝶儿芳心如麻,满脸通红的在心底直呼死了死了,这纨绔越来越不要脸了,只想起来已经被他看光,连骂他 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又真的是觉得一丝欣喜。 徐云慕更想和她温存,也真忘了有人没人,直接就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急忙来到花圃上坐下来,只顾享用怀 中温香怜玉。 此时此刻近距离对着她如花模样,两手搂的越来越紧,居高临下的瞧见她穿的一件白色花边的丝质胸衣时,瞬 间两眼发亮,把目光投在她雪滑凝脂的酥胸,当场言之凿凿道:「这件白丝胸衣肯定也是为我穿的!」 柳蝶儿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真不敢看这坏蛋侵略目光,满脸更红,不忘嗔他道:「哼,你少自恋……」 徐云慕好笑道:「蝶儿姐这都穿了也不承认,整个徐家,除了我还能有谁看?」 柳蝶儿支支吾吾的伸出玉手捂住自己胸口,不让这坏蛋乱瞧道:「本姑娘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偏不给你看。」 徐云慕拿开她玉手,两人一番欲拒还迎,才让他如愿得手,眼神直勾勾的欣赏着她胸衣里的雪滑细腻,直欲吞 咽口水道:「蝶儿姐这里,怎么会这么小?」 柳蝶儿急忙道:「你,你睁眼说瞎话,这哪里小啦?」 徐云慕噗嗤一笑,作势点评道:「当然不小,而且这两只大白兔看起来是又白又滑,形状是浑圆且大,摸起来 是香酥温软,那天晚上揉起来可美销魂的很……」 柳蝶儿这才神情稍缓,方明白中了他的套,芳心恼怒间,两瓣美臀还坐着他坏东西,气的她娇哼一声,便故意 用力坐他,使劲儿搓弄! 可反把弄得徐云慕满脸舒服,噗嗤直笑道:「虽说咱们关系好,蝶儿姐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柳蝶儿气呼呼,只瞪着美眸道:「你再敢欺负我,回头真找太傅打死你!」 徐云慕两手搂紧她腰越抱越紧,觉得好笑道:「真要打死我,以后谁还陪你玩?」 柳蝶儿冷不丁透过花丛瞧见远处有人路过,顿时急道:「啊,有人从走廊过去。」 徐云慕探头一看,见那人走远了,才觉得刺激,把脸埋进她秀发里闻着香气,吃吃好笑道:「有人来你就说, 被看见也没什么,倒是那天晚上,真让人值得回味。」 柳蝶儿没他脸皮厚,真是毫无招架之力,怕被人看见道:「呜,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徐云慕得意无比,还反以为荣的去一边亲她耳垂,一边话语邪魅道:「你看我都改邪归正了,好长时间没出去 玩了,蝶儿姐再帮帮我好不好?」 柳蝶儿浑身发软,张着小嘴声音轻的像让人听不见,俏脸羞的娇艳欲滴道:「那,怎么帮你……」 徐云慕得寸进尺,看着她模样好笑道:「你明知故问……」 柳蝶儿更诱人,低垂着美眸道:「那,那还用手行不行?」 她说完这句话后,芳心一烫,真是连自己都觉得羞耻。 徐云慕也是兴奋起来,整个人不知尺度的凑过来,咬住她耳朵说了些什么,把柳蝶儿听得几乎要跳起来,不知 从哪来的力气,奋力锤他肩膀,一双大睛眼泛着泪花道:「呜呜,你欺负我,你不要脸,不要脸!」 徐云慕急忙抱紧她道:「这,你不喜欢就算了啊!」 柳蝶儿急的哭出来道:「我回头告诉太傅把你刚才说的跟他说,看他打不打死你!」 徐云慕顿时傻眼道:「啊,蝶儿姐不愿意就算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嘛,人家外边人做那些都没什么的,又不会 坏了身子……」 柳蝶儿擦着自己泪水,哭的梨花带雨,咬着红唇抽泣道:「你就是要我身子也给你,为什么说那些欺辱我,她 们外边人喜欢那个我管不着,可当我也是那种人吗?」 徐云慕这时候知道害怕了,连忙卖力安慰她,在她脸上亲来亲去道:「我是喜欢蝶儿姐,刚才是糊涂一热,才 给说出来,其实那些真没什么,蝶儿姐问问别人就知道啦!」 柳蝶儿哭的伤心道:「你要真敢那样欺负我,我非把你咬了,让你欺负我!」 徐云慕把她又抱又揉,好一阵才把她安慰过来,搂在怀里又是温存,又是轻吻,好半天后才讨的女孩欢心,气 氛暧昧说着坏话道:「你要真把我咬了,蝶儿姐可不就是要守寡嘛?」 柳蝶儿听来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玉手擦着泪眼去锤他道:「我才不给你守寡!」 徐云慕愈发情迷的渐渐不老实,眼见现在四处无人,情不自禁的低头去含住她红唇,开始含弄起来。 柳蝶儿在他怀里唔晤咽咽里,就是紧闭红唇不让他舌头伸进来! 可她这天真烂漫的女孩又如何是这纨绔对手? 只被徐云慕伸手钻进胸衣里边的瞬间,便身不由己的张开红唇娇吟一声,紧顶在外边的男人舌头迫不及待跟着 伸了进来,上去就是冲她香舌俘获而来。 尚有余嗔的柳蝶儿如何肯让他如愿,顿时把美眸微闭,急忙躲着他舌头侵略,湿滑香舌在嘴里东躲西藏,一时 惊慌失措。 而后边徐云慕跟着紧追快赶,丝毫都不愿意放弃,还伸手在她胸衣里边握住一团酥胸揉的波涛汹涌,被迫无路 可走的柳蝶儿,终究是满脸娇羞的被他俘获住香舌,立时便饥渴贪婪的仔细享用起来。 男子尚侵略,一下得逞的徐云慕更不懂得收敛,对她香舌又舔又勾,柳蝶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人舌头缠 在一起密不可分,还不停吞取着她嘴里津液,好吃进自己嘴里,喉咙不停起伏的全都吞了下去。 她娇羞之外,也发现了纨绔喜欢这一点,也就任由自己把口中津液喂进他嘴里,红唇里也不时溢出诱人至极娇 喘声。 徐云慕自然不会拒绝这等美事,含住她香舌勾进自己嘴里,便来回吸吮的滋滋有声,把什么事情都给忘了。 第三十章 人生能有几等诱惑? 在大清早就不知道节制的年轻男女,只顾你情我热,连此时光天化日也给忘了,又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彼此拥吻的景致看去,有唯美,也有激情,好在这缠绵也被声咳嗽打断。 被惊到的柳蝶儿晤一声,赶紧从他嘴里缩回舌头,满脸通红的瞧见阳光温煦里边,是那天漂泊雨夜里问路的老 头儿,立在走廊里偏脸叫道:「是谁大早上的在这胡闹啊?」 徐云慕明知他是眼盲看不见的人,可就觉得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好在刚刚和柳蝶儿胡闹一番,心里正是心花 怒放道:「也,也算不上胡闹吧……」 柳蝶儿两手叉腰,娇俏可爱的探头对青牛居士瞧来瞧去,见他紧闭眼睛的样子,顿时喜道:「晤,他看不见, 看不见!」 青牛居士偏着老脸倾听旁边话语,摇头笑道:「老夫是看不见,可却是全都听见了。」 柳蝶儿满满不信,心想离他这么远,这老头儿一定说谎道:「我们两个在这里说话,你离的那么远,能听见就 怪啦。」 青牛居士轻笑道:「老夫眼盲,便听得自然清,何况你们两个啾啾亲嘴,那还是说话吗?」 柳蝶儿闻言大羞,又急又恼道:「你,你为老不尊,偷听别人。」 青牛居士听完这句话后,明媚阳光把他偏着的半边老脸给照的发亮,满头白发飘飘,很是仙风道骨道:「若想 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道老头子大早上的,就想偷听你这小女娃?」 徐云慕凑近前来扶住他一只手臂,回头看了看柳蝶儿,脸上带着笑意道:「不妨让我陪居士到处走走。」 青牛居士拄着拐棍在前边探路,沿着走廊往后边花园渡步过去,柳蝶儿怕羞没跟过来,唯独徐云慕觉得有些愧 疚道:「常言道,转身一过便是荒弃身,这段日子每天也是苦读书籍,与人揣摩心机,倒是今日男女私情,叫前辈 笑话了。」 身边老人年纪虽大,倒也不是很死板的人,听他一番话说完,当真丝毫不觉得怪,还开怀笑道:「这年轻人嘛, 男男女女的都正常,老夫也是过来人,谁也不说谁。」 徐云慕连连摇头,自我笑道:「想来人是难以约束自己的吧。」 眼前一片片亭台楼阁里,升起来的太阳绽放千万道明亮光芒,放眼望去全都是鸟语花香,青牛居士并不介意, 唇角带着笑道:「那女孩,你可喜欢吗?」 徐云慕想也不想道:「我是真的喜欢她。」 青牛居士微微迟顿了一下,即使他眼睛已盲,也可以感觉到阳光的刺眼道:「年轻人,老夫这样跟你说吧,这 凡事只要喜欢就好,无所谓遮遮藏藏的,喜欢就上,那样方是大丈夫。」 徐云慕一向知道眼前老人深不可测外,他最大的不同就是,对人间什么正义道理全都当成不值一提的糟粕,也 想跟着他学道:「如果我能心无羁绊,一定能龙跃九天。」 青牛居士看他还是老调重弹,满脸不屑的冷笑道:「也许要不了多久,现实就能让你懂得,你这倒霉孩子自以 为坚持的良知,到最后全是不值一提的狗屁,多学学人家宋寺丞,都刀架脖子了,还谈什么良知羁绊?」 徐云慕咳嗽道:「前辈的教诲,我全都记在心里了,今后一定多学学那宋寺丞。」 青牛居士这才露出欣慰道:「这就对了,像宋寺丞那样不要脸的人,你就得比他还不要脸,以毒攻毒就对了, 懂?」 徐云慕急忙道:「我懂,我懂。」 青牛居士立在走廊栏杆,已经双目已盲的眼睛面对柳荫巷外龙虎青山,那里风景正美,是诗是画的微笑道:「 你可知道人世间最大的诱惑有几重?」 徐云慕站他旁边直接回答道:「既然说起这个,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咱们都是男人,老前辈也不要笑我肤浅, 这世间以人为尊,最大的诱惑应当有三重,第一重是男人都喜欢的美色,就像我这样年轻气盛的,第二重是金钱, 这就是陈主事了,第三重当属男人最为追求的,权力!」 青牛居士字字认真听完,十分觉得满意道:「这美色与金钱虽好,却也是最不值一提的,最后一样才是值得人 绞尽脑汁去追求。」 徐云慕应承道:「本来今天早上我起床这么急,就是想去大理寺见见陈主事,再拉拢拉拢其他人,可遇到蝶儿 姐在院子里剪花,就忍不住想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调戏调戏,谁知道就没个轻重尺度,就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了。」 青牛居士摇头晃脑,又笑又叹道:「你这倒霉孩子连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舒服吗?」 徐云慕脸上稍微发热,只有一丁点儿觉得不好意思道:「呃,这个怎么说呢,我看老前辈您也是过来人啦,这 男女之间,搂在一起亲嘴时候,能不舒服嘛……」 青牛居士也开始不正经的取笑道:「老夫就算是过来人,可也没你们两个这么会玩儿,想当年老夫和女子私会, 顶多就是正儿八经的在那亲嘴,哪像你这浑小子,你亲嘴就亲嘴好了,还把人家女孩舌头含进嘴里啾啾乱亲,这还 真是一代人强过一代人,现在年轻人更会玩啊!」 徐云慕在尴尬的时候总喜欢用咳嗽来掩饰自己,实在没想到这外表仙风道骨的世外人,面对面的和人说起荤话 来也是不承让年轻人,还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话。 他想到这里也开始原形毕露,和博学多闻的老青牛居士,在此人迹罕至的地方,彼此交流此道心得道:「那前 辈以前是怎么样的?」 青牛居士脸上神秘更甚,又有些目中无人的高傲道:「你想问哪方面?」 徐云慕悄吞口水道:「这个嘛,您看咱们都是男人,男人嘛,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值得交流欣赏,我就想知道知 道,老前辈年轻的时候,是怎么亲嘴的?」 青牛居士伸手握住栏杆,满头白发随风飘飘,一身布衣长衫透着仙风道骨,真就开始畅谈当年英雄事道:「想 当年,老夫年轻时候咱也不是吹别的,就咱这堂堂正正的一表人才,十里八乡就没有哪家姑娘不知道的,就因为这 好相貌,也算是遍览群芳了,你可懂得我那时心情?」 徐云慕立时心领神会,大加赞美道:「我一看前辈就不是一般人,现在老了都这样仙风道骨的,年轻时候还能 有差?」 青牛居士对此回答颇为满意,又觉得好笑道:「我们那时候,把女的搂进怀里摸摸手,都是天大刺激了,就连 亲嘴也中规中矩,亲嘴就亲嘴,从来不摸胸,怎像你这混小子会玩儿?」 徐云慕咳嗽道:「那,那要是到了床上怎么办?」 青牛居士好笑道:「那可真就是一辈子只懂两个姿势。」 徐云慕对他无比同情,瞬间觉得自己了不起道:「这也太少啦,您别看我这么小的年纪,好歹也会玩十几种姿 势,前辈那时候真是太可怜了。」 青牛居士觉得岁月如梭,也有感慨道:「要不我说你们年轻人会玩,什么隔岸取火,什么老汉推车,什么猴子 上树,什么倒滴蜡烛,连那什么坐莲都想出来了,我老汉是真不懂的什么意思。」 徐云慕更同情他,悄悄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小声道:「要不我改天,带老前辈也去外边快活快活,多学几个姿 势?」 青牛居士听得哈哈大笑道:「少胡说八道了,你看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像你这样能折腾。」 徐云慕想起南宫梦霓,突然就很不是滋味道:「我只要想起来南宫小姐那么美的样子,却被宋寺丞那猪一样的 人给糟蹋了,真是浑身都难受,气不过!」 青牛居士笑道:「说的这么嫉妒,你也可以去上她啊。」 徐云慕更加觉得闷气道:「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美如仙女的人,却要被那种市井屠夫样的混人给糟蹋。」 青牛居士毫不介意道:「长的这么美,本来就是一种罪过吧。」 徐云慕急忙摇头道:「不不不,我看还是人心贪婪所至,别说宋寺丞了,就是连我看到梦霓小姐,都是很馋她 的身子。」 青牛居士吟吟笑道:「你东拉西扯这么久,可算是说出心里话了。」 徐云慕咳嗽道:「也不全是这样吧,我今天去大理寺真的有正事办,需要先和陈主事见一见面,这是第一步要 走,第二步,我需要一个能听我话的打手,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 青牛居士十分了然道:「你要让别人听你的话,还要为你出生入死,就需先懂得施舍,你要让他们记住,你和 宋寺丞不一样。」 徐云慕早已了解一切,对此更是手到擒来道:「老前辈说的这些只管芳心,我心里真跟明镜一样,现在大理寺 里边,是宋寺丞一家独大,他只顾自己吃肉,还不许手下人喝汤,所以才弄得怨气沸腾,个个恨不能活剥了他,现 在我只需要利用这些怨气,再给他们一些难以拒绝的恩惠,自然会有人跟着我走。」 青牛居士笑道:「你这采用的是釜底抽薪之计。」 徐云慕道:「是可以这样说,我正是要釜底抽薪,把大理寺的上上下下,全都弄成我的人,现在也谈不上什么 君子坦荡荡的话了!」 青牛居士拍手道:「好,你爹已经路都给你铺好,那你就好好走,你说的要找个打手为你卖命,老夫就甚是赞 同,若没有一个得心应手的混人,还真没人会怕你。」 徐云慕现学现用道:「这就是仙女姐姐教给我的,借势,顺势之法,懂得利用别人的力气,为我一人所用。」 青牛居士正觉此时天气明媚,鸟语花香,更不迟疑的笑道:「既然如此,那还在这里做什么,快些去做你要做 的事情,让老夫瞧瞧你的本事。」 徐云慕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养马场方向走去,他今天就要做人生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拉拢别 人,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第三十一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 到了养马场后,本来他是答应好要教柳蝶儿骑马玩的,但好像最近也真抽不出时间来,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是 雷厉风行的,骑乘快马去往大理寺的路上,一想起油头滑脑的陈主事,也忍不住好笑。 人活在世上,无非是为了自己最大的利益,所以才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争斗,因为宋寺丞独断专行,只许 自己收敛钱财,贪图美色,真是一点都不肯分享底下人,结果弄得大理寺里边乌烟瘴气,一个个大男人活像深闺怨 妇一样,整天交头接耳大骂宋寺丞。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新少卿,一番表态之后,无形当中还是要靠陈主事牵线引路,所以徐云慕才是谁都可以不 见,唯独要见一见陈主事。 要说起陈主事的表面,或者说里面,他都是很风骚的一个人,到了中年的年纪,人是油头滑脑,老奸巨猾,活 生生的人精,跟这种人打交道是越打越喜欢,既是人才,说话也好听。 就比如很是追求快意的徐云慕,骑乘的骏马风驰电掣的在大道奔驰,一般不爱来衙门的宋寺丞今天没在,只有 听人说陈主事在里边忙活,瞧见穿着布衣的徐云慕,当先满脸堆欢的吆喝道:「哎呦,少卿来啦?」 徐云慕看他独自一个在房间里边鬼鬼祟祟,搓着小手兴奋难忍的样儿,可不知得了什么便宜道:「这看样子是 有好事?」 陈主事贼眉鼠眼的嘿嘿一笑道:「还真让少卿说中啦,昨个晚上咱们这里押进来一条大鱼,他家夫人头天早上 就送来好东西,值钱的银子就不说,哎呦,那娘们的身段可好的很,我都给少卿盘算着呢。」 徐云慕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人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可真觉得好奇道:「是个什么官?」 陈主事晃头晃脑,伸着手兴奋无比的摸着自己小胡子,一时挑眉勾眼道:「他那可是个掌管户部的官,实打实 的肥差,咱们这回可以好好捞一把,还有他那夫人,下官今天见过一次,可着实成熟水灵的很,就只等少卿把握时 机,弄到床上好好享用啦!」 徐云慕听得心里一荡,又难忍摇头自笑道:「说起来官家夫人,确实名门贤淑,我也是从来相信陈主事的眼光, 你且都这样说完了,那肯定不会差,咱们先看看银两吧。」 陈主事笑的咧开了嘴,想起来他真是好一阵子都过得清汤寡水的苦生活,此时难得新少卿上位,借着大树乘凉 可以好好捞一把,只想着今晚可以去月仙楼好好爽快爽快,再杀杀那小娘的傲气。 徐云慕也不是个老实人,明知道陈主事现在是拿他当挡箭牌,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现在要拉拢人,不 出来做点事情还真镇不住场子。 他看陈主事从椅子后边掂出来一袋沉甸甸的包裹,在他面前打开一瞧,可真闪的人俩眼发花,货真价实的大银 锭子,仅其一枚便有五十两,听得陈主事喜笑颜开,滋滋叫道:「我的亲娘哎,今天晚上可有的乐咯。」 徐云慕搬来凳子坐在桌前,伸手拿起一枚沉甸甸的银锭,此物果真善于魅惑人心,任人见了也要媚态笑迎,头 次开始懂得分赃道:「这要按大理寺的规矩,这银子该如何个分法?」 陈主事也凑过来俩眼发光,看到硕大锃亮的大银锭子,当真是比见到亲爹亲娘还要亲切几分,就差流口水道: 「少卿拿六成,下官拿两成,剩下的两成再换成散碎银两打赏底下人好啦。」 徐云慕掂起银子在手里把玩,俊容轻笑的看着陈主事,明人不说暗话道:「我看,陈主事也是借着我的名头, 才敢收的这银子吧?」 陈主事老脸一怔,转眼反应过来,脸皮极厚的卖笑道:「这都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少卿在上边顶着,咱们底 下的才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徐云慕把手里把玩银锭递给他,一张本就英俊的脸上笑意更浓道:「我知道,像我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混账纨绔,自是可以过得潇洒,但要让大理寺上上下下,尤其是像咱们陈主事这般养家糊口的人来说,没个银子糊 口,实难活的下去吧?」 陈主事几乎是被说到心坎里,直呼救星不算,只感动的大掏肺腑之言外,还要痛心疾首的把宋寺丞的祖宗十八 代全都无一例外的问候一遍道:「比起那老贼整天表里不一,少卿说的这才算是人话,咱老陈自个吃点苦不说,家 里边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全凭这大理寺的银子讨生活,要是没点财路,谁才受那乌龟王八蛋的气!」 他在这里边听了陈主事的一番话,想着还真是体会不到陈主事到底是有多困难,但想着人都爱财,这点肯定不 会错。 何况大理寺里边,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宋寺丞,整天甭管私底下收了多少银子,玩了多少女人,至少明面上见了 别人,总是要谆谆教诲,三番五次的要别人克己奉公,报效朝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两袖清风的人,实际上收起 来银子来他比谁都狠,更看底下人看得比狗还要严。 这就是明知你不喜欢我,我也要独断专行,故意恶心人,宋寺丞便可谓是其中之典范。 再说陈主事的要求真真也是不过分,大家都是讨生活的,在这大理寺里边谁也不说谁,从前是你吃肉,我喝汤, 大家过得其乐融融,两全其美,自打来了宋寺丞,他自己舒服的脑满肠肥,偏把别人饿的骨瘦嶙峋,以前都快活的 跟皇上一样,现在就是出门连去青楼嫖的银子都拿不出来,遭人嫉恨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徐云慕就是遇到了一个好时机,天给的大好机遇,要是再不把握,可就是纯属傻楞了。 陈主事只与他现在分赃,就说明是投名状一样,有钱一起花,有女人一起玩,何况徐云慕是出身官宦之家的少 年子弟,又岂会迂腐? 徐云慕此时就是直接把一大袋包裹银子推给他,从中利落取出两枚银子,合计一百两在手里把玩,好整以暇道 :「这银子嘛,我自个家里从来不缺,有老头子养着我万事不愁,只取两枚留着买酒消遣,剩下的全都交给陈主事 了,你自个拿多拿少自有分寸,底下弟兄们日子都过的紧,好好给他们分了快活快活。」 陈主事听完这话悄吞口水,他这聪明人也不敢私吞,分寸懂得比谁都精,心里只想着月仙楼里的那些小娘们个 比个的水灵,就馋的浑身难受,比谁都按捺不住急性子道:「那小的可就多谢少卿老爷赏赐啦!」 徐云慕一看他样儿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好笑道:「有了这些银子,今天晚上可别急着回去 了,找几个娘们先把火给泻了,以后还指望陈大主事替咱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呢!」 陈主事眉笑眼开道:「少卿看得起咱老陈,今后咱只听您一个人的!」 徐云慕想起一事,也不想表现的太过无求无欲,他心底确实有些被打动道:「对了,你今天说的那个娘们,你 替我留神一点,要记得留给我用,我还真想看看这些风韵犹存的名门娘们,平常都在人前养尊处优,雍容端庄的, 到了床上又是什么滋味?」 陈主事贼眼含着淫欲,心痒难耐的开始伸手比划,大吞口水道:「少卿真是好眼光,她可比黄花丫头有滋味极 了,您都不用说出来,像这种小事,都只管保在俺老陈身上吧!」 徐云慕被他说得有些心动道:「你说的这个娘们,看样子是多少岁了?」 陈主事嘿嘿一笑,俩眼放光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满脸淫贱至极道:「看样子是有快四十岁了,按她年纪能 当少卿的娘,真是不为过的。」 徐云慕胸口一动,觉得有些异样道:「那她身材怎么样?」 陈主事本来没什么文化,但也会一些夸女人的词,晃着贼眉鼠眼的脑袋一想,眼泛桃花道:「看样子真是风姿 婀娜,杨柳轻烟,身材要比黄花丫头可要丰满多了,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最重要的就是那种成熟风情, 保管少卿在床上欲仙欲死,乐不可支啊。」 徐云慕被他说得都有些把持不住了,此种女子外表风情,确是最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感,他这时候却也想起正 事来道:「走吧,我们去见一个人。」 第三十二章 提携玉龙为君死 整个皇城最出名的一条柳荫巷,从前朝时期就是王府深宅,到了北燕建立后,便成了赏赐功臣居住的府邸,时 至今日,自是皇城大臣云集的地方,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代表着大富大贵。 这世上有豪阔人居住的地方,那就也有一般人住的地方,在繁华所触及不到的地方,就比如勾栏瓦舍的西城街, 住在最偏僻的破败处,一道道小巷子里边时不时窜出几条流浪野狗,两边又低又矮的破墙烂瓦冒出徐徐炊烟。 出身富贵的徐云慕打小就是住在柳荫巷里,见惯了王府侯宅的豪华,一处处亭台楼阁的古典唯美,连人都是不 食烟火一样。 这头回来到普通人住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气,破败巷子里野狗的乱叫声,还真是恍如隔世,闻到些 许恶臭时,连陈主事都忍不住捂起了鼻子。 徐云慕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这大理寺里边都是肥差,就算宋寺丞故意压榨,断了他们的财路,这领着 朝廷俸禄的王押司如何混到了这般田地? 陈主事刚拿石头扔跑了几条野狗,满脸嫌弃的看着地上狼藉,唯恐踩了上去,就跟个大姑娘似的走路小心翼翼, 全是怨气道:「王二这厮忒会恶心人,平常在大理寺里边领了银子也不置办产业,全都拿去赌了,嫖了,花了,咱 们一堆人里边就属他混的最恶心!」 就算徐云慕穿的布衣朴素,长的却一眼就不是平凡人,走在巷子里格格不入,一张俊容接连皱眉道:「整天住 在这破地方,也没娶个媳妇儿?」 陈主事哼了一声,张嘴就呸道:「谁要愿意跟他这混球,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要不是少卿老爷要见他,咱 老陈打死都不愿意往这来!」 「汪,汪,汪……」 两人才说话的当头又从巷子拐角里边冒出一条脏兮兮的白毛小狗,不知道是几天没洗澡,探着脑袋在拐角对二 人龇牙咧嘴,做大声咆哮状,仿佛是侵犯了它的领地,瞬间就把人的心情体验又拉低了一个档次。 陈主事弯腰捡起石头猛的扔去,正砸到墙上,把白毛狗惊得嗷呜一声,魂飞魄散的狼狈跑去,一路嗷嗷乱叫… … 徐云慕一直听说仗义每多屠狗辈,所以隐约听了陈主事对王押司的评价印象,觉得这人不拘一格,人是粗鲁混 账,不修边幅了一些,但好歹是个讲义气的,也算被里边人敬畏几分,就想着收为己用,好充当自己打手。 所谓打手,一定得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要是武力值高就更好了,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拼死拼活的 卖命,看样子王押司好像就是这种人。 他一路怀着忐忑持疑的态度,硬是来到王押司的家,来到他家门口一看,他家可真是比谁都寒掺,用泥土堆砌 的院墙塌了一半,两扇木门破烂的露着多大的缝,院子里边种着爬墙的乌瓜,十几只精神抖擞老母鸡正在院子里啄 着碎麦子,住人的瓦房泥屋门口,是一条趴着睡觉小黄狗。 陈主事凑到门前,伸手狂拍道:「王二,王二!」 黄狗闻声猛的从睡梦里醒过来,张牙舞爪的扑到门前隔门狂吠,汪汪叫声不绝于耳,好一阵闹腾后,从里屋哆 哆嗦嗦走出个老妇人,一边招呼狗子,一边过来开门。 徐云慕心想看样子一定就是王押司他娘了。 王押司他娘还认识陈主事,弯着老腰声音很大道:「是,是陈主事啊!」 陈主事自来熟直笑,探头探脑往瓦房里瞧道:「王二咋样啦?」 老妇人一听气的哆嗦,拐杖乱敲就想骂街道:「还都怪那杀千刀的宋寺丞,只下的这毒手,都好多天下不来床 了。」 陈主事踢跑了黄狗,捂着鼻子进了院子里,门前王押司的娘看见徐云慕,还真是夸了几句真好看的孩子。 一片狼藉地里,俩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里,就是股难言至极的味道迎面扑来,揉合着酒的味道,夹杂着鸡鸭鱼 肉的腥味,家徒四壁的很是凄惨,地上全都是喝空的酒瓶子,啃空的鱼骨头也没来得及收拾,邋遢无比的床铺上, 侧身躺着一光膀子的大汉,呼噜呼噜的酣声如雷,气的陈主事上去就对着床板猛踢一脚,大喝道:「王二,你们家 发大水了,要把你淹死了!」 呼噜呼噜的王押司一咕噜坐起来,乱糟糟的头发跟个鸡窝一样,瞪着俩凶光毕现的大眼睛,声如咆哮道:「哪 发大水了,哪发大水了?」 看在眼里的徐云慕真是心都凉了一半…… 陈主事瞧他满脸横肉,咋咋呼呼的样子,精明脸上贼眼发光,嘿嘿一笑道:「有娘们,你要不要?」 光着膀子的王押司一听有娘们,浑浑噩噩的睡相一扫而光,俩大眼睛里都快冒出绿光了,咋呼叫道:「娘们在 那?」 陈主事也不敢去坐他床上,心里当真是嫌弃脏,伸手摸着自己一撮胡子,戏谑笑道:「你屁股不疼啦?」 王押司被他一提醒,嗷呜怪叫声,翻身换了个姿势,就跟个一堆肉一样趴在床上,指天骂道:「谁说不疼了? 俺都疼的路都走不成,天杀的宋寺丞,操他祖宗十八代先人,下手那么重,打他亲爷爷不得好死!」 陈主事精明笑道:「好啦好啦,咱老陈可不是个糊涂人,你这厮是个浑人,皮糙肉厚的不怕打,养了这么久也 该好了,现在就问你想不想报仇?」 王押司爬在床上本来是听说要报仇,就急躁的把脑袋转过来,对着笑咪咪的陈主事那张脸,有些狐疑的看了看 他后边气质尊贵的徐云慕,俩眼滴溜溜一转道:「报什么仇?」 陈主事气的直想踢他几脚,俩人性子完全颠倒道:「少他娘的装糊涂,除了宋寺丞个王八蛋,谁还和咱们有仇?」 王押司看似粗鲁,实际上还是粗中有细,俩眼瞧着徐云慕看来看去道:「你不会是想就靠他吧?」 陈主事得意无比,往后边退了几步不想离他太近,伸手指着徐云慕介绍道:「你这厮可不要看这位小老爷年轻, 人家可是当朝徐老太傅的二公子,现在就是大理寺的少卿,咱们的顶头上司,要想报仇,可只有跟着咱们徐少卿干, 一天不弄死老贼,咱们一天就没好日子。」 王押司越瞧越仔细,实在是觉得奇怪,趴在床上对着徐云慕摇头晃脑,作势评价道:「这,这也不像啊,都说 徐老太傅家的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倒霉孩子,咱们要是跟着他混,那八成是要死的渣都不剩,可咱老王看眼前人是 模样好看,聪明睿智的,难道不是一个人?」 陈主事在旁直笑道:「你要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咱老陈?这玩命的事儿,咱老陈能跟你胡咧咧?」 王押司嘿嘿笑道:「这全天下的人,就数你陈主事有眼光,咱老王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陈主事点头道:「如此就对了,我就不跟你瞎扯了,现在的局势就是,宋寺丞把咱们看得比狗都紧,弟兄们的 日子过得苦哈哈,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有出息的二把手,咱们可得好好把握住,只要跟着徐少卿,那就是大把 的银子,大把的女人,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怎么着,要不要干?」 王押司听见别的可以无动于衷,可对他这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银子和女人更能让他动心,俩眼都是直冒绿光, 看样子也真是憋了好久,又瞧到他背后道:「你背着什么东西?」 陈主事呸了一声,苦笑不得道:「还真他妈是属老鼠的,银子的味儿你都能闻出来。」 说着也不顾忌的直接拿出包裹,掂出一枚五十两的大银掂,看得王押司口水直流,眼冒绿光,探着一只爪子就 想去摸摸,陈主事看在眼里偏不给他,得意洋洋的拿在手里把玩道:「你要拿了这银子,可就是要听徐少卿的话啦, 你可得考虑好!」 王押司急的口水直吞,连忙叫道:「哎呦,我的亲哥哥,陈爷爷,快些把银子拿来给俺老王摸一摸,都馋死人 了,俺听话还不成吗?」 徐云慕探手接过陈主事手里银子,直接扔到他床上,王押司怪叫一声把宝贝银子捧在手里一通狂亲,丑态百出。 旁边陈主事摸着胡子笑道:「老弟儿,这往后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拿银子的事儿,可全是徐少卿顶的头儿,有 他这颗大树,咱们所有人都有的肉吃,有的汤喝,不比被宋寺丞天天看着强多了?」 俗话说有奶便是娘,有钱就是爷,这银子的魅力比一千句,一万句的话都要来的痛快多了。 徐云慕即使穿着布衣,那种出身书香世家的非凡气质也让这种粗人天生折服,展露英俊笑容里,便是话语也好 听的含着少年男人的磁性道:「王押司,咱们都说法不责众,现在我是挑头给弟兄们分了银子,纳了投名状,我这 人不是喜欢胡吹的人,总之就是一句话,你只要跟着我混,要银子要女人全少不了你的,愿意?」 王押司拿了银子就舍不得再交出来,只开心的眉飞色舞道:「俺老王是个糊涂人,只看少卿老爷给咱银子花, 那就是比亲爹都要亲,让俺干啥就干啥。」 徐云慕从手里取出自己分得两枚大银掂,全都抛到他床上道:「我这人出身功臣之后,老爹还是朝中大臣不必 多说,现在大理寺里边藏龙卧虎,鱼蛇混杂,自然需要些兄弟亲信帮着我些,你觉得这些话可实诚吗?」 王押司开心的手舞足蹈,连忙捡银子道:「实诚,实诚,俺一看少卿老爷就是个厚道人!」 徐云慕浅笑道:「玩命的事儿咱们不用说,现在你既然跟着我混了,就拿这银子好好置办些房产家业,别让老 母亲跟着受罪,免得丢我的人。」 王押司答应的爽快,脑袋点的捣蒜一样,旁边陈主事早把他看穿,毫不留情的揭示道:「少卿老爷可不要被他 骗了,别看这厮答应的厉害,转过头就能拿着银子嫖了赌了去。」 王押司老脸一红,急忙嚷嚷道:「俺,俺老王是你说的那种人嘛?」 陈主事冷笑道:「难不成是我老陈冤枉你了?」 徐云慕伸手制止二人,模样爽快道:「好了,男人嘛,嫖就嫖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带你们两个一起嫖去!」 第三十三章 狐朋狗友 对于经常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来说,像什么地方有哪些歌楼妓院,消遣玩乐的地方,估计是比对自己家里还熟, 与人聊天打趣的时候,随随便便都手到擒来,这可也算是一种本事。 市井之人爱占小便宜,即使身为领着朝廷的陈主事,和王押司也不例外。 借用陈主事的话说就是,咱老陈上有老,下有小,不节省点那是没办法,至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王押司, 也有一套自己的说辞,反正做什么事,占人便宜都是比谁都勤快。 徐云慕也是聊天当中才知道,王押司这人最是吝啬小气,浑名被人叫做王二,本名是叫王猛,何为猛字?快如 疾风,雷厉风行也! 王猛此人别看他小气,一直爱占些小便宜,在大理寺做个当头出力气的,手底下的人对他都是很服气,出了什 么事儿,他都还是要扛着的,就拿上次宋寺丞毒打王猛,就是因为这厮独自一人扛下了拿银子的罪状,威望自然高。 故人常说,读书总是负心人,仗义每多屠狗辈,徐云慕对此还是深信不疑的,毕竟物以群分,人以类聚,那些 读书的常看不起他,徐云慕也自然看不起读书的,就这样久而久之,凡是看见书生就要骂人家小白脸,其实他自己 长的比谁都白…… 要养家糊口的陈主事能省一大笔银子开心痛快,一路笑的眉开眼笑,直勾勾的左顾右看楼上姑娘,对着王猛调 戏道:「王二,你还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吧?」 王押司被左右楼上穿着粉衣香裙的姑娘给吸引,直欲流下口水来,每每隔空瞪着花痴至极的可爱大眼睛,对人 家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抛送媚眼,人家姑娘再伸着玉手对他舞袖一笑,娇滴滴的喊道:「大爷,你快来嘛~」 王猛这厮瞬间连魂儿都被叫走一样,活像没出过门的大姑娘上轿头一会,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来,那眼神瞧着姑 娘都出贼亮贼亮的绿光儿,恨不能当场扑上去大叫一声,小妹妹哇,大爷真想好好疼疼你! 也不怪他没出息,平常银子都是赌没了多,就连去嫖也是那种不怎么入流的地方,怎像这里花红柳绿,全是达 官贵人常来的销魂地?就连姑娘都是年轻漂亮,一个个似天上人,叫他看花了眼。 徐云慕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人,乘着是今晚明月清风的爽朗,燕国皇城繁华烟花地,擦肩而过的许多年轻人, 一盏盏被放起来的孔明灯上写着精美书写字迹,那种少年人的英俊温雅,此时在他身上完美体现。 旁边陈主事和王押司东吹西谈,还是陈主事道破他心事,眉眼直笑道:「你猜猜皇城寻乐的地方多,咱们少卿 老爷为什么到这地方来?」 王押司这个没头没脑的浑人,正被一个个美人勾魂,大吞口水道:「这里娘们漂亮呗!」 陈主事精明一笑,脸上浮出几分洋洋自得神秘,像个军师一样指点迷津道:「我说王二啊,你这就不懂了,少 卿老爷现在满腹心事,可全都是因为梦霓小姐。」 王猛急忙转过身来,咋咋呼呼的凑过来陈主事肩边,不忘小声而语道:「怎么,咱们老爷也看上梦霓小姐了?」 陈主事咳嗽一声,轻轻伸手把他推的离自己远一些,仰起头沉吟笑道:「除了梦霓小姐,可就没人配的上咱们 少卿了。」 王猛眼睛滴溜溜一转,忍不住摇头晃脑的作势叹气道:「咱们实话实说,都是大老爷们的,咱老王也馋梦霓小 姐的身子,可那梦霓小姐真漂亮的像天上人,而咱王二是浇水地里的一只癞蛤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我王 二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只敢把她当成妹妹的!」 陈主事背负双手,一副样子是老练横秋的走在人群里,听完了王猛的话是再也清楚不过,在大理寺的人都知道 梦霓小姐是宋寺丞的禁脔,被各种威逼利诱才不得已屈服的,为此一群人背地里没少骂宋寺丞的祖宗十八代。 王猛看见陈主事脸上神情变幻,知道他诡计多端道:「老陈,在想啥呢?」 陈主事偏过半边身子看他冒着绿光的大眼睛,摇头叹气道:「你这人真是没头没脑,明知道说这些平白难受, 真是的,你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天上美女,却落到宋寺丞这混账败类嘴里了。」 徐云慕听后边俩人窃窃私语,隐隐约约听出的大概来,停下步伐立在人群里,徒然感叹道:「真是老天无眼… …」 王猛急匆匆凑过来,五大三粗的立在人群里边,就跟铁塔一样彪悍,粗粗鲁鲁道:「老天长眼不长眼咱不知道, 可我看要是少卿老爷和梦霓小姐凑一对儿,那就是神仙了,男俊女靓的,再瞅瞅宋寺丞那个熊样儿,哎呦喂,我都 替他害臊,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欺负人家小姑娘,臭不要脸的,呸呸呸!」 徐云慕摇头看在他脸上,王猛自然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只得发自真心说道:「如果你情我愿的,这也倒好 了,拿人家父亲当要挟已经够禽兽了,还继续逼着拿银子孝敬他,真是闻所未闻。」 王猛小心翼翼的回过头东张西望一番,才粗中有细道:「别看宋寺丞整天笑呵呵的,其实他的心可黑着呢,他 高兴的时候会收买人,好像和你说亲兄弟一样,用不到你的时候,咱都不知道他心里在琢磨怎么收拾你,俺王二谁 都不怕,还真就怕宋寺丞这老王八蛋。」 徐云慕对宋寺丞的印象就是这样,他还真就是典型的笑面虎,对人永远都是表里不一,两副面孔,和你笑的时 候都不知道他在琢磨怎么收拾你,遇人对事,还真的令他无比嫌弃。 王猛察言观色的不再多说,也是因为有美女对他招喝的勤快。 徐云慕从来也不是磨磨蹭蹭的人,看见二人兴头上来,还是离梦霓住的地方很近,干脆利落的取出大把银子交 给二人笑道:「要说都是憋了这么久,难得今晚可以出来尽兴,你们两个好好玩,我去梦霓小姐那里看看,先说好 了,我可不是喜欢趁人之危的人。」 王猛贼嘻嘻一笑,满脸都是俺懂俺懂的贱样,拿了银子就迫不及待往楼上姑娘窜去,陈主事追他都追不上。 唯独是徐云慕借着夜色掩护,挤在人群里走在凉风吹拂的路上,一个个的人都春风得意,含笑带语,不缺乏年 轻的情侣相依而过,两边朱楼是万家灯火,许多窗户都还开着透风,依稀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凭着上次的记忆来到南宫梦霓住的楼下,徘徊不定的徐云慕终究是决定走了上去,楼梯里边黑咚咚的,值得庆 幸的是南宫梦霓这时候的房间灯火亮着,里边是有人的。 从来不知道紧张为何物的徐云慕,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遇到仙女姐姐夏芷月他都不紧张,可面对南宫梦霓这 个可怜女子,他就有些无所适从,本来很健谈的人都有些词穷。 伸手敲了敲门,清清嗓子的徐云慕咳嗽道:「梦霓小姐,你睡了吗?」 房间里边的南宫梦霓听到来人声音熟悉,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许冰凉道:「是徐公子吗?」 徐云慕立在门口收回手道:「是我,这么晚了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门被打开的时候,看得出来她还没有准备要睡,穿着的衣物也很整齐,就连梳的云鬓秀发也是,桌上放着杯子, 小火炉上是水壶,正一个人在煮茶。 因为煮茶的原因,她住在楼上的窗户也是开着的,秋天的凉风顺着窗口吹进来,整洁不染纤尘的房间里更可见 主人的典雅,古色古香的眼前美女,让徐云慕又开始看得眼花起来。 南宫梦霓是少言寡语的人,天生拒人千里之外的那个样子,仿佛和谁都是那这样,就像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花, 只可以观赏,而不能去把玩,也就让徐云慕反倒显得有些拘谨。 他瘦长身形立在桌边自己坐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真觉得是种触目惊心的美,连语气都有些异样道:「梦霓 小姐还没打算睡吗?」 南宫梦霓穿着水蓝衣裙,模样清丽的坐他对面,同样有些拘谨,语气天生带着像冰一样的动听道:「今晚心事 很浓,就在房间里边煮糖水喝。」 徐云慕听了她说的话,意料之外的笑道:「我小时候爱喝糖水,长大了就没再喝过,刚进门的时候看见梦霓小 姐在煮水,我还以为你是在煮茶。」 南宫梦霓这个冰霜美女伸出指尖拨开脸边长发,清澈目光像水一样,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女子书香气很浓,声音 很轻道:「徐少卿如果喜欢,也可以在这里喝一些。」 徐云慕对着她点点头,模样随和笑说道:「我爹常说我是个败家子,其实我是很喜欢喝些清香,或者平淡的东 西,像你们这样的读书女子,想必一定是经常听说我爹的大名了。」 南宫梦霓和夏芷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夏芷月虽然很美,但夏芷月是很温婉可亲的,有才女的清高孤傲,也有 寻常女子的可爱娇俏,这南宫梦霓吃的苦多,从小就是久经磨难,以至于对谁都有些本能拒绝。 但要提起她敬仰的事情来,南宫梦霓还是很平易近人道:「太傅是文中豪杰,小女对他的名字经常听到的……」 她这样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肯定是因为她养父就是那样爱读书的人,也会经常向她提起徐太傅的事情。 徐云慕察言观色,看得很仔细道:「其实你别看我爹在外边很斯文的样子,实际上他在家里可不是那个样儿, 动不动就是各种粗话骂人,整天拿着根大木棍子吆五喝六,不开心的时候还会骂娘,人都是平常人的。」 南宫梦霓微微皱眉,小声道:「那不一样,徐太傅是因为,因为……」 她说到这里又停住,欲言又止的样子,清澈美目看了看徐云慕的样子,低下头不再说话。 徐云慕看着她眼神儿,瞬间明白她想说什么,大觉尴尬道:「额,你是想说,想说都是因为我这个败家子,所 以才把我爹气成那样是不是?」 南宫梦霓低着天仙模样,在烛光里清晰衬的她雪颈白皙,微微泛红的脸让人想咬一口,小声言语道:「我不知 道。」 徐云慕伸手挠挠头,摇头晃脑的笑着转移话题道:「你看上次就不一样,上次我和陈主事来找你,我自己见到 你后,真是紧张的不知该站着好,还是坐着好,实打实的来说,我见过很多美女,但心里不知所措的,还是梦霓小 姐一个人,也许正是因为你像天上人。」 南宫梦霓注意到煮的水咕咚咕咚的直响,就拿了布巾提起水壶把柄,慢慢把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再掰开红糖搅 拌均匀,糖香味道浓溢出来,连水也成了红色。 徐云慕探头看了看道:「这红糖水可以补气益血,喝起来也好。」 南宫梦霓等着水凉,她整个人处处都好看道:「很少有人会喝这个的。」 徐云慕偶然想起来一件事道:「上次我和陈主事过来梦霓小姐这里,在楼下撞见的那位年轻公子,他好像是喜 欢你?」 南宫梦霓对感情表现的很疏远,却把那人看得很有好印象道:「常公子是个有志气的人,他从乡下过来赶考, 没成想今年状元是个叫萧明琅的人,他现在落第不中,也没个地方去,但总是想伸出援手的。」 徐云慕伸手拿过杯子,真没好气的评价此人道:「我看他也是馋梦霓小姐的身子,要不然,你看他为什么缠着 你?」 南宫梦霓被他说的直白,俏脸微红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过了很久才小声道:「也不一定全是那样吧……」 徐云慕摇头晃脑,他自己表现的非常熟悉男人道:「这都是梦霓小姐纯洁善良,不知道人心险恶,你看你长的 这么美,能想接近你的男人,不都是为了你身子吗?」 南宫梦霓良久不说话,低着头心事重重,忽而脸边晕红,声音很细的小声道:「就连少卿,也馋小女身子吗?」 徐云慕真是数落别人结果把自己也给饶了进去,被她这么一问,就顿时傻眼了,嘟嘟囔囔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半天才道:「我要说不馋你身子,你会信吗?」 南宫梦霓抬起天仙的脸,美女眼睛看在他时清澈无邪,又微微摇头,带着女子对男人的羞怯道:「不信……」 徐云慕急忙道:「老实说的话,我是馋你身子,可我和他们不一样!」 南宫梦霓对眼前男人好奇,漂亮目光偷偷看他一眼道:「不知道少卿,有什么不一样?」 徐云慕不敢在她面前吞口水,只好将就着还冒热气的红糖水咕咚喝了一口掩饰自己,这一口下去烧的他满脸通 红,也不至于烫伤,梗着脖子比划介绍道:「你看我们男人吧,天生看见美女就喜欢占有,这就是一种本能,你懂 什么是本能吧?」 南宫梦霓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好奇都美得让人不敢直视道:「小女知道的……」 徐云慕继续道:「这就好像人饿了要吃东西,人渴了要喝水一样,喜欢美女跟这个没有区别,也是人最需要的 东西,你别看我是被人说成不三不四的混账东西,其实我可从来没有干过欺男霸女的事,可都是你情我愿的。」 南宫梦霓第一次听人这么介绍,当真是听得明明白白,她本来就是聪明女子,这个时候也红着脸道:「就好像 少卿看到梦霓,就很想占有一样吗?」 徐云慕红着脸道:「呃,咱们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能控制住自己,其实我更多是把你当成我那早去的娘, 她的命也不好。」 南宫梦霓小声道:「这样说来,梦霓就知道了。」 徐云慕还觉得不放心,不忘给她出谋划策道:「你也别看那个姓常的什么人给你说的好听,别看他愤世嫉俗也 好,怜香惜玉也好,说白了他就是想馋你身子,像你这么仙女一样的人,很多人都想欺负你,不过以后就不会了, 我会保护你!」 他说到这个保护的时候,油然而生一种天大的自豪感,仿佛力量涌现出来。 或许正是当年无能为力的遗憾,才促使他说出来这些。 第三十四章 大欲 说出来保护之后的徐云慕如释重负外,剩余最多的还是生为男子的豪情。 南宫梦霓对眼前陌生男人还有许多不知道的地方,只听他头回和自己说起「保护」这个词,即使天生拒人千里 之外的冷漠下,也有为之怦然心动的瞬间。 徐云慕是很擅谈的人,像他这种人,天生就是为勾引女孩而生的,模样俊美,家世出身也好,更重要的是有个 才学横溢,名满天下的爹,就算仙女姐姐有时候也会说,得夫当如徐太傅的话。 这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读书人地位很高,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南宫梦霓不是容易被打动的懵懂女子,经历过多的苦难后,她更多是一种理性,仿佛对男人有种天生的害怕感, 不像有些女孩子是生活在无忧无虑之中,从来天真烂漫,就像柳蝶儿那种人。 外边的冷风透过开启的窗户吹了进来,小火炉上焰苗吞吐,蜡烛光泽微微泛有昏红,把二人的身影面庞都映的 亦是如此,拿着红糖水杯的徐云慕,用眼神时不时注意看她,连喝数口才缓解尴尬道:「其实男人除了有一种与生 俱来的占有欲,另外还是有保护欲。」 南宫梦霓坐在他身前,显得一直都是很平静的模样,但和男子谈起这种话题后,即使是不喜欢与人接触,还是 给自己倒了杯红糖水泡的茶,用徐云慕的话来说就是,这红糖水可以补气益血,也看南宫梦霓虽然很美,唯独就是 有种冰雪白皙的柔弱美,与夏芷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美女不愧是美女,就连简简单单喝水的动作都比男人好看很多,徐云慕看她两手捧着水杯,红唇含着杯口慢慢 喝了几口,脸上也多了几分颜色,看去稍微的些许娇艳妩媚。 南宫梦霓不知道自己此时模样在别人眼里何等漂亮,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带疑惑的模样更好看道:「保护欲?」 徐云慕急忙重重点头,若不是顾忌此时显得太贸然,就想伸手比划了,眼睛里光芒明亮道:「对,你不要看很 多人喜欢美色,只懂占有欲,实际上还有些男人有很强的保护欲,这种保护欲望就是不忍心看到美好被摧残,受到 伤害。」 南宫梦霓听到这里,身影无形多了些黯然,却轻咬红唇带着一丝刚强道:「徐公子的好意小女都知道,如果只 是想要贪图享乐,或者是别的,也不会倾心而谈这些话了……」 徐云慕是很懂得女孩心思的人,只看她样子就知道无疑提起了伤心事,但这种根本无法回避过去,也就真情实 意继续表白心迹道:「我不是像梦霓小姐想的那种无聊透顶,只想用手段来骗取你的纨绔,我们平心而论的话,你 比我大几岁,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姐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南宫梦霓玉手苍白握着红糖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外边冷风冻的,窈窕身材也单薄,只从握紧的水杯里获取着 温度,稍显慌张道:「不不,梦霓承担不起……」 徐云慕真想去把她抱在怀里,比起和柳蝶儿在一起时的无忧无虑,眼前可怜女子拒人千里外的冷漠外表下,是 很脆弱的,再禁不起无端伤害,他想到这里后,便也直言诉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但现在好像只看读书人 都要高上一等,梦霓小姐有没有这样觉得?」 南宫梦霓误以为他觉得自己是嫌弃他纨绔身份,咬着红唇小声道:「没有吧。」 徐云慕听出她话语意思,不置可否的又继续道:「就如我爹当年,他是最有名的文人豪杰,很多女子都为他倾 心,我娘也是这样一个人,她在乱世是落魄小姐,嫁给我爹后,本来应该是夫妻享乐,没成想在风华正好的年纪, 早早就被人给害死了。」 南宫梦霓第一次知道这种秘闻,不由自主的睁大美眸看着他道:「那是因为什么?」 徐云慕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按理说我爹和我生母是很恩爱的,男才女貌的,事情的起因也无非是大夫人嫉 妒,刚开始还没什么,自我出生后,大夫人就把我母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言语欺压不算,最后还指使他的兄弟 邢荣将我生母直接害死。」 南宫梦霓闻听邢荣大名,神情果然一变,紧咬红唇说不出话来,但美眸里的同情之意明显看得出来。 徐云慕也看得仔细道:「梦霓小姐也没有听错,还真就是那个追随皇上,平定江山的武威将军邢荣,他的大名 仅次于萧承宗。」 房间里此时冰冷,南宫梦霓穿的水蓝衣裙似为人性格的冰冷,人也冻的更白,声音很轻道:「那你后来?」 徐云慕风轻云淡说着惊心事道:「后来害死我生母无算,我被人推进水里边想要被淹死,我兄徐文乾年幼老成,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要不是命不该绝,有老爹扑进水里捞了出来,现在就没有眼前的徐云慕了。」 南宫梦霓是女子,此时真听得惊心动魄道:「所以,他们说你的坏话,都是你事出有因吗?」 徐云慕道:「徐家表面风光,其实就像个漩涡,两位夫人都是先后离世,我娘死于非命,大夫人觉得有鬼就惊 恐交加,自己没多久就死了,如果她不死,我早晚都活不长。」 南宫梦霓是聪明女子,看得同样很透彻道:「只因为大夫人争风吃醋,害的家破人亡是惋惜,说到底,也是豪 门水深,权斗之争吧。」 徐云慕伸手笑道:「也不尽全是这样,论家门势力,大夫人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她弟弟邢荣手握兵权,她自 己是名正言顺的正室夫人,我生母不过一落魄小姐,即便生了我这个儿子,又怎么能威胁她的地位?」 南宫梦霓摇头小声道:「如果娘家没势力,女儿嫁过去也受苦吧……」 徐云慕默然点头,终究是道:「你这样说也很对,如果我娘要是不生我,说不定大夫人还真没有杀心害她,归 根结底,还是因为生了我这个儿子。」 南宫梦霓本来不像多问,但二人聊了这么多,徐云慕还把家门秘事说了出来,她犹豫了片刻后,拿起红糖水杯 喝了一口,脸色在烛光里晕红明艳道:「那,徐公子有想过报仇吗?」 徐云慕想也不想道:「不是我要不要报仇,我兄徐文乾现在是龙虎野心,谁都看不起,跟着他舅舅春风得意, 只等待时机回来,他这人天生就是喜欢掌握众生的姿态,看我如老鼠,偏爱戏弄玩耍。」 南宫梦霓懂得他意思道:「可这与小女父亲有何关联?」 徐云慕踌躇满志道:「这里就咱俩两个人,我实话实说吧,我爹费尽心思给我买来少卿这个官,最多希望还是 要我改头换面,拉拢关系,获得清流们认可,可你说要不做几件大事,别人能看起我吗?」 南宫梦霓目光明亮,又悄然暗淡道:「这却谈何容易。」 徐云慕清清嗓子,咳嗽一声道:「你看之前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只说要替你父亲翻案,可陈主事一番话,我也 是不得不重新考虑,当今长平侯独孤威,皇上的小舅子,谁人都要斟酌一番,可我琢磨事在人为,不一定没有丝毫 办法。」 南宫梦霓道:「所以公子拉拢陈主事他们?」 徐云慕才知此女不是一般聪明,把那些男人争斗的权力事都能看得清楚,很是开心道:「别看陈主事他们老奸 巨猾,书上说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南宫梦霓听得悄然一笑,伸出玉手掩住红唇瞬间,微微露出少有娇羞道:「少卿是用读书人的话,好来贬低读 书人!」 徐云慕把她瞬间的美看得一清二楚,心满意足的得意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南宫梦霓起身去把窗户关上,房间里一下子就明亮许多,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暧昧,她好像喜欢喝红 糖水,来到桌前给自己小倒了半杯道:「陈主事他们都还好,还有一个叫王二的押司,每次去大理寺,他都会关照 我的。」 徐云慕随意笑道:「你说的就是王猛了,他可是个浑人,看见美女眼睛都冒绿光,不过有趣的很。」 话说到这里后,徐云慕借着烛光看见她小片雪肩肌肤,目光愣住片刻,尴尬的轻吞口水道:「不过,不过我比 他也好不了多少……」 南宫梦霓本来是羞,此时是笑,玉手揪着衣袖没敢看他,此时夜已深了,徐云慕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不 好说出请客回去的话,徐云慕还精神百倍盯着她看,果然是越看越觉得美色动人,情不自禁道:「还有那个,呃, 其实你不要冷冰冰的,人嘛,都有伤心的事儿,你笑起来真的很美,叫人看得很动心……」 南宫梦霓脸更红,低垂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起身时候,徐云慕依旧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背对着他,一件水蓝衣裙包裹的美女曼妙身材,起伏曲线婀娜有致,让男人征服欲望很浓,南宫梦霓满脸通 红,步步艰难走往闺床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公子实在不愿走的话,今晚就留在小女这里好了……」 徐云慕听得是怦然心动,他是很正常的男人,面对美若仙子的南宫梦霓说出这样话,是谁都无法保持镇定,真 的欲火就压不住窜了上来,瞧着她充满诱惑的高挑背影,想扑上去紧紧抱住蹂躏,唯独理智尚存,急忙尴尬解释道 :「啊,天都这么晚了,陈主事和王二那厮肯定嫖完了都,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就要挨骂,梦霓小姐不用送我 了。」 说完一溜烟的就窜了出去,跟逃命一样,出来的时候才真是既刺激,又后悔…… 第三十五章 一欲弃疾 只有经历男女那种怦然心动的刺激,才能体会到之前徐云慕在她楼上的慌张与惊艳,惊艳为何意?出乎意料, 惊而艳之。 平心而论,如南宫梦霓这样的清高美女,没有那个男人能不动心,都把她是当成坠落凡尘的仙子,想高高在上 的敬畏,也想把她驰骋身下任意蹂躏,别无他意,此乃是人。 徐云慕是有见过夏芷月般的绝色美女,一见就惊为天人,此女虽美,风情无数,有时端庄如不可侵犯,有时温 婉可亲外,偶与人偶露美女娇媚,模样圣洁惹火,销魂软骨,非常真实。 南宫梦霓就不同了,她从来都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像不染纤尘的莲花,只让人远观,不可近玩,仿佛不用 说话,也在告诉你,她不容侵犯的冰冷感。 地位捧的越高,让男人愈有征服感。 今晚在刹那之间,心中的梦霓小姐如此离他之近,就算是她不好意思说出请人回去,只得说出今晚可以睡在她 那里,作为懂得男女之事的二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徐云慕恍恍惚惚逃了出来后,整个人犹然处在梦境里边,之前南宫梦霓的身影,全都无比清晰,又隐约模糊的 映进头脑里边久久挥之不去,全是她女子身影的美妙,雪颈香肩的诱惑,处处都想让他咬一口。 早已魂之与授的陈主事和王押司今晚非常的心满意足,有人愿意花钱请客,俩人自然是不忍放过机会,狠狠地 跑进这片最高贵的青楼妓院,叫了好几个平常看都不敢看的姑娘尽情享受,那些姑娘都是千挑万选的美色,换作往 日打死他俩也花不得那钱,今晚狠心快活大掷银子,一个个穿着粉衣纱裙,花容月貌的年轻美女围绕过来,叫他二 人看得眼花缭乱,脂粉艳蝶丛中,乐不开支。 王二这厮是个出了名的浑人,对于这一点从来都没人否认过,与那些个姑娘一比,他就跟野兽一样,把个娇美 婀娜的粉衣姑娘往怀里一搂,当场舒服的口水都流下来了,俩只眼睛发出吓人绿光只盯着人家女孩饱满丰挺的酥胸, 口水吞的比谁都猛。 何况他憋了不知多少时日,一直都是寻那些庸脂俗粉泻火,到了这里才知真是到了天上一样,看得挑都挑晃眼, 不知选哪个好,再看见怀里美女娇艳欲滴的脸,张着大嘴就亲了上去,跟个饿狼一样啾啾乱亲,顾不得调情一番, 就直接奔往主题,一上来就粗暴难当,杀的身下千娇百媚的女孩呜声直咽,更助声势。 俩人都一个德行,谁也懒得说谁,在那青楼里边银子花了个干干净净,把存了不知多少月的欲火全都泻在一个 个姑娘身上,下到床上时候,连走路都是软的。 陈主事寻思着徐云慕既然去找南宫梦霓了,不知道今晚会发生点什么不,自己没福气敢消受梦霓小姐那样的天 上人,过去看看眼瘾也好。 王押司这货同样不怀好意,别看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常对人讲道:「别看俺王二不是人,个顶个的混账货, 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可梦霓小姐这样仙女儿,咱王二可从来都没有动过那歪心思,只当做自己妹妹一样,还怕人 家看不上咱这癞蛤蟆!」 他话是说得顺口溜,其实心都比谁都龌龊,不敢亵渎南宫梦霓是真,可真想着徐云慕那种皇城纨绔,专门勾引 良家妇女的不二手段,料想今晚定有好戏看,想起梦霓小姐和新少卿都是好看人,不知到了床上又是何等光景? 俩人一路心照不宣,在那里边舒服的魂都酥麻了,开心的都哼起歌了,存了几个月的邪火都在一晚上泻了个干 干净净,要多舒爽就有多舒爽,只想着以后还得多捞银子,常来这地快活快活。 徐云慕茫然若失,站在大街上看她房间楼上烛火还是亮着,真是后悔的想扇自己两巴掌,胸口到现在都砰砰乱 跳,心中从来地位很高,更是清高孤冷的梦霓小姐,今晚已经是有机会与她真正合体交欢,进入不容侵犯的仙子身 体了,却自个逃了出来…… 唉……男人啊…… 他自己糊里糊涂的感慨一句,摇头晃脑的苦笑一声,本能的后悔,与良心的执念相互交融,被透凉的风吹的浑 身战栗,才是理性战胜了欲望。 陈主事远远瞧见徐云慕在楼下身影,王押司眼睛贼尖,就跟个野兽一样冒冒失失冲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楼上灯 火已灭,再看看徐云慕模样,悄吞口水道:「完事啦?」 徐云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见这五大三粗的人化身成好奇宝宝,还未反应过来的,摸不着头脑道:「什么完 事了?」 王押司闻言更急,两只手搓的哗哗响,急不可耐道:「当然是……是梦霓小姐了……」 徐云慕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熄灭的烛火,背负双手坦然笑道:「她睡着了。」 王押司满脸都是贼贱样,眼放绿光的满是羡慕道:「啊,那滋味一定很爽吧?」 徐云慕这才懂他问些什么,不禁苦笑道:「你是当我什么人了?我就上去喝了杯红糖水,真连手都没摸,又哪 来什么滋味。」 王押司不信道:「这不可能吧,俺看少卿老爷也是个正常男人,这孤男寡女的,就不发生点什么?」 徐云慕伸手摆摆道:「人家梦霓小姐美得像仙女一样,我只看几眼,都觉得亵渎人家了,怎跟你这浑人一个样!」 陈主事凑过来推开王猛,满脸得意道:「你甭管少卿老爷怎么样,就说你今晚爽不爽?」 王押司真是意犹未尽,连连称爽道:「哎呦喂,可算是爽死了,咱王二以前是白活了,碰上的娘们又老又硬, 怎比的上今晚姑娘酥滑白香的就跟一团水一样,别说是爽了,他娘的只一进去里边,那滋味又紧又暖,一干全是水, 叫床叫的他大爷骨头都软了,好几个月的存货都忍不住全交代进去了,过瘾,过瘾!」 陈主事贼兮兮道:「跟着少卿老爷爽不爽,吃亏不?」 王猛嘿嘿笑道:「不吃亏,不吃亏,有今晚一回什么病都好啦,死了都值。」 徐云慕回身瞧了他一眼,嘴角微笑道:「你这是销魂一次,百病弃疾。」 陈主事非常懂得他心意,开心快步跟上,老奸巨猾的脸上神秘兮兮道:「就是咱们底下人都爽了,唯独不知道 老爷什么时候能跟梦霓小姐身上爽一爽。」 徐云慕置身梦中走在空旷大街,两边民房楼宅都已熄灯就睡,大路上冷风阵阵,本能涌起缭绕人的欲望道:「 你们两个是不知道,我只看见梦霓姑娘三次,可每次见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她就像湖水里的莲花,让人想看而不敢 侵犯。」 陈主事回头瞧了瞧王押司,因为怕惹他生气,才小声翼翼道:「人梦霓小姐可是大理寺的仙子女神,多少人可 只为看她几眼看日子,但咱们不说卑劣不卑劣的事,那宋寺丞不就弄到手了吗?」 徐云慕举起手道:「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想去伤害她。」 陈主事又想起一事,会心一笑道:「既然老爷不能在梦霓小姐身上泄火,就只管明天在那美妙娘们身上好好爽 一爽。」 徐云慕也是忍的十分难受,不想再难为自己道:「就等明天吧,我看看你说的娘们到底如何。」 第三十六章 偷窥 已经销魂泻火的陈主事和王押司勾肩搭背的去了,一通忙活后,再回到家里的徐云慕都是深夜时分了,很多人 都早已睡下,柳荫巷的夜色都是很好的,虽然比不上传说里的皇宫,但这里住的都是名门望族,一座座府邸修建的 亦富丽堂皇,雕梁画栋。 今晚当头一轮明月,把马牵回后院栓好,沿着小路往自己住处赶的徐云慕,到了小楼时,先是看见夏芷月的房 间里乌黑一片,想是睡着了,只有住在自己房间隔壁的柳蝶儿房间灯还亮着。 他只微微一想,也琢磨不出来这柳蝶儿一向规律的很,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她都是一年四季都不怎 么改,今晚怎么还不睡? 想着心事慢步踏上楼梯,来到她新布置的闺房门前,门是开着的,在烛光照耀下,一名古色古香的年轻美女穿 着绿衣长裙,微微犯困的在桌子上小睡,看她睡相文静,侧脸雪白,细长睫毛轻颤里,不知道是不是做着什么梦境。 徐云慕轻拍房门一声,正在桌上睡觉的柳蝶儿被惊了过来,睡意朦胧的先是揉了揉眼睛,转而俏脸浮出一抹笑, 又很快变为女孩子家的娇嗔,大是可爱的两手叉腰道:「今天晚上回来这么晚,一定是去干坏事了!」 徐云慕立在门口瞧她在烛火里身影修长窈窕的模样,当真是越来越看着,就浮现出亭亭玉立这个词,反笑问道 :「你看我能干什么坏事?」 柳蝶儿想起来被他调戏的事,顿时娇呼呼的娇俏可爱道:「你,你一定是去勾引良家妇女了。」 徐云慕把门顺手关上,柳蝶儿看在眼里急忙往后退,虎着脸威胁道:「你,你不要过来啊,我白天已经跟太傅 说了,他说家法准备好,只等打死你!」 徐云慕一看她说话样子就知道她说谎,幸灾乐祸的往她走过来道:「都说要打死我了,我还不调戏调戏你?」 柳蝶儿躲也没法躲,都快被逼到床上了,又羞又急道:「啊,不要脸,不要脸,你自从看了那本坏书,越来越 不要脸!」 徐云慕玩心大起,当即摆出一副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满脸戏谑的把她逼到床边无路可退,伸手摸她脸道 :「小娘子你这样好看,不调戏调戏你,就没天理了。」 柳蝶儿急忙甩脸,两手紧紧抱胸倒在床上,徐云慕倾身压上。 俩人脸对脸,闻的她香气如兰,整天的疲倦都无影无踪,柳蝶儿眼神里各种神情都有,见徐云慕没别的动作, 伸出玉手摸摸他胸口,眼睛一亮道:「心跳这么快,今晚真是去嫖了?」 徐云慕俯身撑压在她身上,专心致志的欣赏她脸道:「是去嫖了,不过我可没去,都是俩浑人去嫖的痛快,只 剩我一个吹冷风,憋的难受死~」 柳蝶儿躺在床上娇声道:「哼,你活该!」 徐云慕摆出人畜无害的神情,两眼脉脉含情的望着她,声音诱惑道:「我的好姐姐,今晚你帮我泻出来怎么样?」 柳蝶儿大急又羞,满脸涨红道:「呜,我不要,脏也脏死了!」 徐云慕继续勾引她道:「你看咱俩青梅竹马,做什么都是好的,唯独不能真的破了身子,我就你一个好姐姐, 你不帮我谁帮我?」 柳蝶儿眼神儿可怜,咬着小嘴委屈道:「那你不许得寸进尺!」 徐云慕急忙笑道:「那是当然啦,我的好姐姐,你看你这么美,咱俩先亲亲嘴。」 柳蝶儿躺在床上点点头,被动的摆出一副你来吧的姿势,微微闭上眼睛,又睁开叮嘱道:「你亲就亲,不许咬!」 徐云慕看着怀里美人模样,烛光照不进来的昏黄,使她更有一种隐约美,温香软玉在怀时,她穿着的水绿纱裙 质地极好,而且也是名贵衣物,再是柳蝶儿特意穿着的一件白丝抹胸,虽没有上次夏芷月露出来的多,但两团雪白 丝滑的诱人酥胸,仅一眼看去便充满弹性,被白丝花边若隐若现的覆盖在小半浑圆,一道香艳幽深的乳沟来回起伏, 看得他欲火狂喷…… 柳蝶儿并不是全然无知的女子,她知道此处最是吸引男的,连这坏弟弟也是如此,瞧他两眼喷火盯着自己胸前 看,又羞又急里更有女孩的欣喜,这种抹胸是她花大价钱买的,在当今皇城贵族里大是流行,便穿了看效果如何, 只看徐云慕模样,便知确实物有所值。 徐云慕不是恪守男女之防的正人君子,柳蝶儿和他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俩人注定要成亲的关系,无形里连这种 暧昧都心安理得,除了不敢突破最后防线,真是越看越难忍的猛将她娇喘吁吁的红唇含进嘴里…… 窗外一轮明月清光微冷,照着柳荫巷王府院落的处处繁华朱楼,这边小房间里边温暖如春,粉色纱帐敞开的闺 床上,两个年轻男女交相抱在一起痴情拥吻,徐云慕果然是不老实,说着不会得寸进尺,其实还是把舌头伸进柳蝶 儿嘴里边来回侵犯的时候,一只手也冒冒失失的跟着伸进她白丝镂空的胸衣里边,顺着丝滑深沟便探了进去,触摸 着弹性十足的两团酥胸,她就算没有夏芷月那般饱满浑圆,也称的上挺拔玉立了。 柳蝶儿唔晤娇喘里一句话说不出来,睁着的清澈眼睛渐渐迷惘,发出令她自己都脸红的喘声,压在身上的徐云 慕还不停地蹭来蹭去,只想着要将她揉进他身子里。 她越是糊里糊涂的时候,徐云慕舍弃她红唇,热情狂热的亲她脖颈,肩膀,又来到一直迷恋的美女胸前,顾盼 着眼里诱人风景,直接将脸埋了进去,大是贪恋的拱来拱去。 柳蝶儿啊的一声,浑身软的动弹不得,另一边的徐云慕探手过来去扒她白丝胸衣,力道过猛的时候,竟是把薄 丝都撕烂了,这时候的柳蝶儿再也抵挡不住,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急忙哆嗦道:「啊,不要,现在不行。」 她在那说,徐云慕已经是整张脸埋了进去,胡乱去拱她,混乱当中张口含住一颗嫣红便狂热吸吮起来,连舌头 都熟练无比的围绕着来回打转,柳蝶儿也满脸通红顾不得反抗了,伸出玉手抱住他头,折腾了好一阵后,才见徐云 慕从里边探出头来,早已舔的是狼藉不堪…… 俩人面面相觑,柳蝶儿红着脸娇羞道:「呜呜,早知道你不要脸,越来越过分了!」 徐云慕意犹未尽,满眼都是她胸前两座雪白湿滑,心生调戏道:「那我回去啦?」 柳蝶儿急忙道:「别,今晚睡我房间好了。」 徐云慕心里直笑,今天真是飞来艳福,连续两个美女发出这种邀请,开心得意道:「那你让我再亲亲你这里。」 柳蝶儿才觉刚才有被他咬到,竟然觉得一阵酥麻涌遍全身,连模样都娇媚的要滴出水来,天真与妩媚完美融合, 连忙玉手掩胸道:「再亲就亲坏了……」 徐云慕重新爬到她身上,紧紧抱着道:「越亲越好看~」 柳蝶儿受不了这种男女情话,羞的转移话题道:「我今晚害怕,一个人不敢睡。」 徐云慕摸摸她脸道:「你这又是自己吓唬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的,搞不好要吓出病来。」 柳蝶儿嘟着嘴道:「你还说,上次托你要弄条大狼狗过来替我看门,你还没办好。」 徐云慕一愣道:「你不说的话,我还真差点忘了,明天回来,我保管给你牵回来一条大狼狗,非常凶狠残暴的 那种狗。」 柳蝶儿这才开心道:「我有了大狼狗看门,以后你就不用过来了。」 徐云慕好笑道:「有了大狼狗,这就转眼把我忘了?你要不是疑神疑鬼,我还真没与蝶儿姐姐一亲芳泽的机会。」 柳蝶儿哼道:「本姑娘陪你亲嘴,那也是你的福气!」 徐云慕看她胸前衣衫不整,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时,还有一处硬通通的顶在她浑身酥麻处,隔着衣服都觉无比舒 服,忍不住的又顶着动了动。 柳蝶儿反应过来,愣的满脸发呆,睁着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看了看他,忽然抬起玉手锤他道:「打死你,打死你!」 徐云慕连忙躲下床去,慌张吹灭蜡烛,转过身又往床上美人扑去,两人互相纠缠里,渐渐平静下来,伴随着喘 息的接吻声,一件一件的衣物被扔了下来。 第三十七章 步步惊心 在次日凌晨,当东方第一缕阳光破晓,照进芳香软卧的闺房里边,窗户外还是显得刺眼,自然醒来的徐云慕舒 舒服服拥着柳蝶儿,被窝里的两人一丝不挂,能做到入怀不乱也是难为他了。 因为是阳光明媚的原因,有小鸟歌唱的回荡声,满心欣赏怀里美女的徐云慕,把目光落在自己手臂搂着的柳蝶 儿模样,房间里的光芒衬托得她肩膀雪白细腻,摸起来光滑玉润,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天都大亮,才慢条斯理的起了 床, 跟着醒过来的柳蝶儿哼了一声,没好脸的卷着被子转过身背对他,嘟囔一句「不要脸!」 反正占了便宜的徐云慕没心计较这个,昨晚真的是占了天大便宜,何况此处地方偏僻,一般除了柳蝶儿都没人 来,现在多了夏芷月,他料想自己运气不会差,今天又有机会可以见见传说里的诱人娘们,真想着可以泄泻火。 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刚一在楼上露面,就迎面撞见隔壁楼上的仙女姐姐夏芷月,她站在阳光里边,正靠着栏 杆上欣赏远处秀丽青山,看模样是漂亮极了。 夏芷月是风情无数的女子,徐云慕就领教她的圣洁之外,还有一丝令人魂消难拒的妩媚。 在看到徐云慕从柳蝶儿房间里边出来,仙女容颜当先一笑道:「最近得意吗?」 徐云慕不知道她是在指那种得意,扶着楼梯就来到她住的小楼上,从背后身影看去,最先吸引人的便是她乌黑 秀发,极致勾人的落在肩后,即使是被无数人视为天仙女神,在女子当中,夏芷月的身材无疑是最让人心摇意动的。 南宫梦霓的身材是一种天生含蓄美,修长曲线之间婉约起伏,富有女子婉约。 与之不同的是,身为北燕第一才女的夏芷月,有时能与人温婉可亲,有时也能清冷圣洁到寒冰孤雪,有时再偶 然展露出来的女子娇俏,风情妩媚,亦是谁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就如她的身材,无论何种地方的比例都无可挑剔,世间形容美的词汇都可以在她身上完美体现,是挺直玉立, 是姿色曼妙,身段婀娜,比寻常女子要高挑的身段使人充满征服欲,很难想象在这才女身上,在不容侵犯之外,还 有这种天生丽质的身材诱惑。 眼前她换了一件水质青衣之后,被风吹过来的衣裙摇曳间,沁人香气跟着飘了过来,徐云慕站在后边欣赏她的 美道:「不知道仙女姐姐,问的是那种得意?」 夏芷月扶着栏杆回首一笑后,她似注意到徐云慕的眼神落的地方不对,这人还欲盖弥彰,更急忙把眼睛转到别 处装作裙无其实的样子,她自己红唇笑道:「无论是那种得意都行,随便说上一件讲来我听吧。」 徐云慕被她看破心思,再无躲闪的凑上前来,站到她肩边偷偷看她雪白容颜,真有些怀疑天上人间道:「仙女 姐姐教过我说,做人要懂得借势,用势,我现在于大理寺里边,可真是对于此道用的炉火纯青了。」 夏芷月闻言微有好奇,目光含笑看了他一眼道:「说来我听听?」 徐云慕学她样子扶着栏杆,丝毫不吝啬夸奖自己道:「别看这短短时日,我那有钱没处花的老爹花大银子买来 的少卿官儿可真是肥缺,当家做主的宋寺丞生性乖戾,贪婪成性,他自己拿银子拿的手软,偏不许别人沾点油水, 可算是弄得上上下下民怨沸腾了。」 她听着认真,更也为人聪慧,美眸含着笑意就妩媚勾魂道:「如此说来,你是有机可乘了?」 徐云慕得意一笑,扬眉吐气道:「当然是有机可乘了,也不看看咱是做什么的,挖人墙角是我强项,要不然这 整天戴着勾引良家妇女的大帽子能是白戴的?」 夏芷月闻言噗嗤一笑道:「你倒是活学活用,连把看家本领都用上了。」 徐云慕在仙女面前,只顾着继续吹嘘自己道:「在大理寺里边,掌管闲碎琐事的是主事,负责捉拿动手的是押 司,昨天晚上我带他们俩个去嫖了一顿,嫖的他俩腿都软了,往后是一门心思跟着我混了。」 她听完后作势赞许,轻伸玉手拂过脸边秀发道:「这样也好,你在外边有了自己的帮手,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顺 心如意。」 徐云慕全忘了现在是刚从柳蝶儿房间出来,满心思全在仙女姐姐身上了,和美女在一起丝毫不觉得时间快道: 「我这走的是第一步,仙女姐姐是没见过那两个人,真要说起来绝对是人才,一个精通人情世故,老奸巨猾,一个 是粗中有细的浑人,打起架来一个顶仨都不止。」 夏芷月是气质高贵的才女,也懒得计较追根问底,她这人从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做了徐云慕的老 师,焉有不信他的道理? 徐云慕看她不说话,自己兴趣未减的笑道:「不过呢,我还有一件拿捏不定的主意儿。」 夏芷月靠着栏杆,红唇带笑道:「可以说来听听。」 徐云慕衡量话语后,语气凝重道:「仙女姐姐知道长平侯这个人吗?」 夏芷月听说这个人名字,转过脸看他道:「你跟他有过节吗?」 徐云慕在她旁边摇头道:「不是我跟他有过节,这要从何说起就复杂了,前年边镇缺饷哗变,就是因为这个人 作的妖,可事情泄露后,他真是有通天本领,竟拿了别人当替死鬼。」 夏芷月道:「你说的这个别人,是江辅源吧?」 徐云慕顿时惊奇道:「仙女姐姐也认识他?」 夏芷月看着青山风景,无边壮丽道:「也谈不上认识,只不过听说过这人名字,这件案子你就不要想了。」 徐云慕皱眉道:「仙女姐姐是怕节外生枝吗?」 夏芷月也不否认,偏过脸认真看他道:「正如你所说,他有通天本领,他的姐姐独孤嫣是皇后,他的小舅子是 皇上,他的父亲是国丈,你招惹他不是自取灭亡吗?」 徐云慕重重呼吸着清晨空气道:「他的势力背景我是全都知道的,没有把握,肯定不会螳螂挡车,但也有高人 指点过我,只要不触碰皇上底线,区区一个长平侯不过如此,最是无情帝王家。」 夏芷月神情一凝,美眸看着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笑意,声音似雪道:「你说的高人,又是谁?」 徐云慕连忙摇头道:「不不不,这个我不能说。」 夏芷月也不生气道:「没关系,你现在不告诉我也无妨,其实你如为了获得清流认可,大不必冒此危险惹火, 现在太子与二皇子争斗激烈,正是难分胜负的局势微妙之间,倘若你现在招惹长平侯,也许不仅自身难保,恐怕也 要连累太子。」 徐云慕对此早有考虑道:「仙女姐姐说的这些我都有考虑到,所以还没有急于表态站在太子殿下身边,此时局 势危险,没有比这更坏的了,我也不会一腔热血去招惹长平侯,凡事三思而后行。」 夏芷月听完后,一如之前的聪慧绝美道:「好了,你能请教仙女姐姐,就足以说明眼里还有我了,以后多用心 去吧。」 徐云慕说完了正事,开始本性难改道:「还有就是,我真是才发现,仙女姐姐这个人最会穿衣打扮,穿什么衣 物都合身的很,天生为你量身打造一般。」 夏芷月并不在意这些,一袭如水青衣包裹的高挑身材处处都是圣洁诱惑,她的脸是不可逼视的晃眼绝美,便声 音也清丽似雪道:「你只要觉得好看,赏心悦目就行,反正仙女姐姐也被人看习惯了。」 徐云慕闻言神情一变,急忙叫道:「谁敢偷看仙女姐姐,我找他拼命去!」 夏芷月嫣然一笑,眸中勾人道:「你的仙女姐姐又不是天上人,每次出门还不许别人看两眼吗?」 徐云慕咳嗽道:「那也不行!」 夏芷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孙大少爷长什么样子?」 徐云慕在她旁边又凑来几分,把身子偷偷挨着她道:「长的平平无奇很一般啊,只是听说他爹花了银子请来的 太白山道士练了一两个月,就更是坏里坏气了。」 夏芷月知道他越来越靠近自己,试探的蹭着她,也不点破道:「那他之前是不是调戏过你蝶儿姐?」 徐云慕满脸不屑的哼了声道:「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蝶儿姐是个大美女,虽然不能和仙女姐姐比,那也是极品 姿色的,有一天她从外边买胭脂回来,就碰见孙大少爷拦着调戏她,为此吵过一架后,我们两家现在都还明里暗里 斗气。」 夏芷月道:「那昨天就是他了。」 徐云慕道:「他调戏你了?」 夏芷月摇头轻笑道:「调戏倒是没敢,就看见他在后边跟踪了好一段路,我还说这个人坏气太重了。」 徐云慕鄙夷万分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恶心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仗着他爹了不起,没少欺负人,听我家 丫鬟说,孙大少爷跟着道士越学越怪,那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 夏芷月回头看了看柳蝶儿房间,小声笑道:「昨天晚上舒服吗?」 徐云慕脸上一红,嘿嘿笑道:「舒服是舒服,就是不过瘾……」 夏芷月转过身来,仙子身姿背对着靠在栏杆上,脸上笑道:「男欢女爱,鱼水之欢,又怎么会不过瘾?」 徐云慕看着她诱人模样,他自己脸上倒先红了,胸口激动道:「什么都好,就是没进去……」 说起这种男女的事情来,这个仙女也未曾如平常女孩家羞的满脸通红,而她圣洁之外,更多是一种妩媚,说起 话来笑意盈盈道:「我记得……在你书房里边有一本书,还记得吗?」 徐云慕站在她面前,俩眼盯着她乌黑云鬓衬托的美女容颜,还有她身材傲人处,似有意无意更加挺起来的饱满 双峰,她今日穿的水青衣裙外,衣襟里边穿的是一件素白色胸衣,从小露出来的两边浑圆峰峦,在阳光照耀里边泛 着雪白晃眼的光泽,只一看便是丝滑细腻,充满弹性,真想扑上去咬她一口,心摇神乱的满觉香艳,连话语都有些 结巴道:「记,记得啊!」 夏芷月背靠着栏杆,轻咬红唇笑着道:「所以……那本书你是白看了吗?」 徐云慕悄吞口水道:「此话怎讲啊?」 她脸上浮出一丝浅笑娇媚,绝色佳人道:「既然看过,难道还不懂怎么进去?」 徐云慕脑袋里轰然一声,懵懵的真想扑上去把她按倒在地,面对此时背靠栏杆,整个人青衣飘飘散发如兰香气, 圣洁诱惑的仙女姐姐,他也开始说那种很直白的话道:「仙女姐姐要我进去哪里?」 夏芷月脸上微红,她也似对这种暧昧气氛觉得有些刺激,清澈美眸媚意流露道:「还要我教你吗?」 徐云慕也不管有人没人,就要上前抱她道:「我就要仙女姐姐教我!」 夏芷月看他往自己扑了过来,笑了一声就躲了墙边去,后边徐云慕不依不饶紧跟过来,一下子就把她围在墙壁 上,低头望着她起伏不定的雪滑酥胸,满眼是火道:「仙女姐姐,我能亲亲你吗?」 她玉手掩嘴,大觉好笑道:「别闹了好不好?」 徐云慕耍无赖道:「你不肯自己教,那就把书还我。」 夏芷月偏过脸看了看旁边,眸中笑意明显,仙子娇俏道:「那本书早就扔了,你想找也找不到,现在是要以下 犯上吗?」 徐云慕真不敢和她胡来,只是闻着她身上香气就跟有催情一样,实在舍不得往后退去,还是夏芷月捂着嘴笑道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去忙正事吧,被人看见多不好。」 第三十八章 贩夫走卒 去忙正事的徐云慕原来是往三教九流汇集的野市,为的是给柳蝶儿买一条既凶狠,又残暴的大狼狗。 人头攒动里,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牵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的徐云慕对这次买大狼狗格外上心,美女交代的 事情一定得办好,这是他做人原则,也是勾引良家妇女的一种学问。 大狼狗体型威猛,声厚好斗,用来看家是再好不过了,柳蝶儿疑神疑鬼的,把这狗栓在家门口估计睡的安稳, 各种布衣的人形形色色,也多是平常人家,专门进城来卖狗,卖野物贴补家用。 有锦衣光鲜的人牵马遛狗,在闹市里边大摇大摆走过,吆喝声还是非常大的,汪汪狗叫的声音非常震耳,也有 生性好斗的野犬龇牙咧嘴扑咬在一起斗的凶态毕露,满嘴是毛。 徐云慕牵着马在正午刺眼眼光里左顾右看,这里大多都是进城来的乡下人,他们带着捕获来的各种野物进城来 卖,有乖乖在笼子里的灰兔子,有瑟瑟发抖在笼子里乱窜的狐狸,还有关在盆里的刺猬,大多是专门卖狗的。 狗市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有踪迹,而且常常人满为患,挤的到处都是人,还有两边赌银子斗狗的,那场面非常血 淋淋,观看的人兴奋发狂,尤其是斗狗的主家看到自己的狗落了上风,或者下风时,真是恨不能亲自上阵,用拳头 挥舞一番,只因为输了要赔银子,赢了就大赚。 斗狗是最吸引人的,其次便是提笼架鸟的,这些人的品味似是明显要高一等,连穿衣打扮都与灰头土脸的一般 人不一样。 他们大多都是一只手提着鸟笼逗着笼中雀儿,一边绸缎锦衣穿在身上,手上戴着金玉戒指,头上戴着老爷帽子, 养尊处优的脸上不沾染丝毫尘土之气,走起路来悠然自得,状态得意,一双眼睛时不时瞟过漂亮的鸟儿,然后停下 步子玩赏品评一番,慷慨解囊买下。 徐云慕牵着马在乱哄哄的闹市里走着,两边人堵塞的车马难行,连小树林的空地上都摆满了各种野物,山里人 养的猎犬曾是他喜欢的,别看这猎犬体态很瘦,追赶起猎物来跑的比风都快,就连兔子都跑不过它,这些猎犬有五 花颜色,有纯白颜色,或者是纯黑颜色,个顶个的眼神里都透着与其他动物不一样的灵性,山里人卖上一只这样好 狗,足以让全家衣食无忧好几个月。 大狼狗看起来是活泼好动,憨态可掬的,一条尾巴晃晃悠悠甩来甩去,有的凶猛喜斗,看见同类就挣脱着链子 想去扑咬。 徐云慕停留在一处山里人的摊位前,地上摆着的笼子里边有东西吸引了他,瞧来瞧去的是刚刚翅膀才硬的一只 雏鹰,头白身灰,两眼翻着转动,嘴上是钢勾尖喙,腹下是锋利爪子,瞬间就吸引了他。 摆摊的山里人是专门种地的,偶然才抓到这种鹰,看见徐云慕穿着打扮不凡,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立马知道 大生意来了,满脸黝黑的脸上堆出笑道:「客官爷儿,要不要?」 徐云慕伸手提起笼子掂量掂量,丝毫不吝啬银子道:「你要多少价?」 老板两眼放光,激动的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犹豫着咬牙道:「五十两银子!」 徐云慕听得一愣,抬头就去瞧他那张激动犹豫的脸,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遇上了奸商,老板心领神会,急忙改 口道:「啊,您别嫌贵啊,就要您四十两银子好啦。」 要知道在平常人家,只需一两银子,便可以够全家人一个月的吃喝用度,五两银子,便是更了不得,天天吃香 喝辣都够家里一个月用,这老板一张口五十两银子,确让徐云慕愣了道:「你就是改口,这老鹰也比别人贵了十两。」 老板紧张的直吞口水,一看就不是专业的生意人,脸上阴一阵晴一阵,发狠道:「那就三十两吧。」 徐云慕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银子来道:「你这鹰品相还行,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省的你也找不开,这笼子 就一并送我得了。」 老板哆哆嗦嗦接过他手里五十两一枚的大元宝,对着银子就埋头啃了一口,急忙塞进怀里,亲切的就是对着他 喊爹都无所谓,老脸堆欢道:「俺可真是出门遇贵人啦,这笼子您一并拿去好啦。」 徐云慕提起笼子,一手牵马一手提着笼子,走在吆喝不断的闹市里边,往围观人群挤了进去,正是卖大狼狗的 地儿。 地上的狼狗妈妈栓在树上,五,六只刚满月的小狼狗爬在地上张牙舞爪,虎虎乱叫,非常的可爱,卖狗的中年 男子,专是卖狗为生,两只布满老茧的手提着狗脖子吆五喝六道:「老少爷们瞧瞧看看啦,才满月的狗崽子,一条 只要五两银子,概不还价。」 买的人也多,狼狗一般人都喂不起,人都吃不饱,喂它做什么? 转眼卖走两条狗后,老板收银子收的手软,眉开眼笑,有动心的一边起哄道:「二两银子拿一条!」 老板眉毛一瞪,大呼叫嚷道:「咱这是明码标价的大狼狗,整个狗市最便宜五两银子,买不起不要看!」 徐云慕蹲下来挤开人群,心平如水的开始挑狗,买东西最讲究是物有所值,甭管人家卖的多贵,还真就是值这 个价钱有人买,对于他来说,银子不是问题,关键就是要买的物有所值,毕竟是给自家柳蝶儿买的,可不能太含糊。 他左挑右选,在几只小狼狗里选来选去,逗了几逗,一只瞪着眼儿,几乎原地蹦起来的小狼狗嗷呜一声,就差 咬到他手。 老板是看人下菜谱,看人富贵真连语气都不一样,满脸谄媚道:「老爷儿可要小心了,这狗别看小,可凶的很。」 徐云慕把那小狗托着肚子举起来,又放下来看了看,真觉这狗品相好,还聪明,直接掏出散碎银子买下道:「 拿条红绳来。」 老板干脆利索转头拿来小红绳,三下五除二就绑上小狼狗的脖子上,民间买活物,尤其是买狗,最讲究的就是 要给狗绑上一根小红绳栓脖子上才能带回家。 徐云慕今天的正事儿忙完,想着也该给自己放松放松了,把只小狼狗塞进自己怀里,只露出个黑不溜秋的狗脑 袋,小狼狗两只眼儿望着人群,缩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 一手牵马,一手提鹰,怀里塞着个小狼狗,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股使人内心战栗的本能突如其来的涌了过来。 第三十九章 夫人 人生最豪迈的事情莫过于在空旷原上,纵情饮猎,身边围绕的是忠心耿耿的一群奴仆,只需要呼喊一声,这上 百人的奴仆应者如云,喊的声音像雷声涌动一样,方是权贵老爷的得意享受。 再放眼望去,胯下骏马血脉偾张,左右身后一群奴仆跟着骑马环绕在前在后,城外受了惊的野兔野鹿惊恐万状 四处逃窜,十几条体型瘦长的猎犬在奴仆手里嗷嗷乱叫,凶相毕露的滕起了前蹄,张牙舞爪等待追赶猎物。 然后是等到距离拉开,松开绳子的一瞬间,早已迫不及待的猎狗像疾风一样驰骋,在原野土地里卷起一阵尘土 飞扬的浓烟,那场景要多壮观就有多壮观。 也正因此,手痒的奴仆们得到主人号令,呼喝一声便骑着骏马,背负着弓箭追进林子里射杀麋鹿野猪,百骑如 龙卷云上下奔腾,漫山遍野的豪迈。 之前哄哄嚷嚷的乡集闹市很快左右分开,犹如虎啸山林,群兽躲避,人也亦是如此。 当人中之虎现身时,他人还没有走近过来,别人的心里就有一种压抑,本能的开始慢慢心跳加快,又是想渴望 见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云慕牵着马立在马路边,从远处长街不由自主的人群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路,夹杂着受惊孩童的哭 声,当先而来的是十几个身上穿着精炼灰衣,头戴布帽的年轻男子,个个是晒的脸发红发黑,赤膊捋着袖子牵了同 样呼呼大喘的染血猎狗飞快奔跑过来,一路充当在前。 牵狗的仆役后边跟着的是血脉偾张的豪迈场面,四,五十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大街蜂蛹而过,马的蹄铁声踏在青 石路上哒哒直响,马上的人个个腰悬长剑,背带长弓,马上箭筒里边装着箭羽,一路前后呼喝的大路奔驰。 见了这种场面的人毕生难忘,后边人雷声簇拥里边,纷纷有人弯腰叫好道:「大老爷,您吉祥!」 「大老爷您是个好人啊!」 「大老爷托您的福,小人老娘的病全都治好了!」 这一声声感叹声里,能让市井人都叫好的老爷他可没见过,还好奇皇城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骑在俊马上的大老爷,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走的近了才看见,大老爷是头戴毡帽,生了一张满面扎人胡 须的脸,微见泛黄的脸上是双如老虎般威猛的眼睛,站在你面前也是不怒自威。 他手里提着马鞭,左手的手腕上绑着供鹰站立的皮套,皮套上边站着一只大如家犬的苍鹰,虎目扫过两边众人, 微微点头示意,便让众人感恩戴德声不绝于耳。 好奇的徐云慕站在路边,好奇问身后卖狗老板道:「这老爷是什么人,怎这么大架势?」 卖狗老板就算是小老百姓,也被那阵势看得头皮发麻道:「大老爷可是新搬过来的一家富户,最爱怜惜咱们老 百姓,别看长的是凶神恶煞,他只要看到了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就会掏出银子慷慨相助,才一个月,不知多少人受 过他的恩惠!」 徐云慕立在路边看那老爷骑着大马,在刺眼阳光里让人不敢直视,仿佛魔神大将下凡,浑身都是血脉偾张的男 人武力,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当真可是个伟男子,大丈夫。 大老爷在马上看到妇人抱着哭泣孩子,满面胡须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直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袋布囊银子扔到 妇人面前,感动的妇人哭天喊地大叫善人老爷。 等大老爷路过徐云慕身边时,他怀里的小狼狗仿佛看到骏马感到威胁,张着小牙就嗷嗷咆哮,汪汪大叫,马上 凶神般的老爷低头一看,小狼狗呜呜几声,不敢再叫。 徐云慕伸手捂住怀里狼狗脑袋,站在底下看他也不说话,老爷看了几眼,声音低厚威严道:「这狗不错。」 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就回头继续赶路回去,后来徐云慕才知道这老爷原是个从小穷苦的游侠,因为处事公正, 武力超群在当地名气很大,做生意发了家后,朝廷要搬迁方圆五百里内的富户,他也就搬到了皇城来。 看走了流马走灯的大老爷,该为自己忙正事的徐云慕满心都是期待被安排好的艳遇,那夫人,到底是个如何样 的美貌角色? 在大理寺里不愿意常来的懒人是宋寺丞,昨夜嫖到身子发软的陈主事和王押司,到了第二天高高兴兴过来大理 寺。 而银子的魅力是无穷的,你只要给别人银子,谁见了你都是比见了亲爹娘还要亲。 当徐云慕牵着马来到大理寺门口,守门的见了他都一改之前表情,脸上笑的露出花来,争先恐后的过来给他牵 马,提鸟,鸟是徐云慕喜欢的,自然是要自己带着,还有怀里揣着的小狼狗,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一路先迎面撞上在院子里搓手的陈主事,先把鹰笼交给他,后是自己跑进大牢里边溜达一圈,见了见新关进来 的有钱老爷,心里想着这老爷都年纪一大把,可怜他夫人一朵花了。 昨晚俩人尽兴后,热情张罗的陈主事和王押司不敢忘了少卿老爷还没享用女人,只在今天安排的跑前跑后,等 到把那夫人送进少卿房里后,俩人贼兮兮的心照不宣,一脸淫贱样的过来请徐云慕。 徐云慕心想陈主事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眼里的美女铁定差不到哪里去,跟着俩人一路往回走,来到自己 房间门前,陈主事和王押司嘿嘿直笑,推搡着把他推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闻见一股美人香气,不知道是沾染的什么花粉香气,当先撞见里边二人嘴里的娘们,果真是不同 凡响。 从背影里看,就身材都不是少女可以比,从背后盘起来的鬓发是贵妇样式,非常的乌黑油亮,及腰长发落在腰 背更显得婀娜,美女身段韵味成熟之间,她里边是一件桃红色的束胸裙子,外披的是一件穿着上好的白衣,这种打 扮把姿态端庄的文静气质流露到恰到好处。 门响过后,这夫人背对着的身影转过来时,迎面撞见徐云慕那张迷死人的俊脸,看他阳光俊朗,身形是年轻人 矫健轩逸,穿着的也算中规中矩,印象也好了许多,提着的心总算好受多了。 徐云慕关上了门,做这人生第一笔交易,脸上微红紧张,好歹是勾引良家妇女惯了,很快就把罪恶感给抛到天 上云外去了,站在原地从头到尾的仔细打量一番,心里真是非常的满意,这女的听说快四十岁的年纪了,顶多看起 来三十多岁一点,看她也不像是吃苦的人,仅仅往那一站,就有种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来,而且像是老爷夫人做久 了,还有种高高在上的女子威严,想必在家里也是养尊处优的贵夫人。 夫人是端庄女子,从小就被教着各种诗书礼仪,对男女之防也看的很重,平常丫鬟仆人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的, 现在沦为别人鱼肉后,只紧张的七上八下,唯恐要伺候的是不入眼的人。 现在看到眼前少卿风流英俊的模样,对着她看来看去的样子,觉得不知所措间,还是动作得体的行了一礼道: 「大老爷。」 她这一下看得徐云慕欲火狂升,急忙走过来扶住她慌张玉手,低头看她花容月貌样子,楚楚慌张的美人眼睛, 心里连声紧张道:「夫人客气了!」 夫人被他握住玉手,不敢去看眼前强烈的男人气息,怔怔站在原地缩了缩手,却被他握的紧紧,也就任由他了, 正紧张的芳心乱撞见,突然看见他怀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从衣襟里边露出一颗毛茸茸的狗头来,两只漆黑眼 睛瞧了瞧她,张开小嘴就叫了一声:「汪汪汪~」 这一下变故差点把她吓到,还是徐云慕的反应快,好笑不已的探手入怀,揪着小狼狗脖子把它放到地上,再起 身想搂她道:「买来看家用的,夫人没受到吓吧?」 夫人看那小狼狗在地上跑到桌子底下去了,还没反应过来多久,身边少年人再不迟疑,伸手将她原地猛的一把 抱了起来,外边隔着窗纸的陈主事嘿嘿笑道:「霸王硬上弓!」 第四十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 同样扒着窗户的王押司贱样更甚,纯纯的两眼放着绿光窥来窥去,看样子比里边的人都要急,没有什么比男女 的事更让人上心了,对于这两个人来说。 老老实实憋了个把月的徐云慕是谈不上如狼似虎,好歹欲火焚身什么的还是有,只把眼前夫人一把抱起来时, 怀里顿时是软玉温香,处处丰满,受惊的夫人小鹿乱撞,身不由己的急忙伸手搂住脖子,暧昧气息跟着渲染满室。 两人目光一对,夫人眼里惊慌风情非比少女可比,徐云慕抱着她成熟丰满的一具娇软,可想而知夫人从前也是 处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嫁为人后,依旧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不曾遇到过大风大浪。 所以在家里老爷被抓之后,先是不知所措到处求人送银子,后是被陈主事威逼利诱,以色事人的献给他享用。 徐云慕站在原地,清晰感受着成熟女人带来的不同滋味,从自己臂弯抱着的两条美腿,到怀里紧贴的丰满玉体, 还有她乌黑鬓发间晃来晃去的一枝凤钗,微带娇艳的花容玉脸,最香的莫过于夫人的雪颈里边,美得像是上好凝脂, 泛着香滑腻软的白皙,叫他真想咬一口,满脸迷情的声音低沉道:「夫人真美……」 这低沉的年轻男人声音,对于夫人这种久未承受雨露滋润的矜持美人无疑于烈药一般,仿佛回到了当年月下, 深闺高楼痴情幻想中的梦想爱情,与仪度翩翩,心怀封侯拜相大志的男子结为连理,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可事与愿违,奈何美梦短暂,家里父亲擅自做主,就将她一纸文书许给大她不知多少岁的老男人,只为的是这 男人有权有势,临出门的晚上,别人都为她道喜,只有夫人一个独自对着镜子偷偷哭泣。 从小诗书礼仪的教养,天生温柔的性子,还有她出了名的美丽小姐,在家在外都是像水一样的性子,父亲大声 对她说几句话,她就害怕的要哭,别人偷偷看她几眼,她就羞的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人云,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教条她深信不疑。 夫人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可她一个弱女子,离开了家什么都不是…… 她有艳压群芳的美貌,她有很多男子都不能比的才华,还会写一手非常漂亮的小楷字,不知多少人都想偷偷看 她出的家门赏花看月那一刻。 等到出嫁那晚,夫人坐上花轿后,伤感流泪间,也曾低声哭诉:「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嫁到夫家,她的不开心显得很清冷,丫鬟仆人都怕她,唯独丈夫非常宠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开始慢慢习惯这些,想着要为丈夫生个一儿半女,谁知年老体衰的丈夫不仅在新婚时就 力不可支,没过多久连碰女人都没那心了,便连她羞于说出口的温柔都不能实现。 突如其来的家里老爷被抓,顶天柱都塌了,上上下下的家里一堆人都乱做一团,从前生性温柔的千金小姐,也 不得不扛起重担,领着一大家人到处走关系,不到万不得已,本也不会是今天样子。 眼前的徐云慕真的满足了她少女时期所有的幻想,这个年轻人英俊貌美,就像块温润的玉,也像一堆可以将人 燃烧起来的火,带着强烈欲望的男人眼睛,灼的她不敢去看,话都说不出来。 外边王押司急都急死了,隔着窗缝看得捶胸顿足,心里直呼道:「哎呀,愣着干嘛?快上她啊,快上她啊。」 一边陈主事品评就品评,从来不插嘴,心里妙不可言道:「晤,这娘们身材这么好,搂起来可舒服死了……」 徐云慕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瞧着她小鹿乱撞的挺拔酥胸在绣有大片粉红牡丹的衣物里边起伏不定,被挤压的仿 佛要像兔子样逃脱出来,大是享受抱着她的美妙,直接抱着便往椅子上坐了上去,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只想着好好调 戏调戏。 夫人花容晕红,紧张的搂着他脖子,穿着打扮也不像少女那样追求华美,她里边一件桃红色的束胸里裙,外边 披着一件宽袖婉约的白色外衣,摸起来像丝绸轻纱,露出来大片雪白肩膀,叫徐云慕越来越爱,坏心大起的抱紧着 去亲她秀发道:「夫人再不说话,我可要脱你衣服了!」 她吓的惊慌失措,同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期待,似乎是渴望被这少年的侵犯,低垂着俏脸羞的娇艳欲滴,小 嘴说话更轻道:「不要。」 徐云慕得意的将她更加搂紧,挑逗刺激道:「嘴上说不要,那就是一定要了。」 夫人急忙道:「我不是那样,我不知道……」 徐云慕点点头似同意,又作势点评看她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就是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调调,两眼开始 欣赏她粉衣束胸里的饱满白兔,越看越觉得难以把持,衣物里的男人物事被她温软臀瓣坐的笔直膨胀,声音如火道 :「夫人坐到我啦!」 夫人啊的一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徐云慕可不依她,两只臂膀用力一收,无比霸道朝她娇喘吁吁的小嘴 亲了过去,夫人唔晤摇头里,小嘴被他亲的磨来磨去。 徐云慕急的再难忍耐,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她盘起来的长发,张开大嘴就罩到她娇艳欲滴的小嘴上,一上来就是 饿狼直吞! 这香艳场景看得外边俩浑人欲火狂飙,王押司两眼绿光儿直飘,口水狂吞的小语道:「哎呦,这娘们的屁股走 起路来可都晃来晃去,叫咱眼馋的很,现在就这么坐到咱家老爷的小鸟上,一定是爽死了!」 陈主事没有好脸的伸手朝王二这厮头上拍了一记,气的王二俩绿光眼带怒,急声道:「你打我干嘛?」 陈主事急忙捂住他嘴,瞪着眼睛没好脸道:「咱家老爷的,那能叫小鸟吗?」 王二这才有点理亏道:「唔晤,俺知道了,刚才是小鸟,现在是大鸟,咱们两个都对。」 陈主事瞧的狂吞口水道:「你现在别看南宫小姐身材好,长的跟仙女儿一样,可真要到了床上,还得是这娘们 够爽快,那身材真是绝了,尤其是两瓣屁股又挺又翘,坐在身上柔实的很,南宫小姐那种无知少女,怎么能跟这娘 们比?」 王二贼眼乱瞟,满是不屑道:「啊呸,俺看你长的一本正经的,蹲在这里想必还有什么高论,万没想到竟说出 如此粗鄙之语,俺鄙视你,俺深深的鄙视你!」 陈主事又突如其来的猛拍王押司脑门,差点挡住他偷窥视线,又猝不及防挨了记打,正要气的发作,陈主事先 发制人道:「哼,你懂什么?