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七叶草   作者:snow_xefd(雪凡)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TXT文学打包区】最大的支持!   排版:TXT打包区管理·色中色大叔   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收集制作http://www.sexinsex.net/forum/forumdisplay.php?fid=402更多小说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情色作品尽在色中色·TXT文学打包区!   温馨提示:本区已实行免费无金制度(回复无金、下载免费),请各位会员提高回复质量,切勿灌水!请点击右上角的红心支持楼主,谢谢!   第一片叶子   (一)   “我叫阿库,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很有名很有名很有名的吟游诗人。我一定能做到。”充满稚气的幼嫩嗓音,在大圣堂的门前回荡。   “哈哈哈哈。你还不如做个面包师傅,起码那个不需要什么天赋。傻瓜。”紧跟着传来的,就是身边女孩毫不留情的嘲笑。   那笑声越来越刺耳,越来越刺耳,一直到把阿库彻底从梦境中惊醒。   他带着背后的冷汗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用了一段时间,他才从噩梦中平静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还能闻到上面烤面包的香气。那味道已经让他闻的想吐。   “都怪珐拉,她要不在我许愿的时候胡说八道就好了。”他用手背压住额头沮丧的躺回到床上。   变声期一过,他就知道自己的梦碎了。   第一次在那群小伙伴面前正式开腔,面对着嘲笑和期待交织的一道道目光,他用嘶哑干涩的嗓音在空气中描绘出了失败的形状。   以前嘲笑他最厉害的珐拉,那次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忍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羞耻的逃回了家。   “明明……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这个梦了。”他苦恼的盯着天花板,要知道那一天后,他可是连拼命存钱买的七弦琴,也用不值一提的价格卖了出去。   为此,他还挨了老爸一顿板子。   “你知道要卖多少面包才能赚回来吗?你这个败家的混蛋!”   老爸那天的怒吼好像还回荡在耳边,比最出色的吟游诗人唱出的歌谣还要持久。   当然,现在的他对这个问题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因为他已经是这家面包店里,最出名的师傅。   一个很有名很有名很有名的面包师傅。   混蛋!   他蒙着眼睛,一拳捶在了床边的墙上。   (二)   他原本的名字叫做库托·戈尔乔。做面包远近闻名的戈尔乔家的小儿子。   只不过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喊他阿库。   他也很乐意别人这么叫,因为这称呼听起来多少有点吟游诗人的感觉,当声音阻止他迈向自己的目标后,这也成了他唯一的安慰。   尽管对他说过这名字喊起来像是吟游诗人的,只有珐拉一个人而已。   镇子西北角上的那家小旅馆是戈尔乔家的大主顾之一,阿库每天忙完后,就会亲自把做好的面包送到那边,然后就在一楼的大厅里好好的喝上一杯麦酒,打量着南来北往的旅客,听着他们说精彩纷呈的传说。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还能遇到一些真正的吟游者。   至少这两年里,他就已经见到了两个。   可惜的是,他们都只是路过,没有一个人能教他些什么。   家里的大人已经在和珐拉的父母商量了,也许,明年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有老婆的男人,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小镇,有了属于自己的面包房。然后,养育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变得更加粗大的指节,想着它们曾经的修长模样,然后,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麦酒。   这一口大概是真的喝的太猛了,呛进气管的液体成功的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也许是体质问题,一被什么呛到,他就会咳嗽很久,侍者好心的过来帮他拍背,依然无法阻止他的咳嗽。他咳的满脸通红,头上的血管仿佛都要爆炸,眼前已经有闪亮的斑点在晃动。   这时,他看到了一双脚站在他面前。   那是一双很秀气很白嫩、属于女人的脚。用布带交叉盘绕在小腿上的软布凉鞋能让他清楚地看清这双小脚的全貌。小腿纤细修长,裙摆刚好垂在膝盖附近,给人留下对那腿部曲线充裕的想象空间。   他想抬头看看,咳嗽却还是没有停止,他捂着嘴,咳嗽的更加厉害。   “你看起来好辛苦呢。”略带点南哈斯密尔口音的女声温柔的响起,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悦耳而且熟悉的声音。   那是属于竖琴的,清澈如同水晶一样的,天籁之声。   就像奇迹一样,他的咳嗽渐渐平复了下来,随着乐曲的飘扬而彻底的好转。   他呆呆地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雅拉蒙,在咳的面红耳赤,嘴角还挂着唾沫的情况下。   (三)   比起雅拉蒙秀气可爱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阿库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她手中的竖琴。   自然不是宫廷乐师用的要两个人才能抬动的大竖琴,而是很少在吟游诗人手上见到的精巧小竖琴——比起叶笛和七弦琴,这东西实在是太不常见。   那竖琴是比较少见的弯月形,如果不是弦数有明显区别,一定会被错认成七弦琴的新奇造型。   但同样是因为弦数的差异,加上构造的区别,这种小竖琴弹奏出的变化比起七弦琴更加美妙复杂。   也就是说,她如果不是乐师,就是一个很资深的吟游诗人。   “好些了么?”她把竖琴夹到了胳膊内侧,微笑着问他。   “嗯,谢谢。”他红着脸点头致谢,这才开始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她穿的是无袖的连身裙,没有任何花纹,朴素的有些过分,头发是透着墨蓝色的乌黑,带着柔顺的亮泽,只用一条丝带挽住末端,垂在肩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相貌,如果说是美女,似乎不太合适,可只要一看到她,就会从心底感到一阵暖暖的舒适,比她漂亮的珐拉就从没让他有过这种感觉。   “喝点什么吗?我请客。”他难得的大方,因为他觉得,这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个吟游者。在他心目中,演奏技巧代表一切的乐师是不会有这样令人愉悦的气质的。   “嗯……请给我来一杯草莓汁,谢谢。”她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他旁边,微笑着点了饮品,“我叫雅拉蒙,你呢?”   大多数吟游者都不会提到自己的姓氏,毕竟这种流浪的生涯不是什么可以为家族争光的举动。阿库哦了一声,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库托,库托·戈尔乔。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阿库。”   “阿库么。”她笑了笑,月牙般的双眼带着温和的神情看着他,“很有吟游者感觉的名字呢。”   尽管这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但他却比第一次听到时还要高兴,立刻满怀期待的问她:“你呢?你是个真正的吟游诗人吗?”   没想到,雅拉蒙摇了摇头,轻轻的说:“我不是。不过,别人说我是吟游诗人的话,我也不会否认。毕竟,我做的事情和他们本来也差不多。”   阿库抓了抓头,好奇的追问道:“那你是什么人?舞娘?歌姬?还是流浪乐师?”   雅拉蒙在竖琴上轻轻拨了一下,接过了侍者递上来的果汁,微笑着道谢,接着才转回头面对着他,用低柔的嗓音说出了一个他从没听过的名词。   “我是巡礼者。”   阿库从没听说过巡礼者这个身份,和巡查队似乎不太一样,算是吟游者中的一个分支么?   雅拉蒙只是告诉他,“其实没什么特别,你就当我是个吟游诗人好了。”   “那……你的吟唱是不是很好听?刚才听你的琴声,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轻松起来了。”阿库又看向她的小竖琴,眼神里全是快要溢出来的羡慕。   “你过奖了。毕竟巡游中,要靠这来讨生活的,基本的技艺练的多了,总是会熟练的。”她笑着举起了小竖琴,托在了手臂上,洁白修长的手指从颤动的琴弦上划过,流畅的音符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   “七叶草,雅拉蒙/七片叶子守望着永恒/七片叶子围绕着命运/七片叶子静看着伤痛……”   她轻声唱着,柔婉的嗓音开始在嘈杂的空间里流动,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不光是因为这歌声的美妙,也因为这完全陌生的歌词,“七叶草,雅拉蒙/第一片叶子悄然舞动/请你仔细倾听我的歌声/温暖的勇气在血脉里流动……”   她并没唱很久,只是唱了这几句,就笑着停下来,“我其实不太擅长唱歌,让你看笑话了呢。”   “不不,很好听,真的。”这完全是和竖琴的乐曲不相上下的天籁,涨红了脸的阿库发自真心的用力赞美着,“如果不介意的话,那个、不介意的话……”   他想着之前两次错过的机会,聚集着从卖掉七弦琴开始就没有再冒头过的勇气,借着酒意说了出来,“请教我!拜托了!”   周围的视线一下聚集到了阿库的身上,其中有不少他的老熟人,也都多少知道这个有名的面包师傅的梦想其实从来都没有落在过烤炉上。   但是,吟游者通常不会在某地停留很久——除了漂泊够后想要安定下来的女性。而这个年轻可爱的少女,显然才刚踏上旅途不久,恐怕不会为了一个旅店里相识的陌生人停下自己的脚步。   阿库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沉默了几秒后,没有得到回答的他沮丧的喝了一口麦酒,红着脸低下了头,“那个……还是当我没有提过吧。对不起。”   雅拉蒙看着他,眼神依然温柔而清澈,她抿了一口清凉的草莓汁,然后把阿库面前的酒杯拿了过来,放到了桌子另一边他够不到的地方。接着,面对他有些疑惑的表情,她微笑着说:“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不要再沾这种可以毁掉你声音的饮料。”   (四)   并不大的小镇很快就传开了这个消息。面包师傅阿库为一个吟游者租了旅馆的房间,重新学习吟唱。   而糟糕的是,消息传开的时候,大家的重点显然放错了地方,比起吟游者教他这件事,大家更在意的却是雅拉蒙本身,一个年轻可爱十分有亲和力的少女。   对年轻男性来说,即使容貌上有些许差距,新出现的那个总是要比看久了的那个有优势,所以珐拉为此感到生气并不是很难理解的事。   而已经把珐拉当作儿媳来看待的戈尔乔夫妇,则毫不客气的轮流上阵把阿库骂了一个多小时。离开房间的时候,阿库感觉自己都能从脸上揭下一层父母的口水。   挨骂归挨骂,与珐拉吵架归吵架,不管发生什么,阿库依然保持着决心,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他减少每天的工作量,早早的赶去旅店,送上当日的面包,接着直奔雅拉蒙的房间。   雅拉蒙并没有直接教他唱歌,而是教他如何弹奏。有七弦琴的基础,小竖琴并不是难以掌握,但第一次接触这种乐器的阿库还是用了五天时间才能顺利的弹出一段简单的曲子。   他本来打算买一把小竖琴,从附近有乐器店的大城市往返也就需要两天多而已。但雅拉蒙说没有必要,她的那把竖琴已经足够。   那把竖琴的音色确实很美,每次拿在手里,握着光滑的琴身,他就无法克制的想要让自己的情感化成音乐从琴弦上流淌出来。   第六天的晚上,雅拉蒙终于对他说:“嗯,差不多也是时候了。阿库,明天你来送完面包,就去镇子西边的湖畔草地找我吧。我在那边等你。”   阿库兴奋的握了握拳头,紧接着想起雅拉蒙教他的,乐曲才是最好的情绪,他举起了竖琴,带着由衷的笑容,拨出了轻快悦耳的琴音。   (五)   整整一天,阿库一直都在走神,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魔晶时钟,烤焦的面包经足够平常的家庭吃上一周有余。   尽管如此,他还是迟到了。   因为珐拉来了。年轻女孩终究还是克制不住对未婚夫的担忧,在忙完了自家果园的活计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理由也很充分,毕竟雅拉蒙出现后,阿库就一次都没有再和她约会过。   作为恋人,这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不过,珐拉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追着阿库满街跑甩着鼻涕大叫大嚷的小孩了,她尽管很生气,说话的语气依然尽可能的维持着温柔。   凶巴巴的女孩会嫁不出去,妈妈一直是这样教她的。   毕竟对这段时间的忽视有些愧疚,阿库只好耐下性子向她解释,对他而言,这样一个真正的吟游者肯做他的老师,是触摸到梦想的最好机会。   但从小珐拉就不喜欢他的这个梦想,现在也是一样,她眼圈都有些发红,双手紧紧捏着圆围裙,委屈的说道:“阿库,做吟游者到底有什么好?总是四处流浪,衣服也不换,饭也吃不好,走到哪里都要靠别人的赏钱过活,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生活啊?”   阿库固执的昂着头,描绘着自己期待的世界,“那样,我就可以走遍整个阿雷亚斯,可以去听、去歌颂那些英雄的传说,可以见到很多新鲜的事,可以去认识那些奇奇怪怪的种族,如果我出了名,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文学家写进硬皮书里。”   珐拉气恼的咬着嘴唇,“你真是个大傻瓜,阿库,我说你真是个大傻瓜!”   说完,她转身跑掉,提高的圆围裙下,是有些踉跄的步伐。   “我才不是傻瓜!”阿库不高兴的叫了出来,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迟到了,而且,迟到了很久。   “天哪,雅拉蒙如果反悔的话……”他飞快的换下了沾满面粉的衣服,换上了看起来像个吟游者的丝袍,接着匆匆忙忙的向湖畔的草地赶去。   幸好,雅拉蒙还在那里。   她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双手张开,就像睡着了一样。随着微风,浅碧色的波浪在她身下温和的起伏。她的鞋子脱在一边,玉石般白净的脚掌脚尖相对,搁在水边,透着酥红的脚跟浸在水里,水波流淌,像手掌一样抚摸着她的足心。   就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阿库甚至不忍心惊动这样的雅拉蒙。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看着放在她身边的小竖琴,蹲了下去注视着琴弦,他情不自禁的想象着自己和着这琴声吟唱诗篇的模样。   这样的嗓音,真的还有可能吗?阿库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脖子的肌肤感觉到面包师傅那布满老茧的手指。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雅拉蒙的脸,想着是不是该叫醒她了。毕竟,在野外待到双月升起并不是个很好的主意。   这时,他看到了让他几乎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的事情。一阵风吹开了雅拉蒙墨蓝色的刘海,细密的发丝舞动开后,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而在那额头上,有围拢在一起的七个印记,每个印记都像是小小的叶子,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这……这是什么?   纹身吗?不会这么高端。刻印吗?也算是看过不少书籍的他却从没见过这种刻印的存在。说是什么祝福或凭依的话,又不太像。与其说是后天加持在身上,倒不如说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由肌肤内部向外散发出的光芒印记。   克制不住抚摸的冲动,他缓缓把手指靠了过去。   没有任何特异,是很正常的体温,很光滑的肌肤触感。   他的动作很轻,但已经足以惊醒一个并未沉睡的人。   雅拉蒙睁开了眼,眸子里流动着水一样的温柔,她像是早就知道阿库来了一样,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情,而是露出了一个令人失去一切紧张感的微笑,用悦耳的声音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你能看到,是吗?”   啊?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阿库呆了一下,难道……这印记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吗?   果然,她用手指拨开了额前的头发,指着那发光的叶形印记,微笑着问道:“你能看到,是吗?”   他诚实点了点头,接着,他就看到了雅拉蒙可爱的脸庞在他的视线中越变越大,直到两人的额头相抵,彼此传达着近似的温度。   就这样额头相贴,持续了大概能烤好一个面包那么久,雅拉蒙喜悦的呼了口气,用有些发凉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轻轻的说:“原来,真的是你呢。”   他想问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的闻到雅拉蒙身上青草的味道混合着少女的芳香,这让他的血液都跟着变热,兴奋地向下身的某处汇聚。而这种时候,男性通常很难维持有条理的思考。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冷静下来,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冷静到理智思考的程度。   因为雅拉蒙柔软而芬芳的双唇,就那样直接的贴了上来,毫无征兆的,吻住了她。   (六)   这并不是阿库的初吻,事实上,他那带有赌气成分的初吻只是碰疼了珐拉的牙齿,也伤到了自己的下唇,远远不如此刻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那么温柔甜蜜,动人心魄。   他克制不住的搂住了雅拉蒙的身体,她的身子很瘦,让人害怕一用力就会从腰肢那里折断。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抱紧,开始用嘴唇抢夺这场亲吻的主动权,但就当他的兴奋燃烧起来,舌尖开始试探着向她的口中进军的时候,她却向后撤开了头。   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翕张的鼻翼发出诱人的娇喘,她红着脸看向他,微笑着说:“阿库,你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了吗?”   “呃……啊?”他有些奇怪的睁大眼,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提醒他这件事。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吗?他沮丧的松开了手,也因为想起了珐拉而感到愧疚,他点了点头,回答,“嗯,我……是来学习如何做一个吟游诗人的。”   雅拉蒙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拿过了小竖琴,侧坐在草地上,带着水珠的赤足收回到接近臀部的位置,姿态优雅而美妙,她端起竖琴,并没有唱,而是轻声问:“阿库,你……还能看到什么吗?”   阿库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努力的看向雅拉蒙的身影。   更让他惊讶的景象落入了他的眼帘,在雅拉蒙娇美的身影后方,以双肩为根基,竟然浮现出了隐约而模糊的一双羽翼!   他揉了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毫无疑问,他没有看错,在草地的绿色背景下,那若隐若现的轮廓更加清晰了几分,那羽翼轻轻的随风舞动,就像是随时可能把雅拉蒙苗条的身体就这么带向天空。   “我、我好像……好像看到了一双翅膀。”这震撼,已经远不是刚才那个亲吻可以比拟的了。   要知道,这不是实际存在的肉质羽翼,所以这绝不是翼人的翅膀,阿库读了那么多吟游诗人的篇章,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天使——从很久以前,就只存在在传说和书籍里,没有多少人亲眼看到过的圣洁神祗!   “你真的能看到呢……”雅拉蒙侧头看着他,但随着她动作的改变,身后那双羽翼也跟着消失不见,她甜甜的笑着,用手指在他的唇上比了一个手势,说,“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也很难理解。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你就把它当作你我之间的小秘密好了。可以吗?”   他呆呆地点了点头,还沉浸在刚才看到那双翼的震撼之中。   “记住,这是咱们俩的小秘密哦。”雅拉蒙笑着拨弄了一下竖琴,看着他的眼睛说,“现在,你是不是记起你是来做什么的了呢?”   阿库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转折就要到来,他努力平顺了自己的呼吸,却让人颤抖着声音说:“我、我记得。我要成为一个很有名很有名很有名的吟游诗人。”   随着这句话,他的意识也仿佛回到了童年的那个大圣堂前,大圣堂的石柱中央,命运天使诺恩萨尔的巨大圣像舒展着六翼,冰冷而高傲的俯视着用幼稚语气许下心愿的幼童们。   “那,你现在有放声吟唱的勇气了吗?”雅拉蒙的语调骤然变得严肃起来,她注视着阿库,水润的眸子透着温和的鼓励,也包含着对他决心的鉴定。   “我……我的嗓子……”他有些胆怯的说,嗓音还是那么干涩。   “你不是歌手,你歌唱的并不是技巧,而是一段段传奇,和一个个灵魂。”   雅拉蒙凑近他,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喉头,“而且,你的愿望不应就这样输给一个从没尝试过突破的禁锢。”   “可是……我,我尝试过……”那次失败对年少的他几乎有着毁灭性打击,可以说是一生的噩梦。   “那……你为什么不再尝试一下呢?”雅拉蒙笑盈盈的坐回到草地上,举起了竖琴,随着她白皙的手指轻灵的舞动,悦耳的音符流淌在湖水上空。   要开始吗?可……这是什么曲子?我……我不会唱这个的啊。脑中变得有些混乱,纷杂的记忆突然捕捉到了第一次见到雅拉蒙时,她吟唱的那段诗歌,像是在歌颂某种植物,亦或是某种象征的,完全陌生的诗歌。   紧接着,那些词句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从他张开的嘴巴里飞翔出来。   “七叶草,雅拉蒙/七片叶子守望着永恒……”   第一句他就唱得十分糟糕,整日被油烟困扰的声线干涩的挤不出一点水分。   他的脸涨得通红,想要就此结束,逃回到镇里,再也不动一点成为吟游诗人的念头。但他看到了雅拉蒙的眼睛。那双眼睛依然温和的注视着他,没有嘲笑,只有鼓励。   琴声依然在盘旋,重复着他中断了的旋律,像在等待,更像在邀请。   心情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清凉的风让浑身的肌肤变得冷却,阿库舒畅的吸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双手放在了小腹前,就用那干涩而略带嘶哑的声音唱了起来。   他一首一首的唱着,所有他还记得的诗篇都在此刻争先恐后从记忆里涌出,雅拉蒙的琴音也默契的跟随着他而改变,好似很久以前就一起合作,没有丝毫差错。   远远地树冠下,另一名听众静静地站着,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圆围裙。随着那悠扬的吟唱将干涩变为磁性,将嘶哑打磨成悦耳的浑厚,她终于崩溃一样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无声的哭泣起来。   “为什么……就这样做一个面包师傅,不是很好吗?阿库……”   (七)   “我不能在这里再待多久了。”雅拉蒙的话在阿库的耳边不断的回响,“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作为我的同伴,一起去游历,这一两年里,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吟游者。体会过自己的梦想之后,你再来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怎么样,你愿意吗?”   他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做一个吟游诗人已经成了他的执念,他怎么可能在最接近梦想的这一刻放弃退缩。   他想着各种理由,但发现这些都不足以说服自己的父母,更无法说服已经在等待着一场婚礼的珐拉。站在家门前,他反而停下了脚步,苦恼的看着门缝里透出的灯火温暖的光芒。   门没锁,虚掩的缝隙里传来了珐拉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说的都是真的,从小我就没有搞错过任何他的事,我知道……我知道他就要走了。求求你们,阻止他,呜呜……”   歉疚混合着愤怒涌了上来,阿库抓住了门把,用力把门打开,让门板甩出的巨大声音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归来。   珐拉正扑在他母亲的怀里,委屈的抽泣,他的母亲温柔的哄着自己未来的儿媳,而他的父亲,正不知所措的拿着手上的卷烟,半信半疑的看着打开的屋门。   “儿子,你要离开镇子,跟那个莫名其妙的野女人去做一个吟游者?是真的吗?”很显然,老戈尔乔的怒气已经在积蓄,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父亲的威严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阿库深呼吸了几次,挺直腰背,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成年男人,“首先,那不是什么野女人,她是个真正的吟游者。其次,做一个吟游者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那是我从小的梦想。最后……”他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看向泪眼朦胧的珐拉,“你说的事情是真的,我这两天就要走。面包房的事情,我会拜托给学徒们打理。”   珐拉的嘴里发出一声崩溃的哀鸣,俯倒在戈尔乔夫人的围裙上,放声大哭了起来。老戈尔乔第一次听到儿子这样说话,反倒有些惊讶的不知道如何继续,他愣了一下,才惊觉了什么一样猛地吸了一口烟,喊了出来:“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家里有爱你的父母,马上又要有一个漂亮懂事的妻子,很快会有可爱的孩子,而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想要这些,而想去做一个该死的吟游者?像个乞丐一样靠酒馆旅店里那些粗鲁混球的施舍过活?”   他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那该死的破琴到底哪里比面包更好?我就知道从开始就不该纵容你这混小子!给你买书看,给你买琴用,可不是为了让你丢下爹娘老婆出门做个流浪汉!”   这是阿库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生气,与之相比,他把七弦琴贱卖的那次简直不值一提,如果手边有不会砸死他又丢的动的物件,老戈尔乔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扔向他。   如果是从前的他,一定会在这种压力下退缩,但今晚的他,的确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握紧了拳头,抬着头,直视着父亲的双眼,大声的回答:“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是个男人了!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梦想去努力一次!给我一年,最多两年时间,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我一定不会再想那些让你们不开心的事情,我会老老实实的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在此之前,让我也开心一下不可以吗?”   他的手在颤抖,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个有根的人,和雅拉蒙的游历生涯结束之后,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以往的放弃,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注定的结果。可现在,他真的想为了那短暂的机会而争取一下。   父亲和母亲愣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阿库的眼泪,从卖掉七弦琴之后,他们就没再见儿子哭过。   珐拉抽泣着看向他,怯怯的问:“阿库,一两年后,你还会回来吗?”   阿库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大声的说:“我一定会回来。如果你愿意等我,我回来就娶你为妻,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祝福你的新生活!珐拉,我这一生,很可能也就剩下这一个机会了,不会有多少吟游者愿意带上我这样一个累赘的。求求你们……让我去吧。”   他等着面前三个人的回答,因为这三个人的重要性已经足以撼动他的梦想。   但没有人说话,珐拉用哭红的眼睛看着他,父亲一口一口的抽着卷烟,母亲的眼圈也红了,微微张开的嘴唇有些哆嗦,原本抚摸着珐拉头发的手也不知何时握紧了自己的围裙。   阿库沮丧的低下了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只有偷偷的溜走这一条路可走。   雅拉蒙只会等他到明天正午,她说她的巡礼已经开始,那是她此行唯一的使命,绝对不能耽搁。   “也许……像我这样的人,连短暂成为吟游诗人的资格,也没有呢。”他用手臂挡住眼睛,也懒得点灯,就那么躺在了床上。他不想偷偷的溜走,那样的话给亲人造成的伤害实在太大。作为独生子,他没有资格丢下自己的父母,自私的离开。   只是一两年而已,为什么……不行。眼角又感到了湿热,他用力揉了揉,捂住了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迷迷糊糊的,他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身边的脚步声惊醒。他挪开手臂,看向床边的身影,月光很亮,清楚地照出了珐拉带着泪痕的小脸。   “阿库,两年,真的很久啊。”她委屈的说着,拉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   “我知道,所以你要是不愿意等待,我也不会怪你的。回来的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你开心的样子,不管你的身边是谁。”话虽然这么说,但想到珐拉挽着别人的手臂,生下别人孩子的情景,心头的刺痛还是难以平息。   “骗人。”珐拉擦了擦脸颊,嘟囔着说,“你嘴上不会怪我,到时候一定会私下生气的不行。而且,你要是走了,我……我还怎么开心得起来。”   他看着她,“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话,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你成为戈尔乔太太的时候。我的面包手艺绝对不会落下,咱们会有自己的面包房,等咱们忙完的时候,我还可以弹琴,唱我这两年的经历给你听。这样,不好吗?”   “阿库,你做这个梦做了太久。我不相信你还会回来,即使你回来,可能也只是看一下你的父母,到时候你一定还会跟着那个女人继续去流浪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果树下等着,一直到等成没人要的老姑娘。”珐拉的眼神悲伤又绝望,她是真的相信阿库的离开就是她所期待的甜蜜生活的结束。   镇子里,二十岁还没结婚的女孩,只剩下珐拉自己了,也许是阿库心里依然抱着吟游诗人的侥幸,才一次次把婚期延后。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的嘴巴又一次被柔软的双唇堵上。   这次,他没碰疼珐拉的牙齿,也没伤到自己的嘴唇。   这次,他尝到了另一种亲吻的滋味,属于年轻男女之间,充满爱意的滋味。   (八)   珐拉看来进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因为阿库的房门被她进门时就从里面闩上。   她的嘴唇有着水果的甜味,阿库从没觉得这味道是那么诱人。   “你……你这是为了让我留下吗?”阿库捧着她的脸颊,有些不高兴的问。   珐拉委屈的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两年对我来说实在太久。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会变,也害怕你会变。”她拉开了背后的拉链,让宽大蓬松的连身围裙从柔软光滑的肌肤上脱落下去,没有碍事的胸衣,结实苗条的娇躯仅剩下一条丝质的内裤,她拉着他的手,缓缓放到自己高耸的胸膛上,声音发颤的继续说,“我想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想等。所以……请让我没有别的选择吧。”   这个传统而古朴的小镇,还没有丝毫沾染上外界开放浪漫的风气,珐拉一旦献上了自己的处女,也就失去了寻找另一段婚姻的资格。   “你真的要这样?”阿库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只有梦遗经验的少年真正对上了自己梦中出现过的美妙裸体,情欲和紧张感顿时一起高涨到极限,但他也不会忘了自己应该负起的责任。   “我还是觉得,我回来的时候再这样,会不会更好……”   “不好。”她扑到他怀里,挤进了并不宽敞的床上,“这里有好几个年轻男孩在私下追求我,外面有无数的美丽姑娘在诱惑着你,既然你怎么也不会留下,至少,让我安心好吗?”   也许,他这辈子也不会搞得懂珐拉复杂的想法,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再考虑那么多了。那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肢,修长结实的双腿,都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他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脱下她身上最后的布料,也脱去了自己所有的衣物,火热的裸体甜蜜的纠缠在一起,青涩的二人在几次三番的失败后,终于找到了结合的路径,当坚硬的肉棒深深地埋入娇嫩的花蕊深处时,珐拉发出了幸福的呜咽,紧紧地抱住了身上的阿库,颤抖着成为了真正的女人。   初次尝到那种销魂滋味的阿库根本无法克制住自己抽送的冲动,他狂热的亲吻着珐拉酥软的乳房,向着白嫩的大腿根部冲刺,膨胀的龟头想要爆炸一样的宣泄着快感。   猩红的痕迹落在床单上,珐拉咬紧牙忍耐着混合着酸麻的撕裂痛楚,不愿意让痛哼影响爱人的动作,幸好,随着蜜穴中渐渐丰厚起来的润滑,涨裂的感觉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反而透出了一股直达心扉的翘软。   “阿库……你、你不会喜欢上别的姑娘的,对吗?”她咬着他的耳朵,承受着巨大的肉棒在体内进出带来的异样感,仍然不忘向他索要期待的约定。   “嗯。不会的。”他喘着粗气,弓起腰享受着处女柔嫩的甬道,那种层层叠叠的包裹和深处一小团嫩肉若有若无的吸吮都让他兴奋到极点。   “和那个女孩……也不会的,是吗?”珐拉认真的看着他,尽管脸色已经因为疼痛而有些发白,却仍专注的问了出来。   他怔了一下,胯下的动作也有少许停顿,的确,他无法说自己完全不喜欢雅拉蒙,但现在,他却清楚地意识到,那种喜欢,其实并没有掺杂多少爱情,和与珐拉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低下头,忍耐着腰部一阵阵继续开垦的冲动,诚实的回答:“我喜欢雅拉蒙,但那是……那是单纯的,带着尊敬的喜欢,就像我喜欢我爸爸,我妈妈那样,那和珐拉你是不同的。我不会爱上她,我保证。”   恋爱中的少女总是难以放心得下,珐拉有些不适应巨大的肉棒插在自己体内不动的异物感,她扭了扭腰小声问:“那……那你也不会和她做这样的事吧?”   “不会。我发誓。”从看到那双羽翼起,对雅拉蒙的所有感觉,都不再包括肉欲,阿库诚恳的说,蠢蠢欲动的下肢又开始小幅度的动作。   珐拉抬起身体,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阿库,一定要回来,不要忘了我。”   她的双脚抬起,勾在了阿库的臀后,少女柔软光滑的裸体像夜空下完全绽放的花朵,完全包容了男性坚硬的欲望。   阿库再次放肆的抽插起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极乐的他很快就被全部保留的少女肉体推送到高潮的边缘,他快活的吻住了珐拉的嘴唇,用力嘬着她滑嫩的舌尖,紧紧顶在蜜穴尽头花芯上的肉棒跳动着开始喷射。   随着那令人眩晕的强烈快感,一种只在亲密男女间存在的情感正式扎下了根基。成为了两人对这漫长分别的约定。   (九)   “怎么?不舍得吗?”崎岖的土路上,走在前方的雅拉蒙回头看着阿库,用柔和的声音说,“现在离镇子还不算太远,想要回去的话,还来得及哦。”   “没有,我只是第一次真正离开那个地方,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而已。”阿库用轻快的语调回答,他的身上穿着柔软的丝袍,腰带上挂着并不太大的皮囊,这就是他的全部行装,伴随着他前往将要走过的每一处。   珐拉不再反对之后,戈尔乔夫妇也放弃了坚持,也许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儿子决心的力量。   他皮囊里装上了闪闪发光的三枚金币,这是他们家能直接拿出的所有存款,到了分别的时候,母亲的执拗也成了无法抗拒的力量。尽管这已经是在任何地方都不算少的一笔财富,戈尔乔太太依然恨不得给他带上更多的行李。   他再三保证了,自己一定会回来,不过这保证并没有多少效果,他的父亲还是气哼哼的瞪着他,母亲依然不停地用围裙擦着眼眶。珐拉并没有来送他,也许是头一晚的激情让她还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也许是她不愿直接承受告别的酸楚。   总之,一切从这一刻起结束,一切从这一刻起开始。他快步追向雅拉蒙,大声的问着:“雅拉蒙!我是不是从现在起就是一个吟游诗人了?”   雅拉蒙微笑着看向他,手指拨弄着竖琴的弦,发出好听的声音,“只要你认为是,你就已经是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唱些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她抬了抬手中的竖琴,笑容比午后的阳光还要温暖。   阿库却没有吟唱,而是问:“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知道,你说的巡礼者到底是做什么的?”   雅拉蒙看向湛蓝色的清澈天空,小声的说:“你记得唱歌颂诺恩萨尔大人的那首《命运之琴》的开头吗?”   阿库点了点头,这么知名的诗篇,他如果不记得,也就没脸再说什么要当吟游诗人的话了。   随着雅拉蒙弹奏的旋律,他低声哼唱着:“异界的无尽静谧/看不到星星的黑暗夜空/孤单的命运天使/弹奏着永恒的琴声/每一个音符/都是等待改变的宿命/每一段旋律/都是精心编织的一生……”   竖琴的声音嘎然而止,雅拉蒙看着阿库,认真的说道:“其实,所谓的巡礼者,只不过是追随着永恒之琴的命运之声,代替诺恩萨尔大人进行见证的存在而已。”   “见证?见证什么?”阿库有些不太理解这么含高深的解释,“我被你搞糊涂了。”   雅拉蒙却没有更深入说明的打算,她只是说道:“其实,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你就当作……我是为了来见证你这样的存在而来就好。”   “我……这样的?”阿库更加疑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跟随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   “对啊。”雅拉蒙灿烂的笑着,手上的竖琴在阳光下也显得格外耀眼,风吹起她的额发,七片叶子中的一片,闪耀着柔和的光芒,“你这样的,既单纯而朴素,又反馈了命运之弦的人生。不管是见证了改变,还是见证了顺从,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纪念。”   阿库为难的摇了摇头,“虽然你说的很厉害的样子,可我一点也没听懂。”   “你不必懂,也不必记得。这只是你漫长的人生中一段短暂的回忆而已,像一片叶子一样的回忆,可能突然有一天,就会随风而去。所以,趁它还在手中的时候,开心的做你想做的事吧。”雅拉蒙再一次拨弄起琴弦,笑着说,“比如,学着唱这首你没学过的诗歌。”   然后,阿库就第一次完整的听到了那首《七叶草》。并牢牢地记住了其中的每一个字。   他并未刻意的去背诵,而是那些流过心间的词句,就那样自然而然的烙印在心中……   七叶草,雅拉蒙   七片叶子守望着永恒   七片叶子围绕着命运   七片叶子静看着伤痛   七叶草,雅拉蒙   第一片叶子悄然舞动   请你仔细倾听我的歌声   温暖的勇气在血脉里流动   七叶草,雅拉蒙   第二片叶子黑暗葬送   眼前是没有星月的夜空   希望的光啊请照耀这魂灵   七叶草,雅拉蒙   第三片叶子碎入寒风   我努力唱着温暖的歌啊   仍无法融化那彻骨的冰冷   七叶草,雅拉蒙   第四片叶子落在水中   船笛的响亮盖过了歌声   望着我吧踏浪的英俊王子   你的微笑才是我永恒的心动   七叶草,雅拉蒙   第五片叶子冲向天空   洁白的羽毛飞翔在苍穹   天与地距离并非遥不可及   你的身体是我愿意背负的重   七叶草,雅拉蒙   第六片叶子微光莹莹   歌唱吧娇小玲珑的妖精   相信我你收获的不是同情   阻碍你自由的也不是那铁笼   七叶草,雅拉蒙   第七片叶子却无影踪   像掉落的夏花,像化去的冬冰   记忆不过是破碎残片的项链   缺少的那片总会从心底消融   七叶草,雅拉蒙   第七片叶子在哪里   我怎么也想不起   第七片叶子在哪里   我怎么也想不起   第二片叶子   (一)   从记事的时候起,吉娜就没有看到过黑暗以外的东西。   对她来说,天空是不是蓝的,叶子是不是绿的,麦子是不是金黄,花朵是不是艳红,都不是可以明白的问题。她最熟悉的,仅仅是午后在父亲的保护下,站在院子中,太阳照在身上时,那种暖暖的味道。   是的,她是个瞎子。爸爸告诉她,从出生的时候起,她就瞎了。   而且,她没有妈妈,母亲这个词汇,陌生的就像爸爸嘴里说起过的繁华喧嚣的大城市一样。   但她并不因此而感到多少悲伤,她所有的自豪和骄傲都记挂在父亲的身上。   哭醒的她只有在爸爸怀里才能平静下来,到了陌生地方的她也只有拉着爸爸的手才不会感到害怕。爸爸的胸膛宽阔,有着结实的肌肉,手掌很大,掌心和手指都有厚厚的茧子。   所以她相信,爸爸就像他亲口告诉她的一样,曾经是一个骑士。   一个守护过国王,吻过公主的手,与最邪恶的敌人战斗过的,伟大的骑士。   只不过,现在的邻居,都喊他铁匠拉米斯。   一个伟大的骑士,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的荣誉和领土,在这样一个偏僻的村庄里做铁匠,这是吉娜小小的脑袋里,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二)   这个村子已经是他们家第十三次搬迁后的住址。每到一处新地方,什么也看不见的吉娜总要用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   但她从没抱怨过,她相信爸爸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管新搬进的屋子空间有多大的变化,爸爸总会把家具的布置尽可能的模仿她熟悉的格局。其实,怎样的格局并没太大影响,她的记性很好,摸索着走上两遍,脑中就有了清晰的概念,而且,她也并不爱动。不像其他同年纪的少女那么活泼,她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边,感受着阳光照在脸颊的温度,享受着院子里各种花朵的芬芳。   这不光是因为她是个瞎子,也因为从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她的情感,让她就这样平和而淡漠的生活。   其实,她也对自己的母亲有过猜测。不过仅限于名字和身份上的好奇。她猜自己的妈妈应该叫做萝娜,因为爸爸说梦话的时候,提到的第二多的名字,就是这个——提到最多的,当然是她。   在阳光很好的时候,比如今天,吉娜就会试着让眼睛对准阳光的方向,眼前的黑暗就会因此而变得泛起一阵暗红,好像有光芒穿越阻挡她视线的屏障一样。   她总会在这种时候,偷偷的睁开一下眼皮。她总觉得有一天,这温暖的阳光能让她的眼睛重新看见这世界,看见这色彩缤纷的阿雷亚斯大陆。   当然,她最想看到的是爸爸的脸。她的手指能描绘出爸爸坚硬的胡茬,瘦削的脸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却构筑不出一个足够清晰的面孔。