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之旅 第一章 梦里情欲   作者:唳天纸鸢   床头灯散发出玫瑰红的色调,柔和而温馨。   我翻了一个身,在翻身的一瞬间,我的朦胧的意识里,突然闪过一丝特别的感觉。   我可以百分百地坚信自己的判断,门外,正有一阵轻柔的脚步,朝我的卧室走来!   嫂子!一定是嫂子!   我心头跳动的速度,没来由地快了起来。   果然,嫂子推开了我的卧室门,探了半个头进来,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克,小克——”   我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和激动,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陡然从床上弹了起来,下地,冲上前去,将嫂子一把抱住,时间不超过一秒,手脚的速度比心跳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洋溢着温情,或者洋溢和淫荡!我的双手环住了嫂子的腰,头也低了下去,将嘴凑近了嫂子的耳朵。   “来看看你呀,想你了嘛!”嫂子身子用力往我肚子上贴,脸上有无限娇羞,“怎么?拦着我?不欢迎嫂子进你的窝?”   “怎么会?嫂子快请进!”我肚皮上感觉痒痒的,热热的,引得小腹下面发胀,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直退到了床前。嫂子一直用身子使力,示意我坐下。我乖乖地坐在床沿,仰脸望着嫂子。我想眼中的柔情,一定化做了欲火,开始星星点点地燃烧。   嫂子俯下身子,将梦幻一般迷离朦胧的脸凑到我眼前,呼吸如兰,体香似麝,撩拨得我心头狂乱地跳。   “小克,一个人住在城里,习惯吗?”   “不习惯——”我想我眼中的欲望之火肯定燃成了气候,没有燎原也该烧着房子了,说话的语气有些怪异,自己都觉得特滑稽。   “真的吗?都有啥不习惯的?给嫂子说说。”嫂子的脸贴上了我的脸,声音近乎呢喃,双眼近乎阖上,眼睫显得勾魂夺魄地长。   欲望的火焰已经燃成了一种窒息,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血液开始澎湃,脑袋开始发晕,下体开始膨胀。嫂子滚烫的呼吸,烘烤着我的脸,连带烘烤着我的意志;嫂子那成熟女人特有的带着奶香味的体香,更是迷醉着我的呼吸,也连带着迷醉我急速流淌的血液。   “嫂子,没有你,我,我什么,都,都习惯不了!”我声音颤抖,几乎话不成句,环在嫂子腰间的双手,早已自然下滑,在她滚圆的臀部狂乱地抚摩。   “那你为什么不要了嫂子?”嫂子身子再次用力,我仰脸便躺在了床上,嫂子的娇躯自然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要!我要!我这就要!”我硬硬的小二不知道抵在嫂子的什么部位,柔软而温暖。我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嫂子,我爱你,我早就想要你了!”我双手胡乱地扒拉着她的衣服,暴露出我这个处男的无知和莽撞。   “小克,嫂子也爱你!嫂子也要要你!”嫂子在我身下喘着粗气,声音迷醉狂乱,双手也不放过我的衣服。   “嫂子,嫁给我吧!哥临死的时候,把我交给了你;现在,我请你放心地把你交给我,让我好好地爱你,好好地供养你!”   “小克,嫂子就等这一天了……”嫂子的小嘴吻了上来。她的眼里,一片迷茫。   我感觉嫂子柔软的然而火热的唇贴上我的唇,心头顿觉嗡的一下,全身震颤。我还感觉她的香香的舌头叩开了我的牙齿,伸进了我的嘴里,寻找着我的舌头,似乎想寻找一种纠缠的感觉,一种再也不愿意分开的迷醉!我立即将自己的舌头伸了上去,接住了她的缠绵。   狂野的吻,带给了我狂野的迷醉。我的嘴离开了嫂子的唇,去吻她乖巧的下巴,洁白的脖颈,去吻她短袖圆领T恤遮掩不住的胸脯,双手则伸向她的下身,探向青草丛生的岩穴,感觉有一眼泉水,正在哗啦啦地流淌……   就在我们吻得死去活来、衣裤褪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一阵美妙的和弦声突然响了起来。   和弦声是我精心选择过的,原本美妙动听,但此时听来,却显得异常刺耳。在这种关键时刻,除了嫂子轻轻的呻吟是美妙的,其他的任何声音无疑都是噪音!难怪这声音一起,便吓得嫂子一个激灵,双手朝我猛地一推!   我吃了一惊,脑袋一阵懵。睁眼看时,才发现眼前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什么嫂子?什么亲吻?什么抚摩?全他娘的扯淡!   靠,原来是个美梦!   我说我也没这么大胆子,敢压着嫂子做好事,原来是梦!我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叨咕:靠!自己心中日思夜想,都他娘的想成梦了!   嫂子,下次回家,我一定得跟你挑明了!不然,这相思的滋味保不定哪天就会把把兄弟我给整成疯子外加色棍第一!   和弦声没有停,继续惊天动地地唱。   该死的手机,你这时叫你娘个什么劲啊?晚叫那么一点点时间,让老子泄掉要死人啊!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我心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火气。   手机依然顽强地唱,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怨气。   娘的,谁他娘的这么早打电话啊?我闭上眼睛,没好气地伸手去头边摸那遭天杀的东西,心里一千遍一万边地发狠,老子非把你砸个稀巴烂!   我的心思还在嫂子的身上,脑海里努力地想浮现嫂子的形象。可惜好梦已经被惊醒,我可怜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浮现出嫂子的形象:修长的眉毛,深情的眸子,玲珑鼻,樱桃嘴,还有她那灿若桃花的脸腮……什么都没能浮现!   我沮丧至极,一翻身便坐了起来,大骂起来:“叫,叫,叫你娘的头!老子砸了你——”   我可不敢真砸!一千多块钱买来的呢!靠,忍忍吧,不然,一个月工资又得除脱一大半!   我将手机拿过来,翻开盖,心里便老大不舒服!我靠!是秃经理!这么早打电话,未必是要车?娘的,晨练是可以减肥,但也用不着开车去吧?   我无奈地将手机凑近耳边,那边立即传来一阵咋乎:“小克,你小子又在睡懒觉!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我看了看时间,心里暗骂:我靠!这才六点不到,我睡你娘的个懒觉!这么早把人闹醒,你咋乎个球啊!但我嘴上却陪着傻笑:“经理,昨晚喝高了,睡死了点,嘿嘿——”   “喝高了点?不影响出车吧?”秃经理似乎有些不安,“今天一起床,就有只老鸦守着吵,吵得老子心惊肉跳的。”   奶奶!你个老秃猪才是守着老子吵的老鸦!我心里没好气,嘴上却打着包票:“绝不影响,绝不影响!”   影响出车?我靠!你还以为老子真喝酒了?   “不影响就好!”秃经理似乎放下了心,“八点接我去公司,十点送我去鸿运茶庄,今天又得他妈的去烧香!”   “好的!我准时到!”我恭敬至极,娘的,给别人当跟班,这日子过得说他娘多窝囊有多窝囊!   “好个鸟毛!是烧香耶,能好吗?”秃经理平生对烧香这事最不情愿,也难怪他要骂骂咧咧的。好在他说完后,啪地先关了手机。   你毛个鸟!我心里愤恨,死老秃猪,晚上你老婆没跟你过性生活还是怎么的啊?干吗来折磨我呀?八点接你去公司,这不是老规矩嘛?干吗非得打电话给我啊?还这么早,还偏遇到老子做好梦的时候!靠!靠!老子狠狠地靠!   梦已经被扰了,再躺床上无益,我索性穿衣起床,简单洗漱了,照例去街心公园跑了回步,耍了几趟拳,在楼下吃了早点,看看时间,才刚到七点,心里的不平又来了:死秃猪真他娘的该靠!这时才七点!看他把老子催的,靠!   PS:性梦不能当真,所以用不着惭愧。纸鸢刚做这样的梦时,觉得自己特堕落,现在纸鸢却懂了,这他娘的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与堕落鸟的个相干!呵呵!   情欲之旅 第二章 挑逗豪乳   作者:唳天纸鸢   八点正,我准时将车开进了A县建筑公司第一分公司总经理杜国庆的小别墅,按了一长一短两声喇叭。   喇叭声歇,别墅门开处,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肥却胜过日本相扑猪的中年秃顶男人便走了出来。不用我介绍了吧?这秃子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经理杜国庆。秃子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身高整比秃子高了一个头,气质高雅,模样周正。因为天热,她穿了一件雪白的T恤,齐膝碎花裙子。这位,是杜秃子的老婆何蕾。何蕾比秃子小了十四五岁,当年眼红秃子钱多,嫩草给了老牛啃,但现在看她对秃子巴心巴肠的样子,仿佛给老牛啃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唉,这世道!   我每次看见秃子的老婆,心里就格外的不平,娘的,看杜秃猪吧,长不像个冬瓜,短不像个葫芦,偏他娘的有这么漂亮个老婆!这世道真他娘的不公平!看今天何蕾的气色,也不像是没和秃子过那生活的样子啊,红光满面的,很有点被夜雨滋润过的意思啊!   我下了车,打开了后座车门。   秃经理站在门前,让老婆帮自己正了正衣冠,这才朝汽车走来。我赶忙殷勤地迎了上去,甜甜地和经理夫人打了招呼,然后又殷勤地为经理打开后排车门。   秃子太肥,车门太窄,上车显出一副艰难的样子。我只好帮忙将他塞进车子去,这家伙刚一落座,可怜的红色宝马立即往下一沉,向我诉说着负重不起的委屈。   “经理,今天好早!”掉了车头,我想起早上那个该死的电话,没话笑着找话。   “早个鸟毛!”秃子没毛,口头却总离不了“毛”字,下了决心要糟蹋“毛”字似的。   “经理好像不开心?”我小心起来,在上司不开心的时候,我这当司机和保镖的,可得悠着点,别一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这一天可就别想轻松过日子了。   “两件鸟毛事让人烦!”秃子咕哝道,“昨晚刚睡下,吴刚那小子就来电话,说五号工地工人闹事,他摆不平。日!那小子就晓得整干饭,捞女人裙子!这么点鸟毛事都干不好!”   “工人闹事?不会吧?他们做工都忙不过来,还有心情闹事玩?”我以为是工友之间闹矛盾。   “日!你小子不晓得!那帮穷鬼就他娘的喜欢闹点鸟毛事寻开心!”秃子忿忿然。   “还有一件呢?”我问,心里恨恨的。靠!穷鬼?你爹当年也他娘的穷过,何必说得这么难听?你他娘的也不想想,你手里的哪一分钱没有他们的血汗!闹事?闹死你个死秃猪才好!还有那个死小眼睛吴刚,也一并闹死算球!   吴刚是杜秃子前任私人保镖,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现在却他娘的成了杜秃子手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工头,年赚百把万,专好克扣我那些穷乡亲的工资。一想起我那些老乡过年讨工资的艰难像,老子就想操小眼睛的祖宗!   “烧香啊,不是跟你小子说过吗?”秃子唉声叹气的,仿佛浑身无力。   “哦。”我做出一副明白的样子应着。   “鹅!还鸭子耶!你小子就不晓得同情一下下本经理?日!”秃子一副不幸的样子。   “经理,烧香嘛,九牛一毛而已,你也不至于痛苦成这样吧?嘻嘻!”我嘻嘻地笑,心里咬牙切齿:靠!烧死你个老秃猪才好!你个老秃猪仗着有几个臭钱,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老子才跟你不到两年,就给你记了至少二十件!尤其是你娘的仗着那几个臭钱,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你他娘的还数得过来吗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杜秃子一早打来那该死的电话,心里就这样不平衡,所以老翻经理的陈芝麻烂谷子?也许吧,谁叫这老小子让我不得舒服呢!   “萧克,钱不由你小子出,你当然不心痛!你看看杜经理,还有几根毛?啊?”秃子口里经常说“毛”字,还以头上无毛为荣,说话间,就将他那荒山秃岭伸到前排来,光鲜鲜地晃动着给我看。   我可不喜欢这没毛的东西,所以并不看,却将刹车踩住了:“经理,到公司了!”   公司门外,笔挺地站了几个穿制服的保安。我还没将车停稳,早有一个保安迎到了车门前,一等车定下来,立即帮忙打开了车门,小心地将秃子拉出来。用一个“拉”字,对这位胖了一点的上司实在有点不恭敬,不过没办法,车门太小,要不用力拉,那家伙就出来不了。   我陪着秃子进电梯,升到第十层,电梯一顿,门哗啦一声开了,两个气质温婉的小姐立即一弯腰,腻声道:“经理早!”   “妹妹们早!”秃子眯缝着小眼睛,脸上终于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我跟在经理后面,但那俩小姐就是不朝我也弯腰鞠躬,来那么一声“萧保镖早”或者“萧师傅早”,这很让我难受了一阵,心里又发着狠:靠,老子总有一天,得叫老秃猪跟在我的后面,让小姐们朝老子鞠躬,小嘴里叫的也是“萧总早”,而不是什么狗屁“经理早”!   我将经理送进经理办公室,便照例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到秃子背后去。秃子今天似乎真个心里不爽,见我站在他身后,便朝我不耐烦地挥手:“去,去,自己一边玩去!记得十点上来接我就是!”   我心里乐了:今天老秃猪可真开恩啊!老子鬼才愿意站你龟孙背后!   一迭连声的“谢谢”之后,我一溜烟出了经理办公室,幽灵一般晃到了电梯门前。   “芳芳妹妹,菊花妹妹,累不累,哥哥陪你们聊聊天。”   芳芳和菊花是这层楼的俩服务生,穿着暴露,多次和秃子在办公室玩点性爱游戏。我不知道自己是吃不了葡萄觉得葡萄酸呢,还是嫉妒,反正对俩丫头没啥好感。   “萧师傅,你要死啊,我们姐妹在上班呢!”芳芳发着娇嗔。这丫头脸上虽然有几点雀斑,但脸形却不错,身段也正点,尤其一对豪乳,挤得胸脯堆山一般巍峨。   我喜欢从她开口宽松的圆领往下看,看那幽深的山沟里的无限风光。   “怕啥?又不是上夜班!”我嘿嘿地笑,几乎流下一串清口水。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芳芳呸着,脸上露半截娇羞,双手将双乳轻轻地托了一托,那两座对峙的山峰几乎挤出衣服的包裹。   我正要细看,却听“哗啦”一声响,电梯门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小眼睛中年男人正从电梯里出来。   “哟,吴哥!早啊!”我一副很亲热的样子,脸上一定洋溢着伪善的笑。   俩美女见了吴刚,鞠着躬道:“吴哥早!”   菊花还礼节性地问:“吴哥,找杜经理吗?”   来人正是被杜秃子骂做只会整干饭、捞女人裙子的吴刚。这家伙绝对是擅长捞女人的好处的高手,出门时,竟趁俩美女鞠躬之机,伸手在她们滚圆的屁股上揩了点油,嘻嘻地笑着,一边应着“是”,一边又应酬着我:“萧兄弟今天怎么不在经理办公室?”   “嘿嘿,”我不怀好意地笑,“经理等倒霉蛋去见他,兄弟今天又不倒霉,为什么要在?”   吴刚怔了怔,依然嘻嘻笑着,道了“拜拜”径直往经理办公室去了。   我瞧着那家伙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愉快的感受悄然升起:娘的,你小子今天要不出点血,老子不信你能走到干路!   “嘿嘿,刚才姓吴的怎么你们了?哥哥我也怎么一下你们,行么?”我涎着脸,回头又泡上了俩美女。   “萧哥,回去‘怎么’你家嫂子吧,和我们姐妹能‘怎么’出个什么名堂?你也就嘴上讨点便宜,一到动真格的时候,你哪次不临阵退缩?谅你就算有色心,也没色胆!”菊花嘴角微挑,神情很是不屑。   “哪个说的?哪个说我临阵退缩?”我如何肯承认?是男人都不肯承认这个的!我自觉气短,只好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俩美女见我认起真来,抿了嘴只是笑。我还要故做严正地质问时,腰间手机却响了,再顾不得胡扯,忙接了来听。   “小可,我是嫂子。”手机里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听得我骨头都快酥了。   “嫂子啊——”我心里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晓得怎么的,早上强迫脑海浮现却浮现不出来的嫂子的形象,此时突然在眼前闪了出来:含情的眉目,无限娇羞的脸腮,玲珑小巧的下巴……   “咯咯,‘嫂子啊’,真肉麻!”芳芳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去‘怎么’你嫂子吧,傻哥哥!哈哈!”菊花更加放肆。   我不敢再触这俩丫头的霉头,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躲角落去了。   “小克,你侄子感冒了,发着高烧,咳得厉害,乡卫生院的医生说烧成了肺炎,建议我送县医院来治。你看,你能不能开车来接我们?”嫂子声音焦急,充满了期待。   “嫂子,刚才经理给我已经安排了任务,能不能回来接你,我还得问问他才行。你暂时别离开电话,我马上打回来,怎么样?”我心里也急了,侄子延儿才刚两岁,哥哥的遗腹子,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关了电话,匆匆跑进经理办公室。秃子正从吴刚手里接过一摞人民币,高高的一摞,怕不有五六万。他见我突然闯进来,感觉诧异:“萧克,你小子鬼火火的,闯什么鸟毛事了?”   我急匆匆地道:“经理,能不能放我一天假,我侄子病了,我想回去接他来县医院住院。”   “今天?现在?”秃子一脸惊讶。   “是啊,烧成肺炎了,拖不得!嫂子正等我回电话呢。”我满腹的期待,一直以来,嫂子和侄子就是我的全部,我可不能让他们受一点点委屈。   “萧克,今天不方便啊!一会你得送我到茶楼去不是?还有,五号工地的事还没摆平,你怎么能在这时离开呢,你说是不是?”秃子很为难,满脸,甚至满脑袋都是为难。   “经理,你得通融通融!”我可怜巴巴地望着秃子,鼻子都差不多要发酸了。乡上到县城四十多里路,一天就两趟班车,早上七点一班,下午三点一班,一路走,一路停,到站没个准点。嫂子要搭乘下午的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县城,更不知道侄子的病会发展成什么样。   “萧克,今天这事可通融不了啊!”秃子换作一脸的无奈,摊开双手,耸了一下肩,一副西欧绅士的无可奈何。   我见秃子这样,心里恨恨的,却没有丝毫办法。车是秃子的,工资也是秃子开,我既不能随意开他的车接嫂子,也不能随意旷工,人在矮檐下,只得他娘的这般低头!   出了办公室,我艰难地给嫂子回电话,说话是绝对的不利索:“嫂子,我,回,回——”   “你别说了,嫂子知道你的难处。”嫂子听出了我的为难,连忙在那边安慰我,“延儿不会有事的,我们坐下午的车来吧,到时,你来接我们就是。”   “好吧!嫂子,你和延儿来了,我再好好陪陪你们,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么些,你不会怪我吧?”我心中愧疚,语调缓慢沉重,觉得他娘的要塌天了似的。   “怎么会呢?”嫂子笑着宽我,“小克,延儿没啥事,你别担心,啊!我得挂了,延儿在哭呢,拜拜!”   “你挂吧,嫂子。别忘了替我亲亲延儿!拜拜!”我关了电话,呆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心里思量着嫂子和延儿,不晓得嫂子都急成什么样了,也不晓得嫂子失望成什么样了。却见吴刚意兴索然地从经理办公室出来,默默地往电梯门走来,我心里的火顿时就来了:我靠你个吴小眼睛,什么屁事办不好,闹得老子连一个假都请不成!   心里火归火,面子上还得微笑着和那该死的小眼睛打招呼:“吴哥,走了?”   “走了,回见!”吴刚敷衍着,埋头进了电梯,这次连揩美女的油都忘了。   才他娘出几万块钱,这小子就蔫了!娘的,老子说你走不到干路,你小子就走不干路,如何?   想到小眼睛出了几万块的血,我的心里总算舒服了点。   PS:逗逗MM玩玩可以,千万别和她们来真的!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虽然今天这个社会没那么严重了,但被疯狗缠上总不是一件好事,看书的小弟弟们,上点心哦!   情欲之旅 第三章 陪赌陪嫖   作者:唳天纸鸢   十点,我准时将秃经理塞进车子,打燃了火。一打火我就想起难平事来,忍不住心里就冒火:我靠死你个死秃猪,几步路你都要坐车,你就步行过去要死人啊?你步行过去,老子也好开车回去接嫂子和侄子了啊!你说你个肥猪该不该挨老子的靠?啊?   心里靠归靠,火照打,人照送,脸上照样挤出谄媚,奶奶,这是他娘的什么狗屁工作?   鸿运茶楼坐落在红星南路。红星路不论南北,一律地并不热闹,可这茶楼却偏生热闹得够呛,不知道是这种楼原本就应该远离喧嚣,还是因为这座楼的主人是警察局“甩手局长”老婆的缘故。   我停妥了宝马,跟在秃经理后面进了茶楼。俏丽的迎宾小姐宛儿道一声:“杜经理,萧大哥,你们来了?”便来引路,直将我们引到四楼,轻轻敲了一下门,就听里面一个声音粗声粗气地道:“进来!”小姐这才回过头对秃经理说:“杜经理,廖局长和成大哥,成二哥在里面等你呢,快请进!”   “好的,谢谢小姐!”秃经理微眯了眼睛,带着淫笑,“小姐,安排五个姐妹上来抱膀子,明白吗?”   “明白!”宛儿点头道,“局长已经安排好了,杜经理不必操心。”   秃经理听宛儿这样说,脸上的淫色收了起来,做了个咬牙的动作,两边脸颊肌肉鼓了又鼓,看上去,甩手局长越俎代庖很有点让他不高兴。   我见宛儿站着不动,忙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下楼去,别在这是非之地逗留。宛儿倒知觉,逃一般跑下楼去了。   秃经理一进茶室,茶几前坐着的三个大男人便站了起来,抱拳拱手地寒暄:“老杜,迟到了哦,都等你半天了!”   我认得这三人。高个子,瘦身材,四十四五年纪,说话粗声粗气的是警察局的“甩手局长”,姓廖,“廖”“撂”同音,四川话“撂”有“甩”的意思,又兼这廖局长不太爱管事或者不太能管事,反正就没管好几件像样的事,所以老百姓就送给他这么个“甩手局长”的雅号。另两人三十来岁,一样高矮,一般模样,连胡子都蓄成一样的刺猬胡。这两人是同胞兄弟,孪生,姓成。据说他们的老爹年轻时在县城是个小混混,老希望这俩儿子能混出点名堂,于是将他们取名为成王、成霸,意思是今后能成就王业霸图,或者能在县城逞王逞霸。这哥俩还真不辜负他们老爹的殷切希望,一路打砸抢过来,很弄出了点名堂,目前是县城第一大帮“王霸帮”的大小帮主,老百姓一提起哥俩名字就自然头疼的黑帮老大。   秃经理早收拾起满心的不快,打着哈哈欢笑朝三人道:“不好意思,公司事务繁杂,多耽搁了一会儿。好在也不晚,这不才十点过五分吗?陪你们玩一个小时,然后去吃汤锅,怎么样?”   “老杜,你的东,你说怎样就怎样!”甩手局长笑道。 成家兄弟也打着哈哈,满脸的刺猬毛快乐地跳着舞:“就是,老杜说了算!”   秃经理见三人如此说,回头对我道:“小克,去叫小姐们上来,我们玩两把地主,十一点吃饭。”   我应了一声,出了茶室,才一抬头,早望见五个水色不错的小姐姗姗而来。小姐们穿着暴露,轻纱薄裙,还露出大半截酥胸。一个个喷足了香水,扭动着水蛇腰,抛着媚眼,风情万种,定力稍微差点的主,不到三分钟定会被她们搞得神魂颠倒。好在我跟着秃子见的世面不少,不然,准迷死在她们的胸沟里。   走在前面的一位,杏脸桃腮,半露着洁白的胸脯,将幽深的胸沟凑到我眼前,嘻嘻笑着调侃我:“萧哥,找谁呢?”   “找的就是你们!”我嘻嘻地笑着,硬生生地把眼睛从那位的酥胸上挪开,“快进去,哥几个已经玩上了!”   走在前面的那位朝身后四个扬了扬纤纤玉手,后面四个便争先恐后地进茶室去了,身后洒遍地淫荡的笑声,这些笑声像珠子一样,落地直滚。滚得我的心痒痒得难受。   “你咋不进去?”我挑衅地问站着不动的那位。   “因为你不进去!”那位抛了个媚眼,一边抬起玉手,就要来吊我的肩膀。   我见了蛇一样,笑着挑开她的玉臂:“桃红,我是老规矩,你别来沾攀我!”   “干吗呀?装什么正经?嫌妹妹脏是不是?”桃红撅着小嘴,很不高兴。   “哪装了?”我想我一定装得一脸的无奈。   “那就是嫌我脏了!”桃红将头一扭,气色很是不好。   “不是,怎么会呢?”我肯定显出了一副更加无奈的样子。   “不是?哼!”桃红露一脸不屑,“人家是冲钱来的,你爱咋的咋的!你以为哪个稀罕你?稀罕得脸都青了?嘿!”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我耸了耸肩,双手环在胸前,眼睛望着正前方,定定地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桃红无奈,悻悻地进了茶室。我接着就听甩手局长喊:“萧克,你他娘的看不上你嫂子手下的姑娘是怎么的?怎么老叫她们气受?”   我不语,心里冷笑;嫂子?嫂锤子!谁他娘不知道这茶楼只是挂你已经离了婚的老婆的名义,实则是你这王八蛋的?要真是你老婆的,你这个王八蛋说不定倒不糟蹋人家良家女孩了!我这他娘的是遭了什么孽,怎么跟你们这一群人渣混上了啊?唉!要不是嫂子一再叮嘱,老子真想一抬腿走他娘!   我给秃子当上这保镖兼司机,是嫂子娘家七拐八弯一个亲戚介绍的,来之不易,嫂子特珍惜,可我却觉得干得像个龟孙,憋屈得要命。   “萧克,你给老子进来!”秃子仿佛被伤了面子,在茶室里咋乎起来。   我不敢违拗,蔫头耷脑走进了茶室。   “萧克,廖局长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秃经理质问。   “没啥,说着玩呢!你老兄怎么当起真来了?”甩手局长见秃经理认起真来,好像有些尴尬。   “这小子就是不开窍!”秃经理忿忿地道,“吴刚跟我那会儿,哪见得这个阵仗,还不早他娘欢喜得鸟毛都竖起来了!哪像这小子,只会吓得直流汗水!”   我确实流下了汗水,门外吹风扇,没有空调,比不得茶室里凉快。   “萧兄弟这叫纯真!”老大成王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小子搂着一个三陪女,一手拿牌,一手从人家胸沟里伸进怀里乱摸,一张臭嘴还在人家小脸蛋上蹭个不停。我看得心中火冒,却又不能发作,憋得他娘的鸟都难受。   “纯真个鸟毛!他小子是想着他嫂子呢!”秃经理胡乱扔了一张牌在桌上,一边胡扯,“我说萧克呀,你喜欢你嫂子,我们大家都晓得,可也没必要这么憋自己吧?看着我们享艳福,你小子难受不难受?”   奶奶,这死秃子还问我难受不难受!老子能不难受吗?靠!老子难受还不都是你这死秃猪惹的,你今早不打那该死的电话,老子能难受吗?你要准老子一天假,老子能难受吗?老子现在心思全在嫂子和延儿那里,就算你家老婆脱光了摆在老子面前,那又怎样?老子照样没兴趣!我靠!   “桃红,萧克不要你,哥哥要!来,陪哥哥!”老二成霸左边拦着个美女,还嫌不够,见桃红尴尬地站着,连忙拉了她一把。桃红假意拒绝,成霸手上便用了点力,桃红这才半推半就地坐到了他的右边。   我站着,眼睛扫了一下牌局,见桌子下是十来只手在大腿根摩挲来摩挲去,桌子上则是红鲜鲜的摞成堆的票子,心里真憋得慌:我靠!老子这成了什么?要钱,老子没钱;要女人,老子没女人!这真他娘的该靠!   其实,我要女人还不简单?只要我不拒绝,不用我事后亲自买单,立马就会有女人投进我的怀抱。在这一点上,秃经理还是很大方的。可这些女人太脏,老子不屑于要。嘿嘿,就算是干净货,我也不能要!原因么,很简单,哥们是个痴情货,抱定了这样的信念:我心中既然有了嫂子,其他女人,就他娘的统统的不能要!当然,说句带点男人本性的话,在保证干净、安全的情况下,又是两情相悦,我可不敢保证我不动摇!好色嘛,男人天性。所谓风“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滥情”,就是我的原则。像这种带群交性质的,我估计读者大大们也未必肯脱裤子吧?   “经理,我出去站站,行不?”在这种淫秽环境里站一分钟都是对腹下小弟的煎熬,我实在憋不下去了,小心地请求秃经理。   “去吧,去吧,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日!怕桃红扯你鸟毛?”秃子唠唠叨叨,一万块钱拿了出去,汗水挂在了额头。也不晓得是心痛钞票,还是下面被三陪女摩挲得起了反应。   我逃一样出了茶室,一到门外,便深吸了一口气,呼出了塞满胸间的浊气:靠!以后这种陪赌陪嫖的事,你他娘的最好不要再找我!老子万一哪天控制不了自己,杀了你几个狗娘养的!   PS:萧克是塑造的硬汉,能经受这些刺激的诱惑,兄弟们,你们可能不是这样的硬汉哦,到这些场合,首相想一想受不受得了,包包里钱钱够不够哈!别怪纸鸢没提醒!嘿嘿……   情欲之旅 第四章 淫声荡语   作者:唳天纸鸢   十一点,我的电话又响了。   “萧兄弟吗?”吴刚在电话里喘着气,像刚跑过五十里负重越野,又像正在女人肚子上做抽插运动,喘息声超过了雷鸣。   “是啊,吴哥,什么事?”我懒懒地问。   “快告诉杜经理,工地上闹起来了,我摆不平,快叫他想办法!”吴刚颤抖着声音,可以想象出他惶急无计的样子。   “你咋不直接给经理打电话?”我实在不想再进茶室,凭我的经验,我就知道茶室里群交已经开始了,所以故意推着。   “萧克,经理手机没开,开了我还打你的?要快呀,不然,会出人命的哟!”   “哦,那我喊他接电话嘛,你别挂哈!”我无奈,只好推开门进去,吴小眼睛毕竟是秃子的心腹,目前尚无得罪他的必要。   五个三陪女已经被剥了个干净,像褪了毛的猪,雪白地横躺竖卧在沙发上。四个赌鬼也结束了牌局,剥得赤条条的,各自将头深埋在了美女的胸脯或者胯间,嘴里吧嗒吧嗒地啜吸着横流的淫水。茶室里,风光旖旎,声色灿然。吧嗒声,娇喘声,荡人心魄。我感觉自己胯下那玩意昂然一挺,有蛙然而怒之势,直恨不得立即掰开一女人的玉腿,找着门户就捣进去。但我却努力地忍住了,对正在女人胯下经营的秃经理道:“经理,吴刚电话,说是扛不住了!”   “叫他娘等会儿打来,老子也快扛不住了!”秃经理浑身是汗,确实有些像扛不住了。   我估计吴刚那边已经听见秃经理的话,忙朝电话道:“经理叫你先扛着,等会儿打来!”   “兄弟,快请经理想想办法吧,不然,真会出人命的呀!”吴刚喘息平了些,我却听得满屋子的喘息,闹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叫你扛着你就扛着,罗嗦!”我不耐烦了,奶奶,这是什么时候,老子男来的工夫和你闲扯淡!我“啪”地关了手机,猛地摇了摇头,逃一般跑出了茶室。   这哪里是茶室,简直就是他娘的妓院!警察局长以老婆的名义开窑子,这都他娘的从何说起!   茶室里传来剧烈交媾的声音,我实在听不下去,赶忙逃到了底楼大堂,胡乱要了杯茶喝。宛儿见我不在上面,感觉奇怪,上来问道:“萧师傅,你这是——”   我眼皮也没抬,心里烦着呢。宛儿不好再问,退一边去了。   说好十一点去吃烫锅,可这会都到十二点了,那四个色鬼还他娘的不下来,莫不是被几个三陪女弄得没力气下楼了?我看了看时间,心里幸灾乐祸地笑。两杯热茶下肚,汗水一出,电扇一吹,我心里塌实了些,不再烦躁。心里一静,我的眼光便开始打量起大堂来。大堂摆了数十张茶桌,围了上百号闲人,喝茶,聊天,打牌,下棋。在如此热闹的地方,谁知道楼上在干什么勾当?大堂里穿梭着提大茶壶的师傅,也往来着递瓜子花生米的小丫头。宛儿一直站在门前迎宾,这丫头是农村来的,虽然脸蛋不错,身段也很正点,但却不愿意用来赚钱。甩手局长虽然见钱眼开,还没可恶到逼良为娼的地步,所以她就能站着迎宾了。漂亮的脸蛋和正点的身材,自然能招徕不少客人,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我叹了口气,没钱人家的闺女,有多少被人作践了?这还他娘的是和谐社会吗?   “先生请进!”宛儿鞠躬行礼,纤纤玉手朝大堂里请。我正朝那边看,见玉手伸处,一个浑身血污的家伙踉跄着蹿了进来,心里不由得一乐:靠,吴小眼睛,你不是干过保镖吗?咋被别人给弄成这样了?   “吴哥,你这是咋整的?”我迎上前去,假惺惺地问候。   “兄弟,别提了,快带我见经理去!”吴刚左手捧着右手,一脸的痛苦。这家伙雪白的衬衣被扯了条口子,从肩膀处直挂到了腰间。衬衣上满是血和污泥,形容十分狼狈。   我看得想笑,却不能不表示一下同情:“吴哥,是劝架弄的?这些工人可真不叫话!”   我表现出一脸的正气,骨子里却非常解恨:好啊,娘的,我那些穷乡亲可真不错!哈哈!   “快带我找经理去,别罗嗦了好不好?”吴刚几乎用上了哀求的语气。   “哟,你看我这性子!”我呵呵笑着,“快跟我来!”   我带着血淋淋的吴刚噔噔噔地上楼,来到四楼经理、局长、黑老大和小姐们群交的茶室门外,止步道:“吴哥,自己进去吧。”   吴刚怔了怔:“他们,还没完事?”   我嘻嘻地笑道:“你这一进去,他们想不完事也得完事了,你说是不是?”   吴刚听我这样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团团转,就是没有勇气闯进屋去。   “进去吧,你老兄又不是没见过!”我依然嘻嘻地笑。   “我不是怕经理反感嘛!”吴刚为难地道。   “为难个球!”我想我一定神色暧昧,甚至猥亵,“你老兄跟经理那么些年,难道还不知道他就好人多?多你一个正好呗!进去吧,怕球!”   “兄弟这么说,那我就进去了。”吴刚知道再等也不是办法,只好鼓着勇气,拧开门进去了。   茶室里原本充斥着浪笑,吴刚一进去,笑声顿歇,似乎大家都惊愕了。一阵细碎的穿衣着裤声之后,门又开了,五个三陪女匆匆走了出来。   “桃红,别急呀,玩一会儿再走!”我见桃红走在最后,一伸手就拉住了她。婊子就他娘的贱,没陪成我,也他娘的不用去陪成二那王八啊。   “萧哥——”桃红扭头回眸,轻轻地叫了一声。   我听得心头一震,手不由自主地松了。那声音特哀怨,泣血般哀怨!那一回眸更惆怅,惆怅得眼中空洞无物。我仔细看了看桃红,见她头发蓬松,衣衫不整,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种怜惜。不敢再玩世不恭,忙轻声道:“桃红,对不起,去吧。”   桃红哀怨地望了我一眼,低下头去,声音轻得像蚊吟:“萧哥,我们姐妹也是穷怕了才出来的,你就别往死了地恨我们。”说着,不敢停留,匆匆地下楼去了。   我听得一呆:穷怕了?原来我一直鄙视的三陪女,都是穷怕了才出来做的!我心里突然恼怒起来:奶奶!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她们?你不是也穷得只好跟杜秃子这样的人渣当保镖么?你比她们强什么强?   我心里恼恨自己,却听茶室里有了动静,忙将耳朵贴到了门上。秃经理又是气又是好笑地骂着吴刚:“我说你小子长点能耐好不好?你他娘好歹也跟师傅练过两天,咋就被几个穷鬼弄成了这样?你不觉得丢脸,我杜某人还觉得丢脸呢!”   出了这事,秃子也确实够丢人的!一想到秃子也有丢人的时候,我心里就爽得不行。   吴刚满腹的委屈:“经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实在扛不过来呀!”   “得,你小子别说了,你那些弟兄呢?”秃经理不耐烦地问。   “他们只比我惨,不比我好!”吴刚惨兮兮地道。   能把吴刚那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兄弟伙打得比吴刚还惨,嘿嘿,我的那些穷乡亲还真不错!   “他娘的,不就几个鸟毛民工吗,看把你小子整的!”秃经理恨铁不成钢似的,“站着干啥?还不赶快求成哥和廖局帮忙!你们看这家伙,跟我也他娘的好多年的了,竟然这般没见过世面!”后面这几句话像是对甩手局长和成家哥俩说的。   奶奶!这事要是王霸帮和甩手局长都插手,那麻烦可就大了!我的那些穷乡亲,还不又得挨打又得挨抓啊!   “成大哥,成二哥,帮帮兄弟。廖局长,你老也得帮帮兄弟。”吴刚像似在抱拳作罗圈揖。   “呵呵,这事还不就是杜老大一句话的事!”成王呵呵笑着。   “老大,这事让老廖做主,我们怎么好意思乱编排?”成霸提醒着他哥。   “那,老廖,你说,咋办?”成王谦虚了点点,小心地问。   “让老杜说,老杜说咋办就咋办!屁大点事,值得你我兄弟劳神!”甩手局长虽然不太肯管事,可刚才赢了人家秃子好几万,这事可不能不管。   “那老杜快决定!”成王道。这小子缺心眼,恐怕永辈子也成不了什么“王”。   “既然大家叫我说,那我就安排了。”秃经理似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踱着步,一边摸着光光的下巴,沉吟着说,“成家兄弟带一帮弟兄先去,等事闹大了,廖局再派人来收场,抓他狗日的几个鸟毛操的,看他们还闹不闹!”   先让黑帮去收拾那帮穷乡亲,完了再叫警察来抓他们,这计策也只有这该死的秃猪想得出来!   可成王却不悦地道:“杜老大,你这不是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吗?老廖赶来,那还不把弟兄们都给包汤圆了?”   “哥,你傻呀?”成霸不满地道,“我们不会跑呀?笨!”   “成霸,怎么说哥哪!”成王嗔怒起来。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甩手局长不耐烦地道,“到地头时,我叫弟兄们给你们电话就是!各人招子亮一些,别撞到席书记的宝贝女儿枪口下了哈,到时可别怪老廖没提醒你们!”   席书记是县委政法委书记席凯,他的所谓宝贝女儿是警察局刑侦科科长席娟。席娟仗着老爹是政法委书记,很不把甩手局长放在眼里,顶撞了他无数次。这些掌故,秃经理闲下来时,和我聊过好几回。   “就这么说定了!”秃经理道,“我和吴刚先到现场,成家兄弟赶快召集弟兄来,老廖也别闲着,这事得尽快解决!吴刚,我们走!”   一听秃子说“走”字,我赶忙将偷听的耳朵收了回来,身子站了个笔直,双手环抱胸前,一副尽职尽责看门的样子。   门开了,秃顶先探出门来:“萧克,走,去五号工地!”   我应了一声,忙下楼发动汽车去了。   PS:没有哪个小姐是天生的,她们总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才走上为人民币服务的,兄弟们,当不住诱惑时,能体谅人家就体谅人家一点,尽可能温柔哦!!   情欲之旅 第五章 孤儿报恩   作者:唳天纸鸢   秃经理口里的五号工地在城南开发区,一个住宅小区的建筑工地。   离工地老远,我便将车停下了。我有我的小算盘,我不能让我那些穷乡亲吃这个眼前亏,我得先给他们报个信。   “你停车干啥?开到工地上去!”秃经理似乎很生气。   “经理,前面情况不明,我们贸然前去,恐怕不太方便。”我不紧不慢地回答,一副思谋很深的样子。嘿嘿,告诉你吧,论心机,哥们也还有点。   “对,对!”吴刚头点得跟鸡啄米一般,“经理不能亲自去,那些穷鬼跟疯子一样,逮着谁谁倒霉!”   “霉你娘的个鸟毛!”秃经理骂道,“你咋先不说?等萧克说了你才明白过来,看你就没脑子的像!”   我下了车,朝工地方向看了看,回头对秃经理道:“经理,我先到工地上去看看。我只是你的司机,他们不会怎么样我的。再说,那里还有很多工人是我的叔伯兄弟呢,我用不着担心!”   “对,对,萧兄弟去最好!”吴刚又连声赞成。   “你小子闭上你那鸟毛嘴要死人啊?”秃经理恨恨地道,“萧克,你去看看可以,别他娘跟他们穿一条裤子哈!”   “怎么会呢?”我心里打了个激灵。靠!老秃猪这样说,分明就是对我的不信任!嘿嘿,还指望人家信任你?你不是正要去通风报信吗?管他,叫乡亲们跑才是正经!   我这样想着,一转身就大步往前走。   五号工地共有在建楼盘四栋,建筑工人一百多,这只是秃经理手里的一处小工程。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工程让吴刚那小子搞,他娘的都搞得污七八糟的。   我来到用红砖码成的围墙外,见工地上冷冷清清的,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乡亲们在罢工呢。以往陪秃经理来工地视察,卷扬机、搅拌机轰隆隆地工作,乡亲们说笑着忙手中的活计,整个工地上一片繁忙。可今天不一样了,铁门内的空地上,黑压压地坐着五六十号工人,静静地望着大门,他们的手里,漫不经心地拿着工具,像累了坐下休息,又像在期待什么。   “乡亲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走上前去,不解地望着大家问。   “小克,没你的事,自己一边去!”一个三十来岁的工人站了起来,扬着手里的砖刀。这人与我同村,叫萧大春,是我的堂兄,也是我哥生前的好友。   “对,没你的事,你别插手!”其他乡亲也跟着站了起来。   “怎么说没有我的事呢?你们是我萧克的乡亲啊!”我急了。被秃经理那伙人渣排斥在外,我没什么意见,可要是被乡亲们排斥在外,那我萧克以后就别在这世上混了!   “小克,你的意思是,你的立场在乡亲们这边?”萧大春似乎有些意外。   “大春哥,这还用问么?”我心里掠过一丝悲哀,跟秃经理久了,和乡亲们都生分了。   “可你是秃子的保镖啊?”有乡亲表示质疑。   “我是秃子的保镖,这没错,就像你们是他的工人一样,很重要吗?”我反问道。   “这个,还是有不同吧?”   “好了,我不想多说!”我确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赶紧说正事,“乡亲们,在我来这里之前,姓杜的已经有了周密的安排。他请了王霸帮的人,又请了警察局的人。秃子的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就是先让王霸帮的混混来收拾你们,等事情闹大了,再叫警察来抓你们!”   “好个杜秃子,他这是要把乡亲们逼上梁山啊!”大春哥听了,气得七窍生烟。   “来了也不怕!和他们拼了!反正不拼也没得活!”大春哥身后的乡亲,似乎已经横下了一条心。   “大春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非得罢工?”我见大家这样,心里困惑。   “兄弟,你是真不知道?”大春哥疑惑地问。   “我知道还问?”我有些不满。我确实不知道他们这都是为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和吴小眼睛干上了。   “我们在工地上干了都快七个月了,公司一分钱的工资都没开!乡亲们没钱往家拿也就算了,可总不能还要从家里带粮食来吃吧?我们希望公司借支一个月工资,不为别的,一为拿点回去家用,一为买米熬稀饭喝。这要求不过分吧?可公司就是推,一推再推,不给发钱不说,昨天吴刚还叫来十多个流氓,想给乡亲们一个下马威。亏得乡亲们团结,才没吃大亏。吴刚昨天没找到便宜,今天上午叫了更多的人来,动手就打我们!你看,你大春哥膀子上这伤——”   大春哥说着,将脏兮兮的工作服袖子一捞,露出了红肿的肩膀。我看着那明显是给木棒重击过的膀子,心头大怒:“这群天杀的杂种!大春哥,你没说你是我萧克的堂兄?”   “说?说了起屁用!”大春哥忿忿地道,“他吴刚难道不知道这个工地上的人,十个有八个都是你的本家?还用得着说?”   “是啊,起屁用!小克,你都看看,我们谁没被打过?他们连老人都不放过!”大春哥身后的乡亲一个个都将衣服捞起,露出自己身上的伤痕,要晾给我看。   我呼吸急促了起来,牙齿咬了又咬,胸脯也急剧地起伏。我可是真生气了:“大春哥,乡亲们,你们看着我怎么教训这帮杂碎!不过,你们待会千万别轻易动手,警察被秃子买通了,只要你们一动手,他们就会趁机抓人!”   “那我们就恭恭敬敬让那些流氓打?办不到!”乡亲们愤怒起来,齐声大喊。   “小克,我们也不是傻子!”大春哥冷静地道,“我们有一半人到县委静坐请愿去了,这事不怕闹大,就怕闹不大!他警察局甩手局长一个人也不能一手遮天!”   我望了望众乡亲,见人数顶多六十,确实有一半人不在这里。但我知道,乡亲们不是王霸帮那些匪徒的对手,那些家伙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所以我还是坚持道:“那帮流氓来了,有我应付就够了,你们用不着出手!”   “嘿,小克,你去武校学过三年,又当了几年侦察兵,这大家都知道。可就你一人,能对付得了王霸帮那么多人?那些流氓凶狠残暴可是出了名的!”大春哥对我并不了解,所以显得很是不以为然。   “能不能对付你们别管,反正等会儿你们别出这铁门就是!”我说,突然听得身后喇叭声响,接着人声鼎沸,奶奶,那些王八来的还真快!   ****以下章节将以刻画萧克的硬汉性格为主,约二十章,请大大们欣赏!   情欲之旅 第六章 一招断腕   作者:唳天纸鸢   王霸帮的那些小王八分乘两辆卡车,在铁门外坑洼不平的运输便道上停下后,争先恐后地跳下车来,一个个手持砍刀、钢管,气势汹汹地朝门前涌了过来。   我冷冷地看着那群气势汹汹的家伙,嘴角挑起一丝不屑,双手将铁门一关,稳稳地站到了铁门外面,将一双拳头握了又握,十指骨节劈啪做响。   