就说这娘们的身材,你家南宫妹妹能比?」 王押司急道:「那是俺妹妹年纪小,陈主事啊陈主事,俺王二平常看你一本正经的人儿,原来你也是个衣冠禽 兽,年纪轻轻的少女你不爱,你是专喜欢年纪大的,你可真是够龌龊的!」 陈主事蹲在地上老腿发软,不忘和王押司争论道:「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梦霓小姐什么时候成你妹妹 了?」 王押司哼哼道:「她可是怕羞的人,只要俺王二说出来,她肯定不拒绝。」 陈主事小声道:「好啦,好啦,看戏就看戏,哪来这么多废话,晤,我再瞅瞅。」 陈主事扒着窗户缝再一瞧,真是心都快跳出来了,就隐约瞧见坐在椅子上的徐云慕搂着那娘们,正美滋滋的含 着她小嘴亲的口水直流,啾啾乱响,就跟个不知饿了多少天的大野狼一样…… 第四十一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大理寺房间里边激情搂在一起的男女互相拥吻,缠绵悱恻,起初躲躲藏藏的夫人不再躲闪,只把一具成熟诱惑 的温香软玉坐在他腿上,将雪滑手臂搂在男儿脖子上,半睁半合的美人眼眸迷惘更甚,随意徐云慕强势含着她小嘴 的吸吮,把她也渐渐引到了佳境。 动人心弦的撩拨喘息声跟着溢了出来,形似被动的接受着粗暴的索吻,反抗动作终于停止,仰着的俏脸娇羞与 惹火同存…… 矜持与欲火在这美丽妇人的身体里缠斗,看样子是欲火渐渐占了上风,看她白衣宽袖里的玉手,搂在少年脖子 摸来摸去,越来越是环绕更紧,半睁的美目水雾更多,无比诱惑的在他怀里娇喘一声,便献上红唇和他激吻起来, 一边激吻,一边动情不已的扭动着温香玉体…… 王押司看得此时变化,他心里啊呀一声,滋滋称奇的真是从未见过这等画面,不禁偷偷感慨道:「原来女人动 情和不动情真是有天上与地上的区别啊,想咱王二人长的不好,那些娘们从来不愿意和咱亲嘴,看看人家徐少卿, 人长的好看到底待遇不一样,这姓唐的娘们就看见过自己一次,她就满脸嫌弃,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现 在和徐少卿还没亲嘴一会儿,这娘们就主动扭着屁股给少卿搓鸟了,真他娘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陈主事不知道王押司心里想什么,他自己偷看得口水直流,这唐家夫人长的漂亮,从小就是千金小姐,才看她 里面还端庄矜持的很,没想到现在私下里,亲眼看到大家闺秀的唐家夫人和男人亲的这么厉害,那种身份上的反差 感就太刺激了。 王押司心里恨恨不平,不停声的骂道:「臭娘们,臭娘们,看见老子你装清高,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被人操!」 陈主事羡慕不已的流口水,小声耳语道:「王二瞧见没,我就说这娘们是个极品尤物吧,你看错没错?」 王押司正恼怒她以貌取人,恨的心里臭骂不止,俩眼泛着绿光一边看,一边不忘谩骂道:「哼,臭婊子!」 陈主事这精明人转眼明白他气什么,嘿嘿得意笑道:「怎么着,羡慕了?」 王押司满是怒火道:「俺才不羡慕!」 话是这样说,吞口水比谁都勤快。 陈主事滋滋称奇的专心欣赏道:「我说人家斯文人的事儿,你这粗鲁汉子操什么闲心?昨天晚上还说这娘们气 质好,端庄贤淑,温婉贤淑的样儿,和人说话又温柔又好听,我就说她是个骚货,就看咱老陈眼光好不好吧!」 里边男女是难分难舍,搂着美貌夫人的徐云慕不满足于此,趁着迷情混乱,颇为勾引挑逗的来到她香肩处,把 她穿的白色外衣往肩后褪去,大把雪白肌肤跟着露了出来,摸起来丝滑腻手,销魂蚀骨。 夫人不知有什么异样,满是如梦幻般和少年男人甜蜜拥吻,什么羞耻心都没有了,连披的一件白色外衣掉在背 后都不知,转眼就有雪肩裸背暴露在空气里边,只剩一件桃红色的束胸里裙,她今日打扮是贵妇模样,也最容易交 欢时脱掉,徐云慕才轻而易举就脱掉她披的一件轻衣。 她大把乌黑秀发垂落在雪肩背后,美丽夫人的脸色桃红,当他口中松开含着的香舌红唇,分开距离时,夫人尚 在梦中没有醒来,发觉二人已经接吻半天后,她才如梦初醒,那种羞态令男人蠢蠢欲动。 徐云慕用手摸着她雪肩玉背,神情俊逸而透着享受笑容道:「今日与夫人欢好一回,终生难忘了。」 夫人被脱得衣衫不整,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束胸里裙,没有哪个男人面对此时此刻能够放过她,她心里清楚接 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决然不该由她掌握主动。 所以徐云慕在偷看二人的羡煞目光里,抱着怀里夫人把她放到桌子上,便倾身压了上去。 透过窗纸的阳光,隐隐约约窥见屏风里边一经点燃便持续起来的战况,站在地上徐云慕半个身子压着夫人,美 妙佳境的索吻着娇喘吁吁的红唇,肆意揉捏着夫人渴望爱抚的丰满双峰,摆腰动作间,热情急切的掀开了夫人桃红 裙子,试探性的动了几动,如愿以偿的进入他想要的地方。 这一瞬间,夫人躺在桌上没魂一样叫了一声,整个人娇艳欲滴的鬓发散乱,目光迷离张着小嘴,两条露出来的 玉润雪腿身不由己的往徐云慕身上缠了过去。 外边的俩浑人目瞪口呆,你瞧我,我瞧你,异口同声道:「进去了……」 一经得逞的徐云慕征服了这高贵美妇,毫不停歇得就展开驰骋。 里边的小狼狗蹲在地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尖尖竖起,歪头歪脑的瞧着忙活二人。 一直压抑自己声音的夫人,随意战况激烈,失去理智的开始喊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里边徐云慕丝毫不怕被 人听见,越发神勇的在夫人美妙胴体驰骋纵横,人不是天上人,人在混乱世间,需要和别人一样,只有如此,别人 才肯信你。 第四十二章 如愿以偿 在房间里得到满足的夫人,艳光四射的躺在桌上,精力强盛的徐云慕让她自己都跟着年轻好多岁,一次次的宣 泄过后,在陈主事和王押司两个浑人眼里,到最后被整个抱起来的夫人挂在徐云慕身上,被杀的毫无应对之力,竟 是到了多少年未有的情欲巅峰…… 欲仙欲死的夫人前所未有的投入进去,享受着异样的缠绵,所有的羞耻都无影无踪。 陈主事满怀羡慕,看到被抱起来的夫人娇羞满面被徐云慕要来要去,他不禁大为羡慕道:「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哇,这种姿势还不要了咱老陈的命?」 王押司贼眼乱光瞟来瞟去,羡慕的想要自己冲进去一般道:「看不出来少卿老爷这斯斯文文的人,力气倒大的 很,这娘们也果然够骚!」 再瞧见春风得意的徐云慕抱着夫人重新来到椅子上坐下,缠吻一番后,更不知对夫人说了什么,就看见晕红未 散的夫人,欲拒还迎后,便轻伸玉手拨开颈边秀发,姿态端庄的蹲在地上,把脸埋进少年腿里含住他怒气冲冲的膨 胀欲望,俏脸羞红的开始云鬓秀发上下轻缓动作着。 这一下子,就直接弄得徐云慕躺在椅子上满脸舒爽,仰起头猛的叫出声粗喘,为人表情更是飘飘欲仙,连整具 身子都软了,才没过一会儿,他就伸手按住夫人满头乌黑的端庄云鬓往底下压,他自己专心的细致享受夫人那从来 说话很轻,端庄诱惑的销魂小嘴…… 这一下看得俩浑人直接把持不住,惊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往下瞧,生怕要看疯了。 等到好半天以后,摇摇杨柳,身姿婀娜的夫人满脸通红出来的时候,似刚吞下去什么东西。 刚刚经历过蹂躏的温柔红唇更加湿滑诱惑,唇瓣光泽迷人,扶着门边的美女倩影,也是她重新穿上了来时的模 样。 一件飘逸婉约的白衣外衣衬托着端庄高贵的美人气质,里边桃红色的束胸里裙恰到好处露出夫人成熟的一丝艳 丽,金色尊贵凤钗摇晃间,她来时整整齐齐的秀发是明显的蓬乱,娇弱无声的轻轻咳嗽后,她脸上娇羞又有得到男 人滋润的满足,低垂清澈美眸不敢多看别人,如同未出门的千金小姐一样,只低着头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大理寺…… 神清气爽的徐云慕怀里揣着小狼狗,得意洋洋的从房门出来,院子里边的陈主事看那娘们渐行渐远,一道白衣 身影缓缓消失,嘴角浮出冷笑道:「这娘们的老公怕是活不成了。」 王押司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被那娘们的矜持风情,还有非少女可比的打扮给弄得欲火狂飙,心里正琢磨厚脸 皮再问徐云慕要银子,听见陈主事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满头雾水道:「少瞎说了你,这娘们都被少卿老爷干过了, 他老公在咱们这里可要享福啦,还会没命出来?」 陈主事伸手摸着自己胡子,开始卖弄关子的摆出一副高人样儿,话语唏嘘道:「说你笨吧,你王二还不承认, 依这娘们的姿色,少卿老爷尝过她一次后,以后又岂能放过她?」 王押司探头探脑道:「那是肯定啊,大反正有的是机会,也不至于你说的那样啊。」 陈主事又想拍他头,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竖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懂不懂?他娘们这么漂亮, 你没看到少卿老爷的眼神儿?跟你说,她老公是一百个打准儿,活不出离开咱们的大理寺了。」 王押司一头雾水成必然道:「哦,你是想说少卿看上了这娘们,想要长期霸占,然后就想除掉这碍事的老头儿 了?」 陈主事这才欣慰一笑,得意忘形道:「对嘛,如此才是孺子可教。」 俩人正玩耍的开心,从明媚阳光里走来的徐云慕看去是英俊而美,身形翩翩而盛气十足,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 笑,阳光好看极了。 只是陈主事从他身形里,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沉。 王押司瞧见他怀里揣着个毛茸茸的小狼狗,急不可耐的为借银子脸都不要道:「哎呀,老爷真是好眼光,这条 狗儿可好看的很,看得俺王二心痒痒,也想买一条回去看家,奈何,奈何那个银子嘛……」 徐云慕泻火过后神清气爽,笑的都不一样了道:「你直接去账房取一百里银子,记在我头上就好。」 王押司几乎感动的大呼青天大老爷,真是自己亲爹都没对自己这么好过,兴奋的直接要跪下来给他磕头道:「 老爷,您就是俺王二的亲爹了,俺自己爹娘都没这么对俺好过。」 遇上王二这种脸皮厚的,徐云慕真不敢把他话当真,笑呵呵道:「好了,咱们都是同僚,你遇上难处我拉一把 自然正常,多亏了你和陈主事,今天献过来的娘们真是极品,妙不可言。」 王押司淫贱样更甚道:「俺就说嘛,那娘们来到大理寺还是个装清高的样儿,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 老爷夫人啊?我呸,到了咱们这地,她就是个婊子都不如的东西,还是看咱们少卿老爷有本事,头一回就弄得那娘 们蹲在地上,嘿嘿,主动含鸟了,那滋味一定很爽吧?」 徐云慕不愿意说这话题,但脸上神情绝然舒服无比,不置可否摇头笑道:「这娘们的身段当真极品,往后自然 多多享用了。」 王押司得了他好处,什么不要脸的话现在都愿意说,满脸谄媚道:「等俺王二改天给老爷搬过来一条大床,免 得在桌上不尽兴,还得抱着那娘们站起来弄,哈哈!」 徐云慕适可而止的笑道:「好了,我也就只要这一回,往后有这好事儿,你们两个自己办好了。」 一听这话俩人都开心,又是大加夸奖徐云慕一番。 徐云慕怀里揣着一条小狼狗,从陈主事手里接过提笼的鹰,临走回去的时候,忽然回头想起一事,阳光漂亮的 俊美容颜轻描淡写道:「那娘们的老公,就不要让他活着出来了。」 一句话说出来,王押司这浑人听得是浑身冰冷,一股寒意涌遍全身,唯有陈主事心领神会的笑道:「老爷放心 吧,这等小事不劳您操心,咱们有的是办法。」 徐云慕这才提着鸟笼沿着走廊回去,王押司看他走远,心有余悸的拍了一记陈主事,敬如神人道:「我可真是 服了,老陈啊,你说你这看人的本事都是怎么学来的?」 陈主事目送徐云慕消失,回头看了眼五大三粗的王押司,老奸巨猾的脸上神秘笑道:「你当老子在大理寺这么 多年,是从来白混的吗?」 王押司听了怔怔出神,忽然不知琢磨出什么,猛的暴走往陈主事屁股上踢了一记道:「你这老王八蛋,竟然占 俺便宜!」 五大三粗的王二力气大,动起手来也没个轻重,直把陈主事踢的一个前倾差点摔倒,俩浑人顿时又在大理寺里 边追追打打,好不热闹…… 第四十三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路慢慢悠悠,欣赏白日风景的徐云慕提笼带狗,牵马溜达,春风意满的走在长长柳荫巷,在他怀里探头探脑 的小狼狗眼睛好奇看着陌生一切,时不时嗷嗷叫上几声。 大下午的天气非常的明艳动人,阳光温暖,万物皆春,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要好,所有的压抑在今天征服 端庄美艳的夫人后,他都觉得烟消云散,没有什么能在床上释放压力了,他也像浑人一样在大理寺里边,将往日尊 贵不容侵犯的小姐夫人换着各种姿势享用了个通透,把自己身体里的全部欲火都弄进了她一具令男人垂涎的成熟玉 体,这娘们果然比少女强多了,还是陈主事有眼光。 怀里藏着的小狼狗时不时被他摸摸狗头,到了自家门口看见隔壁家孙大少爷的府邸,还不忘满心鄙夷的轻视一 番。 邻里之间稍有怨恨,便是不共戴天之仇,何况两家积怨仇恨已久。 在外边,徐家老太傅和孙丞相不对付,明争暗斗谁也看不起谁,在家里,徐云慕和孙大少爷更是为了柳蝶儿被 调戏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对于年轻男人来说,最难忍的就是美女争夺之仇,能不上心就怪了。 徐云慕摸摸怀里毛茸茸的狗头脑袋,提着鹰溜达进自己家里来,沿途见过他的仆人丫鬟大觉新鲜,纷纷凑过来 看他新买的小狼狗,他自己怀着邀功的心,一路直接找柳蝶儿。 正在浇花的柳蝶儿听见有人喊她,再瞧见一脸坏笑得意的徐云慕带着邀功之意,手里爱惜的捋着怀里狗头,笑 容满面道:「蝶儿姐,我可是为你跑断了城里不知几条街,诺,非常凶狠残暴的一条大狼狗,此时此刻,我为您真 情献上!」 柳蝶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怀里翻着白眼的小狼狗,目瞪口呆道:「就这?」 徐云慕呵呵笑道:「就这啊,你可不要看人家小,要不了几个月就是一条威猛凶残的大狼狗了,我挑了又挑, 才看中这一只,连红绳都给你准备好了,绑在小狼狗脖子上,新进家门图个吉利。」 柳蝶儿真是无言以对,没好气的看了看他提着鸟笼里的鹰道:「这是什么?」 徐云慕急忙把鸟笼放一边,再从怀里掏出小狼狗放在石桌上,开始满脸堆欢道:「我顺手给自己买的一只鸟儿, 您看看这狗的腿,够粗壮吧?再瞧瞧这狗的牙,咬起人来丝毫不含糊,还有长的虎头虎脑样儿,我再给这狗搭个狗 窝栓你门口,每天喂它二两肉,要不了几个月,保管您满意!」 柳蝶儿听他吹的天花乱坠,今天以为他欢天喜地去买狗,印象里少说牵回来一条站起来快比人高的凶狠大狼狗, 实在没想到是眼前这个刚满月的小狼狗,与想象真有天壤之别。 但她少女心性,看见可爱的东西也想瞧一瞧,摸一摸,干脆坐在凳子上,探出白生生的玉手去摸毛茸茸的狗脑 袋,小狼狗看她伸手过来,嗷呜一声冲她蹦起老高,嗷嗷狂叫。 吓的柳蝶儿差点被它咬到,却被逗的咯咯直笑道:「样子小,还挺凶的。」 徐云慕跟着坐下来,伸手按住狗头摸来摸去,充当介绍道:「蝶儿姐可小心点,这狗聪明灵性的很,我寻思着 大狗养不熟,只能弄条小狗慢慢来,往后咱们可得时不时的继续睡在一起。」 柳蝶儿娇哼道:「我就道你贼心不死,原来在这等着我!」 徐云慕摸着狗头,按着硬脖子,翻白眼的小狼狗塞她怀里,脸上一红,嘿嘿笑道:「我可是一片真心实意,除 了蝶儿姐,我还能为谁跑出去买这狗?」 柳蝶儿从他手里接过来小狼狗,左瞧右瞧的看着它黑不溜秋,两只漆黑眼睛十分可爱,还带着几丝恼怒可爱样, 少女心大做的一下子将狗抱起来,搂在怀里连摸狗头,脸上嫣然一笑道:「你这狗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徐云慕得意一笑,伸出五根手指,脸上神秘道:「你猜?」 柳蝶儿揪了揪小狼狗脑袋,笑嘻嘻道:「五百两银子?」 徐云慕一听这话心都凉了,脸色都白了几分,暗呼一声道:「好可怕的女人,也太狠了,一下子五百两银子, 可够我嫖个舒服娘们了。」 柳蝶儿看他不说话,一张俏脸笑容渐少,摸着狗头轻笑道:「那,五十两银子?」 徐云慕不说话,心里幽怨更浓,连声偷偷埋怨道:「女人啊女人,买什么东西都觉得越贵越好。」 柳蝶儿已经是全无笑容,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寒霜,美眸含冰,语气不善的疑问道:「五两银子?」 徐云慕偷偷看她一眼,小声咳嗽道:「咳咳,确实是五两。」 柳蝶儿大怒,从未有过的怒,一张俏脸含霜,手里抱着小狼狗道:「给你,给你,我不要了!」 可怜的小狼狗被二人推来推去,徐云慕急忙解释道:「可不是我小气,人家市场价就这个价格,一条小狼狗五 两银子已经是上等货了,蝶儿姐别生气嘛。」 柳蝶儿气呼呼道:「你出去嫖一次都几百两银子,给本小姐买个看门狗,才五两银子?」 徐云慕从她手里推回去小狼狗,苦口婆心的劝解道:「您别急嘛,这买狗看的是品相,不是价格,一条小狼狗 五两银子,就这,多少人还买不起呢。」 柳蝶儿气的不轻,就差点哭出来道:「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求你办事了,只会敷衍我……」 徐云慕万没想到高高兴兴回来邀功,会弄成这个样子,百口莫辩道:「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有更好的 我肯定买,关键是没有啊,蝶儿姐你看这小狼狗多可爱,喂它几个月后,可就是条大狼狗了。」 柳蝶儿真是伤心道:「那这条老鹰花了多少银子?」 徐云慕就跟罪人一样,不敢抬头看她,小声嘟囔道:「五十两……」 柳蝶儿闻言猛的把小狼狗放在石桌上,蹭的站了起来,眼圈儿泛红道:「好哇,你自己玩的东西花这么多,给 我看门的才花五两银子,以后再想找本姑娘亲嘴的时候,你就找别人吧!」 她说完这句话,只留下委屈巴巴的徐云慕和小狼狗呆在这里,自己伤心难过的跑远了,女孩子的心思,他今天 是琢磨错了。 第四十四章 与美女同出门 气呼呼离去的柳蝶儿算是给了他当头一棒,满满都是鸡飞蛋打,想要邀功的心都被摧残的所剩无几,更加可怜 的是被弃在石桌上的小狼狗,爬在桌上恐高不说,还委屈拧拧的翻着白眼儿乱叫唤,好像做错了事情不敢看人。 徐家现在的风景如诗如画,大片绿叶红花衬托成景,绚烂的阳光从头顶照下,抬头就能看见院墙外一座座起伏 蜿蜒的龙虎山脉,据说这里的山有王气。 百无聊赖的他伸手摸摸小狼狗,一人一狗此时显得很寂寞,后边鸟笼里的鹰冷眼旁观,正巧路过的徐太傅远远 瞧见柳蝶儿伤心难过的一路走了,幸灾乐祸的过来打趣道:「听说,你今天蹦蹦跳跳去买狗了?」 徐云慕垂头丧气,伸手推了推小狼狗道:「喏,这不是嘛。」 老太傅两眼含笑,十分的和蔼可亲的也用手摸摸狗头道:「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徐云慕心凉透顶道:「五两银子买的。」 他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点头笑道:「所以人家姑娘就把你数落一顿,出力不讨好是不是?」 徐云慕捋着狗头排解心里忧愁道:「我可是跑了好几条街,她倒好,一听说只花了五两银子就气的不行。」 年纪不轻的徐太傅不同于一般斯文老头,人家没什么摆谱的大架子,也不像教书先生那样动不动给你来几句之 乎者也,老太傅嘿嘿一笑,便开始传授人生经验道:「这东西嘛,姑娘家的期望越大,便是要见你的诚意,这诚意 是什么?按咱老头子的话来讲,诚意就是银子,买东西不必图最好,一定要图最贵,越贵就越有诚意,年轻人,往 后好好学着点吧。」 徐云慕点头如捣蒜道:「噢噢噢,我懂了,看样子爹还有别的事情忙,我就不打扰您的时间了。」 徐太傅也懒得在这里多费学问,只交代了几句,他自个晃晃悠悠的出去了,今天晚上还约了几个老顽固在文渊 阁里整理经籍讨论,少不得要争论一番。 怀揣小狼狗的徐云慕自己回家去,吩咐别人带了四两肉来,分成了两份儿,一份给小狼狗吃,一份儿给挂到架 子上的老鹰吃。 忙活完这些后,出了房门撞见了陪仙女姐姐一同搬过来的那个冷脸丫鬟在楼上等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徐云 慕不用想都知道是等谁,只看换了衣物,美若仙女的老师夏芷月从房门出来,急忙喊道:「仙女姐姐这是去哪里?」 怀里抱着一架古琴的夏芷月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往常都是徐云慕深更半夜从外边回来,不知今日大半天就回了 家来,但她身为绝色才女,自有一番温婉可亲的展颜笑道:「难道尊父大人没和你说,今天文渊阁要举办书籍整理 的讨论吗?」 徐云慕脑袋里一转,心思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开怀笑道:「怪不得老头子今天见了没给我说教,原来他也是 要忙的。」 夏芷月抱着琴立在对面楼上,仙女容颜笑意嫣然道:「那要不要也过去长长见识?」 徐云慕脸上不好意思,心里实在想去,伸手扶着栏杆自嘲笑道:「我倒是想去,关键就是去了你们那天下读书 人的圣地,怕是要被人痴笑了。」 夏芷月闻言不觉得有什么对他的异样,处处都是端庄圣洁,站在阳光里边,她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女,连红唇 话语都给人温暖自信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他们有些人架子摆的是高,但有仙女姐姐站你旁边,还怕别人说什 么?」 徐云慕被她说得怦然心动,直接就动心了道:「那,那我就陪着仙女姐姐在走一遭。」 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在这个北燕天下,从来都是读书人要高人一等。 而文渊阁正是无数学子的心中圣地,作为第一才女夏芷月来说,她不仅有绝色美貌,还是不满二十岁时,就成 了许多白发人梦寐以求而不能得到的文渊阁大学士。 比起徐云慕在底下跃跃欲试,难掩激动的样儿,平常看他把读书人骂的狗血淋头,死去活来,互相伤害,可真 要到了这种文人至尊学府的圣地,心里还是无比激动的。 美女总是做什么事情都不急的,就包括夏芷月,等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徐云慕等的都百爪挠心了,好不容易 盼到仙女姐姐顺着楼梯,风姿婀娜,美女下凡的在阳光里走来,大是殷勤的凑过来道:「那马车都准备好了吗?」 夏芷月看他脸上兴奋神情就像个小孩子,她自己随情写意,轻声笑道:「都准备好了,你就跟我同乘一辆马车 吧。」 徐云慕回头看了看穿着红衣裙子的冷脸丫鬟,还是一副好像别人欠她银子的刻薄样,存心要气她一般,故意和 夏芷月靠的很近,几乎要挨着她青衣香肩,还闻着绝色美女的身上香气,表现出陶醉样儿道:「我真是荣幸至极啦。」 果然他这一动作,后边丫鬟眉头拧的紧皱能夹死苍蝇,正要冷脸发作时候,夏芷月不动声色的轻伸玉手推了推 他肩膀,轻声笑道:「天这么热,靠的近不觉闷吗?」 徐云慕回头瞧瞧后边丫鬟,他自己开心至极的回过头来道:「在仙女姐姐姐姐身边只嫌过的快,可不会觉得闷。」 夏芷月抱着古琴,风姿绰约的走在湖边画廊里,一袭青衣飘飘里,声音如冰雪动听的笑说道:「你平常都是三 更半夜才回来,今天回来这么早,是有什么缘故吗?」 徐云慕一听这个就觉满腹委屈道:「最近我蝶儿姐不是疑神疑鬼吗?她一直说要我给她买条大狼狗看门,我今 天就高高兴兴出去给她买看门狗,这城里这么大,我可是跑了不知几条大街才找到一条逞心如意的小狼狗,本来她 也是看了挺喜欢的,谁知道一问我花多少钱买的,我一说总共才花了五两银子,这可算是招惹马蜂窝了,一下子就 气的恨不能把我打一顿才好,伤心难过的跑着不理我了,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夏芷月听他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给讲完,也大概知道些来龙去脉,反而瞧徐云慕一脸委屈样,她自己忍不住笑道 :「你还说呢,换做是我,真说不定要把你打一顿才出气。」 徐云慕更加委屈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都说我不好?」 夏芷月伸着玉手拂去脸边秀发,温婉可亲道:「你说人家姑娘胆小,疑神疑鬼的全靠大狼狗看门对不对?」 徐云慕急忙道:「对啊,可不是这样嘛,她说了晚上不敢睡觉,听人说大狼狗能够辟邪驱鬼,她就让我去买大 狼狗。」 夏芷月又道:「照如此说来,你蝶儿姐岂不是把这件事情看得非常重,期望非常高?」 徐云慕摇头晃脑道:「理儿是这么个理,我真是一片诚心,你说说大狗喂不熟,人家狗市一条小狼狗五两银子, 已经是很高的价了。」 夏芷月看他样子如此,冰雪聪明的看透他企图后,也不点破的轻笑道:「可你买回来的并不是大狼狗,难道你 就指望一条刚满月的小狼狗,能给你家蝶儿姐看门吗?」 徐云慕心里本来就藏着贼心,看她样子就知道瞒不过去道:「反正我是一片诚心,这哪里有买大狗还能喂熟的 理儿?」 夏芷月懒得和他争辩道:「你错了就是错了,现在还不知悔改更该打,同样的一条狗,你多花些银子,还能证 明你是上点心,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单论这件事,你是丝毫不冤的。」 徐云慕急道:「买都买回来了,那该怎么办?」 夏芷月抱着古琴走着,偏过仙子容颜看他道:「别的不说,就说你现在,眼睁睁看着人家大美女抱着一架古琴, 你自己两手空空的,就很有风度?」 徐云慕被她这样点拨,瞬间才反应过来的尴尬道:「咳咳,这是我的错。」 刚说完这句话,总算是连忙从她怀里接过古琴,才发觉这琴要是抱久了,确实是有些分量。 旁边夏芷月背负玉手,欣赏两边景色道:「如果换成了萧明琅在你仙女姐姐身边,人家可绝不会让我一个弱女 子抱着琴走这么久。」 徐云慕就跟罪人一样,接连被两个美女外加一个老头子大加数落。 第四十五章 暗香 纨绔的标配是什么?无疑是为了千金难求的名马而挥金如土,为了人间姿色诱惑的美女,而不惜一切代价搏得 一笑,徐云慕严格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纨绔,顶多是装出来的纨绔久了,难以改变罢了。 只是当心中女神说出他不如萧明琅时,顿起了竞艳之心道:「他那个斯文败类,别的事情没见什么擅长,唯独 阿谀奉承,互相溜须拍马比谁都能见真章,仙女姐姐可不要被他表面给骗了。」 夏芷月自己不急,反倒看他一副痛心疾首,唯恐她这个仙女被人给骗了样子,真觉得好笑道:「我有什么值得 他骗的?」 徐云慕回头瞧了瞧丫鬟,才一脸认真道:「他肯定是想骗你的美色。」 夏芷月又伸手推他,微见薄嗔道:「也不知道你整天脑袋里都想什么东西……」 来到徐家大门前,一阵从不知何处刮过来的凉爽清风掠过二人身边,吹的大道两边的柳树哗哗乱摆,长长柳荫 巷代表着北燕豪门的繁华,终于懂得讨好美女的徐云慕主动扶着夏芷月上了马车,在旁人羡慕眼光里他跟着钻进马 车里。 卷起两边车帘后,外边的风不停灌进车里边,轻香缠绕在近前,叫有心找话的徐云慕开始琢磨着说些什么好。 夏芷月注意到他脸上阴晴不定,像是在琢磨什么词,便也提起她一直关心的事情道:「好些天没有去过书房, 功课有没有落下?」 徐云慕回过神来,显得很有自信道:「本来也没有什么难的,小时候的基础又没忘,字迹也练的中规中矩。」 夏芷月应了一声,几许欣慰的笑了笑:「那就好。」 徐云慕才注意到朝廷最近忙着搬迁富户,要把方圆五百里的富户都搬到城里来看着,这一举动不知道是怎么想 的,就想请教她问了缘由道:「白天我去狗市买鹰犬,撞见一个非常阔绰的豪侠大老爷,他只要一出门,身边少说 都是上百个人,骏马,犬狗一溜一溜,奴仆如云供他使唤,还喜欢施舍穷人,我一打听,还真是奇了,他本来是外 地人,硬被朝廷搬到都城里来,不止他一个人,方圆五百里的富户都要搬过来。」 夏芷月明显对北燕的风吹草动要熟悉很多,听他说完也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看着外边道:「这些富户在 当地都是权贵,让他们搬过来也是好管吧。」 徐云慕很有兴趣道:「我看还是最近妖风比较大,天象有变必有妖,从今年天上陨石掉下来,就足以说明一切 了。」 夏芷月玩味心起:「那依你看来是怎么样?」 徐云慕偷偷回头看了看后边马车,确认身边没什么外人,才小心翼翼道:「你不是说皇上是龙吗,我看他现在 躲深宫里不出来,想必是整天炼丹求仙把身子给弄坏了,天象有变是不是就是这个?还有别人还说他为求长生,不 能接近女色,那这皇帝当的什么意思?」 夏芷月神情一变,柳眉紧蹙半天不说话,许久才道:「这些话不是咱们该说的,你懂吗?」 徐云慕小声道:「我当然懂,要不然才不会跟做贼一样。」 夏芷月被他弄得心情全无,不由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想着今晚整理书籍讨论,来的全是名望很高的人,该 如何为身边人引荐引荐才是。 徐云慕是聪明人,琢磨出萧明琅别的美差不要,偏是要费劲力气挤破头去文渊阁,还不是为了夏芷月? 不过心里明镜一样,嘴上却不这么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今晚文渊阁主要忙些什么?」 夏芷月看西边风景,隐约有接近黄昏之意,天上云彩火红如生万象,是壮观又是凄凉,泛红光泽照在她脸上更 衬的雪白,美女魅惑不知道:「整理经籍讨论外,最多还要给一个人做陪,这个人你一定猜的出来,萧明琅。」 徐云慕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不觉得奇怪道:「是为了他进文渊阁大学士做的铺垫吗?」 夏芷月点点头道:「论才学,他的确非一般人可以比,他现在风头可数北国第一,不给他父亲面子,也要给圣 上面子。」 徐云慕噢了一声,缓缓摇头叹气:「如此看来,他还真是要板上钉钉了。」 夏芷月道:「上次的欧阳学士你还记得吗?」 徐云慕脸红心急道:「就那个说我是倒霉孩子的老顽固?」 夏芷月整理自己秀发笑着道:「你可不要记仇,人家的学问可了不得,他新收了一个徒弟,正开心的紧,今天 晚上你一过去,便会看到人家斯文人是如何吹捧的。」 别的话可以无动于衷,作为第一才女的夏芷月把自己与斯文人划为两边,便足以引起人的无数好感了。 徐云慕终于开始问起丫鬟道:「你搬进我家读书,跟着的丫鬟是什么名字?」 夏芷月随意一笑:「上次跟你说过了,她是过来伺候我的,名字叫做小媛,名媛的媛。」 徐云慕冷哼道:「她可是糟蹋了这个名字。」 夏芷月宽慰他道:「人家小媛脾气不好,不爱和别人说话,可倒也没有欠你钱,何苦背地说她坏话?」 徐云慕始终耿耿于怀,难以解开道:「我每次见她,这丫头总是冷脸冰冰的样儿,好像别人欠她钱不还一样, 就她这幅样子,早晚看她嫁不出去,一辈子没人敢要。」 夏芷月懒得跟他斤斤计较,想起来好笑事道:「好了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 徐云慕离她愈是接近的神秘道:「如果让芷月小姐挑选相公,你是喜欢什么样的?」 她偏着脸微微想了想,对这个问题不太兴趣道:「我可没想过嫁人。」 徐云慕心里狂喜,暗声嘟囔:「你没想过嫁人就对啦,如此我才有机会。」 一边夏芷月何曾知道他心里这些神鬼不知的话?只当他现在老老实实的不再闹,她自己也宽慰许多了。 马车在宽敞大道上疾速行驶,看过了许多或富庶,或繁华的景象,北燕都城的文风是越来越浓,十里杨柳,百 里红灯,粉烟绿翠的美丽景色不绝眼前。 文渊阁之前二人曾来过,那时候天不知地不知的徐云慕一进门来,就被欧阳学士说成是徐老头儿家里的倒霉孩 子,为此被众人取笑,灰溜溜的赶紧跑了。 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他再也不敢托大,美女面前是非多这句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只因美女谁都爱,所以美女身材围绕着的狂蜂浪蝶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人都怀着一个目的,竞争 无比激烈,再换成夏芷月这种的,天仙美貌本来就让人神魂颠倒,再加上才女头衔的加持,任是男人谁不痴狂? 徐云慕深谙此中道理,往夏芷月身边一站,年轻人的目光就忍不住要亲切照顾他一番了。 这次重新来到文渊阁门前,天上月亮如水,一层霜华铺在地板台阶,负责守卫的兵士明显加多,门前车马也很 热闹,今晚整理经籍之外,还是要看萧明琅的多。 夏芷月是很迷人的女子,从徐云慕怀里接过古琴后,领着他直接走进大门,宽敞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徐云慕上 次就是在这地方吃了大亏,刚走进来就觉得有人偷偷看自己,瞬间疑神疑鬼的脸上发红。 借着夜色掩护,夏芷月注意到他神色不自然,好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禁噗嗤笑道:「平常在家里 外边厚脸皮厉害,怎么到这里就不管用了?」 徐云慕暗想:「对啊,这读书人的臭地方,我何必怕他们?」 心结一开,瞬间发挥不要脸的纨绔精神,大摇大摆的跟着仙子姐姐往里边走。 楼上非常热闹的藏书经籍馆藏里,此时此刻灯火通明,一道道虚实交错的人影重叠而过,伴随着书童的伺候吆 喝,老眼昏花的大学士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谈的多是前朝书籍的事儿。 夏芷月立在门口,微伸玉手示意道:「你看到那个年轻人没有?」 徐云慕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原来是上次落第书生常公子,不知从哪里弄得门路立在欧阳老头身边,看起来 夏芷月说的徒弟就是他了。 夏芷月不知道他见过此人,还有心介绍道:「这个年轻人姓常,今年落第不中后,欧阳学士听说他很有志气, 就收做自己徒弟,你不要看别人如何,欧阳学士的薄面该给还是要给。」 徐云慕学他爹一样,哼了声儿仰起脸来,眼神傲娇道:「上次这老头把我取笑的很苦,瞧他收的徒弟样儿,八 成是老眼昏花了。」 夏芷月轻声道:「好了,你记仇就记仇吧。」 徐云慕跟着她偷偷进了门来,满屋子都是一股陈年书籍的腐朽味,这股腐朽味还透着纸张的浓香,想必就是读 书人常提起的书香吧。 两个年轻人在烛火里边往前走,认出来的不免要恭维一番,新收徒弟的欧阳学士非常的护短,借着此次机会难 得,瞧见一个老熟人,他就要拉过来给自己徒弟引荐引荐,然后老熟人再夸上几句年轻有为,后生可畏的话,就更 让欧阳学士笑的跟老顽童一样。 徐云慕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打定主意偏不理会欧阳老头儿。 夏芷月抱着古琴刚和一人说完话,老眼昏花的欧阳学士站在里边瞧见她,立时高声叫道:「哎呦,大才女赏脸 过来啦?快让老夫给你引荐引荐新徒弟。」 这声大喊底气十足,旁人羡慕之余,真是感叹欧阳老头儿对自己新徒弟真不赖,逢人便要夸奖一番,为他牵线 搭桥。 只是徐云慕心里此时却悄然浮现一抹不为人知的不安…… 第四十六章 门第贫寒不削志 疏于应酬的夏芷月不喜欢此类引荐事,但被人点名要让她结识一人,还是怀抱古琴上前笑道:「小女听说欧阳 学士新收了得意徒弟,就是他吗?」 给徐云慕有过印象,但不怎么好的常公子似乎人如外表,心里阴沉的多,整天板着一张愤世嫉俗的脸,只是看 到夏芷月这样绝世美女,他眼里也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在这种大场面拘谨的环境里,也是偷偷在她脸上看了 看。 欧阳学士没注意到徒弟异样,相反十分有兴趣的充当引荐人,伸着老手得意洋洋道:「就是此人了,老夫这个 爱徒虽然穷,但是有志气,他比不上有些人从小家里阔绰,还有个好爹在外照应着可以给他那纨绔儿子修桥铺路, 但要论学问志气,老夫还是看好我这徒弟。」 坐在一边的徐太傅是莫名其妙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老头子在他身边故意阴阳怪气,明嘲暗讽的不就 是讽刺他吗? 夏芷月同样注意到笑呵呵的徐太傅脸上笑容勉强,有些挂不住脸,冰雪聪明的也不接他这个话题,只是美丽动 人道:「小女从来都认为,学问不以出身论高贵,欧阳学士太说笑了。」 躲在人群里的徐云慕恨的咬牙切齿,这遭老头子上次给他难堪就是了,这次居然对着老太傅把父子俩全给讽刺 了。 可怜欧阳学士孤僻一辈子,真就难得碰上一个对脾气的,更加爱若珍宝道:「老夫就是这么个理儿,可恨徒弟 学问是有的,就是差个好帮手,可惜了。」 徐云慕心里直叫道:「一个落第秀才,到你嘴里还可惜了,还怨天怨地了?」 徐太傅想着今晚是另有别事,真没心和这怪老头一较长短,真看见了徐云慕,父子二人无比默契的谁也不理谁, 只当做没有看见。 欧阳学士今晚已经谋定了要给爱徒弄个一官半职,开心的就差喝二两小酒了,兴奋搓手道:「老徐啊,你怎么 不说话呢?」 徐太傅坐在人堆里边,装出一副翻书整理的老学究模样,看破世间红尘道:「无言以对罢了。」 欧阳学士嘿嘿笑道:「老头子随意说几句,你可别往心里去,大不了今天晚上,让你顺心如意一回。」 徐太傅依旧淡然样子,微笑道:「那就谢过欧阳兄了。」 欧阳学士伸手挠腮,心中得意道:「不知正主在哪里?」 徐太傅正容端坐道:「圣上画像前。」 夏芷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来,偷偷拉了拉徐云慕的衣袖道:「带你去看看圣上。」 出了门的徐云慕才觉浑身舒坦,松了一口气,好歹是没被人再提起「倒霉孩子」这四个字。 功臣楼上最高一层为,九字。 帝王是九五之尊,所以燕帝画像就在九楼之上。 白天的功臣楼是很难以说清楚的意味,不过到了晚上,就是一股非常清晰的阴森,楼上风冷人少,烛火如鬼灯, 叫人心里没来由的害怕,尤其是这功臣楼铸就之时,当真是以尸山血海堆砌而成的。 萧明琅就在这楼上,真可谓胆大也! 徐云慕见四周无人,上楼梯的时候心里一直都藏着坏念头,想去占仙女姐姐的便宜,却在一阵冷风吹过身边时, 叫他一阵毛骨悚然,浑身冷的都想发抖,止不住道:「这里白天就让人觉得气氛怪,到了晚上就更鬼气森森了。」 夏芷月走在上边,轻语道:「这里虽然气氛怪,可也安静多了。」 徐云慕浑身发凉道:「这个萧明琅一个人呆在这阴气森森的楼上,他难道心里就不害怕?」 夏芷月停顿住修长娇躯,回眸望来道:「他爹是萧承宗,你觉得他会怕吗?」 徐云慕跟上来道:「老子厉害,儿子也跟着享有威严之福了。」 夏芷月立在楼上,玉手撩去秀发道:「你也不必羡慕他,现在圣上心里最忌惮猜疑的就是他父子,白天你说圣 上身体欠安,实际上于萧明琅父子来说,就是隐藏凶险了。」 徐云慕看得明镜一样道:「功高震主,岂能容他?」 夏芷月同样深知其中道理,话语轻柔道:「所以你看萧明琅这个人是不是很会伪装?」 徐云慕凑上前来,和她站在同一级台阶道:「如果我是圣上,放着萧承宗这样一个战神在边关,恐怕我连睡觉 都不踏实。」 夏芷月轻笑道:「所以皇上就是皇上,人家能够镇的住这些凶臣武将,任你是龙是虎,在皇上面前都得老老实 实的卧着,如此才是大丈夫。」 徐云慕小声问道:「那这个萧明琅是不是来都城当人质的?」 夏芷月对他的聪明度已经超乎想象了,点头笑着确认他想法道:「也可以这么说,他在都城一天,就是充当人 质一天,当大厦将倾时,所有的凶险就都爆发了,到那时候,你觉得还是区区你兄弟二人家门争斗算的一件大事吗?」 徐云慕被风吹的透身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道:「果然是站的高,看的远,如此一说,这萧家父子比起我父 子忒也可怜,听说凉州苦寒之地,萧承宗还是带病有伤的身子,他那身子最怕冰寒,圣上偏封他去守关,这样违抗 不得,威名之下,也有苦衷啊。」 夏芷月看着楼梯口那轮明月,一双美眸也仿佛看到了冰天雪地的凉州之地,何谓凉州?苦寒冰冷,人烟绝迹之 处,前朝用来发配罪犯,今朝用来抵御外敌前线,时常冰雪覆盖,白日暗淡,冰川万里,炊烟孤绝。 徐云慕顺着她目光看着月亮,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道:「遥想今时月,也曾照古人。」 叫夏芷月听来好笑道:「看来你书是没白读,不过我听说的是,萧承宗因为害怕冰寒,所以他住的府邸里,有 一块万年结成的火晶石,这块石头只要放在身边,便有妙不可言的功效了。」 徐云慕忽而皱眉道:「别人家都愁的不行,唯独邢荣那个老匹夫,是他自己在外边吃香喝辣,搂着美女消遣度 日,快活似神仙一样,这老天爷真不公。」 夏芷月摇头笑道:「此人心态好吧。」 徐云慕顺着楼梯抬头看,把整座文渊阁都看得清清楚楚,对今晚的常公子很有意见道:「都说欧阳老头的徒弟 有志气,我看这人外表浮躁,心里还阴暗,他是总觉得别人都靠关系才上去的,能被欧阳老头儿这种怪人看上我是 一点都不意外。」 夏芷月对此人没什么太多印象,背负玉手开始上楼道:「不提他了,你以后只要做好自己,也不必顾忌旁人。」 最高的九楼饱览月明星稀,刮过来的凉风也冰的很,借着稀疏的青灯烛火,飘出来的一缕缕燃香味道,窗纸里 隐约窥见一道瘦长身影立在空旷房间里边。 徐云慕当先走进房间里,一眼就看到当红状元萧明琅,身上穿着粗布衣衫立在画像前,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百 年。 夏芷月随后进来,再次见到圣上面容…… 墙上高高悬挂的是燕帝升龙图,也就是登基称帝时所做的画像,由画师谭道子亲笔所绘。 挂在画像里的燕帝在模糊烛光照耀里,正坐在金椅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龙袍,是他年轻正盛的模样,他的面 容在画像里非常的清晰,待人走近一看,当头而撞的便是猛烈撞击的眩晕感…… 徐云慕越来越近的绕过萧明琅身影,直勾勾的看着圣上画像,心里犹如翻天覆海的狂波涌动,只看他的面容, 此人当真活生生就是传说里,或者是图腾里的龙…… 第四十七章 人生有幸睹真龙 阴气森森的功臣楼上,清月光辉相照,一阵阵青烟雾气渲染身边,衬托着画上人高高在上,龙形贵人。 萧明琅的身影一动不动,只看着墙上画中人的眼睛,仿佛已经入了魔障。 徐云慕同样瞪大了眼睛,悄吞口水的第一次遇到难以解释的鬼事,心里翻天覆地道:「我的天,这真的像是一 条龙啊。」 三个年轻人面前,那张是龙的人像静静地一语未发,只看他的面容真与常人无异,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恰 恰不同的就是他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后,隐隐约约给人一种龙气蓬勃的威严溢于言表之中,说什么虎视狼顾都显得太 没轻重了。 第一画圣谭道子的文笔是人毋庸置疑的,他的每一笔细腻处,都着重复原了他所看到的一切,也就是真实。 画在外表之后,还有神韵,既隐藏起来的意韵,谭道子就把燕帝的神韵给完美描绘了出来,让人直呼是龙的, 正是燕帝本人的神韵,就如站在面前,便有异人之相的龙凤之气。 笔触伸张之间,画像上的一双凤目是和蔼可亲,也是藏着不为人见的凶戾,端正的脸形,还有年轻秀气,如沐 春风,一个人有千万种面目。 萧明琅就被他这双能洞察人心的凤目所吸引,整整站了不知多久,仿佛他萧家父子多少年的心事,都被这双眼 睛无情洞破。 之前还风光无限的状元身影,现在反倒显得落魄了,只因为民间常说的一句话:「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 见太平」 徐云慕不想多看,心里直呼邪气的连忙转头眼来,心有余悸道:「怪不得邢荣,皇甫嵩那些老匹夫被皇上压的 死死,任谁看到这张脸,也要生出天命归他,无力抗拒的本能感,犹如野兽见到了猛虎,真是天意才能造化出燕帝 这样的一个人,好一个龙的面相,这张面相简直就是大富大贵到了极点!」 孤立许久的萧明琅注意到徐云慕脸色,他自己却先笑了举起双手合握,对着燕帝画像表示恭敬道:「男子当中 生有凤目,圣上算是一人了。」 徐云慕对状元郎没什么好印象,也不想驳他脸面道:「状元爷刚才一直盯着皇上画像看,你头不晕吗?」 萧明琅坦然笑道:「任何事情看的久了,难免会头晕的,你说是吗,芷月小姐?」 被他目光看去的夏芷月浅浅点头道:「凡事总要适可而止才好。」 徐云慕心里明白今晚好多人都是给他做陪衬,很是不自在道:「谭道子的画像是好,画出来了皇上的神韵,如 果有机会能亲眼目睹皇上风采就更好了。」 三人都立在凉森森的房间里边,先是萧明琅找了个蒲团坐了下来,伸手作请道:「咱们不妨坐下来慢慢说。」 夏芷月轻拢自己衣裙,跟着坐了下来,后是徐云慕。 身为今晚主人公的萧明琅与之前神态大有不同,那时候他是春风得意的状元爷,笑容满面,即使风度翩翩,也 掩饰不去几分轻浮,此时不知因何缘故,他的脸上神情依旧是带着笑容,烛光照在他身上,仿佛像个圣人那般举止 入定,大方从容。 他先是看了看夏芷月,又偏目落在徐云慕身上,坦然一笑道:「圣人说,举凡万物之象不尽相同,有意象,有 物象,两者不可兼得,意思既是说,世间的很多东西都有不同的特征外表与内涵,露出来的是它的外表,隐藏起来 的是它的内里,这也就是说,两者之间总是互相矛盾,不可以同时展出一面。」 徐云慕并非听得云里雾里,他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人,可也奇怪明明对立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会谈起这些? 回头再看看挂在墙上的燕帝画像,心中犹豫揣摩一番,还是说出来道:「你也是可以说,咱们皇上的画像露出 来的,更多是意象对不对?」 萧明琅颇为欣赏的点点头,双手合握表示自己对燕帝的恭敬道:「画圣谭道子不止描绘的笔触张力活灵活现, 几欲以假乱真,谭道子更厉害的就是其画笔里潜藏的意蕴,他可以把皇上的容貌意象,完美至极的画在纸上,所以 想必徐家公子和我一样,只看这画像第一眼,便联想到皇上是龙。」 徐云慕心里不敢说潜移默化这个词,人也绝非懵懂无知道:「皇上是天子,长的像龙很正常。」 萧明琅此时此刻那双圣人般的眼睛,还有散发着令人沉迷的瞳孔,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看破了他内心一般的 笑道:「其实,你看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你,我,芷月小姐,在座三人说的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徐公子好像 也绝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什么也不懂。」 徐云慕坐在蒲团上好笑道:「那都是别人的谣传,我可从来没说自己傻过。」 萧明琅坦然自若道:「我看芷月小姐身属太子阵营,徐家公子想必也是要投靠太子了?」 徐云慕面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只笑了笑却不说话。 而萧明琅也从他表现出来的神情,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话语一转的盘腿稳坐道:「刚才我说,人有外表与内心 两方面,之前进了深宫面对的皇上是和蔼可亲的皇上,今晚踏进这第九楼里面对的画中皇上,你道我看出了什么?」 绝美聪慧的夏芷月只听二人说话,从来不多说,美眸顾盼间犹如仙子,让这阴森森的楼里多了些圣洁。 徐云慕坐在蒲团,面对状元爷那张飘逸俊美面孔,还有他能洞破一切的眼神,不禁感觉到几分后背生凉,冷风 直灌脖子里,也把他纨绔邪魅的脸庞弄得少有认真道:「莫非,是高不可攀的压抑?」 萧明琅摇摇头,脸上一笑道:「谁人面对皇上都会心生敬畏,明琅自然也不例外,但在压抑之外,我第一眼看 到的是「杀气」!」 一句话,两个字,杀气一出满室冰冷,激的人猛然嗡的一声,只觉刺骨空白,空气里的温度都凉到了极点。 杀气二字,只存在于评书演义里,徐云慕不是没有听过评书,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杀气平常人感受不到,一 旦感受到时,才会知道什么是出于本能的恐惧。 徐云慕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像这种惹火至极的危险话语,会从互相没好印象的萧明琅身上听到,本能皱眉道 :「我看今晚说的有些话,是不是过火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连忙偷偷去看仙女姐姐,就他看到的样子,恐怕连夏芷月也没有想到今晚以聪明机敏的状元 爷会说这种话。 萧明琅把合握起来的双手慢慢放下,置于双腿之上,窗外明月清光拂过他身影,他看了看外边月亮,语声飘忽 道:「也谈不上过火,我已经说过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在,无论今晚说什么,都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如此, 可足够吗?」 徐云慕暗地里握紧拳头,偏脸看了看夏芷月,又猛然破釜沉舟的狠心道:「好,痛快,既然咱们身份尊贵的状 元爷都说这话了,我这一穷二白的落魄纨绔,还有什么藏头露尾的?」 萧明琅露出笑容,坦然道:「那咱们就述实而论,彼此都说说目前的困境,我这个状元爷,就先从自己说起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芷月浅笑点头,声音动听道:「那,小女就恭敬以待了。」 萧明琅盘腿坐在二人对面,仰脸看了看墙上的燕帝画像,开始直抒心胸道:「之前,不是明琅有心卖弄玄虚, 之前提到的外表与内在两层意象,其实都是有感而发,就拿我父子来说吧,不知二位能看出几分困境吗?」 徐云慕自然不会让仙女姐姐去说,他自己有话直说道:「我看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你父子功高震主,你 爹号称兵道之神,力压邢荣,皇甫嵩这些老匹夫,别人都怕你爹,难道皇上就不忌惮几分吗?」 萧明琅对此事,也是毫无隐瞒的坦然笑说道:「往后谁要是再说徐家公子是傻瓜,我非要抽他几个耳光不可。」 徐云慕对此轻蔑又无奈道:「别人怎么说我懒得计较,随他们去好了。」 萧明琅盘腿正坐,摇头笑道:「别人看我父子镇守一方,风光无限,却看不到风光之下,危机四伏,要说谁人 最为皇上忧心,还有大过我父子吗?」 徐云慕心知一切道:「所以你这个状元爷,也是个人质喽?」 萧明琅点头确认,轻描淡写道:「我父子忠心无二,但也无惧别人猜疑,倒是徐家公子做了少卿之后,我看你 所作所为,也不像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就明琅现在知道的而言,今年为命运多变的一年,身在皇城里是暗流涌动, 杀机四伏,就拿皇上来说吧。」 徐云慕聪明的不再接话。 萧明琅更聪明知道别人想法,亦是无惧道:「旁人眼里的皇上是温文儒雅,气度非凡的人,这是皇上的外象, 而我今晚看到的皇上,凤目微睨之间,杀机毕现,这是皇上的意象。」 徐云慕轻咳道:「我倒是好奇一件事情。」 萧明琅笑道:「但请直言?」 徐云慕道:「你说今年皇城里暗流涌动,危机四伏,面对储位之争,状元爷是打算站到哪一边?」 萧明琅对此没什么好说的,或者是根本没想好,微微一笑道:「别人争斗也就算了,我父子只求平安便好。」 徐云慕点了点头道:「那我回答你吧,我是明确要站在太子身边。」 萧明琅这个时候已经起身,背对着二人回头一笑,已经变成从前风流倜傥的状元爷,眼眸带笑道:「我欠你一 个人情。」 第四十八章 世间最难是捧场 从功臣楼上下来的时候,只当方才在上边的谈话是场梦,忙忙碌碌的经籍整理到了后半夜时,改成了喝酒谈文 的消遣聚会。 作为今晚主人公的萧明琅看着楼上熙熙攘攘的人影声,不拘一格的回头笑道:「徐家公子是莫看这里老学士清 高,其实有时候也挺滑稽可爱的。」 徐云慕想起此事,深受其害的轻蔑笑道:「我倒没看出来有多滑稽可爱,这里很多人只要看见我踏进他们的文 渊阁圣地,就觉得我是纨绔败类辱没了斯文,看不起我都算轻的。」 萧明琅恢复成以前那种谈笑风生的模样,总归还是很让人感到亲切,在明月清光里边,他这个状元爷犹如给人 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道:「这也要怪是徐公子之前装的太狠,别人对你印象难免有几分成见,其实家父曾有言,如 要看人只需听其言,观其行罢了,现在要改变他们的偏见,自然很难。」 徐云慕急忙摇头道:「不,我看不是这样,文渊阁里的这些人自问学比天高,文人相轻,更何况我这一个外人 了?」 萧明琅停住身影,脸上微笑道:「也包括芷月小姐吗?」 徐云慕回头看了看跟在二人身后的仙女姐姐,夏芷月正美眸善睐的样子,眼波如水投来对着他,聪慧动人的替 他把话说了道:「如说文人相轻的话,自然不包含小女了。」 萧明琅今晚是势在必得,在楼上点明欠徐云慕一个人情后,无非是指今晚徐太傅做主,为他忙活进驻文渊阁的 铺垫,也是锦上添花。 这个状元爷此时此刻胸有成竹道:「你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此时都渐入深夜,酒酣人浓,徐家公子 更有芷月小姐这般的天仙美女相伴,就陪我走上一遭如何?」 徐云慕心里七上八下,平常脸皮厚是厚在调戏良家妇女身上,可这读书人地位高,来到人家的地盘后,还真是 受不住交头接耳的异样目光。 还好夏芷月知道他心思,背负玉手的走过来,美女容颜对着他难得温情一笑道:「今晚萧公子才是主人,有些 前辈固然心高气傲,但有芷月陪你身边,何必多想旁人?」 俗话说得好,任是英雄,也要在美人面前英雄气短,何况此情此景的徐云慕了…… 这一景象更看得萧明琅在旁边,油然生出羡慕之心道:「徐公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得芷月小姐这般温情 话语,换做我明琅,就是刀山火海,又有何去不得?」 徐云慕背地里偷偷握紧拳头,狠心道:「去就去呗,我看他们聊天还不成吗?」 萧明琅会意一笑,率先走在前边走上热宴饮酒的楼上木梯,看着窗纸里的人影重重,心生悠闲道:「再说欧阳 学士脾气孤僻,性子高,他今晚新收的徒弟正对他品味,少不得要抢走几番风头,到时,徐公子有芷月小姐往你身 边一站,天仙美女的面子谁人敢不给?」 徐云慕真是恨透了来这种地方,来之前有期待,来了之后忐忑不安,毕竟人都是年轻人,谁还不好个脸面? 萧明琅的出身,决定了他无比擅长各种排面,为人处世都透着圆滑,说话从来不打草稿,家常便饭的张口就来, 身影潇洒的登上房前,把门一堆,一股迎面而来的热闹气息当脸扑了过来。 你说我言的文人聚会里边,各种各样的人物汇聚,分成两排的人各自对坐,令人当先看到的正是那欧阳学士身 边站着的常公子,常文远。 常文远名如其人,活脱脱把清高气傲的那股倔强发挥到了极致,一张显得油腻脸上,满脸神情僵硬的死死,但 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大场面,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坐着,只有他有些拘谨的站着,排不上座。 徐云慕对此人没什么好印象,他眼里有两个女神,一个女神自然是仙女姐姐夏芷月,另一个女神不用说也是南 宫梦霓了,眼前这个常公子不知何方神圣,竟然敢跟他三番五次纠缠南宫梦霓,还长得一副欠揍样,比夏芷月身边 的那个小媛丫鬟更可恨! 门应声被推开的瞬间,满座眼光当先落在立在门口的萧明琅身上,对于这些读书人而言,这年轻后生不止人长 得一表人才,而且是出身好,学问高,还是皇上喜欢的状元爷,最关键是懂得尊师重道,真是对上了众人最爱的品 味,只往门口一站,十足的风光无限! 一片津津有味的赞赏声中,力捧萧明琅进入文渊阁里的徐老太傅察言观色,世间人精的左右顾盼一眼,上来就 直奔主题的含笑道:「老夫为众人引荐一下,这位想必诸位都见过,他就是皇上亲点的状元,兵家之神萧承宗的爱 子,明琅。」 常文远轻蔑一眼,直接扭过过去,心里肯定想又是一位靠爹上位的。 但萧承宗的名头太响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太傅看众人气氛上来,一堆人对着萧明琅就是一顿猛夸,他 这个老太傅也笑呵呵道:「这要说起萧承宗的名头嘛,大名鼎鼎的北燕三杰,开国功臣,这要说起关系嘛,他这个 战神和老夫真是有同帐效力之友谊,非我徐某人偏袒,明琅此人少年聪颖,才二十岁刚出头,就考中状元,年轻后 生可畏,更是国家栋梁,想咱们这把老骨头里,添上这样一位年轻有位的状元爷,就不能给文渊阁带来点儿新锐之 气?」 欧阳学士喝酒喝的多了,一张老脸一样晕红晕红的,对别人他是看不起的,对萧明琅他是还有几分欣赏的,为 老不尊的一张嘴里,直接就喷吐酒气道:「我说老徐啊,咱们文渊阁之前不是有过先例吗,这件事儿,我看成!」 萧明琅彬彬有礼,一一有过合手恭敬,面有从容的笑道:「明琅在各位前辈面前不敢充当才学二字,沙场征战 非我强项,但有舞文弄墨,尊师重道的一番诚意,如能成为阁中一员,必当悉心学问,为延绵文人之脉,而尽上自 己几分微薄之力。」 徐太傅眉开眼笑,心花怒放道:「瞧瞧,瞧瞧,还是人家年轻人懂得谦虚礼让,对于明琅侄子来说,我徐某人 是真心欣赏,这还有皇上的一番提携之意,今晚先有欧阳学士喜得爱徒,又有新科状元得入阁中,真是双喜临门了。」 欧阳学士迷糊着醉醺醺的俩眼,在人群里瞄来瞄去,瞧见就跟星辰璀璨一样的绝色美女夏芷月,老脸发红的大 声笑道:「大才女搬进徐老头儿家里这么久,今晚来了怎么不说话?」 夏芷月已经是坐在最不显眼的地方了,奈何人长得美,是非也多,禁不住一笑道:「欧阳学士您说笑啦,小女 今晚只是来这里借一借您收获爱徒的喜气。」 美女一说话,满座诸人都往她看,徐云慕是如坐针毡。 醉醺醺的欧阳学士不忘调笑道:「老夫收的爱徒,比起你的又如何?」 一直偏脸的常文远也忍不住偷偷用眼光打量夏芷月,但她早就习惯了被人看的目光,表现的才女温婉道:「欧 阳学士的徒弟小女知之甚少,但能被您这般眼光看上,想必自也不凡,而既做小女徒弟的人,又怎也会差?」 旁人一听就明白了,夏芷月先是用恭维法,把欧阳学士捧上去,说他徒弟不会差,又用相同法点明,你欧阳学 士挑出来的徒弟好,难道我北燕第一才女挑出来的徒弟也会差? 存心看热闹的众人不敢起哄,也不敢驳了二位面子。 欧阳学士喝的酒都上头,脸红脖子粗的狂喷酒气道:「嗝,这大才女的眼光嘛,自也不差,可有些人他就是虎 父犬子,老子是厉害,儿子不顶用。」 埋头喝酒,强掩尴尬的徐太傅气的脸都红了,两手直哆嗦的压着怒气,不愿意当场发作。 夏芷月也毫不退让,绝美笑容转眼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神情冰冷道:「虎父犬子恕我没见过,但师傅厉害,徒 弟笨到刻举落第的眼前倒有一位,说好听是怀才不遇,说难听,不就是脑袋迂腐,朽木不可雕?」 站在原地的常文远本来对夏芷月这个美女是心有好感,这一下就被她说得满脸涨红…… 欧阳学士把酒喝的老脸更红,一张脸皮也厚道:「刻举落第千千万,这少说嘛,会有珍珠被埋没,倒是虎父犬 子,咱们偌大北燕谁人不知?」 徐太傅再难忍让道:「欧阳,咱们就事论事,你总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欧阳学士不知真是醉了,还是借酒装醉道:「老夫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惯某人花钱给他那纨绔儿子买官,就 他儿子那熊样儿,大字不识几个,恐怕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某人一辈子清名,临老失节多可笑……」 徐云慕是众矢之的,一下子被众人看猴子一样围观,纵然脾气好,也受不了一堆人窃窃私语,冷嘲热讽。 一直没插话的萧明琅,看着众人神情,非常识趣的没有说一句话。 唯独欧阳学士,和夏芷月这对以前还见面打招呼的文渊阁学士,彻底是翻了脸,自也不用提人家徐太傅从前和 欧阳本来就不对付。 夏芷月冷脸偏过道:「落魄考生尚且被欧阳学士花费心机,到处给他求个一官半职,这莫非就是公平?而圣上 亲笔御批的大理寺少卿,又岂是旁人能花钱买来?」 欧阳学士涨脸道:「好哇,上次我就说你这小妮子被小白脸勾搭成双了,三番五次把他引进文渊阁辱没圣贤, 这次为他和老夫翻脸不认人,你们两个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哗的一声,满座哗然,徐太傅怒而起身道:「欧阳,你喝醉了,这为老不尊的话你也敢说,芷月小姐是咱们北 燕才女,你说她坏话是打谁人的脸!」 徐云慕不想再忍,直接起来道:「不想我来,我以后不来就是,谁愿意来你们这儿破地方!」 欧阳学士酒气狂喷道:「那,那个谁家的倒霉孩子,你不来正好,咱们文渊阁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徐云慕气急的转身就走,夏芷月也冷脸跟着走了,后边欧阳学士不依不饶,高声讽刺道:「回去先把你名字练 练怎么写,没事儿别出来丢你爹的人。」 一场欢喜的经籍讨论会彻底崩了场儿。 第四十九章 少许温情 气冲冲出了门后,徐云慕真是憋了一阵火气,大步走出了令人懊恼的地方,抬头看见头顶明月,才觉舒气道: 「我早就说这些自命清高的老顽固看不起人,你还安慰我,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文渊阁台阶前停着的两辆马车里,其中一辆是丫鬟小媛的,小媛这个人性格懒,坚信姑娘家的不能熬夜,所以 她一有空闲,就已经在宽敞马车里边抱着暖乎乎的被子睡着了。 夏芷月把什么都给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今晚经籍整理后,会有人喝酒,正好借酒装疯的是脾气怪的欧阳学士, 也知道他受气很大道:「以后不来这里就是了。」 徐云慕哼道:「反正他们归根到底还是看不起我,他们整天说斯文斯文,今天晚上欧阳老头第一个把酒喝的脸 红脖子粗,他自己也没嫌丢人,今后不看他们也罢。」 一旁呆着的萧明琅被他看了眼,似乎是埋怨他之前不说话。 萧明琅见四下无人,才上前笑道:「和人争言语胜负没什么好争的,我说的人情,也绝不该浪费在帮徐家少爷 吵架用,将来自有别的用处。」 徐云慕心灰意冷道:「算了,算了,我老老实实在大理寺呆着吧,这文渊阁咱以后是高攀不起了。」 夏芷月毕竟是聪明知性的温婉才女,面对此时气氛难堪,她还是一笑道:「明琅公子,你看今晚出了这么件意 料之外的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你是今晚的主人公,也不能跟着我们扫了大家的兴。」 萧明琅抱拳恭敬,低声一叹道:「今晚的事确是过分了,不过明琅实在是抽身不得,有苦难言,也望徐家公子 不要太往心里去,做人做事,总不可能一直顺风顺水。」 徐云慕被今晚冷风人言弄得毫无雅兴,心情十分不好道:「那就这里别过了。」 萧明琅目送二人登上马车,才苦笑着转身离去。 往家里赶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徐云慕好像是跟人生闷气一样,平常几句话不说就快要憋死,现在跟个闷葫芦 一样,偏着头跟他爹那副傲娇样儿。 夏芷月坐在他旁边,欣赏着窗外月光,看他那个可爱样子,忍俊不禁的嫣然笑道:「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徐云慕哼了一声,语气怪怪的可爱道:「我从小到大别管装疯卖傻也好,纨绔败类也好,可没受过这么大的侮 辱,死老头儿一见面就是倒霉孩子,倒霉孩子的叫我,我没名字啊?」 夏芷月轻移美女玉体往他身边坐去,将温香软玉的半边香肩轻轻挨着他,笑语嫣然里,更无比迷人的让他闻着 自己香气道:「好了,好了,你骂也骂了,仙女姐姐为你也和欧阳老头儿翻脸了,就不觉得很值吗?」 徐云慕本来要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可美女姐姐主动靠过来,自己再贴着她诱人身体,才不过瞬间,就开始 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试探性的微微触碰,心里是香艳刺激,嘴上硬气十足:「除非他以后跟我当面道歉,要不然, 我是不会原谅他哒!」 夏芷月何等聪明的绝色女子,只发现他有意无意的小动作,便知道他心思,也不点破的轻伸玉手拂去颈边秀发, 话语含笑道:「让人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前辈跟你道歉,不是痴人说梦吗?」 徐云慕摆出傲娇样子,脸一摆道:「那我不管,要不然我恨他一辈子。」 夏芷月被他说的噗嗤一笑道:「好好好,那你只管恨他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徐云慕越来越明显的往她美女玉体靠来靠去,心里砰砰乱跳,闻得香风迷人,比谁都能装的 一句话也不说,只用心去感受她一袭青衣包裹里的温柔曼妙,一只手抓着马车垫子摸来摸去,犹豫着什么…… 夏芷月同样不说话,却清晰感受到这人趁着夜色撩人,在马车里边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他一个大男人,却还 要这个时候还摆出一副摆出我很傲娇的模样。 她仙子容颜想笑,还是玉手轻掩红唇道:「你很冷吗?」 徐云慕把半边身子都紧紧贴着仙女姐姐,最是喜欢闻她的香气,只恨时间过得快,还硬撑着狡辩道:「我不冷, 我是怕你冻着。」 夏芷月噗嗤一笑,伸出玉手把他往一边推去,难得像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美眸眼波流转娇媚道:「多谢你的 关心了,仙女姐姐现在不冷,你也别靠的这么近。」 徐云慕开始发挥纨绔的死不要脸精神,厚着脸皮,脸红心跳道:「这冷不冷不是你说了算,你们女人说话从来 要反着听,白天时候还说怕热,现在这么冷的晚上,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办?」 他说着说着就又故技重施,明目张胆的去占她便宜,像团热火一样往她挤了过来,就差躺在美女怀里了,把夏 芷月弄得掩嘴直笑,雪白玉手不停推他道:「好啦,仙女姐姐的便宜你也敢占?」 徐云慕把头美滋滋的枕着她一边肩上,绝色仙子的幽香扑面缭绕,他人都开始有些飘飘然,舒服的不知身在何 处道:「这才是男人的顶级享受啊。」 夏芷月听他如此一说,捂着红唇好笑道:「仙女姐姐的顶级享受,又岂会如此?」 徐云慕心里一荡,猛然从靠在她身上坐了起来,在马车里边两眼灼灼望着眼前高贵娇媚仙子,在黑暗里,越来 越是有几分隐约的女子美,目光在顺着她仙子容颜往下看,是惹人欲咬的纤细雪颈,还有令任何男儿都无法拒绝的 胸前香艳,属于绝色才女,天上仙子的那种圣洁香艳。 而夏芷月绝非是寻常千金小姐的那种拘谨害羞,她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还有气质似水才女温婉,偶尔流露出来 的几分圣洁娇媚,则更让男人吃不消…… 两个年轻人气氛暧昧的呆在同一辆马车里,借着夜晚掩护,就连平常深藏的男女欲望都在黑暗里无声绽放,再 就是身材极好的夏芷月,修长高挑的婀娜玉体本来就是处处美女曲线婀娜,在一件青衣包裹里,把婉约端庄的女子 之美展现到了极致,诱惑十足。 当她此时此刻背靠着车厢,美女修长玉体在座椅上微微蜷缩,如水青裙如花绽放,微露穿着白鞋的玉足,那轻 露的样子美人极了。 徐云慕最为关心的还是她一双美眸在月色的明亮,含着女子的娇媚,含着勾魂的水波笑意,一张倾世容颜含着 轻笑,云鬓秀发飘飘的模样里,无比壮观的当属被月光照着的青衣胸前了,她胸衣包裹微露的雪白晃眼了,这两团 浑圆似雪的饱满峰峦,是像凝脂般的丝滑,又是两团双峰在夜色里的温柔平静,可微微起伏之间,却充满了最致命 诱惑的狂暴。 男人吞口水的声音,悄然响起。 从来圣洁高贵的夏芷月,伸出玉手抱着自己蜷缩美腿,明知故问的好笑道:「嗯,刚才是不是有一位铁骨铮铮 的英雄好汉,在对着小女吞口水吗?」 徐云慕满脸涨红,脸红脖子粗的胸口狂跳,两眼灼灼几乎要喷出火来,紧张的半天不说话,才想开口,却又是 吞口水道:「好大……」 夏芷月此时诱惑百倍,全都施加于他一人道:「嗯,是哪里大?」 徐云慕有点把持不住道:「是仙女姐姐的,胸衣里的,好大……」 夏芷月美眸娇俏,顺着他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玉手勾人的以指尖拂在自己胸衣微露里一座丝滑细腻半圆 峰峦,眼眸深处笑意更浓,语声撩拨道:「你怎么知道,仙女姐姐这里好大?」 徐云慕狂喷垂涎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只看仙女姐姐几眼,我就知道好大,何况上次搬着凳子看了半天?」 夏芷月笑道:「是上次没给你看够么?」 徐云慕借着窗外月光洒进来,把她胸前包裹里看得更加仔细,有皎洁月光相映,勾魂才女双峰如雪,更加欲火 焚身道:「要是仙女姐姐还穿着上次那件白丝胸衣,今晚我一定会直接强,奸你!」 夏芷月听了这话没有任何吃惊,她自己抱着美腿一笑,又娇笑道:「你敢!」 徐云慕在她目光逼视里,英雄气短道:「就算我不敢,也有勇气把仙女姐姐的白丝胸衣给撕烂,珍藏起来……」 夏芷月摇头笑道:「我看你真是欠打了,若非今晚让你受了委屈,家法是自然少不得,你还敢强奸仙女姐姐?」 徐云慕耍无赖道:「我是一个正常男人,谁叫你这么美?」 夏芷月看着他背后月亮,脸上些许娇媚道:「好了,现在仙女姐姐困了,想睡觉,也劳驾往后边坐一坐。」 徐云慕实在不愿意放弃调戏仙子机会,可美女姐姐已经说出来犯困了,就不敢再打扰她,只好不情不愿往后边 坐了过去,却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这往后一坐,却是此生都难忘的绝顶香艳,任是换做任何男人,都怕是死了 都值,他自己也毫不例外。 只因为他往后边坐去的同时,更因为身材修长,而背靠厢璧的仙女姐姐一直都是蜷缩美腿,也不知她是不是累 了,优美动作之间,一袭香风移动里,竟是将两条如水青裙包裹的美腿往他怀里伸了过来,美美十足的压在他身上, 这从来不容侵犯的高贵才女对他一笑道:「仙女姐姐睡觉了,好孩子不要闹噢~」 徐云慕这个时候直呼要死了,要死了。 他一个大男人受到这种仙子暧昧本来就刺激过度,而最让他销魂蚀骨的是,随风飘飘青色纱裙里边,是她穿着 白鞋的仙子玉足正好放在他两腿中间的男人象征上…… 这刹那之间被她刚一触碰过的各种美妙销魂滋味,犹如电光火石间全都涌了过来,通过她玉足压着的男人象征 而散遍了全身。 再就是隔着白鞋都觉她其中丝滑,看一看夏芷月的胸前都够人把持不住了,如今亲身感受到仙子玉足的近距离 接触,只让热血方刚的徐云慕直接在她一双美女玉足欺压底下,当场一柱擎天! 第五十章 清风明月佳人 笼罩在夜色撩人的北燕都城空气愈冷,寒风凛冽袭人,万家灯火都跟着夜色渐渐熄灭,天上一轮明亮皎洁的圆 月,光辉清冷照着满城。 在宽敞大道上,月光辉映的地方两辆奢华马车一前一后奔驰着,外边是冷风,里边是极度升温的气氛暧昧,毕 竟是孤男寡女。 靠着车厢欲睡,难能娇媚的仙女姐姐与这人同乘一辆马车,一路就没消停过,她刚刚想要就势小睡一会儿,舒 展开来的修长美腿,将裙衣玉足正惬意放在他大腿上,这下就不用受蜷缩之苦了,可也没想到,无意之间竟把徐云 慕给招惹的直接硬了起来。 徐云慕心里直呼要死了,要死了,香艳刺激得已经找不到别的词来表达自己感受了,平常仙女姐姐穿衣中规中 矩,又爱飘逸婉约之美,她这个古典才女穿着白衣胜雪,或是青裙飘舞时,于裙摆遮掩中,都很少露出玉足诱惑, 他自己也只顾盯着她身材看。 对女人来说,夏芷月的身材绝对是百般风情的,时而圣洁的不容侵犯,时而微露几分身段的婀娜曲线,却又妩 媚多姿到了极点,也正因此才让徐云慕不肯暴殄天物的盯着她仙女倩影有时陶醉…… 此时此刻,这般更令人心动的仙女玉足,平常能看上几眼就够人暧昧无穷了,现在直接就落在他裤裆里边,清 晰满满的压着他男人最敏感的一处地方,要是不硬起来都不算是男人了。 夏芷月刚把自己笔直美腿压在他身上,正神情好笑的想要舒服睡觉时,很快发觉他异样,忍不住美眸含着几分 嗔意道:「不困吗?」 徐云慕一动不动,亲身感受着两人之间每次微微触碰的细腻举动,心里却想着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我 困不困?」 夏芷月看他不说话,明知他现在是天人交战,如火如荼,仙子容颜却笑的轻露诱惑,语声似冰雪动听,又似细 水娇媚道:「你不困正好,可仙女姐姐现在困的厉害,这马车里边地方有限,就劳烦徐家公子了。」 徐云慕心里满满是香艳刺激,只盼着她能主动的动一动,看仙女姐姐也是否对他有意思,可夏芷月真是聪慧绝 美不说,便连这个时候都不动于色,比他还要从容百倍。 他这人又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输了骨气,底下是一柱擎天,千方百计的只琢磨着她玉足动上 一动,外表还要装出一副铁骨铮铮的英雄样子,表现的无比硬气道:「仙女姐姐只管睡便是,我徐云慕要是动上一 下,我就不姓徐!」 夏芷月听他说的就差拍胸膛发誓样子,她这个绝美才女浅浅一笑,娇俏反问道:「你不姓徐,是打算要跟着我 姓嘛?」 徐云慕现在还是像他爹那副傲娇样子,猛的把脸往旁边一扭,整个人大义凛然道:「君子不食,磋来之食!」 夏芷月好笑的背靠着车厢,舒舒服服伸展着美腿,这家伙嘴上硬气,可底下是热火朝天,暖和的很,穿着白鞋 的秀美玉足在他那里跟着舒服的很,更不是寻常女子那种拘谨,玉手微拂脸边秀发,眸若水波的泛着笑意道:「既 然你都这样大方说了,那姐姐就却之不恭了。」 徐云慕真期待她能动一动,挑破现在挡在二人之间的那层透明窗纸,可夏芷月说完之后,当真是神情惬意的闭 目在睡,她平静下来的样子真是好看圣洁极了,和南宫梦霓小姐是不一样的风情感受。 她穿着白鞋的玉足就这么一动不动压在他硬气冲冲的宝贝上,徐云慕真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刚才表现的铁骨 铮铮,宁死不屈,现在是隔着白鞋都觉她玉足丝滑,这种男女之间的诱惑是最让人把持不住的,浑身僵硬的徐云慕 再两眼灼灼往她睡容看去,只见仙女姐姐被风吹乱的胸前,于皎洁月光照耀里边,两团半露浑圆的雪滑酥胸在月光 里更加白的晃眼,几丝微乱的秀发就落在上边,挺拔峰峦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是温柔,也是狂暴。 瞧着瞧着,徐云慕就控制不住身体里的燥热,底下宝贝很不争气的开始在她玉足欺压下胡乱动弹,再也不装君 子的就伸手偷偷掀开她薄丝裙摆,做贼心虚的越添刺激,青衣裙摆刚一掀开,就露出最难消受的香艳…… 在外边月光里边,仙女姐姐穿着白鞋的两只玉足直接就将他膨胀起来的大帐篷压在底下,只露出个奋力挣扎的 棒头胡乱挣扎,隔着白鞋都觉她鞋里玉足曲线极美,若是握在手里就更加香艳。 再偷偷摸摸的把她水青裙衣遮挡住两人暧昧位置,若隐若现销魂百倍,悄吞口水的徐云慕偷偷把手按在她裙摆, 隔着裙摆摸着她白鞋,心里怦然一声,胸口如遭重击,本能狂飙的就小心翼翼在她裙底摩擦起来,当棒身缓缓的在 她鞋底微一刮蹭,销魂蚀骨的滋味越发控制不住力道。 也把刚刚睡着的夏芷月在美梦里边,弄得紧蹙秀眉,等醒过来的时候,正对上这之前宁死不屈的纨绔满脸通红, 上下晃动的握着她玉足前后乱蹭不说,还两眼喷火的对着她胸前双峰大吞口水,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这一下子就撞破他好事的夏芷月,再瞧着徐云慕的丑样,登时俏脸微红,可这才女向来聪慧惯了,到这时候都 能端庄从容不乱,只用美眸看他一眼,先发制人道:「你握着仙女姐姐的玉足做什么?」 徐云慕立时扛不住她目光,做贼心虚的惊出一身冷汗,怕的是心慌乱跳,嘴上死撑硬扛道:「我,我给仙女姐 姐,,暖和玉足啊……」 夏芷月伸手掩嘴,看破一切的笑道:「是嘛?」 徐云慕急忙道:「那可不?你看外边天这么冷,冷风嗖嗖的,我是怕仙女姐姐给冻着。」 夏芷月目光聪慧看着他说谎神情,几分娇俏道:「那你对着姐姐吞口水做什么?」 徐云慕脑袋一转,慌忙道:「我,我口渴了,不行嘛?」 夏芷月玉手挡住自己诱惑酥胸,话语撩人的神情妩媚道:「你口渴归口渴,盯着仙女姐姐这里,莫非是能解渴 吗?」 徐云慕只觉头脑里轰然一声,大是不敢相信的从她冰清红唇说出这种话,两眼喷火的控制不住,翻身就将裤裆 上的美人玉足给摆到旁边,嘴里叫着扑了过来道:「你这个小妖精,老子又不是柳下惠,你用玉足压着老子,还问 老子能不能渴?」 夏芷月更未见过敢对她这般放肆的徐云慕,就像个大饿狼一样对她扑了过来,他是男人,身形也壮,扑过来的 时候像团狂风一样,正躺在底下转眼被他压了过来。 如愿以偿压上仙女姐姐的徐云慕只闻得绝色幽香扑面而来,更亲身感受到她青衣长裙包裹里边,一具修长玉体 的温软曼妙,让他飘飘欲仙的如在梦中,他现在才知道以前真是白活了。 何谓仙子,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完美解释,圣洁如冰似雪,妩媚似水是火。 其仙子玉体也正是男人的销魂乡。 第五十一章 仙子的诱惑 马车深处男女气息狂乱,扑在她身上的徐云慕是个正常男人,更不会放弃丝毫亵渎她的机会,整具身子都扑压 在夏芷月身上,一边浑身酥软的享受着和仙女姐姐的亲密接触,一边欲火狂喷的就要去亲夏芷月迷死人不偿命的诱 惑红唇。 文静端庄的夏芷月被她弄得秀发散发,绝美容颜都含着男女红晕,从来目光聪慧的眼睛都有几分慌乱,在慌乱 里用手推着他脖子道:「你想死吗?」 徐云慕爬在她身上,如征服者一样看着她诱惑仙容,气息狂乱道:「要能得到仙女姐姐一回,我死也值了!」 夏芷月躺在他身下,觉得好笑道:「你还真敢强上姐姐不成?」 徐云慕欲火焚身,不顾一切的说着粗糙话语道:「你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本大爷今晚就是要强上你, 事后是割是剐悉听尊便!」 夏芷月捂着他胡乱扭动的脖子,更想要掌控形势道:「你要是这样,真是枉费了别人教你的心机。」 徐云慕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是愧疚感袭了过来,可只要看到她胸衣包裹的浑圆双峰近在眼前,就泛着丝滑雪白 的光泽,看去又滑又挺,正是他男人本能期盼得到的温柔乡里,一时粗喘至极道:「那,那让我亲亲你这里行不行?」 夏芷月美眸神情转换,咬着红唇似犹豫,这个时候的徐云慕爬在她身上,出于本能的将自己硬邦邦的男人物事 往她神秘圣洁的仙子玉体顶了过来…… 只一瞬间,当硕大棒头隔着衣物顶在她美腿仙地的刹那,两股电流跟着从此处散遍全身,把仙女姐姐也弄得身 不由己,咬着红唇出于本能发出一声娇喘道:「啊……」 不是小孩子的徐云慕爽的猛一仰头,龇牙咧嘴的叫了声儿,再加上她一声娇腻呻吟,趁势就跟着顶了一记,夏 芷月如遭重击一样,急忙往后缩去,脸红如潮的急道:「你够了,再要得寸进尺,可别怪姐姐不理你了。」 徐云慕忍的无比痛苦,说的话也没理智道:「那你让我亲亲大白玉峰,说不定还能吸出水来!」 夏芷月推着他脖子,猛一蹙眉道:「给我滚开!」 这一声冰冷,惊得徐云慕浑身一哆嗦,连欲望都被吓的退去一半,僵持一会后,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她身上爬了 起来,委屈巴巴的重新坐好,一句话也不说…… 跟着起来的夏芷月神情不好,被他弄得衣裙秀发散乱,脸也红扑扑的,有些恼羞道:「今晚看你被人家羞辱的 可怜,才跟你说一些话,你还真忘了身份!」 徐云慕就跟个罪人一样,坐在冷冰冰的窗口边,不忘嘟囔道:「都跟你说了,我又不是柳下惠,那个男的被你 玉足压着底下,能把持的住……」 夏芷月整理着自己秀发,美眸嗔他一眼道:「我可没有想着勾引你,纯属是这里地方窄,身子舒展不开。」 徐云慕偏着脸,心里明显有埋怨道:「不管是不是,都是你先错的,我一个正常男人,那受得住这个?」 夏芷月看他不服气样子,冰容一笑道:「如此说来,反倒是仙女姐姐的不对了?」 徐云慕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道:「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做事情前只顾自己舒坦,把个仙女玉足放到男人那地方, 你当人家是太监吗?」 夏芷月指尖梳着胸前秀发,恢复端庄样子,红唇轻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姐姐向你道歉。」 徐云慕坦然承受,傲娇模样还像个委屈孩子道:「道歉就不用了,只是有件事你肯定要办完,不能只考虑你自 己感受,你现在是往那舒舒服服一坐,可我还是冷冰冰的。」 夏芷月听了好奇笑道:「你说的这么神秘,那是什么事情?」 徐云慕偷偷扭头看她一眼,撇着嘴道:「你都把我弄硬了,还硬了半天了都,男人这东西如果不发泄出来,一 直憋着会憋坏的!」 夏芷月听他这样歪道理,美目娇俏道:「你当仙女姐姐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吗?」 徐云慕撇嘴道:「你懂不懂无所谓,反正,你都把别人给招惹了,还不肯帮别人消火吗?」 不容侵犯的仙女姐姐夏芷月,和他这人说起歪道理,好笑之外,还觉得他可爱道:「好好好,那你想让姐姐怎 么帮你?」 徐云慕心里怦然一跳道:「你,你用手就行了……」 背靠车厢的夏芷月摇头一笑,话语娇媚道:「用手行吗?」 徐云慕吞口水道:「那,那用你玉足也行……」 夏芷月轻笑道:「说来说去,这可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就答应你好了。」 她说着之后,便动作姿态极好的轻拢青衣纱裙,将自己白鞋玉足重新搭在他两腿中间,笑容妩媚道:「你自己 动好了,仙女姐姐现在累了。」 徐云慕欲火重新燃烧起来,急忙道:「你穿着鞋多没诚意,还隔着衣服多不解渴。」 他说着也不顾别的了,两手直接胡乱摸索着解开腰带,趁乱掏出一根活蹦乱跳的物事,啪的一声甩将出来,看 其样子粗长狰狞,从上到下杀气腾腾,外边月光照在他硕大棒头泛着一丝油光,正是男人的象征,他今晚作怪的来 源。 徐云慕是借着今晚糊里糊涂,不惜代价的把自己男人宝贝给掏出来,直接暴露在心目中高贵圣洁的仙女姐姐面 前,紧张是肯定紧张得,不知她会如何想,待看到仙女姐姐指尖微拂红唇,仙子美眸落在他整根茎身上打量一番的 样子,绝无柳蝶儿那般娇羞欲死的样子,脸上轻笑道:「就这?」 此时听她语气不知是轻视,还是如何的徐云慕,对自己是很自信的,只是心中女神一句就这的似问非问,急的 他脸上一红道:「就这啊,难道这还小吗?」 夏芷月坐在原来位置,掩嘴轻笑道:「我又没说你小。」 徐云慕被冷风吹的难受,还在仙女姐姐的目光注视里边,他有些难为情,又有些等不及道:「我脱也脱了,仙 女姐姐,你快点来吧。」 夏芷月这才娇媚笑着,姿态优雅拢起纱裙,从裙底探出穿着白鞋的玉足,放置到他腿上,用鞋尖试探的碰了碰 他棒头,咬着红唇笑道:「这样可以吗?」 徐云慕急忙道:「你把鞋也脱了呀,要不然一会儿弄得我多疼。」 夏芷月应了一声,神情似笑娇媚,美眸眼波流转,透着股诱人道:「你不会自己动手吗?」 徐云慕得到她亲口确认,紧张的急忙握住她一双玉足,视若珍宝的恨不能埋头亲上几口。 以至于他紧握力道弄得她皱眉嗔道:「你轻点……」 徐云慕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脱去仙女姐姐的一双白鞋,真见是白的胜雪,滑的凝脂,在皎洁月色里晃眼的美, 握在手里百般销魂,还有丝丝缕缕的冰凉,越看越觉痴狂,楞的不知该做什么好。 还是夏芷月在他手里挣脱出来,极致勾魂的抬起自己仙女玉足对着他棒头踩了下去,顺着力道将整根茎身压在 底下,用丝滑玉趾对着硕大棒头轻轻踩压,搓弄,蹂躏,舒服的徐云慕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她看在眼里,轻勾红唇笑道:「之前不是说,君子不食,磋来之食?」 徐云慕享受着女神玉足爱抚,真把什么为人骨气都给抛到九天云外了,舒服的满脸通红道:「呃,好舒服……」 夏芷月力道缠绵,仙子玉足来回抚弄着他粗长茎身,难忍笑意道:「喜欢仙女姐姐这样踩你吗?」 徐云慕爽到了极点,只因为北燕第一才女,无数人心中女神般的夏芷月,此时此刻正在用她的玉足为自己搓弄 着宝贝,只差晕头转脑道:「嗷,喜欢~」 夏芷月是聪慧绝美的女子,温婉高贵就是她的代名词,她没有别人的那种拘谨羞涩,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显得 优雅从容,便如此时此刻,一只玉足搓着男人肉棒,亦是如此。 待到徐云慕呼呼满脸是爽,她又探来一只玉足将他宝贝给直接夹住,来回捋弄的上百回合后,旋见他再难苦忍, 这个时候的夏芷月也把他整根宝贝踩在底下来回搓弄,徐云慕嗷嗷叫道:「哎呀呀,要弯了,要弯了!」 仙女姐姐听得好笑不意,如不是今晚看他受的委屈大,还真不会如此,才不过一小会儿,就给他欲火泻了出来, 在玉足欺压里胡乱喷溅的到处都是…… 第五十二章 愿风月故安 两辆马车到了柳荫巷徐家已经是深夜,冷脾气的小媛困到了不行,急急忙忙回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借着今晚月色明亮,下了马车的夏芷月走在如诗如画的风景衬托里,回头看了眼身后徐云慕,语带笑意道:「 早先,我还以为今晚只有两个赢家,谁知半路上却又多了一个一个。」 徐云慕心里欢快直笑,大步跟过来道:「欧阳老头的徒弟是赢家,萧明琅也是赢家,这最大赢家,自然是我了。」 夏芷月看穿他龌龊心思,更也不是他身边柳蝶儿那种娇羞可爱,她这个绝色才女胜就胜在,轻露几分娇媚勾人, 便使男人欲罢不能,美美地背负玉手道:「你是不是赢家无所谓,倒是可惜了我那手帕。」 徐云慕在如霜皎洁的月光里,闻着美人幽香,直吞口水的满是惊艳,脸上神情邪魅道:「那你还扔了干嘛?」 夏芷月这个时候也不是很困,在马车里边的发生的事情,让人直接驱散了困顿,此时此刻欣赏着柳荫巷的夜晚 景致,美眸眼波看着他妩媚笑道:「上边都是你的脏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徐云慕在她身边并不觉得此女是娇滴滴的,相反是很让男人望之退却的,就是因为她太高贵,身材也高挑,很 多人看着看着难免自惭形秽,现在与仙女姐姐同行赏月,在无旁人,连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着就想把手去搂她道 :「留着当纪念也成啊。」 夏芷月并不任他得逞,直接往旁边离远点,脸上神情轻笑道:「今晚发生的事,纯属意料之外,往后该是如何, 还是如何。」 徐云慕不敢太急功近利,也不去追她道:「懂了,懂了,往后仙女姐姐怎么说,我都怎么做。」 夏芷月听到这句话,才重新走过来和他并肩而行,轻轻笑着道:「你知道进退就好,人这一生难免总不是十全 十美,将来再遇到一些事,可不会像今晚这样有仙女安慰你了。」 徐云慕始终在偷闻她仙女玉体香气,一袭青衣飘飘里,此女绝色难求,端的是聪慧至极,对于男人来说,越是 聪慧难得到的,就越是想要起了征服之心,不过此时她说起正事,还是很聪明的附和道:「你说的这个我都明白, 出门在外总会遇到不顺,今晚得到的羞辱,就是一个证明,不过,仙女姐姐能阴差阳错,用裙底玉足安慰我一番, 这份恩情就是大过于天了。」 夏芷月领着他在前走着,路过书房时候,想起来今天抱的琴被小媛给带走了,话语一转道:「你在大理寺主要 忙些什么?」 徐云慕有心请赏道:「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些,拉拢了两个浑人辅助我,还有就是,我过了今晚,可就要正式 谋划谋划,收拾了宋寺丞。」 夏芷月看他样子真是步步越走越稳,但要直接开始谋划宋寺丞,她态度也显得不置可否道:「那你能够揣摩圣 上心意吗?」 徐云慕闻言皱眉道:「要说猜人心思最费脑筋,我半夜琢磨了一宿,终于是悟出了几分来,现在就看仙女姐姐 觉得有没有道理了。」 夏芷月背负玉手的端庄温婉道:「你能问我就很好了,有话也直说吧。」 两人之间难得没有男女激情,聊天说话也恢复了平静道:「现在这满城都知道,宋寺丞是拜在孙丞相门前的一 条狗,为他做的就是打压异己勾当,皇上是个精明人,现在孙丞相势力太大,他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才顺水推 舟,把我推上去和宋寺丞明争暗斗。」 夏芷月点头道:「也不怕火太大吗?」 徐云慕摇摇头道:「我总感觉皇上是看戏的人,别人是越往死里斗,他越开心,那怕死一个,他都不会皱个眉 头。」 她望着明月轻声道:「上位者无情吧。」 徐云慕很有自信道:「我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大理寺上上下下都给架空了,宋寺丞现在是孤家寡人,坏事 做尽,我不收他天理不容。」 夏芷月应许道:「如此也好,不过你在独孤威那边,还是谨慎小心些,也没必要招惹他,免得连累太子。」 徐云慕悄悄坏笑道:「芷月姐姐是关心太子吗?」 夏芷月听得一怔,停下修长身姿,清丽容颜含笑的看着他道:「你问起这些,难道是吃醋吗?」 徐云慕心里还真是有些吃醋,但不想被她看出来道:「你本来就是太子的女军师,为他出谋划策也是正常的吧 ……」 夏芷月望着他的目光里似有深意,话语好听道:「太子是念旧情的人,尊父曾经是他的良师,当得知你的困境 之后,他是毫不犹豫的劝姐姐过来帮你,你懂此时意思吗?」 徐云慕心里有些落寞道:「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公子,以后会让大家看起我的。」 夏芷月咬着红唇,仙子娇俏道:「你这样有骨气,便是仙女姐姐也看得起你,可千万莫如今晚,刚开始还宁死 不屈的说不吃磋来之食,被姐姐玉足夹住那宝贝搓上一搓,便不知要天上地下,射的一塌糊涂。」 徐云慕听了此话,一阵香艳道:「仙女姐姐也说我这是宝贝,不知道对我尺寸满意不?」 她摇头笑道:「我如果说一般,你会不会生气?」 徐云慕脸上大急,就差张牙舞爪道:「我这还算一般?」 夏芷月伸手掩着自己红唇,明眸笑道:「那有自己夸自己的。」 徐云慕哼道:「反正我看你当时眼睛里可是看的有来有去,一定满意的紧。」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不知不觉来到住处楼底下,夏芷月停在小院里边,背靠走廊栏杆,笑意盈盈道:「满不满 意是次要,先好好走对自己的路吧,你看小媛现在都困得睡着了,我也该早些休息了。」 徐云慕这个时候不想放她就这么离去,有心纠缠道:「可我看芷月姐姐也不困啊?」 夏芷月轻笑道:「时候不早了,也真该早些休息了,你难道真不回房睡?」 徐云慕探头探脑往她隔壁房看了看,小媛就睡在和她一墙之隔,此时此刻灯也熄灭着,有些好奇道:「这个小 媛从外边跟过来,看她就跟千金小姐一样指气役使的,也不像是个伺候人的,她不会专门过来看管仙女姐姐的吧?」 夏芷月靠着栏杆,笑的风轻云淡道:「你倒是想哪里去了,我真要做些什么,她可是管不着的,再说了,太子 绝不是疑心很重的人。」 徐云慕吞咽紧张道:「那芷月小姐和太子,又属于什么关系?」 夏芷月轻伸玉手拨开脸边秀发,美女神情在月色里显得诱人道:「更多是属于书画朋友吧,你如果有天见到他, 说不定也会成为好朋友。」 徐云慕还是有些自知之明道:「不不不,我可不敢这样想,他是主子,皇帝的儿子,我是臣子,真要想着和他 做朋友,可真是找死的事。」 夏芷月身材高挑,这时候靠在栏杆,在他面前也不显得女孩娇弱,反是十分婀娜,一举一动皆有无数风情,尤 其是她聪慧的才女身份,只往别人身前一站,都让别人平白无故矮了三分。 徐云慕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的人,什么良家妇女,什么青楼头牌,他都消受的多了,可那些女人跟仙女姐姐一比, 个个都成了庸脂俗粉。 男人心里一股躁动促使他有些靠近她,慢慢暧昧气氛压迫,紧张的开始勾引眼前仙女道:「记不记得上次,也 是这样的明月夜里,在花园附近,孤男寡女未做的事情?」 夏芷月背靠栏杆,渐渐被他欺压上来,两人呼吸可闻,尤其是她高耸的酥胸最先要受到侵犯,此女又一句话打 破他胡思乱想道:「莫非,你当我夏芷月是轻薄女子?」 徐云慕被她一句话惊得浑身冒冷汗,急忙往后退去道:「不不不,你误会我意思了,我真没这样想。」 夏芷月这才背负玉手,往自己住处小楼走去,头也不回道:「少年,你的路还很长,现在也不是你情我愿的时 候,该做的事情,你多上心吧。」 徐云慕看着她背影走进闺房里边,才悄握拳头道:「明天,我就要让他好看!」 第五十三章 大理寺里 日晒三杆时候,都已经是太阳高高挂起,一顿好睡到中午时,徐云慕才好醒过来,拴在房门外边的小狼狗,还 有挂在一起的鹰被他喂了吃食和水,又打来水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非常刻意的穿上了官袍,心里踌躇满志的准备 踏上第一次斗法征程。 时不我待,雷厉风行,显然是他此时真实写照,加上昨夜在仙子玉足爽过一次,胜比睡一百个女人都过瘾,浑 身神清气爽的牵着高头大马往大理寺赶。 刚出门的时候,迎面撞见隔壁家的孙大少爷搂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头牌在那闲逛,有心戏弄他的徐云慕骑着骏马 飞一般的从大少爷身边冲了过去,惊得杨柳纤细的头牌女娇娥娇呼一声,孙大少爷在后边一通臭骂。 人逢喜事精神爽,有陈主事,和王押司这俩一文一武辅佐,再有上上下下感恩戴德,他是真觉得该找些茬,先 发制人的制住宋寺丞,管他有在没在,一个劲的是直上,丝毫不念人家宋寺丞上次请他吃饭消遣的感情…… 大中午的大理寺是有一股热气,夹杂着炽热人的闷腥,守卫的,把门的,统统都得了他银子好处,见了财神上 门比见亲爹都亲,一个个凑合过来牵马摆凳,弄得徐云慕舒服舒坦,笑容满面道:「宋寺丞今个在吗?」 守卫的堆欢伺候道:「他可是一大早就来了,在的,在的。」 徐云慕穿着红色官袍,人也富态多了,摆着手溜溜往台阶上走,撞见王二,和陈主事在院子里窃窃私语,不知 道说些什么好,他凑过去道:「押司的伤好的全利索?」 陈主事一见他过来,贼精笑着往王押司屁股踢了一记道:「早好了他,上次老爷带着他去嫖,这王八蛋光着屁 股爬在女人身上就跟打桩一样,能不好利索嘛?」 徐云慕点头笑道:「全好了就行,英雄可有用武之地了。」 王押司粗中有细,老脸嘿嘿皮厚道:「咱老王是小王八蛋,老王八蛋可在里边呢!」 徐云慕知道凡事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众人恨是归恨,始终对作威作福的宋寺丞心有忌惮,也清楚看出来 二人担忧,当先拿王押司开话,用手拍他肩膀道:「怎么着,王二爷还怕他吗?」 王猛脖子涨的老粗,浑身崩着弦儿道:「怕?俺怕他个鸟儿!」 徐云慕笑道:「不怕就成,去把你手下人都招过来,在门外边侯着,就说少卿老爷对他们有赏。」 王猛跟公鸡一样,突的蹦跶起来道:「别说有赏,就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得跟着上!」 说完,一溜烟的就窜出去叫人了。 在大理寺里边,负责武力的就是王猛,不管是衙役,还是守卫,都是归他管。 而负责管些文书,细活的正是主事,主事在大理寺里边号称第三把手,宋寺丞是第一把手,少卿是第二把手。 陈主事是个精明人,只看今天这架势,便是懂了这新任少卿老爷是要动真格的了,可也发挥他主事的计谋道: 「少卿老爷是真想和寺丞对着干,真是摆明要挤兑他,只怕是丞相那边……」 徐云慕镇定自若,笑容灿烂道:「你是想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陈主事吞吞口水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嘛?」 徐云慕直接摆手道:「不用等了,老爷是等不及了,管他什么丞相不丞相的,我打的是宋寺丞,还没到了跟丞 相面对面撕破脸时候,你道是为何?」 陈主事满脸狐疑道:「为何?」 徐云慕得意笑道:「因为我还不够格,你说说,这小孩子之间打架,他一个大人好意思直接跳出来动手吗?」 陈主事擦了擦脑门汗水道:「老爷真是床上春风得意,猛的跟牛一样,直干的那娘们腿都软了,没成想是力气 没用完,直接飙到宋寺丞身上了。」 徐云慕举手制止他道:「打住,打住,你安排的那个娘们的确够滋味,我还没要够她,至于今天也绝不是一拍 脑门就发热,突如其来跟你们来个大惊喜,我是深思熟虑过,还请教了世外高人,再说了,出了事儿,有我顶着, 还有我爹顶着,区区一个寺丞,咱们干他就行了!」 陈主事虚汗直飙,腿都有些控制不住打哆嗦道:「可老爷事先也得跟咱们打个招呼啊……」 徐云慕毫不犹豫道:「走吧,这天早晚要来!」 两个人已经到了门前,快步走来的徐云慕直接闯进宋寺丞房间里边,大理寺里边真正的紧张气氛弥漫起来,所 有人都间接得到了消息,开始往这边赶过来。 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徐云慕看着满桌上等热气酒菜,一脸人畜无害笑容的宋寺丞,他自己也真心想笑道:「兄 弟来的匆忙,更也不是时候,没想到老哥竟然在这里饮用美食。」 宋寺丞看出二人来者不善,气氛怪异,倒也有些镇定场面,如同平常笑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这桌酒 菜,本来就是为少卿老弟给准备的。」 站在徐云慕背后的陈主事心里发虚,忍不住腿软,满脸都是汗,精明脸上看着笑面虎一样的宋寺丞,真是不敢 迎他眼光。 徐云慕少年气盛,更不退让的坐下来道:「难道老哥,未卜先知,知道我今天要来?」 宋寺丞伸手一指饭菜,嘴角笑意道:「都说老弟是个大废物,可哥哥我见了你一面却不这么认为,你是存心拉 拢王二,和陈大师爷做你左膀右臂,不动声色就把大理寺上上下下给架空,哥哥我再笨,难道猜不出来你这段时间 想忙什么,想要什么?」 徐云慕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快红烧肉,大块咀嚼道:「痛快,咱们聪明人不说糊涂话,老哥今天摆的这 场酒宴,就当是送行宴了。」 宋寺丞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位,眯着眼睛笑道:「你凭什么?」 徐云慕语气硬朗道:「不凭什么,就凭你是聪明人,难道还看不出来皇上为何派我来这里?」 宋寺丞摇头笑道:「我说老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仅仅你一个猜测,就真的能揣摩准皇上心意?何况老哥我一 个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岂是你一句话,就能赶出大理寺的?」 徐云慕起身为他倒了一杯酒,有话直说道:「老哥,咱们说句实话,你是朝廷命官,只有皇上才能罢免你,可 咱徐云慕,什么时候说要罢免你了?」 宋寺丞伸手接过酒,俩眼精光道:「那是如何?」 徐云慕轻轻一笑,邪魅十足道:「我是要赶你出去,清扫门户。」 宋寺丞猛的仰起脸,听到笑话一样笑的老脸乱颤道:「清扫门户,难道不是以下犯上?」 徐云慕颇为赞许的又夹了块红烧肉,吃的满嘴是油道:「你怎么说都对,我说你也是聪明人,今天的局势就是, 你自己出去,总好比别人把你推打出去,要来的体面,还有这红烧肉真是不错。」 宋寺丞透过陈主事背影,看到窗纸外边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浑人一样的王二在外边手拿棍棒,蹦跶着叫骂道 :「姓宋的老王八蛋,今儿你可是犯到爷爷手里了,不把你打的屁股开花,你爷爷就跟你的姓!」 面对门外大声吆喝叫骂,宋寺丞没事儿人一样坦然接受,乐悠悠的看着对面的英俊后生道:「破釜沉舟?自断 退路?哈哈,年轻人真是好胆魄。」 徐云慕招手挥来陈主事,偏头对着他轻笑着说了几句第三人听不到的话,陈主事才如释重负的急忙出去,不知 忙什么去了。 外边王二也是没了退路,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起哄,何况仇怨已深,此起彼伏的就有上百名衙役趁乱大声叫骂。 第五十四章 一切胜负成定局 房间里边只剩下两个人,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宋寺丞,一个是咄咄逼宫的年轻后生,无形之中把这里当做了战场。 徐云慕饮酒作乐,掌握着形势,目光明亮对着眼前老寺丞,话语戏谑道:「实不相瞒,这大理寺的规矩,我徐 某人清楚的很,凡关押罪犯献来之金银财宝,家中美貌动人之妻女,都是寺丞大人您一个独享的禁脔,不许旁人丝 毫染指,您说对不对?」 宋寺丞失声笑的胸口直抖,无比大方的直接承认道:「对,对的很。」 徐云慕大口吃肉,消遣喝酒,不忘说起男女之事道:「这关进大理寺的人,那个不是非富即贵的老爷们,他们 的妻女,滋味一定不错吧?」 宋寺丞坐在椅子上,全无形象的直接上手拿起一只鸡腿,大口啃着道:「哈哈,果然是纨绔少爷,和你老哥的 看法相同。」 徐云慕前倾身子,做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邪魅道:「那咱请教请教,不知道宋寺丞对付她们,都有什么拿 手的手段。」 宋寺丞狂啃鸡腿,风卷残云的分享经验道:「就拿这些老爷的夫人们来说吧,她们可都是名门闺秀,大家千金, 有些年轻的少妇,这种是极品,床上也最容易勾搭到手。」 徐云慕眼里放光道:「那,年纪稍大的如何?」 宋寺丞得意笑道:「太老的咱看不上眼,不过就是那种半老的,三,四十岁的,玩起来最够滋味,也最是傲气, 平常都让人伺候她,可到了这里,就全得听咱们使唤。」 徐云慕笑道:「实不相瞒,就在这大理寺里边,做弟弟的我就破坏了老哥您的规矩,忍不住就上了个你说的后 者,她可是个知书达理的老爷夫人,论年纪可以当我娘,我就在自己的少卿房间里,当场把她给办了。」 宋寺丞眉眼带花道:「真是防不胜防啊,就不知道滋味如何?」 徐云慕闭上眼睛一回味,毫不避讳的笑道:「她那滋味可比少女舒服多了,抱在怀里就跟个美玉一样,滑的让 人浑身酥软,最舒坦的就是欲拒还迎的模样。」 宋寺丞给自己再倒一杯酒,失声笑道:「你舒坦就好,不过以后可要防着点,老哥我说不定哪天还会回来的。」 徐云慕支着自己脸笑道:「我倒没看好这天,老哥你在大理寺专横跋扈多年,走到今天这地步,不就是自己作 的吗?」 宋寺丞哈哈笑道:「真他妈的是像梦一场啊,你这后生真是就跟小孩子打闹一样,可咱聪明到头,该享受的也 都享受了,今天还真就是自己作的,你还记得那小娘们吗?」 徐云慕神情一变,眼睛透着冰凉道:「如何?」 宋寺丞此时此刻老脸扭曲,眯起来的俩眼透着奸笑的伸起拇指对着他房间暗室一指,笑的老狐狸一样道:「你 还不知道吧?王二那厮个癞蛤蟆把她当天上女神,她还看都不想看几眼,可老子却在这暗室里边,把他那心中女神 给绑着呆起来,再脱的干干净净的,她的两只奶子可是极品,用那种大粗布绳子绑着是最合适不过了!」 徐云慕已经是毫无之前和颜悦色了,就像看小丑一样对着他。 宋寺丞扭曲表态的心理,此时张狂到极点,就像是个要迫不及待分享心中秘密的小孩子,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与人炫耀道:「你这小子是绝对看不见,老子只把她那小娘们的两只奶子用粗绳一捆,就涨的浑圆乱滚,要看着多 爽就有多爽,再站后边用手一揉她的两只奶子,往她那屁眼里一插,才没几下就直接射的她又哭又叫,老子还换了 各种姿势操她几十回,小子儿,你说说,你说老子都快入土的人了,比你活的值不值?」 徐云慕脸上再无正常人的平静,整个人神情举止同样阴沉道:「如果你是临走之前,想要恶心我一番,那我也 告诉你,等你走了之后,陈主事会把本该属于你的那些娇娇夫人,全都送到我的床上,还会让她们一个个跪着给我 含屌!」 