她相信,爸爸一定是个英俊的骑士,比任何故事里的王子都要帅气。她一定能等到看见他的那一刻。   一定。   “拉米斯,你也搬来快半个月了,都不说和我们喝一杯的吗?”院子外传来粗犷的叫嚷,听声音,应该是村子的某个猎人。   半个月……已经快十天那么久了吗?一边想着,吉娜一边闭上了眼睛,如果爸爸看到她随便睁开眼,又会不高兴的。他说这样对她的眼睛很不好。   可……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大声对着院子的方向喊:“爸爸,欢迎回家。”   爸爸愉快的浑厚声音紧跟着响起,“呐,我要回家陪孩子。而且我戒酒很多年了,你知道,人一到喝多的时候,难免会办出点糊涂事。我可不想在同一个泥坑里摔倒两次。”   另一个声音大笑着说:“不喝酒你该少了多少快乐啊,老弟。别告诉我你上一个错误就是弄出了那个小私生女。”   私生女这个词让她有些刺痛,但她知道,对方只是说出一个事实而已。爸爸没有结过婚,她也没有被圣堂或是修道院或是任何一个合适的地方给予过新生儿该有的祝福。   不过这么多年过来,至少,她已经能装作完全不在意了。   爸爸显然也是,他笑着回答:“那可不是个错误,那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宝贝。”   “哈哈哈,好吧,回家去陪你那个漂亮的宝贝吧。老弟我对你说句实话。”那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但吉娜敏锐的耳朵依然能听得十分清楚,“带着这么一个美的吓人的小累赘,你可很难再找一个老婆了。村里的女人看到她这模样,可没一个有信心比你孩子他妈还好看。你不会打算就这么光棍一辈子吧?”   她有些紧张的等着爸爸的回答,对于妈妈这个存在,不管是否有血缘关系,她都一样的排斥,只要是想要进入她和爸爸的简单世界的人,都是她的敌人。中间有两次搬家,多半就是因为她把喜欢爸爸的女人用低级的恶作剧彻底的得罪了一遍又一遍的缘故。   “我都这年纪了,没有妻子也没什么。”还是爸爸一贯的淡然声音,让她莫名的安下心来。   可那个讨厌的声音还是不死心,依旧在鼓动着,“我说老弟,你身子这么壮实,怎么看也还年轻啊,就没想给你卢瑟福家留个男丁吗?说真的,你手艺这么好,又肯吃苦,不非要娶个大小姐的话,讨老婆可容易得很呐。再说了。”那个恶心的声音又低下去了,“天天守着这么个美得让人心痒的女儿,你就不觉得憋得慌吗?”   憋得慌?对哦……吉娜搜刮着从可怜的渠道里得来的贫乏知识,也只是隐约明白男人似乎没有一个亲密的女人在身边,就会非常难过。   可爸爸不是还有我吗?她不屑的想着,不管什么事我都一定比任何“妈妈”做得好,就算是生孩子也一样。   马上她就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脸颊也发起烧来,她连忙转换一下思绪,催促着喊:“爸爸,请门外的叔叔来吃饭吧。”这是父女二人的默契,这已经足够让拉米斯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家准备晚饭了。”压根懒得装出客气的样子发出邀请,拉米斯直截了当的结束了对话。   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知道这个仅仅是由砖墙保护的小小园地中仅剩下了自己和父亲,吉娜的心情才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而听到父亲近在咫尺的话音后,她的脸上也跟着绽放出由心底漾起的笑容。   “我的小公主,今晚想吃些什么?”   “只要是爸爸做的,什么都好。”   (三)   “爸爸,这次咱们会住多久?”很习惯的靠在了宽阔的胸膛上,已经完全是少女体态的吉娜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随口问,“感觉咱们搬家的间隔越来越短了呢。”   拉米斯应该是有些不适应这么一个又软又香的身体如此接近,所以他很明显的往旁边挪了挪,把大半张床让给了女儿。显然,这次为吉娜购置的单人床再一次宣告退休,没有得到半分用武之地。   “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住的久一些。老是这样搬家吉娜会交不到朋友的。”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苦恼,每次谈到搬家和她母亲这两个话题时,他都会显的比较困扰。   吉娜当然知道这中间恐怕有什么秘密,但她还是轻松地说:“爸爸也没办法不是吗,每次都有不得不搬家的理由。反正我也不是很想交朋友。”至于搬家的真正理由,就像爸爸不允许她睁开眼睛的原因一样,只要他不想说,她就不问。   “本来,我还想找个有学院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老师肯到家里来给你上课。”他声音掺杂着浓浓的遗憾,“可惜,这种小地方是不可能有老师的。”   “爸爸教我不就好了。”她随口说着,往父亲的方向蹭了蹭,舒服的枕在宽厚的胸肌上,同时用手搂住了他的腰,表达了不想他躲开的决心。   他的喉咙里咕哝了一声,“我是很想教你,可女孩子该懂的事情我可什么都不会,我总不能教你怎么挥舞大铁锤吧。”   “如果是爸爸教的,大铁锤我也可以试试看哦。”她笑着说,用手指摸索到父亲下巴上,“爸爸,你的胡子总是不舍得刮,感觉我的手快要能藏进去了。”   他笑了起来,胸膛随着笑声震动,在她的耳下,“那是你的手太小了。就像贵族小姐一样,小的让人担心。”   “那我是不是也像贵族小姐一样漂亮?”她听着爸爸的心跳,很认真的问。   他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不,你比任何一个贵族小姐都漂亮得多。我的小公主是阿雷亚斯最美丽的女孩,所以……”   “所以天使嫉妒我,才夺去了我的视力,对吗?爸爸真讨厌,连说谎也不舍得用点新花样。”她撒娇一样的抱怨着,享受着入夜睡前这段只属于父女二人的时光。   而他也依旧像以前那样认真的说:“我可不是骗人,吉娜,你真的比我见过的所有贵族小姐都要漂亮。”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傍晚听到的对话影响了她,她并没有和从前一样让话题结束在喜悦的微笑中,而是头一次追问了一句,“那、比起妈妈呢?我和妈妈,谁漂亮?”   她听到爸爸的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胸前的肌肉也变得紧绷而坚硬,她迷惑的皱了皱眉,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印象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符号而已,“爸爸……你生气了?”   “没有。”的确听起来不像是在生气,但不知为什么有些嘶哑,“我……想起了你的妈妈而已。说起来,吉娜似乎从来都对妈妈的事情不感兴趣呢,只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哭着找过妈妈,大一些后就连问也不问了啊。”   “我问的话,她会出现吗?”她小声问。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哑的回答:“不,她不会出现了。”听他的口气,他似乎已经在准备回忆当年的事情,讲给女儿听了。   可她却并没有追问下去,“那我为什么要问她。爸爸,我有你就够了。不是吗?”   又是一段沉默,之后是他听不出很多喜悦的回答。   “是的。爸爸爱你,吉娜。”   (四)   这个村子比起上一个暂住的地方更加偏僻古朴,没有旅店和像样的酒馆,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坐落在不起眼的荒山背后。整个村子甚至没有几个和吉娜同龄的少女,也自然谈不上交朋友之类的事情。   她听到最多的,反而是一些已过中年的大妈大婶在耳边絮叨的恼人话语。   大概是她真的比寻常的女性漂亮很多吧,那些有儿子的女人都纷纷向她推销着自己的宝贝,顺便展示自己成为婆婆后会有多么慈祥温和,甚至连自家儿子尚未成年的阿姨也参与了进来,叫嚷着:“虽然我家的巴鲁才十一岁,但不用几年就可以长成伟岸的男子汉呐,吉娜。他爸爸是村子最好的猎手,他将来一定也不会差,你要是同意,到他能结婚的年纪,我们家出最好的毛皮作聘礼,绝对不会让拉米斯失望的。”   这种时候,院墙太矮就成了让吉娜万分苦恼的事实,她不擅长说话,连激烈的情绪也没有彻底的爆发过,即使很烦,心头也是空空落落的提不起精神。   所以她只能听着,听着外面的女人们像哄抢商品一样争吵着,攀比着自家儿子的优秀。   她们没事就来这边聚集也不仅仅是想要个漂亮儿媳而已,更是为了防范自家的男人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再古朴的小村,也多少会受世道变化的影响,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男人认为向比自己女儿小的姑娘出手是什么很丢人的事情。   据说这对父女搬来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被拉米斯用锤子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在远方的城镇里疗养不敢回来。   这群女人的危机意识当然的被调动了起来,他们即使嫉妒,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村子里的男人梦里意淫的对象,都是这个叫吉娜的女孩。如果不是拉米斯实在强壮的吓人,吉娜又整天呆在家里不出来,难保不会有头脑简单的猎户们合伙绑走她共同享用。   吉娜自己也有所感觉,失去视力的补偿,就是其余感官的格外敏锐。这也是令她十分头疼的事情之一,除了爸爸,没有其他人的注意力能让她感到一丝丝开心。   她正在想着,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忙完回来,好让她从墙外呱噪的噪音中解脱时,外面突然的安静了下来。   一个有些嘶哑但还不算难听的少年声音轻快的问:“请问,这里有可以让我们借宿的地方吗?我们转了一圈,似乎没有看到旅店呢。”   跟着是一个和缓温柔的少女声音,像乐曲一样开口说:“我们是流浪到这里的吟游者,想打扰大家几天,真是抱歉呢。”   吟游者?歌姬还是舞娘?那个男孩是什么人?乐师还是吟游诗人?   居住的地方都是很荒僻的村落,吉娜难得遇到平民以外的人,而且,那女声让她由心底感到舒适,好像连眼睛里那种憋闷的压力也跟着轻松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空着的房间,那是爸爸原本要让她住进去的,可惜就像那个为她准备的宽敞单人床一样,都毫无用武之地。   “那个……我家里还有一个房间。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同住。”她难得的开口发出了邀请,尽管心里仍像有什么再束缚着,她还是忍不住表达自己的好感。   那个温柔的女声回答:“我们是很亲密的同伴,没有什么不方便。如果不会太打扰的话,那真是太感谢了。”   卢瑟福家住进了两个吟游诗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村庄。   男的叫阿库,女的叫雅拉蒙。   (五)   为了答谢吉娜的收留,两个吟游诗人主动负担起了做饭的责任。那个叫阿库的少年有着不错的手艺,简单的材料也能做出可口的菜肴,不过吉娜还是固执的认为,爸爸做的饭更美味一些。   拉米斯回来的时候显然有些吃惊,虽然在吉娜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不过敏锐的女儿还是能感觉到,爸爸不是很高兴。   也对,这么久了,爸爸从来没有欢迎过外人留在他们家里。她稍微有一些后悔,偷偷的拉着爸爸的手臂小声说:“对不起,爸爸,是我任性了。”   拉米斯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那两人:“你们是情侣吗?还是姐弟?”   雅拉蒙摇了摇头,“我们是旅行的同伴,亲密的同伴而已。”   察觉到父亲的手臂肌肉绷紧,吉娜有些担心的想,这个回答看来不是很让爸爸满意,可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那样的话,你们住在一起不太好吧。不如这样,晚上我和阿库在那间屋里休息,你帮我照看着女儿。怎么样?”   这古板的建议显然是对着雅拉蒙说的,但立刻出声拒绝的却是吉娜,“我不要,爸爸,我不要和别人一起。不然……我会做噩梦的。”   她不是没有单独睡过,但每一次,都会陷入血红色的梦境之中,看着漫天飞舞的黑色皮翼,在一双紫红色的充血眼瞳的瞪视下满身大汗的惊醒。尽管梦里的她能够看见,甚至能够分辨出明明在现实中从未看到过的颜色,她却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梦。   只有和爸爸一起入睡,那个梦才不会出现,这是她赖着那张床上一个位置的理由,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借口。   雅拉蒙也跟着说:“您可以放心,卢瑟福先生,我和同伴的关系就像你们父女一样纯净,如果我们真的有更加亲密的关系我一定会告诉您我们是情侣。我保证,我们同居一室的行为,不会有任何令您古老的骑士思维感到蒙羞的差错。”   拉米斯的声音有些惊讶,“你……你看得出来?”   雅拉蒙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也有些吉娜感到莫名疑惑的鼓励感觉,“伟大的骑士无论在哪里也不会让无形的盔甲蒙尘。我能感到圣洁的祝福与您同在,请允许我表达身为一个吟游者的敬意。”   那个叫阿库的少年在一边拨弄着琴弦,让雅拉蒙的这一番话好象歌唱一样悦耳。   有人表达出对爸爸的尊敬,对吉娜来说是万分雀跃的喜事,尽管心里仍然感觉到束缚,仍涌现出了被束缚内极限的喜悦,她知道,自己这时候一定笑得很开心。   但拉米斯的声音却有些沮丧,在短暂的沉默后他说:“不必向我表达敬意。我已经被剥夺了骑士的资格,我现在只是一个铁匠而已。我的手里没有守护人民的剑和盾牌,只有一把被烟熏得油腻腻的锤子。”   雅拉蒙笑着说:“卢瑟福先生,我认为,这才是您伟大的地方。不一定只有保护成千上万的人民,才有资格被称为伟大。能保护好身边的人,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成就。不是吗?”   吉娜听不太懂雅拉蒙在说什么,只是隐约的感觉到,似乎和自己有关。爸爸手臂上的肌肉用力到僵硬的地步,他怎么了?是在苦恼什么吗?她有些担心的侧着头,用耳朵摩擦着爸爸手臂的肌肉,小声说:“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拉米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你错了,我不值得任何夸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私心而已。一个只有私心的人,没有资格被称为骑士。请……不要再嘲笑我了。”   雅拉蒙这次没有很快的回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吉娜突然很想看到雅拉蒙的表情,她心里突兀的觉得那对她来说很重要。   可她甚至不能在父亲身边睁开眼睛,即使睁开,也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您真的能只有私心的话,也许对您反而更好呢。”像是叹息一样,雅拉蒙最后这样说道。   而听不懂的吉娜,只有迷茫的靠着爸爸的肩头,思考着他们话里的含义。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他至少不再抗拒这两个吟游诗人住在这里了。   (六)   “来,吉娜,摸着这朵花。它是粉红色的,那种周边微白,越往里越红的粉红色。你试着感觉一下。”   吉娜皱着眉,用手指捏住了花朵,指尖传来细嫩的触感。   一大早,阿库就拿着竖琴去村子里表演赚钱了,而留在家里的雅拉蒙,主动提出带着她四处走走。   雅拉蒙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所以她难得的没有抗拒,跟着她走出屋门,来到了只有爸爸在她才会安心涉足的院子里。   而现在,她正听着雅拉蒙的声音,摸着爸爸种下的花。   奇异的感觉,听着雅拉蒙的描述,好像真的有具体的影像出现在了脑海里,她有些急切的抚摸那朵花,好像连以往陌生的颜色也都渐渐地真实而清晰起来。   “失去看的能力,并不代表你以后的生命力只有黑暗。感觉,一样可以给你你想体会到的世界。你有这个能力,我知道的。”雅拉蒙温柔的说着,拉着她的手放到另一朵花上,“这朵是黄色的,很淡很淡的那种黄,就像洒在湖水边上的阳光一样。你能想象到的,对吗?”   “嗯!”吉娜喜悦的点着头,身体好像真的出现在了清澈的湖边,阳光柔和的洒落在随风摇摆的花朵上,散发出迷人的清香。这些她原本没看到过的景象,逼真的浮现在脑海中。   “吉娜,你愿意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温柔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眼皮,雅拉蒙的声音轻柔的拨动着她的心。   但她还是记着爸爸的话,有些胆怯的说:“可是……可是爸爸会不高兴。他不喜欢我让别人看到我的眼睛。他说……那对我不好。”   雅拉蒙柔声说:“这是咱们两人的小秘密,不会有人知道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吉娜沉默了几秒,她很想有人能看看她的眼睛,她听过许多人对她的赞美,说她的鼻子和嘴巴都很好看,说她的耳朵简直就是雕塑家的艺术品,说她的胸部会引人犯罪,说她的腿能让国王跪伏,却从没听到过她最想听到的那句,你的眼睛很漂亮。   即使看不到任何东西,她也希望自己有双好看的眼睛,她希望自己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美丽的,这样,她才会有信心永远留在爸爸身边,不会有因为某个女人而自卑的时候。   “那……请不要告诉爸爸。”她小声说着,顺着被雅拉蒙捧起的方向,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黑暗并没有变化,她也看不到近在咫尺的雅拉蒙的模样,但她能感觉到,雅拉蒙正在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瞳。   “雅拉蒙,我的眼睛……好看吗?”   雅拉蒙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抚摸着她的眼皮让她闭上,接着用赞叹的语气微笑着说:“吉娜,你有一双我见到过的,最美丽的眼睛。你父亲是对的,这样的宝物,是不能让凡人看到的。”   吉娜开心地笑了起来,抓着雅拉蒙的手,像是找到了亲密的同伴一样把脸颊贴上了对方的掌心,“我好高兴。真的。”   她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问:“雅拉蒙,你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是吗?”   “嗯,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不愿被看到的角落。”   那……爸爸也有秘密吗?是关于妈妈的事情吗?   (七)   “你也有秘密不愿意告诉我吗?爸爸。”对拉米斯,吉娜很难藏住心里的任何事情,等到两个吟游诗人回到隔壁房间睡下,她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拉米斯愣了一下,回答:“小公主,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对你我不会有任何秘密,明白吗?”   那……是雅拉蒙错了吗?吉娜迷惑的皱着眉,虽然不是很想知道,但还是当作实验一样的问:“爸爸,那你可以对我说,我妈妈的事情吗?”   问的时候,她一直靠在爸爸的手臂上,从手臂肌肉紧绷程度的变化,来揣测对方的情绪。   拉米斯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这怎么能算是秘密呢,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只不过是你不愿意听,这也让我很苦恼呐。”   “爸爸,我现在愿意听了。”吉娜垂下头,不愿意让父亲看到自己说谎后不那么自然的神情。   拉米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叹息又像是微笑的出了口气,“从哪儿说起呢。吉娜,说起来,你还不知道你妈妈的名字吧?她叫萝娜,是个很……呃,很美丽很美丽的女人,我见到她的第三次,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收回我的爱。可你知道吗,当时我们还是敌人,三次见面,我的剑都在找机会刺穿她的皮甲,她的匕首也一直想割断我的脖子。不过我还是爱上了她,就像从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待她的出现一样。不过我倒是没想过,会是这么一种方式。那时候……”   “够了,爸爸,够了。”吉娜的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她握紧了爸爸的手,这些已经足够让她知道至少母亲的事情不是秘密,而她也不想再听下去了,那些话让她的心里像被针刺一样的难过,“我想听另一件事了,像是……像是……”   她思考着,问,“您为什么不再是骑士了呢?这是个秘密吗?”   拉米斯这次是真的叹了口气,“不是,我的孩子,这更不是秘密。而且,这也和你妈妈有关。她……毕竟是我当时的敌人。我没能保护住你妈妈,总算还是保护住了你,小公主,对我来说,你比骑士的封号领地还有荣誉甚至生命都重要太多了。”   直觉告诉她,爸爸应该没有说谎,可她就是有种爸爸对她隐瞒什么的感觉,她想了想,决定问出那个她早就感觉异常,却一直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的事情。   “那……爸爸,我们为什么总是搬家呢?搬家的理由,有些已经可笑到我不会相信了哦。”   这次,她感觉到爸爸的肌肉略微的绷紧,连一直匀称悠长的呼吸声,也不易察觉的屏断了几秒。   “有些事,是要复出足够的代价才能平息的。”拉米斯苦笑着,拥抱住了吉娜已经不再娇小的修美身体,叹息着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不想你害怕担心。爸爸曾经的同伴们并不是能容忍背叛的人,对他们来说,剥夺骑士的称号远不如剥夺我的生命更有意义。”   吉娜紧张的抬起了头,伸出双手抚摸着爸爸的胡茬,“那……那爸爸会不会有事?他们还在追踪你吗?”   拉米斯紧紧地抱着她,痛苦的说:“不光是我。还有你,我的小公主,他们不会放过敌人的后裔,即使你还是个孩子。他们的正义,在面对宿命的敌人时就会完全扭曲,扭曲的令人心寒。”   不喜欢话题进行到如此沉重的地步,吉娜压下心中的担忧和恐惧,轻轻吻着爸爸的脸颊,笑着问:“爸爸,我还有问题。我和妈妈谁更漂亮?”   拉米斯愣了一下,呵的笑了出来,他拍着吉娜的后背,说:“当然是你,我的小公主,你是这世上最有魅力的女孩。”   吉娜开心的笑了,“那爸爸你也一定是个很帅气很帅气的骑士吧。不然怎么会有我这么美的女儿。”她摸着爸爸的脸颊,上面的皮肤已经十分粗糙,她用指尖感触着,想要描绘出曾经英姿焕发的年轻骑士充满魅力的模样。   “不,爸爸就是个很普通的骑士。真的很普通。”拉米斯低下头,鼻尖抵着她的颈窝,那里充满着少女的清幽体香,让他似乎有些迷茫。   吉娜咯咯的笑着,在爸爸的鼻子上用力的刮了一下,“爸爸骗人,你一定是这世上最英俊的骑士。所有的王子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你要自信些才行,你可是有个这么美貌的女儿作为证明的哦。”   拉米斯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喃喃的说着:“是啊,我总算还有你,我的小公主。”   (八)   “爸爸没有秘密。至少对我他没有隐瞒任何事。”一大早,吉娜就自豪的对着一起吃早饭的吟游诗人们炫耀一样的开口说着。   雅拉蒙笑着说:“是吗?那实在是太好了。看来是我错了呢,像你们这样亲密无间的父女,可能真的不要保留什么吧。”   “当然不需要。”吉娜自信的微笑,“爸爸只有我,我也只有爸爸,我们为什么还要隐瞒什么呢?”   “是啊……”雅拉蒙帮她把面包片涂好果酱,温柔的说道,“能有这样的亲人,真是令人羡慕。”   “你也有个好同伴啊,是吧阿库。”她的心情很好,话也变得多了一些。虽然心里还是有什么东西被束缚住的感觉,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差不多习惯了。   就像她已经习惯了眼前永恒不变的黑暗一样。   阿库也笑着回答:“是啊,雅拉蒙是我最重要的同伴呢。没有她,我可能还在远方的小镇子里对着烤炉弹面包。”   “今天还是要去村中中心表演吗?”吉娜咬了一口面包,随口问着。这是第一次交到可以轻松聊天的朋友,她也不自觉地想要更多的沟通。   “是啊。”阿库把嘴里的东西匆忙咽下去,好让声音不那么含糊,“不光是赚之后的旅费,也为了多磨练磨练我的声音。我感觉,这一阵我的嗓子又变好了不少。”   雅拉蒙赞许的说:“是的,好了很多。你看,起码我已经可以放你去独自表演了不是?”   “可惜比起你我还是赚的太少啊。”   “那是因为我是女孩子,笨蛋。”雅拉蒙笑着敲了一下阿库的额头,接着,她轻快的声音突然停滞,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氛一样。   紧接着,院子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拉米斯飞快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大声问:“你们两个,懂魔法吗?基础的恢复魔法就好!”   阿库摇了摇头,“我不懂。”他毕竟不久前还只是个面包师傅,也许身体够强壮,但对魔法可是一窍不通。   雅拉蒙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我懂一些。治疗不太重的伤口,问题不大。”   “那太好了!跟我过来,咱们一起去救人。村里的猎人们遇到了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强盗,老巴鲁跑回来求救,快点,时间紧急!”   阿库匆忙的站了起来,还踢翻了凳子,“我也去!我虽然不懂魔法,但给我个锄头我也能和他们拼一场。”   雅拉蒙迟疑着站了起来,看着吉娜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拉米斯焦急的催促,“在等什么,快点啊!那边已经要出人命了!”   雅拉蒙叹了口气,对阿库说:“你不要去了,留在这里看着吉娜。她身边、不能没有人。我尽快回来。”   吉娜也担心的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到了窗边,想着外面喊:“爸爸,你小心些。千万不要受伤啊。”   拉米斯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回来,“放心吧,一些小毛贼,我不会有事的!”   是啊……不会有事的。可为什么……心里会如此不安呢?   这种奇妙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浓重,让吉娜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平常这个时候已经会热闹起来的村庄,今天显得格外的冷清,只有稀稀拉拉的脚步踩在软绵绵的泥土上,像是些惊慌失措的女人在村口徘徊着等待自家男人的消息。   爸爸……应该会没事的吧?毕竟他曾经也是个骑士啊,对付几个山贼,不会有问题的。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可不知为什么心跳还是越来越快,心里的束缚感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终于,一切的不安随着一些凌乱的脚步化为了现实,一个粗糙的好像沙石摩擦一样的男人声音隔着砖墙叫喊:“嘿,老板,这就是你要抓的那个小妞?”那男人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要是抓来后可以任我们处置,这次的费用我给你减六成,怎么样?”   一个冷淡听不出情绪的女声回答:“随你们的便,只要记住把她的命留给我别的我才不管。”   巨大的恐惧从心底涌了上来,吉娜敏锐的感觉到对方就是爸爸昨晚才提过的人,她想要站起来逃走,却不知道外面那个陌生的世界要怎样才能让她这样的瞎子逃脱。   阿库愤怒的挡在了门口,“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她知道阿库挡不住那群人,那些人的脚步充满力量,那个女人的声音更是令她由脊骨深处感到凉飕飕的害怕。   但古朴的村落总是会有一些热心的村民,拉米斯去救的是他们的家人邻居,他们自然不能看他唯一的亲人就这么被带走。   “你们凭什么来抢人!”   “欺负我们村子小没有自警队吗?”   “滚出去!离开我们的村子!”   此起彼伏的声音之后,之那个沙哑男声有些不耐烦的询问:“老板,你给我们加50个银币,我们帮你把这村子清理干净怎么样?别看我们只来了十个人,干掉他们也就是喝杯水的功夫。”   那个雇主显然不认同佣兵头子的建议,她从粗壮的佣兵背后走了出来,身上的锁甲闪耀着银亮的光芒,金色的波浪卷发披在脑后,白皙的脸颊上有一道淡红的伤疤,但仍然不影响她容貌的俊美,如果不是胸甲有明显的高耸凸起和她说话的尖细声音,有人认为这是个王子也不是不可能。   她将手中的骑士剑插在面前的土地上,提高了声音说:“我是希卡露,光之子的一员。”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她说话的同时,淡蓝的眼眸开始泛起淡金色的光芒。   即便是闭塞的村庄,也不会有人对光之子一无所知。天使的传承者,暗裔的宿敌,人类中唯一能让最自傲的翼人和精灵也不得不表示敬意的族群。   这身份已经足以让人群安静下来。   接着,希卡露转过身,拔剑指向了窗边的吉娜,“我带这些佣兵来此,就是为了追捕一个叛徒,和他所庇护的这个暗裔女孩!”   人群骚动起来,暗裔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说,就像羊皮古卷里的符号一样没有真实感,但与那些符号不同的是,过多的传说足以让暗裔这个词语本身就能带来不安。   如果吉娜真的是一个暗裔,那不管她有没有做出危害村子的事情,作为千年宿敌的光之子来追捕她就已经让旁人无法干涉——历来,各地的散居的稀少暗裔最大的敌人就是不遗余力追寻他们踪迹的光之子。   一个妇女战战兢兢的表示了自己的质疑:“呐……希卡露大人,您说她是个暗裔——她这么小的一个女孩,我……我看着不像啊。我、我真的不是质疑您的信誉,我只是想,吉娜是我们村子的新成员,您、您总要让我们信服的把她交给您不是?”   佣兵头子已经被吉娜的美貌吸引住,他不耐烦的举起手里的大刀,嚷嚷着:“老板,干掉他们吧。碍手碍脚的烦死人了。”   “不许伤及平民。”希卡露很直接的拒绝,她对着吉娜站定,眼中的淡金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吉娜·血瞳,如果你还有高阶暗裔的自尊的话就展现出你本来的面目吧!让这些愚昧的村民看看他们的邻居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可怕秘密!”   吉娜茫然的听着,微微的摇着头,“你……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爸爸,我爸爸在哪儿?”   希卡露盯着她紧闭的双眼,用冰冷锋利的语气说:“贝玛特·血瞳早已经死了。不过我想,你问的应该是你以为的那个父亲。”她的耐心显然并不好,她单手举起了骑士剑,放平了剑刃指向吉娜,“我以为高阶暗裔不会像中阶平民那样躲躲藏藏的掩饰,作为血瞳家族的后代,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掩饰。”吉娜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不知道为什么,激动的情绪刚一提起来,就像是陷入了诡异的次元一样,空荡荡的消失不见。   “睁开眼睛!你的暗裔之血永远无法在心灵窗口欺骗他人!睁开你的眼睛,让他们看看,看看你隐藏的身份!”希卡露的声音愈发高昂,身后的村民也被调动了好奇心,发出了疑惑的询问。   “可是……爸爸会生气。”吉娜不安的用手抓紧了窗台,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不过我会让你看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骗人。”   接着,她睁开了双眼。   那双眸子依然无法映射出任何东西,茫然而没有焦距,但任何人都无法否认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只不过,这绝不是人类会有的眼睛,也不会是精灵、矮人、妖精、兽灵或是其他任何一个种族。   这是一双流动着紫色光华,犹如晶莹的紫色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睛,看到的时候,甚至会有被吸扯进去的错觉——这样的眼睛,只会是属于暗裔的紫月之瞳。   希卡露冷笑着挥了挥手,佣兵们狞笑着走了过去,这次,再也没有一个村民提出异议。   偏僻的山村,本就不足以让村民具有大城镇那样对待异族包容力,何况,这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异种女孩,而是背弃了人类血脉,投身邪神库塞福德庇佑的暗裔族人。   唯一没有动摇的,就是阿库,他站在门前,手里举着木棍而不是竖琴。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佣兵。   当他晕头转向的被击倒在屋角的地面上时,他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吉娜惊恐的尖叫。   (九)   那尖叫并不能传到拉米斯的耳中。   他和雅拉蒙依旧在飞快的跑着,向着老巴鲁指示的方向。   他原本还在担心雅拉蒙会跟不上他的步子,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女孩的确是懂得一些魔法,在元素的辅助下,轻飘飘的脚步并不比他慢上多少,而且,看起来比他还要轻松一些。   这让他也安心了不少,毕竟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优秀的骑士,战斗的能力随着那场变故下降了不止一半,有个具有魔力的战友在身边,助益绝对要超过十几个村子里的寻常猎人。   “拉米斯先生,我……能问您一些事吗?”雅拉蒙的声音很轻柔,但语气里最多的并不是好奇,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惋惜。   拉米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话太多不是他的习惯,可他还是想听听这女孩会问什么。   不是因为好奇,而是一种不好形容的预感。   “您和吉娜,并不是真正的父女吧?”   拉米斯叹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锤子,反问:“你……看过了吉娜的眼睛了吗?”   “嗯。”雅拉蒙很干脆的承认了,但接下来的话却不是拉米斯预料的,“那是双很美的眼睛,像流淌着魔力的紫色晶石。如果我的眼睛也有那么好看就好了呢。”   拉米斯的脚步缓了一缓,侧头看了雅拉蒙一眼,看到她脸上带着的是并无恶意的微笑,才有些放心的舒了口气,“看来,我是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了。”   雅拉蒙轻声说:“那孩子的父母,都是纯正的暗裔吧?”人类的血脉在各种族中都有著名列前茅的遗传优势,与曾是人类的暗裔诞生的混血后代理所当然的拥有更接近于人类的特征。吉娜显然不是这样的混血儿。   拉米斯叹了口气,尽管很想回避这段回忆,但在这个温柔的吟游诗人面前,他却很想揭开这尘封已久的伤疤。   那是个很俗套、在流传广泛的软皮书本里经常能见到同类的故事的开头,一个身为骑士的光之子一见钟情的爱上了宿命的敌人。只不过与那些故事不同,被倾慕的一方却并没有回报以同等的爱恋,因为对方已经有了伴侣,甚至,还有了孕育在身体内的后代。   为了避免怀孕带来的长久衰弱期,暗裔在从人类异化之后就更多的选择靠魔胎凝炼的方式繁衍后代,异性间的性爱更多的是为了享受那绝顶的欢愉。只有少数女性暗裔会选择牺牲自己大半的力量进行长达两年的怀孕,来生下遗传父母双方特征的婴儿。而在这七百二十天中母体所流失的力量,都将作为婴儿诞生后延续父母阶位的代价。   “所以……萝娜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一点好感。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努力罢了。她一直深爱着的,都只有她丈夫。”拉米斯有些沮丧的奔跑着,浓密的胡子里,嘴唇因为即将说出的回忆而微微颤抖,“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有些奇怪的敌人,因为我有三次机会杀掉她,却都没有动手。”   他的目光变得充满了痛苦,“他们夫妇躲藏了两年后,还是被我们的同伴找到了。那一场战斗打了很久,我不得不承认,她的丈夫贝玛特是了不起的勇士,直到精疲力尽的时候,依然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妻子和女儿。”   “可能是因为我放掉过萝娜的缘故,在最后所有的同伴都重伤或是死掉时,我却依然没有受什么伤,用灵魂之力发出了最后一击的萝娜为她的丈夫报了仇,不过却再也无法亲手照顾她的女儿,死前,她求我让她的女儿活下去。知道吗,雅拉蒙,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我露出那样的眼神。此前的战斗已经让我十分疲倦,那个眼神最终压垮了我已经十分脆弱的决心。我带着吉娜逃走了,放弃了光之子的荣耀,放弃了骑士的身份。我只是想,我要让吉娜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我去找了一个旧相识,那人是个性情古怪的咒术师,但我知道只有他能帮我。最后,我付出了光之子的力量,而吉娜付出了视力,这样高昂的代价,才换来了一个禁锢住灵魂的封印,一个以我的血为引导的血咒,成功封印了吉娜属于暗裔的灵魂之力。这样,我才能把她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抚养长大。”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没有什么值得再说下去的。”拉米斯的讲述平淡无奇,这个故事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可雅拉蒙还是没有就此停止,即使目的地已经就要到了,她还是说:“拉米斯先生,听了您的故事,我想我还是应该再多问一句。”   “什么?”他听着她的声音,放慢了脚步,把锤子举到胸前,老巴鲁描述的地方就要到了,如果不是很有意义的问题,他也不想再回答了。对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少女,他已经说得太多,多到让他有些后悔。   “您真的能一直把吉娜当作女儿看待吗?您现在心中最重要的那个女性,真的还是萝娜吗?”   拉米斯愣在了原地,沉重的铁匠锤在他的手中微微的颤抖着。   但显然,这里已经不允许他们把对话进行下去,三个拿着双刃剑的壮汉主动走了出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拉米斯,嚷嚷着说:“你就是那个拉米斯?怎么看着不像啊,会有骑士蠢成你这副模样吗?”   拉米斯疑惑的看着那三个男人,虽然他们很努力地做出了山贼的打扮,拉米斯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了佣兵特有的气质,他警觉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回头向着来的路跑去,“雅拉蒙!快回去!吉娜有危险!”   三个人中的一个皱紧了眉毛,右臂的肌肉紧绷绷的鼓了起来,斗气迅速在剑刃上聚集,“这家伙的脑袋还真挺灵光。可惜不能让你就这么走掉啊,不然的话我们可就拿不到赏金了。”他缓缓说完,高高的跳了起来,双手握着剑柄将聚集的斗气一瞬间释放了出来,“给我停下你的步子吧——旋气斩!”   锋锐的气刃高速飞向拉米斯面前的空地,旋转着发出呜呜的风声。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佣兵默契的冲了过来,一个挥剑刺向他的背后,另一个毫不犹豫的向雅拉蒙出手。   可恶……希卡露,难道你放弃了身为骑士的尊严吗!这不是与敌人的战争,你竟然连佣兵也雇佣,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了吗?拉米斯愤怒的停下脚步,转身一锤扫开背后佣兵的剑刃,怒吼着将冲向雅拉蒙的佣兵拦截下来。   但对手有三个人,无论他曾经是多么优秀的骑士,此刻失去了光之子力量的他很难快速的把三个训练有素的佣兵击倒。   吉娜……爸爸很快就回来,很快就来……拉米斯的斗气彻底的爆发出来,他一锤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佣兵手上的武器直接砸成了两截,像头发狂的公牛一样冲了过去。   雅拉蒙焦虑的看着骤然开始的战斗,似乎在犹豫什么,她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定一样的抬起右手,口中开始低声吟唱起神圣的咒文……   (十)   “爸爸爸爸的喊个不停,你还是小女孩儿吗?可这胸部实在不像啊?”佣兵发出下流的笑声,从腋下穿过的手架起吉娜身体的同时,直接罩在了高耸柔软的胸膛上。   已经哭喊到连嗓音都有些嘶哑的吉娜徒劳的用手指抠着胸前的手掌,却根本无力扳开半点缝隙。紧紧地按着她的胸部,体味着丰盈饱满的弹性,对于平常只能玩弄低级妓女的佣兵来说,这时放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胸部一直被粗暴的揉搓着,抬着脚那头的那个男人同时还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大腿,汗津津的粗糙手掌一直徘徊在她膝盖上方的滑嫩肌肤上。   “你们这些无耻的恶棍!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吉娜的怒气依然被束缚着,已经被这样羞耻的对待,她仍然无法感到情绪蔓延至极端的境地。   这让她感到恐惧,强烈到浑身颤抖的恐惧。   “爸爸?你爸爸有没有玩过你这里啊?”搂着她的佣兵哈哈笑着捏住了她的乳头,隔着粗布的连衣裙,用力的搓着那颗青涩的花蕾。   没有血缘关系,又守着这样漂亮的少女,这群佣兵都不相信拉米斯什么也没有做过,佣兵头子嘿嘿笑着把手伸进她的裙底,捏了一把光滑弹手的屁股,“我一般不喜欢玩别人剩下的,不过你这种美人,我可以例外。”   被这样抬在半空猥亵了不知多久,吉娜的后背才靠上了一张坚硬的床板。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屋子没有她熟悉的感觉,她也听不到熟悉的声音,阿库、雅拉蒙还有爸爸,他们都不在。   世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一群淫笑的声音。   皮质盔甲掉在地上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的侧头听了过去,接着就听到了佣兵头子的大笑,刺耳的大笑,“太遗憾了,这小妞是个瞎子,看不到我的大老二。让我没法欣赏她吓得瑟瑟发抖的表情。”   大老二?什么东西?尽管偶尔从粗话中听到过这个词,但吉娜还完全不能理解那东西具体是什么样子,她也没心情多想。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恶心的手袭击她的胸部和大腿,但她为什么觉得自己正处于更危险的境地呢?   “老大,你悠着点,玩坏了兄弟们就分不到了。”有男人这么抱怨着。   “放心,女人身上可以玩的又不是只有那个洞。反正雇主只是说了留着命,其余随咱们的便,你还担心什么。”佣兵头子说完,吉娜身边传来了吱吱嘎嘎的声音,无形的压力一瞬间笼罩在她上空。   有人上床来了!他要做什么?吉娜惊恐的往床内缩去,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息声,本能的一脚踢了过去。   她的鞋在路上就已经踢掉了,赤裸的脚掌刚踢出去,就在空中被铁钳一样的手紧紧握住,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啧啧……上次那个流亡贵族的小女儿的脚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这个小妞的更棒。又白又嫩,真想咬一口呐……”   吉娜害怕的把脚往后抽,身上的力气却怎么也提不到自己想要的程度,脚尖突然传来一阵痛楚,竟真的被热烘烘的大嘴咬在了口中。   “啊!放开……放开我……好痛!”她用另一只脚蹬着,却像是蹬在石板上一样毫无效果。   热烘烘的嘴巴开始顺着她的脚移动,舔着她的脚踝,匀称的小腿,一直滑进她裙子里面……   “啊啊……走开……走开!”娇嫩的大腿内侧被滑溜溜的舌头来回的爱抚,酥痒的感觉让吉娜尖锐的叫了出来,她害怕这种感觉,由心底属于本能的区域开始示警。   “小妞,这是为你好,不让你流点蜜汁出来,我的大老二可是能把你直接撕成两半。”佣兵头子在她的双腿间低笑着说,热气一口口的喷在她赤裸的腿根,那里的汗巾早在被抬起来的时候就被扯掉,露出的是她身体最娇嫩的缝隙,热气一喷到那里,她的身体就忍不住一阵颤抖。   她挥舞起手臂,用指甲去挖股间的那个脑袋,对于一直被束缚着心灵的吉娜来说,这已经是自出生以来最激烈的行为。   “啧……”指甲应该是挖到了什么,她听到了那个男人痛楚的哼了一声,抓着她双腿的力量仿佛稍微放松了一些,她连忙用力踢打着往后退去,直到靠住了冰凉的墙壁。   “我就喜欢这种烈性子的小母马。”佣兵头子反而笑了起来,“上,给我好好地压住她,这种小母马被硬操进去的时候,滋味一定美妙极了。”   吉娜听着好几个人爬上床的声音,她想逃,可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逃,世界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也看不到任何方向。   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拉扯着她的身体把她按在了床上,脸向下被压制,陈旧的被褥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只手卡住了她的后颈,让她整个上身都无法动弹。