来了足足有六七十个王八帮众!但并没见成家哥俩。这我知道,这样的阵仗,大王八是不必亲到现场的。那俩家伙一定陪着秃经理,坐在宝马里听消息呢。   一个小头目样的家伙也许是见我气质不凡不凡,又神情悠闲地挡在门前,连忙止住乱冲乱喊的小王八,问我道:“兄弟是何方神圣?”   我轻蔑地笑道:“老子萧克!”   “萧克?杜经理的司机?”那小头目有些愕然。看来,杜秃子的司机在A县还是值几个钱的。   “正是!”我冷冷地道,“回去告诉成大成二,这里没他俩小子的事了,各人滚!”   小头目更加愕然了。我知道,杜秃子的司机这样说,他一个小头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闪身退到王八群后给成大成二哥俩打电话去了。   小头目还没挤进王八群,再次来到铁门前,成大成二哥俩却陪着秃经理和吴刚来了。秃经理气得脸发青,嘴唇直哆嗦:“萧克,你他娘的拿的哪个的工资?你这吃里扒外的鸟毛!老子早就觉得你靠不住,果然他娘的靠不住!——还不给老子闪开!”   我望着秃经理,冷笑着应道:“经理,是吴刚这小子他娘的不义气,你怎么怪起我来了?”   “关吴刚什么事了?——你快给老子闪开,否则,别怪老子没提醒你!”秃经理的脸气得都快成猪肝色了。也是哈,自己的保镖挡着自己的道,这家伙请保镖真是请到家了!   “经理,吴刚明明知道这个工地上的工人大多是我萧克的本家,是我萧克的叔伯兄弟,他娘的拖欠工资已经够可恶的了,竟然还叫兄弟伙动手打人!这不是打我萧克的脸吗?啊?这能不是他不讲义气吗?”我申辩着,希望能让秃经理改变主意,毕竟我好歹跟了他一场,他再怎么着也该给我一点面子吧?   “萧克,你小子吃什么卵子猪油蒙了心?”秃经理似乎并不给我面子,“这些家伙打伤了吴刚,你也是看见了的!你还胡着他们,你他娘的心长他们身上了吧?快闪开!不然,伤了你,你他娘的自己负责!”   “经理,今天你叫王霸帮的人来,还要叫警察来,就是你的不对!我闪?我凭什么闪?闪开让这些王八好放手打我的乡亲?办不到,我告诉你!有本事的,就从我这里过去看看!”看来,秃子是铁了心要给乡亲们好看,至于我的面子,奶奶,一文不值!老子还以为有多值钱呢!   “萧克,你小子真他娘的反了!你以为老子不敢动你?”秃经理脸色都黑了,几乎是咆哮着吼,“兄弟们,这小子吃里扒外,忘恩负义,还和他客气个什么劲,要弄就趁早弄!娘的,什么鸟毛这是!”   成老二听姓秃子的发了话,朝手下那帮王八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和秃子、吴刚退出了王八群。   还没等老大们退出去,那群小王八早挥了砍刀,呐喊着冲了上来。   我定定地站着,一丝冷笑又挂上了嘴角。   “喀嚓嚓……”   “当啷啷……”   几声怪异的脆响,几把砍向我前胸的砍刀掉在了地上,脆生生地撞击着脚下的鹅卵石,几个小王八左手托着右手手腕,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满脸的痛苦神情。其他的小王八则呆子一样傻了眼。   我眼皮下垂,双手也始终下垂,仿佛根本就不曾动过。但眼前的几个王八腕骨已经在喀嚓声里折断,那是显而易见的。而其他几十王八也被吓了个够戗,那也是显然的。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一秒,也许还不到一秒。看来,我的身手并没生疏。   “没用的东西!”几个王八失利的消息很快就反映到了老大那里,成王骂着,一阵喝,“妈的,操家伙一齐上啊,六七十人搞不定他小子一个,老子就不肯信!”   大王八发了话,哪个敢不听?六七十个王八再次拥了上来,王八头晃动着,潮水一般;王八声鼓噪着,涛声一样。可王八多了,反倒展不开,冲到我面前的,顶多十来人。   我眼皮依然不抬,只将双手抬了起来,伸了出去。   又是一阵攀折小树一样的喀嚓声,仿佛腕骨很容易折断,只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十多声喀嚓声串成鞭炮炸响,听得我自己都毛骨悚然了。   杀猪般的惨嚎,暴雨般的汗珠。惨嚎声透没有半天云彩因而显得太阳更毒的天空,汗珠滴落沙地,砸起蓬乱的尘埃。   场上,因惨嚎而寂静。   阳光,因汗珠而燠热。   没有人敢再冲上来!场上一百多人,再没人哼声。   静!静得连汗水滴落沙地都听得见。   我垂着眼皮,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始终不看就在面前的几十个王霸帮的王八。静得太出奇了,我突然抬起了眼皮,眼光扫过王八们的脸,大声喝道:“上又不上,退又不退,都他娘的站着干啥?”   嘿嘿,哥们这是用上了张三爷长板桥喝退曹军那一招。还别说,这招还真灵,喝声未停,那帮王八早已向后退了十多步。   那些家伙当然不是给喝退的! 是因为我向前迈进了一步!   一步,就一步!仿佛这一步的威慑,足以挡过千军万马。   王八们向后退了这十多步,自然就把他们的王八头子给晾了出来。成王成霸哥俩与我形成了正面相向,秃经理和吴刚则站在俩王八头子身后。   “杜经理,咋办?”成王底气有些不足。   “你哥俩和吴刚外加几个弟兄一起上,缠住他!其他人,给我硬冲!”秃子毛少,可点子不少。这家伙虽然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养的这个保镖有这么大本事,因为我从没显露过,但他脑子却非常清醒,而且这家伙年轻时也跟师傅练过几天,硬茬子货见得多,并不太害怕。   成王听秃经理这样说,朝手下弟兄喝道:“都他娘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声音还算整齐。   成王很是满意,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劈手从一个兄弟手里夺了一把砍刀,挥舞着就朝我冲来。   我根本没把成王放在眼里,眼睛却盯着成霸。成霸在持刀冲过来之前,朝那个小头目嘀咕了句什么。成家哥俩冲上来了,吴刚当然不能太落后,他也操了根钢管,轮圆了朝我招呼。   我手里没有家伙,这三人又比刚才那些小王八凶狠,所以先晃身让过了他们的第一轮攻击。三人刀管都落了空,但三人看上去却很高兴,我估计他们以为我害怕了。   三个家伙真以为我害怕了,所以出手就更狠更准了,一个招呼脑袋,一个招呼胸口,一个招呼大腿,一点也不含糊。   我见几个家伙有些不识好歹,一边让,一边大骂起来:“我靠!你仨家伙不要命了是不是?老子看在平时大家也算是点头之交,不和你们计较,你们他娘的还以为老子怕你们嗦!”   成王手中砍刀乱舞,嘴里嘿嘿冷笑:“萧克,你他娘的是个忘恩负义之辈,哪个和你有什么狗卵子点头交?砍死你狗日的算球!”   “好!老子叫你不是点头交!”我不怒反笑,盯着这只大王八握刀的手,仿佛看见它正伸进那些因为穷怕了出来卖的姐妹的胸沟,左手向前猛地一伸,只一瞬,我的铁钳般的大手就拿住了成王持刀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听“喀嚓”一声,成王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腕骨当场折断,砍刀也跟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妈呀,疼死我了——”成王一声尖叫,汗珠子滚一样掉进沙子里,几乎能听见“吧嗒吧嗒”的声音。空着的那只手立即托住了无力下垂的手。   刚才还能齐声应答的几十号人全都傻眼了。刚才那十多个弟兄手腕被折断,他们可能没瞧清楚,现在老大的手腕被折断,他们估计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成霸见老大受伤,忙收回砍刀,扶着成王退了下去。吴刚挥舞钢管朝我乱砸,我根本不屑这家伙动手,只是东躲西闪,并不还手。这小子砸了一阵,大口大口地喘气,自觉一力难支,悻悻地回到了秃经理身边。我觉得好笑,正想出言奚落,却见秃经理镇定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我惊讶地看着肥得跟猪似的秃经理,不晓得这家伙是不是想亲自和我过招。   “萧克,你说,我杜某人对你怎样?”秃经理在一丈外停下来,面带怒容。   “经理待我萧克不薄,这我记着。”我说。确实,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秃子对我还是挺照顾的。   “那你就这样报答杜某人?就这样帮着这一帮穷鬼?”   “经理!”我冷笑道,“经理,你应该搞清一件事!”   “什么事?”   “搞清我姓萧的是怎么长大的!”   “你怎样长大的关这件事什么事?”   “哼,关系可大了去了!”我冷笑道,“萧克兄弟两人自幼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工地上有好几十个乡亲家里都曾经备得有我兄弟两人的筷子!你这样欺负我的乡亲,就是欺负我的父母!你知道不知道?五号工地一百二十来号人,一人开一千块,也就十二万多,你今天输掉的,干掉的,再添点不就够了吗?啊?你为什么不把拿去烧香的钱拿来发工资?啊?”   我的一席话说得秃经理汗水直掉,神情狼狈,光头反射着日光,油光光地晃眼。这一席话也说得院子里的乡亲热泪横流,他们一定没想到,曾经的一碗饭,一件衣服,竟能换来我的生死相报。   “都给我闪开——”   突然,一声大喝,伴着汽车喇叭的长鸣,如惊雷般响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正眼看时,见一辆卡车正排开众王八,长鸣着喇叭玩命地朝自己冲来!   我靠,连卡车都用上了!我呆得一呆,卡车已然抵到了我的身前!   司机狞笑着,面目极为可憎:“我碾死你!碾死你!”   我不是死人,当然不会让他碾着,身子一晃,早跳到了一侧,落在一群王八面前。那群王八倒机灵,见我忙于躲避卡车,竟然齐挥了刀子来砍!   卡车没撞着我,直朝铁门冲去。铁门是虚掩着的,别说用汽车撞,就是一个小孩,只要伸手轻轻一推,那也是会开的。铁门一旦被打开,跟在卡车后边的那些王八,就一定会冲进去乱砍一气的。我担心乡亲们吃亏,顾不了许多,头也不回就解决了身后几个舞刀的,让他们倒在地上打滚去,身后解决三四个王八,脚下却并不受阻,早一纵身上了卡车门前的踏板,一拳将车门玻璃打了个粉碎,再一拳猛地击在了司机——也就是那个小头目的太阳穴上。这一拳并不太重,怕伤了那家伙的小命,可那家伙还是吃不消,头一摆便晕了。我将方向盘陡地一扳,冲向铁门的卡车立即转向了红砖码成的围墙。   哗啦的一声巨响,红砖坍塌,烟尘乱飞,围墙开了个巨大的口子。卡车头埋在了红砖里,熄了火。剧烈的撞击让那个晕死的小头目猛然惊醒,睁眼一看眼前,吓得“妈呀”的一声,打开车门便逃了。我哈哈大笑着,跳下了卡车踏板。返身回到了铁门前。   见围墙倒了,车后的王八们发一声喊,高扬着砍刀,呐喊着,分两路就朝里冲。一路冲向铁门,这里有我守着;另一路冲向豁口,却如入无人之境!   “里面的人听着,全都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一阵高音喇叭声猛地传了过来,警察!警察来了!   情欲之旅 第七章 惹毛警察   作者:唳天纸鸢   王八们不怕老百姓,却怕警察,一听喇叭喊话,哄地一声逃了个干净,连卡车都不要了。卡车不要不打紧,反正那是秃经理工地上的。小命还是得留着,那可是他们自个儿的。   警察并不去抓那些王八,却一股脑冲进铁门,端了枪指着满院子的民工。这些遭天杀的家伙,放着正事不干,专好欺压老百姓,这前面还配加“人民”俩字来修饰吗?我靠!   “蹲下!蹲下!都把手抱在头上!”警察们吆喝着,仿佛民工们全是斗殴犯。   “通通都给我带走!”甩手局长神情愤怒,声音威严得连楼盘都在打抖。   “慢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然一挥手道,“他们一没打架,二没犯法,你凭什么抓他们?”   甩手局长听我说出这样的话,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茫然地打量着我,半天不明白是场洪水发了。秃经理明白甩手局长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势,忙上前附耳嘀咕了一阵。   甩手局长听了半天,终于恍然地“哦”了一声,接着大喝道:“好啊,萧克,都道知恩要图报,可你小子呢?就这样报答杜经理?还真没看出来啊,哈哈!——来呀,给我抓起来!那些民工也没一个好东西,全他娘给我带回局子去!”   两个警察拿了铐子就冲我跑来,一人扳一条胳膊,就要上铐。其他几十号警察也摸家伙要给民工们上铐。   我连声冷笑,双手直僵僵地不动,任那俩警察扳。我倒要看看,老子不主动就范,谁他娘能扳得动!   “怎么,想拒捕?”甩手局长见我玩硬的,冷笑着就走了过来。   “放了他们,老子就跟你们走!否则,嘿嘿——”我依然冷笑。   甩手局长突然掏出手枪来,枪口直抵我的太阳穴,邪笑道:“姓萧的,知道你狠,你狠得过这个吗?”   我翻着眼睛恨恨地盯着甩手局长,双手稍一用力,早将两个警察摔了个仰天倒,右手顺势一抄,就将枪管握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老甩,你开枪啊!开啊!不开你他娘的是王八!”   甩手局长吓了一跳,这家伙还真没想到,我这个连三陪女都怕的保镖会他娘的这样横!这枪怎么开?别说打死人他这当局长的脱不了干系,就是脱得了干系,子弹没上膛,能开他娘什么枪?告诉你我的本事,甩手局长要敢拉枪栓,哥们就能在他枪栓拉上去之前让他这当局长的来一个大马趴!   “萧克,你这是何必?”甩手局长成了骑虎难下,抓又抓不了,枪又不能开,这语气自然就软了。   “答应不动乡亲们,我就跟你走!”我冷冷地道。这是打发警察的唯一办法,人家代表的是政府,政府要镇压“闹事”民工,还不像捏死一只鸡?能让他们不找乡亲们的麻烦,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甩手局长看了看院子里那些民工,又用眼色征询了一下秃经理,最后点了点头道:“好,就依你!”   得了这句话,我松了枪管,声音有些冷酷地道:“老甩,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不然,就算双手铐着,老子也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你,杜经理,你最好把工资发到每个人手里!另外,你另外找人保镖吧,我,你算是靠不上了!”   甩手局长神情尴尬,朝院子里的警察一挥手道:“别铐了,都给我收队!”   院子里警察听得这话,全都解了铐子,齐刷刷跑了出来。警察们不全是没良心的,叫他们铐那些民工,他们窝着工呢。   我见乡亲们没事了,这才伸出了双手。   一副冰冷的铐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精钢打造的这种玩意,在强烈的日光下,晃得我的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局长,你不能抓他啊!他是好人!”大春哥从铁门里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运输便道上。便道上的尘土,被他这一跪,扬起了老高。   甩手局长呆了一呆,正要出言呵斥,院子里六十多号乡亲全都冲了出来,黑压压地跪在了铁门前,异口同声地哀求:“局长,你不能抓他呀,他是为了我们不挨打才动手打那些流氓的呀!”   “你们这是干什么?造反呀?”甩手局长大约也怕激起民愤,脸色竟然发青了。   “局长,萧克是好人,你不要抓错了啊!刚才那些跑了的才该抓呀!”大春哥申诉着。   “对呀,你们抓错了呀,该抓刚才跑的那些人呀!”乡亲们齐声附和着。   “抓谁不抓谁,本局长说了算了!抓错没抓错,本局长自然知道,还要你们教?”甩手局长脸色开始转为猪肝色,额头上渗满汗水,在日头下晃着白光。   “别睬他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秃经理凑近甩手局长耳边说,“带走了这小子,那些工人算个鸟毛!”   甩手局长点了点头,挥手对手下道:“带走!”   四个彪形警察应声来带我,我冷冷地道:“别急,老子和乡亲们说几句话再走!”   四个警察回头望了望甩手局长,见局长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便站着不动了。   我来到大春哥面前,把他扶了起来,大声对乡亲们道:“乡亲们,都起来吧!求警察开恩,还不如求自己哪!”   听了我的话,乡亲们纷纷站起来,拍着膝下的尘土,揩着脸上的泪水。   我见大家都站起来了,这才对大春哥道:“大春哥,延儿得了肺炎,我嫂子今天下午要带他来县医院治疗,说好我去接的,现在看来,我是去不了了。你带些乡亲去帮我接一下吧,——注意,千万别落单!代我照顾一下我嫂子,萧克这里谢谢了!”   大春哥流着泪点了点头,哽咽着道:“兄弟,别说代你照顾延儿,就算代你坐牢,你大春哥也绝对不含糊!你为我们都弄成这样了!”   “别说了,大春哥!”我有些动情地道,“一直以来,兄弟我就有这么一个念想,想为乡亲们做点事,来报答乡亲们对我兄弟二人的养育之恩。今天,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吧!大春哥,乡亲们,咱们一定要记住,凡事都要抱成团,有理说理,遇到不讲理的,霸蛮咱们也不怕!记着啊,一定要抱成团!”   大春哥点着头,其他乡亲也都点着头,人人眼里都含着一汪眼泪,可眼泪里还都冒着火,仿佛死水里燃烧着烈焰,烤灼得大地都要熔化了。   “带走!”甩手局长似乎怕被那烈焰烤化,急不可耐地要带走我。   四个警察上来拉住我,带往警车上去。我没有挣扎,只是将戴着铐子的双手高高举起,朝乡亲们告别。   警车远去,高扬起满天灰尘。乡亲们望着警车远去的方向,哭声动天。   情欲之旅 第八章 痛扁犯人   作者:唳天纸鸢   警车到警察局门前,稍稍停了一会,坐在驾驶室里的一个警察接了个电话,接着扭头对司机道:“廖局吩咐,不进警局了,直接去看守所。”   “去看守所?”司机似乎有些不明白,“邢科,玩什么把戏?不审审就弄那去,不合原则吧?”   “别问了,一切有廖局呢,执行命令吧!”那个被称作邢科的道。   警车掉了个头,穿过市区,驶向了城东郊区的看守所。   厚厚的铁门,高高的围墙,密如蛛网的铁丝,还有岗楼上荷枪实弹的哨兵,这里就是看守所了。   我被四个警察押着,交给了看守所的武警。武警押着我继续往里走,我灵敏的耳朵刻意地去听那个叫邢科的跟搞交接的武警说话。邢科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我听了个明白:“给这小子找个大号房间,犯人要凶点的。这是廖局的意思,明白吗?”   “呵呵,这他娘的能不明白吗?”交接武警笑得十分暧昧。   我当了五年的侦察兵,耳聪目明,早把这一切听在耳里。大号的又怎样?大号的能咬我鸟?我心里冷笑。   这该算得上是特大号的牢房了,足有一间教室大小,里面或蹲或站的,拥挤了二三十个虎视眈眈的家伙。武警将我推进牢房,对那些虎视眈眈的老犯人道:“这是新来的,手铐都还没解,你们不许欺负他!你们谁要敢打新犯人,让他吃大便喝小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我靠!这他娘的哪里是警告老犯人?这简直就是提醒,是教唆!难怪那群老犯人原本就恶狠狠的眼光,会变得更加凶狠了。   我曾经听一从局子里出来的家伙说起过老犯人收拾新犯人的手段,那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我是萧克,哥们怕个鸟!我见一大群家伙都拿不怀好意的眼光看我,心里冷笑:看你娘个鸟!待会儿让你这些该死的犯人一个个知道萧某人的厉害!顺便好让那该死的甩手局长失望失望!   武警关了铁门,甩着正步走了。我站在门前,背靠着铁门,提防着那些老犯人。那些老犯人渐渐朝我围了过去,一个个摩拳擦掌地,都想在我这个新犯人身上找乐子。他们进来时,一定都被更老的犯人收拾过,要不在我这个新犯人身上找点回扣,岂不亏得慌?   都不说话。牢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窒息憋闷。   我见老犯人们朝我挨过来,齐都拿恶狠狠的目光看着我,像要吃掉我似的,哪里肯示弱,也拿威风凛凛的目光和那些家伙对视。   这样才过得不到一两分钟,那些家伙似乎就受不了了,有两个年轻一点的犯人发一声喊,疯子一般就扑了上来,一个来抓我的脖子,一个来抱我的腿。   我一看这样子,不由得乐了:我靠,这么原始的方法,亏你俩老犯人也用得上!乐归乐,我的手脚倒不能慢。我的手肘一曲,向上一抬,再往前一送,不但化解了抓脖子的犯人的狠狠一抓,而且还将肘子锁在了那犯人的脖子上,反身间,早已将他摁在了墙上。虽然双手被铐,行动却丝毫不受影响。与此同时,另一个家伙已然躬身来抱我的大腿,笨手笨脚的,像一头拱地的猪。我老实不客气地一抬腿,飞起一脚踢在了那家伙的肩膀上,踢得他往后一仰,噔噔噔地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犯人身上。   “好汉饶命!”被摁在墙上的犯人开始哀求,因为他的呼吸好像有些不畅了。   我哪想要这家伙的命?双手一用力,将那家伙扭过身来,用劲向前一推,将他猛地推向了众犯人。那家伙挡不得我力大,向前踉跄着冲了好几步,直撞得前面的犯人人仰马翻。   被撞的几十号犯人可生气了,他们合两人之力,弄我这样一个上了手铐的人都没弄倒,还他娘的有啥面子?这些家伙发一声吼,齐朝我扑了过来。   他们人多,我只能以快打多,出手如风,踢腿逾电,只听得一阵鬼哭神嚎,牢房里顿时晃动着旋风一般的腿影和白花花的手铐影子。腿到处,像一阵风吹过丰收后的稻田,扫倒了所有的谷个子;手铐影里,犯人们抱头鼠窜。只一会儿,犯人们便倒了一地,再也爬不起来,只剩下满地打滚的份了。   满屋子的犯人全躺下了!   三十来号犯人全躺下了!   有抱着头惨嚎的,有箍着腿喊娘的,还有护着腕掉眼泪的。用时不到五分钟,将这么多犯人全打趴下,我对自己的身手相当满意。   “来呀,起来再来!”望着自己的杰作,我快活地笑了。   “大哥,你这是从哪来的呀?这功夫也太吓人了吧?哎哟,我的脚——”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个子躺在地上,抱着他的脚,表情相当痛苦。   “是啊,大哥,你这是从哪来的啊?”其他犯人也忍了痛问。   “呵呵,你们不是还没收拾完新犯人吗?咋不起来继续收拾?”我嘻嘻地笑,不忘奚落这群犯人。   “大哥,你别收拾我们就行了,我们还收拾你什么呀?”络腮胡又道。   “呵呵,那就好!都起来吧,痛一阵就没事的,死不了人!”我为了自保,下手虽然重,但因为怕麻烦缠身,没敢弄伤人。   众犯人呻唤着爬起来,在水泥地面上坐了。络腮胡非常见机,他见我大约气质不俗,一身也颇整洁,忙将他的衬衣脱了,铺在地上道:“大哥,坐这上面!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我看了看犯人们,见一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家伙,怎么着也算是彪形大汉,好汉一级的人物,也不方便拿架子,便亲和地道:“兄弟叫萧克,进来前给一建司经理杜秃子开车。”   “大哥是犯什么事进来的?”络腮胡又问。   “打伤了人。”我笑道。   “大哥这身手,也只有这是最好的理由,大家说是不是啊?”络腮胡满脸谄媚。   “你呢?你是什么理由?”我反问络腮胡。   “我,嘿嘿,不好意思说。”络腮胡涨红了脸,吞吞吐吐起来。   “呵呵,只要是进来的,谁没犯点事?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笑道,“说来听听。”   “他是进那个地方被逮进来的!”一个胖子犯人道。   “哪个地方?”我不解。   “就是那个地方咯!”胖子神情暧昧。   “哦,你娃真霉!”我大笑,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我靠,嫖妓也进这里?”   “可不!这家伙没钱交罚款,就送这里来了!政府以为他老婆会拿钱来取他,可他老婆说,宁可把钱拿去养几条狗陪她睡觉,也不来取这没良心的,哈哈!”胖子笑得特别开心。   “胖子,你他娘的胡说!”络腮胡瞪大了眼睛。   “呵呵,该!”我笑着点了络腮胡的额头一下道,“谁叫你小子不管好你家小弟弟?以后记得别将你胯下那玩意儿乱放,知道不?要再乱放,老子一掌将它切下来喂你老婆养的那几条狗,哈哈!”   我说得荤,引得满屋子的犯人都笑,一个个子稍微小点的犯人道:“大哥,你那手掌确实力气大,刚才砍得我脖子好痛。可能砍下大胡子的小弟弟吗?那家伙可是海绵体做的!”   我望了望这个小个子,邪邪地笑道:“不信?何不将你那海绵体伸出来试试?”   “对,试试!哈哈!”其他犯人一个劲起哄。   情欲之旅 第九章 薄惩邢科   作者:唳天纸鸢   “萧克,谁是萧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惊雷一般,吓得犯人们一齐哆嗦,不敢再笑。   “我!干吗?”我站了起来。   “出来!”武警声音生硬。   “干吗?吃饭了吗?”我有些敌视。   “到地头你就知道了!问什么问?”武警也有些敌视的意思。   门开了,我提防着迈出了牢房。四个武警上下打量着我,满脸的疑惑,竟然忘记了带我离开。   “看什么?”我明知故问。   “你小子狠!”一个武警道,“居然没被老犯人打得鼻青脸肿,也没糊上粪便鼻涕之类的,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哼!你为什么不看看他们是不是鼻青脸肿了?”我冷笑。   “走吧,那边要提审你了!”那个武警一正神色道。   审讯室里,等待我的是甩手局长和邢科。甩手局长朝我身后的武警使了个眼色,那四个武警立即将我按坐在了铁椅子上,为了保险,又在手铐上加了副手铐,正面铐在了铁椅子上。我不想反抗,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倒很想知道,甩手局长到底想把我怎样。只是这该死的家伙太看轻我了,竟然只把我铐在一把铁椅子上!奶奶!别说这铐子奈何不了我,就是能奈何我,这小椅子也他娘的太不牢实了吧?要铐也他娘把我铐在那该死的办公桌上啊!   屋子里有两张办公桌,靠墙镶在一起,桌上收拾得很干净,只有靠墙处有一排文件夹,一台聚光灯。除此以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甩手局长那尖削的屁股。甩手局长有凳子不坐,将屁股一抬,就坐在了桌子角上,一只脚踏在凳子上,一只脚则吊在空中晃悠。他将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转也不转,仿佛要看穿我的内心似的。在电视里,审讯犯人的场景我见得多了,这是心理战,我知道。   邢科坐在另一张桌子前,拧开了笔帽,铺开了材料纸,准备记录。   感情局长要亲自审讯,科长要亲自记录!奶奶!甩手局长可真看得起我!这样的审讯规格,可有点不低啊!   “姓名?”甩手局长声音冷漠。   我迎着甩手局长的盯视,也将目光挑衅地盯过去,对甩手局长的这一问话,不予理睬。   “廖局问你话呢?回答!”邢科将笔往桌上一搁,愤愤地呵斥。   “他这是明知故问!”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萧克,这是例行公事,姓名?”甩手局长又道。   “萧克,问你姓名,为什么不答?”邢科本已落了座,见我还是不答,又立了起来,一脸怒色。   我见邢科发怒,冷笑道:“你不是也知道吗?还问个什么劲?”   甩手局长朝邢科挥了挥手,示意他记上,接着又问:“年龄?”   “二十六。”   “籍贯?”   “X省A县。”   “家庭住址?”   “A县滨河东路三十八号508室。不过这个地方可能不会再是我的住址。要不告诉你另外一个?”我笑嘻嘻地调侃。   “不必了!”甩手局长冷冷地道,“知道为什么进来吗?”   “知道,知道啊!”我嘲讽地道。   “知道?知道就老实交代!”甩手局长似乎有些意外。   “嘿嘿,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有四个王八蛋商量要用武力镇压罢工的民工,先叫一批王八去,想给民工们一些滋味尝尝,然后再叫一批流氓去收拾烂摊子。我不是看不下去吗?我就去阻止那批王八行凶。那批王八穷凶极恶,我就下了点死手,好像伤了他们几个。不过,王八怕流氓,流氓一来,那些王八全跑了,受伤没受伤的都跑了。所以,我也算没有收拾谁,因为没有苦主啊,是不是?可是,流氓哪听我分说啊,他们不但要抓我,还要抓我那些无辜的乡亲。你俩说说,这些流氓,还他娘算人吗?……”   “够了!”甩手局长听得吊在空中的脚再也晃悠不起来,屁股一挺就站到了地上,气冲冲地指着我,“萧克,你就得意吧你!进了这里,你还得意!你信不信老子马上给你好看!”   “信,信啊!”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奈像,“我能不信吗?你是警察,而且是警察头子,什么事你干不出来?我能不信吗?”   “你,你——”甩手局长气得够戗,脸色都快青了。   “你小子欠揍!”那个邢科见局长气成这样,“啪”地一声将笔拍在了桌上,接着呼地站了起来,捞衣扎袖就朝我冲来。   甩手局长见状,装没看见,扭头就出了审讯室。靠!这该死的家伙要纵容手下虐待犯人!   邢科冲上来,飞起一脚便朝我胸脯踢来!   可我不是傻子,也不是脓包,岂会被这小子踢中!我见他踢来的势头极猛,知道他这一脚一旦踢出,就没法收回去,连忙将屁股略微抬起,身子一扭,就将椅子背朝向了邢科。刑科猝不及防,飞出的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铁椅子上。我早在身子扭转的同时,将屁股重新落下,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将椅子死死地定在了地板上。邢科的这一踢,无异予踢在了硬硬的铁家伙上,而且这铁家伙稳稳地一动不动,很能受力。饶是他的皮鞋质量上乘,鞋尖不易破损,我还是听得“喀”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折断,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撕裂,接着就有男人痛苦的呻吟!我听得声音,屁股再次抬起,身子再次扭转,屁股再次落下,坐定在椅子上,做出一脸惊愕的样子,呆呆地看着邢科,极尽奚落之能事:“邢头,你记录做得好好的,干吗抱着脚蹲在地上?得了,你还是快些审问吧,别磨蹭了!”   “萧克,你,你他娘的,是,是魔鬼!”邢科吃力地说,一时半会儿竟然站不起来。   “哟,邢头,我看你额头汗水直滚,声音好像也出了点毛病,估计这大热天的,中暑了,去喝管藿香正气水吧。”我满腔的关心,可白痴都听得出来,这关心里满是幸灾乐祸与忍俊不禁。   “邢科,你怎么啦?”我还要奚落两句,突然从门外闯进三四个警察来,一人扶起邢科,三人怒视着我。我耸了耸肩,淡淡地道:“别他娘的拿这眼神看着我!不关我的事!再说,老子也不吃这一套!”   一个小警察怒极似的,猛地将桌子上的聚光灯摁亮,灯光打向我,口里大喝道:“好小子,竟敢向邢科动手!老子弄死你狗日的!”   我的眼睛被强光射住,眼前突然一阵刺眼的白,接着便是一阵昏天黑地的黑,眼睛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本能地站了起来,抬起双手挡在了眼前。   见我出现了短时失明,那个摁灯的警察早取下腰间的橡皮警棍,没头没脑地朝我砸了过来。其他两个见自己人动了手,哪肯落后,也齐将警棍取下,恶狠狠地打来。   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耳朵却听得见,非但听得见,而且异常灵敏。在失明的一瞬间,已然站了起来,眼睛避开了强光,同时左脚飞起,准确地踢在了冲过来那家伙拿警棍的手上。手腕吃痛,那家伙哪里还拿得住警棍,警棍早夹着下砸之势,咚地砸在了地上。我的左脚踢飞一条警棍,并不将整个大小腿收回,却只将身子一个侧转,小腿一曲再伸,连发两腿,早又将另两根警棍踢得飞上了天。警棍飞到天花板,“砰”、“砰”两声,嗡声嗡气的,接着又“啪”、“啪”两声,倒是干脆响亮了不少。   五个警察都呆了,其中一个见机不对,连忙指着渐渐将眼睛睁开的我道:“你狠,你狠,咱们走着瞧!”狠话说完,五人一溜烟溜了。   这五人虽然狼狈走了,连门都没上锁,但我却不想就此越狱,老老实实地坐回椅子,平心静气地微笑,直到武警进来带我离开。   情欲之旅 第十章 情牵嫂子   作者:唳天纸鸢   我被再次送进了牢房。但这次不是送回大牢房,而是一间小牢房。下锁的时候,押送的武警不无佩服地道:“萧克,你小子真行啊,一个人对付三十几个老犯人,手又铐着,不但把三十几个老犯人打趴下了,自己还一根毛都没伤着!刚才又在那种情况下将几个手中有警棍的警察给弄得灰头土脑的,你小子真狠!”   我冷笑不语,那武警又道:“听说你在外面打的是成王成霸那帮家伙?”   我提防着道:“怎么?不服?想帮成家俩王八报复我?”   “不是,说哪里话哪?”那武警小声道,“打得好啊,你是不知道,我的亲舅舅就吃过那两个斋外公的亏,你这是为我出了口怨气啊!”   “哦!”我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个武警战士道,“我只弄断了他们十多个人的腕骨,没敢下死手。”   “哈哈——”武警低声笑道,“弄断十多个家伙的腕骨,这还不是下死手?弄得好啊,兄弟佩服!萧大哥,只要你还在这里,兄弟能帮你就一定帮助你,怎么样?”   我死盯着武警,极力想看出他话里的真假。见这个战士年龄二十二三,脸上还保留着一份农民子弟的淳朴,我心里的提防就减弱了些:“兄弟,我这不会有太大的事,顶多治安拘留,难不成还判刑?所以,你的好心我领了,其实没什么要你帮忙的。只是,我现在有些饿了,你能不能搞些吃的给我,我这里有钱。”   “说什么钱不钱的,我给你泡包方便面来!”武警爽快地道。   “两包,一包不够。”我笑了。能给我弄吃的来,这武警想来不会像甩手那样黑。   方便面很快泡来了,武警看着我狼吞虎咽,一边问:“大哥,你这么高的功夫,一定练过不少年吧?”   “那是当然!”我笑道,“我初中毕业时,成绩不太好,所以哥哥就将我送X省最有名的弘武武校去读了三年,说是读完好歹找个保安的职业干。从武校毕业后,刚好遇到乡上招兵,我就报名去当兵了。新兵训练结束,我被分到了一个步兵连队,由于我有武功底子,又能吃苦,训练进步大,在连队比武中多次夺得冠军,竟然被侦察部队相中,一年后就被抽调到了侦察连去,进行了残酷得不能再残酷的魔鬼训练,不但把我和其他战士训练成了格斗的魔鬼,还将我们训练成了千里眼,顺风耳。这些,咱都是当兵的,一说你就知道。”   “难怪!难怪!”武警将大拇指竖得老高,连声夸赞。   “哦,对了,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吃了人家的方便面,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可真有点对不起人。   “兄弟叫曲得力,叫我得力就行了。”   “呵呵,得力?哪个老板有了你当帮手,想不得力都不行啊,哈哈!”   “大哥见笑了!”   “你在这里逗留久了怕不行吧?你做你自己的事去吧,我睡会儿午觉。”我有些疲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呵欠。   “那好。大哥,兄弟有事一定会来通知你的。”曲得力说着,正了正身上的微冲,响亮地咳了声嗽,离开了。   牢房不大,但却有一张简易床,虽然床上除了弹簧绷子什么都没有,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这比起搞侦察强多了,而且床上什么都没有,也是一件好事,——凉快。我还记得那次最残酷的侦察演习。我和战友们在深入蓝军后方进行侦察时,与战友失去了联系。为了把侦察到的信息及时报告给总部,我竟然徒步穿越原始丛林,在两天一夜的时间里,长途奔袭一百多公里,在既没吃的,又无顺手工具的情况下,既要完成任务,又要避开蓝军的抓捕,我什么苦没吃过?正是由于我吃得了那苦中之苦,在全连被捕的情况下,由我独立完成了全连的侦察任务,使演习胜负的天平,倾向了我所在的红军。也正是那次侦察,让我荣立了三等功。每次想起这些,我都内心激动,仿佛整个身心又回到了密林深处。   我想着自己的辉煌经历,迷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萧克,萧克,萧大哥——”   一个声音一迭连声地叫,一双手抱着我的膀子不停地摇晃,将沉睡的我惊醒了过来,原来是曲得力。   “怎么了,兄弟?”我困惑地问。   “你嫂子看你来了,快去!”曲得力满脸的兴奋。   “嫂子?”我眼前一亮,一个鲤鱼打挺,人像弹簧一般弹下地来,“在哪?快带我去!”   “萧大哥,不必急成这样吧?”曲得力上下打量着我,神情怪异。   “得了,别问了,快带我走吧,你要急死我呀?”我被那家伙看得毛骨悚然的,特别不自在。   “行,那走吧。”曲得力说着,转身就往外走。我跟在他身后,心咚咚地跳得厉害。   “小克,小克,你——”嫂子一见我,眼泪就直往下掉,声音直哽咽。   “嫂子,你怎么来了?”我在探访室坐着,与嫂子隔了一堵墙,只能透过玻璃看到嫂子流泪的脸。   “我和延儿到车站,不见你来,就知道准是出什么事了。大春哥和乡亲们帮我把延儿安顿了,这才告诉我你的事,我一听到这,我这心里就——”嫂子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看得我心里比自己挨了刀子都难受。   “嫂子,对不起啊,又让你担心了。”我低下头去,心里很为自己的冲动后悔,我想,要是当时脑海里浮现出嫂子和延儿的影子,我也许就不会冲动地挺身而出了吧?不!不可能!就算我会为了嫂子放弃做任何事,但绝不可能看着乡亲们受苦而无动于衷!而且嫂子也不会容忍我那样的!   “小克,嫂子是担心你,但嫂子并没责怪你的意思!”嫂子擦了擦眼泪道,“小克,你没错,错的是他们那些人!嫂子恨不得当时就在现场,看你怎样收拾那些黑社会流氓!”   “嫂子,你真这么想?”我倒是有些意外。嫂子的善良是出了名的,善良的人一般都胆小,所以嫂子胆小也是出了名的,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样有气魄的话来。   “小克,倒是嫂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让你给姓杜的当司机,干那些让你违心的事,让你难受了这两年,你别怪嫂子才是。”嫂子擦干了眼泪,忧伤的脸上满是自责。   “嫂子,别说这些了,延儿怎么样了?”   “医生说,要住几天,不过没什么,很快就会好的。”   “你看我真混蛋,现在这个时候,我不陪在你和延儿身边,却蹲在这该死的号子里!”我心里难受,双手在腿上不停地搓。   “小克,没什么大不了的!”嫂子强迫自己展开笑颜道,“大春哥说了,这事已经惊动了县委和县政府,县委书记已经亲自过问,打电话把姓杜的臭骂了一顿,要他赶快将工资兑现。另外,管政法的席书记也发了狠,说要亲自调查这件事,大春他们估计,你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蹲这半天局子也算没白蹲。嫂子,我想,我想——”我想起了最要紧的话,很想现在就跟嫂子说,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小克,想什么?说啊。”嫂子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催着道。   “我,我——”   “小克,什么事让你为难成这样?”嫂子含笑看着我,双眼温柔得能销蚀我的骨髓。   “探访时间到!”我鼓足了勇气,正要将想和嫂子把手续办了的话说出口,不提防看管武警一声大喝,把我吓了老大一跳。   情欲之旅 第十一章 警察放人   作者:唳天纸鸢   曲得力和另一武警上前来带我,我急得脸发烫,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做罢。嫂子看着我要被武警带走,原本停了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我回到牢房,一仰身就躺在了床上,为自己没来得及向嫂子表白爱情就被带了回来而恼火不已。却听曲得力喊道:“萧克,萧克,萧——”   “又喊什么啊——”我有气无力地道。   “再次提审,马上去!”   “我靠,甩手局长还不死心呀?”我恨恨地骂道。奶奶!甩手局长像他娘的一堆臭狗屎,我真不想见他。   “这次不是,听说是席科长。”曲得力道。   “席娟?”我眼睛一亮,觉得特别意外。众口都说席娟很有正义感,而且人还长得特别漂亮,奶奶!也许还真值得一见!   不过我马上就蔫了,要是席娟也和甩手局长穿一条裤子,那A县警察系统就他娘的全黑了,我的事也许就他娘的完蛋蛋了!   “听说那丫头长得很漂亮,不过你也不用心动成这样吧?你和她好像立场有点不同呢!嘻嘻!”曲得力打趣地笑道。   “去,去,去,你小子瞎说什么呢?”我嗔道,打起精神来,屁颠屁颠地跟着曲得力走出了牢房,心情居然莫名其妙地兴奋。奶奶,哪个犯人会像我这样贱?被提审居然还这样子乐呵!   还是那间审讯室,不过,办公桌前不再坐着甩手局长和姓邢的,而是一个女警官。女警官看上去很年轻,也很漂亮。短发修眉,杏眼长睫,玲珑鼻,樱桃嘴,桃花腮,雪白的脖子,高耸的胸。黑色制服掩盖不了她的秀美,反倒衬托得她一脸的英气。女警官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台手提电脑,电脑连接着一袖珍话筒,貌似可以录音。女警官身后站一随从,虽然也眉清目秀的,却不怎么水灵。我想她肯定是记录员了。   “把手铐给开了,干吗铐着?”女警官神情冷淡,说话威严。   曲得力恭敬地立正,应了声“是”。我估计这小子早就想给他的所谓萧大哥开铐子了,可是上峰没有发话,他小子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此时听女警官这么说,心里早乐开了花,哗啦一声就去掉了我手腕上那精钢打造的玩意。   “姓名?”女警官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长得很帅。   “萧克。”面对正直而且美貌的女警官,我不再废话。   “年龄?”女警官嘴上冷冷地问,手上不停地按键。听声音,速度快得惊人。   “二十六。”我回答的速度也够快的,就像在部队时报数一样。   “籍贯?”   ……一阵老生常谈,终于问到了实质:“萧克,知道为什么进来吗?”   “知道!”我答道。   “什么事?”女警官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一般的犯人都会说“不知道”,我倒好,直接说知道!   “今天上午十点,我开车送杜经理到鸿运茶楼,杜经理以赌博的方式送给成王成霸和廖局长十万块,条件就是,成王成霸带他们的兄弟去镇压五号工地罢工的民工,廖局长带他的兄弟去收拾烂摊子。我不愿意看着我的乡亲们吃黑帮流氓的亏,所以,就教训了一下那些王八帮的王八。就这样,就被你们带进来了。”   我将事情的经过说得轻描淡写,可女警官却听得大皱眉头:“你是怎样教训那什么王八的?”   “乡亲们在工地院子里静坐,我关了铁门,守在门前不让他们进,他们硬要进,结果就教训起来了。他们王八多,足有六七十,但我没下死手,只弄断了十多个王八的腕骨而已。”   “弄断了十多个王八的腕骨?”女警官惊愕地望着我,暂时停下手中的活计,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又道:“看不出,你一人能对付那么多王八?”   “能,怎么不能?那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全是些王八,脓包,软蛋!他们欺压老百姓可以,哪能上得了真正的场面!”我几乎忘记了这是审讯,说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   “听说他们没把你带进警局审问就直接带这里来了,是不是啊?”女警官不动声色。   “怎么不是?甩手局长不就是想让看守所那些老犯人收拾我嘛!我听那个刑什么的科长对交接的武警说,要把我关大号的牢房,还要老犯人凶点的牢房,以为能把我怎么样!结果呢,那三十多个老犯人被我一顿教训,全都喊我大哥了——”我说得高兴,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用膝盖碰自己,忙住了口,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说得太多了,曲得力不高兴了呢。   “呵呵,萧克,看你不出啊,你很能打的嘛!”