这一句话,真是刺痛了宋寺丞的神经,他猛然暴起,两边脑门绷的青筋直突,眯着的小眼睛仿佛要挤出来,爬 在桌子上斯文尽无得狂声咆哮道:「操你妈的狗东西,你是什么玩意儿,今天找几个废物排挤你老爷走,孙丞相能 绕过你这废物东西?」 徐云慕慢条斯理的起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花白头发,直接雷厉风行的探手抓住他衣领头发,跟个抓 死狗一样硬是拖着从桌上拽了过来,桌子上的酒菜碟子砰砰乱响的摔在地上,外边人只听得吵闹,东西乱摔,还有 宋寺丞跟狂犬一样的嚎叫声,王二正要领人冲进去,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只见身形俊郎高大的徐云慕,一身红色官袍都被酒菜弄得到处都是污迹,他却全不在乎,左边手里硬生声拖拽 着更加狼狈不堪的宋寺丞。 宋寺丞人胖体重,里边锅碗瓢盆摔的到处都是,桌子也都摔散架了,疯狗一样狂叫的宋寺丞全身都是酒菜,头 发都被抓烂了,满脸都是淤青,活生生瘫倒在地上被徐云慕拽了出来。 这千古罕见的景观就发生在北燕大理寺里边,众人看得是心惊肉跳,血脉偾张,个个胸口跟擂鼓一样,瞧着第 一把手的宋寺丞,被第二把手的新少卿给强势逼宫,而且事先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爬在地上跟疯狗一样的宋寺丞头发都被拽的掉了大把,徐云慕更表现的心狠手辣,拖死狗一样硬是砰砰乱拽的 拖下硬石台阶,直接把人扔到众人面前,王押司寻思着骂也骂了,此时不动手不是老爷们。 当头就不知死活的冲着宋寺丞的后背猛将击打出去。 就听啪的一声闷响,宋寺丞嗷的惨叫一声,满脸是淤青血痕的就差昏死过去,哆嗦着起也起不来。 徐云慕更不多废话,直接奔入主题道:「从今以后,咱们大理寺的规矩得改,娘们女人靠本事要,孝敬上来的 银子该怎么分就怎么分,以前拿一份的银子,现在每个弟兄都能拿成三份,想跟着老子这个新少卿混的,就上来给 这王八蛋踢两脚,不许踢重了,踢死了没得玩!」 王押司上前蹦蹦哒哒过来,当头冲作威作福的宋寺丞屁股猛踢了一记,大声叫嚷道:「还愣住干嘛,过来揍他!」 大理寺人多手杂,怨气冲天,一上来就把宋寺丞浑身都蹂躏的到处是鞋印,刚开始还叫骂几声狠话,后来连骂 都骂不出来了。 徐云慕冷笑道:「把他那官服扒了。」 一群人轰然而上,转眼就七手八脚围过来撕扯宋寺丞被扯烂的官服,旁边冷眼旁观的徐云慕心里如同出了一股 多年积压的怨气,从今以后,一切有关他的东西,都要重新改写! 第五十五章 后计盘算 大中午的灿烂阳光里,成群结队围拢的青衣衙役们吵吵闹闹退去后,遍身狼藉的可怜宋寺丞浑身没一处好地方, 花白头发乱蓬蓬,脸上全是淤青血痕,一只左眼都是红肿的,穿的威风官服被扒了后,就像去了牙的老虎,爬在地 上蠕动着尽是凄惨。 光明正大的白日阳光,从高处洒下来照着人间的权力争斗,身为胜利者的新少卿,徐云慕立在台阶上看他这个 失败者,他眼里是男人的血性外,更多是几分看透人间冷暖。 刚开始参与殴打宋寺丞的衙役们,现在是叫叫骂骂的围在一起,神情比谁都狠,可一个个心里发虚也能被人看 出来。 宋寺丞蜷缩着身子,一只眼睛肿的睁不起来,另一只眼睛是浓稠的血沾染了眼眶,跟虫子爬一样的起也起不来, 看什么东西都是红彤彤的,他还不忘咳嗽着直笑,更加畅快笑道:「哈,痛快,打的痛快!」 徐云慕立在明亮阳光里边,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打量他满脸血污,摇头笑道:「老寺丞心里一定是恨透了我, 为何前几天还是把酒言欢,今日竟这般相见,可对?」 宋寺丞眼里的任何景物,和人都是红的,只因眼睛是带血肿的,也是个狠人道:「恨?老子为什么恨你?」 徐云慕伸手一挥,旁边王押司急忙搬过来一张大凳子,他好整以暇的坐下来,任凭轻风吹着自己俊容,低目看 他样子,又摇头笑着道:「咱们到了这里,那就真不是什么风花雪月,却是你死我活的水火之争,就算今天我不收 拾你,老哥哥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收拾我,唉,您说说,这就是成王败寇,没办法的事了。」 宋寺丞咳嗽着吐血,仰起淤青的脸,眼睛里瞧他血淋淋的坐在近前,只把血恨都流露在脸上,到了这时候,还 是惨然笑道:「我笑,我笑别人当你是猪狗,真他妈的连累了老子啊,哈哈。」 徐云慕看了眼王押司,叫他把人都挥散到一边待着,院子里只这三人互在眼前,伸手弹去官服酒菜,才意犹未 尽道:「今天,我看老哥是威风扫地,再也无颜君临大理寺了,我也不想给你这机会,咱们废话不多说,我给你两 个选择。」 宋寺丞吞下一口血水,被呛的直咳嗽,费劲骂道:「嘿,爷的好孙子,你有话直说。」 王猛正要上前表忠心动粗,徐云慕伸手拦住王猛,摇头笑着也不生气,幸灾乐祸的向他说着戏言道:「我是算 定了一件事,保管只说出来,就能把老哥哥笑掉了大牙。」 宋寺丞摸不准他阴阳怪气的笑,爬在地上急声骂道:「少他妈卖关子,孙子你有话快说!」 徐云慕把王猛往后边推了推,低身弯腰凑的和他近了些,低声笑道:「你只这样想想,就在这今天时候,那皇 城里出了名的混账纨绔徐云慕,刚于大理寺初上位,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与臭名昭著的大恶棍宋寺丞两相火并, 并列出种种三大项罪状,扣押在大理寺里只等游街示众,你是笑或不笑?」 宋寺丞一听要把他游街示众,气的都快喷出火来了,狗急跳墙的破口大骂道:「狗东西,老爷是怕你等不到活 着那天了。」 徐云慕冷声道:「那倒未必,外边的人只盼着咱们两个人,一个是败类纨绔,一个是禽兽恶棍,一对绝配死一 个少一个,咱们北燕开国至今,这么稀罕的事儿可只有今天了。」 王押司心急如焚,着实害怕的凑过来小声道:「少卿老爷,这宋老头儿一天不死,咱们怕是一天也过不踏实, 最迟今晚,这里边发生的事就该传出去,朝廷是什么态度,可也拿不准啊。」 徐云慕早有预料,两眼盯着跟虫子样的宋寺丞道:「他可是盼望孙丞相来救他的,朝廷上,第一个要弹劾我的 就是孙丞相了。」 王押司大急道:「这,这却如何是好?」 徐云慕笑道:「无妨,我早有打算,出了任何事情,都有我来担着。」 王押司看了看偷听二人对话的宋寺丞,忍不住就狠狠踢了过去,浑人一样道:「闯下这样的事情来,俺王二也 不是怕死的人。」 徐云慕道:「你叫人去把这老王八关进大牢里去,这次要弄点大的看。」 王押司连忙大声叫人,拖死狗一样把宋寺丞给拖走关进地牢了,徐云慕才起身看着身边王二道:「大理寺里边 两个当家的火并,不是一件小事,这消息一出去,全城都会跟煮沸了热锅一样,毕竟你家少卿老爷多出名,这人红 是非多啊。」 王猛同样知道事情轻重道:「俺王二再笨,可也知道这就唱戏里边说的先斩后奏,不说民间听了如何,就是朝 廷里边可是要闹翻天的,一个寺丞在自家大理寺被底下人给废了,不给老爷您扣个造反的罪名都是轻的了。」 徐云慕摇头笑道:「你说的很对,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别人眼里,我是游手好闲的废物,可这次风卷残 云的就把臭名昭著的宋寺丞给搬倒了,不翻天就怪了。」 王猛心有余悸道:「我看陈主事之前匆忙跑出去,也是为的这件事吧?」 徐云慕点头道:「俗话说先发制人,他可正是去搬救兵去了。」 王猛这才舒了口气道:「是去老爷家里?」 徐云慕转头看他一眼,笑了道:「你倒是猜的聪明,他还就是去我家里搬的救兵,虽说今天是毫无征兆,但这 时间,可是掌握在咱们手里。」 王猛吞吞口水道:「陈主事去搬的一定是太傅了,朝廷那里,由太傅亲自出面,正好可以拦的住孙丞相。」 徐云慕点点头道:「只要两边有争论,咱们就有机会,何况我今天此举是火中取栗的冒险之举,成则一石三鸟, 败则不过丢官罢了,你当区区丞相家的一条狗,还能跟我开国功臣的儿子比?」 王猛大是舒坦,心里大石头也快落地道:「老爷这样一说,俺王二就觉得自己没跟错人了。」 徐云慕往前走着道:「你是别看今天事起仓促,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和陈主事现在是跟老爷我一天贼船,谁也 跑不了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也不会瞒着你。」 王猛疑惑道:「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 徐云慕道:「陈主事去我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先发制人,由我老爹去朝廷顶着,第二件事,就是早有高人会替 我修桥补路,只因为,我为了自己之外,还是在做一件投名状。」 王猛伸手挠头道:「投名状俺知道,杀人放火用的着,可老爷在为谁纳投名状?」 徐云慕轻轻拽住他衣袖,偏脸笑道:「太子。」 王猛听得心里一惊,这一件大事,竟然惊得动太子。 徐云慕回过头,自言自语的感慨道:「这大理寺做的就是两手血腥,威吓群臣的事情,谁掌握了大理寺,谁就 是有了一只好鹰犬,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用这只鹰犬来干,唯独他自己是丝毫灰尘不沾身,如此好处,难道他一个 外人眼里的局外人,能放过这好机会吗?」 王押司这才佩服他手段道:「高,实在是高!」 徐云慕笑道:「而且,咱们今个可是要兵分两路,一路搬救兵,一路直扑宋寺丞那贼窝,既然有了罪状,一番 顺水推舟,那就是名正言顺,问当今圣上不理政事,潜藏龙宫,又是谁人监国,主理朝政?」 王猛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是太子!」 徐云慕伸手拍他肩膀道:「我的好兄弟,好好学着点儿,有太子一番运作,师出有名既功臣,成了是不必说, 败了,不过丢官而已,大不了重头再来,怎么着都不吃亏。」 王猛这时候眼看四周无人,后怕不已道:「俺刚才刚听说的时候,还是只当少卿老爷是脑门一拍就热,为了个 女人和宋寺丞翻脸相见,以至于当场斗殴翻脸,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深思熟虑。」 徐云慕举起手,长舒一口气道:「这镇定人心的话都跟你交底了,陈主事是文人,通风报信还行,让他动粗怕 是不行,这第二路,便是要你这个舞刀弄棒的人,带上一百名衙役直去老贼家里,把他翻出个底朝天,金银财宝八 成少不了,我还得再给他添上些居心叵测的罪状,底气就足了。」 王猛一得令,立时精神抖擞道:「老爷放心,想俺王二干的就是这买卖!」 说罢,当真是精神百倍上来,点兵喊将的招呼人,牵马提刀的蜂蛹而出。 而徐云慕目送王猛都走了,才转身往自己少卿房里走去。 第五十六章 静处的窗外些许青翠竹影于清风徐徐里摆动,房间里经过他上次自己摆设后,洁净明了,整座大理寺以朱红色 为顶的琉璃房顶,是威严,是壮观。 摆在一边是脏了鲜艳官袍,油污酒菜的什么非常难看,他还好是带了些清淡的茶叶,自己一个人拿着青花瓷杯, 对着窗外景致喝水。 天上白云变换如老牛苍狗,时刻都转着形状,时而似骏马奔驰,时而似天宫兵将争斗厮杀,时而却凝聚成一团 团,什么都不是。 徐云慕穿着单薄麻布白衣,一个人站在自己房里喝着茶水,他不用想也知道,地牢里边一定是闹翻了,饱受屈 辱的人看到作威作福的宋寺丞被如抬死狗的关进地牢里,那是何等惊讶,解恨的心情。 世人本心凉,谁会关心他会为了谁…… 时辰一点点都在过去,没有谁在这等关头能若无其事,陈主事,王押司,这两个左膀右臂,还有他的家中老爹, 绝美聪慧的仙女姐姐,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起最大的作用当还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 人若将命运抉择于他人之手,纵使心里满打满算,难免不安。 现在的大理寺静的非常静,没有了往日喧嚣,外边的人进不来,想出去的人出不去,好等苦等里,都眼看一个 时辰过去了,才等来已经虚脱了的陈主事,活生生累成了狗一样,吐着舌头呼呼大喘,浑身衣服都是湿的汗,走起 路来两腿都犯哆嗦,半走半爬的从外边跑进院门前。 眼看他都快到了门前了,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却跟大懒猪一样没了力气,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爬在地上叫 嚷道:「哎呦,哎呦,怕是要累死俺老陈了。」 徐云慕急忙给他拿了壶凉水,端着出来蹲下递给他,真是瞧见陈主事的脸都没有了人的颜色,又红又紫,累的 气都换不过了,嘴里吐着舌头呼呼乱喘,一见水过来,嗷呜一声就仰着脖子对着水壶咕咚咕咚狂喝。 徐云慕提着水壶浇的他满脸是水,一壶水有半壶水都给他喝完。 陈主事好歹是捡回条命来,四仰八叉的躺在泥土地上,开始叫冤道:「咱老陈是一路马不停蹄,颠簸的我就差 吐出来了,一进家门,刚和老太傅一说,他就气的差点蹦起来。」 徐云慕拍着他胸口道:「那之后,他都说了什么?」 陈主事俩眼一翻,怪声怪气道:「老太傅当场从椅子上跳下来,他别的没说,口口声声只说你是畜生。」 徐云慕听得脸上一怔,急忙道:「然后呢?」 陈主事总算是不吐舌头了,像个人样道:「然后太傅就赶紧叫人备了车马,像是直接进宫了。」 徐云慕若有若无的噢了一声,忽而神情一亮,眼睛里有期待道:「你就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人?」 陈主事歪着脑袋半死不活想了一想,突然叫道:「对了,咱老陈注意到太傅身边当时正有个娘们一起喝茶,她 可就在身边,长的可真是美得很,比咱梦霓女神都不差!」 徐云慕起身笑道:「那就一定是仙女姐姐了。」 陈主事赖在地上没力气起来,无比舒坦的道:「这大理寺离老爷家少说也有十几里地,俺老陈骑着马一路狂飙, 刚出了门,就直奔老王八家门口,没等一会儿,就见王二那厮扑了过去,才火急火燎回来报情况,来回折腾了俺几 十里地。」 徐云慕道:「吃点亏总算没白吃,说不得老头子从宫里出来后,会直接奔往咱们这里,好戏才刚开始。」 陈主事累的够呛道:「我的大老爷啊,这可不是戏啊,这是过命的事儿啊,如果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谁愿意赌 上身家性命跟着干?」 徐云慕把他拽起来道:「现在万事都具备了,闲着也是闲着,趁这个空儿,去地牢里给老王八罗列一个大不敬 的罪名儿。」 陈主事两眼飘着溜溜贼光儿,精明本色道:「这个好,咱老陈最擅长干这个。」 徐云慕道:「把纸笔印泥都带上,我琢磨着,什么罪名都是小的,只有大不敬的这个罪名儿,一旦认了,可就 是万劫不复了。」 陈主事得意道:「别说老王八一身黑,他就是清清白白一个人,咱老陈也能给他泼一身脏水。」 徐云慕胸有成竹,对大理寺的人深怀信心,俩人得意洋洋便往地牢里钻。 这才重新来到故地,依旧是腥风污秽,地牢里青灯惨淡,唯独今个是没有人喊冤的声音了。 一条长长阴暗走廊里,两边墙壁满是干涸血迹,阴风阵阵里,徐云慕穿着麻布白衣还真是觉得有点冷,陈主事 反不一样,受了多少年宋寺丞的气,脑袋里幻想这一天都不知道多少回了,肯定是要大显身手一番,把什么酷刑都 得给用上。 后边两名衙役端着木盘,上边放着毛笔砚台,一张白纸,密密麻麻罗列各种罪状,纸边印泥红腥腥,惨长身影 拖在地上很是阴暗。 一路得意的徐云慕就差笑出来,心中盘算的啪啪直响,任你巧舌如簧,任你抵死不从,到了这里来,罪名往头 顶一扣,天王老子也只能干瞪眼。 关押宋寺丞的地方又脏又臭,地上铺着茅草,还被铁链捆在墙上,喝着小酒的青衣衙役大是痛快,牢笼里边各 种刑具大展威风,任人看上一眼都能浑身凉透。 炉火里边插着的烙铁被烧通红,徐云慕踏进牢笼里一眼,先看看落魄样子的宋寺丞,心生唏嘘的道:「这真是 人生无常,全在戏中了。」 宋寺丞最熟悉这自家人的流程,眼看后边衙役端着笔墨纸砚,一看就是要自己招供画押,老脸一偏,阴狠道: 「小子儿,你要逼爷爷画供,可真是找错人了!」 陈主事嘿嘿笑道:「老爷现在是虎入牢笼,认不认,可不是你说了算。」 徐云慕渡步来到火炉边,拿起烙铁在炭火里捅来捅去,满脸红光道:「老哥哥,你这可又是何苦?」 宋寺丞呸了一声,大声叫骂道:「你这个小狗贼,你当爷爷什么没见过,有本事全拿来给你爷爷用。」 徐云慕抽出烙铁,看的上边火红的成了铁水一样,本来穿的单薄,可往炉火边一站,浑身都是热腾腾的,舒服 至极道:「这前者,宋寺丞还请我吃饭消遣,今日弄得人难堪之外,我倒想问你,你可是做了多少年的寺丞了,大 理寺里边什么样惨绝人寰的酷刑,你是没给别人用过?」 宋寺丞咬牙苦撑道:「少说废话,想要你爷爷画押,你做梦。」 徐云慕拿着烙铁进了前来,轻描淡写道:「咱们不用废话无益,你前年喝醉酒的时候,在自个房间里说,这大 理寺属你为天,皇帝老子也要靠边站,这罪状不算污蔑你吧?」 宋寺丞瞪的俩眼喷火道:「你这小畜生,想往老子身上泼脏水,你做梦你!」 陈主事奸笑一声,得意过来道:「要让我老陈说吧,老寺丞这身皮肉真不值钱倒也算了,在这里嘴硬我是管不 着,可就是王押司现在闯进了寺丞家里,你想想,你家里藏银亿万,妻妾如云,这还有个独生女儿,你道王押司那 个牲口一般的人,他能做出些什么?」 宋寺丞气急狂骂道:「三个狗贼,爷爷宁死不招!」 陈主事哈哈笑道:「你招不招都无用,再晚一会儿,说不定那王二控制不住,把你老婆女儿也给弄到床上,就 问你认是不认?」 宋寺丞是破口大骂,声震地牢,叫旁人都听得心惊胆战。 徐云慕是把玩着烙铁道:「我说宋寺丞,你现在是由不得自己了,念你请我吃饭的旧情,老老实实招供画押, 你一人是割是剐,也只让你一个受了,再是拖延一些,不止孙丞相救不了你,怕是你妻妾女儿,都是要被弄为营妓, 到那时候,你就是死了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陈主事伸手接过罪状,察言观色道:「老寺丞,您这便请吧。」 第五十七章 意外来客 逞心如意拿到罪状的徐云慕把握更多出了门,外边的天也是星辰出来,繁星无数,大理寺里边紧要时期,连出 入都不太自由,院子里桌上一张白纸,密密麻麻的罪状全都是他想要的,旁边陈主事沏茶倒水,一番折腾,终归是 有了些模样。 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暗流涌动的凶险,大理寺里挂起来的灯笼在风里飘摆,穿着粗布麻衣的徐云慕举着杯子 从水里得到些温暖。 陈主事一边倒水,一边宽心笑道:「我以前只听说老爷是个纨绔,脑袋还有点问题,整天顶着个倒霉孩子的外 号,没成想却是人中龙凤了。」 徐云慕心里胡思乱想,外表平静道:「我只是时间紧迫,年轻人头脑发热,热血冲头,做什么事情都要不顾一 切,就如今天,我连自己老爹都没有告诉,只和仙女姐姐通过一番气。」 陈主事跟着坐下来,看其样子毕竟年纪大他许多,说话也沉稳道:「老爷说的那个仙女姐姐,咱老陈事后回想 起来,真是美比仙子,只是这女人嘛,长的一般也就可以了,太美也容易受罪。」 徐云慕听他话语,拿着杯子看他一眼,难得温和笑道:「难道陈主事也信奉,红颜祸水这四个字?」 陈主事反驳的摇摇头,慢慢喝水道:「老爷述心而论,您今天这般失了分寸,难道不是因为梦霓女神的缘故?」 徐云慕被他一问,眼神里悄然流露出几分黯然,默默低头道:「其实,是有她的缘故吧,想必你也知道一些, 我从小就是母亲亡故,再看到梦霓小姐,总是会睹物思人。」 陈主事一愣,满脸奇怪的惊讶道:「啊,难不成,老爷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娘?」 徐云慕差点被水呛着,急忙道:「你想哪里去了?」 陈主事用很怪的眼神儿看着他,仿佛像知道他心里秘密一样,徐云慕真的对这种事不能让人误会,连忙续道: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会是有那种特殊癖好的人嘛?」 精明无比的陈主事,越看越觉得徐云慕是有那种他自己说的特殊癖好,只是也不好直接揭露他,只好含糊其辞 道:「晤,男人嘛,有些怪的癖好也是正常的,就像宋寺丞那样,老爷您也不用害羞。」 徐云慕满脸通红,急声狡辩道:「我跟你好好聊天,哪来的我有特殊癖好?那梦霓小姐今年才二十岁不到,怎 么到你这里,反就成了我有恋母的癖好?」 陈主事贼眼乱瞟,装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无比大方道:「嗨,老爷说的咱老陈都明白,男人嘛,俺老陈也 是过来人,上次献过来的那娘们,老爷只看她年纪,当时可是成了饿狼样,把那娘们按在桌上往死里操,这喜欢年 纪大的也正常嘛。」 徐云慕真是无言以对道:「好了,好了,我算是跟你没话可说了,那娘们是大美女,我一个男人不兴奋还正常 吗?又跟年纪有什么关系?真是荒谬!」 陈主事嘿嘿笑道:「老爷放心,等这件事完了,咱老陈专门买张大床摆到老爷房间里边,再把那娘们接过来, 任老爷干的天昏地暗,饱尝滋味好好去去火。」 徐云慕想起来上次销魂,不禁悄咽口水道:「随你好了。」 陈主事又得意道:「话说梦霓小姐,现在是名花无主,老爷就不趁此机会,和她一亲芳泽?」 徐云慕心慌意乱道:「说起来每次看到她,总是觉得不容侵犯一样……」 陈主事急忙道:「别介,梦霓小姐是长的美,可老爷要是不敢碰她,那就遗憾了,难道不馋她身子?」 徐云慕难得不好意思道:「谁说我不馋,我做梦都馋她身子……」 陈主事兴奋起来道:「那这就好办了,不过我看太傅今晚是不会过来了,外边现在是风云际会,龙虎相争,据 说夏芷月就住在老爷家里,咱老陈碰的那仙女,就一定是她了。」 徐云慕看了看他,知道此人喜欢些八卦的事儿,不禁问道:「不知道,你了解夏芷月吗?」 陈主事猛然露出向往之色,滋滋赞叹道:「要说漂亮娘们容易找,可那有才的娘们才最是让男人心动,这夏芷 月可了不得,咱们北燕第一才女,多少人的心中女神,一般人想见她都见不着,人家还是太子的女军师。」 徐云慕犹豫道:「这,这太子不是城府很深的人嘛,他也需要女军师?」 陈主事大起八卦之心道:「当然需要了,这就是排场,老爷懂不?」 徐云慕摇摇头道:「不,我不懂。」 陈主事嘿嘿笑道:「当今朝廷,是太子和二皇子竞争激烈,两边是各占一方,互相排队,谁的人多谁就厉害, 老爷只想想,夏芷月是何等人?天仙美貌不论,此女重要的是身份,当今世上文人清流称尊,有北燕第一才女辅佐, 跟在太子身边不也排场的很?」 徐云慕道:「懂了,也就是连夏芷月都跟着太子了,天下文人也会跟着倾服太子,得到清流之心。」 陈主事得意道:「正是如此,得人心者得天下,此女一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再说了,这样的仙女跟在身边, 白天是可以出谋划策,到了晚上嘛,还可以通宵点灯,床上夜战,岂不过瘾?」 徐云慕心里一沉,有些不舒服道:「我看太子不是好色的人。」 陈主事聪明的狡猾又察言观色,此时也是少有的说着忠言逆耳道:「老爷莫看仙女圣洁,她再圣洁,还不是需 要男人衬托,再说太子身为正常男人,既不戒欲,又不出家,放着这么一个仙女朝夕相处,岂会不发生些什么?」 徐云慕转眼就从脑海里浮现出,昨夜在马车里边,夏芷月用她玉足为自己搓弄肉棒的模样,不禁心里一沉,浑 身冰冷,默默无话的一句也说不上来。 陈主事又为他倒了一杯水,像长辈那样轻声劝道:「我看老爷模样是英俊,配谁家美女都绰绰有余,可那夏芷 月,绝非老爷可独占之人,此女不说绝色圣洁,让人看着都自惭形秽,又单轮太子一家而言,有或没有,您一个大 臣儿子,又岂能与太子争夺女神?」 徐云慕神情暗淡道:「我心里明镜一样,可就是现在,仙女姐姐那般圣洁高贵的女人,绝不是贪恋富贵,而委 身旁人的女子。」 陈主事劝道:「老爷,是您错了,岂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似夏芷月那般女子,多少男人都看了她想流 口水,喜欢此女的又何止您一人,何必自己不识时务?」 徐云慕心里复杂,满是愁绪道:「感情的事,又怎么是富贵权势可以畏首畏尾?」 陈主事摇头笑道:「咱们先不提夏芷月,就说别人吧,就老陈看梦霓小姐,她可是白纸一样的绝色女子,别看 她性子清冷一些,其实梦霓小姐真是温柔知性,十分善良的一个人,老爷与她也真是般配的不行,天造地设的一对, 更应该趁此时机早该下手,免得夜长梦多,按我老陈看,梦霓小姐也绝非对老爷没有情意。」 徐云慕摇头道:「可我心里总是难说的很,梦霓小姐是像冰清莲花一样的人,我这样一个纨绔,如果只是馋她 身子,可也与宋寺丞毫无区别了,再说男女婚配的事,这种大事,谁知她看不看得上我。」 陈主事笑道:「老爷不必妄自菲薄,您有出身,有家世,模样长得也是人中龙凤,想太傅也是名满天下的人, 老陈在大理寺多年,可也只有敬佩梦霓小姐这样的一个女子了,男人如能娶她为妻,不枉此生了。」 徐云慕感叹道:「罢了,罢了,我算是心里一团乱麻了,话说老头子怎么还不过来?」 陈主事喝着水笑道:「不急,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事,老太傅进宫,第一个要见的就是太子,毕竟皇上是深龙潜 藏,由太子监国,咱们别的不说,就老太傅身为太子老师的身份,孙丞相他就占不了便宜,只是就怕太傅气急避嫌, 今晚怕是不会来了。」 徐云慕道:「可就是这般,才让人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你说说,我这样一个纨绔,要想出人 头地,就要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今天这般要是赢了,真可就足够了,可差的就是,手里没兵,将来说话都没底 气。」 陈主事这就作难道:「咱们大理寺严刑拷打在行,要是拥兵自重,可就难了,眼下聪明人都看出来了,咱们北 燕是有一股妖风在酝酿之中,所以老爷急不可耐,非要冒着风险夺去寺丞之权,俺老陈是心知肚明。」 徐云慕真是发觉,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像陈主事这样一眼看去,精明狡猾的人,也能看出来未来大势,自己还 真是没看错人道:「好了,有你和王二,咱们做事情都是好办的多。」 也在这个时候,外边衙役来报,有人要进到大理寺来! 第五十八章 美人心意 满心狐疑的徐云慕听说有人来访,第一个直觉就是家里老爹过来,可转念想想却也不大可能,如果是太傅过来, 衙役又何必去拦? 最后还是过去引人的陈主事前去接客,领人过来的时候,来人跟在陈主事后边显得身形瘦长,也是不愿意抛露 身份的穿着一件黑色斗篷,夜色里边一前一后跟着过来。 他是越看越觉此人眼熟,待走到近前,灯笼底下摘去了斗篷,露出一张如沐春风的男子笑脸,叫人没来由的看 得心中一暖,却是状元爷,萧明琅。 徐云慕是打死也不敢想象,头一个闯进大理寺凶局的却是这状元爷,一时瞧的几欲看花眼,大出意料之外道: 「我真是想尽一切会来的人,如孙丞相,如我家老爹,万没想到是状元爷了。」 萧明琅摘去斗篷,从容淡定的笑着伸手请坐道:「咱们坐下来说,还有,徐家少爷也不用太刻意盯着我状元身 份。」 徐云慕坐下来后,两人对坐之间,察言观色的陈主事连忙转到别处,去张罗着好酒好菜。 萧明琅目送忙活的陈主事,颇为显熟的拿起茶壶倒了杯水,明亮眼光含着笑意,声音有男子的低沉魅力道:「 前者,我初来皇城时,闻听满城尽道徐家公子不学无术,天生残缺,不入高人法眼,如今却是生生仅此一事,便足 够使千万人生生打脸了。」 徐云慕与他年纪相仿,都是风光正好的少年人,想起往事真如大梦一场,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举杯示意道:「 人言犹如流风回雪,没有丝毫主见,不过我这在大理寺做的丑事,可叫萧爷好笑了。」 萧明琅摇头笑道:「徐家公子是龙凤善变,犹记得当初在青山绿水间,为争夺美人芳心,看那眼睛神情,却不 知心里如何骂我。」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互相而笑,一笑而释怀。 徐云慕喝着热茶水,心里思绪转变,便问他道:「我倒是好奇,这外边是何光景?」 萧明琅摇摇头,眼睛里有光道:「说实话,若非是太傅急进宫廷得见太子一番,怕是乱态更浓,仁兄此举太过 冒险,犹如雷霆急雨,一丝前兆都没有见到,那孙丞相听后可更是大怒,直呼小畜生竟敢如此造次。」 徐云慕不屑一顾,轻蔑笑道:「我偏要如此造次,有本事,能拿我如何?」 萧明琅握着茶杯转圈,脸上神情满是玩味道:「我看徐家公子,是把自己全部赌注全压在太子身上,这命运身 不由己实在作难,不过此事之后,公子当名声大噪,身为不凡之人,便芷月小姐也为此深赴宫中,到处为你拉拢人 情。」 徐云慕已经是胜算很多,直视他模样道:「那你看,我这险棋走的可算对了吗?」 萧明琅点头道:「当属是对的,你名利双收,更纳了投名状,从今以后,太子更会器重你,只是有一人却万万 是失望的。」 徐云慕皱眉道:「皇上?」 萧明琅赞许道:「正是皇上,他本意应当把你看的并不如现在这般不凡,料想是长久僵持,互相撕咬,谁料想 才几天功夫,你就强宾压主了。」 徐云慕举起双手合握,意气风发道:「强宾不压主?可这大理寺是朝廷的,绝非宋寺丞一家。」 萧明琅含笑道:「也对,不过孙丞相可不会善罢甘休,你闯下这么大的事,也幸好是碰到了太子监国的好时机, 俗话说得好,子随父样,你要当太子是仁人圣君,怕不是最后要死的惨。」 徐云慕默然道:「是吧,伴君如伴虎。」 萧明琅看着他脸上神情,十分聪明道:「大理寺你已经夺了,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徐云慕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也实话实说道:「我如果有你父亲那样的一个爹,我又何必整日提心吊胆?」 萧明琅道:「可你也不用羡慕我,自古福祸相依,我父子二人表面风光,可实际上,皇上身体欠安,首当其冲 的便是我父子了。」 徐云慕看他脸上苦笑,自己或许体谅几分道:「那你还不赶快投靠太子?」 萧明琅道:「这就远了,这皇城不比我家一亩三分地,孙丞相气势雄厚,独孤威专横跋扈,二皇子唯我独尊, 试问徐家公子,人活着到底有多难,莫过于如履薄冰之间了。」 徐云慕突兀想起一人道:「对了,我去外边买狗的时候,碰见了一个游侠,那老爷当真是豪迈,萧爷就不想着 结识他?」 萧明琅轻轻笑道:「还是不了,人生活在浩瀚天地宇宙之间,得一三两人,足够了,何况我也不是情多的人, 但念欠公子一个人情,若有用得着地方,我总会归还的。」 徐云慕大方道:「嗨,就说说别的吧,前天晚上你在功臣楼上看着皇上画像时,那一刻,我是真的看你这个状 元爷像一个圣人一样,也不知,你是到底有几种性情了。」 萧明琅坦然道:「这个不必多说,就如今晚明月清风,与人畅谈古今,足够了。」 忙活过的陈主事吩咐人端上来好酒好菜,两人将喝的时候,却见萧明琅却是拿起酒杯,修长身影对着天上明月, 字字清晰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徐云慕看着他模样,那男人风情,那诗词酒杯,那天空皓月,清风纸灯,心里竟是觉得读书人的那种心情意境, 却是如此的美。 便也顺着他目光,出口问道:「这,萧爷说的是什么诗?」 萧明琅举着酒杯,回头一笑坐下道:「这是一首怅然若失的诗。」 徐云慕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心里悄然被触动道:「那是谁写的?」 萧明琅低头看着酒杯里的月色清影,再抬起头来时,依旧是那副春风般暖人的笑容道:「徐家公子若问的话, 明琅只能说,这是一个天性豁达的大诗人写的。」 徐云慕身在大理寺,想起心中痛处,恍惚湿了眼睛,长声叹道:「原来,这么一样生性豁达的大诗人,也要写 出这么寂寥孤独的诗了。」 萧明琅举杯一饮,开怀道:「一定是想起女人了,可对?」 徐云慕真的是被他看破心思,急忙收起伤感道:「人呀,再是铁骨铮铮,有时候也是情字最杀人。」 萧明琅看着他,颇有深意的笑道:「那你知道我愁什么吗?」 徐云慕低头倾听道:「难得萧爷这样的高人,愿意和我诉说心扉,我难道敢不听?」 萧明琅苦笑着道:「咱们说正经的,就不说客套话了,我愁的事,无非就是生和死这两个字,天生我明琅在这 将乱之世,说什么争霸称雄之心初时还有,可来了皇城,真知自己犹如他人掌中蝼蚁,再想起家父在冰天雪国,对 着大火咳嗽的场景,真是令人感伤。」 徐云慕满喝一杯酒,犹豫说道:「我听别人说,你爹当年号称兵神,杀人百万,你觉得有没有这回事?」 萧明琅听得一怔,长这么大还真是听到这种问题,不由得愣住笑道:「这,这当将军的,哪有不杀人?谁的江 山,不是尸山血海堆成的?」 徐云慕忽而脸上一寒,冷声道:「我便就在此实话说了,咱们都是热血沸腾的少年人,大乱之世将来,我绝不 愿意束手就擒,谁要我命,我就要拼死也要一搏,都是活生生的人,难道我徐云慕天生卑贱?」 萧明琅看他怒火已起,自己看得平静道:「公子并不卑贱,只是现在龙在深渊,这一切都要靠你去争取,咱们 都是年轻人,就该像你这样,拼死一搏。」 徐云慕恨透了徐文乾,杀我母亲已是不共戴天之仇,更谈他母子对我欺辱,以至于怒火攻心道:「为了报仇, 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装疯卖傻,当了这么多年外人眼里的猪狗,当我岂是空忍!」 萧明琅举起酒杯,又满饮道:「家家一本难念的经,今晚借着酒劲,该说的都说了,我也祝徐家公子腾飞高升, 洗刷耻辱。」 徐云慕道:「我是失态了,今晚过后,怕是要血腥争斗了。」 萧明琅也敬佩他道:「这就对了,胜利过后更要冷静,千万记得,站的越高,风就越大,你今天的风头真是出 的太大了,满城都是不敢相信宋寺丞那样的大恶棍被你给这样扳倒,也莫要辜负了芷月小姐的一番美意。」 徐云慕道:「我懂了。」 萧明琅起身道:「我从皇宫里出来时候,也曾见到芷月小姐,她托我有信,太子这段时间想见你。」 徐云慕道:「好,也多谢萧爷过来带话。」 第五十九章 莫问奴归处 到了第二天清晨的北燕都城里,三教九流的贩夫走卒开始云集,早起买菜的熙熙攘攘,从闹市大道上远远就起 了一阵喧哗,但听「砰」的一声脆响,从人堆里边往左右两边让开间,鸣锣开道的两名青衣衙役高声吆喝着先走了 过来。 存心看热闹的人群里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纷纷俩眼惊奇的不敢相信看着只有斩人才会出现的排场。 人群议论纷纷里,跟在铜锣后边的是浩浩荡荡的几百名手按佩刀的青衣衙役,押着一俩囚车在大道里招摇过市, 大声宣读着罪犯谁谁谁,因犯何罪游街示众。 被绑在囚车里的宋寺丞早就麻木,浑身是又冷又饿,两只眼睛没有了昔日光彩,真个是没了牙的失势老虎,任 凭无数人看戏一样对他百般辱骂。 青菜烂叶,新鲜鸡蛋乱飞砸在囚车里边时,把个宋寺丞砸的满脸蛋清。 骑着自己骏马的徐云慕,换了一身鲜红的官衣,在马车后边看着宋寺丞被糟践的落魄背影,他心里也不知如何 是想,反正成王败寇就是这么个理儿。 倒是有人满怀羡慕,跳起来对他大呼青天老爷的时候,当惯纨绔的徐云慕还真是觉得第一次感到受宠若惊,如 在梦中。 带着臭名昭著的宋寺丞沿途游街,狠狠打压了此人威风外,百姓更感到朝廷清明,作恶多端的坏蛋终于得到惩 罚,可就是在昨天徐云慕还是众人口里的倒霉孩子,徐太傅有他就是家门不幸,一转眼,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就直 接扳倒了老虎一样的宋寺丞,一下子成了大英雄,反转的太快。 宋寺丞掌管大理寺这个人间地狱以来,威风了不知多少年,就算豪门权贵也要让他三分,更何谈普通百姓? 众人唏嘘之外,不禁感慨恶人终究还是需要恶人磨,也多亏了这太傅家的倒霉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是初 生牛犊不怕虎的将这寺丞给扳倒。 徐云慕是很能体会到这种心情的,以前是寻常百姓都看不起他,更别说那些养尊处优的清流了,不过现在是以 英雄面目出现在光明正大里,他人长的本来就是人中龙凤,这下出现在此时,不知多少美貌少女都看着他犯花痴。 此时此刻,一路都有人盯着囚车里的落魄人破口大骂,沿途挤得人山人海,争抢着要看热闹,连在闺楼的小姐 都忍不住偷偷打开窗户,看着骏骑乘骏马的英雄公子,前边沸腾着青菜叶子,鸡蛋石头乱飞,不停有人叫道:「哎 呦,徐太傅家的公子了不得啊,少年英雄!」 又有人夸赞道:「真真是青天老爷在世,为咱们北燕百姓除了一大害!」 徐云慕骑在马上像是做梦一样,这阵势比起前段时间的萧明琅还要有排场,记得那时候,新状元出来时也是万 人簇拥,大亮风头,但比之今天,可要差远了。 人群犹如无形的潮流一样,推着拥着围堵着看热闹臭骂,身在囚车里的宋寺丞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张张脸孔 都对他怒容相向,说着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话,骂的他人都无地自容了。 享受着万人瞩目,迎送英雄一般的徐云慕,风头浪尖的骑马在闹市走过,人群面孔转来换去间,他却突然在一 处路口停留住了目光,在那路口人群蜂蛹后,是那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倩影,还是依旧如那天初见的模样,她站在 路口望着众人拥挤,争相唾骂着囚车而去,还有骑在马车的徐云慕,两人目光隔着众人碰触,徐云慕偏着脖子想说 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停住。 人群涌动里,她目光同样望着他是大英雄被万人羡慕,押送着囚车里的宋寺丞渐渐远去,也就在这个时候,宋 寺丞的背影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拼了命的一样扭着脖子往后边看,可却是只看到一张张怒容,无数烂草叶子铺天盖 地砸到他头顶上,听得宋寺丞哈哈狂笑不已,更惹来一阵石头乱雨,砸的他头破血流。 徐云慕骑在马上,是握着缰绳同样转着半边身子望着她脸,直到越来越远,再也看不清了。 …… 在他心目中,这世上像白纸一样的女子,唯有南宫梦霓一个人,如果没有遇到世上不公平的陷害,她该是如很 多名门小姐一样,被家人好好照看着,不会受一点委屈,可世上人,正如仙女姐姐所说,没有人是事事的完美。 南宫梦霓的善良,永远给他的印象都是像水中莲花那样洁净纯真的女子,就算面对仇人今日这般,她也没有上 去说一句仇恨的话,也是世间配不上她这样女子。 所有的雷声呼动,人潮蜂蛹,在他面前都成了无声画面,也不知道是最后怎么结束的这场游街示众,心里边一 直忘不了南宫梦霓的身影。 还是陈主事忙完在天香楼摆庆功宴的事情后,转过头就急忙跑来找徐云慕,这时候脱去官衣的徐云慕正站在河 边看着小船流水犹豫什么,旁边王押司洋洋得意,口若悬河的大赞少卿老爷英明的话。 徐云慕立在桥上心事重重,全想的是南宫梦霓的事情,陈主事看穿他心思,人老精明的走过来笑道:「老爷做 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莫说是咱们北燕,恐怕连整个天下都会传开了,有此一件事,就连太子也高看老爷一眼, 这与太子见面的事情也是快了,也更应该趁这个空闲,去见一见梦霓女神。」 旁边蹦蹦跳跳的王猛急道:「哎呦,瞧俺这记性,老爷现在可是大英雄了,还替梦霓小姐报了仇,更要见见她 了。」 王猛说着说着就是一脸淫贱样,不怀好意的暴露出龌龊心思,巴不得徐云慕和心中女神之间发生点什么,他也 能跟着沾光看看。 徐云慕提起正事就清醒很多,随意捡了块小石头扔进水里道:「这一次,如若不是太子出力,咱们也是不好赢 的,去见一见当属应该。」 陈主事人老成精,走到他面前笑着道:「太子要见,难道梦霓女神就不要见吗?」 徐云慕看着他笑脸深意,分明看出来陈主事为他着想,有心撮合二人成了好事,也终究是狠狠下了决心道:「 罢了,我躲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来都来了,就上去见见她吧。」 王押司猛的拍手道:「对,咱们男人就不要畏首畏尾的,梦霓小姐是大理寺无数人的女神,兄弟们一个个是癞 蛤蟆配不上她,只有少卿老爷才配的上她,不过,嘿嘿,记得上床时候,可要给俺王二看几眼,解解馋……」 王猛这浑人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的俩眼泛着桃花,一眨一眨的,想到动人处,还情不自禁的就差流口水了, 谁都知道他脑袋里正想着什么。 而这浑人正满脑子胡思乱想,大吞口水时,旁边陈主事看不下去的扬手就朝他脑袋拍了下去道:「瞧你那熊样 儿!人家梦霓女神的身子,是你能看的?」 王猛被拍的一蹦多高,咋咋呼呼的叫道:「哇呀呀,姓陈的王八蛋,你再打爷爷脑袋,别怪我跟你翻脸!」 陈主事哼了一声,转头对徐云慕笑道:「老爷可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厮可就是个浑人。」 王猛这时理亏,歪着脖子嘟囔道:「不看就不看,不过,不过,让俺王二在外边听听声儿也成啊,梦霓妹妹的 声音听起来那么好听,要是,要是叫起来,晤,那可得有多爽啊……」 徐云慕也是对这两个活宝没脾气,好笑不已道:「行吧,行吧,要是真有那一天,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就 让你在外边听听声也可以。」 王猛眉眼大亮道:「啊呀,我就说老爷是个厚道人,这不,自己吃肉也不忘给俺们喝点汤,嘿嘿。」 徐云慕眼看小桥流水,岸上人家,下了决心道:「不过可得记着,这次带你们两个上去,可不要咋咋呼呼的, 人家梦霓小姐是喜欢清净的人。」 王猛狂点脑袋道:「俺懂,俺懂。」 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儿,让徐云慕笑着叹了一声,转身往路上走去,何况他自己也是想见的。 第六十章 怅然 前两次见她都是在晚上,也只有这一遭,却是人来人往的大白天,沿途过往的人多,徐云慕身边跟着王猛这样 体形彪悍的人,还有一眼看去精明的陈主事,很难不让别人多看几眼。 南宫梦霓住的楼上,窗户还是开着,想必经过今天事情后,她目睹宋寺丞被游街示众,经历众人唾骂,也无心 多做其他,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待咋咋呼呼的王猛在楼梯里说话比雷声大,嚷的别人也吵醒,三人来到她住的房间时,却 见房门两边都是开着,里边仙子倩影不再,只有一个白发老妇人正在里边搬着收拾,叫徐云慕愣在当场,满心疑问 道:「梦霓小姐,她人呢?」 弯腰的老妇人头也不回,在里边搬动着桌物配置,摇头叹气道:「她搬走了。」 徐云慕看着是她住过的地方,本来整洁典雅的家具摆设,都被老妇人折腾的体无完肤,一下子就变了味,只有 那窗户是旧时模样,心里当真百般怅然滋味,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咋咋呼呼的王猛俩眼瞧来瞧去,发愣道:「哎,梦霓女神怎么说走就走了?」 陈主事看出徐云慕落魄样子,用手推王猛,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说话,而自己勉强笑着过来道:「老爷也 不用伤心,梦霓小姐不会搬远的,以后会有缘分见到,只是今后也请用心善待她养父,小姐自有一番感激的心。」 徐云慕轻叹转身道:「好吧,这件事就是你不提醒我,我也正会放在心上的,至于面见太子的这番事,却是近 在眼前,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见。」 三人下楼时候,陈主事脸上有犹豫,毕竟人老精明道:「老爷也一定记得,太子不是一般人家,与他见面不是 朋友消遣,可以随心尽欲,伴君如伴虎,言行举止定要慎重再三。」 王猛嘿嘿笑道:「那可不?老爷可精明的很,这太子就是今后的皇帝,要是巴结好了他,咱们以后可就是要风 得风,要雨得雨了。」 陈主事看他说得轻巧,摇头苦笑着不屑道:「你这浑人可真是庸俗的俗不可耐!」 徐云慕满是心事,也折腾的够呛,临走停在路口给二人说了一番话,才往家里负荆请罪。 经历昨天那般狂风骤雨的心机争斗,就算是白日晴天,事后回想都觉得浑身冰冷,唯一好的就是,从今以后再 也没有人敢说他是纨绔了,为此除了一大害,风头出的比谁都大,俨然成了大英雄。 而他心心慕慕的梦霓小姐,佳人芳影在万人拥挤里匆匆一瞥,便不知搬去了哪里,真的是犹如一场大梦,才短 短些许时间,就似几度春秋。 心里怀着负荆请罪的态度,雇了辆马车回来时候,刚一下了车来,白日明媚阳光在柳荫巷里分外灿烂,树上小 鸟吱吱乱叫,徐家门口的丫鬟仆人一见了他又惊又喜,连眼神儿都不一样,跟出了什么喜事一样扭头就窜回去奔走 相告。 徐云慕真是受宠若惊,还有些不好意思,进了自己家来,别人都把他当做少年英雄一样,再也不是眼里没长大 的孩子,整个家都弥漫着欢庆喜悦。 唯独徐云慕心里清楚,此时此刻老头子不知背地里把他骂了多少回,这趟回来少不得要一些家法,等到了正堂 门口,房门大开里边,房间里杀机暗伏,三五成群的家丁手拿杀威棒,把守在桌椅两边,居中端坐喝茶的正是老太 傅。 令人惊奇的是状元爷萧明琅也在。 徐太傅还是那副典型的文人傲娇样儿,就算看到亲儿子从外边回来,都没用正眼瞧他,慢条斯理的隔着水,语 气不善道:「回来啦?」 萧明琅在旁做陪,含笑看着二父子滑稽模样,徐云慕更不敢在情敌眼里出丑,只把脖子一梗,大跨步走过门槛 道:「自然是您那负荆请罪的儿子回来了。」 徐太傅哼了声儿,傲气更浓,斜眼看他道:「荆呢?」 徐云慕伸手一滩,满脸无辜道:「这大秋天的,我去哪儿找荆背在身上啊?」 萧明琅把茶杯放下,明明想要看热闹,可还是郑重其事道:「公子此话倒是不错。」 徐太傅瞧了瞧自己儿子,瞪眼道:「只打一顿解解气就好了。」 徐云慕看了看两边一人高杀威棒,急道:「打我做什么?」 坐着喝茶的徐太傅一身傲娇,开始和他讲道理的道:「别说当爹的在别人眼前不给你面子,今天你是逃不了一 顿打。」 徐云慕急忙给萧明琅使眼色,后者看在眼里一笑道:「不如就先记下吧。」 徐云慕得意道:「功过相抵,就不用记了。」 闻言老太傅蹭的一声暴起,吹胡子瞪眼的暴跳如雷道:「好哇,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小畜生,你自己没本事,还 敢闯下这等祸事,累的我这老身板东挪西凑到处求人找关系,你出了风头完了就是,也有脸回来?」 徐云慕吓了一跳,猛的往后退了两步道:「您要是这样说的话就真见外了,平常总嚷嚷着孙丞相和你不对付, 恨不能俩人斗殴一番,这下子我替您出了个恶气,也给爹脸上长光不是?」 头发花白老太傅气道:「少废话,来人,请家法!」 徐云慕见势不妙,转头就往门外跑,张头回目往后边叫道:「我晚上可要去见太子,爹要是误了大事,可就要 后悔了!」 徐太傅吹的胡子乱飞,气呼呼道:「滚滚滚,我这老头子早晚要被你这倒霉孩子气死!」 萧明琅站起来,对着徐太傅恭恭敬敬一礼,笑着道:「太傅也不必生气,我看公子表面顽劣,实际上聪明的很, 拿捏尺度可比谁都要准的很,正好太子也有意见他,芷月小姐又身在宫中为他说解人情,此事大局已定,名利双收, 您也不要生气了。」 徐太傅看了看观察形势的门外儿子,这才松了口气道:「这小畜生当真给不得好脸,才几天功夫,就知道上房 揭瓦了,将来非要害死我这个当爹的。」 徐云慕在外边活蹦乱跳,急忙道:「我看萧明琅兄弟也在这里,一定是双喜临门,爹和他就聊吧,我先回去了。」 …… 满心惦记着小狼狗和小鹰的徐云慕匆匆忙忙往回赶,也不嫉妒萧明琅进入文渊阁大学士了,人经历些事情总会 成长许多。 大中午的天气热,而且还刺眼,走廊里边是凉爽一些,回到住处小楼底下后,无论是仙女姐姐夏芷月,还是柳 蝶儿都不在,就连他关心的小狼狗都被人抱走了,到处闲逛问了以后才知道,是这狗太活泼,就被柳蝶儿带着去后 院闲遛了。 前边大理寺闹腾,也总算是家里没失火,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此时此刻他也想去见一见青牛居士。 青牛居士是很清高的人,他不像徐太傅那样脾气很浓,平常看起来也傲娇,居士是世外高人,犹如云遮雾掩的 大山,深不可测。 这般雷霆骤雨的瞬时发难,打了宋寺丞措手不及,也真有青牛居士的话,给了他很多底气。 传言闹鬼的徐家花园白天都没人愿意来,上次柳蝶儿莫名其妙说撞鬼,还让徐云慕搞的是一头雾水,但他每次 来到花园时候,的的确确在白天都能看到阳光灿烂里,姹紫嫣红的百花簇拥鲜艳深处,连阳光都透着一股阴气。 青牛居士是看不见的,却学识渊博,堪称学究天人,比起傲娇的徐太傅都更显得世外高人,气度不凡,读书人 的傲气在徐太傅身上有,读书人的娇气,徐太傅也有,倒是青牛居士傲气满满,从不娇贵,说出来的话粗俗皆可, 老少能听。 徐云慕走着走着,身体里一阵邪火悄然升起,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大理寺里边,在他身下被蹂躏的唐夫 人是何等美妙玉体,真不是少女可以比,成熟惹火,端庄贤淑,当被他征服的勾出被诗书礼俗压制的女人欲望时, 唐夫人也就比他还要主动,跟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娇喘着,扭动着,又粗又长的男人欲望也在她火热水多的美穴里 受到最热情对待,直至把他欲火全都泻了个干净。 这时候的偌大花园里热气腾腾,阳光炙热似火,把人的魂魄都给弄得有些燥热难忍,徐云慕越走越觉心烦意乱, 冷不丁的皱眉脱去身上外衣,只觉一阵风呼的浇出浑身冰透,大感惬意! 第六十一章 驾前东宫 也就在此时,正躺在花丛底下,借着凉爽睡觉的青牛居士,冷不丁在阴凉处叫道:「可有带酒来?」 长势齐腰深的百花里边,这一下猛的冒出声音来,徐云慕胆大也受了一惊,转头一看,原来是惬意自在的老前 辈乐悠悠躺在花丛里乘凉,这才舒了口气道:「我看天是热的厉害,喝酒伤身。」 青牛居士闻言偏脸笑了笑,神情却自有一种神秘莫测道:「好了,这里凉快,要是不嫌老夫邋遢,就一并坐下 来乘凉吧。」 徐云慕本来就不是有架子的人,直接趁势坐了下来道:「我看居士真是神机妙算的人,把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透, 太子监国助我一臂之力,皇上看热闹大发慈悲,这番运气真不是一般好。」 青牛居士乐悠悠道:「如果一个男人生来运气好,那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徐云慕道:「可也不能天天好运气,今后路很难走的。」 青牛居士嘴里咬了一根狗尾巴草,心情不错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云慕道:「我得到了大理寺,但还是别人眼里的棋子,如果我自己手里有兵的话,就更硬气了。」 青牛居士笑道:「这有何难?时机未到罢了,将来老夫指点你一计谋,胜过你十年运筹。」 徐云慕不敢相信道:「真不会这般儿戏吧?」 青牛居士哈哈笑道:「真正儿戏的却是皇上,他看你们互相撕咬,自己在深宫里边天天看戏,只是不敢相信宋 寺丞会倒的这么利索。」 徐云慕很明白道:「这全都是太子的功劳,太子监国掌握决断大权,如果不是如此,我可就要凶险了。」 青牛居士点头笑道:「此话不假,老夫说你什么事都可以糊涂,只唯独要记得,太子和皇上是一家人,自家人 一句话的事情,便胜过别人千言万语,就比如皇上,他们父子两个总比外人来的痛快。」 徐云慕非常冷静道:「也就是今天晚上,我就要去东宫面见太子了。」 青牛居士翻了个身,卧在花丛底下乘凉道:「该来的终归会来,老夫对你很有信心的。」 徐云慕看他背影道:「可老前辈对我只有信心也不够,皇上是天上人,别看人都风光,在他眼里全都是不值一 提,也只有萧承宗能让他忌惮几分了。」 青牛居士懒懒道:「你羡慕他做什么?这世上就没有比萧承宗更凄惨的人了。」 徐云慕跟他一样在花丛里停留了会儿,默然道:「也许是吧,萧明琅这段时间没有往日光彩照人,正是应了天 下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的话。」 青牛居士闻言怅然一笑道:「世事如棋,辛苦为人出生入死,万料不到结局竟是做了嫁衣。」 徐云慕来了精神道:「所以您看,我就比较聪明,太子利用我,我也给他利用,但等他登上大位时候,恐怕鸟 尽弓藏时,我也早做打算。」 青牛居士对此赞许道:「好,未雨绸缪,小伙子有前途,像你们这些身处将乱之世的年轻人,如说急流勇退都 是梦话,大胆的去做吧,恣意人生,今晚面见太子,你也提前做好准备吧。」 徐云慕应道:「那是,那是。」 青牛居士来了困意道:「都说好了,就别再打扰老夫睡觉了,有不懂的事情问问你爹,他了解太子。」 徐云慕一咕噜起身道:「不不,我不用问他,萧明琅当上了大学士正家里做客,我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等到 了黄昏就进宫。」 青牛居士摆摆手道:「去吧,去吧,进了宫精神点儿,一般人还不让进呢!」 …… 将架前东宫去时,回去睡觉的徐云慕准时养好了精神,柳蝶儿遛狗还没回来,只剩他一个在房间里摆弄着衣饰, 寻思着见太子到底怎么穿才好,穿官服进宫显得太高调,穿常服显得没有诚意,要是柳蝶儿在就好了,这姑娘聪明 漂亮,穿衣打扮不在话下。 挑来挑去,最终还是选了一件质地朴素的青衣,既颜色不张狂,又给人焕然一新的滋味,话说穿青色本是女子 喜欢的,他自己倒很少穿。 换好了衣后,径自出门就有准备好的马车,意料之外的是徐太傅知道他要进宫,端着个小茶壶坐在门口看他两 眼,一脸傲气的又回去了,连半句话都没说,叫徐云慕整的一头雾水。 家里马夫伺候着开始驾车,要说进宫不紧张是假的,连精神都开始紧绷起来,好在需要些路程,也就靠着车厢 小睡养神。 晃晃悠悠的马车催人睡,天上一半弯月悄然浮了出来,如果陈主事跟着会好些,但有夏芷月在宫里安排,万事 俱备,也不用操太多心。 而北燕皇宫就是不一样,比文渊阁威严气派多了,东宫是储君居住的地方,东宫所属有自己的卫队,有自己的 幕僚,宫殿规格仅次于皇帝。 天上半月在云层里只露一角,东宫的威严到底非比寻常,一般人很少见到的青翎侍卫都用来把门,沿途经过花 园时,处处亭台楼阁里,有很多千挑万选的东宫侍女在里边嬉笑取乐,看来太子并不是很严肃的人。 负责接待他的是东宫总管,一个一脸麻子的老太监,也是徐云慕第一次见到的太监,此总管说话阴里阴气,头 发都白了一大半,穿着蝉翼一样的官服,走起路来都养尊处优,一身富态,俩眼瞧他都透着高高在上,仿佛徐云慕 这种开国功臣的儿子,都在他面前排不上号。 徐云慕瞧出东宫总管的倔傲,也真不敢和他争什么高低,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管就是太子的身 边人,任你皇亲国戚,也得见他尊敬些。 大总管背负着两手,闲庭信步的走在前边,捏着嗓子道:「你,是第一次来宫里吧?」 徐云慕懒得计较表面功夫,闻言有礼笑道:「承蒙太子召见,云慕才有幸步入龙宫。」 大总管扭头看他一眼,脸上胭脂惨白,阴阳怪气道:「嗯,不错不错,都说你是徐太傅家的倒霉孩子,可有这 回事儿?」 徐云慕最恨别人提他是倒霉孩子,这太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笑声都没有了,只平常语气道:「倒霉谈不上, 只是让家父操心了些。」 大总管捏着兰花指,摇头晃脑的笑道:「咱家以前经常和太傅聊天,你这孩子长的倒漂亮,真有太傅年轻时风 范。」 徐云慕应承道:「不敢,不敢。」 大总管悠然自得走在前边,给他引路道:「太子是喜欢清净的人,最敬重的便是读书人,你懂吗?」 徐云慕越来越觉得皇宫里不一样,连皇帝太子的奴仆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儿,偏偏是专挑人痛处说,谁都知 道自个不善读书,这样问出来就是故意糟践他了。 大总管看他不说话,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兰花指一收,板着脸往前边引路都快了几分。 徐云慕是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刁难,还是自己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没带好充足银子献给大总管当厚礼, 才让人家阴阳怪气一顿数落,可也想着自家老头子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开国功臣,就算不给自己面子,也该给老头 子面子吧。 他却不懂,这种太子身边总管,皇亲国戚见了都得让上几分…… 大总管一路上故意不理他,让他一来就吃了个愣头青,东宫其他侍女都听说过他的大名,三三两两娇笑着簇拥 过来,打量他模样,一个个花痴一样,只夸他长得好,反让他自己适应不了,威严至极的东宫里,怎么连宫女都这 般生性烂漫,惬意自在了? 这只能说是太子仁厚,连底下人都没有森严规矩…… 大总管走在小路上冷落他,半句话都不说,徐云慕有心搭讪都不行,人在屋檐底下果然受气的很,正皱眉时候, 正好瞧见过来迎接的仙女姐姐,这一下子就开心多了。 于东宫忙碌人情的夏芷月,在这种地方更显得温婉大方,绝美动人,直接艳压群芳,把众多宫女都比成了陪衬, 她今晚穿衣打扮的也美,从夜色底下走过来时,真像个天上仙女一样。 第六十二章 东宫太子 徐云慕一看到她就忍不住一喜,待走的又近几分时,还生出深深的仙女惊艳…… 但见她云鬓秀发间戴着一支碧绿色的漂亮簪子,绝色仙容美眸投来一笑,把人笑的连走路都有些软了,再看到 她穿着的衣物时,连圣人都是有些把持不住。 以往的仙女姐姐,在徐家教他读书时,都是保守一些的仙子圣洁。 但在皇宫里边,她今晚穿着的是更加诱惑的高贵之美,一件质地丝滑的紧身长裙,分外清晰流露出身段的勾魂 起伏,走来之时香风扑面,露出来的两截美腿里,最令他眼馋的便是仙女姐姐的裙底玉足,正穿着一双上次和梦霓 女神同样款式的高跟莲鞋,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走起路来哒哒直响,分外撩人。 她笑的迷人道:「大总管辛苦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吧,这徐家公子可是我的得意徒弟。」 刚才还眼高不容人的大总管,转脸就变得谄媚可亲,堆着笑容道:「那就有劳芷月小姐了,咱家之前还夸这徐 家公子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呢!」 徐云慕心里叫道:「真是个老狐狸,刚才不知道怎么刁难我。」 夏芷月同样知道这大总管是如何脾性,她也不点破,只盈盈笑道:「大总管也忙,那就回见了。」 大总管满脸奉承道:「您请,您请。」 她点头笑了声,叫徐云慕跟着过来,眼见后边大总管走了,他才没好气道:「这老太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今 天我来的匆忙,忘了带银子给他孝敬,就处处刁难我!」 夏芷月闻言轻笑道:「是吗?」 徐云慕哼道:「可不是嘛,他是狗眼看人低,连我爹面子都不给,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倒霉孩子,我最恨别人 说我是倒霉孩子,好像我娘就是被我给克死的一样。」 夏芷月闻言停住仙子身姿,美眸认真看在他脸上,似有几分柔情,终究是轻伸玉手落在他衣襟轻轻整理,红唇 温柔的吐气如兰道:「你如果早些说出来,仙女姐姐一定不会让别人再喊你倒霉孩子……」 徐云慕是个从来不爱哭的人,可这时候被她这样一说,又温柔对待,不禁胸口一梗,连语气都有些微哑道:「 反正,反正他们以后不会再这样说了。」 夏芷月本来就身材高挑,裙底再穿着一双高跟鞋站在他面前,让两人呼吸都彼此可闻,仙女玉手给他整理好衣 襟,又仔细看了看,嫣然笑道:「今晚你穿的这件青衣,真是沉稳多了。」 徐云慕得到心中女神夸奖,脸上神情顿时开心道:「那是当然,我在家里挑选了半天才好的,不过比起仙女姐 姐就差远了,你穿的这种鞋,让人看了很喜欢。」 夏芷月和他并肩走着,闻言笑道:「你也喜欢吗?」 徐云慕急忙点头道:「我当然喜欢,只是今晚才见到仙女姐姐穿,要是,要是那晚穿该有多好……」 夏芷月背负玉手,忍不住轻笑道:「说得这么可怜,却不知道今晚是皇后娘娘宴请后宫美女,特意邀请了我, 也正因此姐姐才打扮成这样,要不然,哪有你看的份儿?」 徐云慕跟着她,四处张望无人,言语调戏道:「那,那仙女姐姐改天把这鞋穿回去,穿着它给我再销魂一次, 一定很爽。」 夏芷月伸手就轻推他一记,美眸含嗔带笑道:「想什么呢?」 徐云慕越瞧越喜欢道:「还有这紫色的衣裙,看起来又滑又软,摸起来一定舒服!」 夏芷月噗嗤笑道:「好啦,好啦,你真是得了便宜就卖乖,上次看你受委屈,结果弄得姐姐玉足都是脏东西, 还敢贼惦记?」 徐云慕趁夜色天黑,身边花园无人,忍不住就伸手突如其来的在她美臀抓了一把,满手都是丝滑挺翘,销魂至 极。 也惹得这仙子娇呼一声,满脸晕红的羞怒道:「你找打吗?」 徐云慕更不收手,也不说话,脸上一本正经的走着,手里却是借起夜色掩护,仔细万分的触摸着她仙女臀瓣丝 滑,一只大手隔着她紫衣纱裙包裹的两瓣美臀抓揉搓弄,抚摸感受,心里砰砰乱跳,把两个人都弄得刺激无比,连 夏芷月都挣脱一会儿,也不敢声张的最终没了动静。 去往深处的一段路程,徐云慕故意走的非常慢,伸手在她一瓣挺翘玉臀摸来摸去,隔着衣物满是丝滑,紧张刺 激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要不是经历那晚事情,打死他都不敢亵渎仙女姐姐。 夏芷月走着走着,眼看前边出现一丝光亮,清澈美眸深处都被他调戏的几分媚意,只叫这大享艳福的纨绔赶快 收手,才停在原地整理了一番被他揉乱的紫色纱裙,方引着他往光亮处走去。 在明月夜里,发出光亮的正是被种植大片翠竹环绕的小房间,皇帝喜欢文人,连太子也性喜读书,不止让太傅 教他,还身边聚拢一堆文人幕僚,最为代表的便是北燕才女夏芷月。 父子相似,是最让男人开心不已的,也许正是因为太子类似自己,才更获得燕帝欢心,立上储君之位。 借着从房间窗户透出来的光亮,从月色里走出来的二人走在小路,步步往房门走去,在前引路的就是夏芷月。 踏进房间的第一眼,陈旧书籍的香味迎面铺来,满目都是读书人的那种清雅古典,被打磨光亮的地板泛着光可 鉴人的滑腻,陈列驾前的都是各种年久珍藏的书籍,外边的月光洒将进来,把房间更照的空旷,在一张桌子旁边, 背对二人身影的蓝衣男子正手拿刀笔,在竹简上雕刻着字迹。 徐云慕第一次看见皇帝的儿子,北燕的储君,心里想着皇帝长的像龙,他的儿子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夏芷月把徐云慕带进来之后,背对二人的太子专心致志在雕刻竹简,头也不回,声音儒雅道:「请坐。」 徐云慕犹豫一下,还是往他身边坐了下来,借着桌上蜡烛光亮,近身的太子面容也看得清楚,是和皇帝长的有 很深的影子,书生气很浓外,透着一股英气,眉似剑般锋芒,眼睛漆黑好看,有挺直的男人鼻梁,薄薄的嘴唇微微 抿着,细腻白皙的手拿着小刀刮削着竹条。 太子的头发非常乌黑,在昏红烛光里犹如缎子一般,还有他儒雅英气的脸,确有帝王风范的尊贵,他也放下手 中活,看着徐云慕笑如春风道:「徐家公子第一次来到东宫,不知道可有什么别样的地方?」 徐云慕看了看他房间摆设,满屋都是陈旧书香,聪明回复道:「是感到亲切的感觉。」 太子把竹简放到一边,看着他笑道:「你父曾是我良师,这里的摆设用具都是从前的样子,如今能在这里见到 徐家公子,我在亲切之外,更是不胜荣幸了。」 徐云慕可不敢担的起他荣幸,连说话语气都非常沉稳道:「太子您太客气了。」 太子坐在他对面,迷人好看的眼睛里带着深邃,薄唇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心里大可以视我为兄长,今后若 再有困顿之处,我自当从中斡旋。」 徐云慕伸手合握,神色恭敬道:「经历昨天之事,已经是不知如何报答了。」 夏芷月早就出去了,留给二人独处时间。 太子非常的儒雅随和,说话语气没有丝毫的跋扈骄傲,相反的则是温文有礼,就像一股清风涌过别人心田,对 他含笑道:「人生最大的恩情,莫过于师,你父曾在冬天带我看雪,热天看雨,我父常言道,熙可视太傅为父,有 太傅教你读书,是你一生修来的福分,也正因此,我在十二岁时被立为太子,这从中就有太傅的功劳。」 徐云慕从他话语当中,分明听出师徒情分的友谊,怪不得人说太子是念旧的人,单凭这段话,以他的身份都能 让人感激到热血一暖,也知道他几分性子道:「我爹也说,太子您是他教过的最好学生,将来北燕天下有太子当朝 理政,是江山社稷之福,也是黎民百姓之福。」 太子伸手轻轻推辞,摇头笑道:「从前为了我的事,太傅没少用心,那时他还不太显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自从经历徐家挫折,太傅才白发更多,越来越显老的快,值得庆幸的是,徐家公子如今少年英雄,一下制住了宋寺 丞,你这份胆量,我自问是没有的。」 徐云慕与他坐在这里,真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道:「当今之世,有神明皇帝在前,太子殿下在后,却不意出现 宋寺丞这等仰仗他人威风,专做恶事的祸国鹰犬,大理寺内乌烟瘴气,冤狱丛生,又无人敢制止,我正是有太子殿 下您的监国,才拼死冒险与他一搏。」 太子点头道:「这也是事出有因,丞相太过势大,我父深居龙宫,才有这等事情,但徐家公子能挺身而出,我 为监国之人,自然心向于你,前日丞相大怒,我去面见我父说明情由,我父就让内廷太监批驳于丞相道,人家小孩 子的事情,你一个大人插什么嘴,说来这才一锤定音。」 徐云慕忍不住笑道:「陛下即使不出龙宫,也谁也欺瞒不得。」 太子语出其它道:「我也听太傅谈起过你的困境,这与我小时候如出一辙,你兄徐文乾为人鹰视狼顾,绝代枭 雄,如今他掌握六万精兵强将,虎卧一方,将来恐怕加害于你,念起太傅旧情,正好芷月小姐有仰慕太傅的心,她 便亲自过去为你出谋划策,这宋寺丞一事,你能提前和她说一些征兆,是非常稳当的。」 徐云慕道:「这大理寺身为朝廷鹰犬,如今既已为我掌握,就如双刃剑,今后也就是看太子如何用了。」 太子摇头笑道:「如此不可,只是当今有两大势力互相角逐,最强悍的莫过于独孤威,丞相,我那二皇子,还 有邢荣与你兄,他们同为一派,势力强大,你今后切记小心谨慎,不要落人把柄。」 徐云慕认真点头道:「我都记下了。」 太子又道:「我本名熙,今后若无人的时候,你徐家公子直接唤我兄长便是,以你我这等世家关系,比之亲兄 弟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徐云慕真不敢和太子称兄道弟,心想这不是早晚找死的节奏吗?太子再客气,他也是皇帝的儿子,伴君如伴虎 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一想到这里急忙推辞道:「太子殿下仁文温和已经是我们做臣子的福分了,可不敢再乱了辈分。」 太子闻言笑道:「还是你太过拘谨,不过我倒想起来,我的大总管生性刁钻,如果今晚他有什么对你刁难的举 动,我在这里也向你道歉,他人不坏,就是嘴坏了一些。」 徐云慕连忙道:「大总管待我很好,还问长问短的说起家里寒暄,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刁难的地方。」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边有丫鬟过来传话道:「淑妃娘娘在广宁宫,要召见徐公子,说要请公子吃些点心。」 太子长身而起,摇头笑道:「淑妃娘娘一定是听说公子来到东宫,有心见你一见,她最仰慕的便是太傅,今晚 一定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了,徐家公子也只管跟着宫女去,我再惋惜不得,也只能在这里忍痛割爱了。」 外边丫鬟催的急,徐云慕还不知道淑妃是谁,但淑妃这个封号可非比小可,在后宫里堪称诸妃之首,仅次于六 宫皇后,太子未必敢得罪这等妃子,他自己也不敢让皇宫娘娘久等,客气一句后,便只能跟着丫鬟走了。 第六十三章 深宫娘娘 在一轮残缺的弯月光照里,花丛里的小蟋蟀唧唧直叫,分外有乐趣,领头的丫鬟在刚才门口匆匆一撇,长的貌 美,穿着粉衣长裙,背后长发披肩,花香飘飘,看起来是淑妃娘娘的贴身人。 如今皇城里最出名的徐云慕,一下子从纨绔变成了大英雄,仅就扳倒宋寺丞这一件,都让无数人刮目相看了, 连皇宫里的丫鬟宫女都听过他大名,再见到仪表不凡,相貌堂堂的俊美模样,在前边领路说话时都分外娇俏动听, 始终带着笑。 徐云慕最清楚不要看宫女身份低,但在这皇宫里边,有些贴身服侍娘娘们的宫女也不是谁都敢招惹的,说话一 个不对,这些宫女给人吹几声耳边风,任是谁都承受不了,连见这宫女他都是姐姐长,姐姐短,把这美貌宫女哄的 咯咯乱笑,连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花痴之意。 淑妃的广宁宫与太子宫不算太远,而皇后独孤嫣,有妖媚之称,是为北燕第一美女,一门三人享尽荣华富贵。 淑妃娘娘不知道为人如何,但能得到淑妃封号,则必然是温柔大方的高贵美女,连她身边丫鬟都开心活泼的很, 在前边领路时,欢快的像个蝴蝶。 天上一轮半月弯弯,照着皇宫的威严繁华,时不时见到青翎侍卫巡视而过,路上还偶然看见大总管沿着小路回 去,她自称叫作梦雨,懂得哄女孩开心的徐云慕就一股脑,张口闭口叫他梦雨姐姐,甜的这美女掩嘴直笑,没过一 会儿俩人就无话不谈了。 据梦雨说,淑妃娘娘从前是书香门第出身,最仰慕的就是徐太傅,毕竟徐太傅这个人脾气傲娇归傲娇,一身学 问真不是吹来的,辅佐燕帝夺得江山,也有他一份儿功劳。 淑妃娘娘没有妖媚皇后的高傲,性格也温柔端庄间,统率诸妃颇有信服,地位也仅次于独孤嫣,这次听说徐太 傅家的纨绔儿子,刚进大理寺就制住了宋寺丞这老狐狸,今晚还要进到宫里来,喜的她急忙叫身边梦雨过来喊人。 徐云慕搞清楚来龙去脉,就算没见过淑妃这个人,也隐约猜出来几分她的模样来,一想着和唐夫人那般成熟风 韵,身段诱惑,他竟然莫名生出几分邪火来,急忙驱散心中坏念头。 而梦雨悄然不知,美美笑着给他带路道:「我家娘娘最是好说话,徐公子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徐云慕也点头笑道:「承蒙娘娘召见,就已经是深感厚爱了。」 梦雨领着他走进广宁宫后,从仙女姐姐口中得知,今晚皇后遍邀群妃,连夏芷月都打扮一新过去了,但这个时 候,淑妃是明显没有去,也不知道皇后哪里又当如何。 广宁宫里同样气派,侍卫都比东宫要多,许多贵妇娘娘也都在她宫里,一眼望去,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人间美 色都云集于此。 而那名穿着一袭水黄色长裙的绝色美女,正是艳压群芳的淑妃。 徐云慕隔了十几步远,看到在月色里的淑妃姿色,当真不愧是诸妃之首,盘起来的云鬓秀发间戴着金色凤钗, 一张花容月貌的脸上眉目如画,天仙玉人,含着笑容看来时候,只一笑便足够迷走男人的魂。 眼前淑妃又是艳压群芳,一件比水都要丝滑柔软的黄衣长裙包裹着成熟妇人的惹火玉体,举手投足都有后宫娘 娘的气质高贵,待美眸望来他身上时,她也觉得眼睛一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道:「本宫听说太傅年轻时候,不止 才学超群,闻名天下,而且样貌称为世间美男,叫多少女子为之迷恋倾服,今晚见到少卿,本宫仿佛依稀看到太傅 当年影子,叫人好生的喜欢。」 徐云慕看到淑妃这等天香国色,真才知道什么叫母仪天下,看到她明艳照人外,绣着大片蔷薇的抹胸流露出的 双峰胜雪,一时都不禁多看了一眼,又当着众妃的面,行大礼跪在台阶底下道:「云慕有幸见到娘娘,才是最值得 庆幸的。」 淑妃看他跪倒,如水美目笑意更浓,美女玉手轻掩红唇道:「快别这样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这里就不要行 此大礼,梦雨,你快将少卿扶起来。」 梦雨闻言急忙上前把他服起来,咯咯笑道:「人家来的时候,就知道徐家公子并不是什么纨绔,相反聪明好学 的很。」 广宁宫里众妃叫人眼花缭乱外,纷纷笑着簇拥道:「这太傅家儿子到底是书香门第,气度不凡外,叫人看着就 是身形高大,容貌英俊。」 淑妃她自己也喜欢的夸上几句,看着徐云慕被众妃看来看去的模样,还当众赐了点心封赏,尝了尝的徐云慕大 赞香甜。 时到月上梢头,广宁宫里气氛大好,有心闲聊的淑妃还把徐云慕带到自己寝宫,梦雨跟在后边,走在前边的淑 妃不同少女的稚嫩,她是绝色美人的成熟韵味。 正是让男人生出征服欲望来。 一件随风飘摆的长裙香风直溢,若隐若现流露出被包裹的身段曲线来,看到寝宫门口虎头虎脑的一只橘猫,便 伸手抱在怀里,回头笑道:「这里没有外人,本宫知道宋寺丞是丞相的得力助手,少卿如何敢突然发难,制住宋寺 丞?」 徐云慕当然不能说背后有太子撑腰,他身形高大瘦长,说得上是最令人喜欢的模样,浑身都充满了朝气蓬勃的 英俊之气,表现的年轻直接直白:「这都是宋寺丞专横跋扈,不得人心,才上上下下苦不能忍,要不然,凭臣一人, 如何制的住他。」 淑妃怀抱橘猫,雪白玉手轻柔摸着猫颈笑道:「你要感谢芷月小姐,太傅不必多说,但芷月小姐却是来到宫来, 先找本宫,后找太子,才把这件事给平息下去,孙丞相势力大,还是仰仗二皇子的威严,打狗要看主人,本宫正是 召你过来说今后务必小心。」 徐云慕跟着她走进寝宫,后边梦雨留在宫门口,他是年轻正盛的男人,看到这等成熟韵味的贵妃娘娘,不多看 几眼就不正常了,正好也在她身后,瞧淑妃走在前边真如杨柳轻烟,婀娜多姿到了极点,环顾她四周打量道:「娘 娘关爱,臣一定铭记在心。」 淑妃抱着怀里橘猫坐到寝宫里椅子上,猫生性慵懒,躺在她怀里正枕着两团丝滑雪白峰峦上,叫人看着都好生 羡慕,徐云慕立在她身边,看淑妃对猫爱的喜欢,便出口道:「娘娘这猫看似不凡,应是贡物吧?」 淑妃美目一亮,轻笑道:「少卿好眼光,这只猫是进贡来的,本宫给它取名叫做大虎。」 徐云慕居高临下看着她怀里猫,目光自然要落在她胸前峰峦,更在烛光里泛着雪白晃眼的光泽,连连夸奖道: 「大虎真是好温顺,卧在娘娘怀里动也不动,想必最是喜欢娘娘抱它了。」 淑妃玉手抚摸着猫头,嫣然笑着抬头看他一眼,瞧到他目光道:「它性子懒,最爱一动不动,少卿如果喜欢, 也可以抱它一抱。」 徐云慕表现的受宠若惊道:「娘娘心爱之物,这却如何使得?」 淑妃轻笑道:「无妨,你抱抱大虎便好。」 徐云慕知道眼前是好机会,但恐有些差失,连接猫动作都小心翼翼弯着腰,淑妃笑盈盈的把猫抱着给他,近距 离接触时,指尖拂过她衣物时怦然丝滑,还闻到她怀里香气,大虎还沉甸甸的,接手抱来时候还摸到她玉手,淑妃 眼里笑意不减,看着他笑的更浓。 待大虎抱进怀里时,这种橘猫确是有些分量,怪不得淑妃要坐下来抱它,猫性子懒,只喵了一声便呼哧呼哧的 在他怀里,没过一会儿就温顺的闭着眼睛,好像快睡着了。 淑妃看着他样子,忍俊不禁的掩嘴笑道:「它很重的,你如果累了可以坐下来。」 徐云慕抱着大虎,夸赞道:「娘娘的爱宠,臣抱着都觉荣幸,怎么会嫌重?」 淑妃坐在椅子上,轻笑道:「你喜欢便好,平常好多人都好生羡慕这猫,吃了睡,睡了吃,不知比人可要自在 多少了。」 徐云慕站在她面前迎着淑妃目光,看她也在打量自己,美目笑容明显,两人眼光一对,他自己率先收回目光道 :「这倒是真的,连臣都羡慕这猫了。」 淑妃看了看他脸,轻伸玉手从他怀里接猫,徐云慕连忙小心献上,弯腰时候脸都快碰到她头发了,一股雪峰芳 香跟着飘在脸上,淑妃目光娇笑,轻勾红唇抱着猫道:「是这种羡慕吗?」 徐云慕不敢接话,真怕再待下去,会发生难以自制的事情,孤男寡女的又不好说,眼前娘娘看去有娇媚之意, 听说皇帝戒色,这淑妃正是如狼似虎之年,眼睛看着他都有股媚意,还想起来此时夜深,便有心回去道:「臣白天 困顿,夜色也晚了,更不敢打扰娘娘休息。」 淑妃听出他话里意思,轻伸玉手拨开脸边秀发,悄然笑道:「本宫这里天色还早,如果急着回去的话,太子那 边你倒不必急,他现在想是在忙别的事情。」 徐云慕弯腰拜道:「臣只怕误了娘娘休息。」 淑妃怀抱橘猫,嫣然高贵道:「少卿莫非是害怕本宫吗?」 徐云慕胸口狂跳,再胆大也不敢这里胡来,只紧张道:「娘娘如玉美貌,臣如何会怕?」 淑妃笑的好看道:「这便对了,本宫年轻时曾敬仰太傅,如今看到少卿,真是犹如故人,你若不嫌弃,没人时 候可以称呼本宫一声姐姐。」 徐云慕咕咚一声吞咽口水,浑身僵硬的急忙跪倒道:「臣死也不敢!」 淑妃笑容一收,怀里放下橘猫,伸出玉手去扶他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自家人可不要跪了。」 徐云慕艰难的站起身来,心里算是看明白了,这淑妃在宫里寂寞了二十多年,到了这年纪少说如狼似虎,表面 温柔端庄,威仪高贵,可看到自己也许是想到老头子了,这时候都春心荡漾了,也亏她这般,竟然在自己寝宫和他 言语挑逗,怕真是被冷落的寂寞难忍了。 身为正常男人,如果不是眼前女人身份,他想都不会去想,直接扑倒就是,但还真的不敢任由自己,看着成熟 诱人的贵妃娘娘,他心里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六十四章 一丝呻吟 当徐云慕走了时候,东宫高墙偏僻所在,翠竹环绕随风摆动,明亮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光滑地板,衬托着正刻画 刀笔的太子背影,慕容熙。 皎洁月光给竹林蒙上了一层透明轻纱,风声吹动里,在烛光照耀里边,先是光滑地板发出撩人心弦的哒哒声响, 后是伴随着一道身材高挑的仙子倩影,紫色裙衣飞摆的走进房间里边。 她穿的紫衣质地丝滑,紧身曼妙的包裹着身材,露出来的两截美腿雪白晃眼,发出哒哒声响的正是美女玉足穿 着的水蓝色高跟鞋。 太子刻画刀笔的身影微微一怔,从皇后哪里回来的夏芷月立在窗口合上窗帘,仙子身影回眸一笑道:「还在等 徐家公子吗?」 慕容熙把刀笔竹简放下,看着她背影立在窗口,外边凉风也不在吹进房里,桌上蜡烛也把房间照的更加明亮。 眼前仙子的长发披肩,为赴皇后邀请打扮的装束也更迷人,让他眼睛也落在这仙子身上看了又看,想起被叫去 的徐云慕,脸上一笑道:「本来是不用等的,说完你也自和他回去了。」 夏芷月从窗口过来,脸上神情嫣然道:「舍不得吗?」 慕容熙坐在原地未动,摇头对自己轻蔑道:「得失从缘,我不太喜欢人为干涉,我想来这都是大总管做的怪。」 夏芷月坐在他对面,美眸聪慧道:「大总管毕竟是你忠心耿耿的奴仆,他有此举动,也算苦心设计了。」 慕容熙眉眼依旧温和,他笑容似春风笑道:「那我们也不要辜负个大总管的好意。」 夏芷月看出他眼里欲望,轻笑摇头道:「还是不了,今晚要回徐家。」 慕容熙近距离看着他仙女模样,探出白皙细腻的手去摸在她脸上,触及所到全是指尖丝滑,更托起美人俏脸道 :「临走之前,再让我要你一次。」 夏芷月躲开他手,脸上轻笑着往后退了退道:「太子需要修身戒欲,芷月自己也觉得困倦,他也快回来了,如 果中途而废怕是伤身。」 慕容熙浮现出几分邪魅,看了看窗外笑道:「大总管会拦住他的。」 夏芷月勉强一笑,再也没理由拒绝。 慕容熙张开臂膀道:「来,坐我怀里。」 夏芷月是聪慧绝美的女子,既没理由拒绝,便也优雅起身,穿着高跟鞋风姿婀娜的来到他身边,雪白玉手姿态 撩人的勾在他脖子,诱惑至极的正坐在他腿上,那一瞬间,温文尔雅的太子便把自己的手搂在她腰上,当仁不让的 闻着她秀发芳香,而怀里女子的高贵圣洁转化为销魂蚀骨的诱惑妩媚时,足以让任何男人失去理智。 但慕容熙不一样,他是温文儒雅的太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表现的和别人不一样,也更能静下心来去品读她的风 情,她的美。 当夏芷月坐在他怀里,滑腻玉手勾着脖子,仙女娇媚的神情愈是勾人心弦,紧身柔软的紫衣纱裙包裹的两瓣挺 翘美臀,恰到好处的坐在他男人欲望,红唇娇喘着摆动美臀磨蹭着他胯下肉棒,才不过片刻,太子就硬了起来。 慕容熙充分享受到她臀瓣的酥软丝滑,夏芷月又懂得男人心思,将他宝贝搓来动去,清澈美眸娇媚更浓,张开 红唇轻轻一声娇喘,再不犹豫的慕容熙伸手捧住她背后秀发,便对着红唇印了上去。 房间烛光里边,桌前两道身影紧密缠绕,美女玉手搂着他脖颈来回爱抚,诱人红唇在他嘴里被含的不停溢出娇 腻轻吟,两人舌头互相交缠,太子的手抚摸着她秀发愈发亲密,一只手顺其自然的伸进她胸衣里边,触摸着两团丝 滑挺拔的峰峦。 外边看门的大总管偷窥着房里景色,心中得意道:「看见了咱家还敢装高傲,今晚少不得要被太子好好操一顿, 嘿嘿!」 坐在太子怀里的夏芷月美目渐渐迷离,被挑逗的玉体发软,但仍想保持住理性,只想早早敷衍过去,比起往日 也主动的多。 慕容熙平常举止文雅,到这时候也是不太急躁,从嘴里缓缓松开她红唇时,扶着夏芷月就从身上起来,他也不 脱衣,只解开腰带露出一根白生生的男人之物,便直奔主题的扶着美人纤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随着夏芷月掀开自 己裙衣,若隐若现露出仙子圣地时,那根白生生的肉棒也对着她烛光里微微湿滑的粉嫩美穴顶了过去。 夏芷月玉手捉住他茎身,目光娇媚的缓缓坐下来时,太子慕容熙脸上多了股青色,眼里都流露出强烈的欲望, 两手扶着她腰感受到自己大半根肉棒闯进她仙子幽径,情不自禁的看着她绝美容颜道:「里边,怎么湿的这般厉害!」 她更不说话,伸手轻拂脸边秀发,穿的纱裙正好遮挡住二人结合处的美景,太子的整根肉棒都已将她填满,情 欲也涌了上来,慕容熙只觉她湿的厉害,紧窄美穴的湿滑洞壁毫无缝隙的包裹着他茎身无比火热,两手捧住她便动 了起来。 夏芷月骑坐在他胯上,两人相对无言,满心享用她的太子紧绷着脸,用他的肉棒快速进出着她仙子玉洞,汁水 淋漓的声音很快散发出来,紧咬红唇的夏芷月也情不自禁开始有一声,没一声的娇喘道:「啊……啊……」 慕容熙气息粗沉,紧张的吞咽口水,脸对脸的看着这仙子被自己操的娇声叫床,男人的野性也散发出来,一时 动作更加急促,穿着高跟鞋的夏芷月把地板踩的哒哒直响,满脸晕红的无力趴在他怀里。 凶猛的太子两手搂住她腰,只把她往自己怀里揉,白生生的肉棒一次一次飞快进出着她湿滑洞穴,欲情到热时, 更把夏芷月翻身按在桌子上,站在她后边一阵急烈骤雨。 外边大总管瞧的是口干舌燥,无处发泄的欲火沦为变态的邪念,心里不停咒骂,看着仙女被摧残,他就越兴奋。 而房间里边的太子则变换着各种姿势,甚至把夏芷月骑在地板上,俯身爬在她后背时,两手搂着她雪肩,胯下 只露出一根白生生的肉棒在美玉粉嫩的仙穴插的汁水乱飞,夏芷月如被驯服的名马,张着红唇叫的不顾形象。 正兴奋的大总管越看越过火,心里直叫,太子真猛人也! 夏芷月经受不住这般激烈,仙子玉体也被插的快要高潮,太子再持久,在这等美女身上也未必死活不泄,听到 大总管尖叫一声道:「太子爷,姓徐的小子回来了。」 慕容熙猛的一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压在墙角以站立姿势抱起她一条高跟鞋美腿,胯下肉棒噗嗤噗嗤乱操身前 仙子,夏芷月被压在墙上,紧张的咬着红唇不敢再叫,外边大总管一脸奸笑,闯过去拦住徐云慕道:「淑妃娘娘哪 里可好吧?」 徐云慕隔了几十步远,在微亮烛光里恍惚看到太子房间,心里也被淑妃折腾的很乱道:「还好,我就是来向太 子辞行回去的,过来说一声儿。」 大总管心里得意,脸上也开心道:「不用啦,太子现在已经在书房入睡了。」 徐云慕犹豫道:「那芷月小姐?」 大总管尖笑道:「她被皇后叫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徐家公子就先回去吧。」 徐云慕噢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看太子房间,隐隐约约看到太子房间恰在此时灯火熄灭,便也转身回去了。 大总管目送他走远,才奸笑道:「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在稀疏月光里边,慕容熙立在窗口,居高临下看着被他按在窗台的才女仙子,动作不停的急攻数下,连忙从她 美穴抽出一根白生生的男人阳茎出来,把夏芷月扶着转过来身来,按着她仙子容颜就埋进自己胯下,用白皙的手快 速捋动着自己肉棒,眼看她花容月貌,美眸诱人,到的快射时候,近距离的将整根肉茎凑到她绝世仙容前,便将一 股一股滚烫精水全都射在她脸上。 太子禁欲良久,这才射的分量也多,白生生的肉棒每一抖动,都有大股火热精水浇在她高贵圣洁的脸上,夏芷 月也仿佛习惯如此,闭着美眸任凭他射在自己脸上,久久过后,才见他已经恢复成之前的温文儒雅道:「你可以回 去了。」 第六十五章 夜晚东宫的寂静是建立在黑暗掩饰之下的,翠竹环绕的草丛里边,有很多点点唧唧鸣叫的秋天蟋蟀于这时候此 起彼伏,窗帘外透过来的清色月光照在光滑地板,泻欲之后的太子目色儒雅,又似圣人高高在上背负双手立在绝美 仙女面前,仅有他两腿中间的男子象征,沾着男女精华的狼藉,在月色里泛着白生生的水光。 蹲在他胯下的夏芷月紧闭美目,刚才任由他将男人精水全都射在她那张不容侵犯的仙子容颜,本是乌黑盘起的 云鬓秀发残留着大片污浊白痕,一张花容月貌的脸上更是挂着一道道的粘稠精液,久经禁欲的太子射的分量极多, 当精水一股一股射在她脸上,他的精水还饱含着火热烫人的温度,全都浇在了她脸上。 男女之事本来就如此,之前激情似火,待欲望退去,又很快沦为平静,就比如眼前太子立在她面前俨然如圣人, 一张面容白的如玉,俊雅的很,若不是他还未消软的白皙肉棒正对着夏芷月一动一动,还真是有些唯美了。 外边大总管听房间里边动静消失,得意至极的满足了心里变态,身为太子身边的大总管,可以说太子从小就是 他看着长大的,没有谁比他更忠心关爱太子了,在他的心里,即使身为奴仆,身体残缺,也依旧把自己的忠心投在 太子身上,就像父亲对待儿子一样的爱。 可是,可是当这贱贱女人来到东宫以来,还当真夺去了他的风头,以往都是太子对他言听计从,现在是逐渐冷 落了他,只听信这贱女人,连自己这个大总管都要对她毕恭毕敬,好好称呼一声芷月小姐,这贱女人每次看见他都 是一副高贵圣洁的样子,叫大总管是越看越嫉恨。 听到里边没了动静,他心里就差笑出来。 而蹲在地上的夏芷月缓缓睁开美眸时,满脸都是粘滑,火热的精液逐渐在她脸上冰冷,太子清瘦修长的身影立 在她面前像个圣人,声音温和动听道:「大总管,你去打一盆水来。」 外边大总管听到太子喊他,急忙尖声叫道:「老奴这就去。」 果然听见外边蹭蹭风声的动静,慕容熙在看到月色里边,眼前这个绝世高贵的北燕第一才女,此时此刻臣服在 他的胯下,满脸都是他的精液,心中自有一股征服感,但也轻声笑着把她扶起来,声音儒雅道:「我在东宫禁欲太 久,这次委屈你了。」 从蹲在地上起来的夏芷月,本也身材高挑,今晚穿着高跟鞋的缘故,立在太子面前丝毫不见压迫感,她轻伸玉 手动作优雅的拂去流到红唇边的精水,那动作无比勾魂,一双美眸看着他道:「太子在东宫处理百务,又有他人嫉 馋大位,万事还是要禁欲节制的好。」 慕容熙看她已经恢复成以往仙子模样,越看越是赏心悦目道:「你说的自然是有道理,但有时候男女欢好也是 正常,何况芷月小姐与我合体交欢时,同样也能体会到其中享受滋味。」 夏芷月对此事不置可否,又加上外边吹过来的冷风把她脸上精液稀释,渐渐变为清水一般,她便只用玉手轻轻 拂去嘴边精水,同时感觉到太子欲火依旧强盛,他的那根白生生的肉棒自射过之后,根本就没有消软过。 而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雪白美腿底下,穿着水蓝高跟鞋的仙女玉足,目光深处渐有邪念,声音低沉含着男子 磁性道:「借着今晚皇后遍邀后宫,你临走之前,如何不肯用这玉足,再给我消火一番?」 夏芷月闻言冰冷蹙眉,转眼又消逝道:「太子不能沉迷女色,还有很多大事等着您做。」 慕容熙摇头笑道:「算了,是我太急色了,不过芷月小姐的这仙子玉足,也早该都是我的,就如你的冰清玉体 早晚都要等着被我精液灌将进去。」 夏芷月在世人眼里从来是圣洁无比的才女仙子,无数人的女神,听到这种话来,不禁心中浮出几分薄怒,可也 依旧表现的平静,更难得的展露美女诱惑,将纤纤玉手搭上他肩头,美眸含着绝顶娇媚,红唇对着他吐气如兰,刮 骨销魂的低语道:「要真是等到太子登临大位那天,小女自当让太子殿下将龙精射进芷月玉体,不在像今晚这般… …」 慕容熙脸上狂笑一声,与他儒雅完全不符的将她猛的搂进怀里,目光充满侵略的看着她美目道:「这一天终究 会来的,只是我就喜欢芷月小姐平常圣洁高贵模样,又能在床上让男人莫大销魂,你的仙子玉足早晚都是我的。」 夏芷月在他怀里娇吟一声,仙子美目含着不为人知的冰冷,但还是语声魅惑道:「嗯……芷月知道太子喜欢这 玉足,待太子大事已成,想要如何都是任凭处置。」 慕容熙再将她放开时,伸手梳理着自己肩上长发道:「不过,萧明琅那边还需你再用点力。」 还未待冰冷的夏芷月说话,外边大总管已经是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手里端着盆清水,眉开眼笑的请功道:「 太子爷,老奴真是亲自去井里打的清水,您要拿它怎么用?」 当放下水,再点起灯的大总管看清楚房间里事物时,当先看到的就是那从来对他高贵冷艳的夏芷月站在太子面 前,一张让人不敢直视的仙女容颜满脸都是精水的模样,瞧的他老眼一花,心中得意道:「啊,原来是芷月小姐要 用。」 夏芷月在这时候,依旧风采惊艳,更犹如满脸细雨淋漓,说不出的妩媚。 慕容熙笑道:「大总管把水放桌子上。」 大总管得令道:「老奴遵命。」 急急忙忙殷勤着把水放桌上,老眼再看到地板上刚才二人激烈交欢过的地板上,还残留着点点滴滴的晶莹水痕, 老脸背着二人奸笑,脑海顿时浮现出这贱贱女人像母狗一样跪爬在地板上,被太子骑着她屁股狂操的景象,心里得 意至极道:「贱女人,叫你在老子面前装高贵!」 夏芷月不用想也知道这老太监最乐意看到自己落魄样子,她也不点破,只轻移玉足端庄高贵的来到桌前,穿着 的高跟鞋击打在地板上哒哒直响,无比撩人心弦,就连慕容熙都是在背后盯着她高跟玉足直看。 大总管落在眼里,心中欢喜,看见夏芷月伸起玉手捧着清水洗脸,再看到慕容熙依旧挺立的白生生肉棒上还沾 着已经风干的男女津液,还没来的及清洗,不禁尖声叫道:「太子爷龙精宝贵,现在还没清理了去,这还了得?」 正在洗脸的夏芷月倩影一怔,分明听出老太监想要作弄她一番,而慕容熙也是有心一笑,满脸城府道:「不劳 大总管操心了。」 大总管尖声道:「那却不成,老奴是看着太子爷您长大的,这龙精最是宝贵,轻易浪费不得,正好芷月小姐也 在这里,可以用仙女红唇含着太子龙根把精水吞舔干净,这样才算不浪费了皇家精华。」 夏芷月听得满心冰冷,太子慕容熙饶有兴趣道:「我却是肯,但芷月小姐身份高贵,不比寻常女子,这等事情 用不着她来出马,你去找个宫女过来便是。」 大总管比他更急,阴阳怪气道:「那不成,低贱宫女怎么配含太子龙精?正好芷月小姐仙子红唇冰清玉洁,又 是太子爷的心上人,给太子爷含去精水是在合适不过了!」 慕容熙看夏芷月一直不说话,也明白了她底线,再是冷嘲热讽激她也无用,便顺水推舟道:「好了,你一会叫 个宫女来便是,那徐家公子走远了吗?」 大总管看着夏芷月听到徐家倒霉孩子时,她背影止不住一怔,眼里浮现出奸笑,声音阴恻恻道:「那个倒霉孩 子早就走了,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要不是太子帮他,他还能落得到好?」 慕容熙伸手制止他,儒雅笑道:「我不许你这样说,看相的人都说徐家公子有龙凤之气,我看也是如此,就算 没我帮他也会逢凶化吉,何况我也是为了帮助自己,得利最大的是我。」 大总管依旧不死心,存心折辱她道:「老奴看芷月小姐与太子爷真是天作之合,琴瑟和鸣,就跟一对儿玉人一 样,太子爷最信任芷月小姐,为何现在芷月小姐连跟太子爷吹个箫,舔个精都不肯?」 他说着说着,又自言自语的阴阳怪气道:「难道是芷月小姐仙子圣洁,太子爷又不够身份?」 夏芷月紧蹙秀眉正要发作,慕容熙察言观色,语气生冷道:「好了,怎的就你这么多废话?」 大总管一听他语气,吓的急忙跪倒,就差哭出来道:「呜呜,都是老奴该死,都是老奴该死!」 他这丑态落到夏芷月眼里分外觉得憎恶,但还是姿态圣洁,语声好听道:「大总管也不必急,小女自是与太子 相识,但如今大事未成,不可急于女色,待一切定下来之后,也自当主动跪下来,好用芷月的仙女红唇为太子殿下 吹箫吞精,细细舔棒……」 大总管得到满意答复,比太子都要开心道:「那可真是辛苦芷月小姐了!」 慕容熙脸上笑道:「老奴才,这下可如您意了吧?」 大总管嘿嘿一笑,满脸奸笑道:「老奴不是个男人,眼里心里只有太子您一个主子,听说那小子要进宫来,就 怕搅扰了太子爷的好事,老奴就自作主张给淑妃娘娘说了个信儿,好歹是把那小子支开了,也让太子爷在这书房里 边和芷月小姐春风一度,看见太子爷将芷月小姐骑在胯下操的又叫又骚的声音儿,就知道太子爷有多爽了,芷月小 姐不会埋怨老奴吧?」 夏芷月俏脸冰冷听着这老太监羞辱,只淡声道:「不会。」 慕容熙好笑道:「你这老奴才,就属你鬼点子多。」 大总管听到主子夸奖,别提有多高兴道:「那是当然,老奴在外边看见太子爷的大宝贝一下一下操着芷月小姐 的仙女美穴,还在里边插的穴水噗叽噗叽直响,就别提老奴心里多为太子爷开心了。」 慕容熙背负双手道:「好了,你这老奴才不用邀功了,快去叫个宫女来,芷月小姐身份高贵,还是世人眼里的 仙子女神,不可以在我东宫里多呆太久,去吧。」 第六十六章 东宫偏僻小院的烛火依旧亮着,得意奸笑的大总管看着夜晚月色里边的仙子姿态婀娜,穿着高跟鞋步步走远, 他才满足的堆着奸笑去找宫女,为太子殿下含精吞棒。 世人眼里,往往有很多不辨是非,毕竟只能耳听,或是远观。 太子的城府心机深出其父,一般人看也看不通,结束屈辱的夏芷月对此早已深知。 而已经回到家里的徐云慕,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到夏芷月回来,只有柳蝶儿早早睡了,那只小狼狗倒活泼精神 的很,渐渐习惯了徐家环境,正在楼底下嗷嗷低叫几声,趴在狗窝里睡觉,旁边放着喂狗的肉,脖子上的红绳还没 被剪,喂狗的一定是柳蝶儿了。 柳蝶儿以前是文静姑娘,毕竟是像个姐姐一样照顾他,现在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她的女孩可爱也流露了出来, 生气归生气,倒不至于把小狼狗给饿死,只是顾此失彼的只简单给小鹰喂了碎肉跟水。 对着月亮发呆的徐云慕一直看着走廊里,想着仙女姐姐今晚会回来,实在犯困的时候,才心有不甘的回去了, 临睡还在埋怨皇后。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气正好的明媚时候,温暖阳光照在小院里边,出人意料的第一眼就看好像别人欠她钱的小 媛,冷冰冰的脸上好像捡到了大元宝。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已经梳妆完的仙女姐姐夏芷月,从房间里边出来时,换了一袭白衣胜雪沐浴在阳光里边, 叫人美得不敢直看,也恢复成了初见模样,只见她云鬓秀发飘飘,白衣裙底还穿着一双雪白色的高跟莲鞋,站在楼 上更衬托得身姿高挑,飘飘玉立。 徐云慕看着她裙底玉足晃花了眼,立在楼上的仙女姐姐玉手扶着栏杆,美眸含笑的看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转身就回去了。 忙着去大理寺的徐云慕自己梳洗完,换了身干干净净的清爽布衣,也是转了性子一样没有多问纠缠她,去了养 马后院叫了家里马车,便坐着马车往大理寺赶。 对于男人来说,手握生死大权的感觉无比美妙,仿佛看到什么都充满了意气风发,真就像做梦一样,他心里最 牵挂的还是梦霓女神,梦霓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但她在大理寺的父亲,以后也不用担心了,不必自己说,陈主 事和王二都会照顾好的。 一路左思右想,再来到大理寺里边都很得意了,陈主事和王二都在,俩人精神百倍的在院子里指点着外人忙活, 只把一张足够三人睡的大床往他房间里搬,只干的满头大汗,热火朝天。 一见到徐云慕来了,陈主事登时得意道:「老爷今后安心享用便是。」 徐云慕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享用是什么,也不点破的清清嗓子道:「那宋寺丞如何了?」 王猛蹦蹦跳跳过来道:「还跑得了他?关在地牢里边等候发落,家被抄了,他的那些个老婆可全被俺和陈主事 一分为二,轮流着玩,唯一闹心的就是,他女儿长的不错,可天生是个傻子。」 徐云慕心里涌起一股同情,语气温和道:「他夫人你们俩个分了就是,他女儿就找个忠心管家,多给些银子照 顾便是。」 陈主事笑道:「老爷真是个好人,不过宋寺丞坏事做尽,他那傻女儿性子不坏,就是痴呆,也算报应了吧,不 应该牵连了她。」 徐云慕点头道:「那你们有知道梦霓小姐的消息吗?」 王猛急道:「梦霓女神还没露面,不过有个叫常文远的闲人,到处打听女神下落,俺王二正想教训他!」 徐云慕摇手道:「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没心思争论这些,现在我是不知多少人恨。」 王猛笑嘻嘻道:「不过床也搬过来了,那夫人也正等着,老爷快进去享用吧。」 徐云慕听得心里一荡,二人又贼眼鼠目。笑的眉开眼笑,看来还真是当真,苦笑一声便也进去了。 大床框框咚咚摆好之后,干净被褥也都摆上,人也走了个干净,他坐在床上试了试,果真是软卧合适,这边还 挂上了窗帘,房间里边摆上了红烛,真是有一种要洞房的感觉,亏的这俩活宝有心了,他也真是越发心喜。 徐云慕在房间里边坐在床上,等着房门被推开时,就真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烛光通红里边,一名打扮一新的美艳妇人,正穿着时下流行的盛装打扮,如花清丽的俏脸微带晕红,更加 的看去惊艳,将盘起云鬓带着绽放的桃花红,美眸楚楚动人看来时,娇羞的不敢看他,低垂着目光步步婀娜的走进 来。 徐云慕见过太多年轻少女,但这成熟美妇的韵味却是无从抵抗的,仅从她的身材打扮来说,比起少女来,她更 多的是一种高贵大方的婉约美,毕竟是饱读诗书的千金夫人,她穿的衣物及身材,都非少女可以比。 闻着她香风迎面扑来时,眼前朝思暮想艳丽绝伦的夫人,每一步都是曼妙,将一件落地的内里长裙包裹着散发 成熟的诱人胴体展现在他眼前。 桃红色的裙衣随着她走动,若隐若现露出裙底白色的鞋尖,外边披着的则是一件宽袖婉约的轻柔白衣,从衣外 可以露出丰韵如雪的滑腻肌肤,大片乌黑秀发正落在白衣胸前,把女子的古典美发挥到了极致。 朝他走来夫人的姿态,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端庄的文静,从举手,到抬足,把每一步贵妇气质都流露到了正是好 处,更促发着男人想要把她抱进怀里肆意怜爱。 徐云慕在烛光里看到心心念念的唐家夫人小步走来模样,差点是看得眼花缭乱,这种又端庄,又高贵的艳丽美 妇,真是让他快要沦为野兽。 在男人毫不掩饰垂涎目光的注视下,夫人的脸更红了,坐在床上的男人年轻到可以做她的儿子,他的朝气是那 般渲染女子芳心,让人感受到年轻时的那种青春气息,就好像和心仪的郎君幽会一般,他年轻,他俊美,他是英雄, 他也正是自己热切期盼的得意夫君,如果不是命运捉弄的话。 夫人甚至想起来那老头都觉得深深恶心,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娇羞里,这少年对她的欲望像火一般炽烈,以至 于他像个饿狼一样急于朝她猛扑过来,一把就将她搂在怀里,贪婪喘息着狂闻她的脖子,她的玉脸,两只火热的手 急切的在她身上摸索着…… 她被燃烧,她被忘情的感受着年轻矫健的英俊男人把她搂在怀里侵犯,占有,以至于她顾不得矜持,在他怀里 轻轻喘息着,任凭瘦长有力的男人身躯充分享受着她成熟诱惑的丰满,也让徐云慕彻底沦为被欲望主宰,把所有的 烦恼都宣泄在她身上。 房间精心布置,像是个洞房,红烛暧昧照着大床,两个彼此渴望对方的人激烈抱在一起,夫人娇喘吁吁的红唇 被人纳进嘴里亲来亲去,贴身厮磨着把一具丰满温润的玉体纳入男人怀里,徐云慕也是迫不及待的将她一把抱了起 来,大步往床上走去,眼光时不时瞧着她裙底露出来的白色鞋尖。 陈主事和王押司破天荒的没来偷看,只呆在外边交头接耳的议论,无外乎感叹下梦霓女神,这用来布置洞房要 的就是气氛,俩人费了着实功夫。 王押司看着被丝绸窗帘遮挡的严实房间,心中羡慕道:「还是老爷知道享受,嘿嘿,不过那娘们确是极品。」 陈主事俩眼瞧了瞧,饶有兴趣道:「里边自然是干柴烈火了,不过自古奸情出人命,那娘们的老头儿被弄死了, 也是个死有余辜的坏人吧。」 王押司悄吞垂涎道:「老陈,你说那娘们比咱梦霓女神在床上的话谁会更强点?」 陈主事伸手就拍了他脑门一记,脸上得意道:「瞧你那龌龊样,这还用问吗?你家梦霓妹妹就是个刚刚开放的 小黄花儿,人家这娘们可真是娇艳欲滴的熟牡丹,那滋味能一样吗?」 王猛更加羡慕道:「那可不,唐家娘们的身材,就够人受得了。」 陈主事得意洋洋道:「等着吧,再过两年,等梦霓女神大上几岁,那滋味就妙多了。」 俩人在院子里晒太阳,房间里边也热火朝天。 大红床上,被徐云慕压在身下的夫人满脸晕红娇媚,美目躲闪的偷偷看他年轻的脸,里边衣物里被勒着的两座 饱满雪白上下起伏,压在她身上的徐云慕忙着给自己宽衣解带,急急忙忙就脱了个精光,两腿中间的宝物昂首直挺, 杀气腾腾的对着夫人。 任凭处置的娇美夫人无力抗拒,也无心去阻挡他,甚至还有些深深的期待,他也不脱她衣物,只将裙衣往上边 撩去,转眼就露出个雪白玉腿缝隙里,一处乌黑茂密的阴毛底下,正是处令人销魂的湿润美穴,早已湿的不像样子, 水光丝滑的充满让男人狂野气息。 急于上阵的徐云慕在洞房花烛里看到她这般湿透美穴,竟是看得胯下宝贝一挺多高,目瞪口呆,连动作都有些 粗暴的将夫人两条美腿猛的抱起,胯下挺着饥渴难耐的粗长巨物便压了过去。 娇不可揉的夫人突如其来被他一枪进底,随着她张开小嘴发出一声勾魂呻吟,多年以来的空虚都得到了满足… … 躺在洞房床上,美丽夫人成熟婀娜的玉体充实涨满外,年轻矫健的男人身体结结实实压迫着她,征服着她,年 轻男人更具侵犯意义的粗长肉棍,毫不怜惜的尽根投入她饱经寂寞的玉穴深处,将她顶的死去活来,欲仙欲死,汁 水儿丢的一滩一滩,火热粗硬的茎身还粗暴将她美穴涨大充满,前所未有的享受使夫人把所有矜持都给抛到了一边,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里全都是欢愉春意,两只玉手情不自禁的就去抱着他结实的臂膀。 徐云慕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夫人紧滑火热的美穴将他紧紧包围,舒服的忍不住趴在她温软雪腻的乳房上,两人 这般停顿了足足良久,才见他满脸神情扭曲,咬牙憋气的开始用胯下肉棒在夫人美穴里凶猛抽送起来。 一上来便失声叫床的夫人张着红唇忘情摇头甩发,脸上神情又娇又媚,嘴里语不成声,娇媚勾魂道:「啊,啊 啊……」 徐云慕听到她声声撩人的叫床声音飘进心里来,浑身都充满力量的去征服他,更一句话也不说,俯身爬在她身 上将凶猛肉棍在美穴里疾速捣弄,一记快过一记,只听得噗嗤噗嗤水声大作,床单很快就湿了,夫人叫的声音比谁 都大,胸前两团雪腻浑圆在红衣里甩来甩去,波涛汹涌。 外边人听得清清楚楚,房间里两人也没有心思顾忌别的,爬在夫人身上的徐云慕狂猛乱动,把自己的欲火全都 发泄在她身上。 到了情深火热时,更将夫人翻身摆成跪爬姿势,两手把她桃红长裙往上边一掀,露出个又白又滑的浑圆雪臀, 叫他跪在夫人身后捧住雪臀,便尽根杀了进去。 夫人端庄盘起的鬓发猛的往上一甩,徐云慕两手握紧她腰,粗长肉棒毫不留情冲击着她,美妙十足的次次撞击 在她温软雪臀,无比销魂道:「你那丈夫,可有我粗长吗?」 夫人呜呜呻吟道:「呜呜,他没有。」 徐云慕得意道:「叫我夫君!」 她毫不犹豫道:「呜,夫君……」 徐云慕低头看着自己粗长肉棒在她两瓣美臀中间来来回回进出着湿滑玉洞,心中快感强烈,征服欲望强烈燃烧, 摆腰动作真跟狂风暴雨一样道:「操死你,操死你!」 夫人叫的同样炽烈,乌黑如瀑的秀发丝丝乱甩,全都泼洒在香滑玉润的雪肤上,黑白相映,幽香狂溢,张着小 嘴胡乱叫床道:「啊啊,好夫君,你只管操死贱妾吧,呜呜。」 外边俩活宝听得口干舌燥,心烦意乱,邪火焚身。 里边徐云慕饱汉不知饿汉饥,还揉着她胸前双乳,尽根抽送的来回进出,只也是到了强弩之末,再动上个几十 回合,经受不住的猛然爬到她身上,一手抓住她饱满乳房,胯下肉棒在里边狂射滚烫精液,夫人更是尖声乱叫,才 把欲火全都泻了个干干净净。 第六十七章 美人如玉 结束缠绵后的徐云慕,爬在她身上意犹未尽的感受着成熟妇人的销魂温暖,就像爬在云团一样,丝滑温软,粗 长肉棒埋在她美穴里颤抖着兀自沉浸在射完精后的强烈余韵,才恋恋不舍的从里边拔了出来。 转过头来的夫人与他目光一对,美眸一羞的伸手拨开脸边秀发,姿态端庄的把脸埋进他两腿中间,张开红唇将 他宝贝含入嘴里,缓缓吞吐干净,娇羞诱人的不敢看他…… 徐云慕满是喜欢的捉住她玉手,爽朗笑道:「以后就搬到这里住吧?」 