接着屁股被向上抬起,膝盖和脚踝都被手掌死死地按住,只有腰肢能在空中徒劳的摆动。   眼泪很快就浸湿了脸下的布,她憋闷的哭泣起来,寻找不到黑暗中的救赎。   连衣裙并没有被脱下,而是被粗暴的撕扯开,破碎的布料从高翘的臀部两侧垂下,再也无法遮掩少女细嫩的蜜穴。   佣兵头子死死地盯着柔白的山谷中央浅樱色的美丽裂隙,那里光洁滑嫩,没有半点毛发,也没有丝毫沉淀的色泽,是水润而诱人的稚嫩性器,颤抖着展现在他眼底。   他情不自禁的扑了上去,双手掰开吉娜的屁股,粗鲁的舔着肛门以下全部能够碰到的地方,压制着吉娜手脚的佣兵也愣愣的盯着这美丽的下体,甚至忍不住开始嫉妒起自己的老大。   “老大,你一会儿别那么粗暴,这么美的妞,你玩坏了多可惜啊。”有人吞着口水,大着胆子建议,同时用空闲的手揉搓着自己的裤裆。   口水润湿了紧致的膣口,就像泪水润湿了那一片床单。佣兵头子急匆匆的蹲在了吉娜的身后,抱着她的臀部,粗大的紫色龟头紧紧地压在了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狭小凹陷外。   “呃……嗯?”肉棒插入了一点,就被巨大的阻力挡住,佣兵头子疑惑的哼了一声,骂了一句,又是一用力,却还是没能插入进去。   尽管如此,吉娜仍然感到了剧烈的裂痛,被压在两边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无法动弹的双腿也徒劳的蜷缩着纤细的脚趾。   爸爸……你在哪儿?吉娜……好痛……她拼命的收紧下肢的肌肉,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只要这样坚持,就不会有事。可是……真的好痛,她本来就无法极端的情绪让她就快失去支配这些力量的能力“混球!怎么回事,这小妞的下面还会关门?”佣兵头子气恼的骂了出来,鲜嫩的媚肉仅仅吮住了一个尖端就让他爽的浑身发麻,不能继续深入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低下头,扒开沾满了口水的蜜贝,露出的穴口可以清楚地看到类似人类处女膜的存在,只不过看来这东西也能随着主人的能力变强一样。他把手指插了进去,果然在一个指节的位置就遇到了强大的阻力,随着吉娜大腿肌肉的紧绷,原本柔软的薄膜一瞬间就变得充满了韧性。   “啧……麻烦的小妞。”佣兵头子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以前玩过一个翼人族流落出来的雏妓,也有差不多的保护结构,甚至更加复杂,不过在妓院老板的指点下,最后还是成功干到了那个小娘们。   估计这边也可以用差不多的方法。他哼了一声,用手指在嘴里沾了点口水,顺着那条嫣红的缝隙向下端摸去,既然原本就是人类,那该有什么用的器官,应该也不会罢工才对。   正在为下体的胀痛消失感到松了一口气的吉娜很快就体会到了更加令她心慌的感觉,蜜穴顶端一颗连她自己也不敢碰触的娇小凸起,竟然成了男人袭击的目标。   细嫩的外皮被褪开,被口水润滑的指尖巧妙的压迫着暴露出来的娇嫩阴核。   “呜呜……呜唔……”压在被褥里的嘴巴发出苦闷的哼声,四肢被压制的吉娜只有扭动臀部躲避那种钻心的酥痒,却因为没有多少躲避的空间而根本无法甩开男人的手指。   佣兵头子得意地笑着,看着上方的小穴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紧张的张缩,晶莹的蜜露不知不觉就从花蕊深处流了出来。他挥了挥手,“你们,过去好好的伺候伺候她的奶子,对,就是那样,给我认真地舔奶头。”   被指派的佣兵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贪婪的把头伸到吉娜的身下,一人抓住一边的乳房,凑到嘴边疯狂的亲吻舔吸。樱粉的乳头很快就变成了鲜艳的嫩红,颤巍巍的变硬,翘起。   “爸爸……救救我,我好难过……”尽管身体抬起后呼吸变得顺畅,乳头传来的感觉却让她更加绝望,尽管她不能否认那是一种很舒畅的酸麻,但她却本能的感觉到这舒畅背后的代价绝对不是她所愿意付出的。   “啊啊……老大,我真想干她的嘴巴,又红又嫩,我快忍不住了。”揪着吉娜头发的佣兵已经套出肉棒对着吉娜的脸套弄起来,只要看着这张美艳而又稚嫩的脸孔,他就压抑不住想要射精的冲动。   “不怕被咬断的话,随便你。”佣兵头子依旧耐心的攻击着敏感的阴核,眼睛则专注的盯着越来越湿润的膣口。   得到了老大的允许,那个佣兵兴奋的拜托旁边的兄弟帮忙控制住吉娜的头,掰开她的小嘴,也顾不得一会儿还有机会干其他的地方,就这么急匆匆的将肉棒插了进去。   “呜呕……咳咳……”嘴里突然侵入巨大的异物,下巴被人压住合不上来,吉娜只有忍耐着呕吐的感觉用舌头向外推着那东西。   “哦哦……好爽,这小妞真的还是处女吗?竟然还知道用舌头呐……”那佣兵快活的叫喊着,快速的摆动着腰杆,让腥臭的肉棒在吉娜的嘴唇间进出,摩擦着兴奋的龟头。   爸爸……你为什么还不来……吉娜绝望的几乎就要晕过去,乳头和阴核带来的三重刺激已经让她有些无法抵抗,体内有暖洋洋的液体顺着羞耻的地方流了出去,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力量,就在这刺激和原本就存在的束缚的双重压制下,迅速的消散。   佣兵头子再次用手指确认了蜜穴的状况后,狞笑着收回了手,挺着巨大的肉棒再一次搂住了吉娜的臀部。   吉娜浑然不知真正的痛苦即将到来,仍在徒劳的抵抗着嘴里搅动的肉棒和乳头那里传来的酥痒,而当她警觉到身体那个细嫩的入口骤然被撑开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佣兵头子没有再给她抵抗的机会,借着滑腻蜜汁的帮助,他像骑马一样凶狠的压上了她雪白浑圆的屁股,粗长黑硬的肉棒一口气便消失在肉体贴合的部位。   凄厉的惨叫从被肉棒堵塞的小嘴爆发出来,充满了痛楚,就像一只受伤的、被遗弃的小兽。   希卡露就站在屋子的门口,她听得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如果是以前,如果被欺辱的不是一个暗裔,甚至……如果这不是拉米斯不惜背叛也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她可能已经出手,杀掉这群下流的佣兵。   只可惜,从交易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心放弃了很多东西。   她耳力很不错,拜多年战场生涯所赐,她能听到很多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   所以,她现在听的清清楚楚,那个暗裔少女惨叫之后便不断传来的,憋闷而屈辱的哭泣。   她握紧了手中的骑士剑,像个石雕一样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山峦青翠的曲线,刻意冷硬起来的心底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来吧,拉米斯,我正等着你。   (十一)   “喔……喔哦!太爽了!我……我要来了!”奸淫吉娜嘴巴的佣兵很快就达到了极限,他吼叫着捏住吉娜的鼻子,把浓稠如米浆一样的精液全部射在了口腔深处。   “呼……呼……”他疲惫的坐倒在床上,喘息着说,“能在这么美的妞儿嘴里射一发,这一趟真是赚大了。”   佣兵头子正满脸汗水的摇晃着身体,在兄弟面前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太窝囊,可身下这少女的蜜穴实在是太过美妙,从破开处女屏障的时候起,充满柔嫩凸起而且不断蠕动的紧缩腔道就几乎一瞬间让他升天。   几百个妓女给过他的快感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现在抽插一次的快乐。几乎每一次插入,他都要从极乐的巅峰上翻越一回,他连浑身的劲儿都用上,才勉强让自己没比那个干嘴巴的兄弟更早射出来。   “混蛋……这小妞的小穴太棒了!”他不甘心的叫喊着,紧紧攥着白皙的臀肉,想要在射精前多进出几次。   旁边的佣兵们都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吉娜的蜜穴不仅没有撕裂,完整的包容下了老大足以让妓女哭泣的肉棒,还表现出了如此销魂的能力,这让他们的情绪更加高涨,本来几个忍不住想要在嘴巴里发泄的家伙也强忍着开始等待。   他们并不需要等待太久,佣兵头子最后动了几下,沮丧的叫了一声,趴下身体一把握住了吉娜的乳房,屁股上的肌肉迅速的绷紧,龟头上的小孔把肮脏的种子全部喷射进吉娜处女的宫殿深处。   “老大你快点。”   “完事了就让开啊。”   吵吵嚷嚷的声音听在吉娜的耳中,她却已经没了更多地反应。   嘴里又腥又涩的液体被强逼着咽下大半,剩下的随着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一定很难看吧,如果让爸爸看到自己的样子,他一定会很生气的。她这么想着,悲哀的发现自己到了这一刻,依然无法把愤怒真正的爆发出来。   悲伤和怒气在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瞬间消失的空空荡荡。   她并不知道,随着她的愤怒和绝望,她那紫宝石一样的双眼也随之发出了紫色的光芒,但就在那光芒到达最盛前的一刻,一个小小的血色印记在她的额前浮现了出来,接着,光芒就那么黯淡了下去。   猜拳胜出的佣兵欢呼着爬到了吉娜的身上,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吉娜不再需要被压制着,他把她翻转过来,抱着她的腿,疯狂亲吻着她娇嫩白皙的脚掌,把肉棒刺入了还在冒着精液的红肿蜜壶之中,快速的抽插,抽插,抽插……   疼……麻木……这就是人类生殖后代的方式吗?吉娜躺在那里,身体随着冲击不断的摇晃,乳房还被不知道哪个男人的手握着,乳头已经被搓的肿起,却还是有人不厌其烦的玩弄。   坏掉了……身体……就这样坏掉了……眼泪顺着眼角向下不断地流淌,破瓜的血顺着白皙的臀部向下不断的流淌,灵魂深处,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像这血和泪一样,往暗不见底的深渊中不断的流淌。   “啊啊……好爽!”随着叫声,又是一股热流涌进了体内,吉娜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随着那人的抽离,她试图蜷缩起受伤的身体,但马上,新的男人又爬到了她的身上,拉开了她的双脚,凶狠的插了进来。   无休无止,不断循环……   就这样死掉吧……吉娜的意识渐渐的变得模糊,甚至已经记不清把她翻过来从侧面插入进来的这是第几个男人。有些精液射到了脸上,粘糊糊的,像张蜘蛛网,拖着她往黑暗的深处坠下。   也许,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如果不是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怒吼的话。   “希卡露!我的女儿呢!”   “爸爸?”仿佛活力和希望一瞬间回到了身体之中,吉娜在男人的身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着,“爸爸!救救我!救救我啊……”   (十二)   希卡露看着面前曾经是战友的那个男人,厌恶的皱起了眉。   破旧的短裤和破破烂烂的皮外套,还有那好像几十年没有整理过的胡子。如果不是那熟悉的气息,她真不太敢确认这就是她追踪了那么久的目标,光之子的骑士,拉米斯·卢瑟福。   那三个拖延时间的佣兵显然起到了该起的作用,拉米斯的身上布满了细碎的伤痕,虽然都不致命,却也足以让他看起来十分狼狈。   “拉米斯,你真令骑士这个词蒙羞。”希卡露高高举起手中的骑士剑,扬声说道,“今天,我就要让你这个叛徒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路斯菲尔在上!决斗吧,拉米斯!”她高呼着,挥剑冲向拉米斯。   听到女儿呼救的拉米斯根本没有和她交战的意思,他将手上的铁锤敲向了地面,带着充沛斗气的锤击一瞬间激起了大量的尘土,借着尘土的掩护,他直接冲向了那间木屋。   托雅拉蒙神圣魔法的福,他的伤在最大限度内得到了处理,此刻的体力也不算太差。   希卡露显然没料到他会回避自己挑战,这种放弃尊严的做法反而激起了她更大的愤怒,“拉米斯!你这懦夫!难道你背叛了光之子后,就只记得如何逃命了吗!”   拉米斯没有理她,他全部注意力都投在了那木屋上,里面有不少人的气息,他不能直接闯进去,但他也不能让吉娜就这么呆在里面。无奈之下,他索性挥舞着铁锤,一锤砸向了并不算结实的屋墙。   “看着我!和你决斗的人是我!你在做什么!”希卡露一剑刺了过来,拉米斯却好像没注意一样,继续一锤砸向了屋墙。   她的剑刺入拉米斯肩膀的同时,并不结实的木屋轰然倒塌下来。   然后,拉米斯就看到了吉娜,看到了他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看到了令他血液几乎瞬间凝固的一幕。   赤裸着下体的佣兵,一丝不挂的吉娜,斑斑点点的白浊污渍,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   察觉到剑尖传来的紧绷阻力,希卡露谨慎的向后跃出,退开到十几米外,小心的看着拉米斯微微颤抖的后背。   危险的气息正在这个男人的身上酝酿。   几个已经完事的佣兵穿好了裤子,努力让自己显的不是那么狼狈,他们抓起武器,从倒塌的木材中冲了出来,既然目标就是这个铁匠,他们也没什么好等待的。   “路斯菲尔大人。”低声念诵着审判天使的尊贵名讳,拉米斯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铁锤,“即使您将裁决我永远不能轮回,我也一定要杀死他们!”他的低喃到最后变成了疯狂的大吼,即使没有了光之子的力量,多年修炼的斗气也依旧澎湃汹涌,刹那间就遍布了他的全身。   流淌着光之子的血液,一直信仰着伟大主神奥森克尔的拉米斯,第一感觉到无法抑制的杀意在脑海里充盈,满溢。   “崩裂阵。破!”将充满凝缩斗气的铁锤砸向地面,尖锐的气刃以拉米斯为中心破坏性的散发开来,被卷到的木料发出咔嚓的声音,瞬间断裂成无数木片。   冲在最前的三个佣兵不像后面的兄弟来得及向后逃开,只有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直接陷入了激荡的斗气杀阵之中,身上裂出了数百道伤口,血雾顿时弥漫开来。   那个肉棒还插在吉娜体内的佣兵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自己颅骨碎裂的声音。他的尸体摔倒床下的时候,拉米斯已经站在了吉娜身边,用身上的外套盖住了女儿布满淤痕的裸体。   剩下的佣兵谨慎的退出到废墟之外的区域,对他们这种三流佣兵来说,命还是比钱要重要一些,这个一出手就杀掉四个同伴的家伙,显然不是好惹的角色。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吉娜虚弱的说,“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求求你……带我离开,呜呜……”   拉米斯含着眼泪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压抑着哽咽的声音柔声说:“好,等爸爸打跑了那些坏人,咱们就搬家。这次咱们要搬去更远的地方,搬到没有人能找到咱们的地方。”   希卡露握着剑走了上来,她不能让曾经的光之子死在卑贱的佣兵手上,“拉米斯,你已经被蛊惑了。竟然为了一个暗裔的女孩污蔑曾经的同伴。我无法饶恕你,出来,和我堂堂正正的做个了断。”   她的语气无比强硬,但她看向吉娜的眼神,却充满了嫉妒。   拉米斯拎着铁锤站了起来,从废墟里走出,毫无畏惧的迎着希卡露的目光,“我为我的选择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即使路斯菲尔大人降下神圣裁决,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如果我舍弃了那么多,也依然得不到安宁平静的生活,那就让一切来个了断吧!”   希卡露的眼中,金色的光芒开始闪动,骑士剑上,带着同样金芒的圣力迅速的结集凝缩,“拉米斯,你那不是选择,而是背叛。路斯菲尔大人不会宽恕你的灵魂,而我,就是对你的裁决!”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同时,希卡露一剑劈了过去,这次瞄准的不再是拉米斯的肩头,而是他的头!   (十三)   铁锤木柄根本无法招架带着强烈气势的骑士剑,拉米斯狼狈的向一边滚开,肩膀依然被希卡露的剑气擦出了一道伤口。   他一锤反撩回去,对方却轻松的躲开。   “拉米斯,你的力量呢?堕落到与暗裔为伍的你,果然不配再使用光之子的力量了吗?”希卡露大声的说着,挥剑斩向他的胸口。   用锤头艰难的格开剑刃,实力的根本差距才一交手就体现出来,明明是体力有先天劣势的女性骑士,却依然靠纯粹的力量将他压制到无法反击的地步。   “你的力量呢!”希卡露近乎咆哮的问,剑锋准确的砍中了拉米斯拼命躲闪的锤柄,破旧的铁匠锤直接断成了两截。   她当然知道光之子的力量是与血脉相关的,根本不会为所谓的背叛而消失。   所以拉米斯此刻的狼狈,被她理解为彻底的轻视。   “我会让你后悔小看我的!拉米斯!”一剑扫开了拉米斯丢来的锤头,希卡露猛地向后跳开数米,双手握住了剑柄,眼中的金色光芒骤然变得无比闪亮,比普通斗气强烈的多的气息开始聚集在骑士剑的剑尖。   “审判之刃。乱!”被复杂的情绪调动起了全部战意的女骑士完全施展了自己体内蕴藏的力量,被圣力逼迫出金色闪光的剑锋破开面前的空气,重重地斩出数道交错的轨迹。   随着剑锋的舞动,令人目炫的气刃凶猛的激射而出,被圣元素所加持过的威力令飞过的地面都留下了浅浅的裂痕。   已经没有光之子力量可以运用的拉米斯,根本没有正面抵挡这一次攻击的能力。   但他却不能躲避,因为吉娜就在他的身后。   那个正在痛楚的哭泣,可怜的等着他保护的女孩,就在他的身后!   “吉娜!爸爸一定会保护你的!”拉米斯猛地把双臂交叉护在了脸前,就这样用血肉之躯,迎向那足以斩破钢铁甲胄的可怕必杀。   巨大的冲击正面击中了拉米斯的手臂、小腹和双腿,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随之浮现,裂开的皮肉下,猩红的热血飞溅出来,甚至有几滴飞到了他身后废墟中的吉娜脸上。   这是……爸爸的血?吉娜惊恐的撑起赤裸的身体,伸出了纤细的手臂,带着哀求的神情徒劳的在空中摸着,哭叫着,喊着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巨大的痛楚剥夺了拉米斯回答的能力,他不想让吉娜听到他痛苦的声音,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一股温暖的力量抵抗大半的伤害,他现在已经变了破碎的肉块,洒落在吉娜的脚下。   希卡露显然也发现了这个异常之处,她敏锐的扭过头,看向另一边远处的稻草堆,“你这叛徒竟然也找到了帮手?是谁!出来!”   从草堆后带着无奈的哀伤神情走出来的,是额上还带着细密汗珠的雅拉蒙,跟在她身后的,是头上还留着一块瘀青的阿库。   “尊贵的女骑士,你……不觉得自己正在制造一个可怕的错误吗?”雅拉蒙的声音显得十分疲惫,就像是费尽心机出海的船长,却在最后的时刻搁浅在沙滩上。   希卡露倨傲的看着她的丝袍和阿库手上的竖琴,“吟游者没有资格指点光之子。作为路斯菲尔大人神圣审判的代行者,我的错误只有天使有资格指责。你不能,那个叛徒更不能。”   阿库愤怒的想要冲上去,却被雅拉蒙拉住了手臂。   她望着被愤怒和嫉妒支配了理智的希卡露,最终无力的垂下了头,低声说:“如果,这是您选择的命运之音,我也只能遵从您的意念。”她的目光转向伤痕累累的拉米斯,和已经爬下床,腿间流下混合着精液的鲜血,依然在无助的寻找着父亲的吉娜。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无法完全凝聚的白色光芒,喃喃的说:“看来……这就是这一曲的终章了。”   “我还没有倒下呢。你……别想碰我的小公主!”拉米斯硬撑着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挡在了走向吉娜的希卡露面前,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大量流血,但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退缩。   希卡露看着他的脸,一拳打在了他的胃部,那一拳很重,合金的手甲几乎完全陷入他的肚子。他发出想要呕吐的呻吟,痛苦的弯下了腰,倒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他的手还是抬了起来,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脚踝。   “我……还有命在。”他的声音已经因失血而含糊不清,剩下的,仅有坚定不屈的意志而已。   爸爸……爸爸你在哪儿?吉娜听着爸爸虚弱的声音,像一个陷入在未知世界的脆弱幽灵,再找不到目的地的无尽黑暗中徒劳的摸索。   “爸爸!你回答我……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啊……”   看着吉娜赤裸的身体渐渐找到了拉米斯的方向,希卡露眼底最后一丝不舍终于彻底的消失,她高高的举起了手上的骑士剑,对准了拉米斯的脖颈。   “路斯菲尔在上,奥森克尔大人的忠实信徒希卡露向您请示,请允许我将制裁给予这卑劣的叛徒。”她说完了这句话,接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拉米斯,永别了。”   闪动着寒光的骑士剑,猛地刺落!   (十四)   爸爸……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吉娜拼命地迈着步子,赤裸的身体不断被破碎的木料绊倒,木刺刺入了她娇嫩的皮肤,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再一次摔倒后,她甚至不愿再浪费时间站起来,就这样四肢着地屈辱的爬行着,寻找着父亲的方向。   爸爸的声音消失了。那个女人说完话后,爸爸的声音和气息就都不见了……   为什么……我们只是想安静的生活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吉娜终于摸到了爸爸熟悉的手掌,却绝望的发现,那手掌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   她害怕的顺着爸爸的手臂摸索上去,惊慌的抱住了爸爸的身体,“爸爸!爸爸……你不要吓唬我,吉娜很胆小的……你不要吓唬我……”   希卡露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剑刃上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这么多年了,无尽的追寻终于在自己放弃了骑士的荣誉后画上了句号。尽管得到了胜利,心底却还是无法抑制的感到空虚。不管怎样,这也是曾经的战友,也是……曾经自己所爱慕的人……   她压回了眼眶里涌动的酸楚,平静了一下心情,再一次举起了剑,冷冷的说道:“吉娜·血瞳,我的同情心允许我给你几分钟告别的时间。毕竟卑劣的暗裔不配得到轮回的资格,你将永远不会再见到拉米斯,不论人间还是冥府,不论今生还是来世,永远!”   修长的裸体蜷缩成痛楚的一团,吉娜紧紧地把父亲的尸体抱在怀中,用温暖的胸膛体会着死亡的冰冷。拉米斯的血流在她的身上,就像流过沙土的雨水,瞬间消失不见。   随着那些血液的渗入,吉娜额头上浮现出了血红的印记,那印记骤然闪耀出金色和血色交错映射的光芒,紧接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的束缚,都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无边的愤怒、怨恨、耻辱和悲痛一瞬间随着真正灵魂的回归而倾泻出来,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泪水从眼角蒸发,抱着爸爸尸体的手指痛苦的攥紧。   熟悉的画面开始在脑中闪动,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景象怪叫着占据了她的脑海,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灵魂深处缓缓的说:“我的孩子,彻底的解放自己吧。为了那个替我尽到了父亲责任的男人,释放你的灵魂吧。不要畏惧,死亡不过是另一个开始……”   “爸爸……”吉娜喃喃的唤着怀中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声音渐渐的高亢起来,“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察觉到了身前少女异样的变化,希卡露迅速举起了骑士剑,运足了斗气迅猛的斩下。   但这一剑只是扬起了无数的尘土,留下了一个泥坑。希卡露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空地,猛地抬头看向天空。   数十米上的天空,吉娜抱着拉米斯的尸体高高的飞起。一双巨大的、蝙蝠一样的皮翼从她肩后向两边张开,一层黑亮的皮膜包裹住她的四肢、胯下和胸口,黑暗的力量具现成深紫色的雾气,在她的身躯四周流动。   而她的双眼,再一次睁开。这次,暴露在希卡露视线下的,不再是紫色的美丽宝石,而是一双看不到眸子,看不到眼白,只能看到血红色泽的猩红双目。   血红色的泪水,就从这样的双眼中缓缓流下。   吉娜在空中悬停了一阵,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声音,接着,她直飞向雅拉蒙的身前,将拉米斯的尸体缓缓放在了地上,哽咽着说:“雅拉蒙,爸爸的身体,请帮我照看一下。”   雅拉蒙点了点头,一旁的阿库忍不住问:“吉娜,你……你的眼睛?”   吉娜缓缓站起,血色的双目依然没有视线,只是空茫的望着一个方向,“我还是看不到这世界。我能看到的,只有一种颜色而已。”她握紧了拳头,转身面对着希卡露,“我知道,那一定是血的颜色。”   “暗裔的杂种,拉米斯这样维护你,你竟然到这时才肯释放自己的力量!”   希卡露愤怒的看着飞上天空的吉娜,一剑挥出一道气刃射向吉娜的双翼。   吉娜侧身轻松的躲过,木然的脸上只有两道血痕仍旧在不断的流动,她仰起头,试图寻找着阳光的方向,但她找不到,她的世界,真的只剩下了一片血红。   她在空中弯下了腰,哭泣着大笑起来,下一个瞬间,一切声音骤然停止,她黑色的身影像一道流星一样,以可怕的速度俯冲下来。   目标却不是希卡露,而是正在偷偷摸摸想要逃走的那群佣兵。   “混蛋!给我拦住她!”佣兵头子挥舞着手里的兵器,但接到命令的两个佣兵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觉得背后一阵剧烈的痛楚,两只秀气的、裹着手套一样黑色皮膜的手掌,直接从他们的胸前穿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她喃喃的说着,敏捷的身影一闪就追上了跑在最前的佣兵头子。迎面斩下的剑锋被她右手一把抓住,手掌里冒出鲜血的同时,她的左手用力掐住佣兵头子的脖颈,把比她高出两头的巨大身躯直接举了起来。   “呃呃……嘎呃呃……”连呼吸都已经是奢望,佣兵头子连求饶的能力也完全失去,失禁的尿液顺着裤管流了下去,双眼在巨大的压力下几乎要突出眼眶。   喀嚓,粗壮的颈骨被那只秀气的手直接捏断,佣兵头子的舌头翻到了嘴外,四肢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把沉重的尸体甩到一边,吉娜飞快的冲向另一个目标,那个干过她嘴巴的佣兵。   希卡露从远处冲了过来,一剑斩向吉娜身前,高喊道:“你的对手是我!贱种!”   吉娜却根本没有闪避,而是直接抬起了右臂,用骨肉架住了砍下的剑锋,骑士剑砍到她的臂骨的同时,她的左手也一拳砸烂了那佣兵的脑袋。   被这作战的方式吓了一跳,希卡露的动作慢了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吉娜的左拳就已经击中了她的左胸。   一体化的合金甲胄有着沉重的分量换来的值得信任的坚固,但这坚固的防护竟被那一拳打的凹陷下去,巨大的力量甚至让她的心口都感到压迫性的痛楚。她被打得飞了出去,象个断线风筝一样直接摔进了木屋的废墟中。   当她擦净了嘴角的血丝,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佣兵都已经倒下。   那一片泥土,都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但希卡露并没有感到恐惧,不仅是因为她坚定的信仰让她并不畏惧死亡,也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孩根本不会控制得到的力量,而且,她长期被呵护的肉体也支撑不住对这股力量的使用。   “即使放着不管,你也马上就会死掉!”希卡露说着,强行把已经进入反噬期的圣力再一次释放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数倍于常值的剧烈痛楚,额头似乎要炸开一样,但她还是举起了剑,“可为了我的荣誉,我的信仰,贱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吉娜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   她可以逃走,受伤的希卡露根本无法追上她。但那有什么意义,爸爸死了,这世界对她而言,已经不再有任何有意义的事物。   她唯一还要做得,就只有一件事而已。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但血红的双眼却流下了更多的血泪,“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爸爸。”   “所以……不管你是光之子还是其他非常了不起的什么东西,现在,给我去死吧!”   (十五)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   吉娜的攻击完全依靠着敏锐的听觉和觉醒后力量带来的感知力,但以她生涩的感知能力,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用眼睛去看更快。   而希卡露脱掉了身上的盔甲,一片也不剩的脱掉,只剩下了贴身的紧身衣。   这样的情况下,希卡露的速度终于和吉娜打平,而她的眼睛,就在这时成了绝对的优势。   刻意放慢了动作的骑士剑对于吉娜这样的瞎子来说,根本就无法防御。   希卡露想不到的是,吉娜也根本没有防御。   每当剑锋砍进吉娜的身体时,她就会迅捷无比的向着攻击发起的方向进行反击,同时伤口的肌肉尽可能的夹住剑刃,拖延住希卡露躲避的动作。   希卡露砍中了吉娜将近二十剑,而她的身上,也中了对方接近十拳。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千年的宿敌携带着更加强烈的新仇,燃烧着自己的生命,进行的原始搏杀。   希卡露勉强聚集起的圣力早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就是纯粹的肌肉发出的力量,浑身都因为反噬火烧一样的痛,可她还在拼命的挥着手里的剑。   这时的她,早已忘记了骑士的荣誉,忘记了光之子的信仰,被痛楚撕裂的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让这个暗裔比自己先倒下在泥土里。   “咳!”一剑稍微砍的用力了些,吉娜的拳头就重重地打断了她至少三根肋骨,她咳出一口血,这次没有再把剑收回,而是顺着这个腰侧的伤口向里斩去。   她已经没有体力继续拼下去了,这将是她的最后一击,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吉娜果然没有躲避,伤痕累累的少女超出负荷的身体开始变得迟缓下来,希卡露的最后一击,也成了她最后的机会。她迎着剑锋冲了过去,冰凉的利刃轻易地划开了她的小腹,漫天飞散的血花中,她终于卡住了对手的脖子。   希卡露用力的把剑向里斩去,剑锋贪婪的咬入吉娜的腹部,一直切开到将近三分之一的地方。但这时,吉娜血红的双目已经近在眼前。   脖子上传来巨大的力量,被死亡逼迫出的力量轻易地扼杀了她最后的抵抗,她握着剑柄,死死地瞪着吉娜,眼前却看到了幻象一样的场景飞快的划过。   艰苦的训练中一直在鼓励她的拉米斯。   貌不出众却待人格外温柔的拉米斯。   一起作战时让她格外安心的拉米斯。   背叛了她的信任抚养敌人女儿的拉米斯。   一感应到她的气息就像懦夫一样逃避的拉米斯。   被她亲手杀死的拉米斯……   咔嚓,颈骨折断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湿漉漉的感觉从裤裆里蔓延开来,她瞪着眼睛,不得不接受这个毫无荣誉和尊严可言的难堪死亡。   也许……从为了那个被打断肋骨的卑劣告密者而感到欣喜,同意了三流佣兵无耻的计划,对那样下流的行为视而不见的时候起,属于骑士的那个她,就已经结束了。   她的头软软的歪到了一边,手终于从剑柄上垂了下来。   吉娜松开了手,任女骑士的尸体烂泥一样的倒在地上,她随手把肚子里的剑拔出丢到一边,也懒得去理会那无法处理的巨大的伤口,就这么拖着浑身的鲜血一步一步的向着拉米斯的尸体走了过去。   “爸爸……我把坏人都杀死了。”她跪在地上,在雅拉蒙的帮助下抱起了父亲的身体,枕在自己的腿上,她贴着拉米斯粗糙冰凉的脸颊,轻声的说着,“爸爸,我好想和你再继续搬家。随便搬到什么地方都好……我好想听你再喊我小公主,听你问我今晚想吃什么。你不在了……我会做噩梦的,我会很害怕的……爸爸、爸爸……你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啊……”   雅拉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阿库早已痛苦的扭过头去,而她却只是流露出一丝无奈的哀伤。她没有再用什么治疗的法术,那样的伤口,一般的回复术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而且,救回她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哭泣了一阵,吉娜的生命力也终于衰弱到了极限,但她还是死死地抓着拉米斯的身体,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他的脸,嘶哑的号泣着:“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我也不能看到爸爸的样子。为什么……求求你们……伟大的神,神圣的天使,求求你们……让我看一眼爸爸,只要一眼……一眼就好……”   她的嘴唇里开始喷出细小的血沫,皮翼软软的垂在身后,连收拢的力气也没有,死亡天使的灰色羽翼,仿佛已经笼罩在她的头上。   雅拉蒙叹了口气,蹲到了吉娜的身边,她温柔的说:“吉娜,来……来我这里,还记得吗?我教过你的,你能看到这世界的。来,请让我帮你。”   吉娜犹豫了一下,抓着拉米斯身体的手还是不愿意放开,但知道死亡就要来临,她终究不愿意放弃生命中最后一个愿望。   “爸爸……求求你,让我看一眼爸爸。”她绝望的扑进雅拉蒙的怀里,哭泣的声音也已经虚弱好像病重的婴孩,“他一定是个帅气的骑士,即使有胡子,也一定比王子还要英俊……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对不对……”   雅拉蒙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掌心和自己的相贴,接着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她布满血污的额头。   一股温暖的感觉流进了吉娜的心中,眼前的血红色泽迅速消褪,她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清澈的蓝天,碧绿的草地,金黄的麦田,艳红的花朵,真实的呈现在她的视野里,而在视野的中心,穿着黑色披风,银亮盔甲的英俊骑士正骑在一匹雪白的马上,回头看着她,露出了比任何王子都要帅气的笑容,温柔的说道:“我的小公主,爸爸在这儿。”   她看着眼前的世界,露出了生命中最后一个笑容。   映衬着这个笑容,雅拉蒙额头上的印记,其中的第二片叶子,渐渐闪耀出了淡淡的光芒。   吉娜的手软软的垂了下去,她的眼睛依然睁着,望着天空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景色,而她的双眼,也变回了曾经的模样。   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紫色宝石,静静的,静静的闪耀着光芒。   (十六)   “阿库,你已经闷闷不乐好几天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赚不到旅费了。”   “我……还是觉得很难过。我们这样旅行下去,还会见到类似的事情吗?雅拉蒙,我不太明白。我感觉,有些迷茫。”   “阿库,当你走过很多地方之后,你就会明白,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开心的结局,也不是所有的命运,都可以靠努力来扭转。作为巡礼者,我们见证了一切,这……已经足够。你总要学着适应,吟游诗人不能只记住快乐的传说,悲伤的故事一样需要人来讲述,不是吗?”   “我希望能遇到更多令人开心的事,如果这个故事回去讲给珐拉听,她一定会两三天都不理我。是不是我太软弱了?”   “是你想的太多了。这世上本来就是有开心也有难过,有幸福也有痛苦,我们能做的,只是在开心和幸福的时候努力的维持,遇到了难过和痛苦,也不要轻易地退缩倒下。”   “唉……我会努力的。对不起,令你困扰了。”   “没什么,我们不是同伴么。”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吉娜眼睛到最后也什么都看不见吗?”   “嗯,那个血咒索取的代价是不会返还的。他们父女为了平静的生活,付出的实在太多。”   “那……那她最后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你也不知道?”   “嗯,我真的不知道。我让她最后看到的,是她心底所希望的世界。”   “那会是什么样子啊?”   “我猜,那里应该只有她的爸爸吧。毕竟,他们都只有彼此而已。”   第三片叶子   (一)   好累……究竟还要飞多远呢?芙洛泽拉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分心,专注于维持灵体的姿态好继续飞行下去。可为什么,会这么累呢?难道我真的是弱小又没用的孩子吗?灵魂深处涌出的疲惫让她越来越慢,深邃的黑色天幕下,双月的光芒也无法让她鼓动起更多的力量。   这是苍翼家族新生代必然要经历的大迁徙,只有靠灵体化后的亚龙形态飞行过漫长的距离,回到家族的驻地,才算是部落里一个合格的新成员。   其余兽灵部落的要求也是这么严苛吗?芙洛泽拉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可能是越来越接近西北方的缘故,夜风寒冷的好像锋利的小刀样。幸好她不怕冷,比起前面越飞越远的同胞,她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这个了。   从小她就和周围的孩子不一样,在正常形态下的她,耳朵后的鳞片太少,额上的角也太短,而且,身体也太弱。二十二年了,其他的孩子都已经长成了出色的青年,只有她,才差不多接近了少女的模样。   灵体的差距更是巨大到无法弥补。作为亚龙属的兽灵,几乎可以说是兽灵中最优秀的族群,素质上的低劣简直是不能饶恕的罪过。其他的孩子,最晚的也在十六岁的时候成功的灵体化,欣喜的化作威武强壮的亚龙,展开双翼飞上天空。   而芙洛泽拉,直到这次飞行之前不久,才用尽了一切努力成功变身。   负责监督他们的老师一直在说,如果不是护送这批幼体过来的长老意外病死无据可查,她真的要问问芙洛泽拉是不是那老头半路捡回来的孩子。   族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便成了看不清楚的一片黑点,失去了前方同伴飞翔时带来的气流依托,芙洛泽拉的灵力开始更加快速的消耗,额头内像是有好几把小刀,交错着磨割她的神经。   这是反噬的迹象,说明她的消耗已经到达极限。不能在这种高度结束变身,那样的话……会被摔成肉饼的。她绝望的望着前面已经看不到身影的同胞,掉队的她已经彻底成了被遗弃的孤儿……也许,她本来就是吧,毕竟其他孩子的父母都会捎些东西过来,最不济,也有口头的问候。只有她,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任何东西。   放弃吧……她终于沮丧的接受这个现实,开始盘旋着寻找适合降落的地方。   可当心头一直绷紧的意志骤然放松之后,维持了一天一夜的灵体突然全面崩溃。一片苍蓝色的光芒闪过,她就这样在天空中恢复了平常的人形。   “啊啊……啊啊啊……”她尖叫着掉了下去,直坠向布满积雪的山顶。   (二)   “嗯嗯,亲爱的,快点……快点嘛……”扭动的雪白屁股中央,鲜红的肉裂焦躁的蠕动,两旁的肉唇都已经焦躁的吸紧,随着下体肌肉的力道,紧缩的屁眼也在诱人的收缩。   一想到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听着甜蜜的呻吟,跪在丰满艳丽的美人后面不紧不慢的抽送着肉棒,科因·沃尔森就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句脏话。他一边用手上的木杖把面前的干枯树枝拨开,一边继续往山上爬去。   这个事情给了他一个铭记在心的教训,以后勾引有主的女人的时候,一定要提前问好她背叛的男人有多大的权力。   他这样的流浪歌手,得罪了贵族的下场就是像今晚这样连行李也来不及拿的逃命。   找个那么骚那么够劲儿的情妇,却整天缩在城堡里陪老婆,这根本就是你的错嘛!向冻僵的手心呵着热气,科因非常不满的在心里抱怨。   这下,在酒馆赚来的旅费也没了,身上只剩下了这件棉袍子,连夜翻山真不是个好主意,还不如就在山脚下凑合睡一晚上。   “啊啊……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啊!哪个好心的天使给我点运气吧,也不枉我整天唱歌赞美你们了啊。”他发泄一样的喊了一句,裹紧了身上的皮袍,抖抖嗦嗦的继续走着。   积雪越来越厚了,不用木杖试探,谁知道一脚下去会踩到什么。脚上的靴子还是单薄的布面,这么寒冷的鬼地方,他已经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趾。   “嗯?那是什么?”他瞪大了眼睛,靠着双月的光芒努力的看着不远处的雪坑,里面似乎倒着一个人。是死掉的冒险者吗?这种天气下,只要躺上一会儿就会没命,看那家伙的样子,应该已经死透了吧。   那……你的遗产,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他随便在心里祷告了一句,走向了那个倒在雪坑里的人。   离近后,看到的景象让他有些吃惊,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除了上方被压断的一些树枝,什么也没有。可是面前的情况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为什么会有个女人死在这儿?还……不穿衣服。”他用木杖戳了戳雪坑里的少女满是擦伤的裸背,嗯……还是软的,似乎才死了不久。   身材不错,要是喜欢玩尸体的男人,一定会感动得掉下泪来吧。他蹲下来,想看看少女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带走的物件。没想到,他的手才碰到对方的肩膀,就被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竟然……竟然还有热气?不对,一定是我的手太凉了,这是错觉,错觉。”他喃喃念叨着,把少女翻了过来。   赤裸的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衣服更没有首饰,别提其他什么了。唯一让他注意到的,是胸前虽然有几道伤痕依旧浑圆饱满的雪嫩乳房。啊啊,真可惜呐,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就这样光着屁股死掉了。   他端详着少女的脸,嗯……虽然额头上有两个凸起的角胚,耳朵边缘还有闪光的鳞片,大概不是蜥蜴属就是什么爬虫属的兽灵,但依然很漂亮。以他丰富的经验,兽灵美女一般以灵狐属最为极品,其下豹猫、犬狼和不被承认的水鱼三属也十分优秀,而耳朵有鳞片的族属还能有这么可爱清纯的相貌的情况,对他来说比较少见。   真可惜呢,就这样赤身裸体的冻死在山上。他惋惜的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自然也不可能脱点衣服盖住她,大概夜再深一点就会有什么野兽出来吃掉她了吧。   反正对于兽灵来说,死亡不过是轮回成守护族属本体的必经过程,也不值得别人替他们悲伤一下,这样倒是连祷告也可以省下了。他打了个哆嗦,决定赶快翻过山去找一个女人开的旅店,进去混一个温暖的房间,赶紧喝点热汤,顺便发泄一下被打断的性欲。   但他才站起来,就听到了一声极细的呻吟。   “呜……好痛……”   什么?没……没死?不会是幻听了吧?他立刻趴了下来,把耳朵几乎贴到了少女柔软的嘴唇上。   “救我……救救我……”   这样都冻不死你,看来也是天使的暗示吧。他挠了挠头,虽然有点好色有点下流也没有什么可以算得上好人的特质,但起码的同情心他还是有的。而且,这女孩真的挺可爱的,比较符合他的口味。   “好吧,我来救你,只要你别乱动害的我陪你一起滚下山去,我就保证你不会死在这儿。”他嘟囔着,抱起了少女赤裸的娇躯,费了一番功夫背在背上,继续向前走去,“我说,我可没多余的衣服给你了,你会不会冻死啊?”   离开了雪堆后,少女似乎精神了一些,在他的背后虚弱的说:“没事,我不怕冷……空气凉冰冰的,我反而舒服一些……”   的确,摔下来的芙洛泽拉托了树枝和雪堆的福没有变成烂肉饼子,但身上多处的伤让她筋疲力尽一动也不能动,脸也埋进了雪堆里,呼吸都无比困难,渐渐地就失去了意识,本以为就这样要死了,却又出现了一个救星。   感激的趴在科因的背后,芙洛泽拉低着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汗臭,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三)   “亚龙属?”科因惊讶的喊了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用被子裹住后显得更加娇小的少女,“结果你还摔下来了?”他挠了挠头发,决定先收起嘲笑的眼神,虽然这个笑话很蹩脚,可这女孩看起来也太认真了。   芙洛泽拉脸色苍白的好像一块冰,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经过有点离奇,她为难的抓着被头搓来搓去,小声说道:“真的,科因先生,我没有骗你。我、呃……我是个很笨的兽灵,才会出这么丢人的状况。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族人,绝对不会再要我了。”彻底失去了目的,芙洛泽拉完全迷茫的看着窗外的夜空,不知道今后该向哪里去。   