女警官冷笑着,抬眼看了我一下,接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萧克,XX年生,XX年X省XX武校毕业,同年入伍,服役于某野战步兵连,后转入该野战部队侦察连,荣立三等功一次,XX年退役,现供职于A县一建司,司机。是这样吗?”   “是啊,你怎么有我的档案?”我吃惊不小。   “不是我有,而是它有。”女警官指了指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笑道,“好了,今天审讯到此为止。小李——”   女警官身手的女警一个立正道:“有!席科,什么事?”   “马上打印,然后给他签字。”女警官道。   那个姓李的女警提着电脑跑了出去,女警官舒了一口气,笑着对萧克道:“萧克,现在是非审问期间,有个问题想问你,愿回答就回答,不愿意回答,你可以保持沉默。”   “什么问题?回答席科的问话,那是我萧克的荣幸,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有些嬉皮笑脸。   “看你也是知道厉害的人,跟姓杜的经理的时间也好像不短了,怎么就傻到为了一群不相干的民工,和自己的老板闹翻,还得罪红黑两道,弄得自己进局子不说,还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说不定还会因此惹来黑帮的报复,这值吗?”席娟看样子是真迷惑。   “席科,你错了。”我正色道,“那些民工不是与我不相干,而是太有干系了。”   “哦,怎么个太有干系法?”席娟一脸好奇。   “那些民工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我的同村,大都是我的本家,不是叔伯,就是兄弟。小的时候,我父母双亡,我和哥哥是东家蹭一顿饭吃,西家讨一件衣服穿长大的,他们全都对我有养育之恩!你说,这能没有干系吗?”我说得动情,眼睛涩涩地难受。   “哦,我明白了!”席娟有些感慨。   “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我问。   “哦,没了。不过你还得等会儿,等小李打印回来,签了字,你就可以出去了。”席娟一边说,一边去看门外,看有没有小李的影子。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小心地问。   “问吧,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席娟伸手一摆,身子往后一躺,靠在了椅背上。   我看着席娟那嫩葱一样的手划出的优美的弧线,心里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冲动,这种冲动来自心底,它让我迅速地眼跳心乱,耳热脸红,一时都呆了。   席娟看着我,可能是见我死死地看着她吧,突然朝我瞪了一眼:“你不是要问什么吗?哑巴啦?”席娟被我看得一定心里不爽,声音里明显带着不耐烦。   我吃了一惊,连忙收回视线,嗫嚅道:“我,我——”   一时情急,我竟然忘记了自己想问的话。   见我发窘,席娟不再那么凶巴巴地,忍不住又将微笑挂在了脸上:“没什么要问的了?”   “有,有!”我毕竟见过世面,在群交场合都能刹得住车的人,不会连这点风浪都禁不起,神情态度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想问问,我还要被关多久?”   “不用多久,我不是说了吗,签了字,你就可以出去了。”席娟道。   “我是问,我什么时候离开看守所回家去?”我以为是让我回牢房去,不安地继续问。   “我说的就是让你回家呀,怎么?我没说明白?”席娟满脸惊讶,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说什么?我马上就可以回去?”我更加惊讶,这简直是个意外的惊喜。   “你自己说你教训了什么王八帮,弄断了十多个王八的腕骨,可没王八来投诉啊,连苦主都没有,我们就抓了你来当凶犯,不是很荒唐吗?再说,打王八,也没听说犯法呀,你说是不是?”席娟把这事说得稀松平常,好像有意帮萧克似的。   “对,对,我教训的是王八,又不是人,凭什么抓我呀?”我懂得了席娟的意思,心里充满感激。   “他们说你打了人,可被打的人在哪里?没有啊?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嘛,还不放人,那还得了!”席娟声音抬高了不少,仿佛是故意要说给外面的人听。   我彻底明白了,这席娟根本就不是来审讯我的,而是来给我开罪的!   我想明白这一层,连忙做一脸感激状:“席科大恩大德,萧克没齿不忘!”   “萧克,你也别感激我,要感激,就感激你那些乡亲吧。是他们到县委请愿,惊动了县委常委。我嘛,不过是受政法书记的委托,调查事情真相而已。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刑侦科长,我拿什么给你开罪呀?所以呀,你帮你的乡亲没有错,只是以后行事小心些为好,惹上那群王八,估计以后你的日子不会舒服到哪里去。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审讯记录打印回来了,你签字吧。”就在说话的当口,小李警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将一叠打印件递给了席娟,席娟粗略看了看,顺手就连同一支签字笔递了过来。   我快速地扫了一眼审问记录,见和自己说的没啥大的出入,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别瞧哥们没读多少书,都把主要精力花在了锤打身体上,可我的字却写得十分漂亮,简直就可以称得上硬笔书法了,甚至比时下横行的某些硬笔字帖还强那么一点点。难怪席娟看了我的签名,竟然略带惊讶。   情欲之旅 第十二章 嫂子换裙   作者:唳天纸鸢   晚十一点,A县人民医院,儿科住院部,三楼25号房。   病房里一共两个床铺,但只住了延儿一个病人,另一铺床空着。嫂子陪在延儿病床前,紧紧地抓着延儿胖乎乎的小手,还在给延儿讲故事:“……白雪公主醒过来,睁眼一看,哇,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帅很帅的小帅哥耶,他是谁呀?”   “咳,咳,叔叔——”延儿脸朝着门,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我。   “延儿瞎说!是王子,不是叔叔。”嫂子嗔着。   “叔叔——”延儿又叫。   “哎,我的小宝贝哟!”我高兴地答应着,艰难地往病房里挤。   嫂子听得一呆,猛地回过头来,呆呆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背了一大包行李,手上还提了两大包,腋下没忘记给小侄子夹一板娃哈哈果奶,手肘里还没忘给嫂子带一条粉色碎花样式相当不错的连衣裙。   我一出看守所,一阵风回到原先那个窝,收拾了本就不多的一点行李,到夜市上买了一些东西,急匆匆就赶了过来。   “小克?小克——”嫂子见到我,一手捂住了估计是发酸了的鼻子,另一手松了延儿,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脚下下意识地朝我移动了过来。   “嫂子,我出来了。”我放下手中的包,从腋下取出果奶,放下裙子,笑着道,“嫂子,出来得晚,没啥好买的,买了也弄不动,只给延儿买了板果奶,给你买了条裙子。”   “出来了就比什么都好,你还买这些干啥?你该早早来医院,你知道嫂子都多担心你吗?你个傻小子,你都快把嫂子急死了,知道吗?”嫂子接过果奶,帮忙从我背上放下行李,一边责怪,一边心疼。   “老是让你操心,真是罪过。嫂子,我以后保证不再让你操心了,好吗?”我笑着,很有点英雄气短的感觉。   “晓得不让我操心就行了,要不让我操心啊,除非给你收了亲!”嫂子嗔着,递过一条毛巾,让我擦脸上的汗水。   “收亲?”我嘻嘻地看着嫂子笑,“正想收亲呢!”   “真想?——坐吧,你坐凳子,我坐床沿。”嫂子说着,将刚才她坐过的凳子递给我,她自己则靠延儿坐了。   “叔叔——”延儿见了我,挣扎着要爬起来。   “延儿乖!快躺下!”我见延儿正打着点滴,忙伸手按住他的身子道,“延儿,告诉叔叔,打针疼吗?输液难受吗?”   “不,叔叔!”延儿眨巴着眼睛道。   “还咳吗?”我又问。   “就是咳,刚才还咳了一阵狠的呢。”嫂子插嘴道。   “不咳!延儿,不咳!”延儿小小年纪,说不了长句子,但语气却非常坚强,像个小大人。   “延儿真乖!延儿闭上眼睛给叔叔睡觉啊,来,叔叔亲个!”我俯下身去吻了一下延儿的额头,感觉吻到了烙铁一般烫,“哟,还烧着哪!”   延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我怜爱地抚摩着小家伙的脸蛋,笑了。   “可不是嘛,小孩子最怕生病,一生病就麻烦。”嫂子万般无奈地道。   “都是我不好!”我自责起来,“我要在你们身边,延儿就不会这样了。原本想过阵子将你和延儿接到县城来的,可出了这事,就再没指望了。不过也好,我正好回家,天天守着你和延儿!”   “没出息!”嫂子嗔道,“你就想一辈子窝在乡下?窝在那鬼都不生蛋的地方?那里能养活一家人吗?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另找活路吧。”   “嫂子,我,我不是想你和延儿嘛,我,嘿——”我挠着后脑勺,涎着一张脸。   “没羞,说什么话呢?”嫂子的脸一红,头就低了下去。   嫂子留着齐耳短发,眉毛虽没经修饰,但照样修长好看。双眼皮,长睫毛,眼睛一阖,睫毛就整齐地覆盖在下眼皮上,特别温柔可人。她的鼻子小巧玲珑,嘴唇红艳性感。虽然出身农村,却有着洁白的皮肤,苗条的身材。碎花衬衣裹不住她胸脯的丰满,没膝裙裾遮不她白皙修长的小腿。“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这种美吧?   我看着嫂子,看她升起红晕的脸颊,我的心忍不住怦怦地跳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我的粗糙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柔滑细腻的小手!   嫂子的手像被火烫了似的,想往后缩,但被我紧紧地拽住了,缩不回去。   “嫂子,还记得刚才在看守所我想告诉你的事吗?”我柔声地问。   “记得,什么事嘛?”嫂子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一脸的娇羞,“小克,能不能把我的手松开?别人看见不好——”   “嫂子,我不怕!我要告诉你的是——”我顿了顿。对我来说,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我得清一下喉咙,平息一下狂跳的心,然后再正儿八经地说。   “萧延,水输了多少?”一个声音在门前突然响起,护士进房来了!   我正要向嫂子求爱,没提防护士会突然出现,一时间沮丧至极。奶奶!这都什么狗屎运气?怎么每当我想说出最动人心魄的话时,都会遇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   嫂子也吃了一惊,慌忙从我手中抽出她的小手,站起身回答护士小姐道:“还有半瓶呢,他都睡着了。”   “输完按床头的对讲机通知我就是。”护士说着,到别的病房去了。   嫂子起身去关了门,含笑看着我,主动拉过我的手:“小克,不是有话要告诉嫂子吗?”   这下轮到我不好意思了:“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呀?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不会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吧?”嫂子眼睛盯着我,目光热辣辣的。   “以后告诉你吧。”我挣脱嫂子的手,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情绪道,给护士这打扰,我的冲动平息了,再也说不出那句话。   憋了半天,我最后却道:“嫂子,你累了一天,让我守着延儿,你睡觉吧。”   “当你面睡觉?”嫂子嗔道,不过嗔中带着笑。   “那,不然,你就试试我给你买的裙子,看合不合身。”我给嫂子这样一逼,有些慌神,一下子竟然找不出什么话说了。   “当你面试裙子?”嫂子几乎忍不住笑了。   晕,嫂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拿“当我面”三字说话?我对她的心意,她岂有不明白的?难道她这是恼我欲言又止吗?   “嫂子,你看,我,我怎么老说错话呢?”我嗫嚅了起来,一张脸滚烫,汗水不由得又挂满了额头。   “你呀,傻瓜!”嫂子笑道,“我拿到洗手间去试!”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释然,放下重担般松了一口气。晕死,在嫂子面前,我常常表现得很弱智,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嫂子拿了裙子,先比了比,又想了想,笑道:“我还是就在这里试吧,洗手间试,被人撞上难为情。”   “不要吧?当我面怎么试啊?”说了这话,我知道,我他娘的现在几乎成了真正的傻瓜!   “呸!傻小子,你真傻啊?你难道不晓得到门外站一会儿,等嫂子换下新裙子后再进来帮忙看看?”嫂子口里呸着,一面就来推我,“快出去,我叫你进来你才进来!”   我在嫂子面前一向表现得IQ偏低,直到嫂子推我出病房,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磨蹭着不肯出去。我真想看看,嫂子脱换衣服是怎样的风光!   “可以进来了!”在门外站了大约三四分钟,我脑海里满是嫂子脱衣服的情景,雪白的膀子啊,雪峰一样的胸脯啊,小腹下漆黑的草地呀,在我眼前不停地晃悠,嫂子的突然一声喊,倒把我吓了一跳,一时竟然怕敢进去。似乎害怕嫂子还没穿好新裙子。   “小克,进来啊!”嫂子拉开门,伸出头来,见我傻站着,忙伸手来拉。   我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看嫂子,眼前陡地一亮。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嫂子脱下已经穿旧了,略微发皱的衬衣和裙子,换上这一套崭新的连衣裙,整个人顿时光彩四射,病房的灯光都为之一亮。这是一件并不昂贵的裙子,仅仅花掉我三百来块钱,只算得小县城的中档货,但裙子的料子,做工,样式,色调,印花,都经我仔细挑选过,穿在嫂子这个农家女人身上,质朴里透出妖娆,纤弱里显出华贵,大方里不乏羞涩,暧昧里蕴藏热烈,直把我看得差不多都快鼻血狂喷了。嫂子穿上裙子,伸展开白皙的双臂,将美好的身段尽情地展现在我面前。她先将正面对着我,将傲人的胸脯挺得高高的,又特意将腰束得仅剩一握,显得凸凹有致,线条流畅,魅力十足。嫂子歪着头,对呆看着她的我道:“小克,嫂子穿着合身吗?”   我笑道:“嫂子,不是合不合身,而是漂不漂亮!”   “那还不一样吗?”嫂子笑问。   “当然不一样!”我说,“你转过身去,让我看看背面。”   之所以要让嫂子转身,倒不是我真要看合不合身。我精心为嫂子买的裙子,能不合身吗?不合身,那岂不是白费我的心思?真正原因,其实是我实在经受不了嫂子傲人胸脯的诱惑,害怕鼻子来个大出血,腹下小二患上高血压。   嫂子果然听话地转过身去,小心地问:“合身吗?”   嫂子背向着我,我本以为会好受点,可我才看得一眼,心里便不由得叫苦连天!原来嫂子背面的线条一点也不比正面逊色!瘦削的肩膀,单薄的后背,给人柔弱不堪,楚楚可怜的感觉。纤细的腰,浑圆的臀,修长的腿,无一不对我产生强大的视觉冲击,视觉冲击的直接后果,就是心跳的加快,呼吸的急促,血液的澎湃,汗水的狂流,小二的昂然!   “合身吗?”嫂子又问。   “合身,太合身了!”我不愿意再用漂亮来形容,捡着哪个词就哪个词了。我现在想尽快平息心中澎湃的潮水,顾不得许多了。   “小克,谢谢啊,嫂子还从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呢!”嫂子转过身,来到了我面前,眼里有无限的柔情蜜意。   “嫂子,你休息吧,让我守着延儿,我看你已经很累了。”经过努力,我终于抑制住了心中的骚动,见嫂子满脸的疲惫之色,忙心痛地道。   “我不累呢,你先休息吧。”嫂子倔强地道,“你今天受了那么多惊吓,早该累了。延儿还要输一瓶,你熬不了那么久的。”   我伸手抓起嫂子的手,把她拉到了床前,命令地道:“休息,这是我给你的命令!——嫂子,你眼圈都黑了,再不休息,会变成熊猫的。”   我一手拉着嫂子的手,一手伸出食指去揩她的眼圈。嫂子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她这是在用心感受着我手上的轻柔。我看见一滴眼泪,悄悄从她的眼角溢出,滚落下了脸腮。   “睡吧,嫂子。”我轻轻将嫂子放倒在床上,“有我在,你就不必什么都扛着,知道吗?”   嫂子咬了咬嘴唇,眼泪放肆地涌流,我知道,那一定是幸福的泪水。   情欲之旅 第十三章 嫂子被劫   作者:唳天纸鸢   延儿在医院住了七天,总算不咳了,医生说,延儿可以出院了。   这期间,秃经理打来电话,老实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要我搬出一建司的宿舍,理由是“你被解雇了”。我早知道结果会这样,所以没等他撵就将行李搬到了医院。我说:“叫你的新司机来拿钥匙吧!”秃经理连声冷笑:“拿个鸟毛!老子换锁!”我也懒得理睬,我现在关心的是如何让嫂子和延儿高兴。   “嫂子,延儿明天就出院了。难得来县城一趟,今天我带你和延儿到处逛逛,怎么样?”我等医生走后,提出了这个建议。   “算了吧,延儿还没好利索,别出去吹了风把病给惹翻了。县城也不是没来过,有什么好逛的?以后你出息了,带我到大城市逛吧。”嫂子担心延儿,并不同意我的提议。   我见嫂子不愿意陪我出去逛,感觉很过意不去,心里总觉得不给嫂子和延儿再带点什么回乡下去,始终都心有不甘,于是商量道:“嫂子,既然你担心延儿,那你在医院守着,我去买点东西明天带回去,怎么样?”   “又买什么呀?工作没了,可得节约点。你看啊,延儿住院用了不少钱呢!”嫂子像知道我还想给她和延儿再买点东西,所以极力阻止。   我笑了笑道:“嫂子,我买件T恤自己穿,你不会不同意吧?”   “那就快去快回。”嫂子当然不会反对我给自己买衣服,只能答应。   “很快的,楼下就有商场。”我说着,匆匆出病房去了。一个人独自去逛街,我可兴趣不浓,只想早些买了东西早回,守在嫂子身边,那可比什么都强。   我以最快的速度买好了想买的东西,便匆匆往回赶,可当我兴冲冲跑进病房时,却不见了嫂子和延儿的影子!   我以为嫂子带延儿上洗手间去了,便坐病房里耐心地等。我拿出为嫂子精心挑选的几件夏装,和为延儿买的几样零食,看了又看,亲了又亲,完全沉浸在了无边的幸福中。   不怕弟兄们笑话,哥们恋着嫂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以前是没有机会,哥在;现在不同了,哥不在了,我可不能再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了。我兄弟自小父母双亡,又没有亲戚本家可依靠,是邻居柳大叔收养了我们哥俩。嫂子是柳大叔的独女,与我同岁,比我哥小两岁。我们三人打小在一起,青梅竹马。但哥哥醒事早,而女孩子醒事也早,所以,哥和她就成了一对,我则干瞪眼没奈何。哥前年在建筑工地上出了事,撇下嫂子和遗腹子走了。我闻讯后,死活不肯继续在部队里服役,走了不少关系,匆匆退役,回到了嫂子身边,打的如意算盘就是要娶嫂子为妻。嫂子的一个远房亲戚与秃经理有业务往来,得知我退役了,又有一身功夫,就将我介绍给了秃经理。给秃经理当保镖和司机,工资不低,加之哥出事获得了一笔赔偿金,我们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的,只是一点,我一直没敢把想娶嫂子的想法告诉她,怕她接受不了,麻烦。   我坐了老半天,还不见嫂子和延儿回来,感到奇怪,便站起身来,到洗手间外喊道:“嫂子,嫂子——”   没有人答应,我又喊延儿:“延儿,延儿——”   还是没有人答应!   不好!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升起,我浑身不由一抖:“莫非——”   一想到有可能出现的结果,我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大姐,里面有带着一两岁男孩的女子吗?”一个中年女病人从洗手间出来,我忙上去问。   “没有,里面没有人。”中年女病人头摇得像风中的草,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我也浑身乏力了!急得像疯子一样跑回病房,见所有的行李都在,心里的不祥更重了,重到最后,便形成了恐惧。这是一种比自己亲历死亡还可怕的恐惧。   “叔叔,叔叔,你是姓萧的叔叔吗?”门口一个女孩的声音,甜甜的。   “是,我是!”我转过身来,见是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心头一颤,知道那话儿来了,一边应着,一边一迭连声地问,“小妹妹,你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吧?快告诉叔叔!”   “叔叔,刚才另一个叔叔交给我一封信,叫我交给305号的一个姓萧的叔叔。给你吧。”女孩说着,双手礼貌地递上一个封了口的信封来。   我连忙接过,说了声谢谢,“嘶”地一声就撕开了信封。信封里有一张白纸,纸上只有十几个字:“要救你嫂子的命,城北烂尾楼。”   我疯狂地扔了信纸,亡命地冲出了病房,把送信的小女孩吓了老大一跳。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来到街上,打了个的,直往城北而去。   城北烂尾楼在城北火车站附近,前几年,风传城北车站将升格为大站,一建司匆忙上马了一个宾馆工程,设计建成三星级。后来才知道车站升格是谣传,工程便搁了下来。这个工程将一建司差点套了个半死。五号工地发不出工资,与这个烂尾楼也不无关系。所以烂尾楼在哪,我是一清二楚的。   一进烂尾楼工地,我就看见几个拿砍刀的王霸帮徒,那些王八站在楼下,见我来了,一扭头跑上了二楼,一边跑还一边叫:“萧克,来呀,来救你嫂子呀!”   我根本就没把王八们放在眼里,也不管自己的安危,只关心嫂子和延儿的安全,见王八们在此,坚信嫂子和延儿一定在此,于是风一般卷了过去。   二楼,十多个王八押着嫂子,静静地等在那里。   嫂子抱着延儿,尽力安抚着延儿。延儿泪流满面,但并不哭出声,一脸的坚强,小小的孩子,眼睛里居然满是仇恨。他望着将刀架在妈妈脖子上的王八,恨恨的咬自己的牙齿。   两个王八将砍刀架在嫂子脖子上,一副随时准备下手的架势。另外十来个帮众则围在他们外围,也都拿着刀,气势汹汹,却又小心翼翼。在他们前面,是王霸帮的二帮主成霸。   成霸神情悠闲,双脚张开,站成老大一“人”字,一手拿一张洁白的餐巾纸,一手拿一根牙签掏着他返黄的牙齿。见了我,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只将牙签取出,在餐巾纸上擦拭。   “成霸,放了我嫂子和侄子,咱们好说话!”我指着成霸,声音有些冷酷。   嫂子见我来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喊着:“小克,救救我们!小克——”一边喊,一边挣扎,竟不顾那架在脖子上的雪亮的砍刀。延儿也因为妈妈的挣扎而吓得大哭起来。   我心痛嫂子和延儿,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极限,但我现在却不能不按下怒火,忙着安慰嫂子:“嫂子,别急,他们伤不到你的!有我在,他们休想把你怎么样!”   “萧克,屁话说够了没有?”成老二扔掉牙签和餐巾纸,歪着脑袋,蔑视着我咬牙切齿。   “成霸,赶快放了他们,不然,老子要你和你的这些兄弟下不了楼!”我的火气开始上来了。   “呵呵,萧克,老子倒要看看,你嫂子和侄子在我手上,你还能怎么的!”成霸冷笑着,往后一招手,“带上来!”   拿刀架在嫂子脖子上的俩王八将嫂子推攘着带了上来。嫂子隔我近了,心情更紧张了似的:“小克,救救我们——”   我看了看嫂子,见嫂子穿着我给她买的连衣裙,裙子已经被那些王八抓皱了,下摆也弄脏了。她双手抱着延儿,拿刀的俩家伙却抓着她的双臂。一群十多个王八欺负孤儿寡母,真他娘的没有人性!   我估算了一下距离,再估算了一下速度和时间,心里对制服成老二和救出嫂子充满信心,不由大吼了道:“成霸,老子懒得和你废话!老子再给你五秒钟,赶快放人!不放,就别怪姓萧的赶尽杀绝了!”   “呵,你他娘的倒威胁起我来了哈!”成霸怒极,猛地从身边一王八兄弟手中夺过一把砍刀,“嗖”地回刀抵在嫂子胸口,恶狠狠地道,“萧克,看到了吧,二爷手上只需加那么一点点劲,你嫂子就得见阎王!”   “一!”我冷漠地数起数来。   “萧克!”成霸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你他娘的不管你嫂子和侄子的死活了?”   “二!”我牙龈紧咬,怒火大炽,心中杀机已动。   “萧克,你他娘的要是自断手腕,赔我老大和兄弟们一个不是,从此滚出县城,二爷可以放了你嫂子和你侄子!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二爷不再为难你!”成霸已经没了底气。我相信,我数数的声音绝对像催命锣一般,狠狠地击打着他的胸口!   “三!”我对成霸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喜欢数数。   “萧克,数你娘的个数啊!再数,二爷就他娘的捅进去了!”成霸声音有些怪异,似乎在颤抖,又似乎在变调。   “四!”我继续数。   成霸突然狂叫起来,手上不由自主地使力,砍刀向前猛地一递,就朝嫂子心窝子捅去!   情欲之旅 第十四章 警察丢人   作者:唳天纸鸢   “五!”我数出的最后一个数发在了成霸刀子之前。   声未到,身先到,我以快得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闪电般冲到了成霸面前!   我怎么能容这王八把刀子往嫂子胸口刺?我又怎么能让那两把砍刀老搁在嫂子雪白的脖子上?   只一瞬间,两把架在嫂子脖子上的砍刀飞出去了,俩拿刀王八也抱了手腕杀猪般嚎叫。成霸那已经抵紧嫂子心窝的刀子,则猛地缩了回去,因为拿着它的成霸,已然被我的一只铁拳击中额头,踉踉跄跄地退了十步之多!   “小克!我们得救了!”嫂子一定是明白了,在“五”数出的同时,我已经用不到一秒的时间,飞身上前,解决了三个拿刀对着她的家伙。   “嫂子,我刚才说过,他们伤害不了你,就一定伤害不了你!”我一手搂着嫂子的腰,目光极尽温柔之能事,另一只手从嫂子怀里接过延儿,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延儿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害怕地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口。   “都给老子上啊!往死里弄!邢科马上就会来收拾这该死的家伙的!你们他娘的都呆站着干啥?”成霸捂了额头,老半天才喘过气来。这一拳,我虽没想把他弄睡着,但为了逼这小子后退,力道相当不小,不打得他头晕眼花,金星直冒,是达不到我的目的的。这小子晕了半天,等他发现兄弟伙都傻站着时,我已经抱了延儿,拉了嫂子朝楼下走去了。   “小克,真有你的!你竟然一下子就把那三人打趴下了!”嫂子挽着我空着的膀子,将头靠了上来,一副小鸟依人模样。剧烈的生死刺激之后,她对我的依恋,已经到了不能再舍的地步了。这一点,我就算是恋爱白痴,也能感受得到。   “嫂子,那哪是人?那是王八!你见过人有这么不禁打的么?”我想起和席娟有过的对话,笑着道。   我们正边说边往楼下走,成霸和他的手下突然发一声喊,挥舞着砍刀疯子一般冲了下来。我眉头一皱,将延儿递给嫂子抱着道:“嫂子,你快下楼,等我收拾了这帮王八再说!”   嫂子点着头,抱了延儿,跑下楼去了。   我站在楼梯上,见嫂子已经安全地下了楼,跑到了楼下的空地上站着,这才要抬脚下去,突然感到一阵凉风直逼我的后颈窝,知道有砍刀袭来,忙一低头,堪堪避过一刀,早又有一把砍刀奔来,直逼我的后背。   王八们在上,占了地势上的优势。我在下,比王八们矮了半个头,而且因为楼道窄,闪转腾挪也不灵活,吃了地势上的亏。另一方面,因为嫂子已经脱险,我也不想再伤人,毕竟伤了人麻烦,所以我只是边让边退,并没下死手回击,准备到了平地再给那些王八一点颜色瞧瞧,吓退他们就算了。   可王八们讲了点智谋,跟在我身后的,不过六七个人而已,另外的六七人,早迂回到另一楼梯跑了下去。成霸亲自带了两个兄弟,再次将嫂子和延儿抓住,另外几个则从下往上对我形成了包抄。   我见嫂子再次落入王八们的手里,心里又急又怒。   奶奶!这帮王八真是他娘的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不下死手,他们还以为老子奈何不了他们!   仰攻楼梯上的王八,我虽然吃了点亏,但下击楼梯下的王八却显然占了地势上的便宜。这时,身前俩王八舞刀从下往上直砍我的小腿,身后俩王八拿刀来砍我的脖子,我已经狂怒至极,让过身后的两刀,飞腿踢飞身前的两把刀,双手伸出,抓住前面两人的肩胛,咬牙用力,只听喀嚓两声,前面的俩王八豆大的汉珠狂泻而下,肩胛骨已然折断,痛得脸色变黄,滚一般逃下了楼。   我抓住机会,猛地往下冲,挡在前面的几人,哪敢挡我?纷纷走让不迭。我下得楼来,骂得一句“王八蛋”,和身便朝成霸扑了过去,已经懒得跟这王八罗嗦了。   成霸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自己站在了嫂子的身后,并且狠狠地将砍刀架在嫂子的脖子上,还没待我有所动作,已然将嫂子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我见这小子来真的,知道他这是仗着警察马上就到的心理优势,打算宁可伤在我手里,也要将我拉去垫背。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扑下楼梯,飞一样冲近了成霸,夺刀,击打,夺人,一气呵成,顶多不过半分钟!   挟持在手的孤儿寡母,不到一分钟再次被我抢回,成霸想是再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小子疯狗一般挥刀朝我砍来,恨不能将我砍成八大块。   我恨透了这该死的家伙!不择手段,全没人性,这样的人留在世上真他娘是祸害!   因为太恨,所以下手我就再不顾后果,见成霸砍刀直劈过来,伸手间,一手将成霸的砍刀磕飞,一手将成霸的软肋抠住,指上一使劲,五指顿时抠进成霸皮肉,但听“喀嚓”两声,成霸的两根肋骨,早已折断!“喀嚓”声响早已为所有的王八所熟悉,但这两声,仍然听得那些家伙毛骨悚然,一个个惊慌失措,面无血色!   “哎哟,哎哟啊,我的肋骨——”成霸狂嚎着,双手抱住自己的软肋,像肚子痛极了的样子,弯腰躬背,痛苦至极。   “二哥,怎么啦,二哥?”一帮小弟见成霸抱腹蹲下,忙上前慰问。   “问,问个球!快上啊,给老子砍!”成霸生性凶残,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没有受伤的兄弟伙果然发一声喊,全数朝我冲了上来,刀光棒影,将我和嫂子围在了垓心。   “不许动!都不许动!”突然冲进工地的警察,全副武装,就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一个个端着长短枪,不像是无备而来。   见到警察,我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奶奶!这些该死的警察一定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巧!   一共有二十来号警察,由姓邢的科长带队。带长枪的警察守在工地外围墙门边,远远地端了枪朝我瞄准。带短枪的跟随邢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邢科手提短枪,枪口一直对着我。   成霸的兄弟伙这次没有逃跑,反倒一个个大声呻吟着,伤着的没伤着的都一脸痛苦,狂喊哎哟。成霸见邢科到了,更是像见了干爹,顾不得痛苦,挣扎着过去报告道:“邢科,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怎么回事?都怎么回事?”邢科拿腔拿调,很有他娘的一点官味。   “邢科,我们弟兄受杜经理指派,到工地上检查工程进度,没想到这小子横加阻拦,还大打出手,将我们弟兄全部重伤。你看我,肋骨都断了两根!”成霸肋骨确实断了两根,所以不用装,他也一脸痛苦,浑身热汗。   “还有我们!”另外两个王霸帮兄弟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一直不停地放,“还有我们,我们的肩胛骨——”   这两个家伙一个左,一个右,肩胛给我捏了个粉碎,不急着看骨科医生,居然还在这里丢人。   “萧克,投降吧,你逃不了了!”邢科见有了证据,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枪口指着我,神气了不少。   “警察同志,是他们先绑架了我!”嫂子见警察帮那帮人说话,急了。   “嫂子,别和这帮人渣废话,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我劝着嫂子,一边将双手骨节捏得劈啪做响,今天老子想横了,奶奶!来个鱼死网破算球!   “萧克,自己走过来,免得我们动手!”邢科威严地喝令。   “姓邢的,你他娘的像哪把夜壶?你以为你拿着枪老子就怕你?你信不信老子在一秒内把你狗日的那玩意下掉!”我怒不可遏,破口大骂起来。   “小克,不要,不要啊!”嫂子听我要和警察动手,吓了一跳,声音都发抖了。   “嫂子,放心吧,我不会和这一群走狗计较的。”我冷静了一些。我或许可以不怕黑帮,但我绝对不能惹红帮。警察前面不是冠有“人民”俩字吗?你要是沾惹了他们,他们可以立即说你和政府作对,和人民作对。这帽子不怕大,只要沾上“政府”、“人民”这样的字眼,准保把你压个半死,至少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来呀,通通带走!”邢科估计是见我不肯主动就范,自己又实在有些怕我耍横,只好找弟兄垫背了。   跟在邢科身后的几人,右手握枪,左手托着右腕,全都做出一副瞄准样,齐把枪口对准了我,慢慢地向我靠了过来。两个冲到前面的,见我没有动作,突然收枪朝我扑了上去,便要来擒拿我的臂膀。   我一声冷笑,双手本能地一个反抄,顺手就叼住了俩警察的手腕,将两人的手紧紧地抓着,反向死扣,使的正是我惯用的断腕手。   嫂子见我和警察动手,吓的脸色煞白,连忙阻止我:“不要,小克,不要!”   我本就没想要了这俩警察的腕骨,一则他们奉命行事,迫不得已,二来弄伤警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听嫂子这一喊,连忙松了手,将两警察推了开去。   两警察腕骨虽然没有断,但疼得却异常厉害,又变成了一手托另一手腕的模样,只是没了瞄准的动作和瞄准的神气了。   其他警察见我敢于抗拒他们的抓捕,一个个全都一副生气的模样,隔得不论远近,齐将枪收了起来,如狼似虎般朝我扑了过来,他们还就不相信,就我萧克一人,还能把他们二十多个警察都给打翻了!   我不想动手也不成了。   我知道,这姓邢的算是看上我了,我要再次被他抓进去,准没好果子吃。看他放着黑帮不抓,死盯着我那模样,压根就没打算让我好受!我又伤了成霸一伙,断肋骨,碎锁骨,他要编排几条理由整我,那还不手到拈来?   不行!我萧克几时吃过这样的亏?奶奶!老子和你这些斋外公拼了又咋的?你还能咬我鸟?我心里走向了极端,手上再不闲着,早将几个不信邪的警察放倒在地,这可算轻的,只是倒地而已,爬起来还是好人,要往死了弄,只怕就爬不起来了。   “都给我闪一边去!”邢科见自己手下吃亏,眼睛都红了,他用枪管指挥着手下,“闪开,闪开!老子一枪把他撂倒算球!”   “邢科,这,不好吧?”倒地的几个警察吃了点小亏,顶多丢人而已,心里却十分明白,老子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留情,哥几个后半辈子只怕得和轮椅做伴了。   “什么他娘的好不好?这是拒捕!拒捕,你们懂吗?”邢科红着眼睛吼,枪口就指向了我的胸脯。   “不,你不能伤他!”嫂子见姓邢的将枪口指向我,吓得尖叫了起来,一个挺身,就挡在了我的身前。   “嫂子,你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我将嫂子拉回身后去,笑着安慰。   “姓萧的,你以为老子真不敢开枪?”邢科脸如猪肝,声音颤抖。   “姓邢的,有种你就扣你那该死的扳机,老子晓得你早就将子弹推上膛了!”我拍着胸脯,不知轻重地道,“你不就甩手局长跟前一条狗吗?今天出发前,他没叮嘱你大胆开枪?开呀,不开你他娘是狗娘养的!”   “啊——”邢科发出了一声长嚎,似乎有些神经不正常了。这小子被我几句话堵得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看——我——的——”   这突然发出声音的,不是警察,而是一直站在圈外当孙子的成家老二成霸。这小子忍不住肋骨被折断的疼痛,更忍不了肋骨被折断的侮辱,此时见邢科竟然拿我没辙,竟然陡地抓起砍刀,发疯般冲了上来,一副拼死的模样。   见成霸挺刀砍到,我一声冷笑,轻蔑地抬起左腿,漫不经心地朝那家伙握刀的手踢了过去。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姓邢的科长开枪了!   情欲之旅 第十五章 萧克中枪   作者:唳天纸鸢   我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姓邢的还真敢开枪!   弹头钻进了我的右腿的小腿肚子,鲜血“扑”地一声涌了出来,将满是沙子的工地染了个殷红。我感觉小腿肚子像被狗咬了一口,不是太疼,却紧巴巴的难受。我望了望枪管冒烟的邢科,冒着豆大的汗珠道:“你小子枪法真他娘的臭,这么近都打不到骨头!”话是这么说,这条腿承受着身体的全部重量呢,吃了这一枪,哪里还能承受得了?我的身子早已晃了一晃,那飞踢出去的左腿也在空中顿了顿。就算这样,成霸那小子也没捞着便宜,不但砍刀被踢飞,而且手腕还“喀嚓”了一下!   嫂子哭了,是绝望的痛哭:“你们还是什么警察?你们放着绑匪不抓,还帮着绑匪抓好人!这是什么世道啊?啊?”   延儿也哭了,他是被子弹出膛的巨大声响吓哭的。   “嫂子,警匪一家,你这才知道啊?”我咬牙切齿地说着,将踢过成霸的腿收回来,将身体的重量转移了过去,又将眼睛死盯着姓邢的,“姓刑的,你这次要整不死萧克,萧克就非整死你个狗日的!”   殷红的血继续流着,我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嫂子哭着,放下延儿,撕了连衣裙的裙边,为我包扎起了伤口。   “嫂子,你不该撕了我给你买的连衣裙,真可惜!”兄弟们,都这时候了,我没有心情玩笑,我是真心疼那裙子,嫂子穿着它真的很漂亮!   “小克,血流多了会死的!”嫂子哽咽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带走!”姓邢的对他的手下发号施令。   可是没有人上前来,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动。他们似乎屈服于了我的骁勇,也似乎被他们的邢科的过分举动惊呆了。   邢科见大家不买他的帐,气得脸色发青,只好摸出手铐,亲自走上来铐我。我见姓邢的亲自来铐我,心中恶念陡然升腾,待他近前,突然双拳连发,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和奇大无比的力度,直击姓邢的双肋!   “喀嚓——”   “喀嚓——”   两声骨骼折断的脆响,外加一声凄厉的惨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姓邢的手中的铐子掉在了地上,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我狰狞地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姓邢的,一枪换双肋,老子不亏!哈哈!”大笑声中,我突然双腿一屈,“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小克,小克,你怎么了?”嫂子见我突然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急得大声喊叫了起来。   我腿上的枪伤开始剧烈疼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我艰难地回过头去,强颜欢笑道:“嫂子,没事,不会有事的!”   “小克,别和他们硬拼了,他们是警察,你拼不过他们的。——来,嫂子扶你到医院去!”嫂子说着,咬牙就来扶我,但我伤腿疼痛得一点力也不能使了,挣扎了半天也站不起来。其他警察先是忙于抢救他们的邢科长,打120,向局领导汇报,此时见我已经基本丧失了战斗力,又来进行劝说:“萧克,跟我们走吧,何必和我们闹?我们是执行公务,身不由己,哪个个人想与你过不去呢?”   我看了一眼说话的警察,冷笑道:“嘿嘿,兄弟,放了我嫂子和侄子,咱们什么都好说,否则,一切免谈!你别看老子中了枪伤,可要对付一般人,老子还是绰绰有余的,除非你们再填一枪!”   “这个自然!你嫂子不在我们的抓捕范围,我们怎么会动她呢?”那个警察连忙道。   “那好,你替我叫辆的士来,我亲眼看他们离开后,我就跟你们走!”我不想让嫂子再受到惊吓,只好暂时与警察妥协。   那警察听我这样说,连忙答应,就要去叫车。这时,突听警报声响,五六辆汽车开了过来,听声音,我就明白,一辆是120急救车,其他几辆是警车。那警察见局里来人了,便站着不再动,一脸无奈地对我道:“现在我说了也不能算了,局长来了,让他跟你说!”   甩手局长在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簇拥下,来到了现场。他且不来理睬我,似乎知道我又臭又硬,却去看地上躺着的王霸帮众,以及自己的爱将邢科。见邢科痛得汗水狂流,不停地呻吟,甩手局长鬼火直冒:“带走,统统带走!”   那个和我达成协议的警察忙上前凑近甩手局长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甩手局长听了,连声道:“依他!依他!快他娘的给老子带回局子来!”说完,那家伙居然扭头就往回走了。   那警察于是忙着指挥邢科手下弟兄抬人上急救车,又吩咐人叫来一辆的士,然后对我道:“萧克,一切都照你要求的做了,叫你嫂子上车吧。”   嫂子扶着我,哪里肯离开?我挣扎着道:“嫂子,上车回去吧,今天就回乡下去,以后,再也别到这该死的县城来了!”   “不,我不能离开你!”嫂子神情悲伤,眼泪横流,怎么也不肯丢下我。   “嫂子,你留下来不但帮不了我,反而会给我增添麻烦,还是走吧!”我冷冷地说,为了让嫂子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不惜伤害嫂子的自尊了。   “小克,嫂子知道,是嫂子连累了你!”嫂子神情忧伤,但又无比坚定,“嫂子也知道,你这都是为了我和延儿好,嫂子会记着的。小克,你要保重!嫂子不连累你了!”   嫂子抱起延儿,擦干了眼泪,往的士车那边去了。两边的警察纷纷后退,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道。   “嫂子,你也要保重啊!”望着嫂子的背影,我已经泪眼模糊。   嫂子闻言顿了一顿,回过身来,幽怨地望着我,嘴唇剧烈地抽动,欲言又止,欲哭还休。   “嫂子,去吧,我马上叫大春哥过来帮你搬运行李。”我眼中含泪,我知道,自己这次和嫂子分别,也许很长时间不能再见面了。   “不,小克,嫂子不能离开你——”嫂子突然发疯一般跑了回来,抱着延儿扑入了我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心里黯然,仰天长叹数声,最后一咬牙,推开了嫂子:“嫂子,快走吧,不然,我会控制不住杀人的念头的!”   嫂子听得一呆,终于拭干了泪,强颜笑道:“小克,嫂子,嫂子还是走——”   嫂子说着,一转身,小跑着上了的士。我见嫂子上了车,这才摸出手机,给大春哥打了个电话,然后双手一伸,对那个很识趣的警察道:“来吧!”   冰冷的手铐再次铐在我的腕上。