她全是娇羞的点点头道:「今后也全凭老爷安排,请老爷怜惜。」 徐云慕一想道:「这话正是,你那倒霉老头都死在狱中了,我让陈主事给你安排一处宅子,往后也可以长相厮 守,唐夫人也能常住这里。」 夫人姓唐,一般不肯轻露自己姓,这时候也是对他死心塌地了,无比柔顺的答应了下来。 为他服侍穿衣后的唐夫人,眼看他出了洞房去,神采焕发的徐云慕一看到外边俩活宝,心中得意道:「闲着没 事,多出去走走?」 陈主事从地上蹲着站起来,老脸满含羡慕道:「老爷看这洞房布置的满意吧?」 徐云慕一听这话顿时浑身舒坦,不禁感慨这权势真是好东西,以前宋寺丞把大理寺门一关,他在这里就跟是个 土皇帝一样,如今轮到他自己坐了,什么事情都不用吩咐,都有别人早早替他做好,大床搬进来,洞房布置好,女 人送进门,真是人生快意,使人沉迷。 陈主事看他脸上笑容,又是谄媚精明道:「一看老爷模样,那娘们就够滋味了。」 徐云慕拍手笑道:「好了,也亏你们两个一番布置,不过今天阳光好,到处走走罢了,我正想瞅瞅能不能撞见 春风得意的状元爷了。」 跟在他后边的二人当中,就属王猛对萧明琅是如雷贯耳,伸起手就摆个老大姿势道:「俺王二天不服,地不服, 可就是只服那个萧承宗,这人可是响当当的白手起家,所到之处吓的人丢魂丧胆,就没谁敢跟他硬碰硬的。」 徐云慕走在前边,确有所思道:「要不说人家是兵神?萧承宗这种人真可是五百年才会出来一个,也属天命所 归,天生就是为打仗的。」 陈主事来了兴趣道:「咱们圣上要是没有萧承宗,估计他这江山到手还要推迟个十几年,前朝之大,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硬靠北燕三杰活生生推垮的。」 王猛五大三粗梗着脖子道:「好家伙,一堆狠人都聚到一起了,算前朝倒霉好了。」 出了大理寺来风景好,三人结成一伙到处溜达,徐云慕不无羡慕道:「所以我才羡慕状元爷,你看他走到哪里, 别人都得先顾忌他感受,我估摸着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传说二皇子最强悍,俩人可真不敢凑一块儿去。」 陈主事分析形势,一针见血道:「老爷他哥徐文乾是邢荣家的人,他们和二皇子沆瀣一气,要是萧明琅再投靠 了二皇子,咱老陈琢磨着就算他太子登了基,他这江山也坐不稳。」 王猛突兀吐吐舌头,差点蹦起来道:「哎呦,如此说来,那咱们哥几个可要惨啦……」 徐云慕听了这话,脸色些许阴沉,转而轻蔑笑道:「也许人家是坐山观虎斗,谁也不帮,又没人逼着他投靠谁, 不像我是没办法。」 陈主事精明道:「这大理寺里还有梦霓女神她养父,就算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快该问斩了,独孤威那混蛋可是 盯的紧紧,边镇哗变的事,总该需要替罪羊出来背锅。」 徐云慕摇手道:「还是慢慢寻出路吧,总不会让人走投无路的。」 王猛贱兮兮,嘿嘿一笑道:「老爷这次不会还带着俺俩去嫖吧?」 徐云慕好笑道:「那可不敢,火烧眉毛了,我可没那心思,你们俩凑一块儿也就是,我出来乱转就是想寻寻状 元爷,人家斯文人就爱风花雪月,水上泛舟,这下如愿以偿进了文渊阁,难道不该庆祝庆祝?」 陈主事闲扯道:「到哪时候,自然也会请老爷去的,人家状元爷多精明的一个人。」 徐云慕折了根柳条闲着玩道:「随便去闹市看看,改天我得琢磨琢磨,再寻些更好的差事。」 陈主事非常懂他心思,贼精明道:「一定是有带兵的差事吧?」 徐云慕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陈主事摆出师爷的聪明劲道:「皇甫嵩和李道济这俩人里,就属皇甫嵩和邢荣有旧怨,老爷如果拉拢不来萧明 琅,转道去投皇甫嵩也是个出路,这些人可都是有实权的。」 徐云慕心思一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我可以考虑考虑。」 陈主事又笑道:「何况那皇甫嵩最是好色,若投其所好,先献上绝色美人,再贿以珠宝,挑拨二人积怨,此事 八成也能有几分赢的成色。」 徐云慕见过皇甫嵩的画像,印象里此人外表倒也是个粗鲁模样,穿的一身戎装金光闪眼,比谁都要鲜艳漂亮, 体态明显发福,看着爱色有力的样子,再联系传闻,此人却是好色,但也发愁道:「这老匹夫身居高位,远离皇城 不说,那绝色美女屈指可数,我去哪找到?也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说起煽风点火嘛,这个我在行。」 陈主事摆手一笑,奸意流露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女人而已,大可去想办法找来便是,老爷这时候还敢 优柔寡断吗?」 徐云慕看他脸上胸有成竹样子,忍不住道:「你有人选?」 陈主事看了看旁边王二,满心鄙夷他粗鲁,离他走远了两步,才清清嗓子道:「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又 怎么会没有?」 徐云慕听得心里一凉,眉头紧皱道:「你说梦霓小姐?」 王猛一听大急,不由分说冲上来就要拼命道:「好你个王八蛋,竟敢打俺梦霓妹妹的主意,俺王二踢死你个老 王八!」 陈主事被他揪的衣领子连人提起来,老脸都给憋红了道:「撒手,撒手,撒手,咱老陈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嘛?」 徐云慕急忙过来把他拽了下来,王猛骂骂咧咧道:「人家梦霓妹妹已经够可怜了,亏你还能想出这歪点子吗?」 陈主事憋的老脸涨红,吐着舌头咳嗽数声,才缓过来道:「谁说要你梦霓妹妹了?咱老陈说的是别人!」 徐云慕真是被他弄得有些急道:「你就直说吧,是谁?」 陈主事俩眼偷偷看他一眼,咳嗽道:「这个嘛,上次咱老陈不是去通风报信嘛,正瞧见老太傅身边有一个白衣 仙女,这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徐云慕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当场几欲不敢置信的目瞪口呆道:「啥?你说谁?」 王猛没见过陈主事说的仙女,心里好奇的偷偷凑过来听。 陈主事伸手整理着衣衫,脸不红,心不跳道:「咳,这自然是太子身边的女军师了,此女真可是绝色难求,更 是咱们北燕的第一才女,不知道皇城里多少王公贵族都在她面前高攀不起,也只敢视她为心中女神,您说不是一个 好机会吗?」 徐云慕想也不想,摇头如拨浪鼓道:「我是真知道眼下形势困难,太子势单力薄,何况芷月小姐地位高贵,别 说我了,怕是太子都要给她几分脸色,我又怎么可能让她去以色事人,勾引一个老头子?」 陈主事上前一步,从容淡定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老爷您是没那个分量,但太子真有心的话,说不得真能有 这个分量。」 第六十八章 更应怜惜 在白日底下的漫漫长堤上,烟熏风绕如醉,风声吹拂两岸柳树青条随着飘摆,一道道阳光明媚,成群结队的年 轻男女出来游玩,行路如水。 说完这句话的陈主事不再多说,只静静站在徐云慕面前看着他,只等着他说。 满满头疼的徐云慕打死也不敢想到,竟然有人在他面前说出到了让仙女姐姐施展美人计的地步。 他现在只思绪混乱道:「我整天说别人看不起我,嫌弃我是个无用的纨绔,才奋力做出点样子成了大英雄,怎 么到了现在,就沦落到要去向太子献计,让一个女人去献身的地步?」 陈主事听得叹气道:「老爷说这话就是痴了,别看老爷扳倒了宋寺丞,在寻常人眼里您是大英雄,可在邢荣, 独孤威这些人眼里,您就是一个狗熊,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徐云慕更觉无语道:「好吧,我在他们眼里是狗熊,我从不认自己是男子豪杰,但也不至于偷鸡摸狗,何况太 子那等光明正大的天上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让女人拉拢别人的事情?」 陈主事听他说起太子光明正大,不禁脸上浮出几分冷笑道:「是老爷错了,太子就是太子,他可从来不全是正 大光明,这用美女拉拢人的事,他可早就做过了,要不然,人家北燕第一才女何至于好端端过来教老爷读书?」 徐云慕心里始终不肯承认道:「那都是仙女姐姐看我爹面子上。」 陈主事又道:「那萧明琅急着进文渊阁,是为了谁,老爷不会不知道吧?」 以萧明琅的身份,他急着进文渊阁的目的,徐云慕这种局中人一想都明白,他是为了夏芷月才去的。 陈主事步步为营道:「男人嘛,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儿,一个女人罢了,长得再美也是个女人,这太子是能舍能 弃的人,世人都知道那皇甫嵩最爱的就是地位高的仙子美女,他可正愁高攀不上人间女神时候,要是有人主动刻意 为之,还怕那老匹夫不手到擒来吗?」 徐云慕心里乱如麻,真是被这个见惯了人间黑暗的陈主事给说得全都把自己认知都打翻。 也实在头疼道:「你自己说归说,人家芷月小姐冰清玉洁,仙子女神,多少人想看她一眼都不能,太子凭什么 能干涉她?何况,我可没你们那样龌龊!」 一边王猛听了半天,总算弄清楚来龙去脉,虽然不是南宫梦霓,也忍不住编排他道:「老陈啊老陈,你可真会 出馊主意,这等缺德事儿亏你能想出来,夏芷月可是咱们老爷的女老师,再说用美人计能顶个毛用啊?」 陈主事冷笑道:「你这王二可不要小看美人计,从古至今以来,多少红颜祸水的美女折腾的国破家亡?区区一 个好色匹夫,只消见到此等仙子女神,怕是连他亲爹姓什么都给忘了,还顶用不顶用,这可比千军万马厉害多了!」 徐云慕听得他这聪明人一番言论,活生生乱透了心道:「好了,好了,真大不了咱们找别人就是了,美女多的 是,换找一个也就行了,说是出来散心,就不提烦心事了。」 王猛翻着白眼看了看陈主事,没好气道:「就你能!」 陈主事落得两头不是人,摇头苦笑着没意思再说。 三人沿着长堤,足足走了五、六里路,来到皇城繁华所在,一眼无边的湖水上边,游船荡漾正兴,被徐云慕痛 恨的读书人成群结队在船上边谈诗作对。 王猛这个人是个武夫,生的体型彪悍,五大三粗,跟在后边就是一堵墙一样,沿着湖水修建的酒楼里边飘着浓 浓香味,走累了的三人趁着游玩的兴致,过去喝酒吃肉,自然是徐云慕掏钱。 这边是家几十年的老酒楼,平常来的都是才子佳人多,能在这里俯瞰湖上两边风景,价钱也贵,叫了雅间的三 人围着桌子往湖水里看,认出来三人身份的店小二就跟见着活宝贝一样,热情伺候着狂夸少年英雄,口口声声全说 上次菜市口老爷多威风。 夸人的话语最容易给人陶醉,谁都不会例外,徐云慕听的是再心情不好,也笑出了花,直接掏钱打赏。 王猛得意道:「这些俗人见不得真神,平常听起宋寺丞都不敢多说几句,现在不知道多奉承老爷。」 徐云慕以前是被人当真看不起,只因为在北燕,就属读书人地位高,所以像一些文人清流跟他站到一块儿都觉 得掉自己身价,也正因此是欧阳学士这种站在顶峰的大文豪,一听他名字,顿时直呼我操,深深感觉到辱没了圣贤, 这完全都是有原因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但时至今日,远非吴下阿蒙,作威作福的鹰犬宋寺丞被他强势扳倒之后,一下子成了大英雄,走到哪里都得被 人多看两眼,就比如在今天床上时,那温柔端庄的唐家夫人在洞房看到他样子时,就像真的是嫁作他妻子一样,充 满少女时的幻想,把他看做理想夫君。 迷人美眸里都是含着脉脉情意,就是在看大英雄一样,连二人交欢时都无比顺畅享受,非常满足被他侵犯占有, 最后还满脸娇羞的主动给他含弄肉棒,这就是少年英雄的待遇,美女见了都喜欢。 英雄爱美人,美人爱英雄,从古到今都是这个理。 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人如处梦境里,年轻人无外乎纵情享受,他萧明琅如愿以偿进入了文渊阁,我徐云慕开开心 心得到了大理寺,本来以为会在这里看到出来游玩做乐的状元爷,却始终没看到他样子。 幽幽湖水上边,巨大画舫只影飘在水里,上边男男女女犹如神仙眷侣,一眼看去全都是才子佳人,让他自己都 有些享受,不禁暗想道:「要是仙女姐姐跟在他身边,让他搂在怀里船上看水,可不知有多长面子。」 王猛是个急性子,等酒肉等得嗓子冒烟,百爪挠心地连声叫嚷道:「这咋还没上来?」 陈主事笑意满满,眼神里露出一分轻佻,作势给徐云慕使眼色道:「老爷且看那女子如何?」 徐云慕顺着他眼光,是瞧到正往岸边靠来而来的一艘小船上,水光潋滟当中,道道泛着红芒的阳光铺在绿水当 中波浪涌动,一抹艳丽夺目的婀娜倩影站在船头,叫人身不由主的转不开眼睛来。 在楼上俯瞰的水景里,只看她身材当真是修长窈窕,在风声飘舞里,时时在衣裙里勾勒出紧致迷人的身段曲线, 在看她最令男人期盼的容颜上,却是蒙着白色的面纱,虽是看不清整体模样,但脸上曲线绝对无疑是绝代佳人。 陈主事察言观色,看徐云慕瞧得出神,他微微一笑也不打扰他。 徐云慕看的确是目无别物,湖面上的水波洒动,一道道阳光更照清她的美,船离岸上越近,便看得越清,而人 最关注之外的便是,她乌黑靓丽的云鬓秀发。 此女打扮起来的鬓发样式透着高贵明艳夺目的高贵美,鬓发间斜戴一支翠绿洁净的玉簪,平添许多文静,修长 高挑的身姿上穿着一袭比水都要丝滑生香的薄衣长裙,端的是诗书描绘里边的梦寐淑女。 船头女子的风华有别于任何人,她只站在船头欣赏风景,一人一船就足以掩饰住所有的湖光绿景,似有飘飘香 气随风透进窗来,徐云慕续看到她蒙着面纱的脸上,也仿佛正有种自信笑意,正是如今大多女子所缺少的自信,能 如男儿一般在湖水饱览江山,那女子也好像注意到岸上楼里目光,美丽笑着抬眸望来时,两人目光一碰,徐云慕急 忙缩回头来,心中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他从她的眼睛里,分明是看出绝顶的聪慧…… 第六十九章 水中花镜中月 与船头女子匆匆一瞥,宛如心头遭遇重击,陈主事饶有兴趣,眯着眼睛笑得像花道:「这女子可是了不得,老 爷可知是为何?」 徐云慕瞧他神色就明白陈主事懂这女的底细,心里好奇道:「你说说?」 陈主事清清嗓子,把窗户关了半沿道:「老爷可听过澹台雪吗?」 徐云慕心里一荡,猛然来了精神道:「原来是她!」 陈主事笑吟吟道:「也正是她了,这澹台雪是出了名的美女,在这北燕都城的花魁里边,就属她名气最大,不 只达官贵人争相追捧,就是清流们也以和这女的能谈诗论赋为荣。」 徐云慕恍然大悟的笑道:「能够两者通吃,确有几分本事。」 陈主事伸手制止他,笑脸神秘道:「这澹台雪本是梁国人,最爱游玩于山水,飘落无根的云游各国,据说当今 的画圣谭道子是她好友,归隐多年的书圣是她良师,当今的棋圣吴文旭是她徒弟,您说厉害不厉害?」 徐云慕听了一大堆,无比称奇道:「一个花魁女子,也有这等身份?」 陈主事笑道:「那可不,这女的周游列国,不管到哪里去,她身边都是有很多追捧者的,上至达官贵人家的年 轻子弟,下至一些刻举落地的失意秀才,与人来往不分高低贵贱,只以才华论处,一些豪富王公挥金如土都未必见 她一见,可如有才华特别好的,说不得不花一两银子,都与这美女赏花看月,一度春宵。」 徐云慕真是被陈主事说得勾起兴趣道:「上次我和老王八出去消遣,就听过这娘们的名字,当时还没有机缘可 以见到,现在可不能错过了。」 陈主事得意道:「那是当然了,想当年老太傅可是绝世美男,才华顶天,那风头是无人能比,太傅的才华之骄, 可是让无数美人为之折腰的。」 徐云慕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老头子的好处来,比谁都得意道:「要说老头子别的好处没有,可就是在人家读书人 眼里可是当代圣人了,连我都跟着脸上有光。」 王猛贱兮兮道:「可不是嘛,老爷您一出门,别人看见您都要说,瞧,这是徐太傅他儿子,要什么时候让别人 看见太傅说,瞧,这是徐少卿他爹,这就相当过瘾了。」 徐云慕被这浑人吹捧的心花怒放,忍不住暗想着,要是将来自己功成名就,别人在外边看见了老头介绍时候说, 看,这是徐少卿他爹,而不是别人整天看见他就介绍说,这是徐太傅他儿子,那可该有多好…… 恰在这个时候热腾腾的饭菜酒肉都端了上来,沉浸在幻想当中的徐云慕连美女都给忘了,喝起酒来脸上都堆着 笑,年轻人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王猛饿了半天,一到酒菜好肉端上来,他也不客气,拿起一碟熟猪肉端到自己桌前,直接狼吞虎咽的开动起来, 把酒喝的咕咚咕咚,好不自在。 一旁自认是半个文人的陈主事非常鄙夷王二这种没有形象的粗鲁吃法,连吃饭都不愿意跟他坐的太近,没好气 的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拿起酒慢慢喝着,吃的也慢。 徐云慕是全无别的兴致,好歹把美梦幻想给驱散,想着过段时间适应适应后,得想办法找些关系,给自己弄点 有实权的好位置,最好是带兵的,这大理寺充当鹰犬可以,唯独在乱世不堪一击,还是萧明琅,徐文乾那种家底厚 实的拳头硬,说话足。 三人在雅间里吃喝自在,却不知道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人登门拜访来了,当房间门轻轻推开时,三人愕然之 间,真是之前谈论的船头女子,此时此刻站在门口,只美眸一笑,便夺去了人间颜色! 见过南宫梦霓那种美女的王猛正吃的大快朵颐,欣喜无比,突然在近距离看到传说里的花魁,那种心情果真是 难以形容。 作为典型粗俗的男人来说,王猛整天在大理寺张口闭口不是他娘的,就是他奶奶的,三言两语就离不开女人和 银子,没有徐云慕来到大理寺之前,专横跋扈的宋寺丞把他们一群人看得比狗还要紧,一个个穷苦的俩眼儿发绿光, 几月半年的没个娘们泄火,好不容易积攒下来银子,也只敢去那些不入流的花街柳巷找快活,那些娘们也自然是陈 皮烂谷,没什么好看的,以至于这群人过得个比个苦哈哈,没少私底下咒骂宋寺丞的祖宗十八代。 像一般花银子稍微多点的销魂地儿他们都舍不得去,而整天憋着邪火又忘不了娘们,天天都在讨论哪家青楼娘 们漂亮,哪家姑娘够滋味,而像澹台雪这种顶端的美色佳人,连达官贵人都很难搞到手的娘们,没少让一堆人在梦 里垂涎欲滴,大逞口舌之欲,但也毕竟有自知之明,知道高攀不起。 可现在是见到了真人就在眼前,连王猛这种浑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直呼骚娘们! 徐云慕上次见她没机会,现在送上门来,心里都砰砰乱跳,眼前女子确有不同常人的魅力风采,她没有一般女 孩的娇羞腼腆,相反的正是聪明智慧的落落大方,一双美眸里投射着的也正是如此。 在看她穿衣打扮也并没有什么多露的地方,一袭时下流行的薄衣纱裙穿在婀娜娇躯,分外显得身材高挑,只是 连雪白酥胸都没有露,只看得出她脖颈雪肤当真丝滑迷人。 一个美女站在门口面对三个大男人,无形之中都把气势掌控的轻易之间,所有的瞩目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蒙 着面纱的诱人玉脸含着分明笑意道:「小女听闻少卿在此处饮酒,便不请自来过来闲叙,不觉打扰吧?」 徐云慕脸对脸看着她,越瞧越觉她笑的让人浑身舒坦,满室都因为她到来而生香,心情也好道:「不打扰,不 打扰。」 陈主事眼疾手快,不动声色的踢了踢王猛,使眼色道:「还不快让开请座?」 王猛心里骂骂咧咧的问候了一遍陈主事,端着自己盘子换到一边。 澹台雪站在原地,看到了三个大男人的慌张举动,笑意嫣然地大方走了过来,一阵香风迎面扑来,叫人身不由 己地大口呼吸,连徐云慕都不例外,她也自是看得一清二楚,美女玉手提着自己轻粉纱裙,便落落大方地坐到了他 身边。 徐云慕近距离感受着肩边温香软玉,诱人美女,眼睛余光不住打量她道:「我在窗边看景,都觉得姑娘是湖中 仙神一样,幸好身边主事有幸见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姑娘正是上次求见不得的澹台小姐。」 澹台雪大方坐在他肩边,含笑的也看着他道:「明韵夫人曾和小女谈过此事,当时只恨不在楼中,后来曾打定 主意要登门拜访少卿,谁知还未付之行动,便在此处有缘相遇了。」 徐云慕稍微好奇道:「听说澹台小姐最喜欢结交文人雅士,那明琅公子此中翘楚,年纪轻轻荣登学士,这时候 在船里赏风看景,是否也是因为他在这里?」 澹台雪摇头一笑,声音动听道:「却也不是如此,明琅公子并不在这里,小女来到此处,是因为另一个人。」 徐云慕道:「那是谁?」 澹台雪美眸看了他一眼,笑盈盈道:「常文远。」 第七十章 美人如毒药 徐云慕一听常文远这个名字,猛然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之前去见南宫梦霓时,刚刚落第的那个身形瘦瘦长长,脸 上发油的秀才模样,正是常文远。 常文远,名字起的是好,文意深远,可在北燕科举大军里边,千万学子落榜西山的名单里边就有他这一人,真 可谓是出师不利,英雄泪襟。 换做一般人,按理说考场失利早就该回家重新苦学重考了,可这常文远却非比一般人,他一不回家,二不苦学, 只呆滞在京城里边把自己失利的原因全都总结在科举不公的身上,只因为听说是头名状元是那个萧承宗的独生公子, 就更加深厚了他这个念头。 他是骨子倔强好强的人,对于光宗耀祖的这个执念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痛快强烈,不是生,就是死,就是常文远 的座右铭,堪称他的人生理念。 面对着科举落榜,他一边大骂考官没有识人之明,埋没了他这等经天纬地的人才,一边痛恨朝廷不公,把萧承 宗这个有权有势的兵家儿子纳为第一名,却不想着别人如何情有可原,但萧明琅却是真凭着自己本事,硬生生考上 去的。 再遇到同样命运多舛,被世道艰难所凌辱的南宫梦霓时,他是真被仙女一样美貌的南宫梦霓所折服,大男人, 伟丈夫奋发读书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要光宗耀祖,娶一个温柔美貌的妻子。 而常文远不只心气高,眼光也要比别人高,不思考场失利,反倒去痴迷于追求人生快活,但那些青楼名牌都嫌 弃他没银子,个个都理他不理,唯独卖艺不卖身的南宫梦霓是很纯真善良的人,每次他来捧场后,便是对她大叹朝 廷不公外,才没过去多久,就开始对南宫梦霓疯狂追求起来,以至于到了纠缠地步。 南宫梦霓生性是像白纸一样的姑娘,从小经历磨难,都始终保存着她的善良,起初面对他的遭遇,即使自己困 苦,也很同情的帮助他,当面对常文远的追求时,一向纯真的南宫梦霓更是对男女的事丝毫没有兴趣,只是拒绝了 他,没料想常文远就更加坚信要出人头地,只有梦霓小姐这样的仙子美人才能配得起他。 也真是人有傻福,满是倔强的常文远还真有几分胆色,硬是听说文渊阁的欧阳学士脾气怪,清冷孤傲,正对他 的胃口,便一封洋洋洒洒的书信亲自递到欧阳学士门前。 经历百折不挠,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境遇之后,还真是让脾气怪的欧阳学士如获至宝,常文远在欧阳学士面前, 一通大义凛然的猛喷朝廷科举不公,埋没了无数人才,一边大骂徐太傅花钱给他那纨绔儿子买官,让一个不识字的 人去大理寺当少卿,真是朽木为官,遍地禽兽。 他这是在别人家里骂的痛快,正好和徐太傅不对眼的欧阳学士听得是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俩人当场就是结成了 忘年之交,俩眼对俩眼惺惺相惜,以至结为师徒时,差点当场泪眼。 欧阳学士当场拍板,就给他承诺要动用自己关系,给他求个一官半职来做。 另一边的常文远大赞老师英明! 一对师徒就这样在北燕顶级的文渊阁圣地借着经籍讨论,萧明琅入驻时,欧阳学士也借机为众人引荐自己的爱 徒,不忘当众抨击徐太傅花钱买官的好事,以至于那晚众人不欢而散,而常文远则一下子成了众人皆知,怀才不遇 的年轻俊流,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俨然成了清流眼中一颗冉冉升起的北燕新星。 春风得意的常文远借着时机,大谈自己抱负,和一堆文人清流打的火热,时不时专门抓住徐云慕就一顿猛批, 恐怕连徐云慕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文人聚会,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典型左右横骂。 恰如今,常文远风头强劲,成了年轻清流们数一数二的新秀,这些人最爱谈诗作对,风花雪月,对于澹台雪这 种花魁女神更是追捧至极,也不怪会到这里来。 可徐云慕这三人一听到是对梦霓女神死缠烂打的常文远,顿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王猛啃着鸡腿呸了一声, 砰的一声狂捶桌子道:「要是让俺王二撞见这厮,非要将他一顿痛打不可!」 澹台雪再聪明也没有想到常文远跟他们有什么过节,毕竟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和常文远在船上聚会,发觉此人口 若悬河,但实际上没什么才华时,也就独自一人叫了船家离开了,但看王猛样子,也起了好奇道:「这位大哥跟他 有过节吗?」 陈主事急忙笑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今日有澹台小姐在这里,何必说那些无关紧要的。」 说完之后还不忘瞪了王猛一眼。 徐云慕想起南宫梦霓,就神情隐约怅然道:「那个常文远不是拜在欧阳老头哪里了嘛,他最近又作什么妖?」 澹台雪轻轻笑道:「是常公子在湖上举办诗会,小女应邀过去罢了,听说欧阳学士已经为他内定好了一个好差 事,过不了多久就该上任了,这也是一番庆功会了。」 徐云慕心里不快道:「我看这人没什么真才实学,除了会整天恨世嫉俗,就没什么好的功绩。」 澹台雪将一双清澈美眸投在他脸上,整个人处处姿色诱人道:「小女自幼便仰慕太傅,这次来到燕国,实在是 想得见一二,只今日能见到少卿模样,也算是完成了番心愿,倘若以后不嫌,也可以多去兰香居与小女多叙。」 徐云慕点头道:「兰香居吗?我记下了。」 澹台雪一直蒙着面纱,叫人看得很不解馋,徐云慕和她彼此对视良久,她也并不害羞,美目还有迎合之意,他 也十分心痒道:「澹台小姐能把面纱摘下来看吗?」 陈主事一听连忙附和道:「这也正是好酒好菜满桌,澹台小姐如不品尝一二,可太也失兴了。」 澹台雪闻言却是勾魂一笑,美眸娇媚之意流露道:「不是小女扫兴,这面纱轻易不肯解开,如果少卿能亲自到 兰香居坐客,人家说不定会解开面纱,一解赏美之意……」 她这话说的是模棱两可,却又实在诱人。 徐云慕隔着她白色面纱,隐隐约约看到面纱底下的红润嘴唇泛着让人欲吻的光泽,一双美眸聪慧自信,那股神 态使人迷醉,再闻到她衣裙香气,就更有些心里荡漾地低声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嘛?」 澹台雪听出他话语邪魅,忍不住嫣然一笑,媚意流露道:「人家可想不出来有什么别的……」 徐云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心想要亲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澹台小姐能亲移玉足来到徐家拜访,就 更是我的荣幸了。」 澹台雪流露女孩娇俏,几分兴趣道:「就不知太傅愿不愿意见小女了。」 徐云慕摇头苦笑道:「我爹可没什么好看的,他傲娇得很,人也老了,澹台小姐见了也不会喜欢到哪里去。」 他正不敢冒失时候,却不料在桌子底下,这美女已然轻伸玉手,悄无声息地在他大腿上划着圈圈,写下了两个 字,待她想要缩回玉手时,更不迟疑的徐云慕直接偷偷捉住了她玉手,两人在这刹那间,目光只一相对,便见到她 神情一怔外,转眼便是明眸善睐的笑意。 偷偷在桌底抓着澹台雪玉手的徐云慕,分外清晰感觉她玉手香滑,舒服得让人不敢用力,生怕握疼了她,纤纤 玉手修长生香,完美诠释了何为毫无瑕疵的人间美人,也让徐云慕握着她手颇感香艳刺激的轻揉摸弄,澹台雪将玉 手在他掌心微微转动,表面上的依旧自信迷人,面纱下的红唇魅惑道:「话到此处,那小女就在兰香居,静等公子 佳音了。」 第七十一章 春风得意 眼望绝代美人倩影翩翩婀娜而去,余香尚缭绕室中,那种拨动人心的女色旋律,是最让年轻男子心魂荡漾的, 再加上澹台雪不一样的身份,就更使人起了竞艳之心。 王猛俩眼瞧着澹台雪背影走出房门时,步步皆是美丽动人,身姿看去是极好的,叫人看得如痴如醉。 也是之前正眼不敢看的模样时,到此时此刻换成了背影后,只急急忙忙把眼神投到美女诱人处,清晰瞧到她粉 色纱裙包裹的美臀在走动之间,若隐若现在裙衣里露出两瓣隐约曲线,忍不住低骂道:「骚娘们!就是欠操!」 陈主事眼看人都下去了,王二这浑人冷不丁冒出这句话,顿时眉眼一急,更加鄙夷道:「瞧你这粗鲁汉子,动 不动就骂人,这么一个大美女在你眼前,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说完一脸谄媚的把目光投向徐云慕,笑呵呵道:「您说是吧,老爷?」 徐云慕还沉浸在刚才桌底这美女在他腿上写字时的香艳,偷偷握住她玉手抚摸玩弄的刺激,这种感觉正是别人 给不了他的,直到陈主事一问,才猛然惊醒,瞬间从脑海里浮现出澹台雪在自己眼底走去的背影,全都是修长和曼 妙,不由自主地涌起来一阵销魂道:「什么?」 陈主事笑容不减道:「我是说王二那厮粗鲁的很,不像老爷文雅,老爷是专心欣赏人家姑娘的美,哪像王二这 厮,俩眼只盯着这小娘们的屁股就没换过地方。」 王猛一听大急,满脸涨红道:「合着就我一个偷看啦?谁说老爷没偷看那娘们的屁股?」 陈主事悠然自得,摆出文人样子道:「老爷是风流倜傥,只看人家背影,怎像你这般,呸,庸俗!」 徐云慕好笑不已,脑海浮现出澹台雪走路时的美臀曲线,心头颇为难耐道:「我就看了她几眼,这娘们真是厉 害,叫人心痒得很。」 陈主事笑道:「那就看老爷如何把握了,喜欢就上呗。」 王猛咋咋呼呼道:「这小娘们可不容易勾搭到手,听说她私底下男人无数,最爱折磨男人,老爷可不要在她手 里吃亏了,还是咱们梦霓女神好,人美善良,比澹台雪好太多了。」 徐云慕摆手道:「此事不提了,你们两个也该去找乐子消遣了,就是那个常文远要注意些,别让他有机会纠缠 梦霓小姐了。」 王猛摩拳擦掌道:「放心吧您嘞,有俺王二在,哪个乌龟王八孙敢和老爷抢女神?」 徐云慕看着他那样子,心里也觉得意喜欢,自顾自的随意回去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俩人少不得要去找女人快活, 他自己则叫了一辆马车往家里赶。 自从扳倒了宋寺丞之后,一潭多年不曾变换的死水都被搅活了起来,先是太子拉拢自己,后是强势表态,力压 孙丞相为他撑腰摆平这件事,接着是他成功夺取了大理寺,今后便有了一个好的帮手,这大理寺充当鹰犬是再好不 过了,太子看重他也是理所当然。 再就是,昨晚进宫之后,当真是开了一番眼界,太子不愧是太子,连身边的奴仆都盛气凌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还有传说里的妖媚皇后独孤嫣他是没见到,但统率六宫的淑妃娘娘,果真是美色动人,高贵之间让人大气不敢喘, 娇媚慵懒之间,让他野性直露。 若不是忌惮淑妃身份,昨晚只靠淑妃若有若无的言语挑逗时,他早就把持不住了。 当今皇帝忌色,放着独孤嫣这等国色天香的妖媚皇后不能享用也就罢了,后宫里美女如云,看得人眼花缭乱, 如同身在天上,真真是可惜了,只是昨晚仙女姐姐表现的有点反常,不知道她和太子到底是如何关系,这也是徐云 慕心里一直回避,不愿深想的问题。 一条卧龙藏虎的长长柳荫巷,象征着北燕豪门大族的奢靡富贵,亭台楼阁遍地都是,琉璃玉瓦随处可见,诸如 宫殿一般的建筑都云集起伏,唯独没有皇宫气派罢了。 巷外的龙虎山脉气势恢宏,山脉连绵不断,青色怡人,头顶阳光明媚洒落下来,马车晃晃悠悠走在杨柳满道的 大路上,风景甚是美丽。 徐云慕满满体验了一把少年英雄的风采,果然与纨绔大有不同,昨夜淑妃看着他时,眼睛里边都透着娇媚喜欢, 慵懒抱猫的神情,勾人心弦。 就如之前端庄文静的唐夫人看到他时,也眼眸里含着仰慕娇羞,到了床上被他干的动情无比,即使换着羞人姿 势,被他骑在胯下操的失声乱叫,都能感觉出唐夫人心甘情愿渴望被他征服,投入至极的和他进行欢爱,最后还像 个温柔小妻子一样,主动跪在他两腿中间用小嘴为他吞精含屌,当了英雄就是不一样,再也没人嫌弃他了。 意气风发的徐云慕满怀自信,大步流星的踏入自家大门,家里丫鬟仆人看见他就大声呼喊,公子回来了,比萧 明琅不知威风多少了。 为人傲娇的徐太傅可不吃这一套,看见自己儿子就当没看见,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徐云慕也没注意到自己老爹模样,沐浴在下午阳光里边春风得意,心里挂念着仙女姐姐,只打听了一遍,就急 忙顺着花园香径去寻找她了。 徐家是世世代代的书香门第,太傅又是开国功臣,便连府宅也占地极广,徐云慕在阳光耀眼里边,大步走在碎 石小路上,听丫鬟说夏芷月正在这附近欣赏风景,他也就顺路过来了。 他走了老长一短路,绕过小花园里摆设的一处亭子里,果然瞧见花卉绽放里边,一道白衣胜雪的仙女倩影正在 里边赏花看景,正是夏芷月,而她旁边拿着花蓝伺候的则是小媛。 徐云慕正有心要过去,冷不丁瞧见不远处的墙上,一个鬼鬼祟祟的猥琐身影,胖乎乎的脑袋正扒着墙头对花园 里的仙女倩影大吞口水,满眼都是花痴,恨不能把夏芷月给吃了一样,正是隔壁家的孙大少爷。 这孙大少爷之前就因为觊觎柳蝶儿的美色,还曾调戏过她,结果把两家人私底下闹的跟仇人一样,这下又来偷 窥他仙女姐姐,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云慕只一看到此情此景,怒上心头,左右一寻思,顺手就捡起一块鸡蛋大的硬石头,对准两家交界的隔壁墙 头,砰的一声就扔了过去。 这一下扔的极准,只见石头长了眼睛一样,好歪不歪的砸在孙大少爷的锃亮脑门上,只听嗷呜一声惨叫,孙大 少爷扒在墙头瞬间倒头葱一样栽了下来,伴随着梯子散架的声音,隔壁家起了一阵闹腾喧哗。 这一声惨叫也惊动了花园里的夏芷月,她微带好奇的用美眸看见阳光里的徐云慕,仪表俊美地站在远处,她也 似是想通了什么,红唇一笑的摇了摇头。 徐云慕深感得意的走过来,只当做身边没有小媛这个人,伸手摘了一朵绽放最好的花,递给眼前仙女道:「仙 女姐姐看这朵怎么样?」 夏芷月也不伸手去接,仙子美眸带笑的看着他,聪慧绝美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徐云慕大咧咧仰着头,满不在乎道:「是一条狗罢了。」 夏芷月背负玉手,美眸含嗔的看了他一记,轻语道:「胡闹!」 徐云慕没把这个当回事,夏芷月也没有继续深究,他自己笑容满面道:「这个小花园可没大花园好,如果赏景 的话,可以去大花园。」 夏芷月看着眼前花卉,淡淡笑道:「你不是说那个花园闹鬼吗?」 徐云慕脸上坏笑道:「是闹鬼啊,不过白天不用怕,有我陪着就好了。」 两人说话时,隔壁家墙外惨叫连连,似是孙大少爷伤的不轻,在那儿哭爹喊娘。 这吵声弄得夏芷月也轻蹙眉头,一双清澈美眸看着他幸灾乐祸模样,忍不住道:「做事情也不必太急躁,真把 人伤的太重,可是节外生枝。」 徐云慕哼道:「谁叫他搬来梯子偷看你?」 夏芷月道:「那也不能用石头往人头上扔。」 徐云慕背过身子道:「反正都翻脸了,不在乎多这一件,我就看不惯孙大少爷,平常欺男霸女也就罢了,还欺 负到咱们家里来了。」 夏芷月还是早上的打扮,此时此刻一袭白衣胜雪外,轻移玉足来到他面前时,高跟鞋底在地上哒哒直响,更是 仙子文静,绝色佳人道:「好了,就不说这个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第七十二章 人在屋檐下 隔壁孙大少爷似乎疼的厉害,止不住惨声叫疼,吵的人心烦意乱,好在仙女姐姐提出要换地方,他也自然乐的 同意。 当身边一袭白衣胜雪的绝色佳人,从他面前擦肩走过,徐云慕本能的就要去握她玉手,他刚一握住,正想要好 好享受享受,便感觉有些不自然的抗拒,清澈美眸看在他脸上都有些目光不一样。 而旁边提着花蓝的小媛满脸冰冷,眼睛看他如仇人一样道:「我家小姐冰清玉洁,以后还希望徐公子能自重一 些!」 她把自重这两个字念的非常重,仿佛是像别人那样,提醒徐云慕注意他的纨绔身份,不许他去文渊阁圣地一样, 是非常坦白的看不起。 徐云慕紧握夏芷月的玉手,依旧没有放开,也不回小媛的话,就跟无形对峙一样。 小媛看到这里大怒,根本没有丫鬟该有的样子,挑眉瞪眼的正要发作,她目含深意的对着他摇了摇头,徐云慕 才不甘心的松开仙子玉手,脸色难看得很,好像所有人都在提示他注意自己身份,文人如此,小媛也如此。 夏芷月是聪慧女子,只身为北燕第一才女,不止美色天仙,早见惯许多场面,如诗词里的窈窕淑女般,脸上轻 笑道:「小媛是关心我,你也不用多想。」 徐云慕板着脸转到一边,小媛得意的提着花篮跟在后边,越往远处走,回去的路上,夏芷月饶有兴趣的提起他 新买的小狼狗道:「这两天蝶儿姑娘在院子里喂了条狼狗,整天带着它玩,看来以后是真的想用它来看门了。」 徐云慕点头道:「是这样啊,蝶儿姐总说有鬼,就让我去买条大狼狗看门,人都说黑色的狗能辟邪。」 夏芷月轻笑道:「如此说来,我就知道你上次说花园里有鬼,并不是空穴来风了,只以为你是想趁机占人家美 女便宜。」 徐云慕心里本来就是想占美女便宜,不好意思反驳,支支吾吾道:「这个嘛,难说得很,反正蝶儿姐喜欢就好 了,咱们上次,仙女姐姐还替她说话呢!」 夏芷月背负玉手,身姿婀娜的走着,不止白衣飘飘,而且穿着的雪白高跟鞋,把她身材更加衬托得高挑曼妙, 走起路来哒哒直响,分外撩人心弦道:「你扳倒了宋寺丞,今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徐云慕认真想了想,也不回避小媛道:「我想寻思着,在找个带兵的好差事。」 夏芷月温柔笑道:「这好办,回头姐姐帮你去找太子说说,他会想办法的。」 徐云慕急忙摇头如拨浪鼓,心里很异样道:「不不,我不要他帮忙,你也不要找他帮忙。」 夏芷月停顿玉足,乌黑云鬓秀发飘飘拂过雪白俏脸,美眸含笑道:「为什么?」 徐云慕咬牙道:「我要靠自己!」 夏芷月听了这话,脸上神情在笑意之外,更多几分柔情道:「你这样说来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也该靠自己 成就一番作为,如果真有那一天,仙女姐姐也会为你开心的。」 徐云慕偷偷回头看了眼身后十几步远的小媛,小媛这个人什么都好,人也长的不错,就是太懒,平常别人都没 犯困,就她先犯困了,常说女孩子最不能晚睡,就算在徐家,也是个大小姐一样什么事儿都不做,整天浇花玩水, 连走几步路她都不愿意,懒洋洋的跟在俩人后边。 徐云慕眼看小媛距离远,心里悄生荡漾,胸口紧张的刺激,小声做贼一样道:「我,我不要别的,只要到那时 候,仙女姐姐能穿着现在的这双高跟鞋,让我,让我……」 他说到这里,在看到眼前仙子微带好奇清澈美眸的看着他,当听到他断断续续,总算是猜出来了他想要什么, 以至于清冷圣洁的仙子容颜,没来由的多了些娇艳诱人,使他胸口砰然心动,她更咬着红唇美眸勾魂道:「让你如 何?」 徐云慕直呼要死了,要死了,就好像光天化日的偷情一样,大咽口水,吞吞吐吐道:「让我像那晚马车里一样, 擒住仙女姐姐的玉足,痛痛快快的爽上一回……」 夏芷月目光含嗔,如看透他一样掩嘴笑道:「是看见仙女姐姐穿的高跟鞋很喜欢吗?」 徐云慕情不自禁偷偷看她白衣裙底穿着的高跟鞋,清晰窥见大片玉足肌肤,胸口真是砰砰乱跳道:「喜欢,喜 欢!」 夏芷月好笑的看他一眼,那一眼似笑似嗔,含着仙子的娇俏,令人犹如梦中一般销魂蚀骨,红唇话语撩人的噗 嗤笑道:「原来,原来你也是个怀痞子……」 徐云慕情不自禁的美到了心花怒放,眼睛看见着她高跟鞋的曲线,还有露出来雪白的玉足肌肤,天生魅惑男人 至极,把持不住都是轻的了。 而夏芷月毕竟心境清明,轻伸玉手梳理胸前秀发,美眸平静道:「不过你现在身边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你 也别整天惦记美色,如真到那天,姐姐自然会奖励你的。」 徐云慕听到这里,有美女奖励,自然豪情万丈道:「那咱们一言为定!」 夏芷月好笑道:「我可从来不骗人。」 徐云慕开心的像个孩子,满脸都是笑容,二人走在青砖小路里边,真是像神仙眷侣一样。 却不想开心时候,迎头撞见徐太傅正坐在走廊底下的石头上,身边放着一个朱红色盒子,等徐云慕一过来,他 就脸色不善道:「整天就知道给我闯祸,人家孙大少爷扒着瞧头捉鸟儿,挨着你什么事了?还敢用石头丢人家!」 徐云慕不待夏芷月为他说话,便硬着脖子上去道:「他那是捉鸟吗?他是搬来梯子盯着仙女姐姐流口水,我不 扔他我扔谁?」 徐太傅老脸一扳,眉头竖起道:「仙女姐姐是谁?」 徐云慕偷偷指了指夏芷月,嘟囔道:「这不是嘛!」 徐太傅瞧他这样子就吹胡子瞪眼道:「你这混小子可真会给人起外号,不过人家芷月小姐貌美天仙,叫一声仙 女也是不过分的。」 夏芷月端庄文静的走过来,窈窕淑女道:「老太傅不用理他胡说,不过今天确实是云慕所说,是孙大少爷在墙 头偷看小女在先。」 徐太傅沉吟道:「这多事之秋,怎么还能由着性子来?那么大一块石头,往人脑袋上砸,人家孙大少爷可是个 独生子,在家里就跟个宝贝疙瘩一样,现在只被你砸的满脸是血,也不知道回头他老子不知道如何闹腾,恐怕找上 咱家门来都是轻的。」 徐云慕嘟囔道:「谁说的啊?我看人家孙大少爷皮糙肉厚的,结实的很,上次他喝醉了酒,大半夜骑着马就掉 进了粪坑里边,连马腿都摔折了,人家孙大少爷一身是粪被人捞出来后,就算冻得跟死狗一样,不也第二天看他活 蹦乱跳的?」 他这话说来幽默,叫夏芷月这个仙子文静的美女都忍不住噗嗤一笑,玉手捂着红唇情不自禁,徐太傅老脸涨红 道:「还好意思提呢,你比他也强不到那去,孙丞相可不是好惹的人,不过有我这当爹的顶着,回头我自个去赔礼 道歉就行了。」 徐云慕看到他身边礼盒,顿时急道:「这个不会就是赔礼道歉的礼物吧?」 徐太傅冷哼道:「美得他!这是老子用来为你疏通关系,你拿着这礼盒去拜会人用,年轻人不懂事,多拉拢拉 拢关系,结交豪杰,对你以后有用。」 第七十三章 人情世俗 徐云慕站在他面前一听就惊讶道:「结交豪杰?我结交谁啊?」 夏芷月偷偷揪他衣袖,轻声笑道:「老太傅既然这样说了,你只管听着就好了。」 徐太傅坐在石头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抱起礼盒递给他道:「你就去西城黄家,时辰也不早了,去吧。」 徐云慕被自己老爹催的一愣一愣,一头雾水的抱过来红色盒子,一抱真是怀里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边装的什 么东西,猝不及防差点摔了去,连忙抱紧道:「爹也只说西城黄家,可也没说哪个黄家啊?」 徐太傅摆摆手,懒得多说道:「你只管去了就知道,随便一问路人都有人跟你说。」 旁边夏芷月也想出去走走道:「不如,我陪他一块去吧。」 徐云慕一听这话,求之不得道:「那可就太好了!」 小媛在后边探头探脑,眼看两人并肩走了,她也要急跟着追了过来,叫徐云慕背地里没少埋怨这丫头败坏风景! 徐家是名门望族,自己家里养着的马夫也多,随随便便都养着好几辆赶车的人过来伺候,他先把礼盒塞进马车 里边,后是当仁不让的扶着美女玉手,看着仙女姐姐轻抬高跟鞋踩在凳子上,优雅高贵的上了马车,后边小媛撇着 嘴,摆出一副大小姐的傲娇样儿,哼了声儿,也没说什么。 徐云慕收起了凳子,自己麻利钻进车厢里边,一上来就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对着大木礼盒开始研究起来,自言自 语的道:「这家里老头子是吃了什么药了,送礼就送礼,还弄得这么严严实实,防我跟防贼一样。」 说着就忍不住伸手把礼盒抱起来放在怀里,摸来摸去,一副样子憨态可掬。 夏芷月看他可爱模样,咬着红唇轻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徐云慕表现的满不在乎,抱着盒子晃来晃去道:「我可也不是孩子气,要说这做人嘛,还得是看我爹,他是越 老越精明,教给我的就是要懂得人情世故。」 夏芷月闻言点头,颇有几分赞同道:「你却不知,尊父教给你的可正是金玉良言,毕竟人活在世上,总是要懂 得几分世俗。」 徐云慕把礼盒放下来,眼睛看着她道:「那就没有完美的人吗?」 夏芷月端庄坐在车凳上,姿态文静圣洁道:「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是完美?」 徐云慕微微一想,看着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光芒,大加喜欢道:「就比如说仙女姐姐吧,在我眼里就是完美的, 真漂亮的像天上人,只站在那里都让人自惭形秽,而且性格温柔端庄,冰清玉洁,是咱们北燕无数男人的心中女神, 如果能娶你做妻子,那真是让我折寿十年都觉得祖坟冒青烟。」 夏芷月听他毫不掩饰的夸赞自己,绝美容颜只微微笑着,神情之间若有若无的几分怅然,明眸投射着柔情看他 道:「倘若姐姐,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美呢?」 徐云慕想也不想道:「仙女姐姐永远都是我的高贵女神,这一点死也不会变。」 夏芷月轻伸玉手拂着自己胸前秀发,她一双美目望来时候,让人心动的厉害,自己却悄然不知,温柔笑道:「 只说世上很多人刚开始,都会觉得自己心比天高,一切都放不到眼里,可经历一些事情后,才懂得并不是如此……」 徐云慕对此深有体会道:「就比如我吧,别人都羡慕我出身好,天天混账放荡,无忧无虑的,我有时候也很沉 浸这些,当猛的想起来,还有一个比老虎还凶的哥哥时,就真是开心不起来了。」 夏芷月道:「所以你去了大理寺,真的成长了许多,而尊父教给你的也正是如此,人世间许多东西并不会称心 如意,能借势用势,才是真豪杰,扳倒宋寺丞一事,仙女姐姐非常欣赏你。」 徐云慕听得高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是算定了太子缺一个好帮手,说好听点叫手下,说难听就是走狗, 可我不在乎这些,我被骂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至于计较那些。」 夏芷月道:「那你还觉得尊父说的有用吗?」 徐云慕急忙道:「当然有用了,我家老爹混迹官场几十年,人老成精,什么事情他看不明白?教给我的自然有 用。」 夏芷月美美笑道:「这就对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将来必有好成就。」 徐云慕在她面前无话不谈道:「可仙女姐姐是不知道,我那老爹在外边整天装斯文,可他在家里就原形毕露了, 动不动就要拿着个大木棍子吹胡子瞪眼,还非说这都是被我给气的。」 夏芷月噗嗤笑道:「本来就是被你气的啊……」 徐云慕闻着她吐气如兰,越闻越如痴如醉道:「不过,自从去了大理寺,仙女姐姐好久都没教我读书了。」 夏芷月轻伸玉手,支着自己俏脸笑道:「改天吧,等你晚上有时间,再来姐姐房间。」 徐云慕大喜道:「我记住啦!」 他这样举动,夏芷月是看在眼里笑的迷人,何况都是年轻男女,说起话来都无话不谈。 马车跑的飞快,徐云慕非常享受与她此时此刻独处的时光,有心请教道:「仙女姐姐,你知道皇后是怎么样的 人吗?」 夏芷月未料到他有此一问,但还是轻笑道:「她是一个很媚的人,不能让你看到她,不然,你这好色的坏痞子, 说不得要做出坏事。」 徐云慕摇头道:「她兄弟可是个大坏蛋,就独孤威,我是不会轻易得罪他,我爹这次让我结交豪杰,真是说到 我心坎里了,真不愧是父子,想事情都能想到一块儿。」 夏芷月美眸看着他英俊模样,伸出指尖拨开他脖子边的乱发道:「你势单力薄,能多结交一个豪杰,将来于你 大有好处,仙女姐姐也不能陪你一辈子。」 徐云慕急忙道:「你不陪我你陪谁?」 夏芷月轻笑道:「姐姐谁也不陪。」 徐云慕道:「反正我要定你了!」 夏芷月缩回玉手,端庄做好道:「人有七情六欲,也许你以后就会懂了。」 徐云慕去追着捉她玉手,两人一番纠缠后,终究是将她指尖握在手里道:「咱们不提那些不开心得了,我真是 踌躇满志,仙女姐姐也要记得给我打气啊!」 夏芷月顺手拨开他,美美笑道:「你老老实实的,说不定姐姐开心了,会好好奖励你,再敢胡闹,别说仙女玉 足不给你看,就是连手都不给你摸。」 徐云慕可怜兮兮的躲到一边,顺势躺下来道:「行行行,我不动了,我就在这里好好睡觉得了。」 夏芷月也懒得计较他这些,眼看这人果真闭眼睡觉,她自己也微拢纱裙,靠着车厢闭目小睡。 第七十四章 怪事 这两人乘坐的马车,从疾速飞驰,到晃晃悠悠到了皇城闹市,时辰也到了黄昏时分,天边龙卷云火红,各种叫 卖声,热闹声跟着不绝于耳,把人也给吵醒了过来。 作为柳荫巷是王公贵族的聚集地,而西城大多是富绅的居住地,更被作为朝廷搬迁方圆五百里富户的安居所。 从大量富户被搬过来后,西城跟着更加热闹起来,徐家马车由里及外都是装饰不凡,也容易吸引人的目光,真 睡着的徐云慕醒过来时,第一眼就看到背靠车厢的白衣仙子夏芷月,恬静绝美的睡容,穿着保守的白衣胸前微微起 伏,也能清晰看到她衣内饱满形状。 仙女姐姐的大半双峰他是亲眼见过的,上次穿着白丝镂空的胸衣时,眼看她包裹在里边的两座双峰露出了大半 浑圆,细腻丝滑的挤压在一起,深邃乳沟都看得清清楚楚,夏芷月在他目光里也破天荒的任由他看。 当时徐云慕真的相信,她穿的薄丝胸衣若在底下拉一点,就是峰顶两颗嫣红诱人,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御女 众多的他也是眼光极好,他看得出来仙女姐姐的乳房形状在女人当中真是最好的,两座挺拔浑圆无可挑剔,双峰曲 线起伏之间,处处都完美到了极点,若是握在手里,又该当销魂蚀骨…… 睡梦里的夏芷月幽幽醒来时,正瞧见眼前徐云慕盯着她胸前一动不动,一边欣赏,一边似在犹豫什么,她忍不 住嗔道:「上次没看够吗?」 徐云慕被她看破好事,掩饰一笑的往旁边退去道:「我也不是很好色的,可看到你,总是忍不住……」 夏芷月好笑道:「狡辩!」 徐云慕感觉到马上停下,因为是前边人太多,马车过不去。 此时天色微沉,月亮也浮了出来,他自己抱着礼盒下来后,在搬出下车凳子摆在底下,夏芷月玉手扶着车沿, 从白衣纱裙里边探出穿着高跟鞋的玉足踏在凳子上,徐云慕看着她鞋,急忙上前殷勤扶住她道:「仙女姐姐慢一些。」 夏芷月美美下了马车,眼见身前是普普通通的人群汹涌,许多人只一看到她模样,便惊为天人,徐云慕也跟着 脸上有光,怀抱礼盒十分得意道:「大丈夫,真应该如此啊。」 她一袭白衣飘飘外,乌黑长发束着洁白丝带,裙底穿着象征身份地位的雪色高跟鞋,步步婀娜的走在人群里边, 将诱惑与圣洁融为一体,更不顾大多人目光。 徐云慕一边走,一边不忘打听,只一随便一问,人家就大声嚷嚷道:「除了大老爷家,谁还姓黄?」 夏芷月眼看被问路的商贩,俩眼时不时盯着她看,眼睛里都冒着绿光,芳心觉得不喜欢道:「咱们走吧。」 徐云慕抱着沉甸甸的朱红盒子,心里同样异样道:「看来没错了,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大老爷。」 夏芷月背负玉手跟在他身边,淡然笑道:「没事,正好仙女姐姐也想见见这老爷。」 传说里的大老爷家果然好找也气派,即使是新来的,也把宅院修建的高墙大楼,连绵一片都是他家,看门的家 丁都有十几个人,一窝蜂的把守着黄家大门。 黄家大门台阶十几层,两边摆着披红挂彩的大狮子,庆祝搬迁之喜,门前许多俩马车停着,当徐云慕抱着礼盒 一过来,看来的刚神气嚣张道:「又来送礼的吧?」 徐云慕头一次给人送礼,总觉得心里别扭,也不知道老头子送的什么东西,话都嘴边也没说出来。 十几个仰头威风的家丁,低头看人时,猛然瞧到他身边的夏芷月,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弯,美女的力量都无穷, 何况仙女了…… 真是一个个嘘寒问暖的凑了过来,就跟人墙一样,对着夏芷月狂献殷勤,就差动手动脚了,这真的是让徐云慕 愣在当场,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毕竟那天见到的黄大老爷,真是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从外边打猎回来时候,成百的矫健仆人骑着俊马蜂蛹身 边,烟尘滚滚,十几条猎狗嗷嗷狂叫,大老爷臂膀缠着鹰套,高高在上出现时候,见到的人真是直呼大善人,他的 仆人也都矫健勇猛,那像现在这般个个无赖模样? 夏芷月身份高贵,北燕第一才女就让人高不可攀了,还是文渊阁的唯一女学士,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唯独 此时被人鲁莽调戏,当真蹙眉不悦,强自忍耐! 徐云慕把几个人给强势挤开,抬头一看是黄家没错,被挤开的人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就要动手,还是徐云慕镇 定自若,本来出身官宦,气度不凡的冷声道:「我可是大理寺的人,那个敢过来的尽管试一试。」 众家丁一听怯场,纷纷不敢上前,只在原地观望,这时紧闭的大门枝呀打开,走出一名管家打扮的人,高声叫 道:「哪来的无赖敢在这里胡搅蛮缠?」 众家丁老鼠见猫,一个个急忙趴在地上叫嚷道:「求管家老爷收留俺们,赏几个银子也成啊。」 管家气势很足,站在高处叫骂道:「滚一边去,黄家可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徐云慕心里琢磨这真遇到些什么事啊,以为是家丁,原来都不是黄家的人。 他这才抱着礼盒上去道:「黄老爷在家吗?」 管家是个中年人,长的没什么出奇,就像个贩夫走卒一样,而且脸上黄的很厉害,皱纹一道一道的,就像个干 干瘦瘦的穷酸书生,可以说是长的有几分难看,只是这管家身上穿着的富贵,人也精明的看他俩眼,道:「这位公 子是?」 徐云慕立在门口看了看他背后虚掩的大门,神色坦然笑道:「我是徐太傅家里的人,这次前来是专门来拜访大 老爷的。」 管家一听徐太傅,他脸上神情跟着一变,急忙问道:「那敢问徐太傅是您的什么人?」 徐云慕心里油然自豪道:「他是我爹。」 黄府管家从头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眼道:「难道您就是名震皇城,扳倒宋寺丞的那个徐少卿?」 徐云慕心里更加得意,脸上轻笑道:「是我。」 管家脸上急忙堆笑,十足殷勤道:「真是稀客,稀客,您快里边请。」 徐云慕回头冲夏芷月招了招手,这仙子才跟着过来。 这管家自我介绍是姓李,别人都喊他李管家,他能有四十多岁,走在徐云慕身边只到他肩膀,整个人身形也干 瘦,说话声音很足道:「我们家老爷最是敬重读书人,可公子这次是来的不太巧,老爷他这两天不在家,出门打猎 去了,要等今晚才会回来。」 徐云慕好奇道:「那门外的是?」 李管家不屑笑道:「那些人都是些当地的地痞混混,以前给这座宅子的主家当佣人,后来宅子被老爷买了,他 们没有生计,就死缠烂打过来求些银子。」 徐云慕走在黄家深宅,总感觉这里气氛有些阴沉,也藏在心里道:「大老爷今晚真的会回来吗?」 李管家发黄的脸上一笑道:「是会回来的。」 徐云慕抱着礼盒,一路都没撞见几个人,后边夏芷月跟在身后。 这李管家走在前边,有意无意多回头看了两眼道:「那位小姐是?」 徐云慕随意敷衍道:「她是我夫人。」 李管家眼睛里光芒一闪,低头笑道:「公子好福气。」 徐云慕若有若无听到仙女姐姐高跟鞋的声音一直在后边回荡,便有心问道:「你们家老爷经常出去打猎吗?」 李管家来了精神道:「这倒是的,我们家老爷不喜欢闷在家里,有空没空就喜欢舞枪弄棒,出去走走,家里也 养了一堆闲人,没少让夫人生气。」 徐云慕道:「那你们这里,有别的人来拜访吗?」 李管家发黄油腻的脸上得意,说话时露出一嘴黄牙道:「别的不说,就上次长平侯爷独孤威就曾亲自到访过一 次。」 徐云慕心里不快道:「嗯。」 李管家领着他往深宅走,对面走廊里边,也像蝴蝶一样走出来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带着几个丫鬟匆匆赶 来,隔了老远就媚笑道:「徐家公子在哪里?徐家公子在哪里?」 第七十五章 夜中娇媚 几人闻听对面千娇百媚的美妇笑语,徐云慕愕然之间抱着礼盒,眼看着走廊里边的这美女年华丰韵,打扮的亦 是如熟透了的国色牡丹,高高梳起的乌黑发鬓斜插一枝翠绿玉簪,美似芙蓉的精致俏脸含笑带媚,投目瞧来时,清 晰看出她眸中笑意。 在夜色渐沉的半明半昧里,枝上弯月似玉盘悬空,正照的她步步娇艳,香体飘来间,一件穿在身上如轻烟薄纱 的粉衣长裙里边,若隐若现露出几分欺霜胜雪的白皙肤色,只把贵妇的雍容娇媚融合的要挤出水来,后边的丫鬟服 侍的极为妥当,一个打着灯笼,一个在后小心翼翼提着美妇的长长曳地的纱衣。 李管家此时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徐云慕的后边,拱手带笑道:「这便是我家老爷的夫人,她本姓秦, 名叫作玉蕊,因此府中都尊称她玉蕊夫人。」 徐云慕抱着礼盒,没法用手整理衣襟表示对人的敬意,只能爽朗一笑,往前迎上道:「黄昏来访,不想是搅扰 夫人了。」 他人是身高挺直,在忽明忽暗的夜色里边,更显的面庞轮廓俊美,一双眸子也明亮有神,叫谁看了都喜欢。 穿着一身娇媚婀娜的玉蕊夫人,她也立在走廊上看了他几眼,笑的更美道:「公子客气了,贱妾听说你亲自登 门拜访过来,可实在是受宠若惊……」 徐云慕抱着礼盒,低头回笑道:「还是夫人客气了才是,我只说老爷是当世豪杰,家父他自己也推崇备至,这 次特意备下礼物过来,请笑纳!」 玉蕊夫人转过媚眼看了看他抱着的礼盒,身如轻烟从台阶细步走下来,一阵香风跟着迎面扑来,她话语带笑道 :「公子能来便好了,这礼物贱妾就勉为收下,不过还是需等老爷回来才是。」 徐云慕对她这番机灵回话十分满意。 玉蕊夫人又把目光看向李管家,脸上笑容一沉,语气带有威仪道:「李管家,你在黄府这么多年了,就眼看着 少卿抱盒子抱这么久?」 被训的李管家脸色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眼便消失在夜色里,转而低眉顺眼的请罪道:「是老奴失礼,是老奴失 礼……」 徐云慕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千娇百媚的玉蕊夫人俏脸冰冷,冷声相向的颇有一番贵妇威严道:「你这奴才是怎 么当的?少卿贵为太傅公子,如今是咱们北燕的大英雄,你一个下人两手空空,傻站旁边,让少卿抱着礼盒与我说 话,真是让黄家失礼极了,要不是看老爷份上,早把你赶出去了!」 再紧接着被美女一番当众责骂的李管家几成了众矢之的,这本来也不能怨他,也是徐云慕不知道自家老头子神 秘兮兮的在里边装的什么宝贝,一路上也只他自己紧紧抱着,李管家的好意也被他拒绝了,没成想让他被骂了一顿。 比谁都冤枉的李管家是有苦难言,低着头,丧着脸连声低头请罪道:「这都是老奴的不是,夫人您切莫气坏了 玉体。」 眼前玉蕊夫人娇媚之外,竟然还有几分强势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敢让公子自己抱着吗?」 出身书香门第的徐云慕从来都是和他爹一样,不曾打骂过任何一个下人,所以在家里边,即使丫鬟仆人都开开 心心的,其乐融融,现在亲眼见到别人被责骂的头也不敢抬,真是想插话都凑不进去。 脸上皱纹本来就多的李管家,苦哈哈的摇头笑着,从他怀里把礼盒接过来,才没被继续训斥。 玉蕊夫人再看到徐云慕时,一改之前冰冷,笑容迷人道:「之前公子说,您是为了拜访我家老爷?」 徐云慕被她一问,胳膊酸痛的反应过来道:「正是如此,实不相瞒的说,我前段时间有幸在闹市见过一次大老 爷的机会,那时匆忙的很,一直痛恨没有机会结交一番,这次正好,我爹备了礼物让我过来,为的也就是这个。」 后边丫鬟提着她长长曳地纱裙,玉蕊夫人立在廊下月夜,更似玉人一般,风姿迷人道:「这却不巧了,家夫这 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痴迷打猎拳棒那一套,整日家也不回,一出门要好几天,说是今晚会回来,公子不嫌弃的话, 可以去客室静等一番。」 她说完之后,目光也有意无意瞧向另一边的夏芷月,美女对美女也都是好奇的,眼看得白衣胜雪的夏芷月,她 自然也不能例外道:「这位小姐是?」 徐云慕之前为了充面子,随意敷衍李管家说仙女姐姐是他夫人,这个时候李管家还在场,只能硬着继续圆谎说 :「咳,这是我内人。」 玉蕊夫人明眸一亮,咬着红唇好一阵迟疑,半响才笑道:「少卿真是好福气,娶了个仙女……」 这一声,充满了怅然之意。 没听见几人对话的夏芷月,不知道徐云慕在那儿瞎说,只看见三人似是准备要走,便也走了过来。 明月皎洁里边,她本来就仙姿玉质,一袭飘飘作舞的白衣纱裙随风摆动,整个人真如月中仙女一样,圣洁高贵 美丽,沐浴在霜华月光里步步走来,裙底穿的雪白色高跟鞋,在青砖地板上踏出撩人心弦的哒哒声响,吸引了所有 人目光。 玉蕊夫人目不转睛看着夏芷月裙底露出来的高跟鞋尖,俏脸露出羡慕之色,盈盈一笑道:「尊夫人穿的这高跟 鞋,是皇宫之物吧?」 徐云慕对这种事不太关心,但印象里夏芷月也真是去了皇宫,才穿上这种鞋,便也点头道:「是这样的。」 玉蕊夫人羡慕更多,对美也痴迷的一笑,轻掩红唇道:「贱妾只听说只有王妃公主,才能穿这种鞋,今晚一见, 果然美得令人心动。」 徐云慕眼看正主来了,不敢继续撒谎,反倒是夏芷月听眼前女人喊她为夫人,还当众说起了她穿的白色高跟鞋, 虽觉得疑惑,但在陌生地方也不想多说话。 徐云慕悄悄等着她,和她一块儿并肩而行。 前边花蕊夫人走在最前,两名丫鬟在后边扶着她曳地的长裙,若隐若现露出她身材背影的曲线曼妙,走在中间 的是李管家,只低头低眉的抱着礼盒夹在中间。 最后边的徐云慕跟着人走,不顾仙女姐姐往他投来疑惑目光,只当做没看见。 黄家宅院大,走廊下边种植着诸多珍奇花草,奇特异石,四处房屋烛火都点着,一如刚开始的空气阴沉。 玉蕊夫人走的不快不慢,她是风韵正美的年华,熟透了一样散发出吸引男人的气息,尤其是她穿的薄纱粉衣, 把背影衬托得曼妙极了。 待绕过走廊拐角,路过一睹院墙时,从院子里传出来阵阵呼喝打斗的声音,觉得奇怪的徐云慕多看了两眼,原 来是院内花圃旁边,正有二十多名赤膊露背的粗鲁大汉,挥舞着拳头棍棒在那练武,时不时传出来呼喊吆喝声音。 第七十六章 冷意 玉蕊夫人走远了这些粗鲁汉子的场所,才摇头不悦道:「贱妾也不知道家夫是吃了什么迷魂药,整日在外散发 家财也就罢了,还最喜欢把不三不四的外人都给养到家里来,那些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一般,早晚要受其所害!」 徐云慕跟着她走进黄家大厅,里边摆设用具奢靡无比,看得人眼花缭乱,走在地上铺着的红地毯上都有些轻飘 飘的梦幻感,他坐下来道:「那他们都是什么人多?」 玉蕊夫人哼道:「大到名士,小到三教九流,偷鸡摸狗的都有,不分良糜只看人家来投奔,便掏心窝的好吃好 喝供养着,整日里称兄道弟,偶有凶神恶煞的,叫人看了都害怕!」 徐云慕看了看身边夏芷月道:「大老爷是豪迈的人,我见百姓见了他,都是磕头道谢的都有,救济一些落难的 英雄也是情理之中吧。」 玉蕊夫人满满抱怨道:「倘若都是英雄豪杰,贱妾哪来闲言碎语?」 徐云慕犹豫道:「那是别的原因?」 玉蕊夫人道:「可不是么,我那相公平生不爱别的,就爱些棍棒功夫,和人日日喝酒不说,三天两头不在家, 把个外边不知底细的人都给引进家里来,这时间久了,只要混不下去的,就都来投奔他,一窝蜂全都好吃好喝的供 养着,见也兄弟,走也兄弟,他一不在家,这家里边上上下下几百个粗鲁浑人,叫贱妾这一个弱女子怎么不怕?」 徐云慕恍然大悟道:「夫人这么一说,我算懂了,就是说大老爷侠客豪爽,看见落难的都愿意养在家里,时间 久了,就有很多人来投奔他,然后全收了。」 玉蕊夫人道:「实不相瞒,就说这几百人里边,谁敢说没有几个犯事避难的?这也全凭我家相公的名声护佑着, 只怕早晚祸起萧墙。」 徐云慕抱拳恭敬道:「夫人言之有理,不过所谓是士为知己者死,大老爷生性就是一代豪杰猛人,喜欢抚危救 难都在情理里边,坏人有,好人也有,想必人得了大老爷如此天大恩惠,自也会记得好。」 玉蕊夫人看了看李管家道:「算了,我是不管了,随他们男人去罢……」 徐云慕嘴里不说,心里清楚的很,朝廷最恨私人养士,这黄老爷侠客也好,仗义也好,家里养了好几百的门客, 恐怕也真不是什么好事,也想不到看这夫人千娇百媚,其实也聪明的很。 李管家把礼盒放在桌子上,专心倒了茶来,一一敬上。 几个人就在这里慢慢等,这期间,玉蕊夫人频频看着他,似是目送秋波,含情脉脉,徐云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 己错觉,也不敢胡来,唯独李管家屡屡用眼睛余光偷瞄他旁边穿着高跟鞋的仙子玉足,只是徐云慕却没有注意到, 只有夏芷月感觉到后,不动声色的轻移玉足往椅子里缩了缩,李管家才收回了目光。 等到了月上高楼,坐在主座的玉蕊夫人被明晃晃的烛光照的脸色更加娇艳,她的年纪刚过四十岁,但却是嫩如 春水一般,明眸善睐,红唇诱人,浑身都熟透了一样,薄纱粉裙底下穿着露出个鞋尖来,看着分外撩人。 玉蕊夫人佳话动听里,还很有兴趣的和他聊起了大理寺的事情,被徐云慕一番加油添醋的叙述后,她是听得津 津有味,聚精会神,一双水眸娇娇看着他,红唇勾媚道:「那宋寺丞是皇城一霸,最爱淫人妻女,听说谁家妻子美 貌,他就要想方设法诬陷要挟,非要称心如意不可,即使有些权势的也都怕他,当朝廷要强行搬富户时,那时我就 曾为此忧虑重重,生怕被那贼人惦记……」 徐云慕豪情满满道:「现在夫人就不用怕了,他宋寺丞已经形同废人,再也作不了怪了。」 玉蕊夫人看英雄一般,美目有神勾勾看着他,笑声如银铃动听妩媚道:「咯咯,这也多亏少卿老爷了,虽说我 家相公威猛厉害,可遇上宋寺丞那等小人,也实在是避让几分。」 徐云慕看了看李管家就在身边,就他一个人站着没坐,便也试探着道:「那独孤威,又因何来拜见大老爷?」 玉蕊夫人笑盈盈道:「他还不是为了钱来?」 徐云慕露出好奇道:「愿闻其详!」 玉蕊夫人轻描淡写,笑着就说道:「我家相公身为豪侠,是靠做些生意起家的,而这生意便是盐,与铁这两样。」 徐云慕最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一本万利,难怪大老爷家财万贯了,也有话直说道:「难道不怕小人惦记吗?」 玉蕊夫人轻伸雪白手儿,一撩鬓边秀发,妩媚如春水,眼波望着他流转道:「能吃起这碗饭的,还怕人惦记吗?」 徐云慕点头笑道:「夫人说的这却也是,哈哈。」 玉蕊夫人娇媚愈浓,比之少女有韵味多了,看得人目不转睛,只是徐云慕心里敬佩大老爷,始终都不敢有过分 的举动,只想着回去后,要把养在大理寺的唐夫人狠狠操上一顿。 四个人,加两个丫鬟在客厅里等,又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已经隐约感觉到喧哗起来。 隔着房门往外听去,非常嘈杂的猎狗叫声嗷嗷狂吠,在大晚上很是鼎沸,还有上百人此起彼伏的跑步声,也一 并气势汹涌的涌了过来。 这种阵势正是大老爷黄敬庭的。 徐云慕透过门看了过去,只见院子外边全是一盏盏明晃晃的黄字灯笼甩来甩去,乌压压一片黑影挤在那里,有 的人肩上扛着射杀的野猪,野鹿,个个浑身衣衫都是猎物的血,身形细长的猎犬狂态暴露,在原地狂声跳着对死去 的野猪,野鹿猛叫。 上百人都在那儿忙活,个个累的满头大汗,看得出来这次出去打猎是收获甚丰,先是十几个矫健仆人,每人牵 着一条猎狗蜂蛹往别处散去,后是几十名灰衣家丁,一个个腰佩刀剑,手里举着火把簇拥着中间的大老爷朝这边蜂 蛹而来。 威风凛凛的大老爷依旧是劲装生猛,不怒自威的脸上不苟笑容,臂膀上架着一只眼睛犀利的老鹰,大步流星跟 着过来,他身后边还跟着一名满脸阴沉,冷眼鹰鼻的黑衣男子。 玉蕊夫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吵闹,冷哼了一声,便转过脸去,只有李管家匆匆忙忙过去,对着大老爷黄敬庭说了 几句,正是介绍家里来客,徐云慕也自己站了起来。 大老爷黄敬庭立在门口看了看客厅里的年轻人,想起来是上次见过,听清楚李管家说了他身份后,只阔步跨过 门槛,站在客厅中间偏脸看人道:「你就是徐太傅的二公子?」 徐云慕拱手一礼道:「是我,上次有缘见过大老爷一面。」 黄敬庭臂膀上的老鹰不太安分,他这个大老爷呼吸很快,似是路上回来的急,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来,拿水就 喝了个干净,威严脸庞对着他看了又看,声音明亮道:「你不错,你扳倒了宋寺丞,我听说了都佩服你,像我们这 些粗人,最敬重的就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太傅能看起我老黄,老黄脸上就有光!」 徐云慕坐下来道:「这普天之下,侠义之士皆兄弟,从来不分高低贵贱,何况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 人,大老爷上次的威风仁义,我是亲眼见到,更深深自叹不如!」 黄敬庭仰头哈哈笑道:「从来都是读书人看不起咱们,我老黄可没敢想看不起人家。」 徐云慕指了指桌上礼盒道:「这是我爹托我带来的礼物,大老爷可看看喜欢不。」 黄敬庭坐在原位,朝李管家挥了个手,李管家非常有眼色的便招呼人进来揭开了礼盒盖子,而从里边拿出来的 也不是什么金银之物,全都是些酒香气浓郁的好酒,十几步远都闻的人一阵酒香。 李管家脸上带笑道:「大老爷,这全都是皇宫里的贡酒!」 黄敬庭虎目生欢,大加喜欢的笑道:「这比什么都来的痛快,正好可以喝一回!」 徐云慕刚想推辞,就觉得一道冷厉目光照往自己这边,他顺着眼光一瞧,就真见的不是别人,就是大老爷身侧 那名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狭长瘦脸处处阴沉,冷眼鹰鼻的中年男子,人似毒蛇一样盯着他这个方向,打量着他的仙 女姐姐…… 第七十七章 熟妇风情 一排暖红色的蜡烛点起来后,把整座黄家客厅的奢华色调,及众人模样都照的清清楚楚…… 满面红光的大老爷黄敬庭非常开心,气氛也被他渲染的高涨起来道:「徐家公子喝酒啊,难得来咱老黄家里, 还有送来贡酒,今晚可别急着回去啦。」 坐在客位的徐云慕眼瞧着黄敬庭身边的阴沉男子,此人面相在书里边说,长着一副鹰勾狭眼,薄嘴瘦脸,正是 一个刻薄阴沉的人。 更何况还是浑身裹在一件漆黑色长袍里边,就像条毒蛇一样让人不自在,只与他对视几眼都觉身子发凉。 说话的黄敬庭注意到徐云慕不说话,还把目光偏在自己身旁,扭头一看,才发觉端倪的失声笑道:「徐家公子 也好奇吗?这位可是响当当的大剑客,草上飞魏无伤!」 徐云慕真没听过这位大名,不过看他面相丑陋,脸上多有疮痕,冷着眼睛跟死鱼一样盯着自己的仙女姐姐看了 好几眼,好在没什么特别垂涎的异样,可看人印象,他自己实在心里不喜欢道:「是没受过伤的意思吗?」 黄敬庭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坐在主位豪爽的真情流露道:「徐家公子说对了,咱这位无伤剑客,身轻如燕,剑 如雷电,只在荒州沼泽经历多场决斗,都没受过一次伤,据说没人可以从他剑下逃脱。」 始终沉默的夏芷月听到这人来历,一直不说话,一说话就美艳动人道:「荒州沼泽,不是野人居住的地方吗?」 黄敬庭点头一笑,迫人虎目落在夏芷月脸上道:「这位小姐说的对,荒州沼泽毒蛇瘴气出没,住在那里的多是 不开化的野人,还有就是诸国发配过去的罪犯,属于没人管的野地方。」 满脸阴沉,左右脸颊疮疤横生的魏无伤模样是丑的,浑身裹在黑袍里边严严实实,冷眼旁观,此时更是目不斜 视,仿佛别人谈论他,他也一句没听见。 坐在黄敬庭旁边的玉蕊夫人忍不住娇嗔道:「看你看你,人家可不是这位小姐,这位仙女是徐公子的夫人!」 黄敬庭脸色一转,肃然起敬道:「啊,原来是弟妹啊,我老黄失礼了!」 徐云慕做贼心虚的不敢回头说话,也不敢去瞧夏芷月脸色,连忙转移话题道:「呃,既然是无伤,那他的脸是 怎么回事?」 黄敬庭命李管家把贡酒都端了过来,这时候的家里仆人也把做好的饭菜都一并端来。 他这个人是豪爽,却对夏芷月是极为尊敬,看过去的目光没有丝毫失礼地方道:「你这就该问弟妹了,荒州遍 布沼泽,毒蛇野虫数不胜数,还流行疫病,活下来的人都少不得脸上多些疮痕。」 徐云慕只占了身边仙女姐姐的便宜,得了便宜不敢卖乖道:「那来到咱们北燕,可算是人间天堂了,看样子, 这位无伤剑客,也应该是大老爷身边的一位保镖了。」 黄敬庭也不否认道:「说是门客,其实也是保镖,他也是最近半个月才跟着老黄身边的。」 说着偏脸跟魏无伤说了几句,魏无伤悄无声息就转身走了。 徐云慕看人走远了,才试探着道:「城里人都知道大老爷豪爽,我之前路过庭院,也瞧见壮汉粗人云集练武, 可以说是家里门客,四方豪杰来投,就不怕有作奸犯科的人?」 一提起这个,玉蕊夫人就哼道:「可不是嘛,他自个图着爽快,什么人都往家里引,偷鸡摸狗的要,犯了人命 的也要,还整天与人家称兄道弟,实不知人家是把这里当做了避难逍遥的快活地儿!」 黄敬庭脸色不快道:「你这女人知道些什么?大丈夫都会遇到难处,我黄某急人所难,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玉蕊夫人满满幽怨,看样子神情很不屑道:「偷鸡摸狗,也算大丈夫嘛?」 黄敬庭只顾和自己夫人拌嘴,看起来俩人没少因此为这个争吵,脸都憋红了道:「早跟你说不要胡乱冤枉人, 你见人家偷鸡摸狗了,咱家什么时候成贼窝了?」 玉蕊夫人毫不相让,不知想起来哪种伤心事,她就眼圈泛红道:「你那些粗人个个凶神恶煞,还整天好吃好喝 供养着,只是我身边丫鬟死的惨,到了现在都冤魂不散。」 黄敬庭是有很直接了当的大丈夫风范,在家里也是他说了算,不容人反驳,自己夫人也不给个好脸道:「行了 行了,客人还在这里,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着又转脸看向徐云慕道:「这也是让你和弟妹见笑了,别看我这家里外人多,可我黄某人,也是分的很清楚 的,两种人我是坚决不收。」 徐云慕顺势给他台阶下道:「噢,哪两种?」 黄敬庭对自己十分得意道:「其一是奸淫掳掠的人不要,其二是伤天害理的人不要,说起来安安稳稳这么多年。」 他又不由自主瞧向身边花容月貌的夫人,豪爽神情黯然道:「可也就是在家里出了个诡异事,一个多年丫鬟不 知道因为何事半夜上吊了,从哪以后,着实冷清了许多,我也是为此才出去解闷的。」 一直站着的李管家是没资格入座的,他只帮忙倒酒,端茶这一类。 客厅里烛火明亮,夜色渐深。 徐云慕同样如黄敬庭那般,他目光不经意掠过玉蕊夫人时,也没有什么男人色欲,何况身边还有夏芷月。 摆在他面前的酒也只少喝道:「人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朝廷最恨私人养客,侠以武犯禁,不管大 老爷是豪杰也好,家里鱼龙混杂也好,都需多多小心。」 黄敬庭拿起酒杯与他隔空一碰,双目在烛火里非常有神,人更威严道:「老弟说得在理儿,我老黄不是官家的 人,只爱一些兄弟热闹凑在一起聚聚,将来谨慎些就好了,今晚不醉不归。」 徐云慕不想多喝酒,即使盛情难却也得笑着拒绝道:「家里老爹管的严,喝完这杯酒,我也该回去了,恕我改 天在来拜访大老爷。」 黄敬庭有些意料之外,瞪大眼睛看了看外边月亮,吃惊道:「这么好的时辰,咱们兄弟忘年之交,不醉不休才 是真男人!」 徐云慕把酒一喝而尽道:「不不不,我爹管的严,三更半夜醉酒说不过去。」 一身娇媚迷人的玉蕊夫人,美目含媚投在他身上,话语娇柔道:「敬庭,人家徐公子是书香门第,那能像你这 等粗人,整天喝的烂醉如泥?」 黄敬庭脸上有些抹不去,咳嗽道:「也是,也是咳……」 徐云慕急忙笑道:「夫人说笑了,我也不是这样,只是半夜三更不回去,老爹那种急脾气的怕是要责怪,而且 今天手拙,不小心砸了丞相家儿子一石头,我真该回去看看到底如何。」 黄敬庭起身道:「那,那我夫妇送公子一程。」 第七十八章 仙子诱惑 实在禁不住夫妇二人热情的徐云慕和夏芷月,只好由李管家帮忙带路送出门时,黄敬庭和夫人秦玉蕊也跟着一 道送到了门口。 外边一层月光盈盈如水,铺在府门外的凉凉大路上。 风是有点冷的,等在马车里的小媛早就卧被大睡,黄敬庭身形魁梧,立在门口不停寒暄道:「你看今晚是仓促 的很,改天再来时候,兄弟一定好好痛快喝一番。」 徐云慕连声道是:「大老爷既然这么说了,我改天一定来。」 熟妇风情的大美女秦玉蕊,同样把目光看在他脸上,话语娇媚外,眼中更有含情脉脉的留恋一般道:「徐公子, 改天一定记得来。」 徐云慕今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玉蕊夫人对自己投情送媚一般,好像是对他有意思,总是不敢去碰她眼 神,匆忙笑道:「我说好了,到时候会好喝一阵的。」 玉蕊夫人这才满意道:「嗯。」 黄敬庭目送夏芷月和徐云慕上了马车,自己走远了,才夫妇二人转身回去。 在马车里边,掀开车帘看了看小媛的马车在后边,知道些小媛很懒,爱睡性格的徐云慕总算是宽心许多。 而夏芷月静静坐在他对面,偏脸欣赏月色道:「今晚的玉蕊夫人,好像对你特别有意思。」 徐云慕知道小媛睡着了,胆子大起来道:「什么是有意思?」 夏芷月整理自己胸前秀发,轻描淡写的说着与自己无关一样的事情道:「她看你的眼神儿不一样,就像妻子看 丈夫的那样。」 徐云慕心里一跳,慌张道:「哪有啊,人家是姐姐关心弟弟那种的热情!」 说完还嘟囔道:「何况人家玉蕊夫人早有丈夫了,怎么会看我那样。」 夏芷月把乌黑秀发梳理好,轻抬一双美眸迎着他躲闪目光道:「你忘了一件事,女人最了解女人。」 徐云慕从来不否认自己喜欢美女,只是黄敬庭是他敬佩的人,他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惦记,也不能亵渎道 :「一定是你的错觉了,玉蕊夫人看年纪都四十岁了,她看我去拜访,喜欢我这个后辈,眼神喜欢一些多正常。」 夏芷月反问道:「何况,你不就是最喜欢那种比你大的女人吗?」 徐云慕被她突然一问,仿佛自己心里也跟着猛的开窍,揭开了他自己疑惑,好像自己面对那种年龄大,风情万 种的熟透贵妇时,他确实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感觉。 坐在对面夏芷月看他不说话,神情清冷的转过仙子容颜道:「既然想跟人家做兄弟,你就记住朋友之妻不可欺 的话。」 徐云慕失措道:「晕了,我有那么不堪吗?人家玉蕊夫人身为长辈,对后辈热情一点,那是理所应当,至于喜 欢年龄大的女人……我,我只喜欢仙女姐姐这样的……」 夏芷月知道他口是心非道:「如果你下次去黄家时候,那个黄老爷又恰好不在,他的玉蕊夫人寂寞难耐,勾引 你上床,你能把持的住吗?」 徐云慕头也不回,一脸神情斩钉截铁道:「能,我能,我就是打死也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夏芷月瞧着他那副赌咒发誓的模样,实在不信的好笑道:「是吗?可姐姐记得上次某人也这么说,宁死不食, 磋来之食,可被仙女玉足一夹,就爽的亲爹亲娘都抛到十万八千里了。」 徐云慕想起来上次在马车里的绝色香艳,胸口荡然的砰砰乱跳,不顾唐突的坐到她旁边道:「你吃醋了?」 夏芷月也不躲避,拨开颈边秀发看着他道:「吃醋?我吃什么醋?」 徐云慕十分有自信道:「你自己都说了,人家玉蕊夫人那个大美女想要跟我上床,你不吃醋才怪!」 夏芷月冰冷尽释,美眸悄笑道:「我才不会吃醋,只是仙女姐姐身为你的老师,自然不能看着自己学生堕落, 只要你信守誓言,别做违背伦理的事就好。」 徐云慕急忙伸出手道:「我发誓,我要是说话不算数,天打雷劈!」 夏芷月这才满意,仙子娇俏道:「好孩子,你这样才乖,别的女人姐姐不管,但看出来你是真心敬佩黄老爷, 他的夫人你也不能碰,不然,真的是一时欢愉,终身后悔。」 徐云慕来了兴致道:「我答应仙女姐姐,可说不定真的失去了一场与她一亲芳泽的机会,你怎么补偿我?」 他这时候,已是明目张胆的把眼睛盯在她纱裙底下的高跟鞋上,那眼神充满了男人色欲的贪婪。 夏芷月同样知道他目光,更似展露自己的美,挑衅一般将仙子玉足从裙底伸了出来,雪白鞋尖翘着晃眼动作, 勾蹭诱惑道:「仙女姐姐的这双高跟鞋好看吗?」 徐云慕被诱惑的狂喷垂涎,差点一汪鼻血横流出来,满脸痴狂道:「好看,好看!」 夏芷月轻伸指尖一拨鬓边秀发,那一瞬间便是风情万种,清澈美眸多了些诱惑道:「那,想不想舔?」 徐云慕咕咚一声吞咽口水,男人欲火被她点燃了起来,口不择言道:「我想啊,想死我了,可是我能舔哪里?」 夏芷月本来是圣洁,此时是勾魂到流水的妩媚,在他眼前晃着高跟玉足的诱惑,鞋底细长鞋跟在车上勾来蹭去, 话语很轻,而撩拨人心道:「如果让你舔仙女姐姐的鞋底,你会觉得脏吗?」 徐云慕像小孩子一样,急忙摇摇头道:「不,我不要,鞋底有什么好舔的!」 夏芷月坐在他旁边,毫无预备的伸出雪衣纱袖包裹的玉手勾在他脖子上,一张仙女容颜近距离贴近过来,红唇 吐出迷人兰香道:「为什么不?你难道不明白,只要仙女姐姐一句话,想舔仙女姐姐这高跟鞋底的男人能排十几里 地去?」 徐云慕再怕她,也不是古时候那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被心中女神主动投怀送来的绝顶香艳,感受到她玉手 搂在自己脖子的销魂蚀骨,受宠若惊,近距离看着她迷死人不偿命的仙女模样,说话之时魅惑红唇吐出兰香的颠倒 神魂,再不能忍受的顺手就往她圣洁无比的修长玉体抱了过去,动作都显得很粗暴了。 第七十九章 何谓仙子? 噗的一声,当她温香软玉,真真实实的仙子玉体在白衣包裹里边,被他粗暴揽入怀中时,这一向冰雪聪明的北 燕第一才女,也忍不住从红唇里发出「啊」的一声。 这一声犹如烈性春药,直把徐云慕点燃的欲火狂喷,精虫上脑的口吐狂言,粗气呼哧呼哧道:「我舔,我舔, 我不止要舔仙女姐姐的高跟鞋底,还要把你的高跟鞋脱下来,用大肉棒操你的仙女玉足,还要射在上边!」 夏芷月倒在他怀里,闻听他充满侵犯亵渎的狂语,感受着他浑身霸道的男人气息,纤纤玉手触摸着搂紧他脖颈, 游移着抚摸他后背,为男人平息着怒火,彻骨勾魂道:「你想舔仙女姐姐的鞋底算什么英雄好汉?」 徐云慕急声难耐的去贪婪闻她秀发香气道:「可我看见仙女姐姐的高贵玉足,就真的很喜欢,舔一舔是做梦都 想的事情……」 夏芷月抱紧了他,表现出来的神情温柔好笑道:「别这样说,你只应该像个大丈夫一样,强势霸道的将仙女姐 姐穿的这双高跟鞋脱下来,再用你的大肉棒,狠狠蹂躏仙女姐姐~」 徐云慕做梦也不敢想到世人眼里无数男子的高贵女神,冰清玉洁的仙女姐姐,会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加上以往印象强烈的反差感,使他理智尽无,拼命抱紧她,用胸口感觉她莲瓣样式包裹的两座温香双峰,挤 压着磨来磨去,把她饱满峰峦磨的形状百出,时扁时圆。 夏芷月知道他坏心思,将一张圣洁绝美的脸枕在他肩膀,红唇轻喘道:「嗯,磨起来怎么样?」 徐云慕胸口乱动,分外清晰感受着她衣内双峰浑圆,销魂至极道:「爽!」 夏芷月噗嗤一笑道:「那你答应我,今晚给你美美射出来后,以后不许在纠缠我,好好的专心应对争斗,毕竟 丞相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行不行?」 徐云慕只顾眼前道:「好,我答应你!」 夏芷月百般诱惑倒在他怀里,将脸顺着他脖子埋了进去,红唇清晰的贴了过来,正印在他脖子上,徐云慕的腰 跟着拱了一下,身不由己胸口狂跳,全都把感觉集中到了她红唇触碰的地方 而怀里的高贵仙子,将冰清惹火的红唇印在他脖子上,美女玉手一边轻抚他胸口,一边轻轻娇喘着去吻他脖子, 红唇如蜻蜓一样,时而落在上边轻吻,时而停留耳鬓厮磨,浓郁暗香缭绕,熏的人如痴如醉。 徐云慕不敢乱动,全都由夏芷月掌握着主动权,她将脸埋在男人脖颈,火热红唇吞噬着他脖颈肌肤,由上到下, 由下到上,动情的吻来吻去,伸进他衣襟里的美女玉手也温柔撩人的爱抚着他。 车窗外流露进来的月光清晰把这一切照的分外通明,徐云慕看着心中女神埋脸在怀的动作,真如美梦一场一样, 而夏芷月把脸埋在他脖颈里边,非常清楚的知道男人的敏感点,玉手拨弄着来到他胸口一点凸起,悄无声息的用指 尖拨弄,徐云慕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夏芷月明白男人喜欢她做什么,张着诱惑红唇深深一含,就把他脖颈肌肤含入红唇里边,要把他融化一样,轻 咬,慢噬,丝滑湿润的香舌跟着游移过来,挑逗,亲吻,在上边越含越紧的咬他,疼痛与快乐并存里,是最让男女 痴情的欢愉。 徐云慕享受的飘飘欲仙,大手来到她如云鬓发便抚摸起来,丝丝秀发入手,满怀幽香,当脖颈被她深深一舔时, 情不自禁的叫道:「啊,仙女姐姐,快用舌头舔我。」 夏芷月玉手扶着他胸口,缓缓把埋在他脖子里边的俏脸退出来,美眸勾魂笑道:「舔你哪里?」 徐云慕硬的难受无比,抓住她玉手就按到自己撑起来的大帐篷上,满脸急不可耐道:「用你的舌头舔我大鸡巴!」 夏芷月美眸一嗔,红唇轻笑道:「呸,这种脏话也敢说?」 徐云慕急不可耐道:「快来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夏芷月轻伸玉手,隔着布料缓缓用修长指尖缠绕住高高粗硬的大帐篷,手里全都是他的温度,挑逗一样微微收 拢,便开始用手给他套弄起来道:「你想的美!」 却爽的徐云慕终于觉得一阵舒缓,欲望有了发泄的渠道,开始口不择言道:「嗷,再用点力,晤,舒服,舒服。」 夏芷月一只玉手为他套弄,一边玉手来到自己胸前解开两边白衣,露出来被白丝莲瓣抹胸包裹的壮观双峰,她 指尖扣在胸衣边缘,便往底下拉去,先是两团浑圆丝滑的半边峰峦露了出来,后是一道深邃滑腻的乳沟白生生展现 眼前,浓郁的乳香跟着飘了出来,看得徐云慕眼都直了。 呼呼乱喘的是徐云慕,套弄不停的是夏芷月。 夏芷月隔着衣物为他捋弄肉棒,一边仙子诱惑的在他目光里边,自己拨弄着自己两团峰峦。 当她细腻指尖勾蹭在峰峦上,波涛汹涌,戳弄的各种形状,红唇再配合着喊出声声入耳的呻吟,就足以加重男 人欲火了。 果然徐云慕看到此情此景,被她玉手握着的敏感宝贝又酥又麻,捋弄之间无比销魂,犹如阵阵酥软涌过全身, 一声声细不可闻的呻吟飘进耳中,别说他一个凡夫俗子,就是神仙也要变凡人。 第八十章 纸上销魂 夏芷月是集才情与美貌一身的高贵仙子,与人亲热欢情间,最令男人欲仙欲死的不止是对她冰清玉体的占有感, 更有征服她的刺激享受感。 她很清楚男人想要什么,迷恋什么。 所以徐云慕在她的仙女温柔里,早已被迷的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只知道目光泛火的盯着胸前被托弄,被抚摸拨 动的浑圆雪乳。 对于绝美女子来说,夏芷月的一切都无可挑剔,她的双峰饱满挺拔,细腻白皙胜雪,犹如凝脂丝滑,处处都流 露着曲线浑圆之美,她便用自己的手,在徐云慕眼光里揉出他想看到的一切。 被她纤纤玉手揉弄捋动的粗长肉茎分外卖力,隔着一件布料力道入肉的次次捋动,等徐云慕再也忍不住时,她 才撩人的两手解开他腰带,把那根久经饥渴的宝物释放出来。 接下来两人要做什么的徐云慕也不是傻子,只猛的从原地站起来后,胯下一根宝物昂首挺直,杀气腾腾的泛着 丝狰狞油光,只对着夏芷月。 再眼看仙女姐姐美目妩媚,等着他一副临幸的样子,一具白衣胜雪的高贵玉体背靠在车厢上。 她坐在马车翘起来的一只高跟玉足,也挑衅似的,将穿着高跟鞋的玉足伸过来,来回欺压的拨动着他粗长吓人 的宝贝,被她高跟鞋欺压的粗长肉棒,也不甘屈服的在她鞋底胡乱颤动起来。 夏芷月看着男女接触模样,红唇一笑道:「离到家还有些时候,能在姐姐玉足享受多久,就只看你的本事了… …」 徐云慕平常在床上是真有信心的,可面对眼前女神之美,还有今晚爽完之后,便不能纠缠她的豪言壮语,生怕 自己不顶用,粗长肉棒在她鞋底顶了一记,便小心翼翼的脱下夏芷月的一只高跟鞋。 夏芷月的玉足之美,他是亲身领教过的,女子身份地位高,会给男人带来强烈的征服快感,而这种站在顶端的 仙子才女,自是其中翘楚。 徐云慕手里拿着她一只似雪光滑的高跟鞋,外边月光照在鞋上,散发出晶莹剔透光泽,心里砰砰乱跳的徐云慕, 拿着他梦寐以求的鞋物,情不自禁就把她鞋贴在自己脸上闻了几闻。 落在夏芷月眼里,她笑道:「好闻吗?」 徐云慕满心陶醉,又把她伸过来的另一只高跟玉足脱下鞋来,两只雪滑诱人的冰清玉足就落在他眼里。 夏芷月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也不在主动,不在挑逗,完全让他享受掌握一切的快感。 徐云慕果不其然,抓住她两只玉足挺着肉棒往前一送,便满脸舒爽的闭起来眼睛,倒吸凉气道:「啊,真是太 爽了,今晚操上仙女姐姐玉足一回,今后死了,也不白来世上一趟了!」 夏芷月不喜欢从他嘴里听到死这个字,娇嗔道:「好了,你也逞心如意了,好好享受仙女姐姐的玉足吧……」 徐云慕也不迟疑,两手握住她雪白丝滑的美女玉足,便挺着自己粗长肉棒在她两只足底噗嗤噗嗤进出起来。 眼看得微微泛黑,粗长狰狞的自己肉茎在她两只玉足里进进出出,彻骨酥软的销魂滋味传遍全身,连他的腰都 软了起来。 夏芷月半躺在车厢上,也很配合的两手揉着自己酥胸,张着红唇轻声叫道:「嗯,啊……」 徐云慕起先是试探,很快转化为侵犯,粗暴,两手擒着她玉足时而注视抽插美景,时而去看她自己揉弄酥胸的 波涛汹涌,嘴里呼呼大喘道:「你不是高贵吗,不是圣洁吗,被鸡巴操着玉足都能叫的这么骚,看起来还是欠干!」 夏芷月背靠着马车,诱人美眸注视着他眼睛,张着红唇轻喘道:「啊,仙女姐姐的玉足干起来不爽吗?」 徐云慕脑子里混混沌沌一片,只知道拼命抽插,多年来的怨气也跟着沸腾起来,急需要找一个发泄出口,动作 都粗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粗长肉茎蹂躏着她冰清玉足分外用力道:「爽,爽死人了,那晚我在宫里边,第一 次看见仙女姐姐穿着高跟鞋时,就喜欢的不得了,走在路上揉着仙女姐姐的屁股,别提有多爽了。」 夏芷月眼睛里春意更浓,玉手揉弄自己酥胸的动作跟着他的节奏快起来,红唇娇喘道:「云慕,云慕好厉害… …啊……」 徐云慕满脸舒爽,口不择言道:「说,那晚被我揉着屁股,揉的你爽不爽?」 夏芷月更诱惑他道:「啊,爽,仙女姐姐那时候都被你揉着屁股流出水来了,啊~」 徐云慕一听这话更急,满脸涨红道:「你都流水了,也没想着要给我干吗?」 夏芷月自己揉着酥胸,美目闪过一丝清明,摇头道:「不行……」 徐云慕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她玉足上,操的有进有出道:「为什么不行?」 夏芷月躲闪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两只玉足一左一右夹紧他,听凭处置道:「别管那么多了,现在好好享受吧。」 徐云慕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一直躲避不愿去触碰的猜想越来越强烈道:「是我只配干仙女姐姐的玉足吗?」 夏芷月动作一怔,仙子容颜神情凝重,蹙眉道:「你怎么这样说?」 徐云慕满脸不痛快,哼了一声道:「真是我胡思乱想也好,确有其事也好,仙女姐姐除了只肯用玉足给我爽, 就没用过别的地方,我只想和你痛痛快快,真正的上床一回。」 夏芷月听完他说的话,就像个大姐姐安慰他道:「好了,别乱想了,我来徐家做什么,你也知道,现在命都快 没了,还痴求与姐姐上床欢好吗?」 徐云慕擒住她玉足,不忘抽插道:「你一直不肯给我,还不是想给太子!」 夏芷月瞬间怔住,一双仙子美眸看着他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充满了伤感…… 而徐云慕也不管不顾,马车里气氛僵硬,他也憋着闷气。即使心中仙子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投入,他自己乐此不 疲地握住诱人双足,粗长宝贝嗤嗤直响地在她足底疾速进出着。 待到最后,他的欲火转变为怒火,两者之间不停转换,最终猛然用她玉足夹紧自己肉棒,滚烫精液一股一股在 她足底喷射出来。 第八十一章 美人心计 在徐家门前长巷柳荫,夜空月色铺在门前,两座石狮子旁边,随着车帘被掀开后,先是从马车里边伸出女子雪 白玉手,后是爱睡懒觉的小媛,睡眼朦胧的扶着她衣袖,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美女就是美女,当雪衣裙底的高跟鞋轻轻落地时,那举止动作都透着怡人优雅。 头顶月光清亮,把人影都照的清楚,夏芷月仰脸看了看徐家门庭,静静站立了片刻,终究是走了进去。 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之前想了些什么。 而躲在远处的徐云慕就看着她白衣倩影渐远,清脆的高跟鞋击打声渐渐不可闻,方才不再避免的偷偷溜了出来。 有小媛这个碍手碍眼的懒丫头总是跟在夏芷月身边,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也总归使人心里不舒服,毕竟每有 男女暧昧,都是似给二人偷情一般,做贼心虚外,还有几分深深,而缭绕胸怀的刺激感。 今晚逞心如意,见到黄敬庭大老爷的徐云慕,且销魂蚀骨在仙子玉足快活一番的好心情,把太子这个绕不过去 的坎,都给抛到脑后了。 人都爱月,附庸风雅也罢,喜欢夜色也罢,心事渐少的徐云慕得得意意往他住的地方赶,正巧碰见遛狗回来的 柳蝶儿,牵着绳子在走廊里遛狗。 俩人自从上次买狗分歧之后,已经没再见过面,突然一见就是分外亲切,喜的徐云慕撒欢儿一样,急急忙忙在 后跟着叫道:「蝶儿姐,蝶儿姐!」 喜欢穿着绿衣长裙的柳蝶儿,真是人长的美,诗书读的多,一直都是大小姐一样,牵着狗在走廊里边一听见后 边徐云慕的叫声,当下窈窕身影一怔,紧接着头也不回,反倒是牵着狗就懒得理他。 徐云慕紧追慢赶,好歹追上来大献殷勤道:「蝶儿姐怎么不理我?」 柳蝶儿娇俏的很,牵着狗绳哼了一声,两手叉腰道:「好狗不挡道!」 徐云慕听了一愣,哭笑不得道:「好好好,我让开还不行嘛……」 偏身往她左边一转,随即笑容满面道:「都说女孩子是越长越漂亮,我看咱们家的蝶儿姐那就不一样,谈漂亮 就太庸俗了,简直就是美如画卷,曼妙如烟。」 柳蝶儿听得是大皱眉头,牵着狗不想理他,说话都没好气道:「打住,打住,从哪学来的酸词糊弄姑娘?」 徐云慕在美女面前从来是脸皮厚,别说大庭广众了,就是让他现在丢人现眼,都完全不在乎道:「这哪是酸词 啊,这可全都是赞美,我好不容易从书上学来的。」 柳蝶儿牵着小狼狗走在中间,轻描淡写道:「人家仙女姐姐,就教会你这个?」 徐云慕急忙冲到她面前,挡住了她去路,一脸神秘的带笑去打量她美女容颜。 只看了又看,柳蝶儿美目也迎着他,有几分不屑,而徐云慕还自我感觉很好,并由此得出一个结论道:「吃醋, 我看蝶儿姐一定就是吃醋了!」 柳蝶儿伸手一推,就把他拨到一边道:「谁吃你的醋?本姑娘懒得稀罕。」 徐云慕和她从小玩到大,关系最好道:「那你是为什么还不理我啊?」 柳蝶儿意味清冷道:「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谁叫你给姑娘买了条五两银子的看门狗?」 徐云慕大感冤屈道:「不会吧?我的好姐姐,你到现在都记着仇呢?」 柳蝶儿气呼呼道:「反正我不管,不给个好解释,我就恨你一辈子,想跟姑娘亲亲抱抱,等下辈子吧你!」 徐云慕也是佩服她这女孩的记仇性,无可奈何道:「人家就卖五两银子,我还能钱多到白给不成?」 说到此时,猛的计上心头,豁然开朗道:「而且,而且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就不知道蝶儿姐有没有看到,芷月 仙子穿的那双高跟鞋。」 女孩子都爱美,尤其是柳蝶儿这种花容月貌的美女,如果不是夏芷月这等绝色天仙,把她艳丽压去了几分,柳 蝶儿当真是随随便便,就能艳压群芳的美女。 果然只一听过夏芷月穿的那双鞋,柳蝶儿就美眸一亮,瞬间就来了精神…… 只因她在白天看过夏芷月穿着雪白高跟鞋,绝美倩影衣裙飘舞立在楼头,那场景真是要多美就有多美。 又看到那双鞋将女子身姿的曲线之美流露到了极点,紧致起伏之间,不只能把身材衬托得更加高挑,而且每当 看见夏芷月走起路时,她穿着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直响,声音撩人,婀娜多姿展露无疑,她自己也难不起爱美 之心。 此时此刻,柳蝶儿连俏脸都增添了许多娇艳,掩饰不住喜欢道:「见,见过啊……」 徐云慕一看见她这样子,就深深知道这事儿有戏,急忙上来趁热打铁,卖弄关子道:「要说芷月小姐穿的那双 鞋,可真是大有来头的,不止价格不菲,而且只有皇宫里头才有这东西!」 柳蝶儿被他勾起兴趣,可也聪明伶俐,以前是文静的大家闺秀,被他欺负成功后,俩人打情骂俏,更像个热恋 情人,话语都有娇嗔薄怨道:「你少给我卖关子,快说你要怎么办?」 徐云慕当下一笑,从她玉手里边接过遛狗绳,没想到这小狼狗被柳蝶儿给遛习惯了,刚换绳子到别人手里,就 凶巴巴的原地蹦起来老高,嗷嗷狂叫,冲着他龇牙咧嘴,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柳蝶儿看在眼里,却是有几分少女得意之色,心想这看门狗,果然是给遛的熟了,往后可要多多亲近亲近,回 头就去买二斤肉,好随时备着喂狗。 徐云慕丝毫不顾及小狼狗在面前蹦蹦跳跳,有心讨好道:「我不是刚去过皇宫嘛,好家伙,只一进去皇宫里边, 那里边的娘娘啊,贵妃啊,全都是美得不像话,别看这鞋外边弄不到,可皇宫里多的是啊,正好,我在里边认了一 个干姐姐,就是为柳儿姐惦记着给认得,说吧,您喜欢什么颜色的鞋?」 柳蝶儿不知道他是花言巧语,被说得开心烂漫,背负玉手可爱娇俏的美美一想,神情动人道:「晤……让我好 好想想……」 徐云慕满天胡吹,信口开河的装模作样,在她身材打量了几眼,十分满意道:「我看,就选粉色好了,蝶儿姐 人长的美,喜欢穿漂亮衣裙,粉色正适合你。」 柳蝶儿得意道:「那就听你的好啦,给我带双粉色的,我还要一双黑色的,我不要白色的!」 徐云慕眼见哄的美女开心,心里快速琢磨一番,回头想办法弄来一双,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当场应允道:「 放心吧,我下次去皇宫里边,就找我那干姐姐要一双粉色的,保管蝶儿姐满意!」 柳蝶儿也学聪明道:「那要是还糊弄我呢?」 徐云慕急忙道:「这我哪敢啊?我还指望蝶儿姐给我亲亲抱抱呢!」 柳蝶儿听得俏脸一红,又含笑带嗔的轻抬美腿踢了他一记,俩人才重归于好的,重新搂搂抱抱在一起。 第八十二章 销魂香艳 如诗如画的好山好景相互映辉,明月夜里如蒙一层神秘面纱,徐家亭台楼阁云集,奇石湖水静于清风中,朱红 走廊里边,小狼狗的欢快爪子,飞快蹭蹭的在前边跑着。 而当仁不让,跟在小狼狗后边的,是正搂着柳蝶儿的徐云慕,他充分感受着窈窕淑女般的姐姐,伸手就是指点 风景,花前月下的就想和她温存一番道:「蝶儿姐,咱们去那边石凳旁边坐会吧?」 柳蝶儿被他搂着腰,一袭水绿裙子依偎进他怀里,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这人不怀好意,可谁叫恋情正深,还是 俏脸微晕的牵着狗往院子里石凳走去。 此时此刻,四下无人。 专门探头探脑,往四周打探没人的徐云慕,胆子也大了起来,抱着她放到自己腿上,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搂的紧 紧,趁着明亮月色,近距离看着花容月貌的美人俏脸,两眼灼灼道:「蝶儿姐,你看这月亮真美!」 柳蝶儿聪明的很,看他样子只心里笑道:「谁还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她话头一转,坐在他男人腿上,从薄丝镂空的衣袖里伸出玉手比划着,满脸好笑道:「你现在还别要开心,今 天人家孙丞相可是气坏了,听说太傅去他家里赔罪,孙大少爷在床上疼的哇哇叫娘,头上一个大包,可孙丞相一句 话都没说,只让太傅一个人好不自在的回来了。」 徐云慕听了个明白,没来由的心里忽然一沉,几分不安道:「真就一句话没说?」 柳蝶儿松开遛狗绳,不开玩笑道:「你说我骗你做什么?」 徐云慕现在是隐约有几分后悔之前冲动,回想起从地上弯腰捡石头,把那石头没头没脑的往孙大少爷头上砸去, 真不知道砸的如何,又不肯低头道:「那,人没事吧?」 柳蝶儿偏着脸一笑,纤纤素手扶着自己鬓边长发道:「就是头给砸破了,满脸都是血,看样子是不轻,需要好 生休养休养,不过就是死是死不了,太傅回来是说了,你这混账闯下祸了。」 徐云慕死不认错道:「他儿子上次调戏你,这次偷看芷月小姐,我能不生气嘛,何况两家本来就是不对付,老 头子天天嚷嚷,这下好了,反倒埋怨我。」 柳蝶儿不依道:「那能一样嘛?」 徐云慕急忙叫冤枉,来了闷气道:「有什么不一样?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还是朝野上的仇人,有这没这少不 了一番厮杀争斗。」 柳蝶儿很是聪明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孙大少爷再过分,也不至于让你用石头砸人家,况且你想想,孙丞 相那样专横跋扈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一个字都没说,反倒让太傅心里七上八下,可不就是应了一句,不叫 的狗咬人最狠!」 徐云慕转头看了看旁边埋头吃草的小狼狗,回头赞同道:「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蝶儿想起一事道:「咱家太傅教我跟你说,你的风头出的太大了,先把宋寺丞扳倒,让丞相吃了哑巴亏,又 把孙大少爷头给砸破了,这就是对丞相来说欺人太甚,他不报此仇,八成就是誓不为人,劝你做人小心一点。」 徐云慕心里知道厉害,嘴上硬气道:「好了,好了,老头子那个精明鬼,纵横官场几十年,我肯定愿意听他的。」 柳蝶儿一听到鬼字就急,瞬间板着脸叫道:「不许跟我面前提鬼!」 徐云慕猛的反应过来,连忙道:「好好好,不提就是,现在有这狼狗看门,我再改天请个道士过来看看,保准 一切妥当。」 柳蝶儿这才满意道:「以后,咱们俩的婚事怎么办?」 徐云慕和她打情骂俏这么久,还没想过要娶她,被这一问,就不知所措道:「这个,这个还是等避过灾难再说 吧,今年又风气不对,天上掉了大石头,我兄长还虎视眈眈,等我出人头地了,蝶儿姐肯定要嫁过来的,老头子最 盼望的就是咱俩成亲了。」 柳蝶儿听得很是喜欢,但外表还要装作姑娘家的矜持,把脸一撇,娇哼道:「谁要嫁给你?臭美!不要脸!」 徐云慕最懂这姑娘心思,两手乱摸的想和她温存,猴急猴急道:「蝶儿姐,咱俩,咱俩好久没那个了,今晚, 今晚月亮这么好,可不要浪费了……」 柳蝶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坐在徐云慕的身上都感觉到他那根坏东西,硬邦邦的在绿裙包裹的翘臀底下 膨胀起来,只一坐着一动,就是咕噜咕噜乱转。 她脸上一红,又羞又嗔道:「你那根东西,怎么又硬起来了?」 徐云慕俩眼灼灼,瞧着她如花似玉的脸,还有她梳起来的秀发上系着的水绿丝带,越觉难忍道:「饥渴难耐, 就自然就硬起来了。」 柳蝶儿眨眨眼睛,模样可爱笑道:「是不是被姑娘坐着很舒服?」 徐云慕很无辜的点点头,紧接着伸出一只坏手摸往她胸前道:「今晚不需要蝶儿姐大驾伺候,只要给我吃吃这 里就行了。」 柳蝶儿急忙推开他手,义愤填膺,正义凛然道:「好你个徐云慕,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也敢做?」 徐云慕想强上她的心都有了,哪里会把怀里美女放跑,二话不说,上去就捧住她脸亲了过去。 柳蝶儿吃惯了他这一招,可也没办法反抗,唔晤反抗里,不止红唇失陷,抹胸包裹的酥滑玉峰也被他侵犯得逞。 只一尝到她红唇的徐云慕加紧攻势,满怀幽香里边,一边是含着她小嘴饿狼一样大口乱亲,将柳蝶儿红唇都纳 进自己嘴里,火热舌头粗鲁舔弄,一边用粗糙的大手,在水绿色的薄丝花边胸衣里来回揉搓着她细腻丝滑的雪乳。 他也明知自己手掌粗糙,搓的她峰峦生疼,可还是止不住狂暴。 在夜空明月挂在屋檐枝头,满院风月美景里边,石凳上边交缠的二人分都分不开,柳蝶儿的玉手搂着他脖子一 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娇喘呻吟,嗯嗯,啊啊,水绿色抹胸的薄丝花边里,一只大手在里边翻云覆雨,隔着胸衣都看 见手掌肆虐形状。 虽说柳蝶儿的两团酥胸比不上夏芷月那般天仙美女的饱满丰挺,可也说的上是分量傲人,揉在手里细腻温软, 犹如凝脂堆就,充满弹性的沉甸甸在手里,用手托着分外享受,指间摩擦都怕刮伤了她。 