科因抱着手肘,在心中梳理了一下刚才听到的事情。   这女孩是个稀有的亚龙属兽灵,但是很笨,完全无法熟练的灵体化,即使变身后,也仅仅是能飞起来而已,既没有持久力,也没有战斗力。这样的弱者,出现在如此高阶的兽灵部落里本身就是个悲剧。也许被丢弃了,对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这女孩有着不输给豹猫属兽灵的可爱相貌,个子虽然不高,按比例来说却有着一双修长的腿,稍微训练一下的话,一定会是一个不错的舞娘。科因在心里盘算着,也许本来预计的累赘可能反而会是一个不错的同伴也说不定,就算学不会跳舞,在城镇里靠灵体化表演赚钱也绝对可行——要知道兽灵几乎从不在无必要的时候变身,也不是热衷于和异族交往的族群,对于大多数种族来说,一个活生生的兽灵在眼前灵体化绝对是值得喝彩和花钱的表演。   就算对变身没兴趣,也一定能吸引来居心叵测的男人花钱观看,毕竟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兽灵变身结束后可是完全裸体的——就像这女孩掉下来之后的模样一样,一丝不挂。   他立刻打消了占有芙洛泽拉之后把她找个借口丢下的念头,露出了非常熟练的温柔微笑,亲昵的说:“芙洛,怎么会没人要你呢。你看,我不是把你捡回来了吗?你这么可爱,不要总是苦着张脸。”   芙洛泽拉脸红了一下,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在被子里欠了欠身,“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忙,我就要闷死在那个雪堆里了。”   呃……闷死?看来这女孩还真是像她说的那样,一点都不怕冷呢。   “嗨,甜心,你还没安顿好你的小跟班吗?”外面传来女人风骚的声音。   科因笑了笑,立刻高声回答:“当然已经好了,只不过一想到要和你这么美貌的淑女单独幽会,我的心跳就快的让整个人都发烧了。你有没有准备好冰果酒和甜面包,来让我稍微冷却一下呐?”   “咯咯咯。”门外的女人轻佻的笑着,“烧起来才更好啊,这么冷的地方,我可就等着你给我取暖了,刚才为了给你开门,我的胸口都被风吹凉了。”   “放心吧女士,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不管你哪里觉得冷,都由我来给你暖热,就用我的心,和我火热的身体。”他熟练的回应着门外的女人,随手把桌上的浆果丢了一颗给芙洛泽拉,然后对她挤了挤眼睛,小声说,“乖乖的休息吧,今后我有很多时间听你讲你的故事,现在,我要去赚咱们的住宿费了。”   说着,他打开门,走进了外面灯火照耀不到的回廊里。   芙洛泽拉迷惑的眨了眨眼,她不太明白科因说的赚钱是怎么回事,她对这事情的了解仅限于老师的讲解,知道钱这东西对于外面的人来说非常重要。赚钱应该是很辛苦的吧……怎么科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呢?   她贫乏的知识不足以让她了解,这世上会做肉体交易的,不光是女人,会为了性爱的欢愉而变得大方起来的,也不光是男人。   而科因很早就知道了,那时候他还是跟着琴师满世界跑的少年歌手,靠着琴师发下来的赏钱和面包过活。他不光长得俊美,还在自小的流浪生涯中练就了一张抹了蜜的嘴巴,加上他似乎天生就有种吸引女人的气质,十四岁那年,就有个丰满高大的旅店女老板用十枚银币的代价买下了他。当然,包括他的童男之身。   一个破烂旅店里略有姿色的女老板当然不能留住他轻飘飘的心,完全学会了女人是怎么回事儿之后,他从柜子里随手拿了三枚银币,独自开始了吟游者的旅行。   他做不来吟游诗人,但他绝对是个不错的歌手,那副好嗓子既能在枕边把女人迷的神魂颠倒,也能在酒馆里让冒险者们叫好并掏出铜板。当然,作为男人,他更喜欢前者。   今晚的旅店和大多数小地方的旅店一样,兼职着妓院的买卖。而这样的旅店通常都有一个寂寞风骚的女老板。   住这种店,科因从不花钱,而且在走的时候,通常兜里还会多装点铜币。   比起害得他落荒而逃的那个贵族情妇,这个女老板长相自然是逊色多了,西北部牧民常见的硬朗脸型,丰厚的嘴唇,鼻子稍微有点大,不过眼睛很漂亮,一看见男人,就迅速的涌出水汪汪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床上通常不赖。   他这样的旅者女老板显然也招待过很多,压根没有多少废话,两人就眉来眼去的解决了科因的住宿问题。他也没费心解释背后那个光屁股女孩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也不是那女老板关心的问题。   他们互相关心的,只有彼此的身体而已。   “哦哦……哦!甜心,好棒,再用力……天哪……你的舌头真是个宝贝!往里……再往里,诶啊……啊啊啊……”   隔壁的房间很快传来了沙哑兴奋的淫叫,伴随着木板床吱嘎摇晃的声音。芙洛泽拉迷惑的侧头听着,这……就是在赚钱了吗?   (四)   “你的伤没问题了吗?你不用勉强的,咱们又不必付房钱,只要我嗓子不烂掉,饭钱也不成问题,你可以安心养伤。”不太相信芙洛泽拉这么快就能痊愈,科因担心的说。   他们在这家山脚的旅店住了三天,除了每天晚上例行的“付账”之外,科因都陪在芙洛泽拉身边。对于身体和精神双重脆弱的可爱女孩,这可是最佳的进攻机会。   可他倒没想到效果会这么明显,今天早上他从女老板的房间回来的时候,清楚地看出了芙洛泽拉冰蓝色的眼睛里有了刻意隐藏的嫉妒。然后,她直接提出了离开的要求。   “我没事了,你看,伤口都结痂了,这里,这里,都已经好了。”芙洛泽拉毫不在意的撩开裙子,让科因看着洁白滑嫩的大腿上已经没有大碍的伤处。   她并不是不知羞耻,而是对于一个把自己光溜溜的背了那么远还用热水把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的男人,现在再觉得别扭也已经迟了。   再说,她的身体也已经被族人早就看过不知道多少回,每次灵体化结束后,她都会累到虚脱,总是被随便搭一件衣服然后抱走。虽然只有短短三天,对她来说科因也已经比那些族人更加亲切,被看看自然也没什么大不了。   科因聪明的没让视线在少女的美腿上多做停留,激起害羞的感觉反而不好,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既然她已经没事,那确实也该是动身的时间了,那个女老板可是个精力旺盛的老母狼,再不走,他就要被榨干了。   “好吧,那咱们就出发吧。这里不远有个大点的镇子,咱们就往那儿去,顺便赚点路费。怎么样?”已经完全把少女当作同伴的口气,用她最受用的口吻说了出来。   芙洛泽拉开心的点着头,晃乱的额发把掩盖好的短角都露了出来,“嗯,只要你不嫌我麻烦的话,去哪里都可以。”   “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肯跟我一起旅行,一定耗尽了我不知道多少个轮回才攒下来的幸运。我要是还敢嫌你麻烦,一定会被路斯菲尔大人的天罚制裁的。”   他笑眯眯看着芙洛泽拉眼里无法掩饰的依赖和亲昵,愉悦地打了一个响指,“好的流浪者从不拖泥带水,呐,咱们走吧。”   作为这几天晚上卖力“工作”的额外报酬,神清气爽的女老板大方的给了科因五枚银币,这笔收入足够两人在下一个城镇落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在芙洛泽拉疑惑注视下的临别赠吻。   “不是只有长辈才会用嘴唇碰别人的脸颊吗?”拜封闭的成长环境所赐,芙洛泽拉对这种事只有模糊的印象。不能怪老师对这些知识讲解的语焉不详,毕竟在那样的环境下,把性爱知识教授下去引发的后果必然是这批年轻族人还没完成历练就提前生下几十个后代出来。   “当然不是,亲密的人之间,最适合用的就是这个表达好感的方式,比如这样。”   科因说完,扭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亲在极靠近唇角的地方。   她愣愣的“哦”了一声,脸颊顿时红了起来,“这是说,那个女老板很喜欢你吗?”   科因嘿嘿笑了笑,“当然,咱们住了三天一个铜板也没付,她还给了我五枚银币,你说,她喜不喜欢我?”   芙洛泽拉皱了皱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说,“那……你刚才亲、亲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科因眨了眨眼,认真的转身搂住她的肩膀,停下脚步让她直视着他,“我可从来不会亲自己不喜欢的姑娘。”当然,只要姑娘肯付钱,他就会立刻喜欢上对方这一点,他就不会说出来了。   “唔……哦,我明白了。”她歪着头,脸颊上的红晕更浓了一些,“我、我会慢慢学习的。我什么都不懂,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科因顺势拉住她嫩滑的手掌,继续向前走去,“能教你这么可爱的女孩,是我的荣幸。”   “我……真的可爱吗?”芙洛泽拉疑惑的问着,从小都是在族人鄙夷的眼光下长大,即使是异性的眼中也从来没流露出半点对她的赞同,他们的视线一直都追逐着那些健美结实的身体,那些骄傲的可以随时飞上天空撕裂苍鹰的少女。   “可爱极了。”他笑眯眯的说,“你的族人们肯定都是一些脑子里长满了肌肉的怪兽,才会舍得骂你。”   芙洛泽拉高兴的低下头咬住了下唇,偷偷的笑了。   也许,从天空摔落的那一刹那,天使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呢。   (五)   到了目的地后,他们去旅店租好了房间,这次的老板是个秃头胖子,科因最拿手的工作派不上用场,只好在房间里准备了一会儿后,动身前往广场。   这镇子的规模还算可以,大概是离附近的城池比较近的缘故。广场中心有带喷泉的水池,广场周围也有各种商店迎接来来往往的商旅和冒险者。广场的一个角落,已经有两个吟游诗人在表演,一男一女的搭配,少年在歌唱,少女则用小竖琴弹奏着清澈动听的乐章。   第一次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下,尽管已经从科因那里学到了很多,她还是忍不住由心底感到紧张,下意识的抓住了裙角,习惯性的搓着。   身上已经不是女老板施舍给她的破旧衣裙,而是耗尽了科因剩下的所有财产置办的全新装扮。擦的锃亮的玫红小皮鞋,充满弹性的薄丝白袜,让她纤细的小腿曲线恰到好处的从火红的舞裙下露出一截,缀满了高仿晶石的宽腰带让她的身形更显修长,饱满的胸部曲线也得以良好的突出重点。领口开得很大胆,闪亮的珠串项链下方,已经能看到雪腻的白丘中央诱人的沟壑。手腕上戴了一串腕铃,和耳环是一样的翠绿色泽,打耳洞的刺痛比起看到这些闪亮饰物的喜悦就显的微不足道了。   看来不管什么族群,女性天生就对闪闪发光的装饰物没有抵抗力。科因微笑着看着芙洛泽拉喜悦的脸庞,甚至有些觉得,她对于这种仅仅是类似于宝石的仿冒品的反应也太过夸张了。   简直就像从本能上喜欢这些小晶石一样。   准备的另一个步骤,是精心的妆点。各色花汁的合成品在科因手上熟练的发挥出最大的功用,娇小的唇瓣在涂上一层樱粉色泽后更显柔嫩,眼角的装饰也让她的双眼更加动人,扑了一些香喷喷的粉后,对着水面的芙洛泽拉几乎要认不出自己的脸了。   好多男人的目光啊……芙洛泽拉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是没办法让搓着裙边的双手放松下来。   “芙洛,放松点。我教你的舞步并不难。我唱的时候,你只要随便跳跳就好了。”科因暂时还没打算让芙洛泽拉通过灵体化来卖艺,既然是有把握赚到的机会,就一定要到真正的大城市去狠捞一笔。提前让消息传出去,人们的惊奇感会少很多的。   芙洛泽拉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周围的视线。她是真的很想靠自己的能力帮科因赚钱,最好能赚很多的钱,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每晚去做那样的事情辛苦一夜了。   多少能猜到这女孩的心思,科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背后把新买的六弦琴放到膝盖上,开始弹奏。   如果这同伴能带来足够的收入,那么不和那些女人上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顺便,也可以换换口味。   先是用脚尖简单的打着拍子,等到人渐渐围拢过来后,芙洛泽拉抚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随着歌声的飞扬,旋转舞动起来。   她学的只是最简单的舞蹈,双手配合着节拍摇动,一脚支撑着重心,另一脚轻巧的点着地面,带动身体起伏着旋转。当歌声放缓后,她就停下旋转的身体,缓缓地扭动着腰肢,双手顺着裙腰向上缓缓地抚摸。   这种生涩的舞蹈作为舞娘来说可以说完全不合格,但她的优势显然并不在舞姿上。   这是个很冷的城镇,喷泉的池边布满了薄薄的冰渣,这样的气温下,能穿着这样单薄的舞裙,呈现出女性妖娆曲线,就已经是十分吸引眼球的要素。   除了不怕冷的芙洛泽拉,这里再没谁能做到了。   围观的男人渐渐多了起来,贪婪的视线开始盯着飞舞的裙摆下露出的纤细小腿。太多的视线让芙洛泽拉的紧张上升到顶点,到了歌声加快,需要变换身姿的时候,她一不小心踩错了拍子,另一只脚直接绊在了自己的腿上。   天哪……搞砸了的话,就赚不到钱了……她控制不住的向地面摔去,眼前的泥土迅速拉近了距离。就在她忍不住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耳边的歌声一下变得近在咫尺,一只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顺势搂着她旋转了两圈,一下抱进了怀里。   借着换气的空档,科因飞快的小声说:“放松,一起来。”   接着,表演变成了双人舞,科因毫不停滞的继续歌唱,脚下的舞步也一点看不出凌乱。   芙洛泽拉在他的引导下迅速回到了正常的节奏,紧张感在他拉住了她的手后也神奇的消失了大半。她半垂着头,羞涩的看着科因神采飞扬的英俊面容,顺着他的牵引前进,后退,旋转,后仰,躬身。周围的目光终于不再能影响到她,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科因身上。   随着科因的加入,围观的人群中女性也多了起来,丁零当啷的铜板声也开始连续不断的响了起来。   他用高亢清亮的嗓音为歌曲画了一个完美的休止符,拉着芙洛泽拉的手,华丽的谢幕,周围的喝彩声适时地响起,淹没了另一角吟游诗人的歌唱,让他得到了不逊色于金钱带来的满足。   “科因,我……没有很丢脸吧?”她低着头紧张的搓着裙子,虽然连科因也跳的气喘吁吁,她却一点也没有感到疲惫,大概是自小的战斗训练让她的体力比寻常人充沛太多。   科因一边把散落的铜币收进口袋里,一边笑着说:“当然没有,你没有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神吗?还有他们扔下的铜板儿,这都是你魅力的证明。咱们是靠吸引别人的能力吃饭的,刚才的人群就是对你美貌的肯定。怎么样?高兴吗?”   “呃,高兴。”她小声回答,不过心里却知道,那并不是因为赚钱或是那些男人的注视,而是因为刚才两人合作的舞蹈。他的手很暖也很有力,他们的距离也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   从没有过和谁如此亲近过的经验,就像生命中的一个空洞得到了填充一样,被族人抛弃的遗憾,从这一刻起,从她心头正式消失。   以后,我就是科因的舞娘了。她微笑着,接过了科因递来的钱袋,挽住了他的胳膊,甜滋滋的靠在了他的肩上,一起往回走去。   身后似乎传来被人盯视的异样感觉,她扭了扭头,远处的角落那两个吟游诗人中的少女,似乎正在远远地看着她。不过,刚才已经被人看了很久的她自然不会在意这目光。只当作是他们被抢去了观众的嫉妒。   就像,她嫉妒其他得到了科因亲吻的女人一样。   (六)   今晚不会再有让科因前去服务的老板,住宿就成了芙洛泽拉困扰的问题。   屋里只有一张并不宽敞的床,两个人挤的话,必然要成为搂在一起睡觉的姿势。而这样的情况,按老师的说法是在异性中严格禁止的,当时老师告诉她,只有进行过祭告的仪式,有了互相的所属关系,才能住在一起。   可是……科因每天晚上去女老板的屋子里赚钱后,就很自然地住下了啊,他们之间也不算是夫妻啊。她贫乏的知识还不足以想出问题的答案,不过她会问。   “那个……呃,今晚……是咱们一起睡吗?”   她还穿着舞裙,脸上的妆也没有洗,明明是自己亲手打扮出的容貌,科因听到这句话后再看,还是会不由得感到心动。   “芙洛,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轻浮的男人,不配和你一起共享这安宁的夜晚呢?”科因做出夸张的受伤表情,用连芙洛泽拉也听得出是表演的语气刻意的说道,还不忘滑稽的捧着自己的心口。   她扑哧笑了出来,羞涩和紧张被逗的消散大半,她摸了摸脸颊,低头小声说道:“才没有,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以前,我从没和人分享过睡觉的地方。”   很小就一直做战斗训练的族人即使在睡眠中也会干脆的清理掉身边多余的气息,被打的鼻青脸肿几次之后,她也就再也不敢在做噩梦的时候跑去搂着同伴睡觉了。   “这有什么好迷惑的。”科因笑嘻嘻的做到了床边,一伸手就搂住了她纤细柔韧的腰肢,身体贴近到毫无缝隙的地步,轻轻吻了一口她细鳞旁边的耳垂。她的耳尖上有亚龙属的尖锐骨刺,所以科因并没有向上移动,而是撩开了她的蓝色长发,用嘴唇碰触着她清凉滑腻的颈窝,低喘着说,“相信我,你一定会非常满意今晚这张床带给你的体验。”   嗯……她的皮肤真凉,不会连血液的温度也受到了亚龙灵魂的影响吧?科因有些惊讶嘴唇碰到的肌肤带来的感觉,就和那天刚把她从雪堆里背出来的时候一样,像柔软的玉石,光滑而冰冷。   “你是不是很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壁炉的火足够暖和,屋子里应该不至于让她的体温降到这个程度才对。   “啊不,没有的事。”她红着脸摇了摇头,“是我刚才有些分心了。你……你亲的我心里痒痒的,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了。”她有些慌乱的解释,“我一到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身上就会变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是因为天冷就好。”科因没心思关注这种问题,兽灵这种部落间差异就已经十分巨大的奇妙种族本来就不是普通人类可以了解透彻的。更何况,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芙洛泽拉没注意到自己的领口已经被拉扯的更开,一大片白莹莹的胸脯正暴露在科因眼前,只要确认了她不是冻得,鬼才会在这种时候多问不相干的事。   而且,她说的没错,当她开始集中精神的时候,她身上的温度就又变回了普通生命一样。   “睡觉之前……要做这种事的吗?”芙洛泽拉迷茫的看着科因的头向着自己的胸前移动过去,领口中裸露出来的肌肤全都被他仔细的亲吻,热烘烘的,还有些发麻。   “不,只有亲密的同伴之间才会这样做。对你而言就是只有我可以这么做。懂吗?”他熟练地解开了她背后舞裙的细绳,收束着曲线的绳结打开后,领口立刻变得更加宽松,像白玉山丘一样饱满丰美的一对儿乳房,顿时沉甸甸的亮在了他的眼前。   “我……我什么都不懂,科因,我听你的。”芙洛泽拉别无选择的把所有信任交给了面前的人类,不断被酸痒的愉悦感觉骚扰的她要很努力才能维持住不让体温重新下降。   “那就对了,乖女孩,科因不会让你失望的。”之前的那些处女都不会,我可是很优秀的性爱导师,科因在心底自信的说着,双手从她腋下穿过,绕到了胸前,开始用手指抚摸着嫩粉色的柔软乳头。娇小的花蕾羞涩的凹陷在松软的乳晕中,扁扁的不愿出头。   他用指肚轻柔的摩擦着,耐心的等待着将要发生的变化。这被主神奥森克尔赐予了哺育后代的神圣能力的美丽器官,也同样被赐予了带给女性快乐的美好天赋,而以主神意志为根基的所有生物,都自然的向往着他所欣赏的形态,所以就连很多本体并非人形的神兽魔兽,也会在变身成人类时,完好的继承到所有的官能。   就连他之前因为好奇而花钱买下一夜的女性蛇妖,明明繁殖后代时生下的是蛋,也在他对变身后才有的乳房的玩弄下迅速的进入了发情状态。   他一向认为,这一双圆挺的乳房,和私密处敏锐的红嫩珍珠一样,都是神赐的开关,专门用来打开女性的情欲和心防。   这一次,他当然也没有失望。初次体验到乳头被手指摩挲的奇异感觉,芙洛泽拉很快就不自觉地哼出了声音,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科因的胳膊,不知所措的扭头看着他,“科因,那里……变得怪怪的。”   “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可以随时叫停。”他露出温柔的笑容,搂着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继续在乳头周围轻柔的抚摸。凹陷的花蕾终于开始萌芽,充血的乳头颤抖着挺立出来,紧接着被夹在了科因粗糙的指缝里,不紧不慢的挤压,搓动。   “嗯啊……呜呜。”发出纤细的呻吟,她本能的对自己的声音感到羞涩,把脸埋进了科因的肩头,搂着他的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小声说着,“感觉……好丢脸……”   她总算知道,那些女人发出的声音是因为什么了,原来,科因的工作竟然有这种魔力,酸酸的,麻麻的,身体深处都好像变得不对劲了起来,某个地方奇妙的抽动着。她忍不住并紧了双腿,膝盖上下摩擦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胯下的某个地方感到更加舒适。   “来,放心的交给我。这可是免费服务哦。”科因笑着把她放在床上,抚摸着她紧绷的身躯,“放松点,我的乖宝贝。”   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她紧张的咬着下唇,双手在两侧搓着裙边,注视着科因的手掌继续的抚弄着她胸前白嫩的双峰。   呜……好热……闷闷的,可是……有些舒服呢……那些女人就是在享受科因的这种服务吗?她昏昏沉沉的想着,由心底感到嫉妒,同时又感到有些得意,毕竟,她们是花了钱的,而她,则是因为真正的亲密关系。   从肩上拉下舞裙的袖子,芙洛泽拉小腹以上的娇躯已经完全赤裸。科因满意的用目光巡视着即将完全属于自己的纯洁少女,低下头换用唇舌刺激着已经膨胀起来的乳蕾。   “呃……啊啊……”唇缝里泄出青涩的淫叫,与手指完全不同的触感轻易地俘虏了乳尖的快感,熟练的推向高点,芙洛泽拉搂着科因的后脑,迷茫的抓挠着他的头发。   差不多是时候加把劲了。科因伸出手,抚摸着舞裙遮盖的小腹,自小的训练给了那里紧绷的平坦,天生的好皮肤又让那里充满了滑嫩的触感。他的手掌插进腰带的时候,身下的少女终于明显的颤抖起来,小声说:“科因,我……我有些害怕……”   只有一生相守的伴侣,才有资格碰你的那个地方。不光是因为老师的这个教训,也因为本能的示警,就算是再无知的少女,到了这个时候,也总会明白些什么的。所以她抓住了自己的腰带,本就紧并在一起的双腿更加用力的夹紧。   “芙洛,你的害怕简直是对我的伤害。”科因露出被刺痛的神情,抬起身子用手臂撑住,遮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以为雪堆里的相遇已经是你我缘分的最好证明,这些天的相处也足以让你了解我的爱意,看来,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吗?”   “不、不是!”她急切的否认,失去科因这最后的同伴对此刻的她来说简直不可想象,“我……我也很喜欢你。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不要怕我,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害。我只是想要你,要你永远属于我,而同时,我也将永远属于你。”他带着诚恳的笑容,温柔的说着,双眼始终注视着她的眸子,仿佛要看进她灵魂深处一样。   “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了。”芙洛泽拉终究被攻陷了最后一道心防,她颤抖着挪开了手,紧接着,科因的手指迅速的打开了腰带的金属扣。   喀哒一声轻响,通往少女私密花园的通路,彻底打开。   (七)   科因从第一次开荤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究竟进入过多少女性的肉体,不仅仅是成熟风骚的妇人,也曾经勾引过清纯懵懂的少女。不光是人类,还有精灵、矮人和各种能够变身成近似人类形态的奇怪种族,可以说,在女性这个领域,他的见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广博。   而这次,连蛇妖那圆圆的泄殖孔也玩弄过的他,摸到完全新鲜的奇妙性器。   摸过芙洛泽拉的小腹后,他理所当然的把手探向了今夜最后的目的地,那里的肌肤光滑娇嫩,而且只有一层细细的绒毛,这让他很满意,手指也迫不及待的向下探索。但他接着摸到的,仍然是滑嫩的肌肤,并没有摸到大多数人形态生物的女性都拥有的敏感阴核,而且,也没有摸到应该是由两瓣嫩唇夹挤出的缝隙。   他奇怪的看了芙洛泽拉一眼,兽灵的女性他不是没接触过,关键部位的特征和人类应该没什么大区别才对,难道亚龙属这个族群和水鱼属一样都是另类吗?   芙洛泽拉不解的看着他,有些胆怯的说:“科因,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他连忙收起疑惑的眼神,在这种时候过多关注女孩身体的异样只会带来糟糕的印象,他低头吻着她的乳尖,笑着说,“是你的身体太美了,让我忍不住要停下来好好看看。”   “哪有……”芙洛泽拉不好意思的偏过头,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耳根,“我小时候和同伴们不一样,还总是被嘲笑呢。”   “那是他们不懂欣赏。”他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把她的舞裙向下剥除,原本打算晚些再进行的步骤随着他的好奇心上升而提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美丽的裸体吧。”   顺从的用双脚把褪到脚踝的裙子踢开,娇小可爱的少女只剩下了一双薄丝的过膝长袜还穿在身上,她紧张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白嫩的乳房跟着快速的上下起伏。   他爬到床上,打开芙洛泽拉的双脚,趴在了她的股间。室内的灯火并不太明亮,他要很仔细才能看清那一片滑嫩白皙的肌肤中到底是什么情形。   呃……果然是没有见过的模样,晶莹的肌肤平整而光滑,没有柔软的花瓣和纵向的秘裂,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紧缩成一团的小小肉孔,不像后方的肛穴有很多花裂一样的褶皱,就是粉润的肉膜紧紧地抱拢在一起,前端不远的地方,应该是尿道的小孔也一样的紧闭着。   从没见过这么简单的结构,科因有些迷茫,他试探着用手指碰了一下那团粉肉,没有阴核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哪里才是敏感区域。   芙洛泽拉的身体颤了一下,口中溢出了疑惑的呻吟,“科因,你……你在摸哪里啊?”   看来应该是这里没错,对待异族,进错洞可是很没礼貌的表现,他笑了笑,用口水润湿了手指,决定好好挖掘一下那小穴的内部。   “呜……”指尖才找到那些嫩肉中央的凹陷,芙洛泽拉就挺起了背,嘴里泄出性感的呜咽。看来,这蜜穴有着不输给阴核的绝妙感度啊。   那可真是太棒了,科因兴奋的把脸凑近,他以为是尿道的那个小孔随着他手指在下方的挖弄流出了一丝晶莹的体液,散发着刺激情欲的味道,他忍不住把舌头凑了上去,一边舔着那个小孔,一边用手指更加快速的刺激着下面还没完全打开的蜜穴。   “嗯嗯……啊啊啊……科因,别……别这样……身体变得……好奇怪……”   芙洛泽拉抓住他的头发,有些惊慌的摇着头,令她浑身酸软的奇妙电流正在体内游走,让她克制不住的发出羞人的声音。   “这是很舒服的事情,不要抗拒,放松下来好好享受就好。”他的舌尖钻进了那个小孔,随着少女兴奋的娇喘,更多的滑腻汁液从那个小孔里涌出,流到紧挨着的蜜穴入口处,相对的,被他手指不断刺激的穴口也终于渐渐地打开,包裹着入口的嫩肉蠕动着绽放开纤细的花蕊,那充满弹性的腔道并不是他预想中的温热,而是清凉如水的温度,里面分泌出的蜜汁,也冰冰凉凉的十分新奇。   关键是,这种口径能容纳下他的肉棒吗?科因有些担心的用手指画着圆圈,测试着那里的弹性。   “啊啊……好……舒服……”只是用手指刺激小小的膣口,芙洛泽拉就已经受不了的哼了出来,浑圆的翘臀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向上挺动。   看来,她的意识又无法集中了呐,科因的脸颊清楚地感觉到少女的体温又一次降了下来,不过这种时候的清凉触感反而让他燥热的身体更加舒畅。   上面的小孔里流出的爱蜜味道更加浓烈,科因的肉棒不知不觉的胀大到了极限,甚至有些疼痛。以前很少出现的急迫渴望涌上心头,他吞了口口水,将插入的手指加到了两根。只要这样也能顺利容纳,肉棒的进入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反正也没有摸到处女膜之类的东西,兽灵的身体还真是方便啊。   “芙洛,让我好好地疼爱你吧……”他抚摸着少女光滑细嫩的身体,吻着她芬芳柔软还带着花汁香气的嘴唇,脱掉了身上的棉袍,脱去了碍事的衬裤,露出了像一颗粗柄伞菇一样的粗大肉棒。   芙洛泽拉睁大迷蒙的双眼,好奇的看着那根充血后硬梆梆翘起的巨物,托变身后必然会被看到裸体的福,她也见过族人普通型态下的那里,除了女性的和自己不太一样外,男性的也和面前的略有不同,至少……没这么大,也没这么硬。   人类的男性,总是带着这么一根棍子走来走去的吗?她好奇的伸出小手,握住了正在她胯下的肌肤上摩擦的肉棒。   “好硬,科因……你、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亲爱的宝贝,我现在就十分难受,只有你才能解救我。”科因做出夸张的苦闷表情,扭动腰让肉棒在她汗湿的掌心前后移动,“只要能和你合为一体,一切就会好的。”   “要……要怎么做啊?”她呆呆地问着,骤然没了手指的挖掘,那小小的肉穴好像也在渴求着什么,入口处的细嫩粉肉也像嘴巴一样微微的开合不休。   架着她的膝弯,科因一口气把她的双脚打开到极限,整个下体也向上抬起,湿润的花蕊彻底绽放在他的身下,“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交给我就好。芙洛,我爱你。”他说着魅惑的情话,肉棒的尖端同时压在了小小的膣口外,向里挤入。   芙洛泽拉皱起了眉,不太适应的吸了一口气,身体被异物侵入、撑开的感觉让她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恐慌,“科因……你……你要让那东西进来吗?”她抬头看着自己的股间,白嫩的肌肤因为肉棒的压力而凹陷,凹处的中央,娇嫩的肉洞正被缓缓地撑圆,酸软和胀痛交织在一起,随着那根东西的没入而越发强烈。   “嗯……”科因惊奇的低头看着两人连接的部位,舒服的低叫了一声。那狭小的孔洞不仅充满弹性,完美的吞入了肉棒最粗大的部分,内部的结构更是令他才插入到一半就有了射精的冲动。   正常的女性肉体,入口和最深处是最能取悦男性感官的部位,尤其是入口,细嫩的软肉不仅敏感,收缩起来的力道也最大,摩擦龟头后方的棱沟时带来的酸麻让人格外愉悦。而芙洛泽拉的蜜穴,就像是有无数个软嫩的穴口一个接一个的串联起来,一层嫩肉突入进去后,紧接着就是下一层柔滑的褶皱,腔壁还布满了娇小柔软的突起,蠕动起来的时候,不需要抽插都能带来绝顶的享受。   更销魂的,就是那清凉的温度,与炽热的肉棒形成了绝妙的反差,比以前遇到的妓女含着冰块用嘴巴提供的服务还要畅快。   这……这简直是爱欲天使艾萝希尔的恩赐!科因激动的在心里感叹,终于无法再坚持温柔的动作,兴奋的趴下,一口吻住了芙洛泽拉的红唇,激烈的抽插起来。   “唔唔……唔唔!”嘴被科因吻住发不出声音,芙洛泽拉含糊的呻吟着,双手伸在两边紧张的搓着床单,惊慌而又甜蜜的迎接着一波一波袭来的陌生快感。   不仅是带给了科因无比的欢愉,那结构奇妙的蜜穴也给芙洛泽拉带来了冲击性的美妙感受,充满弹性的腔肉适应了男性的口径后,每一次肉棒的拉出进入,都掀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暴,以蜜穴的深处为中心,狂猛的扩散到全身。   “啊啊!啊啊啊……好酸,好舒服……啊啊……”憋在心里的快活仿佛不喊出来就会死掉一样,她终于忍不住扭开了头,抱住科因的身体放声叫了起来,这熟悉的淫叫让她羞耻的胀红了脸,终于彻底明白了那些女人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响。   “呜……科因……科因!有……有什么……要出来了……啊!啊啊……”   快速的密集冲击下,第一次尝到性爱滋味的芙洛泽拉竟轻易地达到了高潮,小腹深处的某个地方剧烈的收缩着,湿漉漉的感觉从屁股中央扩散,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科因的脸,尖叫着伸直修长的美腿,丝袜中的脚掌想要拗断一样的扭着,在科因的背后死死的勾在了一起。   随着少女高潮的到来,科因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如果不是绝对不比女伴先到达高潮的无聊自尊让他用尽了办法强撑,积蓄的精液早就争抢着喷射出去。蜜穴的最深处,一股冰凉的蜜汁一下浇在了龟头顶端,那个疑似尿道的小孔里也喷出了几道透明的津液。   科因爽快的低吼着,包裹在肉棒周围的细嫩褶皱一层一层的向内蠕动,就好像无数张小嘴一口一口的嘬着膨大的龟头,在这样连绵不绝的刺激下进入了射精阶段,简直好像升上了天界一样舒畅的无法形容。   深处的吸力有力而持久,比嘴巴还彻底的将他的精液一滴不剩的吸的干干净净,他舒服的靠最后的硬度又顶了两下,终于满足的趴在了芙洛泽拉的身上,吻着她的面颊停下了动作。   那个小小的销魂蜜穴好像有自己意志一样,很快将软化的肉棒推挤了出来,接着,粉嫩的肉膜闭合在一起,将所有的体液都封在其中。   真是天生的尤物啊……科因搂着少女清凉的裸体,抚摸着她柔软的胸膛,过强的高潮让他连嗓子都有点沙哑,“芙洛,怎么样,舒服吗?”   芙洛泽拉的呼吸还很急促,仿佛还沉浸在刚才令人头晕目眩的极乐之中,她用脸颊蹭着科因的肩头小声说:“我……不知道,好奇妙的感觉,最后的时候,简直好像要死掉了一样。”她别扭的动了动腿,“呃……下面好像还有什么在里面似的。有点,嗯……怪怪的。”   “第一次就是这样了,以后就只会感到愉快了。相信我,亲爱的。”科因把厚厚的棉被拉高,盖住两人的身体,“对了,可以的话,你还是把身体弄热一些的好,做爱的时候感觉很刺激,睡觉的时候就有点受不了了。”   “啊!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呢。真是对不起……唔。”小嘴被吻住,道歉的话都变成了娇软的哼声。   “相亲相爱的人之间,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明白吗?”他笑眯眯的点了一下她红嫩的嘴唇,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和迷醉的眼神,知道一切都已经搞定。   有这样一个绝佳的路伴,看来,是不需要再爬上那些老女人的床了。   (八)   科因本来不是很贪色的人,毕竟他时常都有机会和女性上床。可芙洛泽拉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令人想念,早晨起床后,他就忍不住又趁着女孩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哄着她来了一次。   这次他终于确认了,那个外部结构简单内部结构复杂的蜜穴有着极强的弹力和感度,只要在穴口的粉嫩肉膜周围刺激几下,上方小孔里流出的爱蜜就足以让他顺畅的插入。   他有些好奇的想,亚龙属的兽灵女性就已经有着如此厉害的性爱天赋,那艳名远播的灵狐属兽灵该有着怎么样的绝妙肉体?   离打算去的大城镇还有不算短的路程,靠走路的话,起码也要十几天,那么对他们来说耽误时间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因此还没完全清醒的芙洛泽拉就迷迷糊糊的被科因打扮完毕带下来吃起了早餐。   其实一醒来就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性爱,她此时更想睡一会儿而不是吃甜饼。   可既然科因坚持要早点上路,她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亚龙属与豹猫属是兽灵中少有的男权部落,早已习惯听从异性意见的她自然更不可能反对此刻心中的亲密爱人。   大概是这个小镇附近有几个天然的岩洞迷宫的缘故,旅店的大厅里很早就坐满了整装待发的冒险者,晚下来的他们只好和其他人拼了一桌。   很巧的,对面坐着的就是昨晚广场那两个吟游诗人。   他们互相友好的望了一眼,就安静的吃起了早餐。   天性如此,科因很自然的好好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那个女吟游诗人。嗯……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明明是长相不错的美人,却让他完全提不起勾引的兴趣,这在他的猎艳史上算是比较少出现的情形。   而更让科因有些奇怪的,是那个女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不时抬起的眸子,反而一直专注的盯着身边的芙洛泽拉。   难道是个女同性恋?科因搔了搔下巴,开始幻想着芙洛泽拉被对方迷惑后裸体纠缠的香艳场景,而如果这时他适时进入,就是天赐的三人行良机。啧啧,口水要出来了,赶快擦一擦,不然太破坏自己英俊风流的形象了。   芙洛泽拉不太适应科因以外的人一直盯着她看,为难的低着头,结果每次抬起眼神,还是能正对上对方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别扭,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那个……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气质优雅的少女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确实,我很少见到您这样的女孩,并不是有意冒犯呢。如果让您不高兴了,请不要见怪才好。”   芙洛泽拉挤出了一个笑容,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舒服,让她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的样子确实和你们不一样嘛。不过这也很正常,我是兽灵,你是人类,当然是有区别的。”她说着,为了让自己安心一样的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耳尖的骨刺,和耳垂后侧细细的鳞片。   那个少女却摇了摇头,用并没有多少疑惑语气的句子,提出了古怪的问题,“我奇怪的并不是您的样子。我好奇的是,您为什么要消耗如此巨大的魔力,来维持一个虚假的幻象呢?”   科因愣了一下,扭头看着芙洛泽拉,芙洛泽拉则露出了完全迷茫的神情,眨着大眼看向桌对面的少女,不知所措的搓着面前的餐巾,“那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根本不懂魔法啊?族里的老师教我最简单的风刃,我都学不会。他还骂我说我的魔力简直和只能数清十个以下酒桶的巨人不相上下。那之后……”   她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他们就一直叫我被风抛弃的孩子。”   苍翼部落唯一的信仰就是风天使温蒂瑟尔,不被风元素眷顾的成员,自然会被排挤到边缘角落。   那少女依旧盯着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那可能是我搞错了……打扰您用餐了,真是非常抱歉。”   “没什么的。”芙洛泽拉摆了摆手,结束了这次谈话。   离开的时候,不知是否为了表示歉意,那两个吟游诗人还买了一束西北方特有的花——寒光之星送给了她,大概是为了较劲,科因也买了一束雪望鸢尾,这让抱着两束花左闻闻右嗅嗅的她开心不已。   离开旅店时,那个叫做雅拉蒙的少女对她挥了挥手,笑着说:“芙洛,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科因不耐烦的拉着她就走,小声不满的嘟囔着:“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怎么了?科因,她惹你不高兴了吗?”芙洛泽拉捧着花束,有些紧张的看着科因的表情。   科因看了她一眼,“也不是。只是觉得她的话很莫名其妙。”   芙洛泽拉哦了一声,心想应该是他们去买花的时候说的那几句里有什么不对吧。既然科因不高兴,那她还是不要问下去的好。   科因则一路都在想,那个叫雅拉蒙的吟游诗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科因先生,懂得把握身边珍宝的人,才会得到幸福哦。”   难道……指的是芙洛泽拉?他又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幸福的依偎着他的女孩,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她娇嫩光滑的肉体和极度销魂的秘径。嗯……从这个角度讲,那家伙说的倒也没错吧。   (九)   离开山地后,气温终于到了科因能够忍受的范围。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晚上亲热之后,他终于可以搂着芙洛泽拉一觉睡到天亮了。而不像之前的夜里,被睡熟后变得冷却下来的娇躯莫名的冻醒。   不得不说,科因在某些方面是非常不错的导师。短短半个多月,十多天的功夫,芙洛泽拉就羞涩的初步掌握了各种取悦他的技巧。当看到这样一张清纯可爱的脸蛋埋在自己的胯下,认真地用嫩红的柔软嘴唇包裹住勃起的肉棒上下移动的时候,任何男人都会满足的呻吟不断。   而且,在学会了用下体的肌肉控制某处的收缩后,芙洛泽拉就彻底成了足以令男人感激到哭泣的尤物。加上她蜜穴上方的小孔里动情时流出的蜜汁散发出的催情芬芳,让科因这个从来没有定下心性过的男人也难得的沉醉到无法自拔,破天荒的没再勾引或是被勾引过。   同样进步神速的,是她的舞技。   大概是由心底排斥与其他生命交战的缘故,芙洛泽拉长久锻炼出的良好体魄全部在她兴趣的促使下成为了舞蹈的基础。出色的柔韧度,动人的身材,绝佳的体能和不错的运动神经,很快就让他们两人的收入超过了科因的不良工作所能达到的记录——当然,里面也有一部分原因和芙洛泽拉单薄的舞裙有关。   这种呵口气就能看到白雾的地区,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看到露出纤滑小腿和白嫩酥胸的美貌少女翩翩起舞的。   除去中间一次芙洛泽拉不小心招来了一个好色的镇长惹来了一些麻烦之外,这十多天的旅程可以称得上一帆风顺。渐渐习惯了这种流浪的生活,芙洛泽拉也开始适应了被人围观的目光,同时尝试着与陌生的人群交流,除了偶尔遇到对异族不太友好的人类时还会不知所措之外,她已经很好的融入了现在的世界。   观察到了少女心态的变化,科因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   这些日子存下了不少资金,用来租借合适的场地已经不成问题,距离这里还有两三天行程的都市安度纳也算是大地方了,冒险者商旅大量汇集,市民也都多少有些闲钱……剩下的,就是说服芙洛泽拉而已。   这个他有十足信心,以他俘获女性芳心的能力,加上这些日子的连续服务,啊不,连续关怀,那个女孩已经对他百依百顺。即使觉得有些为难的事情——比如第一次让她帮自己含肉棒——也会在他稍微坚持一下后妥协。   “哎?表、表演变身?”听到科因的计划后,芙洛泽拉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他非常会选择商量的时机,如果说芙洛泽拉一天中什么时候最听话乖巧,那毫无疑问就是现在。   “那、那个……我会考虑,科因,不要停,不要停嘛……”她用秀美白嫩的脚掌勾着科因的臀部,苦闷的挺着腰肢,把已经湿润的一塌糊涂的股间主动往男性的腰部移动,套弄着深埋在体内的粗硬肉具。   “这个表演成功的话,咱们就有钱住好一些的旅店了,那样屋子里会暖和很多,就不用这样背着被子办事了。芙洛,我也是想让你过的更好。”科因把背后的被单往肩头扯了扯,这女孩不怕冷,他可不行。   虽然裹在被子里动起来是不太方便,但其实对熟悉各种姿势的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芙洛泽拉看不出科因在作假,她只注意到了自己体内律动的美妙感觉渐渐的缓慢下来,急切的酸麻感觉让肚子深处都开始发痒,“呜……我听你的。可是……可是人家变身表演完,结束的时候身上会光溜溜的。我……我不想被科因之外的人看到啊。”   这基本等于同意了他的计划,他满意的吻着她额头的双角中央,把借着刚才停顿积攒的耐力一口气释放了出来,快速的攻击着充溢着浆液的润泽蜜壶,喘着气说:“放心,我也不舍得你被别人看到啊。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呜呃!来……要来了……芙洛,我要来了!”   芙洛泽拉红着脸搂住了爱人的身体,雪嫩的臀部一抽一抽的挺高,闷声哀鸣着达到了高潮。   迷茫中,她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又答应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十)   “真的没问题吗?”盯着靠一根绳子控制的红色幕布,芙洛泽拉担心的问出了第一百三十七遍同样的话。   科因则第一百三十七遍温柔的回答她:“放心,我的宝贝儿。你表演结束,直接飞进后面的区域就可以,到时候我一拉绳子,这块布就会把你挡的严严实实的,接着我出去宣告结束,咱们就可以收拾收拾去数钱了。”   当然,这块布的其他安排,他就不可能告诉面前的女孩了。说出来的话,可能她得有个三四天闷气好生。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不介意,不过这种最后的服务如果一点都没有,恐怕很难打出名声来,下次表演,可就会少很多别有目的的男客人了。   “好吧,科因,我……我会努力的。”特意穿了方便快速穿上的连衣裙,芙洛泽拉紧张的搓了搓裙角,探头看了一眼外面。   密密麻麻的简陋木凳,已经坐满了人,乱糟糟的等待着表演开始。已经很适应别人目光的她还是被这种气氛搞得紧张起来,连忙缩回头,在心中默默温习要表演的项目。   他们租的是一个巨大的硬皮帐篷,通常提供给来自各地的马戏团歌舞队之类的人群表演用,租金采取门票提成的方式,对有潜力的表演,主人也会帮忙提供一定范围的宣传。   一个活生生的兽灵——还是珍稀的亚龙属兽灵,将要为花钱买票的观众提供一场罕见精彩的变身表演,这已经足以吸引到大量好奇的观众——甚至有好奇心过剩的矮人收到消息后彻夜驾车前来。   而另一个噱头,更是让场地直接在开放后的半个小时内就座无虚席——提供表演的,就是昨天才在城中心广场跳舞的那个美貌舞娘。人们都知道兽灵变身结束的时候会一丝不挂,那么理所当然,不满足于仅仅能看到一截小腿一片胸脯的男人们,立刻就变得大方起来。   “哇哦,我简直看到了金币的光芒在闪动。”