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看见眼前的一切丑恶。   善良、正直和勇敢,在这个世道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的心开始变得冰冷,一如手铐的温度。   情欲之旅 第十六章 被逼逃亡   作者:唳天纸鸢   我被送到医院,取出了小腿肚子里的弹头,因为没有伤到骨头,并没住院,就直接押送到了看守所。   我以为警察不久就会提审自己,可奇怪的是,住进看守所十多天,也不见提审。正当我疑惑不解时,屈得力找到机会来见我了。   “萧大哥,萧大哥,快睁开眼睛看看,是我,得力!”   我正微闭了眼睛假睡,听得这话,一翻身就爬了起来:“兄弟,好久不见了!”   “大哥,兄弟我早就听说你进来了,但一直没逮着机会,所以直到今天才来看你,你可别见怪哦!”屈得力笑得很真诚。   “兄弟,有个人说话真好,一个人在这里关着,都快憋疯了都!”我不是没经历过孤独,在进行野外侦察训练时,一个人没入丛林,那种人面对自然的孤独与渺小感更可怕。但我毕竟回地方已经两年多了,已经不太能习惯孤独了。孤独,这种心理折磨,是谁都会觉得难受的。   屈得力四下张望了一下,轻轻地道:“大哥,兄弟是得了信,专门来告知你的,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事?”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屈得力,心想,就我这事,能有多大?   “你的案子已经判了,六个月有期。”屈得力道,“明天,A监狱就将来武警押送。”   “判了?”我哪里肯信,“不提审,不问口供,不上法庭,就这样给判了?”   “甩手局长说,你功夫好,又桀骜不逊,是个危险分子,最好缺席审判,免得你在法庭闹事。又说你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事实清楚,不用提审。”   “娘的!也行,不就六个月吗?半年而已,老子认了!”我无可奈何,想想自己伤了警察,没有掏医药费,才判六个月,也没吃啥大亏。   “大哥,多长的刑期其实没啥,咱出来还是好汉,对不对?”屈得力说着安慰的话。   “对!兄弟这话说得对!老子伤的都是恶心老百姓的王八,坐牢也不耻辱!”我倒是想得开,不就六个月吗?才他娘半年!   “不过,大哥,有个事,兄弟得提醒你!”屈得力欲言又止地道。   “什么事?”我问,刑都判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就是——”   屈得力正要说,一个声音突然喊了起来:“屈得力!”屈得力吓得一哆嗦,忙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队长!”   “干啥哪?”一个武警疑惑地走了过来,瞪眼望着屈得力。   “报告队长,正在检查清洁!”屈得力身子挺得笔直,眼睛不敢斜视。   “哦,跟我到那边去看看!”队长朝另一间牢房努了努嘴。   “是!”   屈得力无奈地跟着队长走了,该说的话也没敢说。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道:“兄弟,大哥哪天发了,一定记得报答你!”   ********完成了交接之后,我被六个武装警察带上了囚车,一阵风出了A县县城,沿盘山公路开进了A山。   A县以A山的名字命名,A监狱也以A山命名,是个劳改煤矿,大小犯人一律下井挖煤改造。我因为刑期不长,再加上有一身功夫,也不怕老犯人和狱警欺负,倒也不十分害怕即将到来的监狱生活,一路上山,尽管汽车颠簸得厉害,我的心情倒还算得平静。唯一使我不能放心的,是嫂子和延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那些王八们会不会把对自己的仇恨加在他们身上。要真那样,自己倒真是太对不起他们了。唉!一切都等自己出了狱再说吧,现在想这些也不起任何作用。   可是,当汽车开进深山,路两边没了田畴,没了人家,只剩密密的树林时,我的心情便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因为一个武警说,得预防我逃跑,所以要反铐我!   奶奶!老子就六个月刑,我傻哟,我能逃?得了,你舅子要反铐就反铐吧,最好铐在车厢上!   不用我教,那武警果然将我反铐在了车厢上,连脚也上了链子,一并铐在了车厢上!   我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预感刚起,我的脑袋便挨了那个武警肘子的沉重一击!虽然这一击要不了我的命,但相当沉,打得我晕了半天。   我靠!这该死的家伙将我反铐了,原来是要对我下手!   接下来的一击,是那家伙用枪托砸的!要不是我曾经练过铁头功,这一砸怕不已经把我的脑袋给砸开了花。一阵彻骨的疼痛,差点将我的眼泪都给砸出来。   另一个一直叼根牙签的武警朝砸我的武警一挥手道:“让我来!”   砸我的武警连忙退过一边。牙签武警懒洋洋地走上前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头,笑嘻嘻地道:“听说你小子专找警察作对?现在你他娘的作给我们看看!”   “哪有啊?”我申辩道。   “哪有?你小子还敢不承认!”牙签武警一口吐掉牙签,一个勾心拳,咚地一声击打在了我的胸口。这家伙力道虽然及不上我,可这一拳也不轻,打得我差点没将吃进肚子那点不多的劳改饭给全吐出来!   我艰难地忍着胃里的难受,将带足了怒火的眼睛死盯着牙签武警,心里早发了一万遍狠,老子要有机会,一定给你个死舅子好看!   牙签见我怒目瞪视着他,突然恼怒起来,双手握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身子死死地往下按,按到一定高度,突然一抬他那该死的膝盖,咚的一声,膝头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胸口,差点没把我的心脏给撞飞出胸腔!   我胸口痛极,半天没回过气来!等我回过气来,真想开铐和这家伙来个你死我活!   但我忍了又忍,还是放弃了。我是有开铐的本事,但在六人虎视眈眈之下,我不可能有开铐的机会,再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再加重自己的罪行,延长自己的刑期。愤怒归愤怒,冒火归冒火,忍还是得忍!   牙签见我强忍着,并不回答他的话,膝盖再次顶到了我的胸口,但这次力道较小,对我的生命还无法构成威胁。先前砸我的武警也凑上来,将枪托往我身上不致命的地方使劲地砸。   我闭了眼,咬了牙,极力忍受着每次击打带来的剧痛,不发出哪怕一声轻轻的呻吟。我心里默念着一个字:忍!忍!忍!   疼痛使我汗水狂泻,瞬间便打湿了我的头发,一张脸有如刚从水里冒出来,“吧嗒”、“吧嗒”地往下直掉汗水。   “小子,看你不出,还真是一条硬汉啊!”牙签武警一边佩服,一边又撞了我一下,“小子,就算你是条汉子,也他娘的不该落到我哥手里,知道吗?还有,你他娘的也不该落到老子手里,哈哈!”   我快崩溃了,尽管我还在强忍着疼痛与屈辱,坚持着本分与克制,但我心中的怒火却实在按捺不住,已经快要喷发了,之所以未能燃成燎原之势,也许就差那么一点点引火之物了。   “队长,这样不是办法!”一个一直站着未动的武警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道。   “小刘!我知道你胆小,胆小就站着别动就是,别多说话,晓得不?”牙签武警原来是队长,难怪看上去岁数比其他几个大了那么一点点。   那叫小刘的果然闭了嘴。   队长回头和小刘说完话,许是见我眼里怒火直冒吧?这小子一手抓了我齐耳长发,一手啪啪就掴起了耳光,嘴里还聒噪个不停:“你小子冒什么火?你晓得你都打了些什么人吗?告诉你吧,廖局长,那是我老大;小邢,那是我哥们;成王成霸虽然不是什么东西吧,可他娘的人家也对得起咱!看什么看?还恨恨的,想报复?不怕你晓得,老子叫廖云飞,随时等候你狗日的来报复!”   我本被这叫廖云飞的队长打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可听得“廖云飞”三字,耳朵里突然“轰”的一声响,整个人顿时失去了一切的自控,一个狮子大摆头,我的这颗曾经经常与石头和砖块相撞击的头颅猛地撞向了这该死的队长的额头!   额头与额头不一定都有强大的抗击打能力,至少队长的额头没有。“砰”的一声响,队长“噔噔噔”地后退,一直退到了另一边车厢,靠了车厢挡着,方才站稳,不过他的额头顿时鼓起了一个青包!但我的额头一点事都没有,相反,还格外的解恨。   “妈的,格老子你还敢还手啊!看老子怎么让你舒服!”队长骂着,又要扑上来。   “队长,歇歇吧,再打,会打死人的!”小刘拦住了队长,看得出,这个小战士还有点同情心。   队长似乎还真怕打死人,竟然真停了,探头朝蓬布外看了看,从小窗口对司机道:“停一停,我要撒尿!”   “队长,撒尿还不简单,东西捞出来朝外放就是啊,停什么车?”司机笑着,就是不肯停。   “叫你小子停你就停,罗嗦个鸟!”队长捂着额头上的青包,声气很是不好。   车停了,队长朝我喝道:“小子,下车撒尿!”   我敌视地看着队长,眼里只有仇恨,没有一丝别的反应。   “小刘,你不是同情这家伙吗?解开他,带他下车撒尿!”队长狡猾地转着眼睛,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队长,你不怕他跑了?撒什么尿啊,看他出这么多汗水,肯定没尿要撒!”小刘嗫嚅着不肯动。   “跑?老子就是要看他怎么跑!”队长冷笑着,一边哗啦的一声拉动了枪栓。   小刘没法,只好从另一武警手里接过钥匙,来替我开铐。   手铐开了,不然没法掏鸡鸡,总不能让武警帮着掏,是吧?脚镣也开了,不然没法下车。这一切都是由队长口授,小刘做的。小刘也许以为我会有什么动作,但我竟然一动不动,呆子一般。   “下车!”另一个武警看着队长的眼神行事,过来推我。   “干啥?”我不动,大树一般,那武警根本就撼不动。   “下车撒尿!”队长色厉内荏地吼。   “老子没尿!”我针锋相对。   “没尿也得撒!”队长眼睛鼓得像牛蛋。   我望着那两个牛蛋,望了好一阵,忍了又忍,终于跳下了车。   队长跟着也跳了下来,用枪指着我:“去那边!”   我站在公路上,四下望了望,发现我所处的地段,左右都是茂密的森林,人一旦钻进去,绝难让人发现,正是逃跑的好地方。但我可没有逃跑的打算,六个月的刑期,一眨眼就过去了,用不着。   茂密的森林青得直逼人的眼睛,无边的森林就像青色的海洋,一道道山岭连绵起伏,就如青色的波浪,翻卷起淘天的浪花。与青山之浪相接,蔚蓝的天空格外的明丽,蓝得让人的心胸顿时变得开阔爽朗。浮在天边的几朵白云,丝丝缕缕的,像女人冬天脖子上的纱巾。   我叹了口气,这么美丽的山色,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想自由地扑进林海,像兔子,或者像一头流浪着的狼,成为丛林的一分子。   “叹什么叹?过去!”队长在我身后呵斥。   我回头白了一眼廖云飞,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到了离公路三四丈远的地方。这里有一道高坎,高约五米;坎下是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流发出了欢快的丁冬声;小溪对面就是那一片辽阔的林海,密林里鸟唱相和,宁静和谐。   “就这里!”队长喝道,“快解决问题!”   我根本就没有尿意,但我不想违抗这家伙的命令。人家正找理由收拾你呢,忍着点吧!   我双手刚要去拉裤链,猛然觉得后背一紧,早挨了一枪托。这一击力道奇大,我的身子晃了一晃,哪里站得住,早已朝高坎下坠了下去!   但我反应敏捷,虽然变起仓促,依然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并没摔个仰八叉。我一边庆幸,一边咬牙切齿地骂:“姓廖的,老子靠你祖宗!”   姓廖的却狞笑不答,赫然扣动了扳机!   我来不及细想,身子急速扑倒,顺着山势打了一个滚,扑通一声,滚进了小溪。   “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炸开,击打得草木乱飞。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半路处决?   我明白了这小子的意图,一时间吓得亡魂直冒,才刚一落入小溪,不待溅起的水花落下,早已爬起来,疯狂地冲向对岸的密林。   子弹嗖嗖地钻进小溪水里,像长了眼睛似的一路跟来,在我身后削枝摘叶地乱窜。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我跑上溪岸,一猫腰就钻进了丛林!   “犯人逃跑了!犯人逃跑了!”我听得一个声音在身后喊,是那个廖云飞的。喊声里,早有一梭子子弹朝我身前身后飞来。   “逃跑?我这是在逃跑?”我差点没哭出来。娘的,老子这逃跑可都是你个狗日的逼的!   “朝那边跑了,快追!”姓廖的一边拉枪栓,一边吩咐众人。   “队长,快报告上级吧,这事我们抗不住啊!”是小刘的声音。   我亡命地往前跑,子弹已经失去了目标,在山林里乱射。我简单地辨了辨声音,知道自己已经跑出了武警的那些微冲的有效射程,但我不敢停下来,我知道,我再要被那些人发现,他们随时都可能一枪击毙我!   情欲之旅 第十七章 亡命山中   作者:唳天纸鸢   我成了逃犯?我他娘的成了逃犯!   我的心情再没有这么沮丧过,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己老老实实去服刑,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逃犯!   我欲哭无泪地逃了将近一个小时,脑子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直到实在累得不行了,这才肯在一棵松树下停下,背靠着树干,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气。   “这是陷害!陷害!”我喘了半天气,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抬头望了望,可惜运气不好,头顶是松树巨大的树冠,根本就不让我看见湛蓝的天空。一片森林足以将蓝天遮在视线之外,漫天叶片,甚至将阳光挡在了我的心情之外。   我颓丧地耷下脑袋,现在只有用“绝望”这个词,也许能形容我此时的心情。被姓廖的这一陷害,就算我有一肚子的委屈、冤枉,也已经百口难辩了!我感觉前途陡然变得灰暗渺茫起来,似乎生死全都操在了别人手里。回去投案自首吧?逃跑可不是小罪,刑期绝对延长,而且一旦撞上姓廖的和他手下那些人的枪口之下,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不回去吧?必然会遭到警察们的全力围捕、通缉,甚至都可能调动附近军区的部队,被逮住是完全可能的。就算侥幸逃出大山,又到哪里容身哪?天下之大,还有我萧克的容身之地吗?   我耷拉着脑袋,眼前浮现出嫂子绝望的眼神,延儿挂满泪水的小脸,一时心如刀绞。一朵偶尔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叶洒落下来的光斑,在满地柔软的松针上斑驳陆离,像月光一样,在我眼里凄美怪异。   “逃吧,只要能活着,就比什么都能安慰他们!”我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没入了迷茫的森林。   站在森林之外,看到的是森林的如海洋般神奇的美丽;可是进入森林之后,这种美丽已经化着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茫茫林海,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就算到了尽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测正在前方等待;林子里,野兔自由地吃着嫩草,小鸟高兴地唱着情歌,山花纵情地绽放着美丽,泉水浪漫地弹拨着琴弦,一切似乎都在不经意中美丽,但这一切却又都在不经意间像匕首一样戳着我的心脏。我尽量不去看身边美丽的景色,尽可能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思考如何逃亡上。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囚车从A县出发时,是下午一点,大约经历了三个小时的颠簸,到达了出事的地点。如果A县的警察接到报告立即出发赶来,速度即使比囚车快一点,也当在七点前才能达到出事地点。也就是说,A县警察进入林海,应该快天黑了。在他们开始搜索之时,我应该已经逃了三个小时的路程,让他们来抓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里离A监狱好像已经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如果监狱出动警力,及时赶来,那么他们当在一个小时左右进入林海进行搜索,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搜索了。这也用不着害怕,我这一个小时的疯跑,翻过了三个山头,他们应该是追不上的,何况他们得拉网似的搜索,前进速度自然很慢,更加追不上来。让人害怕的倒不是这,应该是附近军区那该死的直升机,如果真调动那玩意来,我萧克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山,一座连着一座;岭,一个挨着一个。似乎没有尽头,又似乎翻过去就是尽头。我在密林中前行,早忘记了时间,当夜色开始在山谷弥漫,我终于感到了一阵饥饿。   “我得找点吃的,不然,不用警察追,自己就先躺下了!”我心里想着,放眼四望,想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幸好,时值七月,山上野果到处都是,我选中了一株毛桃树,跑过去抱着树干使劲摇了几摇。桃树一阵剧烈的晃动,可是那些早已熟透的毛桃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纷纷掉下地来。掉了一两个,也是生了虫的,满是桃胶,虽然能吃,但看着不舒服。我相了相树干,见好歹能承受我的重量,于是嗖嗖地爬了上去,选熟透了的摘了几十个,找到一口山泉,洗净了,坐到一块干净石头上,慢慢享用。   成熟的毛桃爽脆可口,而且个头也很不小,很能饱肚子。我一气把肚子撑了个饱,这才觉得舒服。吃过桃子,看了看天色,见还没黑定,我想了想,不打算再往前逃,怕黑灯瞎火的,万一一脚踩空,掉下万丈悬崖去,那可就全完了,多好的本事都白搭。倒不如趁天还未黑,做点逃生准备。   我找了一块片石和一块棱角分明的方石,先放下方石,却用片石去割藤条。那些藤条非常坚韧,饶是我力气大,石块也锋利,但割下几把藤条却把我弄了一身汗水。   “我靠!这石块用起真他娘的不顺手!”我骂着,一边撸去藤条上的叶子,来编笼子。   我出身农民家庭,从小跟着养父——也就是嫂子的爹学了不少编织功夫,编一个小小的笼子自然不在话下。没多大功夫,一个鸽笼大小的大肚小口的笼子就编成了。   看着粗糙却结实的笼子,我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将目光望向了那些挂着桃李的树木。兄弟们,这下你们该知道了,我这是要囤积粮草呢!   我摘了一笼子桃子和李子,掂了一下重量,估计好歹能吃上一两天,之后,拿起那块方石,去砍一棵小柏树。小柏树虽然只有酒杯口粗细,可我为了砍倒它却吃了不少苦头,弄得一身汗不说,手背还给剐了好几条口子。   柏树砍下,我又忙着剔尽枝条,费了老大的劲才让它变成一根基本算是光溜的木棒。我满意地看着木棒,双手用力弯了一弯,然后将编笼子剩下的藤条编扎成绳子,一头绑扎在柏树棒头,然后使劲将柏木弯成了一张弓。   忙活了半天,我终于做成了一张弓!   奶奶!再有武警敢追近,老子可就不会再客气了!   试了试柏树弓的张力,我觉得还满意。放下弓,又拿起石块,去砍灌木的枝条,剔光叶子,磨尖了小头,做成了十来支箭。完成这些之后,我又将一段绳子捆扎在腰间,斜背了弓,背插了箭,来回走了走,故意往林子里钻了钻,觉得还不算碍事,这才取下弓和箭,解了藤条,去林中松针上一躺,舒服地打呼噜去了。   我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山里的夜可真静,静得连心跳的咚咚声都大得惊人,像天雷,猛烈地击打着胸膛。我蜷曲了身子,山中的夜凉如水,要在山下,这时候保不定有多少人因为炎热睡不着呢,可我却不得不蜷紧了身子来抵抗寒冷。   我靠,真想生一堆火烤烤!   这无异于痴人说梦,我自己也明白,我现在是惟恐暴露自己的行藏,非但不能生火,就算能生火,我也生不了哇。钻木取火或是燧石取火?那得有条件啊,这是夜晚,到哪弄枯木干苔藓?别一个不小心,一脚踩空,摔下悬崖,一下子就交代了自己;或是一脚踩实,落在毒蛇或者蝎子之类毒物身上,给那些家伙咬上一口或者钳那么一下,那可就不好玩了。冷就冷吧,只要心里有团火就不怕了。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翻了个身,心里默念着数字,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我感觉脖子上出奇的凉,出奇地痒,心里顿时一惊!奶奶!该死的蛇,老子这么冷了,你他娘的竟然还来讨老子的便宜!   一条大拇指粗细的烂草蛇缠在我的脖子上,正借我的脖子取暖呢。晨曦里,山中雾气弥漫,潮湿而寒冷,连烂草蛇都抗拒不了这寒气,要借人的体温御寒。   烂草蛇学名什么,我不知道。这种蛇常常在烂草堆里出没,颜色也像腐烂的稻草一般,所以被人叫做烂草蛇。烂草蛇毒性不弱,人被它咬一口虽然不至于立即毙命,但时间拖长了,得不到治疗,死人的事也曾发生过。我当然知道它的厉害,而且也知道自己要是被咬了,那是绝对拖再久也没法救治的,所以我不敢去招惹它。   奶奶!老子就算是怕你吧!   也许烂草蛇发现我已经醒了,再睡在我脖子上有些不厚道吧?那家伙竟然睡醒了似的,懒洋洋地爬下脖子,准备走了。我见烂草蛇要走,心里冷笑:这样就走?不给个说法?心里想着,出手如电,早已抓住了烂草蛇的尾巴!   烂草蛇尾巴被抓,身子猛地一个回环,张嘴就咬!   我岂能让它咬着?提着烂草蛇,用力将蛇身子猛抖,顿时就将它弯曲过来的身子给抖了个笔直,再弯不过来了。   “靠,老子正好火气大,你倒来给老子清火来了!”我笑骂着,一手提着蛇,一手拿起一支箭,在蛇肚子上比画了一阵,一箭刺了进去。蛇皮并不厚,被我这一刺,箭尖顿时就刺了进去。箭尖刺进蛇皮,我忙倒过箭杆,变刺为挑,将口子挑大了一些,然后双手将口子一撕,一枚暗绿色的蛇胆就滚了出来。   我将蛇胆剥离下来,头一仰,嘴一张,就将胆整个儿吞进了肚子。   我看了看蛇身子,心里真是不舍:多好的美味啊,我竟然都不能吃!因为我没有吃生蛇肉的概念!要是敢生火,我准把这家伙烤熟了下桃子,看它狗日的以后还敢不敢招惹我!其实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有多好笑,人家死都死了,还如何来招惹你!   骂完了烂草蛇,我又骂起了姓廖的两兄弟,发着血誓,要报仇雪恨什么的。   我扔掉没了胆的死蛇,望了望泛着鱼肚白的方向,确定了一下方向,抓出一捧桃子来,用山泉先洗了脸,然后洗净了桃子,大口吃起了早餐。吃饱之后,带了弓和箭,提了笼子,再次没入了林海。   情欲之旅 第十八章 挟持人质   作者:唳天纸鸢   天空一片蓝,显得特别清亮,偶尔一只大鸟飞过,在蓝天上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呱呱的鸟叫,便会在空荡荡的山谷回响。   我望了望天空,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将毒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但我并不感到热。在密林中穿行,我不用考虑会被太阳晒着。但我却时不时抬头,去看天空。我不是要根据太阳确定方向,也不是要确定是否到了午饭时间。   直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从远远的天空传来,便不再去看天空了。   我朝着密林的更深处跑去,速度之快,有如脱兔。但很明显,这不是一种从容的晨练,而是一种基于畏惧的逃逸。因为分明感到了内心的惶恐!   我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警察们一定向军区求援了,远远而来的轰鸣,正是直升飞机的马达声和机翼的破空声。   奶奶!军区的直升机,来得可真他娘的早!   我一边心里骂着娘,一边朝密林深处跑去。要想躲避飞机,遁入密林是最好的选择。   飞机轰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飞到了我身后不远的空中。   我闪身躲进了一片林子,心里咚咚直跳。我看了看身后的天空,还好,飞机被挡在了视线之外。林子很密,头顶是黑压压的树冠,像乌云堆积,把天空完全遮没了。我放下了心,飞机上的人要想发现他,除非带上红外线望远镜。   红外线望远镜?一想到这,我的心脏再次咚咚地跳了起来。奶奶,现在这个社会,红外线望远镜可不是什么稀缺货!   林子外飞机不停地徘徊,难道他们真有红外线望远镜?   飞机上的家伙确实像已经发现了我似的,在附近盘旋了一阵,并不立即飞走,后来干脆在林外一片空地上空悬停下来,像要下人的样子。   我心道要糟,哪里肯再停留,朝着前方就是一阵猛跑。笼子和柏木弓老是挂在一些灌木上,弄得我磕磕绊绊的,行动很受限制。   我往前一跑,飞机也跟着起飞,向前追来。我明白了,自己一定被飞机给盯了上了!   一想到自己是在和飞机赛跑,我心里就满是激愤:娘的,老子成了什么重大逃犯,值得调动军区的飞机!可激愤归激愤,骂归骂,逃命还是得逃啊!我疯狂地往前跑,笼子也不得不扔了,柏木弓背在身上,一时扔不了,我也不想扔,心里发着狠:来吧,老子在死之前,不拉你几个人垫背,老子就不是萧克!   我疯狂地跑,飞机不紧不慢地追,也不知道都跑了多久,林子突然变得敞亮了起来,猛一抬头,我不觉“哎呀”一声,叫苦不迭!   原来密林已经到了尽头!   密林的尽头是一片灌木林,矮小的灌木根本就无法藏身。我不敢进灌木林,只得返身回去,却不敢往回跑,可以想见,飞机过处,大队搜索部队一定会立即跟上来的。我只好掉头横向跑,希望横向会有一望无际的森林。   飞机也掉了头,横向飞来。这足以证明,飞机确实已经发现了我!   我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完了,但求生的本能却驱使我继续向前猛跑,而且仇恨的心里使我将柏木弓抓得紧紧的,一刻也不肯放松。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冷酷地骂:来吧,狗日的飞机!你最好停下来,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在大森林里停下来抓人!   人倒霉的时候,往往什么事情都不顺,可不,我横向跑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再也没法跑了。在我的前面,出现了一道悬崖!   悬崖足有百十丈高,崖下漫生着低矮的灌木,突露着峥嵘的岩石。我俯身看了看悬崖,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像是火山口。我想起来了,A山是著名的死火山,山上有好几个火山口。大多数火山口积满了水,成了湖泊,但这个火山口好像并没积水,倒像个天坑。   我回头看了看密林,再仰头看天上那似乎气定神闲的飞机,万般无奈。   我不能落到警察手里!我在心里再次强调,落到他们手里就完了,继续跑吧!   我再次扭头,沿着悬崖边跑。   飞机上有声音开始喊话:“萧克,我们已经看见你了!不要再逃了,再逃,我们就要开枪了!”   是一个清脆的女声,我骂了一句:“我靠,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飞机上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席娟。   我听得明白,却根本不理,照旧疯跑。   “啪、啪。”两声枪响淹没在了飞机巨大的轰鸣声里,子弹也不知道飞向了哪里。但我明白,自己要再不听话,他们下一枪,可就不会朝天放了。   不行,我得再回到林子去,在悬崖边跑,没有掩护,这太悬了!   我这样想着,突然一扭身,再次进入了密林。可一进那所谓的密林,我就傻眼了!这哪里是密林,这分明就只一两丈深的一个林子!倒像一列防风带!   我靠在一棵大树上,猛喘了几口气,脑子急速地转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林子外,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灌木丛,灌木丛外是一片开阔地,丛生着开满白花的茅草。从悬崖上跳下去,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从开阔地跑过去,那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再往回跑?好像也不太可能摆脱飞机的追捕!怎么办?总得想出个办法啊!   飞机已经飞临茅草坪,在草坪上空悬停,开始下人了!   下来吧,老子倒真想和你们周旋一阵!我心情紧张了大半天,这时见飞机上开始下人,倒突然不觉得紧张了。   我不再逃,反而迎着飞机走出了林子!   我已经确定飞机上的警官是席娟,知道自己主动走出林子,是不会像遭遇姓廖的那样挨冷枪的,同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趁席娟和她的手下上来抓捕自己的时候,挟持一个家伙当人质,然后要挟飞机离开。在警察的枪口下逃跑虽然没有把握,但要在警察们上来给自己戴铐子的时候挟持一个人当人质,我还是有充分的把握的。   见我主动走出林子,飞机上黑洞洞的枪口立即指向了我,好几双眼睛定在瞄准仪上。我知道厉害,双手高高举起,一副投降的样子。   飞机悬停在草坪上空两丈高的位置,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带起的巨大气流将茅草吹得起伏不定,像卷起了一阵银色的浪花,煞是好看。绳梯慢慢放下来,几个拿短枪的男警察下来,分散站在草坪里,枪口齐对着我的胸口,不敢贸然上前。我数了数,男警察一共六个,飞机上似乎还有两个端狙击的,从头盔的伪装色看,应该是军区部队里的。   跟着六个男警察下来的是两个女警察,不用说,她们正是刑侦科长席娟和助手小李。席娟下了绳梯,带着小李站到了男警前面,距离我不到两丈。   飞机在八个警察下完之后,升得高了些,马达声和机翼破空声小了许多。席娟死死地盯着我,好半天不开口,好像在等我主动说话,又好像在等待援兵。我可等不起,我必须在大队援兵到达之前解决这几个警察,否则,就只有让警察来解决我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先开口,我要一开口,底气一定会泄掉大半,说不定真就乖乖跟这小丫头回去了。   “萧克,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席娟等了半天都不见我说话,忍不住先开了口。   “席科,放萧克一马,萧克终身铭记!”我套着近乎。   “放你一马?笑话!”席娟冷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事?啊?”   “我是被逼的!”我辩解道,“是他们有意陷害,不是我有心这样!”   “别说了,跟我回去,我会帮你查清的!”席娟似乎不想罗嗦。   “跟你回去?好啊,来抓我吧!”我冷笑道。   “你以为没人能抓得了你?”席娟也冷笑道,“我席娟就不信你这个邪!”   席娟说着,猛地就冲了上来,她身后的几人见科长行动,哪里敢怠慢,也跟着冲了上来。不到两丈的距离,也就一转瞬的工夫,席娟便冲到了我面前,飞脚便踢我的要害。   我冷笑连连,双腿一屈,稳稳地扎了个马步,等席娟飞脚踢到,左手顺手一抄,便将她踢来的小脚抄在了手里,右手却向前一探,抓了她的小腿。我双手抓住席娟的腿脚,往后只轻轻一拉,失去中心的席娟便不由自主地投进了我的怀抱。   我双手松掉席娟的腿脚,左手一环,将席娟娇小的身子连臂膀紧紧地环住,铁箍一般,箍得她脸色灰白,一动也不能动!我右手也不闲着,探手间,便从枪套里拔出了席娟的手枪,挥手间,拉上了枪栓,枪口对准了席娟的太阳穴。   抓住席娟的脚,拉席娟入怀,环抱住席娟的身子,掏枪拉枪栓,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不光席娟没能反应过来,那些跟上来的警察也没有反应过来!   “都给我站住!”我大喝了一声,人质在手,我底气十足。   那些还懵懂前冲的警察仿佛这时才发现,他们的席科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而且非常危险!七个警察顿时站住,呆了。   我迅速扫视了一下场上,再次大喝道:“都给我退回飞机上去,不然,我就一枪打死她!”   “萧克,你真混蛋你!”席娟破口骂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过分!”   “你给我闭嘴!”我不得不愤然道,“叫你的手下赶快退回飞机上去,不然,别怪萧克对你不客气!——你们,赶快上飞机给老子离开,不然,老子先打死席娟,再他娘的打死自己!”   飞机似乎发现地面情况有异,重新飞临草坪,似乎要增派人手。   “赶快上飞机,不然,老子真开枪了!还有,你们别他娘的想着放黑枪,老子的枪比你们快十倍,不信你他娘的就试试!”我说着壮胆的话,再次威胁那七人。   “萧克,你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席娟苦口婆心地道,“放了我,你有什么冤屈,我负责帮你查!”   “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喝道,现在我不能心软,“叫你的手下快上飞机,别叫我失去耐心!我数三下,不听,我们就一起去阎王那里报到吧!一——”   “你们先退下!”席娟可不想死,向手下声嘶力竭地喊。   飞机上再次垂下了绳梯,七个警察非常不甘心,磨蹭着并不想上飞机。   “二——”我继续数着数,声音冷酷。   “快上去啊,想我死吗你们?”席娟声音里隐约带着哭腔了。让席娟这样,我心里很有点过不去,可是不这样我就得玩完,只好对不起她了。   七个警察怎么敢拿席科的生命开玩笑,迅速退回到了飞机下方,抓住了绳梯,先女后男地上去了。   “快叫飞机离开这里,我保证你的安全;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见飞机不肯飞走,大声呼叫着对席娟说。   “你们快飞开,他叫你们快飞开!”席娟大声喊叫着,嘤嘤地哭了起来。自己沦为人质,战友又被逼离开,席娟难免委屈,这是人之常情。   飞机无奈地盘旋着飞走了。   情欲之旅 第十九章 激斗席娟   作者:唳天纸鸢   飞机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马达的轰鸣和螺旋桨破空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我一直绷紧了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整个人也委顿了似的,箍着席娟的手渐渐无力地松开,拿枪的手也垂了下去。   席娟许是见有机可乘,猛地挣脱我的环抱,双手便来夺我手中的枪!   我主动将枪递给席娟,淡淡地道:“席科,不用抢,会给你的!”   席娟看着递到手边的枪,一时竟然呆了,手伸到半途,欲伸不敢,欲缩又不甘,一时呆站着,显得左右为难。   我左手拉过席娟白皙娇嫩的右手,右手将枪塞进她的手里,仰天长叹了一声,接着继续委顿无力:“席科,对不起,你是萧克的恩人,萧克本无意冒犯你,刚才之所以挟持你,只是情非得已。萧克这里给你陪不是了!枪,还是还你吧!”   席娟呆站着不动,两眼呆呆地看着我这个逃犯,两眼红红的,粉嫩的脸上挂着眼泪。我想,也许是刚才对她过分了一点,都把她吓傻了。   我将枪递给席娟,转身就走,沿悬崖边朝下崖方向走去。   席娟依旧呆站着,似乎我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见;又似乎我转身离去,根本就与她无关!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当然好,我可以趁此机会溜掉!   我想,对席娟而言,我给予她的一定是浑身的疼痛,满心的委屈、孤独和恐惧,无情和冷酷。这一切,都足以把她吓成傻子。但我管不了这些了,为了逃命,我想管也管不过来了。   “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身形。   席娟毕竟是警察!一定是警察的过硬素质使她很快回过了神来,从而发现现在正是她只身擒逃犯的绝好时机!作为一个刑侦科长,她当然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而且我刚才对她也太过唐突,她也应该报刚才的一抱之恨!这时,她一定双手握枪,指着我的后背!   我被迫站住了!但我的嘴角在抽动,急剧地抽动!   “萧克,跟我回去吧,你该知道我们的政策,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席娟已经从被劫持的孤独和恐惧中解脱出来,再加上手中有枪,说话的声音底气十足。   我转过身去,神情一定特别哀怨!我望着席娟,微闭上了眼睛:“席科,萧克把你当恩人,也当你是正直的警察,难道你就这样乘人之危?”   我不相信她会真的趁人之危,但事实却无情地摆在面前!其实,我早该想到,这是人家在执行公务,同时,我也实在对不起她,人家干吗非得放过我?   “萧克,我现在是在执行公务,与正直与否无关。你还是老实跟我回去,向政府认罪,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吧,别执迷不悟了!”席娟一边说,一边向我靠近。枪在手,再靠近我这个危险分子,她再也不担心了。   “哈哈哈哈——”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悲怆,大有撼山动地之感。笑声惊起林中几只大鸟,扑棱着翅膀飞上天去,呱呱的叫声充满诡异,听得我自己都毛孔倒竖,有点胆寒了。   “萧克,你笑什么?”席娟恼怒地道。   “席科,你以为我萧克是傻子?我会傻到把装满子弹的枪还给你?哦,看看,这是什么?”我说着,伸出手来,将一把子弹摊开给席娟看。在还枪之前,我就留了一手。   席娟见了我手里的子弹,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萧克,你!真阴险!”   “席科,你走吧,别惹恼我——”我说,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手中的子弹,我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恐惧,奶奶!我怎么这么大意!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起了微小的变化,但萧克就是萧克,我的心理在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声音开始变得冷酷。   “不,不抓住你,席娟绝不罢休!”席娟似乎也有些倔强脾气。   “那为什么不上来抓?”我冷笑道。   “你以为我不敢?”席娟看样子有些忌惮,但又并不甘心。   我不再说话,微闭了眼,双手环抱怀里,悠闲地等待席娟的进攻。   席娟大约是被我这种从容激怒了,收了手枪,不顾后果地冲了上来,使开擒拿手,就要来反剪我的臂膀。   我并不还手,双手环抱胸前的姿势不变,任由席娟抓着自己的臂膀摇晃撼动。我像一座大山一样立着,席娟死劲摇撼,就像蜻蜓撼柱一般,根本奈何不了。   我突然闪电般出手,不是格挡席娟,而是再次夺过席娟的手枪,枪口指着席娟太阳穴,声音冷冷地道:“够了!我要一抠扳机,你就香消玉殒了,你信不信?”   席娟松了手,冷笑着道:“枪里没子弹!”   “谁说没有?”我笑着,再次摊开右手,将黄灿灿的子弹递到席娟眼前,“我手里只有九颗子弹,另一颗呢?”   席娟呆了!   当初,我为了威胁席娟手下那些人,将一颗子弹推上了枪膛,而这颗子弹,并没有被我除掉!我的一时大意,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现在好了,看得出,席娟满脸的懊丧,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你走吧——”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流眼泪。   “你放我走?”席娟立即接口,眼泪也不流了。   “不让你走,我还能把你带在身边当逃亡夫人?”我嘻嘻笑道,和漂亮妹妹打交道,我不喜欢放弃调侃。但现在情势不同,我还是正了正脸色道:“席科,刚才被逼无奈,冒犯了你的地方,请多原谅!”   “既然放我走,那,把枪还给我!”席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枪当然要还你!”我淡淡地道。   “那还不快点?”席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声音都有些激动。我知道她一定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枪在手,上一个填满子弹的弹夹顶多两秒,到时她可以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   我虽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我还是不怕,不紧不慢地道:“别急,我把子弹下了给你!”   我说着,使了个手法,快得让席娟都看不明白的手法,一转瞬就见我右手里多了枚子弹!十枚子弹,弹头朝向虎口方向,像待发的战士,神气活现的。   “魔鬼!你是魔鬼!”席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拿去吧,”我淡淡地道,“你身上应该还有子弹,要想打死我,你依然有机会!”   席娟听得一呆,脸不由得一红,接过手枪,再不好意思装填弹夹,却把枪放进了枪套。但她眼珠转了一转,猛地从枪套旁边抽出了一把匕首,指着我冷笑道:“萧克,就算不用枪,本小姐也能将你拿下!”   “你怎么不试试?”我笑了。只要她不动枪,就是十个席娟,也不够我下饭。   “试就试!”席娟利器在手,以为讨得了便宜,挥刀便上。   我道一声“来得好”,身子一侧,躲过席娟威猛的刺击,伸左手一捞,便将席娟握刀的腕给抓住了,使的正是我惯用的断腕法。当然,我不可能断席娟得的腕!我断的都是伸向我的黑手,席娟这么白嫩的小手腕,我怎么舍得断呢?   席娟腕骨吃痛,匕首再也握不住。我使右手夺下匕首,笑着道:“女孩子用啥匕首,还是给我逃生用吧。”说着,我用牙咬住匕首,右手便往她腰间摸去!   “臭流氓,你要干啥?”席娟羞得脸绯红,怒声直骂。   “对不起,我找刀鞘!”我说着,刀鞘已然在手。   “萧克,你死不到好路的!”席娟又骂。   “席科,这个萧克很明白,不用你来提醒!”我淡淡地道,“不过我要声明一下,刚才只是想取你身上的刀鞘,并不想占你便宜。姓萧的再不是东西,但绝对不是流氓!”   “管你是不是流氓!”席娟气得脸发红,“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青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我是怎么一个人?”我笑道,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满是邪恶。   “你是一个混蛋!是一个流氓!”席娟根本忘记了她这是在跟一个力量强大的逃犯说话。   “我不是流氓!”我突然恼怒起来。我也许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和所有男人一样好色,喜欢看漂亮女人的脸蛋、胸脯、屁股,但我绝对不是流氓!   我想我此时,额头一定青筋暴暴的,两眼一定血红血红的,一副吃人的恶像:“我告诉你,萧克跟随姓杜的两年,几乎天天出入于风月场合,但萧克从不动女人!”   