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第一部:琴声悠扬   【第一集:杀鸡逮鱼】   序:   “妈妈,这天时已经有些晚了,还用再给我姥爷上柱香吗?”启动车子出了幸福花都,杨爽歪着脑袋沖着柴灵秀念叨了一句。   “你说呢!”柴灵秀斜睨了一眼杨爽,眼里透着一丝複杂,始终也没忘记父亲生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妙人,你姓什么,叫什么?我姓柴,我叫柴灵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姓柴,我叫柴灵秀。你给我再说一遍?!我是你四闺女,我叫柴灵秀。你给我记住了,你姓杨,你叫扬柴式,只要我活着,我就……   眼前一片朦胧,柴灵秀伸出右手食指,弯曲着抵在了自己的眉心处,她把秀美的大眼微微闭上,情绪有些不稳。是的,这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中间曲折漫长一言难尽……爸曾不止一次说我轴,说我不听话,只要他活着就不允许我离婚,爸,你闺女没有气你,也不想气你……   暮色将晚,到了陵园和里面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杨爽轻轻搂住了妈妈的肩膀,顺着柏油路母子二人施施然一起走了进去。   墓碑上刻着先妣先考的名讳:柴万雷和柴李氏。望着它,柴灵秀的泪水终於忍不住淌了下来:“爸,妈,闺女妙人来看你们啦~”一时哽咽难言,身子微颤。   “妈妈,你别这样儿,我见不得你落泪……”把柴灵秀搂在了怀里,杨书香一边说,一边从水红色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帕,替她轻轻擦拭眼角。   “香儿,你还不给你姥爷姥姥磕个头……”柴灵秀看了一眼儿子,叫他把垫儿拿出了垫在脚下,见其跪在地上,柴灵秀也挨着杨爽跟着跪在了一旁:爸,妈,闺女和外孙给你们磕头啦……   返还省城的路上,杨爽按下方向盘的定速,以八十迈车朝前行驶下去。   “你就不去看看焕章?看看凤鞠?看看……”柴灵秀凝望着窗外的夜色,缓缓问道。   “把妙香馆的事儿办完了回头再去,我姑不还在老家呢吗,回广西之前我又能跑到哪去?”杨爽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妈妈,他斜着眼扫了一下,见妈妈并未注视自己这边,歎了口气:“有些事终归还是得面对……”   柴灵秀斗转身子,把脸靠近了儿子,细细打量他的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有怕的事儿……”眼波流转带着戏谑。   杨爽咧嘴一笑:“你都知道还要问我,还要提那些陈年旧事……我这不怕惹你不快嘛!”   柴灵秀立起眼来,喝吒一声:“躲得过去吗!”正要再说,却看到儿子在看自己,顿时没了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许多:“好好开你的车……你说我能不知道你吗!”   “妈妈,连就连,咱俩相约定百年,谁若不活一百七,来生一定做夫妻……”   “呸,谁跟你定百年……”话声甫歇,整个人却又变得无比娇媚,虽已年方六十,仍旧不老,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迷死了看她的人。   霓虹闪烁,牧马人风驰电掣般穿行在宽阔的马路上,仿佛夜空划过的流星,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仍旧留下了足迹,如果有熟人看到了他们,一定会说,那不是沟头堡的……   车如流水马如龙,时间在变,人情世故或许也在变,但不变的是那种怀旧情怀,追忆它们时,往往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让他们一下子找到了自我,每每谈及往事都能把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东西找寻起来:你看那谁谁谁当初怎样怎样、这   猪肉早先才卖三块出头、你穿的高跟鞋八九十年代就已经有了、这头发还不是又   变回了以前那样儿、呦呦呦,别拿连裤袜当个新鲜物件儿,二三十年前外贸出口转内销咱就穿过……   时间跳跃、翻转,歘的一下往前倒了过去:   大冬天里,一群人围在桌子前边吃涮锅便议论纷纷:我可听说了,圣城那边踩死好多人呢、嘿,老苏那边还自曝人儿了呢、说那些干啥,亚洲杯又让狗日的小鬼子弄介了、马拉巴子,自爆人就得在逼尅的小岛上炸……   时间的轮盘依旧在旋转着,像快退一样朝后倒着,不知不觉中,天地间的彩色好像没那么浓郁了,有些趋於黑白色,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过去……   ************   正文:   嫐   青龙伊水两悠悠,沟头堡内数风流。   戏说当年花下事,五河下梢写春秋。   ……   沟头堡后身儿,西线的青龙河抖展着长长的身子自西向东而来,与北面宽阔温和的伊水河相互交合彙集在了一处。纵横的水道在交汇处分作东南两向,朝东的自然是那分支,却总也脱离不了母体的怀抱,而那向南流淌的河水则像是勺子一样,绕着沟头堡回旋盘绕缓缓流淌而下,孕育着两岸的人和景,更像那母亲和孩子,紧紧的抱在一起,身体交缠着彼此不分。   有传闻言,乾隆爷下江南前曾多次从沟头堡这里经过,饶了半天也没走出来,有些龙颜不悦,泰南县志上也有过记载,管那恼了乾隆爷的九曲回廊的伊水河叫做“十二里湾”。   为了根治水患给两岸人民带来的灾难以及给那漕运输载做到畅通无阻,皇帝爷亲自给泰南的县令颁了圣旨做那导流济运,给这十二里湾水路通直。而后为了杜绝水患建国后泰南又组织了多次整修,终於填平故道,又引来了青龙河,与那伊水河交织融汇在沟头堡的后身,才有了老百姓嘴里所说的新河与旧河之称,其实也不过是个称呼。   这水道彙集交错的地界儿肥沃了两岸,因靠着省道,便利的交通又给两旁的村落带来了经济发展,虽这泰南县城地界不大,资讯却一点都不闭塞,迎着春风改革,在那九十年代初开始发展起来……   谚语上讲得好“一九二九难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说的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日子。细想想,这话确实在本。这天儿过了小寒就越发显得恶劣,冻天折地的,你看那河面上,不管是死水还是活水早就结了冰,毫不夸张地说,一夜间就厚了一卡宽。   天寒地冻的天儿处处透着萧索冷寂,不论天空还是田野,都披上了一层灰白的颜色,当朔风呼啸而来时,在僵硬的大地上不时吹起旋儿,於是这股子灰白色立时又成利刃一般,呼幽声里嗖嗖地刮,嚣张而又肆虐。   这天时能在路上看到的行人大多都是把脖子缩起来的,看那样子,缩缩唧唧得恨不能把脑瓜子屯进棉袄里,似乎这样就能带来一丝温暖,疾走中人们留在棉袄外面的脸蛋被冻红了,时间长了就显得有些发皴,连同那耳朵和鼻头,惨白中透着悠红,於是,人们便又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跑到避风处,以回避这恶劣的天气。   北方冬季里的情境大致如此,去年是这个样子,今年乃至明年恐怕也将还会是这个样子,这便是这季节里该有的特色了。   夜个儿是周五,下午上了两堂课就放学了,杨书香听赵焕章说,他要和他妈妈去陆家营的姥家弄白菜介,杨书香也惦着去,结果给妈妈拦下了,便撺掇焕章问他老舅弄一节车链子、一根车条回来,实在没有的话就去己个儿四舅家或者大表哥家看看,反正都是一个村,真格的还弄不着吗!   今儿个早上一起来,拿出链子把儿杨书香就开始鼓捣起来。枪身是小赵叔在铁厂找人给打出来的,木头托子是他在废木料里踅摸出来后打磨的,上下固定好枪把儿,只差枪槽捋一溜链子,插进撞针就能玩了,杨书香拿着手枪还琢磨呢,不知道今儿个焕章能不能回来,这回来之后可就能试枪了。   就在这时,王宏来找。王宏见杨书香鼓捣着手枪模样的东西,一时看得眼亮。   他知道杨哥爱鼓捣个东西弄些玩意,像什么用枣木做冰尜啊、弹弓子打鸟啊、瓶子里灌白灰炸鱼啊,都是杨哥己个儿跟别人学着掏摸出来的。   王宏手里拿着杨哥琢磨出来的半成品手枪,一阵把玩,闲提话王宏兴沖沖地提起了昨晚上看的电视剧。   要说那电视剧吧,前脚刚演完千王群英会,紧接着又播出了千王之王,尤其是剧中的主人公还是那个屠一笑扮演的,为人风流潇洒不说,手上还会千术,年轻人儿看了那电视剧之后难免热血沸腾,见了面当然要说上两段评论评论发表一下个人见解。   杨书香在夜个儿晚上也陪在妈妈身边看了两集千万之王,但妈妈在他看电视前又再一次告诫了他,说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给世人看的,都是假的,还说了,十赌十骗没有真正的赢家,一旦你沾染上这恶习,最终的结果就是败家,从来没有别的出路可选,所以责令杨书香万不可碰那玩意。   之所以妈妈会三令五申重複告诫杨书香不要碰那耍钱的勾当,也是因为他这个岁数,正好是那禁受不住诱惑的年纪,平时就倍儿爱踢球和下象棋,妈妈就拿这个当做引子做了那例证,把赌博的厉害关系说了出来,“上了牌桌的人没谁乐意己个儿做那输钱的人,就好比你踢球前一个样,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进球,结果呢,你就敢保证百分百进球?还有下棋也是一个道理,意思基本相同。这赌博一旦沾上了就脱不了身了,你想啊,输钱的人哪能甘心,於是就一次次地下注投本,最后落得个倾家荡产,就算结果没有我说得那么严重,那也是闹腾得家里鸡犬不宁,两口子成天打架。所以,我绝不允许你沾那玩意,要是不听我的话,到时候可别怪妈妈……”   杨书香自然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毕竟村子里就有现成儿的例子,有输钱败了家的,也有两口子闹打离婚的,所以即便是杨书香对那电视剧比较喜欢,自始至终倒也从没有碰过摸过牌具,在这一点上,他还是非常听妈妈的话的。   小哥俩兴奋地聊了一会儿千王之王,王宏便把手枪交还给杨书香,他知道杨哥曾在去年冬天跟贾老三出去打过卯,并神乎其神地用弹弓射杀过一只兔子,反正下午又没啥事,便把心里的想法和杨哥说了出来,惦记着出去转悠转悠,连带着想见识见识杨书香的弹弓神技。   杨书香的作业在夜个儿放学之后就写完了,今儿个窝在家里实在是没事可干,妈妈又不同意他上城里的大大家玩,说道上乱怕出事,其实她还不是怕自个儿偷跑着去找顾哥。要说吧,去姥家总该可以了吧,妈妈又说了,这冷呵呵的天你就从家待着得了,没事别瞎跑,弄得杨书香心里老大不快。   经王宏这么一说,杨书香的心又活奔起了,脑子里转悠了一下,计上心来:“既然没法跑到县城里玩,又没法上别的地界儿,我何不出去看看,要是也能像三大贾新民用火枪打卯那样儿,用我的弹弓捎点什么东西,是不是比窝在家里强啊?”又寻思起南头二里之外沟上村的那只公鸡,杨书香的脑子一转,就朝着王宏问了句:“想不想尝尝烧鸡的味儿?像那射雕英雄传里面的七公那样儿,吃一回叫花鸡?”   王宏见杨书香眼眉一挑,又见他嘴角扬起了起来,这招牌动作一露,杨哥的心里准又有了新鲜想法了,随即听到叫花鸡就赶忙拉住杨书香的手,说啥也要听听他的主义,这脑子里早就幻想出那肉香四溢的叫花鸡了,馋得哥们只差口水没流出来。   杨书香把眼一闭,忽地睁开了一只,虚眯缝着瞧向王宏,嘴里念叨着:“告你的话不得给我买盒烟抽?”杨书香那嘎坏的样儿落在王巨集眼里,王巨集心说有门,不就是一盒烟吗,那还不是小意思,忙拍着胸脯连连说道:“绝对给你拿一盒好的来!”   “沟上村不是有只挺厉害的公鸡吗,没事总他妈的鵮人,下午咱就拿小波一祭肚子介!”不再卖关子,杨书香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他在听王宏说出想法后,就惦记着去窑坑上转悠转悠,去窑坑的路上要经过沟上村,也就捎带脚把这个逮鸡的事儿告诉了王宏。   去别的村逮鸡,杨哥肯定会用他的弹弓射杀的,高兴归高兴,毕竟不是从本村作案,所以王宏问了一句:“这要是给人家逮着了咋办?”   杨书香把眼睛一瞪,呵斥道:“怕这个怕那个还干事?我告你,没什么好怕的!”   为啥杨书香要弄死那只鸡呢?这话还得翻回头说。天热前他和沟上村的冯加辉曾约好了一道去窑坑洗澡,就手逮点青虾或者贝壳之类的东西拿回家尝尝,跟焕章骑车跑到了沟上村,谁成想,从胡同里冒猛子窜出一只花公鸡来。   一只公鸡倒也无所谓,可恨的是,那傢伙还挺恶,见人就鵮,还追出去鵮,弄得杨书香措手不及狼狈不堪,你回避躲着它吧,那公鸡追着屁股后头就撵开了,你翻回头踢它吧,它就跑,你一走它又追,比狗还恶,反反复複弄得杨书香挺郁闷。   提起那只鸡,说白了只不过是想顺手牵羊罢了,其实最终的目的是去窑坑转转,反正是顺风路,逮得着就逮,逮不着就让那可恶的公鸡多活几天。   听了杨哥的建议,王宏倒是乐意,但因为不会凫水,又深知窑坑深不见底,虽说眼么前是冬天,可心里还是有所抵触,便嘀嘀咕咕有些犹豫:“杨哥,你说咱不会漏冰窟窿里吧?”   杨书香撇了撇嘴,说:“你个怂蛋包,至於的吗?也不看看现在都几九了,看把你给吓的!嘶~我说,摘桃偷杏前我见你比谁都猛,轮到这个咋就前怕狼后怕虎了呢?我告你,绝对没事!”   其实王宏害怕的只是掉冰窟窿里,别的方面还差异着,杨书香把利害关系跟他讲明白了,又做了多方面分析,王宏这才欣然同意,就这么着上半晌哥俩把这事儿敲定了,十点多前王宏急匆匆跑回家准备材料,自不必说。吃过中饭,杨书香把弹弓子预备出来,连同那破冰的利器铁钎子。   杨书香可不敢把下半晌要干的事儿告诉妈妈。他五年级前曾在铁厂因翻墙不小心摔折了胳膊,休学养伤时,妈妈曾告诫他十六个字“抬头做人,低头做事,穷不做贼,寡不养汉”,虽当时没动手打他,但那一次警告却让杨书香在以后的日子再没干过啥偷鸡摸狗的事儿。   时隔多年之后的现在,杨书香已经是初二的学生了,学习成绩没得说,倍儿好!可有一点,就是太淘了。   不过呢,自打他上了初中,人情世态方面也懂得了分寸,妈妈也就没再对他动用过武力。话说回来,别看今儿个的事儿他己个儿认为没啥,但放在妈妈眼里那绝对是玩玄的事儿,万一她知道了信儿,肯定会拦一杠子,不让杨书香跑出去的。   本来嘛,十六七岁正是疯颠疯跑不知疲倦的年纪,你把他圈在家里,腻都腻死了,有了念头之后心也变得浮躁起来。   撩开门帘的一角,妈妈正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抽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杨书香留心观察了一下,随后笑嘻嘻地从西屋走了过去,凑到近前给她揉着肩膀,嘴里说道:“妈妈,一会儿你不躺着歇会儿?”   女人端坐在凳子上,心里正想着事儿,感觉肩膀被人揉捏起来,便眯起眼来任由儿子给她伺候,捏了一会儿就把手里的烟扔掉了,身子懒洋洋地靠在儿子身前,瞅那意思,捏得她还挺舒服。   她上身穿了一件明黄色毛衣,胸脯高高耸起,颇为壮观,下身穿了一件黑色毛料长裤,有板有眼,把两条大长腿彰显出来,倍儿有韵味,脚底下踩着的一双厚底白帮松糕鞋,脚踝两侧露出了两根带状物,连接着小腿和脚底板,但见鞋面上一尘不染,显见是个爱乾净的人儿。   正当娘俩一个揉一个闭目享受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了屋里:“灵秀婶儿,灵秀婶儿啊~”   那叫灵秀的女人睁开了微眯的眼睛,答应了一声之后,顿时来了精神,自言自语道:“秋月回来了~秋月回来啦!”遂站起身子,摐摐地走向门口。   杨书香探头探脑看了一眼,撇撇嘴,也跟着走到了门口。   灵秀撩开了棉门帘子,朝着那叫秋月的女孩唤道:“快进来,快进来,你啥时回来的?”   秋月站在院子里,回道:“我也是刚从学校回来,杨老师没跟我一块来,让我告你一声,他说去看我老爷老奶了。”随后笑着说道:“灵秀婶儿,我就不进屋了。”说罢,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微微愣神,马上醒转过来,灵秀低声骂了一句:“你个臭缺德的,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害得我乾着急……”   这话被杨书香听到,他偷偷笑了出来,别听妈妈嘴里说得如此不堪,其实心里指不定多惦记着爸爸呢,己个儿的老爷们一晃两个礼拜见不着面,不想才怪呢!   这叫灵秀的女人本名柴灵秀,娘家是陆家营人,她吃过中饭收拾妥当之后就开始等着己个儿的老爷们,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颗心早就拧紧了,还不时瞎嘀咕,生怕老爷们从县城回来有个啥闪失,要不是秋月给传个话,估摸着一会儿她就得跑到村口踅摸去了,再看不到人的话就得给学校去电话了。   回身走到脸盆处,对着脸盆上面的小镜子照了照,取过镜子下的拢子,柴灵秀对着镜子一边理着荷叶头,一边自顾自地说道:“我去你艳娘家串门了,你要去玩可别去远地界儿呀~也不许去秋月家溜达,知道吗?”   说完,嘴里竟小声哼唱起来:“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脸上擦得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待头发打理乾净柔顺,柴灵秀从东屋拿出了外套披在身上,脚步都轻快了许多,随即面带喜色走出屋子。   她前脚刚离开家门,后脚杨书香就把棉衣棉裤脱了下来,又换了一双球鞋,戴好帽子和手套之后,拿着那铁钎子和一应傢伙事一撩杆子就出了家门,手等工夫都没到,早把妈妈交代的话抛到了脑后,当成了耳旁风。   从己个儿家的西角门走出来,杨书香心里琢磨着:“焕章夜个儿去的姥家,待了一上午的时间想必也该回来了吧!”   穿过西场的篱笆围子下到了冰上,顺着三角坑朝北走了大约三四十米,来到一片把着三角坑边上的菜园,朝着东边坡上的一户人家喊了两嗓子:“焕章,焕章~”   正探着脑袋朝着上面踅摸影子,就听一道声音从院里传了出来:“香儿啊,你兄弟跟他妈还得住一晚上呢!”   言毕,说话的人便打开了木门走了出来,看样子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只是头上光溜溜的剃了个大鸡子儿让人一眼就记住了他,不过整个人看起来那精气神倒还不错。   “哦”杨书香答应了一声,觉得没劲,心里朝着焕章骂了一句不够意思,忙沖着老者说道:“老爷,您赶紧进介吧,我就惦着看看焕章回没回来,也没啥事!”   说完,翻回头跑回家里,把门一锁,迈步走了出去。   沟头堡路东北口处,杨书香倒着公路逆行往南,边走边唱:“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   虽然有老爷儿在脑瓜子顶上照着,可那死目塌眼的样儿也就落个有亮儿,受那西北风一吹,简直都快把那可怜兮兮的光线吹没了……   【第二集:杀鸡逮鱼(2)】   事先声明几点:故事纯属虚构,人物、地名也是虚构,涉及到有些不得不用的词语但请诸位莫要对号入座,因为情节需要我不得不写,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说这话的,如有雷同特别雷的地方,您自动跳过去,我觉得这些有必要在每章头里都说一下,表明一下我的心态。   风在耳边呼呼地响,这时节鬼都呲牙,杨书香本人倒无所谓,反正比窝在家里强,不过呢,唯一令他觉着遗憾的是,焕章这厮没回来,没法捎上他跟着一起去玩。   此时的南坑上半个人影也没有,原本打出来的淩眼此时又被那炸骨的天儿给冻得结了一层层厚厚的冰,这是人家的养鱼池,当然不能拿铁钎子跑上面杵窟窿掏鱼了,但窑坑那地界儿便不同了,前几年还有人承包呢,后来因为水域太广,出鱼时抽了半个月的水愣是没抽干净,主家费劲巴咧找来了人用船儿下网,实在是废了老鼻子劲,据说一算成本,那包鱼坑的主儿骂着街就走了,最后弄了个不了了之。   “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顺风而行,杨书香又唱了起来,最初这首歌他是在城里大大家听到的,见他喜欢,娘娘就把磁带送给他了,拿回家之后就着录音机倒着歌词听了一遍,就会唱了,至于说歌词里面的内容和词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杨书香不太清楚,在他看来反正好听就行。   头二年唱的西北风歌曲刮过去之后,港台等地的流行音乐便铺天盖地般闯进了大众的生活,一方面来自于电视台,一方面来自于电匣子,而且但凡是到了泰南县城,你总能在一些店铺外面听到那些个流行音乐,像什么《涛声依旧》、《小芳》、《水手》、《男儿当自强》、《沉默是金》、《晚秋》等等等等,不管是电视上演的还是那磁带上播放的,百花齐放一时间火得了不地。   不光如此,新思想和新事物也像雨后春笋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冲击着人们的心理。而成长中的杨书香在这个春风席卷的年代里有幸见证了这一历史阶段的发展变化,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他己个儿感同身受,接纳着一切,不光是会唱那些个流行歌曲,甚至有些个别的京剧小曲儿都能哼上一哼,而且还会跳霹雳舞!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杨书香的个人兴趣爱好,尤其是此时的他正处于青春期阶段,难免接受事物也快,对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倍加好奇。   杨书香整个人有如那风从龙云从虎,顺着风儿瞅着他那大踏步前行的样子,身姿挺拔双腿矫健,帽檐下的双目冒着精光,透出来的精气神厚足非常,嘴里再哼唱着歌,那个劲儿就别提多潇洒了,他这岁数本来就不是那安分守己的年纪,好不容易跑出来还不好好施展一下拳脚,不折腾折腾对得起谁?   过了南坑,可就到了村中口了,杨书香双眼扫视着村南口把着公路的一间修车铺子,渐行渐近时,只见铺子外摆放着几个破破烂烂的轮胎,他知道这都是拉煤车替换下来报废了的,稍一踅摸,杨书香就看到了铺子底下那裹得严严实实正探头探脑的王宏,于是脚步又紧了紧,朝着那里大步流星走下去了。   “穿林海,踏雪原~今日痛饮庆功酒,来日方长~气冲霄汉~汉啊~”正大步向前,冒猛子耳边飘来了这么一段。隔着排树杨书香朝着东面的麦场方向瞅了瞅,见一个破衣拉撒的人正拿着个葫芦往嘴边举,那冒得亮光的葫芦里装着酒,但见他喝了一口,然后拾掇着他那火筷子样的铁钩子摇头晃脑边唱边朝着北边的胡同岔道走去。这人杨书香认识,并且很熟,是本队的徐疯子,疯疯癫癫的一个人。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不知他跑哪混介了,由于上了中学,杨书香不可能天天待在家里,也就不能像小前儿那样跑出去听那徐疯子白呼了。   还想问问徐疯子最近的情况,谁知这一打晃的工夫他人便不见了,摇了摇头杨书香凝神向前走去,还没等他朝着修车铺子的王宏喊出话来,不远处的王宏便挥舞着手臂大声喊了起来:“杨哥,杨哥。”   穿过马路来到修车铺子旁,找了个背风的地界儿杨书香问了王宏一句:“东西都带齐了吗?”王宏拍着身上穿着的黑色棉猴口袋,说道:“料儿都拿来了,你看。”凑近王宏身边,从他兜里杨书香看到了零碎巴脑的东西,于是点了点头,正要朝南边的地头里扎下去,打南边逆行过来的一辆车子拐弯骑到了修车铺子旁,车上的人用脚一支地,朝着他俩喊道:“你俩这是干啥介?”   杨书香瞅了那家伙一眼,黑不溜秋贼眉鼠眼的样子,笑着朝他点了下头,倒是王宏率先说了句:“去南边转悠转悠!”   这骑车的人外号叫做铁蛋,大名王辉,和王宏怹们家都是住在村西头,也算是本家了。这家伙上小学前总爱撩女同学的裙子,本来这也不碍杨书香的事儿,但他欺负凤鞠姐就不行了,当时杨书香二话不讲便找那铁蛋动起手来,别看杨书香比那铁蛋矮了一个年级,又小了两岁,可他硬是死磕到底,和那铁蛋干上了,后来又因为铁蛋欺负焕章的事儿,又不知跟铁蛋干了多少次架,自那之后俩人便成了冤家对头。   五年级前,杨书香受伤在家休养,那伤筋动骨本来三个月也就差不多好利落了,可妈妈硬是要他多歇息一段时间,于是又间接重读了一回五年级,自此,杨书香便和焕章分在一个班级里,那留过级的铁蛋面对哥俩时毫无胜算,也就再没有发生过争斗。   这铁蛋吧,初中念了不到俩月就不念了,据他己个儿说那是不乐意念,没意思。实际上杨书香得到的信儿是那铁蛋给学校教务处主任轰家走的,这家伙考试经常考个三分五分,又爱惹事,别看大梦庄的中学教学质量不咋地,那也容不得这样的垃圾学生,要不是看在铁蛋那个什么八竿子挂着点边儿的亲戚的面上,估计连初中毕业证都不会给他。   这铁蛋辍学之后从家晃晃悠悠夯等了二年,好的没学,坑蒙拐骗倒十成十的学会了,干活前又酸懒馋滑,和别人去了几次外地拉煤,据村里人讲,开车的手艺挺潮的,吃喝嫖赌倒是全把式。   离过年还有个是月的样子,也没听说那些拉煤的不跑车了,杨书香心里琢磨着,又见铁蛋那二八车后面挂个驼笼,杨书香反问了一句:“王辉,你干什么来的?怎没跟着出去跑车呢?”   王辉用手套抹了抹冻得发红的鼻子,答应得倒挺痛快:“我这不刚从外地回来吗!刚出去一趟办点事儿。”   “别扯臊了,瞎话流星,屄养的指不定干嘛介了!”铁蛋所讲的话杨书香根本不信,要是信他那就没有真的了。脸上一笑,杨书香自顾自的言语道:“跟你可比不了,我们家的事儿多,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这不就合计着跟王宏去开发区里边新建的厂子踅摸踅摸!”   见杨书香手里拿着个大黑铁钎子,铁蛋扫了几扫,他知道那玩意就是从村里铁厂弄出来的,便暗自嘀咕了一声:“妈了个屄的,都说他们家是书香门第,规矩多,规矩多还偷东西?跟他爸一个德行,就你妈的会装蛋!”看杨书香从那摇头晃脑嘴里翻翻来翻翻去的,铁蛋腻歪透了,他就看不惯杨书香这种自以为是的表情,听说上了初中学习挺牛逼的,呸,以为自个儿学习好就可以出风头逞屄能了,有什么新鲜的!   寻思着杨书香话里的意思,一时间哥们的脑子里又转悠着想:“去开发区踅摸?踅摸什么?拾破烂?上学都学傻了是吗!”   就在铁蛋心里瞎嘀咕时,杨书香转头看去,见他眼神闪烁,知道这家伙的心里不定又想什么呢,便又问了一句:“才刚过来前我看到你舅舅了,这一段时间他是从你家还是从你姨家住着呢?”   “他?哼,成天游手好闲,游来荡去的,谁管得了他啊!”被问得烦了,又觉得杨书香这是在羞辱自个儿,铁蛋没好气地说,随后忙摆了摆手,搪塞着说:“哦~你快忙介吧,我也有事,得赶紧回去!”   铁蛋骑着车往西头扎下去,在心里还暗骂了杨书香一句:“臭傻屄,你早早晚晚得让人归置,跟你爸爸似的让人打昏了,连谁打的都不知道。”心里诅咒连连,想到杨书香爸爸在今年夏天回家的路上让人一通胖揍,铁蛋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其实他把杨书香当成了傻逼,杨书香何尝不是把他铁蛋当成了狗蛋。把眼虚缝起来,杨书香朝着铁蛋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冲着王宏说道:“他是不是经常跳进铁厂院里偷铁?要不就是跳到针织厂里面偷布头?以后你少跟他学!”   警醒的话如那蜻蜓点水,明白了就明白了。没醒悟?就算是把话拆开了,他也不解!杨书香只这么提醒了一句便不再言语,抬手朝着南头一比划,下了坡,率先走了下去。   嫩青色麦苗笼上一层寒烟,伏趴在一块块方形或者是长条形的地里,在这季节里缓慢生长着,不屈不挠。脚下的泥土硬邦邦的,给这天儿冻得僵死,要不是浮着霜花的田苗上还显摆着一层绿色,真就以为这里是一片死荒的盐碱地。   “夏天前都能在窑坑里逮着点东西,今儿个说什么我也得弄它两条鱼吃!”杨书香的心里泛着合计,至于说那只鸡,可有可无,有的话就给捎上,见不着也没关系,反正这一趟是跑出来了,左右得去窑坑转悠一圈。因为,一来杨书香他妈妈耐吃鱼,咋说也要给柴灵秀弄点吃;二来今儿个杨书香他爸爸要从县一中回家,那赵大贾大和小赵叔一准会来他们家,一起热闹热闹;第三,杨书香宁可在外跑出汗,也不愿在家中受着圈。综合三点考虑,这一趟窑坑之旅杨书香势在必行。   杨书香自认为自个儿现在是长大了,凡事也都有自个儿的主见,倒退二三年他敢偷猫跑到冰上要是给妈妈知道的话,挨揍肯定是没跑。不管是夏天去河里洗澡还是冬天跑到冰上溜冰,在他妈妈眼里那都是非常危险的事儿,拥给这个,杨书香可没少挨柴灵秀的揍,管事吗?怎么说呢,管也不管!   小前杨书香经常跟一些比他大很多的哥哥们出去玩耍,不知干了多少淘气事,可人家是大孩子,他杨书香还是个娃蛋子,像什么摔跤拿大顶、逮蛇打鸟,这都是平常再平常的事儿,可戏水溜冰这些极端冒险的事情妈妈就难免要对他进行一番说服教育了,一句话,绝对不允许他跟那些大孩子们胡作,当然了,教育未果之下妈妈不得不动用拳头跟他解决问题。   自打杨书香五岁那回妈妈把他打个半死之后,就再没动用过家伙事,后来不知何时便改了方式,嫌皮糙肉厚打着费劲就专门捡杨书香的大腿内侧最嫩的“里连儿”下家伙,那地界儿呀一抓到手之后,不管是五指还是二指,稍微转着拧一下便令人呲牙咧嘴,拧得生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男孩子有几个不皮不淘的,而且疯起来那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每每都是消停两天,然后照样该干嘛还干嘛,从来都是疯跑回来玩累了之后才想起妈妈说过的话。   犯了错挨打自然是要逃的,长这么大杨书香不知道自个儿逃过多少次,可每次由外面回到家里看到妈妈伤心难过的样子前,最见不得她落泪了,倒也知道自个儿惹恼了妈妈,便耷拉着脑袋把裤子一脱,把屁股撅给妈妈……   “反正是出来了,逮不逮得着东西还两说着呢,怕个啥?!”这一道上杨书香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步子却没有停下来,一路南行,这一琢磨,二里来地的道儿就过去了,沟上村也在这时出现在杨书香和王宏的眼前。   晌午头的老爷儿比头半晌要足一些,可依旧无精打采,那西北风从后脊颈推着吹,仍然是冷呵呵的,站在灰白色的田地里,天儿看起来都显得出工不出力。   “杨哥,还真让咱们赶着了,你看,那只花了吧唧的公鸡不正出来遛食呢吗!”王宏吐着哈气指着沟上村西头的土坡说了句,顺着王宏的手指,杨书香也看到了有几只公鸡在村西口转转悠悠,里面确实有那只花里胡哨的公鸡。   这可恶的公鸡俨然就是鸡群里的老大,它昂首挺胸走在头里,唧唧歪歪的样子派头十足,不管是公鸡母鸡都得给它让出道来,由它走在头面,碰上稍有姿色的母鸡,一准儿飞扑上去,把个翅膀子一扇,幻想着己个儿就是那老鹰,骑在那母鸡身上用丰利的爪子擒住它,并伸出自个儿尖锐的喙子捉住母鸡的脖颈,上下扑腾个不停,弄得它那身下的母鸡“咯吱咯吱”不停地叫,却只能蛰伏于它,待它心满意足之后,这才轻快地从母鸡身上下来,还轻了轻嗓儿,向众多公鸡示威般叫唤道:“都给我后面稍着……”全然不觉危险临头,即将成为别人嘴里的食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书香见那花里胡哨的公鸡昂首走在头里,他下意识地一摸兜门,随即冲着王宏吩咐了一声:“你绕过去,盯着点动静,只要我把它打着了,第二弹之后你就抓起它往南边跑,知道吗?”   王宏支吾着说:“又要我来?”见他虚缝着小眼儿的样子,杨书香笑骂一声道:“咋了?你平常前的胆儿可不小啊,沾这个就怂了?甭鸡巴弄事儿,紧着点!”说得王宏脸儿一红,杨书香又叮嘱了一句:“踅摸着点周边的情况,去吧!”   往村口方向又凑近一些,杨书香摘了右手手套活动了一下手指头,同时从兜门里掏出了弹弓子。   一把淬过火的特制弹弓被杨书香拿在手里,通体乌黑,铁把儿上的油亮明显是因为长期抚摸造成的。本来普通弹弓的两耳之间也就五六公分,可这把弹弓的两耳距离却差不多有十公分左右,像羊犄角一样的巨大钳口掰掰出来,首先从这弹弓的规模就能看出威力来,再看那弓弦,虽说只是由两根皮筋绑定,可那皮筋的頇限却有拇指那么粗,上好了子儿把那劲头搂足了照着树上来那么一下都能打个深坑,可见这把弹弓绝非普通之物。   