科因走上台,小声的赞叹了一句,看下面的人数,结束后起码也有两枚金币以上的入账。   啊……下次应该把票价弄高点,顺便再分个前后排贵宾席雅座包厢什么的。   胡乱的想着以后的计划,驱除掉一部分心中的紧张,科因摘下头上插着一根羽毛的圆边毡帽,优雅的躬身行礼,用高亢嘹亮的声音说:“尊敬的客人,让我们用欢呼和掌声来欢迎今晚的主角,美丽的兽灵小姐,芙洛泽拉·苍翼!”   呼哨声和掌声立刻飞扬起来,中排的男人们伸长了脖子,后排的甚至纷纷站了起来,试图确认舞台上出现的就是那个娇小美丽的舞娘。   当然,他们没有失望,一身冰蓝色连衣裙的芙洛泽拉以她招牌式的清凉打扮羞怯的走了出来,身上依旧佩戴着舞娘的饰品,脚上也还穿着舞鞋。   “来吧!我美丽的宝贝,让我先为尊贵的客人高歌一曲,献上你美妙的舞蹈吧!”按事先排演的步骤,科因打起手鼓向一边退开,嘴里开始高声唱着欢快的歌谣。   随着歌谣的节奏,芙洛泽拉开始熟练的舞蹈。她的脸很红,因为这舞蹈完全不同于她平时的表演,而是科因要求的特殊服务。   随着第一个旋身,她轻巧的顺着展臂的动作解下了肩头的丝巾,甩手丢向了空中。   “哇哦……”果然引起了不错的反响,坐在下面的男性的视线齐刷刷的聚集到了她裸露出的浑圆香肩上。   可她羞得脸颊都要烧起来了。明明只要变身,这些衣物首饰都会自然脱落到地上,科因却偏偏要她在跳舞中适当的脱掉一些。呜……好丢人。   长手套,腰带,耳环,接二连三的随着她魅惑的舞动飞落在台上,底下的叫好声也充满了兴奋的味道。   单足点在地上,她猛地向上折腰,另一条美腿高高抬起,双手自背后握住了绷紧的脚踝,优美的曲线随着颇有难度的动作完好的呈现。她顺势一拉,舞鞋掉在了台上,她紧接着凌空一跃,双脚便都解除了束缚,被半透明的薄丝白袜包裹的美丽双足也暴露在观众的视线中。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连丝袜和裙子也脱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科因也没有要求到这个地步。芙洛泽拉完成了最后一个舞姿后,扭头向科因发出了准备完毕的讯号。   科因点了点头,歌声转成了缓慢而悠长的节拍。   随着手鼓的鼓点,芙洛泽拉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肩,闭上双眼低下了头,蓝发从额前垂下。   正常情况下,变身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可科因觉得这样的表演不足以让观众满意,所以要求她尽可能的延长变身的过程。   虽然由心底感到为难,她还是苦恼的答应了下来。于是,原本一阵光芒后就会完成的变化,在科因的歌声伴奏下,反而搞得好像什么秘教教徒的祷告一样诡异。   观众发出抽气的惊呼声,舞台上的芙洛泽拉,白皙的肌肤开始发出晶莹的光芒,那光芒让少女的身体渐渐变的透明,薄雾一样的气流开始从她的背后涌出,变幻着形状,逐渐凝结成一个四五米长,两米多高的巨大轮廓。   蹲在那虚幻的轮廓中央,少女的娇躯开始缓缓的浮到空中。耳环和发饰像是失去了依托,突然从空中坠落,紧接着,裙子和丝袜也没了凭靠,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   浮空在半米左右高度的她,仅剩下了一个闪亮的轮廓,化成了优美的耀眼剪影。   科因的歌声停住了,第一次看到芙洛泽拉变身的他,也在惊讶的注视着这一切,这……似乎和他所知道的兽灵变身不太一样啊,不应该是趴在地上直接转化成守护族属的模样吗?   这华丽的剪影持续了数十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夺目的光芒。   当所有人能够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舞台上的娇美少女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有着淡青色鳞片,昂扬着巨蟒一样的头颅,展开足足有四五米宽的皮翼,转动着狭长蓝色龙瞳的亚龙!   把平常一瞬间完成的变身可以的延长那么久,消耗了芙洛泽拉不少的精力,她疲惫的扭动了一下长长的脖颈,挥动着双翼飞到了半空。   在族人中,她的变身算是比较娇小的形态,因此这大帐篷里有足够的空间让她飞舞,在科因回过神继续开唱之后,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小心的控制着双翼的力度,不让气流吹伤下面的观众,开始在舞台下座位的上方盘旋。   “哦哦……好神奇!”   “真厉害呐,活生生地变身呢。”   “天哪,这样的怪物……好吓人!”   “她……她不会冲下来咬我吧?”   兴奋紧张又有些恐惧的观众们开始纷杂的叫喊起来,但毫无疑问,没有人舍得离开。   按族人的说法,变身是依靠灵魂之力回归先祖模样的手段,一旦成功,就会得到鲜明的力量提升,和流淌在血液中的满足。   可芙洛泽拉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她每次变身,都只会觉得疲惫,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都没有体会过丝毫兴奋和满足。   从高处望着身下的观众们,她反倒觉得,这群看热闹的都要比她显得满足得多……咦?雅拉蒙?   看到了角落里两个穿着长袍的吟游诗人,芙洛泽拉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们也来了啊……不知道会不会被我的样子吓到呢。难得的有了恶作剧的心情,她打乱了原定的计划,微微拔高了高度,一个轻巧的转身滑翔,向着雅拉蒙的位置冲了过去。   那个叫阿库的少年应该是被吓到了,紧张的指着她的方向,提醒着正在想着什么的雅拉蒙注意这边。   然后,雅拉蒙就看向了她,两人的视线再一次对上。   她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微妙的神情,既像是钦佩,又像是遗憾。她心里猛地一颤,无法克制的转变了飞行的方向,折回到了中间的位置。   但仅仅是转身时靠近的那一下,她依然听到了雅拉蒙略带赞叹的语声。   “竟然能做到双重幻化的程度,智慧生命的潜意识,还真的是无法预测的可怕。”   她到底在说什么?双重幻化?我吗?芙洛泽拉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思考着这个并不陌生的词语。   与变身这种形态间的转化不同,幻化通常是依靠强大的魔力或者力量将身体改变成自己所不具备的模样,这种转化不管是开始还是维持,都需要持久而大量的消耗。而在原本幻化的形态基础上直接再次幻化,达到层叠的伪装效果,就叫做双重幻化。   对于本身就能在形态之间变化自如的种族来说,幻化几乎没有什么使用的必要,而不能变身的种族也并不常有需要靠幻化骗人的时候,所以这种并不需要什么技巧的能力却罕见使用。   我这明明是变身,那个吟游诗人的眼光还真是差劲呐……芙洛泽拉在心底笑着,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转折,稳稳地停在了科因的面前。   按照预定的计划,接下来是飞行演唱时间。   “喂,我的小宝贝,我可是把小命交给你了,不要让我掉下去噢。”科因抚摸着她光滑的鳞片,给自己鼓了鼓气,跳了上去,骑在了她长长的蛇颈根部,用双膝卡住了有力的翼根。   “哟嗬!接下来是绝无仅有的骑士之歌!”他挥舞着毡帽,兴奋的叫喊着。   骑在亚龙身上这种事,可是龙骑士的特权,也难怪作为小小歌手的科因会如此兴高采烈。   在心底为情人的愉快而感到快乐,芙洛泽拉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背上的骑手滑到相对安稳的部位,然后腾空而起,开始了预定中的表演最后的阶段。   对于只听说过龙背上的骑兵的观众来说,龙背上的歌手显然是足以引发狂热气氛的噱头。科因骑在芙洛泽拉的背上,缓缓飞行盘旋在半空,嘹亮的歌唱着,而下方的观众也给予了最热切的回应,呼哨,鼓掌,甚至把银币和铜板直接向空中丢了上去——当然,在芙洛泽拉双翼的气流下,这些钱都没落到科因手里。   预定的表演结束后,在狂热的观众要求下,科因又加唱了两首,还临时起意站在芙洛泽拉的背上来了一段舞蹈,吓得她连忙稳住身体,连大一点的晃动也不敢。   终于得到科因完结的指示后,芙洛泽拉连忙飞向幕布后预定的位置,她掉落的衣物也都堆放在那儿。落地后,她扭过头,一直到看着幕布彻底落下,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在一阵光芒后变回了赤身裸体的人形。   和当初说好的有点不太一样,幕布后亮了很多,两盏魔晶投射灯把后面的空间照的有些刺眼。   “这是干什么……怕太暗我找不到衣服吗?”她迷惑的看着灯座上因为大量输出能量而散发着淡淡魔雾的成块魔晶石,捡起衣服开始一件件穿上。   她并不知道,在这些光线的帮助下,巨大的幕布仿佛变成了一扇投影墙,而她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正投影在幕布上,上演着引人遐思的穿衣表演。   看着那群几乎恨不得冲上舞台掀开幕布的男人,科因摸了摸腰间预备用来装钱的袋子,满意的笑了。   (十)   并不算让芙洛泽拉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中一样,科因进去和大帐篷的主人商谈的时候,她只有站在外面的走廊里等着。   原本她是坐在屋子外面的石阶上,但意识到周围的人都认出了她之后,有些紧张和羞涩的她就逃回了屋子里。   靠着墙,隐约能听到屋里的人正在争吵着什么。科因的声音并不大,也听不太清楚再说什么,但她能确定的是,他在反复的提着她的名字,也用到了亲密爱人的字眼。   这就足够了,她心里甜丝丝的,好像吃了块方糖一样。   “芙洛?是你吗?”屋门外有人隔着玻璃窗叫她,她转过头,就看到了雅拉蒙温柔的笑脸。   她回了一个友好的微笑,犹豫了一下,跑了过去,打开了门。   “你们刚才也在看我们的表演吧?怎么样,我表现的好不好?”难得有可以听到反馈的朋友,她很兴奋地握住了雅拉蒙的手,开心的问着。   雅拉蒙肯定的点了点头,“棒极了。芙洛,全圣域也不会有多少表演能超越你的变化。骑在龙背上的歌手,光是这个点子,就够令人吃惊的。”   阿库在一旁发表着认同的感慨:“是啊,看到你这么娇小的身体一下子就变成巨大的亚龙,我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芙洛泽拉咯咯笑着,取笑他说:“那你要是看到真正的龙变身,会不会吓得背后的汗毛飞出去啊。”   阿库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也许会吧,不过我可不知道龙变身时候是什么样子。”   芙洛泽拉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其实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肯定比我变身的样子更可怕吧。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地位高的吓人呢。”   “这么多年都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兽,恐怕早已经灭绝了吧。”阿库开玩笑的说道,“不然你看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多少人拿的出证据。见到过的都只是声称而已。”   雅拉蒙笑了笑,低声说:“那可不一定。要知道神兽本身就已经是高智慧的种族,又具有强大的变身能力,即使是隐藏在普通的族群中生活,咱们也不会知道的。上次在甘比兰,不就听人说在南方有个贵族家的私人教师最后被发现竟然是一只独角兽么。”   “是啊是啊,不是纯洁的处女就不愿意接近的独角兽,总喜欢收集亮闪闪宝石的龙,爱偷人类的酒喝到醉醺醺然后四处勾引异性的雷狐,只在紫月祭才会现身的双月犬,离了火焰就睡不着觉的不死鸟,还有……还有即使变身人形也永远冷着一张脸的冰狼。”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诗歌中出现过的神兽,阿库明显不屑的说,“这些东西吟唱出来还不错,相信是真的就有点天真了吧。咱们也见了不少冒险者了,他们不也都说,魔兽见过不少,神兽可根本没遇到过。要我说,恐怕和伟大的天使们一样,圣界崩溃之时就一起消失了吧。”   雅拉蒙皱了皱眉,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柔声说:“这些话可不要乱说,万一被一些教派的人听到,可是会惹大麻烦的。”   “我知道,这不是只有咱们三个嘛,才忍不住抱怨一下。其实……我也很想见到神兽啊天使啊什么的。”阿库笑了笑,期待的看向天空,“哪个孩子没做过这样的梦呢。”   芙洛泽拉也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的说:“你以前见到过亚龙属的兽灵变身吗?”   阿库怔了怔,摇了摇头。   “那你现在见到过了吧。”   “呃。当然,我是没想到芙洛小姐肯当众表演,所以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芙洛泽拉脸上红了红,还是继续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所以呐,你觉得不可能见到的,未必以后就永远见不到啊?”   雅拉蒙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这世上很多事都是这样,不看到的时候,真的难以相信。”   敏锐的听出了雅拉蒙话中附加的含义,芙洛泽拉慎重的转过头正对着她,小声问:“比如说……你提到的双重幻化?”   雅拉蒙的笑容变得淡了许多,她认真地盯着芙洛泽拉的双眼,温柔的说道:“芙洛,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芙洛泽拉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是在亚龙属的兽灵部落里长大的,是吗?”   “嗯,上次聊天,我不就对你说过了吗,为什么又要问一遍?”   “呃,这是很必要的确认而已。”雅拉蒙沉思了一下,又问,“那,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和族人有什么不同?”   芙洛泽拉皱起了眉,她不是很喜欢想起那段不开心的回忆,但雅拉蒙身上特有的亲切感让她暂时还能忍受这种不快,“我……和族人确实有些不太一样,只是因为我成长的比较慢而已。现在,我和他们也没什么差别了。”   “芙洛。”雅拉蒙像是叹息一样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她耳尖的骨刺,“你一定从很小的时候,就强烈的希望能和大家一样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芙洛泽拉竟然有了眼眶酸涩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冲动让她险些流下泪来。   当然……我当然要和大家变得一样,不同的话……不同的话,不就说明我根本就是孤单一个了吗?我和他们一样……和他们一样的。   她克制着心底涌出的陌生念头,勉强维持着语调的平稳,“当然,我不太聪明,身体又差,做一点点训练,就会觉得累的要命。我可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追上大家的脚步的。”她又想起了月夜下越飞越远的族人,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可、可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我还是被抛弃了。我真的是没人愿意要的废物吗?”   雅拉蒙温柔的看着她,张开了双臂,“芙洛,不是这样的,你已经骗了自己太久,你应该……”   她的话还没说完,屋门内传来了科因兴奋的声音,“芙洛,我的宝贝儿!你看看咱们赚了多少钱!今天你想吃什么?咱们这就去包下整个饭馆!芙洛?你在哪儿?”   芙洛泽拉的表情立刻变得明快了起来,她没有投入雅拉蒙的怀抱,而是兴奋的转身朝向科因的方向,她飞快的把眼泪擦掉,扬声喊道:“我在这儿,科因,我在门口呢。”   雅拉蒙默默地看着他们在门内拥抱到一起,目光中的担忧更加明晰,她轻轻拨弄了一下小竖琴,侧头对着疑惑的阿库挤出了一个微笑,“走吧,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更好。”   (十一)   “你是说,咱们要在这里长住一阵子?”芙洛泽拉一边开心的把果酒咽到肚里,一边扬着红扑扑的笑脸问科因。   “嗯。”科因还意犹未尽的摩挲着口袋里金币的美妙触感,这种坚硬对他的诱惑不输给美女肉体的柔软,“那个老板本来是打算把你直接买下,作为他专属的艺人。”科因勾起一丝微笑,“知道他出多少吗?一百枚金币!”他夸张的耸了耸肩,“一百枚金币呐,足够普通一家人无忧无虑甚至有点小奢侈的生活好几年了。”   对金钱没有太明确观念的芙洛泽拉眨了眨眼,只能模糊的感觉到那确实是一大笔钱,今晚这顿极为丰盛的晚餐,也不过才五个银币。   那么,科因是把自己卖了吗?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小声问:“那……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把一块上等的果木烤鱼送进嘴里,科因笑眯眯的说:“当然……不行。芙洛是我最亲爱的宝贝,区区一百枚金币,他还是去奴隶市场批发五十个只会捶腿的女奴吧。”   她这才放下心,满足的低下了头,“那我就安心了。”   “傻瓜。”他隔着桌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多少钱我也不能把你卖掉。你又不是我的所有物,你是我的爱人,我可爱的小情人,下次他再敢动这个念头,我就拿出钱来问他的老婆卖不卖。”   她哧的笑了出来,心情愉悦了不少,“人家就算卖,咱们也买不起啊。”   科因的双眼变得闪闪发光,“咱们很快就会变成有钱人了。这也是我打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的原因。那个老板打算靠咱们赚一笔,马上就是仲年祭了,到时候会来不少邻近市镇的居民。他替咱们做好宣传,咱们只要负责按他的计划定期表演,就可以拿到门票分账的六成。”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三枚亮闪闪的金币,“呐,看,只是今天一场,咱们就赚了这么多哦。以后人来的更多,咱们也会赚得更多。”   “这表演……有那么吸引人吗?”芙洛泽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当然有。”科因用力的点着头,“兽灵本来就不是什么常见的种族,你又是最稀有的亚龙属,别说表演了,你就是纯粹过去变个身,也会有不少人抢着买票进来看的。将来咱们还可以推出别的表演方式,比如有人想过一下勇者的瘾,你就变身让他们打倒。这世上做冒险者白日梦的有钱傻子可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说的口沫横飞,仿佛已经勾勒出了美好的未来画卷,看到了切实的影像在眼前展开。   被他的兴奋多少感染到了一些,芙洛泽拉开心的笑着,对他认真的说:“我一定会加油的。”   这一晚,他们住进城里最高档的旅店。有天鹅绒的被面,充满弹性的床垫,和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魔晶吊灯。   室内烧着壁炉,屋里温暖的好像到了春天。即便冷的打哆嗦的时候也没舍得让芙洛泽拉的肉体空闲下来的科因当然不会因为表演的疲惫就直接睡觉。   她才换好旅店提供的丝绸睡裙,科因的手就摸进了她的领口里,一把握住了那团滑嫩的乳肉。   “科因……”她有些无奈的靠在他身上,顺从的让他抚弄着自己的乳头,小声说,“你不觉得累吗?我还想让你休息一晚的。”   科因兴奋的在后面用撑起的裤裆磨蹭着她丝袍下的臀部,轻轻啃咬着她细鳞覆盖的耳垂,“谁叫你这么迷人,我就算累死也要瘫在你的身上。”   这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让芙洛泽拉由心底感到愉悦,而且,硬物在双腿间紧贴着臀沟中的娇嫩部位来回摩擦,也确实让她敏感的身体迅速的燃烧了起来。   从鼻腔中挤出泄气一样的呻吟,她回手抚摸着科因的腰侧,扭头与他吻在了一起。   搂抱着倒在床上,科因迫不及待的撩起她的睡裙,把头埋进她的双腿之间。   “呜……”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芙洛泽拉愉快的承受着柔软的舌头对她股间的侵袭。   销魂的蜜穴上方的小洞里,很快就流出了芬芳的蜜汁,科因贪婪的舔吮着,那股神秘的气味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几乎沸腾起来,情欲亢奋到无法想象。这美妙的滋味,真是令人上瘾一样的着迷。   “科因,你……你别一直亲啊。好丢人……”她焦躁的扭动着娇躯,睡裙彻底乱在了身上,皱巴巴的团在腰间,泛着淡粉色泽的乳房从丝绸下露出诱人的半边。   科因快速的喘了几口气,有些克制不住,他发现在这个可爱的少女面前,他已经越来越无法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甚至已经出现过舒畅到无力顾及女伴是否高潮的情形。   他很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可当舌头触及那柔软多汁的膣口,被层层叠叠的嫩肉一下吸住舌尖的时候,所谓的定力一瞬间就彻底崩溃。几乎要爆炸的肉棒叫嚣着控制住身体的行动,让他急切的压上了芙洛泽拉清凉滑嫩的肉体,一口气顶到了最深处。   “呜……”发出好像哭泣一样的低鸣,芙洛泽拉紧皱着眉头,搂住了科因的脖子,随着男性器官进出的节奏泄出娇美的喘气。   不管多少次,身下少女的秘境永远是那么紧密柔嫩,科因努力的压制着腰部摇摆的速度,试图也给予她多一些快乐。他没有失望,敏感的女孩很快就追随着他的动作拱起了纤细的腰肢,绽放的花蕊贪婪的吞吸着湿淋淋的肉棒。   脑部的血液都开始轰鸣,芙洛泽拉绷紧了脚尖,勾着科因的臀部,膝盖喜悦的颤抖起来。   向高潮迈进的奇妙性器变得更加紧缩销魂,科因费力的让自己分心一点,仍然无法阻止强烈的快感向肉棒根部聚集。在其他女人身上他总是有耐心变换好几个姿势,而一旦插入到芙洛泽拉的体内,他就再也舍不得拔出来哪怕一个瞬间。   他咬紧了牙,在最后的冲刺中费力的将芙洛泽拉送到了绝美的巅峰,紧跟着深埋在那律动的湿润花芯中倾泻而出。第一股精液喷射出来的时候,他的眼前甚至都有些发白。   “我的小天使……你那里真是太棒了。”射精完毕,那狭小的蜜穴依旧一下一下的吮着龟头,正在最敏感状态的尖端被吸的几乎又射出点东西来,科因脱力的趴在芙洛泽拉身上,回味着称赞。   “我……我也很舒服呢。”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愉快,芙洛泽拉羞涩的把脸埋进他的肩窝,享受着一波一波缓缓退去的余韵。   也就是在这一刻,科因头一次有了结婚的念头。   “芙洛,你愿意一辈子跟着我吗?不管去哪里,都是咱们两个?”对他这样的流浪歌手来说,这样的要求,就已经算是求婚一样的询问了。   芙洛泽拉也许不懂,也许,懂了她也依旧是这个答案。从在那个雪山被他捡起,填补了被遗弃的无限孤独后,她就从没拒绝过他任何事。   “我愿意。”   (十二)   《圣域遗传血脉深度研究》,比成年人的手掌竖起来还要厚上一些的巨大硬皮书现在摆在了科因租下的房子卧室的桌上。   坦白的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买这本书的一天,因为他不光没想过结婚生子,更不可能想过改变主意后的对象会是一个异族少女。而这些不可能都发生之后,这本书就成了很必要的东西。   对于没有什么学问的他来说,想弄清楚和芙洛泽拉会生下什么样的后代,这是唯一的渠道。   大概是主神奥森克尔某些时候太过随性的缘故,所有以天使为蓝本而衍生出的族群——包括得到天使位阶的各大神兽们,都拥有在双方形态类似的情况下结合繁衍的能力。   而奇妙的是,因此而诞生的混血儿却意外的少。   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有学者发现了这种古怪的现象,并为此而创出了一个拗口的名词,种族遗传血脉。   按他们的推想,只有在父母双方所属种族的遗传血脉持平的时候,生下的才是混血儿,其余时候,则都是优势一方得到后代的种族独占。   不过很快,反例就把这个词的前缀轻松去掉,因为那些老学究发现遗传血脉的力量区别不仅体现在种族上,还体现在父母甚至后代的性别差异上。   比如母系社会结构的水精灵族,女性就拥有非常奇妙的遗传血脉,只有当后代是女婴时,才会十拿九稳的诞下纯血的水精灵——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样的母系结构之所以维持下来,正是因为女性的血统更加纯正。   不要说广袤的阿雷亚斯大陆,仅就圣域这一个区域来说,就已经生存着无数拥有遗传血脉的种族,不管谁说自己想要搞清这其中的所有规律,都会被旁人当成疯子。   可这样的疯子,最后还真的出现了。   那个疯子叫格雷果·琼·门德鲁,一个拥有当时统治圣域的暗裔王族血统的纯正贵族。他所用的方法,则彻底的坐实了他疯子的头衔。   他用了大笔资金和人力,在西海岸外买下了一个小岛,耗时七年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几乎覆盖整岛的城堡——或者说,监牢。   而这七年间,他动用了家族的一切势力,甚至为此向伟大的永恒暗星之王梅蒂西斯直接求助,从而成功的捕捉到圣域中绝大多数种族的青年男女。少者数十人,多者数百人。有些人数稀少的部落甚至险些因此灭绝。   而这些男女,最后都被带到了那个岛上,在此后的十几年里,在各种扭曲的禁断魔法催化下,在古怪的魔晶仪器监视下,进行着无尽的生殖实验。   格雷果并不隐瞒自己做下的事情,甚至还亲自参与其中,并在最终把这伟大的实验得意洋洋的写进了书本的前言中。   最后的成果,就是这本流传很广被重印了不知多少次的硬皮书《圣域遗传血脉深度研究》。   书里将所有实验过的遗传血脉按照种族、性别、后代性别三个方面进行了从一到十的等级划分。将异族通婚的后代遗传简化成了简单的级别对比。对没能在实验中观察结果的部分也结合多方记录进行了大致的推测。   不夸张的说,在异族通婚极其常见的圣域,这本书的畅销程度仅次于日历。   科因倒并不关心这本书是怎么来的,也不太想把东哈斯密尔人和亚龙属兽灵两篇详细的介绍都认真看完。他只关心芙洛泽拉的遗传血脉是什么级数。   真有了生育后代的打算,他还是多少有些私心的,他更想自己的孩子是个可爱的人类小女孩。   人类男性的遗传血脉非常普通,不论后代是什么性别,级数都是六,属于容易生下混血儿的类型。   嗯……亚龙属,女性……科因艰难的在一大堆文字中寻找自己需要的讯息,喃喃自语:“后代为男性的话,级数竟然有九,后代为女性的话,级数也有七。啧……真不愧是兽灵这个强势种族的一份子呐。”   他搔了搔下巴,有些纠结的按照格雷果给出的比较方式计算着结果。是男孩儿的话没悬念了,肯定是个亚龙兽灵,是女孩儿的话,倒是还有四分之一的概率生出一个混血儿。   啊……生出人类小女孩儿的美梦破碎了呐,科因沮丧的合上书,陷入了奇怪的忧郁之中,只好用混血儿通常比较漂亮来安慰自己。   不过人在厨房的芙洛泽拉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她正在手忙脚乱的和锅子作战,同时在心里把料理这项技能和徒手不变身放倒一只灰熊画上了等号。   而且……前者似乎更难些。   (十三)   对后代血脉的少许担忧并没在科因心里盘旋太久。毕竟,每天晚上在芙洛泽拉的体内痛快的宣泄是美妙到根本无法抵抗的事情。每次事后,她的蜜穴都会紧紧的闭合,连一滴精液也不会漏出来。而且,没有人类女性月经那样的时间标杆存在,科因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她更容易受孕,只好抱着有些自暴自弃的心情沉溺在那具清凉娇嫩的肉体上。   日子开始在表演、休息、吃饭、性爱间单调的循环,一个半月的三十天里,他们两个轻松地积蓄起了一笔可观的收入,同时,也在附近的城镇里打开了小小的名气。   从来不会安于现状的科因很难一直维持一种生活,而暂时不舍得离开这里的他,选择了改变表演的方式。   这一点老板自然非常欢迎,新鲜感过去后,观众的数量确实在微妙的持续减少。   全新推出的服务,是仅仅面向舍得花钱的高端观众的特殊表演。   当然,此时的科因是绝对不舍得让芙洛泽拉去做超过幕布投影限度的暧昧服务的,所谓的特殊表演,是他此前就设想过的战斗模拟。   由变身后的芙洛泽拉和观众共同主演。圆一下某些有钱人的勇者之梦。   这项表演一经宣传,就立刻得到了雪片一样飞来的预订函。乐的做梦都会笑醒的科因立刻开始和大帐篷的主人商谈起了具体的表演事宜。   为了安全性,钝器自然是要用柔软的材料上色代替,利器则全部使用不开刃的仿品,弓箭毫无疑问要摘掉箭头,至于法术,那玩意暂时没法造假来满足,只好委屈那些做梦当法师的富翁挥着法杖装样子了,实在不行,临时放几个烟花哄哄他们也就是了。   芙洛泽拉这边自然是更要叮嘱好,千万不能使出真功夫,万一一爪子拍死一个贵族,以后也就只剩下逃命一件事可做了。   第一次半试验性质的表演,是在又一个月过去之后。负责勇者任务的是三个一百多岁的老贵族带着他们的侍从,据说年轻时三人一起参加过西北方人类与犬狼属兽灵之间的一次战役,这次远远的赶来,就是为了重温一下当年一起战斗时热血沸腾的感觉。   因为不想让无关的人围观,三个老贵族出了三倍的价格将整个场地包下,只放进了他们的儿女亲眷。   那不能算是一场让科因满意的表演,那三个贵族太老了,普通人类寿命在各种族中几乎算是末流,即便有足够的锻炼让这三人的灵魂之力足以强大到延迟衰老的起点,一百不知道多少岁的他们也已经老成了风干的核桃,根本无法再进行像样的战斗。   事实上,芙洛泽拉飞行的时候都要很小心,才能不让带起的气流把这三人吹倒。   幸好,他们追求的只是一段回忆,一段有关他们青春年少时激昂飞扬的热血回忆而已。当芙洛泽拉用青涩的演技扭动着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后,三双皱巴巴的手激动地高高举起,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看着舞台上三张泪流满面的老脸,科因也多少有些感动。不过,钱他是不会少收一个铜板的。   接下来,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表演,在两种模式间切换。两天一次或者三天一次的频率对芙洛泽拉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消耗,战斗表演时那些假造的兵器也根本伤不到亚龙形态下她身上坚硬的细鳞。   一切都进入了一种正常而有序的循环中。   芙洛泽拉的厨艺越来越好,他们的小房子也被收拾的越来越整洁明亮,科因甚至渐渐有了“这样的生活其实他妈的也不赖”的念头。这念头还吓了他自己一跳。   芙洛泽拉开心的想,现在的日子,应该就是以后他们的生活了。   她的想法并没有错,如果,没有谢莉丝出现的话。   (十四)   芙洛泽拉第一次遇到谢莉丝的地方,是匆匆忙忙出门后的第二个街口。   雅拉蒙和阿库又回到了这里,捎信约她一起喝个下午茶,朋友不多的她自然高高兴兴的赴约。一拐过那段市场街,她就一头撞在了一个高挑女郎的胸前。   额头几乎整个陷进了一片丰满柔软的酥胸之中,然后,被充盈的弹力一下弹开。   知道自己额头有角,芙洛泽拉连忙鞠躬道歉,诚心的说:“对不起,真是非常对不起!”   应该是被撞疼了,她偷偷打量着对方,被撞到的女人正在微皱着眉揉着自己的胸口。那是一双不需要裸露也足以吸引到绝大多数男人目光的巨乳,在束腰的上方拱耸出令人自卑的弧度,连芙洛泽拉也忍不住在她胸前多看了几秒。   胸部的败阵从五官上找回了一成,比起芙洛泽拉柔美细致的可爱容貌,面前的女人则长的略显生硬,又黑又直的长发从脸颊两侧垂下,和额前的平齐刘海一起,把面部切割成拘谨的形状。   考虑到审美的差别,这应该算是个西北山地人心目中的美人吧。   这显得十分严肃的长相让芙洛泽拉更加觉得不安,连忙又说道:“是我不小心,请……请您原谅!”   女人冷淡的回应:“不必了。没什么。”她走开两步,又想起什么一样转过了身,突兀的伸手拨开了芙洛泽拉额前的蓝发,看着那两个突出的角,嫣红的嘴唇突然勾起了一抹微笑,“你就是龙背上的歌手骑的那条亚龙?”   芙洛泽拉眨了眨眼,微微点了点头,“是……是的。您也是来看我们表演的吗?”   那个女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许。如果我的预订通过了的话。我叫谢莉丝,你们的老板应该已经收到我的订单了。”   “呃……我不太清楚,这些事情都是科因打理的。对不起……我还有约,如果您没事的话,下次表演的时候见。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一定会努力为您争取免费的门票的。”她飞快的说着,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待得更久。   她不喜欢这个叫谢莉丝的女人。   “不用,我不缺这点小钱。”谢莉丝随口回答一句,转身走向了芙洛泽拉来的方向。   芙洛泽拉看她走远,才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继续赶往约好的小酒馆。   已经快到酒馆门口的时候,芙洛泽拉才猛然想通了谢莉丝的话。   “订单?她是打算参加勇者表演的?”   而与此同时,科因的嘴里也冒出了类似的句子:“你是谢莉丝?打算参加勇者表演的?”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花得起钱的吗?”谢莉丝坐在客厅的皮椅子上,修长健美的双腿翘叠在一起,双手抱在丰满的胸部下方,斜着眼睛打量着科因。   “呃……不,当然不是。”非常擅长和女人打交道的科因立刻顺势说,“我只是有点小诧异,您这样美貌的淑女,竟然也会喜欢这种表演。事实上,您可是我们第一个女性客户。”   “哦?那我还真是非常荣幸。我的订单,你应该看过了吧?”   科因飞快的从桌上高高叠起的纸张中准确的抽出一张拿在手里,低下头说:“谢莉丝·冰岩·库顿,呃……是您没错吧?那个,冒昧问一句,冰岩城的库顿子爵,是您的?”   “那是家父。”谢莉丝轻轻晃着脚尖,颇有兴趣的盯着科因的脸看,“我是库顿家的次女。”   科因倒抽了口气,神态也不由得变得拘谨起来。子爵大人的次女,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贵族,远不是小镇里那些一眼就能看完自己封地的土财主可比拟。   “尊贵的谢莉丝小姐。您真的要参加我们的表演吗?”很快整理好了心态,面对什么样的女人也不会紧张太久的科因露出了最迷人的微笑,开始讨好面前的贵族千金,“虽然我很想看到您英姿飒爽的模样,但这种低贱的表演,似乎不太合衬您高贵的身份呐。”   谢莉丝抬起一只手托住了下巴,冷淡的微笑着说:“只要有趣,我才不在乎别的。”她盯着科因,黑色的眼瞳充满奇妙的探究,“我原本是打算找你把我的表演向前提,免得耽误我回去向父亲做报告。”   “那不成问题。既然是您的要求,我们一定照办。您哪天比较方便?”科因立刻拿出本子和鹅毛笔,准备把整个顺序向后挪。   “不用了。我现在对你和你的搭档更有兴趣。我打算住一阵子,好好看看你们。”谢莉丝舔了舔鲜艳的红唇,突然转换成十分低柔的语气小声说,“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你这么瘦弱的男人,是怎么让一只小母龙对你服服帖帖的。”   科因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陪笑着说:“呃……我和她是搭档嘛,她比较听话,就这样了。”   谢莉丝浮现出暧昧的笑容,低沉的声音略微带着悦耳的嘶哑,“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处女,科因先生,我刚才才见过那个女孩,她可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潮的味道。那味道真是甜美极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科因,“我在想,到底是你的功夫棒,还是你有个了不得的大家伙?”   就这么几句话间,原本冷淡傲慢的贵族千金就露出让科因吃惊的放荡神情,那种饥渴的光芒,对他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您问的还真是直接啊。”他也跟着换上了轻浮的微笑,视线也不再掩饰的直接落在了束腰上方薄棉上衣包裹的丰满胸部,“不瞒您说,我以前流浪各地的时候,在床上赚的钱可比在酒馆里唱歌赚得多。”   “哦?”谢莉丝舔了舔嘴唇,挺直了纤细的腰,用手指拨弄着丰润的下唇,“那你的价钱公道吗?能让母亚龙对你死心塌地,应该值个高价吧?”   科因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话已经是明确的挑逗。他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贵族小姐,虽然脸部线条是西北山地人特有的硬朗,但五官十分立体,抛开了一进门时的冷淡表情后,别有一番妩媚的滋味。而且,这副身材确实是足以令人流口水的火辣,光是那几乎要从衣服里跳出来的两只奶兔子,就已经让他的裤裆感到无法压抑的骚动。   即便是芙洛泽拉那么美妙的肉体,也无法让男人彻底摆脱原欲带来的贪婪,科因摸着下巴,在脑中凭经验描绘着谢莉丝衣裙下的裸体曲线,微笑着说:“您可是我尊贵的客户,又是这么美丽出色的淑女,为您做什么服务,也是理所应当的。怎么还好意思收钱呢。”   谢莉丝咯咯笑了起来,站起来走到科因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低下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长得不错又懂事的男人。我住在帕莱顿旅馆,那里的二层被我包了。最里面最豪华最隐秘的房间,就是我暂时落脚的地方。那里的设置很棒,怎么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听到。”   她微笑着低头吻了他一下,低柔的说,“我想,你一定会很快找到合适的时间来拜访的。是吗?”   科因的视线穿过了她的下巴,死死地盯着正对着他的领口,领口里面,丰盈柔软的雪白肉团推挤出了一道令男性心醉的沟壑。他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笑着回答:“我恨不得马上为您效劳,美丽的小姐。”   (十五)   即使芙洛泽拉在家的时候,科因也经常需要为订单和表演的事情来回奔波,他并不缺独自出门的借口。   唯一让他还留在家里没有出发的牵绊,只是心底那正在渐渐消逝的愧疚。   他当然不是个会把忠贞当回事的男人,只不过一想到芙洛泽拉有可能露出的悲伤神情,他就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可这个等待他的成熟果实实在太诱人。   这之前,他玩弄过的女人里身份最高贵的也不过是害他被追杀的那个贵族情妇,说白了,不过是个有长期稳定买主的婊子而已。   这次可了不得,子爵大人的女儿,光是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他热血沸腾了。即使是自由开放的圣域第一帝国罗特蒂亚,也没多少平民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贵族女性的身体,更不要说他这么一个卑贱的流浪歌手。   对于承受过某个贵妇鄙夷目光的他来说,能剥光一个身份更加高贵的女人然后狠狠地操进去实在太值得期待了。   再说她长得也不差,身材那么棒,错过的话,以后一定会后悔莫及。   越想下去,心里就越觉得渴望而焦躁。   于是,刚刚过了中午最温暖的时间,科因就出现在了帕莱顿旅馆的大厅里。   如果说之前的谈话让他对谢莉丝的身份多少还有些虚幻感的话,现在一切则变得更加实际。旅馆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外人,楼梯口站着两个高大强壮的卫士,腰间的双刃剑没有剑鞘,直接挂在擦的锃亮的盔甲腰侧。   卫士头盔上的额徽证实了谢莉丝的身份——库顿家双剑于冰中交叉的纹章在西北这一带地区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里已经被我们包下了,有需要住宿的客人,请往别家去吧。”一个仆人打扮的少年端着木盆从楼上下来,歪着头对他说。   那少年模样十分清秀,如果是谢莉丝的侍从的话,可以猜到多半已经不是童男了。   科因想象着那健美的女郎骑在这个瘦弱少年身上狂野的摇晃着肥美臀部的情景,忍不住挤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不过语气依然恭敬有礼:“我是科因·沃尔森。龙背上的歌手。您的主人谢莉丝小姐和我有些关于表演预订的事需要商量,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帮我转告她一声,我已经到了。就在楼下等着她的召见。”   那仆人显然是知道了点什么,用略带嫉妒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接好了热水快步上楼去报告了。   再下来时,他眼中的嫉妒变得更加明显,几乎是瞪着科因说:“谢莉丝小姐在最东头的套房等你。”   “谢谢。”想到即将尝到贵族女性的高贵肉体,科因很好心情的没有和小仆人计较,径直上楼赴约。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的回应又变成了冷淡的声音:“请进,门没锁。”   他扭了一下门把,走进了屋中。   屋里的壁炉点着火,强化了阳光带来的温暖感觉。谢莉丝就站在窗口,身上仅穿着一件不符合季节的薄丝睡裙。   难道她看到了穿的十分清凉的芙洛泽拉,忍不住有了竞争的心态?   不过这么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穿着可以透过阳光的连身裙站在窗边的时候,任何男人都暂时不会注意到其他东西。科因也不例外,他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肆无忌惮的盯着睡裙中被阳光勾勒出来的性感曲线。   连衬裤和贴身背心都没穿,顺贴的裙腰把隆起的饱胀臀峰,几乎直接呈现出来。   顺手把门锁上,科因走向谢莉丝,轻轻搓着自己的手掌让那里温暖一些,免得抚摸到女体的时候让对方感觉到凉意。这种小细节,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法宝。   “您这身打扮真是性感极了。”他用低沉的声音赞美着,试探着把手放在谢莉丝的肩头。谢莉丝的身高几乎和他持平,这让他的这个姿势多少有些别扭。   “比起你的小母龙呢?”谢莉丝的声音低柔了下来,嗓子再次混合了那种悦耳的细微嘶哑。   “这还用说吗?我现在可是就在您的身后,兴奋的血液沸腾。”他刻意发出了类似喘息的呼气,把热烘烘的气流喷在睡裙肩带旁露出的浑圆肩头。   西北的山地人有其他地方的人类女性无法比拟的雪白肤色,但离近了的话,能看到细小的金色汗毛,摸上去带着一种奇特的细微粗糙感,并不是那种温润细腻的柔滑。   “那,你打算如何让我的血液也沸腾起来呢?我很好奇。”谢莉丝依然就那么站在窗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的动作,语气也并没像科因期望的那样变得放浪起来。   “让我卑微的嘴唇,来服务您全身尊贵的肌肤,您觉得如何?”他小心的注意着谢莉丝的反应,慢慢把嘴唇凑过去,谨慎的轻轻吻在她后颈的乌黑长发旁。   谢莉丝并没有什么反应,被亲吻的是女性比较敏感的后颈,她却连肌肉都没有一丝紧张。   看来意外的不好应付啊……科因皱了皱眉,大着胆子逆着长发的走向向上吻去,把舌头伸长,轻轻的碰着耳垂后方的肌肤。   谢莉丝没有抗拒,但也没有回应,依然抱着双手面对着窗口,连呼吸都和平常一样安稳。   嗯……可能是敏感带和普通女人不同,看来需要费些功夫。科因给自己鼓了鼓劲,双手滑到她纤细但充满柔韧力道的腰肢上,隔着丝滑睡裙,轻巧的爱抚。   “你的小母龙就是被这种俗气的办法弄到高潮的吗?”谢莉丝轻蔑的哼了一声,突然向后伸手捏住了他的裤裆,用手指按着里面半勃起的肉棒,“也不是很了不起的大小么。”   自尊心有些受挫,科因陪笑着说:“大小比起技巧来说并不重要,您这么成熟的美人,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谢莉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挥手把窗帘拉到一起,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修长的腿翘叠交叉,抬高的大腿让睡裙滑了下去,露出雪白丰润的下肢,和交叠处引人遐思的一抹阴影,“到现在,我还没感到你和冰岩城的男妓有什么不同。”   科因抬了抬眉,压下心中的火苗,微笑着走到谢莉丝身边,慢慢蹲了下去,捧住了她抬起的左脚,温柔的抚摸着棉料拖鞋后方露出的脚踝,一点点移动到小腿上,“这不是才开始吗,我尊敬的小姐,您要是这么没耐心,可是会错过很多快乐呢。”   谢莉丝用手指勾住科因的下巴,俯视着他,幽黑的瞳孔里还没有看到一点兴奋的迹象,“我不是有耐心的人。既然你的嘴巴这么厉害,不如把你的舌头用到该用的地方来吧。”她说着,把肥美的屁股向后挪了挪,抬起双脚分开踩在了床边,把饱满丰腴的耻丘整个向前推出,“你应该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对不对?”   “当然,我的荣幸。”科因笑着将上身探了过去,凑近了被乌黑卷曲的浓密毛发覆盖的神秘花园。   看惯了芙洛泽拉光洁细嫩的股间,猛然看到正常人类女性的成熟下体,他竟然稍微有些不适应。幸好,熟悉的记忆很快回到脑海,他双手捧住充满弹性的大腿,顺着大腿内侧的肌肤向更深处亲吻过去。   谢莉丝双手撑在身后,半眯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目光投在天花板上,眼神依然没有燃烧的迹象。   这的确是经验丰富的透熟果裂,肥厚的肉唇剥开后,露出的柔软花瓣已经是较深的色泽,花瓣绽开后,落进他眼底的膣口倒还是鲜艳的嫩红,不过那里真的毫无被唤醒的痕迹,干涩的好像已经绝经的中年妇人。   他用手指将整个秘裂撑开,从纵向的顶端找到了膨大而发达的阴核,嫩皮覆盖不住整个红豆,露出了光滑娇嫩的半边圆头。   这里都不行的女人,我可还没有遇到过。科因这么想着,用舌尖在那颗芽苞周围画着圈子,一点点靠近中心位置。   谢莉丝总算有了点反应,她的气息明显的变得浑浊了几分,大腿内侧的肌肉也稍微绷紧了一些。   科因向上抬起眼,才发现看不到谢莉丝的面部表情,两团硕大的乳房恰好阻挡了他的视线,他只好从肉体的反应来猜测她的兴奋程度,小心的用舌面轻舔着阴核,同时用指尖轻柔的揉着还没有开始湿润的玉门。   从喉咙里咕哝了一句什么,谢莉丝向后躺倒,把双手枕在了头后,丰满的大腿分的更开,把鲜美的花蕊完全绽开在科因唇畔。   雪白的巨乳随着她的躺倒变为扁圆的形状,仿佛要从胸前逃开一样,沉甸甸的坠向两侧。   科因皱了皱眉,面前的性器虽然分泌了一些润滑的蜜汁,却也仅仅是足够插入的分量而已,远远不到动情的标准。他把谢莉丝的双腿抗在肩头,整张嘴都覆盖了上去,鼻尖刺进浓密的黑色森林中,舌头开始快速的挖掘私处肥沃的土壤,同时伸长了胳膊探入睡裙内部,用手指摸索着找到了她凹陷在乳房顶端的乳头,指肚贴上去,技巧的摩擦起来。   “行了,脱了衣服,上床躺下吧。”谢莉丝突然翻身躲开了他的口唇,双手交叉把睡裙套头脱下,赤身裸体的站在了床上,向下看着他。   科因有些挫败的苦笑了一下,麻利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还算强壮的裸体,爬到床上躺下。   他的下体还没有完全兴奋起来,半软着头斜竖在腿间。   谢莉丝用舌头舔了舔手掌润滑了一下,接着蹲下来,飞快的套弄着科因的分身,这种略显粗暴的方式却还是很快让肉棒膨胀到足够交合的程度。她舔了舔嘴唇,抬腿跨过科因的腰部,用手指夹住他的根部,像个正在骑上不合心意马匹的骑士,皱着眉缓缓坐下去。   没有芙洛泽拉的蜜穴那样销魂美妙的结构,但有着他许久没接触到过的温暖包容,暖洋洋的内部轻轻的攥住了深入的肉棒,随着谢莉丝臀部的起伏刺激着敏感的龟头。   从下方向上挺腰,配合着主导者的动作,科因盯着谢莉丝上下晃动的雪白乳房,慢慢思考着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这样一个内心放荡的女人,不可能是冷感,那么,就是他没有找到打开她情欲阀门的钥匙。她现在所做的,就像在用玉石雕刻的情爱道具自我满足一样,根本没有把他看作交欢的伴侣。   还好,他可以慢慢去想,被芙洛泽拉的肉体养刁了胃口,这种程度的蜜壶完全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只要他愿意,可以永远也不射出来。   (十六)   骑在科因身上不紧不慢的动了二十多分钟,谢莉丝的身上泛起了一层汗光,充血的花蕊也湿润了许多,尽根吞入到耻骨相抵的时候,科因的尖端也偶尔能碰到因为兴奋而膨胀起来的硬滑蕊芯。   但好像对这样单调的重复并没有太大兴趣,双手按着他的胸口扭动了几下臀部后,谢莉丝面无表情的抬起了身体,一翻身躺了下去,懒洋洋的说道:“我累了,你来吧。”   科因只好爬起来,换到正常的体位覆盖上去,向里插入时,他惊讶的发现湿润的性器竟然已经有了干涸的迹象,他还要抹些口水才能顺利的动作。   该死,还是第一次和女人在床上弄得这么尴尬,科因有些沮丧的挠了挠头,转动腰部卖力的刺激着花瓣周围的嫩肉,手指也随着前后摇晃的节奏揉搓着稍微凸起了一些的嫣红奶头。   “这么丰满迷人的胸部,战斗时会不会反而是个负担啊?”他随口问着,手掌张开,也只能握住乳房一半多一点的位置,这么松软巨大的肉球,找合身的胸铠都不太容易。   谢莉丝把脚搭在他的肩头,没什么兴趣的回答:“用布条提前绑起来,不然连弓都拉不正。”   “不觉得难受吗?”他低下头,伸长舌头抚弄着那一圈有细小肉蕾的乳晕。   “没什么,习惯了。”她依然是冷淡的回答。但科因敏锐的察觉到,她这次的语气,似乎有着一丝奇妙的波动。   似乎正印证了他不太敢肯定的猜测。   那……要做一次看看吗?万一猜错的话,保不准可是要没命的。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口,二楼的位置,跳下去应该也不会怎样,只要逃到芙洛泽拉身边,让她变身带着自己飞走,怎么也就安全了吧。   胡乱这么想着,腰部的动作慢了下来,而随之变化的,就是谢莉丝的身体完全的冷却了下来,干涩到无法再次进入。带着失望的神情,谢莉丝坐起来搂住了膝盖,摇了摇头,“看来,那条小母龙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   科因看着她屈起的大腿后赤裸的乳房,终于打定了主意。就这么挫败的话,被伤到的可不仅仅是男性的尊严。   本来他就是敢乱来的性格,更不要说不管多么尊贵的女性,光着屁股的情况下也不会有多少威严可谈。   伸手抢过她打算穿回去的睡裙,用力一撕,一条细长的绸带被扯了下来。   谢莉丝显然有些吃惊,眼睛里也燃起了怒意,“你敢撕我的衣服,不要命了吗?”   “没办法,没有趁手的东西,只好委屈这件裙子了。”科因嬉皮笑脸的把绸带在手上搓了搓,接着向前一扑,又压在了谢莉丝的身上,抓着她的手腕往头顶拉去。   “你干什么?滚开,你的服务结束了。滚回你的狗窝去!”   科因得意地笑了,他可不是第一次碰女人的愣头青,只不过是把谢莉丝的手腕强行抓到头顶,他就明白了这女人的弱点是什么。她喊的确实很大声,但手腕却根本没有用力抵抗。以她的战斗能力,挣脱开科因的钳制并不困难。   可她只是骂骂而已,这叫骂声中蕴含的激动明显包含了什么。   不理会她的叫嚷,科因用双膝压住她的手肘,几乎坐在她脖子上的位置,把她的手腕用撕下来的带子一圈圈缠住,然后打了一个死结,捆好。   “你这贱人!你想干什么?”谢莉丝并没有怎么激烈的挣扎,但她的鼻息却明显变得急促。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让一个不容易满足的婊子尝尝她真正想要的滋味。”   科因故意把口气变得下流粗俗,起身蹲跨在她腰上,啪的一巴掌扇在那仿佛要爆开的乳球上。   “哦!你这混球,我会叫人杀掉你!一刀一刀割掉你的肉!扔出去喂狗!”   谢莉丝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她抬起头,雪白的脖子涨得通红,侧面的青筋一下一下的跳动。   科因笑了笑,这骂个不停的贵族小姐显得越来越亢奋,却连抬腿顶他一下的动作都没有,换成别的男人大概会被吓住,他可不一样。   “好啊,那我就先尝尝贵族血统的小妞是不是肉的味道也好些。”他又在她胸前扇了一巴掌,然后趴下来一口咬住了松软的肉丘顶端,牙齿把乳头连同乳晕一起夹在中央,用力向内合拢。   “呜唔……疼!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谢莉丝的双手在头顶上方交叉握在一起,张开的红唇中泄出痛楚的呻吟,但她接下来的叫骂,却奇异的带上了娇媚的意味。   “我正在享受你的肉体,婊子!”科因抬起头,一把攥住肥大的乳房上部,狠狠地捏紧,“既然服务不能让你满意,那就换你来当贱货!”   他并不是完全在冒险,事实上,他已经看到了谢莉丝眼睛里冒出的火焰。那可不是怒火,那是他熟悉无比的欲火。   他转了个身,跨蹲在谢莉丝的脸上,把亢奋的分身压在她的嘴唇外,双手依然蹂躏着她肉感而富有弹性的酥胸,“快点给我舔!好好的吸,你这婊子!”   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低头留意着她下巴的反应,一旦有咬他的迹象,他就要马上躲开。不过他还是愿意赌一把,他以前也遇到过一个不用鞭子抽她就无法高潮的荡妇,那女人的眼神和现在的谢莉丝太像了。   裹在贵族壳子里的妓女,他喘着气,把紫红的龟头沿着她丰润的唇线滑动,“你还磨蹭什么,赶快把你淫荡的嘴巴动起来!”   谢莉丝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过这视线从摇摆的阴囊后传来丝毫没有威慑力,他挺着腰,龟头挤进她的嘴唇,几乎感觉到了牙齿的硬度,“骚货,不好好尝尝你自己淫水的味道吗?快点做你该做的事情!”   谢莉丝的喘息变得又快又重,好像随时都会发作的母狮一样。就在科因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搞错了的时候,她终于张开了嘴巴,用舌头卷动着把粗大的肉具吞到了嘴里。   “呃……”科因舒畅的叹了口气,让子爵家的女儿给自己口交,估计没几个歌手做过这种扯淡的梦吧,他已经明白这女人需要的是什么,他一边把肉棒往她喉咙深处捅去,一边用指甲掐着她的乳头,斥骂:“你这笨蛋,没学过怎么伺候男人吗?好好的动你的舌头,脸颊要吸紧。你这蠢婊子,牙齿张开些,不许碰到我!”   从她的笨拙程度来看,多半还真是第一次把男人的下体放进嘴里,科因满足的享受着出乎意料的服务,骤然觉得身下的女人变得可爱了许多。   果然是受虐狂的体质啊,科因在心里暗暗惊叹着,明明指甲已经把乳晕附近掐住了紫红的淤痕,结果柔软的乳头反而兴奋的充血,像颗葡萄一样膨胀起来,翘在雪白的奶子顶上。   “把你的屁股抬起来,让我再尝尝你的臭穴。”科因放粗了声音下着命令,同时身体向下蹲低,用交合的动作强暴着谢莉丝的嘴巴。   她一边发出作呕的声音,一边将柔韧的腰肢弯曲到近乎折叠的地步,紧绷着肌肉的长腿向两边分开,用难度极高的姿势把性器抬高到科因的面前。   这次,柔软肥厚的阴唇中央,嫩红的裂缝里,布满了亮晶晶的浆液,终于变成了鲜美多汁的开裂果实。   既然是受虐体质,科因自然也不打算客气,他直接把四根手指并拢,以中指为尖端往柔软的裂缝中央插入。   兴奋起来的肉洞虽然滑腻的好像抹了黄油的肥肉,却比刚才紧缩了许多,尝试了几次后,他还是只能让三根手指同时进入性器内部。   不过这也足够他展开粗暴的挖掘工作。   随着手指用力的搅动,谢莉丝被肉棒塞满的嘴巴里泄出苦闷的呻吟,分在两边的长腿情不自禁的弯起了膝盖,成了好像肚皮朝天的蛤蟆一样的姿势。   扒开丰腴的肥唇,这次用手指压制凸起的阴核时,科因加大了力道,把轻柔的爱抚变成了粗暴的揉搓。   果然,谢莉丝的声音虽然还是痛苦和愤怒,裹着他手指吸吮不停的性器却真实的反映了女体的状态。   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干脆点玩到底吧。科因舔了舔嘴唇,不打算让肉棒在她生涩的嘴巴里一直呆下去,他站起来,抓住谢莉丝被困住的双腕,一口气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拉扯着牵到窗户旁边,站上窗台,把捆着她手腕的绸带结结实实的绑在了窗帘的横梁上。   “你这个卑贱的歌手,我会让你为了今天做出的事情后悔终生。”谢莉丝嘴角还留着口水的痕迹,尽管身材十分修长,被吊起后也不得不维持踮起脚尖的姿态,这种情形下,充满弹力的长腿因为绷紧而更加优美,翘起的浑圆臀部也成了非常便于玩弄的状况。她虽然这么骂着,可湿润的下体却依然在分泌着黏滑的淫蜜,眼中的神情也依然是焦躁的饥渴。   “来吧,尊贵的小姐。”科因故意在尊贵这个词上加重了口气,一把拉开了窗帘,午后的刺目阳光顿时洒在了谢莉丝完全赤裸的妖艳肉体上,“你就适合在这种别人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被我这样卑贱的人粗暴的强奸。”   “混蛋!把帘子拉上!”谢莉丝终于显得有些慌乱,扭动着身体却又不敢叫得大声,毕竟这里只是二楼,窗户也并不很高,街对面的人如果无聊的抬头看过来,就能清楚地看到她紧紧压在玻璃上的雪白奶子。   “拉上?然后再等着你干掉来嘲讽我无能吗?小妞,诚实点吧,只有做个贱货你才会兴奋到连里面都在抽搐。我在想,是不是光在窗户边打一顿你的屁股,你就能高潮到疯掉。”   “你敢!你要是敢那么干,我就把你剥了皮晾在冰岩城的旗杆上!”她费力的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过他才不会相信,吊窗帘的横杆根本不是多结实的玩意,这贵族小妞要是真的愤怒起来,使点劲就能脱身。说不定,她正在等他打屁股好尝尝滋味。   “既然你要剥我的皮了,不如我先把你的屁股打开花。”科因也有些兴奋,一直以来能这样凌辱一个贵族都是他的夙愿,不过从没想过会有成真的一天。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卖力的挥舞着胳膊,张开的五指开始密集的拍打着充满脂肪的肥圆臀肉,雪白的肌肤立刻就泛起了嫣红的色泽。   “啊!你这……混蛋!啊啊……”谢莉丝扭着腰,徒劳的躲避着,翘起的屁股却根本躲不开灵活的手掌。   打了一会儿,科因的手掌都觉得有些疼痛,谢莉丝的痛呼也变成了低沉的喘息。他扒开红肿的屁股,看向紧缩屁眼下方的密裂,果然没有叫他失望,那里湿淋淋的好像失禁一样,被扯开了肉唇,内部的鲜红穴口就在他眼前饥渴的蠕动。   “你这样的婊子,武器一定是鞭子吧。”科因还觉得意犹未尽,转身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找着,果然让他找到了一条卷盘在一起的蛇皮鞭。绞紧的蛇皮缝隙里还掺杂着细碎的魔晶,应该是被加持过的兵器,魔晶的碎片闪耀着暗红色光芒。   “那个不行。那是真的武器,不行。”谢莉丝的声音一下冷静了下来,郑重的扭头对他说。   呃。看起来也确实有些危险,那些晶石摸一下还会觉得刺痛,是有点过头。   科因只好把鞭子放回原处,遗憾的说:“啧……还说让你好好尝尝被抽打的滋味,那滋味最适合你这种贱女人了。”   谢莉丝低下头,汗湿的长发从两旁垂下,她喘了一会儿,小声的说:“我、枕头边的床垫下面。”   正向她走去的科因露出了微笑,转身开始摸索。   这次拿到的是一根短柄的皮鞭,用的是软羊皮一样的材料,鞭头分了几岔。   这样的鞭子,抽的再狠,也不过是皮肉上的疼痛而已,绝对不会留下伤痕。   鞭柄很粗,尖端还做成了人类龟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是谢莉丝用来欺负某些男人的道具。可能她挥舞着这鞭子的时候,就一直在等待一个能用同样的方法炮制她的男人。   可惜大多数男人不敢,科因擦了擦鼻子,握紧了鞭柄,大步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抽了下去,“你这个骚货,一直在等着别人这样绑起来抽你是不是?”   声音清脆而响亮,已经是泛红微肿的屁股立刻浮现一道凸痕,谢莉丝啊的低叫了一声,低着头,屁股微微的颤抖着,声音又变的炽热起来,“混球,我迟早也要把你绑起来,用真正的鞭子抽死你!”   科因挥着手臂,黑色的宽鞭开始从各种角度抽打丰美的女体,臀部,大腿,背脊,乳房的侧面,一道道红印纵横交错,把雪白的肌肤分割成娇媚的碎片。   被抽打的谢莉丝不停地叫骂,但身体也在确实的不断变得更加兴奋。   而当科因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把鞭柄插入她的屁眼,同时从下方一口气插入到湿淋淋的肉穴深处后,她终于死死的咬紧了嘴唇,肥大的乳房贴着玻璃剧烈的颤抖起来,痉挛着狭长湿润的蜜壶,达到了显而易见的高潮。   之后的事情终于完全落入了科因的掌控。   抬高她的一条长腿架在窗台上,他用鞭柄和肉棒的交错深入轻易地给她带来第二次甜美的巅峰。不等她回神,又解开了她手上的绸带,让她扶着窗台撅起了屁股,交换了鞭柄和肉棒的位置,粗暴的占有了她的肛穴,让她继续在交织的快感中升天。   射了一次之后,他把睡衣仔细的撕成了一条条的绸带,搂着浑身是汗的无力裸体回到床上,慢条斯理的捆绑成羞耻淫贱的姿势,接着让她用嘴巴帮他恢复精神,在床上彻底的送她进入疯狂。   当科因终于筋疲力尽,把已经变得稀薄的精液第三次灌进她绽放的花蕊深处后,放荡的贵族小姐已经连双眼都变得发直,床单被她的淫水泡湿了一小片,整个人赤裸着瘫在床上,酥软的好像雨后的烂泥。   “怎么样,哈啊……哈啊……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科因满足的笑着,得意于征服这个如假包换的贵族女性,而且是一次性彻底征服,没有放过一个地方,连那对儿巨乳,都骑在她胸口拧着乳头干了一会儿。   谢莉丝只是起伏着身体娇喘着,没有说话。   一直到彻底平复下来,她才从床上爬起,把被汗水和爱液弄的十分狼狈的床单一把扯下,随便围在了身上,斜眼看着科因,语气又变成了最初的冷淡,不过声带的微微发颤还是透露了她肉体的余韵依旧还在盘旋,“你确实很大胆,不知道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而不用受任何惩罚吗?”   科因微笑着探过身子,一把拧住了她柔软的奶头,“你舍得吗?”   她的鼻翼翕张了几下,眼睛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抚摸着他捏着自己乳头的手背,微笑着露出了白森森的整齐牙齿,“不,我不舍得。杀了谁,我也不舍得杀你。”   (十七)   在谢莉丝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这天晚上,科因破天荒的没有向芙洛泽拉求欢,而只是单纯的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见了朋友的芙洛泽拉显得十分兴奋,不停地说着下午聊天的事,而心思还在谢莉丝身上的科因只是随口回应,维持着不被她看穿的热度。   “这段时间里,雅拉蒙主持了一场婚礼呢。”芙洛泽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题引导到了一直想说出来的事情上。   “哦?是谁的婚礼啊?会落魄到请一个吟游诗人主持?”   “是人鱼,一只人鱼和一个人类的婚礼。雅拉蒙说,婚礼上,新娘还特地在众人面前变回了下身的鱼尾,以人鱼的礼节回应了新郎的宣告呢。”芙洛泽拉期待的握着科因的手,“想想就觉得好浪漫呢。”   人鱼啊……也是只有一个泄殖孔的种族,做爱的时候相当于同时也在肛交了呢,在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他满了半拍才意识到芙洛泽拉在暗示什么,他迟疑一下,先找个较为安全的话题:“说起来,人鱼也是兽灵的一个分支吧……”   “呃……说是这么说。不过正统的兽灵族群都不太承认她们的样子。”心里还有着天真的固执,芙洛泽拉还是把话题导回自己想说的事情上,“呐,科因,我本以为异族间的婚礼很少见呢。听雅拉蒙说其实一直都很普遍呀。你说呢?”   好吧。这已经几乎是挑明了在说了,科因挠了挠头,把下巴枕在她的肩头,“芙洛,你是不是也想要一个那样的婚礼了?”   芙洛泽拉开心的搂紧他,在他肩窝里用力点了点头,“我也想和科因一起,得到天使们的祝福。我想要他们一起见证,我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科因甩了甩头,驱走了脑中晃动的谢莉丝雪白妖艳的裸体,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小声说“好的,为了我的小芙洛,什么都不成问题。等咱们再存些钱,就办一个让贵族家的女儿也羡慕不来的隆重婚礼。怎么样?”   芙洛泽拉喜悦的深呼吸了几次,开心的哭了出来,重重地嗯了一声。   真是的,一个贵族婊子而已,怎么被搞到这么失常。科因在心里责骂了自己一句,搂着芙洛泽拉清凉软滑的身体,满足的放松了下来。   “那个……呃……科因,你今晚……不那个了吗?”蜷在他的怀里,芙洛泽拉很小声很小声的提醒他一句,今夜的“正常”步骤还没有开始呢。   科因吞了一口口水,精神上确实还有些贪恋怀中的美妙娇躯,可是身体确实提不起劲来,只好用刻意做出的惋惜口气说:“我是很想啊,可是下午跑了好几个小时,累得我连腿都不想抬了。”   “啊?那……那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啊?”芙洛泽拉担心的瞪圆了眼睛,爬起来想要替他按摩。   “不用,我哪有那么没用。只是累了,睡一晚就没事了。”搂着她把她抱回自己怀中,科因柔声安抚着。   “什么事啊,要你累成这样?”   “呃。你也见过了吧,那个贵族家的小姐,她的要求又多又麻烦,我都想干脆把她的预定找个借口推掉算了。”科因夸张的抱怨着,好不让芙洛泽拉疑心。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这个爱人并不是会聪明到抓住蛛丝马迹的女人,而是个一心相信他的小傻瓜。   “那不好吧。会影响咱们的信誉。你还是辛苦辛苦吧,你不是最擅长对付女孩子吗?”芙洛泽拉开玩笑的说,“把她哄得高兴点一定不难。我也会努力的,咱们一起好好赚钱。”   嗯……要是每次都是下午那种哄法,难点也无所谓,他很乐意效劳。他笑了笑,抚着芙洛泽拉的头发,说了晚安。   明天还有战斗模式的表演,他只要旁观就好,芙洛泽拉可要养足精神才行。   第二天的对手是几个立志成为勇者的少年,其中领头的出身于商人之家,拿出了所有的零花钱预定了这次体验,但显然并不是出钱的那个就是老大,这小胖墩最后只被分到了一根做样子的法杖,因为没有放烟花的额外预算,那法杖也就是根削好的木棍而已。   这种表演和大帐篷的主人约好了不会有观众,所以看到谢莉丝突然出现时,科因多少有些慌张。   “哟,尊贵的小姐,怎么想起来这里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坐过去到她旁边,用略带调戏的语气说道。   “来看看你的小母龙,顺便也看看你。”谢莉丝的语气总算没了开始的高高在上,“如果无聊,也可以同时看看我预定的表演是个什么东西。”   科因抱住手肘,小声说:“我其实挺好奇的,按说以你的情况,应该是不缺真正战斗的机会才对,怎么会想起来花钱玩这种哄人的游戏。”   谢莉丝耸了耸肩,“无聊而已。不过我倒是很庆幸这次的无聊。”她的声音转低,声线也带上了悦耳的沙哑,“不然,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个宝贝。”   科因满足的蹭蹭鼻尖,笑起来,“能取悦您这样的美人,也是我的荣幸。”   他也压低了声音,笑咪咪的说,“你的屁股都肿了吧?现在坐在这里,是不是就已经疼得让你湿透了呢?”   谢莉丝眯起眼睛,扭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浮现了一丝微笑,“你真是有趣的男人,胆子也够大。”   “当然,真正的女人,都喜欢我这样大胆的男人。”他把手从背后不易察觉的地方挤进了谢莉丝的身体和椅背之间,滑下去,用力捏着她丝裙包裹的臀部。   谢莉丝轻轻哼了一声,目光泛起了一阵水波,“嗯……你还真是我喜欢的类型。既能满足我的需要,又懂得轻重,不会粗暴的过分。”   科因在她屁股上揉了两把,“那是当然,我永远是为了呵护女性而努力,只不过您需要的呵护方式比较特别,不过我一样乐意效劳。”   “别做歌手了。”谢莉丝挺了挺腰,把臀部向后翘了翘,方便他掐住更饱满的部位,“和我回冰岩城吧……以你的歌喉,我封你做个弄臣,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哦?弄臣?”科因心中一动,有些不太相信的反问。   除参加军队从底层积累战功和靠才华博取贵族赏识封官之外,平民几乎没有什么很好的机会提升自己的身份。弄臣虽然不算公认的正式官职,却往往能在讨得主人欢心后得到合法的封地,成为最底层的贵族。   这一线之隔,却是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即便是最被人瞧不起的贵族,总也强过寻常的民众,更不要说他这样身份卑贱的流浪歌手。   “名义上的弄臣,实际上,是我专属的情夫。”谢莉丝难得用上了挑逗的口气,“你要是卖力,能把弄臣的工作也做好,我父亲说不定还会赏你几十户的封地。之前我们城里的那个小丑,现在也是一个小镇子的税务官了。”   这实在是个巨大的诱惑,科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您还真是会开玩笑,其实您即使不用这些来诱惑我,我也一样乐意为您服务的。”   “我不是开玩笑。”谢莉丝把视线转到飞在空中的芙洛泽拉身上,“我对喜欢的人,一向很大方。”她自嘲一样的笑了笑,“因为能让我喜欢上的人,实在不多。”   “可是……”明明无数个声音在脑海里叫嚣着让他答应下来,可他说出口的还是一个不确定的答复,“我不是很适应太多规矩的生活。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   谢莉丝突然抓住了伸到她背后的手腕,握着他,从上衣的下摆中摸了进去,再从裙腰里探进去,少了厚厚的衣服阻挡,他的手掌直接捏在了她依然还有些红肿的臀肉上,她低喘着,带着讥讽的笑意说:“我也不喜欢太多规矩,你既然是我的弄臣,自然该跟着我四处跑才对。你觉得一个循规蹈矩的贵族小姐,会让你捆起来用鞭子抽吗?”   “呃……坦白说,我也很惊讶。毕竟喜欢这种事情的女人并不多,贵族家的小姐,我见过的你是第一个。”他小心的岔开话题,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已经落地在那群少年面前承受着假武器攻击的芙洛泽拉身上。   谢莉丝握着他手腕的手掌紧了紧,平淡的说:“我也是托了你大胆的福,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喜欢这样的。也许每一个当过蛮人战俘还能活下来的女人,都只能喜欢上这样才行。”   听出了她话里的意味,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合再继续,科因只好抽回手,很正式的回答:“我想,我应该有考虑一下的时间吧?”   谢莉丝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芙洛泽拉,点了点头,“当然,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不管想没想好,中午用餐时间之后,我都在房间等你。你可以开始学会适应,给我带来快乐这个全新的职责。”她站起来,最后说,“我也会给你充足的时间,让你安顿好你的小母龙。哪天我觉得腻了,你还可以来找她。”   她很有自信的离开了,就像笃定了科因不会拒绝一样。   任何有起码贪欲的人,都很难拒绝。更何况她看得出来,科因是个足以称得上贪婪的男人。   所以她离开的时候,已经带上了胜利者的微笑。   (十八)   和雅拉蒙他们再见面,已经是五天后的下午了。如果不是心里实在闷闷的很不舒服,芙洛泽拉也不会主动找到他们两个。   毕竟,她没有其余适合谈心的朋友。   雅拉蒙依然是那么温柔的笑着,安静的替她倒好红茶,用令她感到平静的话音,问:“怎么了?芙洛,你好象很迷惑。”   芙洛泽拉有些沮丧的垂下头,“这四五天,科因变得不太对劲。”   “怎么?”阿库皱着眉,抢着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芙洛泽拉迷茫的抬起头,“没有啊,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就是晚上有点不同。”有阿库在,她不太好意思直说,已经有六天,科因都没有碰过她了,每天都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雅拉蒙倒是敏锐地了解了一样,微微皱起了眉心,“那他最近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芙洛泽拉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他最近的话少了好多。有时候我问他事,他都迷迷糊糊的光是嗯一声。你说……他是不是太累了?”   “我也不太清楚呢。”雅拉蒙沉思了一会儿,“不过,你们可能是该休息一下了。也许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往别处走走,换个地方,说不定会好很多。科因本来就不是能长久的安定在一处的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芙洛泽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声道说:“可是……可是钱还没存够。他说……他说要为我办一场婚礼的。”说到最后,她可爱的小脸还是忍不住红了一下。   “你们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去哪里都可以存钱的吧。”雅拉蒙似乎很认真的不想让她继续呆在这里。芙洛泽拉没注意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芙洛泽拉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嗯了一声,“好吧,明天的表演结束,我就和科因好好谈谈。如果他是对这里感到厌烦了,我就陪他去别的地方。”她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一样问,“那咱们还会见面吗?见不到的话,我会想你们的。”   雅拉蒙轻轻抚摸着额头的七叶印记,上面已经有三片叶子在闪动着光芒,第一、第二和第四,“你可以放心,咱们一定会再见的。咱们这么有缘,这一定是天使赐福的友谊。”   芙洛泽拉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嗯,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对了。”她想了想,有些兴奋的说,“明天你们也来看我表演吧。”   阿库挑了挑眉,“哦?这次的表演有什么不同吗?”   芙洛泽拉得意的说:“你不是说想看我的战斗演出吗,以前大帐篷里这样表演的时候不让进观众,这次可不一样哦。”她故意拖了一下,才解释说,“明天对手是个脾气古怪的贵族小姐和她的卫兵,地方选在了北面过去松树林后的小山谷里,搭帐篷的主人管不了那边,你们可以去看了。”   “为什么……会选在那样的地方?”雅拉蒙瞪大了眼睛,握着竖琴的纤细手指突然的捏紧。   “都说了是个脾气古怪的贵族小姐了嘛。”芙洛泽拉嘻嘻笑着,她的心思还不够复杂,心情好了之后,整个人都看起来轻快了许多,“她给的报酬是三倍,那她说是什么地方,就是什么地方呗。”   雅拉蒙沉默了很久,沉默到芙洛泽拉开始感到不安,她才小声的说了一句,“好的,我和阿库一定会准时赶过去的。”   “嗯,那太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左右开始,提前点过来给我打气哦。”芙洛泽拉托着红润的脸颊,大概是想到了离开这里之后的新生活,她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非常甜美的笑容。   (十九)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山谷旁,一处背阴积雪的山坳中。   芙洛泽拉穿着简单的布裙,期待的望着科因,等着他发出开始的信号。   变身后的衣服就放在这里,之后也是打算飞回这里结束。所以,雅拉蒙和阿库,也在这里。   科因并不像以往每次表演的时候那么兴奋,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没有专心看山谷那边给出的信号,而是大半时间都在看着芙洛泽拉的脸发呆。   “科因你怎么了?”芙洛泽拉的心情很好,笑得十分开心,“好象还是呆呆的啊。”   “咱们……还是别开始了。芙洛,这次就算了吧。我把钱退给谢莉丝,你别去了。”科因看了半天那边的动静,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哑着声音说。   芙洛泽拉不明白的看着他:“你怎么了。不是说好最后一次表演了吗?收了钱,咱们下午就一起去别的城市了。最后一次怎么可以不开始就结束呢。”   雅拉蒙一直看着科因的表情,此刻开口说:“芙洛,科因也许说的有道理。不如,违约一次吧。你们下午还要赶路,省省力气也不是坏事。”   芙洛泽拉彻底迷茫了,她正在犹豫,山谷那边,一道灰色的烟柱缓缓升了起来。   科因看着那信号,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他迟疑了一下,大步走过来拉住了芙洛泽拉的手,认真的说:“咱们这就回去,把东西收拾好,你马上跟我走。求你了。”   芙洛泽拉摇了摇头,看着他:“到底怎么了?昨晚你还在说,一定要让我把最后一场表演做好。这样咱们走的也安心。可你今天……”   科因有些慌张的垂下头,喃喃说道:“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一样。”   芙洛泽拉笑眯眯的摸了摸科因的额头,“真不像你呢。人家都已发信号了,我还是去一下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科因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抬头看着芙洛泽拉,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说什么。   但芙洛泽拉已经等不及了,三倍的报酬对她也是一份吸引力,毕竟换了城市之后,最初的时间是不会有收入的。她不用再像平常一样可以延长变身的时间,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巨大的亚龙已经腾空而起,飞向了贯通天地的那道烟柱。   科因的颤抖越来越厉害,他突然回过头,歇斯底里的大叫:“芙洛!别去!回来!”   但她没有听到,她的耳边,已经只剩下尖锐的风声。   她盘旋着接近冒起的烟柱,一身皮甲的谢莉丝就站在火堆旁边,四周的雪地上,凌乱的站着十几个护卫。   毕竟是贵族家的小姐,好大的阵仗啊……芙洛泽拉在心底笑了笑,敬业的发出一道浑厚的嘶鸣,然后俯冲了下去。   按照约定,之后就是让他们攻击的时间了。她小心的让高度维持在刚好能被攻击到的低空,挥舞着爪子做出攻击的姿态。   这样的表演她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从没有出过任何状况。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闪着寒光的长柄砍刀砍向她的脖子时,并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变软,弹开。   而是闪耀着火元素加持过的红光,破开脖颈上的细鳞,砍出了漫天的血雾。   (二十)   “科因,你一定有事瞒着她。”雅拉蒙看着芙洛泽拉的身影飞舞着消失在山谷的另一边,带着微妙的沉痛表情看着科因。   科因完全没了平时轻佻的模样,这么冷的天气额头竟然出了一层慌乱的汗,“我……我没有。”   “科因!”雅拉蒙的声音已经带上了责备的意味,“你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你不会阻拦她的。”   科因的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他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堆满雪的树桩上,“那个谢莉丝……一直要我、要我跟他回冰岩城。”   象是在为自己开脱,科因双手捂住脸,慢慢地说着:“我只是个穷歌手,我根本没办法直接说出拒绝的话来。能成为贵族——哪怕是最低贱的贵族,对我来说都是没法抗拒的诱惑。”   他沉默了几秒,咬着牙说:“可我最后没有答应她。我说……我不适应贵族的生活。谢莉丝当时没说什么,只是说让我们把最后一次表演做好。”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可到了今天早上,我反覆想来想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不是会轻易放过我的性格,到了这里,我更觉得不安,看见芙洛飞过去的时候,我……我突然觉得,我……以后……都没法再见到她了。”他颤抖着抬起头,脸颊上竟然满是泪水,“我希望自己错了。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希望过。”   “告诉我……芙洛,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科因的眼神都已经涣散,很显然,他已经想到了,谢莉丝要做什么。   雅拉蒙的嘴唇动了动,还没有开口回答他,就听到了山谷的那边,传来了一声足以震落树梢积雪的凄厉惨嚎。   一瞬间,科因的所有动作都停止下来,被冻得通红的脸颊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他的眼睛瞪大,颤抖着想要把脖颈转到那惨叫传来的方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半分。   阿库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向着山谷那边飞奔而去。   雅拉蒙哀伤的看着山谷的方向,也跟着跑了过去,给呆变成雕像的科因留下一句,“别再骗自己了,你清楚谢莉丝会做什么,从一开始就清楚。”   科因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又一次蒙住了脸,喃喃的说:“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这里到山谷的距离并不算近,毕竟阿库他们用的是双腿而不是可以乘风而起的翅膀。   一路上,他们都没再听到任何声音。除了带着雪片呼啸而过的寒风。   转过山坡时,一直跑在前面的阿库在雪中滑倒,雅拉蒙反而超在了前面。   为了护住怀里的小竖琴,阿库扭伤了脚,撞伤了手肘,当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追上去后,就看到了雅拉蒙僵硬的背影,和她微微颤抖的双肩。   谢莉丝已经不见了,空地上只剩下了几个负责清理的护卫。他们带着不耐烦的神情的从几具同伴的尸体上剥下盔甲和武器,装进巨大的粗布口袋里。   芙洛泽拉躺在靠近一棵枯树的角落,赤裸的身上布满了鲜红的伤痕,纤细的脖颈伤口深可见骨,身边的雪地被染红了刺目的一片。   但她并没有死,她依然睁着眼睛,望着天空,嘴唇颤动着,似乎在喊着科因的名字。   雅拉蒙叹了口气,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缓缓走了过去,她抬起双手,掌心出现了一团柔和的光芒,光球缓缓落在芙洛泽拉身上,变成淡淡金色光晕,把她娇小的身体笼罩在中央。   那几个护卫看到了这一幕,警惕的走了过来,拔出了刀剑,围成一个弧形。   “闪开!让我过去!”阿库不耐烦的拨开挡路的护卫,跌跌撞撞的跑过去,“雅拉蒙,芙洛怎么样?她……她不会死吧?”   雅拉蒙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双眼呆滞望天的芙洛泽拉,说:“这要看她自己。如果她的心灵到了这一刻还要维持那虚假的幻象,而不是挽救真正的自身,那她很快,就会落入冥土天使的轮回之锁中。”   “你在说什么啊?”阿库惊慌的看着芙洛泽拉身上伤口不断流出的鲜血,叫喊着说,“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有力气自救啊。”   雅拉蒙并没回答他,而是依然对着地上的芙洛泽拉说:“芙洛,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的话。我也知道,你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在隐藏的东西。你的父母一定是因为迫不得已,才把你交给了亚龙兽灵的长老。否则,他们不会特意激发你体内的力量,让你维持兽灵幼儿的模样。可他们也没想到,那个长老会死于急病。没有人告诉你真相,你潜在的意识只是在拼命地用那股力量维持着自己的样子,让自己变的和身边的同伴一样,让自己不会被再次遗弃。”   芙洛泽拉长而弯曲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晶莹剔透好像一颗炫目的冰晶。   “那股维持的力量才是你真正的灵魂之力,现在,你应该已经感觉到它了,它在等着,等着重新回到你的身体,等着让你变回真正的自己。这幻化的形态,依然会导致你的死亡,你只有驱散它,驱散这虚假的屏障,你才能重生。”   芙洛泽拉依然望着空旷的碧蓝苍穹,小声的问:“雅拉蒙,科因……他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阿库心中一阵酸楚,正要开口告诉她,却被雅拉蒙抬手阻止,她盯着芙洛泽拉的眼睛,从上而下看着她,说:“是的。你小心翼翼维护的,你不自觉坚持的那所有的错误,都到了修正的时候。”   芙洛泽拉喃喃的说:“是啊……我以为自己要死掉的那一刻,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原来……为了让自己不再被遗弃,我竟然连自己,也封印了起来。真是对不起呢……另一个我。”   “现在,你已经了解了吗?”   “嗯,既然……我只是一个任性的幻象,那么,也到了告别的时候了。雅拉蒙,很感谢你,一直委婉的告诉了我这么多。再见了。”   雅拉蒙点了点头,摩挲着额头上渐渐亮起来的第三片叶子,认真的说:“再见,芙洛泽拉。记得告诉我,下次我该称呼你什么。”   芙洛泽拉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哀伤的微笑,“那个我说的名字,是蕾希亚。”   雅拉蒙温柔的笑着,对她说:“我等你回来,蕾希亚。”   “谢谢。”   说完这个词,芙洛泽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伤口的血停止了流淌,周身的光芒缓缓地散去,她的皮肤变得近乎透明,呼吸停顿下来。   死亡的气息,彻底笼罩了她娇小的身躯。   “芙洛……”身后的坡地上,传来了科因嘶哑的悲号。   (二十一)   “芙洛……芙洛她死了?”阿库不敢相信的拉着雅拉蒙的手臂惊慌的问着。   雅拉蒙叹了口气,笑了笑,“是的。如果消失也算是死亡的一种,芙洛她已经死了。”   “我不明白……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完全听不明白。”阿库有些愤怒的看着雅拉蒙,“她不是咱们的朋友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难过?”   雅拉蒙拉着他,缓缓向后退去,“因为对她来说,这样的死亡,才是新生的开始。”   “啊?”   “你知道吗?”像是要说给所有的人听,雅拉蒙的声音变得高了许多,“真正的兽灵,变身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在高速的情况下也许大家分辨不出来,但芙洛放慢后的变身,很显然是幻化的步骤。只不过驱使她幻化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能提高到接近兽灵变身的速度。”   “你是说……”阿库疑惑得看着她,“芙洛并不是兽灵?”   “我见过亚龙属的兽灵。他们的体温反倒比人类还要高,而芙洛只有很努力地集中注意力,才能让体温维持在那样的程度。”雅拉蒙停顿一下,看向科因,“因为她的血,实际上是冷的。冰一样的冷。”   科因就像没有听到这些似的,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动不动的芙洛泽拉,仿佛除了那娇小的尸体,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再退远一些吧。”雅拉蒙叹了口气,拉着阿库走开了足足一百多米,犹豫了一下,又退开了几十步,“这可是十几年来维持着幻化状态的可怕力量,我也不知道释放出来的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   阿库还是不太明白,但他并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雅拉蒙以后一定会全部告诉他的。   那些护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确认了两个吟游诗人没有任何威胁之后,便又开始收拾尸体上的残留物品。   而一直盯着芙洛泽拉的科因,终于看到了变化的开始。   耳朵上的鳞片和骨刺以肉眼可以分辨的速度迅速的消失,额头上突出的角也像是消肿一样渐渐缩短,直到恢复成光洁平滑的额头。   “雅、雅拉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科因惊慌的跑到雅拉蒙身边,指着芙洛泽拉的身体颤抖着问。   雅拉蒙惋惜的看着他,平静的说,“知道吗?你可是只差一点,就能成为圣血之父了。”   “圣血之父?”科因从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词,接着,和阿库一起惊叫了出来,“你是说……芙洛她……她是……”   惊叫出的话语被尖锐的气流声打断。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芙洛泽拉的身体浮了起来,飘在了足足十几米高的空中,蓝色的长发随着盘旋的气流扩散到四周,飞舞飘动。   明明太阳还苍白的挂在天上,空中也看不到一朵云彩,可每个人都发现,冰凉的雪花开始从半空飘落。   “天哪……”科因瞪大了眼睛,悔恨满满的写在他的目光中。   那些护卫惊慌的看着天空,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有两个解下背上的弓箭,瞄准了空中的芙洛泽拉,射了出去。   箭矢穿破了气流,却在芙洛泽拉身前半米左右的地方撞上了什么东西,发出叮的一声,坠落下来。   紧接着,大量的雪被咆哮的狂风卷起,旋转着在空地中央形成了可怕的冰寒龙卷,龙卷的上端,直接将芙洛泽拉娇弱的身体包裹进去。   龙卷越变越粗,雪片在飞舞中变成了锋锐的冰刃,围绕着龙卷发出尖锐刺耳的声波。   然后,是一声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的巨大嘶吼,声波的力量甚至震断了干枯的树枝,离龙卷最近的那个护卫竟被震飞了出去,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龙卷在吼声之后渐渐停息,仅剩下那些冰刃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托住一样悬浮在半空。   那些冰刃的中央,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除了冰蓝色的长发依旧,再没有任何地方有芙洛泽拉的模样,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嘴唇,冰蓝色的眼睛盛满了冷漠,平滑的额头上,双眉的中央,一个宝石一样的印记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这是个用怎样的形容去赞美,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的美女,赤裸的身体有着令人惊叹的曲线,但不知为何,却让在场的男性没有一个产生哪怕一丁点欲望。   他们从心底涌上的,竟是恐惧。   无形的压力让他们连心脏的跳动都变的困难,离的最近的两个护卫甚至颤抖着坐在了地上,手中的武器也掉了,甚至连裤档也出现了湿痕。   那女人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科因,唇角浮现了一丝哀伤的微笑,下一刻,冰冷的光芒从她额头的印记扩散开来,化为巨大的、足足八九米高的可怖轮廓。   轮廓随着光芒的消散渐渐浮现出清晰的细节。   布满淡蓝鳞片的身体仿佛一座小山,张开的利爪足以让最优秀的战士颤抖,尾巴轻轻一扫,便是一片树木跟着倒下,巨大的皮翼与亚龙类似,张开的大小却已经相当于一只成年的亚龙,狭长的龙瞳转动着,金色的眼珠扫视到谁,就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恐惧。   阿库揉着自己的眼睛,嘴巴干涩的发不出声音,他费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了心中的疑惑,“这……这是什么……龙?”   “冰龙。”雅拉蒙平静的回答,“冰天使忠诚的卫士、风与水的统帅——希斯特鲁埃的子孙。”   “我……一直以为,龙只是存在于传说和诗歌中的生物。天哪……”阿库很努力地把力量维持在膝盖上,才能压抑住向那巨大的身躯跪拜的冲动。   “很多传说都有着真实的对应,只不过,会有少许不同罢了。毕竟,所谓的真实,通常是需要靠眼睛和耳朵来确认的。”雅拉蒙有些不忍的转过了头,拉着阿库的衣袖,“咱们走吧。去另外的地方等她。”   阿库本来想问为什么,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只冰龙低下了头,看着那些卑微的护卫,露出了残酷无情的眼神。   没有反抗。这些护卫只是普通的士兵,而不是屠龙的勇者,在巨大的龙威之下,他们连站立也异常困难。   