而徐云慕是此道高手,揉起美女双峰来指法娴熟,花样百出,嘴里还霸道含着她红唇香甜,莽撞舌头贪婪至极 的在她嘴里肆虐,如入无人之境…… 柳蝶儿越被他揉,越想被他侵犯,被他手掌蹂躏爱抚的双峰越来越有飘飘欲仙,空虚寂寞的感觉,忍不住满脸 红晕,美目带春的话语不清道:「晤,不要~」 徐云慕含着她香舌正吃的痛快,听得她不清不楚一句话,又转过来一只手,各自握住一只挺拔峰峦,便肆意玩 弄,大感销魂的松开她红唇道:「蝶儿姐说不要,就一定是要了。」 眼睛瞟了瞟正趴在地上吃草的小狼狗,突然更进一步的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了石桌子上。 第八十三章 暧昧 柳蝶儿躺在冰冷石桌,没来由的几分清醒道:「啊,你要干嘛?」 徐云慕居高临下立在她面前,看着如同任人享受的蝶儿姐躺在桌子上,只供他等待享用一般,野性出来道:「 要干你!」 柳蝶儿没见过这样粗暴的徐云慕,吓坏了道:「啊,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打死你!」 徐云慕两手在自己腰带一扯,正站在她两腿中间,便顺势扑了过来,埋脸就冲她娇喘吁吁的红唇印了过去,柳 蝶儿也不依他,开始反抗着的摇头乱推,徐云慕是两手摸索着解自己的衣物,把个两腿都光溜溜露了出来,眼看她 双峰娇颤,情不自禁的就把脸埋了进去,大口闻着酥胸香气,拱着温软峰峦,把她水绿抹胸都拱乱了。 柳蝶儿躺在石桌上如被重击,张着小嘴啊的一声,火上浇油,两只玉手紧紧抱着他头,双峰不由自主的拱了起 来,将他整张脸都包裹进去,何况她身材好,是典型的窈窕淑女,从裙子里挣扎出来的两条雪滑美腿一左一右,正 好在他腰间磨来蹭去。 徐云慕是一点气都换不过来,第一次把脸埋进蝶儿姐姐的乳堆里边,正是香艳刺激到无以复加,隔着她薄丝镂 空的抹胸,都能感受到两团酥滑浑圆包裹着他的脸,一点空气都不露,欲仙欲死的如在天上,心里直呼美妙道:「 嗷呜,原来看蝶儿姐身材窈窕,穿的保守,可这两只奶子真是宝贝,又香又软,果然极品!」 柳蝶儿是全无意识,一片空白,徐云慕还不停作怪,用他的俊脸拱来拱去,硬是张嘴咬住她薄丝花边,猛的一 扯,竟然把抹胸都给扯掉了半边,一只细腻浑圆的娇羞峰峦,若隐若现的在月光里白皙如雪,峰顶一颗嫣红蓓蕾骄 傲挺起,红的让人血脉偾张。 徐云慕果真是出于本能,蚂蟥见血一样急忙张嘴含住她一颗乳头,便不顾一切的大口吸舔起来。 咬,舔,勾,逗,各种花样不穷,一根灵活舌头缠绕着女孩蓓蕾卖力品弄。 柳蝶儿羞不能禁,呜呜咽咽道:「好不要脸……」 美色当前的徐云慕那管三七二十一,别说挨骂,拼着挨打也要把事情做完,摸摸索索的把她裙子往上边捋去, 挺住一根粗长饥渴的硬物便往她美腿中间凑了过来。 还没凑到近前,便觉她腿心温热滑腻,再一近身接触,两者一碰,俱都是身子都软了。 柳蝶儿啊的一声,浑身瘫软。 徐云慕的胯下棒头在里边没头没脑的一顶,一股销魂蚀骨的绝妙滋味迅速从棒头散遍全身,弄的他是一阵空白, 只觉棒头顶在一处湿滑娇嫩的水洞处,被那湿成一片的娇嫩洞窝包裹着棒头,而美妙滋味正是从中而来,他这才反 应过来,竟是柳蝶儿里边没穿东西,外边只穿了一件裙子。 柳蝶儿被他发现好事,羞的又急又恼,捂着眼睛不敢看他。 徐云慕好笑至极道:「原来,原来咱们蝶儿姐也会穿的这么少,还湿的这么厉害。」 柳蝶儿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会闯了进来,羞红脸道:「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咱们不玩了!」 徐云慕摸摸她脸,有心调戏道:「你这时候要我放手,还不如杀了我。」 柳蝶儿虎着脸,作出凶巴巴样子道:「你敢!」 徐云慕心虚道:「我是不敢,可咱们也有别的方法呀。」 柳蝶儿难耐的轻轻扭腰,话语难受道:「呜,姑娘懒得跟你废话,快出去。」 徐云慕试探性的轻轻挺腰,硕大棒头跟着往她里边钻进了几分,棒头前端的孔洞都绝对美妙的与她美穴紧密融 合,丝丝细腻的裹着小半棒头,浑身舒坦道:「嗷,我只蹭蹭,我不进去,我说话算话。」 柳蝶儿急的快哭出来,比什么都难挨道:「那你快点啊。」 徐云慕得到允许,连忙掀开她裙子,只见两人结合处,硕大棒头正是陷入两瓣花唇里边,她美穴其色粉嫩,似 玉洁净,在月光里的水润散发出晶莹之色,小半棒头被玉穴包裹在里边,陷入花唇里边的棒头,在她娇嫩唇瓣收缩 之间,分外诱人,还有一片萋萋乌黑的芳草阴毛,油亮惹火。 柳蝶儿看他不要脸的样子,就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而徐云慕不满足于此,便自己手持宝物,握着茎身摆动棒头在她美穴玉缝里边上下刮蹭,每一刮蹭,滋味无比 销魂,浑身如触电一般。 柳蝶儿躺在石桌上,娇声呻吟道:「啊……」 徐云慕看到有了效果,便加紧攻势的用棒头在她娇嫩美穴里上下磨蹭,戳弄,乐此不彼的渐渐粗暴起来,反把 柳蝶儿弄得意乱情迷,张着红唇娇声呻吟道:「啊~啊~」 柳蝶儿声声入耳的呻吟犹如春药一般,使人浑身燥热,徐云慕是满头大汗,将自己凶猛肉棒刮蹭愈深,时不时 贪恋她玉穴销魂入口,棒头孔洞与之摩擦,便是二人同样销魂难忍,情深难禁。 一边的小狼狗吃草吃完了,好奇的盯着二人看。 徐云慕浑然不觉,越发享受的挑逗,勾引,一手掰开她美穴,便将棒头抵在她洞窝凸起的阴蒂上,这一瞬间, 柳蝶儿满脸通红,张着红唇失声叫道:「啊,不行了……」 徐云慕被她突然一叫给吓的不轻,浑身哆嗦的就止不住射了出来,莫名其妙就到了高潮,一股一股火热精水往 她美穴花唇里边灌了进去,久久之后,才满脸傻眼的退了出来。 躺在石桌上的柳蝶儿腿间早已狼藉一片,被他射的黏糊糊的,大股精水顺着美穴往外流,急的一阵天旋地转, 哭出来道:「呜呜,要是怀孕了可该怎么办!」 徐云慕急忙安慰道:「怎么会啊,别怕,又没射进去,这东西要射进去才会怀孕的。」 柳蝶儿总算是稍微放下心来,哭的梨花带雨道:「早知道就不跟你亲嘴了!」 徐云慕怕半夜被人听见,凑过来又亲又安慰的,俩人才没皮没脸重归于好,只是柳蝶儿不许他再继续胡来。 第八十四章 云帐雾掩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屋院后,收拾一新的徐云慕抬头望见同样早起的夏芷月,上下穿着换了一件水青裙衣,也 似乎是印证了昨夜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凭拦看来一眼的夏芷月没有说一句话,便是转身走去了。 后边跟着的小媛好歹是精神饱满,蹦蹦跳跳的跟在夏芷月身后,得意洋洋的往徐云慕瞟来一眼,开心炫耀道: 「我家小姐去参加诗会去了。」 话中意思是,你就不要跟着了。 徐云慕看着从来温婉可亲的仙女姐姐却不跟他说话,就更加怅然若失了,眼睁睁的看二人远去,才打起精神道 :「不去就不去!」 昨晚他是舒舒服服的睡在柳蝶儿的房间里边,要多过瘾就有多过瘾,折腾了半宿才睡着了,连起床都有美女香 气。 买来的鹰犬此二种,鹰是他管,犬是柳蝶儿来喂,所以提着鸟笼就在家里到处溜达,寻思着今天要犒劳自己, 不去大理寺了。 陈主事说得非常对,真是自古奸情出人命,那是一点都不会有错。 只在床上尝过了唐夫人的滋味,就是他所决难割舍的,这种大家闺秀的美妙韵味,成熟端庄的婀娜丰满,销魂 蚀骨,飘飘欲仙,搂在怀里丝滑若凝脂,白皙如雪,那位倒霉老爷也是在大理寺丢了性命,从此唐夫人也死心塌地 跟着他了。 提着笼子里的鹰,被他晃晃悠悠带着在花园里溜达,路过青牛居士住的地方,这位老者一人独坐小亭里边,闭 着盲目欣赏刺眼眼光笼罩里的龙虎山脉。 徐云慕提着鸟慢步走来,登上亭子里道:「老先生也起这么早?」 为老不尊的青牛居士,偏脸对着他方向闭目笑道:「你这年轻人说话中气十足,想必是一切都很得意吧?」 徐云慕放下鸟笼,鹰在笼中扑腾翅膀,锐目冷顾,犀利逼人,尖勾利爪抓在笼底,张着勾嘴利声而叫,一时亭 子里满是鹰的飞扑唧唧声音,他有心得意道:「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得意。」 青牛居士闭目听了良久,只从皱眉倾听,又到侧脸微笑,兴味十足道:「人生得意十之八九,总有缺憾一二, 你这鹰倒是生机勃勃。」 徐云慕伸手去戳鹰的翅膀,瞩目聚神道:「前段时间我见到的黄大老爷,他那只鹰更厉害,绑在胳膊上要多威 风就有多威风,古代说的豪侠,自然就是黄老爷了。」 青牛居士不屑笑道:「说什么豪侠,在朝廷眼里不过土鸡瓦狗,不过却值得你多多深交。」 徐云慕用手戳着鹰翅膀,十分小心道:「鹰犬是谁都离不开的,等我这只鹰翅膀硬了,就把它放出鸟笼来。」 青牛居士看不见东西,但凭听力去感应出面前鸟笼位置,修长的手缓缓攀上鸟笼,感受着生命韵律道:「老夫 自然懂得,你是绝不会满足于做太子鹰犬的,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 徐云慕在他面前有话直说道:「我是看出来了,老前辈一定是世外高人,所以才看老头子面子教我,其实这乱 世,什么都不如手里有兵要好。」 青牛居士轻笑道:「你想要兵权?」 徐云慕收回自己手,把鸟笼推向他怀里道:「萧明琅手里有兵,别人都害怕他,皇帝也要给他爹几分面子,邢 荣有兵,就可以做事肆无忌惮,我看今年必定有妖异的事情要发生,天落陨石,就证明是天象有变,如果夺得兵权 在手,就一切无忧了。」 青牛居士爱抚着鸟笼,指尖触及而过,里边的鹰渐渐不再扑腾,他轻声笑问道:「兵权最是无价之物,这等好 东西,你指望谁会给你?」 徐云慕摸摸自己头发,轻叹道:「掌握兵权的有五个人,没有一个可以值得我托付。」 青牛居士抬头笑道:「不急,老夫会指点你一条明路,只要你耐的住心,兵权自然到手。」 徐云慕闻言大喜,心里踏实道:「您不会是骗我吧?」 青牛居士失声大笑,摇头道:「老夫从来不骗人,不过到时候,就怕你是不肯拿东西换了。」 徐云慕大为不屑道:「只要能有兵权给我,要我拿什么东西来换都可以。」 青牛居士不以为然,乐悠悠道:「你这年轻人总是太过急躁,只觉得什么都可以割舍,却不知到那时候,只怕 你哭着喊着都不肯拿东西换兵权了。」 徐云慕心里涌过一阵不安道:「哪,还有别的法子没有?」 青牛居士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你现在可得意的很啦,是个大英雄,风头都叫你给出完了,不过这股锐气 也消磨的差不多了,你只靠大理寺,还是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徐云慕撇撇嘴道:「我现在命都快保不住了,只想着早点有自保能力,而不是为谁去做大事业。」 青牛居士把鸟笼推给他道:「让你结交豪强游侠,你可以,让你对付独孤威,你可敢吗?」 徐云慕一听,脸上神情变换,有些没主意道:「这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了,皇后的弟弟,皇帝的小舅子,他可是 不欺负别人都好了,就算皇帝不喜欢独孤威,人家可是一家人。」 青牛居士不然道:「老夫跟你说过,皇帝是喜欢看戏的人,这一点你勿需质疑,只要你真敢和独孤威掰手腕, 区区长平侯爷,怕他做甚?」 徐云慕泄气道:「倘若赌输了呢?」 青牛居士摇头笑道:「你是赌不赌,独孤威都不会放过你,也趁你现在金屋藏娇,回去大理寺好好将那风华绝 代,千娇百媚的唐夫人多缠绵几回,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夫是真怕你以后就没得这种水多紧嫩的美妇玉穴可以操弄 享受了。」 徐云慕心虚道:「您也不用总吓我,我是真不怕独孤威,他不来招惹我,我现在慢慢平步青云,想办法要来兵 权,收拢豪杰猛士纳为帐下,还怕以后没个搏斗之力?」 青牛居士老不正经,闭目看他道:「怎么,今天不去大理寺了?」 徐云慕摇头如拨浪鼓,嘟囔道:「我今天要犒劳我自己,不去大理寺了,最近都忙出火来了,去皇宫里转一圈, 真是丫鬟太监都看不起人。」 青牛居士对此倒是赞同道:「你倒聪明的很,别看丫鬟太监地位小,说来可都是皇子贵妃的贴身之人,不是谁 都敢招惹的。」 徐云慕道:「对了,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老前辈说,可我不说,总觉得心里不痛快,憋着老难受了。」 青牛居士得意笑道:「行了行了,你也知道,老夫可是个正经人,从来不爱玩,你要请教男女的事哇,你可是 个老师,会玩的姿势都有十几种,如果问这种事,请你这小伙子免开尊口,就问点别的吧。」 徐云慕被他一顿话打的晕头雾水,满觉尴尬道:「可就是男女的事啊……」 青牛居士咳嗽一声,伸手捋袖道:「那好吧,难得你这小伙子信任我,有话直说吧。」 第八十五章 男女色相 徐云慕似觉自己想法荒唐,犹犹豫豫的踌躇半天,终究是吞吞吐吐道:「这个嘛,叫我从何谈起呢?」 青牛居士急的要听,连忙催促道:「快说吧,快说吧。」 徐云慕揉揉自己头顶,只能咳嗽着掩饰尴尬道:「就从我那天进宫开始说起吧,当时是个老太监接待的我,问 东问西一大堆,才好不容易见到了太子,太子呢,他是个非常儒雅有礼的人,说起话来好听得不得了。正跟我聊天 时候,外边宫女就开始来叫门了。」 青牛居士听得入神道:「这,如果说起来,太子的确是很像皇帝的人,城府很深,深不可测。」 徐云慕接着道:「而那个宫女,自称是梦雨,我就专门对她姐姐长,姐姐短,生怕得罪了宫里人。」 青牛居士问道:「哪这个宫女,是哪个宫的人?」 徐云慕点头道:「她是淑妃宫里的人,是淑妃知道我进宫,就叫她去传唤我。」 青牛居士眉头一皱,微微沉吟道:「淑妃,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徐云慕道:「淑妃是个封号,是诸妃之首,地位仅次于皇后,也是只有天香国色的端庄高贵女子,才有资格获 得这种封号。」 青牛居士道:「这就对了,这个淑妃的地位非常的高,当今太子也要让她三分,自然与皇后独孤嫣不太对付, 你懂了吧?」 徐云慕非常聪明道:「我懂,从淑妃可以直接派人去东宫,就说明太子与她关系很好了。」 青牛居士道:「也绝不是如此简单,当今天下,是太子慕容熙,二皇子慕容煜争夺帝位,割据划分朝野势力, 皇后独孤嫣为首一脉,统领独孤威,丞相,邢荣,与二皇子结为一派,而那淑妃是唯一敢与皇后分庭抗礼的人。」 徐云慕道:「莫非淑妃娘娘,也有靠山不成?」 青牛居士笑道:「自然是了,太子出身文臣世家,与淑妃是结为一派,淑妃不止是贵妃娘娘,她可与李道济关 系不浅。」 徐云慕大动八卦心思道:「难道这俩人以前是旧情人?」 青牛居士摇头道:「也不是如此,只是因为李道济此人桀骜不驯,除了皇帝能镇压的住他,便也是淑妃了。」 徐云慕奇怪道:「她一个女人,李道济凭什么怕她?」 青牛居士把玩着鸟笼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呗,以前淑妃年轻时候,是出了名的美女,在三河封地里,属于名 门望族世家,李道济有缘见过她一面,便惊为天人,后来有算命先生说,此女只配皇家有,倒也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说到底怕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徐云慕道:「三河封地,与李道济的封地近在咫尺,那淑妃一定就是何家的人了。」 青牛居士道:「正是如此,所以何家为淑妃背后强援,自身便是一方豪强,太子背后最强大的武力支援,便是 淑妃了。」 徐云慕大觉奇怪道:「皇后独孤嫣,与淑妃无冤无仇,二人为什么闹的分庭抗礼,甚至各自结为一派,生死以 搏?」 青牛居士轻描淡写道:「从来一山难容二虎,你是莫看淑妃端庄绝美,此女出身望族,心高气傲,屈居皇后座 下,岂能心服?」 徐云慕哼道:「都说北燕第一美女是皇后,她可是妖媚女子,这淑妃是端庄出了名,俩人碰到一块儿,算是遇 到对手了。」 青牛居士伸出指尖,声音低沉道:「你还没懂皇帝的心思,你且看这一个字,是如何个写法?」 他说罢,指尖落在桌子上,用手蘸了点水,闭眼也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字,徐云慕盯着字迹一看,冲口而出道 :「这是一个熙字,指的肯定就是太子慕容熙了。」 青牛居士脸色凝重,又蘸了点水,在熙字旁边同样写出一个字,这个字成形之后,徐云慕瞪大眼睛道:「这是 煜字,慕容煜!」 青牛居士淡笑道:「你好好看看这两个字,对比起来,可有什么玄妙吗?」 徐云慕左瞧右瞧,都看不明白,十分懊恼道:「你算我脑袋笨好了,我是真看不明白,这两个字到底有什么含 义。」 青牛居士非常得意,伸手触在熙字道:「年轻人,给你长见识的时候到了,好好学着吧你!」 他说着,正眉说道:「你可知道这个熙字,在五行当中,金木水火土,属于哪一部?」 徐云慕一头雾水,实话实说道:「不,我看不明白!」 青牛居士笑道:「这就对了,这个熙字,在五行当中,对应的是水部。」 徐云慕似懂非懂,伸手支着自己俊脸道:「噢,明白,明白!」 青牛居士又把指尖落在旁边的煜字上,卖弄玄虚道:「这个不用老夫说,你自己看这个字的外形,他是属于五 行里的什么部?」 徐云慕捧着自己脸,噘嘴鼓脸,看来看去道:「这要说顾名思义嘛,这个字旁边有火,肯定就是火部了。」 青牛居士笑道:「算你答对了,这个煜在五行里,就是属于火部,在文字上,你所说的顾名思义,也正是说文 解字这部奇书了。」 徐云慕发觉此中奥妙,恍然大悟道:「一个是水,一个是火,两者水火不容,原来是这种意思,皇帝可真会起 名。」 青牛居士把字迹擦掉道:「你觉得皇帝不懂吗?他可是痴迷玄学,最爱炼丹修药的人,五行对他来说还会不懂 吗?」 徐云慕撇撇嘴道:「那他还给自己两个儿子起这样名儿,一个是水,一个是火,水火不相容,对于别人是百无 禁忌,可皇帝痴迷玄学,没人比他更信这些,摆明了是让自己两个儿子互相争斗。」 青牛居士坦然笑道:「你看懂了这一个小细节,就明白皇帝有多可怕了吧?」 徐云慕浑身涌过一阵寒流道:「亲生儿子都算计,果然无情帝王家……」 青牛居士摆摆手道:「好了,谈回正事吧,淑妃召见你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徐云慕往前坐了坐,满目晕眩的说着那晚事情道:「我只进了皇宫内府,可真是看花了眼,不愧是皇宫,那里 边的贵妃娘娘是百花竞艳,各有千秋,一个个站在一起就像从画里边走出来一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好像就是去 了天上仙宫,真给我开了眼界了。」 青牛居士冷笑道:「这天下美色尽集于皇宫内院,皇帝的女人,能差吗?」 徐云慕说着说着嫌不过瘾,开始伸手比划道:「就说当时吧,往月墙一过,那就是好多皇妃娘娘簇拥在一起, 个个香艳美色婀娜多姿,那身段让人看着都流口水,还都穿着薄纱喷香的长裙,一个个肌肤白的像雪,云鬓在月光 里如霜似舞,衬托着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别说是皇帝了,就是我进去了,保管在那美人堆里,要不了几天就该成 迷恋酒色的昏君了。」 第八十六章 美女勾魂 青牛居士闻听他真情流露,豪言壮语,忍不住哈哈笑道:「你这孩子,倒真是个实诚人,说的也是实话,整天 呆在美女堆里,确也销魂,难保不会成了昏君。」 徐云慕嘟囔道:「任其在里边挑选一人,都够人乐不可支,魂之与授了,皇帝却霸占着这么多的美女,他自己 偏偏忌惮美色,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青牛居士摇头摆手道:「好了,那淑妃如何?」 徐云慕来了精神道:「要说淑妃可是个大美女,她在里边艳压群芳,气质高贵的很,让人身不由己想拜倒在她 裙下,这一定就是母仪天下的威严了,我看她几眼,都觉得不敢多看,美得太不像话了!」 青牛居士道:「少女,与熟妇,本来就是两种不一样的美。」 徐云慕颇为赞同道:「她越是高贵,越让人觉得自己身份下贱,就越想征服她。」 青牛居士伸手就拍他脑袋道:「省省吧,孩子,你还要征服淑妃?」 他这老不正经的说着说着,就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徐云慕一脸嘟囔道:「她征服我也成啊。」 青牛居士停住笑道:「她对你,可热情,可客气吗?」 徐云慕自豪道:「淑妃娘娘当众夸我是个少年英雄,赐了点心吃,还领着我去了她的寝宫。」 青牛居士来了兴趣道:「然后呢?」 徐云慕挥手比划,绘声绘色道:「淑妃娘娘的身材是真的好,我跟在她后边看了几眼,就看得把持不住,又不 敢多看,当瞧见她寝宫门口一只虎头虎脑的橘猫时,淑妃娘娘就把猫抱了起来。」 青牛居士也是佩服这孩子讲故事的能力,说起话来,简直把当时的场景说得跟画出来一样,听得津津有味道: 「继续说。」 徐云慕又道:「淑妃娘娘的身材好,气质韵味都是顶尖的,她抱着猫坐下来时,还像邻家姐姐一样,美美笑着 跟我说,她养的这只猫叫作大虎,非常喜欢的递给我抱,那猫重的很,不过弯腰的时候,我看见她那里了……」 青牛居士本来就是老不正经的人,听他说到最紧要的地方,却突然给打住了,顿时被撩拨的上气不接下气,心 痒难耐的咳嗽叫道:「咳,你这小子,有话就直说,能不能不要停,最精彩的部分说到哪了?晤,你看到她什么了??」 徐云慕噢了一声,撇撇嘴看看这老头儿,也跟着浮现出当时脑海里的场景中,被一件黄色裙衣包裹着成熟玉体 的淑妃娘娘,在她面前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婉约高贵,处处都流露着婀娜曼妙,诱人起伏。 不知不觉中,当她抱猫弯腰瞬间,绣着大片蔷薇的柔软抹胸里,是那猛然跃及眼中的两团温软似雪,明明是最 温柔的,像水,像春风,给人温暖的双峰柔软,可却是悄然触动他身为男人最原始的狂暴冲动…… 当他把那两团半露的浑圆饱满落在眼里,尽是一刹那的温柔峰峦曲线,从细腻乳沟,到吹弹可破的凝脂浑圆, 都是最能激起他本能的跳跃心弦。 徐云慕在此时陷入一种美妙的意境当中,仿佛那晚淑妃娘娘胸前的美景,被放大了无数倍,就那么非常真实的 贴在他眼前,又大又圆,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气息,以至于双目呆怔道:「很大,而且很圆,看着丝滑细腻的挤在一 起,把胸衣都给撑的涨满,仿佛一弯腰,她的两只大奶就要从胸衣里边蹦了出来,活蹦乱跳的贴到我脸上……」 一老一少说着这些,都是面红耳赤,徐云慕佳境正浓,青牛居士老不正经,少有脸红道:「你这小子不去写书 立传,可真是可惜这好人才了!」 徐云慕悄悄吞咽口水道:「我这都是实话嘛,还要听我继续讲下去吗?」 青牛居士被勾起兴趣,欲罢不能道:「少废话,快点讲吧!」 徐云慕清清嗓子,又开始发挥特长道:「晤,当时我看在眼里,真是心都快跳出来了,心里想着,这可是淑妃 娘娘,多看两眼要砍头的啊,想看,又不敢看,就这么僵持着,结果是,拼着挨一刀偷偷一看,淑妃娘娘发现我偷 看她,她居然也不生气,她还挑逗我!」 青牛居士急的要打人,被这小子讲的是发作不能,不顾形象道:「你要急死老夫了,快说,她怎么挑逗的你?」 徐云慕脸红心跳道:「当时她把橘猫抱在怀里,猫的脑袋就枕在她两只奶子上,我说羡慕这猫,她居然眼神看 我一眼,千娇百媚的要滴出水来了,那一眼把我骨头都看软了,她说起话来,也是听进耳朵里都让人兴奋难耐,先 看了看枕着她奶子的猫,然后挑逗我说,是不是羡慕这样的?」 青牛居士猛的伸手拍起桌子,满脸通红,被徐云慕说得是又急又想听,又恨他总是在关键地方停住,又不敢发 作,只能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道:「妈的,这骚娘们,你这小子都被人挑逗成这样了,也没敢伸手去捏爆她 的奶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徐云慕没见过这么粗鲁的青牛居士,印象里他虽然老不正经,但好歹也是仙风道骨的样子,现在竟然说出这般 粗鄙之语,心里悄然对他仙风道骨的印象打了几分折扣,发自内心道:「我当然想啊,谁说我不想?淑妃娘娘的两 只奶子看着看着就受不了,我当然想伸手捏她奶子了,可是,我就是不敢……」 青牛居士哼了一声,满脸傲娇道:「呸,真不是个男人!」 徐云慕反被他鄙视,也觉得脸上无光,连忙狡辩道:「我虽然不敢去捏,可我还是当着她面,继续偷看了,可 没想到这淑妃娘娘,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神儿就跟什么一样,明摆着是喜欢我,还是想跟我上床那种喜欢,还提起 她当年敬仰老头子,说我长得像老头子年轻时候样子。」 青牛居士道:「她都这样了,你还没把她直接干了?」 徐云慕心虚道:「我哪来的胆子啊,你别看她长得美,可那比什么都危险。」 青牛居士不屑道:「你这浑小子可真是没种!」 徐云慕急忙道:「后来,我说我要走,淑妃娘娘就不让我走,说以后没人的时候,可以称呼她姐姐。」 青牛居士急道:「她想当你姐姐就让她当呗,小伙子,你跟她上床一次,可是比你十年努力都来的快,有淑妃 当你姐姐,可是你的福分。」 徐云慕满脸通红,猛然站起,语气哆嗦道:「老前辈,您,您当我徐云慕是什么人?我是那种吃女人软饭的人 嘛?」 青牛居士打趣道:「怎么,难道你是吃硬饭的人?」 徐云慕梗着脖子,大为硬气道:「大丈夫,宁死不食,磋来之食!」 青牛居士冷冷笑道:「你可省省吧,说不定哪天,你就不争气的跪到淑妃那娘们的裙子底下,开始没脸没皮起 来。」 徐云慕撇嘴道:「反正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 青牛居士笑道:「不开玩笑,老夫看淑妃那娘们是寂寞久了,你哪天去陪她出卖一点色相,也是值得的,年轻 人嘛,为了活命,不丢人,放着那么美的娘们不操,你怕是要天打雷劈了。」 徐云慕满脸通红的坐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青牛居士津津有味,满脸得意笑着道:「何况你这小子年轻力壮,遇上淑妃那寂寞多年的娘们,在床上要是服 侍的她舒服,还怕以后她不帮你?好好想想吧。」 第八十七章 风雨杨柳 徐云慕想也不想连忙拒绝道:「我可没那么大胆子,顶多就认她当个姐姐,不过,我想学琴。」 青牛居士冷不丁听这小子冒出来要说学琴的话,还以为他怎么了,伸手就摸摸他头顶,像个江湖郎中一样,招 摇撞骗的骗子一样,摆出神秘莫测的样子道:「晤,没发烧,是怎么就想起学弹琴呢?」 徐云慕动也不动,下了决心道:「您看我荒废这么多年,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安排,用来学琴是再好不过了,仙 女姐姐说过,古筝是给别人听的,只有古琴才是陶冶自己性情。」 青牛居士收回手掌,正容端坐笑道:「想学琴也不难,但要是为了讨好美人学琴,不觉得浪费时光吗?」 徐云慕踌躇道:「那我该怎么办?」 青牛居士坦然道:「咱们实打实的说,你可以去拜淑妃做姐姐,这娘们八成对你有意,毕竟少年英雄,谁不喜 欢?」 徐云慕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哪黄大老爷该怎么办?」 青牛居士浅笑道:「黄大老爷是豪侠,值得深交,具体如何,且看你如何把握了。」 徐云慕道:「人家古代侠士,为了义字重节轻死,美名流传,我看黄大老爷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不爱女人,只 爱结交那些粗鲁豪爽的汉子,每次出门,他胳膊上架着老鹰,身下骑着骏马,身前身后奴仆如云,呼唤一声,仆人 答应的声音就像打雷一样,这是男人最追求的一种豪迈,看着看着血脉偾张,纵情山水游猎,真情流露,所以我常 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青牛居士又探手摸摸他头,像是瞧病一样道:「怎么?看见人家打猎,带着一堆随从威风凛凛,你也羡慕了?」 徐云慕摇头道:「我可没说羡慕啊,只是黄大老爷本来就让人敬佩。」 青牛居士冷笑道:「羡慕敬佩不假,可这种人真就是刀口舔血之徒,豪爽是真,凶狠也真,侠义为怀是有的, 不过侠以武犯禁,你可不要学他。」 徐云慕探头探脑道:「不不不,我这人出身书香世家,不可能像黄老爷那样的。」 青牛居士道:「这样说吧,你也不用看不起人家读书人,这自古以来,从孔夫子开始算起,以蛮荒时代茹毛饮 血,人智未有开化,再到三皇五帝,礼义廉耻要传承,靠的就是读书人以文载道,只说从前乱世礼崩乐坏,真就是 天不生孔圣人,万古如长夜。」 徐云慕探着头,认真听教道:「我懂,我懂,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全是读书人提出来的,如果没有读书人, 这世道是会大乱的。」 青牛居士笑道:「这就是孺子可教也,这世上要是没有读书人,岂不要天下大乱?再说了,人为万物之灵长, 与野兽最不同的就是,人有学问智慧。」 徐云慕听得很入迷道:「比起从前夫子说的,还是老前辈说的让人通俗易懂。」 青牛居士闭着双眼,感受到阳光渐沉,忽而笑道:「未来的路很长,还需要你慢慢走,年轻人好好学着吧,看 来是要一场大雨了。」 徐云慕抬头看看天,只见白花花的积云像棉花一样,可没有要下雨的迹象道:「看起来也不像下雨啊,不过老 前辈,您自己说过,当年您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可您这眼睛,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青牛居士闻言苦笑,仰着头对天道:「我识人不明,要这眼睛还有什么用?」 徐云慕怅然若失道:「您也有仇人吗?」 青牛居士摇摇头,轻描淡写道:「过去很久了,也谈不上是不是仇人,反正年纪一大把了,懒得计较那些。」 徐云慕道:「一下子聊天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等到明天如果下雨,我就不去大理寺了,只顺道出去转转。」 青牛居士依旧坐着道:「那好吧,老夫就不送你了,这人嘛,有时候看不见,其实反倒把一切都看得最清楚。」 徐云慕若有若无的能够听懂他话里意思,转过身回去的时候,真没有察觉背后的天空山顶,渐渐乌云渐沉。 …… 在另一边的藏书圣地里,文渊阁里的楼是非常高的,珍藏的书也是万万数,每一层楼都琳琅满目,举办诗会的 地方,是少有的选在了文渊阁这里。 功臣楼上一般没人去,这次来文渊阁里的新秀众多,年轻人汇集,最为人瞩目的还是夏芷月。 被称为北燕第一才女的夏芷月,更是声名在外,才色双绝,一般是不会去人多诗会的,唯独这次意外驾到,着 实让人大吃一惊,也瞬间就成了场上焦点,真被人众星捧月一般,都把常文远的风头轻而易举夺去。 常文远号为北燕新星,平时最爱抨击别人,他一出场身后就是随者众多,在人前高谈阔论,铿锵有力,只就是 诗词水平不敢让人恭维,比起萧明琅,夏芷月,他是真的输了一大筹。 在北燕的众多才子仰慕夏芷月不是一天两天,这次能在意料之外得见心中仙子女神,只看她模样便倾倒一片了, 再眼看心中女神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迷人风情,仙子圣洁高贵,又温婉可亲的模样,只把人迷的神魂颠倒。 而夏芷月又同样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她含笑带语时,瞧在眼中是赏心悦目,从开始到结尾,都是众 人焦点,一些胆大才子,甚至已经用眼神向她抛送爱慕之意。 整整半个时辰,眼看天边乌云凝集,隐约有轰雷沉闷的声音,有美女相伴,时间就过得很快,众人是觉得仿佛 刹那之间,待要结束时,都是有深深的不舍之意,便是常文远立在院里,都止不住看着她背影渐渐远去。 作为北燕第一才女,她也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瞩目目光,是欣赏才情也好,美色也好,都不会在她心里起到任何 一丝波澜…… 天气晴朗好多天,今日却突然乌云盖顶,风声乍起,有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雨还没来,一阵风平地卷起,呼 呼吹了过来。 小媛的懒是有目共睹的,让她多走几步路,她都要喊冤几句,嘟着嘴,板着脸,平常还爱睡懒觉,跟在夏芷月 身边也是懒的厉害,不像丫鬟,偏像大小姐。 她这个绝色美女在文渊阁里,最常去的就是藏书楼,还总是将藏书整理摆放,有灰的时候也会亲手擦拭,小媛 第一次跟着她过来,步步撩人登上高楼,眼看天上乌云黑沉,隐隐约约有雷声在远处山脉闷声起伏,小媛叽叽喳喳 道:「呀,真要下雨了。」 夏芷月不理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一细致的把开着的窗都给关好,怕是被风雨灌了进来,给打湿了书籍。 …… 85、86章注释:青牛居士所提说文解字,原是我国古代历史上,东汉年间的许慎,著作的一部专事研究文字的 书,具体有,从象形字,会意字,指事字,解释文字的来源,文字部首所包含的含义。 金木水火土,是五行学说,我国文字博大精深,单独文字,也能对应五行划分。 第八十八章 楼中会 小媛懒的厉害,只探头探脑跟在夏芷月穿着的青衣如水后边,看她恬静关窗摆书,楼上一切静谧,只有时而她 青衣裙底,一双白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而发出来的哒哒声响,小媛手也不抬道:「小姐,这里离窗户远的很,外 边的雨不管下再大,也是吹不到这里来,您还不如在这里歇歇。」 夏芷月正拿着本书放进原位,她身材修长高挑,再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即使有些很高的地方,她也只是轻轻掂 起鞋跟,把书放了进去,语如冰雪动听道:「也不全是害怕雨的缘故,更多是外边的湿气容易侵袭进来,日积月累 的,这些书就会被腐蚀坏了。」 小媛像个乖宝宝一样,点着脑袋道:「噢噢,小姐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 夏芷月和她说完话,将外边书籍都一丝不苟的摆放归位,因是乌云盖顶的缘故,天色也暗淡的厉害,反倒是绝 世美女在这里,使得房间里明亮了许多。 小媛意味消沉,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两手捧脸看着夏芷月背影道:「小姐,你以后就是太子妃了,更是皇后, 为什么还会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 夏芷月听到她话,身影一怔间,微偏侧脸看她,美眸里全是清明道:「我没说以后要做太子妃。」 小媛鼓着脸来了兴趣道:「那是为什么呀?你是太子的女军师,他最信任你,小姐是仙女,太子是龙,你们两 个又是亲密无间,般配的不行了,噢,我说的不对,小姐以后就是皇后啦!」 夏芷月看她说话样子兴奋,俩眼可爱有光,唯独她自己没有什么值得欣喜神情,仿佛说着与她无关的事情道: 「我也没说要做皇后,与太子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敬重我,仅此而已。」 小媛对二人关系很了解道:「那是红颜知己对吗?」 夏芷月低头淡淡一笑,轻语道:「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小媛很是八卦,乐此不彼道:「我到现在还记得,两年前太子刚见到小姐你的模样时,是当时就失态了的,那 时的小姐仙女高贵,让无数男人都只能仰望,而不敢追求,就是太子他,也从来都没有那样喜欢过一个女人,所以 他才不顾身份,对小姐你展开猛烈追求,写诗论雨,下棋游玩,说是红颜知己,真不为过的。」 小媛看她在窗外透进来的冷风里,一袭如水柔软的青衣飘舞,大捧丝丝秀发落在香肩背后,一双美眸看着堆起 两人高的万本藏书,她轻伸指尖拂过纸张,似乎是对刚才的话没有听见道:「小媛,你把梯子搬过来。」 小媛看了看她头顶,原来是有一本书摆放的不整齐,露出了一个角,对于夏芷月这样一丝不苟的人来说,自然 是不能容忍的,只有小媛觉得害怕道:「哎呀,这么高的书架,可上不去啊。」 她话是这样说,终归是不情不愿搬过来了小梯子。 夏芷月摆好梯子靠在书架上,轻抬穿着高跟鞋的玉足踩在梯子上要上去,小媛在后边急忙叫道:「别别别,小 姐还穿着这种漂亮的高跟鞋,要真是摔着了,我可负担不起!」 小媛说着两手揪着自己衣袖,撇撇嘴,像小女孩撒娇一样可爱,难得是这幅模样…… 夏芷月看着她样子,自己站在梯子上,轻声笑道:「那你来吗?」 小媛吓的退后几步,急忙伸手退辞,满脸通红道:「不不不,我从小怕高……」 夏芷月好笑道:「你就跟大总管一样,平生只想着太子一人,我还是自己上去吧。」 小媛看着夏芷月裙底白色高跟鞋踩在梯子上,心里害怕道:「那,那还是让我来吧……」 夏芷月也不会真的难为她,在上边摇头道:「开个玩笑,我也不会真的让你上去的,毕竟连太子都不舍得使唤 你。」 小媛不止是东宫里的丫鬟,而且还是太子奶娘的养女,有了这一层关系,所以小媛对太子忠心耿耿,堪称东宫 心腹,正是这样,小媛才像个大小姐一样,不止懒的厉害,平常在东宫也是别人伺候她,这次来徐家,她也是跟着 过来,其是何用意,也不言也明。 夏芷月扶着梯子,穿着的一袭青衣裙底的雪白色高跟鞋站的高了,才见她一双鞋底是玫瑰般的红色,高贵典雅, 美而艳媚,就轻抬玉手握紧梯子,开始往上踩去,梯子架被她高跟鞋一踩,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媛瞧的无比紧张,把犯困的瞌睡虫都给驱散,急的又怕又担心,虽然她是东宫里的小主子,太子对她信任有 加,可眼前夏芷月毕竟是北燕第一才女,不仅在朝廷文人里有很大名望,连民间百姓都听说过她的大名,邻国也有 慕名青睐者,尚且她是东宫里的贵客,与太子关系匪浅,如果真有什么闪失,小媛真的承受不起。 而夏芷月则表现的平常如水,想必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修长高挑的美女玉体人站在梯子上,不止绝色雅 观,而且颇有几分别样滋味。 小媛吓的胸口乱跳,就差哭出来道:「呜,小姐要是摔下来,我也没脸活了!」 她这里正欲哭无泪时候,外边风也很大,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是先刮来的,呼呼作响,吹的夏芷月裙衣都 摇摆起来。 也在这时候楼外过道里一阵轻稳的步伐声走了过来,声音爽朗带笑道: 「忽来骤雨凝风袭满,惊见天仙青衣子。 故客烟华柳千尺,凭高望栏,谁识此中秋?」 小媛听这声音熟悉,她急急忙忙扭头一瞧,门口一人挡在门槛处,穿着布衣的身影瘦长高大,模样英俊潇洒, 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样子是春风得意。 他眉目星辰明亮里,先是看了看夏芷月,后是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小媛,抬头看着梯子上的仙女笑道:「惊见美 人登高处,花湖玉临。」 夏芷月站在梯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新晋的文渊阁大学士,状元爷萧明琅,仙女红唇笑道:「状元爷看笑吗?」 萧明琅握着折扇,大步一跨,走过门槛笑道:「岂敢,岂敢……」 把明亮目光投在她仙子倩影,脸上充满欣赏的意味,几分陶醉的闻着清风从她身边吹来的香气,更加沉醉的深 深闻进胸中道:「小姐一笑兰花香,丫鬟问是几时休?」 小媛把最后这一句诗听得清清楚楚,小姐自然是夏芷月了,她笑的时候,兰香扑面,而这丫鬟就是自己了,打 趣她刚才一直问什么时候下来。 纵是如夏芷月从来举止文雅,她也不禁美眸一笑,而小媛就更加是羞红脸了,急声道:「状元爷,您看我家小 姐上梯子那么高,她也不下来,我可就怕摔着了,您也不要取笑我。」 小媛说话时候,嘟着嘴,鼓着脸,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像生气?不是,像撒娇?也不是,冷冰冰的脸都有了 几分小孩子的脾性,毕竟是从小就被宠到大的。 萧明琅站在底下,伸手笑着把个扇子递给小媛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在还好,既然来了,如何能让高贵 仙女上到梯子上冒险?」 他这人长得英俊,说起话来也动听,小媛近距离对着被他一笑,连心都砰砰乱跳,仿佛就是被人撞到了胸口一 般。 更没来由的啪的一声接过扇子,只觉脸红心跳,也不敢去看萧明琅的脸,只急声掩饰道:「那是肯定的啦,现 在有状元爷在这里,小姐她就不用冒险了。」 萧明琅转过目光,笑着来到梯子底下,恰到好处的把距离保持的很好道:「这像上梯子的事情,芷月小姐还是 交给男人来做吧。」 第八十九章 同美对雨 他说话的同时,也打量了一番在上边的夏芷月,毕竟美女谁都爱看。 当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她如花绽放的青莲裙底中,花边镂空的薄丝纱裙覆盖在她仙子玉足穿着的高跟鞋上时,她 穿的这双雪白色的高跟鞋更加诠释流露了一种曲线之美,青裙,白鞋,两者之间融合在一起,尽是朦胧之美,也忍 不住多看了几眼。 站在上边的夏芷月,正好把他不经意的目光落在眼中,绝美容颜一笑时,美女玉手轻提青衣纱裙,正好露出整 双高跟鞋的诱人风景,轻抬鞋尖踩着梯架,便风姿无数的走了下来,当鞋底落地的刹那,她玉手提着的纱裙才松了 开来,一袭青衣同样坠落,拂在如冰雪滑的高跟鞋上…… 萧明琅把她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一瞬间便饱览各种惊艳美色,感受到她目光时,这仙子美眸深处含着笑意, 清晰告诉他刚才的瞬间,他在看什么,她都全部知道,而且是心照不宣, 夏芷月也就像刚才什么都没事一样,神情动人的轻笑,伸出指尖一拂胸前秀发,似有细微暧昧道:「那,便有 劳状元爷了。」 萧明琅闻着她身上香气如在瑶池仙宫,门外风声也大,吹的人长发乱舞,以至于她发香都飘了过来,也点头一 笑,爽快道:「谈不上有劳无劳,我这等大男人站在这里,要还让仙女爬梯子,岂不是白长这么高了?」 小媛在后边关心叫道:「状元爷,这竹梯子滑的很,你可小心点。」 萧明琅更不多言,直接伸手捋袖,回头笑道:「小媛姑娘不用担心,我爹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我自己也是懂些 文武之道的,这小小梯子,何足道哉?」 说说完这句话,便直接顺手扶住梯子,攀爬上去,将两人多高的最上边露出一角的书推了进去,这一下子就全 部摆设陈列好,外边的雨滴也开始落了下来。 萧明琅摆好了这本书,顺着梯子走下来道:「我看咱们北燕里边,是太傅当年为文人之首,如今德高望重不说, 但芷月小姐这般新起之秀,又是第一才女,绝色仙子,若论爱护书籍,一定是芷月小姐为先了。」 夏芷月即使声名再大,徐太傅也是从前名扬各国的文人之首,也是她的前辈,听萧明琅如此一说,她微微摇头, 神情谦虚道:「太傅为人犹如神仙,不似尘世人那般拘束,虽然都说太傅傲娇,不拘一格,小女也是不敢与太傅相 提并论。」 萧明琅坦然笑道:「我看是芷月小姐太客气了,我只说论爱护书籍,您一定是第一。」 夏芷月听到楼外的细碎雨滴,从开着的一扇窗户洒溅进来,很快就湿了一层地板,背负玉手婀娜多姿的走将过 去道:「芷月不过是做事情喜欢一丝不苟罢了,刚才只要看到那本书露出来一角,与其他书罗列不齐,格格不入, 便非是要把它纠正才好。」 萧明琅跟着她身影,步步紧追的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立在楼上高处,俯瞰整座皇城景象,众生模样,乌云盖 顶里,豆大雨滴砰砰乱溅的击打在头顶屋瓦上,听起来悦耳,而且心情静谧,近身闻着美人幽香道:「那,徐家公 子也会如此吗?」 夏芷月何等聪明,但还是轻笑道:「他怎么了?」 萧明琅看了看后边的小媛,小媛不知道犯了什么风,从来都是紧紧跟着夏芷月,这次居然破天荒的自己出去了。 等小媛走了以后,他才有话直说道:「其实芷月小姐是聪明人,我想问的是,以小姐这般尊贵身份,去做徐家 公子的私人老师,你对这个学生,也会看到不好的事情,从而一丝不苟的要求他改正吗?」 夏芷月玉手扶着窗口,美眸远望大雨飘飘的哗哗暗淡雨景,许多人家都已经点起了灯笼,天色也暗淡的厉害, 她气质圣洁,随意流露道:「那就要看是什么事情了,只要小女这个做老师的看得下去,徐家公子做什么事情,都 不会去多管他的。」 萧明琅不再继续站她身后,而是选择并肩和她站在窗口,脸对脸的看她道:「就拿这次来说吧,别人都以为徐 家公子这个脑袋有问题的花花纨绔,去了大理寺之后会被宋寺丞吃的渣都不剩,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他把宋 寺丞给扳倒了,用的手段也是简单粗暴,甚至不考虑后果,就这一份胆量,我从来谨小慎微,自问是没有的。」 夏芷月玉手梳理着自己胸前秀发,仙子美眸好笑的看着他道:「那是因为很多人一开始,都把云慕看做是不值 一提的小狗,所以才印象很震撼,对吗?」 萧明琅道:「我看,更多还是他无路可走了,才出险招。」 夏芷月摇头笑着,眼神冰雪聪慧道:「如果我说他是稳操胜券,一开始就算定太子监国,他必然有赢不败呢?」 萧明琅眼看远景,轻出一口气道:「还是小看他了。」 夏芷月又看着大雨,话语轻描淡写,说着似乎与她无关的事情道:「而且,云慕也绝不是世人眼里的倒霉孩子, 他从小经历磨难,能在困境装疯卖傻活了下来,有侥幸,也有智慧,你想想,他那时候才多小?」 萧明琅恍然笑道:「听芷月小姐这般一说,的确如此,太傅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早去,确实是怪事,就拿徐文 乾说吧,芷月小姐可知道,这满天下的人,谁不知道将来能掌断乾坤,扭转阴阳的狠人,就是这个徐文乾?」 夏芷月轻转美女玉体,眼前萧明琅男子当中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的身高体长,而这绝美仙子站在他身前时,更 显得青衣纱裙包裹的婀娜玉体曲线窈窕,修长曼妙,再是穿着高跟鞋的缘故,不止她仙容近在男人咫尺,说话之时, 红唇兰香也扑到他脸上道:「那以状元爷来说,您这等文武双全的当代新秀,比起徐文乾如何?」 萧明琅本来是被美女姿色吸引,看着她红唇就有一股想要占有,含进自己嘴里的征服感,可被这样一问,顿时 皱眉泄气,低声叹道道:「实不相瞒,我怕是真不如他。」 夏芷月美眸善睐用好奇眼神看他,轻轻笑道:「哪里不如他?」 萧明琅是新科状元,还是新晋文渊阁大学士,足以让人可望而不可及了,确有几分心高气傲,但在此时还是不 得不说道:「这明眼人都知道,天下将大乱,皇帝圣体违和,二位皇子成割据之势,藩镇尾大不掉,五位将军兵权 在握,要说谁人最是狂龙乱舞?自是徐文乾了,这个人小时候就心狠手辣,我在凉州都有听闻过他的事情,他的亲 娘在病床上死掉,半滴眼泪都没流,只把血恨往胸中咽,这份隐忍,我自问不能比他。」 夏芷月闻言美眸低垂,浅浅轻语道:「这个确有其实,不仅民间在传,朝廷里也有人知道,邢荣无儿无女,只 有徐文乾这个亲侄儿,将来兵权必然在徐文乾手里。」 萧明琅心直口快道:「所以,芷月小姐这般聪明人,你说徐文乾现在执掌六万虎狼大军,与二皇子亲如兄弟, 将来太子能赢吗?」 夏芷月摇头笑道:「不对,按小女来说,自古以来,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徐文乾确实被人忌惮,为二皇子最 强武力打手,但太子难道是等闲?」 萧明琅不太乐观道:「这里都是近人,我也实话实说吧,太子是文人城府,礼贤下士,讲究仁义,他目前除了 靠着拉拢淑妃撑腰,这五家藩镇,他可有一家在手?」 夏芷月美眸望他,轻抬玉足莲鞋往前一步,仙子诱惑压迫道:「如果状元爷支持太子,不就有一家了吗?」 萧明琅看着眼前美人诱惑,闻到她吐气如兰的红唇香气,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仙女美色,他英俊脸上也多 了些红润,但还是强自镇定道:「我父子自身难保,皇上本来就最是猜忌我们,还敢参与其中吗?」 第九十章 绝顶诱惑 夏芷月此时掌握形势主动,将一具修长高挑的婀娜玉体贴近,美眸看着他躲闪不敢看自己的眼睛,轻启红唇吐 露魅惑兰香道:「正因为皇上猜忌,所以你父子二人若投靠了太子,不就有了自保的理由?」 萧明琅很想将这迷死人不偿命的高贵仙子拥进怀里,可还是身不由己的往后退去,摇头苦笑道:「芷月小姐说 笑了,实不相瞒,我父子犹如火锅上的蚂蚁,不说太子胜算太小,若真能保命要紧,那真是不用小姐着急,我明琅 自己就去主动办了。」 夏芷月站在他身前,她似觉得好笑道:「不过,我就是没有见过风流倜傥的状元爷,也会有在美女面前后退的 样子,难道是害怕芷月吗?」 萧明琅背靠墙壁,听了笑道:「怎么会呢?」 夏芷月打量着他道:「是真的吗?」 萧明琅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面对美女近身,他也退让道:「你看看,这像芷月小姐的大美人,我只有往前的 道理,可不会有后退的道理,就更别说会害怕了。」 夏芷月轻抬美眸看着他这样子也不说话,却是轻轻抬起一只雪白玉手落在他左边胸口,隔着衣物停顿刹那,吐 气如兰笑道:「只是这里,却跳的很快。」 萧明琅正正实实的站着,目光低垂看他玉手停在自己胸口,觉得把持不住,几分邪魅道:「不是我不君子,倘 若芷月小姐再不收手,我怕是要化为野兽了。」 夏芷月轻抬美眸看他一眼,眼神娇媚,也似有挑衅道:「我怕你吗?」 话虽这样说,还是缩回了玉手。 两人重新保持距离,闻听她话语道:「二皇子有徐文乾帮他,所以有恃无恐,而你父名为兵家之神,又何惧别 人?如果真的帮助太子,还怕太子登基,有人对你们不利?」 萧明琅道:「芷月小姐怕是对皇上不太了解,若没有皇上点头,我父子真不敢有丝毫举动,也不是怕,家父毕 竟年老有病,又有忠心,如果是表态太子,既等于挑战皇上的底线。」 夏芷月好奇道:「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萧明琅也不隐晦道:「皇上只要我父子镇守边关,不许参与朝政,何况是帝位争斗了?我这次来皇城,其实就 是一个人质罢了。」 夏芷月静静看着他,似想读出一些他内心里的东西道:「所以,你在等一个时机对吗?」 萧明琅点头道:「可以这样说吧,如果大局可以由我们凉州军抉择之间,便能扭转乾坤的话,谁会坐以待毙? 只是徐文乾那等不世狂人,战场相见之后,又有几人能够敌他?」 夏芷月道:「也不尽全是这样吧,徐文乾似鹰狼虎顾,被人害怕忌惮,邢荣的家底,早晚都是他的,若有你父, 或者李道济,或者郭凤翎这种人,难道也会怕他?」 萧明琅笑道:「这话就对了,我们谁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他立太子为储君,却坐视二皇子势力强大,别人都 被皇上压的死死,唯独邢荣,丞相,皇后,独孤威,公然与二皇子结为一派,皇上对此一语不发,甚至还在纵容, 难道真是想看戏吗?」 此时此刻夜色已经黑暗,高楼底下的万家灯火也已经点燃起来,如同星海一般,大雨漂泊而下,把个细雨粉珠 洒了进来,扑打在二人身上。 夏芷月青衣飘舞,美丽笑道:「你也知道这是皇上的江山,人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看戏也并不过分,只是从 云慕扳倒宋寺丞的开始,皇上不就已经开始打压二皇子的势力了吗?」 萧明琅对此赞同道:「也确实如此,太子如今势单力薄,皇甫嵩和邢荣有积怨,就不知道太子以后,有没有拉 拢皇甫嵩的心思了。」 夏芷月听得分明,淡淡轻语道:「宁得一豪杰,不得一猪狗。」 萧明琅点头道:「此话甚好。」 他说着又笑道:「不过那个小媛不是太子用来保护芷月小姐的吗?她怎么出去了?」 萧明琅的话里有话,是她这种聪明人一听就懂的,夏芷月被问的微怔时,他已然把此说开道:「世人都知道芷 月小姐是仙子女神,从来都可望不可及。」 对于美女的赞赏,她从来是听得最多的,什么倾城倾国,瑶池仙子,惊为天人,不食人间烟火,听来都显得对 她没有什么触动,唯独徐云慕称呼她仙女姐姐时,夏芷月确实感觉到一丝触动。 当然了,她这个仙子老师来到徐家后,也是愿意和自己学生偶尔暧昧,约束他一番听话的。 人要有赏有罚,如果单以美貌获得男人的迷恋,是绝不足以体现仙子之美,她不止在人眼里圣洁,高高在上不 容侵犯,有时也会主动像个美女姐姐一样,和徐云慕说笑,不用打,不用骂,就能轻而易举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而眼前人则不同,他是兵神萧承宗的独子,别人敬他,也忌惮他,就像一把双刃剑,简简单单的对话,她也不 会像面对徐云慕一样,可以没有戒心,而是萧明琅与她之间始终都有一层隔阂,两人也都非常清楚。 萧明琅也在试探着她对自己话语的态度,这绝美高贵的北燕第一才女,无数人眼里的女神,任是谁都有一种想 要强烈要征服她的快感。 …… 夜色漆黑,风雨漂泊…… 此处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皇城文渊阁的一座高楼上,聆听雨声狂猛,哗哗坠落洒下无数水滴,形成了一层雨 幕。 万家灯火清晰映入眼中,犹如星辰大海,站在高处也看的远。 而不为人知的是,就在夜色笼罩里边,新晋的文渊阁大学士,风流倜傥的新科状元,正与北燕第一才女仙子独 处密室。 男女之间本来就有一种吸引,更何况还是有一方,男人欲望流露正浓,夏芷月就是处在他本能欲望笼罩里边, 而且感受的出来…… 外边风雨涌过,在房间里吹的她一袭青衣长裙幽香四溢,丝滑雪颈边秀发轻舞,一张绝美仙容迎着他脸,眼眸 一笑道:「然后呢?」 萧明琅摇头一笑,也实话实说道:「也正是因为此,越是得不到的仙子,也越让男人都梦想着想亲近一二。」 她也少有露出仙子娇媚,背负玉手道:「就是不知,状元爷说的是那种亲近?」 萧明琅再无掩饰的看她,不再躲闪道:「你明知故问。」 这美女仙子站在他面前,却从自己水青薄袖里边探出玉手,用指尖停留在他胸膛缓缓划着圆圈游移,她抬起来 的眼神儿望着面前这个风流英俊的状元郎,连说的话都无形带着一丝娇媚如水,勾魂至极道:「你所说的,就是这 种亲近吗?」 第九十一章 一欲温卿 萧明琅在她指尖划过的地方,触及到的胸口是香艳刺激,眼看高贵不容侵犯的仙子美女平常是站在顶端的心中 女神,此时此刻就在眼前展现她的妩媚,他不紧张暧昧都是假的…… 于是禁不住想要更近一步,说话直接道:「能在芷月小姐玉手抚摸里边,任何男人都会感觉到荣幸,但我却不 会满足于此。」 夜晚大雨在窗外哗哗直下,屋瓦都被击打的啪啪直响,冷风也透着吹了进来, 她的指尖每一划过地方,都使男人浑身颤栗,也不是因为冷的缘故,只不过她本就修长高挑的仙子玉体,是一 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脸上含笑带着几分挑衅道:「那不知状元爷,想要什么亲近?」 萧明琅几乎要把自己贴到她身上,他说的话语带有强烈的男人气息,口中渐渐粗喘的呼吸吹进夏芷月的雪颈里 边,似乎是他一低头,就能将她吐气如兰的诱惑红唇含进嘴里,肆意蹂躏一番。 而夏芷月看样子并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他的喘息很粗道:「作为男人来说,如有机缘能与芷月小姐这等仙子 美人合为一体,那是三生有幸修来的福分,也自然是我这等凡夫俗子梦寐以求的事。」 这么直白流露的话,不说寻常女子听了如何,便是对她也是一种亵渎,她也并不生气,预料之中的轻笑道:「 状元爷也想和芷月合为一体吗?」 萧明琅毫不掩饰对美人青睐道:「我看这里没有外人,芷月小姐不需问,我一个正常男人当然想,不过就是如 此美女,也亏得太子能舍出来了。」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小媛出去以后,就再没上来,一直都专门留给二人独处时间。 作为太子派来的近侍,小媛起到什么作用,不用多说。 夏芷月却是轻笑道:「能与公子交心,小女荣幸,不过,我看萧兄今晚,未必是有心想与芷月亲近一二吧?」 萧明琅果然不一样,惊讶于她对人的智慧,洞若观火道:「聪明人不说两家话,在芷月小姐面前,我是丝毫没 有任何隐秘而言的。」 夏芷月本来身材高挑,在美女当中是数一数二的国中绝色,为人气质冰雪圣洁里,裙底穿着白色高跟鞋更增几 分端庄优雅,她轻抬仙子玉足便往门外走去。 步步莲鞋踩在地板,两根坚硬细长的鞋跟哒哒作响。 玫瑰红色的鞋底是妖艳诱惑之美,与雪白的鞋身融合,圣洁优雅,惹火诱惑,都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 萧明琅欣赏着她莲步轻移的模样,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倩影迷人,只看着她走路,都有无数对于美 的解释。 太子是何人,他是有过一番听闻的,礼贤下士,温文尔雅就是太子给世人的所有直接印象,也正因此深受文人 喜欢,作为北燕第一才女的夏芷月,也是被太子所招揽,隐隐约约有几分美谈。 外人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很,整日跟着仙女的小媛离去,若无太子点头,绝非敢如此。 也就是说,这今晚才色仙女能与他这般,更多也是拉拢之意,若是真的应允,说不得真能在这独处楼中,一亲 芳泽。 在他心局外的夏芷月背对倩影,美女玉手扶着栏杆,欣赏大雨,万家灯火道:「萧公子,你做人质可开心吗?」 萧明琅在后边跟了过来,与她并肩而站,扶着栏杆。 对于此问并没有难为情,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笑道:「我对这些事情并不太觉得开心不开心,如果天天愁的厉害, 也要困苦死了。」 夏芷月回忆着过往,拨弄着自己秀发道:「上次我和云慕去功臣楼看你,你一个人对着皇帝画像,不知道在寒 风里看了多久,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你的心境,与同船出游时变换了很多。」 萧明琅感受着冷风大雨,目中投射着万家灯火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芷月小姐时,心里是何感受?」 夏芷月微偏笑脸,圣洁文静道:「嗯,但说无妨?」 萧明琅重重呼吸了一下,仿佛要释怀尽胸中郁气,话语声音带着低沉男人的魅力道:「芷月小姐应该知道,我 从小出身在冰天雪地的凉州贫瘠之地,那里人烟罕至,被几被称为不毛之地。」 夏芷月听他答非所问,也不着急,反而优雅笑道:「萧兄先从源头开始说观点,一个人的出生环境,的确可以 改变他对许多事物的看法,也包括美女,就是不知,萧兄这般,对于美女会是怎么看?」 萧明琅对她的聪慧很是喜欢,轻轻点头笑道:「就从家父说起吧,旁人都很怕他,因为他是兵道之神,还获得 了萧十万的称号,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因为打仗的缘故,半生都是在战场厮杀,一是平订前朝,二是要抵抗野蛮, 三是要抵挡梁国。」 夏芷月很赞许道:「人都说,有尊父镇守的地方,都是最安全的,外敌躲避,盗贼绝迹,只是凉州太过苦寒, 尊父的身子也是有伤的人,最怕受寒冷之苦吧?」 萧明琅目光中隐约映射着远处灯火,平静语气说着话语道:「是这样的,他年轻时候风餐露宿,征战疆场,身 受箭伤刀创无算,每到天气变天,这伤痕之苦就要发作,又痛又冷,非是常人可以忍受。」 夏芷月轻轻点头道:「我对尊父的敬仰,仅次于太傅。」 萧明琅难得开怀一笑,摇着头道:「这个当然,毕竟芷月小姐身为第一才女,自然要重视文人,武人其次了。」 夏芷月对此淑女恬静,轻声笑问道:「难过吗?」 萧明琅握着栏杆,整个人无谓眼前风雨道:「也谈不上难过吧,只是我为家父深感不平,你想这乱世天下,又 是靠谁人来平定?」 夏芷月美眸望着他,几许柔和道:「这个不用说,也是战场厮杀得来的吧。」 萧明琅沉声道:「当年乱世烽烟,人间真是遍地刀戈肆虐,于万军之中纵横开合,谋士固然能神机妙算,但两 军阵前,真正上场的岂不是武人奋血厮杀得来,才有的太平? 第九十二章 阔谈人生 夏芷月听他这样说,依稀能感受到当年乱世,千军万马纵横,人间一片地狱般的景象,她只一想,便涌现出一 一悲剧,美女红唇轻轻低叹道:「这可真是尸山血海换来的。」 萧明琅道:「可是现在,当今圣上尊文重道,却忘了我父那般武人厮杀,如今还将我当做人质,表面关爱,实 际上还不是忌惮我父?」 夏芷月轻声道:「那如果你是皇上,每到夜深人静时,就想起边关还有一个天下无敌的大将军,如藏龙卧虎一 般,你会安心吗?」 萧明琅半响沉默,只苦笑道:「换做是我,怕是我也不会安心吧,只是可怜家父,明明一片忠心,也应了那句 狡兔死,走狗烹的话。」 夏芷月道:「如芷月说的话,萧兄,其实你的处境远胜徐家公子百倍,你父为无敌世间的将军,敌国畏惧,手 握一方铁甲锐士,像你这般只惆怅于伤感旧事,怎么会出人头地?」 萧明琅道:「所以我父常说,教我认真读书,他自己其实是文人儒士模样,并非世人讹传那般凶神恶煞,他打 了半辈子仗,最关注的还是我发奋读书,可以这样说吧,今年新科状元这个功名,我明琅是一点也不亏心。」 夏芷月这才赞许笑道:「我也是只见过少年老成的萧兄,现在这般,能与二人之间倾吐心事的,还是另一番模 样,恐怕芷月以后是见不到了。」 萧明琅道:「云慕公子的处境如何暂且不论,但我的处境,远非眼前这般风光,不瞒芷月小姐说,凶险的很。」 夏芷月转过侧脸,看着大雨道:「你父手下皆是精兵强将,都是亲信多年,这就是威震一方的凉州军,如此这 般武人集团为你撑腰,你父子莫非,真的没有动过谋反的心吗?」 萧明琅立在她旁边都觉冷风袭来,遍体冰冷,连声叹道:「我父子实无反叛之心,这都是不太可能的,皇上猜 忌我们是应该的,作为臣子,只需要问心无愧,守好边关就行了。」 夏芷月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道:「那你这次来文渊阁,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萧明琅看着她样子道:「我不能投靠别人,也没有什么可以放心的职位,说实话,是为了与芷月小姐同窗共事, 才想办法来到这里的,我在凉州荒地,就已经听说过芷月小姐的大名了,你自也是天下文人心中,遥不可及,而又 最为梦寐以求的女神。」 夏芷月玉手掩嘴,摇头笑道:「我能猜的出来你是为了美女,不过没有想到是这样,不过大学士没有什么实权, 你这样也好。」 萧明琅对着她言无不尽,更说心事道:「自古以来,读书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吗?我这人读书太多, 状元是到手了,也给家父赚足了面子,要是再能把第一才女的芷月仙子娶到家中,那才是羡慕都要羡慕死别人了。」 夏芷月呵呵笑道:「可以理解你心情,不开这个玩笑,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能不能获得小女青睐,就看 公子如何了。」 萧明琅道:「我就是这样想的,也希望芷月小姐这个前辈,今后可以在文渊阁多多指点我了。」 夏芷月和他打趣道:「不过,你还没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何感觉?」 萧明琅并没有把这件事给忘掉,兴趣十足道:「我从小就羡慕凉州之外的锦绣世界,我们那边真是荒僻的地方, 民风也彪悍的多,正因为如此,当听到咱们北燕有一个闻名天下,绝色貌美的女大学士时,真的是兴趣很浓,这也 是我两年前苦读的动力。」 夏芷月认真听着,红唇温柔道:「然后呢?」 萧明琅又续道:「之后就是从凉州来到这里了,考上状元后,当真眼见到芷月小姐真人时候,我真是相信自己 遇到了瑶池仙子,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这般美丽的女人,满目看去高贵圣洁,举止文雅,一身白衣雪白 的走过来时,连人的目光都想要看花了。」 夏芷月听到这般吐露心迹,清澈美目带笑道:「所以,我和你同船共游时,会觉得幸福吗?」 萧明琅闭上眼睛深深一回目过往,看去满是沉醉道:「真是幸福的如在天上,可后来得知,我心中这般圣洁的 仙子女神,可能有机会与我一亲芳泽时,那种感觉是兴奋,又有几分怅然。」 夏芷月轻轻点头笑道:「或许在你们男人眼里,如果女人的美,是不能得到,也就是一种残缺遗憾的美。」 萧明琅道:「但我还是很羡慕徐家公子的,他可随性的多,有什么都可以对你说,看得出来,芷月小姐是很喜 欢当他老师的。」 夏芷月噗嗤可爱道:「这个当然,我自己的学生,我当然爱。」 萧明琅问她道:「就是不知道,芷月小姐费劲心思培养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者说,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 择,你会选择谁?」 夏芷月扶着栏杆笑问道:「莫非对一个人好,也总需要想获得什么吗?」 萧明琅道:「那是当然,不管是什么,都是如此吧,人性这般。」 夏芷月站在高处,迎着大雨道:「如果要在你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出于利益,我会选择你,出于情感,我会 选择他。」 萧明琅已然懂得他意思道:「没有感情的欢爱,也会有感觉吗?」 夏芷月脸上对着他轻笑,红唇一丝娇媚道:「你试试?」 萧明琅摇摇头道:「我最好奇的是,你和太子是怎么认识的……」 夏芷月知道他肯定会有此一问,并不意外道:「我当初并不是在东宫,在还没有来到文渊阁之前,便已经是众 人追捧的仙子了,除去美貌,更多是才情吧,而你也知道,太子是最爱惜人才,礼贤下士的人,平常人尚且如此, 何况是我?」 萧明琅道:「后来如何?」 夏芷月想了一想,话语好听道:「在那时候,刚开始也是并不知道,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就是当朝监国的 太子,他在众人里边,是不太喜欢表露他的身份,或者是尊贵,所有给人的,只有与生俱来的高贵不凡,两个月之 后,才知道他是太子,也在那天,他提起了他所希望的理想抱负,希望我能帮助他,辅佐他。」 萧明琅道:「所以芷月小姐,就去了东宫?」 第九十三章 留有余香 夏芷月对以前事记忆犹新,摇头轻笑道:「如真要说起来当初,也的确是这样的,才会去的东宫。」 萧明琅深出一口气,如在梦中道:「太子本来就受文人喜欢,再得到仙子女神相助,文人更加归心了,他可真 是名利双收了。」 夏芷月不太多想此事,公允直说道:「比起二皇子的霸道,太子还是仁君的。」 萧明琅听完全部,也说出看法道:「如果述实而论的话,聪明人只会帮助一个,也就是最后要赢的一个,芷月 小姐的确天仙美人,让男人看了就情难自制,换做皇甫嵩那种人,就不一样了。」 夏芷月同样知道皇甫嵩声名狼藉,比邢荣还要甚之的情况,此人贪财好色非比一般,背负玉手看着他道:「如 果换做皇甫嵩会怎么样?」 萧明琅神秘一笑,目光看着她样子打量打量,摇头带笑道:「他或许是和大多数男人一样,都会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只为求与芷月小姐合体一次,让他去死也甘心,但我还是不一样的,与仙子合体固然诱惑,但我年纪 轻轻还消受不起的。」 夏芷月听完全部并不意外,甚至觉得好笑道:「我看状元爷外表是风流倜傥,原来里面还是很正经的,所以你 看小媛,特意退出去留给你我二人独处时间,这可就是伤害了她的一番好心了。」 萧明琅连忙苦声笑道:「我也没说自己正经啊,只是太子喜欢的女人,我真不敢太过分。」 夏芷月在他面前,用美女玉手轻拂红唇,眼眸勾人好笑道:「嗯,不过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萧明琅好奇道:「是什么?」 她噗嗤一笑道:「楼黑风高,大雨滂沱夜,你我二人单独在这楼上,你要说孤男寡女,呆了这么久,却什么都 没做,旁人会信吗?」 萧明琅这个久经世间情场的聪明人,转眼就听懂她话里意思,也难忍趣味道:「如此说来也对,风流状元和绝 色才女在这楼里这么久,看来今晚不管我是做没做,别人都是怀疑的,与其这样,明琅不如做些有用的。」 夏芷月表现的难得仙子娇俏,目露娇媚的点头笑道:「莫非不是吗?小媛已经出去了,只有我们两个在这漆黑 楼上,还有大雨倾盆的,但凡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仙子女神,也会把持不住,做些出格的事情吧?」 萧明琅笑的失声,仰头爽朗直接道:「我是最懂得芷月小姐意思了,如果我是太子,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别 人能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能对一个美女无动于衷。」 夏芷月勾唇笑道:「常言道,人是百密自有一疏,或许今晚,是真的说不清楚了。」 萧明琅问道:「嗯,你说我们在这上边,可有多少时候了?」 夏芷月微微一想,举起玉手道:「这里少说,也快有大半个时辰了。」 萧明琅低头看了看楼下,那里此时雨水甚大,灯火微亮的光照折射里,一道道雨珠像丝线一样坠落下来,整个 俯瞰天地,都是夜景道:「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明琅有多厉害,竟缠着芷月小姐能要了这么久。」 夏芷月握着栏杆,乌黑云鬓秀发随风乱舞,幽香缭绕四溢,一张仙容犹如梦幻,神情嫣然笑道:「从来良宵苦 短,难却状元爷在这里,陪伴一个仙子谈了世事,忘了人事。」 萧明琅侧身看着她模样,公子翩翩立在她近前风流倜傥作欣赏样子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有挽留余地吗?」 夏芷月看他道:「这目前剩下来的时辰,不知状元爷想做些什么?」 萧明琅坦率道:「当然是值得做的事情,何况如芷月小姐所说,这孤男寡女,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真不想做些 什么,也好不辜负了小媛,可行?」 夏芷月听着他话恍惚一想,一时记不起是谁人也说过,不禁掩嘴一笑道:「你这话,我好像从别人哪里也听过。」 萧明琅往她轻轻移去,面露笑容,是他英俊男子的风流倜傥道:「今晚就看在我对芷月小姐这般倾心的份上, 就给我一个怀念好吗?」 夏芷月眼看他男人身影贴身过来,她自己也本能的往后边退去一步道:「不可!」 说出来的话即使如此,打定主意的萧明琅却跟着逼了过来,与她已经是彼此呼吸可闻了,她伸手要推的瞬间, 就已经被他直接握住,那上边,充满了男人温度。 被他握住玉手的夏芷月,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慌失措,只是挣脱了一下,便用另一只手去推他胸口,一张美女 容颜保持着端庄聪慧,模样轻笑道:「我们刚才只是玩笑话而已,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萧明琅对她的仰慕,从在少年凉州时候便开始,现在握住梦寐以求的仙子玉手,连他竟也胸口狂跳,一种香艳 无以形容,手里握着的丝滑超乎想象道:「不管玩笑话,还是实话,芷月小姐要就这么走掉的话,我还是男人吗?」 夏芷月从他之前眼里读出来的理智,温文,尽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欲火流露的男人本能,更何况她另一只 玉手推在她胸膛,都能感受到萧明琅不容拒绝的侵犯力道。 萧明琅紧握她手,看夏芷月只是不说话,抗拒着他,理智与野性并存,男人话语低沉带着诱惑道:「何况,我 今晚一定不会让芷月小姐失望的,要比之前说的,时间更长……」 他这话一说出来,夏芷月仙子美眸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从来萧明琅对她都是毕恭毕敬,没有失礼的地方,同 船出游也是如此。 这时候听到他说这样话,意料之外的惊讶道:「萧兄?」 萧明琅点头,用眼睛直接迎着她不敢直视的脸,气息渐沉道:「不信试试?」 夏芷月绝不是遇到这种事,就像深闺小姐那样惊慌失措,六主无神,可还是脸色微红,看去更加诱惑人,但神 智毕竟清醒道:「我知道状元爷对芷月喜欢,可就真的想就此沉沦吗?」 萧明琅目光逼视她,唇角带笑道:「实话实说,要是不这样,我恐怕会疯,况且这也关乎男人的尊严,我如果 真的放芷月小姐就这么离开,我真的会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 两人目光相对间,夏芷月的神情明显透露出拒绝,他也看的出来,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去管什么彬彬 有礼与否,今晚这个坏人,他是当定了…… 第九十四章 亵渎女神 在夜色撩人的高楼上,楼的外边是大雨滂沱,楼上是暧昧渲染…… 天地被黑暗与雨幕笼罩,自今晚很懒的小媛从书楼下去,只留风流倜傥的状元爷,与才女仙子留在上边,漆黑 无人的地方,大雨夜色遮掩里边,似乎有一种难言的悸动,或者是躁动感。 一个是风流状元,一个是绝色才女,只独自留在高楼上,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也很难让人不怀疑发生些什么。 小媛就是这样,她躲在另一处的屋檐柱子底下,一直探头探脑往上边楼上看,只是天黑的厉害,什么也看不清 楚,只有时会隐隐约约偶尔看到两道人影在上边看雨,转眼就消失不见。 对于太子殿下的忠诚,早就让小媛将夏芷月视为只有太子一人才可以触碰的仙子女神,所以她对没有分寸的徐 云慕非常讨厌,可她也知道,现在太子势单力薄,急需要有人为太子撑腰效命,作为武力顶峰的萧家父子,便是最 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小媛很清楚夏芷月是无数男人垂涎欲滴的绝顶美女,她的才情,与身份,是很多男 人可望而不可既的,也正因此,她在底下等的可真是度日如年,心急如焚了,此时此刻,没有谁比她更关心夏芷月 了。 而楼上的情况,远非小媛要想的复杂。 漂泊杂乱的哗哗大雨里,无形把所有声音都给遮掩。 夜色是最完美的伪装,甚至可以把人平常难以说出口的东西,都借着夜色,而说了出来。 就比如现在。 只握着世间仙女玉手的萧明琅,并不是此中人事的新鸟,相反的是,他非常的娴熟老道,作为一方藩镇封关的 萧承宗独子,他在凉州王国里边,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可与眼前女子一比,真就是全都成了庸脂俗粉。 两人在大雨滂沱的夜色里僵持当中,夏芷月被他握的紧紧,连是挣脱几次都不得,还要推着他如野兽般的粗喘 胸膛,男女暧昧气氛都被渲染到了极点! 萧明琅紧握着她手,目光在夜色里倾诉着他对眼前仙子的渴望道:「不管旁的而言,芷月小姐摸着我胸膛,可 感受到了什么??」 夏芷月推着他胸膛,保持距离不让他再进一步,清澈美眸看了看他脸,几分轻笑道:「感受到这里的想法很坏 ……」 萧明琅点头笑道:「有多坏?」 夏芷月用指尖微微触动,勾挑了一记道:「他的心思,只在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萧明琅好笑道:「一定切乎实际,而且不管再坏,他这可也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夏芷月微露好奇,娇俏诱人:「嗯?因为我?」 萧明琅点头道:「你越是拖延时间,就越使他更坏。」 他说完这句话,不待眼前美女回话反应过来,便握紧她玉手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扯,她仙子玉体身不由己的被他 往怀里带来。 这瞬间更是,一声猝不及防,又诱人至极的轻喘,啊,的一声,从她红唇里溢了出来。 紧接着便见她一具青衣纱裙包裹的婀娜玉体,直接倒往萧明琅怀里,被他抱了个整整满怀。 在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里,被扯往他怀里的瞬息里,从她裙底穿着的高跟鞋,也在地板上踩出一阵错乱密集的 哒哒声,声音在夜色里分外清晰,刺激,又很快被夜色淹没。 取而代之的是,哗哗坠落的雨慕,和无穷无尽的黑暗…… 只在楼上是有些冷的,毕竟是冷风大雨全都刮了过来,一向身材傲人的夏芷月,不用太过刻意,便是处处展露 出修长曼妙,更何况此时穿着一双雪白色的高跟鞋,将她身姿也衬托得更加高挑。 听到她高跟鞋踩在地板的错乱声,对于萧明琅这种男人来说,无异于最大的征服感,而且她一入男人怀中,夏 芷月便本能挣脱推着他胸膛,直接想要拒绝这种暧昧道:「都快走了,也要这样吗?」 萧明琅充分感觉到自己怀里抱着的修长曼妙是何等销魂蚀骨,令人迷醉的幽香全都是脸边可闻,还有他怀里紧 紧抱着不容侵犯的仙子玉体,十分清晰感到她在圣洁之外,所拥有的致命诱惑。 两人也都能感觉到,刚才夏芷月的错乱声,一直躲在底下的小媛也会听到了她高跟鞋踩踏地板的杂乱动静,而 且她也正是一处屋檐下,探头探脑的往上看。 萧明琅不知道小媛能不能看得清楚,也不会为之回头,只把自己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呼吸粗热道:「正因为 快走了,就给我一个怀念好吗?」 夏芷月被动倒在他怀里,伸着玉手更不能去迎合抱他,一直试图推着他,感受到萧明琅越搂越紧,要把她揉进 他身体里一样,口鼻贪婪去闻她秀发芳香,呼哧呼哧的,她自己也语气微乱道:「萧兄,你真的不怕我生气?」 萧明琅两手搂着她腰,腿间男人的象征已经蓬勃向上,结结实实顶着她最让男人梦寐以求的仙子玉地,只感觉 到彻骨销魂,阵阵酥麻不停涌遍全身,几与灵欲全都达到了他加起来所有男女缠绵都触及不到的巅峰,以至于声音 沙哑道:「芷月小姐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夏芷月倒在他怀里,十分清楚感觉到他膨胀顶端,侵犯十足的隔衣亵渎着她仙子玉地,只被他用力顶着,来回 磨蹭,也是很难忍,脸色晕红道:「我理解你现在心境,只是还有别的办法对吗?」 萧明琅两手搂着她后背,贪婪去闻她秀发香气,呼吸急促道:「如果我答应,同意支持太子呢?」 夏芷月毕竟理智清明许多,闻言脸色虽红,一双美眸清醒道:「萧兄,你应该也知道,你们男人精虫上脑的这 时候,说出来的话是最不能信的。」 萧明琅果然闻言沉默,出于本能的却把她搂的更紧道:「那我就听芷月小姐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既能 维护我尊严,又能让你也愿意?」 第九十五章 悸动 如果换做往日,天气越冷,越让人感到冷静,可今晚不同寻常。 一具抱在怀里非常惹火,且极是圣洁的婀娜玉体,是足以挑动男人的本能和欲望。 她在挣扎,扭动之间,怀里处处都是青衣包裹内的起伏曲线,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正顶在她两座温软饱满的 峰峦磨动,享受着仙女双峰的绝妙销魂滋味。 彼此之间,男女喘息声都听得见,摸的着,近在咫尺…… 夏芷月是被他从来英俊明润的脸,给拱的她乌黑鬓发也乱,男人粗重的呼吸就擦过她的脸上,带着灼热,贪婪, 渴望获得的本质感受。 她这时候努力保持着镇静,却也在男人这般拥抱里,开始呼吸渐乱道:「如果状元爷喜欢芷月,却也真不必用 这般方法,我就在这里不动,任凭你站在旁边,观看亵渎如何?」 萧明琅将自己两只手触摸着她后背曲线,并且紧抱着她,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埋脸去闻她雪颈香气,拱来拱 去道:「你要我自己只能看,不能动,对着你自己解决?」 夏芷月试图脱离他怀里,轻声劝道:「我说的这个办法,难道不是更刺激吗?」 萧明琅只用自己行动抱的她更紧,一直摸在她后背的手,也悄然跟着滑向她丝滑青裙包裹的两瓣美臀,并同时 将男人最具侵犯的象征着对她仙女玉地猛的一顶,当两处圣地突然受袭,猝不及防的夏芷月猛然仰起雪颈,失声叫 道:「啊~」 两人隔衣接触的欲望来源,直被两层衣物阻挡,从而紧密的接触在一起,只从男人棒头顶端抵在她仙穴的酥麻 快感,就让萧明琅的敏感处一阵剧烈收缩,爽的差点直接射了出来,几欲达到高潮。 他万没有想到,仅是这样对着仙子美穴隔衣一顶,就已经是如此,倘若真的要进去,岂不爽坏了人? 被他这般侵犯的美女夏芷月,清晰感到两瓣美臀被他大手握着,还将粗长巨物顶着她美穴差点破关无入,顶的 她一具修长玉体无力,不能反抗倒进他怀里,异乎敏感的滋味,使她也忍不住感到一丝慌张,空虚,萧明琅又是用 力掰弄,搓揉着青裙臀瓣,感受她的挺翘弹性。 她这时候穿着高贵的衣料,就显现出作用来了,让男人手指摸上去的触感美到极致,隔着青裙揉弄之间,柔软 布料几若无物,被他多次垂涎的美臀在手里变换着各种形状, 萧明琅同样寻找到了快乐的源泉,反复用力顶磨着她美腿销魂道:「芷月小姐也会叫的这么诱人吗?」 夏芷月从来听惯了别人对她的尊敬,之前还毕恭毕敬的状元爷,此时对她这般亵渎,别样感觉全都涌来,脸也 晕红道:「你,你真不怕我生气?」 萧明琅肆无忌惮搓弄着她两瓣美臀,异常享受道:「如果我放芷月小姐离开,恐怕你才会生气,毕竟这么一大 美女,对我男人这个却没吸引力,这才是值得生气,或者暴殄天物的事。」 夏芷月听着他粗糙话语,仙子容颜在夜色里边红的诱人,同时受到美臀被袭的敏感,越来越软的将一具高挑身 材被动拱着纤腰,婀娜万分的倒在他怀里,一双美眸看他一眼,红唇兰香流露吐在他脸上道:「嗯……你,或许你 说的没错,如果你就这样放芷月离开,芷月就真的看不起你了……」 萧明琅一手来到她腰间搂着,一手继续在她两瓣美臀游移肆虐,对着她一边美臀用力隔衣一捏,是粗暴而蹂躏, 抓的她猛一娇颤,他两眼灼热逼视着眼前圣洁仙子道:「就是这样,你会看得起吗?」 夏芷月受不住这样敏感,把个仙子容颜靠在他肩膀,咬着红唇道:「你,你都这样了,还要问吗?」 萧明琅偏脸去闻着她秀发芳香,乌黑云鬓秀发拂在嘴边迷人幽香极了,缩回一只手重新来到她臀瓣上,一手一 个开始掰弄着道:「这就对了!」 双手揉住她臀瓣,便往自己怀里带来,而迎接夏芷月的,正是他两腿中间的大帐篷,杀气腾腾的迎着她仙穴玉 洞顶了过来,用力一顶,棒头前端隔着丝滑青衣那里,都觉已经湿透…… 萧明琅这时候最能感受到这仙子女神的神秘圣地,已经是湿的流水了,他心里冷笑一声,两手掰着她臀瓣道: 「我今晚是才知道,芷月小姐这仙洞被男人磨蹭的久了,也是会出水的。」 夏芷月把脸埋在他肩膀上,看不清她神情如何,只是仙体发软是真,一袭青衣飘飘的纱裙之上,被如水纱裙包 裹的两瓣浑圆翘臀,正被两只大手肆意揉捏着,平常人都不敢用正眼看她,只敢偷偷对着她背影垂涎仙子玉臀,保 持风度的萧明琅也是如此,同船共游时就不知多少着盯着她白衣纱裙包裹的玉臀,悄吞口水…… 现在如愿以偿,两手感受着她上边惊人弹性,同时也很享受这种征服仙子的感觉,夏芷月高贵无比的身份,本 身就给男人特别强烈的欲望,这是谁都比拟不了的。 哗哗乱下的大雨,和无边无际的黑暗,给了人心理上的安慰,撕去了伪装。 萧明琅一边亵渎着她,一边用言语去打击她的高贵圣洁道:「你猜小媛会不会看到,她的芷月小姐,正被男人 顶着玉穴,揉着屁股?」 夏芷月倒在他怀里,瞬间美目闪过一丝清明,还是轻笑道:「想被人看到吗?」 萧明琅点头道:「那是当然,如果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绝美仙子夏芷月,被我揉着屁股顶穴,不知多羡慕。」 夏芷月在他怀里并不主动去抱他,话语带嗔道:「你可真够坏的!」 萧明琅两手掰着她浑圆美臀,悄悄将手指沿着诱人臀缝伸了进去,被突然如此的夏芷月又是身不由己的仰脸娇 吟一声,整具玉体都敏感的在他怀里颤栗起来,本能的想要去躲,萧明琅却不依她,始终紧紧抱着她,用手指戳弄, 抠探着那处神秘穴洞。 他每一扣弄,这美女仙子便倒在他怀里喘息愈浓,婀娜玉体颤抖的本能反应瞒不住他,曼妙至极的扭动,躲闪 着,反倒使他更是喜欢,更加舒爽道:「芷月小姐的这个地方,似是更加敏感,也更销魂。」 第九十六章 美女倾情一吻 在他手指侵犯里的夏芷月,仙子容颜埋在他肩膀,摇晃美臀躲闪着他的亵渎,模样极美咬着红唇道:「状元爷, 你很喜欢芷月这里吗?」 萧明琅这个聪明人很快就听出她底线,所以整个人不动声色,恋恋不舍的将手指顺着她臀洞玉缝勾蹭着退了出 来,这个小动作,也自然惹来她一阵本能娇颤。 从他手指退出来后,就当仁不让的继续搓揉着她美臀,萧明琅对此越来越熟练,开始换着花样挑逗她。 对此的夏芷月,也倒在他怀里,轻声娇喘道:「状元爷,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萧明琅道:「我又不是傻子,正爽不爽的时候,怎么能放你走?」 夏芷月不喜欢这样长久厮磨,还是她不情愿的人,便忍不住道:「那状元爷想怎样?」 萧明琅也摸出来她何处最敏感,把个脸埋进她脖颈里边,悄悄伸出火热舌头去舔她丝滑细腻的雪肤,张嘴轻咬 的说着勾引女子的低魅惑话语道:「都知道芷月小姐是仙子才女,这嘴上的功夫一定不赖,今晚能帮我品箫吹奏一 回吗?」 这样直白的话,夏芷月就不敢相信出自风流翩翩的状元爷口中了,就算明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没想 到这样说,何况他舌头舔了过来的时候,她就有些清冷了道:「我才与萧兄见过几次面?」 萧明琅听得一怔,连忙道歉道:「是我失态了……」 夏芷月站直身子,仙子容颜神色冷静道:「说来今晚,确实有让状元爷把持不住的地方,芷月不也是让状元爷, 销魂一二了?」 萧明琅两手抓揉她臀瓣的动作也跟着停止,人也恋恋不舍的不敢再去舔她诱人脖颈,虽然嘴里满满都是幽香, 还是打定主意道:「那就听芷月小姐吧。」 夏芷月得到他承诺后,才脸上轻笑道:「我知道男人这时候,欲火一经起来,不发泄出来,是不会有用的,就 让芷月用手帮你好吗?」 萧明琅也聪明的知道她底线,瞬间答应道:「能得芷月小姐玉手相助,自然也是美事一件了。」 夏芷月轻轻点了点头,从两人身体缝隙里边,悄然伸出玉手隔衣握住他大帐篷,当这物事入手瞬间,才发觉尺 寸过人,硬邦邦的充满力道,还活蹦乱跳的很,纤纤玉指环绕上边,甚是火热。 萧明琅被她一握,就知道其中销魂非比小可,相比其他女子,仙子玉手握着自己宝贝更有一种心理上的成就感, 当然就是,她是顺其自然,并非有直接的敷衍,正如夏芷月自己所说,她做事情一丝不苟。 夏芷月听到他呼吸粗喘,脸色发红,还有粗长肉棒开始在她手里活跃起来,从来高贵端庄的模样,化为绝色勾 魂的嫣然一笑,修长玉手悄悄收拢茎身,轻咬红唇道:「这叫美玉丝滑……」 萧明琅脸通红,身不由己的倒吸凉气道:「嘶,感受到了……」 夏芷月隔衣握着他肉茎,开始细细捋弄,每一玉手环绕收拢,捋动着粗长硬物来回套弄,萧明琅也忍不住抱着 她往靠墙走,仙子玉足穿的高跟鞋,也被动的在地上踩出细微的哒哒声响,终于是被他抱着来到墙边顶着。 在这个过程里边,夏芷月美女玉手一直环绕着他整根肉棒,更能感受到他尺寸,然后萧明琅把她顶在墙壁上, 低头一吻就含住她脖子舔了起来,灵活舌头滋滋作响的舔来舔去,有时候还忍不住用牙咬她,两只手配合的揉着她 臀瓣肆虐。 夏芷月在这时候微闭美眸,仰着修长雪颈,玉手套弄里,一边红唇轻喘道:「啊……啊……」 萧明琅最是受不了这种仙子女神的娇喘声,一声一声飘进耳朵来,连心都痒的厉害,胯下肉棒更加卖力撑满她 玉手,却不敢蹂躏别处地方。 夏芷月隔衣套弄他粗长肉棒,自己仙子玉穴同样湿的厉害,颇有几分意乱情迷的滋味,一双美眸迷醉的流露魅 惑,张着红唇被他拱的雪颈乱晃道:「噢,不要咬~」 萧明琅张嘴咬着她脖子肌肤,满嘴都是丝滑酥香,欲火焚身道:「用力!」 话语刚完,便感觉到身前夏芷月很快次次入肉,用力捋弄他肉棒。 萧明琅舒服的很,可终究是隔着衣服觉得不过瘾,大雨又哗哗乱下,冷风袭人,楼上男女气氛暧昧刺激,他难 受至极道:「把手伸进去!」 夏芷月也投入了进去一样,听到他话语停顿了一下,就将仙子玉体蹲到他面前,两只雪手伸过来就解开他腰带 衣物,把他久经饥渴的宝贝释放了出来,啪的甩将出来,杀气腾腾的一柱擎天! 萧明琅顾不得炫耀,就急不可耐等到她玉手安慰,这一下子没有衣物阻挡,仙子玉手冰冷丝滑的握着火热肉茎 舒服极了,张着嘴情不自禁道:「舒服,舒服,芷月小姐弹琴弹的好,给男人捋棒也熟练的很。」 蹲在地上的夏芷月无形助长了他征服欲望,居高临下的看着高贵仙子蹲地捋棒,也看得见雪白玉手里,一根杀 气腾腾的宝贝被捋的分外清楚,爽到极点道:「什么时候能操一番芷月小姐的仙子玉足,就是人生没有遗憾了!」 夏芷月听到他话,没来由的几分怅然若失感,却突然想起了徐云慕,也不去回他的话,再抬起脸来时,眼睛里 笑意明显道:「连状元爷,也会偷看仙子玉足吗?」 萧明琅也不否认道:「芷月小姐美到了极点,可最让男人垂涎的,当属这玉足了。」 夏芷月摇头一笑,眸中勾魂的带嗔道:「那你今晚看着高高在上的仙子,为你手捋宝贝,可痛快吗?」 萧明琅理智上来,脸上得意道:「这个自然。」 夏芷月用另一只手托起他双卵,在手中搓弄把玩,轻笑道:「你们男人就这样,有时候把人家当仙子,可心里 想的却还是想弄到床上……」 萧明琅站着,低头看她道:「这不就是正常反应吗?」 夏芷月微微摇头,认真道:「我不喜欢。」 萧明琅表现的爽快大方道:「这样吧,我今晚与芷月小姐好歹是占了这么大便宜,以后总会记在心上的,就不 知道芷月小姐能不能满足我要求?」 夏芷月美眸看他道:「什么要求?」 萧明琅看了她一眼,脸上直接道:「等快出来的时候,让我射在你的仙女臀瓣上。」 夏芷月闻言摇摇头,拒绝的娇俏道:「不行!」 萧明琅闻言一阵神色失望,却也不好发作。 还是这仙子玉手拨弄他肉棒双卵,处处诱人至极道:「就这样射我手里好吗?」 萧明琅听她语气是带着魅惑男人,谁也不忍心的拒绝,可还是吞咽口水道:「太没诚意!」 夏芷月聪明的知道他快不行了,美女玉手悄然加快速度,捋的很快道:「嗯,萧兄是这般粗长,叫芷月也好生 喜欢,若是今晚把它硬邦邦的含进口中,再用仙女红唇吹吐起来,想必萧兄的整根肉棒都会塞满芷月小嘴,也定是 有一番别样滋味……」 萧明琅一听这话,转眼之间就被她撩拨的要是崩溃,当先不行的急声道:「哦,要射了,要射了!」 夏芷月聪明至极的感受到他肉棒抖动,掌握频率非常好的又用力套弄一番,一张仙子容颜圣洁妩媚并存,张着 诱人红唇魅惑道:「嗯,好郎君,射出来吧,就这样全都射给芷月~」 萧明琅猛的仰头咬牙,火热肉茎已经在她玉手里边激射出火热岩浆,夏芷月也早已用玉手捂着他肉棒,只觉满 手都是滚烫精液喷了出来,等他射了十几股,停住折腾的时候,她伸起玉手一看,满手都是黏滑湿热的男人精液, 淋漓尽致地顺着玉手往下流…… 第九十七章 如丝呻吟 此时此刻,在北燕文渊阁的高楼之外皆是滂沱大雨形成的雨幕,经历好多天的阳光明媚之后,这次突如其来的 倾盆大雨,犹如山呼海啸的势头从天上倾泻下来。 大雨哗哗直响的声音,还有击打在顶楼屋瓦的啪啪声,都是很让人思绪宁静的。 终于泻出了欲火的萧明琅,在她仙女玉手捋弄干净之后,更是意犹未尽的把夏芷月抱进怀里一动不动良久,像 难忍分离的恋人一般,被他紧紧抱着的夏芷月毕竟不是太过喜欢这般,便有意轻问道:「夜色这么深了,萧兄,还 不走吗?」 萧明琅两手搂着她腰,享受至极的静静拥抱仙子滋味,再听着大雨,别提有多人生快意了道:「难得今晚销魂 一次,临走之前,在让我享受一会儿,拥抱仙女的滋味。」 夏芷月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去抱他,只是她圣洁高贵之外,很多时候待人接物都是温婉可亲,并不会太过拒 人千里,闻言在他怀里轻抬绝美容颜,目光带笑道:「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对吗?何必急于一时。」 萧明琅是久经情场的高手,深知勾引世上美女之精髓,可眼前女子绝非一般,在她面前,连他这个老鸟都不能 随心所欲,就像下棋遇到了棋逢对手的高人一般,一时颇为享受那种慢慢征服她的快意感。 以至于说话时,他眉目同样带着英俊男子的邪魅笑容,声音富有磁性的低沉道:「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时候, 先把握良宵吧。」 夏芷月随时随地都清楚此人想要得到什么,也不想给他道:「只不过夜色这么晚,萧兄难道真的想这样一直抱 着芷月,在这里吹冷风受冻吗?」 萧明琅一直都喜欢站在身前女子的端庄高贵,但她有些地方,是他深知不敢触碰的,所以就对夏芷月的雪颈异 常喜欢,时不时的就把脸埋进去,闻着她香气诱惑,满脸忘情的含吻她脖子,话语不清道:「这样还冷吗?」 夏芷月被他埋脸拱着脖颈,一张美女容颜微染诱人红晕,似乎散发着春情,玉手指尖拂在他腰侧,张着红唇轻 语缠绵道:「嗯,你好坏噢……」 得到她仙子轻嗔的萧明琅更加开始卖弄自己手段,随之而来的就是把舌头伸了出来,一点一点的舔她脖颈,投 入万分,更把这仙子拨弄的些许发软,情不自禁的微微娇喘,呻吟着~ 她没有意识一般的轻吟,无形助长了男人欲火…… 萧明琅颇受鼓舞的开始在她这具不容侵犯的美女玉体施展挑逗手段,一边两只大手游移拨弄的来到她青衣纱裙 包裹的两瓣美臀,掰弄,爱抚,一边把个俊容埋进她脖颈里边,伸着舌头细致入微的舔弄着夏芷月的肌肤。 被他舔过的地方,很快调情一样起了反应,怀中仙子美眸迷离,仰着脖颈轻轻娇吟道:「噢……啊……」 萧明琅不会放过任何侵犯机会,将自己张着充满欲望的嘴唇贪婪刮蹭在细腻凝脂般的雪滑肌肤,说着令女人难 以拒绝的暧昧语气道:「我第一次看到芷月小姐,就很想把你搂进怀里,用舌头亲着你的优美雪颈,用手施以手段, 揉弄仙子臀瓣,今晚也算得偿所愿了。」 夏芷月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他的话,穿着高跟鞋的婀娜玉体,极尽姿态的软倒在他怀里,在这风流男人的挑逗中, 被动的慢慢扭动着,磨蹭着,挑起他欲望。 在此同时,她的两只玉手也开始主动勾上他腰,还将自己充满诱惑的曼妙身段,也男女亲密献进他怀里,美女 红唇吐气如兰道:「嗯……舔我~」 萧明琅的湿热舌头像狼一般,品尝着绝世美物一般舔她脖子,甚至还用嘴去咬,脸上神情邪魅,与之前的所有 模样判若两人,全是邪气流露,话语很坏道:「原来芷月小姐也是个骚货……」 不待夏芷月反应过来,他就两手抓着她臀瓣就用力一捧,故技重施的强行搂着她往墙边逼了过去,直接就将这 仙子顶到了墙上,很强势的就用手探入底下,一把抱起夏芷月纱裙包裹里边的一条修长美腿,挺腰一顶的逼了过来, 顶往她仙子美穴道:「还有,我今晚要在这里干死你!」 萧明琅穿的衣物本来是敷衍,这一下子瞬间就把衣裤掉了下来,还有夏芷月被他抬起一条美腿,瞬间就站立不 稳,还是穿着高跟鞋的缘故,本能的两手去扶他肩膀,最终满脸冰冷的推在他胸膛道:「萧兄,你魔怔了。」 两人僵持里边,萧明琅两腿中间的男人阳物已经蓄势待发,他还一只手把夏芷月的一条美腿给抱了起来,目光 看着她被抬起来高跟鞋晃来晃去样子,心中实在不甘。 就是只差往前一步,他便能得入仙源玉地,与这高贵美女合为一体,可电光火石之间,飞快思索一番后…… 还是脸上一笑的把她左边美腿放了下来,摇头带着歉意说道:「是我魔怔了。」 夏芷月看他弯腰穿起裤子,两人今晚在文渊阁里的拉拢谈判实在是太多变故,看他穿好之后,她才轻伸指尖梳 理着胸前秀发,神情带着冷意道:「其实芷月之先已经说过,你们男人有时候把人家当成仙女,自惭形秽的连正面 多看一眼都不敢,可有时候却又想把人家抱到床上,当做了婊子,可萧兄又忘了一件事。」 萧明琅穿好了衣裤,系好了腰带,脸上带着苦笑道:「也许我也不能免俗吧,芷月小姐请讲。」 夏芷月背负玉手,轻转身姿高跟莲鞋哒哒而去走了几步,偏脸回眸看来道:「或许在有权有势的状元爷眼里, 芷月是你今晚可以肆意亵渎的骚货,但我们都有各自目的,各取所需,挑起了你的欲火,我很抱歉,满足了你的欲 火,就互不亏欠,还有就是芷月裙底的这仙子玉足,自然让人垂涎三尺,可并不是状元爷你可以消受的,除非……」 她恰到好处的没有说出来。 萧明琅也知道,她说的除非是什么意思…… 第九十八章 难能温暖 两个聪明人各自看了一眼,萧明琅站在原地,双手抱拳的弯腰一礼道:「芷月小姐的诚意,明琅已经看到了, 说实话,与这般绝色仙女同处高楼,真没有男人把持的住,不过,很感谢你维护了我的男人尊严。」 夏芷月背对他道:「今晚让状元爷忍了这么久,已经是很难得了,何况今晚的事情,芷月是主,状元爷是客, 你的欲火因为芷月出来,倘若败兴回去,就是我的错了。」 萧明琅道:「再说句真心话就是,我萧明琅倾慕芷月小姐不是一天两天,您也一直是我心中仙子女神,别的不 敢奢求,倘若有机会,能在芷月小姐的仙子玉足里销魂一番,我明琅死也无憾了。」 夏芷月绝美倩影立在夜色里,更有几分若隐若现的婀娜曼妙的曲线轮廓之美,听闻此话,她这绝色仙子偏脸回 目一笑,那一笑很高贵。 就连她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尽是高贵仙子的那种冷傲尊贵道:「不是芷月驳了状元爷的好意,这仙子玉足 虽美,从来让无数男人都想跪下来去舔,可就连谁也不能随心所欲,就是太子多次想用嘴品尝一二,都亦不会给他 分毫,更何况状元爷了……」 萧明琅尴尬的苦笑道:「毕竟这般高贵,那我萧明琅就等这个除非好了,芷月小姐就此留步吧。」 萧明琅说完这句话后,心满意足的怀揣香艳诱惑离开了,而夏芷月任凭风雨时光流逝,听着男人下楼的声音渐 渐不可闻,站在高处借着灯笼烛火,才看清高楼底下的萧明琅独自一人融入进夜色里边走了,还不忘回头望着漆黑 高楼看了一眼。 他这一走,底下真是等的心急如焚的小媛急急忙忙拿着灯笼上来,蹭蹭蹭的就跟飞奔上来一样,只看到楼上的 夏芷月扶着栏杆欣赏大雨,差点急哭道:「我的大小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太子那边我可也没脸活了。」 穿着高跟鞋的夏芷月轻抬玉足,端庄优雅的笑着走过来,风轻云淡道:「你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我。」 小媛急的委屈道:「都大半天了,能不害怕嘛。」 夏芷月笑着安慰她道:「好了,都没事了。」 小媛脾气坏归坏,懒归懒,本性还是不坏,眼圈泛红的委屈道:「太子爷也真是的,明知道男人看见你,就喜 欢的不得了,他还让小姐拉拢别人。」 夏芷月背影漂亮,一只玉手把玩着栏杆往楼下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好在没吃什么大亏。」 小媛皱皱鼻子道:「那这么久,他肯定不会放过小姐你的。」 夏芷月头也不回,轻描淡写道:「他是聪明人,很懂得分寸,也就是抱着我在楼上站了半天,最后还是用手给 他套弄了出来。」 小媛脸上一红,义愤填膺的挥舞着拳头道:「哼,这些臭男人,看见仙女就走不动路了!」 夏芷月对此深有体会道:「有时候,我也会被迫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但不至于太过分,就可以勉强吧。」 小媛怄气未消道:「还有,今晚真是便宜他了,能在小姐玉手里享受一番,可不知八辈子修了什么福,刚开始 见他还又俊又风度的很,没想到和别的臭男人一个样,呸呸呸!」 夏芷月走在前边一直出了楼,顺着走廊快来到大门口,都忘记了自己忘拿伞来,一时停顿仙子玉足,站在原地 看着满天大雨,不知道做何感想。 小媛聪明的很,今晚出奇的自告奋勇道:「看人家去找马夫要两把伞来。」 她正想冲出去的时候,从大门口虚晃出来一个人影,看样子已经踌躇不前良久了,小媛眼尖的看了又看,才从 身影认出是徐云慕来。 对于徐云慕这个人,小媛是防备最深的,生怕夏芷月吃了亏,可这时候看见他冒着大雨等候,顿时好感狂升道 :「咦,徐家公子这个懒人,居然还会想起来跑这么远送伞。」 夏芷月同样看到门口的徐云慕,她一时美眸神情复杂看着他望来身影,红唇轻笑道:「他有你懒吗?」 小媛心虚一笑,吐着舌头可爱极了。 徐云慕远远的发现主仆二人在那躲雨,终究是迈了过来,拿着两把伞往这里走来。 小媛得意道:「这还像个样子,能给小姐送伞,可是他的福分!」 徐云慕和她自从前晚因为那事不说话后,还是忍不住过来送伞,冒着倾盆大雨过来,脸都被淋湿了,也看见伸 出玉手玩水的夏芷月,他神情还有几分怄气的模样,没好气道:「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回去早一点!」 小媛看出他说话没底气,得意至极道:「那你过来送伞干嘛?」 徐云慕一遇上小媛,顿时就硬气起来道:「我这可是关心你们两个,旁的不说,这大晚上的,要是遇到强人, 可该怎么办?」 小媛古灵精怪的笑道:「那咱们可要多谢徐家公子这个大好人了。」 徐云慕学他爹样子,把脖子一抬,仰着脸道:「我又不是只为你一个人来的,领不领情,就看你怎么说了!」 小媛蹦蹦跳跳,像个欢快小鸟一样道:「快别废话了,快将伞拿过来。」 徐云慕递给小媛一把伞,偷偷去看了一眼夏芷月,心里发虚道:「大仙女也别站着了,快把伞拿着吧,别回头 让外人知道了说,我们徐家对你不关心。」 夏芷月知道他心里虚,脸上美丽一笑,却是故意看到旁边,微微冷落他道:「这么多年以来,外人怎么说,你 也会在意吗?」 徐云慕是不会跟她这个聪慧仙子争论的,自知之明很出色道:「给你,给你。」 夏芷月接过了伞,小媛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伞冲了出去,急着钻进马车里的暖被窝睡大觉了,熬夜这么久,估 计回头这懒丫头不好好调养个大半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着小媛已经跑了,只剩下两人,徐云慕还在坚持着他脆弱的男人底线,发挥宁死不食,磋来之食的原则,打 定主意出奇的没有凑过去占她便宜道:「仙女姐姐,您请吧?」 夏芷月姿态优雅撑开了伞,她修长身影在倾盆大雨里,是犹如美丽莲花一般,一袭如水青裙底下的一双雪白色 高跟鞋,轻抬走路之时,在夜色撩人里边的烛光处,清晰看得她高跟鞋底的惹火深红色,就像玫瑰一样妖冶美丽, 散发着诱惑气息,亦是一种端庄高贵。 更随着她身影走去,从她高跟鞋底踩在地板积水的哒哒声响里,一声一声的清脆声响,仿佛都踩到了心上一样, 这种高跟鞋又最是增加了她的仙子高贵,步步婀娜的踩在地上,让徐云慕都不争气的偷看两眼,瞧着瞧着,就心生 邪火起来。 而另一边的小媛,她只一钻进马车里,就呼呼大睡起来,天塌地陷也跟她没了关系。 这要论起谁人睡觉休息最规律,跟在夏芷月身边的小媛要是认了第二,估计怕是没人敢认第一,还就真的别说, 小媛平常睡得懒觉多归多,她可真也没有白睡,这丫头整天都是看起来水灵水灵的,真就跟千金大小姐一样,娇生 贵气的很。 只可惜了一件事,如果要不是整天跟着的夏芷月太漂亮,把她小媛给衬托得太一般,这小媛还真是个人见人喜 欢的小美女。 现在钻进被窝里的小媛是谁也喊不起来了,她的马车也先行一步了,只有徐云慕自己带来的马车停靠在文渊阁 大门口,两人互相僵持归僵持,给美女撑伞的风度还是有的。 马车也是很高,夏芷月穿着高跟鞋轻抬玉足踩在小凳子时,徐云慕也偷偷扶着她纱袖玉臂,还在上边撑着伞, 直到美女进了马车,他自己才钻了进来,只是身上已经被雨淋的不轻。 第九十九章 试问几度诱惑? 毕竟自家马车奢华宽敞,马路两边的府邸门口,挂着的灯笼飘摇,稀疏光线也洒了进来。 而从来都是黑暗最能壮人胆子,气定神闲的仙女姐姐一直也不说话,定不住气的徐云慕开始找话,清清嗓子道 :「这天下的这么大雨,你也不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人,没办法就跑过来找,就不想想,你这样一个 仙女,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夏芷月端庄坐在车厢长凳上,语气轻笑道:「什么坏人?能比你坏吗?」 徐云慕顿时气结,傻眼道:「我什么时候成坏人了?我哪里坏啦?」 夏芷月故意偏脸不看他道:「你处处都坏。」 徐云慕也来了脾气,没好气的埋怨道:「我坏,我再坏,大半夜冒着大雨给你这个仙女送伞的,还不是我嘛?」 说完这句话,徐云慕看是真来了气,不说话的把脸扭到旁边,一副铁打都不动样子,夏芷月看在眼里,轻启红 唇问道:「你很委屈吗?」 徐云慕半个身子被雨淋湿,晚上空气又冷的很,心中更不痛快道:「我当然不舒服了,你从来都是众人眼里高 高在上的大才女,不管去到哪里,都是别人追着你,捧着你,像供祖宗一样讨你欢心,还有别人鞍前马后的伺候, 整天开心的时候就和人谈诗论事,说尽古今,不开心的时候,自然还有游玩赏景,等玩的开心完了,我却自己犯贱 半夜跑来给你送伞!」 夏芷月把车的珠帘合上,坐在他对面摇头看他,目光中含着深意,声音好听道:「我有说你犯贱吗?」 徐云慕猛的直起头来道:「你连一句感谢地话都不说,还敢说我贱?」 夏芷月在他对面,更多是绝色女子的温婉贤淑道:「倾心而论的话,你冒着漂泊大雨深夜过来,就真的只是想 要一个感谢吗?」 