见王宏已经绕到了村西一户人家的房山处,杨书香的左手就握在了弹弓上,那宽宽的腕子看起来就倍儿有劲儿,把个弹弓抓得牢牢的,来回扥了几扥,瞄了一眼那只花公鸡,杨书香上铁珠子、搂皮筋、瞄准,连贯动作之下可谓是一气呵成。只听嗖地一声,眼瞅着铁珠子就打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铁珠子不偏不倚地惯在了公鸡的头上,就见那公鸡群里炸锅一样,四散的鸡群里高高地扑腾出一只花公鸡,并且传来一声声极为尖锐的嘶鸣。   【第三集:杀鸡逮鱼(3)】   王宏瞪大眼睛目睹着眼么前发生的这一切,心道:“都说杨哥的弹弓子打得好,没看见前儿还真以为他是在吹牛逼,这回总算让我开眼了!”嘀咕了会儿,忙收了心思,王宏两眼不断从房山处小心翼翼踅摸着,生怕哪家哪户跑出人来发现了他,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杨书香跨前一步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铁珠子,眼瞅着那只花公鸡歪歪斜斜地扑腾起翅膀朝着地头这边飞来,移动中扬手又射了一发,还别说,杨书香的弹弓准头还真就不是盖的,打完事儿他看也不看,撒丫子就朝南边的树林里跑了下去……   “杨哥,你可真牛逼啊!”跑出了一百多米,杨书香放慢了步伐,后赶上来的王宏呼哧带喘地提着抽搐不已的公鸡叫喊着,以防万一,书香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见四野空旷没人追来,忙说道:“就快到窑地了,紧走些,到了那之后咱们踅摸个狼窝避风,回头给它包上,咱也尝尝这叫花鸡的味儿!”   哥俩闷头走路穿过了小树林,眼前一片辽阔,一个硕大的斗坑便摆在了杨王二人的眼前,一望无际,又深又广,这里就是杨书香嘴里所说的窑坑。   说是窑坑,其实这里就是个砖瓦厂,叫白了才称呼为窑地或者窑坑的,就是专门烧窑炼砖的地方,再直观点说,那就是谁家盖房子垒棚子下个猪圈啥的需要用砖瓦了,就到这里来买,就是这样一处贩卖砖瓦的地界儿。   窑地,在大肆挖土炼砖儿的情况下形成了一个方圆差不多十来顷地的大坑,坑里存了水之后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窑坑了。昔日里人头攒动,成群结队的撞窑工人在排房里不断进出,随着马车、手扶和拖拉机的影子把烧好的青砖红瓦陆续运送出去,曾在八十年代红火一时,如今四周的土地早已到了挖掘极限,再不能撞窑出砖,也就散了火。   头些年这地界儿被人在宽阔的水面上撒了鱼苗,可因为这窑坑的底儿实在太深,弄来弄去收不上成本也就荒了下来,别看也时常有人过来照两眼,实则就是个摆设,成了鸡肋,在夏天反倒成了二八孩子们的天下,时常过来捉鱼逮虾。   在一处斜坡不是特别陡峭的地儿落脚,书香和王宏缓缓溜了下去,正因为这里的坡势较缓,所以四周的苇子早已被人割光,留出了一片五六米的开阔地儿,把个窑坑瓦蓝泛白的冰面敞露出来。   踅摸中,书香扬手一卜楞,指着一旁东倒西歪的灰白色芦苇丛说道:“那边有个狼窝,过去看看!”走下去扒拉着枯黄的芦苇,书香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头前,很快就到了斜坡下的狼窝(能容纳人的半封闭小土洞),看着眼前那狼窝又被风又隐蔽,简直再好不过,便对着身后的王宏说了句:“咱就在这吧!”   随后哥俩四处找寻来一些干树枝,又在芦苇荡里搜寻到几块破棺材板儿,准备妥当,一起放到了狼窝处,随后便跑到了冰上。   杨书香贼呼着脚下的冰,使劲儿跺了跺,并未听到冰炸声响,心里就有了底了。他瞟着不远处打好的淩眼,估摸是那沟上村的人下网时打的,心里便有了计较,于是冲着王宏一指说:“边上的冰够结实,只要咱们别过那界就行,真格的今儿下午还踅摸不着一条半条?”   说话间走出十多米,杨书香就看到了冰层下面有一影影绰绰的东西,在半透亮的冰下一动不动。心里一喜,杨书香朝着王宏卜楞着手说道:“过来啊,你看见了吗?让咱们撞大运啦!”   呵了一声,杨书香用铁钎子的粗头狠狠地砸向冰面,试了两下见那冰层确实够厚,那鱼在水里也丝毫不见动静,于是杨书香双手握紧铁钎子,对着冰面开始戳的起来。   铁钎子直上直下地杵,冰面上顿时溅起了无数的冰花,铁钎子越戳越深,差不多一袋烟的工夫,这才凿开了一个茶杯大小的窟窿。   见王宏吓吓唧唧地样子,杨书香也知道哥们害怕脚底下禁不住而掉进水里淹着,便一边掏摸碎冰一边笑着喊了出来:“都说冰炸冰炸不怕不怕…瞅你这怂样儿。”这头半句是小前儿他跟着那些大哥哥们一起玩时人家喊出来安慰他的,于是就记在了心里。   直起腰,杨书香的身上早已热乎起来,帽子一摘挂在了腰带上,他盯着眼么前的成果点了点头,随即又铆了铆劲儿继续戳了下去,窟窿越掏越大,他的身上和鞋上也沾了斑斑点点的水渍,这时早已不在乎了,咔嚓咔嚓之下,窟窿最后被杨书香掏成了一个钢铝盆大小的样子,这才罢手。   冰窟窿朝外缓缓涌着水,看着下面那条大鱼踅微动了一下,杨书香忙低下身子,卷起袖子把胳膊探进冰窟窿里。甫一接触到冰冷的河水,果真炸手,像刀割一样刮着皮肤,那个冷都浸入到骨髓里。都这般时候了,去他地吧,杨书香探着身子总算抓到了那鱼,够着腮使劲抓牢随即缓缓向上提起。   王宏站在一旁看着,见杨哥把那大鱼从水里捞出来,他两眼冒光,嘴里吸溜一声:“这鱼不得有二三斤沉?”麻溜地就把鱼鳞袋子备在了一旁,张开袋口,把杨哥捕获的这条鱼束进了袋子。   “一会儿把那公鸡弄来,洗吧洗吧咱就给它烧了,冷不呵呵的天,这要是再不吃上一口,非得冻成冰棍不可!”杨书香反复捋着胳膊,已然冻得通红了,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刚才他掏摸鱼时已经摸出了冰层的厚度,约莫一尺半厚,这要是禁不住人儿的话,那就没地界儿了。   “对呀,一时兴奋倒把烤鸡的事儿给忘了。”王宏说了一句,忙小跑着回到狼窝把鸡拿来。   看着那只花鸡脑袋都给打碎了,仍兀自抽搐着,奄奄一息。杨书香脸上冷笑连连,回想起这畜生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样子,杨书香用手扥起它的脑袋,说了一声:“往日里你威风八面、耀武扬威,这回怎么招了?你倒是鹐我啊?鹐啊!”   杨书香用脚一踩,左手抓住鸡身子右膀子一较劲,那右手拽住鸡脖子一拧,活生生就把那只公鸡的脑袋从身子上扥了下来,把脑袋往冰上一扔,杨书香看都不看便从腰上把牛耳尖刀从皮套里拔出来,就着热乎气,一个开膛破肚就把鸡给宰了,又剁了鸡爪子,去翅之后留下一个整鸡身子,把它交给了王宏。   这边的杨书香提着铁钎子围着窑坑边上转悠起来,四顾踅摸着脚底下的情况,那边的王宏拿着杨哥给他的牛耳尖刀在鸡身上划拉着口子,开膛破肚把内脏掏空,又分别在鸡身子和内膛里塞了山辣椒胡椒啥的,担心味儿不够,又从口袋里把那七宝一丁剩下的料儿都拌进泥里,等杨书香把第二条鱼逮进鱼鳞袋子时,王宏已经把泥全抹在了公鸡的身上。   回到狼窝避风,小脸通红的杨书香反复搓着手,见王宏已经准备妥当,他拿出了洋火引着了芦苇,一通劈柴扔在上面,这火可就打起来了,踅摸了两块大砖头子架在劈柴上,待火势趋于平稳,这才挨在一旁坐下。   烤着火取暖,等身体恢复过来热量之后,杨书香叫王宏把一旁几乎变成冰球的泥疙瘩搬来,放在搭好的砖头上。没多会儿工夫,刺啦刺啦声就传了出来,钻进二人的耳朵里。   冰球解冻之后水落在大红砖上,颜色渐渐变乌,架着劈柴增加火势,红头的火苗就像灶膛烧大锅那样,把个泥球蒸腾出一缕缕白烟。   看着火苗烧在红砖上,把上面因为湿泥浸透的水渍一点点烧干,又续了几根劈柴,杨书香便从口袋里把烟掏了出来。   去年年下的二踢脚和黄烟炮都给造了,这要是有的话,嘿嘿,往河里面一摐,鱼指定都给炸上来,也用不着四处踅摸鱼了,杨书香心里这样想着。见收获的成果颇丰,也就不在乎环境恶劣,杨书香朝着王宏说道:“嗯~今儿个杠着咱们得手,回头咱再加把子劲儿!”王宏搓着手烤火,把手里的泥抹蹭了七七八八,颇为认同地回着话:“那倒是啊!”   紧接着王宏呲牙一笑,指着老远以外的那些个撞窑的排房说道:“杨哥,据我所知现在这地界儿都成了搞瞎巴的天然场所了。”   杨书香指着王宏的鼻子笑骂道:“没事你净琢磨这个了!”对于窑厂这片儿的环境来说,杨书香非常熟悉,针对于王宏嘴里所说的那些搞瞎巴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就村里针织厂里的女工好像就有跑过来的,但他只见过那些个女人在树林边溜达,却没有亲眼见过谁在这破窑里干事,便始终拿它当做一个笑话来听。   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针织厂什么的破鞋有的是,小赵叔就时常勾搭回家,日子久了看得惯了杨书香也没把这玩意当回事。   在大拇哥上磕了磕烟卷,种着了火,杨书香吸了一口,遥望着远方坡上那一排排撞窑烧坯的房子,轻缓地吐出了烟花。   那地界儿被一圈高大的杨树包围着,虽然冬天里树叶早就掉光了,也显得更加颓败,但记忆里的东西铭刻在心,那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想当初我贾大在这上班前,可没少带着我和焕章来这里玩,那便宜冰棍都不知道被咱们吃了多少,如今物是人非,别说我贾大不干了,现在这亏空的窑厂都他妈给起了个窑子的外号……”   正因为王宏提到了搞瞎巴,这才引起了杨书香的思考,继而又联想到窑子这个称谓,当然了,没有窑子哪来的窑姐儿啊!   “这三四斤沉的鱼够吃好几顿的,对了杨哥,回去之后你怎么跟灵秀婶儿解释?”王宏也没料到今儿个的收获竟然如此之大,这么显眼的东西总不能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吧,又知道杨哥家里管得严,看到他似乎在想着事儿,王宏朝着杨书香念叨了一声。   杨书香正走神呢,不知王宏念叨了啥,忙问了一句:“什么?”王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转悠着眼珠子杨书香的心里便寻思起来。   干一票这样的事儿确实令人无比兴奋,但谁长了前后眼,哪知道就能事成?如今得了手,事后总得擦屁股。单论逮鱼的事儿,根本算不上偷,可妈妈要是知道……寻思中,杨书香用大拇哥抹了一把鼻头,吸了吸,随后嘬了一口烟,低头时就想了:“总之,这鱼肯定是得拿回家的,反正事儿是做了,怕也没用!”   大火之下,上面的砖已经烧红了,贴在红砖面上的深黑色胶泥此刻已经干透,泛出了一层白色,泥球上伴随着产生出一股诱人的香味传进鼻孔,杨书香用铁钎子把泥球拨转着,忙又拾起柴火扔到火里,稳定火势。   见杨哥脑袋一低,半天也没哼上一句,王宏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愣了一会儿,他指着泥球包裹的烧鸡说道:“哈~杨哥,焕章要是知道咱们弄这新式吃法,你说他会不会眼红,火吝咱们?”   来前杨书香还去焕章家里找来着,谁知道他今儿个不回来,便说道:“他没赶上,那也没辙!我倒是想给他留呢,你觉着咱俩吃这玩意够吗?再说了,胖墩他们不也没过来吗!都没从家,赶不上怨谁!”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但没办法,杨书香又后着备一句:“肏,焕章这厮嘴上说是陪着我琴娘去拉白菜,谁知道二上有没有溜号跑去找小玉?”   一提这搞对象杨书香的心里就来气,要不是因为焕章搞对象而放弃了学习,何至于成绩那么操蛋,帮也帮了,自己个儿死拉活拽硬是没把兄弟提溜上来,拥给这个他都觉着对不起赵大和琴娘了。   想着就郁闷,杨书香把手里的烟屁一摔,又从口袋里把香烟拿了出来。   王宏见杨书香又拿出了牡丹香烟,忙从棉猴儿内里的口袋掏出一盒希尔顿,杨书香看了之后一把抢了过来,质问道:“没开包呢!哪来的?”王宏谄笑,小声说道:“从我家拿来的”。杨书香一脸疑惑:“你爸你妈抽这烟?不便宜啊!”王宏他爸他妈分别在铁厂和针织厂上班,是挣钱,可过日子谁会买这五块钱一盒的烟抽。   前后打量着王宏,杨书香诈道:“我说你这烟的路子不是好来的吧?”因王宏家挨着铁厂和针织厂,又知道他时常爬墙头跑到里面行窃,杨书香才这样说的。   “我这个人耐多嘴,好了坏了的你己个儿想想,咱可得万事小心,可千万别让人家逮着了!”之前当着铁蛋点了一回王宏,这次又见王宏低头不语,显然被己个儿说中了心事。拍着王宏的肩膀叮嘱着他,本来不愿多嘴,但哥们弟兄在一块,不提醒一句又在心里不落忍,便再次警告起他。   沉默中,杨书香撕开了希尔顿烟盒的塑料包装纸,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冲王宏点了点头:“嗯~味儿还不错啊!”   希尔顿香烟的烟丝着实,劲头也大,和白骆驼香烟都是那种混合型的,别看杨书香没怎么抽过,但这玩意他门清。   王宏接过杨书香送回来的烟,拿出了一根,寻思着说道:“焕章跟他妈拉菜,他爸不是有辆面包车吗,怎不用汽车拉呢?”反手把烟又递给了杨书香。   “还真给我了?你留着吧……”笑着把希尔顿又塞进了王宏的手里,杨书香摇了摇头,吐着烟圈说道:“那面包车能拉多少?再说我赵大可不是闲着的人,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就买了车,又惦着明年翻盖房呢,不得开车挣钱啊!”说到这里,便又嘬着牙花子想:“要不是赵大出国那几年没人约束焕章,焕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儿,一门心思就他妈知道搞对象了!”   王宏嘬了一口烟儿,口儿有点大,不住咳嗽起来,喘息匀停过后他问道:“杨哥,你说这鸡还得多会儿才好啊?”   收回心思,不再去琢磨焕章的问题了。因为也是头一次吃,杨书香也不太清楚细理,就凝视着泛着白烟的泥球心里不断琢磨:“小说里也没说太具体个吃法,我觉着还得要用小火煨一段时间吧!”用铁钎子轻轻敲了敲泥疙瘩,见那泥球越发干透,杨书香忙道:“再愣会儿吧,别到时候那肉血呼淋漓的,就不好崴顾了。”   鱼鳞袋子里已经逮了两条大鱼,既然来了,决不能白来,说什么也得再弄它两条。给砖头底下又续了几根树杈子,等火势旺起来后,杨书香冲着王宏一摆手,斜身走到冰上。他脚上穿着京子牌钉子球鞋,小跑一下就出溜开了,后面的王宏也跟着一起出溜,直围着边上转着圈跑出了二十多米才在冰下踅摸到一条撅嘴鲢子。   大冷天进行这户外运动自然消耗体力,逮鱼时还不觉着,一番手忙脚乱过后,当哥俩再次回到狼窝时,杨书香和王宏都感觉到肚子有些发空。杨书香用铁钎子砸开硬邦邦的胶泥,去毛去皮的肥鸡香味四散、热气腾腾地就摆在他们二人的面前,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欲望。   吃是本能,最原始的欲望,尤其饿了肚子时,还管你这个那个什么道理,先解决问题再说,就算让人家逮着了,那也得等吃饱了喝足了再去一边稍着。   随之哥俩同时伸出手来,毫不客气地撕扯着,就把肥鸡给劈了。   “嗯~味儿还真就不错嘞!”王宏咕哝着腮帮子,拿着一只鸡腿可劲儿往嘴里塞,边吃边点头,口齿不清地说着。鸡肉辣酥的味儿,肉还挺嫩,一点也不发柴,杨书香吃得也是满嘴流油,边吃还边朝着王宏说:“吃饱了不想家,哈哈~”   灰蒙蒙的天,那头顶上的老爷儿势头变得越来越弱,看起来越发朦胧,瞅着气势好像要下雪了。推算了一下时间,是该收手的时候了,看着袋子里的四条大鱼,哥俩一合计,把残局清理干净之后,爬上了土坡。   居高临下,杨书香站在窑坑上回头看了一眼冰上的痕迹,只在心里嘀咕一下便整了整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反正做也做了,回头让我妈把鱼熬了,她一高兴也就不会说我了。   虽说回家的路上是顶着西北风的,但肚子里有食儿,又逮了鱼,自然欢喜无限。在村南口和王宏分道扬镳,杨书香提着鱼鳞袋子一溜小跑来到了村北口。   杨书香的家就在公路边上,进了村口斜插花朝北一拐,过了那头一间收公粮的老房子,插进胡同就到了怹们家。   见己个儿家的院门还是锁着的,杨书香迅速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就近跑到东厢房里,拿出了大盆把鱼倒摔进里面,又跑到锅炉房里看了一眼炉子,封好的炉子泛着暗红色火苗,擞了擞炉箅子,杨书香又给炉子里面扔了些砸好的大铜块,这才跑回堂屋清洗双手。   刚解开条绒褂子的扣子,杨书香又觉着似乎有些不妥。低头看去,这一身衣服在窑坑弄得脏了吧唧的,吧唧着嘴埋怨自个儿太得意忘形了,又琢磨了一会儿,兴许焕章回来我还得跟着他一块倒菜呢,就着这身脏也甭换衣裳了,便又返身走出屋子。   烟囱冒着黑烟滚滚升起把烟儿散得到处都是,进了锅炉房,杨书香隐隐听到炉子上传来的嗡嗡声,一下紧着一下,听那动静火苗是打起来了,人未凑近,炉子上传出来的轰鸣就差把火喷出来了,摸着暖气管子,已经热乎起来,这么一折腾,身体也暖和了,他就想,不如把那鱼刮扯出来,省得妈妈回来再弄,这她要是看我把鱼鳞咔哧干净了,会不会夸我两句,想到这,杨书香的手便动作起来,掐着鱼翻来覆去刮扯,仿佛这一卖巧就能多摸摸妈妈心口上的那对大咂儿,即便摸着妈奶长大,那也摸不够,小伙子心里的热乎气就又鼓胀了起来……   【第四集:聚会(1)】   一个腆着肚子的女人正靠在自家的被窝上缝着衣服,她一会儿伸手指着窗外说今儿个肯定还要降温,估摸晚上得有个零下十七八度的样子;一会儿又说自个儿的脖子酸疼,叫肚子里的孩子扯拉着浑身不得劲儿。这老半天就看她一人白呼了,最后干脆把手里的活计放了下来,指手画脚比划起来,说得那叫一个兴奋,这回腰也不疼了身子也有劲了,看那劲头,比一旁坐着听音儿的柴灵秀还要精神。   也知道她心没在活计上,柴灵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呀,嘴馋屁股懒,干点活还不够你幺歇儿的呢!”索性把那腆着肚子的女人身下的笸箩够到身前,连同那针线一并抄在手里,把针尖放在舌头抿了抿,动作麻利,替那女人续起了活儿。   和柴灵秀说话的女人长了一双狭长的眼睛,虽不如柴灵秀那杏核大眼显得漂亮,但笑起来尤其是眼尾弯曲的样子,却又充满了一股子妩媚风情,要不是有孕在身在蠢笨中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母性柔辉,谁能想到她这娇小玲珑的人儿居然是个能咋呼的主,也已然有个十七岁的闺女了,眼么前孕育的却已经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   这女人名叫褚艳艳,比柴灵秀大两岁,都是梦庄乡镇本地人,她哥哥和柴灵秀的四哥是同学,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她己个儿结婚之后的不久就当了一回媒人,两相一撮合把那柴灵秀说给了老爷们的盟兄弟杨伟。   柴灵秀当时本不乐意那么早就结婚,以岁数还小为由鼓动父亲让自己在家多待几年,老爷子怕姑娘东颠西跑成天让他担心,又觉得人家老杨家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礼,告诉闺女,“你妈这个岁数早就生你大姐了”,哄着劝着愣是给压了下来,待相家儿时一看,准姑爷眉清目秀书卷气挺浓,心里欢喜得没法,当时就把亲事定了,回家还安慰姑娘呢,“妙人你听爸说,你这性子受不了气,找他当男人啊准享福,还不是你说东来他不敢往西,你叫他踢狗他绝不会跑去撵鸡……”。   “爸,你跟妈舍得你姑娘走吗?你开始轰你姑娘了,心里容不下她了……”   “爸,你怎么那么狠呢,你姑娘不想这么早结婚……”   “爸,妙人该嫁人了,你怎么不理我啦……你哭啥……”   “爸,我跟我四哥走了,回四那天我和杨伟…………爸,你还要不要我嫁人,再这样儿我没法走了……”   那褚艳艳见柴灵秀拾掇起手里的活儿,更懒得动弹了,晃悠着身子问了句:“今儿个杨老师是不是该回来啦?”她嘴里说的杨老师就是柴灵秀的爷们,在一中教书,两个礼拜回家一趟,今儿个正是那两个礼拜休息的日子。   柴灵秀“嗯”了一声,说秋月晌午前已经把话儿带回来了,便紧着手把那小褂做好,用牙一咬线头,把针插在线轴上,小褂随手放在了笸箩里。   褚艳艳看着眼前这个替自个儿忙乎的女人,心里一紧,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心里想起了某个片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轻轻说道:“秀啊,也够难为你的啦!”   柴灵秀把杏眼一挑,看着褚艳艳难得清静一会儿,笑着说道:“看你说的,那有啥啊!”这一撩眼皮,见褚艳艳的脸儿有些发红,柴灵秀心里一动,便改口朝着褚艳艳啐了一口:“你个浪揍性!”   褚艳艳挨了柴灵秀的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听你骂我一句心里就舒坦了!”   瞪了一眼褚艳艳,柴灵秀低声说了一句:“你个贱骨肉儿,不挨骂不舒服?”   想起了己个儿撞见的那一幕,便又朝着褚艳艳啐了一口:“呸!我都不辛说你啥了!”   褚艳艳挪着屁股凑到柴灵秀跟前,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秀啊,我这还不是给挤兑的……其实我也知道,你也不好过啊!”好姐妹的老爷们两个礼拜一回家,说好听话那也叫做两口子,其实她那现状和守活寡有啥分别?褚艳艳回想起自个儿那艰苦难熬的日子,心有戚戚的同时,便也在心里对柴灵秀产生出一丝同情。   褚艳艳以往的所作所为其实只不过是那女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如果没叫柴灵秀撞见也倒是同情于她,谁叫她老爷们去了国外务工呢,两口子两地分居这实在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可自打撞见了褚艳艳偷人跑瞎的事儿,柴灵秀真不知该怎么评说褚艳艳了。   你说她可怜吧,一个女人带着个闺女过日子本来就不容易,晚上又冷冷清清,这日子不能说举步维艰,但也够难受的,可怎么说也不能偷自个儿老爷们的盟兄弟,熟头抹脸的搞那玩意,你说那叫什么事儿?现在这年头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的讲究,彼此也谈不上什么姻亲关系,但毕竟是相处多年,如果说那小赵年轻还能退一步讲,说他难耐寂寞也行,可你这当大嫂子的居然不要脸面,还别说谁对谁错,这事儿要是叫外人知道了怎么办?叫孩子撞见了怎么办?退一万步说,那不是给自家老爷们戴绿帽子了吗!就跟早些年那陈秀娟似的,跟人偷嘴,结果叫老爷们逮着挨了一顿臭揍,缺这个?   可你要说她混蛋不通情理,对自个儿的香儿又是百般宠溺,疼得没法儿,弄得柴灵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两只手一摊,耐鸡巴咋地咋地吧,可又一想,眉头便皱了起来:“长此以往,那纸包得住火吗?”   担着心,但柴灵秀始终替她噎着瞒着,连自个儿的老爷们都没告诉过,那毕竟是丑事,思来想去唯有叹息一声,自个儿又不好意思出头劝阻那小赵跟褚艳艳断了联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囫囵着过了这么好几年。   如今褚艳艳的老爷们从国外务工回来也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了,一切总算是回归了正轨,细想想吧,有时候真替她那个老实巴交的爷们觉得憋屈,可又不能把姐妹卖了,只能昧着良心装不知道,可这被夹在中间的滋味着实难受哇,弄得柴灵秀都直嘬牙花子。   背着褚艳艳老爷们的面,柴灵秀不知规劝了她多少次,也不求姐妹回报自个儿什么,只希望这回她能平平稳稳的过日子,别再弄那见不得人的丑事了,要是给家里头的老爷们知道,这日子可就真的没法过了。   丑事被柴灵秀发觉,褚艳艳也就惊乍了一时,事后反而若无其事,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规劝着柴灵秀:“怎么说咱们也是念过书的人,可不兴做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小脚婆娘,还抱着封建老旧思想!再有,这前儿也不是大运动前一味压抑着心里的想法,啥也不敢想不敢做,你说对不?”   “那就学陈秀娟那个破货?”   “学了又如何?人家现在洋气着呢,先说痛快了,老爷们说啥话了?”弄得柴灵秀一时语塞,这姐妹儿咋就那么不要脸皮了呢?!   话说回来,现如今的柴灵秀也尝到了那份老爷们不在家的憋屈和难熬,终于体会到褚艳艳背后的心酸,但能怎样呢?也学她在背地里找人勾勾搭搭?别看柴灵秀平时接触的人挺广,形形色色各种类型的人都有,其实无非就是面子活,工作需要。她也知道那些个男人对自个儿怀有非分之想,甚至于工作前碰到不少民众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眼神,可那又能怎么样?她硬是咬牙从那挺着,打破了头自个儿回家忍着,也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不清不楚过。因为她知道,自个儿还有个儿子,如果拥给这事儿跟自家老爷们闹了离婚,倒霉的永远都是孩子……   陈年旧事在柴灵秀的脑海中反复捋着,都是褚艳艳那骚货的烂账,见她也是直勾勾的,不知姐妹儿心里想的是啥,反正今儿个自家老爷们要回来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老爷们回家的日子,柴灵秀的心便又荡漾起来,不由得开始琢磨起两口子炕头上的那点事儿。   就在她俩沉默不语各怀心事前,大队部的喇叭广播适时响了起来:“我说广大社员们可注意啦~北小郊卖豆腐的来了,想吃豆腐的赶紧上大队来,北小郊的豆腐来了,又软又好吃,赶紧买来啊~”   大喇叭里所喊的这北小郊,它在沟头堡以北,离着约莫二十里地左右的距离,隶属小南河乡管辖。尤其是那豆腐,极为出名。不散、不糟,到嘴里还有那么一丝儿豆子味儿,同样都是一样的做法,手法也区别不大,但你就弄不出人家北小郊豆腐的味道来,并且人家的豆腐给的还多,自然深受人民群众的喜欢,乐意吃它。   听到广播的那一瞬间,柴灵秀急忙收敛心神,惦记着晚上弄点啥吃,既然老爷们今儿个回来了,不如喊上艳艳两口子,再叫上大哥们和老小儿都来自个儿家里热闹热闹,聚聚。   褚艳艳怀孕七个月了,骤闻大喇叭广播,也像柴灵秀一样从回忆里惊了出来,她嘴角悬着哈喇子,这都已经过了三个月的闹口期了,她都不明白自个儿咋还那么嘴馋呢,心里一阵痒痒,便拉住了柴灵秀的小手,巴巴地望着她说:“妹子,听到没?我这嘴又馋了,想吃口凉豆腐。”   柴灵秀瞪了她一眼,没好浪气地说了一声:“哪那么馋,大冬天吃它你就不怕你那屁眼儿汆稀?”褚艳艳忙晃悠起柴灵秀葱润的小手央求:“好妹子,你就眼瞅着老姐姐我馋得着急麻火,打溜溜吗?”知道柴灵秀嘴硬心软,但养活孩子闹口这事儿实在没有法子,褚艳艳把柴灵秀的小手放到自个儿的肚子上,反正就是一个心思:“我不吃孩子也得吃,反正你不答应的话,我就磨你”。   被褚艳艳的泼皮无赖弄得实在装不下去,柴灵秀绷着的脸扑哧一声笑出花来,忙说:“你呀,这嘴咋就那么馋呢?!跟个孩子似的!”一语双关,也是真拿褚艳艳没有一点辙了。   褚艳艳见柴灵秀终于站起身来,嬉笑着说:“跟你比我可不就是个孩子,让你这长了大长腿的人去买总比我这小短腿儿又挺着个大肚子的利索吧!”   柴灵秀翻了个白眼,说道:“行啦行啦,又跟我装可怜,拿你是没法儿了!   对了,凤鞠这闺女也不说回来看看,才念高一心就变得野了,哎……等老哥们回来,你们两口子都来我家吧,回头我再让香儿把他赵大和小赵叔都招来,一起聚聚吧!“   褚艳艳一听,面上一喜,拍手嚷嚷道:“好呀好呀!”可不么,她正懒得做饭为这个事儿发愁呢!   见褚艳艳有些得意忘形,知道她这一阵子怀孕挺辛苦的,便点醒着说了一句:“还是那句话,到时候尽量少和老小儿说话,挺过去了,海阔天空由着你折腾,千万别再作了!”   见姐妹儿又提醒了一句,褚艳艳的脸儿一红,心里颇为发虚,便支支吾吾道:“老爷们从国外回来之后我就没再和老小儿……我这不都是憋出来的吗!哎呀~你紧着点吧,别到时候豆腐都让人抢光了!”那往事不堪回首,自打被柴灵秀撞见她和小赵之间的偷情,虽说之后摊开了,但那毕竟是偷人养汉的事儿,何况……褚艳艳又偷瞧了一眼柴灵秀,知道姐妹儿是个要脸儿的人,心里打着鼓,换了一个笑脸催促她赶紧弄豆腐介,直等到柴灵秀离开她家,心里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出了褚艳艳家往西走了二十多米,往西南一拐又走了七八米,绕过了一颗光秃秃的枣树,钻进胡同柴灵秀就回到了己个儿的家里。   院子里柴灵秀并没看到己个儿老爷们的自行车,喊了两声,屋里也没人应答。   当柴灵秀走进东厢时,一眼就看到了大盆里的拐子,又在高脚八仙桌上的大钢铝盆里看到一条去鳞的草鱼,柴灵秀用手杵了杵鱼的身子,显然,鱼是新打出来的。   点着了香烟,她心里纳闷:“这鱼是哪来的呢?老爷们弄回来的?”想到了丈夫杨伟,柴灵秀又否定了他。   里屋外屋转悠了一遭,也没看到儿子的身影,倒是从床铺上看到了儿子脱下来的棉衣棉裤,便在心里有些起腻:“这么冷的天儿又把棉衣服脱下来了,要是冻着了可咋办?”她出了西角门来到西场,凑到坡前朝下一扫,就看到西场下的三角坑里有一道身影,那身影晃来晃去在北头的冰面上翩翩起舞玩得正欢,不正是自个儿的儿子吗!   柴灵秀喊了两声:“香儿,香儿!”声音飘飘悠悠地飞了出去,虽说有些焦急,但宛转悠扬听起来却极为悦耳。   这十冬腊月的天儿其时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日子,但瞧那西场上站着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乌黑的荷叶头拢着把她那张芙蓉脸迎向坡下,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正频频向那坡底下滑冰的男孩招着,凝固的空气里,随着声音的喊出那张脸显得越发白皙透亮,就像那瓷花碗上的白釉,天生泛着光泽。   看着儿子独自一人在冰面上飞舞,怕他听不太真,柴灵秀又高声嚷了一句:“香儿,快上来!”   杨书香打从西角门出来之后,踩着冰刀就下到了三角坑,他顺着冰面往北滑去,过了几家就到了赵大他们家的坡下,开始时他还打算脱掉冰刀绕着三角坑上的小菜园去上面看看焕章回来没回来,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打算,门都关着呢,要是回来早就把门敞开了,又没看到赵大的面包车,恐怕家里头只老爷赵永安一个人吧,去了也是白去,也就放弃了打算。   回身绕着三角坑转悠起来,自南向北这狭长的地界儿变得越来越宽,又得耍吧,真成了他家的后花园了。正玩得起性,就听身后有人呼唤,那声音对他来说,简直不能再熟悉了,转了个弯,杨书香的嘴里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回身朝着自家的方向滑去,凑到坡底下,他问道:“妈,咋的啦?”柴灵秀俯身看着下方,儿子一张圆方脸上红扑扑的带着汗,额前那中分头的发梢都有些散,忙说:“快上来,快上来。我刚听大喇叭喊卖豆腐呢,你去约点来,你艳娘这前也想吃。对了,知道那鱼是谁给咱家的吗?”   杨书香下午去窑坑逮鱼,别看他在王宏面前说得头头是道,碰到妈妈询问这鱼的事儿难免还是有些心虚。他也知道,如果自个儿敢那样硬气地把鱼的来历讲出来,闹不好妈妈当场就得发飙,而他肯定得挨那一通胖揍。   背着身子坐在土阶上,杨书香借着脱掉脚上冰刀的空儿,脑子里开始飞速琢磨起来……编啥呢?说是王宏给的?谁信啊!说我大大和娘娘回来给捎来的?   就更难自圆其说了,闹不好扯来扯去又说我去找长风哥。要么就说小铺的三大贾新民打卯弄回来的?呸,打兔子还能打着鱼?这话说出来也就糊弄糊弄那徐疯子,都未必管事。骗妈妈?快拉倒吧!她最痛恨的就是我说瞎话了,更腻味我去贾新民的家里,闹不好被揭穿了还不如实话实说来得痛快。   “你磨蹭个啥呢?……我还得紧着把鱼炖了,你快去大队约他三斤豆腐。   