也没有惨叫,寒冷的吐息只不过一瞬间,就把这些生命凝结成坚硬的冰块,紧接着,利爪抬起,挥下,冰冷的粉末飞溅而起,化为透着彩虹色泽的冰雾。   科因跪在那里,没有跟着雅拉蒙离开,他呆呆地看着面前陌生恐怖的冰龙,像是被并冻结了一样一动不动。   解决了所有的护卫之后,龙瞳终于转向了他,龙爪踩出沉重的声音,把庞大的身躯挪动到他面前,带着回响的女声冷漠的从上方传来,“卑贱的人类,你有什么想说的?”   科因呆呆的抬起头,突然站了起来,张开了双手,嘶哑的大叫:“芙洛!把我的芙洛!把我的芙洛还……给……我……”   这是他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声音……   (二十二)   雅拉蒙和阿库在松林里等了很久,才听到身后传来积雪被踏开的轻微声音。   “初次见面,雅拉蒙,我是蕾希亚。没有姓氏的,被遗弃的冰龙。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她的声音变得低柔悦耳,已经完全听不出芙洛泽拉的半点痕迹。   她恢复了人类的形态,用一件破袍裹住了修长健美的身躯,裸露着小腿以下的部分。阿库看着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冷。   令人感到刺骨痛楚的冰寒,才是她真正喜爱的温度。   “很高兴见到你,蕾希亚。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科因的情况吗?”雅拉蒙抚摸着手上的竖琴,目光中充满了怀念。也许,她并不希望芙洛泽拉消失。   “我本来,应该送他去冥土的。”蕾希亚平静的说道,“但有人阻止了我,我决定尊重她最后的愿望,所以,我只带走了他的声音,和所有他泄露秘密的可能。”   “是她吗?”雅拉蒙抬起手,指着蕾希亚高耸的酥胸。那里,是几乎所有人形生命心脏跳动的地方。   蕾希亚用左手捂住胸口,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是她,也是我。”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旅行?”阿库大着胆子问,从她身上终于感受到芙洛泽拉存在的证据,让他多少有些不舍。   蕾希亚摇了摇头,“我要顺着父母留在我血液中的指引,去寻找我该存在的地方。阿库,希望今天之后,你依然会把龙的存在,当作一个传说。”   阿库愣了一下,马上,他就明白了蕾希亚的意思,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为了芙洛,我会保守这个秘密。”   这世上一心想要探究神兽的势力数不胜数,即便是处于神兽顶层的龙,想必也不愿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蕾希亚眼中的伤感渐渐消失,她再次昂起头时,冰蓝色的眼瞳里,已经充满了锐利的目光,她十分恭敬地向雅拉蒙施了一礼,说道,“希望,当轮回之纪到来,吾主再临之时,我还有机会能再见到您。那么,我先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雅拉蒙抚摸着额头的印记,第三片叶子已经亮起,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永恒之弦的另一端,我会在那里为你祈福。”   “谢谢。”蕾希亚微笑着说完,冰冷的寒风吹来,她就这样依附在那片寒风之中,优雅的飞起,消失在清澈的蓝天中。   雅拉蒙抬起头,凝视着蕾希亚远去的身影,一直到消失不见,她依然盯着那片空荡荡的天空。   “你……在看什么?”阿库不解的问。   “我在看,一段即将被弹奏的命运之音。”   “那是什么?”   雅拉蒙闭上双眼,眼前的黑暗明亮起来,滑过一幕幕凌乱的画面。   咆哮的兽灵架起了巨大的投石车,在飞舞的石块中冲向了高耸的城墙;惊慌的人类在领袖的指挥下一波一波的放箭,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几乎溢出来的杀意;越来越多的兽灵尸体堆积在城墙前,冰封的城墙依旧坚固;人类的士兵恐惧的抬起头,望向天空,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身上;令人心跳几乎停止的恐怖嘶吼声中,骑着亚龙和巨鹰的飞空骑士被寒冷的冰雾喷中,摔碎成凄惨的粉末。   最后一幅画面,是一双眼充满了仇恨的巨龙,将冰岩城的中心化为了一片冰湖……   她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那是芙洛泽拉的意志,那个被遗弃的少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任性。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阿库疑惑的追问着。   雅拉蒙睁开了眼,笑了笑,“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可能发生的未来而已。”   (二十三)   “雅拉蒙,如果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咱们将来是不是有可能见到独角兽?”   “嗯。有可能。不过,对方并不是好脾气的绅士,你可不要太失望才行。”   “我只是有个问题很好奇而已。都说独角兽只会亲近纯洁的处女,那……那要是他们后来结合了呢?少女还算不算纯洁呢?不算的话,独角兽岂不都是些始乱终弃的大色狼?”   “阿库,你这样问,可是会被杀死的哦。”   “传说里都是这么说的嘛。”   “传说只是传说,里面的真实,大多被扭曲了。与其去问,不如在你遇到的时候,用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真正的确认。”   “哦,对了,芙洛和蕾希亚,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你说要对我讲她的事情,可你解释了那么多,我还是没太明白。”   “既然你不太明白,那你只要记住,她们的确是一体的,这就够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碰触不到的自我,也许,有一天你心底的那个自己也会跑出来,对你自我介绍一下哦。”   “喂喂……不要吓我。怪可怕的。那我就不懂了,为什么蕾希亚和芙洛的差别会那么大。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外貌,外貌的问题你解释什么是幻化的时候我已经懂了。我说的是……呃……性格。对,性格。”   “嗯……人们总是错以为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其实,仅仅是力量的变化,就已经足以让一个生命发生彻底的转换。她还是那个她,只不过,当她意识到真正的自我,重新回到神兽的立场之后,你很难要求她继续对卑微的生命保持平等的观念。”   “呃……你能不能说的更简单一些?”   “阿库,你是个善良的人吧?”   “啊,你突然这么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那,你会在踩到小虫的时候,对他们感到抱歉吗?”   “我……”   “我想,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旅行,本来就是成长的过程。”   “雅拉蒙。”   “什么?”   “能和你一起旅行,真是太好了。”   “嗯,谢谢。”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蕾希亚会对你那么尊敬了吗?你看我都这么诚心的夸赞你了。”   “不行。那是秘密。”   “告诉我吧……求你了。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不、行。”   “拜托,说一点就好。”   “不行。”   轻快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中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也许,下一段旅程的故事,已就此开始。   第四片叶子(上)   ***********************************   原本是打算赶个节庆直接更一叶的。结果……我低估了我的繁忙程度。   不过很久没有忙得这么开心过了,比写东西都要开心的多。   按照人类通常的成长速度,我想我大概还要忙上几个月才会有比较富裕的空闲。   所以我不保证后续出来的速度……   中短篇尚且如此,长篇我肯定是不敢开了。   嘛……至少我还没金盆洗键盘。   以上。祝大家中秋快乐!   ***********************************   (一)   “告诉过你多少遍了!陆地上没有好家伙!你看看那些羊皮册子,里面写的那些故事,凡是有咱们的,最后哪儿有好下场?”红鳞家的奶奶满脸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她一边用手拨开皱纹里夹住的水草,一边怒气冲冲的教训着面前的小辈,“咱们部落大老远的从海边迁徙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少做不切实际的梦。别以为能变身成人形,能变出两条腿,就学故事里的蠢货去花痴王子!没看到那些故事最后的傻瓜们不是变成泡沫就是被晒成鱼干了吗!”   “可是……可是……”菲瑞丝·红鳞胆怯的看着祖母,把身体躲到了长满水苔的大石头后,“人家真的想出去玩……只是出去玩而已。”   “不行!”喊得太大声,老太太的嘴巴前甚至出现了一道水流,“我说了,之前随便你到处疯游,这一周绝对不行!”她晃动着尾巴,拍在菲瑞丝面前的石头上,“在陆地上那个所谓的开港祭结束之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编贝壳项链!”   菲瑞丝沮丧的叹了口气,一串水泡从她淡蓝色的双唇中飘了出来,她仰起头,看着那串水泡一直消失在明亮的水面,委屈的小声回答:“是的奶奶,我知道了。”   老人家显然还没有抱怨够,一边拽着菲瑞丝往家族的聚居地游去,一边咕哝着说:“我越来越觉得希金家以前那个入赘的陆地人说的对,你们都在水里泡久了,脑子不好用了。用他们的话说,叫脑子进水了!也不扳着手指头算算……”   “奶奶,手上有蹼,不变身的话扳起来会痛。”菲瑞丝很诚实的打断说道。   “闭嘴。”红鳞奶奶气鼓鼓的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不过水里阻力大,倒也不是很痛,“那……你们就动脑子算算,陆地上总共也才几十个国家,这还是算上了那些你就算不变身用尾巴扑腾就能一天游览完毕的寄生虫一样的小国,也就是说,国王啊女王啊教皇啊什么的总共就这么多,哪里来那么多王子正好在天气不好的日子乘船正好遇难正好落水还正好给你们去救?”   “呃……那个……瑞尔西姐姐不就救到了一个……”菲瑞丝再次怯生生的打断了祖母的唠叨。   “是啊。你说得倒真没错,那个蠢货还真是成了咱们部落第一个救到王子的姑娘,也不枉她蹲守港口好几年凡是王子坐船就一路跟到目的地。可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救的那个已经是她凿沉的第十三条船上的可怜虫了?就因为她,王子现在都被米尔西斯港列在不受欢迎乘客黑名单首位了!而且,那个笨蛋救回来王子后忘了要帮对方呼吸,现在长老们还在头疼如何把那个王子的尸体送到陆地上才不会引发战争。”   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水,然后大叫:“你要是敢学那个笨蛋,我就剥了你的鳞做皮甲!”   “我……我保证,我对王子一点兴趣都没有,真的。”菲瑞丝胆怯的举起一只手,郑重的承诺。   “这就对了……”红鳞奶奶这才放下心一样点了点头,接着很快转头补充道,“还有!公主也不行!咱们族里女的太多,我也搞不清你现在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反正,给我记住,陆地上的,不行!”   菲瑞丝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在心里抱怨,呜……人家只是想出去玩而已啊,整天在水底抓鱼捡螺壳什么的好无聊,河里远不如海里有趣啊,做人鱼好命苦,呜呜……   (二)   单从命苦来说,人鱼一族确实对得起这个词。   当然,不是指菲瑞丝这种纯粹的无聊,而是整个族群范围的问题。   明明从血缘上应该是兽灵的分支,却不被其他任何一个兽灵部落承认,万一遇到豹猫或巨熊属的兽灵,还会被对方情不自禁吞口水的动作吓的掩面而逃。   而不被承认的理由,无非就是人鱼族与众不同的形态。和其他兽灵大多时候保持人形不同,人鱼一族平常生活在水里,所以几乎所有时候都以非人形态生活,对他们来说,人形反而是有负担而无法长期维持的变身形态。   不仅仅是日常形态的截然不同,其他的兽灵变身后呈现的,都是守护之灵的真正形态,而人鱼族,至今也没谁能成功变成一条彻头彻尾的鱼,反而一直是半身人形半身鱼尾的奇怪模样。从这个角度来看,把人类的模样当作守护之灵的形态来解释,给他们换个族群名称叫做“人灵”,反而更说得通。   被理论上的同族嫌弃,还只是人鱼族悲惨的一个部分而已。   拜无垠之海的广阔神秘所赐,时常会有冒险者啊勇士啊无视有去无回的前人历史,雇上船便杀向海中。通常,他们都回不来,但是,他们会招惹来守卫在无垠之海中那些令人鱼们看到就会尾巴打哆嗦的可怖海怪。   并不是所有部落都有红鳞家迁徙内陆的魄力,所以人鱼族被海怪袭击,几乎成了隔三差五的日常现象。   以至于有勇者出海的话,人鱼族会先组织一批战士出面拦截。天长日久,就有了人鱼族是海怪帮凶的传言,并迅速扩散开来。   就连人鱼族女性的好嗓子,也莫名其妙变成了诱惑船员导致船只失事的罪魁祸首。要知道在水底下说话本来就很锻练嗓子的啊,而且水底下那么无聊,偶尔上来晒晒太阳还不许人家唱歌吗?人家唱的好听你们听愣了撞上礁石凭什么把责任推给人鱼啊!   所以说……人鱼和陆地上的生物有目前的间隙,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不过就像大多数种族之间或者部落之间的仇怨一样,这种东西往往背负在长者身上,至于小辈……对他们而言,互相敌视的族群中异性互相爱慕反而是浪漫的象征。   最好还能一起私个奔殉个情什么的,就再完美不过了。   可见,红鳞奶奶的严格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不过,很多事,并不是靠严厉的管教就可以避免的。   因为……老人家嘛,通常喜欢打个盹午个睡,可菲瑞丝这样的年纪,把她按在水草堆上,她也只会来回翻身玩水泡而已。   “对不起!奶奶,我真的只是想出去玩玩而已,最多三四天,我就回来!”双手合掌,向着鼻孔里正钻进一条小鱼的奶奶在心底说了没人能听见的解释之后,菲瑞丝小心翼翼的解开拴在手腕上的细链子,借着一股涌过身边的暗流,顺利的逃脱成功。   那时她还没想过,此后的生命,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三)   嗯……变身一定要记住的几件事,要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要事先准备好衣服,一定要有下裳,上衣最好也准备一件,不要让自己太疲惫,精力越充沛越好……还有什么来着?菲瑞丝摸了摸耳鳍,困惑的眨了眨水汪汪的蓝眼睛。   据说这些可是无数先辈总结出的经验,为了不被陆地上人发现真实身份,一定要牢牢记在心中。   “被发现的话,很可能就回不到水里面了哦。”希金家的入赘女婿似乎是这么说的。   菲瑞丝在水下摇晃着脑袋,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希金家的姐姐不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甘心泡在水里过日子的陆地人。就在和她说话的时候,那个可怜的陆地人还在不停地用手指搓被泡的松脱发皱的掌心。   算了……姑且小心一些吧。菲瑞丝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游向水面。   这里是支流经过密林的一段,离林边的伐木场也还有很远的距离,水流比较急,不太适合捕鱼,怎么想,被看到的风险也是最低的。   就是不知道借来的这些衣服合不合身,她看着手上湿淋淋看不出原本款式的一套衣裙,挠了挠头。   “啊……总算是出来了!”破开水面的菲瑞丝,兴奋的喊了一句,甩手就把那套衣裙丢到了岸上,一边低下头让眼睛适应骤然变亮的光线,一边游到河边的卵石滩用双手爬了上来。   呜……这些石头硌在尾巴下面,还真是痛啊。菲瑞丝扑腾了两下,腰部以下的鱼身被坚硬的石块弄得很不舒服,而且出水之后,呼吸变得干燥,身体也沉了许多,胸口闷闷的确实十分难受。   把护着胸前的两块大贝壳解开会不会好些啊?菲瑞丝也没顾上拨开眼前湿漉漉的头发,先想着如何解决胸口的憋闷,顺手就绕到背后把细绳解开,一直罩在丰满的乳房外防止乳头受伤的大贝壳直接掉在了地上。   呼……果然舒服多了。菲瑞丝出了口气,把眼前的头发拨开到脑后,正想好好打量一下这个世界的时候,却第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穿着厚袍子,女的还拿着一个小竖琴。好吧……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一点也不像是才出现的,因为……那个男的身上,还挂着她丢上来的湿衣服。   那个男的吃惊的张着嘴巴,一直到她也看到了他,才结结巴巴的说:“是……是真的人鱼?天呐……真的是人鱼!”   菲瑞丝忍不住甩了甩尾巴,宽大的尾鳍拍飞了好几块石头,她挺起胸膛,忘掉了乱七八糟的经验,大声的说:“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们陆地上有很多假的人鱼吗?”   那个男的呆住了,然后从下巴开始升起一片晕红,很快就布满了整张脸。   “你怎么了?病了吗?”菲瑞丝好奇的看着那个男的,关心的问。   对方带着尴尬的表情扭开了脸,“你……你的胸部……”   “胸部?我的胸部怎么了?我觉得形状还挺不错的啊。”菲瑞丝纳闷的低下头,看着贝壳掉后裸露出来的乳房,皮肤很白,形状也是很挺翘的饱满圆润,作为人鱼族的少女,虽然不算族人中很大的那一部分,但也算是漂亮了啊,她下意识的用手托了托,在乳晕的周围摸了一遍,“没有沾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伤到,这种大小,怎么看也是将来一定能喂饱小宝宝的好胸部,你在惊讶个什么啊?”   “……哎?你……你的鼻孔流血了,你们陆地人不是只能靠那里呼吸的吗?不要紧吧?”   (四)   “呃,原来衣服是为了这样古怪的理由存在的啊……”菲瑞丝用手指梳理着头发,一脸明白了的表情看着身边的少女,“雅拉蒙,你懂得好多阿。”   雅拉蒙笑着帮她拉平身后的衣料,“这些,都是陆地上的常识。你来之前,没有人对你讲过吗?”   “才没有,谁都不愿意说陆地上的事,我问的累死了,才知道这么一点点。”她不满的用小指尖比划了一下,冲着树后喊,“阿库,好了,我穿完了。”   阿库揉着鼻子从树后走了出来,但看到菲瑞丝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的贴在身上,暴露出柔润匀称的曼妙曲线后,脸又一下涨得通红。   尤其是那条裙子,也太短了点,两条白嫩修长的美腿,几乎毫无遮掩的露在外面,阿库红着脸扭开头,“你……你的腿……”   菲瑞丝低头看了一眼,抬起膝盖,左右晃动了一下,“怎么了?我很久没变身过了,也不知道尾巴变粗了腿是不是也跟着长胖了,很难看吗?”   “呃……”阿库看了这边一眼,直接就看到了她抬起腿后裙子下面露出来的、毫无遮掩的私密之处,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毛发的白嫩耻丘,仅有一个嫩红色的椭圆凹陷,由一片花瓣一样的淡粉色小唇自上而下遮盖着。   “雅拉蒙,他的鼻子没问题吗?怎么开始喷血了?”菲瑞丝眨了眨眼,看着倒下去的阿库,不明所以的问身边明显可靠的多的那个少女。   “嗯……我想,你应该学着了解的事还很多。”雅拉蒙尴尬的扶着额头,思考着周围最近能买到内衣的地方是哪里。   “好啊好啊,”菲瑞丝笑着拉住了雅拉蒙的衣袖,开心的说,“奶奶骗人,陆地人并不是那么坏的啊。”   雅拉蒙看了她一眼,认真的说:“菲瑞丝,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好与坏,和你生活在哪里,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分辨好坏,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菲瑞丝点了点头,不过清亮的大眼睛里透出的神情能让人清楚的看出,她压根没明白这么复杂的句子,对她来说,这个世界充满了问号,让她还没空吸收这么抽象的知识。   “呀,糟糕了。”菲瑞丝摸了摸湿漉漉的衣服口袋,“我忘记带钱上来了。呜……人家还特意收集了好久,才存到陆地上可以用的那种小圆片的啊。”   雅拉蒙扶起因为失血而有点虚弱的阿库,微笑着说:“不要紧,如果你的旅程不会太久的话,我们可以帮你。”   “雅拉蒙!”菲瑞丝激动的蹦到她的身边,好像还没习惯使用双脚一样前后扭动着腰肢,握紧她的双手,眼里闪动着泪花说,“你真是个大好人!简直像天使一样!我好爱你!”   难得一见的,雅拉蒙也有些脸红,“这不算什么,而且,你也不是不能帮我们的忙啊。”她指了指菲瑞丝变身后呈现柔润粉色的小巧嘴唇,“你的歌声,足以帮你赚到你需要的旅费,相信我。”   对雅拉蒙的话完全照单接受,她用力的点着头,“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请让我帮你们唱歌吧!”   阿库按着鼻孔,有气无力的扶着雅拉蒙的肩膀,认真的建议:“在这之前,雅拉蒙,咱们还是先给她买一身合适的衣服吧。”   菲瑞丝眨了眨眼,双手扯了扯裙边,本来就短的离谱的裙子扬起后,雪白的大腿和臀部整个都露了出来,“这个……很不合身吗?我还觉得挺舒服的呐。”   雅拉蒙无奈的扯住差点倒下去的阿库的胳膊,小声的说:“我想,该给你买点补血的药草了。”   (五)   如果说附近有什么可以称的上是大城市的地方,也就只有位于三岔河口的河港都市米尔西斯了。正值开港祭,休息了四个多月的渔夫们积蓄的精力正是等待释放的时候,几家贵族也会联合举办一些鼓舞人心的活动,附近城镇的行商和旅行者通常会在港口聚集,参加为期一周的热闹祭典。   被带到米尔西斯前,菲瑞丝想起奶奶好象千叮咛万嘱咐叫她远离那个聚集了一大堆人的开港祭来着。   不过她也就想起了那么一下而已,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边装满演艺者的大篷车吸引过去,兴高采烈的摇晃着雅拉蒙的手:“姐姐,姐姐,你看她们穿的衣服,好漂亮啊!”   才稍微习惯了一点菲瑞丝热情洋溢的新称呼,雅拉蒙扫了那边一眼,认真的向她解释:“那的确是很好看的衣服,但一般来说,只有向人群表演的时候,才会有人这么穿戴。那是为了表演效果,平常那么穿的话,行动起来会很不方便。”   菲瑞丝伸出手指着其中一个女孩,她还不太适应没有蹼连接的指缝,指人的时候其他的手指也跟着稍微展开,“可我觉得那样穿的话会很方便行动啊。起码我不用一直担心把裙子扭掉在地上。”   那女孩穿的是连体的紧身衣,应该是为了表演水里的节目,富有弹性的防水皮衣紧紧包裹着她瘦削的身躯,胸口和臀部的曲线毫不在意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因为在水底游动需要腰部有强韧的力量,菲瑞丝的腰肢十分纤细又充满了力量感,加上胯骨偏小的缘故,加了束带裙子也会随着她的扭动下滑,会对这样的紧身衣产生兴趣也是理所当然的。   “呃……”雅拉蒙端详了一下她的身材,果断的摇了摇头,“你不可以穿那种衣服。因为……唔嗯,因为会引来危险,就是我在树林里对你讲的那种危险。”   “可是没有露出光溜溜的皮肤啊……”菲瑞丝眨了眨眼,虽然疑惑,但还是接受了雅拉蒙的意见。   她的小脑袋里一时间还不太明白,她紧凑上翘的臀部和丰满圆润的胸部在纤细腰肢的连接下构成多么迷人的曲线。   不过即使雅拉蒙特意给她换上了宽松的上衣和过膝长裙,也只能掩盖她惹人犯罪的身材而已,而她那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孔却是人鱼族中也并不多见的精致美貌,完全足以吸引到大多数男人的视线和热情。   菲瑞丝不知道第几次开心的对雅拉蒙说“姐姐,又有人看我了呢。我这身衣服原来这么好看啊”的时候,雅拉蒙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喃喃自语:“也许,去米尔西斯不是个好主意。”   阿库一边的鼻孔还塞着柔软的碎布,他小心的瞥了菲瑞丝一眼,无奈的说:“咱们得赚旅费。而且……我不认为菲瑞丝会改变去那边的主意。”   兴奋的少女正开心的看着一个拉着一大串气球的行商人,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冲过去的样子,“喂喂,你们说我要是抓住那一大堆会飞的球,我是不是可以飞到天上去啊?”   可以预见,这样的对话,恐怕还会上演好一阵子。   将近八十天的漫长冰封期给这个河港里的人民积蓄了极大分量的多余精力,所以尽管算不上是阿雷亚斯大陆范围内的公认祭典,他们还是想把一切都弄得盛大而热闹。   城市的中央广场上,光是雅拉蒙和阿库这样四处旅行的吟游诗人,就出现了十多个,各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热情洋溢的用吟唱从过往旅人的兜里掏钱。   当然,从别人兜里掏钱最快的法子,还是偷。   如果是治安一般的地方,这种人群密集聚拢的场合正是盗贼们大显身手的机会,抖擞精神干上一票,至少一两个月都不愁吃喝。   但这里不一样。   这里是米尔西斯,这里有蓝穆尼。   很久以前,这里曾经属于突然崛起的王国米德加尔德,一个令人心悸胆寒的暴君统治着米尔西斯附近广阔的土地。   穆尼家就是当时米德加尔德权势最大的一支贵族,守御王国北疆。   当那个暴君的统治终于走向灭亡的时候,穆尼家最杰出的兄弟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维护着国王赐予的红色家徽,决心以近乎愚行的忠诚为信念的哥哥,被后人称为红穆尼,而带走了绝大部分资源扶植伊格兰王室遗孤的弟弟,则举起了反击米德加尔德的蓝色战旗。   蓝穆尼家族的荣光,从那时起便绵延至今,历经三个王国,直到家势衰败,抽身退出各方斗争,凭着多年积累的人脉安逸的统治着自由河港米尔西斯。   蓝穆尼在这里就是法律,而每一个被蓝穆尼抓住的小偷,留下的至少也是一条手臂。   并不算高的税率,便利的水路交通和蓝穆尼稳固的势力造就了米尔西斯的繁华,也得到了这里居民的爱戴。   年轻的姑娘私下说话的时候,都会管蓝穆尼家的少爷叫王子。作为河港之王的儿子,这个称号也不算很过分。   只是听雅拉蒙介绍到这里的时候,菲瑞丝很疑惑的眨了眨眼,小声说:“王子不是被米尔西斯港列入黑名单了吗?那蓝穆尼家的少爷岂不是不能坐船啦?”   阿库笑着摇了摇头,“那只是绰号而已。你喜欢的人,即使他本来不是王子,你也可以把他形容成王子,这种小小的权力,不会有真正的王子出来抗议的。”   菲瑞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心里还是觉得,不会有王子来米尔西斯抗议是因为来的王子都被瑞尔西姐姐害的淹死了。   “那这次的开港祭,我能看到那个王子吗?他叫什么名字啊?”心思没办法在一件事上专注太久,菲瑞丝很快就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正在调整琴弦的雅拉蒙歪着头想了想,微笑着回答:“萨亚特·穆尼。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是他的成年礼,开港起闸的激流挑战,你一定能看到他的。”   “激流挑战?”对每一个陌生名词都有着旺盛的好奇心,菲瑞丝立刻追问了下去。   而耐心又温柔的雅拉蒙,自然用一贯的柔美声音为她解释着。   “那是米尔西斯港每年的成人仪式,年轻的男孩结伴操作小船从融冰激流中捕捉到尽可能多的鲜鱼,来证明自己已经是英武的男子汉,明天……”   他们的低声交谈,很快淹没在广场嘈杂的声音中,旅人越聚越多,可以预见,今晚的旅店恐怕连地板上也会睡满了外来客。   为期一周的开港祭,即将在明天开始。   (六)   “萨亚特少爷,怎么样?好看吗?”撒娇一样的询问着坐在床边的高壮少年,美丽的舞娘达娅停下旋转的身姿,飞舞的裙摆缓缓落下,重新遮住了纤细白皙的小腿。   不愧是来自内陆的舞娘,没有被河风和日光侵染出多余的色泽,裸露在外的每一个地方都白嫩光滑的好像新鲜的剥壳煮蛋。可以想象,水红色的纱裙里,那些暂时看不到的部位,应该也是一样的滑嫩迷人。   萨亚特托着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   离开那种无聊的宴会是正确的,那拥满了虚伪宾客的广阔空间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他勾搭上了面前的小美女。   明天就是真正的成年礼了,激流挑战让萨亚特感到有些紧张,并不是没人溺毙过,即使用献祭冰天使艾斯威尔这个光荣的理由,也不能掩盖这成年礼不算太小的风险。   他当然不会退缩,只不过他需要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   达娅就是他最棒的工具,他很了解自己的需要,那健美的长腿,舞动的时候依然结实紧凑的屁股,虽然胸部稍微小了一点,但灵活有力的纤细腰肢光是靠刚才表演的舞蹈动作,就足以让男人升天。   而且,他喜欢这种只需要用钱当作代价的女人。五十个银币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数目,但已经足够让面前的达娅双眼放光,露出随时肯为你做任何事的表情。   他喜欢那种表情,仅次于喜欢女人达到高潮的时候脸上既痛苦又快乐的模样。   “跳的棒极了,”萨亚特随便拍了拍巴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鲜红的葡萄酒,为了明天的挑战,他不能喝的太多,所以剩下的消遣,他打算全部用在达娅身上,“不嫌弃的话,这杯酒就当作小小的奖励如何?”   “真是太感谢了。”达娅高兴的点了点头,扭摆着腰肢走到萨亚特的身前,大概是为了表达出足够的诱惑,她弯下腰,让敞开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胸口,把鲜艳的嘴唇凑向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水晶杯。   光是买这一个杯子,就至少要让她跳上大半年卖弄风骚的艳舞。或者,再遇上两三个和这位少爷一样大方的“好”男人。   可以的话,她真想说,请把杯子当作奖励吧。酒什么的无所谓啊,反正喝了也是变成尿。   当然这想法不能表现在脸上,达娅诱惑的舔了舔嘴唇,准备摆出最撩人的架势来喝这杯酒。   但酒杯在最后一刻躲开了,萨亚特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揉搓着她的嘴唇,那嘴唇柔软光滑,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揉起来就象按着一块新鲜的布丁。   虽然不知道这位少爷为什么拿开酒杯,但达娅知道这时候最该做的是什么,她张开口,轻轻含住了他的拇指,嫩滑的舌头灵活的舔着他的指肚,红扑扑的面颊一收一放,充满暗示意味的吸吮起来。   “嗯……好极了。如果你喝酒的方法也能让我这么满意,今晚过后,这个酒杯就是你的了。”萨亚特拉开裤腰,把短裤向下扯掉,乱糟糟的毛发中,深棕色的男根已经膨胀到一半,他向后仰着身子,笑眯眯的把酒浆顺着结实的胸膛缓缓倒了下去。   古铜色的皮肤流淌着血一样的液体,构成富有微妙诱惑力的画面,达娅轻轻咬了一下丰润的唇瓣,双手撑在床边,伸直了纤细的脖子,凑到了萨亚特的胸前。   嫩红的舌尖从唇缝中探出,顺着酒液流淌的轨迹左右舔动着挪向下方,她品尝着混合着淡淡汗腥的葡萄酒,舌头灵巧的探索着男性胸腹间的区域。   萨亚特满意的哼了一声,粗大的下体直竖了起来,恰好顶着达娅柔软丰满的乳房。   感受到男性器官的硬度,娇媚的舞娘立刻抬起一只手臂,把纱裙的吊带从一边脱下,解开裹胸的绳结后,浑圆白嫩的肉丘噗噜跳了出来,软绵绵的重新贴在勃起的前端,随着她来回舔吮的动作轻轻磨擦着敏感的末梢。   这胸部虽然体积上小了一些,但形状和触感都相当完美,连铜币大小的乳晕,也是看上去无比纯净的粉色,乳头小巧而上翘,就像两颗刚刚探出枝头的花苞,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捏在手指之间。   萨亚特挺了挺腰,坚硬的长矛戳刺着颤动的嫩乳,同时,酒杯里的酒浆倾倒的更快。   小巧的舌头快要舔不过来,达娅急促的娇喘着,红艳艳的嘴唇蠕动着顺流而下,粗硬卷曲的阴毛中浸满了酒水,她一点也不嫌弃的将小口拱入其中,发出嘶噜嘶噜的淫秽轻响,卖力的舔吃着男人的腹股沟。   “好好的喝,都吃下去的话,这杯子就是你的了。”萨亚特玩弄了一下舞娘的耳垂,把酒杯放到一边,双手枕在头后躺了下去。   酒浆已经被舔的几乎干干净净,但达娅显然不会蠢到去问还要吃什么,那高高竖起的旗杆,里面就装着她应该都吃下去的东西。   她顺势跪坐在床边,纤细的脊背挺得笔直,纱裙已经滑到腰部,不过显然已经没有再拉起来的必要,赤裸的上身乖顺的伏在萨亚特的双腿之间,就像捧着国王赐予的宝石权杖一般般,美丽的舞娘用脸颊磨蹭着硬梆梆的分身,一点一点挪到嫣红的嘴唇旁边。   “唔唔……萨亚特少爷,您的肉棒……好大呢……”她把小嘴撑开到最大,试探着吸吮了一下紫红的龟头,舌头围绕着男性的欲望转了一圈后,硬度和直径让她本就已经因水晶杯而狂跳的心脏张缩的更加激烈。   被这样的东西塞进下面的话,一定会把淫荡的蜜汁噗滋噗滋的全部挤出来的吧。   萨亚特懒得回话,只是放松了身体,安静的享受着腿间活动的熟练唇舌。   用嘴巴侍奉这种尺寸的男根多少有些费力,才含进嘴里吞吐了几十下,下巴就开始感到酸沉,达娅只好技巧性的后撤到只叼着前端的位置,滑嫩的小手飞快的套弄翻卷的外皮。   男性的下体真切的感受到愉悦的翘麻,本来就已经足够雄伟的巨柱又膨胀了少许,达娅难过的呜咽了一声,嘴角都觉得有些裂痛。   萨亚特冷笑了一声,用脚掌拍了拍她紧凑的臀部,“怎么,没有那么好的胃口,吃不下去吗?”   听出了贵族少年语气中的不悦,达娅皱了皱眉,斜眼瞄了一下床头桌上的水晶杯,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舌头,唔唔嗯嗯的把嘴里的巨物往更深处送去。   口腔被带着淡淡腥臊味道的肉具渐渐充满,灵巧的舌头都失去了移动的空间,只能勉强贴着抽动的肉筋左右搔弄。   而当坚硬的龟头抵住了狭小的喉管时,她连舌头都被挤出到嘴唇外,纤细的脖颈不得不向前伸直,丝丝缕缕的口水溢出唇角,随着难过的干呕声流向雪白的胸脯。   萨亚特舒畅的昂起头,突然伸手抓住了达娅的头发,对这样妩媚乖顺的美女,适当的粗暴是宣泄紧张感的最佳方式,他握住手中的发束,牵动着舞娘的脑袋上下移动起来。   像根肉杵在狭小的口腔中捣弄,达娅的小脸涨的通红,双手焦急的拍着床板试图表达自己的抗议,但这种微不足道的抵抗只能增加男性的快感,嘴巴依旧被当成蜜穴一样对待,咕滋咕滋的响声如同悲鸣一样,衬托着眼角滑下的眼泪。   与女性的感受完全相反,萨亚特正沉浸在快感迅速积累的美妙滋味中,当愉悦的临界转眼而来,他毫不犹豫的猛然坐起,双手搂着达娅的后脑将她牢牢地按在胯下,绷紧的肉棒剧烈的跳动了两下,浓稠的精华大量的灌入蠕动的喉咙中。   “嗯——唔呃!呃——呕——!”再怎么克制,这样被猛然灌入一大口浓稠的体液,达娅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喉咙,她连忙吐出口中的男根,抬手捂住了嘴巴。   一直到呛咳的感觉渐渐平息下来,这个年轻的舞娘才重新看向萨亚特,飞快的用手背擦掉鼻子下呛出来的白色黏丝,张开口献媚一样的展示了一下舌头上满满当当的精浆,接着扬起脖子咕咚一声,全部吞了下去。   很好,看来今晚一定能彻底放松下来,萨亚特愉快的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杯子,说:“那玩意是你的了。不过我有个忠告给你,不要在米尔西斯附近试图把它脱手。蓝穆尼家的东西,这边的商人不敢随便收的。”   达娅兴奋的看着亮闪闪的水晶杯,忙不迭的点头,小声试探着问:“我……能把它卖多少?”   萨亚特闭上眼睛,懒洋洋的指了指自己的胯下,乖巧的舞娘立刻俯下头,将黏乎乎的分身放进口中一点点舔吮干净,他这才随口回答了一句,“即使是小毛贼拿到黑市上销赃,少于一个金币也是亏大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句话让达娅的双眼几乎冒出金光,险些一个激动把嘴里的恩物咬下一截。   她努力平静了一下激动地心情,起伏的胸膛中燃烧起了奇妙的斗志,被赏赐了这么多,无论如何,也要有对的起这份付出的表现才行!   她更加卖力的摇动着脑袋,已经因摩擦而发红的小巧嘴唇紧紧夹着半软的肉棒,收紧的面颊像是紧窄的蜜壶一样包裹上去,一边转动一边摩擦着向内吸嘬。   嗯……再来一两次的话,对精力应该也没有多大影响,不过体力的话……萨亚特盘算了一下明天的日程,伸手拍了拍舞娘的头,“上床吧,我今晚不想费什么力气,全交给你来吧。你要是坚持的够久,让我够开心的话,我会再给你点额外奖励。”   大概是没想到今夜会有如此巨大的收获,达娅喜悦的点了点头,伸手帮萨亚特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跟着也把自己脱到只剩一件裹胸挂在腰上,她知道,适当的保留一点遮挡反而更加诱人。她跟着萨亚特挪到床上,直到两人都陷入柔软的被褥中,她也没有一刻松开口中的肉具。   已经休息了一会儿的性器终于再度膨胀起来,渐渐填满达娅已经酸麻的口腔,她抬手把头发绑在脑后,继续保持着吸吮的节奏,等到萨亚特的下体完全勃起,她才娇喘着抬起头,爬到少年健壮的腰腹上方。   坦白说,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被他直接出价,而是在外面某个气氛暧昧的小酒馆里与他相遇,达娅说不定会反过来勾引他,这种充满河风湿润气息的精壮少年,本来就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自上而下低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缓缓把他巨大的分身一点点纳入湿润娇嫩的体内时,有那么一刹那,她认真的在想,如果这不是一场交易,其实……也不赖。   (七)   美丽可爱的年轻少女对萨亚特来说一向都是最佳的放松紧绷神经的方法,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娇媚的舞娘小巧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惊人的耐力。   他的确一晚上都没有动,只是偶尔挪动一下腰腿,或者在快要射出来的时候自下而上冲刺十几下。那持续了数个小时的狂欢,完全由达娅主导。   她白嫩的长腿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柔软纤细的腰肢也仿佛能永远不停歇的扭动旋转下去,那狭窄滑嫩的穴腔,在腰肢的带动下简直就是个吸力无穷的漩涡。即使才刚在她的嘴里喷射了一次,他第二次的高潮也并没间隔太久。   而那次发射后,软化的下体依旧没离开达娅的体内,舞娘娇喘吁吁的趴在他胸前休息了片刻,圆翘的嫩臀就再次移动起来,嫣红的花瓣直接嘴唇一样夹住了分身的根部,蠕动的嫩肉很快就让他在畅快的享受中再次硬涨起来。   四次还是五次?萨亚特揉了揉额角,睁开有些发黏的眼睛,回想着昨晚的次数,虽然只是躺着,可要说体力没有损耗实在是胡扯,事实上他现在就非常不想起来,尽管窗户外已经有了朦胧的晨光,而今天又是最重要的开港祭里最重要的激流挑战的日子。   “啊……再睡一会儿好了。”他苦恼的挠了挠头,侧头看了一眼,用尽所有体力来取悦他的舞娘正香甜的睡在另一边的枕头上,搭在胸前的被单恰好露出半边莹白柔润的乳房。   嗯……可以考虑多留她几天。毕竟能让他这么享受的女人,这还是第一个,真的很对他胃口的话,留在家里做个情妇其实也不错。萨亚特迷迷糊糊的想着,把手放在了眼前,反正激流挑战要到临近正午的时候,干脆翘掉之前的无聊程序,在这里恢复体力好了。   可惜,他才刚要回到梦乡里徜徉片刻,窗户外就传来了响亮的喊声。   “萨亚特少爷!走,该去做最后一次练习了!”   那声音很厚重,像河里被磨砺了多年的大石头,萨亚特皱了皱眉,决定装作已经不在屋子里。   那声音又喊了两句,跟着停下。萨亚特勾了勾嘴角,难得的露出了孩子一样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但只不过一会儿之后,窗户外就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伴随着那个声音,只不过压低了不少,“少爷,我看到你了,不好好练习可是不行的。”   萨亚特无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扯过条单子围在腰上,走到窗户边打开了插销,“好好好,勒普,进来等我换衣服。别再在窗台上蹲着了,你摔下去的话,我就没有助手了。”   窗户外面那个肤色黝黑的方脸少年抓着窗框笑了笑,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衣裙,“我不进去了,你屋子里有女孩子在。我回下面等你。”   说完,这个个子不高但身材十分壮实的少年像猴子一样灵活的爬了下去,光着的脚板像有吸盘一样毫不费力的扒紧打磨光滑的石砖外墙。   “我就说你应该去个盗贼行会好好练练。”萨亚特咕哝了一句,打开衣柜开始着装。   和萨亚特完全不同,勒普是个连姓氏都没有的野孩子,住在离米尔西斯有一段距离的林间木屋,靠着城里的一些好心人接济,才成长到足以养活自己的年纪。   当然,勒普费尽力气换来一口饭吃的那个年纪,与他同岁的萨亚特还在研究哪个房间的玩具最不好玩好把它们统统扔掉腾地方。   按说这两个少年的生活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可偏偏萨亚特提到朋友这个词唯一会想起来的人,就只有勒普一个而已。   和很多小男孩一样,萨亚特和勒普的交情起始于一场打架,萨亚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嘴角破皮的滋味,也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很多他看来理所当然的事其实可以叫做欺负,而勒普,则在自己的木屋里躺了十几天才能勉强下床。   三个多月后,两个半大孩子找了块没人的地方,萨亚特没有带随从,勒普也没有盯着对手的脸招呼,他们又好好的打了一架,打到筋疲力尽,鼻青脸肿的并排躺在长草坡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交上了朋友。   有萨亚特暗地里帮助,无依无靠的穷小子勒普总算是过的有了点人样。身上的肌肉足够结实后,勒普顺利的成为了蓝穆尼家族船行的一员,不到两年就成了三岔河口最有名的水鬼之一。   在米尔西斯港,只有既能像鱼儿一样在水中穿梭,又能像巨锚一样稳住船只的渔民,才能被称为水鬼,萨亚特得到同样的称谓,足足比勒普晚了一年半,这让他还生了好一阵闷气。   其实激流挑战萨亚特原本是想独自完成的,只是家里的长辈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最后只好和普通的少年们一样,选定了一个助手来共同参加。   那人选理所当然只能是勒普。   勒普从来也没在乎过独自完成挑战会得到的荣誉之类的东西,他一听到萨亚特的提议,就兴高采烈的点头同意,并强拉着他在附近一处据说有人鱼出没的河段练习,培养默契。   直到今天。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什么需要回避的。萨亚特无声的笑了笑,系好胸前的短绳,望了一眼床上仍在睡觉的达娅,推门走了出去。   即使已经在他半强迫的帮助下告别了处男,并多多少少也有了十几次经验,但勒普仍然是个看到女孩子裸体就会面红耳赤的憨小子,这一点还真需要多调教调教才行。他笑眯眯的想,要是今天的挑战顺利完成,不如就用这个可爱的小舞娘来调戏一下勒普好了。   不知道耐力和体力都比他好些的勒普,在那个销魂的小蛮腰下能坚持多久。   “啊,我房里的那个女孩醒了后,帮我给她拿一枚金币,那个水晶杯也可以让她带走。顺便帮我告诉她,晚上再来找我。”向屋里的女仆交代了一句,萨亚特心情爽朗的离开了自家的大宅,径直往约定的地方走去。   阳光灿烂的铺开在喧嚣的城镇中,远方冰冷的河流,正急切的等待着。   (八)   “呃……雅拉蒙,她真的没问题吗?我……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淹死了啊。”阿库站在半人高的木盆旁边,脸色发白有些不安的问。   雅拉蒙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白袍,一边无奈的笑着,指了指清澈的水面下蜷曲起来的巨大鱼尾。   言下之意很明显,人鱼怎么可能淹死。   不过阿库本身就是容易担心的性格,再加上菲瑞丝睡的也确实容易让人误会。洗澡用的木盆毕竟不会太大,还原成本来模样的菲瑞丝非常努力地蜷缩在一起,才舒舒服服的泡进了水里。而大概是费尽力气维持了一整天人型的原因,一进水中,她就死死的睡了过去。   直到刚才阿库起床,才发现菲瑞丝一点也没有动过地方,水面都安静的看不到一点纹路,“我知道人鱼不会淹死,可……可你看菲瑞丝,既不吐气泡,身上也看不到起伏,她……她好像根本没呼吸啊!”   雅拉蒙安抚的摸了摸阿库的头,柔声说:“人鱼族在熟睡中的确是几乎不怎么呼吸的,至于吐泡泡,他们只有想吐的时候才会吐。我保证她没事,你要是不想让她多睡会儿,现在就可以叫她起床了。”   “呃……”阿库挠着头,迟疑了半天后,还是忍不住把手伸进了水里,轻轻推了推菲瑞丝的肩膀,在水面上叫道,“菲瑞丝,醒醒。该起来了。”   菲瑞丝没有半点反应,依然安静的沉在木盆底部。   看到阿库的脸色更白了一些,雅拉蒙扑哧笑了一声,走到木盆边弯下腰,说:“沉睡状态的人鱼你这样温柔的叫她是不管用的。这种时候呢,只要这样……”   她说着,挽起袖子把手伸进水里,捏住一绺飘动的长发,凑到菲瑞丝的脸颊后方。   白皙的面颊在靠近耳朵的位置有几条细细的缝隙,缝隙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看上去应该是人鱼的鳃,没有半点犹豫的,雅拉蒙直接下手拨开了一条缝隙上的薄膜,把指间的头发一下塞了进去,上下搔动。   一阵红潮立刻从菲瑞丝的下巴向上浮现,她在水中猛地抖了两下,跟着就像打喷嚏一样浑身剧烈的一颤,然后,一脸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伴着哗啦啦的水响,菲瑞丝从木盆里坐了起来,原本遮挡在身前的头发立刻滑落到肩膀两侧,她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抬起手揉了揉眼,仿佛还有些不适应水面外干燥的空气,跟着,她有些惊讶的看着阿库,不解的问:“阿库,你昨天的药草吃多了吗?血都从鼻子里溢出来了哎。”   阿库捂着鼻子,涨红着脸指了指她离开水面后湿淋淋闪动着光泽,还在微微晃动的赤裸乳房,跟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男人对交配的企图心有这么重吗?我们那边的男人鱼总是把撒种当作体力活呢。”