席娟望着我,看着我暴跳如雷,似乎特别开心,满脸的得意!   “流氓!流氓!你就是流氓!”席娟快乐地骂,就像唱歌一样。   我捂了耳朵,发疯一般沿悬崖向下跑去,再不想听见席娟清脆却难听的骂声。   “站住!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席娟紧跟在我身后,边追边喊话。她一定迅疾地换上了填满子弹的弹夹,下了决心,哪怕将我的腿打断,也要将我缉拿归案了!   我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懊悔不已!不就说我是流氓吗?流氓就流氓吧,奶奶,你跑啥呀跑?搞定她再跑要死人啊?奶奶!   明知道席娟就在身后二十米外拿枪追我,要我停下,再不停就要开枪了,但我却不停,也不敢停。这次已经让席娟抓住了机会,我再要停下,那就是她的下饭菜了!   我不但不听,反而跑得更快,我高大的身影在林间晃动,七扭八怪地跑着,以防备席娟的冷枪,这是在密林中典型的避弹逃生方式。   “啪!”席娟开枪了!   枪声清越,划破了山林的宁静,惊飞了许多大鸟。山林上空,顿时呱呱的鸟声不断,黑色的翅膀遮蔽着湛蓝,煞是好看。   子弹击打在我身后左侧的树干上,“嗖”的一声,声势吓人。   但我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跑。   “萧克,你这个疯子!你就真不怕我一枪打死你?”席娟又气又恼,“啪”地又是一枪,命中了我身侧的一棵小树,“萧克,不要以为姑奶奶枪法不行,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我不听。我知道,席娟现在要一枪打死我,是不用吹灰之力的,但我只得赌一把,赌什么?赌她未必肯下手!   “萧克,别怪我席娟没给你机会了——”   席娟声音拉长了,要糟,这声音的最好解释,就是我的这场赌博,可能要大败亏输了!   来吧!是脑袋?后背?还是大腿?   我心里狂笑,能死在美女手里,老子没有风流也算风流过一场了!   情欲之旅 第二十章 帮吸蛇毒   作者:唳天纸鸢   我正把生死交给老天,懵头往前跑,只等枪响就去见阎王。   可是,我并没等来枪声,却等来了一声惨叫!   “啊——”很突然的惨叫,凄厉至极!   我呆了一呆:“是席娟?她怎么了?”   “萧克,救我,快救我——”确实是席娟,声音恐怖、凄厉、惶急。   “她不会是计吧?”我倒是站住了,但心里却禁不住疑惑。   “救我啊,蛇——”席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像是装的。   我转过身去,见席娟倒在地上,正惶恐地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我再也来不及想这一回去会有什么后果,猛地发力,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席娟身边。   “蛇,蛇!”席娟见我回来了,像见到了救星,指着不远处的草丛,神情惶急。她惶恐的脸上,已然满是汗水。   “你怎么样?没被咬吧?”我没有看见蛇,却看见了席娟裸露的小腿,这位置可是蛇最容易咬到的。   “我,我就是被咬了——”席娟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被蛇咬了,忙将小腿换了个姿势,露出了两个牙印。牙印通红,正从里面往外渗血。   我忙蹲了下去,抓住席娟的小腿,看了看,暗暗叫糟,连忙拔出匕首,将自己的T恤割了两条布下来,将伤口上下位置绑扎了,然后又用匕首尖在伤口位置比画着十字,半天不敢动手。   “你要干什么?”席娟知道我在救她,但她还是害怕我使坏。   “我要在伤口上做十字切口,你怕不怕痛?”我问。山林遮蔽了阳光,本来非常凉快,但我一阵疯跑,又因为切口棘手,一时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快切吧,我不要死!”席娟带着哭腔道。   我不再犹豫,匕首尖按进了席娟的细皮嫩肉里,在牙印处划了个“十”字,让更多的血流出来,可切口处仅仅渗出一点点带暗红色的血,并没像我想的那样直流,我心头一紧,知道蛇毒厉害,忙收了匕首,俯下身去,张嘴就含住了伤口!   席娟的小腿又白又嫩,含入嘴里,有一种细腻柔滑的感觉。要在平时,嘴吻到这么细腻、这么柔滑的皮肤,我一定会血脉贲张,呼吸急促,老二也将情绪高昂,邀战心切,但此时却不,我的心里一点杂念都没有!各位,这与高尚无关,与低俗也无关,当时情况紧急,救人要紧。   我含着席娟小腿上的十字切口,轻轻吸了一口,只觉得伤口处涌出一阵温热,嘴里立即含了满口的带着席娟体温的液体。我连忙松口,朝草丛里吐了这口带毒的血液。血液色带暗黑,显然毒性不轻。吐掉黑血,我又含住了十字切口。   “萧克,真难为你了!”席娟双手紧紧地抓住伤腿,声音柔柔地谢我。   我吸了一口,朝外吐出,俯下身去,再吸再吐,根本就没时间回答。   “萧克,谢谢你!”席娟再次感谢着,声音极像发自肺腑那种感觉,“你是我一心想要抓捕的逃犯,一个我刚才还在朝你开枪的逃犯!可是,你却是为了不让乡亲吃亏,徒手和数十黑帮分子搏斗的血性男儿!你还是曾被警察系统的败类诬陷,住进了看守所的无辜者!你说,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我没有空和她扯这些淡,忙着吸她体内的毒素,吸了吐,吐了吸。   “你公然和警察对抗,将邢科肋骨都打断了几根,害得数百警察钻山沟,和你捉迷藏!明明是个罪恶深重的坏蛋,可你为什么又冒着被抓捕、被毒死的危险来帮我?我可是一心想抓你而后快的警察啊!你说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席娟大约是多愁善感一类的人,我就给她这么点帮助,她倒上瘾了,唠叨了半天。   我看看血流得艳红了,松了一口气,然后把绑在伤口附近的布带松了,头也不抬地道:“你不必谢我,要说谢,是我该谢你才对!刚才你没朝我后背心开枪,已经是够开恩的了!”   席娟涨红了脸,讪讪地道:“萧克,我是执行公务——”   我松了一阵布带,又将布带扎紧了,一边对席娟说:“这布带隔十来分钟就松动一下,让血液流通,不然,你这条小腿会报废的。但又不能不扎,否则,毒素攻心,神仙也救不了你!快给你的飞机发求救信号吧,不然,你就只能陪我这样的罪犯见阎王去!”   席娟点了点头,忙摸出随身携带的对讲机,通知手下将飞机开过来。手下告诉她,飞机正在A县,加了油就可以来了。   我站起身,叹口气道:“席娟,看在我也算是救了你一次,你放过我吧,我不是要逃跑,而是被那伙人陷害,造成了逃跑的假象。他们想在半途开枪击   情欲之旅 第二十一章 大难不死   作者:唳天纸鸢   我被一阵浸骨的寒意和一阵疼痛给弄醒了。我懒得睁开眼睛,因为我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我清楚地记得,我离开席娟,疯狂地朝前跑,突然感觉脚下一轻,整个身子猛地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飘摇下坠。   地穴!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洞口似乎不大,我背上的柏木弓在洞壁上挂得嚓嚓直响,下降的速度也因此很慢。我很快就意识到,能不能安全落地,或许全靠柏木弓了!想到这里,我双手奋力抓住柏木弓,尽力平握,让它承受着自己的体重在洞壁上摩擦以减缓下坠的速度。   柏木很结实,在洞壁上摩擦下滑了半天也没折断,但是,狭窄的洞壁总有变开敞的时候!   一感觉到柏木失去依靠,我就知道,完了,自己这下全完了!   急速地坠落,高度的眩晕……   在感觉身子彻底失去依靠的时候,我晕了……   我躺在水里,急速流淌的冰凉的水淹没了我大半个身子,就只脑袋冒出水面。但我又不是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的,我的后背很实在地躺在石头上,下肢也能体味到落在实地的安全感。我并没失去知觉,这一切我都能够感觉到,尤其能实在地感觉到,我的头和脚,各被一块石头给拦住了,这才不至于随水流往下游漂。   我叹了口气,心里庆幸,要不是掉进水里,我一定很难看地死了,说不定就死成了一团肉饼。   疼痛是从后背和手指上发出的。后背是整块发烫,仿佛被强力摔打过,又像被烙铁烙过,被开水烫过。我估计那是从高处落下时,后背入水造成的。手指的疼痛却是一种刺痛,仿佛有一个钳子正死劲地钳我的右手食指。   我争开眼,感觉光线很暗,很柔,但总算有点光线,足以让我看清手指上那“钳子”到底是什么。   是一只螃蟹!   是的,一只螃蟹!而且是一只透明的螃蟹!   一只足有碗口大小的身子透明的螃蟹,正钳住我的右手食指,把它当肥美的午餐,递到嘴里舔尝,津津有味的样子,给人的感觉特饥饿,又特悠闲。   我心中大怒,愤愤地骂道: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骂归骂,我猛地一动右手,早将螃蟹抓在了手里,死死地捏着,喀嚓声里,螃蟹的两只大獒早已被折断,掉进了水里。   我翻身从水里爬起来,呵呵笑道:“老子肚子正哦呢,正好拿你慰劳一下五脏庙!”一边笑,一边摸出匕首,橇开硬壳,掰下爬足,放进嘴里,美美地嚼了起来。   “喀嚓、喀嚓……”随着一阵大嚼,空气里有一种腥味在弥漫。   一只螃蟹下肚,我感觉原本并不太饿的肚子反倒更饿了,心里嘀咕:我靠,早知道这样,就不吃这只了!得,再找只倒霉的螃蟹来解决饥饿问题吧。   洞中光线很弱,那光仿佛从远处的水里发出,而并不是从头顶的什么山洞漏下来,我想再捉一只螃蟹充饥,却因为光线太暗,根本看不见水里到底有没有那玩意儿,只好淌着水朝光源找去。水并不深,仅仅没过膝盖光源在上游二十步远处的水里。   我看清楚了,是一枚仔鸡蛋大小的石头。会发光的石头?我心里产生了一阵抑制不住的冲动:奶奶!能发光的石头?这难说就不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我兴奋地捡起了那枚石头,双手捧着,认定它就是宝贝。   石头光光的,呈卵形,晶莹润泽,它发出的荧光柔和、细腻,但又特别明亮,足以照亮一丈方圆的每一个角落。   宝贝!绝对是宝贝!我双手捧着,在嘴边亲了又亲,高兴得眼泪都快溢出了眼角。我心中比谁都明白,不管它是不是宝石,只要它能发光,能照亮我脚下的路,我就有机会从这地穴里出去!   一时太过兴奋,我竟然不再感到饥饿,反倒因为双手凑在唇边,有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扎手!   胡子都这样长了!我心里吃惊。我摸了摸下巴,记得从看守所出发的时候,我是刮了胡子的。在我的印象里,这才过去一天,怎么胡子都快半寸长了?难道这一昏迷,自己的胡子就长得快了?又或者,自己这一昏迷,竟然很多天过去了?   我四下看了看,脚下的阴河很浅,不像能让从极高处掉下来的人不死的深度,那么,我掉下来的地方一定不是这里!从刚才苏醒的情形来看,我一定是从上游漂下来的,刚好遇到身体打横,头和脚被两块石头拦住了,才停了下来。那么我掉下来的地方,一定是很深的阴河,才能幸得不死。从胡子的长度和水的流速来看,我已经晕了至少三天,被河水带着往下冲了应该有不止百里!这样说,我应该已经出了A县地界了!   管他!先找吃的,奶奶!填饱肚子再说!   我捧着发光的石头,小心地去水里寻找食物。这水里有螃蟹这么大的家伙,那就一定会有很多能吃的东西,螃蟹、鱼虾,应该都会有的。   果然,我在一块石头下面轻松抓到了一螃蟹。这只比上一只小,而且似乎才换了壳,全身都是软的。我又感觉到了饥饿,肚子也跟着咕咕地叫。   我是实在饿了,兴奋过去,饥饿重新抬头,这是很正常的感觉。   我捧着那会发光的石头,顺流水一路往下游找去,好歹把肚子弄了个软饱。我摸着肚子,打了个嗝,呵出一阵腥膻,感觉特别得意。   吃饱了,我开始想事情,自己和自己对话:“我这是在哪里?”   “不用说,肯定是在A山的腹地!”   “这山洞可能通向哪里?”   “也许通向丘陵,也许就通向平原。”   “这山洞能通向地面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如果能,你还有机会重见天日;如果不能,你就此消失吧!但不管能不能,你都应该寻找出路,寻找生存的机会,不能坐着等死!”   我长出了一口气,尽管难免有些懊丧,但求生的欲望却异常强烈,这让我一点也不灰心。我捧着石头在身边仔细照看,发现这个山洞竟然很高,绝不低于三层楼。也很宽,怕有二十来米。一条小溪,水流湍急,明显能感觉出河床的落差。河床并不宽,也就十来米,河水也不深,深的地方可以没过膝盖,浅的地方,连脚背都淹不过。   沿着水流下行,一定能找到出口!我抱定了这样的信念,再不迟疑,跳到岸上,跟着水流,小心地前行。   从此,我就沿着水流前行。饿了,就抓螃蟹和鱼虾充饥;累了,就胡乱眯会儿,也不知道都走了多少天,走了多少里路,我只有一个感觉,天数一定不少了,路程也一定不近了,别说出A县,只怕连B县都出了!   但山洞依然没有尽头,水流依然湍急,好像落差依然很大,山势依然特陡峭。我越走心里越没底:奶奶!这山洞不会真个从山区通到高原,又由高原通到千里之外的平原吧?一想到漫长的路程,我心里就发毛。但另一个声音马上就给我铆劲:那又怎样?你不是还没死吗?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你都没死,你还能死得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等着享后福吧,哈哈——我靠!老子也不享什么狗屁后福,先让我出去吧,再在这该死的山洞里漫无天日地走,老子会疯掉的!我心里骂着那个声音,忿忿然,满怀斗鸡腔!   你靠个球!在这无人的山洞里走路有什么不好?你他娘的到了地面,别人都知道你是逃犯,你能有好日子过?就算别人不知道你是逃犯,你身无分文,破衣烂衫,连一样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能不能生存都成问题,有什么好?另一个声音也很不客气,专要找我掐架。   我心里打架,脚下却不肯停。   这样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天,我突然发现脚下的水流平缓了,流速变得很慢,河床也开始变深,一直以来都是只见卵石的河床里,赫然出现了沙子!   快到地头了!   我忍不住内心的惊喜,这些天来,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前行,我的胡须都长到了一寸多长,把自己一向引为骄傲的脸遮没成了刺猬模样。用匕首刮吧,那玩意儿太钝,根本就刮不了。   这一天,我正在前行,突然产生了一阵异样的感觉。我有些诧异,忙停了脚步,不再前进,却将眼睛盯在正在水里悠闲地爬行的一只螃蟹身上。   螃蟹,我已经司空见惯了,应该不会引起我的注意,因为我还没饿,没到进食的时间。   但这只螃蟹却分明引起了我的注意!   螃蟹全身呈青灰色,是人们平常见到的那个样子,非常平常。但在我眼里,它却太不平常了!因为进洞以来,我见过的螃蟹全是透明的!山洞里的螃蟹之所以透明,是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而这只螃蟹颜色青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它能晒到太阳!连一只螃蟹都能晒到我渴望中的太阳,那么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见到阳光的时间,那还能有多久吗?   我一阵兴奋,脚下发力,激动地朝前跑,漫长的山洞旅行即将结束,激动、兴奋,那是在所难免的了!   水流越来越平缓,几至于不流了。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激动,因为我看到了更多的颜色青灰的螃蟹,以及颜色正常的游鱼。而且我还似乎看见山洞转角处,透进来了的阳光,因为那里波光粼粼,闪闪烁烁地,晃动着无数的粼光。   “我靠!那一定是阳光!”我抑制不住喜悦,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   山洞,在转角处透露着希望,像那些粼粼的波光,闪烁着。   到达转角处的我小心地向前方探望,才望得一望,便张大了嘴巴,呆呆地,再也合不拢来,一双眼睛,也瞪得像我手里的仔鸡蛋石头!   奶奶!这,这是什么——   情欲之旅 第二十二章 怒杀毒蟒   作者:唳天纸鸢   我呆站在转角处,好一阵没敢动一动。   我确实见到了“光”,但那光不是太阳发出的,而是成百上千的细碎石头在反射我手里的石头发出的光。那些反光晶莹闪烁,色彩斑斓,映照在泛着微波的河面,显得特别瑰丽。   我凭直觉就知道那些石头一定是好玩意儿,说不定就是秃经理戒指上那样的玩意儿!   秃经理的戒指在阳光下或者灯光下反光的样子,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曾经暗自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给嫂子也戴上那么一枚。   眼见得这么多能反射光芒的石头在前面的沙滩上,我本应该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上前捡拾的欲望,可我竟然站着没动!就算那些石头可能不是我想象的那种非常值钱的东西,我也应该跑上前去看个究竟啊!能反射出这么瑰丽光芒的石头,送给延儿玩,他一定乐得屁颠屁颠的!   可我定定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就连喘息的声音也压抑着,尽力不发出大的声响!   因为在我的前方,盘曲着一条巨大的蟒蛇!   蟒蛇浑身碧绿,盘曲成一团,足足盘有十来圈,占了老大一块地皮,将河岸都快堵死了。它高昂着头,正鼓了眼睛,时不时吐出血红的蛇信,谨慎而机警地向四周探测,仿佛一有动静,它就要给来袭之敌一个好看!   我估计了一下,这条大家伙怕有五米长,最粗的地方足有我的小腿肚子大,看上去特别恶心。我还隐约嗅到一股腥膻,那一定是那大家伙散发出来的。   我不敢去招惹那条巨蟒,因为我知道,自己要是惹毛了那家伙,被它那长长的身子缠上,准会成为它精美的午餐。就算它肚子饱着,厌食,还嫌弃人肉是酸的,可我要惹毛了它,它总会咬我吧?你看它那吓人的三角头,奶奶!竟然还是条毒蟒!   毒蟒?我心里打着寒战,我不是第一次看见蟒蛇,也不是第一次看见毒蛇,但毒蟒,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以前别说看到,就连听也没听过!   遇到这样的大家伙,不去招惹它,原路返回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我已经不可能返回了,且不说返回还得走不知道多少里路,关键是返回了又能怎样?还能爬得上去?就算爬得上去,在A县那个地方,又能做得了什么?现在只有一条路,这条路就在前边!   可那巨蟒委实非同小可,招惹不得,怎么办?   巨蟒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有发现来犯之敌的迹象,它头高昂着,朝我藏身的方向探过来,盘着的身子在缓慢移动,似乎要来探个究竟。但它显得很小心,并不一下子就冲过来,也许它发现的这个敌人,个头也实在不小,不可轻视吧?   奶奶!我不去招惹蟒,不等于就怕了它!嘿,这下倒好,那大家伙倒反过来招惹我了!   我心里愤愤地骂,不期然就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倒霉事。我这是闯了什么霉神,啊?在县城,闯的是地头蛇;在山里,闯的是烂草蛇!在这该死的地下,居然也会闯到蛇,还是他娘的毒蟒蛇!回回遇得到蛇!——不过也有惬意的时候哈,比如席娟被蛇咬,我帮她吸毒,也是蛇造成的!要不是蛇,我哪有饱览席大小姐小腿的眼福?哪有亲吻她细腻柔滑的肌肤的口福?要说真有,也顶多有他娘的亲吻她那黑洞洞的枪口的福气!这样想来,蛇也是很可爱的哈!   我心里七拐八弯地转,那毒蟒却已经游动了好几米,身子也基本伸直,成一大大的“S”形,距离我不过十几米了。   我不再多想,既然退是不能的,那就干吧,干掉这家伙是唯一的生路。想到这,我将石头含在嘴里,摘下柏木弓,取了一支长箭,搭在了弦上。   毒蟒还在慢慢地游,因为游得慢,蟒头抬得还很高,露出雪白的蛇腹。我瞄准毒蟒的七寸,张弓便射!   “扑”的一声,长箭射进了毒蟒的七寸!   毒蟒吃痛,瞬间绞成了一团,在地上折腾翻滚,似乎极其疼痛。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真没想到射杀毒蟒会这么顺利!但我高兴得太早,那箭似乎并没射中毒蟒的七寸,毒蟒也没有立即就横死当场。毒蟒绞成一团翻滚了一阵,那箭竟然给它拔了出来!   我惊呆了,眼睛瞪得像鸡蛋石头!但我毕竟是侦察兵出身,一见毒蟒拔下长箭,脑海电转之间,第二支箭已然射出,“扑”地一声,再次射进了毒蟒庞大的身子。   这次更没射中七寸。毒蛇似乎知道保护自己的要害,根本就不将七寸露出来,同时,我也没时间细细地瞄准,只想怎么把箭射出去,那顾得了射哪里?于是,这一箭就只射中了毒蟒的腹部。   毒蟒被连射两箭,恼得蛇信直吐,嘴大张,毒牙直竖,看得我心惊胆战。我正想再补射第三箭,那毒蟒已然飞一般游到了我面前!   我见毒蟒游上前来,又惊又怒,再顾不得射箭,挥动柏木弓,狠狠地朝蟒头抽了过去。我动作本快,这一抽又是挟着惊恐与惶遽,力道更大,只一棒,打得毒蟒连翻了两个滚,差点掉进河水里去。   毒蟒在河岸边挣扎了一下,猛地一弓身,突然朝我飞扑过来,离地足有三尺,气势非常吓人!我见毒蟒飞到,身子飞快地一闪,在闪开的同时,柏木弓再次猛挥过去,又击中了毒蟒的脑袋。毒蟒前扑的身子陡地一顿,接着侧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条恶心的弧线,“哗啦”一声,掉进了河水里。   我喘了一口气,连挥两棒,竟然感觉有些乏力。   毒蟒在水里挣扎了一下,居然没事一般,再次爬上了岸,其快无比地冲上来,对准我的小腿,张嘴就咬!   我正在喘息,见了这一幕,吓得魂都快没了。我来不及细想,忙以柏木弓支地,双腿腾空,一跃五步,跳到了一边。毒蟒一口没咬住我的小腿,见面前有一根木棒,竟然恼怒地咬了下去!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咬的是木棒,要咬的是我的小腿,我就算不成为它的午餐,也将成为一具永远不能再见天日的尸体!   我见毒蟒咬住了柏木棒,忙将柏木弓平伸,顺势将棒头递进了毒蟒的嘴里,狠劲往里猛捅!   这一捅直捅到了毒蟒的咽部。因为柏木弓上绑有藤条,不能再往里捅。但我却不肯松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前冲,直将毒蟒逼退到了洞壁上。毒蟒遭遇强大的力道冲击,嘴里又捅进一根木棒,木棒上绑的藤条又割得它的嘴生生地痛,它只得奋力挣扎,蟒尾横扫,卷夹起巨大的威势,朝我扫来。   我明白此时正是关键时候,自己不能松手,挺直了腰板,硬生生地接了毒蟒的一扫之力,浑身如被钢管击打了似的,痛不可当。我咬牙死挺着,见毒蟒一扫之后,无力再次扫过来,忙伸手拔出匕首,割断了弓弦。弓弦割断,蟒口的阻碍消除,我将木棒往后撤了一点,移动了一下方向,然后迅捷地向前猛捅,将整个木棒直捅进了毒蟒的肚子!   毒蟒再也不动了,长条条地躺在地上,显见得不能活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极度的惊恐和劳累,差不多耗光了我的全部体能。   喘息稍平,我陡地爬起来,将匕首紧紧握了,小心地来到毒蟒身旁,见毒蟒确实已经毙命,便胆大起来,拿匕首在毒蟒七寸处狠狠地扎了无数下,直到从七寸处将蟒头割裂,这才罢休。   见毒蟒再也威胁不了自己,我才将匕首洗净了,在T恤上擦了又擦,插入刀鞘。回头看了看毒蟒,见柏木棒还在毒蟒身子里,心里舍不得这条多次帮自己逃生的木棒,连忙从蟒嘴里抽出来,也去河水里洗净了,当拐棍使唤,拄着往前走。   前方,光芒闪烁,那千百颗小石头,对我充满了极度的诱惑。   我冲上前去,看着那些小石头,猛地将T恤脱下,平铺在地,疯狂地捡拾起来。   小石头很多,但不大,大的不过拇指粗,小的仅有黄豆粒大。但它们一律呈八面体,全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格外的漂亮。我也分不清它们到底是什么石头,只莫名其妙地坚信,这些石头一定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不然,它们也不会劳动一条大毒蟒来守护。   我捡完石头,用T恤包了,拴在腰间的藤条上,捧着发光石头继续往前走。又转了一个弯,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差点没倒在地上!   原来前方已经没有了路,有的只是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湖泊!   湖泊静静的,容纳着不断流进来的河水。湖泊四周是黑糊糊的洞壁,经过仔细寻找,我都没找到出口。   出口一定在湖底!我心里想,不可能没有出口,这水只见流进却不见水位上涨,没有出口,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从那些颜色正常的螃蟹来看,从这里出去,一定就能见到天日了!   我这样想着,将藤条紧了紧,拴牢了T恤包袱,又将柏木棒和没用完的箭插在一起,用嘴含了发光石,就要下湖泊去找出口。   我一脚踏进水里,突见一股红色的水流飘了下来,心里一惊,仔细看时,发现竟然是毒蟒的血,这才松了一口气。蟒血进入湖泊,盘旋着朝湖中心流去,最后在前方洞壁前打着旋。旋涡很大,但不急,不仔细看,很不容易看出来。   我高兴极了,认定出口就在旋涡下面,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湖里,朝旋涡游了过去。   情欲之旅 第二十三章 意外收获   作者:唳天纸鸢   旋涡带着一股吸力,将我身子直往下拉。好在这拉力不大,我也正要下去探寻究竟,正好借势一个猛子下去,借着发光石发出的光,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地下通道!   通道里水流平缓,估计里外水位落差很小。我往前游了大约十多米,便感觉憋不住了,憋气潜水可不是我的强项。但我只能强忍着,继续往前游,不敢上浮,因为不知道上面是不是水已封洞。   这样又游了大约十来米,我再也憋不住了,只能上浮换气,要再不换气,我可就只有被憋死了!   我头冒出水面,几乎高兴得要死!   原来这个通道并没完全被水封了洞,相反,前方还射进了刺眼的光芒!   “出洞了!我出洞了!”我换了一口气,从嘴里拿下发光石,激动得大叫了起来。   往前,大约再游五十来米就可以出洞口了!   我不再犹豫,奋力朝前游去。能看见阳光了,我的心里有着无比的激动。好像洁白的嫂子正在前方等着我,可爱的延儿正在前方喊我“叔叔”!   洞外也是一个湖,也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对面一个豁口,有水流溢出,形成一条小溪,缓缓地流淌。   我上了岸,见四围依然是山,知道我仍然在山区,放心了不少。要在人口密集的地区,就我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吓坏别人的。   因为就连我本人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在水里照了照自己的尊容,原来出了洞的我,头发蓬乱,长可及肩,胡须爬满了脸颊和下巴,足有两三寸长!我的脸色也苍白没有血色,眼窝深陷,活脱脱一个野人。再看看自己身上,上身赤裸,腰扎藤条,拴一包袱,插一匕首,背一根木棒,裤子又脏又破烂,这哪还有点人样?   我顾不得打量自己的德性,先四下望了望,确定了一下山势的高低,打起精神,左手拄着柏木棒,右手拿了匕首,拔草寻路下山而去。   顺着山势,我朝山下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突然听见了人声。   是一个男人的呻吟,似乎极痛苦,又似乎已经力竭,给人以命在旦夕的感觉。   我是逃犯的身份,不敢贸然寻声前去,却又想一看究竟。毕竟这是大山深处,如果有人受伤或者迷路,自己不遇见则已,既然遇见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我小心地接近那声音传来的林子,借了大树的遮掩,我看见前面一块石头上竟然躺着一个男人,呻吟正是他发出的。   那人头发很长,和我的差不多;胡子也不短,也不比我的短。活脱脱又一个萧某人!只是他穿的衬衣和长裤似乎颇为不俗,不像我,破衣烂衫的。但也许是在山里久了的缘故,那不俗的衣裤也弄得完全变了模样,失去了名牌的风采。   看到这,我心里一阵酸,这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顾不得许多,腾地跳出来,拔草就跑了过去。走进才发现,那人长发浓须遮着的脸已经发黑浮肿,脖子也发黑肿了。我见此情景,知道准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伤,忙解开他的衬衣领扣,想看看是不是脖子以下也肿了。   入目的是全身发黑,浮肿!我倒吸了口凉气,人都这样了,还能有活头吗?   那人见有人来,翻了一下白眼,急剧地喘着气。我忙扔下柏木棒扶起他,大声问:“老兄,你怎么了?”   那人再次翻了一下白眼,已经发紫的嘴唇张了一张,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蛇——蛇——我——”   又是蛇!我心里不觉一寒:这人怕是给蛇咬了有一阵了,由于不懂得急救,看样子已经是毒气攻心,没多少活头了。   我正要去找伤口,那人却将已经变黑发肿的手动了动,似乎要指什么给我看。我惊讶地看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腕上赫然有两颗牙印,牙印里正淌着黑血。而他的整个手臂,已然全肿了。我再看看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发现他已经没一处不黑不肿了!显然,这个出气多过了入气的人,已经没救了。   那人动了动他的手,我以为他是要给我看伤口,哪知道他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尼龙袋子,继续从喉咙里挤着那几个字:“蛇——我——的——蛇——”   最后一个“蛇”字说完,那人的手突然停下,头一歪,没了动静。   我摇了摇那人,喊道:“老兄,你醒醒!老兄,你醒醒!”   可那老兄已经瞳孔放大,心跳停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轻轻放下那人,喃喃地道:“老兄,不是萧克不救你,实在是你中毒太深,救不了了!没奈何,萧克只能为你挖个坑,把你埋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着,在四周相了相,找了个石头少泥土厚的地方,用匕首挖了个坑,估计能将人埋下了,便来抱那死人。将死人放进坑里,正要往里填土,我却突然住了手,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道:“老兄,你这身行头埋在泥土里怪可惜的,你看我,穿这身行头,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换换吧,啊?就算是报答我对你的掩埋之恩吧。你也别感谢我,我们这也算是等价交换;你也别责怪我,我也是穷疯了没有办法!”   我一边说,一边便来脱死人的衣裤。死人穿的是名牌,洗一洗就和新的一样,怎么都比我身上多处挂烂了的衣裤强。我将自己的裤子换给死人穿上,见死人没了上衣,又在附近割了些草给他盖上,这才为他覆盖上泥土,做了个标记,以方便以后带死者家属来寻找。   埋了死人,我提了死人的衬衣,依然将包袱、匕首缠插在腰间,转身就要离开,回头找柏木棒时,却发现木棒正扔在那个尼龙袋子旁边。尼龙袋子用茅草扎了口,袋子里似乎有什么活物在不安分地蠕动。   我想起刚才那人临死说的那几个字“我、的、蛇”,心里嘀咕:难道这里面是蛇?   想到蛇,我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打颤,捡起柏木棒,狠狠地给了那袋子一棒。袋子里的活物吃了一棒,急剧地动了起来,从那种条形运动的痕迹来判断,不是蛇是什么!确定了那里面装的是蛇,我心里的憎恶感就更强了:奶奶!老子跟蛇真他娘的有缘!今天不打死你,老子还就不走了!   我用棒子将蛇袋子挑到空地上来,正要好好地打它几棒,却突听一声喝:“兄弟,别打死了,打死了就卖不起价了!”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时,见不远处鬼鬼祟祟地来了两个男人。我见了那两人,再吃了一惊,原来这来的两人,竟然一中一洋,西装革履的,很像有钱人。喊声是那个中国人发出的。他见我望向他,便笑着指着身边的洋人道:“兄弟,这位迈克先生对蛇很感兴趣,想买你的蛇,你可千万别打死了!”   “买我的蛇?”我感到不可思议,“他一个老外,大老远从国外跑来买我的蛇干啥?”   那个中国人道:“兄弟,说给你知道吧,这蟒山上有种毒蟒,全世界独一无二,这位迈克先生正在研究它,正愁找不到活体,需要你的蛇。”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的蛇就是毒蟒?”我想起洞里那大家伙,心里还惴惴不安,奶奶!等毒蟒长到那么大的时候,吓死你个死老外!   “我们跟你好几天了,能不知道你抓的是什么蛇?”那中国人笑了。   “跟我好几天了?”我吃了一惊,心想,老子在洞里没感觉被人跟踪啊,正疑惑间,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行头,于是恍然明白,不由得好笑:奶奶!瞧这家伙什么眼力,竟然把我当那死人了!   “兄弟别见怪,我们没有别的意思!”那人走近来道,“我们只是想跟你做成这笔买卖,没别的意思。”   我将错就错,心想老子反正也没钱,你要买,我哪有不卖的道理?于是笑着道:“你和那老外准备给多少?”   那人道:“兄弟果然爽快!这么着,五万,你肯的话,将袋子给我们就是,迈克马上就可以给你现钱!”   “五万?”我惊得眼睛都大了!说实在话,我做梦都想不到,一条蛇竟然能值五万!   “怎么?嫌少?”那中国人急了,“兄弟,如果嫌少,迈克先生可以再添!”   我心里平息了些,这才明白那死人为什么临死都忘不了他的蛇,敢情这家伙还是宝贝!不行,我得稳稳,看样子还能往上涨点。   “给个整数吧!”我淡淡地道,我敢保证,我的神色绝对平静!   “十万?”那中国人似乎有些吃惊。   我点点头,等待那人和我讨价还价。   那人回头和洋人咕唧了几句英语,我也听不懂,接着回过头来道:“兄弟,迈克先生说了,十万可以,但他没那么多现金。”   我怔了怔,心里直骂奶奶:奶奶!这老外还真舍得出钱啊!娘的,现金支票都可以!   我心里激动,表情却依然淡淡的:“我只要现金,支票嘛——”   那中国人忙道:“兄弟,迈克先生只有五万现金,另五万只能到山下小镇上取。你如果相信我们的话,就跟我们下山去;不相信呢,就只能开支票了!”   我脑海电转:奶奶!我可不能和你到小镇上取什么钱!别说老子是逃犯,轻易不能相信人,就是能相信人,估计这抓蛇卖也是犯法的勾当,要再惹上警察,老子这霉可倒大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想到这,我笑道:“兄弟还有点事,没有现金是吧?那就五万现金,五万支票吧。不过我可说好了,要是这支票有问题,可别怪兄弟到时翻脸!”   “怎么会?不会有假!不信你就到各大银行去试试!”那中国人见我松了口,拍着胸脯保证。   我心里骂道:奶奶!现在老子到哪个该死的银行去试?这里是山里呢!   那中国人从洋人手里接过一个密码皮箱,打开箱子,将五叠钞票递给我,我谨慎地接过,随手抽了几张,趁着阳光验了验真假,见钞票是真,又伸手道:“支票呢?”   中国人忙回头朝洋人迈克唧咕,洋人很快填了一张支票递过来。我接了支票,看了看,实在看不出真假,胡乱往裤兜里揣,后来又觉得揣裤兜里不安全,而且手里拿太多的钱也不方便,便笑着对那中国人道:“我看你们的皮箱挺大的,一并给我怎么样?”   中国人笑了笑道:“这个不值钱,给你就是!”   我接过皮箱,要了密码,装了钞票和自己的包袱,匕首。拿柏木棒挑了,担在肩上,笑着道一声:“二位,袋子里的东西是你们的了,拜拜!”   “拜拜!”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老外敢情只懂得这句话,居然应了一声。   我哈哈大笑着,哼唱着小调就走了。   奶奶,这十万来得也太容易了!其实,我后来知道这毒蟒的黑市价格时,差点没气得吐血!   情欲之旅 第二十四章 捡个老婆   作者:唳天纸鸢   出山之前,我躲在山坳里洗了个澡,顺便将衣裤洗净,晒干了,把束腰的藤条,柏木棒全扔在了山里。虽然长头发和长胡子没办法弄短,好歹让自己有了个人样,不至于到了山下吓着别人。   在洗衣裤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张身份证。这一定是死者的。原来死者叫夏石,Y省H县人。身份证上的头像与我看到的死者有很大出入,白净面皮,无须,头发也短,还别说,这人看着与我还真有几分相象。我认定这人就是死者,因为死者死前显然在山里蹲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长发长胡子一点也不奇怪。   我对着身份证恭敬地鞠了一躬道:“夏石老兄,萧克穿了你的衣服,又卖了你的毒蟒,萧克一定想办法把你的死讯带给你的家人,你就瞑目吧!”   我小心地把身份证收捡好,寻路下了山。   山下有一小镇,我看了看镇政府挂的牌子,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Y省的H县!我不由得惊喜交集,惊的是自己居然出了省,沿着A山山脉南下,离开家乡已经好几百公里了!喜的是自己总算离开了A县,离开了那些非得除掉自己而后快的警察。   我到镇上饭店里美美地吃了一顿人饭,买了几件衣服裤子,换了一双皮鞋,又去理发店打整自己的脑袋。   一个年轻理发师接待了我:“老兄,理发?”   我点点头,心里道:我靠,不理发我上你这来?   理发师梳了梳我的头发,又将我的胡子梳了一梳,赞不绝口:“老兄,瞧你这把胡子,绝了!”   “什么绝了?给我剃了!”我过了一段非人的生活,早看自己的胡子不顺眼了。   “老兄,别,千万别!”理发师急了,“你不知道你这胡子多棒!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胡子!还有你的头发,真难为你了,该蓄多久才能蓄到这么长啊,剃了多可惜!”   我苦笑道:“兄弟,这人瘦毛长,我是因为不长膘才这样的。”   理发师笑道:“老兄真会说笑话。这样吧,我帮你好好修剪一下,你看着漂亮就不剃了,你要看着不顺眼再剃,怎么样?”   我想了想,我不是逃犯吗?要是恢复原来的面貌,那还不让人一眼就看出我是谁来?这下正好,有一部胡子遮着这张脸,有满头长发盖着这额头,说不定熟人见了我还真认不出我来!   “兄弟,你说好就好吧,留着!”我笑了。   当我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简直变了一个人。嘿嘿,你看我,身材高大魁梧,长发齐耳,半寸刺猬胡,面相威猛,多有个性!再上我一身好武艺,多么像一江湖豪杰啊!我身穿夏石的行头,手提皮箱,嘿嘿,俨然一副大款模样,而且我现在还真就有钱,是他娘的真大款!   我对自己这身打扮很是满意,觉得要是再配副墨镜戴上,那简直就是一黑社会老大。但我暂时不想戴那破玩意儿,怕真给警察当黑社会抓了。   在小镇上转了一圈,我便要搭乘汽车前往H县城。正当我急着上车的时候,一双白皙的手却抓住了我的胳膊:“夏石,你给我站住!”   我吃了一惊,心里直骂:我靠,竟然有人将我当夏石,而且还是个女人!   我转过身去,见一个年轻女人背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双手正拉住我愤愤地骂:“你个背时挨千刀的,甩下我娘儿母子想独自跑啊?你给我站住!站住!”   我懵了,呆呆地看着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喂,大胡子,你还走不走哦?”客车女售票员见我被女人拉住,以为我不走了。   “走,怎么不走?”我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和夏石什么关系,但我却明白她和我肯定是没什么关系,所以挣脱女人便要上车。   女人见我上了车,急忙背着孩子跟了上来。   车上人不多,我捡了个空位置坐下,女人立即跟过来,靠着我坐了。我皱了皱眉头道:“大嫂,坐一边吧,大热天的,挨着热——”   我话还没说完,女人便哭闹起来:“夏石,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你要躲帐我理解,你要上山抓蛇我也赞成,可你不能丢下老婆儿子不管啊!还大嫂?我去你娘的个大嫂!”   我这才明白,敢情这女人是那个死去的夏石的老婆!   我忍不住多看了看这女人,见她不过二十四五岁,模样周正,身材娇好,穿戴不俗,心中暗忖:看这女人的样子,一定是把我当夏石了。她或许是见我穿着她老公的衣服裤子,又和她老公一样留长发长胡子,所以一时认不出来。可我毕竟不是她老公啊,这声音,这相貌,她这当老婆的,还能区分不出来?   车上仅有的几个人听夏石老婆这样说,纷纷发表不满:“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啊?有叫自己老婆叫大嫂的吗?”   “大嫂,你认错人了!”我急了,“大家别听她的,她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是她说的什么夏石!”   “你这年轻人啊!”一个老年乘客语气沉重,“天底下什么人都可能认错,这老公也有认错了的?”   “就是啊,老公能认错吗?”其他乘客跟着教育我。   我百嘴难辩,只好回头对夏石的女人道:“大嫂,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女人哭天杀地地抹着泪:“夏石,你个没良心的,我带着才两岁的儿子跟你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也在所不惜,你倒好,抓蛇卖了钱就不要我们娘儿俩了是不是?想一个人跑?没门!”   被这女人一口咬定了是夏石,我没辙了。我平生最见不得女人流眼泪,现在却偏缠上了,一时只好闭嘴,闭眼,目光退回内心,做一副修道状,给女人来了个充耳不闻,管她瞎哭瞎闹。   女人见我不理睬她,便从背后放下孩子。孩子已经睡着了,打着微鼾。女人将孩子一把塞进我怀里道:“抱着,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抱?你也抱抱!”   我吃了一惊,忙睁开眼睛,见孩子被他娘一塞,已然醒了,正朝我甜甜地笑呢。我不忍吓着这个没了爹的孩子,只好双手接了道:“大嫂,难道你到现在都还没认出我不是你的夏石?”   女人认真地看了看我,冷笑道:“你就给我装吧!你不装,你怎么能名正言顺地把我们娘儿俩给抛弃了!”   我真的没辙了。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女人,连自己老公都可以认错!我此时真想剃光头发和胡子,让这女人好好认认!   女人骂归骂,见孩子醒了,却又忙着接过孩子去:“涛涛,来,妈妈教你撒尿!你爸爸是个混球!从来不会教你撒尿,是不是啊?来,别一会儿撒到身上了!”   我尴尬地坐着,看孩子的尿射箭一般冲出老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延儿,心里感慨丛生:延儿,你和妈妈还好吗?叔叔都没教你撒过尿,叔叔真不是个好叔叔!   女人教孩子撒过尿,不再将孩子塞给我,自己抱了,掴着孩子,让孩子睡觉,她自己也似乎疲倦了,将头歪在我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我本想让开自己的肩膀,但想想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丈夫,以后只能独自带着孩子生活,自己怎么能再对她凶呢?靠就靠吧,唉!   “买票买票——”售票员开始收钱了。当她走到女人这里时,问道:“你们谁买票?”   女人嘴动了动:“当然是他!他是当家人!”   