哦,你把咱家的豆子拿介,先问他用豆子能不能换,要是斤半的话就换,不是的话就买“催促着儿子,当他起身从坡下爬上来时,柴灵秀探着身子把手伸了出来。   杨书香故作潇洒地拢了一下中分,回手抓住柴灵秀的小手在上面摸了一把,笑着说道:“都多大了,还要妈妈帮我啊!”柴灵秀啐了他一口:“你还少让我操心了!”   脸上带笑,柴灵秀反手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把他拉了上来,不等杨书香反应过来,先是摸了一把他的胳膊,那俊俏的大眼可就瞪了起来,接着就把手插在了杨书香的裆里,咬着牙说道:“嘿嘿~你怎又没穿棉衣服?”   杨书香“哎呦”一声,扔掉了冰刀,佝偻着腰连忙解释说:“滑冰都出了一身汗啦,还怎穿棉衣服啊?”夹着腿,杨书香抓向妈妈的手,嬉皮笑脸地说道:“放手吧妈妈,我还得约豆腐介那!”惹得柴灵秀一哼,嘟起嘴来斥责道:“就不听我的吧,把你的身子冻坏了就好啦!”   杨书香呲牙咧嘴哀求着:“我的娘啊~都多大了你还拧我的里连儿~让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柴灵秀知道儿子又在装蛋,因为自个儿的手上根本就没使多大劲儿,便虎着脸说道:“你就不听我的话吧,早早晚晚落下根儿!”随后又恶狠狠地说:“赶紧进屋给我把棉衣服穿上介!”   “不听谁的话都得听我妈妈的,你看那鱼没有,我给你弄来的!”杨书香一通白呼,哄着柴灵秀撒了手,这家伙嬉皮笑脸的上前搂着柴灵秀的腰,又磨又蹭,弄得柴灵秀扭来扭去的,这才一起走回院子。   回屋之后,柴灵秀眼看着儿子把棉裤棉袄穿在身上,又给儿子拿来了帽子和围脖,嘴上埋怨儿子不听话,还是温柔地给他把头上的汗擦了个干净,这才里三层外三层给儿子把脑袋裹严,又从厢房里把黄豆给儿子预备出来,嘱咐道:“回头豆腐约来之后去后面把你赵大一家和小赵叔招来,今儿个就在咱家聚齐儿了!”   答应了一声,杨书香骑车出了胡同来到了马路牙子前,见公路两头没车,一踩脚蹬子,二八铁驴可就招呼下去了,今晚上都来怹们家聚齐,又没看到赵焕章的影子,路上杨书香就又寻思起来:“焕章这厮也真是的,你就离不开小玉了?真不够意思!鸡没吃着,鱼也没你份儿,活该!”   【第五集:聚会(2)】   冬日里的下半晌统共就那么俩仨小时的老爷儿,这还得说日头打起来。一过了三点,天色便由亮变暗慢慢转为灰色,五点多就已经大黑了。   此时,东厢房里,黑色高脚八仙桌子上摆着一盆香气四溢的鱼肉,围着鱼盆四周摆的是:香干炒蚕豆、粉皮豆腐素烩儿、青椒炒鸡蛋、土豆丝、粉肠拼盘、五香果仁。色香味俱全,工工整整。   四个男人、两个女人以及一个半大伙子围在一起坐在桌子旁,男人们忙着推杯换盏,女人们则在一旁说话搭音,极为热闹。   背靠东墙的土暖气片散发着炙热的温度,眼见那四个男人都已经把褂子的扣子敞开,女人身上穿的外套也脱了下来,由那个半大伙子送到厢房套间里的硬板床上,他们之间说说笑笑显得特别热闹。   居北正座上坐着一男一女,女人身材高大丰满,乌黑顺溜的荷叶头拢成了俩半圆,把个芙蓉脸衬托出来,笑意盎然,越发显得双眼灵动秀气。她上身穿着一件明黄色毛衣,上围凸显挺实,波澜壮阔。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趁着男人们喝酒的空儿,她朝着对面的女人说道:“艳艳呀,这鱼肥肥嫩嫩的挺爽口,你可得足实地吃!”这说话的女人正是柴灵秀,她左手边坐着的男人看起来较为斯文,一脸书卷气,白白净净的身体略有些发福,正是她的爷们杨伟。而对面褚艳艳外手坐着的男人面如重枣,一脸憨直,半天也没见他开口说上两句话,即便说话也不过惜字如金,这自然便是贾景林,褚艳艳的爷们了。   而居东坐着的两个男人,其中那个靠北方位坐着的男人是个长方脸,唇上留着胡子年纪看起来较大一些,居南边坐着的另一个留偏分头,岁数明显要小一些,他们二人正是柴灵秀嘴里提到的大哥们赵伯起和那老小儿小赵,赵世在。   褚艳艳挺着大肚子,在脱掉外衫之后身体更显臃肿不堪,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娇小玲珑,这柴灵秀刚说完话,还没等褚艳艳接茬,旁边的小伙子就迅速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褚艳艳的碗里,把个褚艳艳美得眉开眼笑,一张瓜子脸上本就成熟风韵,怀孕之后自然显露出来的母性味道更加浓郁,笑着说道:“还是儿子疼我!”   “那是,可没白疼香儿!”始终沉默寡言的贾景林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一脸温笑。他家的老大是个闺女,名叫贾凤鞠,比书香还大上一岁,正从大梦庄的中学念着高一。贾景林两口子是看着杨书香长大的,观念里不可改变的念头总认为男孩将来要顶门立杠,是一家子挑梁的人,自然而然稀吝小子,尤其是贾景林。   别看贾景林平时沉默寡言,可待杨书香的身上简直就像待自个儿家的孩子,好吃的绝对会留给书香,反倒是对自个儿家的闺女冷落不怎么上心,骨子里那重男轻女的观念特别重。   这些年过来,不管是从窑坑撞窑和坯还是出国务工,就算是现在褚艳艳怀了二胎,贾景林打心眼里还是倍儿疼杨书香,骨子里那耐儿子的观念一成不变,或许这就是农村人的传统,都把传宗接代放在了头一位,不生个小子的话,在村里头都抬不起来。   看着贾景林,杨书香一咧嘴,亮着满口小白牙说道:“嘿嘿,贾大,那不应该的吗!您是谁我是谁?还分彼此?”随即用右手摸了摸身旁褚艳艳的肚子,继续说道:“我艳娘这身子可得补补啊,来年好给我生个小弟。”杨书香跟褚艳艳闹惯了,从小到大可以说没大没小简直太不拘小节了,说是她半个儿子都不为过。   平日里褚艳艳跟杨书香也是没流惯了,挺大的人也不注意个检点,杨书香小时候叫她褚娘,因褚与杵同音,难免令人想歪了,柴灵秀便不许杨书香那样叫,后来就改口叫了艳娘,褚艳艳倒无所谓,书香是她给开口喂的第一口咂儿,又是看着长大的,总之按辈分说她是杨书香的老娘,但却没有一丝娘娘的觉悟,也难怪杨书香跟她待在一块就没有个正样儿。   换做往常,杨书香动手动脚前褚艳艳绝对会跟他闹个没完没了,今儿个竟安分守己毫无动作,只笑呵呵地看着杨书香,任其把手搭在肚子上抚摸,连柴灵秀都笑她今个儿竟然变了个人儿,规矩起来。   “没大没小,一点规矩没有……”看到儿子跟褚艳艳没个正行,杨伟瞪了杨书香一眼,吓唬道。身为老师,孩子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自个儿的家,没有个规矩哪成方圆啊!得回这是自个儿的家,要是到了外面还不叫人笑话,再说了,到了外面他也不会让杨书香攀桌,跟着自己个儿平起平坐。   用手捅了一下杨伟打断了他,赵伯起笑着朝他说道:“杨老师呀,话可不能那么说,不是咱爷们背后败丧人,别看你哥那两口子有能耐,可那书文和书勤这哥俩跟香儿一比啊,还真不咋地,就说书文吧,老大不小的还叫老太爷和老太跑过去给他照看孩子,差点事啊!”他的嗓门很大,整个屋子里似乎都有回音,边说边捛着胡子。   杨伟就想了,或许是己个儿这俩侄子在城里年头多了的缘故吧,一回到老家就显得倍儿杵窝子,还真就不如自个儿的儿子冲逗。如今大侄子杨书文已经成家,老二杨书勤明年也要结婚,提起了爸妈那么大的岁数还要跑到城里给书文照看孩子,杨伟的心里就颇有微词:“都当了老太爷和老太了,也该想想清福啦,还总往城里巴碴?适应社会潮流还是追时髦?未免也太偏袒我哥了吧!”他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可就是闹不明白,又觉得爸妈进了城之后会跑去一中,暗地里不知劝了他们多少次,让他们老两口回老家清闲着。   杨伟这个人吧,从小就比较规矩懂事,从来没挨父母责骂过,跟他哥杨刚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甚至那性子都不如他姐冲逗。或许是经历了大运动这个非常时期,在心底里落下了根儿,杨伟至今都厌恶那种刺了吧唧的人和事儿,从骨子里就腻歪,并隐然对自个儿的亲哥带有成见,觉得他即便是人到中年,身上的好些习性跟那流氓也没啥区别,别看他还当过兵,可至今也没把身上那流里流气的臭毛病改了。   摇了摇脑袋不再琢磨自个儿眼里看不惯的事儿,杨伟朝着赵伯起一笑,转而吧唧着嘴说道:“这二年城里的发展还真快,消息也灵通,不都说人往高处走嘛,回头再叫人家睡这土坯凉炕,嘿嘿,换我也不乐意啊!”说得文静,话里话外透着玄机。   赵伯起拍着杨伟的胳膊,说道:“嗨,二老活动活动手脚也好呀,四世同堂当然稀吝孩子了,又是重孙女,自然乐意跑过去伺候了。”话说回来,赵伯起出国务工还是通过杨刚托人给办的呢,虽觉着书文和书勤太过于城市化和村里人有些隔路子,但也不便在背后当着老二总说老大家的不是,显得不顾哥们情意。   杨书香斜睨了一眼爸爸,听他说得跟真事似的,忍不住在心里质疑了一声儿:“我大大和娘娘是那样的人吗?年年大秋麦秋人家都跑回来下地帮忙,那前咋看不到你的影儿呢?”在他看来,大大可比爸爸局气多了,连娘娘这样的女人都不含糊,别看怹们人在城里,农忙前一点都不落场,可不像他爸爸这么虚。   东头南首坐着的赵世在哈哈一笑,借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大哥们你也不看看杨老师是什么人,你再看看他们两口子,你说咱家香儿能次得了吗?不说将来一准儿比书文和书勤厉害,反正咱村找不出第二个能比香儿强的。”   闻听此说,柴灵秀敲了敲桌子,笑着说道:“你们几个啊,就变着法儿夸吧!再夸我儿子的话,他连北都找不着了。”   杨书香朝着妈妈吐了吐舌头,因为没看到小赵叔带着儿子过来,就问他为什么保国没跟过来?赵世在哼了一声,眉头子皱了起来,摆着手冲着杨书香说道:“甭理他,他说下午找你来着,没找着就生气啦!来前我叫他过来一起吃饭,在他爷那抱着电视看那个叫什么迦楼罗活一阵的不撒手。你看看呀,他现在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天天在我耳边翻翻,翻翻得我那耳朵都听出糨子来了!”   杨书香笑道:“小赵叔,不至于吧!保国看的那动画是天空战记,他说的那个是八部众之一,迦楼罗王,我也耐看,那绝招叫做迦楼罗王火翼阵,绝招!”天空战记里面,除了修罗王一平,杨书香还倍儿喜欢那个迦楼罗王,就因为他面对敌人前儿以一挑三面无惧色,那气势可谓是荡气回肠,令人心里豪气万丈。   “不管是活一阵还是活两阵,反正当不了饭吃,早前是那恐龙特级啥来着,后来又看那唐老鼠米老鸭,我说他成天看那玩意能看出什么个牌儿名来?他要是有你一半机灵叔的心里就知足啦~”赵世在连连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杨书香抿嘴笑道:“是唐老鸭米老鼠啊~”话一出口,就看到爸爸正用眼角扫着自个儿,那犀利的眼神里带着不满,让杨书香心里一阵阵的不痛快:“一提电视就给我摆脸子,我说你还有点别的事儿没有?”   不再纠结儿子的问题,赵世在端起了酒盅,扫了一眼贾景林,同时偷瞧了一眼老嫂子褚艳艳,用大拇哥先后冲着杨伟和赵伯起一挑,便对着贾景林诈道:“我说老哥们,你这国也出了,世面也见过了,今儿个杨老师回来大哥们也从这呢,这半天也不见你说个话,这可不行!话少说酒可不能少喝!”   五十六度的二锅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是用五钱的酒盅子喝,就算是开始用舌尖抿着,那也够辣,更不要说四个人都已经喝了七八盅酒,说实在的,在座的几个老爷们也根本没数到底喝了多少盅,反正心里都是一个念头:“我这嗓子眼到胃里火烧火燎啊!”   贾景林呵呵憨笑,他本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出国三年依旧还是老样子,没变。虽说眼么前这几个男人都是他从小到大穿着一条裤子的异性哥们弟兄,那也基本是听别人说话多自己个儿说的话少,人的性格天生的。   柴灵秀见众人喝得兴起时又把矛头指向贾景林,便帮着他说了句:“小赵你就拿你老哥们开涮吧,怎么不和你大哥们来啊!”虽明知道哥几个关系不错,但还是觉着贾景林吃了闷亏,便出头帮着说了句公道。   见柴灵秀拦着驳回,赵世在摇了摇头,说道:“莫说是大哥们,连杨老师我都比不了……呦呵,我还没说嫂子你呢,你怎么就拿兄弟我开刀啦!那话怎么说来着?‘盼星星盼月亮,杨老师你这一回来呀,嫂子可就开圈了’……”未等他说完,柴灵秀扬身举起了手里的筷子抽了一下赵世在的手,“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该撕你的嘴啦!”   知道柴灵秀的嘴皮子厉害,为人又倍儿刚硬,赵世在连忙笑着躲闪,酒盅里的酒都晃悠出来了,嘴上求助似的喊:“我说杨老师,你别尽顾着笑啊~”那滑稽样子逗得柴灵秀也笑了起来,直拿杏核大眼瞪他。   众人笑过之后,赵伯起用手按住了赵世在的手腕,说道:“小儿,你先把酒盅放下。今儿个我这当大哥们的得说句话,”咳嗽了一声,赵伯起说道:“刚才香儿开了个头,既然这样,咱从杨老师家里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老疙瘩吧过了年可就又当爹了,咱们提前预祝一下,祝老疙瘩来年得个大胖小子!杨老师,你再给总结总结!”说着话,赵伯起用胳膊肘碓了碓杨伟。   其乐融融的氛围里,杨伟的脸上早就乐开花了,他稍微沉思了一下,抬眼看到褚艳艳迎过来的眼神,心里一茫,借故低头沉思,连忙躲闪着眼神回避,想了一下之后便端起酒盅冲着对面同坐的贾景林说道:“那我就来上两句助助兴,提前给你们道喜……”嗯了一声过后,煞有介事地说:“清风明月两情长,柳岸杨堤春满江,葱葱园林一景木,贾家林里凤随凰!”   柴灵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爷们这话来得真快,知道他随公爹爱搞这个调调,早已习惯,却又扫到了对面褚艳艳投过来的眼神,见她直勾勾盯着自个儿的老爷们,随即会心一笑。想当初怹们家大闺女念初三前可没少得自个儿老爷们的辅导,难怪艳艳看向老爷们的眼神带着一丝敬佩。   杨书香瞅了妈妈一眼,见她眉开眼笑,又见爸爸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相,心里不免哼了一声:“还真以为己个儿是那文人呢,穷显摆。”以前小时候杨书香还挺佩服杨伟的,认为爸爸随了爷爷奶奶都是教书先生,懂天文知地理,是受别人尊重的,可自打五年级摔伤手前杨伟说了那么一句话,杨书香便开始腻味他了,反正现在就是看不惯杨伟的作风,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假。   赵伯起轻轻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众人便把目光齐齐看向了他,只见他挑起大拇哥嘿呦道:“还是杨老师有学问啊!跟我廷松老叔和老婶儿一样,这墨汁就没白喝!”随即端起酒杯,又道:“杨老师总结的好啊,咱们干了!”其实赵伯起也不知道杨伟说的到底是啥,总之人家是县一中的数学老师,说话又是一套一套的倍儿有学问,平时又文绉绉的爱说些文词,也就随声跟着附和起来,带头给哥们抬点叫好。   杨伟的脸上红光满面,摆了下手说道:“都是即兴发挥,即兴发挥啊!”他见大哥们端起了酒杯,又见其余众人把目光看向了自个儿,手一比划,便开口说道:“老哥们,端起来干一个吧!”压着阵势,他一扬嘴,五钱酒盅里的二锅头就灌进了肚里。   贾景林见杨伟开口说话,向来是佩服这个小自个儿两岁的兄弟,嗯了一声跟着仰脖喝了下去,随后众人比划着,又把酒盅蓄满了酒。   大人们喝酒没他杨书香啥事,原本他下午垫背了半只烧鸡,按理说应该吃不下什么东西,可这岁数贪长正是能吃的年纪,悄没声的就吃了杠尖儿两大碗干饭,又给妈妈和艳娘把西红柿鸡蛋汤盛到碗里,随着一起喝完,到套间里给妈妈和艳娘把衣服拿来,跟着一起从东厢房走了出来。   看着外面黑灯瞎火的天儿,杨书香本打算陪着妈妈把艳娘送回去,可柴灵秀嫌他又把棉衣棉裤脱了,便叫他去把水烧开了。一想也是,下午逮鱼滑冰弄了一身臭汗,杨书香也想洗个热水澡舒坦舒坦,便目送着老姐俩离开,遂转身回屋打水走进锅炉房里。   烧水时,杨书香就听暖气管子的缝隙处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明儿个他们娘俩回来,给你们分点大白菜吃。”紧接着,一个简短的声音响起:“家里有!”不用看杨书香也知道这吐字如金的说话人是谁。   这时,杨书香又听到爸爸的声音,“大哥们,老爷子晚上吃的啥啊?”   这边的厢房里头,赵伯起分头对贾杨二人说道:“你有那还不是得卖钱啊,起早贪黑的将来老二生出来不得给他攒着……我给你老大爷热的馒头,锅里咕嘟的豆腐。”   杨伟笑道:“难得大嫂子回一趟娘家啊!”   赵伯起说道:“还不是我爸想吃白菜了,你也知道,西场坡下今年又没种白菜,就唠叨着让秀琴回一趟娘家,弄点尝尝。”说话的时候,他用眼睛盯着贾景林,见贾景林回避着眼神,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便笑了起来:“老疙瘩你可真行,想当初咱哥俩出国务工是何等的风光!也锻炼过了,咋一回来就又变回这幅模样?。”   杨伟一听大哥们说出此话,忙掏出香烟递了过去,问道:“听你说了好多次国外的生活,真有那么好?”心里转悠:“大哥们每次说起这事前,总半拉咯叽的,今儿个说什么我也得套套他的底儿!让他说说那个所谓的搭伙过日子的情况。”知道大哥们为人敞亮,快人快语,如果换做老哥们的话,杨伟是无论如何也懒得费劲,一方面曾背着老哥们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觉得对不起哥们弟兄,另一方面这老哥们实在是贵人语话迟,这要是赶上心脏不好的话,等他下言非得急出个弹弦子不可。   赵伯起点了一根烟,说道“咱窝在沟头堡里,小门小户的哪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啊!嘿~如果没经历过,真不知道女人居然如此大胆!桀桀~真是翻了天啦!比咱爷们还猛啊!”每每想起曾经的往事,对他来说,那真是开了眼界,如果不是因为出过国,脑子里哪敢往那方面想啊!   这赵伯起也算是历经了大风大浪的人,他家早先是地主,解放之后在土改运动中没少吃苦受罪,隐忍了多年,大运动之后算是翻筲解放出来了,整个人也从此不再窝囊,敢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为之付诸行动,所以在前几年东拼西凑弄了一笔款子,乘着东风出了趟国。   屋子里的四个人当然不会想到隔墙有耳,还有个后生小子在北面锅炉房里听着墙根。这时候,杨书香正支着耳朵听着动静,尤其听到赵大说的那句“真是翻了天啦!比爷们还猛!”本来赵大说话的声音既大且粗,虽说隔着一道墙,可杨书香还是听的真真的,就更不要说暖气管子还有缝隙,基本上就跟在一个房间没啥区别,但杨书香就是不知道赵大嘴里所说的这个“翻了天”到底是咋回事?左右是等着烧水,索性就继续听了下去。   听大哥们说完,赵世在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脸色有些凝重,他咂么着嘴说了一句:“搭伙过日子!?大哥们,你说咱家这边的人到了国外就真敢那样儿做?就跟那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里的阿春似的?”其实赵世在的心里早知道有这么回事,毕竟自家媳妇儿现在就从国外务工呢,已经去了五年,想到这里面的一些深层次内容,身为一个大男人,赵世在的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愿面对,不愿承认,不能接受。   此时屋子里没有了女人,说话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赵伯起的声音越发洪亮,张嘴就说:“谁说不是啊!”想了想,他看了一眼赵世在,忙补充了一句:“我说小儿,你可别多心。咱这边的情况还差异了点,女人也不像想象中那么浪。据说紧北边那地界儿女人的胆子才叫大呢,也敢来,要不是咱去过国外,还真不知道除了搭伙过日子怹们那疙瘩还有个拉帮套一说。”   窝在锅炉房里,杨书香把厢房里大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就云里雾里,前一个问题还没有解释清楚,后面又出来一个搭伙过日子,前言不搭后语的最后又出来一个拉帮套的词,他越听越是糊涂,就在这时,杨书香听到爸爸咦了一声,说了句:“那不真成了北京人在纽约了吗!嘿嘿~”   声音入了杨书香的耳朵里,他觉着爸爸的声音怪怪的,仿佛是在抢话。他也清楚这半年的时间爸爸经常两个礼拜一回来,难免对一些事儿一知半解感到好奇,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个里格楞来。寻思了一下,杨书香也闹不清头绪,也懒得在爸爸身上浪费工夫,就寻了一根小树枝在炉子上引着了火,点了根烟听他们继续分说……   【第六集:聚会(3)】   屋子里边的赵世在低头抽了一口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完没了下去,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嘿嘿~这两年咱家发展挺快的啊,立了开发区建了工厂,不时就传有上下班的大闺女小媳妇被人拉进棒子地里一通祸祸……”   杨伟见话题转变,不好直接开口再问,便扯了一个之前听闻到的消息问道:“村西头老王家的媳妇儿据说大秋前儿被人拉进棒子地里一通祸祸,不知是真是假?”   赵伯起撇着嘴,不屑地说:“这人也是,非得学那泰森搞你妈的强奸,判你个五年七年的那不是脑子挨驴踢了吗!哼~这种人到了监狱里也他妈的少挨不了打!”   紧接着他又说:“还别说,自打咱这儿开发区建了厂子之后啊,确实家门口有过几起这样的事儿,我拉座前就没少听人翻翻……你猜怎么着?都说这村西头老王那个娘们是被人拉进棒子地里,其实她那是跟人在窑坑的破房子里搞瞎巴呢。   怎么说呢?容我想想……“   杨伟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哥们,就看他捛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听大哥们说道:“这个事吧,要说也不怨老王的娘们,谁叫老王他输钱了呢,把家都给输了个底掉,又没钱还账,最后人家提出了一个要求,要睡他娘们。   嘿嘿,结果最后就给睡了。   当然了,细理咱不太清楚,反正该钱的老王是同意了。   据说那天晚上他把人家让到家里就跑出介了,不知道他娘们当时反没反抗,总之后来那俩人还就搞一块了。   按理说弄了那么几次之后也就碓账了,谁知道后来俩人背地里依旧有着码密,偏还叫老王给知道了,给气得要死要活的。   你说这叫什么鸡巴玩意?娘们让人肏是你老王自个儿答应的,你己个儿乐意当那拉皮条的,能怨谁?后来见娘们跟人搞得火热他心里又受不了,揪来揪去的,这不有病吗!呵呵~你们说他老王贱不贱?贱不贱!我分析吧,老王之所以生气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娘们跟人搞瞎巴是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味儿不一样了。   你想啊,把媳妇儿让给别人肏前媳妇儿是不知情的,而后知情了、主动了,似乎脱离了老王的掌控,老王的心里当然一万个不乐意了,甚至心里还会比较呢,到底媳妇儿的心里耐谁多一些呢?会不会用一些自个儿没体验过的招数跟别的男人用,变了心?不耐他了!“   对于老王的那些个做派,赵伯起打心眼里是嗤之以鼻的,他觉着那老王己个儿都乐意戴绿帽子做活王八了,还故弄玄虚反复给自个儿戴套,一会儿兴奋的没法,一会儿又沮丧无比,来来回回就要那个劲儿,这不是心里有病吗!做人做成了这样儿,干脆不要做了。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见杨老师正聚精会神听着,赵伯起唾沫横飞口若悬河继续说道:“并且我还听说老王那话儿不咋地,满足不了己个儿的老娘们,而他又见不得老娘们快乐,拥给这事吧,那老王不知道别扭多少回了。   嘿嘿,话说回来,你说他媳妇儿不骚能让人惦记吗?就痛痛快快挑明了得了,省得装鸡巴蛋玩,不都结了吗!咳咳~嗯咳咳,杨老师啊,你刚才说的棒子地里的事儿其实是另外一件,不过也是老王那娘们办出来的,村西头的铁蛋知道不?   就是他办的。   嘿嘿,这铁蛋艳福不浅啊,十七八的混小伙子把个大他那么多的娘们给办了,还是当家子的长辈,话说回来,老王那骚娘们倒也不吃亏,这岁数能尝到童子鸡的味儿,也不赖了。   嗨,我就说了,这搞瞎巴绝对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就知道己个儿吃独食,怎么也得叫自家老爷们跟着一起吃吧,省得他总在心里那个啥哈!心理懂不?媳妇儿让别人日了当然得纠结一下,还得反复纠结哩~不纠结就没……呸,都已经那样儿了老王还放不开手脚,成天嘀嘀咕咕的你不行就离婚得了,还嘀咕个屁啊,你妈个屄的,一个嘀咕孙,贱!……嗨!我说老疙瘩,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说了半天的话净让你听音儿了,你说说看,你觉着我说这话怎么样?“   大手一挥,赵伯起那叫一个兴奋,说得兴起唾沫横飞,表面上是说给杨伟听的,其实内里只有他自个儿知道,见贾景林不时偷瞧着这边,稍一停顿便拍了一下桌子,断喝一声,要那贾景林表个姿态。   这一吵吵,自然要喝一口酒了,便吆喝起来,叫众人都把酒盅子抄起来,一时间屋子里烟雾缭绕,喝得面红耳赤,酒精上脑之后说出来的话越发肆无忌惮-这边聚在厢房里的人自以为在这小天地里无人打搅,又没了娘们在一旁干扰他们,还不逮着什么说什么。   他们也不是没考虑过杨书香的存在,见杨书香离屋这么长的时间,以为他跑去玩了,说话便开始无所顾忌,他们哪知道隔墙有耳,如果知道的话,定然不会如此敞开篓子,顺嘴胡秃噜,多少得回避一下不是。   杨书香正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也无法揣摩到大人们的心思,虽看不见厢房里的情境,也不知道爸爸听到之后是个啥表情,但赵大嘴里所讲的关于老王和铁蛋这一大套内容杨书香是踅微知道的,但有出入。   他记得那好像是夏天前发生在本村西头的事儿,因刚好是暑假假期末了玩得心野了的时刻,对那些闲七杂八的事儿哪有那么多功夫扫听,倒是在树荫凉的地界儿听那些个大人们七嘴八舌嘻嘻哈哈的议论过,后来王宏嘴里也翻翻过,如今再次听来,原来细理上还有这么一出。   “妈妈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起过赌博的危害性,说如果将来我要是沾了那玩意就剁我的手……想必妈妈对那老王一家子的事儿也是一清二楚,才会三番五次地跟我提及,还说以后叫我不许再往秋月姐家里跑,因为那里招赌,长此以往便给带坏了……”   厢房里的对话刹那间勾起了杨书香沉思,他知道妈妈的那份良苦用心,还不都是怕自个儿误入歧途,其实去秋月姐家里也只是为了看她爸爸捣鼓火枪,为这事儿杨书香不止一次地跟妈妈解释过。   “什么鸡巴玩意啊!掐巴掐巴放锅里一炖没个好东西!”   输钱败家虽然说各村之间都有这种类似的情况,但把自家媳妇儿给输出去却头一次听,原来里面牵扯出来的东西竟然是这个样子。   狗咬狗一嘴毛,谁也甭说谁。   惊愕之际杨书香小声骂了一句,至于说那铁蛋玩老王媳妇儿杨书香也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反正也碍不着己个儿,犯不上在这事儿上矫情。   黑暗笼罩下的苍穹看不到半个星点,风早就停了,却分外寒冷,像在酝酿着啥,在寂静时分显得空荡荡。   那如勾的新月更是时隐时现,情不搭意不搭的,消极怠工。   朦朦胧胧的沟头堡便处于这样一片墨色之中,它守着北面冻僵了的青龙大河,东临宽阔的结冰伊水,南十里又挨着那已经随着改革开发而风生水起的泰南县城,这一疙瘩大小的地界儿当它静悄悄时,谁又知道隐藏在夜色下那一间间房子里的内容?滚烫的水顶着壶盖汆了出来,咕嘟咕嘟欢快地涌溢着,流淌滴落在炉盘上发出了呲啦声,杨书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赶紧把水壶从炉子上提了起来。   “呼~天儿还真冷啊~”   杨书香在热炉子旁熏得脸儿有些发红,这一到了外面立马觉察到了寒冷。   紧走两步给堂屋的暖瓶沏过了水,又急忙提着打好了的水壶跑回锅炉房里。   说实在话,虽然“搞瞎巴”   这词儿人尽皆知,杨书香也并不陌生,但搭伙过日子这话的意思就让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又因为国外的生活与众不同,听起来极为新鲜,杨书香便和开始前一样,坐在一旁听他们大人继续翻翻起来……贾景林抬头看了一眼赵伯起,仍旧一句话没说,只是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倒把对面暗自留心观察的杨伟惊得心如擂鼓,他心说:“不简单,这里的事儿绝对不简单!难道说在国外他们俩一起搞了女人?还是说……”   盘旋在杨伟脑子里的除了他想知道大哥们他们在国外的际遇,他的脑子里又窜出了贾景林的媳妇儿褚艳艳,身体猛然哆嗦了一下,瞅着其他三人也是喝得脸红憋肚,他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又迅速驱散脑子里的那个身影。   这事儿杨伟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老哥们,即便只是那么一次也觉得有悖良心,并且事后总是让他提心吊胆,他这脑子里一转悠,便又觉得时过境迁没被发现便是福大命大,如果没有当时的那一步走,也不会有现在的突破,难道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天意不天意的杨伟也说不清楚,反正那事儿都过去了,自当烂在肚子里没第三个人知道。   一想到现在自个儿升职又加薪的事儿,那可是实打实的名利双收啊,并且又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难免意气风发之下沾沾自喜起来。   杨伟瞅着赵伯起似醉非醉模模糊糊的样儿,就刚才他那侃侃而谈的劲儿绝对是个大新闻。   先不说老王媳妇儿的事儿,就他话里头的隐含味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简直比四年前的那次学生暴动还要令人难以置信,难道说真跟老苏解体后一样,在国外能那个样子,能性开放……杨伟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忙伸手去解衬衣领口下的第三个扣子,往常轻而易举就解开了,今儿个竟然费劲吧咧怎么也解不开。   见贾景林始终沉默不语,赵伯起也不催促,他看了一眼赵世在,小儿那头发锃亮,脸儿打理得也是倍儿干净,赵伯起指着他说:“呵呵~小儿啊,你在针织厂里可够风光的,又耐跟人耍钱,老王家的事儿你应该不陌生吧,嘿嘿……咳咳~这一点来看,我们都得向你看齐啊……我说老哥们啊,看见没,小儿都出息啦,你可真得开开窍了。”   明明之前说的是前门楼子,半截给改成了鸡巴头子,说得乱七八糟的,虽说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最初的话题没有得到答案还是让人心里不上不下,挺难受的,所以杨伟在解开衣扣之后忍不住插嘴说道:“周瑜打黄盖那是两厢情愿的事,明明是老王有错在先,他不说己个儿赌钱赌输了,还找借口说别的,这就是那老王的不对了。   不过话说回来,咱家这边要是女人敢主动偷情搞瞎巴的话,那可确实够浪的,胆儿也……“   未说完,他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改了过来:“在外搭伙过日子,回来怎么办?   一拍两散吗?还是偷偷摸摸继续暗度陈仓,那就不怕家里人知道?