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菲瑞丝一面梳着好不容易晾干的头发,一面迷迷糊糊的问雅拉蒙。   对于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她来说,想完全理解异族的欲望时间比较困难的事情。虽然人鱼在学者们的定义中也属于人型生物的一员,和同类型的异族异性繁衍后代不会有太大阻力,但红鳞家族所在的人鱼部落显然不会把教授这种知识作为日常的一环。   菲瑞丝身边唯一的异族情侣就是希金家那一对儿,而那个陆地人很注重隐私,自然不会给旁人参观他们夫妻生活的机会。所以来到陆地上之前,菲瑞丝对交配这种事的概念还是每年春天和秋天那两个季节,族里的成年女性聚集在向阳的浅滩,把包覆着晶亮外膜的卵安置在温暖的水流下方。然后族里为数不多的男性就会在上方盘旋游动,费上大半天力气,把好像泡沫一样的粘稠体液从身体里排出来,慢慢悠悠的撒在卵上。   卵膜变成浅黄色并失去光泽后,女性人鱼们就要及时将卵收回体内,等上三十天左右,如果运气好,肚子里就会有人鱼宝宝等着在一年半后出生了。在和陆地上的人学会结婚这种事之后,如果某个男性人鱼心甘情愿的话,也可以成为女性一方的家族成员,不过那个叫做丈夫的称呼,大多数人鱼还不太习惯。   又听雅拉蒙耐心的解说了一遍之后,菲瑞丝总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原来你们陆地上的男人繁殖后代的时候会非常快乐,所以才会有那种表现。难怪难怪,我就非常喜欢吃海草拌饭,有时候偷偷游去海边看到海草就会兴奋的不行呢。”   “呃……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把自己比作海草并不太恰当,但至少雅拉蒙希望这个迷糊的少女已经意识到某些事情的危险性。   毕竟在异族混合生活了千百年的如今,已经没多少男性会在意一个漂亮女孩的种族问题了。   “被人当成海草的感觉还真奇怪呢。我是不是该在脸上涂点泥巴?”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睡前故事的情节,菲瑞丝一边拉着雅拉蒙往门口走去,一边兴高采烈的问。   阿库用白布堵着鼻孔,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旅店。   开港祭第一天的重头戏就是接近正午时分的激流挑战,届时在祭司的主持下,蓝穆尼家的法师将合力解开水闸的封印,裹挟着融雪与浮冰的洪流转眼就会将河道化为咆哮的水龙,当最凶猛的水头过去后,勇敢的少年们就要驾着小船杀进会持续半天左右的寒冰激流之中,捕捉其中几种只会在这期间出现的珍贵鱼种,作为自身成年的证明。   菲瑞丝作为人鱼,对看人捉鱼这种事情并不是太感兴趣,但聚集在城镇中的人大部分都不愿意错过那场惊心动魄的表演,所以即使不去那边,也没什么别的有意思的事情可做。   “啊啊……出来的晚了,也不知道吃完饭后还赶得及看激流挑战吗。”阿库按了按鼻孔,把染血的布条小心的丢进旁边装垃圾的盒子,有些担心的把最后一块面包直接塞进了嘴里。   不过吃完的只有他一个,雅拉蒙和菲瑞丝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拌蔬菜。   昨晚被好奇的菲瑞丝东问西问,屋子里的三个人谁也没睡太早,饭才吃到一半,太阳就已经快要爬到头顶了。   “哎呀,不用担心,今年的激流挑战可能要取消咯。”端水过来的中年老板娘呵呵笑着,爆出了惊人的消息。   “啊?为什么?”对那挑战最感兴趣的阿库立刻惊讶的问。   老板娘无奈的耸了耸肩,“据说在上游负责观察冰凌的船工捎回了紧急信息,今年的融冰,是艾斯威尔之怒。有艾斯威尔之怒的情况下,大部分挑战者都会放弃的。没有挑战者,你们去看什么?”   “艾斯威尔之怒?那是什么?”毕竟生活在相对温暖的东南方,这个词里阿库明白的也只有冰天使的神名艾斯威尔而已。   老板娘端起他们桌上的空盘子,随口解释道:“就是比平常多三到五倍分量的融冰,那种密度的激流,勉强挑战很容易丢掉性命的。按老一辈的说法,艾斯威尔之怒是不祥之兆,之后四五年,西北山地恐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啊……我还是把我在那边做伐木工的小侄子叫回来吧,真是真是……”   看着念叨着离去的老板娘的背影,阿库不安的皱了皱眉,转头问雅拉蒙,“雅拉蒙,你了解这艾斯威尔之怒吗?”   雅拉蒙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微笑着说:“人们总是习惯于把超出理解范围的事情称为神迹,身为风与水的至高主宰,艾斯威尔大人的名讳用来称呼这种与冰有关的天灾,并不难理解不是吗?”   “难道不会是冰天使真的生气了吗?说不定那位大人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任性脾气呢。”菲瑞丝托着脸颊,好奇的追问。   阿库也期待的看向雅拉蒙,一路旅行过来,他早已清楚,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女,却对各种上古神祗的传说了解的通透完整,从描述的详细程度来看,甚至比好多苦心研究了一辈子的老法师还要多。   冰天使作为屈指可数的上位天使长之一,流传的传说实在太多,信仰也几乎遍及圣域西北,他很想听听雅拉蒙会怎么说。   雅拉蒙却并没像此前类似的情形那样微笑着讲述关于某个天使的种种故事,而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柔声说:“那位大人并不是那样的性格。他是禁锢与永恒的庇佑者,在轮回之纪到来之前,我想他只会和迪拉瑟尔一起,安静的在冥府最深处休息吧。”   人鱼族并不太关心天使们的传说,即使是列为主神的水天使格蕾希尔,也很少讲述相关的神话故事。   所以好奇心旺盛却又对神话时代一知半解的菲瑞丝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那……那迪拉瑟尔和艾斯威尔打起来的话,谁比较厉害啊?”   那对守护冥府的双生姐妹神格是创世天使中的下位,而冰天使艾斯威尔恰好是传说中上位天使长的最强者,醉心于比较谁更厉害的年轻人,理所当然会更加在意这种问题。   想必对这种情况感到有些无奈,雅拉蒙浅浅的苦笑了一下,看着同样眼睛都亮了起来的阿库,说:“他们永远不会打起来的。我保证。”   “对哦,冥府毕竟是死亡天使的主场嘛,”菲瑞丝擅自的开始了编织故事一样的发挥,“她妹妹露比艾尔又一直在旁边,傻瓜才会向她们出手。”   阿库也兴致勃勃的参与了进去,“而且有好几首诗歌都写到过,迪拉瑟尔主宰毁灭和死亡,所以本身是永恒不灭的,就算比她强的,也没办法真正赢过她吧。”   “可艾斯威尔不是恰好主宰永恒吗?”   听着他们两个像讨论竞技场的斗士一样认真的讨论着神祗互殴的结果,雅拉蒙只好苦笑着站了起来,打断他们说:“好了,不管有没有激流挑战,咱们总要去港口那边看看的不是吗。”   那边既然聚集了大部分的人群,那么不管是赚旅费还是看热闹,去那边都是最佳的选择。   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菲瑞丝自然恨不得举起双脚支持,正在培养在人群中表演所需勇气的阿库也点头同意。   沿着宽敞平坦的中心大道走到尽头,就是已经喧闹拥挤人头涌动的米尔希斯港。   幸好蓝穆尼的地盘上没有盗贼,或者说,没有敢下手的盗贼,阿库也不用太紧张自己的荷包。   “不是说有艾斯威尔之怒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等在河边啊?”进入河港区后,阿库张望着河边有些过分拥挤的人墙,不解的问。   旁边一个背着阔剑看上去像是佣兵的大叔很豪爽的插嘴回答:“因为还有人坚持参加激流挑战啊。”   “诶?”菲瑞丝惊讶的睁圆了眼,踮起脚试图越过人墙看到里面的情形,“是谁是谁,是谁呀?”   旁边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脸骄傲的说:“是我们米尔西斯的王子,萨亚特少爷!”   这一番对话立刻重燃了菲瑞丝的激情,她连街边正在表演的杂耍艺人都刻意忽略不见,拉着阿库和雅拉蒙的手,用依然有些古怪的扭腰动作大步流星的往河边赶去。   “无论如何,也要挤一个靠前的位子出来!”听着双眼放光的菲瑞丝严肃的立下目标,阿库只好接近小跑的抢在她身前,努力拨开一个插入人群的通道。   可人群实在太过稠密,出了一身大汗,阿库也没能前进多少,鼻子里甚至才刚刚嗅到河风清爽的味道而已,那味道都盖不过旁边人群散发的汗臭。   拥挤的人群中,菲瑞丝这样显眼的美少女很容易就被当成心怀不轨的男性的目标,一边往前挤,菲瑞丝一边迷茫的低声问努力护着她的雅拉蒙,“为什么一直有人摸我屁股啊?我刚才放过屁,他们不怕臭吗?”   雅拉蒙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反倒是在前面大汗淋漓的阿库百忙之中扭过头来略带嫌恶的说:“你不知道,对某些男人来说,美少女放的屁都是粉红色带梦幻泡泡的。”   其实阿库已经有些受不了周围的拥挤了,可陷入到人山人海之后,即使想转身离开,也无力做到,他们三个就像被卷入了激流的小船,船上还连个会操舵的都没有。   就在阿库快要彻底放弃准备随便人群把他们冲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拉着菲瑞丝的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道,他回过头,就看到菲瑞丝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而没有血色,额前的发丝都好像要竖起来一样。   顺着她惊恐的视线看过去,隔着此起彼伏的人头,身材高挑的两男一女正皱着眉望向他们这边。   从胸前的白色狼头纹章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隶属享誉大陆多年的三大佣兵团之一,咆哮之狼的佣兵。   不过菲瑞丝的恐惧必然不是因为这个并非常识的身份。   而是因为那三个家伙都不是人类,从毛茸茸竖起的尖耳朵和阳光下狭长竖起的眼瞳就能轻易辨认出来,是豹猫属的兽灵。   显然,他们灵魂中的野兽直觉告诉了他们什么,比如,眼前这个可爱的少女灵魂深处散发着食物的味道什么的。   “呜……呀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惊恐的尖叫,菲瑞丝拽着雅拉蒙和阿库转身飞奔逃走,稠密的人群被她硬生生撞开一条歪七扭八的通路,不少刚才摸屁股占便宜的男人瞬间被放倒在地,脸上留下一串脏兮兮的鞋印。   啧……人鱼的潜力还真是不可小看呐。   (九)   “喂,你就一点意见都没有吗?这可是……随时都会丢掉小命的挑战啊。”双手紧紧捏着小木船的边缘,萨亚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调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勒普倒是依然笑得很轻松,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船底,调整了一下船舵,捡起细长的鱼叉,“既然萨亚特少爷你说能做到,那应该就没问题。我可是你的助手,不相信你怎么行。”   “傻瓜,我就是因为没有你想的那么自信才会那样问的啊。”萨亚特活动了一下关节,把渔网的挂钩仔细的固定在船中央,“一听说艾斯威尔之怒,就一个个都缩头缩脑的,太让人恼火了,不过现在冲动劲过去了,说真的,咱们……真的没问题吗?”   “危险肯定还是有些危险的。”勒普咧了咧嘴,“上次艾斯威尔之怒,有三组人没有退出,结果死了两个,重伤一个,剩下三个也没谁完好无损。”   “不过咱们天天在风浪里打滚的河民,魂归于水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勒普的声音确实没什么紧张感,好像这次挑战对他而言和平时出港捕鱼没什么两样,他看了一眼萨亚特,笑嘻嘻的说,“我的命没什么价值,所以一开始就没想着退出。倒是你,萨亚特少爷,你冒这风险才是不值得啊。蓝穆尼家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有人捡你不要的玩具,都会被彪形大汉围起来打一顿嘞。”   “喂,你又皮痒了是吗?”萨亚特笑着捶了勒普一拳,“挑战完咱们去老地方再来一架?让我看看你这一身肉疙瘩有没有白练。”   勒普反捶了一拳回去,笑着说:“你有老师教打架的法子,得让我一只胳膊才行。”   “好啊,再多让一只脚也可以。”在这样的对话中逐渐消却了紧张感,两人的肌肉也在热身活动中进入了最佳状态。   不远处的河岸上,另一组没有退出的伙伴仍在满头大汗的检查他们的小船,看他们的紧张劲,多半直到挑战开始也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他们所处的地方就离水闸不远,从这里入水后,要一路突破到河流的中心,才能捕捉到那些珍贵的顺流而下的鱼种,而且动作一定要快,否则一旦被冲过河港那段,水流的速度会加快很多,上岸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在艾斯威尔之怒的情况下,想要平安归来,不仅每一步操作都不能犯错,还要祈祷有一身好运气。上次的重伤者就是在半个身子已经爬上码头的情况下,被一块飞速冲来的巨冰碾碎了左腿,之后留下了心理阴影再也没能出港,年纪轻轻就成了一间仓库的看门人。   勒普显然也想起了那个家伙,他笑着拍了拍萨亚特的肩膀,小声说:“先跟你说好,我要是断了腿不肯下水,你可得给我找个好仓库看门。”   萨亚特勾了勾嘴角,跳到船上,“好啊,就那个装我不要的旧玩具的仓库怎么样,让你捡个够。我保证这次没人打你。”   “那真是太感谢了。”勒普哈哈笑了起来,望着远处升起的淡蓝色雾气,知道法师们已经在合力施法,沿岸的观察者也站起身各就各位,最紧张的时刻,就要到来。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靠魔力支撑了将近一百天的简易水闸被咆哮的冰块撕成碎片,白色的浪涛连结成充满压迫感的墙壁,沿着河道雷霆般奔腾倾泻。   这是发源于冰雪群峰中央深湖麦瑟里亚的母河麦瑟鲁积蓄了四个多月的怒气,即使是最勇敢的河民,也不敢去挑战这时的河水。   拍击到高大的河堤后,狂暴的洪流折向正东,汹涌而去,可以想象得到,那些一年才聚集一次的外来者们看到这令人生畏的绝美景色后,会是怎样一番目瞪口呆的模样。   即使是几乎每年都看一次的萨亚特和勒普,面对今年因艾斯威尔之怒而显得格外惊人的浪头,也震惊的呆在原地,半晌没能回神。   “激流挑战!开——始——!”   被魔力增幅过的喊声回响在河水的轰鸣之上,萨亚特看了一眼勒普,两人互相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跟着,便连同那条突然显得十分渺小的渔船一起,大吼着杀入满是碎冰的巨浪之中。   “喜欢这种成年礼吗!勒普!”一棍撑开一块巨大的浮冰,萨亚特亢奋的喊道。   勒普紧紧地把着船舵,手臂上的肌肉坚硬的好像隆起的铁块,他吐了一口飞溅进嘴里的水沫,大笑着回答:“和那些需要切包皮的仪式比起来,我爱死这种了!”   “看!那边有一群冰鳍!快!”不需要很好的眼力,就足以看到白色的浪花中闪动着冰蓝光芒的鲫鱼快速游过,虽然平时在冰雪群蜂附近的水域都能捕捉到,但带着鱼籽的母体就只有开港祭的这一刻才有机会看见。   船头费力的躲开数块无法穿越的厚冰,勒普拿起准备好的长竿,从破裂的冰壳借力前行,迅速的斜向穿过那股激流,逼近那一片闪动的光芒。   因为冰凌太多,渔网无法使用,细长的鱼叉就成了他们最佳的选择,将船身稳定在鱼群旁一同顺流而下,船上的两人一块动起手来。   勒普早已是米尔西斯有名的水鬼,每一下刺入水中,都会有一条冰鳍鲫鱼被带到船上扔进底舱,萨亚特没他那么熟练,但出手的力道更强,找到鱼群的游动规律后,命中率也很快的提高。   “好了,躲一躲!有大块头来了!”勒普一直留心着周围的情形,看到一块巨大的冰壳快速靠近时,他立刻转身换上长杆,把小船撑离这股水流。   才十多条猎物进帐,萨亚特还有些不甘心,不过看到那巨大的冰块山岳般从船边擦过,还是有些心悸的将船又撑远了一些。   巨大的冰壳带动了翻卷的大浪,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小船稳住,不过这短短的片刻,最容易捕捉的冰鳍鱼群已经远去到追不到的地方。   但紧随在肉质鲜美的冰鳍群后的,通常是贪婪凶暴的裂唇黑鱼,这个只在寒地水流中生存的亚种有着兔子一样的开裂唇瓣,就是珍稀程度差一些,不太值得冒很大风险。   而且这种肉食鱼鳞片非常坚硬,靠鱼叉很难捉到。   勒普在船尾观望了一阵后,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让萨亚特放弃了这群目标。   其实将近二十条冰鳍已经是很充足的收获,两人之后只要平安在预定地点上岸,完成成年礼可以说绰绰有余。另一组没有退出的少年可是还没够到冰鳍群的边,就被几块浮冰裹挟,眨眼间冲过了弯折的河道,天知道有没有本事上岸。   可萨亚特并不满足,既然决定了参加如此危险的挑战,就一定要做的格外出色才行,勒普和他的念头相差不远,长杆不停地点在路过的冰面上,努力保持着渔船的位置,等待着下一批鱼群经过。   他们的等待果然没有白费,远方奔来的浪头中,突然闪动起了火红色的光点。   “是火鳞!”勒普兴奋的叫了起来,长杆一挥把船头掉了过去。   萨亚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火鳞这种只在麦瑟里亚湖最深处才有的罕见鱼种,捕捉难度是无法想象的高,只有每年开港祭的激流中,偶尔会夹杂几条衰老的成体。可即使是衰老的火鳞,光是那珍贵的鳞片,一条的价值就远超几十条冰鳍鲫鱼。   “上!上啊!”随着萨亚特的大吼,小船迅速接近红光闪烁的水流,这股激流比刚才的先头部队更加难以应付,勒普的额头不知何时冒起了跳动的青筋,手上的长杆也断了一截。   “该死!明明中了!”萨亚特沮丧的叫了一声,抬起的鱼叉上空无一物。   毕竟是可以作为优秀魔法素材的鳞片,鱼叉被水缓冲后,直接从上面滑开到一边。那条火鳞的眼睛已经浑浊,但仍挑衅一样的在船头扭了两下,才钻入另一波浪花之中。   “我来!”勒普将船舵交给萨亚特,一脚踏上船头,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尾游动的红影。   那已经衰老的火鳞游的并不快,但却非常擅长利用身边的激流,总是能把身体最坚硬的部分调整到正对鱼叉,连勒普这样的水鬼,也连着失手了三次。   河面上的巨冰越来越多,艾斯威尔之怒似乎就要降临,勒普耳边都仿佛听到了远方群冰咆哮的轰鸣。   “算了,萨亚特!咱们去上岸!别再继续了!”另一根长杆也断掉后,勒普将船头转向弯曲的河道,准备折向港口上岸。   萨亚特气冲冲的拿起另一只鱼叉,喊道:“再让我试两次!很快就好!”   勒普有些担忧的看了萨亚特一眼,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个贵族少年一旦对什么起了执念,就很难被说服放弃。他只好全神贯注的把持着船身,小心的让已经受损的部位远离任何可能的冲击。   把身体探出船头,冒着随时可能被冰流带走的风险,萨亚特握紧鱼叉又一次刺出。   那条火鳞似乎感觉到了少年的执着,宽大的红尾轻轻一摆,有些不安的往旁边的厚冰壳下钻去,放弃了继续挑衅的打算。   “现在想逃!晚了!”萨亚特兴奋的大喊道,另一手拿起断掉的长杆,杆头缠绕着渔网。他竟然完全只靠双脚保持身体的平衡,一口气把渔网撒了出去。   厚冰壳挡开了无数浮冰,反倒让渔网入水后暂时没有被重物拖住的危险,萨亚特手中的鱼叉强硬的一划,无路可走的火鳞翻滚着落入渔网之中。   这种在风平浪静的水域进行都有些风险的动作,在激流中自然是难上数倍不止,就连勒普也没自信能顺利成功。   可勒普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伙伴喝彩,摇晃的船体终究还是让萨亚特失去了重心,晃悠了两下之后,噗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刺骨冰冷的水流很容易就能夺走河民的生命,尽管如此,萨亚特被勒普千辛万苦拉到船上的时候,还是攥着手里的火鳞一边哆嗦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之后的过程顺利了许多,转过弯道的时候,勒普依靠多年的经验,从一处不太明显的泡沫下逮到了几只荧壳蟹,因为是冰蓝色的亚种,也算是珍惜货。   到达港口的河段前,还觉得意犹未尽的两人又顺手捉了些寻常的河鱼,把并不太大的底舱塞了个满满当当。如果不是被冰凌袭击的千疮百孔的小船已经再也坚持不住,恐怕萨亚特还不同意靠岸。   毕竟是蓝穆尼家的少爷在参加挑战,远远地就能看到码头和岸边的河堤上不光站满了围观的旅人,还夹杂着不少强壮高大的河民,三两结伴的背着绳索和套杆,随时准备从艾斯威尔之怒中救人。   另一组参与者早早被救起,正垂头丧气的坐在岸边,让人往身上的伤口敷药。   “看来今年成功的只有咱们两个。哈哈哈!”萨亚特一脚踩着船舷,意气风发的笑了起来。   勒普尽力把住破败不堪的船舵,保持着船只斜向靠近码头的角度,侧眼望着后方靠近的又一波冰流,笑着说:“你踩得再用力点,咱们的船就完蛋了。”   知道勒普这次起了多大的作用,萨亚特感激的转过身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认真的说:“勒普,过后我送你一条船,别再替别人干了。”   勒普笑着捶了他一拳,“什么别人,不就是你家么。叫他们别抽我的头不就好了。”   萨亚特直起腰,摆了摆手指,说:“那可不行,那样别的渔工会有意见。蓝穆尼做事要公平。”   “可你也没有送他们船啊?”勒普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贵族。   “那不一样。”萨亚特看着远方的河岸,微笑着说,“我可以送朋友船。但我不能免掉手下某个渔工的船租。”   “好吧。”勒普敲了敲船底,“记得送我一条底舱大点的。你家的那种就够我出港两个小时,太浪费功夫。”   “你是想提醒我注意,少了你这个水鬼对我们家是多么大的损失吗?”   两人一边应付着应该是最后一道难关的冰流,一边哈哈大笑起来,黝黑的脸庞上满是喜悦的光彩。   只不过,他们过早的享受了胜利的喜悦。   勒普用断的只剩一半的长杆勉强顶开又一块浮冰的时候,突然好像从水下听到了什么。   “怎么了?勒普,你那是什么表情?船漏水了吗?”   “我……好像听到有个女人在说话。”勒普瞪着眼,看向船边的水下,“好像在嘟囔什么,‘米尔西斯的王子,也算是王子吧’。”   “幻觉吧。”萨亚特一把推开船头漂过的冰块,没所谓的摆了摆手,“不过你这幻觉还真够诡异的。是不是哪个花痴小丫头在你耳边念叨来着?米尔西斯的王子这称号我可不觉得有什么意思,应该没跟你提过才对。”   “不对,我确实听到了。”勒普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作为水鬼,靠耳朵分辨水中的动静并不是很高深的技巧,再说那声音十分悦耳,听错的可能性并不大,“说话的人就在船下面。”   “等等!她又说话了!好像在自言自语,说了句‘不管了,就当他是王子’。”勒普有些迷茫的复述着听到的话,看向一样不明所以的萨亚特。   萨亚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喂,勒普,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港口几个月前为什么突然公告拒绝一切王子身份的旅客登船?”   “当然记得,不就是因为这段时间这附近只要有王子在船上船就会莫名其妙出事故。我记得最近还有个王子一直下落不明……诶?难道……”勒普楞了一下,跟着连忙趴到船边,向着水里大喊,“喂!别搞错了!萨亚特不是王子!他们家虽然有爵位,可离王子还差着十条河那么远呐!”   很显然,勒普的提醒没有被对方接收到,随着一声巨大的嘎吱,船身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跟着,离船尾不远的水面上浮起了船舵的碎片。   本来就是在激流中勉强挣扎的小船顿时失去了方向,摇摆了几下后,立刻被拖入咆哮的冰流中央,飞快的远离安全的河岸。   岸上的河民都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抛起的绳索无力的落在水中,离船远到令人绝望。   几个精壮的年轻人彼此用绳索连接到一起,飞快的跳入河中,试图往小船的方向游去。但很快,就有两人被激流中的浮冰砸伤,不得不让岸上的人把他们扯回。   几个法师钻出人群,举起法杖开始咏唱咒文,但还没等他们的法术施展出来,小船已经随着激流离开了人们的视线,消失在河道中奔腾的冰流尽头。   (十)   “菲瑞丝,我都跟你说了,那几个兽灵不会吃了你的。”雅拉蒙看着靠在树上仍在喘息的阿库,有些无奈的笑着说。   不得不说人鱼的体能还真是好,被牵着一路跑到其中一条支流蛇口河的河岸,阿库扶着树干差点没瘫坐在地上,菲瑞丝却连脸都没红,仍在紧张的东张西望。   “可人家害怕啊,那几个家伙一看过来,我就感觉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头皮好像嗡的一下炸开了,不跑的话一定会吓尿在那里。”菲瑞丝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说道,站在河岸边踮起脚看着河里汹涌的冰凌激流,“呜……感觉到这里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啊。”   “是啊……”雅拉蒙检查了一下小竖琴的弦,微笑着说,“除非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故,不然参加挑战的人怎么也不至于被冲到三岔河口东边。更不要说冲过来之后只有三分之一的概率进入这条河。”   菲瑞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尖,看着上涨后的水位,脱下鞋用脚试了试水温,舒服的哆嗦了一下,“我光记着逃命了,都没分辨方向。唉,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大不了明年再来咯。嘶……水还真凉呢,奶奶他们估计要搬去深水区住一阵子了吧。”   “还是退到岸上吧。浪头还没过完呢,即使是人鱼,被大冰块砸中也会很难受的吧。”雅拉蒙看了看河道里的汹涌波涛,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菲瑞丝点了点头,正要上岸,抬起的视线却突然看到了河里一个飞快游动的身影,那条修长的影子灵活的穿梭在浮冰之间,眨眼就去得远了。   “在看什么?”雅拉蒙顺着她的视线追了一眼,但什么也没看到。   “呃……我好像看到瑞尔西姐姐了。”菲瑞丝有些迷茫的张望着,“最近又没有王子出港,而且她弄来的那个王子都还没想好办法还回去,还跑来这边做什么啊?”   “也许……是来看看热闹?你不也是么。”阿库终于调顺了呼吸,凑过来插了一句。   菲瑞丝摇了摇头,“瑞尔西姐姐经常随便乱跑的,他们家管的没我奶奶那么严。我其实是奇怪,看她好象额头受了伤,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库有些兴奋的问:“难道是出现了什么水怪?”   菲瑞丝有些害怕的把脚收了回来,向岸上退了两步,“不会吧,奶奶说麦瑟里亚水里的那些魔兽都很懒的,好几年也不到浅水区一次。应该……应该不会出现在河里的啊。要是有水怪,那……那我们不就和住在海边的时候差不多了吗?”   “没事的,也许她只是撞到冰了。”雅拉蒙连忙安慰了两句,顺便瞪了阿库一眼让他最好别再提什么其他的传说。   “明明看着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伤到了。”菲瑞丝不安的辩驳了一句,抿了抿嘴,“她看到我了,都没和我打招呼,游得那么快,肯定是被什么厉害的东西伤到了。”   “呃……也可能是她发现那边其实没有王子,所以早早回去了啊。”雅拉蒙轻柔的语调的确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你不是跟我说,瑞尔西只对王子有兴趣吗。”   “嗯,”很容易被转换的话题带跑了心情,菲瑞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着头说,“瑞尔西姐姐总说,漂亮的人鱼就是要找一个王子,才能称为浪漫的传说。”   “你也这样想吗?”阿库眨了眨眼,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菲瑞丝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奔流的河水,认真的说:“才不。上次阿库你不是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人,我叫他王子,也不会有人出来反对吗。我想了想,本来就是这样,只要是我喜欢的人,就是我的王子。和他在一起,就是浪漫的传说。”   阿库也笑了起来,“是啊,你喜欢的人,随你怎么称呼,不会有人出来抗议的。”   菲瑞丝吐了吐舌头,“瑞尔西姐姐一定会抗议,她能容忍的底线大概就是那个人的绰号是王子。要是身份完全和王子不沾边,她一定会蹦出来捍卫这个称呼的高贵纯洁呢。”   “绰号也可以啊……”阿库顺势开了一句玩笑,“那蓝穆尼家的少爷不是也行。而且他今天恰好要参加挑战,瑞尔西不会是去找他了吧。”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然后笑声一起停顿。   “呃……雅拉蒙,我是不是看错了,那边飘来的……好象是块破船板啊。”阿库的笑容有些僵硬,“那旁边越沉越深的,像不像……人?”   “天啊……瑞尔西姐姐真的干了?”菲瑞丝苦恼的拍了一下额头,飞快的解开了腰上的系带,转眼就脱到一丝不挂的程度。   涨红了脸的阿库连忙把她的衣服抱起转身背开视线,雅拉蒙也连忙叮嘱道:“小心些,别受伤。”   “放心啦,我可是人鱼哎。”菲瑞丝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跟着纵身一跃,双腿凌空并紧,无数鳞片迅速覆盖成宽大的鱼尾,然后……一头撞在了一块浮冰上。   看着雅拉蒙扶着额头的无奈神情,菲瑞丝不好意思的揉着脑袋上的肿块,一头钻进了冰冷的激流中。   同时在心里略带不满的抱怨着,为什么所有人鱼的故事,都要从救人开始啊。   水下的温度比水面上略微好些,刚下水的刺痛感很快随着游动消失,菲瑞丝一边睁大眼睛寻找刚才的人影,一边从嘴里做出气泡带在身边,她可还记得瑞尔西姐姐的教训,救人不是带着他在水里游泳就可以的,还要记得让!他!呼!吸!   嗯……说起来这种时候会落水的应该只有参加挑战的河民吧,整天和水打交道还会溺水,还真是奇怪啊。   靠灵活的尾巴和面颊后部的鳃灵活的在水底穿梭的情况下,菲瑞丝显然高估了陆地人在水中的能力。   即使是米尔西斯最优秀的水鬼,在这种时期的河道中,也只能勉强躲开速度较慢的冰块而已。更不要说勒普还担忧着萨亚特的安危。   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小船才一进入三岔河口,就被咆哮的激流撕成了碎片,勒普原本想带着萨亚特一起游到岔口中的沙洲上,哪知道才一落水,一条人鱼就突然出现,想要抢走萨亚特一样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   勒普当然不能看好朋友就这么被袭击绑架,恰好断掉的鱼叉就在手边,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给那条人鱼的脑袋上来了一下,毕竟对这些河民来说,人鱼并不是什么能换来友谊的族群,更何况是在被袭击的情况下。   那条人鱼本来还有些不甘心,结果最后还是被勒普的气势逼退,灰溜溜的逃走。   但他们也因此错过了登上沙洲的时机,挣扎着靠浮冰和碎船板漂流了一阵后,被带入到支流蛇口河中。   河道变窄后,水流更加湍急,冰凌的冲击也变得更加剧烈,萨亚特的体力先行耗尽,在一次躲避中慢了那么一点,被浮冰的棱角结结实实的撞在背后,呛了口水便晕了过去。   勒普的力量也到达了极限,最后尽全力把萨亚特往上托了一下之后,他也沉重的落入水面之下。   嗯……早知道这样,刚才还不如让那条人鱼把萨亚特带走,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他苦闷的想着,胸中灼热感越来越强。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幽蓝色的水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灵活修长的身影。   又是那条人鱼?他睁大眼睛,打算在死亡天使的灰羽将他覆盖之前,记住仇人的模样,在冥府日夜给予诅咒。   但这并不是刚才那条人鱼,她的头上没有伤,也没有露出疯子一样的眼神,而是匆匆忙忙的把一个气泡套在了萨亚特的头上,跟着四下看了看,飞快的游向了他。   勒普眯起眼睛,意识已经快要远离,最后,当气泡套住了他的头,拯救了他的性命的时候,他非常不甘心的晕了过去。   他真的很想努力保持清醒。   因为新来的这条人鱼,胸前没有带贝壳诶……   “陆地人还真是奇怪,都快要淹死了,嘴里还乳房乳房的嘟囔个不停。”菲瑞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下意识的托了托,圆润的白球依然是美好的形状,“这不是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嘛。”她不满的抱怨了一句,从后面搂住男人沉重的身体,飞快的往岸边游去。   虽然有浮冰不断地干扰,但以人鱼的水性和力量,两个不算胖的青年男人就算是独个弄上岸去也不算太难,更何况阿库和雅拉蒙还等在岸边帮忙。   毕竟在河道里住了一段时间,人鱼们也经常会救到不慎落水的河民,对溺水的处理已经相当有经验,菲瑞丝这种好奇宝宝,自然也在理论上学了个全套。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有实践的机会。她兴奋的连身都忘了变,扑腾着尾巴爬上来一截,才看着阿库的鼻血想起来不对,连忙要来衣服变身换上,嘴里还不忘叫嚷着,“让我来救让我来救,我很擅长的!”   雅拉蒙正和阿库商量该怎么救人,听菲瑞丝这么说,自然让到一边准备做助手帮忙。   “嗯……先把水倒出来……”菲瑞丝匆匆忙忙系好裙腰,立刻蹲到一个青年身边,抱起他的上身翻过来胸部朝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扶着他的额头让他的嘴巴朝下,然后高高的举起另一只手,“这时候,一定要重重地敲后面!嗬呀!”   看着那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背上,阿库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的小声说:“喂,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了?”   雅拉蒙苦笑着说:“应该……不会是骨头吧。”   “嗬呀!嗬呀!”又砸了两下之后,菲瑞丝扶起那人的头,从侧面看看他嘴里流下的白沫,满意的笑了笑,“太棒了,水都流出来了呢。呐,你们谁来给他嘴对嘴往里吹吹气,我去救那个。”   阿库看着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的男人,虽然长相还算英俊,但……嘴对嘴……他求救的看向雅拉蒙,温柔的少女无奈的对他摊开双手,摇了摇头。他只好无奈在心里对珐拉说了句对不起,趴下去捏住了那个男人的嘴。   菲瑞丝把另一个男人一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稍稍感叹了一下这个男人还真是强壮,一身肌肉硬邦邦的,便一拳砸了上去,“嗯……这人的肉这么硬,要不要再砸重点啊?”   听到她这么自言自语的雅拉蒙立刻阻止道:“不用不用,你刚才那样已经很足够了。”   是啊,要是再重下去,嘴对嘴吹什么也救不回来了。   大概是这个男人呛水呛的比较严重,菲瑞丝捶到第三拳的时候,他猛烈的咳嗽了一声,哇的吐出了一大口水。这一口吐的菲瑞丝心中充满了成就感,立刻高兴地把男人放在地上,翻转过来准备叫阿库来吹气。   结果,她的视线刚一落在男人的脸上,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呆呆地定在了原处。   阿库满心委屈的吹了几大口后,发现自己负责的这个已经有了呼吸,立刻松了一口大气,擦了擦汗看向另一边,这才发现菲瑞丝正放着那个面色发青的年轻男性不管,只是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就像他的脸上长了七八条鲜鱼一样。   “喂,喂,菲瑞丝,那……那个男人死了?”阿库不安的站起来,小心的问道。   “哪有!”菲瑞丝立刻激动的反驳,脸颊泛起一阵红潮,连双手都挥了起来,“他才不会死!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让他死!”   跟着,她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甜蜜的微笑,双手放在脸颊旁边低低的说:“那……那可是人家的王子呢。”   “诶?王子?”阿库愣愣的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看身上的打扮,加起来也不超过半个银币,要说王子,还是这边逼着自己献出第一次男男之吻的家伙更像一些吧。   “是啊是啊,”菲瑞丝的眼睛里流动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光彩,“只要是我喜欢的,就是我的王子啊。”她双手捧住那个男人的脸颊,眯着眼睛梦呓一样的说,“他的脸,他的味道,他身上硬梆梆的肉,我都好喜欢啊。”   “呃……”阿库摸了摸下巴,虽然不管怎么看也是这边这个男人比较符合人类标准的英俊,但既然菲瑞丝喜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那个……你要是再不帮他吹气的话,他就要变得更硬了。”   “咦……咦!啊,对不起!王子,我这就救你!”   (十一)   意识从黑暗中复苏的时候,勒普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昏迷前眼中望见的那一对乳房。   真是美妙的形状,圆润柔软,又白又嫩,港口的那些妓女没有一个能比的上。   然后,思绪稍微中断了几秒,因为有种奇妙的感觉正贴合在他的嘴唇上,细嫩,娇软,还带着一些湿润的感觉。   接吻?嗯……接吻应该不会有往嘴里吹气这个步骤,那……就是在救命吗?对了,我好像是溺水了。   他苦恼的皱了皱眉,激流挑战的记忆终于回到了脑海,他理顺了乱七八糟的神智后,犹豫了一下,没有睁眼。   睁开眼睛的话,那张小嘴也就会离开了吧。干脆,装作晕倒再稍微享受一会儿好了。   咦?那张小嘴怎么一刻也没有离开,就能不断地往嘴里吹气呢?一般不是应该离开吸一口气在嘴里吗?他迷惑的听着,很近的地方确实有进气的声音,但并不是鼻子的位置,反倒……像是脸颊后面靠近耳朵的地方。   昏倒前的画面陡然清晰起来。   人鱼!   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双眼。   视野短暂的模糊后,渐渐清晰起来的,是一张洋溢着喜悦的美丽脸庞,只不过,和人类不太一样的是,这充满魅力的少女,有着淡蓝色的嘴唇,面颊后方,还长着一张一合的竖排鱼鳃。   “呀,你终于醒了!王子王子,我叫菲瑞丝,你一定要好好地记住人家的名字,我不会变成泡沫,我还会说话,走路也不会痛哦。我现在没变身是因为要帮你吹气啦,其实我变成人的样子很好看的。你等等,我马上变给你看……”   “等等!”勒普连忙抬手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好吧,这声音挺好听,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被这一堆讯息弄得头昏脑涨,而且某个词他可没有听错,他坐起来连忙左右看了看,看到不远处萨亚特也正在好好的躺着,听呻吟声快要醒过来了,这才放心了一些,指着萨亚特说,“别搞错了,米尔西斯的王子是他,萨亚特·穆尼。我是勒普,一个普通的船工而已。”   他扭过头才发现,说话的功夫那个叫菲瑞丝的少女已经变成了人型,正在往修长白嫩的腿上套裙子,他连忙别开眼,正好看到了一边的一男一女,好像是吟游诗人的样子,“呃……你们是?”   那个看起来温柔可亲的年轻女性和气的笑了笑,说:“我叫雅拉蒙,这是阿库,我们是旅行各地的吟游者。也是菲瑞丝小姐的朋友。刚才,是她救了你们两个。”   “呃,谢……”他的道谢都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撞倒在地,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小巧的脸颊在他的怀里左摇右摆的来回磨蹭。   “王子王子,我的王子呀。嗯嗯……遇到你真好。真好真好真好。”   “呃……拜托……我……喘不过气了……”他伸手去扳菲瑞丝的胳膊,才发现这个少女的力气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大,不得已只好开口求饶。   “啊啊……对不起,我忘了陆地上的身体都比较弱呢。”菲瑞丝涨红着脸道歉,连忙撒开手往后撤了撤。   呃……身体弱?勒普不由得苦笑起来,只是人鱼的力气有点大的过头了吧,他在米尔西斯可是数一数二的壮小伙子呐。   菲瑞丝显然不打算给他多久清静,才一撤开,就兴奋的指着自己的脸颊一连声说,“王子王子,你看你看,我变成人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你有没有稍微喜欢我一点?”   勒普差点下意识的点头,毕竟这少女变成人类的样子不论怎样违心也很难说出什么负面的评价,他赶忙顿住不受控制的下巴,和萨亚特那样的朋友打交道多了的好处,就是理智和定力都会比普通人高一截,目前他可没空在这里和这条小鱼浪费时间,蓝穆尼家的人恐怕已经有一大半快急疯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目前能做出的最温柔的口气说:“菲瑞丝小姐,如果你能让我带着朋友马上离开的话,我可能会稍微喜欢你一点哦。”   “是这样吗?”菲瑞丝的眼睛眨了眨,跟着立刻跳了起来,顺手一拽,就把勒普也扯的站了起来,她跟着毫不停脚的走到萨亚特身边,也不管这个可怜的贵族正在苏醒中禁不起摇晃,嘿哟一声就把他直接打横抗在了肩上,跟着对目瞪口呆的勒普说,“王子王子,要去哪里,我送你们!”   这个绰号并不好,尤其是萨亚特就要醒了的情况下,勒普无奈的笑了笑,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指着去路说:“如果你肯直接叫我勒普的话,我会更喜欢你一些哦。”   “这、这样吗?那……那勒普,你也不要称呼我小姐了,感觉好生分呢。”   我和你才认识好吗,生分是自然的吧。在心里有气无力的说道,勒普作为带路人,向着米尔西斯的方向走了过去。   唉……一船收获都没了,还不知道成年礼算不算成功呢,又招惹上一个不知所谓的人鱼,呃……不过倒是挺好看的。他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那走起路来仿佛掌握不住平衡一样的纤细腰肢一直轻轻的扭动,不太合身的上衣下方露出的那一段莹润肌肤紧致而富有弹性,白嫩的仿佛一碰就会留下红彤彤的印子。   一点都不输给萨亚特昨晚约走的那个舞娘,真是十足的美少女。   可惜,就是似乎甚至不太正常,一直盯着我这么个船工喊王子,唉。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勒普看了一眼萨亚特,不由得认定,不论怎么比较,也是喜欢萨亚特的女人比较正常吧。   还没走到城镇中,蓝穆尼家四散寻找的部下就发现了他们,而他们刚刚汇合到一起,萨亚特就醒了过来。   如果他醒的再早一点,就能发现自己被一个少女扛麻袋一样扛了一路的悲惨事实,也就能了解抱着自己的家臣脸色为什么那么奇怪。   大约用了十几秒钟,萨亚特的头脑就基本恢复了正常,他先是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陌生的三个人,跟着小声问了一句站在一旁的勒普:“是你救了我吗?”   勒普诚实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菲瑞丝,“是那个女孩救了你。嗯……还救了我。”   “什么?”萨亚特有些惊讶的看了菲瑞丝一眼,“她比你这个水鬼还要厉害吗?”   勒普有些忌讳周围那些膀大腰圆的卫士,他拉了拉萨亚特,萨亚特心领神会的下地站好,喝退了部下,他这才小声说:“其实……那是条人鱼。”   看到萨亚特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勒普连忙补充:“不是凿沉咱们船的那条。那条带伤逃走了,你忘了吗?”   萨亚特的表情这才舒展开来,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走到那三人身前,躬身行了一礼,“关于你们救了我和朋友的命这件事,鄙人致以无法言喻的感激,你们从今日起就是蓝穆尼家至高无上的贵宾,在米尔西斯的一切开销,都将由蓝穆尼家负担。整个河港的友谊,将与列位同在,此生此世。如果方便,还请告知尊姓大名,蓝穆尼将铭刻在心。”   阿库和菲瑞丝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看萨亚特和那边那些高大的壮汉都一脸肃穆的神情,只好战战兢兢的报上了姓名,只有雅拉蒙一切如常,轻描淡写的说了名字。   在萨亚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家臣立刻侧头将命令嘱咐下去,最迟半天之后,米尔西斯将对这三人敞开一切。   郑重其事的发言后,萨亚特看着菲瑞丝,脸上又浮现了充满魅力的微笑,他稍稍欠了欠身,温柔的说道:“看你们的打扮似乎是吟游者,这几天蓝穆尼家都会举行盛大的晚宴,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们三位大驾光临呢?”   勒普看到朋友的目光中出现了他熟悉的侵略性,心底不禁感到有些酸涩,就在不久的刚才,那个女孩还一口一个王子的不断叫着自己呢。   他笑着出了口气,很多事本来就不该奢望的,最适合他的,终究还是可以为他洗衣做饭缝补渔网,勤勤恳恳的渔家少女。   但这时菲瑞丝的视线却转向了他,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指着他的脸,虽然那手势有些奇怪另外几根手指也稍微张开着一些,但毫无疑问是在锁定他这个人。   “勒普也参加吗?”   萨亚特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这个朋友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不过既然是救命恩人的需求,我想他应该会满足你的。对不对,勒普。”   勒普并不喜欢那种场合,他甚至没有适合出席的衣服,但仿佛看穿了他想要回绝的话,萨亚特很干脆的补充道:“我会为你准备正装。”   他只好点了点头,跟着,他就看到了菲瑞丝毫不掩饰的喜悦笑脸,那笑容让他被冻的发硬的身体从心窝泛起了一阵暖意。   不过他马上就发现,萨亚特也在凝视着那张笑脸,就连一向掌控自如的微笑,也变得有几分恍惚。   莫名其妙的,他的心里好像被一跟细小的鱼刺扎了一下,不很痛,却很不舒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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