我苦笑着买了车票,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女人闭着眼睛靠了一会儿,见我不再拒绝她,竟然温柔起来:“石头哥,你抱抱涛涛吧,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我回头看着女人,见她真是一脸憔悴——伤心的憔悴,想拒绝,却又不忍,孩子又朝着我笑,于是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了孩子。孩子很高兴似的,朝着窗外大声地叫,快乐得像个天使。   我抱着孩子,真想象不出,这么可爱的孩子,却没了父亲!我又看了看肩头的女人,也想象不出,这么年轻的女人,竟然没了丈夫!   女人一觉睡到了县城。车停好后,我叫醒了她:“大嫂,醒醒,到站了!”   女人醒来,似乎还没睡舒服:“咋啦?这么快就到县城了?”   “到了!”我淡淡地道,“大嫂,我得跟你说实话——”   “夏石!”女人又生气了,“你又来了!”   奶奶!我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怎么着,这女人就是不听啊?   “大嫂,我真不是你要找的夏石!你的丈夫夏石,他,他已经被毒蛇咬死了!”我本不想将夏石的死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但看样子不说还真不行了。这样纠缠下去,我怎么能脱身?   “是,我晓得!”女人冷笑道,“夏石是已经被毒蛇咬死了!自从公司倒闭,他就他娘的死了!呜呜——”   又哭了!我万般无奈,忙劝道:“好,好,他没死!他还好好地活着,这下行了吧?”   女人立即不哭了,笑得一脸灿烂:“石头哥,你承认了?”   我急得汗水直流,这都哪跟哪呀这是?   情欲之旅 第二十五章误作嫖客   第二十五章 误作嫖客   作者:唳天纸鸢   “现在我们去哪?”女人把孩子背在背上,一手拉着我的手,又变得温柔起来。   我看着女人对自己的黏糊劲,感觉哭笑不得,忙甩开女人的手道:“大嫂,我要南下到C城去,你就别跟着了。你我素不相识,这样纠缠着,算什么事?”   “夏石!”女人瞪着发红的眼睛,凶巴巴地道,“夏石,我再次警告你!你要敢再叫我大嫂大嫂的,我徐婷就死给你看!”   “你叫徐婷?”我终于知道了这个纠缠我的女人的名字。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我的一边脸颊顿时火辣辣的。   “你干吗打人?”我捂着脸颊,又急又怒地望着徐婷。   我还从没被谁这么打过,当然,等闲之辈也打不了。之所以挨这么一下,是因为我根本就想不到这女人会给我这么一下。这一耳光打得我怒火直冒,正想发作,但一看打自己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我有火实在没法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徐婷愤愤地道,“‘你叫徐婷’!我叫什么你能不知道?你居然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你说你该不该挨?啊?”   我捂着脸颊,无奈地摇着头。我想象不出这个女人凭什么纠缠自己,也想象不出,这样纠缠下去,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我再问你一次,你给我老实回答!”徐婷指着我,声严厉色,“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   我不想再和这女人纠缠,因为就这么一小会儿,等车的人就围了个圈子,七嘴八舌地评价着是是非非。我是逃犯身份,哪愿意引起别人的注意?连忙拉了徐婷冲出圈子:“好了,好了,我们先去住店!我真不晓得自己倒了什么霉,怎么遇上了你!”   徐婷见我去拉她,立即换上了一脸灿烂得意的笑:“石头哥,你遇到我徐婷,不是倒霉,是享福,这话可是你自己早些年前说的!”   我心里狂叫苍天:奶奶!我又不是夏石,我能享鸟的个福啊!   “天快黑了,得先找旅社住下。”徐婷嗲声说。   确实该找个地方住下,我想,但我又迟疑了,这女人既然认我是她老公,她万一要和我住一间屋可怎么办?   怎么办?奶奶!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她咬你鸟?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嗤笑。   我心中焦躁,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前偏就冒出一个旅社来。   “就住这家,我说了算!”徐婷一见旅社就兴奋起来,拉着我不肯走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道:现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娘的!这他娘的算哪回事!   “先生,夫人,你们住几天?”服务小姐礼貌地问。   “就一晚。”我说。先生?夫人?我靠!   “有身份证吗?”服务小姐又问,“结婚证也行。”   我尴尬起来:“这个,这个——”我既没身份证,更没那什么结婚证,老子还是老大一个处男呢!   “有!有!都有!”徐婷抢着道,“说你记性不好吧,你不信!你身份证不在你屁股上这个包里吗?”   徐婷说着,变魔术般从我屁股上的包里摸出了夏石的身份证,递给服务小姐,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红本本递了上去,敢情她随身带着结婚证呢。   服务小姐简单登记了我们的身份后,将身份证和结婚证退还给了我们。我交了钱,服务小姐开了一张条子,叫我们上四楼找服务小姐安排房间。   徐婷似乎常住旅社,拉着我直上四楼,找到服务小姐,要求给安排一个夫妻间。   我一听夫妻间,头皮都麻了,连忙道:“我另住一间!”   服务小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知所从的样子:“到底要什么房间?谁说了算?”   “夫妻间!我说了算!”徐婷挑衅地望着我,仰起了下巴。   我算怕了这女人,只好闭了嘴,心里一再给自己打气:别怕,那么多风月场合都应对下来了,你还怕这么一晚上?怕这么个已婚女人?不怕!再说,就算“那个”了,你也不吃什么亏不是?   服务小姐将徐婷和我带进了一个夫妻间。   这个房间倒干净整洁,一铺床,一张办公桌,一个实物柜,一组沙发,有电视,有空调,有洗漱用品,最让我感到舒服的是有洗手间。这大热天的,能有个地方洗澡,那是第一要紧。   徐婷将涛涛放下地来,先四下观察了一下,觉得还满意,就回来坐沙发上对我说:“石头哥,我饿了,想吃东西——”   我看了看徐婷,又看了看涛涛,徐婷显得疲累,涛涛则显得特无辜,我对自己摇了摇头,却对徐婷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先去吃饭。”   吃过饭,徐婷背着涛涛,双手挽着我的臂弯,悄悄在我耳边道:“石头哥,给我买条内裤和背心,不然等会儿洗完澡没换的!”   一听内裤,我心里就莫名其妙地一颤,小腹下面那玩意儿陡地一动,蠢蠢欲动的感觉特别龌龊。待我强行压制下这种冲动,回头看徐婷时,心情平静了不少。多可怜的女人哪!城里那些和她同龄的女子,也许才刚大学毕业,还没品尝人生的艰辛呢,可她呢?却已经是一个两岁孩子的母亲,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一个身无分文连换洗衣服都没有的流浪女人!想到这里,我同时想到了自己,岂止是徐婷没换洗衣服,我不是也没有吗?还有涛涛,也一定没有!得了,就算帮夏石花钱吧,我就给你们娘儿俩买些生活必须品!   想到这里,我说:“徐婷,你看你和涛涛需要买些什么,我们一起去夜市买去,正好我也想买点东西!”   “真的吗?”徐婷歪着头,满脸幸福的笑意,“石头哥,你真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们娘儿俩不好的!”   徐婷感慨着,挽着我臂弯的手紧了些,又将脑袋往我肩上靠。我不忍心让她难受,不再拒绝她挽过来的手和靠过来的头。再说,有女人挽着自己的手,靠着自己的肩,我也感觉特别的舒服。虽然心里怪怪的,毕竟还是特别舒服。   等我们再次回到旅社,我已经花去近千块,提了两大包服装和日常用品。   “石头哥,我先为涛涛洗澡,你自己看会儿电视哈!”徐婷一回旅社,就迫不及待地对我说。   “你忙吧,别管我!”我仰脸躺在床上,眼睛定定地盯着天花板。怎么办?难道真和这女人同床共枕睡一晚上?不,我萧克不是这种人!对了,她现在不是正在洗手间给涛涛洗澡吗?我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开溜呢?对!开溜!   想到开溜,我一个鱼跃,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提了皮箱,蹑手蹑脚往外走。还好,徐婷专注地给涛涛洗澡,并没注意到我往外走。我路过洗手间时,往里看了一眼,见涛涛正在玩泡泡,他见我往外走,还朝我笑了一个呢。这一张笑脸,给了我极大的震撼,脚下自然就停住了:不行,我就这样走了,他们娘儿俩咋办?徐婷身无分文,我多少都该给她留点钱才是啊!我这样想着,连忙去包里摸钱,一摸才知道包里钱已经花光了,钱全在皮箱里呢。我只好轻轻地放下箱子,开了锁,拉开拉链取钱。尽管我很小心,尽可能地不让拉链发出声响,但拉拉链的声音还是给徐婷听见了:“石头哥,你在做什么?”   “没!没!没做什么!”我慌张地道。   “哦!”徐婷哦了一声,忙自己的去了。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摸了一叠十张钞票出来,正要返回去放在床上,却听门咚咚地响了起来。   我一听敲门声,顿时就泄了气:奶奶!谁他娘这么不识相,这是什么时候啊,敲啥门呀?   果然,徐婷在洗手间大声道:“石头哥,有人敲门呢?去看看,怕是服务小姐吧?”   我知道走不成了,只好将皮箱重新拉好锁了,放回原处,将手里的钱揣进兜里,这才去开门。   “你们找谁?”我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两个中年男人,提防着问,以为是自己身份暴露了,心里直打鼓。   “找谁?找你的相好!”俩男人冷笑道,一个男人更是将我一推,就要进屋。   “放什么屁?”我见这两人没礼貌,心下恼怒,将身一挺,把那人的一推化解于无形,身子稳如泰山。   “我们找徐婷,你不会说她不在这里吧?”那个推我的男人见一推不动,知道不好惹,语气缓和了些。   “找她什么事?”我警惕地问,依然不肯让两人踏进房间半步。   “兄弟,你和姓徐的什么关系?我们和姓徐的有点债务往来,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插手,知道吗?”另一个男人见我堵在门前不让进,恼怒地说着狠话。   “你问我和姓徐的什么关系?”我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我他娘也不知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呀?”那人气更大了,身子直朝我撞击过来。   另一人连忙拉住那人道:“张哥,别冲动!”说着,他转过头对我道:“兄弟,这徐婷呢,是夏石的老婆,而夏石呢,在我们公司进了一批价值十万块的货。现在夏石的公司倒闭了,夏石也跟着失踪了,所以,我们得找他老婆要钱。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兄弟的事,我们不想过问;我们兄弟的事,也请你高抬贵手,OK?”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   “谁要找我,石头哥?”徐婷给涛涛洗完澡,探头出来问。   “徐婷,还我们钱!你得还我们钱!”那个姓张的男人一见徐婷,神情激动,就要往里冲。   徐婷一见门口两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神情慌张:“你,你,你们,你们——”她语无伦次,话没说完,头一缩,“咚”地一声关了洗手间的门,显然吓的够戗。   “你们别吓着人家了哈!”我冷冷地道,“不然,你们得负法律责任!”   姓张的见徐婷这个样子,有些发急:“兄弟,我就是要我们的钱而已,我没有吓她!”   另一人也道:“兄弟,这女人在她家公司倒闭初期就失心疯了,不是今天才发病,这本县的人谁不知道?你别拿这话吓唬我们!”   “她失心疯了?”我呆了,“她真失心疯了?”   “真的!”姓张的男人道,“她家公司倒闭,债主上门一闹,她就疯了。”   “原来如此!”我长舒了一口气,突然脸一黑,朝两人喝道:“你们既然晓得她失心疯了,还来逼债?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嘿,可别怪老子找你们麻烦!”   那两人见我突然翻脸,吓了一跳,但那姓张的也不是孬种,竟然反讹道:“嘿嘿,兄弟,何必这么嚣张?你嫖你的妓,我们要我们的债,那是最好,不然,嘿嘿——”   这家伙把我当嫖客了,言下之意,到了警察局,咱都没好处。   “我嫖妓?”我呆了一呆,想想自己和徐婷这么住一间屋确实有些嫖妓之嫌,于是改颜笑道:“两位既是明眼人,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徐什么的,拖着娃娃来卖,想也没什么油水,而且还有病,你们也该看出来了,你们要找的该是她老公才是,找她?既没钱,又还担风险,不值!”   “那我们兄弟也不能白跑,是吧?你把她今晚的陪床费给我们,我们就走人,不然,我们告你个诱奸精神病!”姓张的也许是穷疯了,连这主意都敢打。   我只想让两个家伙赶快走人,忙摸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那姓张的家伙,挥手道:“走!走!走!再要不走,影响老子情绪,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我将错就错,认下自己是嫖客了。   俩债主拿了那一百块,谢谢都没一个,屁颠屁颠地下楼去了。   友情提醒:下一章"第二十六章鸳鸯同浴"   情欲之旅 第二十六章 鸳鸯同浴   作者:唳天纸鸢   两个男人走了,我不再打算开溜,却去拍洗手间的门:“徐婷,开门,他们走了!”   “不——他们,他们是,是坏人——”徐婷在洗手间浑身瑟缩,声音颤抖。   我不知道他们家以前都开过什么公司,但却想象得出,一个正处在哺乳期的年轻的母亲,在经历公司倒闭、家庭肢解的巨大灾难后的无助和痛苦。被债主逼得东躲西逃的惶恐与惊惧。这一切,不是她一个女人所应该承受的。   女人,应该躲在大树下给男人纳鞋底,这是我当孩子的时候,妈妈告诉我的。   “徐婷,相信我吧,他们真走了!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别怕!”我声音温和,对于不幸者,我永远有着强烈的同情心。   徐婷慢慢打开门,探出半个脑袋,惶恐并没从她脸上褪去:“石头哥,真,真的吗?”   “真的!你还能不相信你的石头哥?”我竟然主动当起她的石头哥了。我的内心深处涌动着男人的豪情:保护弱小的女人和孩子,是男人应该做的!   “唉,真是谢天谢地!他们没有把你怎样吧,石头哥?”女人就是女人,心永远都在男人的身上,恐惧稍减,她就关心起她的“石头哥”了。   “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我?就他们,我可以打倒他十个不成问题!”我说着实话。我想得很清楚,徐婷连丈夫都能认错,那我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未必就能分得清楚。   徐婷果然变得高兴起来:“石头哥,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涛涛呢?”我没见涛涛出来,担心地问。我真担心,这么个失心疯女人,怎么能照顾好才两岁的孩子。   “涛涛,快出来!”徐婷回头朝里面喊。   涛涛赤条条地走了出来,小家伙光着屁股蛋,露出小鸡鸡,摇摇晃晃的,看上去特滑稽、顽皮。   “给他擦点痱子粉,今天趴你背上一天,可别让他长上了痱子!”我关心地道。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对涛涛尽一个父亲的责任,谁叫自己得了他死去的爸爸的好处呢!但要不要替夏石尽丈夫的责任,我还没敢拿这个主意。   “你给他擦吧,擦了给他穿上背心。我先洗澡,一身臭汗,也不晓得你都闻到没有!”徐婷一边说,一边把头缩回了洗手间。   我心里苦笑:我能闻到啥?这一天晕到家了,我还能闻到啥?听她说话又像和正常人没有啥区别,她到底得没得什么失心疯哦?   想虽然这样想,我还是听话地去给涛涛擦痱子粉,穿背心。涛涛很规矩,一点都不调皮,只是对我的满脸胡子感到好奇,时不时伸小手来抓。   我给涛涛穿好背心,拿出一两件玩具来,放床上让他独自玩去。我仰躺在床上,脑袋又开始转动:接下来该怎么办?承认自己就是夏石,然后和她生活一辈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偷偷跑掉吧?你能从上百荷枪实弹的警察眼皮底下逃走,还不能从这么一个弱女子眼前逃走?不!这也不能!你能忍心看这么年轻一个女人流落街头,难道还能忍心看这么小的孩子也流落街头?那,你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啊!   有无数个声音在我脑子里打架、吵架,吵得我头大,头痛,可就是吵不出个办法。正唉声叹气呢,却听徐婷在洗手间喊:“石头哥,来帮我搓背,我自己搓不到!都三四天没洗澡了,身上满是污垢!”   “搓背?”我吓了一跳。奶奶!你的背我能给你搓吗?不搓得我流鼻血才怪!可是,要是真给一个女人搓背,那也——“是啊,不愿意啊?”徐婷声音里略带失望。   “不,不是不愿意!”我不想违背徐婷的意愿,但却不敢接受她的邀请,只好婉言道,“我得看着涛涛,怕他摔下床来。”   “涛涛什么时候从床上掉下来过?你这当爹的这会儿倒关心起你儿子来了,早前你都干什么去了?快来!再要不来,我就来拉了哈!”   我脑袋嗡了一下:我靠!你来拉?我倒真不晓得,你光着个身子来拉,会是个什么光景!可我能主动去吗?天神,我该不该主动去?   我脑子急速转动,身体跟着起了奇妙的变化,我的心跳明显快了起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浑身燥热,汗水止不住地流,而胯下那吃饭的家伙,正昂首挺胸地,撑得裤子像个帐篷。   我靠!用得着反应这么强烈吗?我骂着自己,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挥手就朝脸上掴:叫你好色!叫你动心!叫你——“你在干啥?叫你来给我搓背,磨蹭什么呀你?”我正忙着教训自己,打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却听徐婷站在我身边责备,吓得魂都快掉了。   徐婷全身赤裸!   她浑身水湿,带有正在沐浴的湿热。   我只看得一眼,脸就涨了个通红,感觉血液陡地冲进了脑子,冲击得脑袋发晕,感觉周围的一切旋转个不停。心脏的跳动更是失去了节律,“咚咚咚……”满屋子回响着急速跳动的心脏的声音,还有血液澎湃的声音,呼吸近乎衰竭的声音!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徐婷看!   这么苗条玲珑的身子,是这个患有失心疯病的女人的吗?这么白嫩光滑的皮肤,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的皮肤,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吗?她傲人挺立着的乳房,她的扁平的小腹,这真实于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个错认自己是她丈夫的女人的吗……   我不敢再往下看,我知道这种看都可能意味着邪恶;可我又渴望看,看她鼓胀的双峰的巍峨,看她小腹下面黑草的茂盛!我想拉回自己罪恶的目光,可目光却像给钉子钉住了一般,怎么也拉不回来!   我猛烈地摇头,想摇醒自己的意识,但不管用。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迷糊。我艰难地眨眼,想看清自己的嘴脸,但依然不管用。我的视线钉在徐婷下体上,钉在那个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全新的领地上,即使使用杠杆,可能也撬不动……   黑色的草丛,像被梳理过的一样,朝下倒伏着。那是女人最神秘的地带,也是最能让男人甘输万贯家财也想一探究竟的地方!那地方正淋淋漓漓地往下滴水,就像我此时挂在嘴角的口水,无端地充满淫亵的意味。   “看你那副死像!”徐婷见我盯着她的下面看,点着我的额头,将坚挺的乳房直逼我的鼻端,一脸的娇嗔,“还不来!硬是要我来拉吗?你不是很喜欢给我搓背嘛?今天是怎么啦?”   我的意识再也挡不住这强烈的刺激,一时间竟然完全混乱了,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徐婷见我站起来,转身就朝洗手间去了。   我看着她墨瀑一般的长发直垂至腰间,湿漉漉地特别柔滑,就想伸手去爱抚一番。又见她雪白浑圆的臀部左右摆动,更是压抑不住抚摩的欲望。我一次又一次地设想着,能不能从后面把她抱在怀里,双手托着她的双乳,下身顶着她的肥臀,嘴里吻着她的耳垂,鼻子呼吸着她的发香……   徐婷再次走进洗手间,我也跟了进去!我几乎完全没有了意识,全被本能牵动着,忘记了我一向坚持的那一切:正义、良知、道德、法律……   洗手间不宽,但足以容纳两个站着的人。我呆站着,双手伸出一半,却定在了半空,不敢触及徐婷白嫩的肌肤。徐婷背朝着我,估计是见我傻站着不动,嗔笑道:“瞧你那傻样,帮我搓啊,站着干吗?”   徐婷说着,伸手来拉我的手,引导我的双手朝她的后背搓去。   我双手触摸到徐婷的后背,顿时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感受过的细腻与柔滑,我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不知道是慌乱还是恐惧,我的手一动不动,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你给我搓呀!”徐婷似乎急了。   “哦!”我像得到了命令的士兵,终于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的手动起来,却不是在后背,肩颈窝,而是滑落到了她的腰间、她的臀部!这里肌肤似乎更细腻、更柔滑,手感特别好。我的大手停留在这里,我就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是怎样欢快地跳动的,而且似乎还能看见,自己的血液是怎样澎湃的。   “石头哥,先别这样,先给我搓搓——”徐婷声音温柔,呼吸似乎急促了些。   我听得这话,手连忙抬高了些,但没搓几下,我的手又滑落了下来,甚至前伸,穿过腋下,摸到了她高耸的双峰!   “石头哥——”徐婷声音颤抖,呼吸急促,双眼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我真把自己当成了徐婷口里的石头,和身一个前扑,一把将她抱住了:“婷,婷,我,我——”   徐婷呆了一呆,猛地回过身来,垫了小脚,将樱桃小嘴凑到了我的耳边:“石头哥,抱紧我!抱紧我!我要你永远抱紧我!”   我听话地把徐婷紧紧地抱在怀里,神情迷醉,嘴里呢喃:“婷,我抱着呢!我抱着呢!”   “这样真好!”徐婷把头埋在我怀里,“这样我就不必成天担惊受怕了,石头哥,你再也不许扔下我们娘儿俩不管,好吗?”   “好!我再也不了!”我吻了吻徐婷的额头,又去吻她的脸颊,最后才找到她的小嘴。试探着吻了一下,徐婷立即给了我激烈的反应,双手吊住我的脖子,努力地垫了脚,热烈地吻了起来。   在潜意识里,我曾经吻过无数美女,包括芳芳、菊花两个豪乳妹妹,三陪女郎,但吻得最多的,却是嫂子。我设想过各种吻法,一直以为自己很会拨弄这个“吻”字,但一旦真和女人吻上了,我就什么招都用不上了,只是一个劲地张大嘴,仿佛要将徐婷的小嘴全部含住;只是一个劲地把徐婷紧紧地抱住,仿佛怕她会在眼前消失。我的身体里有种极至的快感在涌动,犹如过电一般,痉挛着畅快,颤抖着惬意,犹如一叶扁舟在巨浪中航行,在跌落中上升,在上中跌落。那种感受的美妙,我一时真是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徐婷却显得很老练,她的樱唇火一般热烈,吻过之处,有如灼烧般滚烫;她的香舌伸缩自如,非常灵巧。时而在我唇边轮刮,时而伸进我的嘴里挠动;时而挺直前进,直抵我口腔的幽秘深处;时而缠绕盘旋在我的舌头的边缘,缠绵悠长。   我的天神!我哪里享受过这等热吻?我只觉得欲仙欲死,仿佛灵魂出窍,升入了虚空,只见祥云飘浮,雾霭弥漫……   情欲之旅 第二十七章 一夜苦熬   作者:唳天纸鸢   我被徐婷的热吻彻底击垮了全部意识防线。当徐婷将嘴移开,我的整个身子就像被掏空了似的,茫然不知所从。   “把衣服脱了吧,先洗洗,别猴急!”徐婷说着,就来脱我的衣服和裤子。   我现在已经成了本能的奴隶,和所有面对裸体女人的男人一样,我放弃了全部抵抗,配合着徐婷将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而且满心的急不可耐。   徐婷打开了花洒:“你站着就是,让我给你洗!好久没这么温馨地给你洗澡了,今天我得好好尽一尽我当老婆的义务!”   我站着不动,让冰凉的水流过全身,带走浑身的燠热和汗臭,也让徐婷柔滑的手掌滑过我的每一寸肌肤,刻意地追求那种过电的感觉,追求那种心跳过速的眩晕,那种血液澎湃的激越,那种呼吸急促的窒息。   徐婷让水淋湿我的身子,然后给我抹香皂。当她手托香皂抹到我的下体,我那从没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碰过的本来就高度亢奋的家伙猛地一抖,这一抖将徐婷似乎吓了一跳,她嗔笑着拍了一下那不老实的东西:“瞧你,真没出息!”   这一拍很轻很柔,本不打紧,但我却感觉一阵刺痛,毕竟这玩意从没被这么拍打过。这一刺痛也不打紧,但却让我猛地一激灵,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   神智清醒的我看清自己与徐婷正裸体相向,而徐婷正握着我的小二套弄,一时惊得我“啊”地叫了起来!羞得整块脸都烫了,胯下也不由得一阵狂扭,身子不断往后缩:“不要!徐婷,不要!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徐婷“扑哧”一声笑了:“死像!在自己老婆面前,谁要你控制了?”   我畏缩着往后退,一迭连声地道:“不,你不是我老婆!我也不是你丈夫!我们不能这样——”   “说什么呀?你又来了!”徐婷拧开花洒,一把拉过我,用心地帮我清洗香皂泡沫,“说过不许这样的,你干吗又来了?”   “我,我——”我神智又开始发昏,因为浑身被徐婷抚摩着清洗泡沫的感觉太爽,太舒服。而当下面被她握着套弄的时候,那种感觉更难以言传,太让人难以割舍。   “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徐婷冲洗干净了我的身体,将嘴凑过来,在我耳边喷着热气。   “我,我会有什么问题?”我不懂这些闺房里的语言,有些不知所措。   “没问题就别老往后缩呀?以前你可不这样!”徐婷嘻嘻地笑道。   “以前我是怎样的?”我问,我明明意识到自己这样问很卑鄙,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你以前怎样你自己不知道?你真坏!”徐婷嗔着,突然蹲下身去,手上一边动,眼睛一边盯着我的小二瞧,“石头哥,才多久不见,你这玩意儿怎么大了许多?长了许多?”   我吓了一跳:“不会啊,我,我的一直这么大!”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徐婷疑惑地道。   “你以前当然不会觉得!因为你以前根本就没见过!”我的神智又开始清醒起来,再次往后缩,“我不是你的丈夫夏石,快离开我——”   “再说!你再这样说!”徐婷突然恼怒起来,陡地抓住我的小二,抓得紧紧的,“再这样说,我一口把它咬下来,你信不信?”   我的小二一阵痛,吓得汗如水流,哪敢再说?连忙道:“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这就对了!”徐婷生嗔的脸又有了笑容,“好了,出去吧,我把衣服洗了,明天一早起来就会干的。”   我如获大赦,连忙逃一般冲出了洗手间,赶紧穿了衣裤。   涛涛已经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坐在沙发上,双手抓了自己的头发发狠:你混蛋!你无耻!你卑鄙!你龌龊!你肮脏!你连三陪女都不愿意动,你竟然要去动一个苦命的女人!你在那些风月场所都能保持镇定,坚持操守,可你却在一个失去意识的失心疯女人面前守不住阵地!你真混蛋啊你!萧克啊萧克,你是不是因为成了逃犯,就放弃了自己做人的原则?或者是不是因为失去了爱嫂子的机会和权利,你就想这么快地廉价地转移自己的爱情?又或者是不是因为你和她都是天涯沦落人,就想和她共同度过此后的漫漫人生?   我不能回答自己,只好横躺在沙发上,强迫自己睡去:睡死了好!睡死了少犯错误!   这一招还真不错。虽然刚才经历了两性间的强刺激,我内心的冲动难以平息,但哥们毕竟有高于常人的忍耐力,经历一阵内心的道德谴责之后,我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了,加上这一天从山区到县城,走路,乘车,早已累了个半死,哪有睡不着的?没到二十分钟,我就发出了鼾声。   梦中的我似乎又回到了漆黑的山洞,靠着那枚发光石照明,我趟着冰冷的河水,艰难地前行。突然,一条巨大的蟒蛇挡在了我的前面!我吓了一跳,正要挥手中的柏木棒打击,手中的柏木棒却化成了一条烂草蛇,而且张嘴就朝我的鼻子咬来!巨蟒也疯狂扑来,一下子缠住了我的脖子,将他死死地勒住,直勒得我呼吸困难,尖声大叫!   “救命啊!”我一边用手拍打咬住自己臂膀的烂草蛇,一边用力去解缠住自己脖子的巨蟒,嘴里自然发出了这声尖叫。   这声尖叫惊醒了我自己!   我睁眼看时,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徐婷正双手环抱了我的脖子,用嘴亲吻我的鼻子!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徐婷关心地问。   “是啊,一个噩梦!”我挣脱徐婷的搂抱,扭了扭发紧的脖子,摸了摸鼻子,好像那里真被蛇咬过一样。   “上床去睡吧,在沙发上曲着,怎么不做噩梦!”徐婷站起身来道。她只穿了条蕾丝内裤和胸罩,全身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在柔和的灯光下,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我闭了眼睛,不敢多看,我怕自己再次控制不住。我不想被本能主宰,做出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徐婷的事。徐婷是个苦命的女人,她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的,我不能让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悲痛欲绝!我自己也总是会冷静的,我更不想让自己在冷静的时候为自己因为冲动犯下的过错而忏悔一辈子!   “起来嘛,上床去睡,好不好?”徐婷声音发嗲,双手温柔地摇撼着我的臂膀。   “你去睡吧,我就在沙发上睡。我怕一个睡像不好,会压着涛涛!”我找着借口,不肯上床。   “你怎么啦今天?”徐婷显然大为不满,“刚才你不是还好好的嘛?来嘛,人家要你嘛!恩——”   我的心脏又开始狂乱地跳了,下体又开始急剧地变化。但我这次却强忍着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我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小二道:“你刚才不是说它怎么变大了吗?”   “是啊,它确实变大了嘛!是不是有力了,不再像以往那样软吊吊的,像只蔫茄子了?”徐婷满脸不怀好意的笑。   “说什么哪!”我假装生气道,“发炎了,不然怎么会大?你就让我好好休息吧!”   “发炎了?”徐婷一脸惊愕,“那咋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如何是好?”   “没啥,过一段时间它自己会好的!”我笑着道,哄一个精神有病的女人,我总算有了点办法。   “那你好好休息嘛,我不来打扰你就是!”徐婷怯怯地道。   “去睡吧,啊!”我亲热地吻了吻徐婷的手。她的手真细嫩,十指纤纤,真让人心动。可我不能再动心,吻过之后,赶忙闭上了双眼。   “你也睡吧,晚安!”徐婷在我额头还给我更热烈的一吻,恋恋不舍地上床睡去了。   灯光下,徐婷背朝着墙,却将胸脯朝着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我本来假装已经睡着,故意发出了微鼾,但我哪里能够睡得着!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处男,和一个美丽的少妇同居一室,睁眼即可见她妩媚的脸,裸露了大部分的胸脯,白皙修长的美腿,我能睡得着吗?何况我刚才还和这个少妇有过亲密的接触,抚摩过她身体的很多地方,而我的每一寸肌肤,也被她抚摩过!更关键的是,亲密接触产生的旷世快感,还依稀残留在我的内心深处,呼之欲出!   我能睡得着吗?我要能睡得着,我还是男人吗?   我不但是男人,而且是男人中少有的有血性的男人!如果床上躺的是自己结婚几年的妻子,彼此间已经失去了新鲜感,我或者可能安然地睡去,可她不是!   我经受着欲望冲动的折磨,心脏毫无章法地狂跳,血液毫无阻拦地澎湃,呼吸毫无节奏地急促,汗水毫无保留地外放,这一切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那就是小二肆无忌惮地膨胀!   上吧!反正她也需要,你也需要!一个声音怂恿着我。   不!那样我还是人吗?我连畜生都不如!另一个声音拒绝着。   那咋办?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呀!   用手吧,你个死淫虫!   ……   冲动的结果变成了洗手间的一堆卫生纸,我感到特别乏力,回到沙发上时,已然直打瞌睡。   “这下放心了——”他心里念叨着,闭上了眼睛。   奶奶!当一个正人君子真他娘的难!当一个伪君子也他娘的难!难!难!   情欲之旅 第二十八章 租房同居   作者:唳天纸鸢   我们落脚的旅社前临大街,后当小巷。一大早,大街上汽车便一趟又一趟地过,打着刺眼的灯光,摁着刺耳的喇叭;小巷里的小吃店则飘出油炸食品的香味,浓浓的油香勾引得人的食欲大动。   我本不是特别警醒的人,但因为身份特殊,又加上和一个女人同住一屋,所以一有点声响,我就醒了。我看了看窗外,见远来的汽车灯光打在墙壁上,像瀑布一般流淌,心里就嘀咕:我靠,天还没亮呢,咋就醒了呢?   醒了的我再也睡不着了,我翻身坐起来,发现因为一夜蓄积,尿意正浓,也正因为这层缘故,我那排尿的玩意儿高傲地挺立着,很有些兴奋。我害怕那家伙多事,赶忙去洗手间小解了,快意地消了肿。等我洗了手,漱了口,洗了脸,再到卧室时,徐婷听得声响,已经睁开了眼:“石头哥,你这么早起干啥呀?”   “太吵了,我睡不着。”我淡淡地道,“你继续睡吧,我没吵着你吧?”   “你都起床了,我还睡什么?我也起床了。”徐婷果然不再睡了,起床上洗手间后,坐到窗前开始梳妆。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也不怕大街上人看见!”我倒不是怕外人看见徐婷惹火的胴体,而是怕自己看了抑制不住自己。   “怕什么?天还没亮呢!再说了,这是四楼,大街上的人哪能看得见?”徐婷不以为然地说。   我也知道,这时的大街上,除了有几辆汽车在来回地跑,连根人毛都没有,哪里有人!   “徐婷,我打算去C城打工,你就别去了,回家去吧,啊!”我试探着和徐婷商量,希望能藉此打发走这个能让自己走火入魔的女人。   “你没糊涂吧?我回家?回哪个家?我们还有家吗?”徐婷神情忧伤,梳头的手顿在半截头发上,一动也不动。   “你回去和爸爸妈妈过一段时间,我挣了钱,就回家来接你!”我撒着谎,心想只要你回到你自己家人身边,我就放心了。   “石头哥,你没发烧吧?哈哈!”徐婷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一扫刚才的忧伤,笑得特别开心。   “你笑什么?”我很是不解。   “我笑你呀!咱们俩都是孤儿,你却要我回家跟爸爸妈妈过,你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是什么?”   我心往下一沉,鼻子忍不住发酸:怎么她和夏石跟我一样,也都是孤儿啊?看来,我这是甩不掉她的了。甩不掉就甩不掉吧,我萧克现在反正也是有亲人不敢回去认,是逃犯,是孤魂野鬼,能有这样的病老婆,白捡这么个白胖儿子,我他娘的哪里吃亏了?得了,也别想撵她走了,带上她南下C城吧!   “这我倒忘了!”我连忙敷衍过去,“那,你和涛涛愿意陪我去C城吗?”   “说什么话呢?我除了你和涛涛,什么都没有了,我能不跟你去吗?”徐婷正色道。她已经梳妆完毕,起身来到我面前,双手环在我脖子上,爱恋地望着我,眼里有说不尽的缠绵,“石头哥,你就是下地狱,我也陪着你!”   我心下感动,这是多好的女人啊,可惜,夏石那家伙不知道珍惜,年轻轻就丢了小命!   “那好吧,今天我们就去C城,我打工养活你和涛涛!”我将徐婷搂在了怀里,给了她长长的一吻。相同的命运,悲苦的经历,使我不再拒绝徐婷的亲近,相反,我的内心有一种男人的冲动,决心哪怕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换取徐婷母子的生存机会。   幸福是每个人都极力追求的一种物质的和精神的境界,如果上天连生存的机会都不给予,还谈什么幸福?对缺乏生存机会的人而言,能够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幸福。就让我来当一回徐婷母子的上天吧!   这个决心一下,我随之给自己改了名字:我就是夏石,徐婷的丈夫,涛涛的父亲!   徐婷在我怀里安静地享受着我的拥抱,呼吸着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特有的汗酸味,脸上满是陶醉。看得出来,这个连自己丈夫是谁都分不清是谁的女人,能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感受到短暂的安全,她就觉得异常幸福了。   “婷,天已经亮了呢,我下楼去买早餐,好吗?”   我在小巷飘过来的油香里感到了饥饿,这样一说,徐婷立即赞同,松了吊着我脖子的手,穿衣服去了。   我到小巷买回豆浆和油条,徐婷已经穿好昨晚新买的连衣裙,把涛涛穿戴好了。我看着穿着一新的母子俩,感觉他们简直变了样,笑问道:“连衣裙合身吗?”   “你说呢?”徐婷骄傲地笑道,“你给我挑的,能不合身吗?漂亮吗?”   “漂亮!太漂亮了!”我发自内心地道。   徐婷穿上新衣服,有一种天然的美直往外溢,想说不漂亮都难。   “我也觉得穿上它,比穿什么都漂亮!”徐婷脸上洋溢着醉心的幸福。这个女人精神上虽然有疾病,但她的注意力只放在男人和孩子身上,这倒让她很容易获得满足。   “吃饭吧,吃完我们去办点事,就可以走了。”我递了根油条给徐婷。   早饭之后,我将现金和支票存进了信用卡,以方便携带,又买了个背包,以方便携带行李。然后带着徐婷母子直奔火车站,上了南下C城的列车。   C城,是南方一座滨海城市,是内陆人们心中的天堂。我的不少乡亲都在这座城里谋生,我甚至知道好几人的住址。但我不敢去找他们,也不想去找他们。在城北车站下车后,我的首要任务就是去租房子。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我可以蹲街头睡候车室,但徐婷母子不能,我必须让他们好好地住下来,像住家一样温暖安全。徐婷经受不起任何大的刺激,这是我知道的。   步行了一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在矿大附近租了一间不错的房子。矿大是C城相当有名气的一所大学,地处三环附近,接近郊区。这里房租便宜,主要向学生情侣出租。我和徐婷找到这里时,刚好有一对情侣闹僵了分手,退了租房。   租房位于三楼,单间,但有洗手间,有厨房,连煤气灶都有,像单工宿舍。我看了看房子,觉得像在H县的旅社,感觉很满意。徐婷也高兴,说就住这里了。   我们的邻居都是热恋中的矿大学生,他们对我们这对带着孩子的成年邻居并不在意。我也不太害怕警察找到我,因为我现在自己也快认不出自己是谁了:长头发,大胡子,这哪里像当初叱咤A县的萧克?   安顿好了徐婷母子,又去街上买了些生活必需品,看看晚上就能吃上自己做的饭菜了,我才对徐婷说:“婷,我得去找工作,你就在家,别乱走,行吗?”   徐婷神色有些慌张,生怕我一去不回似的:“石头哥,你别抛下我们娘儿俩独自一个人走了哦!”   我为了消除徐婷的担心,拉着她的手吻了吻道:“放心吧,天黑前我一定回来,你做好饭等我!”   徐婷听我这样说,显得高兴了些:“好啊,我做好了饭等你!”   我再吻了吻徐婷,又吻了吻涛涛,满怀着希望出了门。   时间已经是中午两点,我不想走得太远,怕影响归程,害徐婷担心害怕,我想穿过矿大,到二环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矿大校区可真不小,我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见到南校门。   出南校门时,分明没看见前面有汽车,但我一迈脚,却突然歪过一辆宝马来,一闪便横在了我面前,稳稳地停在大门口,挡住了我出去的路。亏得我反应灵敏,闪退得快,不然,非成为车下亡魂不可。我差点被汽车撞倒,不过只是吓了一跳,并不生气。我注意地看了看那个冒失的司机,意思是要告诉他,你小子开车咋这么冒失啊?那司机却来劲了,开门下了车,一甩车门,便来抓我:“小子!你他娘没长眼睛啊,敢挡杜少的车?不要走,吃老子一拳!”   我没被汽车撞上,本没啥气,可经司机这一抓,拳头这一抡,气可就大了:“松开!你差点撞上人,不给我赔礼道歉也就算了,反正也没撞上,你他娘的还想行凶打苦主啊?天底下哪有这回事?谁怕谁啊?来吧——”   我愤愤地说着,一手接住司机的拳头,一手将司机的抓住自己的手拧开,双手再同时用力一拧,那家伙疼得汗如雨下,顿时没了语言。   这时,汽车上又下来了三人,其中两人敞胸露乳,膀大腰圆,看上去很结实。另一人则一副公子哥模样,叼一支烟,戴副墨镜,穿一身名牌服装,靠在车门上,右手食指朝另两人招了招,那两人立即朝我走了过来。   我见对方来了帮手,双手松开司机,静静地站着,等候两人发起进攻,以便来个后发制人。   两大汉走到我面前,同时伸出两双大手,就来抓我的双臂。我不但不躲,反而双臂前伸,任由两人抓。两家伙一看,竟有这么便宜的事,猛地抓住,便要反剪。我定定地站着,双臂纹丝不动,两大汉死劲地拽,脸都憋得通红,就是不能撼动分毫,他们这才知道,老子他娘的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去你娘的!”我让俩家伙撼了一阵,突然一声喊,双臂发力,将两家伙猛地推了出去。两家蹬蹬蹬地后退,刹不住脚,却听“嘎”的一声响,两人刚好被缓慢开来的一辆奔驰撞上!奔驰刹住了车,只轻轻地将两人撞退一两步,并没伤着人。   奔驰里坐着个漂亮的学生妹,她死摁着喇叭,意思是要前面的两条狗和那匹宝马别挡了她的道。   两大汉对撞了他们的奔驰不以为意,反而回身点头哈腰的说着客气话。我心下纳闷:这俩家伙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却并不怕我,咋对一个开奔驰的学生妹这么恭敬?是美女有这么大的威力还是奔驰有这么大的威力?   答案一会儿就有了!   只见那个公子哥扔了烟头,取下墨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奔驰车前,笑吟吟地道:“雯妹,我等你老半天了,你怎么这时才来啊?”   奔驰车里没有反应,只顾摁喇叭,喇叭声尖锐刺耳,直震得我鼓膜难受。我知道他们是熟人,又见俩大汉跟公子哥去了,不想再多事,连忙溜开了。   情欲之旅 第二十九章 二人世界   作者:唳天纸鸢   我走了一下午,一无所获,看看天色不早了,想到徐婷一个病人,怕她等急了,连忙往回走。   