“   赵伯起朝着杨伟摆了摆手,别看说得热闹,真要是说给杨老师听这事一时半会也讲不透彻,便缓了下来,只把注意力看向赵世在,并不回答杨伟提出的话。   点了根烟,赵伯起优哉游哉地吸了一口,说道:“小儿这手能,又是师傅,这厂子里的娘们儿还不上赶着往你怀里撞啊!还别说,咱村里这年头的娘们儿们的思想可都变得开放多了,都学会了城里人的那套了,一个个穿得多骚啊,再要过个几年,我看啊,就跟国外的那些务工的娘们儿一样,赶超米苏喽!”   赵伯起舔头抹嘴的一通白呼,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还不时捋着他的八字胡,看得出来,这酒是喝美了。   窝在锅炉房里,杨书香竖起耳朵屏气凝神听着厢房里的对话,关于后面听到的内容,因语焉不详,他只听个懵懂懂,莫名其妙:“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国外务工的妇女们到底怎么个思想不一样了!一会儿说赌博,一会儿又扯搞瞎巴的事儿,这回又来个女人倍儿骚倍儿浪,半不啰啰的咱就不能把话都说全了吗?难道在国外女人还敢光屁股裸奔不成?”   生活里,杨书香接触的女人似乎哪一个也不像赵大所描述的那样,至于说浪,班里的那几个丫头片子倒是够能闹腾,说话也冲,但这也好像不是大人们嘴里所说的浪,顶多算是个疯。   要说疯吧,杨书香马上能联想到班里那些丫头片子,首先就是说自个儿班里的那三美了,其次他又想到了女生给自个儿送情书的事儿。   对此,杨书香不温不火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别看他跟女同学闹来闹去,但一码归一码,谈情说爱的事儿他还真没多大兴趣。   咂摸着大人们嘴里提到的事儿,听他们前头提起了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杨书香搜刮着脑子里的信息回想当时看到的电视剧的内容,那个叫阿春的跟王启明之间确实胡拉狗扯,明着讲是爱人关系,实际俩人之间弄出来的事儿就是在搞瞎巴,难道说赵大和贾大出国之后也跟别的女人搞了瞎巴?想及至此,杨书香的心里一颤,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又立马否认了心里头的猜测。   这事绝对不可能发生,要说小赵叔搞瞎巴杨书香还信,就贾大那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样儿也搞瞎巴,谁信啊!再说说赵大吧,平时也没见他如何花哨跟哪个女人动手动脚,对于这样一个挣钱如命的男人,杨书香的心里很难想象得出赵伯起是那样的人……见贾景林往烟袋锅子里续烟丝,赵伯起念叨了一句:“老疙瘩你半天也不见动静,又开始鼓捣你那破烟袋锅子了,这可不行!这成天趸菜卖菜的跟人打交道,咱这嘴劲也该练出来了……明儿个你嫂子就回来了,别人的菜我都管送,你己个儿家的我可不管,回头你己个儿来拿!”   神秘一笑,赵伯起心道:“我己个儿的媳妇儿好办,那还不是我要她干啥她就干啥,现在只要老疙瘩再一吐口,只等将来艳艳生了,咱就能搭伙尝尝……”   甫一想到将来的美好日子,赵伯起只觉得卡么裆里一阵火热,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现在倍儿需要泻泻火,可婆娘现在回了娘家,没地界儿发泄啊,就赶紧打消心里的念头。   正了正身子,赵伯起笑道:“今儿个酒没少喝,来吧,杯中酒一干回介睡觉!”   贾景林抬眼看了看赵伯起,憨笑了一声,回国之后他可不敢把外头的事儿告诉婆娘,这要是让褚艳艳知道了,以她那咋呼性子,还不……这情形顿时引来了赵伯起的注意,赵伯起指着贾景林笑道:“别忘了,回头来我家拿白菜,哈哈~”。   他俩并未注意的是,这一切都被杨伟看在眼里,可有一点,这赵伯起又在关键时刻闭口不语,弄得杨伟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实在拿大哥们没辙了-干掉酒盅里的酒,众人均醉意朦胧喝得差不多了,那赵伯起摇摇晃晃起身朝着杨伟点头告辞,拉上贾景林便走出了厢房,出了院子走进胡同,黑灯瞎火地咕哝起来:“你呀,怎么还跟木头疙瘩一样呢!也该机灵机灵了!看人家新民还是你当家子呢,虽说早前曾揍过秀娟,现在还不是敞开了挂,由着来了。   想当初咱哥俩在国外那是多风光,把钱挣回家不就是都想让日子好过些吗,如今日子好过也该变通变通啦~别思想那么守旧……“   他踉踉跄跄边说边走,老疙瘩闷着个头,始终犹犹豫豫不敢回应赵伯起。   出了胡同,绕过几株枣树,朝北扎了下去,分道扬镳时,赵伯起拍了贾景林一巴掌,又找补了一句:“我说兄弟啊,你也该爷们一把了……”   ……水壶里的水已经把屋子里暖瓶灌满了,杨书香把水筲踅摸了出来,坐在炉子上,开锅之后他架着长形澡盆来到了厢房,此时赵大和贾大都已经离开了自个儿家,而爸爸正在收拾碗筷,小赵叔陪在一旁坐着。   “要洗澡?”   听小赵叔问,杨书香点了点头。   杨伟仁收拾好一切把脏水盆子端了起来,招呼着赵世在:“走,外面说。”   就在他们走到院子里时,杨书香听到小赵叔说了一句:“杨老师,这天够冷啊,你看这月亮带死不拉活的,估摸着得下雪了。”   爸爸那边倒着水,笑着回了一句:“弟妹不在家看着你,得你的便儿了,说,你小子又惦着祸祸谁?”   “呵呵~厂子里的骚娘们那么多,瞒着嫂子我给你引荐引荐?”   “快拉倒吧!哥是那种人吗!我说小儿,到年他红婶儿出国可都五年了,保国也十一了,她啥时回来?”   “回来也让我心里别扭,还不如现在这样呢!杨老师,你多给我拿两盒,再等你回来可就过年了!”   “你可搂着点,远嫖近赌的话没听过?这前后村的都是熟人,让人逮着可就不好了!”   杨书香用手和楞着澡盆里的水正竖着耳朵听着,随着杨伟返身回来带进来一股凉风,他回头看了一眼。   杨伟把水盆放在八仙桌子旁朝他念叨了一句:“赶紧洗,回头看看书介!”   说完,转身走出厢房。   大人们说话云山雾罩的,可小赵叔和爸爸之间的对话杨书香还是非常明白的,所说的多来两盒无非就是多要几盒避孕套,己个儿家不知有多少呢,都是妈妈拿回来的,也方便发放,自然也就没少便宜小赵叔。   也懒得琢磨他们大人之间话里的意思,嫌一水筲热水不够用,就把堂屋里的暖壶预备了过来,把棉门帘挡好,杨书香脱掉衣服就躺进了澡盆子里,把腿一伸,脑袋斜靠在澡盆子上,这一躺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冷风夹着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激灵灵地搅了杨书香的好梦,睁眼一看,原来进屋的人是他妈妈。   撩开门帘,柴灵秀迅速钻进厢房,她手里拿着脸盆,走到暖壶旁倒了点热水,见儿子似乎迷迷糊糊,忙说道:“你怎么还睡着了,紧着点别冻感冒了!嗯?换洗的衣服怎么没拿出来?!”   见杨书香努了努嘴指着一旁凳子上的脏衣服,柴灵秀摇了摇头,瞪了一眼儿子:“什么不用我给你操持啊……”   放下脸盆,柴灵秀心急火燎地跑出厢房时的那个背影被杨书香看到,他心里一突:“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冷的天她怎么穿成这样儿?”   -原来柴灵秀身上穿着的衣服实在过于单薄了,曲线玲珑的样子总能在不经意间勾起人的遐想,那上身裹着一件白色秋衣,高耸的胸脯颤颤巍巍像充了气的皮球,跳来跳去极不安分。   细腰之下穿得更是显眼,一条蓝色紧身健美裤套在腿上,把个屁股绷得浑圆硕大,两条颀长健美的大腿踩着袜带更是被包得紧紧乎乎,肉感十足。   于转身之际,杨书香甚至看到了妈妈的屁股沟子,那一刻他的身体竟有些脱缰不受控制,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涟漪:“妈妈那两瓣儿大屁股可真……”   【第七集:看一眼又何妨】   夜空上,新月如钩,微微挂在天际,可有可无。   整条胡同显得清冷,悠荡。   树影斑驳,依稀看到胡同里,两道身影缓缓而行,嘴里相互倾吐着心声。   怕褚艳艳有个闪失,出了家门,柴灵秀便搀扶她走出了胡同,到了褚艳艳家里又忙着给她罩了一眼炉子,打点完毕一直唠到八点多钟,见贾景林歪歪斜斜走进屋里,屁股可就有点坐不住了,又不好直接跑回家里,便有一搭无一搭开始应付起褚艳艳来。   褚艳艳见柴灵秀有些心不在焉,哪能不知姐妹心里惦记着啥,就揶揄着开始轰柴灵秀。   明明心里惦记起男人可柴灵秀嘴上就是不承认,又说笑了一阵儿这才被褚艳艳轰着,抬起脚来走人-出了褚艳艳家,柴灵秀那两条大长腿跟架着风火轮似的,一溜烟的工夫就跑回了自己家里。   把大门用杠子一别,甫见厢房里亮着灯光,她朝着里头扫了一眼,换做往常,儿子洗澡她一准儿会跑过去给搓两把,这不是老爷们回来了吗,便丢下儿子急匆匆跑进堂屋。   风风火火回到家里,柴灵秀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衫脱了,身上只留下内里的秋衣和健美裤,拿起盆子前朝着杨伟说道:“呼~你等等我啊,等等我,我得赶紧洗屁股介!”   踅摸着见屋子里一个暖壶也没剩下,便问杨伟:“壶都哪介了?”   一拍脑门,不由得暗道一声:“看我急的,儿子不是洗澡呢吗。”   柴灵秀见老爷们投过来一个眼神,两眼猩红,生怕一个不好他再睡着了,连衣服都顾不上披就赶忙跑到厢房寻那暖壶,脑子里只想和老爷们热乎热乎,做那滚炕头的事儿了……也难怪杨书香见到柴灵秀会大惊小怪,这大冬天的妈妈穿得如此之少,他又不是瞎子,心里哪能没有看法。   其实柴灵秀内里所穿的衣服应该算是春夏秋三季的着装,尤其就拿那条健美裤来说,最初还只在省城里转悠,没三五个月就摆在了县城里面,一阵风儿似的很快又下放到了农村,几乎成了现代女性腿上必备之物,杨书香也不止一次看到过妈妈穿着它。   但这个季节这样的场合以秋衣样式出现,杨书香还是第一回看到,于是,他脑子里泛起涟漪的同时,瞬间就蹦跶出一个字眼:“紧”。   还别说,柴灵秀穿着健美裤的屁股和大腿绷得扥楞扥楞的样子,这个“紧”   字用得简直太贴切不过了,到了后来,连同柴灵秀包裹着咂咂儿的白色秋衣也全让杨书香给一个“紧”   字代表出来,弄得哥们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儿,直到妈妈翻身跑回来,这才中断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柴灵秀小跑着给儿子拿来了棉袄棉裤,进屋之后夹着手,自言自语道:“外面的天儿还真冷啊!”   便又嗔怪了一声儿子:“那么大的人了,总叫妈妈替你操持,也不说叫我省个心,赶紧擦干身子,别感冒了。”   本来她是要在打完水之后急着回房休息的,见杨书香从澡盆里站起来,怕他冻着身子,急忙拿来手巾给儿子擦抹,直到前前后后胡噜干净为止。   柴灵秀一把给杨书香披上棉袄,拿起棉裤递给儿子,冬天这杨书香本不乐意穿那厚实棉衣,自来都是穿毛衣毛裤过冬的,顶多天冷的话在里面多加一条单薄裤褂,见妈妈势头强硬,便嬉皮笑脸地把手伸了过去。   杨书香也是摸惯了柴灵秀,伸手就搭在了妈妈的秋衣上,一揉,柴灵秀秋衣里面那似跨栏样的小背心所包裹着的大咂儿就着着实实地被他扣在手中,杨书香又下意识扫了一眼妈妈的大腿,见柴灵秀坟丘高耸时生生劈出一道缝隙,脑子里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妈妈的健美裤里面没穿裤衩?”   “净瞎闹,麻溜点。”   咂头儿都被儿子给捏硬了,搞得柴灵秀浑身不自在,一想着老爷们还在屋里等着,心里犹如长了荒草,恨不得一下子就躺在大炕上,让老爷们趴在自个儿的身上夯个够。   打开了杨书香作怪的手,柴灵秀望了一眼儿子的身体,见他胯下竟挑起来了,心里越发慌乱,急急忙忙收回目光不敢去看,心系着屋子里的老爷们,脸儿便如喝了几盅二锅头,春意盎然艳若桃李,只是一打晃就端起了脸盆踩着碎步跑了出去。   看着妈妈的背影,尤其是她端着盆子一颠一颠的样子,那肉滚滚的大屁股和大腿扥楞扥楞产生出来的蓝色光晕,杨书香的心里竟又莫名其妙产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那味道他说不出来,丢掉棉裤穿毛裤时,卡么裆里那一根肉嫩嫩的阳具便高挑着抬起了头。   细看看,大龙周围竟然没有一根毛发遮挡,越发显得它粗实硕大撼人眼球。   伸手一拨楞自个儿的胯下,肉枪朝天怒耸,龙头罩上半截衣服,说脱不脱,从那卡得慌,杨书香都纳闷了:“我这狗鸡咋翘起来了!”   滚烫滚烫又隐隐生疼,让哥们心里怪怪的。   回到堂屋,杨书香端着暖壶兴致勃勃地朝着东屋走去,饭后听墙根都给耽误看电视了,洗完澡合计着紧着点时间看上两眼千王之王,过过眼瘾。   昨儿个晚上看的介绍说了,今儿个这集洪彪该去上海请北千王卓一夫了,尤其是片段里播出来的酒楼场景,那卓一夫和罗四海站在楼梯处一上一下碰面的情境,简直让人心里激起万丈豪情,刹那间热血沸腾起来,天下之大唯我独尊了。   南北千王在广东聚会,到底是猛龙过江还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将会是怎样一个龙争虎斗的局面?勾动着杨书香的心弦,让他翘首以盼。   走到门口时正准备撩帘到东屋看电视剧呢,杨书香的身子便被里屋走出来的杨伟拦在了门外。   “干嘛来了?又惦着看电视吧?我说你这一天到晚怎么就不知道多看会书呢?”   这杨伟晕头晕脑的跑出来,正撞见儿子奔着自个儿这边过来,身子一拦,堵在了门口处,质问起来。   杨书香看着他那满脸通红的样儿,理直气壮地说:“干嘛?作业都完成了凭什么不让我看?”   杨伟原以为儿子会老老实实跑回己个儿的房里,谁知道这小子往那一戳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瞅那意思,要和自个儿对着干了?这还了得!杨伟心道一声,可见平时我不在家前他得多疯了。   一时心头来气,杨伟吵吵道:“干嘛不让你看?老大不小了还要我跟你解释原因?”   这话摆明了是不讲理了,杨书香的心里也是火不燎的,脖子一耿耿,撇着嘴说道:“看个电视,至于的嘛?”   “至~于~的~吗?!”   杨伟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眼睛也在此时立了起来,当他看到儿子歪着个脑袋撇着个嘴的样子时,立马回想起今年夏天高考时监考的场景,那个作弊的家伙卜卜楞楞七个不服八个不分也是这副德行,顿时火冒三丈。   犹想到后来自个儿半道让人算计给揍了,杨伟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你也敢跟我说这话,信不信我抽你?”   杨伟最看不起的,心里也最痛恨的便是那些个匪里匪气的人,只要是跟自个儿搭边的,杨伟都会严加管教,当他看到自个儿儿子摆出这幅嘴脸时,手指头几乎戳到了杨书香的鼻子上,让杨书香心里头一阵阵浮动,心说,这是要动手打人还是咋地,一时间也激起了杨书香的反抗之心,这一回他没有后退,而是迎着杨伟的目光顶了过去,瞪着眼,嘴里吼道:“我犯什么错啦?!”   杨书香的心里自然是有杆秤的,每次妈妈打他都是因为他太淘了,弄出来的事儿惹得妈妈担惊受怕,可这次就不同了,因为一点小问题爸爸就吹毛求疵、小题大做,这要是沾上学习方面的更是鸡蛋里挑骨头,还总说什么“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你要是不好好念书,将来丢我的脸。”   你说杨书香他心里能服气吗!就在杨伟扬起巴掌准备扇儿子前儿,门帘歘地一下被人撩开,这时候,柴灵秀从里屋走了出来。   见父子俩一见面就这样儿,她心里也是一阵郁闷,便哼了一声:“大晚上的说孩子干嘛?”   从儿子手里把暖壶拿过来时又对杨书香说:“香儿,今儿个你先早点睡觉,明儿个上午再看重播吧!”   进屋前杨书香的这颗似火的心原本激昂澎湃,却被杨伟莫名其妙地泼了一盆凉水,连个适应的时间都没给,那杨书香哪干啊?气得他心里乌丢乌丢的,硬戳在那里就是不走。   “听妈话,明个儿看重播…”   杨书香憋闷着把眼睛望向柴灵秀,在她的身上见那秋衣已经脱掉了,只留下里面露出肚脐眼的短跨栏背心,把个心口上的大咂儿箍得颤颤巍巍,那咂头儿怒耸都翘挺挺支出了两个喜滋滋的凸点。   看着妈妈心口上的大咂儿,杨书香诧怒的心也随着那颤抖波动被抚慰得稍感舒缓一些,他仍不丁不八地站在门外,一边用舌头舔着嘴角一边拿眼睛直溜溜盯着柴灵秀的心口,摆出来的样子虽然不似开始前那样愤怒,但是难免就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存在了-说话有如对牛弹琴,再看看儿子的这幅德行,杨伟用手边戳边粗声粗气地说:“你看看他现在这吊儿郎当的样儿,都学成了什么?简直就是一个臭痞子!”   柴灵秀忙拉着杨伟仁的胳膊,皱着眉头说道:“行了!有完没完啊!赶紧进屋。”   一塞暖瓶,这边强行把老爷们拉近屋里,柴灵秀那边又推着儿子的身子,把他劝到西屋。   来到西屋,柴灵秀用手拢着杨书香的头发,耐着心说:“你爸爸说你也是为了你好,知道吗?别生他的气!”   心里头堵得慌,可妈妈都那样说了,自个儿还能说什么呢?端详着她,杨书香叫了一声:“妈妈~”   柴灵秀答应了一声,把那双手揽在儿子的肩上,笑着说道:“明儿个再看吧,忍一晚上。”   被那一阵搂头盖脑的数落,招谁惹谁了,虽被妈妈一阵暖言暖语安慰,但杨书香的心里还是难消怒气,吐了一口浊气,感觉心里头还是倍儿憋得慌,便搂住了柴灵秀的腰,把脑袋扎在了她的胸脯上。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柴灵秀柔软弹丰的胸乳被杨书香的脸压着,不断安抚着他。   热热乎乎的同时,杨书香鼻尖上传来了妈妈身上淡淡的体香,他把眼一闭,忍不住吸了一口,这感觉和味道仿佛天热前往脑袋上贴了几片薄荷叶,凉唰唰的让人心里舒坦,杨书香干脆坐正了身子,一把搂住了柴灵秀的腰,把整张脸扎在了柴灵秀的乳沟里。   “还是妈妈的这个地界儿舒服,又大又圆还倍儿鼓,”   心头的怒火和压抑瞬息被冲走时,杨书香的心里这样想着,脸来回蹭动两下,就在杨书香使劲儿呼吸时,嘴就触碰到了妈妈的咂头儿,其实之前他也注意到了,可没想到的是,咂头儿的地界儿竟然变得那么硬。   平时也时常抚摸妈妈的咂咂儿,但很少用嘴叼过,甫见那小背心里卜卜楞楞的咂头儿,竟勾起了杨书香的猎奇之心。   于是,他张开了嘴,照着那鼓凸凸的咂头儿上舔咬了一下。   刹那间他觉着妈妈的身子颤了颤,不知是不是错觉,便又夹着嘴唇叼了一下,准备用舌头再裹裹,可还没容他在那挺实肥蠕的地界儿享受一时三刻,便被柴灵秀推了一把:“行啦行啦,早点歇着吧!”   柴灵秀知道儿子受了委屈心里别扭,本来是想安慰两句就紧着回房的,这一闹腾反倒被儿子缠住了,平时娘俩也有过亲密接触,谁哪知道今个儿儿子竟然用……一时间心如鹿撞,鼓噪得她心里倍儿想和老爷们痛快地来一场,刚转身,又被儿子抓住了心口,脸儿一热,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又怎么啦?”   气恼恼变成了嬉皮笑脸,杨书香揉着柴灵秀的大咂儿,笑道:“妈,我没错!”   柴灵秀媚了一眼儿子,支吾了一声:“嗯~知道你没错……”   掸开了儿子的手便晃悠着大屁股着急麻火地从他的房里溜了出来……杨书香端起暖壶倒了一茶缸子白开水晾着,脱掉衣服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惦记着电视剧里的内容,那暂时被柴灵秀压制下来的躁动随之又闹腾出来。   “成天较真管什么用啊,还没有个记性?以为我是你儿子就可以对我随便颐指气使……在外面受气了回家拿我当撒气筒,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假须须……张嘴闭嘴我给你丢脸了,也不知道哪里让你看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一回来就给我摆个臭脸子,干嘛?呸!”   杨书香的脑子里捛着这大半年所发生的事情,每每想到爸爸身上时,就气愤连连,越想越觉得窝火。   啐了一口唾沫,一个骨碌身儿杨书香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   反正是睡不着觉,干脆掏出了牡丹香烟,点上一根吸了起来,也不怕被人逮着,那一脸的冷煞阴沉,很有一股“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的感觉。   撩开窗帘杨书香看了一眼外面,心也似夜一般的沉,他不知道自个儿哪里做得还不够好,硬是每回都挨他数落。   杨书香把手按在了窗子上,玻璃上霎时间印出了五个手印,一丝凉爽传到手心里,虽说现在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头,但是体内的燥热丝毫不减,催发得心里麻纠纠的:“也不知道电视演到什么地界儿了……凭什么不让我看电视,这不瞎搅合吗!什么玩意啊!”   有心蔫不唧儿跑到后院爷爷家,可这要是出去肯定得闹出点动静来,翻回头又得受那一肚子气-杨书香望着窗外发呆,他合计来合计去也没想出个法儿,就跟给什么困住了似的,那难受劲儿别提多憋闷了。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些什么声音,初时断断续续还听不太真,后来那边冒猛子来上两句大音儿,顿时引来了杨书香的注意。   悄悄下床,杨书香倚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妈妈在埋怨爸爸。   这夫妻之间的口角本来是老公母俩自身的事儿,即便当儿子的也不好偏袒哪一方,更何况是深更半夜发生出来。   但此时此刻杨书香脑子里可不这么认为,平时和妈妈一起生活本来就母子连心,不管对错,自然是要占到妈妈的身边的,何况之前平白无故给爸爸来一通数落的气儿还没完全消散,就更得向着妈妈了……“你咋跟个木头似的?刚才吓唬儿子的威风劲儿呢,哪介了?”   “今儿个我喝得有点多啊!”   “喝得有点多?酒足饭饱了,你跟我打吸溜说这个?”   “秀儿,你别急呀!”   “酒桌上你跟大哥们他们不是挺拽的吗,现在不行了?我就问你,你知道你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吗?”   “秀儿,小点音儿,小点音儿!”   站在堂屋里,杨书香轻轻扒开东屋门帘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听妈妈指责爸爸杨书香的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解气的同时心里幸灾乐祸地想:“就跟我本事大,你倒是跟我妈来来看呀!哼!怂蛋包!”   “两个礼拜了,你没状态?你知不知道你明儿下午就得返回学校介?人家老疙瘩回国之后干的活可比你辛苦多了,都能把艳艳伺候好了揣大了肚子,你要我信你的话?”   “用手……我用手给你……”   本来杨书香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张八儿,但一来周末没看着电视剧就打心眼里不痛快,挨了吓唬不说,又睡不着觉还没处撒气。   二来也是因为妈妈吓唬爸爸替他出了头,算是让杨书香心里痛快了,就寻思着想看一看,如果妈妈能揍爸爸一顿,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书香施施溜溜地转着圈,一扫灶台前的墙壁,当他看到供灶王爷排位的窟窿时,心里乐坏了:“天助我也啊!嘿,你就跟我脾气大,我就看看你被妈妈吓唬的样儿,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供灶王爷排位的窟窿有个两尺见方,现在不兴摆排位了,空留着一个窗口。   登上灶台,杨书香把脑袋探了过去。   脑子里幻想着爸爸跪地求饶给妈妈作揖的狼狈样儿,原以为能看到精彩镜头,当杨树把眼睛看向里面的玻璃时,却只看到模模糊糊的玻璃上映出一片黄光,见此情景,杨书香恨不得一拳头把那窗户捣碎了,我日啊,怎么又给挂上帘儿了!   气恼恼地从锅台上下来,杨书香心里又忍不住骂了几句:“早知道这地界儿这么有用,就该把里屋玻璃上的布帘给它扯了”。   “没看到电视剧已经令人很郁闷了,再要是躺在床上烙饼,那也未免太操蛋了吧,今儿个我非得亲眼瞧瞧不可,看看热闹。”   杨书香的心里怄着气儿,徘徊在门外转转悠悠也看不到细理内容,要是没听见音儿还好说,听见了看不见,那得多揪心啊!可想而知,隔着一道门又看不到实质性的东西,杨书香的心情。   踅摸来踅摸去的,当杨书香看到墙边上立着的矮脚八仙桌子时,差点没拍自个儿的大腿惊呼出来:嘿嘿,想吃冰下雹子,正发愁怎么上介呢,就让我踅摸到了。   说动就动,他蹑手蹑脚踩着马扎扬身迈腿就跨上了八仙桌子,稳稳站在了一尺见宽的枨儿上。   站在八仙桌上,杨书香歪着身子,慢慢把脑袋探到上晾子的玻璃处。   透过上晾子甫见到屋子里的情境,尤其是看到柴灵秀赤身裸体的样子时,当场把杨书香给镇住了。   好多年没看到过妈妈的身子,一刹那间骇得他急忙闭上眼睛把头撇到一旁。   嘴里倒吸着冷气,杨书香的心里反复念叨着:“这是咋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一个时隔多年之后再次见到女人精赤着身体一丝不挂的男孩来讲,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又是那样激情四射充满了无穷的魔力,在灵魂深处反复呼唤着他把眼睛注视过去一探究竟,何况这屋子里的女人又是把杨书香拉扯大的妈妈,感情极深。   我又不是没看过妈妈脱衣服的样儿,这回不就是光屁股了吗,我多看她一眼又怎么了?杨书香只在第一开始时把眼睛紧闭了一下,热血沸腾之下想到了平时和妈妈相处时所看到的,心想,这一次无非就是妈妈脱光了而已,看一眼也应该没什么大事。   便豁着胆子把头再次移到上晾子处,当目光触碰赤身裸体时的柴灵秀身上,杨书香的眼睛便再也收拢不住,登时心口剧烈起伏,瞪大了眼睛望了过去……   【第八集:崩锅儿】   室内的温度很高,柴灵秀光熘熘的一丝不挂,两腿大开着坐在炕稍头。   见老爷们实在没有来派,她心里那叫一个恼,万语千言哼带着呵斥了出来:“好酒好菜我给你预备出来,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居然这样对我!”   她盼星星盼月亮等了两个礼拜,如今总算挨到了晚上,可家里头的老爷们居然说没在状态,这不亚于晴天霹雳,都能把人活活轰死了,气得柴灵秀三尸神暴跳,就差没破口大骂杨伟了。   被媳妇儿一通呵斥,杨伟低声下气跪在一旁,见媳妇儿真急眼了,杨伟举起手臂,急忙解释:“我用手一样可以的……”,凑到柴灵秀的身前现钱儿,心里却不断叫苦:这不是碰上了夜叉了吗!那样子早已没有了往日课堂上的威严,更不要说在女同事面前的形象高大。   跟自家媳妇儿在一处,尤其此刻,杨伟没了一丝脾气。   也知道己个儿现在的说辞难以交代,说着说着,杨伟就搂住了柴灵秀的腰,摸起了她的咂咂儿。   最近这半年的时间里,柴灵秀发觉老爷们的表现不单单是心有余力不足,甚至好像还有一些躲避的成分在里面,到现在变得越发严重起来。   按道理来讲,就算他工作压力再大,俩礼拜没见面凑到一块也该热乎热乎了,不可能没有一点欲望,可谁知他下面的那个玩意仍旧死目塌眼的毫无生气。   理不顺的情况下柴灵秀再次气急败坏地说:“要你用手,还不如叫我儿子来呢!”   话声甫歇,柴灵秀也是懵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提到儿子呢,这都哪跟哪的事儿……话说回来,儿子的手可比他的要……”,没等心里把“灵活”   俩字念出,柴灵秀自个儿就先闹了个大红脸。   难怪柴灵秀心里瞎捉摸,这半年的时间丈夫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学校里头,儿子又耐挨在她的身边搓愣个没完没了,哪能没有感觉?但又不能发泄出来,那股子憋在心里头的难受劲便可想而知了。   心焦气恼,柴灵秀又回想刚才在厢房打水时看到的情境,儿子下面的狗鸡高高挑起,自个儿老爷们的家伙要是也像儿子胯下那玩意坚实抖挺得多得劲儿啊,由此思彼,目光寻睃着,当她瞥到老爷们胯下那蔫不拉几的玩意时,便越发心烦意乱起来。   在柴灵秀挤兑不断的情况下,杨伟确实有些慌手慌脚,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样子看起来也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有些不在状态。   一方面源于酒没少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众弟兄走后他的脑子里始终在反复回想着酒桌上的事儿。   “儿子能把你摸舒服了?……我也能啊!”   就在柴灵秀心神不宁之时,杨伟的脑子里满怀着心事念叨出了出来,意识到不对之后马上又补充了下句,与此同时,凑近了媳妇儿身边,把那长期摸粉笔的手扣在柴灵秀的奶子上。   哪有两口子房事前提儿子的,这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就算儿子时常抚摸妈妈的奶子,那也是依恋成分居多,跟男女之情扯不上半点关系,更不能把儿子扯拉进来……柴灵秀意识到那是自个儿口误说错了话,又听杨伟促狭着说了那么一句,虽也知道那是无心之说,难免还是俏脸通红,忍不住朝他啐了一口:“你个臭缺德的,说的都是什么荤话,简直气死我啦!”   熘着号的杨伟并不知道媳妇儿心里想的是啥,被骂了一句之后,不敢再琢磨那些个令他感到好奇的事儿,便陪着笑脸说道:“那是,那是!”   推了一把杨伟的身子,柴灵秀嗔怪道:“是你个头啊!越揉越心乱!”   那十足的女人味展现出来,那里是不要啊,心里分明是渴到家了。   话说回来,还得说是自个儿媳妇儿的咂儿大,浑圆挺头,摸着也带劲揉着也舒坦,看着那被自个儿捏硬了的咂头,杨伟舔着脸上来,胁肩谄笑道:“我给你嘬口吧!”   -见媳妇儿脸上带着三分气恼,七分渴盼娇羞,杨伟便推倒了柴灵秀的身子,一边赔笑一边把那大嘴张开伸了过去。   站在八仙桌子上,杨书香偷偷瞅着东屋里面发生的情况,听爸妈提到了自个儿,杨书香心里挺纳闷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转念一想,自个儿平时不就是时常摸妈妈的咂儿吗!又觉得理所当然,本该那样。   眼前的景物实在撩人,把杨书香挑逗得有些精神恍惚。   见爸爸越说越不像话,摸着摸着妈妈的咂咂儿随后就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她的心口上吃了起来,见此,杨书香又一脸鄙夷:“合着你就会说我,什么这个嘞那个嘞,就你好,就好成了这样儿?挺大个人跟个小孩似的还吃我妈的咂儿?没羞没臊,要脸吗!”   扒光了衣服的两口子身体纠缠在一处,根本没想到外面还有个偷窥的人,自然是毫无顾忌,也用不着背着人,便把最原始的冲动展现出来,那情境被杨书香尽收眼底,直瞅着妈妈被爸爸吃得身体开始不断扭动,嘴里也发出了呜咽声。   看了一阵,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杨书香总觉得偷窥妈妈的身体是件极丢人的事,但柴灵秀光熘熘的样子实在令杨书香难以抗拒,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在短暂的自责过后便把心中的想法丢弃了,于意识中产生出的那股极度渴望的心理,虽明知偷窥不对却仍眼珠不错地盯住了柴灵秀的身子,就是忍不住,就是想要在那里获取更多未知的收获,想再多看两眼妈妈的身子,于此时此刻早已忘记了来前的目的,一枚心思扎进去,目睹着爸妈在房间里上演活春宫,肉戏。   给自个儿媳妇儿吃咂,明着是尽职尽责挑逗她的情欲,实际背地里杨伟的脑子依旧控制不住去瞎琢磨事儿。   一会儿想到了学校里的女人,一会儿又想到了跟他自个儿有过一次孽缘的褚艳艳,一时之间心神恍惚,游离不定。   “舒坦~硬了没有?”   