徐云慕在她面前这段时间胡闹的很,只是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听到夏芷月这般平静语气和他说话,确是让人心 情宁静许多,连把他今晚的焦躁和怒气都渐渐消释…… 此时此刻,依旧微偏着脸,但话语软了几分道:「我,我也不是要什么感谢,我就是担心你……」 夏芷月点头轻轻一笑道:「这就对了,你无非是因为关心我,又何必,执着于这一声感谢呢……」 徐云慕在夜色里边,借着外边旁人家的灯笼微弱光线看她绝美脸庞,云鬓微雨,美眸凝来,几如梦中,又胸中 一哽道:「对一个人好,真的可以不求回报吗?」 夏芷月迎着他看来目光,她脸上清晰带笑道:「当然,有时候对一个人好,自然就是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 只要别人能感受得到,这便足够了。」 徐云慕听得清清楚楚,头一次感受到这种不一样的心境,就像孩子一样道:「可是,如果一个人是对自己至亲 可以理解,对恋人也好,那像我和仙女姐姐这般,既不是亲人,还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男女关系,又是会为了什 么?」 夏芷月嫣然笑道:「很多情感,有时候不必要追寻是因何理由的,我知道就好。」 徐云慕坐在她对面,始终不敢越过中间一步道:「那说了这么多,反正你知道我关心你就好。」 夏芷月听完了他话点点头,修长身姿端庄坐在原位,一双美眸望来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今晚你会过来送伞, 这份心意,真是很暖的。」 徐云慕心里开心,嘴上还是忍不住道:「你是当然暖了!」 夏芷月作为世人喜欢的第一才女,她从来坐姿高贵优雅,处处透着端庄圣洁之美,这个时候坐在对面时,注意 到他眼睛余光,知道他在偷看什么,便才女明眸一笑的看了看他道:「那你冷吗?」 徐云慕只道自己做贼还没被发现,抬头挺胸的理直气壮道:「这么点小雨,我可真是不冷!」 她看在眼里,从红唇溢出一抹轻笑,动人娇俏道:「那就算了,本看你冷的哆嗦,仙女姐姐还想用玉足给你暖 暖身。」 徐云慕是前边嘴上厉害,后边就恨不得打自己脸的人,一听这话,急忙叫冤道:「我冷啊,谁说我不冷,我打 死他!」 夏芷月在他面前,却将自己水青衣裙底里边的仙子玉足,姿势极美往前微微轻伸,细长勾魂的高跟鞋尖在夜色 里也散发着雪白的圣洁颜色…… 她这个时候也不吝啬自己的绝美,还在他面前展示着仙子诱惑道:「你可知道仙女姐姐,为何喜欢穿这双高跟 鞋吗?」 徐云慕果然两眼发光,顺着她鞋尖晃动摇头摆脑,心中实在喜欢道:「我不知道啊,也许就是因为,每次穿起 来真是漂亮极了。」 他看得出来夏芷月同样知道裙底玉足诱惑,还轻抬一双美目笑着看来道:「这当然是因为好看,不过也有别的 原因,你想不想听?」 徐云慕就像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点头道:「你说,你说,我听着。」 夏芷月满意的看着他这样态度,她伸出玉手微拂鬓发如云,轻轻笑着道:「这世上男人无数,任他英雄豪杰, 叱咤风云,可在仙女姐姐面前,就算让他们跪下来,他们都会觉得这是天大荣幸。」 徐云慕自己就是男人,对这种事情最了解道:「那是仙女姐姐身份高贵,旁人从来都是只能远看,不敢近前, 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让人得不到,心里不痒就才怪了,别说让人跪了,就是到了急的时候,估计做什么事情都行。」 她这时语气悄然有几分娇媚,像看懂世上所有男人一样,红唇轻笑道:「从来就是这样,一直得不到的东西, 才是最珍贵的,轻易得到了,反倒不会珍惜。」 徐云慕急忙道:「仙女姐姐说别人行,我可不是那种人。」 夏芷月美眸望来笑问道:「你不是吗?」 徐云慕点点头道:「我喜欢归喜欢,可心里真是想和仙女姐姐过一辈子的。」 夏芷月轻轻应了一声,当是把他话听到心里去了道,可又不知一直端坐的样子久了,还是如何,她也是头回顺 其自然的换了个姿势,而这个姿势,却是出乎任何男人意料之外的…… 第一百章 大雨夜里,与仙子同行 诺大北燕皇城里边,一辆奢华马车珠帘之外,两边漫长古道上除却杨柳老树,便再无旁人之物。 这一场突如其来,且久经积蓄的大雨犹如从九天奔泻而至,来的畅快淋漓,来的大是凶猛。 哗哗大雨刷刷声中,一颗颗密集而豆大般的雨滴全都倾泻下来,整个天地都是一片雨幕。 在夜晚听雨,本来就是最为宁静人心情之物,很多诗人才子,或者绝色佳人都能在这种大雨夜里感到几分深深 的诗情画意,又或者说是秋天的冷,催人欲睡。 马车刷刷驰骋,飞快如箭一般。 而在徐云慕的眼睛里,只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幕正在上演…… 一直都在马车厢凳上优雅端坐的仙女姐姐,却是在他注视里边,抬起一条修长美腿,压在另一边美腿上,这一 下子,就看见她仙子玉足穿着的一只雪白色高跟鞋更加有压迫感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有又细又长的鞋底高跟像 是一种充满致命诱惑的武器一般,挑衅着男人尊严。 作为北燕第一仙子才女,无数文人学子心目中的高贵女神,仙女姐姐从来都是冰清玉洁的天上之人一样,不食 人间烟火,她更处处都是高贵圣洁的代名词,所以无论是举手投足之间,她都有着倾尽世间的冰雪优雅。 她在人前静静站着时,瑶池仙妃…… 她与人前走路时,步步婀娜之间,也尽是流露出才女仙子的窈窕如水。 她坐下来时,没有一处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温婉可亲的,就像诗书里边走出来一样,端庄华贵。 可再是各种美、也尽不如眼前随意的一个姿势来的刺激过瘾! 何况被一个绝色美女用她的高跟鞋指着自己坐在对面,徐云慕是真的瞬息之间就感受到了一种强大,香艳的压 迫感,仿佛力道千斤压在胸口,以至于口中发干道:「呃,仙女姐姐怎么这样坐……」 夏芷月就这样大方坐着,一双迷人美目看他紧张样子,轻笑道:「不喜欢吗?」 徐云慕看她翘着美腿,头一回这般坐着的姿势道:「这,这翘着腿的坐的姿势,可都是男人用的……」 他话虽这样说,脸上还是发虚的很。 夏芷月就把他心虚看得一清二楚,张开红唇更加魅惑的带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大家闺秀的名门淑女,都不 会这样坐?」 徐云慕真是被她说到心坎里去了,急急忙忙的就口若悬河道:「对哇,我家老爹就说的好,人嘛,应该站有站 样,坐有坐样,你看仙女姐姐这样漂亮的一个女人,你还是咱们燕国第一才女,像这样坐多不像你的冰清玉洁形象 啊……」 夏芷月听他说完,依旧是舒舒服服这样翘腿坐着,反而笑着问他道:「你就说仙女姐姐这样做好不好看吧?」 徐云慕是嘴上死硬,心里直白的点点脑袋道:「好看,好看!」 夏芷月难能跟他这般娇俏,绝色动人道:「你觉得好看就行了,还管别的做什么?」 徐云慕似乎是深深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被带着节奏点头道:「晤,好像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夏芷月继续勾引他道:「那,那你觉得姐姐现在像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还一直翘着美腿,明明是散发出很诱惑人的气息,却偏偏使人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她的高跟鞋 也挑衅一般对着他晃来晃去,正好露出高跟鞋底下的大片妖冶红色。 徐云慕随时随地能感受到对面仙子的压迫感,先是仔细看了看她,然后有时直说道:「这样看嘛,仙女姐姐像 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你好像想让别人臣服似的,我就是这样觉得。」 夏芷月被他这样一夸,妩媚眼眸里边笑意很多,连说话都带着一丝勾魂摄魄道:「你也看到了,仙女姐姐是这 样的美,这样的高贵,就是不知道小云慕愿不愿意舔姐姐的高跟鞋底?」 徐云慕作为正常男人,只一听到这话刚想本能答应,又瞬间强行打住了这股来自诚实身体对她的垂涎悸动,还 顿时把脸一抬,像个小孩子一样狂摇脑袋,正气凛然道:「我不,我才不要,你这样太羞辱人了,我死也不要这种 施舍来的艳福!」 夏芷月没有料到他反应如此激烈,但她依旧坐在原地掌握着场中形势,像个女皇一样,轻启红唇笑道:「你说 的这种羞辱,不知多少男人求都求不来,小云慕就不考虑一下吗?」 徐云慕打定主意千万不能这时候丢了男人气节,强压本能冲动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从来不能混为一谈, 我一个大男人,去舔你女人鞋底,你这不是糟蹋我嘛!」 夏芷月瞧他忍的满脸涨红,看起来是可爱极了,将高高翘起的仙子玉足往他两腿中间,最为躁动的男人欲望贴 了上去,这一刹那,当她玫瑰红一般的高跟鞋底踩到一根硬邦邦的物事时,那东西也不甘屈服的猛然在她鞋底弹跳 了一记,反把这仙子弄得吃了一惊,很快反应的过来笑道:「机会只有这一次,云慕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徐云慕脸色更红,更加不敢看她高跟鞋踩在自己宝贝上的香艳美景,明明舒服的魂都软了,还憋的嘴硬难受道 :「你少要耍赖玩阴谋,除非天塌地陷,我是不会屈服的!」 夏芷月伸展着自己美腿,将冰冷熟透的的玫瑰色鞋底踩在他棒身还是给他细细搓弄,脸上好笑不已道:「说得 这么斩钉截铁,莫非是仙女姐姐的高跟鞋不美吗?」 徐云慕不敢再继续苦撑下去,连忙忍痛割爱将她美女玉足挪了过去,两腿中间的大帐篷挺的笔直多高,伸手捂 着自己难堪样子道:「你,你再要勾引我,我就不客气了!」 夏芷月坐在他对面,表现的一点也不害怕,还轻笑道:「你不客气又怎样?」 徐云慕忍的是口干舌燥,欲火乱窜,兀自强忍道:「你又不会给我,还故意来挑拨人,让我忍得这么难受,看 着很过瘾吗?」 夏芷月轻伸指尖拂在脖颈,风情无数道:「之前就在这辆马车里,已经给你爽过了两次,也是不给吗?」 徐云慕急道:「那算不得数,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夏芷月收去几分妩媚,淡然自若道:「我是来教你读书的,论辈分,我是你老师,才相识不过多久,你就要想 着和仙女姐姐上床了?」 徐云慕连忙道:「你要觉得太突然,我又不敢强迫你,反正一直都是你掌握主动,要不要跟我上床也是你说了 算。」 夏芷月背靠车厢,不由自主的晃着鞋尖道:「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只让你在仙女姐姐的玉足里边美美地射出 来一次后,以后不许再纠缠,要好好忙于奋发图强。」 徐云慕不知道为何,竟然莫名其妙的跟她又开始吵架起来,本能心虚的不敢吵架,只撇撇嘴道:「今晚我可没 有纠缠你,都是仙女姐姐用玉足来踩我的,还要我舔你鞋底,你明知道任何男人都对你的玉足没有抵抗力的,我忍 了这么多久,你都没有安慰我!」 夏芷月听到他这样说,冰雪聪明的也知道自己确实先挑拨的他,清冷神情也温柔了几分,美眸望来含笑道:「 你如果今晚真的舔了姐姐高跟鞋底,说不得仙女姐姐一高兴,改天给你换个地方爽一爽,又有何不可?」 第一百零一章 仙女温存 徐云慕也搞不懂为什么冰清玉洁的仙女姐姐,总是想让自己舔她的高跟鞋充满了执念,上次是被她挑拨的欲火 失了本心,嘴里答应着要舔,结果没舔,这次也是这样,好歹保守本心,没有失去了理智。 可一听到夏芷月说出,如果她开心了,就会换个别的地方给他爽,这种诱惑果然无法拒绝的让他失声问道:「 换个什么地方?」 夏芷月故意撩拨他一样,明知道他急,偏是轻描淡写道:「你今晚又没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徐云慕急起来,越想越气的也没有办法道:「你每次都是把人兴趣勾起来了,还不说,非要急死人。」 夏芷月道:「除了玉足,你还喜欢什么?」 徐云慕俩眼在她身上看来看去,处处都令让人迷失了理智,散发着无从抗拒的诱惑,悄吞垂涎道:「这要说起 来,仙女姐姐的身材很好,修长高挑的很,再穿上高跟鞋后,就更显得好看极了,走起来别提看着多过瘾了,我最 喜欢的就是偷看你衣裙包裹的美臀了。」 夏芷月早已打定主意,摇摇头道:「不对。」 徐云慕皱皱眉头,好奇道:「除了美臀,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爽?」 夏芷月伸手撑起自己诱惑玉体,两手香艳至极的勾住他脖子,顺势将自己一具温香软玉坐进他怀里,同时被柔 软青裙包裹的两瓣紧致美臀,正好压在他蓬起帐篷上,温柔厮磨的轻细磋磨,爽的徐云慕忍不住叫道:「啊,过瘾 ……」 听着男人的叫爽声,她整个人妩媚更浓道:「仙女姐姐的美臀磨着大宝贝舒服吗?」 徐云慕口水狂吞,不顾唐突的直接搂住她腰道:「嗷,舒服,舒服……」 夏芷月闻言美美一笑,越来越近的吐气如兰道:「接下来,还有更舒服的。」 她在怀里说着话时,一只美女玉手游移着来到他脖子划着圈圈转了下来,被她指尖触及过的地方都紧张的泛起 一阵颤栗,这冰清仙子一反常态的主动许多,只把温柔丝滑的美女玉手来到自己胸前,在他喷火目光注视里边,开 始用指尖一丝一丝的将衣物解了开来,正露出里边的雪白汹涌…… 徐云慕看得是鼻血差点狂涌出来,但见夏芷月指尖解开的青衣里边,她被青衣遮掩的里边美景尽是展现眼前, 只看到解开的青衣里,是她胸衣里边的两座浑圆玉峰半遮半掩的露了出来,大是半圆丝滑的峰峦雪乳泛着细腻丝滑 的雪白光泽,看上去充满了弹性,而且两座雪乳如雪中间的一道深深乳沟紧致无比,一股浓郁的体香都迎面扑在脸 上。 更让他把持不住的还是夏芷月的指尖拨弄而过处,一件花瓣样式的镂空薄丝胸衣,包裹的半边峰峦若隐若现, 浑圆胜雪,又圆又大,似可以玲珑一握,又是波涛汹涌,让人叹为观止。 绝美仙子的这般惊心动魄美景,只看上一眼就飘飘欲仙了,她更知道自己双峰傲人,美眸眼波笑意勾魂看着他 眼睛,红唇兰香倾吐道:「这件白色蕾丝的胸衣,小云慕可喜欢吗?」 徐云慕狂点脑袋,只想把脸埋进去,他嘴里喷吐着热气道:「喜欢,喜欢!」 夏芷月一手勾住他脖子,一手抚摸在浑圆峰巅,勾魂笑道:「你看这种薄丝镂空的白色胸衣,可适合你舔吗?」 徐云慕还不待说话,就已经饿狼扑食的猛把脸扑了过去,张开大嘴就要将她傲人饱满的双峰吞进嘴里,可夏芷 月早有预料,纤纤玉手直接挡住他脸,摇头笑道:「你急什么?」 徐云慕被她挡着脸,急的百爪挠心道:「仙女姐姐,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夏芷月轻笑着将自己玉手落在白丝胸衣的花边上,仙子模样也知自己挺拔傲人,明知故问的笑说道:「小云慕, 你看仙女姐姐这里大不大?」 徐云慕老老实实的像个小孩子,俩眼冒光瞧着她白色蕾丝包裹的仙子双峰,就像没出息的王押司一样急急切切 道:「好大,好壮观……」 夏芷月噗嗤笑道:「是不是很想吃?」 徐云慕点头如捣蒜,狂吞垂涎道:「想,想死我了。」 夏芷月故意用指尖戳弄胸前一座雪白半圆峰峦,戳的他心急难忍,处处诱惑道:「你叫我一声好姐姐,你真好, 我就喂给你吃!」 徐云慕想也不想,当机立断的叫道:「我的好姐姐,你真好……晤……」 却是坐在他大腿上的才女仙子,事发突然的直接站了起来,修长玉手抱着他脖子一搂,便挺着两座白丝胸衣包 裹的汹涌双峰全都压到了他脸上,徐云慕一瞬间话也说不出来,整张俊脸都被埋了进去,两团半遮半露的壮观峰峦 包围着他一张脸贴来压去,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是一片空白。 这般香艳对待里,犹如天上掉下大元宝,他做梦都不敢这样想。 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仙子玉峰就这样真实存在的压在他脸上,隔着一件薄丝镂空的胸衣,都能感觉到露出 来的两边半圆丝滑至极,胜似天上美物,雪腻生香的包围了他,全都是浑圆乱挤的饱满,挺直的鼻梁正好埋进了她 乳沟深处,一股芳香吸入口中,全都是躁动。 徐云慕很直白的说过,他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也不是茫然无知的此中新鸟,就算舒服的梦中一样不敢置信, 可也是飘飘欲仙的反应过来,尤其是仙女姐姐的双峰还在他脸上磨来磨去,刮过他的鼻梁,摩擦他的嘴唇,一声一 声烟雾缭绕的细细呻吟跟着飘了出来,听得她红唇轻吟道:「嗯~嗯~」 在徐云慕心目中冰清玉洁的仙女姐姐,这个时候能这样发出这般令男人发狂声音,还有她的举动,不用去想, 也知道此时此刻的夏芷月正在他跟前,满脸动情的妩媚如春水,眼波撩人的勾魂摄魄,一边跨坐在他身上,一边搂 着他脖子把他脸按进自己圣洁胸前,来回晃动着双峰和他缠绵…… 第一百零二章 难忘分别 车窗外的激烈大雨,冰冷空气,也熄灭不了马车里边更加火热暧昧的气氛,从来世人眼里的圣洁仙子夏芷月, 就那般忘情的跨坐在男人大腿上,两只玉手摸索着他头顶长发,从来端庄圣洁的脸上尽是春情,不停晃动胸前双峰 包裹着他的脸。 徐云慕的双手同样紧紧搂在她背后,挺直的鼻梁不时用坚硬刮蹭她高傲柔软的乳房,女子的温柔,男子的坚硬, 淋漓尽致,水乳交融的融合在一起,互相挑逗,互相索取。 此中诱惑里边,夏芷月的红唇呻吟渐渐从轻声细语,转化为一声清晰动人的叫声,她娇腻火热的叫声随着珠帘 车窗飘出到外边,而外边是哗哗直响的滂沱大雨。 一辆马车在大雨里边疾速奔驰,正忘情的男女没有了顾忌,她张着红唇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道:「啊~啊啊… …」 听到她声音的徐云慕欲火焚身,也就更加蹂躏她的仙子圣洁,连动作他粗暴了很多。 她深深感受到他的一张俊脸深深埋入自己傲人双峰,对她今晚穿的白色蕾丝花边的胸衣格外兴奋,不住用脸挤 压,磨蹭她的乳房,当每一这般,她的乳房深处便一阵难言快感寂寞,渴望他的爱抚,把她仙子玉体的欲望也给挑 拨了出来,以至于穿着高跟鞋的玉足踩在马车木板哒哒乱响,止不住的乱踩。 徐云慕不会放过这样好机会,这段时间的长久相处,怀里女人的冰清圣洁,还有她的高傲身份,每一次的呻吟, 都让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征服欲望,直把自己的脸埋进她乳沟里边上下磨蹭,伸着粗糙舌头把她雪乳舔的尽是口水。 夏芷月最知道男人想要什么,最想听什么,仙子玉体坐在他身上用充满诱惑的呻吟,满足着他的征服欲望道: 「云慕,小云慕,噢!」 徐云慕搂着她后背,情不自禁的就去咬她薄丝胸衣,扯咬里边,欲望很明确的将她最为傲人一座峰顶蓓蕾给露 了出来,急不可耐的张嘴就纳入口中,连忙伸来舌头缠绕着开始吸吃起来,一口一口,口水乱流。 夏芷月猛的仰起优美雪颈,感受到峰顶蓓蕾被他含进嘴里吃的滋滋乱响,忍不住红唇发出一声高昂呻吟道:「 啊啊……啊!」 徐云慕嘴里吃着她诱人蓓蕾,闭着眼睛狂舔乱吸,胡乱说话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夏芷月配合的解开自己两边青衣,露出雪白晃眼的双肩,两只玉手微颤的搂着他脖子低头一看时,正看见徐云 慕小孩子吃奶一样,嘴里含着她一座浑圆饱满的峰顶蓓蕾,吃的口水直流,这般场景看得她满脸通红,却是因为情 欲流动的缘故,还温柔的用玉手拨开他乱了的头发,张着红唇娇喘道:「好不好吃?」 徐云慕话语不清,舍不得从嘴里吐出来分毫道:「好吃!」 夏芷月坐在他身上,气质高贵动人的,还不停用美女玉手梳理他脸颊乱发,美眸含着媚意笑容道:「你以后可 别说仙女姐姐对你不好了,能美美吃仙女乳房的男人,可就只你一个。」 徐云慕是从来不怀疑她的话,本能涌起幸福感道:「晤,太子没吃过吗?」 夏芷月美眸微微闪过一些异样,但转眼便是一种温柔笑意道:「他没有的。」 徐云慕闭着眼睛,专心对她一颗敏感蓓蕾展开唇舌挑逗,吸,咬,吞,舔,花样百般轮着换,气氛也渐渐平静 下来道:「那我就开心了。」 夏芷月看到被他咬下来的白色蕾丝胸衣,花边诱人的半挂在浑圆乳房上,在中间紧紧勒出一道诱人勾痕,一时 忍不住话语带嗔道:「这件蕾丝胸衣,是仙女姐姐最喜欢的一件衣物,你要是咬坏了,可赔的起吗?」 徐云慕吃的过瘾,睁开眼睛可爱看她一眼,低头又吃道:「你今晚穿的这件胸衣早晚都是我的,我要仙女姐姐 把它当礼物送给我!」 夏芷月噗嗤笑道:「你个强盗!」 徐云慕对她垂涎已久,嘴里含着心中女神的圣洁峰顶,吃的没完没了,还是夏芷月知道已经快到家了,才轻轻 的推开了他,坐在他怀里优雅端庄的整理胸前衣物秀发,把徐云慕也看得是艳福不浅。 徐云慕是意犹未尽,等她穿到一半快好时候,便顺其自然的把只坏手伸进里边,无比销魂的搓弄着她双峰,夏 芷月在这个过程里边微微抗拒了之后,还是笑着依了他。 这人揉的是忘情不已,把什么都给忘记…… 夏芷月却聪慧一笑,提起其他道:「今天晚上你来送伞,难得是关心的很,不过现在这般,其实是事出有因。」 徐云慕的坏手粗糙揉着她细腻丝滑的乳房,无比享受道:「啊,什么事哇?」 夏芷月坐在他怀里,神情温柔带笑道:「是仙女姐姐要离开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便不能陪你了,所以临走 给你这些香艳的销魂。」 徐云慕听了就皱眉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夏芷月轻笑道:「没有别的缘故,我在你家里住了这么久,你也是一直静不下心,整天看见姐姐就要流口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有就是,我要去城里城外散散心,正好小媛也可以陪着去。」 徐云慕不喜欢道:「一定要去吗?」 夏芷月认真点点头道:「确实要去的,而且你看今晚这么刺激,以后就没有这般享福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少 年男女之间互相吸引,犹如干柴烈火,除了缠绵悱恻,仙女姐姐最欣赏你的,更多还有一种理性。」 徐云慕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夸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道:「理性?我哪里理性了?」 夏芷月伸手摸摸他脸,红唇好笑道:「换做别人像你这般,恐怕早就把姐姐给吃了,你还好,每一次虽然胡闹, 可始终都懂得一些分寸,这就是理性。」 徐云慕恍然大悟道:「那好吧,仙女姐姐一定要去,我也拦不住你,出去散散心情也好,不过要多久啊?」 夏芷月几分仙子娇俏,仰起脸作思考样子,美美诱人道:「少则半月,多则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 努力噢。」 徐云慕有了心理准备道:「好,我答应你。」 夏芷月又流露出几分诱惑至极的神情,对着他脸吐气如兰,笑意勾魂道:「还有就是,如果你这段时间能够乖 乖听话的话,仙女姐姐只要一回来,你不仅能把姐姐约出去游玩,到了晚上,除了玉足,你还可以真正享受别的地 方。」 徐云慕顿时来了兴趣,精神抖擞的就怕自己听错了道:「啊,什么地方?」 夏芷月这时候,一双美眸低垂引导他看向那只胡作非为的坏手,诱人笑道:「知道了吗?就是这里,你如果乖 乖听话,等姐姐回来,就让你美美享受到一种绝顶销魂滋味,让你知道这冰清玉洁的仙女双峰,紧紧夹住你胯下大 肉棒磨弄抽插起来,是何等欲仙欲死的美妙绝伦~」 徐云慕一听这话就受不了啦,更何况是真的要仙女姐姐给他乳交肉棒的真正销魂了,一时满脸涨红的大手急忙 抓住她峰峦,俩眼放光道:「好!」 夏芷月在他怀里又是缠绵温存一会儿,才掀开竹帘轻声叫道:「老伯伯,请你把车停下。」 第一百零三章 柳巷使雨 空旷无人的柳荫巷里,除却各家府邸门前几盏灯笼还亮着,门口俱是空无一人,只有繁华无数,处处亭台楼阁 俨然胜却天上人间。 漂泊纵横的大雨哗哗坠落,拍打着每一家的琉璃屋瓦,檐下雨水流的似小瀑布一般,好一派夜雨急来的皇城风 景。 一条长长笔直的柳荫巷里,大路两边的柳树同样被笼罩在雨幕当中,为徐家所有的奢华马车,也静静停留在靠 路侧边。 为徐家赶车的是一名有着多年驾车经验的老车夫,靠着忠心耿耿的份儿,整整二十多年都是为徐太傅家里人驾 车,以至于他满头都是白发,脸上皱纹在夜色里边也看得清楚,老眼昏花的手里拿着鞭子,佝偻着腰更显老态。 从头到尾,老车夫只管赶车,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到里边传来仙女叫停车的声音,他才把车安安稳稳的停 了下来。 滂沱骤雨冲刷着车顶,夜晚空气又冷,老车夫心里想着赶车回去,一定得抽上袋旱烟去去寒,再享受享受子孙 满堂的乐趣,那就别提多舒服了。 也正是作为太傅最信赖的车夫,他的待遇俸禄是最优厚的,也轻闲的很,整整二十多年,他都是忠心不二,他 也早就听说徐家来了个仙女,他这把年纪本来早就没什么那心思了,何况他也是本分的人。 只跟着为徐云慕驾车时,才有幸看过仙女两面,他就看得更加老眼昏花了,看得他真怀疑这是天上下凡来的, 所以只要仙女一坐他的车,他这个老车夫就抖擞着精神,挺直了腰,靠着自己多年驾车的经验,安安稳稳的掌控着 马车又快又稳。 这个时候,停下马车在大雨里边,老车夫很自豪赶着这辆奢华马车,任凭大雨哗哗乱下。 他坐在前头都能感受到里边的小公子徐云慕,正不知如何与仙女玩闹,结果弄的是他这奢华马车来回摇晃颠簸, 伴随着里边仙女时而娇贵,时而含嗔的笑道:「好了,还敢闹吗?」 老马头心里也本能的羡慕道:「咱家小公子可真有福气,这今晚下这么大的雨,他可不知道在里边如何享受。」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这赶车一路上纠缠温存的声音就没停过,还伴随着好几声仙女的笑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搂 搂抱抱的声音。 只过了很久,才见逞心如意的徐云慕满脸自在,撑开了一把伞先跳了下来,从旁边取出小车凳放在底下道:「 仙女姐姐,可以了!」 徐云慕一下了马车就感觉到今晚大雨确实猛烈,油伞都被冲刷的啪啪乱响,跟个冰雹一样。 赶马车的老马头等了一会儿,就猛然闻到身后传来的香气,他又是努力直起了腰,头也不敢往回抬,却又本能 的忍不住想看。 一抹美女玉手轻轻扶着车身,整个人端庄高贵的露出身来时,明显看得出她在里边打扮整理过,徐云慕也很有 眼色的连忙把油伞高高撑在她头顶,顾不得自己半边身子被淋。 仙子从来都是高贵的,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就连大雨夜里,都浑身有着一层优雅圣洁…… 老马头是一动不敢动,清晰感觉到身后仙女走了出来,幽香缭绕,暗暗浮动,就那么真实的从他马车里边出来。 这满头白发的老马头,只紧张的心快跳出来,老眼余光隐约看得从旁边仙女裙底里边,仙女极其姿态优雅的探 出一抹雪白晃眼的仙女玉足,借着远处灯笼余光,他还能看到仙子穿着的高跟鞋里边,清晰刹那的露出大片玉足肌 肤,还有优美惹火的曲线,就那么像朵莲花一样轻轻一踩,细长的鞋跟就踩在那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小马凳上。 老马头在这时候,只羡慕的心想,要是仙女玉足踩的不是那凳子,而是他老马头,可该有多好! 仙女玉足穿着白色高跟鞋的夏芷月,同样也让徐云慕不会错过任何欣赏目光,仙女姐姐的高跟鞋就像完美的造 物品,穿在绝色美人的玉足上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当她轻轻踩在马凳的瞬间,也让徐云慕恨不得上去咬两口。 下了马车的夏芷月被他扶着走下小马凳,徐云慕把个马凳放回车上,便头也不回的给仙女打着伞走了。 后边的老马头这时候偷偷看着仙女背影,尤其是夏芷月轻移玉足走路时,她青衣裙下那双白色红底的高跟鞋踩 在雨水里边,哒哒直响的走去,真是美人极了…… 还有仙女的屁股,从背后看去是一扭一扭,又紧又翘! 大雨当中,老眼昏花里的老马头,看着风姿绰约,婀娜曼妙的仙女倩影,他多少年未曾有过的那心思也活跃起 来,真是羡慕那徐云慕,可以与仙女玩乐那么久。 而走在前边的夏芷月,自然还不知道背后有双老眼昏花的年迈老头,满是自惭形秽的只敢偷偷看她两眼。 尤其是此时此刻大雨乱洒,斗大雨滴打的雨伞斗啪啪直响,两边府邸灯笼的余光洒在水油油的路面上,泛着一 抹红色,她仙子倩影步步端庄高贵之中,穿着的一双高跟鞋优雅万分,清脆直响的踩在积水路上,每一声都是撩拨 人心…… 为她撑伞的徐云慕闻着身边美女幽香,两个人同在一把伞下,避无可避的紧紧挨在一起,每次偏脸一看,便能 看到夏芷月的脸上全是窈窕淑女的端庄文静,似乎也很喜欢这种大雨伞下的漫步。 徐云慕表面淡定,心里却砰砰乱跳,近距离听着仙女姐姐的雪白色高跟鞋,一步一步哒哒直响踩在积水里边, 被微弱烛光照的也很清楚,水珠乱溅的模样真是美极了,便忍不住试探的伸出一手去搂她腰,宣示着占有。 当夏芷月感受到背后一只坏手试探的想要搂她时,也没有点破的笑道:「今晚和姐姐雨中漫步,可觉得幸福吗?」 徐云慕就在老马头的目光里,顺势自然的搂住她腰,见是夏芷月没有异样,胆子也大了起来道:「可也不好!」 第一百零四章 老马伏骥 夏芷月对他的想要温存亲近,甚至是搂住她腰,只有眷侣一般才有的举动也没有什么异样,两人之间倒是很自 然,她闻言好奇道:「嗯,哪里不好?」 徐云慕抬头看了看长长的柳荫巷,确实觉得几分意味失落道:「能这样搂着芷月小姐在大雨里散步,想必是很 多男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这般大雨夜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再幸福,不也是像那穿着锦衣夜行,别人看不 见?」 夏芷月听了好笑,她很明白这小男人的心思,忍不住嫣然笑道:「你更是想在大庭广众里,直接像这样搂着姐 姐,好让别人都羡慕你对不对?」 徐云慕老老实实的点点头道:「是啊,本来就是这样,你看我现在搂着你,心里是很有成就感,可就是只有我 一个人知道,别人都不知道,这样多遗憾?」 夏芷月对他这番说辞深有体会,但她毕竟是冰雪聪明的美女,只话语温柔的浅浅一笑道:「你们男人天生就是 想占有,像你这样搂着都不满足,但你难道不明白,有些东西,是只能给一个人看,一个人知道的?」 徐云慕像个小孩子一样,专门享受的搂着她腰贴身温存道:「是什么?」 夏芷月回眸看他一眼,神情聪慧绝美道:「就比如有些悄悄话,只能偷偷给一个人听,和仙女姐姐穿的高跟鞋 在这个时候,就只是想给你一个人看,还不明白吗?」 徐云慕听她难得在仙子圣洁气质里,跟他语气暧昧,心里喜欢道:「可这之外,如果一个大男人能心满意足的 抱着仙子女神,在人来人往里边,被众人看着羡慕,不仅脸上有光,不也是很刺激吗?」 夏芷月噗嗤笑道:「你这人就是喜欢这些表面功夫,非要让别人知道你抱着仙女才觉得有面子,才开心!」 徐云慕对此从不否认道:「可不是我一个,别的男人也一样,搂着仙女代表占有,带出去多有面子啊,哪像现 在,只能大雨漆黑里边,偷偷摸摸的才能搂着你,这份喜悦,谁人又知道?」 夏芷月本来就身材修长高挑,再穿着高跟鞋就更显得高贵圣洁,也确实给徐云慕带来很强烈的成就感,但也轻 笑否认他道:「君子勿必求虚,但有实际就好。」 徐云慕这个时候搂着她腰的手,开始渐渐不老实起来,也是突然发觉背后还跟着自己家里的老马夫,瞬间狂喜 的意识到,原来后边还有一个人,他就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搂着仙女。 感觉到他突然兴奋的夏芷月,好奇的看他一眼,又听到远处从背后轱辘撵压路面的吱吱声,回头一看,才发觉 他兴奋什么,又为他这种小孩子举动而感到好笑。 徐云慕终于是享受到了旁人羡慕目光,开心不已的把她搂着搂着,搂着她腰的一只坏手游移着往她紧致浑圆的 仙女美臀摸了过去。 这一瞬间,靠在他怀里的夏芷月也感受到了这人举动,一时倩影微怔,扭腰抗拒道:「你想死吗?」 徐云慕听惯了她这句若有若无的话,清楚明白她底线,也胆大的置之不理,借着大雨夜里的浪漫,一只坏手势 不可挡的就摸上了她一袭青衣纱裙包裹的两瓣美臀,入手瞬间,各种美妙姿势妙不可言,还有她走路之势,温软香 滑的浑圆臀瓣在他大手里边一扭一扭,甚是惊艳刺激,以至于清晰感受到她走的每一步时,仙子臀瓣也在大手覆盖 里边汹涌晃动…… 女子敏感受袭的夏芷月,本能发软的靠紧他怀里,连玉足步伐都显得微乱,美女容颜也染了一层晕红,身不由 己的轻从红唇溢出来声呻吟道:「嗯~」 徐云慕是享受至极,一边享受和仙子大雨滂沱里边漫步,一边用手抚摸着她臀瓣,明显看得摸来摸去,爱极了 这种香艳刺激。 而后边赶车的老马头看得正入神时,本来是看见仙女曼妙身影在前边走着,裙底高跟鞋踩在雨水泡沫里边是好 看极了,又转移老眼时,看得夏芷月美臀扭动模样,甚至是把他小腹一种热火,多年未曾硬过的男人宝贝就这么开 始有了重振旗鼓的苗头。 他再一看到青裙包裹里边,波浪涌动的浑圆美臀猛的被一只男人大手直接摸了上去,开始肆无忌惮的蹂躏抚摸 着仙女两瓣屁股,而仙女这时候抬头看了那坏手主人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 相反的是,在男人那坏手摸来摸去的时候,仙女的屁股似乎还被那大手摸的很爽,走路时候就扭的更加诱人, 仙子玉足穿着的高跟鞋哒哒直响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赶车的老马头竟然直接硬了起来,裤裆里边一个帐篷老高, 连老眼都冒出了光,像多年饥渴的饿狼一样看着仙女被揉屁股。 徐云慕一边摸着仙女姐姐的玉臀,一边得意至极,心里狂跳的吞咽口水道:「我们家那个老马夫,别看他是个 老眼昏花的老头,现在他指不定看着我在揉仙女姐姐的屁股。」 夏芷月闻言脸上羞嗔诱人,更有些埋怨道:「你不觉得羞耻吗?」 徐云慕脸皮真厚道:「羞耻?我干嘛羞耻?」 说完不忘嘟囔道:「我应该感到光荣才是!」 夏芷月被他揉的越来越软,脸色更红道:「你这不要脸的无赖,要是外人知道,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北燕才女 夏芷月,被你强行揉着屁股,看人家不打死你!」 徐云慕一副无所谓样子道:「反正我不说,你不说,谁又知道?」 夏芷月被他越揉,越是脸红,走着路都有无力,还想到背后的老男人一定盯着自己这幅样子看,两瓣玉臀不止 落着一只年轻男人的坏手,还落着弯腰驼背的老头儿火辣目光,不用去想,也知道那老头儿这时候一定是馋的快流 口水,瞪大着老眼昏花的眼睛偷偷看她,好像同时被两个男人亵渎一样,她竟然莫名其妙觉得一丝刺激…… 第一百零五章 志在千里 在别样亵渎里的夏芷月,已经是动情,张着红唇轻若无声的呻吟道:「嗯……嗯……」 她这仙女发出来的这种声音对徐云慕来说就是一种鼓励,也就更肆无忌惮的开始胡作非为,偷偷问她道:「仙 女姐姐,湿了没有?」 夏芷月闻声突兀停住高跟玉足,抬起绝美容颜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满目春情,诱人心弦,还咬着红唇似犹豫道 :「嗯,湿了……」 徐云慕一听咕咚就咽口水,精虫上脑道:「那仙女姐姐想不想被我干?」 夏芷月听了这话也不生气,美眸动人看他,一股春情在脸上清晰可见,话语如春水诱惑道:「嗯……仙女姐姐 想被小云慕,干……」 徐云慕最受不了这种高贵仙子的言语挑逗,一边是她冰清玉洁,不食烟火,一边是如热火般勾人心魄的春情, 两者印象一对比,强烈的反差感让他兴奋极了。 顾不得夜色已深,吞咽着口水满脸欲火焚身道:「今晚下这么大的雨,这里也没有别人在,咱们不如找个隐秘 地儿,有好几种姿势可以用,保管把仙女姐姐干的不停流水,又爽又过瘾。」 在老马头震惊,羡慕的眼神里边,心目中的仙女竟然主动在大雨里边,伸出两只美女玉手去抱住了徐云慕,贴 身依偎。 而徐云慕幸福刺激里边,怀里的夏芷月轻喘慢吟,把具婀娜玉体往他怀里贴,还踮起了高跟鞋,去吻他的额头, 一双美眸全是春情,把脸埋进他怀里,抬起目光看他似是无言,又磨蹭着轻咬红唇道:「嗯,你想怎么干我?」 徐云慕口水狂吞,一只手揉紧她美臀往自己身上贴,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道:「我,我要让仙女姐姐背对着我, 撅起两瓣浑圆雪白的屁股,好让我捧着仙女屁股从你背后把我整根大宝贝都狠狠干进去,填满你,干死你!」 夏芷月搂着他后背,仙女容颜去磨蹭他一张俊容,美目清澈道:「小云慕,想后入仙女姐姐,对吗?」 徐云慕狂点脑袋道:「是啊,是啊!」 夏芷月看了看他,却终究是对他轻轻摇头道:「你我二人分别在既,想要缠绵也在情理之中,事实上,你的仙 女姐姐也真的很想撅起屁股,让你今晚从后边狠狠把姐姐干一次,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男欢女爱……可是你 我之间,不应该全是这样对吗?」 徐云慕愣住道:「啊,什么不对?」 夏芷月轻伸玉手把他推开,指尖梳理胸前秀发,一双美眸神情复杂看着他道:「说实话,仙女姐姐今晚真的很 想被小云慕抱在怀里,让小云慕的大肉棒从后边结结实实送进仙女姐姐的圣洁玉穴里边,填满,充实,仙女姐姐自 然也会用自己销魂玉穴紧紧夹着你的整根大肉棒,给小云慕好好爽一爽,享受被你大肉棒操干的滋味,一起欢愉快 乐,可是,我们两个之间,一是师徒,二是红颜知己对吗?」 徐云慕本来听的是从冰清玉洁的仙女姐姐红唇说出这些话,是感到欲火无法控制,已经到了要奔泻出来的地步, 可是听到她最后说,红颜知己,就瞬间忍不住的强烈伤感。 对于别的男人来说,仙子一般的夏芷月能够做自己红颜知己,那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可对他来说,红颜 知己虽然暧昧,两厢情愿的缠绵悱恻,可终究只是偷偷摸摸,甚至都不能有一个名分。 他想要的是,夏芷月可以做他妻子…… 夏芷月从他眼睛里读懂他想要什么,一时芳心也微疼,柔声安慰他道:「仙女姐姐可以做你的红颜知己,这样 难道不好吗?」 徐云慕松开她身子,猛一甩头来了脾气道:「你心里知道我想要什么,红颜知己从来都是昙花一现,哪有明媒 正娶好?」 夏芷月摇头笑道:「可是,不一定非要做你妻子啊……」 徐云慕牵住她手,在大雨里撑伞走着道:「我们现在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 我就此答应你,不再沉迷美色,以后专心上进也就是了,你是我的女神,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夏芷月任由他牵着自己玉手,轻声笑道:「那,太子呢?」 一声太子刺痛他心里的疼,徐云慕僵硬着神情,赌气一样道:「我不管他,反正我知道仙女姐姐并不喜欢他, 将来我争气就好了,我真不相信,仙女姐姐这样清冷高贵的人,会是为了想当皇后才跟的他?」 夏芷月轻声摇头道:「其实,很多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也许,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徐云慕懊恼道:「你看,今晚过后,我们就要好长时间不见面了,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话了。」 夏芷月点头道:「那好吧,只是我临走之前,想跟你交代一些事情。」 徐云慕道:「好,我全听着。」 夏芷月跟着他身影往前走,红唇轻启道:「太子是很心机深沉的人,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全都温文尔雅, 正人君子,他可以值得你去投靠,但也不能长久如此寄人篱下,只能说他和皇上是如出一辙的人,你以后也多掌握 分寸。」 徐云慕对此早有准备道:「这句话,萧明琅也说过类似的。」 夏芷月点头道:「还有就是,二皇子这个人最霸道,从小就叛逆不羁,即使皇帝对他也并不能令行禁止,但皇 帝别看是喜欢读书人,其实偏就欣赏他的霸气,旁人都说二皇子的霸道才是帝王之气,这就是皇帝纵容他的原因, 但仙女姐姐觉得,这最后要赢的人,还是太子。」 徐云慕头一次听到她交底,说出这些生死关切的事,心里一暖道:「我也是这样想,皇帝即使纵容,但我看他 本质上,最喜欢太子,因为谁人都说,太子和他是最像的,爱屋及乌,最后太子肯定不会太过于势单力薄。」 夏芷月看了他一眼道:「最大变数的就是,邢荣,和你兄徐文乾,这两个人狼狈为奸,谁也畏惧几分,二皇子 的依靠就是来源于这两个人,如果真要决定生死,问题关键就是在这两个人身上。」 徐云慕赞同道:「好,本来对我威胁最大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夏芷月看他重视,也觉得没有看错人道:「最后……就是萧明琅了……」 第一百零六章 徐云慕是毫不意外听到这个人,他早就有了准备,此人无论表面上,还是实质上,都举足轻重非一般人可以比。 所以听到夏芷月这样说,他是并不意外的道:「比如他也需要多多拉拢对吗?」 夏芷月不禁轻笑道:「也不用这样说,你实在不喜欢的话,不拉拢他,也不用得罪他,只是今后,如果他真有 用得着地方,你就知道了。」 徐云慕点头道:「好吧,我是理解仙女姐姐说的这些事情,他以后就在文渊阁了对不对?」 夏芷月道:「是这样吧,他现在是大学士,除了文渊阁,也不会去别的地方。」 徐云慕语气悄然道:「今天晚上我去送伞,就碰见了他正好走过去,想是他也没注意到,我们两个谁也没理谁, 毕竟大雨仓促,急着走当时,连招呼也没打。」 夏芷月被他握着的玉手微微一动,偏脸笑着看来道:「吃醋了吗?」 徐云慕撇撇嘴,嘟哝道:「反正我不会阻挠这些大事,理解就好了。」 夏芷月嫣然笑着道:「其实你也明白,他很喜欢姐姐,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所有说,他今天晚上是很珍惜 的,和姐姐聊天聊了很久。」 徐云慕满是不信道:「不会只聊天吧?」 夏芷月摇头道:「你说呢?」 徐云慕嘟囔道:「你这么美的一个仙女儿,孤男寡女的在楼上,不可能不发生些什么的,任何男的都一样。」 夏芷月嗔道:「看你这么说的,就真希望姐姐和他发生些什么?」 徐云慕有些心急,偷偷看她道:「没吃亏吧?」 夏芷月掩嘴笑道:「他又不会吃了我,只是在高楼上边,寂寞的很,就多拉着我聊了聊天,说一些经常关心的 事。」 徐云慕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急道:「那他就没占你便宜?」 夏芷月握紧他手,美美十足的雨中漫步道:「你也知道,他仰慕姐姐不是一天两天,心中女神和他独处一室, 真的会放过我吗?」 徐云慕听得大急道:「我就说嘛,他不占你便宜就不是男人了。」 夏芷月避重就轻道:「嗯,他也只是把你的仙女姐姐搂进怀里,亲了亲脖子,揉了揉挺翘屁股,就是这么简单 的一回事。」 徐云慕猴急猴急道:「最后呢?」 夏芷月看了看他样子,咬着红唇噗嗤笑道:「最后啊,他一直不肯放姐姐离开,你的仙女姐姐没有办法,就用 雪白玉手握住他的大宝贝,在上边套弄起来,谁知道他那个坏人,全都弄到姐姐玉手上边……」 徐云慕冷哼道:「还好是没被他得逞,以后咱们都不卿卿我我了,人家都说,今年是妖年,天上掉下大石头, 妖魔鬼怪齐上阵,一切都难的很。」 夏芷月点头道:「你不是有蝶儿姑娘吗?以后可以找她了。」 徐云慕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我答应给蝶儿姐找两双像你一样的高跟鞋,不知道皇宫里有没有?」 夏芷月用好笑眼神看了他一眼,噗嗤笑道:「你去吧,这些东西也不是太难,看你运气了。」 徐云慕越走越是喜欢和她这样散步,只是大雨有点冷道:「不知道淑妃娘娘有没有。」 夏芷月道:「淑妃是肯定有的,你如果真是喜欢,就得去求她,她会给你的。」 徐云慕道:「那皇后呢?」 夏芷月丢开他手,一件青衣裙底高跟鞋踩着路边积水道:「你这人可不能见到皇后,否则要出大事,她可是妖 媚出名,你要遇到她,八成魂魄都被勾跑了。」 徐云慕听了心痒道:「她长得再美,也没人敢碰啊。」 夏芷月认真道:「还有独孤威,他听说你的事情后,是很不开心的,你要小心他找你麻烦。」 徐云慕点点头道:「噢,我都知道了。」 夏芷月道:「我离开这段时间,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小心,女色可以沉迷,但保持理智,就是最好的事情,懂了 吗?」 徐云慕心里失落道:「我都知道了,只是仙女姐姐今晚真的不肯让我干一次吗?」 夏芷月笑道:「这岂是让你干一次的事情?」 徐云慕纠缠不舍道:「咱们两个都爽,有什么好拒绝的啊……」 夏芷月懒得听这些鬼话道:「我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要这样想就错了,你要真想干仙女姐姐的话,就要 靠你以后的本事了,话就这么简单的很,理解吗?」 徐云慕无可奈何的点头道:「知道了。」 夏芷月又忍不住埋怨道:「还有,我理解你年少气盛,可也不能每次都痴迷这些,说这种话,一次两次还好, 次数多了,就显得让人无所适从了,我教你多读诗书,琴棋书画,你如果能静心去读,不比这些强的多?」 徐云慕知道两人快要分手,也舍不得道:「那我发誓吧,我保证这段时间不碰任何女人,如果违背誓言,叫我 永远良心有愧!」 夏芷月这才开心道:「你这样才是个大男人,好丈夫,以后多学学黄老爷,看人家就不好色,从来看见女人就 没有感觉一样,整天跟一群大男人称兄道弟,快快乐乐的,你真应该去学学他几分的影子!」 徐云慕先是被她数落,后是听完也明白她所说的道理,真像一场梦道:「行,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回头就找 青牛居士多多读书,别的不用去管,总之,先学会弹琴再说,陶冶陶冶自己的情操,以后芷月姐姐就肯定要对我刮 目相看了。」 夏芷月听多了他豪言壮语,实际上并不真的当回事,只当小孩子赌咒发誓一样的笑道:「好了,你所说的,我 都知道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徐云慕伸手摸摸自己头顶,眼看快要走回自己家门口,背后身前大雨飞舞,空气冷嗖嗖的,心知分别也快,竟 然有些不舍道:「那你这段时间也照顾好自己,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 夏芷月看着他样子,还有快走近的家门口,终究是语重心长的轻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明天就要清净一段 时间了,也给你说八个字吧,少欲多为,清修自在……」 徐云慕听进心里来,细细念着这八个字,踏进家门口台阶的时候,回顾一看,大捧秋雨哗哗坠落,如梦如幻。 第一百零七章 别后绵雨 在经历了昨天骤雨袭来时候,就算是因为两个人因为事情闷气,互相僵持当中,当教他读书的仙女姐姐在深更 半夜没回来的时候,徐云慕自个在家里坐卧不安间,他还真是冒着倾盆大雨,带着家里老佣人赶起马车就往心中禁 地,文渊阁驶了过去。 年轻人之间生气正常,难能可贵的是,有一个愿意低头时候,一切就可以冰释前嫌,烟消云散。 就在昨晚,即使清冷圣洁如他的仙女姐姐,于满天滂沱大雨里边,望着冷风吹拂,水滴乱洒,一袭青衣纱裙的 绝美倩影停留在文渊阁高楼底下,欲走无伞的时候,只看到门口犹豫不前的徐云慕身影时,她这个仙女也不禁芳心 一暖,悄不自知的从红唇溢出一抹笑容…… 一瞬之间,能给人的温暖莫大于此。 只因为锦上添花她见得太多,身为北燕第一才女,从来见惯了各种男人对她的多心奉承,唯独徐云慕这次,是 夏芷月一直想要的。 更何况,两个人当时正互相无形生着闷气,故意疏远着对方,眼看到徐云慕一副可爱样子,想来又还不来的模 样,她好笑之余也懂得这小男人心思,更何况在这个时候,又何必计较太多? 也正是如此,当孤男寡女同处马车里边时,看到徐云慕坐在对面淋湿衣衫,生闷气的模样,两人先是互相冷漠, 后是又打情骂俏一会儿,最后作为奖励,或者是说补偿,她清楚知道的将男人最垂涎的仙子玉体坐在他身上,再将 胸前他的一张俊脸,深深埋进白衣包裹的浑圆峰峦里边,让他充分享受到清冷仙温暖。 从来为人有两面,一面是被世人可以眼观的外表,另一面则是大众所不知的,或者说是深深隐藏的,比如仙女 姐姐有端庄圣洁的一面,也有妖娆似火的尤物一面,这妖娆,便是很多人无缘见到的,无需太多,只需轻轻一点, 便足以将他点燃。 就在滂沱大雨里,一辆马车的香艳暧昧,眼看着徐云慕埋脸含着她仙子峰顶的蓓蕾吃的口水直流,连她自己都 觉像一场梦,想起来也会微微一笑而脸红。 带着美梦入睡的徐云慕同样如此,今晚一次冒雨接回美女,真的是没有白去,只在马车里品尝到了仙女姐姐的 两座挺拔峰顶蓓蕾,还有大雨夜里漫步柳荫长巷,处处唯美至极里,他一只大手尽情玩弄着夏芷月的仙子美臀,还 清楚感受到老马头的羡慕目光,那种镇魂刺激滋味,都够他一辈子难忘了。 也正是在这样哗哗大雨渲染了整个黑夜之后,不知不觉在温暖被窝里的徐云慕夜听风雨到天明,外边哗哗大雨 稍微减弱,也回想起似乎刚天蒙蒙亮得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大早上的隔壁房间,从来艰难起床的小媛咕里咣当的 起来收拾东西,又慢慢平静,恍恍惚惚是走了。 就在徐云慕开窗起床的时候,一推开窗户,只见小楼外边满院青色怡人里,一道道大雨水线从天而降,形成如 诗如画的雨幕,笼罩着处处亭台楼阁。 挂在屋檐下的小鹰睡的正香,安安静静也不闹腾,隔壁的仙女房间空无一人,原来真是如昨夜所说,一大早上 就搬走了,还把他没来由的惹得一阵怅然若失之感。 因为是最近怕鬼的柳蝶儿也是住在他隔壁,给买回来的小狼狗新搭建的狗窝里边,就是搭在她闺房门口,出奇 的是,柳蝶儿现在竟然也不在,想着是早早去遛狗了。 徐云慕自己感慨了一声,取了一把伞沿着楼梯下去,再循着走廊往后花园里走,一路上什么人都没有遇到,整 个家安静的很,只有大雨的声音,院子里的各种花卉被雨水冲洗过后也开的娇嫩香艳,好看得很。 青牛居士在他的印象里边是深藏不露的人,别看平时老不正经,可这岁数与徐太傅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徐云 慕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己老爹都信赖的人,他自然也是信的很。 所以一路就冲着青牛居士找了过去,毕竟这老不正经的青牛居士跟小媛可以一比,好几次都是起的挺早,也正 好借了今天下大雨的缘故,清晨天气冷,很多人都没起床,还别说一直风传闹鬼的徐家后花园也没人愿意去,一路 走过去正好瞧见仙风道骨的老居士在那里扶琴听雨,神游天外…… 徐云慕心里对这老头知根知底,别看他现在外表正经,其实内里比谁都坏。 提着个伞就径自走进小亭里边找话道:「老先生,您起的早?」 青牛居士正襟端坐,闭着双眼睛满头银白长发飘飘,背后身前大雨作幕,指尖扣着琴弦在那么一拨弄,一派世 外高人模样沉吟道:「怎么,徐家公子也起的这么早?」 徐云慕嘿嘿一笑,自来熟的把个雨伞收好放在地上,伸手一拨肩膀长发道:「我那可是诚心过来学琴的,我好 像记得上次跟老前辈说过,唔,我要痛定思痛,好好学一番琴棋书画的好本事,将来给我爹长长面子!」 青牛居士信他鬼话才怪了,看破不说破的偏脸笑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啦?」 徐云慕闻言就想起上次文渊阁的窘迫事,急忙摇头道:「不是,我就是真心想要学弹琴,再说了,老前辈整天 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青牛居士冷笑道:「老夫这人闲归闲,这一身好本事却也不是随便教给人的。」 说着一扭头,就摆出徐太傅的招牌傲娇模样,仿佛铁打不动。 徐云慕只道这老头儿童心未泯,也不见外的凑过来,贱兮兮笑道:「别呀,老前辈跟我家老爹肯定是好哥们, 这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一身好本事不教我教谁?」 青牛居士听得哈哈一笑,老不正经道:「少废话,想学老夫的本事,就拿酒来!」 徐云慕这时突然想起来忘了带酒,忍不住叹气道:「唉,本来是应该带酒的,可就是早上来的匆忙,因为仙女 姐姐昨天晚上跟我分手,她要去城里城外游玩大半个月散心,结果一大早上就没人影了,弄得我也失魂落魄的。」 青牛居士把他本来平常的话听得认真,还有几分若有所思的模样道:「你说的仙女姐姐,就是这些年的北燕第 一才女夏芷月吧?」 徐云慕一听这深藏不露的老居士看语气也对夏芷月有些了解,不禁他自己大长面子,神气无比的得意道:「那 是自然!仙女姐姐在这里不仅教我读书,还出谋划策,我曾向她请教过一些事情,结果她和老前辈您说的也是差不 到哪里去。」 青牛居士轻笑道:「是,老夫是听说过她。」 徐云慕更加神气道:「而且,她还打听过您,不过我没说。」 青牛居士对此很满意道:「你没说就对了,唔,真是孺子可教也,老夫倒听说这女子是天仙国色,貌美倾国, 是你们这年轻人眼里的无上女神,就是不知道身为太子的女军师,到底是貌美的多,还是才学的多?」 第一百零八章 满目风雨更伤春 徐云慕对夏芷月是倾心得很,和别人一样把她视为高贵女神,尤其是现在和她的暧昧关系,更有一番成就感道 :「不止是女神,她可是才貌双全,聪慧绝顶,将来有机会,我找她过来陪老前辈聊聊天。」 青牛居士哈哈笑道:「算了,算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凑合你们年轻人的热闹了,倒是上次跟你说过的事 儿可别忘了,下次进宫,记得找机会跟淑妃亲近亲近,回头再跟老夫说道说道,你这孩子别的不行,这讲故事的本 事比谁都好。」 徐云慕这时候只顾着吹牛,满口答应道:「放心吧您,下次进宫,我保准偷偷多看她俩眼,回头好好跟老前辈 说道说道。」 青牛居士果然心花怒放道:「嗯嗯,还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徐云慕这时候是正在兴头上,心中女神能得到青牛居士的夸奖,也好像是夸到了他自己脸上,所有的不愉快都 跟着烟消云散,扬眉吐气的发下豪言壮语道:「我不仅还要多看两眼,说不定,我还要在皇宫里边给皇帝戴一顶大 大的绿帽子!」 青牛居士笑的是都快哭出来了,哈哈狂笑道:「行了,行了,赶紧的,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快说说,你到底来 这里干嘛?」 徐云慕回过头来,偷偷埋怨一眼看来嘟囔道:「我不是说过了嘛,我找你学琴来了……」 青牛居士听声辩位的伸手摸摸他脑门,满脸奇怪的愣住道:「你这孩子不会是真吃错药了吧?」 徐云慕摇头摆开他手,一脸认真道:「这次我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学会弹琴,而且已经跟人发下重誓了,这 哪有回头的道理?」 青牛居士顿觉奇怪道:「发誓?你跟谁发的誓?」 徐云慕一点头道:「我跟芷月小姐面前发的誓!」 却不料青牛居士闻言猛的露出鄙夷神情,转头就呸了一声道:「发的个鬼誓!看来这女人不管长得再美,也是 喜欢那些诗啊词啊的庸俗调调,尤其是你这小子不务正业,为了讨女人欢心就跑这儿跟老头子学弹琴?我呸!」 徐云慕万没想到被他一通数落,不禁楞头楞脑道:「仙女姐姐可是我女神,老前辈真不能说她坏话,而且,学 弹琴也是好事啊!」 青牛居士摇头道:「她还要你做什么?」 徐云慕悄悄脸上一红道:「她,她劝我不要沉迷女色,所以我跟她发誓,这段时间要好好学弹琴,远离女色, 出人头地!」 青牛居士听完冷笑一声道:「这可真是年轻男儿好志向,平常你爹教你读书要吹胡子瞪眼请家法,怎比得上人 家美女几句温柔细语,就吹的你神魂颠倒,言听计从了?」 徐云慕被他这样一说,回想起从前老头子拿着棍子逼他读书模样,轻叹道:「您看我现在不是迷途知返了嘛… …」 青牛居士也收去讥讽,大大咧咧道:「好啦,婆婆妈妈的废话就不用说了,你听老夫的,这弹琴学不学也无所 谓,但没必要为了讨好女人去学这琴,你有这时间还不如跑外边多拉拢拉拢别人,以后帮手多,底气就硬。」 徐云慕在他面前黯然收回学琴的心思道:「好吧,我不提这回事了。」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就这么坐在小亭子里边,青牛居士本来就坐的住,清高孤傲爱没人地儿,小亭外大雨哗哗 乱下,一派烟雨朦胧的大好景色,山水楼台也隐约可见。 徐云慕看着看着,冷不丁发出一声感叹道:「这样看着可真美……」 旁边青牛居士淡然接话道:「可惜老夫却是看不见。」 他一句话把徐云慕说的是生怕他误会,连忙咳嗽道:「老前辈啊,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就只是感叹这里风景 好。」 青牛居士笑道:「行了行了,老头子还没那么小心眼,再说了,看见看不见也不是你的因缘。」 徐云慕偷偷看他两眼,对他很好奇道:「您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也是真有仇家吗?」 青牛居士之前跟他回复过这些,这次一如既往道:「说不上是仇家,总之老夫天性洒脱,有些东西眼不见心不 烦,图个清净。」 徐云慕没头没脑道:「那就倒是像我爹了。」 青牛居士人是看不见,可此消彼长里,他听得最清楚,即使大雨里边,也听到哗哗声里边夹杂着细不可闻的铃 铛声,神情露出一笑道:「这又是那小姑娘过来遛狗了。」 徐云慕不知道小姑娘是谁,可一说遛狗就知道是柳蝶儿过来了,他眼看满园花草湿润嫣然,四周除了亭中便无 人,左看右看都不见人道:「她在哪?」 青牛居士摇头得意道:「静心听就知道了,现在离的还远,这小姑娘最近天天遛狗,昨天还给狗买了个铃铛戴 脖子上,到处叮叮当当别提多开心。」 徐云慕道:「她遛的那是条狼狗,花五两银子买来的,刚开始不喜欢,遛上几天就喜欢了。」 青牛居士偏着脸闻听风雨道:「别的不说,你和柳蝶儿倒般配得很,将来可以做一对快乐夫妻。」 徐云慕脸上一红,却是没有回话。 第一百零九章 一老一少在亭子里边,而视线中,成片的大雨帘幕顺着屋檐洒落下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声欢快动听,这次他倒 是听得清楚了,新买的狼狗是跑的快,性格也欢实,脖子挂着铃铛琅琅嗤嗤乱跑。 徐云慕瞧见走廊里边,真是柳蝶儿牵着条还没长大的小狼狗在遛,出人意料的是,她后边还跟着三道身影,瞧 样子还是陈主事,和王押司。 不知情的青牛居士闭着眼睛道:「柳蝶儿那姑娘过来了吗?」 徐云慕本能点头道:「不止是她过来了,后边还有大理寺里边的王押司和陈主事,他们后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 青牛居士沉吟道:「唔,这俩活宝倒真是稀客了。」 头一次来到徐云慕家里的王猛眨着俩眼,左看看,右瞧瞧,一路狂夸道:「哎呀,老爷家里不愧是书香门第哇, 瞅瞅这院子,瞅瞅这大房子,真是跟皇宫大院一样,俺王二长了见识啦!」 从来自诩半个文人的陈主事此时此刻真为王猛的样子感到丢人,一路咳嗽着嗓子,不厌其烦道:「都说你多少 次了,做人要斯文,斯文!」 在前边领路的柳蝶儿知道这俩人在大理寺里边是徐云慕的死党,她自己也表现的热情好客,一只手里牵着活蹦 乱跳的小狼狗,开心笑着头也不回道:「王猛大哥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这儿比皇宫大院可要差远了。」 王猛蹭蹭从后边窜过来,俩眼瞧瞧她牵的狼狗,主动大献殷勤道:「柳姑娘,你这一路上牵狗也牵的累了,让 俺王二帮你牵一会儿吧!」 柳蝶儿没多想的摇摇头,笑嘻嘻道:「不累,不累,这狗活泼得很,只让我一个牵。」 王猛贼眼只瞟盯着黑色狼狗乱看,大加赞赏道:「俺一看这狼狗就不是凡物,柳姑娘真是好眼光,等下回再来, 俺就顺便带两斤猪肉喂它。」 柳蝶儿听得大喜,吃吃直笑道:「王大哥真是太客气了,来这里做客,也不用带礼物什么的。」 陈主事摆着文人架子,可怎么看是怎么别扭,毕竟他人长得油滑精明,乍一看就贼眉鼠眼的,走路走着走着就 有些装腔作势,他还不知道:「唔,蝶儿小姐可不用管他,他就是个浑人,只会蹭吃蹭喝的铁公鸡一个,既然话都 说出来了,下次过来让他带两斤肉也不过分。」 王猛在美女面前被人揭短,顿时恼羞成怒道:「哇哇,俺王二小气,您也不是什么阔绰人!」 俩人一路走,一边互相讥讽,后边跟着怯生生的小姑娘一语不发,低头走着路。 徐云慕眼看几人过来,往亭子里边一站,顿时把小亭子都给挤满了,瞧瞧王押司和陈主事,大加奇怪道:「这 么大的雨,你们两个急忙过来是怎么了?」 王猛咋咋呼呼道:「还不是因为她嘛!」 说着就伸手指了指带过来的小姑娘。 柳蝶儿在一旁摸着狗脑袋,充当介绍道:「她是蓝蓝,花篮的篮,也是你们大理寺里宋寺丞的女儿。」 徐云慕惊讶无比道:「啊,她怎么到这来了?」 柳蝶儿娇俏笑道:「这就要问你的两个好帮手了。」 他又把目光投到陈主事脸上,不待去问,陈主事已然道:「前些天老爷不是说,让我们给这小姑娘安排了一个 老管家嘛,这人安排了,银子也给了,可事情就出现在这里来啦!」 徐云慕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雾水道:「那这不就结了嘛?你们怎么又把人送我家里来了?」 陈主事摆摆手道:「按理说是就这么结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人要落了势去,那真就连猪狗都不如,以前宋寺 丞好好的时候,谁都怕他,可现在他自身难保了,别人就已经忍不住了,连他这个女儿也跟着遭殃了。」 徐云慕急的头疼道:「那你就快说怎么回事吧,不清不楚的领回来一个女的,回头老头子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可是个爱面子的人……」 陈主事咳嗽一声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这闺女身边就一个老仆人肯跟着,她那个老仆人都一大把年纪了, 人是忠心耿耿的没错,可就是宋寺丞得罪的人多,现在有这机会了,一老一少流落街头以后,不管什么市井流氓都 要过来欺负,住的地方被人夺了,银子也被抢了,那老头儿还被痛打了一顿,眼看就活不成了。」 王猛这时候不甘寂寞,也急嚷嚷续话道:「宋寺丞的家不是被抄了嘛,别看他女儿是个傻子,可人长得漂亮水 灵,孤苦伶仃,流落街头,就一个老头子照看着,结果昨天突然下大雨,她的老仆人就冻死在破庙里边去,只剩这 闺女哭哭啼啼的差点被人欺负了去,还是让巡城的衙役给救了去,再晚一会儿,可就要被人卖出去了。」 徐云慕之前和宋寺丞斗的你死我活,现在突如其来,太过震惊的时候,连他都被弄得满脸雾水道:「可她是个 傻子啊,怎么还有人想把她卖了?」 青牛居士在旁冷笑道:「傻子又如何?只要是个女的,就有人买,更别说这闺女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你没听 有人想欺负她吗?」 徐云慕看着亭外大雨,这才反应过来,叹息一声道:「这倒也是,老前辈您是不知道,外边有些人可坏了,不 止好人欺负,连可怜人他们也欺负!」 青牛居士道:「老夫这么大年纪了,什么冷暖没见过?」 陈主事心有余悸道:「这还是老爷特意关照过,我为了您的名声,所以才挂记得很,一听这闺女和老仆人被赶 到街头,住也没地住,什么乞儿混混知道她是宋寺丞女儿,那可都吃了疯药一样的都跑来欺负,银子被夺了,房子 被霸占了,还有几个浑人三更半夜跑到破庙里边想欺负这闺女,真他娘的不是人!」 徐云慕伸手揉着自己额头道:「那事情都这样了,又该怎么办才好?」 陈主事道:「宋寺丞的确不是好东西,可她女儿不坏,咱老陈说起来也是当爹的人,看到别人家女儿这般,咱 哪能没有几分怜悯之心?」 徐云慕皱眉道:「可他爹就是被我拉下去的,这种事情微妙得很,我肯定要避嫌啊。」 陈主事急忙道:「这个放心,这件事情有的是转机,旁人虽然都知道宋寺丞是被老爷赶下来的,虽然此事微妙, 倒也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再回去好好张罗张罗,保管别人知道了这件事,都夸您是个大公无私,雪中送炭的大好 人。」 徐云慕回头看了眼青牛居士,只得点头道:「那好吧,我就听你们的了。」 第一百一十章 人心怜悯 闻听定论已下,宋寺丞的女儿蓝蓝有了个容身之处可以住,陈主事总算觉得没白忙活道:「这就对了嘛,常言 道,祸不及家人,宋寺丞是坏事做尽,可他女儿本性不坏,老爷如做这仁义事,就算外边也是美谈。」 徐云慕是七上八下道:「行了,我也不指望外边怎么夸我了,他这女儿也总不能流落街头,事情就这么办好了。」 一边的王猛不知什么时候从柳蝶儿旁边把小狼狗给抱怀里,满脸殷勤的伸着大手狂摸狗头,俩眼透着发光喜欢 道:「哎呀,这狗可真是俊呢,快点儿长大,快点儿长大,改天王二爷给你买两斤肉吃!」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就此引申出夸狗也要看主人,自己的狗被人夸,柳蝶儿也觉得脸上有光,少女开心道:「 王大哥真是太客气了,二狗子也最喜欢吃肉了。」 徐云慕冷不丁一听,寻思着柳蝶儿怎么给狗起这么难听的一个名? 但好歹也没说出来。 还是青牛居士仙风道骨,一派世外高人风范道:「那个柳丫头,去把蓝蓝带过来,老夫给她把把脉相。」 柳蝶儿满心欢喜,对蓝蓝是喜欢得很,之后可以多一个人陪她玩。 当下,她连忙凑过去拉住蓝蓝衣袖,脸上开心笑道:「蓝蓝,这位老先生他可是个神人,天底下的事情就没有 他不知道的,你让他给你看看病,说不定保管能好!」 蓝蓝不怎么爱说话,经历大变过后,还对陌生人天生畏惧,不过青牛居士为人气度摆在那里,仙风道骨有目共 睹,与人很强的信任感,便跟着柳蝶儿近身前来。 行医的人最重要需看,可青牛居士偏偏是个盲人,他眼睛看不见,也就偏着脸闻听风雨道:「行了行了,老头 子也没那么神,顶多浅薄医术罢了,这姑娘是天生就如此的吗?」 与宋寺丞在大理寺同事多年的陈主事有所耳闻道:「也不是,宋寺丞平常很少谈起她这姑娘,听人说宋寺丞起 初是小吏混混出身,靠的奉迎丞相,捕风捉影的充当鹰犬酷吏才慢慢发家,有一次在家里边给人行拷掠之威,打的 极惨,各种酷刑都用上了,让这小女孩冷不丁的一看血淋淋东西,当场就给直接吓傻了。」 徐云慕在一旁忍不住道:「如果这样说,这小姑娘本性确实不坏,只是也怪宋寺丞遭了报应,报到他女儿身上 了。」 青牛居士缓缓点头,沉吟道:「宋寺丞那小子确实是酷吏,手段毒辣了一些,如此说来,这姑娘就是受到不能 接受之物而引起惊吓,从而造成的疯癫症状。」 柳蝶儿好奇道:「那,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疯掉?」 青牛居士淡然说道:「常人疯癫,无外乎是外因内因此二种,外因是遭受外力击打,伤及头部致疯,内因是或 父或母有疯癫之症,传及在子女身上。」 柳蝶儿听得明白,歪头可爱道:「那蓝蓝是?」 青牛居士闭着眼睛道:「她这就是最可怜的一种内因了,当一个常人在遇事不能接受之时,整个人就犹如被满 满拉开的一张弓弦,当弓弦被拉的无法承受,就是,啪,的一声,弓弦断了,人也就因此疯掉了,常常是悲伤惊恐 过度。」 徐云慕关心道:「那,正常人被吓疯之后,还能经由药石医治好吗?」 青牛居士摇头道:「正常人疯掉就是疯掉了,就算是神医在世,也医治不好,但事已至此,也勿需强求医治, 只要做到延缓症状一二,尽量不刺激她,这就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顶多就是为人迟钝,不太聪明罢了。」 徐云慕道:「噢,那就可以开一些安心静神的方子,这样就好多了。」 青牛居士笑道:「老夫也是这么想。」 他这样说罢,青牛居士便把手搭上蓝蓝手腕,紧闭双目静静感受着她的脉相,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旁人也紧 张的不敢说话,连大老粗的王猛都抱着狗没敢嚷嚷,一时只听见亭外哗哗大雨的声音。 蓝蓝长得貌美,唯独不如少年女子的活泼生气,显得木讷呆滞,眼神清澈明亮却不敢说话,乖的跟小孩子一样。 青牛居士把手收了回来,方才慢慢说道:「脉相没什么大毛病,按为人行医来说,这看病最重要是望,闻,听, 切,老夫也不强求她说话,看样子只是惊恐过度,回头找个僻静地方多多休养,再用陈皮助神安眠,不要刺激她就 好了。」 柳蝶儿过来关心道:「那就跟我住一起好了。」 说着看了看一旁徐云慕,她脸上得意极了。 青牛居士笑道:「这样也好,你养的这条小狼狗,正好可以给蓝蓝多玩玩,既然好姐妹,有什么好东西也应该 一起分享。」 柳蝶儿咯咯笑道:「那是自然,您老人家多虑了。」 王猛抱着狼狗连摸狗头道:「这事儿都办完啦,那俺跟陈师爷也该回去了。」 徐云慕挽留道:「来都来了,也不多坐一会儿嘛?」 俩人心有不宣,不知琢磨着什么好事儿,异口同声道:「哎呀,不了,不了。」 说要临走的时候,王猛恋恋不舍把狼狗放在地上,对着狼狗连声叮嘱,俩眼闪着光芒道:「好宝贝儿,等王二 爷下次来,不给你割二斤猪肉真是对不起你啦,下次见嗷……」 柳蝶儿看别人都喜欢她这条狗,别提有多开心了道:「行,等王大哥下次来,我让二狗子多给你遛一会儿。」 这句话听得王猛大大咧咧直笑,一溜烟的就当先走了,看去当真心情不错儿。 等王猛走了,后边的陈主事脸上浮出一丝神秘笑容,把个两手揣进怀里,贼眉鼠眼的看着王猛背影,对别人狂 吹耳边风道:「蝶儿小姐,不会真以为这个粗人喜欢您这条小狼狗吧?」 柳蝶儿正开心的要死,她样子嫣然美丽动人,红唇娇俏道:「那是当然啊,陈主事没看见王大哥刚才抱着二狗 子摸来摸去,恨不能搂住亲两口的模样吧?」 陈主事又摆出一副半个文人的酸气,装声作调,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人家王二爷的喜欢可不是蝶儿小 姐想的那种,咱老陈跟他认识十几年了,还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调子?」 徐云慕也听得奇怪道:「陈主事,咱们就事论事的说,人家王猛是浑了一点,可也不至于溜须拍马的那种人吧?」 陈主事看着别人都在这时候看着自己,别提多有一种八卦成功的得意成就感了,非常享受这种被人当做焦点的 滋味,洋洋得意的笑道:「人家王二平生只爱三样东西,第一个是美女,第二个是银子,这第三个嘛,这王二爷最 好的就是大冷冬天的吃个狗肉,配着小酒儿!」 柳蝶儿听得目瞪口呆,再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小狼狗连脑袋上的毛都被王猛摸的乱遭遭,再想起王猛抱着小 狼狗,俩眼发光,差点流口水的说快长大,快长大,不禁涌起一阵恶心,气的柳眉倒竖叫道:「好哇,原来是想吃 我的狗,下次过来我不打死他!」 徐云慕丝毫不怀疑陈主事说的话,看见王猛那个样子,他就知道此事八九不离十了,连忙跟着附和表态道:「 以后,我一定不让他来咱家了,王猛也真是的,咱们家蝶儿姐姐拿他当兄弟,他竟然是惦记着吃咱家里的狗,呸呸!」 陈主事十分痛快道:「可不是嘛,别说俺老陈不厚道,等今年看吧,咱们先打个赌,等过不了两天,那王二就 该贱兮兮的去找老爷说请客吃饭,吃的就是他们家那条小黄狗,这人可坏的很,咱们以后不要跟他玩儿!」 徐云慕为讨女孩欢心,想也不想道:「行,以后不跟他玩了。」 陈主事这才满心欢喜的,大摇大摆回家走了。 …… 第一百十一章 花雨嫣然,竹林 先是送走了王猛和陈主事,又和青牛居士闲谈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都过去了很久…… 只放眼望去,小亭子外边大雨很浓,空气清新而冷,漂泊雨露些许洒碎在砰溅在栏杆台阶上,是有些诗情画意。 而忙于遛狗的柳蝶儿又得了蓝蓝这个好朋友,才不过多久,就拉着蓝蓝在走廊里一起遛狗玩了。 徐云慕本来自己呆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加上夏芷月早上离开出去城里城外散心,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孤独的意味。 好在还是外边看门的仆人过来传话说,「兰香居」的澹台小姐有请他过去,就算昨晚言之凿凿跟仙女姐姐说了 要远离女色,可现在美人相邀,再想起澹台雪的模样,他还是跟随过去了。 外人风闻里的兰香居,是很僻静的风景优美地方,坐落在城外少有人烟的一处靠山宅院,从前朝时候自然是繁 华的,可谓文人墨客如云,但随着往事如烟,不知何时起才又重新被人买了去。 过来接他的马车在大雨里行驶,城外山水如画,烟雾薄祢,马车棚顶如豆大砰砰的雨滴响个不停。 如今很快就要再次见到,名动京城的大美女,被多少豪门权贵争相竞逐的澹台雪,连徐云慕心里都有一丝难以 言明的悸动。 时值天沉快接近夜色,山顶乌压压的浓云堆在上边,徐云慕掀开帘子一看,两边青山色泽油润,湿气迎面,马 车驶入一辆小路后,径自停在一处竹林入口。 看得出来这竹林里边是住人的,由人工开出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驾车的小厮一直含笑道:「我们家小姐也是 一直爱僻静地儿,听说这兰香居荒陌多年,便花重金买下重新修缮一番,如今可也算是人间仙境了。」 徐云慕自己打着伞走进碗口粗的竹林里边,身边风景极美,有如诗如画之感迎面扑来,无数急骤豆大雨滴经由 天上坠落,依依不舍留恋在翠青竹叶上边,一阵冷风吹过,雨粉无数,也打得油伞啪啪作响。 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一路给他赶车的人年纪很轻,长得也不错,可就是整个人显得太瘦弱了一些,走在 后边连他肩膀高都没有,就像个半大孩子一样。外表模样却倒长得白白静静,只是脸上还有一股与年龄模样不匹配 的精明油滑感。 徐云慕走在前边,想了想还是偏过脸看他一眼,摇头笑问道:「我看你这么年纪不大,赶车却熟练的很,想必 也是澹台小姐的贴身人吧?」 驾车小厮打伞在他后边,徐云慕看过他眼睛时,能发现是许多伶俐精明的油滑,说话也带着很明显的神情低卑, 急忙客气回复道:「小人身份卑贱,可不敢自称是小姐的身边人。」 徐云慕自己撑伞走在前边,轻描淡写道:「那你一定有过人之处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澹台小姐选到身边了。」 后边小厮话语带着苦笑,声音不似男人低沉雄厚道:「这还真是老爷夸奖了,像小人这种身份,平常也只充当 驾车,连我家小姐的面都不能见上几次,也就是小姐可怜,才花银子收留着使唤罢了。」 徐云慕听完对他还是好奇道:「我见过的使唤奴婢多了,像你这样白白净净的男的,倒是少见的很,而且,你 看起来可比别人聪明伶俐很了,眼明手快,就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就算聪明,也毕竟不敢卖弄,连连谦虚低眉道:「小人生来没名字,平常小姐和别人都喊作樵儿,是小人 爷爷砍柴樵夫得意思。」 徐云慕听懂了几分道:「也就是说,你爷爷那一辈是砍柴的?」 这个樵儿点头道:「老爷说的是对,小人爷爷就是砍柴的,被冻死以后,小人就被卖来卖去,最后是小姐买了 回来收留,这才有个温饱。」 徐云慕背负一手在后道:「如此说来,澹台小姐可以算是你的知遇恩人了。」 樵儿低着的眼睛带着难以琢磨的笑道:「正是这样,小人就快在街头饿死的时候,是我家小姐看着可怜,把小 人给收留了。」 徐云慕打着伞走在小路道:「我知道澹台小姐不是燕国人,看样子你也不像是了。」 后边樵儿点点头道:「老爷猜的是。」 徐云慕走在偌大竹林里边,天色渐渐昏沉,一望无际的林海会在暗淡里边,给人一种深深的压抑感,亏的他是 男人胆大,换成了柳蝶儿来这里怕是要吓坏。 当沿着青砖堆砌,再跟着走了一小会儿以后,徐云慕豁然是觉得眼前一亮,只见眼前滂沱雨里的竹林深处,正 有一名撑伞女子的美丽身影,犹如雨中仙子一般置身在美丽画卷之中,迎眸一看,正是心心念念的澹台雪…… 两边林木婆娑,满眼雨幕袭人,天地唯大片水滴穿过坠落竹叶之声,也正有前边撑伞的澹台雪,粉衣长裙作身 姿约束,步步生莲而走来。 在徐云慕的印象里边,不食烟火的夏芷月尤其善于穿白衣,圣洁高贵,仙女临凡…… 亦或者是梦霓女神拒人千里,蓝衣无尘,能在年轻女子当中把一衫粉红穿的这般美丽脱俗,倒是澹台雪第一次 了。 隔雨相见的二人目光一触碰,便见澹台雪美目一笑,似唇角也多了些美女娇俏,纤纤玉手把个纸伞搁在粉衣雪 肩,指尖握着伞杆轻巧的转动着,甩落一地雨粉,正只等待他来。 跟在后边的樵儿这个时候不知道如何,却没有跟着踏了过来。 只有徐云慕撑着伞往澹台雪步步走了过去,这天色暗沉的竹林,也因为美女的出现,明明白白多了些亮眼光泽。 直到两人走近目光一对,徐云慕心情不错道:「澹台小姐今天怎么想起邀请我了?」 澹台雪捂嘴一笑,目光些许含俏道:「你是恶人先告状!」 徐云慕和她走在青砖路上,有些不解其意,好奇看她道:「我又是怎么成恶人了?」 澹台雪嗔道:「上次说过要来做客,不也一直没来?所以小女只能自己让人请公子大架了。」 徐云慕浅浅点头,苦笑道:「这真是我的错。」 第一百十二章 千古风流人物 澹台雪这才开心道:「徐公子一路走过来,对兰香居可有什么好感没?」 偌大竹林只有两个人,徐云慕倒是闻着她身上香气,孤男寡女漫步林中道:「别的没什么感觉,就是太偏僻了, 听人说这里是前朝一户大老爷的悠闲地儿,如今换成澹台小姐,以后就更加出名了。」 澹台雪美人脸上噗嗤笑道:「你是想说山水深邃,有仙则名。」 徐云慕跟着她道:「今晚不会是只请我一个?」 澹台雪笑着摇头道:「那样不就太没诚意了,小女可是听说文渊阁的老顽固自持身份,让徐公子您当众出丑, 也真是看不起人了,不过澹雪这里却没有那些清高的人,您倒不必担心这些。」 上次在文渊阁被嘲讽,一直是徐云慕心里的痛,这次听到澹台雪也提起此事,想着一定是流传到外边了,就更 加反感那些人道:「没事,我懒得搭理他们,看不起我也就算了,以后不去就行。」 澹台雪走在前边娇俏道:「可也不是这样说,欧阳学士是出了名的孤僻怪异,和太傅在文渊阁就不对付,一直 对首席大学士的头衔耿耿于怀,公报私仇也在情理当中。」 徐云慕本来就很聪明道:「所以,澹台小姐是想说,欧阳学士提携常文远,其实也有跟我爹斗气的原因?」 澹台雪轻轻笑道:「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徐云慕不由得叹气道:「也算了,反感的事情就过去得了,不知道今晚主要玩些什么?」 澹台雪停住身影,回眸神秘道:「如果没有好玩的东西,人家怎么敢冒昧请您过来?」 她说着又走过来,抬起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美女容颜,红唇魅惑道:「今晚的主角,可是当今画圣谭道子,一 直藏在皇宫里的真迹,升龙海宴图。」 徐云慕可是听过谭道子的大名,这位与北燕三杰同处一时代的画圣,神龙见首不见尾,亲眼见过谭道子绘画的 燕帝画像,真是其入木三分,文笔绝佳,几欲真人站在眼前一般。 也被她勾起好奇道:「这种好东西,澹台小姐竟也能弄出来?」 澹台雪娇俏万分,脸上几分笑意道:「别忘了,谭道子可是小女好友。」 徐云慕这才想起来陈主事上次跟他说的话,书圣是她良师,画圣是她好友,棋圣是她徒弟,这一众头衔简直比 仙女姐姐厉害多了。 仙女姐姐也只是文渊阁大学士,北燕第一才女,比起澹台雪能让画圣谭道子这样上辈的人当她好友,棋圣做她 徒弟,看起来还是夏芷月落了一筹。 澹台雪看他不说话,脸上神情变换的胡思乱想,浅笑带媚道:「少卿,你也会羡慕别人吗?」 徐云慕咳嗽一声,用手掩嘴道:「这个怎么说呢,反正我有时候确实羡慕别人,可人注定不能十全十美,像我 这样已经很好了,还有个当太傅的爹,知足了。」 澹台雪修长倩影窈窕走在前边,粉衣轻裙飘舞,纸伞衬托得美女更美,是若隐若现的婉约意味,亦是天生丽质 的高贵,搭配女子的灵动娇俏美道:「如您所说,其实小女只敬佩一种人,那种人叫作英雄。」 徐云慕跟在她后边问道:「实不相瞒的说,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扳倒宋寺丞纯是为了我自己,可不是为了充当 英雄,为民除害,那样说来太遥远。」 澹台雪在雨幕背景里回头一笑,美女话语娓娓道来道:「这个人家知道,太傅和丞相是敌手,连带宋寺丞本是 丞相养的一个鹰犬,能有这样搏斗情理之中,但在澹雪看来,大男人做事不问目的,只看是非成败便好。」 徐云慕在青砖路上停顿身影,陷入微微沉思道:「不择手段,只看胜败?」 澹台雪续说道:「你们男人,不就是最看重这个嘛?」 徐云慕不能去反驳这个问,可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道:「也许是,也许也不是,我不是太计较仁义约束的人, 要不,人家读书人也不会看不起我。」 澹台雪转身来到他撑的伞底下,把自己纸伞收了起来,一下子两人共用同一把伞,更给他这个男人深深惊艳。 撑着伞的徐云慕,轻而易举便是她温香软玉近在身侧,闻得幽香缭绕,心猿意马道:「你这是做什么?」 澹台雪不知自己有多美,笑颜迷人道:「就快到了,等下就让徐家公子看到小女今晚的诚意。」 徐云慕这个时候不停默念昨晚跟夏芷月说的,要远离女色的话,脸上一副正人君子样,也不敢胡思乱想给自己 找难受道:「你这里兰香居偏僻得很,澹台小姐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澹台雪靠着他身子一起躲雨,听得噗嗤笑道:「谁说我一个人住?我这里可是有好多使唤佣人的,还养了许多 小动物,风情日丽的时候赏竹看景,大雨绵绵时候,叶落窗台,雨滴入梦,可宜人的很,就是买这处地方贵的很。」 徐云慕心里一直说远离女色,远离女色,连眼神儿都不敢乱瞟道:「好吧,咱们且往前继续走。」 身边美女买来的这处兰香居,坐落在竹林深处,四周青山环抱,一道幽深青砖铺成的人行道通往里边,沿途两 边,还有未被点燃的琉璃灯,高高笔直的竹林翠绿一片,落叶纷纷。 澹台雪穿着粉色衣裙漂亮,乌黑秀发也是梳着特有模样,斜插一支白玉簪子,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即使不染 丝毫脂粉也雪白迷人,尤其是目光清澈灵动,红唇泛着魅惑光泽,落落大方的就跟他同用一把伞,根本没有一般女 孩的拘谨。 随着天色已黑,不远处渐渐光亮越来越近,隐隐约约看见一处宽敞院子,里边一股浓郁花香迎面扑了过来,琉 璃灯里的蜡烛像星海萤火一样被点燃,把五颜六色的各种花卉照的有红有绿。 细细流动的是水流的声音,一条小溪水流淌而过,透明粉嫩的花瓣飘在清澈水里划过,再走几步一看,真的是 放目如梦似幻,各种假山奇石堆就摆成,庭谢琳琅,小亭楼阁尽在眼前,还是连绵一片。 第一百十三章 行至水穷处 看得出来,澹台雪对自己这片兰香居深为满意,走进院子里时,她美女玉手自然而然地拂过翠绿枝叶,话语动 听地充当介绍道:「这里兰香居是前朝的一个老爷建造而成的,他的宠妾最喜欢种植花草兰花,因此院里各种奇花 异草都有,这种花是兰花,另一种散发浓郁清香的便是栀子,还有菊花,杜鹃,各种都有。」 徐云慕看着满眼盛芳,争奇斗艳的百花在池子里被雨幕笼罩的美景,深深一闻,果真十分陶醉,再冷不丁看到 澹台雪置身花海,美目欣赏着院里百花的绝色模样,不禁连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道:「这花再香,也没有澹台小 姐香。」 他话一出口就觉得后悔,只因为显得太突然。 就连身边正在摸枝拨叶,美丽烂漫赏花的澹台雪也听得微微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后,她沉鱼落雁的美女容颜 有笑也有嗔道:「原来徐公子也挺会取悦人的。」 徐云慕又咳嗽一声道:「都说的实话嘛,反正澹台小姐是咱们最热的皇城女神,我也不能太例外不是?」 澹台雪也不是什么全不懂的懵懂女孩,在他打伞底下,没来由的更显娇艳动人,背负玉手面对他模样,一双眼 眸带着女子娇俏,红唇勾着笑意道:「人如久处兰室,则不闻其香,徐公子说的香,澹雪自己是闻不到的,如果喜 欢闻的话,你自己随意便好。」 徐云慕想起来上次两人桌底暧昧,但这时候不能乱来,也只好作罢道:「我们进去看看。」 澹台雪才领着他步入朱红走廊里边,二人一路走过,两边皆是青翠优雅之意,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两个男子在 下棋。 隔了几十步远,澹台雪伸手一指为他介绍道:「穿绿衣的那个人,就是棋圣吴文旭,穿布衣的那个人,就是鼎 鼎大名的行衍和尚。」 徐云慕从来放浪形骸惯了,一直在风月场所去的最多,棋圣不认识,行衍和尚更是没听过道:「那吴文旭是澹 台小姐的徒弟,行衍和尚又是谁?」 澹台雪隔空望着对面二人,笑意盈盈道:「行衍和尚是佛家圣人,佛宗圣教主持,他也是刚从异域归来,只有 王公贵族才能见到他,下个月他就要进宫为皇帝讲学了。」 徐云慕顺着她目光看了又看,也瞧不太清楚道:「可也好大的面子,竟敢给皇帝讲学。」 澹台雪注意他神情,她相反一点也不奇怪道:「徐公子是不知道这位僧人的来历,据说他是圣人转世,能够看 穿吉凶祸福,未卜先知,当年一地连年干旱,凭的全是行衍和尚法驾到来,才设坛求来了雨。」 徐云慕道:「那他有国师厉害吗?」 澹台雪噗嗤一笑道:「伯仲之间吧。」 徐云慕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襟,伸手摸了摸被雨溅湿的衣衫,注重仪容一番,才说道:「听起来这么厉害,我也 得尊重一二。」 澹台雪在他旁边,打趣意味道:「那,就让小女为公子引见引见了。」 两个年轻男女并肩往下棋的两个人走了过去,下棋的俩人并不是很激烈,轻描淡写从容得很,也不愧是高手风 范,一身绿衣的吴文旭看起来有三十多岁,比澹台雪和徐云慕正好大了十岁上下,可谓忘年之交。 一瞥眼看到澹台雪和徐云慕过来,吴文旭手拿黑子便放在棋盘上,双手合握起身道:「老师,你身边的这位, 就是徐太傅家里的云慕公子吧?」 澹台雪比吴文旭小了十岁,可身份地位却明显要高,丝毫没有违和之感,坦然承受地玉手一指道:「云慕公子 不被文渊阁接受,为师就请他来这兰香居一道指点风月。」 吴文旭听到文渊阁并不是十分敬重,伸手作请道:「文渊阁除了芷月小姐与徐太傅,其他人都是些老顽固,不 容人自然正常,不过云慕公子请放心,在这兰香居里边,可不会有那些破败规矩。」 一直以来,深深饱受读书人摧残抨击的徐云慕本来对吴文旭是很轻淡的感觉,可一听到这些话,顿时心里暖洋 洋的大是受用,对他好感狂升道:「还是棋圣大人会说话,咱们这个朋友交定啦!」 吴文旭提起文渊阁来没有什么冲动敬重,他这人自然有一些天然的傲气道:「文渊阁老则老矣,固步自封,岂 不知天下英雄,却在我辈?」 徐云慕他爹徐太傅就是文渊阁首席大学士,生气归生气,可听这话还是觉得棋圣太狂了,也不好做什么评价, 咳嗽两声就含糊过去了。 由来男人爱美女,何况是澹台雪这样的大美女了。即使两人谈话,风采依旧在澹台雪身上。 吴文旭起身之后,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一身绿衣与竹林颜色浑然融为一体,毕竟是号称棋圣的人,一身气质 自然很好,站起来的时候,身形看去高高瘦瘦。只是这个棋圣三十多岁的脸上,为人脸形显的很是清瘦,隐隐约约 都能淡淡看出皮包骨头一样,两个眼窝深陷,但眼神很亮,就像两团火一般,鼻梁很挺很挺,嘴唇又薄的厉害,给 人一种刻薄的感觉,冰冰凉凉的,仿佛是个苦哈哈一样…… 徐云慕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的英俊男子,也是徐太傅以前年轻时候,就是迷死人的绝世美男,不知 让多少美女小姐为之折腰倾服,两个儿子也都个顶的好看。 三人说话的时候,只剩下行衍和尚背对着二人坐在原位,看背影是很好看的,粗布僧衣虽简陋,此时此刻更能 体现出此人身形来。 第一百十四章 异僧 等徐云慕觉得好奇,一直在背后看他的时候,但凡人都能感觉到背后目光,待行衍和尚起身的时候,一转过身 来,让人看清他容貌,徐云慕只觉脑海里轰的一声,满目空白,世上竟然有如此妖孽美貌之男子! 行衍和尚的模样,是很年轻的,所有的不平凡全部融于他一身,以往当中,有美男称呼的当属徐太傅,徐太傅 出身书香门第,才高无匹,尤其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相貌,把读书人的温润如玉,仪表伟岸发挥到了极致,再有才学 加持,简直就是天生对付美女的大杀器,多少才高气傲的小姐,名门高贵的窈窕淑女都把徐太傅视为完美的夫婿, 当年传说至今犹如眼前。 也让厚着脸皮,跑到了文渊阁一睹老爹画像的徐云慕同样看得目瞪口呆,而徐太傅正是代表读书人,与年轻男 子的英朗美男之气,如玉,如风,看见一眼就不能自己。 所以直到现在多年过去,都让徐云慕心里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仙女姐姐夏芷月,对着老爹画像说出了「得夫 当如徐太傅的话」当时可把他嫉妒羡慕恨的五味云集。 眼前这个行衍和尚却是大大不同,真是人间妖孽在世一般的美,也是超越性别的美! 滂沱大雨哗哗里边,行衍和尚有着一双如星辰般深邃的妖媚凤目,仿佛天生带着看破一切红尘的深邃,手持佛 珠对人一看,就是佛家圣人亲临的宝相庄严,他的鼻梁高挺,微微抿着的嘴唇像美女那般。 全部融合在一起有几分邪气,又有不容亵渎的威严,整个人阴柔美更多,无形可以征服任何男女。 徐云慕直呼乖乖,这人长得真是天生妖孽啊,他一个男的看了都心怦怦跳,换做哪个女的能受得了? 一边的澹台雪看到行衍和尚,美目都有了些异样,而这年轻僧人却是面如止水,手持一串佛珠,对徐云慕微微 低头一礼道:「少卿,贫僧法号行衍。」 徐云慕看此人着实太过妖孽,再听他一说话,男的倒肯定无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对女人真是杀伤力太强了, 就跟催情一样,八成那一边的澹台雪都小鹿乱撞了,一张沉鱼落雁的脸都有些红润之色。 行衍和尚看他不说话,也没有太多惊异之处,手持佛珠,宝相庄严的站在二人面前。 棋圣吴文旭在这里兰香居明显住的习惯,充当引荐道:「行衍大师今天才到皇城,云慕公子也是今晚才到兰香 居,接下来,就一道品鉴品鉴今晚的主角,升龙海宴图!」 一提起升龙海宴图,吴文旭被晒黑的脸上气傲之色就更浓烈,在前领路不忘介绍道:「要问当今之世,除却画 圣谭道子的作品,谁人又有资格,能使得绝美女神澹台小姐,还有我棋圣吴文旭,行衍法师一起品鉴一二?」 走在后边的徐云慕明知道自己被人给漏了,可比上这几位来,他好像知道自己排不上号,除非是仙女姐姐过来, 才能压一压这吴文旭的风头。 手持佛珠的行衍和尚,一步一莲步,走在走廊深处道:「如说画圣文笔,贫僧早已久仰。」 吴文旭更加高傲道:「这也是我师澹台美貌绝色无算,才女无双,与谭道子是结为忘年好友,今晚才能见到只 有皇宫里边才能看得画圣真迹。」 澹台雪论年纪比吴文旭小了很多岁,可辈分却是此人老师,只是她名声很大,结交的都是名士,喜欢游历各国, 还屡屡传出一些风流艳闻来,让外边的豪富权贵无不垂涎一二。 谭道子的这副真迹只有皇宫才有,现在拿出来到兰香居来,早有戒备森严的青翎侍卫都跟着过来看守,越往里 走,见到的人就越多,有的是听闻画圣真迹而来,有的青年才俊看样子都是处身兰香居已久。 青翎侍卫个个厉害的很,堪称勇士里的勇士,猛人中的猛人,也使得这次升龙海宴图头一回借出宫里来,连青 翎统领孙虎都跟着亲自过来了,场面也壮观的很。 吴文旭看不起这等粗人,有意绕开众人,带着几个人走进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堂,里边可谓是有几十人之多,全 都是衣着打扮非富即贵。 悬挂在大堂墙上正中间的一副巨画,正是皇宫藏了多年的画圣巅峰之作,升龙海宴图! 棋圣吴文旭还是有些名头的,在人群里边一指,满脸傲色的立于画下道:「北燕有三杰一圣,像那徐太傅,魏 神通,萧承宗都是千古风流厉害人物,面前这副画作,既是谋圣魏神通的大手笔,北燕立国灭亡前朝的最大海战之 画像,由画圣谭道子亲笔绘画,以表传承千年万世之功绩!」 徐云慕隔了七、八步远,借着明亮灯火也能看出这副画像画的正是一副水师海战的激烈景色。 众人莫不看得是胸中屏气凝神,俩只眼隔空看着那一片火红的惨烈景象,仿佛连同自己都跟着融入了进去一样。 吴文旭手指画像巨作,神情狂热的继续介绍道:「就在三十二年前,前朝号称五十万的大军,全被萧承宗消灭 得荡然无存。」 旁边人一个大气也不敢喘,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狂看,恨不能把脸贴上去亲身感受一下画圣的巅峰文笔。 吴文旭也被这种情绪给渲染,声音高昂的大声道:「也就是将要行将覆灭的前夕,前朝的昭德皇帝带着成千上 万的皇族,逃往北海水师四处流窜,想要依靠半壁江山负隅顽抗!」 正说话的棋圣吴文旭忍不住往前一步,高高伸手指着道:「值此决定乾坤时刻,谋圣魏神通夜观天象,判断阴 阳,一举算定昭德水师战船位置,趁夜袭击而去,一把火死人二十万,才有今日文治武功皆为强悍的北燕。」 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过去不算太久,很多人也都神往的很,再亲眼看到画圣亲笔还原的大战景象,莫不血脉 喷张,引颈直观。 吴文旭吞咽了口水,又道:「也正因此,为了记载北燕皇朝的立国之战,亲身在场的画圣谭道子,当场就绘画 出了这副战场景色,诸位,这可是谋圣魏神通的大手笔,北燕武力的最高值,画圣谭道子的巅峰文笔,我等凡人能 目睹一二,死而无憾!」 第一百十五章 过往武功如昙花 就着夜色渲染,一盏盏被点燃起来,而明亮通红火烛的照亮里,挂在正中墙上的巨副画作升龙海宴图甚有一番 别样意味,画中的景致复原的是前朝水师覆灭的景象,尤其是谭道子最年轻时的文笔,挥笔描绘时候自然有一股张 狂。 张狂的人心,因为最本能的杀戮欲望不仅充斥在纸上,也填满了人心。 比如看到画像上,一边是主要视角的北燕船上时,正好目睹着的是对面前朝水师猝不及防被袭击时的惨状,论 水中行舟,莫过于对火的畏惧。 船木毁于火,任是庞然大物的楼师战船,在一望无际的漆黑大海被烈火吞噬时,冷风助火势,被偷袭的船上水 兵更是惊恐万俱,猝不及防,一种末日来临的恐惧清晰可以感受的到。 画圣谭道子的绘画,不仅重在表象,同样直观在意韵,善于让再普通的人,也能揣摩出他画作本身的神韵与物 象,比如本是象征在茫茫大海,浮尘入水的海面上,作为前朝武力体现的巨大战船,本是给予人,以生的力量存活 在大海上。 而当新锐崛起的北燕王朝,意在对前朝力压千钧的灭世之战里,本不可一世的水师战船在烈焰熊熊的大火里无 情吞噬着众生的命运,人之将死,各种奇情惨状溢于纸上,谭道子就正好把画作的主笔放在两边。 一边是春风得意,新锐崛起的北燕王朝,众人一一皆有露面。 只看其身影,立在船上甲板,被人众星捧月,身着一袭红衣披风,长发缠着青衣布带的神逸男子,正是年轻时 候的慕容燕帝,慕容燕帝以最好的视角看着昭德王朝的水师在大火里覆灭景象,就是只露半边侧脸,也是满满意气 风发,伸手指点江山,微露龙颜笑脸。 站在慕容燕帝正左,正右方的是北燕三杰,如年轻时候的徐太傅立在左边,年轻时候的萧承宗立在右边,离燕 帝最近的谋仙,或是谋圣魏神通不露正容,背对与人,但看魏神通形神伟岸,身高体长,与同样俊逸风发的燕帝可 谓是一对贤君良臣。 三杰在前,后边四俊除了书生将军郭凤翎,像那些张狂大笑邢荣,笑容富态的皇甫嵩,武力彪悍的李道济都一 一在场,全都欣赏着对面惨况。 水战不比陆战,船沉人亡,只灭亡前夕的人心恐惧,加上突如其来的袭击,陷入绝境的昭德水师顾不得反击, 一个个人仓惶万态,各种绝望的脸满带恐惧在烈火包围里束手无策,寒冬冷天里往水里跳。 就此一役,前朝彻底灭亡,北燕新势建立,紧接着就迎来文治武功的巅峰建设,如今,燕是大国,多年不曾动 过干戈,当年后人再亲眼看到实景战况,莫不是一一大赞燕国武功。 棋圣吴文旭不是燕国人,对画圣作品还是欣赏至至的充当介绍一番,让人身临其境,流连忘番。 正瞧看认真的徐云慕,冷不丁感到肩上被人轻轻一拍,随即是香风从后而来,回头一看,才原来是大美女澹台 雪,笑意盈盈的道:「今晚的这张画作,没让徐家公子失望吧?」 俗话说,无论如何不能折了自己威风,徐是燕国人,而澹台是梁国人,人家美女都夸了,他也不能太落后的双 手合握,对着画作道:「能看到皇上一面,就不虚此行了。」 澹台雪掩嘴一笑道:「看不出来,你也挺拘谨的。」 人比花娇,艳丽绝美的澹台雪让他眼前亮的很,大庭广众的也不禁心生涟漪,再看旁人都盯着难得稀奇珍宝隔 空争观,啧啧称奇,也是行衍和尚的妖孽背影吸引了他。 活脱脱的地狱一般的景象,不会令行衍和尚感到一丝对武力的赞美欲望,看他法相庄严的背影在烛火里边散发 着庄重,目睹一二之后,不禁轻声摇头诵道:「自古武功如昙花,不许令人读……」 说完之后,摇头之间,还有余韵意味无穷,话里有音,音韵未尽…… 徐云慕听得是云里雾里,大皱眉头的看向身边这个美艳大才女道:「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澹台雪聪慧一笑,轻移婀娜身影往他肩边走来一步,看着行衍和尚的背影道:「他的意思是说,不管再大的武 功功绩,到头来在人间长河里,也不过是昙花一现那样,不会令人看。」 徐云慕没来由摇头道:「那是当然了,人家是出家人,看到众生在大火里边受尽煎熬,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澹台雪和他立在人群外围,轻声笑语道:「不说行衍和尚是出家人,无欲无求的,那徐家公子可有想过这些?」 徐云慕急忙道:「不不不,我可没那许多野心。」 澹台雪聪慧目光笑了一眼,继续追问道:「可你们男人不是最想建立这种丰功伟业吗?」 徐云慕认真神情上来道:「那不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喜欢争斗些什么,而我就不一样。你看像我吧,无知孩子 一个,小打小闹就够了,何况如今太平盛世,可也美得很。」 澹台雪似嫌这里人多,便轻笑道:「到外边去说吧。」 澹台雪说完这句话后,就独自一个人悄悄走了,正好外边大雨厉害,徐云慕也跟着走了出来,才觉得轻松了许 多,不是那么太过压抑。 走廊外边的大雨漂泊得很,挂在廊上的灯笼清光微亮,一派花雨微新,澹台雪背对徐云慕回身笑道:「今晚赏 读画圣佳作是一番诚意,等文旭为里边人引读完毕,小女这边还有一件整贵物事送与徐家公子。」 徐云慕自不多让的来到她身旁,扶着走廊栏杆偏脸看她,欣赏美女是小,还是充满好奇道:「哪又是什么礼物?」 看得出澹台雪对要送的礼物还是很有自信和看重的,闻言也转过半边身姿面对着他,莫说一袭粉衣轻裙更增温 婉端正之美,便是云鬓微雨的绝色面容,在灯笼照射里也有古典女子的极致美。 女子自信也是一种强大的诱惑力,渲染力,以至于泛着魅惑光泽的红唇微微一笑,吐气如兰道:「是一件好宝 贝……」 第一百十六章 不许令人读 在天下美名远播,惊艳绝俗的澹台雪是有一些风流艳事,不断流传至民间的。 有好事的说,游历天下的澹台雪不仅喜欢结交名士,而且自身学问渊博,称为才女,芳影身边汇聚狂蜂浪蝶不 算,还有其他的众多追随者,常年自愿跟着她游历各国。 既是喜欢结交名士,有时她又寄身住在青楼之地,轻轻松松便是花魁之首,不止达官显贵争相追捧,就是清流 们也以能认识她为荣。 可澹台雪即使与人来往不分高低贵贱,却以才华论处,所以即使位高权重的人都得她不到,但有些落寞书生秀 才若能见她一面,只要有独到才华之处,便能夜宿她闺楼之中,与其春宵销魂一度。所以此女其实是有些风流韵事 的,也让徐云慕此时此刻把她说的礼物给想歪了,越看越觉她诱惑美艳,在大冷天身上都起了燥热。 眼看四周无人,孤男寡女的更添暧昧,胸口悄然悸动道:「那您看我这样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纨绔,也能和澹 台小姐一亲芳泽吗?」 澹台雪本来是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话,突如其来的听到他这样一说,一张美女脸庞先是一愣,后是失声的噗嗤一 笑。 她整个人艳不可挡地娇媚道:「人家指的可不是那个,是真有宝物献上,可不是你说的那种,难道徐家公子想 的那种事,小女还要等到徒弟过来,让他在旁边观摩吗?」 徐云慕咳嗽一声道:「那可真是我想歪了,我听说澹台小姐看人是以才华论处,看来我这辈子是没多大希望了。」 澹台雪遇到他这样子,伸出玉手情不自禁地就推他胸口,美目含嗔地掩嘴笑道:「谁说一定要才华?」 徐云慕看着她脸,早把对夏芷月的承诺给抛到了九天以后,很是享受这种和她的调情暧昧:「不是说要才华论 处吗?」 澹台雪收敛几分魅惑,做出几分端庄样子,又娇又俏地掩嘴笑道:「那都是旁人乱说的。」 徐云慕趁着身边无人,记起来上次得暧昧后,不忘更进一步调戏她:「那今晚行吗?」 澹台雪更嗔道:「哪有这样问的?」 徐云慕得意一笑道:「是我心急了。」 也是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从房间里边走出来的吴文旭一脸心情不错的模样,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 他一看到走廊里边的一对俊男美女,心情更好地阔步而来道:「澹台老师什么时候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儿。」 澹台雪伸出玉手整理衣襟秀发,这时美女气质端正庄重,轻声笑道:「徐家公子难得驾临兰香居,为师带着他 欣赏一番风景,还有就是,有一件礼物要锦上添花的送与徐家公子。」 吴文旭听了她话,也是瞬间应允道:「是,那我现在就去取。」 徐云慕这才看出来澹台雪这个美女外表娇媚,其实性格强势,一说出来的话连吴文旭也不敢反驳,一时对这忘 年师徒更加好奇了道:「澹台小姐真是御人有方,连传说很狂妄的吴文旭都不敢多说一两句话。」 澹台雪在自己徒弟面前还是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冰冷,背负玉手看着吴文旭背影,轻笑道:「为人师表自然要冷 漠几分,何况尊师重道,也该是他棋圣的入门学问。」 徐云慕和她并肩而行,一听她说了这话,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夏芷月道:「我那仙女姐姐与澹台小姐是不一样的 教人方法。」 名声最大,还能称得上仙女的也只有夏芷月,所以澹台雪一下子就猜想出来道:「是文渊阁的芷月小姐吗?」 徐云慕这时候觉得脸上很有面子,说话语气都很充实道:「正是她了。」 澹台雪听了她名字不知作何感想,无声停下来对他笑道:「芷月小姐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名扬天下,我就一 瞬间猜想是她。」 男人本质爱面子,对于徐云慕这种年轻的男人就更是如此。 这时候一提到夏芷月连他脸上都跟着有光道:「澹台小姐是梁国的大才女,而芷月小姐正是我们燕国的才女了, 都是一样的好。」 澹台雪停步不前望他笑道:「那她教人严厉吗?」 徐云慕皱眉回忆一想,本能摇头苦笑道:「你知道的,像是遇到大美女的时候,任谁人也要给几分面子的,至 于芷月小姐刚来徐家的时候,完全是不容亵渎的圣洁之美,让人没理由的不敢拒绝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澹台雪饶对此很是有兴趣,笑意迷人地问道:「所以说,她教书一定是很温柔了?」 徐云慕认真一想道:「仔细想来也不是很关乎温柔,但总归很自然的,一切不用太刻意,她本来就是名扬天下 的绝色才女,并非被人随便叫叫而已,教人读书写字时真是如沐春风,一种美女幽香缭绕身边,红唇说话时吐气如 兰,真是舒服极了。」 澹台雪玉手轻掩自己红唇,眸中眼波带着娇媚笑意道:「毕竟是称为北燕第一才女的仙子,芷月小姐的美貌与 才情,澹雪从不怀疑,也很羡慕徐家公子能有此好福气,不仅能有天上仙子同陪读书,还可近距离闻的仙子玉体香 气,说起来都令人回味。」 徐云慕和她一道呆在这里倾听风雨,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神情失态,不禁笑道:「澹台小姐也是绝顶美女, 这世上,可哪有美女羡慕美女的道理!」 澹台雪神情认真地含笑道:「你却不知,其实美女更喜欢关注美女,并不亚于你们男人。」 徐云慕噢了一声道:「难道是美女之间也喜欢比较一番吗?」 澹台雪轻轻摇手,续着往走廊前边走着道:「是好奇更多,但也有几分徐公子说的意思吧。」 