再次到达矿大南校门,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开车差点撞到自己的那帮混混还在那里,汽车倒是没再横在校门口,但四个家伙却围着一个姑娘动手动脚!仔细看那姑娘,却原来是开奔驰车的学生妹。   校门口已经显得冷清,没几个行人,保安人员也大约站累了,已经不见了影子。三个帮凶挡着学生妹的退路,那公子哥则拉住她的手,几乎捧到了嘴边,说着肉麻的话:“雯妹,不要拒绝嘛,和哥哥去喝杯咖啡,这要求也不过分,你说是吧?”   “杜泷,滚你娘的蛋!再不放手,姑奶奶就要报警了!”学生妹口出脏话,使劲抽手回去。但那叫杜泷的公子哥却将她的小手抓得很牢实,怎么抽也抽不回去。   “雯妹,今天不陪泷哥喝杯咖啡,泷哥是不会松手的!”杜泷邪笑着,手上一用力,猛地将学生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一张臭嘴就要去吻她的脸。   学生妹急得大声尖叫:“杜泷,你个混蛋!你再敢用强,我就死给你看!”   “你死啊!哈哈!你说死就能死得成吗?”杜泷大笑着,张嘴就吻了下去!   学生妹极力挣扎,不让那叫杜泷的得逞。我看得火起:奶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良家女子,这是他娘的啥世道!不行,老子得管管!   我这样想着,也不想想自己啥身份,身子一阵风卷到了杜泷面前,挥拳就是一击!   杜泷没料到凭空会冒出一只拳头来,淫亵的笑脸早被击了个正着。好在我不想惹事,这一拳并没用全力,估计杜泷除了感觉一阵钝击的疼痛之外不会有其他不适。但这一拳依然打得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撒了手,怀中再也抱不住姑娘。   杜泷的三个帮凶见我伤了他们主子,不待主子吩咐,一齐围了上来,拳脚狂风暴雨般朝我摧残过来。   我要是一株孱弱的小树,我一定会给这一顿狂风暴雨给摧残,但哥们是萧克,是断腕手传人!岂能被这几个家伙伤着!   我让过三人的拳脚,撤身一退,一把抓住骂骂咧咧的杜泷,朝三人的方向猛地一推。这一推力道奇大,杜泷顿时像喷气飞机,直朝三人飞去,嘭的一声将三人全数撞倒在地。四个家伙像一摊烂泥,爬了老半天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学生妹见来了救兵,连忙跑了过来,躲到了我身后,指着四人道:“打,打他们!他们全是流氓!”   杜泷挨了一拳,又被我推了个狗啃屎,还被学生妹骂做流氓,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早已脸青嘴歪:“妈的!是哪里冒出的个舅子,敢管老子的事!你们三个饭桶,傻了还是怎么的?给老子打呀!”   三个帮凶大约看清了他们眼前的人正是中午给过他们颜色的大胡子,一个个蔫头耷脑,哪敢上前!   我朝杜泷晃了晃拳头,冷笑道:“好叫你小子得知,是你夏大爷!”   “老子操你个姓夏的!哪里冒出来的舅子€€€€”杜泷估计从没吃过这样的亏,嘴上一点也不替自己积德。   杜泷的三个帮凶却识得厉害,听主子骂得难听,怕再吃皮肉之苦,忙凑上去对杜泷唧咕了几句,杜泷脸色变了变,一边往自己的宝马边退,一边悻悻地发狠:“算你狗日的狠!你给老子等着!”   杜泷一边骂,一边上了车。   看着汽车发动,一溜烟走了,我开心地笑着,转身就走,却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拉住了,回头看时,见是刚才那个学生妹,不由笑道:“小妹妹,没事了,回去吧!”   “谢谢大哥出手相救!”学生妹紧拉着我的臂弯道。   “别客气!”萧克心中有事,不愿意多耽搁,抽出手臂继续往前走。   “大哥怎么称呼?”学生妹却缠着不放。   我淡淡笑道:“小妹妹,快回家吧。要称呼还不简单?你看我这么大一把胡子,就称呼我胡子大哥吧,哈哈!快回去吧,我走了!”   我大笑着,迈开大步就往校园里去了。   “大哥,你倒是叫啥名啊?”学生妹急了,追着上来问。   “快回吧,小心那个姓杜的转来!”我笑着,生怕回家太晚,早没了影,学生妹如何能追得上?只好站在那里撅着小嘴干瞪眼。   我回家的时候,徐婷刚好将饭菜做好端到桌子上,一见我回来,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汤勺就扑了过来:“石头哥,今天是你第一次准时回家,我太高兴了!”   “真的吗?”我一脸的不相信。   我当然不相信!因为我一直以为,男人就算再忙,也不能把老婆一个人晾在家里。准时回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敢说你都忘记了?”徐婷嗔道,“最近的一次,你离开旅社是七天,回来时还想偷偷溜!”   我想起小镇上的事,再看看这个女人,心里感慨。我搂过她来,在她的小嘴上吻了一下道:“我去洗手间。”   “快去吧,马上就吃饭了。”徐婷推开我,侍侯涛涛去了。   我终于吃上了一顿家常饭,虽然饭菜简单,但心里却觉得格外温暖。吃着喷香的米饭,我看徐婷的目光便开始湿润起来:我不过是个逃犯,这辈子多半没什么指望了。真能讨这么个又漂亮,又巴心巴肠对我好的女人做老婆该多好啊!可是,她爱的毕竟是她的丈夫夏石,而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她精神错乱的时候错认了的丈夫,她一旦清醒过来,就一定会离我而去的!我根本就没福消受她的这番恩爱!在她未清醒过来之前,她不过是个病人,没有正常人的意识,我能乘人之危,趁机占有她吗?不能!那不但有违我做人的原则,也是人神共愤、猪狗不如的禽兽行为!而我在她清醒过来之前,不但要想办法养活他们母子,还要经受同在一间屋,同睡一张床的爱欲折磨,我事实上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这可能比回去坐牢还难熬!但我又必须熬下去,也许只有这样,我的生命才会有那么一点点意义!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死盯着徐婷看,把徐婷都看不好意思了:“干吗?这么死盯着人家看?”   “你长得真好看!”我由衷地赞美道。   “呸!今天第一次发现啊?”徐婷嗔笑着,脸上洋溢着得意,估计心里也一定美滋滋的。   夜幕再次拉下,睡觉的问题又摆在了面前。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饭桌都是折叠的,凳子也都必须收起来,不然,屋子里根本就容不下人走进走出。我再不能像在旅社那样躺沙发,我必须躺床上去,不然就只能站着睡,或者睡洗手间,睡厨房!   天依旧热,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徐婷侍侯涛涛洗了澡,放床上让他跟自己玩,一边叫我去洗澡。   我凡事不愿意占先,尤其不愿意占徐婷这个苦命的女人的先,坚持要徐婷先洗先松爽。徐婷拗不过我,只好作罢。   我逗着涛涛玩,教他认图,说话,耐心细致得像个小保姆。   徐婷一会儿就从洗手间出来了。她全身赤裸,将自己最惹火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展现给我看。我明白,在二人世界,这是不用遮掩的。涛涛还小,也没必要避着他。但我却受不了这种超强刺激,心跳一刹那加速,小二转瞬间亢奋。我不敢久久地凝视她美丽的胴体,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于是逃一般冲进了洗手间。   冷水从头顶淋下来,我在感觉一阵凉爽时,心火也渐渐熄灭。我掐着自己的小二,心里叨咕着:接下来的日子还长呢,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底线,可就全看你的了!你他娘的千万别把持不住啊!   我舍不得冲凉的惬意,久久不想回到卧室。等我回去的时候,徐婷已经将涛涛哄睡了,只穿了内裤和背心坐在床沿等我。   我赤裸着上身,只穿了条内裤,露出宽厚的胸膛、结实的肌腱。徐婷只看得一眼,脸便红了,忙不迭过来拉我到床前:“快过来吹吹,身上有水分,吹风特凉快!”   我随着她的一拉之势坐到了床沿,不敢去看她的脸,也不敢看她的身子,我那不争气的小二,已经再次抬起头,将裤裆撑成了一顶小小的帐篷。   徐婷一手勾住我的臂弯,脑袋温顺地靠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在我胸脯耐心地抚摩着,一边喃喃地问:“石头哥,找到合适的职业了吗?”   “还没呢,别急,慢慢来,会找到的!”我胸脯被徐婷一阵抚摩,感觉热血澎湃,浑身像火一样地烫。我强忍着被女人抚摩的过电感觉,却又极力追求着,捕捉着那种感觉,心里在极度的矛盾中痛苦。   “等涛涛再大点,我也可以去打工挣钱。”徐婷说,“你累不累?累了就早些睡吧。”   我点了点头,对徐婷道:“你睡里边,里边安全,免得晚上掉床下。”   徐婷听话地点点头,将涛涛移到靠墙壁的地方,自己睡了中间。我欲到另一头睡,却被徐婷拉住了:“石头哥,你别走,我怕€€€€”   我顿了顿,只得回身,靠徐婷躺下了。   “石头哥,炎消了吗?”徐婷怯怯地问。   “什么炎消了?”我不解。   “就是那里啊!”徐婷含羞道。   “哦!”我猛然想起在旅社的事,忙支吾道:“还没呢,哪有这么快啊?”   “哦,那睡觉吧€€€€”徐婷显得很失望,极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睡吧,我明天还得找工作去。”我说着,也闭上了眼睛。   徐婷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来,夜已经很静,静得我能听见徐婷平稳的心跳。可我的心跳却失去了节律,呼吸也极不正常。在这种情况下,估计所有的处男都会和我一样,平静不了,睡眠不了!   鼻端时不时飘过成熟女人的体香,手臂也时不时碰触到女人滑腻的身子,我内心极度的焦灼。这不是睡眠,是煎熬;躺着的也不是柔软的席梦思,是炼狱!   饱胀的欲望在澎湃汹涌,随时都可能绝堤。我的意志经受着严峻的考验,有好几次,我的身子都侧转了过去,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想将鼾睡中的徐婷搂进怀里!要不是我强烈的自控意识,只怕我早就翻到了女人的身上……   小二的难受是不言而喻的!   但身边的女人是不能动的!道德和良知告诉我:亲爱的,没法,你只能自慰!   但床上显然不是自慰的地方!怕惊醒徐婷无法解释,或者到了最后根本就会放弃自慰,而选择交媾!   当我从洗手间出来,夜更深了,暑气已经消了不少,我终于感到了一丝凉意……   明天会是个什么样的天呢?我望着窗外的夜空,喃喃地问着自己。   情欲之旅 第三十章 取消面试   作者:唳天纸鸢   第二天,我吃了早饭,吻了徐婷和涛涛,又要出去寻找工作。   “石头哥,中午早些回家,我给你弄好吃的。”徐婷情意绵绵,拉着我的手,满脸欲放我走,又难以割舍的样子。   我笑道:“放心吧,我尽早回来!”   徐婷像得了保证,抱着涛涛,教涛涛给我做挥手的动作:“涛涛,和爸爸拜拜!”   涛涛虽然知道我这个爸爸和原先的爸爸不是一人,但他太小,根本就没“爸爸”这个概念,只有跟着妈妈叫的份:“爸,爸,拜,拜!”   我看着乖巧的涛涛,看着这个捡来的“儿子”,心里真涌动着一种为人父的责任感。再看看亭亭玉立的徐婷,看着她恋恋不舍的眼神,这种为人父的责任感立即混同着为人夫的傲人意识,在胸腔里激荡。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职业,以便供养他们母子。   我今天搭乘了公交,直到劳务市场去。   我在劳务市场转悠了整整一上午,发现适合我干的职业还真不多,除了当保安还是当保安。我感慨着没文化没文凭在城里找职业的艰难,一边打定主意,干保安吧,这职业我干本就最合适。我在需求保安职业的公司当中选中了两家,决定去试试运气。   这两家公司都是珠宝行。一家叫“月华珠宝商行”,急需保安一名,月薪一千五,工资不错,但条件要求也高,虽然没对文凭做具体要求,却要求要有真本事,真功夫。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有点真本事的,所以信心十足。另一家叫“尚氏珠宝集团”,急需保安数名,也要求要有真本事,月薪不低于一千,具体情况,签合同时面议。   我觉得先到月华去为好,因为人家只需要一名,去迟了再好的本事也没机会。而尚氏名额多一些,月薪也待议,可以晚一些去。   这时已近中午,我想尽快赶到月华去,但一想到这样可能让徐婷胡思乱想,只好放弃了。我不能让徐婷受什么刺激,还是先回去!回去前先给自己和她买个电话,有事也好及时联系商量,免得像今天这样来回跑,耽搁时间不说,耽搁了找工作的机会,损失就大了。   我回家时,徐婷已经望眼欲穿了。一回家她就责怪:“说好早些回来的,怎么捱到这时?都一点多了!”   物品只好简单地介绍了找职业的情况,并说:“为了赶回来,连到月华应聘都不得不延迟了,不晓得还有没有机会呢。”   徐婷停我这样说,感到很过意不去:“既然是这样,你就该径直去,如果错过了机会多可惜!”   “婷,我不能让你在家担心啊!说好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一定要什么时候回来,知道吗,我很在乎你!”我握着徐婷的小手,情意款款地说着肉麻的话,我发现我竟然很有哄女人开心的天分!   在将自己的爱付给徐婷的时候,我明显觉得,自己不但灵魂得到了升华,就是情感,也得到了净化,生命的色彩格外地艳丽。   徐婷也许很少听夏石说这样关心体贴的话,眼中顿时充盈着泪水,嘴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   我见状连忙把她搂在怀里,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头:“别哭,一哭就不好看了!来,看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我将新买的手机摸出来,递给徐婷:“有了它,我离你再远,也会像在你身边。喜欢吗?”   徐婷接过手机,一脸的幸福满足:“喜欢!石头哥,只要是你给我买的,我都喜欢!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石头哥,我要你天天这样爱我!”   我怜爱地刮了她玲珑的鼻子一下,笑道:“放心吧,你想不让我这样爱你都不行,我的宝贝!”   徐婷靠在我怀里,既忘记了让我洗手吃饭,也忘记了让我坐下休息什么的,尽情地享受着这天大的幸福的眩晕感觉,娇喘着,涌动着春情,脸都快变潮红了。   我见不是事,赶忙将她扶正,笑着道:“我饿了,让我吃饭吧,下午还得去两家公司应聘呢。”   陶醉在幸福中的徐婷立即惊醒过来:“你看我,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真是!吃饭,吃饭!你看这个小馋猫,一个人先吃起来了呢!”   原来小涛涛不管爸爸妈妈亲热,独自一人在桌子上大吃了起来,弄的一脸都是饭,真像个小馋猫呢!   吃过午饭,已经两点。我不敢再耽搁,匆匆告别徐婷,搭上了公交。月华在城中心广场附近,处在全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段。我到达应聘地点时,发现和我一样等着求职的人竟然站成了一条长龙。这些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全都是冲那一个保安岗位来的!我一面感叹求职的艰难,一面排了队。跟在我后面来的,又有好一批,看来今天这个职业能不能求到手,还真得靠些本事才行!   我和其他应聘者在楼道里排着长队,见前面的应聘者都是去一间办公室拿一张表填了,然后交到另一间办公室,然后等候传唤,一个个地去面试,就像监狱里排队吃饭,又像在看守所被点名去受教育。   等了好半天,我终于拿到了表,按照上面的要求填好之后,交到了面试室,然后站在交了表的应聘者一起,等候面试。   “夏石€€€€谁是夏石?”我正等得心焦,突然听见办公室里喊这个自己的化名,赶忙答应着,跑进了面试室。   “是你?”我一进面试室,负责面试的人竟然惊讶地叫了起来。   我吃了一惊,吓得心脏怦怦乱跳。要知道,我是逃犯的身份,最忌讳、最害怕的就是被熟人认出来。但当我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怦怦乱跳的心立即回复了正常。你道这坐在面试官位置的是谁?是那个叫杜泷的公子哥!   我脑袋“嗡”的一下,心里暗叫:糟糕,我怎么遇到这小子了?得了,我还是趁早到尚氏去应聘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打定了主意,因为反正打算走人了,我也就收拾起了求人的那点小心,冷笑一声道:“是我,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你不用面试了!”杜泷含笑道,一脸的莫测高深。   “嘿嘿,老子也不高兴再面试了!早知道你他娘的在这里当面试官,就是拿八抬大轿请,老子也不来!”我说着,转身就要走。   “慢着!”杜泷突然站起来,喝住了我,一边笑态可掬地道,“夏先生,以前都是误会,咱们不打不相识,今天既然来了,还走什么呢?我说你不用面试,不是不要你面试,而是说,你不用面试,我们要了!”   “你说什么?”我惊讶地望着这个公子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被录取了!”杜泷依旧笑着。   “切!”我冷笑一声道,“老子偏不被你录取!你能把老子怎样?”   “你€€€€”杜泷听得这话,脸涨得通红。   我得胜地出了办公室,扬长而去。   奶奶,老子宁可月薪低点,也不愿意再投身在不良小子的手下,再度沦为欺压百姓的工具!杜泷对学生妹动手动脚,给我的印象太坏,一个对女孩都不能尊重的家伙,你就别指望他能尊重打工崽了。   我离开月华,问明了去尚氏的车次,径直赶过去再碰运气。   尚氏距离月华只一站路,我很快就到了公司营业大楼。问明了面试楼层,匆匆赶了上去。   这里面试的人更多,程序还复杂一些。填表后,先目测,再面试。我去得较晚,拿到表时都快五点了。填了表,交到目测点。目测的是位大汉,他看了看我填的表,又看了看我的形容,便在那表上画了个记号,然后对我说:“你通过了目测,能不能通过面试,就看你自己的了!今天已经晚了,明天上午来面试吧!”   我得了这个信,觉得希望在前面向自己招手了,心里很激动,一出尚氏,就迫不及待地给徐婷打电话:“婷,我通过了目测,我通过了目测!”   徐婷在那边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呀?我不懂耶!”   “就是我能参加下一关的面试了!”我笑道,“我马上回来,回来再告诉你!”   “是不是已经被公司录取了嘛?”徐婷问。   “还不是,但距离不远了!为我高兴吧,亲爱的!”我说着让徐婷高兴的话。   男人,应该懂得这么一个道理:能让女人高兴的话应该多说,会让女人生气的话,则要少说,这是家庭和睦的第一良言。   “我很高兴呢,晚上准备一瓶啤酒犒劳你!”徐婷在那边吃吃地笑。   我也跟着笑。其实,目测过了不等于面试就能过,这一点我不是不明白,之所以这么兴奋,我是要将自己哪怕一丁点的喜悦都要和徐婷分享,让徐婷能在喜悦中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喜悦一旦和人分享,这喜悦就成倍地增加了。   我望着城市的天空,觉得城市原本灰蒙蒙的天,这时也变得格外的高远、蔚蓝了。   情欲之旅 第三十一章 中暑卧床   作者:唳天纸鸢   徐婷说话果然算话,真就用热气腾腾的饭菜和一瓶啤酒来犒劳通过目测的我。   我笑着感谢:“只是通过目测就这么犒劳我,要是面试也过了,你该拿什么来犒劳我啊!”   “自然有比这更好的犒劳方式!”徐婷看着我邪邪地笑,笑得我心里蠢然而动。   但我不敢再玩火,连忙用啤酒瓶塞住了自己的嘴。   喝了一口酒,我感觉头晕晕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些很难抑制的念头。我知道,酒能壮胆,喝多了一般都会坏事,忙拿了个饭碗,将啤酒倒了一半出来,递给徐婷道:“你累了这半天,做这么多好吃的,你也喝点,消消暑。”   “你忘了我不喝酒了?”徐婷嗔道。   “喝点嘛,啤酒,反正也不醉人!”我坚持道,我怎么知道她能不能喝?   “我一沾酒浑身就痒痒,这你应该知道,不许再劝我喝!”徐婷将啤酒碗端给我,喂到我嘴边,笑嘻嘻地道:“来,喝点解渴,明天好顺利通过面试!”   我接过啤酒碗,眼睛看着徐婷,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冲动,只一气,就将一大碗啤酒灌进了肚子。   “你慢点喝,喝这么急干啥呀?小心伤胃!”徐婷又爱又怜地看着我,嘴角撅得高高的。   “我把碗空出来好舀饭。”我支吾着。   啤酒确实解渴、消暑,但它毕竟是酒,是酒就乱性。我灌了一瓶啤酒,脑袋无缘无故地开始晕沉:“婷,我,怎么只喝一瓶啤酒就晕了?我酒量不至于这么小吧?”   “估计是跑了一天的缘故吧?这么大热的天,莫不是有些中暑?”徐婷疑惑地道。   “不会是中暑,没喝酒之前就不!”我说道,一阵倦意开始向我袭来,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我使劲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精神些,以便帮徐婷收拾碗筷,但脑袋经我一摇晃,反而更晕了。   “你先吹吹电扇,我收拾了厨房就去给你拿点藿香正气水,我估计就是中暑了!”徐婷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和我说话,厨房里发出快乐的锅勺碰撞的声音。   我眼皮实在难以睁开了,身子一歪就躺到了床上。没有躺下时,脑袋晕得还好点,这一躺下,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胃内一阵翻涌,刚吃下的东西一下子涌到了喉咙边。   我可不愿意让刚吃下去的东西倒出来,死咬了牙关,强行将翻涌的东西压了下去。长出了一口气,不敢再躺,强迫自己艰难地坐了起来。   涛涛在我身边玩积木,一边自个儿说话。我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躺下去,便去逗涛涛,要拿他的积木。涛涛不肯,拿着积木往身后藏,我便尽力探出上身,去他身后找,突然感觉头重脚轻,一下子就栽了下去!   为了不让自己栽在涛涛身上把他压坏,在栽的一瞬间,我身子一侧,滚到了一边,咚地一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涛涛见我突然倒地,吓得哇哇大哭。但他虽然哭着,却仍然能蹲到我面前,伸出小手来拉我的手。我脑袋眩晕得厉害,但却把涛涛看得清清楚楚,见小家伙没被自己压着,嘴角露出了宽慰的微笑。望着涛涛稚气的脸,我迷糊地想: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在部队时我可是喝酒的高手啊!给杜国庆当司机后虽然不常喝酒,但一旦不出车,我还是很能喝的啊!怎么今天才喝这么一点点酒就这样呢?   徐婷在厨房听得响声,又听得涛涛哇哇直哭,连忙跑到卧室来看,一见我倒在地上,吓得尖声直叫:“石头哥!石头哥!你怎么啦石头哥?”   我闭着眼,艰难地笑着道:“婷,我喝醉了呢,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   “不,你脸色好难看,一定是中暑了!来,我扶你起来到床上去!”徐婷抹着眼泪,一边来扶我。我怕自己太重,徐婷会扶不动,连忙挣扎着起来,但我感觉手脚乏力,怎么也使不上劲,挣扎了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徐婷帮着我使劲,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帮我挪到了床上。我看着累得直喘气的徐婷道:“我没事,你歇着吧。”   “我去帮你拿药,这一定是因为你这段时间太劳累,身体差了些,今天再这么跑一整天,所以就中了暑。”徐婷说着,一边解了围裙,就往外走。走到门前,又回身对涛涛道:“涛涛乖,就在屋子里玩,别乱跑。”   涛涛果然乖觉,听妈妈这样说,就拉过小凳子来,坐到床前,一动不动了。徐婷见状,这才放心下楼去了。   徐婷说得没错,自从逃亡以来,每天都是在极度的焦虑和劳累中度过的,亏得我身体好,才坚持了这么久。而且这次也只是小小的中暑而已,并无大碍。   我喝了两管徐婷买回来的藿香正气水之后,胃里的涌动感没有了,头也不那么晕了。只是依然疲倦,连澡都懒得起来洗。   徐婷先替涛涛洗了澡,放到床上,然后去洗手间接了一大盆水来,搁在床前:“石头哥,大热天的,不洗澡浑身难受,既然你懒得动,就让我替你擦擦吧。”   我睡眼朦胧,实在睁不开眼,“恩”了一声,不置可否。徐婷便替我脱下T恤,仔细地擦拭着。尤其是腋下,擦了又擦,这地方汗液分泌多,汗臭最重。擦拭完上身,为我换了另一件T恤,徐婷又来脱我的裤子。   我虽然在朦胧中,但我还是意识到徐婷要做什么,推拒着,不肯让她脱。   “你也真是!自己老婆面前,还这样扭捏!”徐婷一边说,一边拿开我遮挡的手,很快将我的长短裤都脱下了。   看着我蔫头耷脑的小二,徐婷脸飞红霞,嘴里嘀咕道:“这哪里发炎了?看不出啊?只是比以往大了些而已嘛!”   我心里苦笑,犯病中的徐婷,那知道此小二不是彼小二啊!   嘀咕归嘀咕,徐婷可不敢把发炎这事当玩笑,仔细地给我擦着下体,一直到她满意了,这才替我换条内裤穿上。   我已经疲累地睡死了过去,这一晚,因为中暑,我倒没经受多少欲望的折磨,第二天一大早就醒来了。   徐婷起得更早一些,知道我一早要去面试,早为我准备好了早点。我习惯性地吻别了徐婷,兴冲冲地往城中心赶。昨天一点小毛病,并没影响我的精神。   参加面试的人不少,但比起参加目侧的可就少了太多了。我不知道面试都试些什么,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轮到我面试了!   我忐忑地走进面试室,见房间宽敞,不像是什么办公室,倒像是练功房,心里有些诧异,搞不懂都会如何面试。   主管面试的一共三人,全是精壮的大汉,上身赤裸,露出结实发达的胸肌,赤膊鼓着大大小小的肌腱疙瘩,给人强有力的视觉冲击。一个坐着的大汉像是主考官,他看了看我,微笑道:“你叫夏石吗?”   “是的!”我回答。   “你知道你怎么过的目测关吗?”那人继续笑。   “不知道。”   “说了你也不相信,就是因为你的头发和胡子!”那人嘿嘿笑道。   “头发和胡子?”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啊,他们说,你的头发和胡子给人的感觉很威猛。”那人嘻嘻地笑。   我苦笑了笑。奶奶!这都哪跟哪?这样子看来,我倒要感谢这把胡子了!它不但让我白捡了个老婆和儿子,又让我顺利通过了目测关,说不定还能顺利地通过面试关。   “看上去威猛可不成!”那人继续道,“敢和我们这两位大力士比一比才行!敢和他们比一比吗?不敢你就可以回去了,要敢的话,你们马上就可以过两招!”   我心里一乐:奶奶!敢情你这面试就是要试功夫!你要试文化,我萧克也许立马就被淘汰了,试功夫么,呵呵,我萧克怕过谁?我这样想着,一丝微笑不经意地就浮上了嘴角:“为了得到这份工作,我只好试试!”   主考官听我这样说,站起来道:“既然这样,那请你到中间来。我们是招保安,所以需要从业人员具有一定的身手,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   我听得主考官这样说,早跳到了两个大汉面前,双手一抱拳道:“二位,请手下留情!”   两位大汉爱理不理,象征性地一抱拳,算是答了礼。   我松了松肩,送了送肘,问考官道:“他们两人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地上?”   考官笑道:“你能同时对付他们两个吗?当然是一个一个地上!”   我看了看眼前的两条大汉,笑道:“叫他们两个一起上吧,我试试,看能不能接得住。”   主考官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责怪我托大。未等主考官说话,一个大汉冷笑了起来:“嘿嘿,今天碰到冒大气的了!我倒要试试,你有多少斤两!”说着,大汉挥拳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神色不变,听大汉拳来风生,知道力道不弱,但我正要显显自己的本事,敌人越猛,越能显示自己,大叫道:“来得好!”一伸手,便抓住了大汉的拳头。大汉拳头力道威猛,我接住后,用了个卸力法,将拳击力道卸掉,然后叼住了他的手腕,使个粘字诀,让他不能脱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我这一接住对方的拳头,心里便有了底,本想使寸劲击退对方,却突然放弃,松手一抱拳道:“承让!”   大汉一拳砸空,虽然吃了一惊,却并不以为自己输了,恼怒道:“承什么让?我又没输!再接我一拳试试!”   我心下冷笑:奶奶!这家伙怎么不知道借势下台哟!来吧,让哥们给你点甜头也好,只是不要怪我!   情欲之旅 第三十二章 找到工作   作者:唳天纸鸢   我抱着的拳头还没松开,大汉的拳头已经夹着劲风击到了我的胸前。我依然用上刚才那招“单手断腕”,右手一伸,又抓住了大汉的拳头,这次我要给这大汉一点苦头吃,所以卸掉大汉的前冲之力后,抓着拳头的那只手腕上突然使劲,将那大汉的拳头猛地一击,直击得大汉手臂发麻,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拿桩站稳。   大汉眼里一片茫然,脸上满是惊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着了道儿的。亏得我手下留情,不然,他的腕骨只怕会被生生折断!   主考官和另一个大汉早已看得呆了,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好一阵,那主考官才道:“好功夫!真正的好功夫!兄弟,不必等通知了,你被公司录取了!”   “真的?”我大喜过望。   “只要你愿意,马上就可以到公司人事部签合同。”主考官道。   “我当然愿意!”我激动地道,“谢谢!谢谢!”   “小文,带夏兄弟去人事部签合同吧,刚才他要不手下留情,你家伙腕骨得上夹片了!”主考官道。   那和我交手的大汉原来姓文。这人倒不失为拿得起放得下的一条汉子,虽然在我手下落败,多少有些伤面子,但他一点也不以为意,真心佩服上了我:“夏兄,真是好功夫!以后还请多指教,€€€€跟我来!”   我跟着叫小文的汉子到人事部,与公司签了合同,月薪一千五,开得还不算低,我很满意。一千五,除去房租和生活开支,虽然没啥节余,但毕竟能糊口了,这应该值得高兴。   签完合同,小文又带我到保卫科去报到,教我熟悉工作。小文是实在人,教得很仔细,我也领悟得快。其实当保安也没啥好熟悉的,无非就是了解作息时间,纪律制度,要保护的对象等等。   “小文,保卫科怎么就你一人?”我见保卫科没人值班,很有些不解。   “科长老苟和小范在忙面试,这你都知道。”小文道,“另外还有几个弟兄都在营业厅里。这还只是我们甲班,另有一个乙班,正轮到他们值夜班,没在岗上。我们甲班前不久辞职走了几个,需要补充,你算是第一个进来的。你功夫真好,能让老苟一眼看中,没有两下子也有两下子,你那一推,差点没把我弄个马趴!”   “小文,我为了找个职业,出手重了点,你可千万别见怪!”我赔着不是。   我对小文很有好感,这人憨厚朴实,来自西南农村,自小得学家传功夫,虽然不是很精,但也不是好相与的。   “呵呵,夏哥,你手下留了情份,这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就别客气了!以后真得向你学学这一招€€€€”小文说着,手上仿着萧克出招的样子比画着,“这招叫什么来着?”   “单手断腕!”我淡淡地道。   “单手断腕?”小文惊讶地道,“单手能拗折对手的手腕?”   “只要力道够大,那是完全可以的!”我想起自己以这招断却王霸帮十多王八的腕骨,给自己差点惹来杀身之祸,感慨颇深。   “天!这要多大的力啊?”小文自是难以相信,因为就他的功夫底子,那是难以练成这招的。   我笑道:“呵呵,当初练习这招的时候,我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头,也拗折了不晓得多少木棒和钢精,才算练成。这力道嘛,自然是要很大。”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小文由衷地道。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也不错啊,那砸我的两拳,谁挨上了不趴下?”我笑着奉承。其实我也是说的实在话,小文的功夫勇猛有余,灵活不足,谁也挨不起他的一记重拳!   “哈哈,哪也要看砸谁啊?砸你,不是没砸着嘛?”   “哦,呵呵€€€€”   我们说得开心,笑得爽朗。我突然觉得该把自己已经和公司签约的消息告诉给徐婷,好让她也高兴高兴,便问小文道:“我今天就算上班了吗?”   “明天,明天你就到保安科来正式上班,到时老苟会对你的工作做具体安排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小文粗中有细,发现我有离开的意思了。   “我得把这消息告诉家里人知道啊!”我笑道。   “那你赶忙去吧,把该办的事都办好了,免得上班后没时间办理。”   “谢谢你了,小文!”我感谢着小文,匆匆离开了保卫科。   我出了尚氏,便拨通了徐婷的电话:“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徐婷一听我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面试过了:“石头哥,面试过了?”   “过了,过了!合同都签了!”我抑制不住兴奋,神采飞扬。   “真是太好了!”徐婷也跟着兴奋。   “我马上就回来,咱们好好庆贺一下,今天中午到外面吃饭去!”我想到了请徐婷母子出去吃饭。   “好啊,我在家等你,你快回来哦!我也要好好犒劳你!”徐婷声音暧昧,放着嗲声。   我听得一怔,心道不妙,这家伙要是用那话儿来犒劳我,我可该怎么办?   回到家时,才刚十二点。   徐婷果然没有做饭,却穿着一新,牵着涛涛在走廊上徘徊,不停地张望。见了我,忙上前来迎:“石头哥,我们都等你呢!”   “等不及了吧?来,我给你看看合同!”我迫不及待地摸出合同,展开给徐婷看。   “别急啊,进屋去再看。”徐婷四下看了看,神秘地道。   “好,回屋去看!”我也跟着神秘起来,变着法子要让徐婷分享自己的快乐。   我们进了屋,徐婷迫不及待地放下涛涛,让小家伙一边玩去,顺手关了门,双臂一张就吊住了我的脖子:“石头哥,让我好好犒劳你,好吗?”   我有些慌乱:“婷,你,你要犒劳我什么?”   “吻你呀,我要好好地吻你€€€€”徐婷娇喘着,将小嘴凑到了我的嘴边,喷出滚烫的气息。   “婷,我也想吻你呢€€€€”我不能自持,双手紧紧地抱住徐婷瘦削的双肩,激情澎湃。   接下来是一场天昏地暗的热吻,是一场激情燃烧的抚摩,是一场毫无间隔的拥抱……   但因为是白天,而且涛涛就站在一边傻呵呵地笑看着我们,我们的犒劳性的亲热,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松开徐婷之后,进了洗手间。我无法不进洗手间,下体胀得难受呢。徐婷则刮着涛涛的鼻子笑骂:“小坏蛋儿,不能看的就不要看!”   小涛涛咯咯地笑,缠着妈妈要妈妈抱,徐婷无奈,只好抱起小家伙。我从洗手间出来,见徐婷抱上了孩子,怕弄脏了她的裙子,忙上来接过涛涛道:“涛涛,来爸爸抱,别弄脏了妈妈的新裙子!”   徐婷见我时时处处地为她做想,脸上洋溢着温情的光彩。   “走咯,吃饭去了咯!”我一手抱着涛涛,一手来揽徐婷的腰。嘴巴一会儿说话,一会儿吻涛涛的小脸,一会儿又在徐婷额头上蹭。嘿,我们这一家人温情脉脉的吧?告诉你,我们走出去,在走廊上那么一过,引得那些大学生情侣好不羡慕呢!一家子这么恩爱,估计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吧?   我选择附近的一家饭店,问明徐婷吃什么,要了几样精致的菜。我不敢再喝酒,但不喝点什么,那不叫庆祝,于是给徐婷来了一罐可乐,给涛涛来了一杯牛奶,自己来了一杯茶,一家人干了个高兴。   饭后回家,坐了一会儿,徐婷说要睡午觉,还要我陪。我怕午觉睡不成,倒先陷进欲望的泥潭里。觉得家里没个电视怪冷清的,于是对徐婷道:“我去买台电视回来,不然你和涛涛在家时,什么都没的玩,怪难受的。”   徐婷听说要买电视,也非常高兴,翻身起来要陪我一起去。我指指已经发出微鼾的涛涛,在徐婷额头上吻了吻道:“放心吧,一会儿就回来。我保证等你一觉醒来,就能看到电视节目了!”   徐婷回吻了我一下,不舍地道:“去吧,早些回来哦!”   我将徐婷重新放下,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将一个21寸的彩电抱回家的时候,徐婷还没睡醒。我轻脚轻手地安放好电视,调试的时候尽量关小了音量。因为没有闭路,能收到的台不多,但总算聊胜于无。有了电视,徐婷在家的时候总不至于再发闷了吧?成天让她呆在家里闷坐,就算有孩子陪她,那也是容易出问题的。   我坐在床沿看了会儿电视,觉得非常无聊,心思便再不能集中在电视上,眼睛也转移了地方,移到了徐婷高耸的胸脯上!   轻纱连衣裙里,裹着徐婷性感十足的胴体,我只要愿意,这美妙的人儿就随时是我的!   我干咽着唾液,明明心里冲动得厉害,却偏要强抑着自己。道德、良知,这两样莫须有的东西,都快把我逼疯了。   不等徐婷清醒,我也许早疯了!我苦笑着,关了电视,便要出门去溜达。但一想到徐婷醒来说不定会找自己,又定住了脚。   欲望,像熊熊燃烧的火焰,随时都可能吞噬自己;理智,却像高悬的达摩克利斯,随时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我在两难的泥潭里,已经无法拔足了。   情欲之旅 第三十三章 以性犒劳   作者:唳天纸鸢   半夜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受到了一阵美妙的抚摩。在我朦胧的意识里,我疑心自己正躺在A县自己的卧室里,而一个女人正侧卧在我身旁。这个女人好熟悉,我疑心就是自己的嫂子,但她的容貌又似乎太淡,淡得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女人半躺在我身边,正用她樱桃般的小嘴,从我的额头吻到脸颊,又从脸颊吻到嘴边。已经多次品味到亲吻的乐趣的我,一侍那小嘴香舌凑进自己的嘴,立即给予了激烈的回应。但小嘴并不缠绵于我的嘴,似乎更迷恋我全裸的身子,一直滑动到我厚实的胸脯上,一路亲吻,让我感觉胸脯痒痒的,湿湿的。女人似乎对亲吻我的身体格外迷恋,她双眼微闭,脸颊飞红,有如醉酒一般痴迷。   我尽情地享受着女人柔情的亲吻,追逐着流遍全身的爽快感受,身体自然起着剧烈的反应。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小二一紧,那是被女人小手握住了的感觉,接着我又感觉一种湿热和蠕动,分明是女人在用舌头舔舐!我想不出能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全身全心的酥麻感受,只觉得从肌肤到骨头,从肉体到灵魂,整个的自己已经被这种难言的快感淹没了。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小二一热,像进入了一个深邃的喷涌着熔岩的洞穴,那种温热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激荡得我全身一阵痉挛,一种黏液狂喷而出,喷洒在那口洞穴里了。   一阵喷射,一阵酣畅淋漓的流泻,我感觉整个身心卸载了全部的慵懒与疲乏,整个人特别的舒爽。唯一不适的是,在我的小二上,依然有一股吸力,正在吸尽自己喷出的东西。   一阵惶恐蓦地升起来,我朦胧的意识一刹那间变得清晰了起来:徐婷,是徐婷!   我醒了!   我惶恐地看着正曲着身子俯伏在自己下半身上的徐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天神!原来这不是性梦,而是真实!是徐婷这个对自己铁了心的女人,在用她的小嘴帮自己快活!   “婷,快别这样!我,我都对你做了什么?”我努力把小二从徐婷嘴里拔出来,愧悔不已。   徐婷见我醒了,忙停止了经营,凑上来,邪邪地笑:“石头哥,人家在犒劳你嘛!怎么,不喜欢啊?”   “婷,你,你这是何苦?”我不懂夫妻间做这些事是不是正常,只道是对不起徐婷,内心无比惭愧。   “我喜欢啊!以前不是都这样嘛?瞧你,对人家体贴些了吧,又变得不解风情了,我们这都多少天没那个了?你掰着指头算过没有?”徐婷嘟着嘴,我怎么知道多少天没那个了,苦笑着不答。   “这么久不行房事,你都坚持不了多久了,瞧你,弄了我一嘴!不行,你今晚怎么着都得让我满意了才许睡觉!”   徐婷正当青春年少,刚才的一番亲吻,早已激起了强烈的性趣,再要不解决问题,她估计是睡不着的了。   我叫苦不迭:天神,今晚难逃厄运了!   徐婷的嘴再次动了起来,继续去吻我的身子,她一方面希望尽快唤醒我的第二次兴奋,一方面也在亲吻中沉醉与迷失。她的手更是轻柔地抚摩着我的小二,从大腿到臀部,从腰间到胸口,滑腻的手纤弱轻柔。   我正当年少,禁不住徐婷的挑逗,体内的欲望再次被激发,当小二威武挺立的一瞬,我脑袋一懵,一翻身就把徐婷按在了身下:“婷,我,我€€€€”   徐婷对我的急躁有些不满,嘻嘻笑着将我推下身去:“猴子变的啊?你的那些花样呢?”   这一推,我吃了一惊:我这是干啥?我,我要当畜生啊这?   “你怎么啦?”徐婷怯怯地问,估计是她发现我的手不敢再碰她,神色也有点不正常。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不起嘛,石头哥!我不推了,来吧€€€€”徐婷把头埋在我怀里,轻柔地说。   “不!我不能!”我坚守着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这道防线眼看就要全面崩溃。   徐婷奇怪地望着我,扑闪着大眼:“傻哥哥,不会是进山给蛇咬傻了吧?”   我艰难地摇着头:“婷,你不明白,我不能那样做!”   “为什么不能啊?是炎还没消吗?我看不是已经消了嘛!”徐婷不明白,我一个男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刹得住车。她当然不明白,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估计也都不会明白。   “婷,不是我有病,是你现在正在生病!”我爱怜地说,“睡吧,现在说这些,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生病了?切!”徐婷哪里肯信。   “婷,我知道你不明白,但你总有明白的一天!”我叹息着,拍了拍徐婷的肩膀,“这样跟你说吧,我如果做了,你以后明白了,会恨我一辈子的!我现在不做,以后我们也许还能互相面对!”   “你不做,我现在就恨你!”徐婷小嘴凑进我耳边,娇憨地道,“管他什么以后!来嘛,人家要嘛€€€€”   徐婷说着,再次钻进我的怀里,伸手便去探我的下身!   我怕自己的再次冲动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连忙一把推开了徐婷,身子一扭,侧身过去,不敢再理睬她。   “你!”   也许徐婷做梦也没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对她体贴入微的我竟然这样对她吧?或许因为刚才努力为我做的一切都化作了悲伤?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惹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听不得女人哭,却又无能为力,几次想转过身去,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给她一切:全部的体贴和爱恋,全部的肌腱和骨骼。但他不能!   “你自私!你混蛋!”徐婷用粉拳砸着我的后背,哭声压抑。   女人,是一朵需要男人时时精心呵护的花蕾,一个不经意,就会摧折花枝,这一点,我那时年轻,根本就不懂得。我以为不去侵犯徐婷的身子就是对她的爱护,却不知道当徐婷进入妻子的角色意识中,这种拒绝,实在是一种非人的折磨!但哥们当时的信念是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了不让徐婷清醒后后悔,宁愿让自己经受最残忍的折磨,也不肯越过雷池半步。