就在杨伟胡思乱想之时,耳边再次响起了媳妇儿催促的声音,杨伟赶忙收紧心神,不再思考发生在己个儿身上的事儿,当务之急要做的是得把己个儿的婆娘伺候好了,不然的话,这一宿就别指望着消停了。   “再一会儿就好,就好~”   把媳妇儿那硕大的咂头从嘴里吐出来,杨伟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忙不迭应承一句。   被老爷们吃得浑身酥软,心口突突乱跳,柴灵秀迷醉中用那脚丫够到了老爷们的身下,见那玩意死样活现黏黏煳煳的跳了几跳,睁开眼睛瞧了瞧,骂了句:“你个臭缺德的,都湿了咋还这半软不硬的呢?”   在抛开了自个儿身上的那些风流韵事之外,想要一下子静止不再思考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明着是跟媳妇儿温存,表现得也算可圈可点了,实际上杨伟的脑子里又飘忽着琢磨起酒桌上的事儿,被媳妇儿这么一趟一呵,他丢开柴灵秀的咂头没头没脑地甩了一句:“你说小儿的媳妇儿在国外受得了吗?”   “你瞎琢磨啥啊?”   柴灵秀拿着大眼抹瞪着杨伟。   杨伟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酒桌上时常听大哥们提起来那些荒诞不经的事儿,既然大哥们跟老哥们在国外都有过“搭伙过日子”   的经历,想必赵世在的媳妇儿在国外也跟人搭了伙,早就一起过日子了吧。   柴灵秀起身套弄老爷们的下体,没好气地说:“受不了咋地?小儿在针织厂少祸祸闺女媳妇了?他媳妇儿在国外受不了就搭伙呗!你给我紧着点!”   她可不敢把赵世在跟褚艳艳的事儿抖露出来,那是一桩烂事儿,别回头老爷们喝多了再跟他盟兄弟翻翻出来,那可就揍了。   再者说,人家搭伙过日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摸着摸着,感觉到老爷们卡么裆里的玩意又跳动两下,柴灵秀喜道:“硬起来了?!”   杨伟嘿嘿哂笑,舔着脸说了一句:“你说搭伙过日子不就是换着媳妇儿玩吗!”   没理会老爷们的说辞,柴灵秀把手放在他的下面又掏摸着捋了捋,见杨伟笑得怪异,下面又软了吧唧的,便质问道:“两礼拜一回家咋不硬呢?说,你在学校里有没有用手捋过?有没有找…”   心里一惊,杨伟立起身子连连摆动双手,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哪有那心思啊,你也知道高二的课程比高一前儿紧多了……”   他迅速伸手探到柴灵秀的两腿间,那里已成汪洋,把个中指朝里一戳,滑熘熘的一股子水便顺着手指淌了下来,见媳妇儿脸上春情荡漾,杨伟又献媚似的说道:“我再给你舔舔,我这愣会儿也就差不多能硬了!”   不等柴灵秀反应,他就脱掉了身上的裤头,扛起柴灵秀的大腿把脑袋扎进了她的卡么裆里。   被杨伟分开了大腿,一阵吸熘,柴灵秀颤抖着身体叫了起来:“啊嗯~,使劲儿给我嘬~啊嘬,舒坦啊~”   一股股电流来袭,几如河水灌溉干涸的田苗,弄得柴灵秀一阵阵欢叫,双腿夹紧了杨伟的脑袋,她己个儿的脑袋微微摇动,把个杏核大眼闭了起来,那脸上秀出一片醉红色,叫那白釉从里到外透着一层亮堂,像那油桃正熟布满了诱人的丰韵。   眼么前这阵势杨书香哪见过呀,对他来说,这情景绝不亚于第一次在大雪天跟着大人跑到野地里打卯,人家端着火枪,他搂着弹弓子,兴奋得手脚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打兔子,而是换成了偷窥爸妈之间在干那事,打弹弓的手也在此时换成了卡么裆里的狗鸡,硬邦邦颤抖抖地磓在墙皮上,那叫一个难受-当然了,这个岁数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对男女之间的事杨书香在妈妈拿回家的计生科普书本里曾看到过一些相关内容,再者,悄悄话电台里面播放的内容杨书香也曾听到过不止一二,实在是因为东屋里那场景太过于刺激,刹那间给闹懵了,随着时间缓缓推移,在眼神不断射入之后,渐渐明朗起来。   杨书香紧紧盯着爸爸的动作,见他像村里的公狗闻骚那样儿趴在妈妈的两腿间舔来舔去,尤其是听到爸爸嘴里吸熘吸熘个没完没了时,心里暗道:“趴在妈妈那里瞎唆了啥啊,你就不嫌个骚,这又是吃咂又是舔屄的,所谓的老师就这幅来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咋那么假呢!”   那背影和初一语文所学的朱自清所写的那篇父亲背影都差不多,但屋子里那男人现在所做的事情在杨书香看来,一点都不伟大,确切地说,落在他眼中的父亲的背影是那样的道貌岸然,让他感觉倍儿腻歪,倍儿恶心。   原打算就此打住,不再继续观看,可妈妈的叫声儿实在跟往日的情形相去甚远,勾魂一样拴住了杨书香的心,弄得他两条腿就像钉在八仙桌子的枨儿上似的,硬是挪不动步子,恍恍惚惚弄得意志不坚,意乱情迷,最后一咬牙,心里定了个星儿,暗忖道:“反正今儿个是看不成电视剧了,索性这回我就彻底看看大人们是怎做的好了”。   打定主意,杨书香歪着脑袋顺着上晾子居高临下往里面瞅,就见爸爸噘着屁股趴在妈妈身下舔了一气,他那噘起来的屁股把个卡么裆里的狗蛋坠得嘟嘟噜噜,黑不熘秋的耷拉着,悬在屁股下显得特别显眼。   如果不是杨伟的身体和下身之间的色差过于明显,杨书香也不会特别留心,毕竟都是男人。   可就是因为看不到了爸爸的下体真实面目,杨书香的脑海中不由得联想到青龙十二孔桥那面洋灰墙上所写的七十二条教义里的四大黑:“黑炕、黑煤洞、黑驴鸡巴、黑烟囱”。   没错,爸爸的狗蛋确实够黑,就是不知道他的狗鸡像不像那黑驴鸡巴那样,又粗又长。   正自猜测,勐听到妈妈叫魂一般喊了起来,杨书香忙聚焦盯向主位,但见妈妈的身体在爸爸的唆啦之下来回抽搐,像没骨头的长虫似的反复摇摆,嘴里还不停翻翻着:“出来啦,出来啦”,杨书香不知道这出来啦到底是什么出来了。   妈妈的那两条大长腿白得腻乎,时而搭在爸爸的背上,时而又勾动脚趾头蹬来蹬去,直到爸爸起身,杨书香又看到妈妈那白嫩嫩的脚丫抵了过去,来回抻拉打着旋儿不知在干什么,随后爸爸跪着的身体就开始轻轻晃悠起来。   虽然看不到爸爸的身体正面,也不知道妈妈到底对着爸爸做着啥,可最终还是被杨书香估摸出来:“难道是妈妈在用脚踹爸爸的狗鸡?准是!”   虽看到过书里讲的一些内容,可实质性的东西对于一个娃蛋子来说,从未见过,那么书本上所描绘的东西则成了纸上谈兵,哪如亲眼所见来得记忆深刻。   这二人的身体挨在一处,吸熘声里咿呀乱叫的就是不办正事,可急坏了堂屋里头看眼的杨书香,就在书香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柴灵秀扬起身体掖着脖子朝着杨伟喊了一嗓子:“你还不麻熘的上来啊~”   杨书香瞪着眼瞧,妈妈的脸儿泛着水红色,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他从没见过妈妈脸上带过这幅表情,那样子像喝了老白干似的有些发醉,但又绝不同于喝多了酒,反正是说不清道不明。   打量着妈妈的身子,见那蒲白的身体泛出了粉润色,杨书香的心口就没一刻停止过狂跳,那脑子里也像在加油呐喊一样:“他们要来啦,要来啦!”   焦急地注视下,甫见爸爸磨蹭着起身擦汗,把个侧身展露出来,落在他的眼里,见此杨书香嘴巴大张,他的脑海中嗖的一下就蹦出了一个新的字眼:“崩锅儿”,紧接着便在心里呼了出来:“爸爸要崩妈妈啦~”,刹那间脑海中就勾勒出多年前崩锅的画面。   小前儿杨书香总能在冬天里看到有走街串巷的人用车子驼了一个黑漆漆像大   炮似的封闭滚筒,那人嘴里还不断发出低沉的声音吆喝着:“崩锅来了~崩锅来喽!”   随后把车子停在了本队队部外面,等着大人孩子过来崩锅。   每逢这个时候,孩子们便跑回家里,跟着大人端着笸箩拿着簸箕又一窝蜂从家里跑出来,杨书香也拽着妈妈的手要去崩锅。   那前可没有几家能端来大米的,大部分端来的都是豆子和棒粒子,那也是争先恐后朝前冲,生怕排在了后面比人家崩晚了。   人群围拢之下,崩锅师傅先把滚筒一头的铁盖打开,然后把眼么前摆着的笸箩端到手里,生棒子粒或者是豆子往锅里一倒,再往炮筒子口里兑点糖精啥的就封上了口儿,把滚筒架在炉子上一边转悠烧火一边加压,直看着摇把上的表头压力够了,把滚筒搬下来往那加长袋子口一磓,然后大家伙就开始往后退,捂住耳朵等待崩锅出炉。   杨书香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况,己个儿可从没堵过耳朵,两眼就是死盯着蛇皮袋子,大声叫着“崩锅喽~崩锅喽”,就看崩锅师傅用棍子一撬滚筒的盖,“砰”   的一声,随着一股白烟冒出,袋子瞬间膨胀起来,这时候,“崩棒花崩豆子”   这个过程就完事了,不管自个儿有没有带食材来,杨书香准会一马当先,上前抢上两捧,可没少跟着吃那免费的棒花。   后来“崩锅崩锅”   叫开了,引申出来变成了男人肏女人的隐晦称呼,再后来,这个词家喻户晓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到了如今,崩锅这个词连三岁孩子都知道是咋回事了。   杨书香又常听村里某某大人们嘴里闲提话开玩笑,说“你夜个儿把你媳妇儿崩舒坦了”,“那人跟媳妇儿崩锅儿,两口子比着呼天唤地可闹腾了”,“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你媳妇儿介”。   像今儿个晚上这节奏,爸爸扛起妈妈的大腿,那就是要崩妈妈的节奏,杨书香饶有兴致地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唯一区别的是,崩棒花杨书香可以拔得头筹,从蛇皮袋子里抢上第一口棒花吃,可崩妈妈杨书香就只能看着了,不能首当其冲,于是心里没来由一阵麻慌,竟还有些酸熘熘的。   盯着东屋两具裸露的身体,杨书香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儿胯下的鸟,见其高高耸起,只能叹息一声,他可不敢闯进屋内尝试一下崩妈妈到底是个啥滋味,那样的话,妈妈还不把己个儿的大腿给拧烂了。   想到这里,脸上发烫,心里彷佛荡起了秋千。   【第九集:夜乱心惊】   长这么大,杨书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刺激人心血脉喷张的画面,肉体相互纠缠口舌相对,以及爸妈口中所说的胡言乱语,真的是平生仅见。   杨书香努力回想着自个儿这十多年的人生,五岁时他跟着顾长风跑到了泰南县城玩耍,当时眼里所看的一切都很新鲜,不管是叫买的还是叫卖的,但那些东西和今天所见的一比,竟成了微不足道;十二岁那年又是偷偷跟着顾长风跑到了河儿北边打架观战,看着顾长风一对一单挑、动若脱兔一般把那个叫二青的人抡起来摔在地上,几乎差点要了二青的命,这都不足以和今天的情形想比。   再倒倒历史翻回头看,五岁那年虽然给妈妈打得人事不省,杨书香觉得那也不过是皮肉之苦罢了,十三岁那年自个儿跳墙头摔折了胳膊,充其量伤筋动骨一百天而已,都没有今天眼见耳闻来得震撼。   胯下勃起的盎然巨物仿佛一下子觉醒,一点征兆没有……好像不对,我在洗澡时看到妈妈的屁股之后就忍不住硬了,这次竟然比那前儿还要跳脱粗猛……身子一阵发紧,到了这个紧要关头,杨书香两眼瞪得溜直,心口左冲右撞之下,眼睛不由自主便又盯向了那两具滚动在一起的身子,与此同时,身子内里窜出了一道声响:“快呀快呀!你没看到我妈都急眼了吗,不赶紧崩她,咋还这么肉呢!   你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个爷们!“   杨书香的心里不断呐喊着,那情形就像从前围观崩锅儿时等着抢吃棒花,脸上透着焦躁和急切,已成猛虎下山之势,只要听到“砰”   的一声炸响,准会飞扑身子扑向那盛棒花的蛇皮口袋。   那样子又像个支棋的旁观者,见下棋的甲方乙方这两个人在那里来回举着棋子肉来肉去,盘观者巴不得一方尽快绞杀对方,从新摆盘。   而当旁观者看到甲方的势头不对时,连续支棋喊号,恨不能取而代之亲自上阵,替甲方解决乙方,杀他个片甲不留。   公母俩房内交合,任谁也想不到门楣上面的上晾子有一双眼睛正聚精会神透过玻璃望向他们,看得眼热,更不会想到他的心里不知替公母俩心急了多少次,眼瞅着都快急崩溃了。   戳在八仙桌子上偷瞧着里屋的动静,此时的杨书香比谁都要紧张,脑子里也是混乱无度,镜头一个接一个地闪,忽见爸爸侧身亮出了那根粗黑家伙,杨书香心里又是一惊:“爸这大狗鸡果然够粗够黑,不对,那么粗的玩意会不会把我妈给弄出个好歹来?天哪,你可千万别崩坏了我妈。”   其时柴灵秀早等急了,巴不得杨伟那根狗鸡变得更粗更大,就等着它来肏己个儿的身子呢,只不过杨书香哪里知道个中三昧,患得患失白白替柴灵秀担忧了一场。   呼幽声起,杨伟可就推开了身子,边推边问:“这回行吧?”   迎来了柴灵秀一声酥醉:“哦~这还差不多,早这样儿多好,臭缺德的!快使劲弄我啊,哦~舒坦啊,深一点啊~哈,得劲儿~”   说话声音一阵高昂一阵绵软,甚至带出了颤音,抖颤之下柴灵秀就把自个儿的两条大长腿夹在杨伟的脑袋上,同时把个滚圆的大屁股抬得更高,由老爷们狠狠地肏-杨书香哪见过妈妈这幅姿态,手忙脚乱中她那齐整的荷叶头都给揉蹭乱了,整个人躺在炕梢头闭着眼睛半张着嘴,声音长短不一叫得乱七八糟,被推了几次之后,呼呼呦呦的叫声里便又开始摇晃起脑袋,也不知她到底是痛快多一些还是痛苦大一点,见她身子几成对弯,杨书香攥紧拳头,心疼地想:“妈都被叠了褥子了,咋迷糊成这样呢?这不活遭罪吗!”   只差没强行破门而入,朝着杨伟叫嚷一声:“凭什么你一回来就折磨我妈妈!”   质疑着“崩锅”   的舒服程度,又不免被眼么前活色生香的场景深深吸引。   处于矛盾里的杨书香被爸爸略有些发福的身子阻挡了视线,他探着身子忽高忽低地踅摸着,索性堂屋背灯影子,隐藏的深,这要是被他爸爸发现了他在偷窥,一准是劈头盖脸给他来上一通耳刮子!只见妈妈被压在身下像练气功似的来回摇晃着脑袋,身子骨像那长虫似的不停扭动着,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叫得杨书香哆里哆嗦的难免又愤愤两声暗自埋怨爸爸:“这么不讲究,还说什么‘三更灯火五更鸡’,你就励志啦?还不是表里不一,两面三刀!哼~老长时间回来一趟居然还敢对我妈妈这样儿,你就励志了,都励我妈妈卡么裆里了……”   夫妻房事本就如此,杨书香自个儿又没经历体验过,自然不明细理,心如鹿撞的同时脑子里如粥浆糊,心神一片恍惚那是比写的都准。   柴灵秀的身子被杨伟推来推去,越发舒展开了,在长短不一的哼叫声中,两条颀长健美的大腿也改而盘在了杨伟的腰上,渐渐觉得老爷们的动作不够伸展,又见他气喘吁吁实在是出工不出力,使劲一推便反客为主由躺倒姿势变为骑在了杨伟的身上,主动来了个观音坐莲。   被柴灵秀猛地跨坐在身上,杨伟嚎叫了一嗓子:“哎呦,秀儿啊,你要坐折了我啊!受不了啦~”   那生猛的劲头弄得他手刨脚蹬的,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痛苦。   他公母俩在一起生活快二十载了,当初结婚时的那份激情早已随着岁月的流失慢慢转换变成了亲情,即便媳妇儿的身子再如何诱人,也如那一日三餐的饭菜,吃久了也有乏味的时候。   再者,随着年岁的增长,杨伟发觉媳妇儿在这方面的需求越来越大,媳妇儿比他小两岁,家里家外方方面面哪都好,可就是在房事里的主导性太强了,性欲太旺盛,令杨伟吃不消,渐渐由心有余力不足顺坡下转变成了逢场作戏,难以招架的同时演变成如今的惶恐难应,今儿个又来这么一出,难以忍受媳妇儿那霸道的同时,抵触的心里让他对她产生出一股厌烦,越想就越觉得媳妇儿烦人,不是一般的烦。   这种感觉在杨伟当上特级教师之后越发明显,早已习惯于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对着底下的学生们指斥挥遒,那种睥睨天下的感觉如今在媳妇儿面前竟然没有一丝招架之力,杨伟不喜欢这样,简直太被动了,并且意识里有一股危机,觉得自个儿在家里失去了主导地位,当他联想到自个儿还不如儿子在媳妇儿心里的地位时,顿时沮丧、懊恼统统袭上心头。   由不得老爷们做出任何反抗,柴灵秀紧随其后来了一句:“坐着我捋死你得了”,低着头连续上下晃动身体,用其湿漉漉的肉穴反复捋套老爷们的狗鸡,咕叽咕叽的声音从彼此的交合部位传出,柴灵秀乐在其中,哪还思量老爷们的感受,如今她魂儿早就飘荡起来了,从心口咕嘟咕嘟冒腾出音儿:“舒坦啊~可给我解渴啦~”   她憋了那么长的时间,逮着一回能草草了事吗?还不得好好释放一番。   随之一声娇诧,柴灵秀把脸儿扬了起来,散乱的头发下俏脸通红一片,鼻尖上都布上了一层细密汗珠,纷纷扬扬煞是好看,那两条浑圆结实的大长腿支撑着自个儿的身体骑在老爷们的身上,随着起伏心口上的两个挺实的大咂儿来回乱摆,简直晃得门外某些人心神恍惚,又馋得他垂涎三尺,恨不能叼住她的咂头狠狠吃上两口,才觉得过瘾-改上为下之后,杨伟被柴灵秀砸得有些抵挡不住,他气喘吁吁开口求饶道:“轻点,缓一下,我喘不上气啦……”   又在心里不断叫苦,可实在躲无可躲,承受着碾压的同时硬着头皮被上。   彼此的身高相等,柴灵秀又是居高临下,试想一下,她憋了两个礼拜,哪能温柔舒缓?这大开大合正趁了心思,投入其中欢呼雀跃,浑然没听到老爷们的哀求,起落之间她舒展着身体,完全沉浸在享受之中,由那肉穴麻丢丢抽裹着老爷们的家伙,咿呀乱语道:“这才得劲儿,日得真舒坦啊~”   开始前还满以为妈妈受了欺负,替她抱打不平,这瞬息万变眨眼间就变了模样,再次见识并领略到妈妈的凶悍,杨书香吓得直哆嗦,他下意识夹紧了己个儿的双腿,那情形就如同此时妈妈正用手拧撕他的“里连儿”,恐惧间伸手来回抵挡,当杨书香碰到己个儿的狗鸡时,心里难免又踌躇起来:“如果我犯了大错,妈妈会不会也把我给捋了?”   杨书香的狗鸡虽然直如高射炮,但包皮却半裹在龟头上面,没法挣脱。   见妈妈对爸爸狠下杀手,彷徨之间竟隐隐害怕起来,又因为他实在是没看到过妈妈这个样子,真怕妈妈像对付爸爸那样,也把他给生剥了。   不说门外偷窥的人儿在如何胡思乱想,那屋子里的柴灵秀却浑然不知,她起伏荡漾着沉醉在那种难以言说的飘渺之中,身体渐渐后仰,错动身体时,脐下三寸一撮毛发乌黑卷曲,对比之下,光滑的肉穴越发显得肥凸饱满,红润光泽。   那里夹裹着一根黑黝黝的狗鸡,正随着进出不断涌溢带出大量骚水。   杨伟的狗鸡虽粗,可在媳妇儿下面那张小嘴的吞吐之下,再结合他的现状,反倒显得狗鸡渺小不堪,难成大事不说,更加难以抵挡柴灵秀疯也似的摇摆吞噬。   做着做着,柴灵秀便觉察到身体里的变化,感觉不那么硬了,她双手猛地搂抱住杨伟的脑袋,嘴里急声呼喝道:“给我裹裹咂儿,涨得慌,来几口吃你就能彻底硬起来了”。   被砸得呼哧带喘,杨伟可谓是受尽了折磨,晃悠着把身体慢慢仰了起来,盯着媳妇儿的身子,叼在她的奶子开始又亲又啃,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好一阵过后,在柴灵秀咿呀乱叫声中,杨伟的酒劲也淡了一些,他坐在大炕上抱起了柴灵秀的身子,架着她上下乱挑,嘴里低吼着:“这回可让我缓过来了,怎么样?你还说我是银样蜡枪头吗?看我不把你整死,哦~你又咬我的鸡巴?啊~啊……呃~”   杨伟的性子虽绵,但也不是那种窝窝囊囊的样儿。   骑在柴灵秀的身上时,他心里暗忖着,什么时候不是男人说了算,怎能由女人骑在身上指手画脚?这一阵横冲直撞过后,杨伟的脑袋上滴滴答答淌下了汗珠,感受着媳妇儿身体里的变化,被那紧似一下的夹裹弄得快感连连,精神抖擞时分犹想到今年夏天六月份在厕所里狂肏褚艳艳的情节,脑子里又堆满了大哥们的那句“搭伙过日子”   的话,浮想联翩时,下体便不再疲软,变得坚硬如铁。   “下面的屄真他妈肥,你个馋人的尤物~”   斯文如他,在这个时候也张嘴说开了荤话,脑子里闪现着别的女人,身下干着自个儿的女人,只把张娘当杜,开始冲击起来。   几番回合下来,换了位置,柴灵秀蒲白的身子端坐在爷们的两腿间,上下跳动,她的双手钩住了杨伟的脖子,意乱情迷地嚷嚷着:“得劲,真得劲啊~啊~杨伟哥,我耐死你啦~啊~”   与此同时,双腿紧紧夹住了老爷们的腰,迎合着他的冲击,荡漾起来。   “啊~干死你,啊~硬不硬!”   一阵阵剧烈喘息,杨伟狠狠地朝着媳妇儿的两腿中间儿硬碓着,任由她那对大咂来回拍打自个儿的脸,在媳妇儿浪叫声的刺激下,也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见爸妈来回变换姿势体位,既生动又形象,简直给杨书香开眼了。   当他沉浸在偷窥之中不能自拔时,忽见爸爸叫声古怪,鄙夷他的同时又看到妈妈脸上的表情、听到了她浪叫的声音,杨书香憬然惊醒:“妈妈不但凶狠,她,她那样儿,她简直太骚太浪啦!”   -不管是杨伟前后表里不一的变化还是柴灵秀凶狠霸道时的纵横放荡,在今儿个这偶然的情况下被杨书香一窥到底。   那一刻,兴奋伴随着失落,一阵阵自责过后,便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惆怅,转而又变得忐忑不安,隐隐还夹带着一丝烦躁,充斥于胸,五味杂陈,一时间让杨书香的脑子里又混沌起来,他说不出这到底是个啥滋味,反正心里就是倍儿空得慌。   阴飒飒的天终于无法忍耐,给那漆黑的夜空下,铺天盖地般落下了雪来。   先是最高的水塔,随后降落到树尖儿上,给它们裹上了一层银装,继而落到房顶上,像是铺了一层白色油毡,最后才是地面。   雪花飞舞相互缠绕,前呼后拥欢快无比,降身落在大地这母体上,回归的同时迫不及待,它越下越大,河流、田野、公路、院落,很快,一层层覆盖起来。   那堪比鹅毛一般的大雪,扬沙一般密不透风,它们也不知东屋和西屋的人到底都是怎么了,交头接耳询问着:那两个光屁股的人在干什么?打算梅开二度吗?   月亮大哥要是在的话就好了,它准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又见西屋里的人垂头丧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同样疑声问道:这小哥儿怎么变得心事重重起来了呢?咱们可记得他,他原先的性子可不是这样啊!雪花们得不到答案,却把身子飘荡起来击打在窗子上,试图探个究竟问个明白,可最终也没能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随后像是在掩盖着什么跟着喧闹起来,起着哄,把身子飘舞得更加起劲,倾泻而下。   那杨书香在看过了爸妈的活春宫之后,失了魂儿,浑浑噩噩的他不知自个儿是怎么从八仙桌子上轱扭下来的,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样回到屋里大床上的。   坐在床上,杨书香颤抖着双手点了一根烟,犹自惊魂未定。   此时他卡么裆里精湿一片,不知是不是因为抽烟的缘故,叫他心口越发堵得发闷,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又特别想抽上一口烟儿压压。   越是那样儿,身体就越像孙猴儿被太上老君锁进了八卦炉里,无论如何也没法挣脱出来,炙烤下极其难受,叫血液锁住了身子沸腾燃烧起来。   真他妈难受啊……杨书香猛吸了几口烟,嘴里心里都倍儿不是滋味儿,扔掉了烟屁拿起了书桌上的大茶缸子,咕咚咚一饮而尽,又忍不住扫了一眼上面摆放着的自个儿和妈妈的合影相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拿起了相框,用手摩挲着上面的玻璃面,杨书香小声呼唤了一声:“妈妈”,鼻子竟有些发酸,他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倒头睡在床里时,原指望这样心里能好受些,可更难受的还在后头,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杨书香翻过来调过去就是没法静心入睡,更可怕的是,眩晕的脑子里过着电影,只剩下妈妈那白花花的身子,还有那……   【第十集:秘密】   雪,亮得耀眼,密集而又欢快地从天而降,很快便在地上堆积出一层厚实的地毯,也让天地之间由那种泾渭分明的灰白色直接变成了一色纯白,总感觉它在遮遮掩掩警示着什么,但又根本让人摸不到半点头脑。   是夜,杨伟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太好,他脑子里胡梦颠倒来回窜涌着昨天听到的东西,搅合成了渣粥,身子也跟着鼓秋来鼓秋去的,在那翻躺。   酒桌上他听大哥们再次提到那国外“搭伙过日子”   的情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虽仍旧语焉不详,却对国外的生活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只不过他没出过国,不知道具体内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杨伟又见大哥们跟老哥们之间遮遮掩掩始终打着哑谜,他早就觉得这里面存在着蹊跷了,只是始终碍于自个儿的身份不便细细询问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后来听大哥们说起明儿个弄白菜的情况,唯独指名点姓要老哥们己个儿去跟嫂子马秀琴去要,杨伟心里一突,便隐隐觉得这“搭伙过日子”   绝非想象中那样简简单单。   “难不成他们在国外搭伙过日子就跟在国内两口子过日子似的?那也不用这样支支吾吾说出来吧,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天哪!难道说,难道说,难道说他们搭成了交换过日子?”   后来又见大哥们最后又神神秘秘提出了要老哥们亲自去他家拿白菜的事儿,便越发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只不过,杨伟不敢肯定的是,回国后赵伯起和贾景林是否尝试着夫妻交换?   但见当时老哥们躲躲闪闪不敢应对的时候,杨伟也不好贸然判断,更不敢私下里跑去找褚艳艳问询情况,怕和她之间的纠葛越来越乱难以摆脱,让自己没法应对,得不偿失。   再者,毕竟那交换媳妇儿的事儿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简直匪夷所思让人不敢想象……昏昏沉沉,杨伟便从迷茫的睡梦里折腾醒了。   睁开眼,黑咕隆咚。   杨伟首先感觉心口处压着一条手臂,他动了动身子,腰部以下也给束缚住了,感觉自个儿就像被蛇一样的身子盘着,无法动弹。   挣扎之中,他碰了碰柴灵秀,见其只是踅微动了动,仍旧睡得安然,便趁势把她的手臂轻轻从自个儿的胸口上挪到了一旁。   起身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褪着身子,从那颀长的大腿的包围中后退到了炕沿。   把被子约好,杨伟摸着黑,把桌子上的台灯打开,一看才不过凌晨三点钟。   口干舌燥而心里又挺空荡荡,杨伟回身扫了一眼赤身裸体睡熟的媳妇儿,见其一脸恬淡,脸上挂着丝丝笑意,他又揉了揉自个儿的眼睛,端起了桌子上预备的白开水,顾不上形象,咕咚咕咚喝了半茶缸子,心里凉快多了,脑子里也清醒过来,竟莫名其妙地咧了咧嘴,嘀嘀咕咕说了一句:“哪都好啊,就是上炕之后太霸道了。”   心里一阵胡乱揣度,杨伟翻身钻回被窝里,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又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女人,他反复回想着酒桌上的情形,便又开始琢磨起来:光着身子一起长大的发小儿,又都是一个生产队出来的,他们这出了一趟国之后际遇竟然如此之大……连大哥们和老哥们他们都已经迈步朝前走了,身为特级教师,难道说我还不如乡下的泥腿子?杨伟又猛嘬了几口烟,掸着烟灰沉思起来。   倒不是说杨伟多羡慕国外的生活,只是大哥们嘴里所说的话题太撩人、太邪乎了,才导致他震惊连连,一次次地难以相信。   才刚把烟头扔掉,杨伟的脑子里便闪现出了褚艳艳的影子,当他想到大哥们搂着瓷娃娃一样的褚艳艳,而老哥们抱着温柔贤惠的马秀琴时,杨伟的心里就又乱了。   没错,之所以杨伟的心会乱,是有故事的。   在今年夏天来临之前,他杨伟曾给老哥们家的闺女贾凤鞠补过课,也正是在这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他把老嫂子褚艳艳给玩了……六月的天清风气爽,十一点多的晚上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补课完事后,杨伟该回家了,当时老哥们已经歪在炕上睡着了,就知会了一声褚艳艳。   情理上讲,大门一关也就各回各家,各睡各的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当时杨伟的肚子里存了一泡尿,抬脚出门他顺口说了句:“嫂子你就甭出来送我啦,都这么晚了,也该歇着了!”   “怎么还往东面跑啊?”   褚艳艳见杨伟朝东走去,有些疑惑,忙问了一句。   “嗨,我寻思着解泡手再回去……”   杨伟当着褚艳艳的面冷不叽地一说这话吧,确实大有问题,但两家的关系在那摆着,又不是认识了一年两年,所以也没当回事。   那褚艳艳听到之后也没避讳,便也接了一句:“正好,我这肚子里也憋着呢,”   话赶话说出来谁也都没在意,于是叔嫂二人就一起来到了院东侧的厕所旁。   身为老爷们,又是教师,哪能跟妇女挣,杨伟便示意褚艳艳先进去。   因守着三五米远的家,褚艳艳知道杨老师给闺女补课半天也没出去接受,便让那杨伟先去解决。   “杨老师你先……上吧!”   褚艳艳推让着杨伟的胳膊。   杨伟也谦让着示意让褚艳艳先进去:“嫂子,还是你先来吧!”   “我守着家门近,这都十一点多了,别让秀儿等急了……”   褚艳艳连拉带拽推着杨伟的身子,说道。   杨伟戳在一旁,他比褚艳艳高了半头,自然叫对方无法撼动。   出于礼貌,杨伟一边制止着褚艳艳,一边笑着说道:“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也没什么,还是嫂子你来……哎呀!”   谁成想这身体接触过程中,叫他无意间碰了一下褚艳艳心口-尴尬的场面瞬间出现,好比往那湖心处扔了一块大石头,“咚”   的一下水花四溅,一下子就打破了平衡,让二人顿住身子,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褚艳艳只觉得心口窝乱颤,大晚上她本来穿得就单薄,而且还是那种透纱的小褂,里面根本就无遮无拦,给那杨老师的大手一碰,麻丢丢的咂头儿都支棱起来。   而杨伟的脸上也是古怪连连,他没想到推让之时自己会碰到老嫂子的奶子,虽说感觉不大,却令他心猿意马,眼睛随着心思游离到了褚艳艳的胸口。   颤摆的奶子在白纱小褂之下扑楞楞跳来跳去,借着月色的映照,杨伟甚至都看到了褚艳艳的奶头。   毕竟见过世面,杨伟首先打破了沉寂,借着掏烟的工夫,朝着褚艳艳说了一句:“嫂子啊,还是你去里面解手吧,我在外面将就一下,省得咱俩人都憋着。”   转悠着眼珠,褚艳艳的心思可就活了,她答应了一声,颤着身子进了厕所,杨伟则是掩在茅厕的一旁解开了裤子直接对着东边的积肥坑排放。   哗哗声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听得极为真切,时间久长,尿得也是极为尽兴。   隐约间,二人又都听到了对方嘴里发出来的舒畅音儿。   褚艳艳寻思了一下,这杨老师尿得还挺冲,下面的那玩意肯定也很厉害了,便朝着外面笑道:“杨老师,憋得流还挺大啊。”   杨伟一手夹烟,一手扶着下体,尿是撒出去了,身体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素来知道褚艳艳的为人,什么话都敢说,杨伟也没在意,他抖了一下身子,仍哗哗地尿。   “比你老哥们可厉害多了……”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杨伟知道老哥们回国之后早已做好准备,存心要那二胎,又听褚艳艳说得有些过分,不知道她存心想说什么,便在外面问了一句:“嫂子,我见你呕吐,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褚艳艳蹲在茅坑上,双手把着大腿,听闻杨老师发话,心思百转,合计着忙答了一句:“身子一个多月没来了。”   