徐云慕看着她样子也觉得好笑道:「我这人从来只以为但凡世上,只有我们男的爱美女,原来像澹台小姐这种 也是爱关注美女,今晚也真算是长见识了。」 澹台雪背负玉手,修长身姿尽是婉约走着道:「只要是美的事物,不管是人还是别的,都是让人喜欢得。」 第一百十七章 美人配英雄 长长朱红廊下两道人影并肩走着,周围环绕竹林花圃笼罩在大雨里边,兰香居的风景确实是美,走在前边的吴 文旭快得一阵风一样,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后边的澹台雪和徐云慕慢悠悠走在廊里,一边美女聪慧地说起其他 道:「徐公子能短时间转变这么大,怕也是少不了夏芷月的缘故吧,所以你能对她这么尊崇也是理所应当。」 徐云慕从来都是背后不喜欢说人坏话的人,他虽纨绔,但也知道大丈夫言必言矣,实在不必藏首露尾背后论人。 再加上徐家门风很好,说话为人一直爽朗道:「她本来就是很美的人,即使有时候很高冷,可教人的时候却温婉可 亲,算得上良师益友。」 澹台雪仔细听完徐云慕这回对夏芷月的评价,美眸顾盼落在男人俊容时,清晰可以看出这人眼睛里都流露出对 夏芷月的敬佩之情。她自己也是低声一笑道:「忘年之交是金子一般的交情,一个美女美则美矣,若能才情智慧皆 上等,更是令人迷恋吧。」 她说完这句感慨的话后,还非常娇俏痛快地伸出玉手啪的一声拍了一记,嫣然动人道:「这才是与君一席话, 胜是百年书。」 徐云慕还没有见过女子会这般拍手豪爽的模样,再偏头往澹台雪一望,此女目中笑意如水迷人,美丽大方得很。 澹台雪问罢了夏芷月,领他走路也快得很,左转右绕地来到一处看去营建宽大的房间前,最先走一步的吴文旭 也在里边。 她伸手一伸,带笑道:「徐公子,您请。」 徐云慕踏过门槛进入里边,见是这宽大房间里摆着的多是各种奇珍异宝,书画名作,还有兵器剑戟,一把把宝 刀亮剑,一具具铁甲、一张张弯弓,左边摆文,右边摆武。 原来是藏宝库。 凭徐云慕的眼光也知道这里东西不平凡,澹台雪像个小女孩一样,盈盈笑道:「这里都是人家的私人宝库,趁 徐家公子在这里,就随手献上一件吧。」 澹台雪说着径自往武库走了过去,双手捧起一把装饰明亮的长剑道:「美女配英雄,名剑亦当是如此。」 徐云慕跟着走了过去,看着她手中剑道:「可我也不是英雄啊。」 澹台雪回眸一笑,眼中深情万般道:「英雄是只许旁人品读,徐公子也莫要轻言自弃。」 澹台雪站在他面前看着手里长剑,雪白玉指环绕在剑柄上,铿锵一声往外一抽,满室墙壁上沧浪一声倒映上了 长长寒光,十分的晃眼。 眼前这一名身姿修长高挑的绝色美女手执名剑,不说她美貌动人,便是粉衣胸前的乌黑秀发更衬托出女子婉约 豪情之美,两者完美并融于存。 澹台雪手拿长剑,清澈目光审视在明亮剑身,剑上清晰照着美人容颜。她再将左手轻轻防在剑身上慢慢拂了过 去,回眸对着徐云慕偏脸一笑时,整个人气质为之变得如疆场红颜道:「如若是小女手执此长剑,可该多好?奈何 女儿身……」 徐云慕喉头一梗,僵楞当场的看着这红颜美女已然惊讶之外。 澹台雪摇头轻轻一叹,复把长剑收入剑匣,冰容一笑道:「不过这剑赠送徐家公子,也终究不算所托非人。」 徐云慕怔怔看着这等豪情万千女子模样,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女的,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还是旁边吴文旭走过来道:「徐公子还是接着吧,我们从来不否认对英雄的敬佩之情。」 徐云慕这才把剑接了过来,握着剑柄抬头问:「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澹台雪背负玉手娇笑道:「也没有什么名字,不如就叫它澹台剑吧,兴许以后能念起小女的好。」 徐云慕低头一谢道:「今晚过来,真是不知怎么报答澹台小姐的厚待之情了。」 澹台雪往外走去,对这珍贵礼物送人事情看得很淡,也不娇柔做作道:「剑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只听说徐公 子收拾了宋寺丞,那孙丞相怀恨在心得很,这把剑也可以用作护身。」 徐云慕听了她这才句话,才知道现在自己处境不佳道:「我会谨慎小心的。」 澹台雪在兰香居里是主人,地位高得很,吴文旭不敢走到她前边,只有徐云慕这个客人能和她并肩而行。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别无其他人影,澹台雪带着他往暂住地方走去时,路过一人房间时,澹台雪停留住身影, 见房门开着,想了一想还是进去了,徐云慕也自然跟着进去了。 这个房间摆设得简单,朴素,一眼就知道是男人的房间。 小兽盒子里点燃着的熏香冒出一缕缕青气,外边大雨哗哗乱洒,墙壁上挂着一个白底黑字的纸画,画上端正上 写一个禅字,禅字底下是一架古筝旁放着竹简书籍,两边悬挂起来的帷幔中间窗口位置,一道粗布麻衣的僧人背影 望着窗外漂泊大雨,正是行衍僧人。 举凡僧道出家之人,最爱便是清净。所以徐云慕和澹台雪也没有说话,行衍和尚回过身来时,昏红的蜡烛光泽 照在他身上,真是庄严到了极点,俊美容颜望着身前二人,举起双手颔首一礼道:「孤舟枫月对微林,分付鸣筝与 客心。岭色千重万重雨,断弦收与泪痕深。」 徐云慕是不擅长诗词风雅的人,虽然有夏芷月教他痛补了一段时间,但古人诗词还不是知道太深,听这僧人说 了一首诗,他也不敢贸然回话。 澹台雪则不一样,本来就是才女一个的笑道:「听流人水调子,不错。」 行衍和尚点点头,令人看去法相庄严,仿佛是圣人一样道:「徐家公子手执兵器,看来是又多悟了一层。」 徐云慕反应过来右手还提着剑,本能有些别扭的尴尬咳嗽道:「法师夸奖了……」 行衍和尚年轻的很,等三人皆都入座,桌上什么东西也不多,只有摆着一盘咸盐炒的大豆子,他伸手拿起一枚 放进嘴里吃了道:「观完了画圣之作,小僧敬仰心情如在天际,正好看一看大雨,明日便要奔赴皇宫了。」 第一百十八章 以客之心 徐云慕想起来还答应了柳蝶儿要去找淑妃娘娘要两双高跟鞋,听他不经意提起,心想这一回可不敢再糊弄蝶儿 姐姐。 到了此时此刻,连带他自己心思也飞飞不在原地道:「噢,我过些时候也是想再去皇宫,就不知道到时候能不 能再见到法师宝相了。」 行衍和尚一笑道:「那便需看公子缘分了。」 澹台雪坐在徐云慕身边紧挨着,不知何意地说起一件事道:「我只知道二皇子对大师您言听计从,关系密切, 那这一次进宫,也会多住两天吗?」 徐云慕脸色当场一变,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行衍和尚一如既往平定如常道:「这便要看机缘了。」 澹台雪又道:「皇后呢?」 行衍和尚双手合十,恭敬道:「皇后娘娘自与陛下一道,听讲一晚便可。」 澹台雪笑了道:「二皇子深居简出,只有独孤侯爷喜欢出风头些,想必这次一定会和法师多多请教了。」 行衍和尚道:「澹台小姐看来对独孤侯爷,也是久仰大名了。」 徐云慕和丞相一派是死对头,连带行衍和尚也不肯给他好脸色。 行衍和尚也能看出来,目光瞧了瞧地上剑道:「徐家公子掌握大理寺,以后有何打算吗?」 徐云慕随便敷衍道:「我也谈不上打算,反正过一天算一天。」 行衍和尚又道:「那您是文道,还是武道?」 徐云慕很快自嘲道:「我现在是文不成,武不就,别看我没什么文化,但我爹可是个大文人,好歹家里是书香 门第,将来做个勉强文人好了。」 其实他自己说这话都觉得心虚…… 行衍和尚认真看了看他,摇头一笑道:「您应该是个武人。」 徐云慕急忙摇头道:「这却是为什么?」 行衍和尚手作兰花,又拿起一枚豆子吃了道:「武人更好。」 澹台雪在旁笑语道:「这便是天机不可泄露,一语定音了。」 徐云慕不屑道:「我只知道忠君护国,管他什么文人武人,只要能辅佐太子这个正统,将来就一定能跟着得天 下民心。」 行衍和尚把盘里豆子往他推了推,清澈明亮的目光,也暗暗带着深邃,更有几分超然物外的气质道:「小僧只 知天道,而不知民心。」 徐云慕一听就没来由来和他争执道:「自古以来,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更有仁义至贤之太子监国,天下 万民也都爱戴太子,这不就是天道民心?」 行衍和尚并不激动,很是淡定道:「徐家公子所说的天道,与小僧所说的天道,并不能归拢一统。」 徐云慕急道:「那你的天道是什么?」 行衍和尚拿起一枚豆子,轻轻吃了道:「小僧说的天道,即是大势。」 徐云慕不屑道:「说来说去,太子是皇帝的爱子,符合正统,拥得民心,不论我等私下如何论理,这北燕的天 下里也只准有一个声音敢让人说出来,那就是最后一定是太子会赢!」 行衍和尚目光清澈看着道:「小僧知道徐家公子能安然度过大理寺之风波,全依靠太子的护佑,今晚所说,也 不过是趋吉避凶之说。」 澹台雪看起来并不害怕谁,还娇俏笑道:「我听说皇子煜,在他的幕府之下全是武人,小女观察徐公子才入大 理寺便得罪丞相,太子熙与皇子煜的争斗,现在已经开始转移到麾下之人的争斗了。」 行衍和尚伸出一手,对这些事情表情毫无波澜,口念佛号道:「出家之人世俗之外,从来无意世俗争斗,阿弥 陀佛。」 徐云慕道:「只盼大师能不辜负万民信任,好自忠君护国吧,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敢多谈什么。」 行衍和尚道:「不知徐家公子想什么时候进宫?」 徐云慕知道这时候已经转移了话题道:「这个嘛,就看什么时候有机会了,皇宫重地,我一般还进不去呢,上 次还是太子召见我,才有机会一睹皇宫圣地。」 行衍和尚轻笑道:「如若徐家公子不觉得嫌弃,倒是可以与小僧明日一道进宫。」 徐云慕急忙摇手道:「不了,不了,我有我爹在,他什么时候进宫都可以,我要跟也是跟着他。」 行衍和尚低头颔首道:「那也好吧。」 徐云慕转头看了看身边澹台雪,心里一丝异样道:「说不定我还在澹台小姐这里住的开心习惯,从而乐不思家 了。」 澹台雪噗嗤一笑道:「那可真是小女的荣幸啦,只盼望有机会,徐家公子能把芷月仙子也带到兰香居里住上几 天,如此就是人间仙境了。」 徐云慕不敢当场应允,只是客气了一番。倒是行衍和尚听到夏芷月名字,轻声淡语道:「两位施主说的芷月仙 子,就是北燕才女夏芷月吧?」 澹台雪娇俏动人道:「这是当然,北燕当中,又有几个夏芷月?又有几个敢称仙子?」 行衍和尚双手合十道:「小僧对芷月小姐亦是敬仰已久。」 徐云慕道:「那明天法师就要进宫讲学了,天下这么大的雨,皇帝与皇后娘娘肯定都在,到时候皇子公主都会 过去听讲,一定壮观得很。」 澹台雪点头笑道:「你还不知吧?明日的进宫盛会,可是出动了皇宫卫队亲自迎接护驾大师,还有三千名僧人 跟随护送,那场面可不是壮观可以形容了,毕竟多年不曾见人的皇帝陛下,可是要亲身露面了。」 行衍和尚从来都是宠辱不惊道:「全都是陛下之福,小僧不敢争光,只是下个月的十五,便是小僧担任全国总 佛宗的头一年祈福大典,还有正式继承天清寺的主持大典,到时请两位施主务必到场。」 徐云慕只一他这般简单一说,便浮现出人山人海的壮观景象,全国总佛宗的圣教头衔,还有要继承皇帝出资修 建的皇家寺院,天清寺的主持,这真的是非壮观可以形容,三千僧人,万民云集,这和尚比国师那人真是厉害多了! 第一百十九章 佛前论道 正今北燕国师温象升,是全国道家玄宗的一代不世高人,是无数道家弟子心目中的当今圣人!也据说他已达通 神境界,能一匹仙鹤登顶白云仙宫,能虚魂神飞大海见到仙人,能在天灾干旱肆虐之时,国师大驾一临,挥手翻覆 之间,狂风云集,乌云压顶,随着一声令下,倾盆大雨哗哗坠落,为久经饥渴的百姓和大地带来甘霖。 面对如此登峰造极的当世仙人,一直都喜欢玄学的北燕皇帝没有理由不邀请仙人下山。 皇帝为请温象升下山,不惜历经了周折,可从来闲云野鹤的国师踪影全无,只有心为众生求雨化灾,一时全国 到处都有无数国师的信徒,有些是亲眼见证国师求雨救难的百姓,有些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普通百姓,就这么的三 请神驾,皇帝才如愿以偿求得国师下山。 当国师踏入皇城之时,那时候的徐云慕还小,才不过刚满十岁,据说皇城内外有三十万的平民百姓夹道云集, 虔诚至极的跪在地上大称仙人降世,沿途全都是五千人的道家子弟,众星捧月的簇拥着仙驾往皇宫里去,那场面着 实是百年难得一见。 待北燕皇帝见到国师以后,真是如获至宝,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先是为国师了花费巨资,动用上万民工在都 城外边修建了一座占地方圆十五里的七星道观,还亲手捧着一袭黄衣道袍披在国师仙躯,世人也由此称为温象升为 黄衣国师。 天下人都知道,慕容皇帝本来自己就是一个文人模样,还最爱潜居深宫里边谁也不见,只爱钻研些求仙问道的 事情,这温象升平日里就是皇帝的良师益友,不仅是担负着为北燕国运求得太平的重任,更多时候还有与慕容皇帝 讲解道家学问,为旁人无法得见的皇帝炼制能修仙强体的绝妙丹药。 也正因此,他温象升不止在宫廷王室里地位崇高到了极点,皇帝见了他动辄老师先生,皇后妃子见了也是要敬 若神明,有些聪明的王子公主看到国师就更不用说了。 徐云慕的印象里边对温象升不怎么记得太认真,只知道他比皇帝还神秘,这些年几乎销声匿迹了,今晚再遇到 佛家圣人行衍和尚,就再次想到他了。 行衍和尚的静,甚至于看徐云慕半天眼神发愣没说话的样子,他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有手捻兰花指,时而提 起几枚炒豆。 澹台雪笑盈盈看徐云慕神游太外半天,等他眼神一清明,才噗嗤笑道:「徐家公子在想什么,居然这么出神?」 徐云慕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咳嗽道:「我是突然想起国师了。」 澹台雪转过美目,将美女目光投在烛光照耀里边的行衍和尚脸上。 这僧人容颜之庄严神圣的俊美,已经是不分男女性别的美,尤其是他的目光清明之净,是看破一切俗世红尘的 净。就算是寻常百姓才会穿的那种粗布麻衣,穿在他的身上也是浑然散发着宝相庄严,让人身不由己的生出一种想 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澹台雪紧紧坐在徐云慕的身侧,两人对面就是行衍和尚,她就算倾国倾城的美女,也是要保持几分端庄的笑道 :「澹雪知道温国师是高高在上的神人,连皇帝都不能天天见到他,就别提我等了,如果有幸能见到行衍大师和国 师同临法驾,这才是三生有幸了。」 徐云慕道:「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国师是道家,法师是佛家。」 行衍和尚淡淡摇头,非常难得的薄唇一笑道:「徐公子,道同与否,并不值得你深究,只看本心如何,佛家用 经籍感化世人,普度众生,而国师求雨救民,其出发点都是一样的。」 徐云慕觉得几分赞同道:「您说的这一点我非常认可,在民间佛家传说里,曾经有一位国王为了救生,而用刀 割自己的肉去喂贪婪的赢,有心向佛的人如果有一丝善念,就是功德无量了。」 一直宝相庄严的行衍和尚听他说了这些话,连清净眼神都有了些变化,笑意更多的赞赏道:「徐公子能说出这 样话,其实就证明您是具有佛根的,通俗来讲,就是与我佛有缘。」 徐云慕被他一夸,莫名其妙只怕他想歪了道:「啊,我不是这意思,你看我这么年轻,我爹还指望我给家里传 宗接代呢,我可不敢跟佛有缘!」 行衍和尚笑着摇头道:「阿弥陀佛,徐家公子也莫急,至于红尘男女之事,皆是空相,我佛慈悲,也断然不会 说你与佛有缘,就让你断绝七情六欲。」 徐云慕急道:「那您的意思是?」 行衍和尚双手合十,脸含笑容道:「小僧的本意是说,只要因心怀佛家,而存有善念的人,都是具有慧根,与 我佛有缘的。」 徐云慕这才宽了心道:「您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您是不知道,我们徐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到了我爹这一辈 才有两个儿子,将来老头子还指望我给我们徐家开枝散叶,这就简单来说,我这个人就是责任重大,是断然不能无 情无欲的。」 澹台雪看得他一本正经样子,就忍俊不禁道:「您跟徐公子说这些可真是白说了,小女一个梁国人,都听说过 徐公子善于勾引良家妇女的风流事,您要真让他入得空门,岂不是憋坏了他?」 行衍和尚苦笑道:「小僧也看出来了。」 徐云慕尴尬笑道:「人和人不一样嘛,不能混为一谈。」 澹台雪轻伸玉手当着行衍和尚的面,似娇嗔地推在徐云慕肩膀上,绝色模样笑的嫣然道:「他说的传宗接代是 有,我看他更多还是贪恋美色,离不开女人吧!」 徐云慕被美女揭了老底,没来由地红了脸道:「咳,男人不都这样嘛。」 行衍和尚只得放弃对徐云慕的感化教诲,转而说道:「徐太傅是传统礼俗的文人,传宗接代对他来说肯定是大 事,这与贪恋美色与否之间并不冲突,只需明媒正娶,你情我愿,符合了徐家及世人的观念,这也就并无不妥。」 第一百二十章 善恶 行衍和尚的一番话,比起从前一直都爱跟他提什么尊师重道的那些老夫子可好听多了,道理都是一样的,只不 过是换了另外一种角度来说,效果就大大不同了。这就好像听惯了你必须要怎么怎么,你必须要埋头苦读,你必须 要听夫子的话,整天面对这些不厌其烦的拘束礼教,让他苦闷不解是小,头疼是大。 所以徐家请的老师,再猛一换成了仙女姐姐夏芷月,有美女仙子的加持,还有寓教于乐的教书方式,再有绝色 仙女陪伴身边,那种温香软玉,幽香环绕的的美妙之感,随着仙女姐姐红唇吐气如兰,将各种有趣的文学典故,夹 杂着独特做人道理说给他听时,只听着她冰雪动听的美女话语都够他飘飘欲仙了,再闻到她红唇香气,能不让人认 真投入吗? 也正是这样,当仙女姐姐亲身说教的时候,她一方面是不容侵犯的高贵仙子,一方面又是不失威仪的仙女老师, 用好朋友一般轻松的氛围说给他做人道理,当今之世的名人枭雄,先让他感觉到其中趣味和深韵,自然而然的就非 常享受其中了。 直到现在,他最难忘的还是仙女姐姐站在他身后,温柔似水地握着他手,一笔一画地手握手教他写字,看着字 迹清晰流溢在纸上,还有她仙女容颜近距离地和他贴着脸,以至于她丝丝秀发的幽香迷人至极地被他吸到鼻子里, 还总是有意无意地偷偷将自己的后背,去贴仙女姐姐白衣胜雪里边的两座高贵饱满的温软玉峰~ 徐云慕猛然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仙女姐姐跟他说了,只要他好好的不闹,等回来之后就可以让他美美的享用 一番她胸前两座仙子玉峰乳交他肉棒的滋味,一时情不自禁地吞了个口水。 也不知道是澹台雪看见了缘故,还是如何了,忍不住又嗔着为他打圆场道:「你这坏人,怎么又出神了?」 徐云慕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咳嗽笑道:「我就是有点口渴,再一想到法师说的道理,就更觉得好了。」 澹台雪眼波含着聪慧笑意看他,分明不信道:「好又是如何好?」 徐云慕只好硬着上道:「咳咳,法师不是说了嘛,只要你情我愿,明媒正娶,这就别管是不是好色不好色了。」 行衍和尚道:「当今天下人自然把传宗接代看成是头等大事,论百事万事,都不如这一件事大,而对于我等空 门中人来说,就早已将红尘之事隔断了。」 徐云慕瞧了瞧澹台雪道:「那也就是说,只要读了佛经之后,更有心行善的人,无论是否出家,都可以算是佛 的有缘人?」 行衍和尚笑道:「在小僧看来,正是这样的道理。」 徐云慕得意笑道:「这就对了,等以后我多读读佛经,可以净化一下心灵,做一些好事,这就是是殊途同归, 积德行善了。」 澹台雪不知何故,将自己绝美容颜靠在他肩膀,笑得迷人道:「哪有你说的这些简单?不过你这人除掉了宋寺 丞,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 徐云慕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受用得不轻,这就好像是恋人一样的举动亲密,忍不住将手环绕着往这美女纤腰 搂去道:「我们家老头子本身学问厉害,他可高傲得很,平常在文渊阁和欧阳老头斗,在朝廷和孙丞相斗,在家里 和我斗,他只信奉他自己,毕竟他这么聪明有本事的一个人,我要是不听他,他就吹胡子瞪眼要请大木棒子来打, 美其名曰是家法。」 澹台雪被他一搂着,也没有表现什么反常,只笑得更加娇媚动人,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行衍和尚听他谈起家里事,他也很有见解道:「徐家门风是书香门第,不事佛,也不事道。」 徐云慕好奇道:「是可以这样说,那法师认为我们事什么?」 行衍和尚看着他淡淡笑道:「说来事的是自古以来的书家传统,讲究的是忠君、护国,爱惜百姓,在此之外的 人生观念,也与寻常百姓都是等同一样,尊父希望你有所作为都是情理之中,所以小僧是非常理解徐家公子想要传 宗接代的心。」 徐云慕道:「想必法师也知道,我头顶有一个哥哥,那您看他是什么样的人?」 行衍和尚被他如此一问,意料之中的苦笑道:「如果用小僧的佛家来比喻,在佛家国度里,曾有一位神通广大 的修罗王,他易怒好斗,骁勇善战,也许尊兄徐文乾就如像修罗王一般,但小僧认为,文乾公子也大可以假视为一 种具有佛性的人,就如同佛家有善恶之分,只是他与你徐家公子的佛性正好是两种对立面。」 徐云慕对这个评语很有感觉道:「也就是说,他是恶,我也善,对吗?」 行衍和尚笑道:「就用徐家公子世俗的眼光来说,你兄徐文乾本身就是一种天生战斗的武人,就好像你生性斯 文一些,你兄生性凶恶一些,据说你兄目睹生母去世,而在床前滴泪未掉,如此来说,这就已经非比常人可以理解 了。」 徐云慕不屑道:「有什么常人不能理解的?我兄只不过是心狠手辣,少年老成罢了,和他舅舅那个老匹夫是一 丘之貉,他舅舅邢荣以前跟着皇帝打仗,是仅次于萧承宗的狠人,杀的是血流千里,小孩都不敢哭。」 行衍和尚虽是出家人,但也不能过多评价他的家里事情,只能笑道:「小僧只知道徐家是书香世家,也曾在以 前出过武人,但武功之盛都远不如你兄徐文乾,你兄徐文乾出世以来,便给世人风闻非是徐家传统的文人,而是天 生就出生在徐家,而身属于武家的另类。」 澹台雪笑道:「所以普天之下,都提起谁人最是武家新秀,全在徐文乾一人之手。」 行衍和尚拿着一枚豆子,慢慢吃了并轻语道:「如要总结徐家公子兄长的为人,只可以按世人的评价便可。」 徐云慕大大方方地伸手搂紧澹台雪,把她抱入怀里享受着笑道:「那行衍大师本人对我兄长有什么看法?」 行衍和尚依旧宝相庄严,一边是看破红尘,一边把人看得很透彻道:「他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他在战场上骁 勇善战,凶猛好斗,观此而论,他是有善念而不存,他是有聪慧而不用,为人处世强悍专行,视人命如草芥蝼蚁, 也正因此,他若是无人节制的话,只怕是要为苍生带来苦难。」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绝色女主曼妙玉臀 徐云慕算是听明白了道:「所以说,法师和二皇子走得很近,也全是因为只有二皇子,才能节制我兄吗?」 行衍和尚对此并不回答道:「小僧是出家人,只知道慈悲为怀,无心问及朝政。」 澹台雪躺在徐云慕怀里,美女娇俏地仰着脸看他,还用手玩着胸前秀发道:「徐公子,咱们两个今晚问的太多 了,大师也要休息的,夜色这么晚,不该回去吗?」 徐云慕注意到窗外滂沱大雨,哗哗啦啦下的很大,明白夜色也深,深深点头一礼道:「我这个纨绔和法师讨论 这么久,很感谢法师看得起,不嫌弃我,今晚的话受益匪浅了,如有失礼的地方,您不要往心里去。」 行衍和尚笑道:「公子说笑了,但愿徐家公子能记得今晚谈话,将来有一日能涌现出几分佛性,便是小僧的功 德无量了。」 临走的时候,徐云慕怀里搂着澹台雪起身后,又客语几句,才在行衍和尚的目送中走了。 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手搂着澹台雪的纤腰,像是深厚恋人一般,亲密而暧昧。 而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一层纸,当这层无形的纸被揭破之后,一切都显得顺乎自然。 就比如出了他房间后,头一次搂着澹台雪的徐云慕也很快觉得自然而然,将二人关系弄得很亲密,一只手搂在 她纤腰时,能清晰感觉到此女不止窈窕修长,而且身材很好,与仙女姐姐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作为无数美女里的花魁,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澹台雪本来就不是小女孩那种懵懂无知,容易脸红的娇羞, 而是她婀娜多姿的美女玉体散发出来的诱惑妩媚,比如两个人这般亲密,她很清楚地让徐云慕享受到美女在怀的占 有感。 徐云慕知道她的身份地位,也知道此女绝非只有美貌动人,她的才学胆识是丝毫不低于男子的! 就比如亲眼看到一个美女敢当众拿着剑跟你说,我本来应该执此长剑,奈何是个女儿身的时候,你还敢小看她 吗? 一路在他怀里带笑的澹台雪,便满足着他的占有快感,男人的征服欲望,即使走廊外边是漂泊大雨,依旧让徐 云慕飘飘欲仙,沉浸在怀里的温香软玉道:「我之前就说过,是澹台小姐更香,现在只闻着你的香气都让人销魂至 极,再搂着你这玉体,便不知多少男人都要羡慕死了。」 澹台雪聪颖绝美,自信美美地走着路还伸着玉手掩嘴笑道:「跟人谈了半天传宗接代,所以心思很坏吗?」 徐云慕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男人本性,意气风发地聆听大雨,怀拥美女道:「我要不坏,还是男人吗?」 澹台雪在他怀里更加娇媚动人,噗嗤一笑道:「反正这里无人,你想说什么都没人看得见。」 徐云慕听了这话,坏坏一笑道:「你这样一说,倒是突然提醒我了。」 澹台雪看见他眼神带着坏笑发亮,还没反应过来的好奇道:「什么?」 他看着澹台雪这个诱人样子,偏是怀笑更浓,将搂着她腰的大手一路抚摸着往下摸了下去,正是趁机摸到了她 被丝滑纱裙包裹美女玉臀…… 这只一入手,便觉紧致丝滑难言,忍不住冲口而出道:「澹台小姐这两瓣美女玉臀,果然极品!」 而突如其来敏感受袭的澹台雪也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大胆,一双秀媚美目看向他时,这人表情却满脸都是受用, 欲仙欲死的那种,连她自己都感受到隔着一件裙子覆盖的大手是何等享受……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很自傲的女子,不 禁把娇嗔都改为妩媚道:「你这人真不老实,走路就走路,你还乱摸!」 徐云慕充分感受到这美女走路时候,在他大手覆盖底下的挺翘美臀于他手底上下起伏的波动着,每一走动,都 把两股浑圆臀瓣就这么一扭一扭全都掌握在手里,一时舒服至极的感叹道:「今晚机会难得,怎么能错过?」 他说着便用大手用力抓了一把,满手都是美女香软道:「澹台小姐确是女人中的极品!」 澹台雪就算是听惯了各种男人对她的赞美,到这时候也任由他了,轻轻一笑没有说话,风姿绰约地窈窕走着。 徐云慕还发自内心赞叹,大占便宜道:「也只有这时候摸起来更有滋味,就跟个软玉一样在手里波涛涌动,在 手底一晃一晃,真是又紧又嫩,如果要是到了床上,肯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澹台雪从来不是稚嫩少女,相反也被他熟练的手法给揉的绝美容颜春潮带雨,愈发妩媚地嗔他一眼道:「不只 又挺又翘,坐在男人身上更是舒服极了,徐公子就不想试试吗?」 徐云慕受不了这种诱惑,实在是忍不住的直接将两手抱住她,不由分说就站在这美女高挑修长的婀娜身材前, 低身利落弯起腰把自己胳膊伸进她粉衣纱裙里若隐若现的两条美腿曲线,一个用力就把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销魂 两人走廊外边全是大雨,被突然抱起来的澹台雪身不由己的被他动作给惊吓,娇声叫了一声道:「啊!」 徐云慕怀里抱着美人整具玉体,别提有多享受这种感觉了,眼看她如花似玉的脸芙蓉带雨,春潮妩媚带红,美 眸含嗔眼波似水如丝,还有居高临下的看到她娇喘吁吁的红唇,和抹胸里边两团雪白饱满酥胸来回起伏,把他眼睛 都给看得直了道:「那咱们就试试好了!」 澹台雪注意到他坏坏目光盯在自己诱人酥胸上边,欲拒还迎的用手捂住胸前美景,噗嗤笑道:「胡闹!」 徐云慕居高临下看着她模样,用极具占有的姿势横抱着她,这个时候澹台雪像个小家碧玉搂着他脖子,穿着一 袭粉色裙子的包裹里边把美女身材衬托得很好…… 高大男人身影抱着她走在走廊里边,偌大山林兰香居的竹海波涛里边,翠绿色的屏障被大雨哗哗吞噬,弹奏出 水声自然音律。 澹台雪当然能注意到他不时看来目光,咬着红唇诱人笑道:「这么大的雨,还有这么好的风景,你不觉得应该 好好欣赏吗?」 徐云慕好笑道:「谁家男人怀里搂着美女不管,去欣赏风景?」 澹台雪噗嗤笑道:「你说的在理!」 徐云慕很是得意道:「等到了地方再说。」 徐云慕果真是一路都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抱着走路,临走的时候连把澹台雪送给他的名剑都给忘在行衍和尚的房 间里边了。 到了他住的地方,男女气氛暧昧间,房屋里的蜡烛燃烧了一半,躺在他怀里的澹台雪似乎预料到要发生些什么, 她并不害怕,相反还美丽大方道:「你真不会想试试吧?」 徐云慕看了看房间里边燃烧一半的红烛把光线弄得很暧昧,躺在他怀里的澹台雪即使一动不动,也汹涌催发着 他少年男人的情欲道:「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 低头再一看她同样似是期待美眸眼神,还有美艳模样,急忙抱着她往床上走了过去…… 当一具温香软玉坐在怀里时,浓郁香气扑面而来,一张美女容颜看得人眼花缭乱,还有隔着一件粉衣纱裙也能 感受到两瓣紧致丝滑的浑圆美臀就那么真实存在的坐在他早已兴奋的男人欲望上,两个人都如被火烧一样,都也不 是懵懂无知的人了,都知道对方渴望什么…… 所以徐云慕是看着她聪慧明眸里的妩媚眼波,还有那张娇艳动人的美女脸庞,澹台雪这个时候还搂着他脖子, 两个人是男的粗气连连,女的娇喘诱人,结实臂膀搂着她粉背,便向她吐气如兰的红唇慢慢亲了过去。 澹台雪这个世人眼里花魁女神的身份,不管是真是假,都注定了远不是一般女子的娇羞懵懂,从来都是男人竞 艳的不二人选,到了现在时候,这美女并没有一般女子的欲拒还迎,不知所措…… 她将自己两条滑腻玉臂搂在他脖子上,坐在他身上的一具身材在粉衣纱裙包裹中更显紧致起伏的惹火玲珑,男 女姿态暧昧的这般将浑圆美臀坐在他大腿上,只看样子都够人羡慕。 澹台雪眼看他满目深情,越发搂紧她的慢慢亲了过来,她自己并不躲闪,迎着男人目光的一双妩媚眼波里也渐 有春情如水,两只滑腻玉手勾蹭抚摸着徐云慕的脖子,同样轻抬红唇往他迎了过去…… 外边大雨纵横,助着哗哗雨势,竹叶被砰溅摧残,一片湿润之色。 在偏僻幽静的兰香居里,专门供贵客居住房间里面,红色蜡烛渲染着温暖气氛,还有阵阵的男女喘息声音,正 看见床上的男女正搂在一起连番拥吻,缠绵非常。 美丽不可方物、粉色裙衣在光线里熠熠生辉的是澹台雪,她云鬓秀发微雨,是婉约的女子高贵,也是动人的勾 魂至深。 雪白滑皙的女子玉手搂着男人脖子越来越紧时,也清晰看到二人之间距离已无,徐云慕热情地拥抱着她连番热 吻,在这一过程里边,她泛着魅惑光泽的湿润红唇消融在他不停侵犯之间,象征聪慧的一双美眸微微闭合,余光撩 人的偏脸迎合着他,满脸玉容微红娇艳,挽起来的云鬓秀发更助端庄华贵,两只玉手搂住他脖子一边抚摸,一边配 合的仰脸接吻着。 徐云慕爱极了怀里美人的香气,和她最是不一样的花魁身份,越来越沉醉的搂着澹台雪不停交融,怀里的澹台 雪也开始非常懂得男人心思,搂着他脖子便用自己两瓣美臀欺压着他膨胀起来的粗长滚烫轻轻晃动,张着渐渐迷离 诱惑的眼眸,红唇里边轻轻哼出来喘息道:「嗯……嗯……」 徐云慕悄然咕咚一声吞咽口水,感觉到她的热情被点燃起来,最敏感的宝贝被她丝滑裙衣隔着挺翘臀瓣来回欺 压,时而摩挲,时而晃动,把力道掌握得非常好,还听到澹台雪的喘息声,恰到好处地就在她身上摸索起来,一只 冒冒失失的大手跟着往她胸前一座被粉衣包裹的挺拔玉峰攀爬了上来! 所谓女子玉峰之美,在于挺拔高耸,浑圆饱满,将曲线之美发挥到了极致,以夏芷月之绝色,人间仙子在世, 其身材高挑婀娜,可以圣洁如仙女,可以妖娆如魔鬼,对此亲身隔着青裙揉过她玉臀的徐云慕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仙女姐姐的圣洁之处,莫过于她不容侵犯的高贵气质,曾有幸亲眼目睹,甚至是亲自用嘴品尝过仙女姐姐圣 洁双峰的徐云慕,隔着仙女姐姐最喜欢穿的薄丝胸衣都知道仙子双峰何等诱人丰挺! 只记得他把脸一埋进去,一瞬间满脸幽香不算,仙女姐姐的两座雪白双峰极其壮观地就把他整张脸给包裹了进 去,更是两团浑圆丝滑的乳堆左右夹击,又圆又大的充满弹性,而且形状曲线极美,让徐云慕的三魂七魄都跟着埋 进去了! 所以那一次他在马车里边只把仙女姐姐的两只傲人峰峦给舔得全是男人口水,美美享受了一遍,才知道什么是 为绝色仙子第一等! 第一百二十三章 缠绵 等徐云慕从仙女姐姐夏芷月带给他的绝世销魂里回味过来时,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便是从右手里边传过来的一阵 一阵惊人酥软! 他还没有来得及用眼睛去看,便已是感觉他的大手正攀爬在一座傲人圆滑的乳峰之上,虽然刚才完全想到了另 一边的仙女姐姐,容不得旁物,可他男人的手还是在本能的促使下,毫无停歇的抓着怀里美女的一座峰峦在那揉的 不亦乐乎,片刻都没有舍得停过。 澹台雪不知道他想法,只知道这人手法非常娴熟,看来一定经常做这种事。 一只大手抓着她胸前峰峦揉来摸去,弄得她自己也投入进去,越来越动情地忘情呻吟,叫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 让他发狂。 同时一阵阵丝滑柔软的雪乳触感在他手里清晰传来,摸着还挺拔得很,徐云慕自己也不知道揉了什么有多久, 但想来电光火石之间不会太长,只是既然揉都揉了,丝毫没有顾虑地尽情搓弄着她酥胸道:「再大点声!」 澹台雪被他含着红唇亲了半天,早已目光如丝,被他突然一抓,一阵阵酥麻涌过美女玉体全身,忍不住就无力 搂紧他脖子,在他嘴里娇喘道:「啊,坏人……」 徐云慕也不是什么菜鸟,听到她这一声,就知道怀里这个花魁女神也渐入佳境,含着她红唇亲得满嘴幽香,对 着她胸前双峰肆意侵犯,弄得怀里女子不停叫出销魂呻吟道:「嗯,啊……」 一丝丝销魂呻吟飘进徐云慕心里,他全身都跟着软了,这女子香舌滑腻勾魂,时时诱惑着他,坐怀不乱的圣人 不是他,相反被两瓣垂涎已久的翘臀给搓弄得一挺多高,大是难熬。 心里欲念一动,才是壮着胆子松开怀里搂着的高挑美人,从坐着床上改为站在床下时,只看他两腿中间的衣袍 里边高高顶起的滚烫帐篷,就知道憋在衣物里边有多难受。 徐云慕对自己的尺寸是非常有信心的,他本来就少年气盛,身高体长,对胯下宝贝满意得很,所以仙女姐姐曾 笑他就这事,他是一点都不介意,这个时候向另外一个美女展示着胯下尺寸,虽然觉得七上八下很刺激,可更有几 分自傲地居高临下站在床前。 一张花容妩媚,云鬓微乱的澹台雪风情更甚,明亮眼眸带笑得看着男人具有强烈压迫感地站在他面前,充满侵 犯欲望得粗长大宝贝在高高帐篷里边一跳一跳,散发着滚烫和强壮,居高临下地冲她压了过来,其用意早已不言而 喻…… 只是这个时候,她笑得迷人,也从容得很,风情万种地伸出玉手拨开红唇边的一丝秀发,其动作撩人勾魂无比 地从床上蹲了下来,芊芊雪臂枕着自己俏脸,脸上笑意嫣然近距离打量着他宝贝道:「你很自信吗?」 徐云慕看她样子是美则美矣,可偏偏这个时候还小女孩玩耍,不当做正经事一样看着他宝贝无动于衷,一挺胯 下宝贝,满脸傲气道:「看我这个难道不该自信吗?」 澹台雪笑着蹲在他胯下,整个人处处娇艳欲滴,绝代妖娆尤物! 还用葱白玉手挑逗性的来到他帐篷顶端,隔着衣物用指尖儿轻轻一戳,便让徐云慕腰都麻了,直接打了个哆嗦 ~ 澹台雪看着此情此景,笑的得意道:「男人这里够不够自信,从来都是女人说了算,可不能你自己在这里自卖 自夸!」 徐云慕被她这个态度气得不轻,瞧着她那张美女俏脸,莫名起了一阵想蹂躏她的粗暴欲望。 急躁地刚想要反驳时,美女撩人玉手顺着棒头顶端轻轻一握,五根芊芊玉指悄然环绕粗长茎身往后捋了捋,正 好露出一颗硕大棒头被帐篷包裹的轮廓! 这又疼又享受的滋味正舒服得无以形容时,更大的诱惑悄然而来。 只见胯下那张聪慧妖娆的玉脸却没有任何先兆地埋了过来,一张紧凑得红唇隔着布料就将他硕大棒头纳入小嘴 里边,还没等徐云慕反应过来,便已是玉手捋棒,满脸神情妩媚地在他胯下含弄起来…… 在她修长玉手套弄,一张红唇吞吐当中,一阵阵酥麻销魂的滋味从粗长茎身扩散至全身,男人最顶级的享受让 徐云慕身不由己地拱起了腰,本能渴望地想要让大肉棒享受到被女人包裹更深的绝妙滋味,澹台雪自然而然满足了 他的欲望,玉手捋着肉棒将宝贝露出更多,湿润红唇包裹着他布料里的粗长宝贝一口一口吞吐起来。 徐云慕本来是仰头叫爽的,可一想到这等美景不看多可惜的时候,连忙把个目光转移到两腿中间,只见这花魁 女神容颜微晕,一双美眸微闭,泛着魅惑光泽的两瓣红唇含着帐篷里的肉棒来回吞吐,爽的他失声叫爽道:「嗷, 好紧凑得小嘴,舒服,舒服!」 澹台雪听他夸奖,一边自己玉手脱着香肩衣裙,一边温柔动手的解开他腰带衣袍,很快就把没有遮掩得物事给 释放了出来,看着那根粗长滚烫的宝贝活蹦乱跳,她美眸带笑一嗔后,便埋首低头,张开红唇将饥渴难耐的肉棒纳 入小嘴里边,换着花样的给他卖力吹吐起来! 房间里面的蜡烛是快点完了的,床前绝美女子埋首吹箫的美景早让徐云慕爽得嗷呜一声道:「啊,澹台小姐好 舒服的小嘴,啊,对,就是这样用舌头舔!」 他一边说话一边自己忍不住亲自动手捧住澹台雪的云鬓,来回摆腰动作起来! 这一下子没有了布料阻隔,清晰感受到胯下宝贝陷入一张紧凑温暖的小嘴里边被包裹的销魂滋味,还有低头看 到澹台雪这个花魁女神给自己吹弄的美景,一时连身在何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被他自己动作的澹台雪说不出话来,可也知道蜡烛都快烧完了,蹲在地上时间长了被他粗长肉棒在红唇里边不 停抽插进出,随着时间推移,徐云慕满脸情欲更浓,两手捧着她云鬓将粗长宝贝频频顶到她娇喉入口,再看到澹台 雪含着自己宝贝的模样,就更刺激了。 澹台雪的脸上神情迷离晕红,闭着一双美眸连声娇喘道:「唔唔!」 徐云慕的大肉棒在她小嘴里边戳弄得口水之声大作,越是蹂躏她小嘴道:「说,爱不爱我?」 澹台雪美眸一嗔,说不出话来的摇摇头,似带着羞怒道:「唔,你臭美,不爱~」 徐云慕这时候突如其来又顶到她娇喉入口,浑身一个颤栗道:「啊,爽!」 这时候的蜡烛都已经快烧完了,发觉到光线不多的徐云慕不舍得浪费机会,更是加快征伐,进入最后的冲刺阶 段。 一时间粗长肉棒在她嘴里加快速度,澹台雪的叫声也唔唔不停,越来越勾魂地含紧他肉棒! 等到黑暗完全来到的时候,蜡烛熄灭的一瞬间,只见徐云慕猛的一个拱腰,两只手死死把澹台雪的脸埋进自己 两腿中间,仰着脑袋又痛苦,又快乐的叫道:「啊,我要射你嘴里了!」 在男人这一声欲仙欲死的高潮之后,伴随着绝色女子的唔唔呻吟,整个房间里的渐渐恢复了平静,陷入一片黑 暗里边…… 而外边的大雨依旧非常激烈,竹林波涛汹涌,而在大雨声音里边,还夹杂着一丝被雨声掩盖得声音,那是男女 激烈交欢的声音! 从走廊灯笼照进来的余光,隐约看到房间床前地上粉衣纱裙凌乱,上边堆着男人衣物。 而床上战况激烈,即使在漆黑微亮光线里都妖娆雪白的女人玉体,被结实强壮的男人压在身下,只被干得叫床 连连,两条美腿八爪鱼一样缠绕在男人身上要死要活地叫道:「啊啊,徐公子,小女要不行了!呜呜!」 可是她这样的求饶换来的更是他一阵阵更加猛烈强有力的次次冲撞,一声声更加叫床呻吟跟着喊了出来,今晚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下大势汹汹 人若俯瞰北燕都城所在,则必见一条条青山巍峨的龙虎山脉堆砌千古,似龙争虎形大气滂沱,自然不由生出了 壮观之心。 偏僻城外的兰香居也有幸群山环绕,风景优美,俨然像极了书墨笔画里的世外桃源,恰是这个时候天还蒙蒙亮, 万物如混沌初开,天上漂泊雨水哗哗坠落,大片的青翠竹林回荡着点点滴滴的雨水击打声,亦是清凉的唯美。 她这边美女居住的地方,只见用红瓦琉璃点缀的古典建筑大是优美,白纸灯笼里的烛光照在青砖小路上油光湿 润,倒映着房间的大致轮廓样子,再往不远处稍微走一点,则是四季如春的奇迹。 在大山底下,天然形成的一个如湖泊般的巨大汤池周围奇花异草,珍奇树木怪石数不胜数,明明是秋冷季节, 可大片嫣红色的花卉争奇斗艳,红得如血。 一层层冒着热气的泉水咕咚咕咚从地底下涌了出来,也把整个巨大池子弄得仙气幻境。 还未接近池边,便已是舒适怡人的温爽,一朵朵嫣红花瓣自然坠落在丝滑水中,一件件年轻美女穿的粉色轻盈 纱裙凌乱放在池上,和男子穿的衣物交相堆放在一起。 一边是混沌如未开的凌晨黑暗,一边是天上不时飘下来的雨滴,来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铸就成了这一座温泉池, 在那水池里边惬意无比的徐云慕呆在水里把个什么疲惫都消磨得一干二净,发自内心羡慕道:「澹台小姐这里地方 偏僻是偏僻了一些,不过您这温泉池可真是世外桃源了,一大早上泡在里边真是舒服极了。」 咕嘟,咕嘟…… 这咕嘟咕嘟的声音正是一股股看不见的温暖暗流从水底涌现了出来,带给人足以销魂的舒适。 就在徐云慕的对面,天然温泉池里边深深的透明水波温热起伏,包围里边,远处白纸灯笼得清光弥漫所在,只 见水中浓郁热气里边,令人看去雪白丝滑的美女胴体,处处妖娆曲线婀娜起伏之间的紧致,无声无息便散发着让男 人为之狂暴的诱惑,正是澹台雪。 美女固然诱人,不穿衣物的美女就更加诱人了。 眼前的澹台雪从来给人的便是绝美女子的自信,来自花魁的绝代魅惑,如这般一丝半缕不挂的和男人同池沐浴, 一具玉体裸露,胸前两座傲人双峰还弥漫着丝滑水气,两颗嫣红成熟的蓓蕾令人欲咬,高傲挺立,也没有见她几分 羞怯之色,更加吸引人的便是她的成熟大方。 便是大把乌黑秀发落在雪白双肩,她大大方方地伸出玉手捧起水珠浇在自己身上,一张美女容颜带笑,红唇语 气诱人道:「你应该知道的,这里以前是传说一条火龙坠落之后,形成的一座火山,然后才有的这温泉。」 徐云慕站在她对面,眼睛一直盯着她看来看去,却没有过去占便宜道:「噢,这还是很久以前的传说了,所以 北燕城外边的山,都是叫做龙虎山,风水先生说了,这地方风水好的很,有王气。」 澹台雪笑道:「就算没有王气,也有皇帝的龙气,龙是用来形容你们男子的,徐公子将来说不定有好福气。」 徐云慕对这些从来不信,想也不想的就连忙摇头道:「那都是江湖骗子随便用来骗人银子的,就我隔壁家的孙 大少爷,长得呆头呆脑的,可愣是有什么天师说他根骨绝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这都什么人也有!呸呸!」 澹台雪是高挑女子,这时候沉浸在温泉水里边,细腰婀娜,举手捧水之间尽是优雅,始终带着美女笑意道:「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孙大少爷人是傻了一点,不过有福气的很。」 徐云慕很讨厌他道:「他只不过是会投胎,有一个好爹而已,要不然谁搭理他?」 眼前澹台雪周围水面上,多是被水冲过来的嫣红花瓣,围绕在香艳胴体周边,看去大是妖娆迷人。 她红唇说话都带着兰香道:「这人若会投胎,自也是一门本事,小女最知道,徐公子的慕容皇帝自己是文人, 他也喜欢文人,所以文人地位很高,武将也要攀附文人,如此风景里边,就是文人不也要最看出身如何吗?」 徐云慕对此很了解,毕竟他自己就经常被这些给烦恼道:「那是当然了,你看我爹是大文人,我这出身可够好 了,可你要是不学无术,那些清流们照样看不起你,更别提别人了,就咱们前段时间说的那个常文远,他可是祖宗 十八代给积了阴福,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他?」 澹台雪嫣然笑道:「常公子又怎么了?」 徐云慕满满不屑哼了一声道:「那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澹台雪淡淡一笑道:「您这是有些吃醋了吧?」 徐云慕大急,连忙问道:「吃醋?我可不会吃他的醋,要不是欧阳老头子专门逮着我一通猛批,此消彼长地把 他徒弟给衬托得受人轻贱,怀才不遇的可怜样,凭北燕成千上万的科举人,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这个落第的成了什 么北燕新星!」 澹台雪捧着水浇在自己看去温软,却又令男人狂暴的浑圆双峰,依旧淡淡笑道:「你不懂,这是时势造英雄。」 徐云慕满是不服气道:「他除了愤世嫉俗,他还算个什么英雄?」 澹台雪这个花魁女神,本来就代表着美女聪慧,她此时美眸带笑,语声温柔的道:「论文学才华,他不如萧明 琅,论兵家布阵,他不如你兄长徐文乾,可常公子有一样东西,却是兵神的儿子,文圣的儿子都没有的东西。」 徐云慕本来还气急的很,可听她这么一说,难得平心静气下来,毕竟文不如萧明琅,武不如徐文乾也是他自己 本人也甘拜下风的地方道:「什么东西?」 澹台雪轻轻点头,淡启红唇道:「时势。」 徐云慕一愣道:「不会还是时势造英雄?」 澹台雪浅浅一笑,表示他说得不错道:「正是天下时势如此,若不这样,常公子一介落第书生,仅仅凭欧阳学 士这样一个老人,又如何能把他捧的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圣人 徐云慕连连摇头道:「怪事,怪事,这都是什么时势,才能吹捧出这样一个愤世嫉俗的人?」 澹台雪淡然笑道:「说来还是徐公子不好接受罢了,如今四海清平,北燕文道独占鳌头一尊,可这立国多年, 文渊阁里除了芷月小姐,和萧明琅,便都是白发苍苍之人,文人讲究出身,出身又论门阀,这一点无论表面还是内 里早已铁板一块,作为怀才不遇的象征人物,常公子的才华是不足显摆,可唯独就是天下清流渴望已久的圣人。」 徐云慕这才恍然大悟道:「噢,你的意思就是说,上边的清流们是清高孤傲,底下的清流们是怀才不遇,恰如 今萧明琅当了状元,很多人心里不服气,然后出了常文远这件事,就一下子被推上去了?」 澹台雪美丽笑道:「也可以这样说吧,毕竟清流们的地位是靠清字而尊崇,似这么多年死水一潭,好不容易出 了个愤世嫉俗的常文远,他还难道不是圣人吗?」 徐云慕越觉不是滋味道:「照这样下去,如果能靠愤世嫉俗,大骂朝廷不公而上去的人,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个 才华,就是这样整日里骂这个,明天骂那个,又能办的出来什么事儿?」 澹台雪看得透彻道:「可天下若无常文远这等人,谁人都不说破,也并非好事,所以他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 可亦是缺之不得的,你也不要忽视了常公子的作用,犹如当年孔夫子,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徐云慕没来由生出一股豪气道:「这要说什么样的男人敢称圣人?天底下都说是孔夫子,我这个没出息没文化 的纨绔自然也认可,可现在男人谁敢称圣人?我就觉得只要一点,做人坦荡如砥,敢作敢当,能扶危济困,能为民 除害就是圣人!」 澹台雪看他样子噗嗤一笑,伸出玉手掩嘴道:「人家孔夫子是公认的,而你这个圣人是自封的,不过小女还是 挺欣赏公子当时能够制服宋寺丞的勇气。」 徐云慕不是什么脑门一拍就热的男人,他爹就是个人精,他这当儿子的也精明得很,一想起当时情况,就没来 由后怕的很。 澹台雪站在温泉水里看到他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具美女玉体趟着水波,婀娜涟漪而来地来到他面前。 轻抬一张倾国倾城的笑脸,似隔壁邻家姐姐调戏弟弟一样,葱白玉指摸到他脸颊道:「说,你那时候害怕吗?」 徐云慕知道她在问什么,想起当时后怕的很,可美女面前不能丢了胆气,急忙抬起脖子道:「我怕?我怕就不 收拾他了!」 澹台雪似已读懂了他内心,笑得更加迷人道:「嗯,你真的不怕吗?」 徐云慕硬气道:「我真的不怕!」 澹台雪玉手游移着滑到他胸膛,贴了上去笑道:「嗯,让姐姐摸摸你心跳,看你有没有说谎……」 她说着还当真认真摸着一动不动,徐云慕是看着她这个样子欲火横生。 而澹台雪美眸清净,眼神温柔带媚一直看着他眼睛,红唇轻启兰香道:「你的心告诉姐姐,你当时不怕,可事 后很害怕,而人生为男子,一时的恐惧并不足以感到羞耻,重要的是当你决定做一件性命攸关的生死大事时,你的 心里没有恐惧,感受不到恐惧,有的全是男人应有的勇敢和胆气……」 徐云慕被她这样一个大美女摸着胸口,说着这样的话,真保持不了正人君子,听她说完的时候,如释重负的吞 了一个口水,呼吸开始加快道:「我愤怒的时候,胸口只有一股怒气,当它无以压制的时候,就把所有恐惧都给消 灭了。」 澹台雪美女玉手温柔触摸着他胸膛,两人之间满满暧昧,诱惑红唇吐着兰香道:「愤怒是力量的源泉,恐惧是 人性的本能反应,如果能合理运用二者,你便是最大的王者。」 徐云慕吞咽口水道:「我从来不跟女人说这些的,这样有损我大英雄的形象。」 澹台雪噗嗤一笑,仿佛眼睛都会说话,笑盈盈道:「你本来就是大英雄……」 徐云慕注意到身边的温柔,近距离地看到她雪白双肩的乌黑秀发,还有两座湿滑带水的女子双峰,目光游移里 边,她自腰肢以下皆在水里,只见泉水里边,两条雪滑玉润的笔直美腿在水中晃眼,若隐若现的窥见她美腿缝隙里 边,那处最让男人渴望垂涎的神秘圣地处,乌黑芳草浓密惹火,恰有嫣红花瓣飘了过来沾在她腿根,那一瞬间欲到 了极点道:「我知道,你是男人眼里的女神。」 澹台雪很清楚徐云慕在看哪里,她对自己的身材也相当有自信,所以她的指尖在他胸口划着圈圈,红唇诱惑道 :「不只是女神,而且澹雪还是他们眼里的花魁~」 徐云慕嗯了一声,整个人忍不住伸手去环绕她腰道:「听说花魁都是最让男人欲仙欲死的,昨晚我尝过一次, 确实如此。」 澹台雪轻轻魅惑叫了一声,整个湿滑火热的美女玉体倒进他怀里,仰着俏脸笑道:「人家虽是花魁,却也洁身 自好,所接触的男人也不过两三个而已,而你正是第三个。」 徐云慕十分享受的问道:「为什么是我?」 澹台雪把脸埋在他脖子里,轻轻喘息呻吟道:「嗯,这也正是你英雄该享受的待遇,若非如此,你是绝对连姐 姐的面也没有资格见到~」 徐云慕的欲火被她彻底点燃,发自内心的地叫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天上的雨水还在下着,白日来临前的黑暗还在肆虐,一丝丝的冷气在外边飘荡,青山不老的巨大温泉池水里边, 仙气飘飘,里边男女紧紧缠绵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此是激烈 不用细说的既是一阵火热,当被泉水淋漓,浑身湿滑的一具美女玉体涌入怀中,任是哪个男人都要疯狂。 搂着澹台雪惊人曲线的扭动腰肢,触及着凝脂丝滑的雪肤,怀里温柔火热的胴体,低头再看到她花容带雨,如 花似玉的倾国容颜,来自花魁女神的惹火红唇,徐云慕狂吞一声口水,像饿狼一样低头就冲她诱惑红唇含了过去。 唔……的一声。 女子的喘息呻吟,是他的最大奖励,徐云慕是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成熟惹火的人间花魁往自己怀里揉,尽乎蹂躏 地侵犯着她的小嘴,嘴里粗暴舌头像个野兽一样贪婪伸进她兰香口中,大肆吸取着香甜津液,追逐着湿滑香舌……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澹台雪,被他粗暴舌头闯进小嘴里边就是一阵蹂躏,疯狂缠弄着她的香舌,整个美女玉体 在他怀里来回的扭动抗拒,唔唔呻吟的叫声,都触起了徐云慕身体里的野性! 天上的雨是冰冷,温泉池里的水是火热,远处古典屋檐里的白纸灯笼随风微摆,飘荡着的一丝丝清光照在她雪 白湿滑的玉体,看去都让人疯狂。 近距离享受着怀里花魁的徐云慕,渐渐没有那么粗暴,两手结实紧紧搂着她,只偏脸和澹台雪埋做一处,怀里 美女早把两只雪白玉手搂在他脖子上,湿润红唇和徐云慕紧紧贴合在一起,时不时看见两人湿滑舌头缠在一起互相 舔弄,香艳万分。 不太老实的徐云慕趁势把自己的手肆无忌惮地伸到她挺拔玉立的一座傲人峰峦,五指张开将浑圆乳丘抓在手里 便揉得是波涛汹涌,揉面一样,澹台雪也跟随着他动作轻轻叫道:「嗯,啊……」 徐云慕对她的峰峦十分喜欢,澹台雪这样的美女从来都是站在顶端的,不管到哪里去,身边都是狂蜂浪蝶如云, 心高气傲自然不在话下,加上美貌绝色,花魁仙子,还有端庄矜持如才女,妖娆妩媚如魔鬼,身材自然是人间尤物。 所以她对男人的心思,和自己的绝顶身材自然有自信得很,尤其是胸前两座峰峦,平常微露几分春色雪白就够 人大吞口水,把持不住,隔着一件粉衣都知双峰挺拔,曲线壮观,作为正常男人的徐云慕一见到她时也没少偷看。 昨晚在床上的时候,这人只把她一弄到床上,就别的不管,一边张开大口蹂躏她小嘴,一边两手抓着她双乳卖 力的揉,到了真正交欢时候,下边狠狠一顶,紧接着就是急急忙忙爬进她胸前张嘴含住两团酥胸吃的口水直流,跟 个饿狼一样把她往死里要。 现在她再次感受到男人急切地在她胸前揉捏动作,不禁叫得更加诱人,来回在他怀里扭动摇摆着水滑胴体,欲 拒还迎,也是很喜欢他的青春野性,还有充满渴望的粗暴,以至于她被温暖泉水包容的美女玉穴,也动情地开始感 到空虚寂寞,忍不住动情的湿润流水,渴望被他一直顶在美腿的粗长肉棒给插了进来,满满当当地填满她的玉穴。 所以澹台雪越是这样想,她的脸就越发红,忍不住主动两条美腿磨蹭着,游移着,用她被无数男人渴望进入的 玉穴去迎合刮蹭徐云慕的粗长肉棒,当硕大棒头为之一磨湿润花瓣,两股销魂颤栗都涌遍了全身。 发了情的澹台雪不等徐云慕去说,就主动娇喘吁吁地埋脸亲着他脖子,一路往下而来,香艳,暧昧,激情,全 是温存地将红唇亲过他胸膛,缓缓摩擦地来到他两腿中间那一根最为膨胀的粗长! 只见雾气里边水波弥漫,满头乌黑秀发湿润的澹台雪两只玉手扶住他大腿,便把一张绝美的脸埋进他两腿中间, 上下起伏地动作着。 随着这一下突起变幻,徐云慕站在温泉池里猛然抬起脸来,满脸都是销魂酥麻之色,看去很爽,而且很过瘾, 欢愉当中透着痛苦,痛苦当中带着欢愉,两只手叉腰的看模样是非常享受的,埋在底下的澹台雪在他两腿中间越来 越是激烈,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娇艳美女红唇里边一声一声的口水声,清晰夹杂着徐云慕的呻吟道:「嗷呜, 舒服,舒服~」 澹台雪不理他,也当真说不出话来,两只玉手攀着他大腿时候,雪白背影婀娜,秀发与身影黑白相映,盘起来 的端庄长发这时候越看越是妖艳,身为花魁的身份,使她更明白男人对她都有一种竞艳之心,也更能懂得,没有什 么能比现在这般,让身前男人感到舒爽,和一种让他满满的征服感了。 果不其然,徐云慕是舒服的得意忘形,满脸通红,不时倒吸冷气,连话都说不利索地连连情不自禁道:「澹台 小姐,澹台小姐!」 澹台雪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动情地用小嘴吞吐着他胯下肉棒,把她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说话是话语不清,但 娇喘出来的呻吟更助情欲道:「嗯,嗯……」 徐云慕低头瞧着她模糊水润的脸是这般如此,再瞧见她花魁女神的红唇含着自己狰狞肉棒模样,大是过瘾地捧 住她秀发,开始在她嘴里来回抽送许久,才怕坚持不住道:「好了,站起来!」 澹台雪本也湿得厉害,一番折腾后软得很是厉害,娇喘吁吁地从水里站起来时,无需太过刻意,一具高挑身材 就被徐云慕搂进怀里,从外边看着两人衬托得非常合适,呻吟着,娇喘着,诱惑着的娇媚道:「徐公子的这一根宝 贝真的好大,连小女都舍不得从嘴里吐出来……」 徐云慕不是什么菜鸟,直接搂住她两瓣雪臀大肆蹂躏,胯下宝贝在她美腿顶来顶去,相当粗鲁地紧贴她道:「 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澹台雪听他说得凶巴巴,只把美眸如醉,好像喝醉了酒一样,浑身软做一团,香艳如火的娇艳道:「好吧,那 小女就只好领受一番徐公子的温情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山水缘境 一旦投入进去的男女是非常渴望汲取对方彼此的,正是天色如混沌的黑暗掩饰,使人的本能欲望毫不掩饰流露 出来,没有了平常伦理的约束,你情我愿的欢愉使徐云慕和澹台雪都很享受在温泉水池里的结合。 俗话说,女人如水。 那么照如此说来,那身为男人的旷古豪情万丈,有时候也会柔情如水,两者一融合,便胜却人间无数。 远未黎明到来的大片竹林簇拥,看去无数坠落的丝线雨滴溅落在翠绿林叶波涛里边。 一座青山巍峨高耸,山下依山傍水的整片兰香居里古典建筑美,挂在屋檐走廊的一盏盏白纸灯笼在轻风微雨里 尽是唯美之色。 青砖铺就的小路上,路人积水泛着琉璃瓦的房间灯笼风景,似凝脂丝滑的水波温柔起伏,唯独苦无明月相照, 只见水波上边倒映白纸灯笼的景色,一层层温暖水波的雾气缭绕起来,似仙境一般。 而那凝滑水中,比水还要滑润的一具女人雪白胴体依偎在男人怀里,她是美的象征,大捧长发湿润落在后背上, 黑白相衬诱惑妖艳,同样沉醉的徐云慕投入异常,眼前女子的花魁身份很能满足他的征服感。 所以他才经历了澹台雪带来的冰与火的两重天,就直接了当地用手捞起她一条惹人垂涎的细长美腿,同时熟练 地在那早已湿滑的圣地为之一顶。 嘶……的一声…… 徐云慕的棒头前端一下子就进入怀里花魁女神紧窄火热的销魂玉洞,始一闯入的硕大棒头被她极具弹性的洞内 穴璧紧紧包裹,毫无缝隙的不停收缩,让他舒服忍不住叫了出来! 正是澹台雪里边早已湿的泥泞不堪,所以一经徐云慕闯入进来,她便娇声呻吟大作,无力的把脸枕在他肩膀上, 同时空虚动情的私处似有强烈吸力,缠绕着诱惑着让他深入进去。 再次享受到这花魁的诱惑玉体,深入地和她合二为一,那种得意征服感觉徐云慕是无比满足的,亲身感觉到澹 台雪玉穴里边的吸力,他只本能地渴望被她完全包围,一只手搂近她雪臀,便挺着宝贝噗呲一声,尽根都投入了进 去。 澹台雪这瞬间软得不能再软,又如八爪鱼一样往他身上缠绕,张口妖娆娇媚地叫道:「啊,好粗……」 徐云慕狂吞一声口水,顾不得和她在这里调情,已经开始趁着夜色撩人的掩护,抱起她一条大腿在水里奋力驰 骋起来。 这种在水里的缠绕很是消磨人的力气,因此他动作刚开始还很激烈,弄得温泉池里就跟有一条好几米长的大鳄 鱼一样,甩着大尾巴在水里翻山倒海,浇闹得波涛汹涌,水花四溅,啪啪乱响! 澹台雪又叫得妖媚蚀骨,一声声呻吟叫床声更助他威风,张着红唇不能承受一样地呜呜道:「啊啊,啊啊!」 徐云慕可不会轻易绕她,这女子是周游列国的绝色美人,还是被人众星捧月的花魁,一向都是智慧的代名词, 上次见她一袭粉衣纱裙在小船上犹如洛神下凡,绝美而来,所有风景都沦为她陪衬。 再到楼上讨论时事风月,澹台雪的端庄聪慧,和落落大方,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无视的美,这个时候被他干得连 声求饶,叫床的声音毫无掩饰回荡在温泉池里边,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得见,反正他自己是爽得很。 澹台雪越是叫得妖娆柔媚,不堪蹂躏,他就偏是要次次用力,温泉池里边还真就跟有个大鳄鱼一样,搅闹的水 面水花啪啪乱甩,还有澹台雪胸前那两座傲人汹涌的双峰,在他怀里同样甩来甩去,徐云慕越发享受她这样倒在怀 里的感觉。 只是他过瘾归过瘾,这女子端庄时候优雅大方,妖媚时候真是让他也消受不了,再加上澹台雪的叫床声,一个 字一个字飘进耳朵来,叫得他全身都软了,还有外边是以天为被的冷,水里边是粗长欲望在美人玉穴包围里的火热 温暖。 冰火两重天里边,徐云慕很快就觉得体力慢慢支撑不住,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知道是水的蒸气,还是流出来的汗 水,再和澹台雪鏖战一会后,徐云慕是一阵一阵销魂无比的快感涌遍全身,一股股想要本能在这花魁女神的火热玉 洞里激射发泄的欲望也随之而来。 只是他这个人从来爱好面子,昨晚是将澹台雪弄得死去活来,现在还没鏖战尽兴,就已经坚持不住想射出来, 顿时怕丢脸的连忙转移视线,放慢抽送力度。 这时候感觉到一张美女容颜枕在自己自己肩膀上,他做贼心虚的俩眼一瞟岸上风景,就开始转移话题道:「唔, 你这儿风景挺不错啊……」 正是被他冲击得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澹台雪那料到这当头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徐云慕的粗长宝贝还一下一下 在她美穴来回进出着,不疑有它地伸出玉手搂他脖子,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床道:「嗯~是不错的,噢,你顶得人家 好深……」 徐云慕越来越坚持不住,急得狂吞口水,生怕自己一泻千里被美女看不起,而且还是绝世美女。所以连忙狠掐 自己的手,俩眼就不敢再去看她,连忙喘着粗气道:「啊,这么好的风景,不看两眼真是太可惜了,咱们歇一会儿 行不行?」 澹台雪正动情得厉害,嫩洞里边的水泥泞不堪,紧窄玉穴夹着他一根硬邦邦的宝物来回收缩着,欢愉至极地叫 道:「呜呜,别停,快,快用力操我!」 徐云慕真是欲哭无泪,越来越是承受不住,头生机灵的浑身又生气,又窘迫地连忙叫嚷道:「你自己爬到岸上 去,看我操不死你这个小妖精!」 澹台雪被他挑拨得情欲上来,果真让徐云慕有了一阵喘息的时机,只见她美女玉手潇洒端庄地一拨肩头秀丽长 发,一具修长婀娜的美女雪白胴体趟着温泉水,妖娆至极地背对着徐云慕趴在水岸时,只让他看得是狂吞口水。 从背后看去时,澹台雪的一具婀娜身材曲线流露妖娆更好,大把湿滑水珠从她凝脂玉体流落下来,先是毫无瑕 疵的后背雪白,再是曼妙纤腰,再是她翘起来的两瓣玉臀,最后是等着男人临幸的样子,都让徐云慕一下子就来了 生机! 从后边趟水过来的徐云慕,两腿中间一根宝贝杀气腾腾,昂首以待,喘着粗气看了看趴着的澹台雪,胸口砰砰 乱跳地将自己滚烫宝物放到她两瓣美臀中间,沿着深沟缓缓滑落下来,再寻觅着那处湿润的销魂洞,重整旗鼓地就 狠狠顶了进去。 背对着他的澹台雪猛然仰头,啊的一声,脸上尽是满足之色,整个人也扭动起来。 徐云慕紧紧咬牙,全身都感受着这妖精的魅力,猛一吸气,两手捧住她腰,就开始急促挞伐起来。 只见他胯下不停撞击在澹台雪的两瓣美臀身上,两人结合之处目不暇接,战况激烈。 徐云慕又是心怀怒火,干得无比卖力,澹台雪也配合地高声大叫。 两人只做得天昏地惨,毕竟澹台雪这等绝色美女,让徐云慕也持久不了,到得最后,随着徐云慕坚持不住,猛 然倾身压到澹台雪后背上,两只手拼命她胸前抓着浑圆乳丘,浑身哆嗦的爬在美女身上痉挛片刻,整个天地才平静 下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古美女一笑,谁人能挡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两个人的欲望都发泄得差不多了,整个人娇媚妖娆的澹台雪伏身压在水岸上,后边的徐云 慕还紧紧搂着她,一直硬邦邦的火热肉棒在她销魂玉穴里边,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消软起来。 徐云慕喘息了一阵,精疲力尽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啵的一声,一根宝贝随之从美女玉穴拔了出来,随之就看 见大股浓稠泛白的滚烫精水从粉红玉洞流淌了出来。 澹台雪被他退出去以后,她也恢复成了以往端庄大方的美女样子,没有娇羞,没有羞怯地转过身来,面对面地 看着已经消软的徐云慕忍不住掩嘴笑道:「刚才是兰舟催发对吗?」 徐云慕不知道这个兰舟催发是什么意思,但顾名思义来看,兰舟急着催发,自然是很急迫的样子,还有眼前澹 台雪美眸看着他时,娇媚当中透着好笑神情,更像是调情的女孩娇俏一样。联想到之前自己窘迫的样子一定瞒她不 过,不禁涨红脸恼羞成怒道:「什么兰舟催发?我不知道!」 澹台雪噗嗤一笑,伸出美女玉手梳理着自己胸前秀发,风情无数的欣赏着对岸山水景色道:「之前某人那么着 急的,骗人家去看风景,不就是坚持不住,欲盖弥彰,才掩耳盗铃吗?」 徐云慕是个爱面子的人,被仙女姐姐取笑也就算了,他知道夏芷月是开玩笑,可这回在水里跟澹台雪却实在窘 迫的很,又不能承认道:「我,我那是昨天晚上被你榨干了,疲于应付,等下次我回去好好休整休整,鹿死谁手犹 未可知。」 澹台雪更加好笑道:「徐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嘴硬,男子汉大丈夫,输赢自己知道的清楚,况且小女可没有取 笑你,谁叫你那根宝贝着实厉害的很。」 徐云慕看她满脸云雨过后的娇艳春色,还有满足模样,自然知道她此话不假,何况澹台雪精通人情世故,肯定 明白照顾男人心思。 澹台雪面对面看着他已经完全欲望褪去,自己也欲仙欲死的很,才美美笑道:「听说徐公子是个不好诗书的人, 那就太遗憾了,像这男女风月之事,完全出自本性而已,小女仰慕你英雄年少,所以献出这具销魂玉体供公子享用 品尝,自是豪情万丈当中,不过公子如今骤雨初歇,也不能对着小女这婀娜玉体,无语凝噎啊!」 徐云慕才知道她这才女有时候也娇俏的很,被她说得心情大好道:「来,我来为你穿衣。」 澹台雪道了声是,也不阻拦他。 任凭徐云慕牵着她玉手走出温泉池里边,这个时候岸边细雨乱洒,好在温泉热气很浓,给人温暖的很。 徐云慕拿着毛巾在澹台雪身上轻轻擦拭,犹如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个时候的澹台雪也没有一般女子的娇羞,大大方方的很。 徐云慕给她细致擦完身上水珠,转身取来澹台雪爱穿的一件粉衣纱裙,眼看她姿态端庄优雅的将这一件件衣物 穿在身上,转眼过后,便是一名倾城倾国的绝色婉约美女立在眼前,自然让他看花了眼。 澹台雪笑盈盈的也把他擦拭一遍,再把衣物给捡起来,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一样,细致给他穿衣打扮好,两个 人之间刚才的疯狂完全不见。 这时候天色还是混沌得很,因为二人昨晚鏖战一番,各自是水乳交融,销魂蚀骨,早早睡醒之后,便相约来到 这温泉池里沐浴取乐。 徐云慕借着远处灯火,看得她古典婉约之美,从眉眼之间尽是高贵大方的端庄,身姿窈窕修长里,就像是从诗 书里边走出来的仙子,实在不敢相信就在刚才,她还在自己身下婉转叫床,淫声放荡。 澹台雪不是一般女子,见他怔怔盯着自己看,美美笑道:「徐公子这时候一定精神得很,不如我们一起散散步 吧?」 徐云慕当即应允道:「我也是这样想。」 澹台雪上前主动握住他手,两人像个神仙眷侣一样,漫步在烟雨弥漫之中,何况兰香居是她住处,自然精心布 置,风景优美。 浑身幽香弥漫的澹台雪依偎着,轻声笑道:「这里远离人烟喧嚣,独处自在,而澹雪也是喜欢安静的女子,你 如果同样喜欢这里,也可以多来这里做客。」 徐云慕跟她一旦突破那层界限,连说话都很轻松道:「你我之间,仅仅只是主客吗?」 澹台雪噗嗤笑道:「你这人也是大胆,第一次来做客,就敢把小女这个主人给抱到床上给吃了,不过我也喜欢 你这样,那咱们就亲切相称吧。」 徐云慕点了点头,难得认真欣赏风景道:「我只知道你是梁国人,从小聪明,喜欢结交名士,周游列国这些年 来,身边追随者无数,连画圣都是你好友,棋圣都是你徒弟,你到底什么来历?」 澹台雪摇头笑着道:「就是一个才女,然后不拘小节,问人不论出身,然后能冒天下良家之大不韪,漂泊如叶 子时,敢居于青楼罢了,谁料想时间久了,竟然被人封了一个花魁。」 徐云慕道:「那棋圣为什么做你徒弟?」 澹台雪美眸有光,嫣然笑道:「澹雪虽是女子,但也有豪情万丈,所以也喜欢身边汇聚一堆文人武士,他们有 的受我恩惠,有的是为我倾服,死心塌地的自愿跟随,如此说来,你懂了吗?」 徐云慕道:「噢,这就好像你收集天下宝贝,然后又送我那把澹雪剑,你这样的大美女别说让那些凡夫俗子跟 随你了,你就是轻轻一笑,让他们为你去死,我都怀疑他们踊跃向前的。」 澹台雪听来也不觉异样,满脸光彩照人,魅力四射的笑道:「这就是绝世美女的魅力,你懂吗?」 徐云慕郑重其事点点头道:「这就是看人了,一般男人雄心壮志,都是用武力开拓征服天下四方世界,而红颜 绝美,其风姿如昙花露水,只需一笑便能征服男人的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炉边夜话 青山绿水环绕,混沌夜色是飘忽不定的唯美,而无边秋雨飘零落滚滚下,一切尽在柔情中。 身边美人相伴的徐云慕闻着幽香,与她谈天论地,而澹台雪漫步在走廊里,顾盼生辉道:「浩然世间,自有一 把尺子,就看如何衡量了,男人用剑使人臣服,美女轻而易举的一笑,便使人拜倒在裙下,不也是看是何居心吗??」 徐云慕很赞同的点头道:「你这样一说就对的很了,男人仰慕美色,不过是出自本能,就如美人喜欢英雄,互 相吸引,关键就看本心如何了,倘若两人真情在,就算被美色倾倒,又如何?」 澹台雪道:「是这样吧。」 徐云慕又道:「像咱们这样就挺好。」 澹台雪掩嘴笑道:「反正你又不吃亏。」 徐云慕想起忘在行衍和尚那里的澹台剑道:「也不知道行衍和尚现在睡醒了没有,我把你送的剑昨晚忘在他哪 里,不知道白天能不能取。」 澹台雪很是随意道:「那个不用担心的,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行衍和尚要进宫,你的那把剑等抽空,澹雪会 托人亲自送到你那里的。」 徐云慕道:「这样也好吧。」 澹台雪领着他在院子里散步,渐渐来到一处冒着香气的地方,是供人饮食的所在,这个时候天色隐约开始渐渐 泛白,她这里的丫鬟仆人在这里忙着蒸煮食物。 徐云慕确实是饿了,一来到这人多的地方,刚一坐下来,就有木炭火盆在身边,暖和的很。 澹台雪也不避让,两人暧昧坐在一起, 外边丫鬟刚一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出笼包子,就让人越来越觉得饥饿,徐云慕看在眼里十分喜欢道:「你这里就 是好,天还没亮就有专门的人做吃的,我们家可没这待遇。」 澹台雪笑盈盈道:「最近天气冷,又借过来皇宫的宝贝,来了一堆青翎侍卫,兰香居里边才忙得很,现在那些 青翎侍卫正在别处饮食,想必片刻之后,他们就该护送着宝贝走了。」 徐云慕等包子凉了凉,拿起来吃着道:「对了,你跟谭道子不是好朋友吗,那老头儿今年少说都七十多岁了, 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澹台雪毕竟是端庄淑女,不管坐姿还是吃相都是漂亮,她玉手拿起包子慢慢吃着,美目生辉的笑道:「他是一 个很怪的人,一生只知道追求他自己认为的完美画作,天下人都尊敬他,慕容皇帝看重他,即便如此,他给北燕留 的画作也屈指可数,只有似慕容皇帝,萧承宗,郭凤翎这些世间猛人才有资格让谭道子作了一副画。」 徐云慕吃着的是素菜包子,包子被蒸的晶莹剔透,吃上一口就鲜嫩多汁,舒服的极了,身边还有火盆烤着,惬 意问道:「那郭凤翎不是儒将吗?」 澹台雪微微摇头,目光带笑道:「你别看郭凤翎儒将,可人家可是当世有名的名将,连萧承宗都重视他,只因 为他这个人外表是文人模样,可也天生不怒自威,领兵作战从来就没有打过败仗,即使麾下一堆骄兵悍将,也唯他 一人是从,他也是慕容皇帝最信任的一个将军,只论受宠的程度,萧承宗都比不过他。」 徐云慕再拿起一个包子道:「萧承宗是天下无敌,别人都害怕他,皇帝心里也未必不知道,这就是被名声所累, 听说郭凤翎跟我爹关系很好,是不是真的?」 澹台雪笑道:「自然是真了,毕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人家文人爱文人,郭凤翎本人是文武都有好名声,再 加上世代名门,镇守北海,人称郭北海,他的出身是世代名门,他的封地也是出名富庶,最重要的还是皇帝信任他。」 徐云慕道:「那邢荣如何?」 澹台雪摇头道:「皇帝自己是文人,眼里只有文人,邢荣和皇甫嵩打仗厉害,但受宠程度,都不如郭凤翎和李 道济。」 徐云慕隐约知道几分道:「我从仙女姐姐那里知道过,皇帝最喜欢的就是太子,依我看来,这将来以后啊,谁 人辅佐太子呢?除了郭凤翎和李道济,就没有更合适得了。」 澹台雪把玉手伸到火盆上边道:「这都是皇帝布置的后着,郭凤翎是传统的文人代表,最为坚持的就是一身忠 义,听命皇帝,所以正因为此,皇帝势必会将太子托付给郭凤翎,再有李道济前来辅佐,有这样两个能征善战的将 军坐镇,怕是也能让太子有个依靠了。」 徐云慕好奇道:「那萧承宗怎么样?如果萧承宗明确支持太子,听命新君,有他这样一个兵神表态,我看谁人 敢窥探神器?」 澹台雪满脸神秘,摇头笑道:「说不得,说不得。」 徐云慕隐约猜出来几分,但也不敢说出来,只好作罢道:「不过我跟你交个底,君上如今已经在打压慕容煜了, 想必你这么聪明,也一定能看得出来。」 澹台雪拿起一只包子,红唇缓缓咬了一口,带着笑容道:「徐公子也不用心急,先吃些东西,暖暖身子吧。」 徐云慕低头吃着包子,脸上全都是心事很深,澹台雪也不打扰他。 等过了一会后,丫鬟又端进来一盆汤,两个人就在慢慢吃了,喝了。 第一百三十章 美不自赏因人而美 不知不觉间,吃饱喝足的徐云慕,眼看澹台雪家里边的许多丫鬟蜂拥而至,跟个伺候姑奶奶一样端来热水,毛 巾,供二人洗脸。 澹台雪捧起热水洗完脸,又对着镜子梳理打扮了一番,转了转圈,好像对自己样子很是满意,精神很好地带着 他出游了。 走在兰香居的大片竹林里边,清幽小路上的琉璃灯照着油光路面,俩人一边聊天,一边谈起许多事情。 徐云慕之前听她说谭道子是一个怪人,心里很好奇道:「你说谭道子是个怪人,仅仅是他性格孤僻,不肯给人 画画吗?」 澹台雪跟谭道子是忘年之交的好朋友,她背负玉手,一身粉衣纱裙飘飘轻舞,窈窕淑女身姿走的步步婉约道: 「你也知道那谭道子名气太大,一般人请不动他,而且这怪老头年纪大了,清高孤傲得很,每次和澹雪有幸见面, 总是不停感慨除了当年风云际会的几个人杰枭雄,这世间已经没有谁值得他提起画笔了。」 徐云慕跟她并肩而行,顺手便把澹台雪搂在怀里,一起走着道:「他真就这么孤狂?」 澹台雪红唇笑道:「那是当然,以前除了北燕那些帝王将相,谁人又能请的动他?」 徐云慕怀里搂着美女,意气风发的是真起了竞争之心道:「我不管,反正你跟他是好朋友,将来有机会一定给 我撮合撮合,让他也给我画一幅画,这老头不止名气大的很,论给人作画可真是一绝了,就好像要从画里走出来一 样。」 澹台雪听得十分好笑道:「那可别说你了,就是连我自己三番五次纠缠着这老头儿来作画,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才好不容易求他在兰香居里为小女作了一幅画,而且还是不能给人看得那种画。」 徐云慕顿生好奇道:「嗯,为什么不能看?」 澹台雪这花魁也是难得脸上有了几分红霞,美目楚楚动人的偷偷看他一眼,更加娇艳欲滴的掩嘴笑道:「就是 没穿衣服的那种,你说能给人看吗?」 徐云慕听得咕咚一声,吞咽口水,脸如火烧的胸口直跳道:「呸,这老头儿真不要脸,枉为画圣大名,竟然借 着画画占你便宜!」 徐云慕表面对谭道子横眉竖指,正义凛然,可转眼就变了语气,咳嗽一声道:「那,那副画能给我也看看吗?」 澹台雪万没想到这人转变这么快,比翻书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又气又嗔的笑道:「你,你这人怎么变脸快 的一阵风一样,才把人家骂了一顿,转眼又吞着口水想去看人家老头的画,好意思嘛你?」 徐云慕哼了一声,搂着她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看?再说了,美就是要给人欣赏的,那么好的 一幅画,你整天藏在兰香居里边不给人看,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糟蹋了人家画圣的一番好心,我不管,我就要看!」 澹台雪对这件事情非常坚定,寸步不让的嗔笑道:「好啦,你非要看那副画做什么?人家的美女玉体不是早让 你看完了,而且都给你干过几次了,为什么非要想看一张纸?」 徐云慕脾气就是这样,越不给他看,他就越是想看,急的跟火锅上的蚂蚁一样道:「我不管,总之我下次过来 你这儿,你一定得把那副画取出来让我欣赏欣赏,品鉴品鉴!」 澹台雪跟他争不过,想起来就好笑道:「你算了吧,平常诗书不读,还要看画品鉴?这不是牛嚼牡丹,故作风 雅吗!」 徐云慕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澹台雪全身脱光,被一个老头子提着毛笔,一笔一画的画在纸上模样,就口干 舌燥道:「那,那老头子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他给男人画画从来都不用脱衣服的,怎么给美女画画,就一定非要 让女的脱光给他看?」 澹台雪不愿意跟他争这个,说起来这个她自己也脸色微烫道:「谁说人家有怪癖了?你也不想想,谭道子今年 都多大岁数了,别说看着脱光的美女了,你就是让小女直接躺在他怀里,他也没那个心思啊!」 徐云慕越想越不对劲,满脸狐疑的更加坚定自己想法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他现在是老了,有心无力,那 谁能保证他年轻的时候,有美女求他作画,他不会借机趁作画的时候,要美女给他那个?」 澹台雪跟谭道子关系匪浅,忘年之交,自然不许他胡乱猜测道:「你这人怎么偏把别人想的那么坏?」 徐云慕冷哼道:「这可不是我想法龌龊,而是事实如此,他现在是有心无力,可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声名在 外,美女求他作画,就要脱光衣服,他一个正常男人,对着一个脱光的美女,那画着画着还不干柴烈火起来?」 澹台雪被他这个说得无言以对,只好跟着连连点头道:「好吧,好吧,你说的在理,小女也不跟你争论了。」 徐云慕证实了自己猜想,非常得意道:「所以啊,这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你看他给男人画画都是正正经经, 一笔一笔的,到了给女的画画,就偷偷立了这么一个规矩,还不是趁机大享艳福,你也不用偷偷开心了,谁知道这 老头儿一共给多少美女画过。」 从来都是物以稀为贵,徐云慕说别的时候,澹台雪都可以承认,但一说到谭道子看见美女就画画,就忍不住蹙 眉争辩道:「哪有你说的这样,人家画圣可是从来爱惜文笔得很,除了帝王将相外,不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女他从来 懒得一顾,都嫌浪费了笔墨,至于男女脱衣的事,一个男的脱光给谁看?又像什么样子?而轮到天香国色的人间美 女时,才是画圣口中的天地绝景,造物神奇,所以才需脱光衣物,毫无遮掩的去还原美!」 徐云慕听得连连摇头,满脸傲娇道:「看美女就看美女,哪来的这么多歪理邪说?咱这人是文笔不行,等我那 天文笔好了,说不定要是有美女脱光让我画的时候,我可真是来之不拒,才没有那么多的条条理理。」 澹台雪看了看他样子,被气的忍不住笑出来道:「就你?哪个美女敢找你?就是一个天仙美人,被你拿起笔鼓 弄一番,也成了歪瓜裂枣了!」 徐云慕被她取笑的脸红道:「好啦,好啦,我们不谈这个了,免得你这个人处处护短,我好歹也是你男人,还 比不过一个老头子吗?」 澹台雪美美笑道:「你只要不说别人坏话,小女又跟你争论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间极尽所能壮观之事 在秋天的雨带着些许冰冷,从天上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因为雨并不是很大,有心散步的二人也没有带伞。 走在青砖小路上的二人身影犹如神仙眷侣,徐云慕搂着她腰漫步在竹林里边,看着大片青翠,一直往外走。 透明的水滴时不时洒落下来,身材高挑的澹台雪和他站在一起,更有窈窕淑女的端庄婉约之美,清晨的湿气把 她云鬓秀发弄得微雨,一身粉衣也穿得清丽尊贵,正是花魁女神的特别之处。 徐云慕即使不和她争执了,也时刻不停在想,将来一定要捉住那谭道子,好跟自己的仙女姐姐也画上一幅画, 他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本能摇头,心道:「听澹台雪说这老头眼高的很,不是数一数二的绝顶美女他不画,那仙女 姐姐肯定是够资格和级别了,可要是也如澹台雪一样,也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面前脱尽她白衣胜雪的衣物,好 把一具仙子玉体毫无遮掩的露在一个老头子面前,不止被那老头子看得精光,说不得那老头为了作画,老眼昏花的 肯定要近前来画,那岂不是要把他自己都还没有眼福看过的仙女姐姐,先给一个老头子给看得一清二楚吗?」 不,不! 徐云慕一想到这里就摇头如拨浪鼓,他心中顿时天人交战,仙女姐姐一定是世间最美丽的女人,是他心中不容 侵犯的高贵女神,如果能在画圣笔下将仙女姐姐的美给画出来,那可真是一桩惊天地,泣鬼神的一件壮举! 只一想想,北燕第一才女,冰清玉洁的文渊阁大学士夏芷月,从来都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高贵女神,如果他徐 云慕有幸能把这样一个仙女的裸体画像收藏于房中,时时独自一人静读观赏,只那滋味一浮现心头,就咕咚一声吞 咽了口水。 在他怀里的澹台雪也不知道这刚才还能言善辩的徐云慕,一时间怎么老老实实不和她争了,还一句话不说,也 是看着奇怪的很,只当他心里想着别的龌龊事。 她可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徐云慕心里正有两股念头互相交战,如果捉来那老头给仙女姐姐画画,先不说仙女姐姐 同不同意,那肯定要被那老头把仙女姐姐给看得精光,这样对自己就太吃亏了。 可是再一想夏芷月这样一个才女,从来不拘泥于俗礼的女子,说不定真的会同意让谭道子给她画画,到时候那 谭道子名声再大,只一听到能给冰清仙子作画,那色老头一定是殷勤得很,脸上要推辞,心里一定开心的快死! 唔,就这样决定了,反正自己文笔不行,就让那老头给仙女姐姐画一副好了,谁让人家是画圣呢? 他这边一旦主意已定,立时就来了强烈动力,脑门一拍就热的坚定信念道:「过个一段时间,找机会来兰香居 求澹台雪给他引荐引荐那老头,这事儿八成就是有戏!」 徐云慕想完之后,真是神清气爽,得意忘形,回过来就立马享受到怀里还有一具花魁女神的玉体,连忙又把她 搂紧了一番道:「唔,这天也是快亮了啊!」 澹台雪怎么知道这人心思,只当他不再纠缠自己胡闹了,也笑盈盈道:「那是当然了,今天毕竟起的太早,不 过那行衍和尚要进宫的好日子,今天必定是百年难遇的壮观。」 徐云慕看了看两边景致道:「那他要进宫,闻声赶来的百姓也一定很多吧?」 澹台雪轻笑道:「岂止是多,简直人山人海都可以想见的多,当年国师温象升号称天人,如今又有佛家圣人再 度来临,正是应了北燕太平盛世的大国气象。」 徐云慕得意道:「这却不假,如今燕是大国,没人敢不承认的。」 澹台雪露出几分神秘,红唇娇俏道:「我们散步这么久,也快该出去了,等一下你可不要看花眼噢。」 徐云慕听了不屑道:「我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澹台雪淡淡一笑,也不和他争辩。 等到出了竹林时候,但见城外青山环绕,烟雨弥漫,徐云慕刚一来到供人行走的官道上,就一眼撞见天地之中, 从四面八方,再到各种宽道小道之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字长蛇火龙。 他是不禁震惊得很了,只见山腰上是成千上万的人,山脚下也是成千上万的人,每一个人俱是手举火把,全都 是一身僧衣,口中低诵佛号,一个个人蜂拥而至的汇聚而来,在混沌色的天地里组成绚烂摧残的火海一样,然后人 群从各个小道汇聚成一条大道,犹如细沙河流繁衍成浩瀚江海,势不可挡的往皇城方向开拔而去。 立在官道路边的徐云慕,眼看得一个个人,犹如军阵低诵佛号汇聚而来,满脸虔诚的往北燕都城开拔,那种千 万火把组成的人海,从前边一眼看不到首,从后边一眼看不到尾,无边无际的僧人世俗路过眼前时候,那种壮观无 以形容。 正如佛法无边,有大神通。 等人一过,天上黑白不分的混沌色都被炙热火焰给逼退,整座天地开始明朗起来,丝丝缕缕的小雨衬托着一座 座大山,徐云慕是看得叹为观止! 旁边被他搂在怀里的澹台雪清晰知道他何等震惊,不紧笑道:「这便是从全国各地,奔赴过来的僧人信徒,行 衍和尚是圣人,皇后信任他,今天更会出动两万铁甲军,分列大道两旁,迎候行衍和尚大驾!」 徐云慕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震惊不已道:「我的天,这国师当年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吧?」 澹台雪轻轻一笑,美目看着数不清的人道:「比国师还要胜上几分。」 等在路边的樵儿,驾车赶来时候,只一看到徐云慕搂着澹台雪的样子,这樵儿眼睛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些凶狠, 只是二人都没注意到。 澹台雪丝毫不顾及这樵儿的感受,看来平常真把他当做低贱奴仆一样,和徐云慕有说有笑的一起登上马车,开 始往城里赶去,只因为今天必然是难得一见的大日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海 纵使人生所能见到的壮观,也不能在此时此刻可以形容,驾车得樵儿一如既往的稳,装饰奢华的马车平稳行驶 在长长官道上,沿途路边一眼看不到首尾的千万僧人信徒从大山,从林木小道里蜂蛹而来,然后汇聚到一起往北燕 最鼎盛的象征:「皇城」而去! 徐云慕只听到马车外边一声声低诵佛号的人就像大海波涛一样,就算他是凡夫俗子的人,也不禁收起了嬉笑玩 乐之心。 今日是佛家圣人行衍和尚进宫的大好日子,昨夜还漂泊大雨,今日天公也得作美,雨水改为秀丽山色的烟雨蒙 蒙,所以几乎看不到撑伞的人。 等到马车入城的时候,天都跟着大亮了,闻声而来的百姓信徒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早有连夜调来的铁 甲军把守大道两边,一直从城门,到通往皇宫方向都戒备森严的很。 数不清的佛家僧人,浩浩荡荡形成长龙在大街上走,围观的百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上次这样得壮观还是国师 温象升的时候,也正因此,很多抱着孩子的人都挤了过来。 徐云慕和澹台雪的马车也在入城之后被人潮所挤,也不敢和佛家圣人抢什么风头,二人也就一同下车,在大街 边缘因为人太多,也只能艰难走着。 二人走着走着,人山人海你推我往,大街中间的无数僧人就跟打仗的军阵一样,一手举火把,一手竖着,满脸 虔诚低声口喧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围观的百姓热情被点燃,你争我抢的挤着凑热闹,大路上的火把熊熊燃烧,就算下着小雨,也是一股炙热热浪 扑面而来。 人是太多了,徐云慕是男的,自然要照顾澹台雪这个美女,牵着她手充当护花使者,不时往路中间看去道:「 这,这少说也有一万僧人啊。」 澹台雪很满意这人有眼力见,把护花使者做的很称职,闻言笑道:「人一满万,便无穷无尽,一眼望不到首尾, 我看最少是有一万多人了。」 徐云慕在人堆里边被挤来挤去,还得照顾着澹台雪这个大美女,好在人堆全都顾着看热闹,连身边这个国色天 香的花魁女神都没人看她俩眼,可即便如此,徐云慕还是得保护着佳人不被唐突道:「一万还只是僧人,再加上那 些全国过来的老百姓,可真是数不清了,毕竟行衍和尚长得那么好看,男的观之如圣人,女的见了就花痴,你是没 看见那楼上多少女的也在那扒着窗台往底下看?」 澹台雪在前边,徐云慕在后边紧紧贴着她,被人群推推搡搡的很,她心情不错道:「谁说只许你们男人看美女, 不许女的看美男?」 徐云慕哼道:「人家可是出家人,再看也不能占几分便宜去。」 澹台雪笑盈盈道:「过过眼瘾也好啊,是不?」 徐云慕时不时在她身侧身后保护着她,被人群,火把都给弄得热的很道:「我看你平常去哪里,都是一堆男的 把你众星捧月,今天可不一样啦,现在大家都只争着看圣人,现在连美女都没人看了。」 澹台雪闻声回过来一笑,葱白玉手一拨鬓边湿润秀发,脸容微雨带笑道:「是吗?你是说小女没有魅力吗?」 徐云慕还不知如何的继续道:「可不是嘛,你看这些人山人海的都探着头往大街后边看,谁会注意你这个美女 了?」 澹台雪转过头去,让他看不见的带着一抹笑容道:「圣人是只可远观,不能近玩,而美女却不一样了,我就不 信男人也喜欢男人?」 徐云慕在她后边贴的一直很紧,冷不丁她身影一顿,他就跟着紧紧贴上澹台雪被粉衣纱裙包裹的两瓣翘臀,一 时间一股柔软销魂很快散遍全身,情不自禁的就起了本能反应,硬邦邦的戳在她臀瓣上硬了起来,周围人群还不知 情的潮水潮来,热闹非凡。 澹台雪最是第一时间知道他反应,虽是妖娆花魁,也不禁大庭广众本能就红了脸,微偏过脸笑嗔道:「佛家圣 地,你也敢动这些歪念头?」 徐云慕是真不敢大庭广众做这羞人事情,可他又身体很诚实的想往澹台雪身上贴,于是脸红燥热道:「还不都 是怪你?」 澹台雪没来由反驳他一顿狡辩,后边徐云慕怕被人发现异样,也不敢往后退,只能将错就错的站在她后边紧紧 贴着她,时不时的就想往这花魁女神销魂至极的两瓣美臀里顶上那么一两记。 好在人群推推搡搡顾不得别人,徐云慕将错就错的趁着人多,就像个神仙眷侣一样,伸开双臂搂着澹台雪,脸 上装的比谁都一表正派。 僧人成千上万,铁甲军维持秩序,无数信徒犹如干旱渴望甘霖一样,翘首以盼的往大路后边瞧。 谁料想徐云慕正装的入神时候,冷不丁一声咋咋呼呼的叫嗓耳边狂起道:「哎呀,少卿老爷也在啊!」 徐云慕舒服刺激很的时候,被耳边声音吓了一跳,偏头一瞧不禁出了一身虚汗,原来是五大三粗的大理寺活宝 贝,王押司王猛正探头探脑,像个兴奋宝宝一样挤在人堆里往他身上看,旁边还有陈主事。 比起陈主事还有几分斯文来说,王猛可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咋咋呼呼的俩眼发光道:「这可真是太巧啦,俺王 二今天早上还寻思着要找少卿老爷呢,才不大一会儿就在这里撞见啦,这可都是缘分啊,缘分啊!」 徐云慕恨这活宝没有眼力见,这个时候咋咋呼呼,吵吵闹闹,害的有些人都止不住往这瞅,待见到澹台雪时, 俱都看得是俩眼一愣,哪里看过这么美的女人? 徐云慕只能干咳道:「你,你也来看热闹啊?」 王猛很是得意道:「那是,不过俺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徐云慕急忙点头如捣蒜道:「啊,行行行,你快说吧!」 王猛满脸堆欢,笑嘻嘻凑过来,乐成一朵花道:「这,这叫俺从何说起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万像 徐云慕本来是明知道王猛这人不止活宝一枚,还总是偏爱贱兮兮的模样,就更急道:「你有话就快说呗,这里 又没外人!」 王猛好像有天大好事,神秘兮兮的凑着带笑过来,满脸堆欢的就伸手比划道:「这天不是下着雨,冷的很嘛?」 徐云慕好奇道:「然后呢?」 王猛嘿嘿一笑,兴奋难耐的搓着两只大手道:「我是寻思着这么冷的天,要是有个狗肉火锅那就过瘾的很啦, 正好咱王二家里有个小黄狗,就只要等少卿老爷今晚过来,俺王二就宰了那条小黄狗就菜吃,再买两坛小酒来,美 美煮上狗肉火锅,滋滋,那可真是比皇帝老儿都自在!」 徐云慕本来搂着澹台雪还不觉得有什么,一听到王猛要吃他自家养的狗,不禁一阵恶寒的松开澹台雪,浑然一 身全是正气,义愤填膺道:「王猛啊王猛,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可太龌龊了,俗话说得好,狗不嫌家贫,娘不嫌 儿丑,合着临了人家给你看了半辈子的门,你居然想吃它?」 王猛莫名其妙的被一顿指责,摸不着头脑道:「哎呀,养它不就是为了吃嘛?」 徐云慕哼了一声,转过头道:「你要是还这样,以后可别往我家里去了,免得被人给赶出去。」 王猛伸手挠挠头,一头雾水道:「为什么赶我?」 徐云慕不屑道:「我早知道你这人没安好心,说是给我蝶儿姐养的大狼狗带肉吃,其实心里可没个好心思,劝 你好好做人一些,我蝶儿姐可全指望那条大狼狗给她看门吓鬼呢,以后不要再那样邋里邋遢了,好好做个人。」 王猛这时候才明白被他戳破心思,老脸一红道:「谁说俺王二惦记那条狼狗了,冤枉好人了不是!」 又注意到徐云慕和澹台雪这般暧昧,不禁没心没肺的顿生羡慕之情道:「诶呀,还是老爷够爽快,这么快就和 澹台女神凑到一块儿啦!」 说着说着,两只手指竖起来,一匝一匝的慢慢贴合到一起并拢起来,那模样真是看着要多贱,就有多贱!! 澹台雪毕竟是诗书精通的花魁才女,不止气质好,能端庄大方,也能绝代妖娆。 但见她温婉一笑,轻声道:「王押司真是性情中人,想请别人吃自家的狗足见热情,不过徐公子是不忍如此, 所以你实在想吃的话,咱们城里不就是有很多专门卖狗肉的店吗?」 五大三粗的王猛被美女一说,果然受用的好,而且澹台雪身材修长,窈窕淑女,温婉端庄的说起话来让人如沐 春风,大是开心道:「澹台女神这样说,俺王二就舒服多了。」 一旁陈主事笑着锦上添花道:「这叫郎才女貌,澹台小姐和少卿老爷站在一起,可也真是般配的不得了,看这 样子,一定也是想亲眼看看佛家圣人了吧?」 徐云慕对陈主事还是很看重道:「听说上次国师时候很热闹,这次能撞见佛家圣人进宫盛会,我当然是舍不得 错过了。」 陈主事笑吟吟道:「今天堪称是万人空巷,也许老爷这次能趁机会也进宫一趟。」 徐云慕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不错,我的确是想看有机会能进宫否。」 陈主事道:「如果能进宫,说不定还能看到皇帝圣容。」 徐云慕压根没想着见皇帝,他只是想着不敢糊弄柳蝶儿,这次混进宫去找淑妃娘娘要两双如夏芷月那样的高跟 鞋讨好柳蝶儿是一,二就是心里一直发痒的忘不了淑妃那晚的一颦一笑,熟妇风情,一想起淑妃的样子,他就心痒 的很。 这些话他肯定不敢跟别人说,只能装到心里边了。 王猛五大三粗,一直探头探脑看热闹,等听到一声钟响的时候,从城门方向顿时起了一阵躁动喧哗,只听得人 群交头接耳道:「佛家圣人来了,大家快跪啊!」 一种难言的躁动迅速在人群里扩散开来,人山人海的人群开始你推我搡,沉闷钟声还不停渲染着这种气氛,直 到人群大街中间,穿着黄衣,红衣的护法僧人云集而来,也就是僧兵开路,隐隐约约看见大路中间十六人抬法轿上 边,正是宝相庄严的行衍和尚。 护法僧兵是武力彪悍的存在,有着与凡夫俗子相比,无与匹敌的狂热加成,在法架面前,这些僧兵是忠实无比 的信众,是佛家圣人的贴身护卫,只见最前开路的是五百名手持降龙铁棒的红衣僧兵,低声口诵佛号而过。 五百名红衣僧兵背后,是紧跟而来,身穿黄衣袈裟的三百名持刀僧兵,分成两排护卫着轿子法架,后边则是浩 浩荡荡的信徒百姓,举着火把一路护卫而来。 沿途百姓眼见圣人法相,一下子就被行衍和尚那超越性别的美而征服,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叟,还是幼稚顽童, 全都跟随着滚滚大势潮流主动匍匐跪倒在地,高护圣人下凡! 端坐在轿子上的行衍和尚,法相庄严到了极点,那已经不分男女性别的俊美,更给他带来犹如天人下凡的尊贵, 更像是普渡众生的神仙来到凡间解救世人,他的眼神慈悲,他的神情如水,看不出一丝起伏,那白皙洁净的手,手 沾一根柳条拂在水瓶里边,时不时的将柳条上的水洒向人群里边,无数的人争抢着都渴望被那水洒在头顶,狂热而 虔诚。 徐云慕眼见周围全都是跪倒一片,不论僧俗全被跪倒,好像站着的人都被无形感染,全都有心无心的跪倒,正 犹豫时候,一旁澹台雪轻柔握住他手道:「入乡随俗吧。」 就这样澹台雪竟然也折中的蹲了下来,徐云慕是把行衍和尚当成朋友的,让他跪是肯定不能跪的,只好学澹台 雪样子蹲在地上。 只有五大三粗王猛骂骂咧咧,不情不愿的一直梗着脖子站着,旁人也都没顾得上他,等了半天法架过去之后, 蹲的几人腿都麻了。 徐云慕至今还记得之前行衍和尚还特意往他这边洒了点水,正好溅在衣服上边。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判若云泥 女子与男子最大之区别,莫过于女子更注重于洁净,尤其是对美女而言,更在乎外表的气质礼节,所以澹台雪 这个大美女做什么事情,都从小养成了高贵的礼仪细节。 徐云慕站起来时候,远远望着你追我赶的人群追随法架而去,不禁感慨万千道:「即使凡夫俗子的人,也会追 求高尚的东西,纵使看不见,摸不着,也会死心塌地如守节。」 澹台雪盈盈笑道:「你可莫说别人痴,只要有心向善,人间岂非极乐圣土?」 徐云慕连连摇头道:「我看够难,这些人更多只不过是拜佛求得心安,神明保佑,哪里有心真正做些大善事?」 澹台雪轻伸玉手整理着胸前秀发道:「君子常言道,严于律己,轻于别人,这是圣人得金玉良言,人的本性本 来就是过分要求别人如何,而对待自己非常的宽容。」 徐云慕想起一件事道:「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我进宫的时候,看见皇宫里边的美女真是天仙瑶池一般,人 间美色全都汇聚在皇宫里边,你看我这样的人也算是看惯美女了,可当时也是看得两眼发昏,眼花缭乱的,一个个 贵妃娘娘就跟仙女一样让人不敢直视,又充满欲望的想化身为野兽去蹂躏征服她们,后来我还说,别说别人了,就 算是我自己天天混在那一堆销魂美女里边,也用不了多久就成了花天酒地得昏君了,何况别人?」 澹台雪不怪他有话直说,还噗嗤一笑道:「你说这话倒坦诚得很,从古至今以来,多少君王沉迷酒色,这都是 活生生的例子,很多人都痛恨这些君王只顾享受,但何尝不是也恨自己没有如君王那般,在绝色美女里边享受一番?」 徐云慕低头道:「这就对了,人本来就是这样,总要求别人当圣人君子,却忽视了自己,换做任何人呆在那六 宫美女里边,八成也是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倒真是佩服皇帝这个人,你说他有一个北燕第一美女的尤物 皇后,三千后宫美女,居然戒色,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澹台雪握住他手道:「不管怎么样,在天下人心目中,北燕皇帝确是千年不遇的圣君,即使小女是梁国人,也 对他敬佩不已。」 徐云慕对她也是红颜知己得多道:「女子当中,能像澹台小姐这样可以无忧无虑,和男人说话讨论的人,也只 有芷月小姐和你了。」 澹台雪宠辱不惊,而且美女笑容更多道:「你也不必这般夸我。」 王猛看人群渐渐散去,跟着陈主事也凑了过来,可冷不丁好巧不巧的,陈主事撞见了徐太傅和柳蝶儿也在远处 路边人群里边,不禁喊道:「老爷却看那是谁?」 徐云慕顺着他目光一看,便喜上心头道:「诶呀,这不是老头子嘛!」 说完一溜烟的就赶紧凑过去,他是正愁没机会进宫去,如果能跟着老爹混水摸鱼,可就再好不过了。 可怜的徐太傅正一脸傲娇,目送那群凡夫俗子追逐着行衍和尚而去,突如其来的就感觉到一具非常热情的身体 往他身上靠了过来,还满脸堆欢道:「爹,您老人家也来看热闹啊!」 徐太傅是被徐云慕这个逆子害的不轻,平常在朝野没少因为他被人讽刺看热闹,只大庭广众的看到他往身边凑, 本能的就一阵文人傲骨,一脸嫌弃道:「去去去,你离老夫远点,要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柳蝶儿看见徐云慕心情不错,笑嘻嘻道:「你不是去见美女了吗,怎么也来这里?」 徐云慕非常得意道:「嘿嘿,我来看美男来了。」 说着非常热情的过来狂献殷勤道:「爹啊,你看你这样子就是一副要进宫的样子,皇帝皇后要见法师,那怎么 能少得了您老人家这个文人领袖?」 徐太傅收拾着衣襟,咳嗽道:「我去归我去,你这个逆子过去凑什么热闹?」 徐云慕嘿嘿一笑道:「爹啊,您只管放一百个心吧,儿子我现在可是个大英雄,真的,您跟我站一起真的不丢 人,您瞧瞧,有我这么一个好儿子跟着您,您还愁什么呢?」 徐太傅一想也是,可也不吃这套道:「我进宫是有正事,你进宫干嘛去?」 柳蝶儿伸出玉手一掩红唇,咯咯笑道:「他进宫是捣乱去!」 徐云慕连忙给她打眼色道:「别别别,你可忘了上次我跟你答应的事儿?」 柳蝶儿瞬间想起来,美眸一亮道:「啊,太傅就让他跟着进宫好啦,也能长长见识。」 徐太傅心有余悸,阴阳怪气道:「他能长什么见识?要是别人看见他跟着老夫,还不背地里要把老夫给笑死, 唉,这都是祖宗不长眼,老夫我上辈子造孽,他那可怜的娘没福气,才碰上这么个混世魔王出来,好让别人专门逮 着徐家一阵骂,我真是羞辱了先人呦!」 徐云慕脸皮很厚道:「哎呀,行了行了,你不带我就算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要是有出息了,您 老人家可别跟着沾光!」 徐太傅哼道:「看来老夫是等不到那天了。」 柳蝶儿关心自己美美的高跟鞋,一阵求情道:「太傅就让他跟着一块去好啦,这么大的人了,一定不会添乱的。」 徐太傅这才道:「行行行,我跟皇宫看门的打个招呼就行了,别让他跟着我就行。」 这话说完之后,徐太傅转头就往路边马车走去,看样子是要现在进宫,而柳蝶儿笑嘻嘻的回头一看,也跟着要 一块进宫长长见识去。 王猛和陈主事看见如此率性而为的徐太傅,也是笑都笑不出来。 只有徐云慕开心知道,这一下子,看来今天进宫的事儿是板上钉钉了,一想起淑妃娘娘的模样,他就有点把持 不住了,非常的渴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咫尺天涯亦温柔 远远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家人的说笑玩闹,而没有过去的澹台雪只是远处看着,如诗如画一般,待徐云慕转过来 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家老头子吗,怎么不过去?」 澹台雪背负玉手笑道:「不必了,远处看看就好,而且也不是喜欢,只是敬仰。」 徐云慕心情不错道:「我今天是一定会进宫了,以后澹台小姐那里,我可以经常去吗?或者说你可以去我家做 客吗?」 澹台雪微微低头一想,眼睛含笑有光道:「嗯,你可以随时去我那里,至于做客,有缘再去吧。」 徐云慕有些恋恋不舍道:「这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两个再到处走走?」 澹台雪背负着玉手,看去嫣然一笑,对着他摇头道:「不了,还是下次有缘再一起玩吧,澹雪这个时候也该回 兰香居了。」 徐云慕只好点头道:「那好吧,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澹台嗯了一声,背负玉手身影窈窕淑女的渐渐融入在烟雨蒙蒙的人群里边,更给人几分怅然若失得感觉。 一直没说话的陈主事目送两人样子,看着澹台雪背影意味深长道:「澹台小姐对男人来说,真是个太迷人的女 子,聪慧又知性,难怪别人迷恋她了。」 徐云慕握着自己衣袖道:「此话又待怎讲?」 陈主事摇头笑道:「我和王二站在旁边就算不说话,澹台小姐也能察言观色,观人细微,她能看得出来我想说 的话,是不想让她知道的,这便是欲言又止的魅力了。」 徐云慕轻叹道:「如果人生当中,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了。」 陈主事看澹台雪背影已然消失在人群里道:「那是当然,又美又温存的女人,谁又不爱呢?」 徐云慕转过身,看着他道:「那你想一直说什么,也该说了吧?」 陈主事低头一笑,眉眼当中全是过来人的那种看破红尘道:「澹台小姐是玫瑰一般的烈火红颜,那如梦霓纯净 清冷的莲花,又如何能弃置不顾呢?」 徐云慕一听偶然之间,便让他思思念念的南宫梦霓有了头绪,顿时来了精神道:「在哪?」 陈主事伸手拽过一头雾水的王猛,意味唏嘘的道:「咱们一直都顾着看俊男美女了,还是在行衍僧人路过的时 候,那对面得楼檐底下,老陈亲眼看到梦霓女神就站在人群稀疏后边,我敢确定她就算隔着人群堆里看到少卿老爷 时候,即使隔了那么远,都能感觉到她的眼神落在了老爷身上,那种眼神真的是一眼说不尽滋味,只是那时候澹台 小姐也在……」 王猛一听大急道:「啊,是嘛,那咱王二怎么没注意到?」 陈主事笑吟吟道:「你没注意到也不算什么,想来梦霓小姐这样清冷向善女子,也是会在意佛家圣人的静水慈 悲的,还好那和尚的水,也洒在了梦霓小姐的肩上了。」 徐云慕精神大振道:「我看你还是已经打听出来了梦霓小姐的住处吧?」 