单凭这一点,哥们今天在此大书特书,该不过分吧,嘎嘎!   我强忍着不再去招惹徐婷,在她幽怨的哭泣声中渐渐进入了梦乡。徐婷却一直抽噎到天明,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尽管这样,徐婷还是起了个大早,做好了早点等我起床。   这世界上什么人最伟大?女人!我差点感动得掉下我的童子泪。   她一定知道,也一定是出于体谅!她知道,这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挤公交得转好几次车,不敢让我去晚了。   临离家时,我习惯性地去吻徐婷,徐婷却将脸扭到了一边,不予理睬。我傻笑了笑,尴尬地走了。   我并不是非要吻她,而是要用吻的形式,让她产生安全感。现在她不让我吻,她的安全感似乎正在消失。我叹了口气,看着走廊里卿卿我我的大学生情侣,真想放开心胸和徐婷轰轰烈烈地来一场大爱,就算把自己丢进地狱也不顾了!   我来到搂下,很不放心情绪异常的徐婷,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在狭窄的街道上,我回转头去,恋恋不舍地仰头望自己的家。徐婷其时正站在走廊上,目送我下楼的身影,见我站定了回头朝楼上看,连忙赌气地退进了屋子。我看到徐婷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心里一阵怅然。   这时,一声喇叭响起,把傻傻站立的我吓了一跳。   我身子一晃,闪过一边,就见一辆黑色的奔驰嘎地停在了自己身边。窗玻璃摇落,一张青春的脸探了出来,脆脆地喊:“胡子大哥!真是你呀?”   我诧异地看了看那张脸,认得是那个被纠缠的学生妹,忙笑了笑道:“小心开车,差点被你报销!”   “胡子大哥,有空吗?小妹想约你喝早茶,赏个脸吧!”学生妹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我连忙后退着摇手:“不行,不行,我得马上去上班,今天第一天上班,迟到了可不好!再说,我也吃过早饭了!小妹妹,拜拜€€€€”   学生妹显得很失望:“胡子大哥,小妹一早来这一带碰运气,好不容易才碰到你,你不能就走了啊!”   “改天吧,拜拜!”我放着小跑,直奔公交站台。   情欲之旅 第三十四章 性不和谐   作者:唳天纸鸢   我到达公司保卫科,从科长老苟那里领了任务,负责玉石厅的安保工作。穿上工作服,配戴了对讲机,我准点到达玉石营业厅,替换了乙队的夜班人员。   工作并不复杂,不过就是维持营业厅里的秩序,看着别有人趁浑水摸鱼,给迷路的老人孩子指一指路。这些对于曾当侦察兵的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午饭在公司吃,下午换班。   换班之后,我回到保卫科监控室,和上午在营业厅上班的同事改为观察监控录象。几十台显示屏监控着十多个营业厅,防盗手段相当的现代化。   这第一天上班,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发生,平常得有些让我失望。不过我马上就笑了:上班嘛,可不就这样?当初给杜国庆当保镖,很以为要替他冲锋陷阵呢,临到头来,工作两年也没见有人抢劫他,结果倒是自己给了他点颜色。上班第一天发生奇遇,那是小说里的情节。   下班后,我忙着往回赶。想起昨晚的事和今早徐婷对我的态度,我觉得应该耐心地和徐婷把事情的真相说明白,不然,这样不清不白下去,迟早对两人都是一种伤害。我想着怎样开头提起这事,怎样把事情说清楚,怎样在徐婷接受现实后安慰她。设想得很仔细,很全面,我坚信,徐婷一定会接受这个现实的。   徐婷做好了饭菜,坐在家里静静地等待我的回来。虽然她盼望着我回来,但当我真回来了,她又将脸扭到了一边,不和我说话,也不拿好脸色给我。   我知道徐婷没有消气。我真有点想不通,不做那事就这么让人生气吗?   我是真不明白,因为那时我毕竟没尝到甜头。其实,对夫妻来说,两人都在兴头上,一方却突然败兴不做,那是非常让人生气的!为这事离婚的都有,岂止是生气!   我厚着脸皮,讪笑着对徐婷道:“婷,我回来了!”   徐婷抱着涛涛,不理睬我,却冲涛涛大声说:“吃饭!爱吃不吃!”   我悻悻地收了笑容,默默地去洗手间洗手。出来时,见徐婷并不动筷子,也不让涛涛动手,忙道:“吃吧,等我做啥?快些吃,涛涛都饿了呢!”   “自以为是!哪个等哪个了?饭菜都滚烫,冷了才吃!”   我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奈。   饭后,我怕再触怒徐婷,争着去收拾厨房,徐婷却堵在厨房门前:“哪个稀罕你多事?假殷勤!”   我一脸苦笑,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退回卧室和涛涛玩。涛涛认真地玩着积木,根本就不许我碰,把我晾在一边,百无聊赖。   徐婷收拾完厨房,没事了。我过去拉她的手说:“婷,过来,我有话跟说。”   徐婷甩开我的手,冷冰冰地道:“别假惺惺的,有话说就是,动啥手脚!”   我只好不动手脚,坐回床沿,要把早已想好的话说给她听:“徐婷,还记得在小镇上的事吗?”   “记得,我到死都记得!”徐婷表情冷淡,“有的人把我们母子扔在小镇旅社里,一去一个星期,咋能不记得?”   我苦笑道:“我说的是在车站的事,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又来了!”徐婷警觉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又想抛弃我们母子?夏石,我告诉你,没门!”   我不和她争辩,只是淡淡地说自己的:“我当时告诉你,我不是你要找的夏石,可你不但不听,反倒死咬着我是你丈夫€€€€”   “呸!我死咬着你?是我死咬着你吗?当年是哪个敲锣打鼓的把我接进你夏家的?啊?我死咬你,瞧你那德性!”徐婷心情本就不好,听我旧事重提,火气更大,冷笑里夹着火药味。   我不管徐婷怎么说,只顾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死咬我,但我明白,你一定是我在山上遇到的那个被蛇要死的夏石的妻子。我受过你丈夫夏石的恩德,所以,明知道你认错人了,还是容忍了你,把你带到了旅社。还记得那天晚上来了两个人吗?他们是来要债的,说夏石欠了他们十万块的货款,要找你要。我见他们吓着了你,吓唬他们说,你要出了事,我要拿他们好看,他们才告诉我,你早就这样了。你从你家公司倒闭那天起,就失心疯了。我觉得你身世艰难,又带着个孩子,所以愿意帮助你,原本想第二天送你回家,可你说你们早没家了,我只好把你带C城来,甘愿冒充你的丈夫,希望能给你和涛涛幸福。但我毕竟不是你的丈夫!你对我好,那是因为你是病人,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不是你丈夫;我愿意对你好,但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冒充你的丈夫行丈夫之实,徐婷,你明白吗?”   徐婷早已泪流满面,又气又怒,拳头雨点般砸着我的肩背:“夏石,你混蛋!你就编吧!这么一编,你就高尚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我们母子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和那个开车的骚货鬼混了?夏石,我告诉你,没门!”   我不明白徐婷怎么提到什么开车的骚货了,但我不愿意分辩,任由徐婷拳头雨点般朝我身上砸来。她已经接近疯狂,又哭又闹的,不可理喻。   我默默地坐着,等徐婷砸得累了,这才轻声道:“徐婷,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你的丈夫夏石,但我不会在你病没好之前离开你的!我要用我微薄的工资养活你和涛涛,不让你和涛涛受人欺负,真的,绝不骗你!”   “你不是我的丈夫夏石,那你还收留我们干啥?你既然收留了我们,你能不是夏石?你骗我?我蠢到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认识了吗?啊?”徐婷这病确实奇怪,思路清晰敏捷,一点也不像有精神病的样子,可就是认错自己的丈夫!   我见徐婷又情绪激动了,连忙闭了嘴。等到她再次平静点,我又道:“徐婷,我有必要骗你吗?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两人躺一块儿,我能不想做那事吗?我也想!而且我以前从没碰过女人,比你更想!可是,你是病人,是非常令人心痛的女人,我不能伤害你,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徐婷又激怒起来,“你就是看上那个开车的女人了,她又年轻,又漂亮,还有汽车,一定很有钱!你不就是要抛弃我们母子嘛?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做啥?”   “什么开车的女人啊?”我莫名其妙地道,“哪有的事?”   “没有?我今早都看见了,你还说没有!你就装吧,啊!”徐婷说得证据确凿,很是理直气壮的。   “你说的是那个开车的呀?”我恍然,“人家还是个学生!那天有几个流氓纠缠她,我给她解了围。今早是巧遇到了,这都哪跟哪这是!你也不想想,我们到C城才几天?就算我是大帅哥,而且风流成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泡上妞了啊!”   “哼!鬼知道你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徐婷气消了些,她也能想通这点。   “徐婷,”我见徐婷火气渐渐平息,以为她能听得进一些话了,又道,“徐婷,实话告诉你吧,我是A县人,因为被人陷害,差点连命都丢了。当我逃到蟒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人被蛇咬伤了,躺在山上,由于救助不及时,他死在了我的怀里。我好心掩埋了他,因为我的衣裤都破烂不堪了,所以我掩埋他时,脱了他的衣服和裤子。后来,我在裤兜里发现了他的身份证,哦,就是这个€€€€”   我说着,摸出现在被自己冒用的夏石的身份证,递给徐婷。徐婷哪里肯买帐,一把夺过就要扔出门去!我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忙又去夺回来。我没有自己的身份证,就算有,也不敢使用。而我蓄了胡子,与那夏石确实有几分相象,扔了这个身份证,那自己就是真正的“黑人”了。   我要夺回身份证,一下子激怒了徐婷:“好啊,你打我!我不活了€€€€”   徐婷错认我是打她,撒泼了起来,手边抓着什么就就用什么朝我砸来。我身手敏捷,倒不怕她砸到自己,她砸一样来,我就接住一样放在身后,就像工地上接力传递石块一般。不一会儿,席梦思上就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徐婷最后抓住一样东西,感觉很轻,但还是朝我砸了过去。我一把接住,仔细看时,却是徐婷的背心。徐婷再找不到砸的东西了,站在那里干瞪眼。我连忙把背心递给她道:“拿这个砸!”   徐婷接过自己的背心,又气又好笑:“死像!既然要气人家,就不要逗人家笑!”   我见徐婷气消了大半,忙将床上的东西往地下放,一边放一边道:“徐婷,只要你开心,你想砸就砸吧,我接住就是!”   “我能开心吗?”徐婷瞪圆了眼睛,“我老公被蛇咬死了,我跟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了一起,白给他他都不要,我拿什么开心?”   我笑道:“徐婷,不是白给我不要,是我不能要!我其实,嘿嘿,想要的很啊!”   “那为什么不要?”徐婷恨恨地问。   “因为怕你清醒后痛苦,怕你以后会一辈子不快乐!”我真诚地道。   “可我现在就痛苦了,不快乐了!”徐婷眼里喷出火辣辣的光来,直盯着我,“就算你不是我的丈夫,是好心来冒充的,那我求求你,当个称职的丈夫吧,好不好?”   “不好€€€€”我避开徐婷热辣的目光,说着违心的话。   “不好也要好!”徐婷猛地站起来,张开双臂就扑向了我,“我今晚就要你给我快乐,让我开心!我不管你说什么,你就是要让我现在开心,现在快乐!”   情欲之旅 第三十五章 警察临检   作者:唳天纸鸢   我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却听涛涛拍着手笑:“呵呵,呵呵,门,门!”   涛涛听到了敲门声,我也听见了,但徐婷却没听见。   她专注于寻找快乐,根本就没注意其他。   “有人敲门!”我提醒徐婷。   徐婷将我的头抱在胸前,用她的胸脯蹭着我的脸,哪管什么敲门不敲门。   “去开门,有人找!”我再次道。   “别管他!”徐婷轻声对我说,她也听见了敲门声,但她心里有气,一边将雪白的乳房捞出来,将奶头往我嘴里塞,一边回头大声道,“什么人,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   “警察!临检!”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异常雄浑。   听说是警察,我的心情陡地紧张起来,奶奶!怎么住在家里也招惹警察了?我用的是假身份证,要是被警察看出来,那还得了?   我哪有心情欣赏徐婷雪白坚挺的乳房?更没心情含她的骄傲的乳头,一把推开她,就要去开门。   徐婷听说是警察,也主动松了我。但却又一把拉住了我,整理了上衣之后,这才愤愤地去开门:“警察就很了不起啊?深更半夜敲门,影响人家休息!”   门开了,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道:“你们是哪里人?有身份证吗?”   徐婷白了说话的警察一眼,咕哝道:“有,能没有吗?”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身份证递给警察,一边却指着我对道:“报告警察同志,这个人没有!”   我听得这话,吓得浑身冒汗,连忙站起来道:“警察大哥,我有!有!别听她瞎说!”   那警察看了看徐婷的身份证,对了对人和照片,将身份证还给了她。又来接我这张叫夏石的身份证。   我心里咚咚地跳,我真想不到,徐婷这女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这种国际玩笑!   警察将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我对了半天,估计是发觉照片和人并不太像,但又因我留了满脸的胡子,也不能肯定就不像,一时竟拿不定主意,只好将身份证递给身后的同事,自己则背负了双手围着我转了一个圈,好像要看出其中的什么破绽。   我心里骂着徐婷:我靠!傻婆娘!什么玩笑不好开,竟然开这种玩笑!开吧,开得引起穿黑皮的注意了!老子要是被抓了,看你娘儿两个怎么办!奶奶!   另一警察看了看照片,对了对人,也是满脸得困惑。他疑惑地看着我们,似乎很是不解。   “你是夏石吗?”背负双手的警察问。   “是,当然是!”我连忙答道。   “他不是!”徐婷笑了,“刚才他还说不是!”   我吓得头都晕了:“警察大哥,别听她瞎说!她有病,她的话不能听!夏石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也没什么必要冒充他,你说是不是?”   “你才有病!”徐婷反驳道。   “你们有完没完?”背手警察不耐烦了,指着我对徐婷凶巴巴地道,“你说,他到底是不是夏石?你们什么关系?是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多长时间了?都干什么职业?”   刚才还笑嘻嘻的徐婷,听警察凶巴巴地问了一大串问题,先是一呆,接着哇地哭了起来,惶恐地往后退,直退到我背后躲着。   我忙把徐婷挡在背后,温和地问:“你,你怎么了?”   徐婷颤抖着声音哭泣,语不成调:“石头哥,他,他,他凶我€€€€”   徐婷受过太多的惊吓,特别不能受的就是这种凶巴巴的脸孔,一时间惶恐惧怕得跟惊弓之鸟似的。   我见徐婷这样,连忙回身抱住她弱小的身子,宽慰道:“婷,别怕,他们是好人,不是坏人!别怕,啊!”   两个警察傻了眼,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两人瞪大了眼睛朝向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过身来,一手指了指徐婷,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意思很明显,是要告诉警察们,这女人脑子有毛病。   估计警察也看出这女人确实神经有点问题,不想再多作停留,把身份证还给我,道了声“打扰”,出门走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抱着徐婷的手依然不肯松:“傻丫头,以后千万别开这种玩笑了!”   徐婷偷偷将头探出来,轻声问:“走了吗?”   “走了!”我说,“别怕,有我呢!”   徐婷听得这话,得了保证似的,挣脱我的拥抱,小心翼翼地到门前探看了看,然后关了门,回来兴奋地道:“真走了!”   警察走了,我心里压着的石头落了地,显得很轻松。可我看徐婷比我还轻松,不由得感慨:可怜的女人!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了!我到底该怎么对你才是?   经警察一打搅,徐婷忘记了刚才要干的事,打了个呵欠道:“洗澡,洗了睡觉!”   又是睡觉!我现在都有些害怕睡觉了。   躺在床上,徐婷水蛇般的身子缠上了我,双手在我胸口,大腿根,小二上不住的摩挲,摩挲得我血脉贲张,神智迷糊。她又将小嘴凑在我耳朵边,哈着热气说:“石头哥,我给你说清楚,今晚你要不让我满意,你就休想睡觉!”   我早已被徐婷火热的身体缠出了一身汗水,被她的抚摩弄得激情澎湃,哪里还控制得了自己的欲望?现在又听得徐婷这样说,再也计较不了许多了,一翻身就要压上她赤裸的身体!   但我这人特理智,有时理智得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伪君子!   在压上去之前,我还是没忘说一句老话:“婷,万一哪天你清醒过来,发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丈夫夏石,你会不会恨死我?”   “又来了!没劲!”徐婷一把推开我,愤愤不已。   “为了不让你后悔,也不让我后悔,我是得问清楚!”我固执地道。   “好了!睡觉!”徐婷气冲冲转过身去,不再理睬我了。她刚才满腔的热情不见了,仿佛欲望的烈火被浇了水,转瞬就熄灭了。   我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连忙去抱她的身子,我其实已经完全放弃了坚持,准备赴汤蹈火了。   我双手去抚摩她的双乳,还下滑要抚摩她的下面!但徐婷却生出了厌恶,肘子一拐,把我伸出的手给挡开了。   “怎么嘛?不高兴了啊?”我小心翼翼地问,双手再不敢乱动。   “没怎么!困了,想睡觉!”徐婷不耐烦地说着,故意弄了点鼾声出来。   我冲动的欲望像遭遇了毒蛇噬咬,连忙收回手,搁在自己胸口。   平息了一会二,我觉得心跳不在剧烈,呼吸也平静了,伸手探了探自己的小二,发现那家伙早已蔫头耷脑睡觉觉去了,自觉意兴索然,侧转身,也打鼾去了。   情欲之旅 第三十六章 勇擒蟊贼   作者:唳天纸鸢   第二天上班,我从容多了,沿途站台都熟悉了,到哪里上车,到哪里转车,不再像第一天那样手忙脚乱的。在二环等车的时候,听身后两人闲聊,说是哪里正在办展,人山人海的那个热闹,像过节一般。又说附近的宾馆全部客满,都不得不到二环外来住,二环的宾馆都吃不消了。我想象着展销的盛况,又告诫着自己:那都是人家大公司的事情,管你一个打工仔鸟事!我回身看了看站台斜对面的如归宾馆,心里嘀咕:娘的,什么时候也住一住这五星级的宾馆,那该多好啊!   下午交班后,我乘车来到了如归宾馆站台等到三环的车。这个站台就在宾馆旁边,站在这里,能看清宾馆门外停靠的全部车辆。我是什么车都能开的人,喜欢各种车辆,正在入神地研究那些小车的厂家、型号,两辆本地出租车突然驶来,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心里暗骂那该死的出租车不识相,就见原先在宾馆大门外晃悠的两个二流子突然疯跑了起来。我暗自惊讶,这俩二流子无缘无故突然疯跑起来,这是为何?就在我惊疑的时候,出租车前,一个青年大叫了起来:“抓抢匪!他们抢了我们的公文包!”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是俩抢劫犯!我一激灵,心里就乐了,奶奶!今天总算让我逮着机会助人为乐了!小蟊贼,自认倒霉吧!   我心中豪气陡然升起,想都来不及想,就撒开两腿,像猎狗一样冲了出去。   两辆出租车里下来了五六个人,全都去追那俩劫匪,但他们全都生的大腹便便的,一脸富贵像,根本就跑不快,哪能追上那俩蟊贼?只有丢包的年轻人跑得快一点,但也不如俩蟊贼。   我是出了名的飞毛腿,当初是全连百米冠军,五十公里负重越野第一名,侦察大队的优秀士兵!   我轻易地超过了那几个大腹便便的人,接着甩开了那个年轻人,迅速接近了俩蟊贼!   俩蟊贼见有人追了上来,两人一商量,拿包的突然发力猛跑,没拿包的却刷地抽出一把匕首,挡在了道上,等候着我!   我冷笑不语,奋力追击,并不停下。与蟊贼擦身而过的时候,蟊贼的匕首毫不客气地朝我胸口猛刺过来,我挥手轻轻一带,就将那蟊贼拉倒在地,弄了个饿狗抢屎。我顿得一顿,见拿包的蟊贼快跑远了,顾不得这家伙,继续追了上去。   拿包的蟊贼跑得确实不慢,但耐力却到了极限,跑着跑着就脚步踉跄了。我趁此机会,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那家伙面前。蟊贼靠在一堵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双手紧紧地抱着公文包,恶狠狠地盯着我:“小,小子,咱们河,河水不犯井水,这,这事与你无关!”   我耸肩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劫,人人见而擒之,哪个说与我无关?跟我回去,把公文包还给人家,求人家饶过你是正经!”   蟊贼喘息稍平,知道无路可走,突然摸出一把匕首指向我,恶狠狠地道:“小子,那,那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我看着蟊贼,嘻嘻地笑道:“小蟊贼,你看看你周围,这么多群众围着你呢,你一把匕首就能把我怎么样了?”   蟊贼看了看身边,确实,只一会儿时间,我们周围就围了上百群众。大家听说那蟊贼是个抢劫犯,全都愤愤地要动手惩治那家伙。蟊贼见真成了无路可逃了,突然挺匕首朝我冲了过来。   围观群众见蟊贼持刀行凶,齐声叫道:“小伙子小心!”   我哪将这小蟊贼放在眼里,右手背在身后,左手一招“单手断腕”,早将蟊贼的手腕抓住,夺了匕首,再一用力拗,那家伙立即痛得龇牙咧嘴的嗷嗷直叫。   “蟊贼,还还是不还?不还,老子将你这抢劫钱财的腕给废了,要你狗日的永远不能朝别人伸手!”我笑着说,轻描淡写的,像和人开玩笑。   “对!废了他的手腕,免得他再抢!”围观群众一致同意。   “大哥,饶了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蟊贼软蛋了,蔫头耷脑的,公文包也抱不住,掉在了地上。   “好汉,不要冲动!”这时,群众外穿来一声雄浑的男人的声音,“大家让让,我们是失主!”   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阔脸臃肿,肚大腰圆,很有些富态。这人正是刚才从出租车里下来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我见失主到了,忙对那人道:“快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中年人捡起公文包,拉开拉链,东瞅西看了一下,似乎并不知道到底丢没丢东西,这才想起来,朝人墙外直喊:“小刘,小刘,进来看看,看东西丢了没有!”   一个年轻人应声挤了进来,正是大叫抓劫匪的年轻人。他接过公文包仔细翻看了看,肯定地道:“邓总,没丢,一样都没丢!”   中年人敢情姓邓,而且是什么老总。   我见已经物归原主,一把松了小蟊贼,转身就要走。   那姓邓的老总见我要走,一把拉住道:“兄弟,别急着走啊,你替我们追回这么重要的物件,也得让我们感谢感谢才是啊!”   我回头笑道:“小意思,用不着!我家里有事,不留了。”   “那不行!”邓总坚持道,“我邓河东从来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今天受了老弟这么大的恩德,却不思报答,别人会怎么看我邓河东?不行,你不能走!”   那个年轻人也道:“大哥,你就等会儿,我们已经报了案,把这两蟊贼交给警察后再走吧。”   我听说警察要来,更不敢留了:“警察一会儿就来,这么多群众看着,也不怕这小蟊贼跑了,我还留什么!我走了!”   我又要走,邓总却死拽着不松手:“兄弟,这是怎么说?你可以施恩不图报,我却不可以受恩不图报!至少你也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不然,怎么着咱也得喝两杯,好好叙叙!”   我看了看天色,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怕徐婷在家胡思乱想,更怕警察来了我心虚,哪敢多呆?连忙道:“邓总,我家有病人,我回去晚了怕她担心受刺激,你要图报什么的,改日吧,啊,改日!”   “那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好抽时间登门拜谢!”邓总依然抓着我的手不肯松。   我见不说自己的名字和住址是没法脱身了,只好道:“我叫夏石,暂时住在矿大北路35号3楼5室。不过别说什么拜谢,有空来玩就是,兄弟随时欢迎!实在是有事,不能陪两位,告辞!”   我实在不能再呆了,因为警察已经押了被我打倒在地的小蟊贼到了人群外,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另几个和邓总一路的人。我怕警察缠上自己麻烦,挣脱邓总,一溜烟跑了。等到邓总想找我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上车之后,因为有了这一阵耽搁,算来比昨天要晚一些回家,我为了不让徐婷瞎想,忙给她打电话说:“婷,我在路上耽搁了会儿,会晚那么一点点回家。”   徐婷正在做晚饭,接到电话一声没哼就挂了。我想,一定是我不肯和她过性生活,她心里还在不舒服。   我今天回家比昨天晚了近半个小时,不敢不老实汇报:“婷,今天转车的时候,抓了个抢劫犯,耽搁了一阵,这就回来晚了,你不怪我吧?”   “夏石,你就跟我编!我看你能哄我到什么时候!”徐婷半天不和我说话,一说就恨恨地。   我没想到说句大实话,她反应居然这样强烈,诧异地道:“没有啊,我没编,真的是帮人抓了个抢劫犯!”   “吃饭!吃了好挺尸!我懒得管你帮别人抓了什么!”徐婷愤愤地说,满脸的怒气,似乎恨极了我在她面前撒谎。   我百般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默默地吃饭。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徐婷去侍侯涛涛洗澡睡觉,我便独自到走廊上闷坐。   楼下车来车往,灯光如柱,车流如河,一派繁忙。店铺门市霓虹灯闪烁,装点着城市喧嚣的夜。   我心情不能平静,一时间非常怀念乡下的生活。我想起家乡的大山,家乡的小河,家乡那些漫生的各种药材,以及那些随便往哪里一躺,都能听见鸟鸣蛐蛐叫的日子……那时候的心真静,静得连一个女人都不曾装进去。可眼前呢?繁华的都市里,我成了一个作茧自缚、自寻烦恼的人。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哈哈,夏兄弟果然在这里!”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时,见姓邓的老总带了那位小刘,正大步朝我走来。我连忙站起来,笑着迎接上去道:“邓总光临寒舍,欢迎欢迎!”   邓河东抱拳笑道:“夏兄弟就住这里?为什么不带我们进屋看看?”   我连忙道:“行,行!”但我担心徐婷受不了生人,又道:“不好意思,我家有个病人,受不得刺激,我先跟她说一声你们才进来,怎么样?”   邓总有些不解,但还是答应了,顺便又为我介绍了跟来的年轻人:“这是我的助理小刘。小刘,把东西给夏兄弟!”   “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我说着客气话,一边接过小刘手中的塑料袋,“你们先站会€€€€”   我进屋去,搁了塑料袋,见徐婷正要脱衣服去洗澡,忙劝阻道:“婷,等会儿洗吧。今天那个遭抢劫的失主来感谢我们来了,你看,他们都带礼物来了呢。陪我待一下客人,好不好?”   徐婷停止了脱衣服,疑惑地道:“真有抓劫匪这事?”   我笑道:“没骗你!”   徐婷脸一下子羞了个通红:“看我,刚才还不信,还骂你!我真该€€€€”   我听她骂自己,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我开门去了。”   徐婷点了点头,忙乱地挪了挪凳子,整理了一下床铺,镇定了一下神色。   我将邓总两人领进屋来,向二人介绍了徐婷。邓总和小刘恭维了徐婷一番,又和我相互寒暄了一阵。宾主在狭窄的房间坐了,徐婷进厨房沏茶。   邓总打量了一下我们的租房,感叹道:“夏兄弟这住房可真窄,怎么就不选个宽点的地方?”   我尴尬地道:“我们刚到C城,前天才找好工作,哪顾得上找好房子?将就住着,等以后再说。”   邓总道:“夏兄弟,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我不以为然地道:“邓总,不必客气!你看你还为这事专门买东西来一趟,弄得我很惭愧!”   邓总道:“兄弟,你是不知道那公文包对我们有多重要!”   “随身携带的东西当然重要了!”我敷衍道。   “夏大哥,你是不知道。”小刘接口道,“我们来C城已经十来天了,谈妥了十来桩生意,今天的公文包里,就装着谈妥的这十多桩生意的全部文本,总价值一个多亿!劫匪拿去是一文不值,可对我们公司来说,如果追不回来,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哦,原来这样!”我这才明白,这邓总咋硬要来拜谢自己,原来敢情这是他的身家性命。   “邓总,小刘,请喝茶!”徐婷沏来两杯茶,搁在凳子上。   “大妹子,别去忙!”邓总礼貌地客气着。   “一杯粗茶,就怕你们喝不惯!”徐婷过来靠我坐着,听我们聊天。   邓总一边客气,一边又对我道:“夏兄弟老家是X省A县吧?”   我吃了一惊,忙掩饰道:“邓总,我是Y省H县的。”   邓总笑道:“是么?我听老弟口音,很像是A县口音。我在那里插过队,那一带我非常熟悉。”   “哦,”我松了口气,继续掩饰道,“我是在那里长大的,所以带着那边的口音。”   “原来是这样!”邓总笑呵呵地道,“十年前,我刚做药材生意的时候,去过A县的靠山乡,以后就再没去过了。那是个好地方啊,环境、气候非常适合几种常用药材的生长,产出的药材品质天下无双。可惜€€€€”   “可惜什么?”我当然知道自己家乡出产药材,但因为交通不便,出产了也卖不出去,见不到经济效益,农民缺乏种植药材的积极性。   “当时,那些县大爷们鼠目寸光,不懂得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县内交通极为不便,就算农民有上好的药材,也卖不出去!我想收购吧,肩挑背磨的,运输成本太高,不划算,只好作罢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邓总感慨着自己当年插队的那个地方,一边摇他那肥硕大的脑袋。   我想想自己的那些父老乡亲至今仍然挣扎在贫困线下,受尽那些建筑商、黑帮分子的欺凌,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不由得道:“听说A县现在已经接通了去N市的高速路,又有铁路方便运输,投资环境已经改善了不少,邓总就没想过再去?”   邓总感喟地道:“怎么没想过,就是生意做大了,早忘了。唉,真希望那里的老百姓早些脱贫啊,我也吃过他们的红苕包谷饭呢,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啊!”   我听邓总说得动情,自己也不觉得跟着动了情:“是啊,想我也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真想自己有点出息,好回乡去报答他们!不过,我看样子是没指望了,呵呵!”   “夏兄弟怎么能这么说呢?”邓总正色道,“以夏兄弟的身手,在哪还不干个模样出来?只要存了这份感恩的心,你一定会有一番成就的!夏兄弟,你我也算投缘,日后有需得着邓某的时候,只管一个电话,邓某绝不含糊!”   我感激地道:“邓总这样说,真是夏石的荣幸!”   “小刘,把我的名片取一张给夏兄弟!夏兄弟,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再打扰,这就回宾馆了。”邓总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道别。小刘也跟着站起来,并取了张名片地给我。   我接过名片,来不及细看,我知道夜已经深了,也不挽留,和徐婷把两人送了出去。   情欲之旅 第三十七章 冷血动物   作者:唳天纸鸢   送走邓总和小刘,我摸出邓总那张名片,见名片头衔是华威药材集团懂事长兼执行总裁,名头倒响亮得惊人。不过哥们是个施恩不图报,也不爱事事求人的人,对这个大头衔并不怎么在意。再说,我也不知道这华威药材集团是个什么概念,于是顺手将名片扔在了涛涛的玩具堆里,准备把它给涛涛当玩具了。   徐婷以前是个相当精明的生意人,虽然她不知道这样的名片意味着什么,但她本能地喜欢这样的片片,连忙捡起来道:“别乱扔,这些东西保不定哪天就有用!€€€€华威集团?天!他就是华威集团那个总裁邓河东?”   “邓河东又怎么了?”我漫不经心地问。   “邓河东怎么了?嘿!石头哥,你和我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你能不知道邓河东?哪个不晓得他白手起家,用不到十年的时间积累了亿万资产,将华威集团做到了全国最大?你还说他怎么了!”徐婷似乎在责怪我竟然不晓得这么一个大神。   “怎么?你听说过他?”我奇怪地道。   “你又装!”徐婷撅着嘴道,“以前你不是经常把他挂在嘴边吗?啊?怎么忘了?”   我耸了耸肩:“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夏石€€€€”   “夏石!每天晚上你都说这样的话!你这什么意思你?”徐婷火气又开始上来了,挥舞着邓河东的名片,像挥舞一把刀。   我赶忙闭嘴,借口洗澡,躲进了洗手间,怕又和她争吵。等我洗过出来,见徐婷把小刘提来的塑料袋放在身前,一脸愤然,忙上前问道:“怎么啦?还生我气呀?”   徐婷站起身来,愤愤地道:“我还以为像邓河东这样的人提来的礼物一定会很值钱呢,结果呢,一点水果,几瓶饮料而已!”   我笑道:“我本就没打算接受人家的回报,你在意这做啥啊!”   徐婷冷笑道:“我就是看不惯这号人!他要给什么没有?出手就这么小气?”   “好了好了,去洗澡吧,洗了睡觉,不早了!”我劝道。   “不洗!洗了也没搞头!”徐婷赌气坐到床沿,将头扭到一边,不给我好脸色。   我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什么礼物啊,小气啊,那全是表象。但我又不能给她消气,只好由着她的性子:“那就别洗,反正洗了也是要出汗的!”   “冷血动物!”徐婷轻轻地骂着,站起身来,进洗手间去了,这大热的天,不洗澡,那是不想睡觉了。   “冷血动物?”我苦笑。奶奶!徐婷啊徐婷,你只知道你没做成那事难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熬啊?和你睡张床,我哪一晚不是热血沸腾?哪一晚不是折磨得死去活来?我知道你苦,可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当然,我这苦是我自找的,谁叫我要当假道学,伪君子呢?奶奶!真想马上就和你大战三百合,管他娘的死啊活的!   唉!兄弟们,别在看文的时候哂笑哥们,哥们这些苦水你是没经历不知道,我真想找个人倒一倒,可我他娘的给谁倒啊?   在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这个女人,其实只是陌路,根本无法进行灵与灵的沟通!   徐婷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第一次穿上了睡衣,不再将美妙的胴体裸露给我看。上床后,她也始终仄着身子,不来招惹我,也不许我招惹她。   我心里暗自高兴:这下好了,她不来缠我,我就不怕会伤害到她了。   可徐婷不来招惹我,不等于我就能做到心如死水!   躺在床上,我依然能听到徐婷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依然能嗅到她成熟女人肉体的气息,依然能强烈地感觉到自己作为男人的生理冲动!   睡在一个自己想得到她的肉体的女人身边,想不打她的主意,那是圣人!   睡在一个自己想动又不能动的女人身边,不是享受,是他娘的惨无人道的折磨!而时刻对自己施虐的,不是徐婷,而是我自己!   奶奶!这世道,什么他娘的都可以装,就是正人君子装不得!   时刻想要她,又时刻提防着自己要了她。伟大的萧克,光荣的萧克,狗屁混蛋萧克,在灵魂和肉体之间徘徊,在欲望和理智之间接受着煎熬!   我真不知道,我要不进洗手间自己帮自己解决问题,我这一晚到底能不能熬过去!   好在进了一次洗手间后,我还是睡了个安稳觉!奶奶!有东西不用,我他娘的真是全天下最傻B的混蛋!   早上出门,我刚到楼下,就又碰上了那辆黑色奔驰。   学生妹跳下车,拉着我的胳膊,脸若桃花:“胡子大哥,总算又见到你了!原来你就住这里啊?”   我看又是学生妹,笑着道:“小妹妹,快去上学吧,别挡着胡子大哥,胡子大哥要去上班,耽搁不起哦!”   “不行!你今天不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你休想去上班!”学生妹撒着娇,上来抱住了我的膀子,一副见人熟的样子。   我挣脱的她嫩藕一般的手,苦笑道:“我的名字又不是特别好听,干吗一定要知道?”   “人家想报答你嘛!不知道名字怎么报答呀?”学生妹像桃胶一般粘人,见我挣脱她,马上又缠了上来,上手摇晃着我的胳膊,一脸的憨态。   “好,好,我叫夏石,这下我可以走了吧?”我耽搁不起,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拉着学生妹行了好几步。   “原来是夏大哥!夏大哥,晚上我来找你!”学生妹打听到了我的名字,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我哪想跟一个小丫头胡缠,一晃身上了公交,挥手去了。   其实,还是我那该死的正人君子心理在做怪!   学生妹清纯得跟一泓秋水似的,给她抱住膀子,肉乎乎的,香喷喷的,痒酥酥的,真是妙不可言!   奶奶,真想让她多抱一会儿!可我老是以正人君子自居,怕这怕那,一本正经地,真他娘像冷血动物!   下午回家,本以为徐婷会像以往一样做好饭等我,哪知道她竟然木然呆坐在家里,一动也不动,两行眼泪挂在腮上,显然哭过。地板上、床上搁了很多塑料袋,袋子里装了不少东西,小吃、衣物,玩具,不下十多种。   我不知道徐婷哪根筋又搭错了,忙笑问:“这么多?今天搞采购了?”   徐婷不哼声,站起来走到一边去,将脸扭到一边,理也不理我一下。   我看她脸上有泪,地上也湿了一大片,估计她哭得还很伤心,心里吃惊,搞不懂什么事能让她哭成这样,忙扳过她的身子来问:“婷,你怎么了?”   “放开我!”徐婷尖叫着,用手来抓我的手。   我如何肯放,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了!我双手一用力,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温柔地抚摩着她的头发道:“婷,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我不要你离开我€€€€”徐婷将头埋在我怀里,哇地哭出了声。   “傻丫头,我说过要离开你了吗?”我不解起来,她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让自己伤心呢?   “你,你就是要离开我!”徐婷哽咽着,一边用小手砸着我的背。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要不要我向你发誓?”我举起了右手。   “哪个稀罕你发誓?你既然不会离开我,又为什么不理我?又为什么和那个开车的女人说话?”   我想起早上碰见学生妹的事,笑了起来:“你吃的哪门子干醋啊?我说过,我帮了她一下忙,她想感谢我而已,哪像你说的那样!你不喜欢我和别的女人说话啊?这个恐怕不行吧?我哪天不和顾客说话啊?男的女的都有!要不回答她们的问话,我就得被炒鱿鱼,工作就别想干了!”   “你晓得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婷恨恨地道,“她不是顾客,她都挽你的胳膊了!”   我苦笑道:“婷,一个小丫头而已,何必呢!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来,我给你把眼泪擦了。”   “少给我假惺惺的!”徐婷撅着嘴道,“你每天晚上都来气我,一定是在外面和人家有一腿了!”   “天地良心!”我指天发誓道,“我不和你那个,只是不想伤害你!我要是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那个了,你叫我不得好死!”   “不许你瞎发誓!”徐婷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就怕你离开我和涛涛,你要知道,一旦你离开我们,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做不做那事其实也没啥,就当我徐婷二十五岁就开始守活寡吧!”   我握住徐婷的手,吻了吻,深情地道:“婷,我虽然不是你的夏石,但我却借用了他的名字,享了他的恩德,我永远也不会抛弃你和涛涛的,放心吧!我其实也想真正地成为你的丈夫,更好地履行做丈夫的职责。但你现在还在病中,你缺乏最起码的判断能力,我不能在你现在这种情况下要了你的身子,你知道吗?”   “不!你就是我的石头哥!”徐婷尖叫起来,“你就是我的石头哥,你不是其他人!”   “唉!”我长叹了一声,“婷,我真想你永远都不要清醒,又真想你马上就清醒过来!”   “石头哥€€€€”徐婷突然挣脱我的拥抱,正面朝着我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等我那什么清醒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现在就要了我吧!我怕,我真的怕你就这样离开我€€€€”   我重新把她抱在怀里,动情地吻着她的额头:“婷,也许你醒过来的时候,把我对你的好全忘了,却只记得我对你的恶,那时候,你恨我是小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该怎么办?再等一等吧,等我上夜班了,我就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我没病,我不看医生!”徐婷再次挣脱我的拥抱,“我现在就只要你的人,你就算是同情我,好不好?啊?”   我见徐婷已经走进了死胡同,钻进了牛角尖,自己再要不给她,保不定还会闹什么事出来。可是,一想到日后难以做人,我什么念头都没了。   “给我,好不好?”徐婷眼巴巴地望着我,希望从我的眼神里看到希望,看到激情。但她很失望,我知道,此时的我,已经心如死水,神情悲哀。   “不好!”我摇着头,“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我去做饭。”   徐婷呆站在卧室里,张嘴欲哭,却哭不出声来,只剩了流泪的份。仿佛一种来自心脏边缘的大恸,在狠狠地抽打她的灵魂和肉体。   我叹了口气,满心茫然。真希望有一个人,能在前面给我指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