之所以这么说,褚艳艳的心里是有想法的。   她老爷们的这几个盟兄弟里面,大哥们胆大生性,因早前生产队时受过压抑,家里的成分又高,始终抬不起头来,在非常时期过去之后,变了色的天给了大哥们机会,便再不做那窝囊人了,一旦发了性子也不忍耐,那是耐谁谁,天不怕地不怕。   凭心说褚艳艳对大哥们总有种惧怕感,她也说不好这是为什么。   那小儿赵世在吧,有点踮脚,但嘴会哄人,己个儿老爷们出国的那三年,因为时常走动,在一次酒后的撮合下,褚艳艳私底下跟小儿赵世在不清不楚地揉在了一处。   不过,褚艳艳觉得,包括己个儿的老爷们在内,这几个人谁也比不了杨老师。   杨老师给人的感觉不像其他人那样粗了吧唧,他受过教育,又文绉绉的,而且对自个儿的闺女又耐心辅导,为此褚艳艳不止一次从侧面偷偷打量过这个男人。   在她看来,不管是学识还是儒雅,她觉得杨老师比自家的老爷们男人多了,也有味道,便在心里多了个影子,恰逢这一阵老爷们始终推脱为了自个儿肚子里的孩子开始禁欲,叫她褚艳艳的身子又恢复到以前的那个阶段,空虚难耐,这哪受得了?!转悠着眼珠子,褚艳艳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她侧耳聆听着动静,听到外面的嘘声渐止,便补充了一句:“杨老师,你身上带手纸没有?嫂子得擦擦下面。”   她怎么跟我说得那么直接?闻听此言,杨伟心里一惊,纳么着滋味,尿尽之时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猜不透褚艳艳是个什么心理,又没法联想到她这是不是在勾引自个儿。   系好腰带杨伟忙摸了摸自个儿的口袋,裤兜里却有一叠手纸,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厕所,便在茅厕外面应了一声:“有啊!”   说完这句话,一颗心忐忑不安等待起来,抽着烟,真不知该怎么去做才好。   引诱着杨伟,褚艳艳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杨老师掉上了手,心里一阵窃喜,立马念叨出来:“你给我送进来吧,我正蹲着呢!”   这话一出,目的性已经很纯粹了。   杨伟犹豫起来。   嫂子光着屁股在茅厕里蹲坑,这小叔子无论如何是不能进去的,他可忘了,不但不能进去,那可是连厕所的边儿也是不能靠近的。   杨伟左右看了看,除了蝉鸣蛙叫,夜色下一个人影也没有,立时呼吸急促,整个人的身体也那一刻绷紧了。   “每次解手下面总一堆黏黏糊糊的东西。”   就在杨伟犹豫不定之时,厕所里面忽地飘出了这么一句。   杨伟猛嘬了一口香烟,扔掉时琢磨起来。   她干嘛跟我说这个呢?试探我?勾引我?“杨老师啊,你怎么不给嫂子送进来呢?嫂子等着你呢!”   颇为耐人寻味的话再次传进了杨伟的耳朵里,权衡了再三,杨伟猛地吸了一口气。   这可都十一点多了,就算我现在进介了也没人会发现吧。   这个想法一出,杨伟觉得自个儿的小腹一片火热,一股莫名的情愫歘地一下从身体里窜涌出来,最为明显的是,两腿间的狗鸡颤抖地弹了弹,由缩软的状态慢慢觉醒起来。   “瞅把你吓的,难道嫂子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褚艳艳见外面递进来一沓手纸,她够着身子一把抓住了杨老师那每天摸着粉笔的手,打趣着说,声音已经透出三分酥软-这话一经出口,不亚于提醒,顿时令那杨伟茅塞顿开:“是啊,又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我用得着偷偷摸摸吗?再说了,又不是外人……”   门似乎敞开了一道缝,某些东西歘地一下从杨伟的体内窜涌而出,随后他想正一下自个儿的身子,意识里又告诉了他,这要是站直了身子,是不是就得走进去?从杨伟手里接过了手纸,褚艳艳又趁机捏了一下杨老师的手,这才起身把它堵在下体的肉缝上,抹了几抹说道:“得回身边有你,不然我回去裤衩又得换了……”   月亮地下,黑乎乎的体毛在手纸的摩挲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盟兄弟的女人居然跟自个儿说出那样的话,而且还摸了自个儿的手,这不就是暗示……月色入滑,无人打搅,一下子就把杨伟的欲望挑逗出来。   一个箭步窜进茅厕,杨伟把手一伸,摸着黑儿就把手插在了褚艳艳的裆里。   褚艳艳外翻的肉穴透着热乎气被杨伟的手堵上了,想都不想他便抠在那滑溜溜的肉片上,把指头探了进去。   摸到褚艳艳的私处,一片滑溜溜的,这魂儿也一下子飘出了杨伟的身体。   他脑子里昏悠悠地想,既然是你主动要求的,那我就只好却之不恭了。   随之杨伟一边用手指探入褚艳艳的私处,一边颤巍巍地问她:“多长时间没做了?”   褚艳艳的双腿一夹,慢悠悠地松开了口,自然而然给那只细长的手腾出了道儿,由它进出自如地捅进自个儿的身体,哆哆嗦嗦,那酥麻的感觉便流窜出来,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褚艳艳回想起自个儿和小儿赵世在偷偷摸摸时,虽也疯狂无度,但那纯粹是赤裸裸地生理满足,简直没法跟杨老师比较,便勾勾搭搭地说:“你试了不就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杨伟就抱住了她,在那坑脏无比的茅厕里就把自个儿的裤子脱了,把一根黑漆漆的阳具抖露出来。   “嫂子~”   凑到厕所边上不碍事的地界儿,杨伟推按着褚艳艳的身子,那粗大的阳物带着急躁和波动随着声落挺动过去,抵在褚艳艳的肉穴上。   哎呦呦一声呼唤,褚艳艳便撅起了屁股,焦急中带着恳求,叫了一声:“杨老师,你快来吧~嫂子等不及啦~”   她没想到杨老师会如此急躁,反而很期待,想感受一下讲堂上风度翩翩的老师到底是怎么行房做爱的。   “呵~”   一声闷吼,杨伟就把自个儿的家伙碓进了褚艳艳的身子里,瞬间狗鸡被一片油腻腻肥厚的肉唇包裹住,难以言表的兴奋当头涌现出来,让杨伟毫无停顿就开始快速抽插起来,他一边插一边够着手探进褚艳艳单薄的衣服里,抓住那对涨耸的奶子,揉捏起来。   弄得褚艳艳兴奋连连,迎合着杨伟的抽插叫道:“杨老师啊,你可比你老哥们有劲啊~”   这话简直比任何春药都能激发男人心里征服的欲望,鼓舞人性的同时让那杨伟肏得更起劲儿了。   褚艳艳屄里的水儿倍儿多,把杨伟的下体浸透了,裹着他的鸡巴根子就像小手一样,紧紧握着,肏到兴奋时杨伟也顾不上为人师表的形象了,喉咙里的声带不停抖动,断断续续地说:“嫂子啊,你,你的屄可真,可真滑溜啊!你,你和我老哥们多长,多长时间性交一次?”   俨然已经从神圣的讲台上走了下来,再不复庄严的老师形象。   褚艳艳的手搭在了茅厕的墙砖上,气喘吁吁,一边晃耸着身子,一边浪叫道:“肚子里有了你老哥们的种就没再来锅~咋样?你说嫂子的身子比秀儿的如何?”   原本有些话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俩人也都知道那是禁忌,但说出来之后竟都觉得异常兴奋,撞击的身体也越发躁动难耐,一瞬间就好像打了鸡血,叫人精气神十足,还管这地界儿是不是臭气哄哄,来吧,干吧!杨伟热汗淋漓,搂紧了褚艳艳的腰端着身子撞击着她的屁股,哪还顾忌老哥们的存在,更忘了家里头还有个强劲的媳妇儿,这时候脑子里就剩下肏屄的事儿了,要把这个浪女人肏爽了,便顾不得什么身份,也不管粗俗不粗俗了,畅快地喊:“啊~得劲儿,嫂子,肏你可真舒服啊~”   褚艳艳确实渴坏了,被杨伟插入之后顿觉身子被补满了,老爷们出国那几年她偷人的事儿可没少干,每次都令人提心吊胆但又回味无穷,便如着了魔般,明知道不对还偏偏忍耐不住,就算当初曾让柴灵秀撞破了她和赵世在的奸情,仍我行我素。   老爷们回国之后收敛起来,摘了环又养了一段身子,回归到正轨,哪想到怀孕之后老爷们竟然顾忌良多,跟他怎么吼也不听,把褚艳艳气得没法。   今天这事歪打正着,褚艳艳都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就勾搭上了杨老师,还管对与错,先解决生理需求问题再说吧。   哼哼唧唧,褚艳艳呻吟着荡出了浪语:“杨老师啊,嫂子让你可劲儿肏,不用带套,给你尝尝你老哥们女人的滋味!”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了,不然也不会跟我说那些个话。”   “我不主动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你还将我?”   “真硬真好!难怪秀儿的脸儿总是红扑扑的。   杨老师,嫂子的屄不松吧!“   “老哥们没给你肏开吧?他出国那阵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能怎么过啊,还不是用手……”   “真怀了一个多月了?”   “跟你说了随便射,嫂子心甘情愿不用你负责任。”   “到底是不是怀了一个多月?”   “嫂子肚子里怀了你老哥们的种了,你甭担心……”   边说边做,一通咕叽咕叽的刺激声响让两个人投入在这忘我的偷情里,混乱不堪。   这边的褚艳艳把个屁股撅得老高,哼哼唧唧不断。   那边的杨伟挺动着下体一个劲儿朝着里面灌,动作越发迅速,他担忧时间太长引起怀疑,又因为褚艳艳是老铁的媳妇儿,那份刺激难以言表,便只觉下体传来的感觉比跟自个儿媳妇儿来得还要猛烈,热烘烘的叫人再也控制不住:“嫂子啊,呃~我射你的屄里,呃~哦,出来啦,你捎带脚再尿一次吧~”   深埋起阳具,杨伟就开始喷射起来……就在杨伟沉浸在狂射的快感之中难以自拔之时,他忽地发现褚艳艳抱住了自个儿的身子,还不停簇拥着自己的心口,用她的小手攥住自个儿的命根子。   “嘴里嘀咕啥呢?下面怎么那么硬啊!”   “啊~啊啊!啊……”   连续呵呵几声,杨伟便再次醒来,当他睁开眼睛去看时,身子上哪是褚艳艳啊,分明就是自个儿的媳妇儿,柴灵秀。   她正用扎在自个儿的怀里,用那热乎乎的小手握着自个儿的下体。   杨伟眼里一阵慌乱,精气神一下子打了起来。   “哥你又做梦了吧!”   柴灵秀抬起小脸儿瞅了一眼,复又扎在了老爷们的怀里。   杨伟不知道自个儿梦里说了什么过头的话,也不知道是否被媳妇儿听到了,见其没再支语,心里稍感踏实。   “嗯”   了一声,把视线盯向窗外。   杨伟用手胡撸着柴灵秀的头发,没话找话地说:“外面还挺亮,你看,隔着帘子的犄角缝都透出来了。”   柴灵秀团着身子坐了起来,撩了一下帘儿,哇的一声:“下雪啦!”   心里窃喜,这日子口不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吗,脸上带笑忙又翻身回来,把被窝一揽,匍匐到了杨伟的身上。   见媳妇儿又黏了过来,不等她靠牢,骨碌着身子,杨伟忙抱托着柴灵秀把她压在身下。   亲了一口柴灵秀的脸,忙哄道:“时候不早了,叫儿子知道不好!听话!我去吧院子里和胡同里的雪扫了,你去做饭!”   紧紧搂住杨伟的身子不撒手,柴灵秀哼哼唧唧地说:“难得赶上了你就多陪陪我,下午你不还得往学校里赶……”   双腿一分,左右合拢着圈在杨伟的屁股上。   杨伟捧起柴灵秀的脸,轻轻说道:“大哥们不是说今个儿嫂子和焕章把白菜拉回来吗,吃过晌午饭,我再陪你!”   这张脸他看了快二十年了,仍细腻风华,杨伟回忆自个儿整个高中教书生涯乃至自个儿当年婚后的大学生活,也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能够与她比拟,她真的是无可挑剔啊!-紧紧抱住杨伟的身子,柴灵秀眼里闪现出一丝落寞,喃喃道:“还有二十多天就该过年了,你这一走那么长的时间,我想你……”   杨伟低头看向柴灵秀,随声附和:“我也是!”   继而又说了一句:“这不也是没法子吗!”   挣扎着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柴灵秀不是矫情人,抿了抿嘴,怕杨伟冻着,忙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这才趴在炕上,点了一根烟。   袅袅而起的烟雾透着清白,扶摇直上。   在院子里的雪还没扫完,柴灵秀就把锅热起来了,她把昨天吃剩下的饭菜热在锅里,准备妥当后,看了一眼大盆里过着暖儿的那条大鱼,心里一翻腾,又看了看院子里拿着扫帚扫来扫去的老爷们,撩开了厢房的门帘,踩着碎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拍了拍杨伟的胳膊,从他手里接过了扫帚:“你歇会儿吧,我来!”   【第十一、二集:枪,试枪(二合一大章)】   “都几点了,该起来啦!”   杨书香只感觉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初时听来模模糊糊,后来连着念叨了几遍之后,声响虽大,却清脆甘柔、动听至极。   不过他昨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到现在睡意正浓,明知道是妈妈的声音,眼睛却不睁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再眯瞪会儿!”   心里却不由得飘荡起妈妈昨晚上淫荡不堪的声音:“我好舒坦,你使劲呀~”   “外面下雪啦!快起来吃饭!”   又是一声清冷催促,这次的声音显得更大,刺激着杨书香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他只觉眼前一道黄影趴在身边,意识恍惚随即又合上了眼,嘴里咕哝一声:“我困。”   抻着被角正要继续呼呼大睡,大腿处就觉察到一阵清凉,杨书香感觉下面的被子似乎被人撩开了,接着就听妈妈问了一句:“那鱼是哪来的?”   杨书香睡眼惺忪,在被子里伸手胡乱抓摸,试图把被子捂严实点,冒猛子被一只冷冰冰的小手搭在大腿的“里帘儿”   上,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刺激之下,只觉得下体尿液十足,憋紧狗鸡的同时,睡意全无。   翻腾着从被子里窜起,面向妈妈而跪,杨书香大声抗议道:“妈,你要干嘛呀?”   原本杨书香也不是个偎窝子的人,实在是因为昨儿晚上经历的事太过于惊心动魄,让他失了魂儿才导致今儿个赖在被窝里不起来的。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那鱼是不是从窑坑逮来的?啊!在西场下坡溜冰我不说你,就是跑到南坑玩玩儿也都说得过去,偏偏要跑到窑坑嘬死,看你还敢不敢?”   跪在床上的柴灵秀冷着脸,她边说边再次凑到儿子身前,眼瞅着那双嫩白的小手就薅向杨书香大腿内侧的“里帘儿”   上。   往日里和杨书香相依为命,柴灵秀就怕儿子有个闪失,时常告诫他不要跟大孩子玩,尤其是老顾家那个打架惹事生非的人,顾长风。   早前不管杨书香是在河里洗澡还是在冰上溜滑,只要叫柴灵秀看见了,那准是毫不客气一通胖揍,打得手掌生疼还气得柴灵秀乌丢乌丢的,便改了主意:“你不是皮糙肉厚吗,我就专门捡你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招呼,让你记不住!”   后来儿子岁数大了点,除了那次摔折了胳膊,也没见他干什么出圈的事儿,柴灵秀在管束上也就不再严厉。   她也知道儿子的性子好动,又得他夸口保证,也就不再拘束。   今个儿早上来到厢房看到大盆里的鱼,一琢磨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柴灵秀的心里暗暗后怕,这要是掉进冰窟窿里还活得了?那还不坑死我啊!鼓捣着做完了饭,她越想越不对劲,忙乎着扫完了雪便来到儿子的房间质问,要杨书香立马给个交代。   见妈妈又要动用那传说中的九阴神爪,杨书香跪退着身子双手连连摆动,大声喊道:“报告妈妈,我有情况。”   其时他被逼无奈,哪有什么情况可言,无非就是来个缓兵之计。   见妈妈横眉冷目,杨书香心里暗暗叫苦不迭:“鱼也吃了,都过去了咋还有翻旧账的?”   柴灵秀双手插腰,黄色毛衣包裹下的胸脯急剧起伏,她瞪着眼睛质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书香转悠着眼珠子,双手凭空抓来抓去做着防备,脑袋也是飞速思考着,我这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这顿揍…这顿拧肯定是妥不过去。   柴灵秀见儿子双手乱舞,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滑稽样子,她心说,我就看他怎么给我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简直要疯啊,有一阵子我没约束他了,本以为上了初中就不用我再操心了,谁知道,谁知道他……反正今儿不给我说出个里格楞来,绝不绕他!“   再如何狡猾机智杨书香毕竟还是个孩子,玩心起来之后哪会想到大人们的心思,他倒觉得无所谓了,可这哪架得住大人心眼里瞎捉摸啊!此时此刻,杨书香赤身裸体跪在床里,胯下的那根怒龙直比高射炮,鸡蛋大小的龟头上半裹着一层包皮,赤红着露出了上面的马眼,正挑衅式地对着柴灵秀,犹自不知。   当他看到妈妈盯向自个儿的眼神时,这才意识到己个儿还是光着屁股呢,偏偏两腿间的狗鸡越发涨硬,咣噔噔的肚子里越是憋尿越是把那狗鸡挺硕出来,把个杨书香尴尬得两只手捏来捏去的都不知搁哪好了。   那边的柴灵秀火冒三丈正苦苦等待着儿子的解释,久等之下不见动静,忽地扫到儿子胯下的那根怒龙,柴灵秀的心里又是一惊,竟忘记了此时找儿子的目的,一时看在那里,眼神有些发直。   妈妈看儿子原本无可厚非,又不止一次看到过。   可谁叫他的狗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又是在质问的情况下被柴灵秀看到的。   发现儿子在注视着自个儿,柴灵秀忙收回目光,瞪着杨书香嗔怪道:“臭德性,要飞啊?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   柴灵秀也忘了问鱼的事儿了,拿起了床上的衣服就扔了过去,不偏不倚之下,那衣服正扔在儿子的心口,往下一滑,就挂在了狗鸡上。   就见那卜卜楞楞的狗鸡极不安分,跳跃挣扎中把衣服都给挑了起来,反倒是弄得柴灵秀手忙脚乱有些不知所措。   杨书香也被自个儿的丑态弄得手脚慌乱,见妈妈把衣服拽到己个儿的狗鸡上,他手忙脚乱地动起身子,翻开被子寻找昨晚上迷糊中脱下来的内裤,就在他发现内裤时,那条内裤却被妈妈一把抢在手里。   从被子里抓起了儿子的内裤,刚要给他扔过去,却觉得手里潮潮乎乎的,柴灵秀疑道:“咋湿了,尿炕啦?”   她撩开被子寻睃,褥子上根本没有地图,心里便咯噔一下。   杨书香直愣愣地看着柴灵秀,心道:“还不都是给你们害的!”   想起睡梦里发生的事儿,杨书香心里怪异连连,狗鸡又忍不住跳了两跳。   可这话千万不敢跟妈妈说,只扫了一眼柴灵秀的脸,杨书香就急忙把脑袋耷拉下来,支支吾吾再不敢抬头去看那张粉面了-柴灵秀心里疑疑惑惑的也不便再问,给儿子找来一条裤衩让他赶紧穿上,想起夜个儿儿子竟跑去窑坑玩玄,柴灵秀虎着脸说了句:“你要是再敢去窑坑玩,看我不把你的里帘儿撕烂了。”   听妈妈说话时的底气明显不足,知道躲过了一劫,心里踏实了,杨书香立马嬉皮笑脸地说:“我保证再不敢了,不敢了!我跟你说呀,这还不都是打算给你尝尝鲜吗,捎带脚给别人也尝尝,我总觉着吧,你说艳娘和琴娘都那么疼我,我就预计着也让她们过来尝尝。”   “净找借口,哼!那也不能淘出圈儿啊,你知道窑坑的水有多深吗?你给我记住了,下回再敢那样的话……当着妈妈的面还敢这样,没羞没臊的赶紧把衣服穿上。”   前一刻说出话来柴灵秀还一脸冰冷,后一刻就怪异起来,二目游离,她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会怵阵了?!柴灵秀瞪着杨书香,见他胯下之物如此昂扬,心里也不禁琢磨起来:“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儿的?这臭……这臭东西”,此时见儿子已经穿上裤衩站在床里,那胯下之物鼓鼓囊囊地包裹在内裤中,跃跃欲试地竟然在松紧带上冒出了头儿,莫名其妙之下,忙拿起他的内裤急匆匆走出房间。   杨书香嘿嘿笑了两声,心道:“我乐意这样啊?”   他躲过了一劫不敢出口发言,生怕妈妈杀个回马枪,弄个二来来可就得不偿失了……外面的雪依旧下着,踩在地面上咯吱咯吱透着渗入骨髓的冷,留出来一个个大脚印子。   一条行人走道被扫了出来,从堂屋的门口到厢房,再到大门口,只不过上面又堆积了一层白雪,眼望漫天飞絮,真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才能打住。   淡黄色鹿皮鞋穿在脚上,身上又新穿了棉衣棉裤,虽说杨书香有些不太情愿,觉得身体实在过于臃肿,可此时站在院中才意识到,这大雪滔天的天儿还是妈妈惦记着他想得周到。   心里一阵暖和,脑子里却禁不住跳出了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其时周遭一片蒙蒙白亮,杨书香脑子里的那具赤裸裸的身体却越发清晰,就如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也跟着一起晃动起来。   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大骇之下,杨书香使劲摇了摇头,跳起身子蹅着白雪跑到了西场外。   眼睛里所能看到的景物都是皑皑白雪,不管是田间还是路边,水坑还是房屋,连成了一片,俨然一个雪的世界。   杨书香深吸了一口冷气,他皱着眉,使劲驱散脑子里的景物。   说实在话,昨晚上亲眼所见的经历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更令人惶恐不安的是,睡梦中居然再现了目睹之镜头,那梦里的场景虽是无意识产生出来的叫人无法控制,可当回想起梦中自个儿居然替代了爸爸而被妈妈压在身下时,这无疑不令杨书香感到深深的恐惧:“妈妈把我给捋了,把我给捋了!”   梦时如脱缰的野马跑发了性,根本刹不住闸,惊醒后又一片迷茫,忐忐忑忑自责不断:杨书香啊杨书香,她可是你妈妈,你,你怎能跟她那样,那样做呢!   于罪恶之中产生出来的那难以抑制的兴奋虽然都射在了内裤上,虽说一切都是梦境,都是假的,可一想到把那东西射到妈妈的那个地方儿,杨书香的心里就特别苦恼,就觉得倍儿别扭。   此时公路上的积雪经过汽车的碾压已成硬邦邦的冰板儿模样,几个零星的赶路人小心翼翼骑着车子在公路上行驶,杨书香浑浑噩噩视如不见,站在空旷的西场上,孤零零显得倍加失魂落魄。   冰冷的世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书香渐渐闭上了双眼,仿佛入定一般。   沉寂多时,他猛然睁开眼睛,站在西场坡上对着六七米开外的公路嘶吼起来,稍一停顿过后,猛然间扬起手来照着自个儿的脸上扇了一个嘴巴。   “啪”   的一声脆响从西场的空地上扩散出去,那声音穿过了篱笆围墙,穿过了马路,倒是没让第二个人看到,却被老天爷收进了眼里。   一嘴巴子扇在脸上,真的是很疼,甚至脸儿都给那一巴掌扇红了。   这一巴掌打过之后,杨书香朝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液,心里想到:“哪能对妈妈那样做!”   警告着自个儿决不能再起那个念头,又朝着地上狠狠跺了一脚,这才感觉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一通无声自责的发泄,杨书香抬眼看着满天雪花,双手攥拳“哈”   的一嗓子吼了出来,甩开心中的枷锁之后,陡然转身离开,走向院里。   杨书香进屋后,扑腾着把身上的雪抖落干净,打开电视机等待了一会儿,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电视剧……“这位就是名闻广州的罗四海先生,这位就是享誉上海的卓一夫先生”   电视机里的洪彪介绍着罗四海和卓一夫,在鼓荡人心的音乐响起后,杨书香正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门帘撩开走进一人,杨书香回身看了一眼,见是爸爸便没做理会,哪知迎来的却是爸爸的责问:“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也不说看看书……你琴娘和焕章回来了,你过去跟着卸菜介。”   电视剧正看到精彩地界儿,杨书香哪有功夫搭理杨伟,嗯了一声算是忽地啊,仍旧坐在那里不动身子。   这杨伟在吃过早饭之后就跑到了赵伯起家,昨晚上酒桌上的话题让他兴致盎然,总想从大哥们嘴里再套出一些话来,他身为老师毕竟不能问得太过于露骨,显得自个儿没有涵养见识,就扯东扯西的唠叨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适逢大哥们的小舅子冒雪赶着马车把菜送来,便在大哥们的呼唤下着急麻火跑回家里踅摸把小拉车弄过去,准备运点白菜。   见杨书香对着电视全神贯注,满不听哈哈,杨伟索性上前把电视关了,惹来杨书香极度不满。   杨书香大声嚷嚷着:“爸你干嘛啊?”   心里腻歪到了极点:“夜儿个的电视剧就让你给我搅黄了,今儿还不让看”,他愣瞪着眼珠子一脸愤懑,索性就不动身子,跟杨伟耗起来了。   爷俩僵持着,杨伟越发看不惯儿子的所作所为,觉得杨书香吊儿郎当跟个痞子似的,丢了自个儿的脸;杨书香对爸爸也是颇有成见,觉得他过于挑剔没事就爱找茬,爱跟自个儿过不去。   爷俩僵持不下时,一阵香风飘来,柴灵秀从外面走进房里。   自家爷们去大哥们家转悠柴灵秀是知道的,也知道大嫂子前儿个后半晌跑去娘家踅摸白菜这么个事,可今儿个大雪滔天,也不知大嫂子能不能回来,去褚艳艳家陪着待了会儿,抽冷子回来就看到屋内对峙的爷俩。   看到屋内的紧张局面,柴灵秀呵斥一声:“咋又对上了?”   爷俩代沟越来越大,柴灵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偏袒丈夫吧,昨儿个就答应儿子让他今天看电视的重播。   可要是向着儿子吧,丈夫难免要唠叨个没完没了……“   杨伟瞪起眼睛,说道:“我说他还有错啦?你看看他现在都学成什么样儿了?   是不是又跟那老顾家的人走动了?“   柴灵秀急忙打断:“行了行了,别把学校那一套用在你儿子的身上,瞎捉摸个啥啊!”   指指点点,杨伟依旧滔滔不绝:“我瞎捉摸?我要是不管教他的话,难免走了歪路,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这前儿的人有几个老实的!哼!”   杨书香实在忍无可忍,回嘴说:“你说这个就不对了,看个电视又没干啥,难不成学习还要向你请示报告?”   杨伟指着儿子,怒道:“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啊!居然学会了顶嘴!是越大越不听话啦!”   他一面指责杨书香,一面跟柴灵秀抱怨。   站在二人中间,柴灵秀杏眼一立,大声说了一句:“都少说两句!还要不要我消停一会儿?”   杨书香见妈妈怒了,瞥了一眼爸爸,脸上带着不屑便不再言语,心里却寻思:“就跟我本事大,见着我妈就怂了吧!”   杨伟看到柴灵秀的脸儿冷了下来,不便再说,仍气恼恼戳在那儿-柴灵秀瞪了一眼,问杨伟:“你咋跑回来了?”   杨伟没好气地说:“这不回来打算把拉车弄去,往家捣鼓点白菜吗!”   坐在炕沿上,柴灵秀掏出一根牡丹点上,悠悠道:“你先走,回头我跟香儿这就过去。”   支走了杨伟,对着杨书香柴灵秀语重心长地说:“别跟你爸顶嘴,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杨书香哼了一声:“为我好?夏天高考前要不是他给人抓了卷,何至于半道儿让人给打了!就说有些事儿他看不惯,也不能把情绪撒到我身上吧!特级教师就是这样当的?这要是让他当上了县委书记,还不得把我枪毙了!”   翻了个白眼,柴灵秀无奈地说:“瞅你说的,他那样做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你也是,明知道他那样儿就非得跟他对着干?“   想到爷俩见面就顶牛儿的事儿,心里又不禁犯怵:“香儿这轴劲犯起来就不知收敛一下,脾气咋那么倔。”   其实,柴灵秀犯起脾气来还不也是这样,可比儿子杨书香厉害多了。   “上你琴娘家看介不得了吗,怎不会转个弯子呢?什么都用妈教给!”   沉等了一阵儿,见儿子默不作声,柴灵秀安抚着他说,站起身拉着杨书香一道儿去往赵伯起家。   从昨天到现在,事儿糅杂在一起,杨伟一肚子火儿。   管教儿子他不觉得自个儿有错,他阅人无数,虽没有自个儿的父亲教书生涯年头长,那也可以用桃李满天下来形容了。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自个儿带着的七班那可是一中重点之中的重点班,儿子将来要是考不上一中,进不了重点,脸可就丢尽了。   当杨伟再次来到赵伯起家里,把拉车放到一旁,不好空着袖子甩手站一边看着,就跟着他们一起搬运起来。   人家干活都是撸胳膊卷袖子风风火火,杨伟干活则不然,就看他从马车上掐着白菜来回慢慢倒腾,哪像个干活人,还不如柴灵秀这个妇女动作利落,直让赵伯起两口子劝让着要他不用再管。   这一切都被杨书香看在眼里,他心说话:“说别人都会说着呢,轮到己个儿就歇菜了。   还教师呢,为人师表的带头作用哪里去了?合着就跟我本事大啊!“   心里不屑,又舍不得见妈妈从外面忙乎,杨书香抢上前去跟着一块帮忙,又招呼着焕章跟着妈妈倒了一车白菜,一半留给自家吃一半又送给艳娘家里。   雪天路滑,柴灵秀便留在了褚艳艳家,杨书香和赵焕章把拉车送回家里,因焕章给踅摸了一节车链子,便把枪托子取来,跑到赵大家里跟着赵焕章一起捣鼓,见自个儿爸爸后来跑出去了,索性懒得看他,中午饭就从焕章家里吃了。   饭后没一会儿功夫赵大就开车走了,他小舅子马涛也没再逗留,赶着牲口从西场下坡倒着小道上了公路。   杨赵二人继续鼓捣,一个凿车链子上的销子,一个捛着枪把儿把链条一节节码在槽里,磓好了撞针,手枪便做好了。   望着那亮晃晃的手枪,哥俩也顾不上手里油渍麻花的样儿,你摆弄一阵儿我摆弄一阵儿,心中均都激动万分。   可没有炮药怎么玩啊?杨书香让赵焕章拉栓反复磨合着手枪,他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厢房。   心里琢磨:“先用洋火代替火药试试,行的话就去小铺转悠转悠,兴许要有个库底子呢,那不就结了吗!”   推开房门走进堂屋,杨书香刚从柜橱下面踅摸到半包洋火,就听东屋咳嗽了一声:“秀琴,给我倒杯水来!”   说话的人是赵永安,赵焕章的爷爷,解放前沟头堡的地主,祖上绰号赵千顷。   虽然解放之后受了教育,可身上固有的旧思想和旧传统依旧存在,光是那句“给我倒杯水来”   可见其派头不小。   杨书香曾听妈妈念叨过,她那前儿结婚的都早,要不是家里的成分高或者特别穷的话,男的十九二十也早就结婚生孩子了,女的差不多十八九也嫁出去了。   这赵大家里头是地主成分,二十三四才结的婚,要不然的话,赵焕章怎么会比自个儿还小一岁呢!听音搭话,杨书香隔着门帘冲里头说了一句:“老爷,我给您倒水!”   这时,从西屋走出一女人来,身高约莫一米六五左右,胖乎乎的挺富态。   她上身穿了一件灰不唧儿的薄毛衣,把个胸口裹拉得嘟噜嘟噜的,身下穿着一条黑色健美裤,黝黑的颜色紧紧绷绷地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   冷眼望去,杨书香心里一颤,急忙收回目光。   这女人正是赵永安呼唤的人,赵焕章的妈妈,马秀琴。   马秀琴凑到杨书香的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让琴娘来吧!你怎么没歇晌呢?”   又看杨书香手里油乎乎的,赶忙给他往水盆里倒了热水:“快洗洗手,脏乎乎的!”   屋内的赵永安疑道:“香儿没走?哦,外面冷呵呵的还跟焕章鼓捣枪玩呢?   该歇晌儿啦!