陈主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笑意味万千。 王猛气的大急道:「那快就过去吧!」 徐云慕握紧拳头,把心一横道:「我要见她,我一定要见她!」 不管任何美女如何,南宫梦霓永远都是能触及他心底最柔弱的所在。 陈主事也有意促成此事道:「那咱们就一块儿过去吧,路上聊。」 说完带路的陈主事走在路上,领着二人穿过杨柳桥边,漫步城中升平,步步走在锦绣城里道:「这城中多的是 风景秀丽的地方,最清净的当属于一处湖水上了,有许多画舫游船,也有人会住在那船上。」 王猛好奇的走在湿润路面,俩眼瞅着烟雨蒙蒙的湖水上有停泊靠着的小船,也有富贵人家的大船,看来当真是 有人住在船上。 陈主事又道:「而宋寺丞是倒了,大理寺少了这样一个兴风作浪的人,是清净了许多,但梦霓小姐的养父也是 本就一直拖着,那丞相和独孤威狼狈为奸,是不会放过他的,好在梦霓小姐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她唯一害怕的就 是宋寺丞给她养父用大刑罢了。」 徐云慕走在丝丝小雨里,闻着空气清新道:「宋寺丞那种人本来就是朝廷鹰犬,做的就是草菅人命,心狠手辣 的差事,只是这般,也可怜了许多不该遭罪的好人了。」 陈主事道:「这人是只会担忧自己祸福的,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宋寺丞作威作福那么多年,大理寺里众多人 恨是归恨,又何尝没有几分羡慕呢?」 徐云慕道:「你毕竟是过来人,知道的事情肯定看得透彻。」 陈主事道:「其实说句不该说的,一个宋寺丞倒了,还会有另外一个宋寺丞站起来,毕竟这天下事,并不是一 个两个有良知的人能够改变得了。」 徐云慕绕过这个话题道:「对了,梦霓小姐住在船上,以后是打算离开这里吗?」 陈主事叹气道:「等她养父一去,她这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自然是要离开这里,找一处可以安身归隐的地方了。」 王猛阴阳怪气道:「归隐?能到哪里去?她这样美的仙女的女人,不管去到哪里,都是一堆男人躲都躲不开, 谁看见她不垂涎流口水?」 徐云慕无可奈何道:「这无可奈何的世道,也是这样吧。」 王猛看得也真道:「如果是一般女子,大不了找个安静地方也就是了,像梦霓女神就不行了,只要有人在,她 就不会安宁的,长的太美也是一种不好的地方,只有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才是正道!」 说罢,俩眼一瞟徐云慕道:「像老爷就是这种男人!」 徐云慕道:「我倒是想好好保护她的。」 陈主事领着二人沿着杨柳河堤走,等走到靠近岸上人家的一艘大船时,正看到南宫梦霓熟悉的背影……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再遇女神 天上烟丝烟雨,湖里绿水朦胧。 地上靠岸人家炊烟袅袅,如画景色里边,那停靠的大船是最美的景。 只因为船头一道白衣素丽的女子倩影,正如古典画卷里描绘的美女,轻抬玉手撑着一抹淡青色纸伞在船头看雨, 似是感觉到背后目光,她幽幽转过身来时,目光一对,两人眼神一触碰,便胜却一切了。 王猛比徐云慕更加兴奋,开心的差点蹦起来,在底下大叫道:「梦霓女神,梦霓女神!」 一边叫,一边迫不及待的当先小跑过去,蹭蹭蹭踏上船板,到了船头,可真到了女神面前,他这五大三粗的人 却是一句话都脸红的说不出来了。 还是徐云慕轻轻踏上大船后,看着眼前莲花佳人,想说什么,又神情复杂的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到了最后,外边毕竟不是见客地方。 当默默无言的南宫梦霓掀开竹帘,领着三人到了大船里边时,等她闺房门一打开,她的闺房里边一如上次的飘 着糖水的香气,叫第一次走进女神房间的王猛都飘飘然不知天上地下了,俩眼到处打量,狂闻她房间香气道:「啊, 梦霓妹妹,你的房间好香啊。」 陈主事人老镇定也多,站在门口旁边,没好气的咳嗽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王猛看来看去,忽然惊讶的发现她闺房里正在收拾整理着一些东西,不由出声道:「怎么,又要搬家吗?」 为三人端茶倒水的南宫梦霓听声身影微怔,仙子模样低着头道:「嗯,是要搬家……」 她声音轻,徐云慕听得清清楚楚,本能的看她道:「那,要搬到哪里去?」 南宫梦霓把茶水倒好,一袭雪白素衣坐在烛光里,玉手拂去颈边秀发道:「暂时还没有个住处,现在是暂时先 住在船上好了。」 徐云慕自己拿来红糖丢进杯子里,慢慢摇着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让陈主事先给小姐找处清净优雅的 地方,他门路多,找的地方一定不会差。」 陈主事坐在二人对面,打着包票的点头笑道:「少卿老爷说的正是,咱老陈熟人最多,还是为了梦霓小姐的事 情,无论如何,也是要更加尽心,必定让小姐满意的。」 王猛也不甘寂寞,出口紧张道:「我说梦霓妹妹啊,你长的这么美,还是个女孩家的,住在船上多不好,不如 就听陈主事这个王八蛋好了,他熟人多的很,你这样也可以和少卿老爷多多来往。」 南宫梦霓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没来由的雪颈微红,看去白皙美丽的让人惊心动魄…… 徐云慕看得更愣,又急忙笑道:「他这人不会说话,可却一直把自己当做个癞蛤蟆,只想着你能看他几眼就心 满意足了。」 王猛真是被这话说到心坎里了,感动的满脸欢喜道:「你,你只要不嫌弃俺王二,俺愿意当你是妹妹,就不知 道你能不能看得起俺了……」 南宫梦霓玉手握着茶杯,面对三个眼前人关心,她这样拒人千里之外的人,仙子模样清冷外,更多了些平和, 语声微急道:「不,不是这样的王大哥,你是个好人,我都知道。」 王猛被她一声王大哥,一声好人,就算为她去死都觉得三生有幸,头脑一热道:「梦霓妹妹,俺真是,俺真是 什么话都不说了,将来有俺在,拼死也要保护你……」 这一声保护,无形触动房间里的伤感。 徐云慕看着她眼睛,手里紧握茶杯道:「王二不会说话,但是他心却是真的,现在宋寺丞已经万劫不复了,所 谓冤有头债有主,他做的孽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今后梦霓小姐有什么困难,都有我们这三个粗人。」 陈主事在旁道:「老爷说的对,那宋寺丞遭的报应可就狠了,家被抄了,老婆女儿跟着被关进大牢,以后有少 卿在,总是越过越好,我老陈这么大岁数,也说句公道话,少卿老爷对梦霓小姐你是倾慕已久,你二人也是般配的 好,若真能就此结成良缘,也是天大好事一件啊。」 南宫梦霓脸上一红,急忙道:「不不,这不行……」 陈主事看着她模样,眼睛里笑道:「莫非梦霓小姐看不上我家老爷吗?」 南宫梦霓低头拿起水杯,把红糖水喝了半杯,她脸色也更红润娇艳,转过仙子容颜看了看窗外时,她乌黑秀发 随风飘舞,看破世事一般,再回头时掩不住伤感道:「并不是少卿老爷不好,而是小女身为罪臣家眷,更又蒙不幸, 此时此刻,只愿意流落民间得一平静,便有心与少卿婚配,也实在是进不得太傅清白门庭。」 这一次轮不到陈主事插嘴,徐云慕已经按捺不住,急忙道:「不,你想错了,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南宫梦霓听了此话,不知想起何事,怅然若失的低下了头。 徐云慕心里堵着一口气,急于诉说道:「我承认,我是被梦霓小姐美色所吸引,但少年男子谁不爱美人?更何 况,在此心之外,我是相信自己也在美色外另有一番珍爱怜惜的心,我生母不幸,我与小姐同为世间不公飘零的人, 如你不弃,能与我结为夫妇,我爹知道我娶了个温柔漂亮的仙子回家,真是开心还来不及。」 南宫梦霓不说话时,陈主事急忙拉扯着王猛出去,要给二人独处时间。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吻定情 徐云慕是第一次这么坦白的像一个女子表白心迹,脸上神情也炽热道:「我知道自己在外人眼里,是一个不学 无术的混蛋纨绔,他们都看不起我,嫌弃的笑我连名字都不会写,而梦霓小姐是从小聪慧美丽的大家千金,和我在 一起的确是有些辱没了你这样温柔,可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官家公子,我也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好叫人看得起!」 南宫梦霓和他一样都是第一次听着这样直白的追求话语,以至于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都慢慢消融,转为女子天 性的娇羞,连混乱当中徐云慕将她玉手握在怀里她都不知,待反应过来时,突然从手中清晰传来他胸膛温度,还有 那颗炽热跳动的心,她真是被火融化般,大着胆子将目光对上他眼睛,两人一注目,便胜却人间无数。 徐云慕砰砰乱跳的紧握着她玉手,胸口砰砰乱跳,发自真心道:「只要能得到你的一笑和开心,我今后拼死拼 活的在做什么事情,哪怕是触犯天条,我也顾不得了,哪怕天打雷劈,刀砍火焚,也心甘情愿……」 南宫梦霓比他更紧张,可整个人又如走了魔一样,被他胸膛吸引着,玉手指尖所触全是他那颗怦然跳动的心, 他胸口的温度,身不由己的触摸着他胸口,待听到他发那些誓言时,更紧张的慌忙用玉手捂住他嘴唇…… 她仙子美眸看着他的脸庞,她眼神里全都是比什么都要的慌张,那种慌张非是娇羞,非是茫然,而是清清楚楚 的关心,因为他而关心,以至于冰清红唇轻颤着说出连她自己都没想过的话语,字字清晰:「不要这样,我,我相 信你……」 徐云慕做梦一样,不敢置信的感受到她指尖摸着自己嘴的模样,心里怦然乱跳的说不出话来。 南宫梦霓是清冷倔强的女子,当她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后,更不像一般女孩儿一样躲避,而是芳心微颤的俏脸 泛红道:「给我,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徐云慕悄咽口水里,身不由己的顺着力道,往她修长玉体倾了过去,鬼使神差的将南宫梦霓搂在了臂膀当中, 怀里女子亦是没有抗拒他的动作,直到似梦一般,满怀幽香的看着她仙子容颜埋在自己胸膛,丝丝秀发香气飘在脸 边,几不敢置信的去抚摸着她丝丝长发道:「那,那你就听我的,让陈主事找一处地方住,不要去船上好不好?」 南宫梦霓在他怀里轻轻点头,话语很轻,终归是答应了道:「嗯……」 心中大喜的徐云慕看着房间里昏黄烛光洒在她雪白俏脸,紧张的伸着手抚摸她脸上光滑肌肤,待触碰到她红唇 时,心里真是一荡,情不自禁的咕咚一声吞了个口水。 这吞口水的举动被南宫梦霓听了个清楚,她脸上微晕之间,却是从他怀里直起身来,两只玉手揪着端庄优雅的 裙衣,有些无措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徐云慕不敢再做侵犯她的任何举动,又看了看她房间里摆设,和打包的行李,忽然心中明亮道:「你,你一直 搬家,也是在躲着我吗?」 南宫梦霓本能身影一怔,看样子是想说是,又出自真情的摇摇头,看来不管是与不是,都是出自真情。 徐云慕摇头笑道:「这个也是,毕竟你这么美,我这样自己都承认馋你身子,不过,你放心,我绝不是只为了 这些。」 他目光看在行李上,脸上神情轻松许多,语气也轻缓许多道:「你住在这里,会有人欺负你吗?」 南宫梦霓连忙摇摇头,揪着自己衣袖道:「没有,这里的人都很好,只有常公子还来过几次……」 徐云慕听见这人名字,本来想生气,可又觉得意料之中道:「他这个人比较顽固,容易走极端,还喜欢说大话, 如果没有这些,他是一个好人,现在他春风得意,可就是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 南宫梦霓对此看得也很清楚,咬着红唇道:「他本性不是坏人,就是固执了一些。」 徐云慕忍不住去轻轻伸手,把她重新抱在怀里,南宫梦霓也没有抗拒他的动作,他一边感受着怀里惊人的仙子 温软,一边痴痴闻着她秀发香气道:「我和人讨论过他,别人说常文远这个人虽然喜欢抨击别人,可有的时候,天 底下却也真的需要几个敢说真话的人,我不怪他天天大庭广众的骂我,就我爹花钱买官一事,我的确有愧天地良心, 但我以后只会做的更好。」 南宫梦霓很清楚知道抱着她的徐云慕视若珍宝一般,以至于他身子都好像发冷颤抖,胸口砰砰狂跳,喘着粗气 的口鼻贪婪闻着她如缎秀发香气,那种香气正是清冷、纯洁之香,任何男人都无从抗拒。 徐云慕搂着他日日夜夜,想要保护怀里的梦霓女神,真是比什么时候都激动,连话语也说个不停道:「但是这 世道人心,刚才陈主事也说了,并不是几个热血沸腾的人就可以改变,我们需要慢慢来,常文远他现在是清流里的 新星,我相信他的前途,但千万不要被人利用,以至于鬼迷心窍。」 南宫梦霓被他越搂越紧,而且徐云慕几乎是把脸埋进她鬓发里边,呼哧呼哧的闻她香气,连她这个清冷女子都 有些把持不住的满脸羞红道:「梦霓,梦霓会和常公子说的……」 徐云慕抱得她越来越近,说实在话的他心里真是有一种危机感,生怕怀里女神被人抢走一般,尤其是还有一个 苦苦纠缠的常文远,他就更起了一种要把生米煮成熟饭的男人欲望,因此他恋恋不舍的缓缓松开她时,更想去看清 她得脸。 近在咫尺之间,南宫梦霓美的是让人惊心动魄,喘着粗气的徐云慕在僵持之间里,情不自禁用手搂住她后背, 看着楚楚动人的美女容颜,还有诱惑至极的红唇,悄吞紧张的试探着往她红唇慢慢靠近,而更紧张的南宫梦霓,美 眸无辜的轻垂睫毛,不敢去看他,也没有躲。 随着徐云慕触及到他梦寐以求的诱人红唇时候,从她嘴中顿时发出声音娇细的轻吟,紧接着就被他将红唇含了 进嘴里。 一上来就含住她红唇的徐云慕心里乐开了花,紧张的胸口厉害,这回是没人可以从他手里抢走南宫梦霓了,也 就更加享受地投入进和她的拥吻当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玉人温软 南宫梦霓半倾着一具白衣玉体,美眸紧张的闭着时,徐云慕把她越抱越紧,不像是对待别人那种饥渴,而是异 常的怜惜,毕竟以梦霓小姐之美,从小经历许多坎坷,还是像白纸一样的女人,就更应该值得珍惜了。 所以、徐云慕含着她红唇来回感觉异样销魂时,男人胸口砰砰乱跳,比她还要紧张一样,嘴里含着她红唇过了 很久,才开始慢慢对着她反复调情,细细含弄,用自己的热情感化她。 这个时候外边细雨如雾从天上飘落下来,融入进满湖春色绿水里,就像画卷一般,正是房间里边燥热正浓。 徐云慕搂着她一具白衣玉体放在自己腿上,更加亲密的缠绵着要她红唇,看他样子闭着眼睛满脸痴情,嘴里含 着她湿润红唇细细品味,南宫梦霓不精于此道,闭着眼睛任他胡作非为,偶尔从嘴里轻轻溢出几声轻吟,便让人刺 激万分,把持不住了。 渐渐地,她把徐云慕忍也忍不住,两只手抚摸着她白衣后背的秀发,整个人渐入佳境,忘情当中,本能地就将 自己舌头往她红唇之间伸了过去…… 南宫梦霓是感受到徐云慕舌头侵犯而来,茫然无措里边,呼吸急促慌张,始终是不敢让他舌头闯进来。 只是当徐云慕情不自禁在她修长身姿摸来摸去时,冷不丁的正隔着一件白衣触碰到她胸前一边圆润挺拔的饱满, 为之一握,就把大手覆盖了上去,满手都是丝滑温软的惊人弹性,爽的他浑身一颤,侵犯舌头瞬间就钻进南宫梦霓 的红唇里边,触碰到她惊慌失措的香滑舌尖…… 这两处敏感受袭,怀中美女跟着浑身一颤,红唇啊的一声,本能害怕的睁开美眸,慌张的像小鹿一样躲了开来, 连忙从他大腿逃了出来。 徐云慕是正舒服时候,突然失去了朝思暮想的佳人,可他现在也真不敢再上前去,看着南宫梦霓得样子,他心 里只有百般怜惜,即使手里温软余温还在,还是看着她背影低声咳嗽道:「呃。是我太心急了。」 南宫梦霓身材高挑,背对着他的时候宛如莲花仙子,白衣若雪,大捧秀发落在背后漂亮极了,只是看她背影微 微颤动,似是呼吸急乱。 徐云慕站在她背后,回头看看外边,语气里带着笑道:「不过,今天是行衍和尚进宫的日子,我答应了家里一 个姐姐要去办件事情,正好家里老头子打了招呼,我这个时候也该进宫了。」 南宫梦霓背对着他听到这句话后,无声的点点头,可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忽然转过身来,步步来到他面前, 看得出来经过暧昧之后,她美女脸色很是娇艳,一边低垂着双目,又抬起脸来看着他,楚楚动人的眼睛深处,全是 一种属于女子的柔情…… 两人对站里边,她竟是从白衣纱袖里伸出玉手给他整理着衣襟,脸上带着温存过的红晕,像是要分离的夫妻一 样,轻轻咬着红唇,说话声音很轻道:「那你,早点回来……」 她这一声短短的话语,其实能听出来很多想说未说的话。 徐云慕感受着她温柔,从而心头一暖,幸福如在梦中的紧紧握住她玉手,为了缓和气氛而笑道:「等我从宫里 出来,一定会来看你的,还有陈主事和王猛在这里,搬家的事情话,有什么重的行李他们两个都可以帮的上忙。」 偷听半天的王猛扒着门口,急不可耐道:「是啊,是啊,老爷说的对,有俺们两个在这里,怎么舍得梦霓妹妹 吃亏?」 南宫梦霓听到王猛的大叫,即使冷若冰雪,也忍不住轻轻用手捂着红唇,眼波里边多了些少见的笑。 徐云慕说完交代完这些,就留下王猛和陈主事负责给搬家,他自己一溜烟的往宫里赶去。 …… 现在如果算时辰是正午时分,北燕都城繁华之地,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营生,所以像他这样到了几个街口,就很 轻而易举的叫了一辆马车来。 今天是连续几年少有的热闹日子,他叫的这辆马车往宫里走的时候,天是因为正下着雨,所以头顶雾气蒙蒙, 也是城里铁甲军到处维持秩序,到处堵堵嚷嚷都是人,等他在马车里睡着再醒过来,都是过了半个时辰了。 行衍和尚说到底是皇后独孤嫣重视的佛家圣人,慕容皇帝这个人是喜欢道人国师。 国师温象升是道,行衍和尚是僧,张罗调集铁甲军的也是皇后本人,平常最爱给佛家捐钱捐物的也是皇后。 皇宫里边周围自然把守的森严,寻常马车不许接近,停了马车之后,再次在白天来到皇宫门口的徐云慕一边看 着熟悉的高宫围墙,一边不由自主想起来上次在东宫夜晚被大总管刁难的事。 他心里一想此事,不由暗呼糟糕的伸手拍了自己一记,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居然又忘了带银子孝敬人。 看着站成两边看门的侍卫,他就心里更加七上八下的来到宫门口,左右寻思的该到底怎么说,要他说我是徐太 傅的儿子,我爹已经打过招呼了,劳烦大驾放我进宫去,这话他是实在说不出口。 这宫门有好几个,分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只看着门口一堆侍卫神气十足,到处排查要进宫的人,头顶一热 的时候,只能是厚着礼佛起要再借一次老头子的面儿蹭上一回了。 皇宫门口大道上,他就这么脸发热的走,越走越紧张的时候,吞着口水来到侍卫面前,看着对方投来关切的眼 神,心里非常明白自己的名声怎么样,只能厚着脸皮道:「啊,我,我是徐……」 正说到半吊子的时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他非常眼熟的看到皇宫围墙里边,正有几个宫女在帮忙当差,带 头的宫女他正好认得,是淑妃宫里的梦雨姐姐。 徐云慕一看到她,就看到了救星一样道:「梦雨姐姐,梦雨姐姐!」 第一百三十九章 轻烟曼舞非人间 那穿着一件粉衣裙子的美丽姑娘,俏生生的正是淑妃宫里的李梦雨,她今天被派过来帮忙,听到宫门喊声很是 熟悉,拿着请柬回头一看时,脸上便浮出一抹笑容。 领着几个宫女,似蝴蝶一样美美走了过来,当先便看着徐云慕,笑盈盈背负玉手,满是女子娇俏的美道:「徐 公子也是为了行衍和尚来吗?」 徐云慕看到了她,神色就壮了上来道:「也不是,我是为了进宫看看太子,顺便求见淑妃娘娘。」 李梦雨笑的迷人道:「那好吧,就让人家带你一块去吧。」 徐云慕大喜,急急忙忙跟着她身后,狂献殷勤道:「梦雨姐姐今天在这里当差吗?」 李梦雨走在前边,时不时转过身子去看他道:「是这样的,皇后要见行衍和尚,陛下也要露面,淑妃娘们就派 我过来宫门这里当会差。」 徐云慕探头探脑道:「那你现在带着我,不算偷懒吧?」 李梦雨噗嗤一笑道:「我只是来这里做个样子,再说了,带你去见淑妃娘娘,也不算偷懒啊?」 她这种皇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一般出身都不会太低,徐云慕能看得出来这梦雨姐姐说话做事都精通人情世故, 而且看她身姿婀娜,容颜美貌不算,看她整个人气质都很好,一定是大家闺秀的女子。 他这样也是当真没猜错,这李梦雨说是宫女,其实出身可也是一点不差。 就拿她现在走到前边,看其样子秀色可餐,风轻云淡里边,自有一股天生的高贵,一身粉色的轻衣长裙裹在身 上时,真是美得很。 徐云慕走在她后边,也会眼神在李梦雨身上瞟来瞟去,闻着她身上花香道:「那淑妃娘娘也会去看行衍和尚吗?」 李梦雨走在花园里边,人比花美的,美目带笑看来道:「皇后娘娘是敬仰佛家,但我家娘娘不事僧道,是不会 去见行衍的,只是架不住别人劝说,非说顾及皇后和陛下面子,也该去看一看。」 徐云慕道:「那这面子可就太大了。」 李梦雨慢慢走着道:「是这样,听说今天派遣了两万铁甲军吗?」 徐云慕连忙点头道:「是啊,我还看到了。」 李梦雨轻声道:「这就是皇后娘娘做的主,连今天陛下本人也要露面,所有大臣都得跟着赏脸,不然就是与皇 后过不去。」 徐云慕吓得缩缩脖子,心有余悸道:「还好我今天来了……」 李梦雨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在前边笑盈盈道:「只是听说那行衍是少有的美男子,也算不枉大家都来一趟了。」 徐云慕快步跟上来道:「梦雨姐姐,那你喜欢行衍吗?」 李梦雨看了他一眼,伸出玉手掩嘴的笑道:「当然不会喜欢的,我们宫里的人,不会像宫外女子一样,要不然 早被人给卖了。」 徐云慕是丝毫不敢不尊敬她道:「梦雨姐姐这样说就对了,你想这皇宫里边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刀光剑影的。」 李梦雨道:「对了,你想不想看到陛下?」 徐云慕急忙道:「我当然想啊,不过陛下肯定不会让人随便看的,也就是趁着这机会才能开开眼界了。」 李梦雨在前带着他走路,回眸娇俏迷人道:「待会姐姐带你站远一些,偷偷看几眼就好,说不定陛下也在。」 徐云慕兴奋过来道:「那也好,我跟着梦雨姐姐肯定不吃亏。」 李梦雨对他这股机灵劲儿很是喜欢,笑容就没断过,领着他走在皇宫里边,见着不像是人间的亭台楼阁,巍峨 宫殿。 徐云慕跟着她在大白天欣赏一处处皇宫里景色,暗呼气派气派,最后来到了一处园林深处时,李梦雨停住身影, 带他站到一处没人的假山后边,这地方用来藏身正好。 看得出来她少女心性未泯,美女身影轻抚山石,笑语动听道:「你瞧。」 徐云慕躲在他身后,顺着她肩上空隙,远远看到园林里边四周尽是侍卫把守,在中间的园林位置挤了整整好几 百黄衣僧人,正在低头诵念经文,个个盘腿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还有一堆文臣武将,众星捧月的当成了陪衬。 在最高的观景位置,正是百花齐放的争艳,一抹抹艳丽至极的美色妃子,身影窈窕,娇声曼语,不似人间,中 间那艳压群芳的美女,正是尊贵无比的皇后独孤嫣。 因为是离的太远了,徐云慕在她后边越挤越紧,整个人紧紧贴着李梦雨,闻着她身上香气而不知道:「那个, 中间那个就是皇后吗?」 李梦雨点点头,玉手轻拨粉颈秀发道:「是她。」 徐云慕百般惋惜道:「民间都说皇后是第一美女,离这么远,也看不清啊。」 李梦雨听到这里,回头笑道:「想要看清还怕没机会吗?」 她说话时的吐气如兰被徐云慕迎了个正着,只顾着看皇后道:「人真是太多了,我就只看见皇后的一个半影。」 他说话时候,也注意到了这里没有自己爹和蝶儿姐姐,只是远远看到行衍和尚好像也在皇后周围,正低首说这 些什么,而且刹那间,也从那园林深处开始往这边往西宫方向走。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佩服李梦雨的聪颖了。 李梦雨扶着山石,静若处子的往那边走廊看,身后徐云慕一个劲往她身后贴,时不时探头探脑,呵出来的气不 时吹过她脖子,忍不住有些痒的想笑。 独孤皇后是很高贵妖媚的人,此时此刻往自己宫里走,也自然是她走在前边,别人都要当做陪衬,只见别的妃 子和宫女都要众星捧月跟着她,第一美女的皇后在走廊里边,气势非常强的步步走来。 一步是风情万种,一步是魅惑丛生…… 徐云慕躲在这假山后边,透过两边山石缝隙,隐隐约约看见一大堆美女朝自己走来,而且那最前边的女人离他 有些渐渐缩短距离的时候。 隐约能看清的时,他就不禁整个人头脑里边,猛然轰的一声,看的是愣在里边! 第一百四十章 花间无我岂嫣然? 美,实在是够美。 这人间恐怕已经没有找到的词句来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众宫娘娘之首,北燕第一美女的妖媚皇后独孤嫣,竟 是真如民间传说里的一样,是人间尤物的象征,男人天生的克星。 看她那般高贵的样子,是惊艳无匹,同时又是那般惹人犯罪,不比莺莺燕燕,穿的薄纱喷香的那般周围美色妃 子,那正如比传说中还要好的是,烟雾一般妖娆曼妙的魔鬼身姿,从上到下的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清晰看到那件剪 裁极高,处处紧身得暗黑色裙衣包裹里边,是一种何等完美诱惑的绝世胴体在里边,一步一婀娜,一步一惹火。 而且远超印象里的是,自古以来皇后都是六宫统率,母仪天下的代表,雍容华贵,端庄大方,其穿着自然中规 中矩的很,但这独孤皇后却并非如此,徐云慕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般女子远不敢去穿的裙衣。 她穿的那件裙衣,款式自然是美得很,剪裁极高的裙摆里边,远远就看见走动里边,每每露出两截笔直修长的 雪白美腿。 这边从下往上看,紧身的裙衣能婉约看到,暗黑色的衣物里边,前腰双胯曲线之美,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尤其 是远远的瞅见她全部露在空气里边的两边雪肩,就是毫无遮挡的暴露在外边,雪白雪白,晶莹丝滑,如是男人自然 会想若是搂着她肩在怀,用手触摸,该是何等销魂。 徐云慕舍不得丝毫错过,瞧得他口干舌燥,偷看的刺激很,再瞧到皇后独孤嫣那件露肩裙衣得两座峰顶时,不 禁一汪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看去暗黑颜色的衣物,本来就给人一种冷艳霸道之感,皇后强大的气场,又增加了这一点,完全露着的雪肩就 够吸引人,再看到她胸前时就更受不住了,就看见花瓣样式的黑色胸衣里边,正托着两座魅惑众生的妖娆峰,看去 两座壮观峰峦露出很多,只差大半都露在外边,鼓鼓满满的一挺一挺,看去是无比细腻丝滑,又大又圆,走起路来 白的晃眼,而且丝滑挺拔得很,充满着弹性,瞧得徐云慕底下一翘老高,心里直呼受不了,受不了! 李梦雨也不是见皇后好多次,也是偷偷在看,作为女人,她清晰能知道徐云慕的变化反应,呼吸加快,喘着粗 气,胸口狂跳,而且在她后边越贴越紧,一根粗长颇为可观的宝物火热滚烫,硬邦邦的顶在她粉裙翘臀上,就算没 有皇后,这般亲密顶着美女,任何男人也是受不了的…… 徐云慕趁着能多偷看就多偷看,再是想多多偷看皇后的脸时,也正好皇后目光往这边撇了一眼,只那一眼就看 得他全然忘我,这又是一种何等惊人的世间美貌。 李梦雨被他从后边贴的晕红双颊,那徐云慕还看着皇后风姿无限的尤物倩影痴痴发呆,连声赞叹道:「好美啊, 天生丽质,绝俗妩媚,我这才知道,世上真的有这么美的女人!」 徐云慕的感叹不由自主让李梦雨有几分异样感觉,哪有顶着她翘臀,而又夸奖别的美女道理? 徐云慕还情不自禁,遥遥瞅着美女皇后离去背影,总算是有几分理智,没敢夸出几句脏话来。 李梦雨总算看到一群人众星捧月的围着皇后去了,她玉手扶着假山石头,被徐云慕顶的紧紧将娇躯贴在冰冷石 头上,两团酥胸亦是如此,再被徐云慕倾身一顶的时候,他前端硬物撑开两瓣臀缝,正是顶在一处娇软上,登时一 具身子都软了,婀娜起伏的趴在假山石头道:「啊……」 徐云慕看见皇后走了,才有空意识到此时此刻得暧昧销魂,只觉两股温软玉臀紧紧夹着他棒头,还顶着一处十 分舒服的酥麻臀洞,忍不住就又本能顶了过去,趁势就去抱她道:「呃,梦雨姐姐!」 李梦雨手足无措,整具身子娇软,说出来语气带羞又嗔道:「你,我早知道你坏,现在竟然敢欺负到姐姐这里 ……」 徐云慕身在福中妙不可言,头脑一热的搂住她腰,对着她脖子往衣襟里边吹热风道:「这不都怪姐姐长得美, 才叫我受不住?」 李梦雨这时候从她耳边到脖颈都开始红了,肌肤雪白里的那股红色,最是娇艳动人,徐云慕所看不到的她美目 里边,又哪里有什么动怒责怪,相反是熟透牡丹一般的春情,她还偏过脸想去看背后使坏的人,又还想保持着几分 矜持道:「谁教的你说话这么甜?」 徐云慕两只大手一紧,一下子就把她抱得满怀,另一边却想着她要是不生气,我就趁机和她增进一下关系,以 后说不定这梦雨姑娘在宫里边还能帮他一帮,唯独不敢过火的隐约有退意道:「我这可都是实话,毕竟梦雨姐姐长 得美,你自己也肯定知道,哪里需要别人夸?」 李梦雨在宫里边呆的习惯了,察言观色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从细微动作之间,还有他的语气,就已经知 道背后人还不敢太唐突,她也并不想表现的太放浪,被他搂着发笑道:「好啦,你夸姐姐的话现在也听到了,大白 天的,别被人看到就好了,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徐云慕被她一提醒,暗道也是! 从来皇宫里边,除了太监之外,不管是皇后,妃子,这些名正言顺的皇帝女人,其他的宫女之类,也都是潜移 默化的属于皇帝女人,他这样躲起来亵渎李梦雨,如果被人看到确实是重罪一条。 转眼之间就被这个给吓软了,干咳一声,乖乖得放开了她。 没想到李梦雨看样子比他大几岁,而且文静娴淑的女子气质之外,还有几分少有的邻家姐姐娇俏道:「刚才是 看皇后才那样,还是因为姐姐才那样?」 徐云慕反倒是脸红,支支吾吾的手足无措道:「呃,这个嘛,两者都有吧……」 李梦雨伸出玉手掩嘴笑道:「还是后者大一点吧,男人再好色,也不至于大白天看到美女就发情,如此说来, 人自然是远者心动,近者身动,你算是身体力行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交心 徐云慕跟她躲在没人的假山后边,后边是一堵墙,看眼前女子玉手掩嘴,一手梳理胸前秀发,如果不论其他绝 色,李梦雨当真是读书人眼中完美无缺的理想妻子,出身名门,身世清白,能文静娴淑,亦能聪慧在深宫当中进退 有度。 而人的观念,与地位,从生来那一天就是泾渭分明的,寻常百姓往往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劳碌不止,所能想到 的就是在冬天能有暖和的衣物穿,能家里有余粮,三餐温饱。 再有志气一点的读书人,十年如一日埋头苦读,为的就是科举一日能鲤鱼跃龙门,光宗耀祖是一个千古不变的 缩影,普通人所能想到的只有温饱,因为困境真实就发生在眼前,没有其他机会想别的。 而像李梦雨这样的女子,从小到大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别看现在是宫女,她这样的宫女不是谁人都敢得罪, 地位尊崇的很,站的角度不同,考虑的也多,短短几个回合,就把徐云慕拿捏的死死。 吃肉,与吃素的分别就是这么简单…… 徐云慕头一回是感慨自己有个很好的老爹了,这就是命运多舛,但好歹还有拼搏的动力。 李梦雨瞧了瞧别处无人,才带着他偷偷从围墙里边出来,笑盈盈的全没把刚才事情放在心上,背负玉手在后边, 和他并肩美美走着,也轻笑询问道:「你现在一定是和太子走的很近?」 徐云慕对此直接承认,收起玩笑心思,庄重沉稳的神情道:「是这样的,当初我冒着风险去拿宋寺丞,其实凶 险的很,最后是太子出面调停,请出了皇上。」 李梦雨点点头,浅声笑道:「这是因为太傅是太子老师,而且丞相和太子是对立的一面。」 徐云慕试探道:「我听说皇后不喜欢太子,而且看情形,淑妃娘娘倒是和太子走的很近?」 李梦雨并不排斥这个道:「皇后是很霸道的人,太子本身属于文人气质,彬彬有礼,斯文谦和,如此一来,自 然与皇后格格不入,用民间的话语来说就是,太子不会玩。」 徐云慕看别处无人,轻笑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如果论豪爽,霸道,也只有二皇子深得皇后娘娘的爱心 了。」 李梦雨背负玉手,美丽笑道:「而我家娘娘,封号淑妃,取自端庄娴淑之意,是文武大臣眼里有名的淑女,放 在从前就是名传千古的一代贤后了。」 徐云慕摇摇头道:「我一看皇后那样子就是很霸道,太子和她如果站到一起,真说不定是格格不入了,所幸咱 们皇上英明,已经在帮着太子了。」 李梦雨道:「这些宫廷密事,捕风捉影之外,绝非是别人随口胡说,如果你也是像太子那样斯文,姐姐估计皇 后也会很讨厌你。」 徐云慕咳嗽一声道:「皇后只喜欢嚣张会玩的人吗?」 李梦雨毫不迟疑的笑道:「这个是当然。」 徐云慕心里悄然好笑,忍不住说出来道:「那行衍和尚可就惨啦,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可是个圣人一样,最讲 出家人的举止如水,说话的语气都很慢很轻,就像是教书先生那样无趣,皇后巴巴的把他请进宫里来,这么大的排 场,要是跟行衍和尚说上那么几句话,还不恨得要把这和尚当场拉出去砍了?」 李梦雨把美目投到他身上,问道:「怎么,你真见过行衍和尚?」 徐云慕打着包票道:「在梦雨姐姐面前,我怎么敢说假?」 他想起来行衍和尚的美貌,就忍不住打量了李梦雨道:「如果梦雨姐姐要嫁人的话,你喜欢什么样的夫君?是 长得好看的,还是要有才的?」 李梦雨笑着想了想道:「两者兼存才好,但姐姐并不是看重外貌的人,你呢?」 徐云慕摇摇头,一脸认真道:「男人嘛,都是看外貌的,美女谁不喜欢?」 李梦雨噗嗤笑道:「你倒是坦率有趣的很,怪不得我家娘娘夸你进退自如,内秀于心。」 徐云慕是被人头一次这么夸奖,十分惊讶开心道:「啊,淑妃娘娘真有这么夸过我?」 李梦雨点点头道:「是这样的,那晚你走的很急,其实你不知道,我家娘娘的寝宫里边,是不许任何男人去的, 尤其是她那只猫,真是爱的厉害,你能抱那只猫,足以证明娘娘很看重你。」 徐云慕真是受宠若惊道:「我如知道娘娘这般看重我,将来要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李梦雨很满意他这个态度,一双美眸都带着喜欢道:「一个男人无论身份如何,只要知恩图报,才方是豪杰!」 徐云慕和她就更是无话不谈了,这个李梦雨很像柳蝶儿,柳蝶儿在徐家家教好,本来是个温柔淑女,自从跟着 徐云慕胡闹惯了,就开始有些天生娇俏的女孩天性了。 而李梦雨此时此刻,就正是任何男人都要高看一眼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话说到此时,两人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何况此女貌美,身份特殊,他要是能攀上这根高枝,将来不愁宫 中无人,如果要是达到随心所欲,则必须要最直接的方式,没有什么比床上占有一个女人更能征服她的心了。 徐云慕想到这里,更加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李梦雨弄到手里,有她在宫中通风报信,就等于未卜先知,真是大树 底下好乘凉,不用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这是直接上达天庭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约定 李梦雨走着走着,转头笑道:「你这次进宫,主要目的是什么?」 徐云慕这时候为了得到她好感,更加不敢撒谎,主动笑着坦白道:「说了实话你可不要笑我。」 李梦雨甜甜笑道:「姐姐为什么笑你?」 徐云慕悄悄靠近她几分,闻着香气道:「我是为了找淑妃娘娘求两双漂亮的高跟鞋回去,听说这宝贝只有皇宫 里才有。」 李梦雨听到这里,美眸笑意明显道:「你穿吗?」 徐云慕听得咳嗽一声,连忙道:「当然不是我穿,是我用来给家里一个姐姐穿的,想必你今天见过她,她跟我 爹今天一起进宫来的。」 李梦雨伸出玉手拨开脸边秀发,文静淡雅得笑道:「嗯,你这样一说就有印象了,那位姐姐长得真漂亮,怪不 得你喜欢她。」 徐云慕伸手挠挠头,嘿嘿笑道:「还是青梅竹马呢!」 李梦雨道:「不过,你要找娘娘求这宝贝的话,用来送人一定要和她说,毕竟这宝贝珍贵的很。」 徐云慕低头看了看她裙底玉足道:「那,梦雨姐姐怎么不穿?你这样漂亮,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李梦雨轻笑一声道:「那种高跟鞋,在皇宫里边只有皇后和妃子才有资格穿,姐姐是不能穿的。」 徐云慕悄声点头道:「那,改天我约梦雨姐姐偷偷出去,咱们两个到处游玩一番,就没有那什么破规矩了,到 时候梦雨姐姐就一定可以穿那高跟鞋了。」 李梦雨停下身姿,美眸看他道:「你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只是那种鞋有市无价,姐姐就是想穿也没有的。」 徐云慕道:「我不管,反正梦雨姐姐一定要答应我出宫去看看,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地方,还弄不到不到那种鞋!」 李梦雨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聊,但还是答应他道:「那好吧,改天姐姐就出宫,让你到处带着转转。」 徐云慕大喜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李梦雨带着他在宫里走,这时候天都是黄昏了,在偌大花园里边,灯笼也都开始高高挂了起来,称的上是美轮 美奂,人间笙歌。 徐云慕不忘夸赞,好借花献佛的讨好美女道:「我看这里到底是皇宫,看起来就跟仙境一样,我家比起这里就 成了不值一提了。」 一直多年住在宫里的李梦雨和他并肩走着,往淑妃的寝宫里走,她倒已经失去了这种感觉道:「当年姐姐进宫 时候才十四岁,现在转眼都七年了。」 徐云慕道:「淑妃娘娘人那么好,梦雨姐姐跟着她也不会吃苦吧?」 李梦雨笑道:「这倒是,跟着娘娘总比跟着皇后好,听说往年皇后宫里有几个丫鬟犯了错,可总是被太监掌嘴 的,东宫和娘娘宫里的宫女太监,倒不用提心吊胆害怕这些。」 徐云慕道:「那二皇子打骂人吗?」 李梦雨回头看他一眼,淡声道:「二皇子是妖精,没有女的会喜欢他。」 徐云慕皱着眉头道:「妖精是什么意思?」 李梦雨道:「他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徐云慕悄声道:「八成是装的吧?」 李梦雨好笑道:「装?他还用装吗?」 徐云慕道:「算了,我只知道他这个人很厉害,收买人心有一套,咱们不提他。」 李梦雨道:「这倒是了,姐姐每次看见二皇子总是绕着他走,免得他出言不逊,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可就是有 些人偏偏喜欢跟着他混,逍遥自在的很。」 徐云慕道:「这也真是一股妖风了。」 他也不害怕说这种话,毕竟现在都知道他是站到太子阵营里的人了。 李梦雨笑道:「白天时候,太傅和你的那个姐姐去东宫做客,不知道现在回去了没有,不过太子那边刚接完客, 你这时候也不便过去。」 徐云慕笑道:「我听姐姐的,就不过去打扰了。」 徐云慕跟着李梦雨往淑妃宫里走,今天皇后那边热闹,淑妃这边从来也不缺人,很多妃子也喜欢来这里做客, 在花园里边摆上好酒水果,赏月看花都是一堆美事。 李梦雨跟这些娘娘们都熟了,就跟自家人一样亲热的很,带着徐云慕也是连连笑着过来说话,看得徐云慕美女 堆里,亲身体验了一把过皇帝的瘾,看着一堆穿着薄纱喷香的妃子,莺莺燕燕环绕,个个花容月貌,几乎看花了眼, 如果能扑进去搂住一个就快活得很了。 何况这些妃子笑语娇声,一双双美眸秋波投来,纤纤玉手,温柔香气飘来,说得他骨头都软了,再加上挂起来 的灯笼,给这些美女增加了婉约美,就更一个个身段婀娜,看着迷人了。 而那小亭子里边,正是艳压群芳的淑妃娘娘,她一如既往的高贵,在蒙蒙细雨里边,隔着看去,只见云鬓乌黑 秀发微带雨雾,一张沉鱼落雁得绝美容颜,带着成熟韵味得妇人之美。 她穿着一袭水青色的华美长裙,是身影气质婉约端庄,又天生高贵的女人之美。 胸前一件云彩花纹的白色胸衣里边,清晰可见两团玉峰温润挺拔,两团浑圆曲线迷人,露出来的酥胸如雪,却 不娇腻,徒增许多大方而已。 隔空两人目光一对,就看得徐云慕一个激灵。 只因为淑妃娘娘的这寝宫里边,也是他一直就惦记的很。 想起上次和青牛居士那个老不正经的谈起淑妃,一老一少脸红脖子粗,一个比一个激动,他最忘不了就是淑妃 娘娘的风情万种,能端庄优雅,能妩媚惹火,还有她傲人的胸…… 而皇后呢? 她给徐云慕今天的所见所闻,又真正诠释着什么是古代史书里,名传千古的绝世祸水。 美人就是美人,百花丛中势必有一支要艳压群芳,他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那淑妃立在小亭里边,美女玉手拿着一枝黄花,对着他慧眸一笑,却转身离开了。 众多妃子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淑妃已经在小亭里走了,但好在诸多美女在一起,都彼此热闹的很,在这里玩耍惯 了,转眼间,就笑语盈盈一片。 聪明的李梦雨带着徐云慕走过花园,往寝宫里边走,高高在上的淑妃寝宫,一如既往的在蒙蒙细雨里边,名叫 大虎的橘猫懒洋洋趴在台阶上边门口,看样子是睡觉,徐云慕跟着李梦雨静悄悄得走上台阶。 台阶夜色凉满水,宫殿里边静悄悄,灯笼也是点的不多,大虎看见二人身影,喵呜一声,叫了一下,就又跟着 趴地上睡觉了。 徐云慕好笑不已道:「上次娘娘就说过,大虎吃了睡,睡了吃,倒叫人羡慕的很。」 李梦雨笑道:「它可幸福死了。」 徐云慕道:「我们进去看看娘娘。」 李梦雨道:「嗯。」 说着带他进了淑妃寝宫,还是一样的摆设,只是添了一处炉火,炉火里边木炭正旺,在书架边,正有一道成熟 韵味的绝美女子,换了一袭紫衣长裙的从寝宫深处走了出来。 只在火焰烛光里边,完美无瑕的精致容颜带着一丝恬静,看上去美极了,还有她走路时候,还若隐若现可以看 到裙底撩人玉足的鞋尖。 李梦雨甜甜笑道:「娘娘,是徐公子过来看您来了。」 徐云慕连忙低头弯腰道:「娘娘千岁,玉体安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话 这个时候正是给人无限遐想的朦胧夜色里边,蒙蒙细雨飘飘洒洒从天上坠落下来,笼罩着连绵起伏的巍峨宫殿, 看上去沧桑,繁华威严。 同时在黑暗色的迷人里,一盏盏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照着亭台楼阁,还有五颜六色的花草,自然有许多 的唯美感。 眼前身处得宫殿深处,处处皆是一尘不染的洁净,明黄色的落地纱帐薄如蝉翼,透过隐隐约约看见里边几分景 物,加上外边有雨清冷,而宫殿里边摆放着的炉火红彤彤的,给人很是温暖舒服。 而在风华正茂,绝美端庄的高贵女子,正款款而来,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道:「你就快别弯腰了,咱们都是 自家人,在这里不用这般拘谨客气。」 又一次见到徐云慕的淑妃,再次被她身上高贵气质所折服,同样也忘不了两人上次的邂逅。 他眼睛余光偷偷看着淑妃模样,不能和她直视,只是神情多了些异样,继续保持着谦卑道:「这都是娘娘关爱, 不过尊卑顺序,依旧是不敢忘的。」 美艳的淑妃看了他一眼,她自己神情轻松愉快的笑道:「我这里从来没有些太多繁琐的规矩,但你能这样说, 足可见一番诚意。」 李梦雨恰到好处的走到淑妃身边,目光笑着落在徐云慕身上道:「别人都说云慕公子是愚钝纨绔,从前我自己 也是深信不疑,直到两次接触之后,才知道这是大错特错。」 徐云慕立时对李梦雨好感狂增。 淑妃美美一笑,举止自若的彰显出一宫之主的尊贵大方道:「风言风语不值一提,梦雨,你去端一壶水来。」 李梦雨姿态嫣然,轻笑一声道:「嗯。」 说着便转身往殿外去拿水,看她身后背影窈窕婀娜,确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淑女。 淑妃换了一身紫衣长裙后,这种颜色最容易增添雍容华贵的美艳,一颦一笑都让人如沐春风,温柔乡中,说话 语气柔媚动听,带着女人的轻柔道:「外边下雨有些冷,来炉边一起坐吧。」 徐云慕连忙点头作出回应道:「多谢娘娘。」 淑妃伸手挽了挽裙子,打扮精致的乌黑秀发上戴着金簪首饰,美艳脸庞带着成熟的笑,而炉火边的光红彤彤的, 更加剧了她的美。 徐云慕不能直视她脸,因为有时候这是大不敬的失礼行为,平常普通百姓见到官家也要低头跪倒,深埋脸庞不 能抬头,直视官家也是大不敬,就别提皇宫里边了。 淑妃坐在他对面,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成熟美女的高贵气质,比起徐云慕的拘谨,她是高高在上的举止如常,用 邻家姐姐的语声好听,摇头轻笑道:「这里没别人,你不用总是这般拘谨,要不然弄得你我之间死气沉沉。」 徐云慕想起上次她的诱惑,没办法的天生就对她无法抗拒,只好微微抬头,说着两不得罪的话道:「实在是娘 娘美貌,让我惊为天人,不敢直视,生怕冒犯了娘娘。」 淑妃微笑道:「是这样吗?」 徐云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大着胆子道:「是。」 淑妃注意到他目光投来,一张娇艳的脸上如花似玉,美眸里的水也好看,一半是娇媚,一半是尊贵的玉手撑着 自己俏脸,问他道:「美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徐云慕心里怦然一动,悄悄掩饰紧张道:「是这样的。」 淑妃脸上轻轻一笑,犹如盛开的花,声音娇媚道:「那你总低头做什么?」 徐云慕头一次在她面前完完全全的直起脖子,欣赏着近在咫尺的淑妃模样,越看越是震惊,这种成熟美艳的女 子,真是岁月当中不曾减去丝毫风韵,而且风情万种,知性聪慧,近距离看她真是炫目得很。 两人无形之中,气氛也热涨了许多,就像搁在二人之间的炉火。 徐云慕瞧她犹如画里美女,从她身上各种女子美态一言难尽,说是欺霜胜雪都庸俗了些,皇帝可真是享尽人间 艳福,拥有着凡人想都不敢想的绝色。 身前淑妃的身材就和少女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韵味,她更成熟,更娇媚。 她的娇,是娇在千金小姐的养尊处优,媚是媚在这个年龄的成熟沉淀之后的,淑雅端庄里边夹杂的一丝媚意。 徐云慕就正看到她端庄之后,在那一袭紫衣里边,从衣襟里边微露的半圆酥胸,丝滑晶莹,细腻雪白,无声无 息散发着诱惑,越看越是弹性十足。 似淑妃、与皇后这般成熟女子,其胸前峰峦饱满挺拔,亦是充满形状曲线之美,正如仙女姐姐夏芷月一般,皆 都是浑圆细腻,形状清晰,看在眼里都是高耸挺拔得山丘,让人可望而不可高攀,再握在手里时候,那种丝滑凝脂 堆就的美妙触感,饱满形状的销魂滋味尽数充盈手中。 也自然绝无半点普通妇人,那种令人看去太过肥腻,甚至太大的曲线形状皆无,唯有大字而已。 一个绝色美女若无白皙若雪肌肤,必然是一件遗憾,而眼前美女,完美诠释了冰肌玉骨的含义。 两人隔着一个炉火,徐云慕的目光落在淑妃胸前的丝滑酥胸,越看越想看,这是他本能控制不住的一个事情。 直到淑妃玉手撑着脸颊,一双美眸也在打量着他年轻脸庞,那种目光带着一丝少女时期的憧憬,又摇头笑道: 「看到你这个样子,本宫倒是想起了梦境里边的一个人,似曾相识,但大致轮廓就是你性格样子,不过那个梦已经 过去很久了。」 徐云慕听她谈起这个,不由自主接话问道:「那娘娘可曾认识梦里边的人吗?」 淑妃摇摇头,一脸女孩神态道:「不,只是一个梦而已,梦这种事情当不得真的,很多梦境完全没有来由。」 徐云慕趁热打铁道:「不管是真是假,娘娘您是金枝玉叶之体,如果想找什么人,都可以找到的。」 她眼睛里意味更多,一张美人脸上神色红晕,娇滴滴的道:「是吗?记得我小的时候,我在家里边就是要风得 风,要雨得雨,我的爹告诉我,不管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哪个时候比现在可不知风光多少了。」 徐云慕道:「娘娘现在是一国皇妃,除了皇帝皇后就是您最大,还怕不风光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挑选 淑妃摇摇头,微皱眉头的笑道:「我只是想要小时候那种,一呼百应的感觉,对,就是那种感觉,仿佛我随手 都能把星星抓下来握在手里,所有人宠着我,惯着我,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徐云慕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能和他谈起这些,受宠若惊道:「娘娘想要什么,小臣不才,一定愿意为娘 娘献上,也相信很多人亦是同样如此。」 淑妃噗嗤笑了笑,摇头道:「不必了,那也未必是我愿意的生活。」 徐云慕道:「那娘娘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 淑妃认真想了想,星眸迷人道:「应该就是现在这样了,清净,孤独,又充实。」 徐云慕不太理解三个形容词怎么积累到一起的感受,毕竟孤独与充实是相反的感受。 淑妃能看出来他疑惑,所以红唇笑道:「等你年纪再大一些就明白了。」 徐云慕这时候也不偷看她令男人垂涎的酥胸了,直视着她脸道:「等娘娘什么时候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在 所不辞。」 淑妃又看到徐云慕脸上,很聪慧的笑问他道:「这个很好,不过,你今晚来找这里,有没有要用到姐姐的地方?」 徐云慕眉眼一亮,顿时想起正事,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我……我是想向娘娘这里求要两双女人穿的高跟鞋… …」 说完之后,当真脸上发热通红。 淑妃噗嗤一笑,脸上娇媚道:「就为这个?」 徐云慕脸红心跳道:「是,是这样的,我知道这种鞋珍贵的很,只有皇宫里边才有,所以才冒昧求娘娘恩赐。」 淑妃轻摇玉容,邻家姐姐一样笑着看他道:「你求来之后,是要给谁穿?」 徐云慕连忙道:「这个,这个要保密,怕说出来给娘娘笑话。」 淑妃掩嘴笑道:「好吧,你不说也是,只要不是你穿就好,这可是给女人穿的事物。」 徐云慕脸红如烧道:「娘娘说笑了。」 淑妃这时候站起来,温柔笑道:「你跟本宫来吧。」 徐云慕连忙起身,小心翼翼跟着她背影往宫殿里边走。 穿过明黄色的落地纱帐,一股股浓郁的芳香沁人心肺,叫他身处温柔乡里真想陶醉进去,淑妃的宫殿内寝,处 处布置的古典唯美,洁净,奢华,各种青铜制作而成珍奇凤禽摆设两边。 一层层薄如蝉翼的悬挂轻纱增添了这种唯美暧昧感,从背后看着淑妃倩影,成熟美妇的体态风韵高贵大方,步 步都是淑雅大方,叫人看着她背影都够享受的。 徐云慕没少在她背后打量淑妃的诱人身段,这女人真是完美,走起路来枭枭生烟,古色古香,看着看着都让他 受不了,皇帝还把这么多美女冷落在后宫,真是暴殄天物,糟蹋了这等女子! 淑妃走在前边,自然能感受到背后男人目光在她芊腰美臀盯来盯去,也不点破的在前走着,只是走路之间的姿 态,更加美妙勾魂了。 徐云慕是头回来到妃子的寝宫深处,也知道淑妃这里除了自己和她,便空无一人,这种香艳感实在折磨人。 直到淑妃停留在一张凤塌床前时,只看见那张床前此时犹如魔咒,生满了诱惑,让徐云慕很想把站在床前的美 人给扑倒在床上,狠狠蹂躏。 可他不是傻子,更不是色迷心窍的人。 淑妃立在床前,像介绍珍藏一样的转过身来,玉手一指架上各种玉瓶、琉璃、杯子、高跟鞋,等等宝物,笑说 道:「本宫喜欢收藏一些宝贝,这里都是,你看上喜欢的就拿吧。」 徐云慕满怀惊喜期待来到架前,只见琳琅满目的宝贝看得他都花眼了,这上边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高跟鞋都 有,堪称精美绝伦,完美艺术品,让他不禁浮想出,如果仙女姐姐穿着这各种颜色的高跟鞋在他面前,又是何等羡 人? 淑妃对自己的藏品很满意,笑道:「你看喜欢直接拿便是,姐姐这里多的是,不必客气。」 徐云慕小心翼翼取下来一双粉红色高跟鞋,心里念道:「这是给柳蝶儿姐姐的。」 又取下来一双雪白色高跟鞋,瞬间想起李梦雨的模样,不禁计上心头道:「这个应该用来讨好李梦雨。」 他又取下来一双款式惹火,红底黑色高跟鞋,心里不禁龌龊道:「这个给仙女姐姐穿,用到床上肯定好,反正 她穿的那双也是红底。」 就这样挑好了三双,回头一看淑妃,正见后者坐在床上,笑盈盈得看着他道:「挑好了吗?」 徐云慕一看她样子,就更是在烛光里边美艳动人,坐在床上就更好看了。 只是当注意到她裙底时,不禁疑惑道:「娘娘怎么不穿这漂亮高跟鞋?」 淑妃轻启红唇,星眸迷人道:「本宫这里没有男人,又穿它做什么?」 美目又落到架上,一双高跟鞋,轻抬俏脸笑道:「你把那双紫色的高跟鞋拿过来。」 徐云慕闻言,顺着他目光把她指的高跟鞋取下来,淑妃坐在床上,雍容华贵的笑道:「也是很久没有穿了。」 徐云慕听得出来她意思,手里捧着一双高跟鞋,步步艰难来到她面前,心里香艳刺激,可不敢说出来,却还是 蹲在地上,胸口狂跳的难掩紧张,尽量自然地轻轻握住淑妃娘娘的一截雪滑小腿,为她把高跟鞋换穿上…… 她是女子之中贤雅典范,后宫美女中的楷模,良好的出身,和书香美女的温婉大方气质,使她举手抬足都有一 种高贵大方,这时端庄坐在床上,一只衣袖包裹玉手轻拂脸边秀发,微微一笑,风情无数道:「你这两次和梦雨还 算熟络吗?」 徐云慕这时候不敢有失礼举动,手里握着的美腿丝滑超乎他想象,还有晃眼雪白的淑妃娘娘美玉双足,这真是 老天爷的完美造物,同样紫色的高跟鞋穿在这双玉足上,白是更白,美是更美,优雅无比。 听到她问话,紧张的浑身僵硬道:「呃,梦雨姐姐人很好,很温和。」 淑妃摇头笑道:「毕竟是年轻女子,她比太子宫里的大总管可要好太多了。」 徐云慕不敢胡来,小心翼翼拿着高跟鞋再将她另一只玉足穿上时,当真如释重负,深深呼了一口气,这可真是 太刺激了! 淑妃穿的一件紫衣长裙剪裁不是如皇后那般露的太多,她更多是将两截美腿露出一些,更多有美女优雅,和夏 芷月是不同的韵味。 第一百四十五章 悸动 徐云慕还蹲在地上,在她面前保持着谦卑姿势,抬头脸上带笑道:「梦雨姐姐更让人喜欢一点。」 淑妃坐在床上,左边玉手摸着自己鬓边秀发,轻晃鞋跟试了试,一双美眸笑意更浓,看去很是明艳照人。 她红唇又轻声说着,如同三月春水动听道:「大总管眼里只有太子,为人做事尖酸刻薄,你不用细说,我也知 道上次去东宫里边,他必然要刁难你一番。」 徐云慕不会在这种事趁机数落人,神情轻松笑道:「大总管是太子贴身的人,他只需要效忠太子就是职责所在 了。」 淑妃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看他,母仪天下得自信流露道:「他是讨厌了一些,不过好在忠心,今晚这里没有外 人,你看这双高跟鞋好看吗?」 徐云慕低头看着她美腿玉足,目光里涌现男人光芒道:「娘娘是淑雅美女,这双高跟鞋穿在身上,真是大方优 雅,叫人喜欢的很。」 淑妃脸上娇艳,也没管徐云慕就在她面前,直接将左边美腿翘了起来压在右腿上,一只高跟玉足鞋尖向上挑起, 底下细长鞋跟挑衅的对着他胸口,勾唇笑道:「这样看美吗?」 徐云慕惊愕过后,心想她都暗示到这种地步了,他也没理由再装傻充楞了,可就怕淑妃是玩着戏弄他,又想想 这女人寂寞这么多年,八成不会是戏弄他,硬着脖子道:「只要是娘娘的,都美!」 淑妃噗嗤一笑,将左边穿着高跟鞋的玉足踩在他胸口,鞋底微微摩挲,整个人得气质高高在上,居于上位者的 姿态看着他道:「那你现在就证明给本宫看吧。」 徐云慕直视着她娇艳魅惑的美人眼睛,花容月貌的国色容颜,抓住她一只紫色高跟鞋,狠狠无礼看她一眼后, 低头就对着她高跟玉足亲了起来。 端坐在床上的淑妃似乎动情,脸上也有了一种与她温婉大方截然不同的神情,妩媚如水,热情似火。 徐云慕埋脸表现的甚是喜欢,又闻又舔又摸,感觉到底下少年动作,她从红唇里边也渐渐发出喘息声音,听来 很是催情。 徐云慕是精通花场高手,闲着的手顺着她美腿就伸进了裙子里,很快就看见裙摆里边的手在往里伸,就快触及 到销魂圣地时候,他的手却是停住了,只敢在外围肆意抚摸,摸着惊人丝滑的大腿…… 淑妃的喘息呻吟比什么都来的刺激动听,这种端庄熟妇的呻吟飘进心里来,比烈性春药都厉害,正是他主动的 时候,淑妃娘娘竟然轻轻推开了他,美眸滴水的娇媚看他一眼道:「这是姐姐奖励给你的~」 说完,便将一只高跟鞋伸入他两腿中间,细致无比的踩弄起来。 徐云慕是享受的要死,可他更有一种无以复加的恐惧,淑妃不是别的女人,他越来越害怕,又感受到在她鞋底 踩弄里边,他已经本能的发作起来,头脑里昏昏沉沉想沉醉下去,又不敢这样。 他只能一咬自己舌头,目光再看淑妃样子时,已经清明许多道:「娘娘,这里不是这般地儿……」 淑妃这时踢掉高跟鞋,将丝滑玉足伸进他两腿之间,抚慰着他的欲望,她美艳脸上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容拒 绝,话语柔媚道:「姐姐不好吗?」 徐云慕不敢再这样下去,可淑妃寂寞多年,这时竟然丝毫不愿意退让,他心里害怕的很道:「就怕别人知道。」 淑妃妩媚一笑道:「这倒不必,本宫这里绝无外人,更不会有人知道。」 徐云慕捡起地上被踢掉的高跟鞋,为她重新穿上道:「能得娘娘垂青,我死也难报答,只是我心里敬重娘娘, 如敬天上人,这种行为真的让我感到亵渎了娘娘。」 淑妃伸出玉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她本来就身材窈窕修长,穿着高跟鞋就更显得高挑,站在徐云慕面前是美女 威严,还有妩媚如火的美女红唇吐着吐香喷在他脸上,一只雪白玉手在他胸口摩挲道:「你莫非是把本宫当作下贱 女人吗?」 徐云慕被她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再也不敢跟她打马虎眼,头脑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愣愣 地坐在了她床上。 他一坐到床上,就明白跳进黄河了,这可是只有皇上才能沾染的床,属于皇妃娘娘的禁地,被他坐在上边说是 说不清了,同时一种禁忌快感涌现出来, 没有反应过来时,怀里又袭来惊人温软的美女玉体就在他怀里,香气四溢,他本能的蓬勃上边,两瓣被柔软纱 裙包裹的浑圆翘臀就坐在上边,舒服得他欲仙欲死。再看清怀里高贵美丽的淑妃娘娘模样时,避无可避地就被她亲 了个正着。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木已成舟,两个人顿时如胶似漆地拥抱在一起,两张嘴融合在一起饥渴如火,一条香 滑舌头跟着送进他嘴里,徐云慕做梦一样,含着她香舌就滋滋吸吮起来,一只手也梦寐以求的攀上他垂涎已久的两 座雪白挺拔的峰峦开始揉来揉去。 他只有摸上去才知道手里两座双峰是何等触感惊人,丝滑饱满,细腻弹动,充满弹性地在手里滚来滚去,当真 是美女当中的极品,叫他情不自禁的就用力揉捏,一时被他揉得波涛汹涌,大股乳堆从手指缝隙里被挤压了出来。 怀里的淑妃娘娘,还不停把她香津玉液送进他嘴里,正是你情我热的时候,徐云慕一把将怀里这具高高在上的 成熟玉体给压倒在床上,再无顾忌地就撕扯着她包裹双峰的胸衣,只看到划拉一声,两只又白又大的极品峰峦颤颤 巍巍就抖了出来,看去晃得他俩眼发白,两颗嫣红蓓蕾傲然挺立,看得他怔怔发愣,连声赞叹道:「极品,果然是 极品!」 躺在他身下的淑妃,春情已动,星眸如水迷人里绝代自信,看他俩眼落在自己胸前傲人双峰跟个饿狼一样,红 唇湿润诱惑笑道:「上次偷看,不是很想吃吗?」 徐云慕一听这话,一张嘴就将她硕大乳峰含进嘴里,口水搅动地对着一颗蓓蕾挑弄吸吮起来,说话不清道:「 娘娘这两只奶子,就是天生要给男人吃的,唔!」 淑妃被他吃得满脸春情,两条美腿勾引着缠上他腰来回缠紧,修长玉手搂着他头顶爱抚,颇为动情地挺起两团 傲人双峰夹住徐云慕的俊脸,端庄优雅的红唇张了开来,摸着他头发销魂呻吟道:「你那晚看见本宫两只奶子眼都 直了,今晚可算给你了,噢,轻点咬,姐姐今晚是你的女人,啊~」 谁知这个时候,徐云慕粗暴蹂躏着身下美人双峰欲仙欲死,舔得她胸前到处口水,满嘴都是雪乳时候,突然从 房间里边传来一声叫声,惊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惊魂未定,满头大汗!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惊魂未定 而那叫声的来源,正是一只虎头虎脑的大橘猫,大橘猫无声无息的溜了进来,正好奇歪着头看着床上二人,不 解地摇着尾巴,喵的一声~ 徐云慕真是体会到,什么是逼良为娼的痛苦了,什么是良家女子被糟蹋的没天理了,他就算好色,也真没敢真 对淑妃有什么胆大妄为,唯独今晚是不得不如此,毕竟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他现在满心痛苦,舒服是舒服,爬在淑妃身上的时候销魂归销魂,可也真是他人生以来,最恐惧无助的时刻, 哪怕面对他哥徐文乾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过。 只有在皇宫里边,他才知道权利的力量就是这样如此吓人…… 一旁坐起来的淑妃,一双美眸带笑看了眼大虎,玉手整理着衣襟,对之前的事好像没发生一样,又恢复成了那 个端庄优雅的贵妃娘娘,穿着高跟鞋哒哒直响的走过地板,弯腰将大猫道:「大虎,你又调皮了不是?」 说着她噗嗤笑了一声,一只玉手摸着大虎脑袋爱怜无比。 坐在床上的徐云慕浑身冷汗,后背都是湿的,平常只知道孙大少爷欺男霸女,丧尽天良,今天晚上被淑妃一折 腾,他才知道被人强迫上床,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了,哪怕对方是美女,他也很不自在啊。 淑妃怀里抱着大虎,大虎懒洋洋枕着她胸前细腻丝滑,泛着口水光泽的半圆峰峦上,诱惑百生。 徐云慕冷汗直飘,浑浑噩噩从床上站起来,就好像从鬼门关回来,艰难吞着口水道:「娘娘,我现在也该回去 了吧?」 淑妃回眸一笑道:「再等会吧,梦雨那丫头聪明得很,说让她倒水,她是非要等大半天才会过来的。」 徐云慕舒了一口气,慢慢把情绪稳定下来,而淑妃则把大虎放在暖烘烘的猫窝里边,背负玉手,步步优雅地往 外边走着道:「陪本宫说会话吧。」 徐云慕连忙跟上。 出了她的寝室以后,火炉里的木炭非常暖人,外边的下雨声音也可以听得到,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他对面得淑 妃云鬓微乱,脸上带着云雨过后的红润,娇艳欲滴。 她轻轻张嘴笑道:「你听说过常文远吗?」 徐云慕一愣,打死他都不敢相信,常文远那样一个靠抨击别人上位的人,居然已经让淑妃这样的女人知道他了, 一时有些惊讶道:「娘娘,如何也知道他?」 淑妃并不意外,还笑着:「欧阳学士与我有过一些交情,宫里看他的时候,曾提及要找皇帝为常文远谋一个好 差事,而这个好差事,则正是御史一职。」 徐云慕一阵头疼,不禁皱眉道:「御史兼管弹劾谏言,如果让他当了御史,那个常文远有了名正言顺骂人的理 由,他还不把别人往死里喷?」 淑妃噗嗤笑道:「本宫知道,欧阳学士上次说,他在文渊阁遇见了一个姓徐的倒霉孩子,不用说也是你了,还 因为这个,和太傅吵架,不欢而散,常文远也经常拿你做文章,到处骂你,你是害怕他吗?」 徐云慕不禁心虚道:「这个,这个,要我怎么说啊,人家文人我是不敢得罪的,他骂我两句,反正我又听不着 看不见,可让他当了御史,就真是让人头疼了,这人没别的本事,读书他不好好读,偏把引经据典的学问拿来骂人, 动不动就是抓住别人一顿猛批,嫉恶如仇的性子可得好好改一改。」 淑妃伸出玉手摇摇,笑的跟小女孩一样道:「好啦,人家御史缺的就是这样人才,皇上喜欢他,清流赞美他, 这也是物尽其用了。」 徐云慕忽然想起一事,借今晚这般亲热,大着胆子道:「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听过江辅源这个人?」 淑妃神情一变,变得端正不容侵犯,淡淡微笑道:「是听过。」 徐云慕又趁热打铁道:「那您对他印象如何?」 淑妃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已经没有笑意,美眸聪慧看着他,轻启红唇道:「本宫对他的印象并不多,只听说他 是个清官。」 徐云慕在她面前义愤填膺起来,悄悄握紧拳头道:「正是这样,咱们满天下的人都知道,江辅源是个好人,可 偏偏独孤威他们恃强凌弱,用他来背黑锅,我早晚要将此事重新翻案,秉明皇上。」 美如画卷仙女一般的淑妃坐在他对面没有急着说话,只是明媚秀目落在他充满年轻的脸上,她神情里边似有无 数意味,又没有一一说清,续问道:「然后呢?」 徐云慕也发觉气氛怪异,一股正气不容他退缩,硬着脖子道:「然后,当然是还江辅源一个清白了。」 淑妃把目光看向别处,又落到他脸上:「仅仅是这些吗?」 徐云慕皱眉道:「可咱们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这秋后就要被问斩了,丞相和独孤威死死盯着这件事,我们怎 么能装看不见?」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太年轻 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淑妃,就那样静静坐在他对面,明明很近,空气冷到了极点。 过了半晌,她才从不久之前,两人还紧密融合,让他销魂欲死的红唇里边说出这样话道:「起先,本宫看你智 勇双全,能审时度势扳倒了宋寺丞,是一件非常令人赞赏的事情,认为你少年有为,聪慧过人,可现在,不得不重 新改变一番看法了。」 徐云慕浑身冰冷,万没想到在他眼里,端庄优雅的淑妃娘娘,会说出这样冰冷话来。 淑妃能看破他脸上失望表情,和他内心,语气依旧很轻很清道:「想听听缘由吗?」 徐云慕点点头道:「娘娘不妨直说吧。」 淑妃看着他年轻脸庞,张着红唇轻声道:「人活在世上,并不是天生就样样都会,无论是何种,又有哪一种不 是随人学来,而这里边,就蕴藏着是要跟谁学的道理。」 徐云慕道:「我,我自然不如我爹,我爹是大文人,我却是不入流的人,肯定不是跟他学。」 淑妃点头表示赞同,又神情带了一丝笑意道:「如果是太傅教你,他可能不会跟你讲道理,太傅坚信棍棒出道 理,是不是这样?」 徐云慕这才懂皇宫里的人到底厉害,人情世故简单厉害到极点了,佩服无比道:「老头子从来不跟我讲道理, 他只相信棍棒,即使真没打过几次。」 淑妃聪慧笑道:「那之后,换做了夏芷月,她这样聪慧过人的女子,自然不必动用武力,而且讲以理服人,甚 至完全不用讲理,只需要仙女红唇几句温柔话语,就吹的人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说姐姐说的可对?」 徐云慕点头如捣蒜道:「啊啊,是这样得!」 淑妃这时目光迎着他眼睛,勾唇笑道:「所以,现在你想不想知道,本宫教给你的道理?」 徐云慕终于知道,她现在是想说服自己了。 淑妃见她没有说话,也不介意道:「你一定记得,就在今晚,姐姐和你说过,在我小的时候,我们何家在三河 九郡地域,正是延续几百年的世代相传,始终统治着三河九郡这片土地,姐姐小的时候,在家里边就是公主一样,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觉得天大地大我最大,没有比我更高贵的人和事物了。」 徐云慕怔怔看着她。 淑妃淡淡摇头,轻笑道:「想起来哪时候是小,我爹娘全都要把我当成宝贝,兄弟们同样要照顾我,就这样一 直成了少女,然后嫁入了皇宫,你又知道,姐姐是如何从一个呼风唤雨的唯我独尊的少女,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人 人称赞的淑妃娘娘?」 徐云慕已经是听得不敢说话了,他已经能想象到其中的残酷了…… 淑妃就这样看他一眼,轻轻笑道:「说来也只有四个字,一个是现实,一个也是两个字,妥协。」 徐云慕默默无言,眼睛直直看着她,张嘴又没有说话。 淑妃用手支着自己美女俏脸,脸上带着似曾落寞笑容道:「在家里有爹娘让着我,在皇宫里边,谁又凭什么让 着我?」 徐云慕已经听懂了道:「娘娘是想说,叫我知难而退,懂得妥协?」 淑妃在他面前坐直身姿,美丽笑道:「事实如此,姐姐跟你说这么多,只想劝你一句,认清形势,不要一热血 沸腾,就义愤填膺的要找人去拼命,因为太不值得。」 徐云慕摇摇头道:「不,我不认为这是认死理,我只是觉得,这普天之下,当面对不公和冤屈的时候,确实应 该有几个人该站出来,不然,一切都会大乱的。」 淑妃忍不住掩嘴笑道:「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连本宫都要对一些事妥协,更何况,即使高高在上的皇上,不 也是对很多人都要妥协吗?」 徐云慕道:「可江辅源不应该死。」 淑妃这时候就表现出后宫女人得见惯生死道:「他区区一个江辅源,是生是死,对你我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 又何必因为这件事情,给皇帝难堪?」 徐云慕算是彻底明白了,淑妃所有的话,全都精华都浓缩在五个字的天机上,就是给皇帝难堪上,江辅源冤枉, 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想到这里,不禁浑身冰冷,从头凉到尾,原来所有人不敢触碰的禁地就在于,谁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 一件让皇帝不开心,甚至难堪的事? 淑妃看他样子,就知道这小年轻已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也不多说道:「本宫能说给你的,也是知无不言 了,江辅源的这件事情,你以后便不能再动这个心思了,皇后这个人很霸道,就目前而言,依旧是稳如磐石,即使 独孤家失宠了,也不会是现在,在时间上来说,他是要死定了。」 徐云慕看着刚才还和他抵死缠绵的女人,真觉得人生太是可笑,犹如一场大梦,他就像那不知死活的蚂蚁,不 禁感叹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的让那常文远当御史,弹劾不公呢!」 淑妃知道他是在讽刺,也不挑明的转移话题道:「如果就事论事来说,姐姐的夫君,既皇上,是这世上最英明 的君主,他这一生,不贪婪女色,不沉迷于享乐,所执着的一件事情,只是想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能吃饱饭,穿的 暖,你说一个人或许受了冤屈,但比起苍生,又算得了什么!」 徐云慕道:「算了,这些话题太沉重了,这里没有外人,皇上真的不接近女色吗?」 淑妃对皇上还是很欣赏道:「他这个人天生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为了能长生,就听凭道士的话, 从不接触女色,就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过,他最想要的还是当年和太傅一起时说过的话,如我执掌乾坤,必不使百 姓一人冻死饿死,所以这么多年,他的北燕是闻名于世的大国,老百姓吃的暖,穿的好。」 徐云慕道:「我们做臣子的,是真心爱戴皇上,可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纵容独孤威,孙丞相,宋寺丞 那样作威作福,祸国殃民的人。」 淑妃笑道:「这就是帝王之术,你还小,自然不懂得,皇上天性豁达,远超凡夫俗子,孙丞相是嚣张跋扈了一 些,可他做事情总是让人放心的,至于宋寺丞,偌大天下,怎能没有一个让人畏惧的鹰犬?」 徐云慕道:「也许我太年轻,不太懂得这些,但我一定会做一个忠臣。」 淑妃很满意他的这样态度,脸上笑容如花开道:「你越忠诚,本宫越喜欢。」 徐云慕不忘看了她一眼道:「而且,我也会做娘娘裙下,最好的裙下之臣!!」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女子霸道 淑妃眼睛里娇媚起来,红唇笑道:「是吗?」 徐云慕把神色真挚道:「没有一个字是假。」 淑妃坐直身子,看了看外边夜雨,不知想着些什么,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去见一见皇 上吧。」 徐云慕心里对妥协不妥协还是一直憋着一口气,谈不上对错,不过淑妃这里他还是低着头,话语恭敬道:「是, 我一定听娘娘吩咐。」 两人之间这时候已经是快散场了,气氛也慢慢冷落了下来,她这时候道:「很多人都说,人活着一辈子就是一 杯水的过程,如果你能见到皇上,于他身上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将来受用无穷。」 徐云慕抬头看她,稍稍露出有些为难道:「只是皇上一般不见人,我怕是见不到的。」 淑妃道:「如你所说,你是忠臣,仅仅这一点,本宫决然知道,皇上必然器重你,平日在家里养精蓄锐,静候 佳音就是了。」 徐云慕察言观色的起身道:「那,那这夜色也已经很深了,我该回去了,娘娘玉体保重,也早些安歇。」 淑妃起身送他时候,忽的背负玉手道:「对了,临走前,姐姐再送你一个宝贝。」 徐云慕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等她取出来一个小瓶子里,倒出来的一颗枣红药丸,圆如珍珠一般在她玉手里边咕 噜咕噜乱转,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道:「这是?」 淑妃神秘一笑,红唇勾出一抹娇俏道:「这可是好东西,国师炼药捣鼓出来的宝贝,男人吃了,可以强身健体, 清心寡欲。」 徐云慕不解她意思,大是疑惑道:「清心寡欲?」 淑妃像个温柔姐姐一样,贴身走过来站在他身前,将一具紫衣包裹的成熟美体靠在他胸前,脸上多了些香艳暧 昧,左边玉手抚摸着他衣襟,真似亲密无间的魅惑笑道:「就是让你吃了以后,不会想女人……」 徐云慕偷偷看了看外边无人,还有她寝宫深处透出来的暧昧,近距离看着这以温婉端庄,从而母仪天下的淑妃 娘娘,就这样一个端庄优雅的绝色佳人,此时此刻化身绝代尤物,将她一具紫色衣裙包裹的成熟玉体散发着迷人幽 香贴进怀里,试问谁人受得了?而且,还有低头就能看见她胸前那两座抹胸包裹里的半露浑圆双峰,丝滑细腻的展 现眼前,一道深邃乳沟尽数落入眼底,瞧得他一瞬间霸气外露,猛一伸手搂住她腰,一把拽进怀里,使得她裙底高 跟鞋踩在地上哒哒声响,道:「想要我吃,就用你的嘴喂我!」 淑妃被他这样一弄,脸上晕红更甚,那不是害羞,而是女人动情,从里到外都流露着诱惑,在他眼神瞩目里边, 玉手拿起丹药一笑道:「好。」 她说着,就张开红唇衔起丹药含进嘴里边,神色迷人以口相就,慢慢往他送了过来,徐云慕也当场低头去迎, 两个人就这么直接亲了一起。 从她兰香红唇里边,一颗被透明香津给湿滑的药丸喂进徐云慕嘴里,这时候的他,两只手搂着淑妃的腰,一方 面是偷情刺激,一方面是胸口狂跳,两只手顺其自然的就一路往下,去揉他早已垂涎的美臀,连赞尤物! 两人忘情不已的激吻时刻,成熟绝美的淑妃在他怀里不停厮磨勾引,一只玉手也趁机在他两腿中间不停捋着徐 云慕的粗长宝贝,红唇在他嘴里连声娇喘道:「嗯,嗯……」 一颗丹药在两人舌尖咕噜咕噜乱转,被他一口吞了下去,但见端庄优雅的淑妃背后,隔着紫衣包裹的两瓣美臀 上,徐云慕两只手在上边揉得波涛汹涌,粗暴蹂躏,又揉又捏,好是激情。 等到两人亲密舌吻过后,淑妃早已被他弄得云鬓发乱,衣衫不整,更加诱人,徐云慕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很想 就此沉沦地看着她道:「如果不是在皇宫里边,我今晚一定把姐姐抱到床上,抓着你高跟鞋,狠狠操你干你,死也 甘心。」 淑妃丝毫不吃惊他的转变,一只玉手摸着他胸口爱抚,贴身对着他红唇吐气如兰道:「嗯……你真的很想在床 上操本宫吗?只是这药物有抑制男人情欲功效,你服用过后便会清心寡欲一断时间,等到自然而然,想要女人的时 候,就过来找姐姐,姐姐的高跟鞋只为你一个人穿,到那时候,你想怎么要都给你……」 徐云慕也不敢相信这药是真是假,真能让人清心寡欲,不想女色? 但淑妃是皇帝女人,刺激里边增强他的男人征服欲望,如果真能把她弄到床上,的确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 目前两人木已成舟,这事情是铁定不会错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一想到这天下人眼里,端庄温柔的淑妃娘娘,背地里却在床上被他操的死去活来,浪荡模样,他就止不住兴奋, 连说污言秽语道:「我就只等娘娘穿着高跟鞋在床上等我操的样子了!」 淑妃眼睛里充满爱意,目光有神的看着他,丝毫不埋怨他说粗话,相反还笑的诱人道:「到时候,本宫全身上 下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擒着本宫玉足都行,只是这药太过霸道,把男人欲火压得死死,等药效散去后,这积压的欲 火就会喷发出来,憋得越久就越想,你就只管把火气撒到本宫身上,不许碰别的女人,懂了吗?」 徐云慕不知如何,听到她最后说这句话时,笑语里边带着一丝认真,莫名让别人害怕,只是也没多想道:「我 一定第一个找娘娘。」 淑妃噗嗤笑道:「这就对了,如有别的女人敢夺了先筹,坏了好事,本宫可是很记仇的哦!」 徐云慕背后一寒,连忙应付道:「不会的,娘娘只管放心。」 淑妃这才背负玉手道:「嗯,那你便回去吧,切记今晚嘱托,你选的那些宝贝,姐姐会派人送到你马车上。」 徐云慕临走不忘跟她暧昧一下,伸手探进她胸衣里边揉了一揉,才销魂不已地出来了。 等出了大殿寝宫,外边皇宫里边灯火唯美,一派美轮美奂的人间仙境,丝丝细雨飘在他脸上,很快就把人的情 欲给冷冻下来。 徐云慕身上满是淑妃的余香,回味无穷地沉浸在方才销魂里边,从今以后,他又多了一个稳若磐石的大靠山。 男人处身立世,必然少不了帮手,太子帮他,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太子势单力薄,不得不寻找帮手,这种结盟关 系本身就是因为利益才走在一起,徐云慕不傻,他看的是一清二楚。 本来之前还想攀上李梦雨在宫里通风报信用,这下子直接靠上了淑妃,有了淑妃这个靠山,不仅能在床上享用 天人之福,而且这种床上的男女关系,比太子可要可靠多了。 更何况这娘们非比寻常,别人只看她外表端庄优雅,是后宫美女的典范,可她实际上绝不是善于之辈,毕竟, 能跟皇后分庭抗礼的女人不多见,他这才明白青牛居士那个老不正经的人简直真有先见之明,经过今晚过后,他就 算是平步青云了。 徐云慕一路得意洋洋,做梦一样往回走,出了宫门都不知道。 等李梦雨抱着盒子追出来,才见她衣衫微微湿透,将一具前凸后翘的美女身材在夜色里衬托得漂亮极了。 李梦雨似乎知道些什么,脸上些许红润娇艳道:「看来娘娘真是器重你了。」 徐云慕瞧她样子,不知如何竟然刚刚起了欣赏念头,就转眼给没了,也没在意的笑道:「也指望姐姐多美言几 句了。」 李梦雨抱着盒子递给他,看了看路边马车,低着头笑了笑道:「这个自然,不过我就不送你了,有机会的话, 姐姐会找你玩的。」 徐云慕接着盒子看了看,见没别人,连忙献殷勤的给她使眼色道:「我这里边盒子里,就有其中一双是专门给 梦雨姐姐的,我先暂时保管着,等你出来玩,我一定带给你,梦雨姐姐这么漂亮,如果穿起给我看时,我一定喜欢 的紧。」 李梦雨听了这话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如何,一声低头娇嗔道:「谁愿意给你穿……」 徐云慕嘿嘿一笑,也没有说话。 等他要走时候,身后的李梦雨忽然追上前来道:「对了,你,你以后回去路上也小心一点,不要总这样一个人 跑来跑去,这是娘娘嘱托的话,毕竟你得罪了丞相和一堆人,他们这些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徐云慕站在原地一愣,又很快释然道:「好,我一定记住了,」 李梦雨这才宽慰许多道:「好,那我就回宫了。」 徐云慕目送她窈窕倩影走进宫门里边,他自己方才抱着盒子转身上了马车,天知道那宫里边,今天行衍和尚那 么大排场,最后又是什么样子,不过今天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满载而归 满天细雨蒙蒙从天空降落,在夜色的朦胧不清里,坐进马车里的徐云慕透过车窗往外望,李梦雨的身影已经是 消失在宫门深处。 此时此刻,随着车夫一声鞭响,马车缓缓开始向前行驶,倒影目光落在朱红色的宫墙往那深宫里望,可以看见 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巍峨宫殿威严无上,形如天宫不似人间,又在飘飘细雨里透着岁月沧桑。 最高处的一盏盏白纸灯笼,清光漫影,散发着唯美,恰如梦幻一场一样,人跟它比起来,实在真是太渺小了。 徐云慕靠着车厢,回头斜看皇宫渐行渐远,才忍不住心里暗叹一声道:「人在这至高无上的权威面前,真是形 若蝼蚁,平常任人风流潇洒,快意人生,到了皇宫里边也得见人老老实实,连个大气都不敢胡喘,真不知道自己家 里的老头子是如何在这沉闷无味的皇宫里边如何渡过几十年。」 他在这边感叹人生,不禁又摸到了今晚的满载而归,这正是淑妃娘娘今晚赐予给他的,以前青牛居士说,淑妃 娘家在三河封地里首屈一指,他还不知道是何轻重。 今晚再一见这端庄优雅的诱人美女,谈及过往时候,坐在他面前的淑妃红唇兰香轻吐里说,她从小的时候,就 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在三河九郡的这片封地里边,不是公主胜似公主,任何人都要让着她,从小就是呼风唤雨,受 尽万千宠爱。 在淑妃的言谈举止里,虽然她比徐云慕要大上很多岁,成熟妩媚更多,但谈心时候,还是流露出几分女孩心态, 可以看出她还是很对小时候那种生活感到很有感觉回忆。 徐云慕再一想,在一个世代显赫的豪族门阀里,如占据九个郡的地盘,那最少也是三个州,有这样羡煞旁人的 势力背景,难怪以淑雅端庄出名得淑妃娘娘,会和妖媚霸道的独孤嫣势不两立,这还真是谁也不服谁,一山不容二 虎。 淑妃的端庄优雅,他是亲眼见过的,这女子自幼养尊处优,少不了被人静心栽培,提笔能绝色淑女,庄重温婉 里,也能让人新生敬畏,不敢侵犯,这女子兰心惠质不是说说而已,单论身世教养,她可比独孤嫣强太多了。 只是淑妃娘娘地位尊崇,她也曾说过自己小时候就呼风唤雨,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仿佛她一伸手就能把星星月 亮摘下来,这样霸道的话语,八成皇后都不敢说,也证明淑妃这娘们其实也强势的很,今晚他还没说什么,就被她 霸王硬上弓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吓的他魂飞魄散,不敢不从。 自己和孙大少爷平常的跋扈潇洒,在这娘们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不过,他今晚最大的收获当属于青牛居士一直在说的那个,让他跪倒在淑妃裙下,获得强大靠山,现在这事八 成已经成了,嘴也亲了,奶也揉了,有了这一层关系,不怕将来宫中无人,比太子还更可靠一些。 何况淑妃娘娘大他许多岁,论年纪都能做他娘了,只是这时候的成熟风情,正是女人最美时候,堪称一朵娇艳 欲滴的熟牡丹,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想起在香艳寝宫里边,那张喷香大床上,两个人倒在一起激烈 舌吻,怀里搂着一具成熟高贵的美女玉体时,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诚如徐云慕上次对青牛居士所说,淑妃娘娘的两对酥胸绝对人间极品,看着看着就受不了,他不止一次念念不 忘,垂涎三尺,这回今晚借着风流劲儿,可算是舒舒服服的一晚销魂,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哆嗦,做人 能死在淑妃这娘们的裙子底下,享尽人间艳福,他怎么算也不吃亏,死也不亏! 徐云慕是乐观开朗性子,转眼就把今晚被人上床的强迫的不开心给抛到九天云外了,别提现在有多得意开心了, 实在忍不住得就开始忙活着翻看满载而归的战利品,巴结李梦雨不算,柳蝶儿姐姐那边好交代了,只等仙女姐姐归 来时候,送给她一个惊喜的礼物也有了,一想着仙女姐姐要是穿上这双黑色红底的高跟鞋站在他面前,再给他享用, 就开始飘飘然的不知天南地北。 马车在细雨里快速奔驰,这经过慕容家三十多年以来,励精图治得治理,如今北燕是名震天下的一方大国,国 力蒸蒸日上,号称上古圣人时代才会有的路不拾遗,就是北燕如今的风气。 皇城被修建的大气磅礴,条条宽敞马路亦是如此,路边,每二十步就种一颗大树,两边民宅楼房古典富贵,天 上蒙蒙细雨加剧了这种繁华富庶,心里全想着夏芷月的徐云慕全没在意一路是怎么回来的。 等马车停到自家门口时候,他才不敢置信的觉得这么快就到家? 眼看自家门前,大门还是开着的,想必老爹和柳蝶儿也是刚回来没多久。 他抱着包装好的精美盒子,一路洋洋得意往自家大门赶,情场得意心情也好,抱着盒子一溜烟往家里走,经过 亭台楼阁的必经湖水时候,才发现亭子里边的灯笼还亮着,徐太傅坐在正中间,旁边是柳蝶儿,还有一个似曾相识 的身影他一时想不起来。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澹台雪那边的驾车仆人,樵儿。 樵儿这孩子精明能干的很,眼快手快会说话,一看到徐云慕过来,连忙凑过来笑呵呵道:「公子回来了就好, 小人这次专门前来替小姐送上宝剑!」 徐云慕怀里抱着满满当当,其实也不忘了澹台雪给他送的礼物,这时看夜色不浅,樵儿很快就走模样,就客气 道:「那先喝杯茶再走吧?」 樵儿脸上堆欢,精明笑道:「公子客气了,这夜色也深,小人该回去急着交差了。」 徐云慕只好也不挽留道:「嗯,那也好吧,回去替我跟你家小姐道声谢。」 樵儿点头应允了。 后边徐太傅坐在中间,老练横秋道:「咳,这夜深下雨的,小伙子路上慢着点。」 樵儿回头再拜,十分客气道:「太傅老爷关心,小人一定谨记。」 说完就匆匆走了。 第一百五十章 愁事 徐云慕站在原地眼见樵儿走了,小亭子这里也只剩三个人,他怀里抱着宝贝怕被人问,深觉不好意思的也不坐, 干巴巴得站着,深恐徐太傅东拉西扯的问他。 可徐太傅心思也不在他这里,更不去问他今天去没去宫的事情,反正整个人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偏着老脸把 心思拿起澹雪剑细细观赏,慢慢从剑鞘抽出来一截,在剑身上,一抹寒冷白光在大晚上也清晰冰冷的照在亭子里边, 把近在咫尺的一张老脸也给照的明晃晃。 徐太傅看了又看,十分满意的慢慢把剑合上,作势低头点评道:「不错,不错,是一把好剑,可以说是一把神 兵利器了。」 徐云慕见他不问自己,十分得意得嘿嘿笑道:「那当然,人家澹台小姐好歹也是身份人,送的东西还能差!」 徐太傅并不理他,把剑摆到一边,爽眼抬到他怀里看了看,不禁皱眉道:「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徐云慕心里发虚,怕被戳破好事的连忙东拉西扯道:「这里边都是我回来路上,顺手买的一些东西,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柳蝶儿没有小狼狗在身边,她把美目在徐云慕怀里瞅来瞅去,隐约知道来龙去脉,脸上一喜,偷偷笑了出来。 徐太傅没心情问他到底去没去宫里,只站起身子挺了挺腰,给二人留一点独处空间道:「好了,我回去睡觉去 了,你也少买一点那些没用的东西吧,有那时间多看看书,练练字,比什么都要强。」 两个年轻人都盼着他走,竟然没说一句挽留,眼看着徐太傅自己一个人走了,徐云慕连忙抱着大堆宝贝放到桌 子上,就跟做贼一样俩眼发光的炫耀战利品道:「蝶儿姐今天去皇宫可开心吗?」 柳蝶儿笑嘻嘻,心情大好的坐在凳子上,两手捧着俏脸笑容迷人道:「当然好啊,可是长了一些见识。」 徐云慕心里激动,处处讨好道:「咱们提前说好了的,这回我可没忽悠你,我只去皇宫里边找我那新认的干姐 姐,找她一顿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才求来这些,这可是有市无价的东西,宝贵的很!」 柳蝶儿欢喜难禁,笑脸如花道:「你这就对了,快打开看看吧。」 徐云慕也没注重一些仪式感,两手抓过来一个盒子,猴急猴急的拆开,只对着灯笼一看,只见用锦缎色做内饰 的盒子里边,正躺着一双精美绝伦、黑色锃亮的红底高跟鞋静静躺在盒子里边,弯如拱月的底部曲线,细细长长的 鞋跟,性感颜色得红底,一下子就俘获了柳蝶儿的芳心。 两个人全被这个眼前给吸引,俱都一言不发,被这完美艺术品给晃的心神荡漾,尤其是凑过来的柳蝶儿,一张 美女脸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大是少女开心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给带回来了!」 徐云慕这时才醒悟过来,这双黑色红底的高跟鞋是打算送给夏芷月的,这下没头没脑的一拆开,给了柳蝶儿可 怎么办? 柳蝶儿情不自禁,已经把玉手伸过来探入盒子里边,摸在高跟鞋上来回轻抚,视若珍宝一般,喜不自胜道:「 这,这可真是太好了,这么贵重的礼物,你那位干姐姐一定很厉害吧?」 徐云慕脸上装的满不在乎,打着嗓子道:「咳,也不算是很厉害啦,我那位新认的干姐姐在皇宫里边,也是一 位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柳蝶儿美眸一亮,抬起俏脸看了看他道:「那,那你是不是有了一个大靠山?」 徐云慕一阵飘飘忽忽的感觉涌了上来,开始在这边卖弄道:「嗯,可以这么说吧,人家毕竟是皇宫里的人,随 随便便都是咱们高攀不起的人。」 柳蝶儿实在为他高兴道:「那她比太子怎么样?」 徐云慕想了一想,模糊两可道:「唔,应该比太子更厉害。」 柳蝶儿又震惊又欢喜,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简直就是双喜临门,她葱白指尖摸在鞋底红色,细致拂过道:「这 样说来,你有这样一个大靠山,将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个好帮手了。」 徐云慕陷入未来事情的沉思,这时柳蝶儿笑道:「把另外几个盒子也打开看看。」 徐云慕应了一声道:「嗯,好!」 他又拆开一个盒子,在拆盒子之前,正如一句名言所说,盒子里边得东西,在没有拆开之前,谁也不知道是什 么颜色…… 人生就像这个盒子,永远都不知道会装着什么东西。 徐云慕拆开的这个盒子里边,呈现出得是一双粉红色的鞋,柳蝶儿坐下来,细细观赏这双粉红色的高跟鞋,指 尖拂在自己脸边一缕秀发,轻轻笑道:「还是这个粉色比较适合我。」 徐云慕从她语声里边听出一些平静,再看柳蝶儿模样,便跟着附和道:「是这样的吧,蝶儿姐是窈窕淑女,穿 这种温婉端庄的颜色,保管美的很。」 柳蝶儿把这双粉色的拿好,放到自己面前,抬脸一笑道:「今天进宫看到皇后了吗?」 徐云慕摇头道:「没,我是直接就去找我那干姐姐了。」 柳蝶儿把盒子盖好,用手支着自己脸颊看他道:「到外边聪明一些,多和你那干姐姐拉拢好关系,如果她有什 么需求,你就尽最大努力去满足她,这样有人帮你,就不会势单力薄了。」 徐云慕也冷静下来道:「是这样的,你看我现在除了太子做依靠,实在是没有别的帮手了。」 柳蝶儿目光落在那双静静卧在盒子里的黑色高跟鞋,一双美眸如星辰明亮,伸手把那盒子抱了过来,细细端详, 徐云慕大气也不敢喘,看柳蝶儿抱着盒子看这双鞋。 谁知在他面前的柳蝶儿看了又看,伸出玉手把盒子给重新盖好,把装鞋的盒子从桌面上推给他面前,摇头对他 轻笑道:「你这双红底黑色的高跟鞋看起来太诱了,我穿不了,看芷月小姐仙子下凡,端庄优雅的,不如送她好了, 正好可以增进一下你们两个的关系。」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诚不欺我 徐云慕是大出意料之外,万没想到柳蝶儿会主动让贤,一时都激动,又惊讶的不知说些什么好道:「啊,这样 不好吧?」 柳蝶儿瞧了他一眼,嫣然笑道:「有什么不好的?」 徐云慕说不出话来。 而柳蝶儿又继续道:「我看这样就挺合适的,人家芷月小姐不止教你读书,而且能帮助你许多人情世故,她是 全国名扬的才女仙子,仰慕者无数,在文渊阁又是大学士,许多王公贵族她都能说的上话,在太子那边,你还需要 她多多帮助,你要送她这个礼物,她也会欢喜几分,你们两个之间关系也会增进许多。」 徐云慕心里激动,脸上却不好意思道:「就是,就是太委屈蝶儿姐了……」 柳蝶儿把这件事看的很开,脸上美丽笑道:「我委屈什么?我穿这双鞋也穿不出它的美,更对你没什么帮助, 让芷月小姐穿,她会知道你的心意,将来一定会认真得教你帮你,毕竟她也是你的老师。」 徐云慕这才明白,什么是古人一直说的贤妻良母了,看柳蝶儿当真就是这种人。 柳蝶儿也不再去看最后一个盒子里的是什么颜色,只说道:「皇宫里边不比咱家里,你还是多多小心一些,我 今天可见到皇后了,她可美得不像话,只是看气势太高不可攀了一些。」 徐云慕低声道:「她兄弟独孤威和丞相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将来就是咱们最大的敌人,皇后太霸道,又妖媚, 可以说北燕的妖风,就来自于这些人。」 柳蝶儿道:「那你不是铁了心要跟随太子吗?」 徐云慕点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你知道我哥就是继承邢荣老匹夫,将来和现在他们都是一伙的,我 只知道,二皇子的实力是最强的,皇上似乎有意在打压他们。」 柳蝶儿聪明道:「我看芷月小姐是一个很有眼见的女子,她既然选了太子,那就证明你跟着太子也不算跟错人, 太傅什么都能给你,他唯独给不了你兵权,毕竟太傅是一个文人。」 徐云慕道:「这我都明白,太子已经承诺,会想办法给我谋一些带兵得差事。」 柳蝶儿展露一笑道:「庙堂朝野之下,你能多拉拢就多拉拢,学学二皇子和皇后,今天见到皇后,皇后遍赏大 臣,来者有份,别人能不为她卖命吗?」 徐云慕道:「好,我以后也会大方一些,该给的我都会给。」 柳蝶儿看了看朦胧小雨,也是想去睡道:「还有一个消息是,明天太子会亲自来我们家回访做客,太傅现在早 早睡了,你也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迎接太子。」 徐云慕知道柳蝶儿和自己爹去见了太子,那太子回访做客,也在情理之中,也顺水推舟道:「那这天色也不早 了,我今天累了一天,可得早早休息了,蝶儿姐也是早点睡,咱们明天见。」 柳蝶儿摆手笑道:「好吧,晚安!」 徐云慕要走的时候,不动声色把那双黑色盒子的给拿走,白色的也给拿走,连背影都显得有些僵硬,生怕柳蝶 儿会说些什么。 等他走出亭子时候,却不知柳蝶儿坐在原地,脸上余光看了他一眼,浮出一抹笑道:「我还不知道你?」 ……………… 提前知道太子要来的徐云慕,果然早早就回房睡了,吃了淑妃嘴对嘴给他喂的丹药,他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只是抱着那双他心猿意马,要送给夏芷月的高跟鞋时,往日一些对仙女姐姐垂涎的念头就没那么强烈了。 糊里糊涂就睡着了。 一年四季,秋天与冬天在交际之间,所以外边蒙蒙细雨,也会感到几分温度转凉,到了第二天清晨,等丫鬟端 来热水,忙着换衣洗脸得徐云慕忙活完后,出奇得竟然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他也发觉不出来,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 而这正也是,国师温象升捣鼓出来的仙药宝贝,已经开始发挥了作用,开始压制着男人本能的情欲,皇帝戒欲 这么多年,看来一定也是吃的这种药。 用毛巾擦完脸得徐云慕,只觉一阵神清气爽,浑身就跟云彩一样,舒适轻飘飘的很,外边朦胧小雨还把天阴沉 着,房间里边的鹰扑通着翅膀,因为空气清冷,这时候已经有火炉搬了过来。 神清气爽的徐云慕,俨然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连气质都不一样了,想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老不正经青牛居 士,一大早就过去后花园找他。 年纪大的人,总是睡的早,起床也早,比如用心关注的话就知道,起床起的最早的,往往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每日睡眠和起床都很节制规律。 青牛居士也不例外,他这里后花园因为传说闹鬼,从来没人愿意往这来。 笼罩在夜色小雨里的花园,郁郁葱葱,百花争艳,仿佛有一阵雾气。 而那清高的老人身影,正是青牛居士在小亭子里边,而且里边还摆着一个火炉。 徐云慕踏上小亭,自从吃了淑妃喂他的药,精神无比轻爽,心情大好道:「老前辈,我来看您啦!」 青牛居士伸手喝着小酒,烤着火炉,一派世外桃源高人的样子道:「唔,那就快请坐吧!」 徐云慕坐在他对面小石凳子上,伸手到火炉上边,一番得意道:「我昨天可又进宫了,而且有重大收获,我认 了淑妃娘娘做姐姐,她以后可是我的大靠山了。」 青牛居士早就把他看的通透,一点也不意外的取笑道:「能跟老夫说道说道吗?」 徐云慕本性就是年轻人的那种爱炫耀,按耐不住性子,当场应允道:「好的,您且听着。」 青牛居士猛灌一口老酒,滋滋道:「行,那老夫就听你说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老一少 徐云慕先是咳嗽一声,深知自己天赋异禀所在,有给人说书糊弄的潜力,人还没说话,他得先把这里气氛搞上 去。 现在先这么咳嗽一声,就等同于前奏了,只见他绘声绘色,无比善于运用先抑后扬的顿挫道:「您老可知道, 那淑妃是何许人也?」 青牛居士被他说的是哭笑不得,难忍笑意的陪他胡闹道:「你不用问,老夫是自然知道,她是三河封地的一个 千金小姐,现在皇帝老儿的一个娘娘。」 徐云慕嘿嘿小道:「何止呢!人家这个淑妃的名号,从古以来可都是才貌绝色,温柔贤淑的妃子才能获得,所 以说啊,昨天晚上我到她宫里边,淑妃娘娘可是温柔细语的跟我说了许多人生理想,就像如沐春风一样。」 青牛居士没心思听这人生理想,好笑不笑道:「你应该抓住重点,而不是跟一个老头子这里卖弄人生,你看老 夫这么多年,还稀罕那个?」 徐云慕一听重点二字,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犹豫着敢不敢把昨晚发生在淑妃寝宫里的香艳事说出来,但他知道青 牛居士和自己老爹必然是过命的交情,便伸手挠挠头道:「我,我抓住重点了啊……」 这一句话模棱两可,听在青牛居士这边,他这老不正经的顿时来了精神道:「是,那个重点吗?」 徐云慕咳嗽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没脸没皮道:「什么这个那个啊,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青牛居士大急道:「你这混小子,老夫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你猜哑迷?给个痛快话,那娘们的地方你到底抓 没抓,揉没揉?」 徐云慕借机瞧了瞧四周无人,唯有花园里边郁郁葱葱,百花争艳,一时脸如火烧,胸口砰砰加快的小声道:「 我,揉了……」 青牛居士听得整个人肩膀一耸,仙风道骨得脸上就跟扬眉吐气一样,伸手就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道:「好小 子,你是个男人,不知不觉就把淑妃那娘们勾引到手了,不错,不错,是个厉害人物,话说手感如何?」 徐云慕真是怪自己瞎了眼,到如今才看明白这仙风道骨,正气凛然的青牛居士,还真是个不正经的老顽固,他 又觉得这种事情分外给自己长脸,十分有面子的精神一抖擞道:「那手感还能有错?」 青牛居士羡慕的满脸神色溢于言表,情不自禁连连称赞道:「老夫早知道你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就跟你爹当 年一样,不不不,你可不如你爹,你爹好歹说话算话,你这孩子上次可以铁骨铮铮不吃女人软饭,这才没多久,就 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不过也好,现在勾搭上淑妃,你可要少奋斗十年了。」 徐云慕少年人爱面子,被他吹捧得脸红心跳,飘飘欲仙,一时打开话匣子,为自己狡辩道:「那还八字没有一 撇呢,不过昨天晚上,淑妃娘娘温柔似水,风情万种,我看着看着就受不了,我可害怕死了。」 青牛居士唯恐天下不乱道:「你怕什么?」 徐云慕偷偷一缩身子,小声道:「那可是只有皇帝才能进去的寝宫里边,被人知道我跟她那样,是要被杀头的!」 青牛居士不以为然,摇头笑道:「皇宫深墙之内,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决然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不 过谨慎也好,却不知你都跟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徐云慕顺其自然一回忆,便顺口发挥特长道:「老先生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徐家不是闹鬼吗?」 青牛居士眉头一皱道:「你是想说柳蝶儿那丫头?」 徐云慕连忙点点头道:「是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因为蝶儿姐而起,因为闹鬼,所以她交代我去外边买条大狼 狗辟邪用,那条狼狗您也知道,因为花的价钱不高,所以她就有些生气,我呢,就答应给她去皇宫里边求一双芷月 小姐穿的那种高跟鞋。」 青牛居士好奇道:「什么东西?」 徐云慕心想他八成肯定没见过,就伸手比划道:「就是一种近年才流行的好看鞋,女人穿上漂亮极了,穿上去 更加高挑修长,把美女玉足衬托得更加诱惑,而且走起路来婀娜曼妙,哒哒直响,让人看着很是喜欢,但也只有皇 宫才有这东西,珍贵的很。」 青牛居士沉吟道:「听你这么一说,原来如此。」 徐云慕又道:「来龙去脉正是这样,上次我是逃一样离开淑妃娘娘,说实话,一直都忘不了淑妃娘娘的模样, 这次又过去,只一看到淑妃得身影优雅端庄的走了过来,那种成熟高贵的气质真是太美了,没跟她说上几句话后, 我才说明来意,她就大大方方的应允我了。」 青牛居士直抒己见道:「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淑妃这个人从小就跟个公主一样,要什么有什么,所以眼光也高, 为此才和独孤嫣彼此不服,加上这娘们在宫里寂寞多年,就算她是母仪天下,温柔贤淑的后宫美女典范,在冷宫寂 寞这么多年,又看不上一般男人,所以一遇上你这风头正劲的少年英雄,她这娘们难免不会起了青睐之心。」 徐云慕很赞同道:「我自己也是这样想,淑妃娘娘亲口说过,她年轻时候敬仰我爹。」 青牛居士道:「好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徐云慕微微一顿,便又说道:「淑妃娘娘是出了名的端庄大气美女,这个您肯定知道,她答应给我之后,就领 着我进入了她的寝宫里边,那里边气氛本来就暧昧,再看着淑妃娘娘的高挑背影,我当时真忍不住在背后狠狠打量 偷看她,我也敢肯定她也知道我在偷看她,就是这样的气氛里边,她领着我到了她的寝宫禁地。」 青牛居士也不打扰他,像个老老实实的人听人讲故事,津津有味。 [ 2021-3-22 00:34 最后编辑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