“   杨书香用胳膊肘撩起门帘冲着赵永安说道:“嗨,这不琢磨着我那把链子把儿呢吗!一会儿我跟焕章试枪介!”   赵永安今年五十六岁,脑袋上光秃秃的整一个大鸡子儿,但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还凑合,人也并未显得老态龙钟。   他盘腿坐在炕里,腿上还偎着一只大梨花猫正呼噜呼噜地哄着他。   拿着烟袋锅在炕沿边上敲了两下,听完杨书香的答词赵永安忙嘱咐着:“哦,去玩吧,记得出介前儿把门带上!”   马秀琴走进了东屋,拿着桌子上的暖壶给杯子里倒水,嘴上说道:“外面多冷的天啊,刚住了雪,睡会儿觉多好!”   “睡也睡不着啊,琴娘。”   杨书香倚在门口处答应了一声。   杨书香看着马秀琴的后身,别看琴娘的个头比自个儿的妈妈矮着一眉窜,可那屁股被健美裤一包啊,绷得紧紧呼呼,肉感十足。   那滚圆滚圆的两个大屁股蛋子一分,中间嵌出一道壕沟,大腿上那耀眼的黑黝黝里透着一股荡漾,乍一看,整个下半身跟没穿衣服也没啥区别了。   女人为什么都爱穿这健美裤,为什么又都喜欢把健美裤当成秋裤来穿,杨书香闹不明白,心里不免就胡琢磨了起来:“琴娘虽说没我妈个儿高,又胖乎乎的,可那屁股沟子紧绷出来的样儿……肥肥的肉肉的,是不是也被我赵大抱着屁股崩得死去活来呢?就是不知道琴娘的下面跟我妈那里有啥区别,是不是也挺肥的?”   经历了昨晚上的窥视,在柴灵秀给他上了那一堂别开生面的生理教育课之后,登堂入室间,杨书香在某一方面迅速觉醒,可谓是有了一定的经验基础,对那女人的身体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掌握,昏昏然间下意识就比对起来。   念头甫一升起,杨书香顿时觉得心里的罪恶感又一次升腾起来,无地自容不说,也愧对琴娘待他的好。   小前杨书香犯错要被柴灵秀打,不知跑到马秀琴家躲避了多少回,每每都是马秀琴护着他,吃住个一溜够,直等柴灵秀气消了,这才把他送回去。   如今岁数大了,虽说再不用过来避难,可杨书香一想起曾经躲在琴娘温暖的怀抱里,难免暗自愧疚不该猥亵琴娘,背地里瞎琢磨她。   暗骂了一声混蛋,杨书香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脸上臊得慌的同时,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赵永安的脸扭在一旁,眼神并没有注意过来,稍微平淡了一下心境,杨书香尴尬中忙说道:“老爷,琴娘,我和焕章出去玩啦……”   赵永安正看着马秀琴倒水,闻听杨书香说要出去玩,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转过脸来忙答应着:“哦哦,好好~去吧去吧!”   放下门帘,趁机从柜橱里的半包洋火中抻了两盒出来,杨书香正要撩帘儿出去,就听里面的琴娘轻轻“嗯”   了一声,随后听到赵永安说了句:“你去把外面的大门给我插上。”   跑出堂屋,杨书香心想着:“这得出去试枪了,别搅了人家歇晌儿”,来到厢房朝着赵焕章比划了手里头的洋火,焕章眼前一亮,嘿的一声站了起来,哥俩从厢房里头前后蹿出去时,马秀琴也在这时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离开琴娘家的时候,可能是屋里和屋外的温差较大吧,杨书香看到马秀琴的脸儿似乎有些发红,尤显得她那身上裹着的健美裤越发单薄,便念叨了一声嘱咐道:“琴娘,你赶紧进介吧,可别冻着了身子。”   马秀琴朝杨书香应了一声,把眼睛看向了赵焕章的背影,她想要唤儿子,却感觉他一颗心浑没在家里搁着,不禁叹息一声。   皑皑白雪之下,杨书香忽地觉察到琴娘的眼神有些不对,至于说是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本来嘛,杨书香的一颗心全系在了链子把儿上,并没有意识到女人眼神里闪烁的……12出了琴娘家,杨书香并没有立马拉着焕章走坡下的三角坑,他暂时不想回家,他知道,回去又得听爸爸翻翻来翻翻去的没个素净,便和赵焕章商量着,倒着后道走了下去。   过三岔口、老槐树,斜插花往东扎下去,到了坡下拐了几拐就到了保国家外。   朝着门里喊了两嗓子,把保国喊了出来,看到杨哥手里拿着新鲜玩意,保国一把抢在手里,由杨书香领着头,哥仨又七拐八拐来到了村东面-徐疯子家就在村东,三间破土坯房要多寒酸有多寒酸,破门板子露着窟窿,大门一关,也不知他人在没在家。   “走,咱们去我大怹们家老院外头,那里有块石墩子。”   看着徐疯子家仍旧破败不堪,又不见其人的影子,不知他又游荡去了哪里。   杨书香伸手一指南面,顺着小道的脚印头前领路,焕章和保国紧随其后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可就来到杨书香的大大杨刚老宅儿的东墙外,哥仨踅摸到那处石头墩子把积雪清理干净,把火柴倒在了上面碾碎,寻了渣子灌进了弹壳里面,压得着着实实之后,杨书香拉着皮筋把枪栓打开了。   保国夜个儿下半晌没找到杨书香,猜他准是跑出去玩了,去找本家的赵哥吧,也没在家,给气的没法,晚上都没跟爸爸去灵秀娘娘家吃饭,说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了,此时抓着那链子把儿,俩大眼就没离开过那玩意,摸了几摸之后便把夜个儿的茬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也是,才刚十一二岁年纪的他,杨书香又拿他当亲兄弟,那小心眼给杨书香说道两句便没事儿了。   听闻着保国说事儿,赵焕章戳在一旁搓着手干笑,他从周五就跟妈妈跑到了姥家,还真如杨哥说的那样,嘴上说是跟去帮忙拉菜,实则确实是跑去找吴泓玉了。   这事儿也不能完全赖保国,要不是因为自个儿跑去找小玉,兴许都能跟杨哥一道去趟窑坑玩玩,而那只鸡也不会被二一添作五,没有自个儿的份儿。   保国把枪交给杨书香,见他把枪举起来,捂住了耳朵。   那边的赵哥俩大眼抹瞪着,笑着念叨了一句:“听听响儿,看看威力到底如何?”   保国也在一旁嚷嚷起来:“杨哥,你快试试!”   杨书香拿着枪高举着手,像那运动场上站在跑道上准备放响儿的老师,忽地把枪口斜对准着保国的身侧,高声喊道:“你个叛徒,举起手来!”   见那蜡杆粗限的枪口模棱两可地晃着,也不知是不是冲着自个儿,保国嗷的一嗓子便窜出了身子,躲在了焕章的身后一个劲儿地喊:“杨哥,别打我……”   引来杨赵二人哈哈大笑。   杨书香把枪口扬起来,喊了一句:“保国,寸铁不指人。   玩枪可以,可别把枪口对着别人,知道吗!“   见保国点了点头,紧接着杨书香把链子把儿举了起来,枪口指着天,“砰”   的一声脆响,泛着亮光在枪口上冒出了一缕白烟,冷呵呵的空气里顿时飘来一股刺鼻的味儿。   杨书香微微闭上眼睛,用鼻子寻唆空气里汆鼻儿的气味,一脸陶醉。   焕章咧着嘴看,见威力果然不同凡响,顺手接过链子把儿反复拉着栓,查看枪口处的样子时,两眼透亮。   保国在一旁跃跃欲试,反复搓着发白的手掌,叫喊起来。   哥仨俱都是一脸兴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又合伙捻了一堆儿洋火,赵焕章把枪炮儿灌满了药,放了一枪过后,便让那保国试试手。   杨书香收敛笑容时,再次告诫保国,以后玩它前儿,切莫对着别人开枪,别回头闹出事儿来不好交代。   保国自是不敢违抗命令,放了两枪过后,就上瘾了。   哥几个轮流倒换着玩了一气,砰砰作响之下,那两盒洋火那禁得住造,很快便告之一罄消耗一光。   手头都没有鞭炮可寻,上哪里踅摸火药介呢?杨书香转悠着心眼琢磨着,心里一亮,冲着焕章和保国说道:“走,咱去新民小铺看看,真格的秀娟娘娘那就没有点去年剩的库底子?”   说去就去,哥仨从紧东边一路小跑过来,到了街口当间儿,坐西朝东的小卖铺赫然展现在哥仨的眼前,又瞅见门外并排立着十来辆自行车,看起来里面的人不少啊。   杨书香首当其冲,撩开了新民小铺的门帘就看到了站在柜台里正拿着镜子摆愣来摆愣去的陈秀娟。   穿着一袭小红褂的陈秀娟已经四十多岁了,说话之前总是笑眯眯的。   头十年她曾在沟头堡小学教过几年育红班的学生,还带过杨书香呢,后来主动辞去民办教师职务干起了小卖铺,这几年倒也有声有色,脸蛋俊俏又会招揽生意,一来二去生意红火起来,越做越大!杨书香跟陈秀娟念叨了一下来龙去脉,那陈秀娟乍一看杨书香手里拿着的手枪,疑道:“香儿,这玩意你捣鼓出来的?”   她老爷们带着杨书香打过卯,男孩子嘛,有几个不喜欢玩枪的,便把手枪要过来左看右看摆弄了一气。   杨书香点了点头,便催促她赶紧去套间里头翻腾库底子,看看有没有去年积存下来的剩货,眼么前哥几个正等着玩枪呢,那还有心琢磨别的。   “你爸回来了吧,呵呵~我就说灵秀夜个儿风风火火的咋那么高兴呢!来,娘娘给你翻腾翻腾介,兴许就找到了呢!”   把枪交给杨书香,陈秀娟跑到了套间的里头翻箱子倒柜找寻起来。   厢房西侧的院子里隐隐约约听到了吆喝声和摔牌音儿,下半晌时间长,别看冬天黑得快黑得早,但绝不影响玩牌人的心里。   保国朝着套间里面张望了两眼,随手抄起了一旁的哈糖塞在兜里。   杨书香才刚打量一眼内院,就看到了保国的小动作,他戳了保国胳膊一家伙,把眼一立,问道:“干嘛呢?”   保国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又没看见!”   杨书香把眼愣瞪起来,斥了一声:“想吃我给你买,弄那耐小的事儿干嘛?   放回去!“   保国怏怏不乐,嘟哝着嘴说道:“别人也偷,还不止这些呢,连她的人都偷……”   见杨哥虎着脸,保国压低了声音朝他小声说道:“杨哥,我听人讲,秀娟娘娘让耍钱的人给偷了,崩锅儿了……”   杨书香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别胡天儿,瞎逼翻翻……”   话音刚落,又朝着里面的陈秀娟喊了一句:“秀娟娘娘,来块哈糖吃啊!”   告知完,随手捡了两块哈糖递给了保国和焕章,自个儿也往嘴里摐了一块。   以为杨哥不信,保国信誓旦旦地说:“大狗鸡巴说瞎话,那天我爸喝多了,他就翻翻来着,说秀娟娘娘在家给人放毛片……你说看起性了她还不是要给男人崩嘛,她可是有前科的……”   -伸着脖子朝套间儿里面看了一眼,见陈秀娟撅着身子正挪着箱子在找东西,杨书香又看了一眼焕章,见他摇了摇头,便戳着保国的脑袋,说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个啥?这事儿己个儿知道了就得了,可别四处胡咧咧。”   这小铺现在的生意不错,逢年过节放个录像也都是给小铺凑份子,招揽生意。   至于说放毛片,杨书香的耳朵里多少也有所耳闻,但妈妈不让他跑过来玩,所以始终也没进去看过。   那偷人的玩意杨书香早就知道,他没有亲眼看见过,就算是亲眼所见了,冲着三大大贾新民的面儿那也不能顺嘴胡秃噜。   冲保国竖起手指头“嘘”   一声,杨书香寻顾着朝里面的陈秀娟吆喝了起来:“秀娟娘娘,找到没?用不用我进介帮忙?”   那套间里很快传来了陈秀娟的声音:“这破烂溜丢一大堆,都快下不去脚了,你再等会儿啊~”   杨书香睃了一眼里面弯腰低头的陈秀娟,这秀娟娘娘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那身段却没走样,屁股大奶肥,夏天前他记得曾看过秀娟娘娘裹着背心的样儿,心口上那鼓凸凸的大咂儿颤摆出来的样子好不壮观,家里又是开小铺兼顾招赌的,想必叫人惦记了也是那理所当然的事儿吧!脑子里盘旋了一阵儿,杨书香又回想起妈妈说过的话,秀娟娘娘生了秋月姐之后也想要个二胎,但不知咋的,就是怀不上,据说好像是输卵管堵了还是别的什么,他闹不清这和结扎有没有关系,这也就是一听,具体细理妈妈也没说多清楚,但在那之后,妈妈就告诫自个儿,不许再往这里跑了,也不知为什么。   杨书香知道保国他爸时常跑过来搓两把,但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就像公路西头的老王家,耍钱输了把媳妇儿赔进去都是他己个儿作出来的,碍不着自个儿,也杠不着自个儿出头去管他们那烂摊子事儿,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转头之际,杨书香胡撸着保国的脑袋,怕他嘴松给人背后败丧,冲他小声说道:“这事儿以后可不许对别人说,知道吗?那可不是瞎传的!闹不好出人命!”   不等保国说些什么,便举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什么也不许说,眨眼间又朝着焕章笑了笑:“你说这娃蛋子才刚这么点岁数就瞎捉摸,要是到了你这个岁数还不疯了?”   惹得焕章呵呵直笑,自家事儿自家知道,他听出了杨哥话里的意思了。   哥仨坐等期间,总算没白等,还真就给陈秀娟踅摸出一板儿浏阳二百。   “也别给钱了,当娘娘的白送你啦~”   把鞭炮举在手里,陈秀娟炫耀式地冲着外面摆了摆手。   “那哪行啊?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吃穿用度都得花钱,秋月姐上学也是不小的挑费,咱可不能白拿秀娟娘娘的!”   杨书香从口袋里掏出了八毛钱,连同哈糖的钱一块放在了柜台上。   几个人正说着话,从里院走出一人,他撩帘儿走进东厢房时,低垂着脑袋一脸暗淡,谁也不理。   杨书香见他出了陈秀娟家推着门外停着的自行车泱泱地走了,便朝着陈秀娟问道:“输钱了?”   陈秀娟抿嘴笑道:“那瘾头子啊,都说剁手剁脚了,输得一屁股两页账还不照样记不住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狗改不了吃屎啊!”   随后又推让着说道:“怎还跟我客气呀,要是没有你爸的辅导,你秋月姐的成绩怎么出来?别跟我说别的了,赶紧拿着吧!”   把炮和钱一起塞到了杨书香的手里,陈秀娟又照着他的脑袋上胡撸一把,嘴里念叨着:“这个子又长了,都跟你妈一边高了!”   不由分说,就把杨书香赶出了小卖铺。   “我三大大没在家吗?”   杨书香见她死乞白赖推搡着,也就不再争执。   今儿个下了雪,不知贾新民在没在家,就问了一句。   穿着小花袄的陈秀娟朝内院努了努嘴,说道:“他在里面盯着呢,你不进介看看,玩玩游戏机?”   “不了不了,还得跟焕章试枪介呢!”   朝着陈秀娟摆了摆手,拉着焕章保国从小铺里跑了出去。   说实在话,柴灵秀很反感儿子去贾新民家,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招赌,怕杨书香学坏了……朝南走了几米远,倒着陈秀娟家南墙的墙头,捛着边儿碴雪走到了后身儿下到了南坑上。   扒拉着冰上的积雪清理出蒲扇大小的地界儿,撕开浏阳二百的红皮儿包装纸,把鞭炮扔在了上面。   掘开小炮儿直接往弹壳里灌药,随着黑乎乎的火药倾泻而下,杨书香欲把手枪交给焕章。   焕章嘴里哈着冷气,摇头说道:“这第一枪还是杨哥你来,回头咱哥仨再轮着”。   杨书香又问了一下保国,保国跃跃欲试,小手伸来伸去的,别看用火柴试枪他玩得挺流,但赶上了炮药却又有点害怕起来,最终把手缩了回去,不敢第一个尝试。   “有什么好害怕的!瞅你这怂胆儿~”   杨书香念叨了一句,高举着链子把儿扣动扳机朝天就是一炮。   轰的一声,一股黑烟儿伴随着浓郁的火药味飘散出来,钻进哥仨的鼻子里。   杨书香在枪响时都能感觉到手里的震颤,够得!他仰着脑袋吸了一口四散的火药味,兴奋地叫了一声:“还是这个过瘾啊!”   又装了一炮,交给焕章。   搂了几枪过后,保国实在架不住诱惑,便接过了链子把儿,也搂开了,这一搂不要紧,更上瘾了。   这边枪声一响,没一会儿工夫就吸引了附近的孩子。   他们或抱着冰车或拿着冰尜,纷纷跑出家门。   男孩子嘛,疯颠疯跑又喜欢打枪玩炮,这都是天性,极少有不喜欢的。   就像女孩子喜欢鲜花衣裳,到了十五六岁更是偷猫儿描眉打眼儿,搽个香香抹个油儿的,那性质和男孩子的情况大致相同,都差不多。   杨哥赵哥的叫声里,有一十二三岁的小孩抱着冰车跑过来,上前跃跃欲试地说:“给我垫垫手枪行吗?”   另一个小眼八叉的孩子紧随其后跑来,眼红也争着说:“这枪看起来就挺沉的哈。”   一个念初一的瘦杆儿狼弯着马蜂腰朝着书香说道:“杨哥,这枪发出来的音儿跟麻雷子似的,看着就着实。”   他心里也惦记着玩玩,就算不能,过过眼瘾也不错啊。   保国欺着鼻子朝着那几个人说道:“玩得好吗?会玩吗?”   拿着枪那卜卜楞楞的样儿匪气十足,乍看之下就一十足的小玩闹。   杨书香拢着手对赵焕章讲:“保国的眼要是小点的话,整一个梁天啊~”,赵焕章呲牙一笑,学着那小品上的样子,张嘴喊了一嗓子:“闲着没事玩呗~”   随即哥俩哈哈大笑。   眨眼之间,南坑边上就云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半大孩子。   杨书香小前儿也是追着人家大孩子屁股后面跑的,当时五六岁的他跟着村紧东头的顾长风一起玩。   这顾长风比杨书香大十多岁,像什么大新、建生、大刚、红卫、红起,这发人都比书香岁数大,由顾长风挑头,也不嫌杨书香累赘,不管是溜冰、打弹弓子还是去地里逮长虫,要么是摔跤打架,亦或者是跑到河里洗澡,都带着杨书香一起玩。   这一话儿十年过去了,杨书香现在的岁数也大了起来,又是念初二,正是青春好少年的岁数,会玩也爱玩,又不欺负别人,大家伙自然也都乐意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   众人丢下手里的家伙,嘴里杨哥杨哥的叫,俨然十足的小弟样,虽说很大一部分人不敢尝试放枪,可依旧在放枪中看得不亦乐乎,后来打光了浏阳二百,就有人提议,过年买炮之后继续再玩,到时候拿着手枪一比划,枪炮万箭齐发,跟对河的那些人干仗都带劲儿。   本来冰上积雪厚实不宜溜冰,但人多好办事,杨书香一撺掇,这一群孩子回家拿来了笤帚扫帚、板儿掀,开始清雪。   热火朝天干着,倒也省了大人再跑到冰上费力气铲雪了,无形中倒做了一件好事。   冰面上没了积雪阻碍,玩起来也痛快,有滑冰车的、有抽冰尜的,一通好耍,弄得满头大汗。   杨书香惦记着回家把西场上撂着的冰刀拿来再战,招呼着焕章和保国朝众人念叨了一声,哥仨晃晃悠悠爬上了坡就溜达上了土道。   碴着雪朝北走了十几米,往西边一拐,刚走出没多远的工夫,杨书香就听到有人呼唤自个儿的名字。   “香儿”   一声呼唤,杨书香抬头一看,看到了北口路边上的妈妈,嘴里答应着她,又看到妈妈身边的爸爸,跟焕章和保国一使眼儿,拧着脑瓜皮走了过去……   【第十三集:心偷】   晌午头前儿,柴灵秀谢绝了大哥们家的邀请,知道儿子会留在他们家,心里就放飞了风筝。   跑到秀娟小铺买了一节粉肠,回家切好了放在了盘里,又简简单单地削了俩土豆,炒了一盘土豆丝,准备妥帖之后柴灵秀取了酒嗉子放在热盆里温过,把大门一关,又把西场的角门带上,拉着老爷们坐在里屋就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喝得有滋有味,难得两口子能在没人打搅的情况下,清清静静。   慢慢品着酒,柴灵秀一个劲儿地打量着自个儿的老爷们,越看心里越耐,可看着看着心里却带出了一丝忧愁。   “要是他不给人家把卷抓了,暑假也不会奔波忙碌往返省城去做检查报告,就不至于在后面被人家报复挨打,也就不用处处提防……”   酒后,柴灵秀那细瓷的脸上漾着粉红,又添了一丝妩媚,低头间,她回想起今年夏天发生的一幕幕,一阵慨叹,勾起心伤。   稍作寻思,柴灵秀举起了酒盅朝着杨伟笑了笑,吃过了这顿饭,也就只能再待几个小时老爷们就要回学校了,再见面就是俩礼拜之后的事儿了,并且很有可能一杆子打到底,年根地下见了。   杨伟从柴灵秀的眼里看到了水润,问了一句:“眼怎么红了啊?”   其实他也知道媳妇儿心里不好受,便又笑着说了一句:“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样?快过年了,家里家外又要你一个人忙活了,别委屈了自己个儿!”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尽管女人嘴上骂他“夯货”,但心里却一直把他当成了自个儿的“情哥哥”,也一直偷偷管他叫着“哥”,那是一种情怀,而这种女儿家的情怀也只在自家老爷们面前表露,那是女人的天性,是一个女人在嫁人后本该撒撒娇耍耍性子的自由,从娘家来到婆家依赖的东西。   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多么刚强,这一刻,面对自个儿的男人,她还想叫他一声“哥”,要他疼,要他亲。   眼里噙着泪花,柴灵秀撅起嘴来,感动的同时朝着杨伟说道:“哥,你跟我把这盅酒喝了吧!”   酣辣的酒水淌进肚子里,不醉也三分,又没旁人打搅,柴灵秀便把衣服的扣子敞开了。   外面是冰天雪地,屋子里却在暖气的烘托下显得热辣辣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懒洋洋的,哪怕一时三刻也是好的,这本来就应该是属于夫妻的时间,-吃罢了饭也不收拾,柴灵秀便又倚靠在杨伟的怀里。   夜个儿两口子在一起只做了一次,早上又给杨伟推了,这绝对不行,说啥今个儿也要着备回来,得再来一回。   瞅着媳妇儿赖在自个儿身上的那架门,杨伟推了推她的身子,见没有反应,头里那一句安慰竟换来了现在的无休无止,一时间让他都觉得脑瓜皮疼。   都过那么多年的夫妻生活了,还这样黏人,当年同甘共苦走过来,对那曾经的花前月下还有那如火如荼的蜜意甜言早已没了激情,可以说,杨伟心里存在着反感的同时早就没那心气了!熏熏然,柴灵秀像那温顺的猫儿扎在杨伟的怀里,蹭着。   半天也不见他有个反应,并不在意,柴灵秀带着酥醉把手探到了老爷们的卡么裆里,摸了几摸过后就主动开始解他的裤带。   杨伟连连安抚,婉言说道:“歇会儿吧,下午我还得回学校呢!”   拒绝着,柴灵秀哼哼道:“不,就要来,你说了不让我委屈了,咱俩来完了再歇着~”   闭着眼睛,根本没看到老爷们脸上的变化,柴灵秀胡乱地抻扯着自个儿身上的衣服,随即又开始给老爷们解扣子,扥掉他的裤衩之后捏住了杨伟的小鸟,把那柔嫩的小嘴凑了过去,好不嫌弃就给他叼上了。   杨伟靠在炕头的被子上四仰八叉瘫倒着,被强行捋开包皮后“呃~”   了一声。   媳妇儿用嘴给唆了狗鸡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儿,可他的脸上却显得颇为无奈,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夫妻这近十八年的生活里,跟媳妇儿柴灵秀的感情由激情澎湃到中规中矩,再到现在,始终是一成不变,相安无事。   内心里,他对柴灵秀是三分敬佩七分惧怕,那种深入到了骨子里的忌惮在房事里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尤为显眼。   别看杨伟躺着让媳妇儿伺候,说心里话,他现在不但感觉不到快感,反而越来越觉得媳妇儿把他当成了床头上的发泄工具,成了玩物。   那种强买强卖的感觉令杨伟很反感,还由不得他来反抗,哪如学校里的许老师温柔,善解人意,处处听之任之。   暑期杨伟历经了挨打,又在头里经过褚艳艳那么一出,既然没法在家门口偷嘴,应那句“远嫖近赌”   的说法,在学校里暧昧着总该可以了吧,便再没遮掩,在一中和一个女老师偷偷摸摸好上了。   杨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本身学校里就有好几个同行偷偷摸摸干着这种事儿。   再说了,男人嘛,生理需求也得释放,何况那小许老师的男人在县医院又是个沾花惹草经常不回家的主儿,她男人不懂情调,自个儿还不得好好照顾照顾疼疼人家。   这一来二去俩人就搭顾上了,几次下来,两个偷腥的人便找到了宣泄口,在各自的身体上得到了满足,也让杨伟找寻到了当年结婚时的感觉。   话说回来,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有几个人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这年头早就不兴那套玩意了。   当时机成熟有了条件和资本后,有几个人还能安于现状?于是便暗度陈仓,偷偷干起来了。   杨伟认为,这一来是适应社会潮流,以前的那种隐隐令人不满足的生活就得换换,换些激情的事儿做,而小许老师恰恰就是那个激情的所在,她年轻漂亮、温柔体贴,可比和褚艳艳接触起来更有安全感,更有味道,又守在身边,自然也就成了一个替代,媳妇儿一样的人儿;二来,自个儿是学校数学组的带头人,除了补课之外,找小许老师来个单独学习探讨之类的也不容易被人觉察,随心所欲,可谓是近水楼台得天独厚,这样的便利条件再不利用,简直不符合时代要求;三来,那小许老师曾经还是自个儿的学生呢,而她的爸爸更是教育口的领导,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样的好事,彼此之间更应该维护好关系,互帮互助。   反观家里头的媳妇儿,家花再好也不如野花香,再说这家花都吃了快二十年了,不但成了桎梏,而且味如嚼蜡令人没了胃口,哪如那小许老师能让人灵魂出窍,能够让人体验到那种高高在上支配的感觉-授人以柄的事儿杨伟不会做,但他现在绝不会难为自个儿了,也有很好的借口可说,唯一令他担忧的是,爸妈住在了大哥家,冒猛子跑到教职工宿舍还要提防,令他很反感但又说不出话来。   “快来~”   就在杨伟心事重重时,媳妇儿又在耳边催促起他,杨伟心里哀叹了一声,就被柴灵秀推倒了身子,把个肥嘟嘟的大屁股甩给了他,直接堵在了嘴上。   柴灵秀趴在杨伟的两腿之间,摸着那爱不释手的阳物,这一回她没有叫他夯货,也没有说那多余的话,给老爷们的家伙用手和嘴反复捋着,一口口化着,直把他那根阳物捋得又红又硬,还不忘用扭捏着屁股磨着老爷们的脸儿,在老爷们那似有似无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舔嘬下,身子显得疲沓沓,透着酸软无力。   肉穴翕合间,柴灵秀只想把自个儿的腿劈得更开,叫老爷们那张舌头对着自个儿下面好好舔弄一番,把那心门彻底敞露给他,好叫老爷们在插入前儿能够舒舒服服,离家后也不用惦记。   几个呼吸下来,柴灵秀就觉得虫蚁噬咬的身体酸胀难耐,麻心儿一样开始滴沥出滚烫的液体,在老爷们那张热嘴的吹拂下不堪撩拨,嘤了一声便成了无骨的长虫,贴趴在他的身上,嘴里有气无力地唤:“哥,你快来上我的身子~”   杨伟鼓秋着爬起来,往昔媳妇儿那令他着迷的身子如今看来竟失去了光彩,如不是心里还有一丝对媳妇儿的愧疚,他真懒得动弹,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还要听从命令爬到她身上卖力耕耘了。   当那硬邦邦的家伙插入到自个儿身体里时,柴灵秀整个人便如那沸腾的水,再也不能静止。   她摒弃了所有凡世间的嘈杂,一门心思躺在大炕上,呼号着喊了起来:“肏我~哥,你狠狠地肏我~”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这股子劲儿直到把杨伟折腾得有气无力,软了又硬,硬了又软,不知几个来回,直至彼此换了个姿势,女上男下,把个杨伟的体液榨出来,柴灵秀才停止了折腾。   小憩了一会儿,柴灵秀让杨伟躺在炕上再歇息歇息,知道他累,就可着劲给他腾轻。   穿戴整齐之后,柴灵秀给老爷们准备了几颗白菜预备带给县城的公公婆婆吃,剩下的那条鱼又没有做好,只得暂时作罢,担心路滑,过了四点就开始给老爷们打点行装,一番千叮咛万嘱咐过后把他送出了家门。   送出胡同口,村口一骑车汉子晃晃悠悠过来,高声叫了一嗓子:“老杨啊,这是返校去吗?”   听到那粗野的声音,杨伟皱了皱眉,嘴上应承,心里却老大不乐意了:“一身泥腿子样儿,你算个屁,老杨也是你叫的?”   原本那汉子的说词也没什么错,但凡是村里年纪相当的大多如此称呼,在姓氏前面都是冠个“老”   字相称,像什么老张、老李、老刘之类的,因为杨伟上面有个哥哥,或许该称呼杨伟叫做杨二、二杨或者老二,可不管怎样称呼都不如直呼老杨来得痛快,况且杨伟的大哥搬到县城已经四五年了,那个汉子也就不分老大老二,统称他们为老杨了。   之所以杨伟不爱听那个称呼,是有原因的。   想当初高考恢复之后杨伟就顺利地考上了师大,这就等于彻彻底底跻身到教师行列里,吃了公家粮。   你想啊,当时农村能考学出去的,本身就是一份莫大的荣誉,这和当兵走出去的又自不同了,凭的都是真材实料。   这么多年过来,杨老师这个称呼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光环,一种荣耀,罩在杨伟的头上,而他所接触的人群大多也都是正经八板的教师这一行列,回头再听别人称呼他老杨,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老家的哥们赵伯起、赵世在以及贾景林等人跟杨伟关系莫逆,那哥仨心里认为弟兄里出了个老师又是哥们,便给他抬点儿称呼起了“杨老师”,后来连家里的孩子也这般称呼,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叫什么“叔伯大大”,杨伟在心里也颇为认可这个称呼。   本身杨伟看起来又文绉绉的,家里祖上确实又是书香门第,那骨子里本来就带着一股傲气,去年评为特级教师之后,更是心高气傲,对于村里那些粗俗称谓自然也就更加难以接受了-“赵老哥,你这又是跑去哪家忙乎去了?”   这人名叫赵解放,子随父业在沟头堡当着知客,大事小事都挺能张罗的,所以柴灵秀自然客客气气问了一句。   “嗨,也没啥事,这不还有个把月不到的工夫就该过年了吗,刚去了大队转悠了一圈,跟那帮老家伙们练练手。”   赵解放说的是敲锣打鼓的事儿,柴灵秀也知道跳会里面有他一号,闲说了两句送走了他,这时就看儿子杨书香和两个侄儿伙计晃晃悠悠地从村东走来,于是便朝着东头呼唤了起来。   杨书香小跑着来到了柴灵秀面前,杨伟一看儿子头顶冒汗,脸儿也是红扑扑的,知道他又出去疯跑了,便嘟噜着脸,眉头子一皱没鼻子没脸地数落起来:“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儿,成天在外面疯跑,我就说你能玩出个什么牌儿名来?我告诉你,如果你将来考不上一中,眼么前咱县里头倒是建了个开发区,我看你初中毕业上班就得了,也省得叫我操心。”   又是长篇大论,一套一套的,听得杨书香心里直起腻,中分露出的脑门上拧出了一个疙瘩。   杨书香看了一眼杨伟,心说话:“本来下午玩得开开心心,挺好。   该走了还闹幺蛾子,让我不痛快……牌儿名?你吃我妈的屄又吃她咂儿就吃出了牌儿名?“   心里恼怒,杨书香用舌头舔着嘴唇翻着白眼,于阴阳怪气中回了一句嘴:“不牌儿名!我从学校往家里头拿回来的奖状代表一切,反正我也没挨过老师吓唬!”   见儿子这幅德行,杨伟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向他,正要继续训斥,柴灵秀急忙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我会督促儿子的。   天冷路滑,你多注意安全,把菜送到他大大那就赶紧往学校赶。“   给老爷们把围脖系好,拍了拍他胳膊。   一提到书香的大大,杨伟的心里更来气了,亲大哥那样出身的,人家俩孩子都能在一中毕业,己个儿家的孩子要是考不上一中,自个儿还怎么在同事面前抬头?怎么在村里立足行走?杨伟骑上了自行车,抻开围脖瞪了一眼杨书香,嘴里翻翻着:“不好好念书就知道给我脸上抹黑,丢人现眼!你盯死也改不了!”   摔了一句,气恼恼地骑车走了。   看着爸爸渐行渐远的背影,杨书香气炸了肺,眼里窜着火,他瞅向妈妈,说道:“别的先不说,他就不知道关门教子吗?还老师呢?”   转身之际,看到脚下一粒石子,杨书香轮脚踢了过去,什么玩意啊,败兴,又弄了一肚子气。   到了晚上,终于没人在旁边骚扰了,落得个耳根子清净。   这日子不怕过就怕比,以前还没觉着多大落差,这半年的生活过来,杨书香越来越觉得爸爸有些多余,他想不明白,不知道杨伟哪根筋搭错了,有事没事就耐跟自个儿过不去。   盘腿坐在大炕上,杨书香踏实下心,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剧,不再寻思恼人的事儿。   他看到剧中这个罗四海继屠一笑之后再次精彩出镜,只不过身边没了发哥,但那一手麻将玩的,真绝!原本是清一色的万字牌,捡了个一筒之后居然在卓一夫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给他换成了十三幺,简直太神乎其神了。   时下到了年根底下,耍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别看杨书香没摸过,但他嘴里也能念叨出个天九王和地九娘来,也知道前后道配牌,庄家杀锅。   这耍钱赌博之所以令人着迷,全在捋牌比点那一刻,不管是金花还是牌九,还是那五张牌的翻帕子,一翻一瞪眼,玩得就是个心跳,但漏进去就出不来了,这方面杨书香倒是从来不敢驳妈妈的意,一丁点都不敢沾染耍钱的习气!看电视剧,热血沸腾归热血沸腾,如果没有了七情六欲,那还是人吗?杨书香在心里想:“妈妈不是说了吗,那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不过呢,看看也是无伤大雅,只要我不沾它,不就没事了吗!“   就在杨书香沉浸在电视里的精彩内容时,柴灵秀走进屋子,她脱鞋上炕把厚毛裤一脱,点了一根牡丹也跟着儿子一起看了起来。   像这样的日子,娘俩倒也适应,不像最初时因为杨伟不在身边而显得那么孤单寂寞-其实县城离家也不是特别远,除了那次老爷们挨打之后,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柴灵秀觉得自家男人教书辛苦,冬天黑的早不说,路面上的车辆现在也是越来越多起来,骑车并不安全,便不让杨伟顶着西北风往家赶了。   杨伟走后,柴灵秀心里想:“熬过这冬仨月等过了五一天气变暖,他也就不再住校了,就能在家陪着我啦”。   又一想:“他去年带高一就已经很忙了,现在带着高二课程又这么紧,到了高三还不得更紧张,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阵阵愁绪飘上心头,惹恼了四九年华的人,陷入了沉思里。   自打前年杨伟带着毕业班取得了优异成绩而被评上特级教师之后,柴灵秀总感觉自个儿家老爷们的身上有所变化。   这股子莫名的感觉日益加深,尤其这半年……柴灵秀掸着烟灰,咂么着,或许是这阵子他长期不在我身边有些陌生了吧!每次老爷们离家返校,柴灵秀的心里难免要小小波动一番,别看她已经三十五了,可这人之常情谁又能左右得了,还不都是一马勺吃饭,家家都是如此。   柴灵秀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心事,可把一旁看电视的杨书香的烟瘾勾得出来,其实也不怪他,谁叫柴灵秀就在他的身边,想不闻烟儿都难。   不敢跟妈妈要烟,更不敢从口袋里掏烟抽,生怕妈妈知道了自个儿学会了抽烟,刚逃过一劫的杨书香哪还敢滋毛,只得忍着,又麻溜溜憋得难受,便搭手放在妈妈的大腿上,胡撸起来。   这下意识的动作一起,手掌接触到妈妈身子的感觉顿时影响到杨书香,他心里就琢磨开了:“也不知她这线裤里面穿没穿健美裤?”   手里摸到的都是毛线,这哪里摸得出来。   杨书香只穿了秋衣秋裤,便随口说了一句:“你不嫌热?”   柴灵秀正走神,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声:“啊,干嘛?”   杨书香扫了一眼妈妈,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想:“我爸一走她就又得好几天茶饭不思了,妈妈,你这又是何苦呢?”   杨书香没法理解柴灵秀的心情,想起了千王之王电视剧的开头曲,嘴角一扬,念叨着唱了起来:“情场中几多高手,用爱将心去偷,就像你偷得痴情,剩我一世忧……用欺也用骗,用几多好计谋……盗得芳心,然后之诸脑后……剩下我痴痴泪流,未解心里忧……”   见儿子那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的样子煞有介事,柴灵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把儿子的手撩开,说道:“小宵孩懂得个屁,偷什么,还泪流呢!谁又心里忧呢?”   杨书香看妈妈露出个勉强的笑脸,呵的一声,扬起眉毛质问:“还否认,难道不是?我告你,那可不是我说的,都是电视剧唱的。   你没看到谭晓棠跟南神眼四哥说吗,再也不离开你啦!“   说完,手又搭在柴灵秀的大腿上,对着线裤抻来抻去。   柴灵秀把儿子作怪的手提了起来,严肃地说:“我先警告你,以后可不许沾这玩意,别到时候把我都给坑进去。   还有,别尽顾着说我,我先问问你在学校有没有再收到别的女孩给你写的小情书?“   杨书香没再嬉笑,把目光注视过去,扬起手朝着后面一卜楞,说道:“妈,你听啊!”   电视里传来了令人心醉的声音:情场中几多高手……用爱将心偷……歌声传进柴灵秀的耳朵里,她盯着镜头看着,为之一愣,随后又听到儿子说道:“那些情书都在我抽屉里搁着呢,儿子跟你说过,让你看的。   妈,我对那些玩意一点兴趣没有,就咱们娘俩,儿子不骗你!“   收回目光,柴灵秀望向杨书香,她怔怔地看,捕捉到的是儿子眼里的一片澄清,极为纯粹。   刹那间,柴灵秀的心里似乎找到了寄托,一片空灵:杨哥不在我的身边,还有我儿子陪我做伴儿呢!我儿子不会欺骗我的,这是我们娘俩之间的心意相通,我信!   【第十四集:这辈子,第一次】   自打杨书香上了初中以来,情书三天两头有人隔窗送来,追求爱慕他的人不敢说排成了队,起码班内班外都有人惦记过他。   历经了一年半的初中生活,女孩见他无动于衷,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仍不死心的偷偷暗恋着他。   这改革大潮席卷之下,女孩子们也不再保守,时下管那男女交朋友叫“处对象”,其实杨书香心里很清楚,一个初中孩子懂得个屁,还搞对象?搞你小妹啊!   疯了吧唧的,这不开玩笑吗!还不如交个笔友来个两地神交玩得自在。   之所以杨书香说现在的女孩子疯了吧唧胆大开放,也是在于她们故作成熟,而表现出来又差强人意,太不伦不类了。   至于说赵焕章提早接触了这方面的事儿,杨书香认为那都是发生在哥们身上的事儿,自当别论。   今儿个妈妈提到了这个“搞对象”   的问题,虽没有问得过于直白,但矛头所指却非常清楚。   杨书香连想都没想就摇起了头,自嘲地说:“我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还有功夫搞那玩意!”   见妈妈正拿眼睛扫视着自个儿,杨书香瞥了她一眼,道:“回头别又让你替我操心,说什么早恋啊!不学好啦!”   柴灵秀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我说过吗?”   总感觉有些不对,回过神来,杨书香指着妈妈嚷嚷着:“呦呦呦,明明说的是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就说你是搞计划生育的懂得多一些吧,可也不能总问我这些没意思的事儿!”   挪着屁股,杨书香靠近了柴灵秀的身体,改而把手攀附到她的胸口,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柴灵秀的心口被儿子揉来揉去,她伸手打了一下,瞪着眼睛吓唬道:“就因为我是搞计划生育的,更应该了解你在学校里的情况,谁叫你到了这岁数呢,还不许我问了?再说了,难道你还少让我操心了!”   说着说着,她把头一低,用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数落起儿子:“你看看,操心操得我都长白头发了!”   杨书香看着妈妈那满头青丝,并没有看到半根所谓的白头发,他便嬉皮笑脸地把目光盯向柴灵秀高高鼓起的毛衣,靠近身子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了她的毛衣里面,隔着妈妈的背心捏起了她的咂头,边揉还边说:“白头发倒没看见,不过咂头儿倒是让我摸到了。   嘿嘿~那我给你宽宽心总是好的吧,省得你惦记着我爸爸。“   明知儿子说得不是那么正经,可听他这么一说,柴灵秀的心里还是很有感觉:“原来儿子心里有我,哼~这臭小子就会跟我玩这套,都十六七了还离不开我…   …“,一阵慨叹过后,柴灵秀被捏得浑身燥热,推着儿子的手,忙说道:”还有完没完啊,捏来捏去的没看到我都出汗了吗?“   看妈妈脸上不似恼怒,杨书香又在她那变硬的咂头儿上捏了捏,抽出手时还舔着脸把手指放在鼻尖上闻了闻,惹得柴灵秀一阵白眼,哭笑不得地问:“啥味?   -你个臭缺德的!“   说出此话,她心里却又想起老爷们跟她崩锅儿的事儿,慨叹春宵苦短的同时身体随之燥热起来。   拿眼瞟着妈妈,杨书香直言不讳地说:“肉味呗!”   怕柴灵秀不信,还把手举了起来递了过去,打算让她也闻闻。   直接被柴灵秀打掉,她瞪着眼说:“有啥好闻的,真是的!”   见妈妈翻身坐起,杨书香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些事儿:“昨个儿晚上看到爸爸趴在妈妈心口和下面来回吃,还吃得津津有味,这书上描写的爱抚难道说的就是舔屄吃咂儿?想必是的,不然妈妈也不会死乞白赖地催促爸爸,后来又在爸爸的攻势下浪成那样,跟个长虫似的没了骨头”。   这心里的想法一出,杨书香就觉得心跳开始加速,脸上发热也不好意思再追过去继续摸妈妈的咂头儿了。   杨书香正有些心思不定,眼睛踅摸着就看到妈妈把线裤从腿上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穿着的蓝色健美裤。   恍然大悟之下,总算明白过来:“我说怎么没看到她脚底下踩着的那根带儿呢?原来这根带儿是别在了线裤里。”   眼前一阵短暂的眩晕,杨书香见妈妈撅起屁股把炕头的窗帘拿了下来,起身挂在了窗户上,转身间那屁股和大腿又完全地暴露在自个儿的眼前,肉肉乎乎一片紧绷。   柴灵秀背对着儿子把窗帘拿在手里,撅起来的屁股看起来极为浑圆挺实,起身挂窗帘时的那两条修长的大腿也是弹性十足,把个杨书香看得两眼发直,魂不守舍之间脑子里又是一片朦胧。   那样子怎么形容此时的杨书香呢?就像无数只苍蝇围在他的头顶嗡嗡地叫:“真紧啊,妈妈的屁股和大腿真紧啊!”   心跳加速令人难以抑制,血往上涌给杨书香带来的不光是呼吸困难,眼前似又出现了一片幻觉,如坠云里雾里。   “马路上的积雪已经轧成了冰板儿,明儿个不定得多滑呢?”   望着窗外,一阵喃喃自语,柴灵秀挂好了窗帘,又撅着屁股把炕头旮旯里的褥子被窝搬了下来,屋子里因土暖的缘故本就很热,被窝儿又因晚上大锅熬了鱼而被包了一遍,通里到外都能感受到被子的火热,怕上火,柴灵秀便把被子搬到了炕梢。   杨书香两眼发贼,尤其是当他看到妈妈跪在炕里挪来挪去时把屁股撅起来的样子,眼睛就更亮了,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呼吸都乱了:“我说她们怎么都喜欢穿健美裤呢,还真把女人的屁股和大腿箍出来了,简直……”,本来想说臭美,但又觉得用词不当,他心里简直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妈妈的屁股和大腿被健美裤一包,看得杨书香那叫一个精神恍惚,喘气就跟喝了半斤二锅头的情况差不多,要是没有嗓子眼挡着的话,恐怕心都会从杨书香的嘴里蹦出来。   就在杨书香魂不守舍之时,柴灵秀催促道:“赶紧洗脚洗屁股早点上床歇着,明儿个你还要早起上学呢!”   哪知道身后有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屁股,满没听她哈哈。   久久听不到回音,回头一看,见儿子半张着嘴直勾勾的样儿,柴灵秀跪在床里忙低头打量自个儿的身子,她实在没看出身上哪里有异,便大声喊了一句:“喂,听见我说话没有?你看什么呢,这幅德行!”   柴灵秀哪见过儿子这幅痴痴呆呆的模样,她心里还在纳闷:“我又没吓唬他,更没动手打他,干嘛苶呆呆的发愣?”   她在乡妇联工作,平时的工作内容都是和计划生育相关,也知道男孩和女孩到了青春期时心理有所变化,说是这样说,可实际情况临到己个儿身上时就完全变了,就好像医者难自医,更不会给家人看病一样。   沾上己个儿家的儿子,柴灵秀的那股机灵劲儿也没了,心里变得跟个懵鹰似的。   儿子肉来肉去从那炕沿来回蹭着屁股,柴灵秀又赶忙吓唬一声:“赶紧洗脚洗屁股介,上床睡觉”,杨书香脸上一红,如梦方醒,这时候灵光一闪,心想:“对呀,不如今儿个我就给妈妈洗洗脚,那样是不是……”   心随意动,杨书香为自个儿的随机应变沾沾自喜,他低头从柜子底下拿出脸盆,赶紧行动起来-杨书香是柴灵秀一手拉扯大的,别看柴灵秀以前经常动手打他,但妈妈疼儿子那绝对是真疼,老话说得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何况柴灵秀本来就是个俊人,不管是发怒还是温柔,印在杨书香的脑海中都是一个样儿。   其时杨书香这所有的表现都是男孩到了青春期普遍该有的现象,儿子爱妈妈呗!哪个男孩不是这样!何况昨儿个至今他又经历了好几个健美裤的镜头,心底里的慕儒之情迸发出来就越发强烈,想要再多亲近亲近,多看两眼自个儿的亲妈。   给盆子倒好了水又调了温度,在妈妈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杨书香返身回来了,也不管柴灵秀同意不同意,干脆直接给她脱掉了脚上所穿的小白袜。   柴灵秀自然是受宠若惊,脸上带笑,说了句:“今儿我好像看到了老爷儿打西边升起来了”。   心里却美滋滋地想:“到了十六七还总叫我提心吊胆,原来儿子心里也记挂着我这个当妈的,没白疼他!”   握住了妈妈的小脚,杨书香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   这对小脚丫洁白细腻,饱满润滑充溢在自个儿的手掌之间,他鼻子里偷偷嗅着,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手心里也没感觉到潮湿粘乎。   觉得怪异,杨书香心神不定地想:“咋就没在妈妈脚上看到茧子呢?肥嘟嘟的摸起来还挺有手感的,走了一天的路居然还不臭,还那么滑溜,又白又嫩的,我真想亲一口妈妈的脚尝尝。”   不说杨书香的心思百转,翻回头看看炕上坐着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柔情,她细细打量着身下捧起己个儿脚丫的孩子,心里想着:“香儿就是平时淘了点,其实这也不是坏事儿,男孩子不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吗,不玩不闹那是傻子,我当初念中学时比他还淘呢……他学习又盯气,又不搞对象,我还强求什么呢?”   那一对小脚丫试图轻轻摩挲,却在交叉并拢时被杨书香紧紧握在手心里,女人便不再动作,像个小女生一样安静地坐在炕沿上,把她那双颀长健美的双腿耷拉下来任由男孩捧起来。   女人居高临下看着男孩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想象着他脸上的表情,便在脸上露出了甜美柔娴的笑容。   蹲在地上的男孩双手捧着如玉娇莲,脸上则带着深深的慕儒之情、渴求之念,心如擂鼓。   这一年冬,女人三十五岁,风华正茂;男孩十六岁,青春涌动。   男孩这辈子第一次伺候别人,伺候的是他己个儿的妈妈。   那一瞬间,母子二人谁也没有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要把那感人的画面永远停留在这温馨的夜晚,留在这温暖的房里,凿刻出一卷画雕。   遥想着当年一把屎一把尿又提心吊胆地把儿子拉扯成人,时光匆匆如水,眨眼间就过去了十多个春夏秋冬,如今乌鸦反哺,女人的心里又岂能没有感觉,不知不觉中,柴灵秀的手就伸了过去,轻轻搭在了儿子的脑袋上,抚摸起来。   杨书香使劲压抑着身体的颤抖,捧着妈妈的脚丫早已忘记给她洗脚的事儿,正当杨书香痴痴傻傻时,脑袋被什么按住了,这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提示,不亚于当头喝棒,瞬间便把杨书香从幻境中拉回到了现实,他抬头朝着妈妈呲牙一笑,心里嘭嘭直跳,不敢再去胡思乱想,便把柴灵秀的脚放在了水里。   杨书香轻轻拨水搓动着妈妈的玉莲,揉来揉去也摆脱不了困境,越发难以控制心情,给闹腾得嗓子一阵阵干咽唾液,总感觉呼吸不够用了。   左手撩拨着水,杨书香用右手托着妈妈的脚心,凝神看向这两只如雪如霜的小脚丫时,心里头飘飘忽忽就蹦跶出七十二条教义里的四大白:“地上的雪,瓦上的霜,娘的奶水,白菜帮”,甫一想到这个说辞,便又在心里想到:“是不是该改一改呢?把妈妈的脚丫给加进去呢?不对,那就不是四大白了,该叫五大白了。   可那样就又不对了,琴娘的脚丫和艳娘的脚丫可是没有妈妈的白,连我亲娘娘的也算上,都比不过妈妈的脚,可如果把妈妈的脚丫加入到四大白里,七十二条则要改为七十二条加一句,那又不对了。“   一时之间,杨书香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像沟头堡后身的青龙河开闸放水一般,念头不受约束地奔涌咆哮起来。   见儿子对着己个儿的脚丫子搓来搓去,捏了揉揉了捏,这哪是洗脚啊,又见他身体卜卜愣愣动来动去,柴灵秀喊了一句“好啦”,可儿子依旧一搓再搓,似乎没听到自个儿嘴里所说的话,便胡噜了一把杨书香的脑袋,嘴里说了一声:“都快把妈妈的脚丫子搓秃噜皮啦~”   杨书香这才罢手,傻笑一声给妈妈擦干净了脚,顺手一带把她健美裤的脚带勾在脚心上,直瞅着柴灵秀分开双腿走下床-瞬间,杨书香甫见妈妈两腿间高耸的坟丘,登时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狂跳。   那肥丢丢的肉馒头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害得书香卡么裆里的玩意当场就立正敬礼,差点没当着柴灵秀的面喊出:“妈,你咋又没穿内裤呢!”   “你也洗洗睡吧!”   柴灵秀居高临下看去,不知儿子蹲在地上琢磨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儿,她借着关电视催促一声。   “啊~哦~”   杨书香支支吾吾应答,狼狈逃出了东屋。   一通洗漱完毕,回到自个儿的房里时,杨书香借着咳嗽的掩盖点了一根牡丹。   边抽边随手拨楞卡么裆里的狗鸡,他无奈加自嘲地说“狗鸡哥呀狗鸡哥,你说你这是咋回事?你这棍将军还没见水劳关咋就湿了呢?”   自嘲之下,杨书香摇了摇头,不知咋的,脑子里突地一下就蹦出了夜个儿晚上梦见的场景,那一幕幕荒唐而又令人兴奋的事儿,把个小伙子弄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里一遍遍说:“难道,难道你还……你个混账东西,早上扇的嘴巴白挨了……”   屋子里的燥热没有因为脱掉衣服而令人感到一丝凉爽,反而无孔不入,搅得人心惶惶。   脑子里迸发出来的念头横生出来,刹那间杨书香只觉着自个儿就像个抢劫杀人的罪犯,上天入地无处不在都是眼睛,在无形中盯着他瞧,杨书香惶恐地环顾着四周,明知根本没有人,却还是心里倍儿不踏实。   狠狠地嘬了一口烟,那股子无形的东西仿佛如影随形一般,又好似贴在他的后脊颈上,叫他根本没法躲避又无处躲藏,甩也甩不掉。   昨晚上已经射了一裤衩了,害得杨书香大早起就郁闷不断,经由西场上一通嘶吼本以为已经甩掉枷锁,不再烦恼,谁知道现在脑子里又闪现出那个念头。   “你个混账东西,脑子里想的都是啥?你还不如杀人放火介呢!”   愣瞪起眼睛的一刻,眼神里分明藏着狠戾,扔掉烟头,毫不犹豫杨书香就照着自个儿的脸上左右开弓来了俩嘴巴,他要扇醒自个儿,谁叫自个儿脑子里起了歪心思的,起歪心思就该打。   “以后要是再敢犯浑,绝不轻饶!”   脸上火辣辣的,更多的是心里别扭,谴责内心的同时,杨书香抓住了自个儿的头发,在心里一遍遍地在告诫着自个儿,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对谁都不能对她那样儿。   这卡么裆里的狗鸡也真是的,你就不能叫小书香消停一会儿吗?明明无法挣脱上面箍着的那一层包皮,还要死乞白赖地自找难受,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害得他扇了两个嘴巴,你未免欺人太甚了!躺在床里慢慢受着煎熬,那滋味可以说比昨晚上还要痛苦,也不知心里咋想的,咋就那么不是人呢?照着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死咬着牙,杨书香狠狠地说:“这是替妈妈教训你的,叫你瞎琢磨,我叫你不是人……”   ……转天的清晨五点半,杨书香从床上爬了起来,叠被摘窗帘一通折腾,这时柴灵秀也把挂面煮了出来,加了一个鸡蛋给儿子盛了满满一海碗。   杨书香小心翼翼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跑到外面的泔水桶里尿了一泡,回身走进堂屋时,寻睃了一眼妈妈,听她催促着吃饭,一通刷牙洗脸,坐在矮八仙桌前闷头吃起了面条-柴灵秀坐在一旁的马扎上,见儿子啼哩秃噜如风卷残云一般就把那海碗里的面条cei了,忙把剩下的拐子鱼给儿子放到饭盒里,叫杨书香给贾凤鞠带去,柴灵秀直说直嘱咐:“送给你大姐之后就回你们中学,这两天天儿冷,在学校可别四处乱跑瞎转悠,别让我总为你提着心。”   又给杨书香兜门里揣了十块钱,留他中午吃饭。   杨书香低着头,抹了一把嘴角,说:“给我那么多干嘛?我这兜里还有五块呢。”   就听妈妈嘴里念叨着:“留你花!你饭量那么大,又能吃,不得给你多预备点?要不中午就去你姥家吃?你那样儿看我干吗?难道你会主动跑到妇联跟我一块吃……”   妈妈越来越啰嗦了,从她手里接过大衣和围脖,杨书香又听妈妈唠叨起来:“早点去路边等着介,省得叫外面的人等你”。   他嬉笑着抱住了柴灵秀,连连说着省得省得,挎上书包走出家门。   送走儿子,柴灵秀好歹吃了半碗面条,把八仙桌收拾干净立在墙角,猛然想起了什么。   走进儿子房里,看盖着被窝的窗帘鼓鼓囊囊的,撩开一看,简直气坏了。   原来儿子又自作主张地脱了棉裤棉袄,一拍大腿,柴灵秀心里一阵发紧:“这么冷的天再把他的身子骨冻坏了”,瞅着手表上的时间,急匆匆出屋跑到了西场。   夜色下,外面一片漆黑。   就看村口人影绰绰,隐约还能听到一些说话音儿。   柴灵秀凝神张望,朝着南边大声喊了一嗓子:“香儿,你咋没穿厚实点啊?”   话音刚落,那一群黑影就动了起来,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道:“我不冷”,这话气得柴灵秀直跺脚,但又拿那边的儿子没辙,心里一阵阵念叨:“好你个臭小子,我让你玩漂,你等着晚上回来我归置你”。   到底柴灵秀晚上有没有归置儿子,还是说她现在只把“归置”   儿子当成了嘴边的一句仗口话,用以维持一个当妈妈该有的尊严?还别说,后来柴灵秀确实是归置了杨书香,按照惯例,依然是老规矩,动用了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与儿子的对峙中,她一把就招呼了下去,握紧之后拧得还真狠,但儿子并没有做出太大反应,仍犯着轴劲跟她对抗,后来细听听吧,那声音似乎变得可怜兮兮,脆脆的叫声里只听得他嘴里“妈妈~妈妈”   叫个不停,如那刚初飞儿的麻雀儿,直叫得柴灵秀心里一片惊疑,目瞪口呆之下终于醒悟过来。   一瞧啊,抓着儿子身体的手都忘记收回了,苶呆呆戳在那,脸儿也头一次在儿子面前臊得面红耳赤。   【第十五集:怒发冲冠】   友情提示:离夏和柴灵秀为VOXCAOZZ(顾长风)笔下创作之人物!柴灵秀和杨书香的关系为母子哦!   公路上的雪经过一天两夜的碾压,那冰板儿变得更瓷实了,出溜出溜打滑,显得特别的难行。   一群男孩子骑着车喊着号贴着马路边走在头里,不畏严寒不畏路滑,那股子不怕天地的气势正应了他们现在的岁数,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打敢冲毫不畏惧。   而女孩子们则乖乖地紧随其后跟着他们,就看公路上不时过上两辆汽车,灯光晃动下,队伍浩浩荡荡拉成了长龙,在黑夜里显得蔚为壮观-行了二三里,过了沟上村南下又过了两个村子,随后直插向东,驶入乡间公路。   村里路面的积雪被两旁村落的人家铲到了小公路的两侧,相对于大公路的冰板道来说,乡间小路多少要好走一些。   就这样,大约又行了五六里地,七拐八拐地过了那老桥口,一行人朝东面又继续行了三四里地的距离,过了大梦庄村,穿过大梦庄乡镇的马路终于到了梦庄初级中学。   大梦庄中学位于乡镇主干路的路东,把角而建,和县城相比谈不上太繁华但地理位置摆在明面,还算不错。   此时才刚清晨六点半左右,四周仍旧被一片夜色笼罩,黑压压的显得格外冷清。   时间还早,杨书香把书包放在抽斗里,朝着焕章等人一摆手,带着饭盒骑车朝北面二里外的大梦庄高中跑去。   到了高中门口,此时大门早已敞开,杨书香也不说话,趁着传达室的教工不注意径直骑到学校里面的女生宿舍门口,轻车熟路之下朝着里面的一间宿舍喊了两嗓子:“姐,姐”。   女生宿舍的灯倒是亮着,听到外面有个男孩呼唤,沉寂了一阵,杨书香又呼唤两声,这才有个声音答应了出来,随后宿舍的门开了,乌泱泱地跑出来五六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也像炸锅一样此起彼伏答应起来。   见一群女孩占自个儿的便宜,杨书香嬉笑着朝她们吹了一哨子,倒不算是流里流气,但也绝不杵窝子,顿时引来那群学姐的大声呼唤,眼么前的小伙子她们见过,知道是跟凤鞠一个村的,又知道他妈妈在乡妇联上班,那热乎劲儿就差没跑到杨书香跟前慰问慰问,亲自给他捂捂手,亲一口喊一个:“姐疼你”。   众人七嘴八舌催促着贾凤鞠出来,杨书香在外面单脚支着二八车等待着。   这时,宿舍里走出了一个女孩,有个一米六五的个头倒是不矮,长了个娃娃脸,眉眼像极了褚艳艳,但个头显然比她妈妈要高出不少,差不多跟马秀琴的个头相仿,这人便是杨书香嘴里喊的姐姐贾凤鞠。   贾凤鞠早就听到外面熟悉的呼喊声,当时她正洗着脸呢,跑出来时看到杨书香后欣喜地问道:“你咋来了?”   杨书香把饭盒递给了贾凤鞠,笑着说:“给你带点拐子尝尝,对了,钱够花吗?”   说着从口袋里把十块钱掏了出来,塞给贾凤鞠。   贾凤鞠接过饭盒,见杨书香又递给自个儿十块钱,推了一把说:“我手里还有,不要了。   最近我妈的身体还行吧?家里没什么事吧?“   杨书香嬉笑着跟贾凤鞠交代一番。   人群里几个女生偷看着,在门口叽叽喳喳:“凤鞠,你兄弟够酷啊!”   “书香你还挺疼姐姐的呦!”   有个冲逗的更是直接就喊了一句:“姐也想要你疼,跟你搞对象咋样?”   只是那人平时耍惯了贫嘴,知道杨书香爱闹,又不是那种小白脸,便起哄似的在人群里咋呼一声,于是乎,一群女孩子又轰笑起来。   “好呀,小弟求之不得呢~给亲一口吗!”   杨书香瞅了瞅眼前那几个泼辣女生,朝她们呲了呲牙喊了一句,心里却掂量着:“瞅这架门,这几个姐姐可又比咱初中那些个小闺女们疯多了,也不知道她们搞对象是不是也传纸条?”   这时,就听凤鞠姐说道:“行啦,时间也不早了,趁着宿管没来,你赶紧回去吧,省得查着你就不好交代了,道儿滑,你路上慢点骑。”   略一停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贾凤鞠又补充了一句:“回去告她,就说我没啥事,挺好的……还得上早自习呢,你赶紧回去吧,别看晚了。”   正要用手吹个哨子,也没太注意贾凤鞠的脸上表情,见姐姐催促,杨书香忙收回心思,用脚一支二八铁驴,朝着那群看热闹的女生一摆手,说了句:“嘿,回见吧您呐”,五指插在中分上潇洒一拢,踩着二八加重就招呼下去。   漆黑如鸦的天儿,杨书香倒着梦庄镇外的公路朝南驶去,依稀能看到右侧辛家营村里亮着的灯光,他知道,那些人家里也有自个儿上学的同龄,又回头稍微打量一眼,远处陆家营姥家那头也有星星点点的闪亮,除了同窗自不必说,应该还有整装待发去上班的人。   课上无话,眨眼半天就过去了。   晌午头吃饭杨书香是从来不去妈妈单位的,倒不是杵窝子怕见生人,实在是因为去了那里跟一群长辈吃饭又要受了拘闷,再说了,自个儿都大小伙子了还依着靠着妈妈,叫他们见了也会笑话-从教室里出来前已经晚点儿了,没走的那一帮子人呼悠着,搭着帮结着伙,背地里又把班主任给骂了一通。   本来第四节快下课前儿杨书香还惦记着把初一的表侄儿一块喊上,这大马路上都是冰板儿,叫他中午在学校里凑合吃口就别回介了,可班主任拖拖拉拉讲个没完没了,只能隔着窗子眼睁睁看着他骑着车子跟着别人走了,也不知他到底是回陆家营还是跑到他姥家梦庄村,弄得杨书香心里一个劲儿地骂李学强霸占时间。   课下,已经十一点三十五分。   从老师家属摆的大饼摊儿上好歹对付口,大部分没回家的便在教室里休息,杨书香因妈妈不在身边约束,又懒得窝在教室里给那些个小两口们当电灯泡,朝着几个女生逗了两句贫嘴,嘻嘻哈哈之后便跑到了教室南头转悠去了。   三间化学试验室位于学校的西南角,因地理位置相对于较为偏僻,并且周围又种上了不少苍松翠柏,形成了一圈屏障,在罩上这一层神秘面纱的同时,越发显得这片地界儿的清幽僻静,杨书香在刚来到大梦庄中学时就注意到了这里,最近一段时间可以说对这里太情有独钟了,不为别的,抽烟不被发现,简直找不到第二个隐蔽所在了。   你要说学校外面的男厕所后身儿,其实那里也是在校吸烟群众们的乐园,可   杨书香绝不会随波逐流地跑到那里傻傻地跟着那一群不入流的学生聚在一起吧嗒   吧嗒地抽,做人得留后路,搞不好被哪个老师瞧见给捅了出去,学校里挨批评事儿小,这要是传到妈妈的耳朵里,杨书香免不了要为自个儿的马虎买单,何况教他的班主任还是他爸爸的同学,综合考虑,杨书香就更不会跑到外面大张旗鼓的抽烟了。   溜溜达达顺着小路走到了化学实验室的外面,门是锁着的,里面有些发暗,不过他还是能在里面的实验桌上看到一些烧杯、试管,还有坩埚之类的实验器材,至于别的什么东西,因为初二暂时还没有涉及到化学这门课程,有些东西杨书香并不太清到底是啥。   往里走到墙边上,这边的门儿也是锁着的,看来中午没有老师在这里鼓捣什么。   杨书香不止一次在教室里隔着窗子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杨老师带着一些五大三   粗的学生们跑到南边做化学实验,这个按理说在五百年前和他该是一家的女老师年龄并不大,好像没到三十岁吧,也可能三十出一点头。   据传闻说,这个女杨老师她在早前和男学生之间关系暧昧,杨书香甚至听到别人闲言闲语说过,她在生完孩子来学校教书前儿,还曾给男学生奶过咂儿,至于有没有这种事儿杨书香并不清楚,但听多了这种传言,难免耳朵也给磨出了糨子,信其有了。   也是,那个杨老师人长得风骚妩媚不说,夏天又喜欢穿着丝袜高跟这些县城里流行的东西,难免会被人觊觎眼馋,这也是人之常情。   莫说是男老师们按耐不住雄性荷尔蒙的分泌没事总爱跟她搭顾,也不必说初三那些个男学生在青春绽放后课上难以专心致志学习,连初二的小子们都在心里念叨赶紧念初三吧,好能跟杨老师认识认识,哪怕能多看上她一眼,心里也舒服啊。   这些事儿杨书香见得多了,他本人对那个本家的老师也是颇有好感,但仅止于此,绝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无聊,偷偷窥视希望能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发现个蛛丝马迹,当成谈资显摆显摆,于人于己都能让人兴奋个几日几夜睡不着觉。   扎在犄角旮旯里,深绿色的松树被雪积压着,却不屈不挠。   一层层的积雪叠在一处,摇摇欲坠的不时被风吹拂散落下一片片霜花模样,凉凉的。   这些松树的样子和西方描述的圣诞树差不多,甚至比它们更显郁郁葱葱,有它们遮挡想必没人发现这里还蹲着一个人,竟然优哉游哉地抽着烟,看那样子,竟然极其享受。   就在杨书香一番吞云吐雾过后,王宏和胖墩便呼唤着他的名字跑了过来。   偷偷观望了一眼,杨书香好整以暇地吸了最后一口烟,用手掸了一下松叶上的积雪,便把地上那微乎其微的烟灰掩藏掉了,随后一扬手,隔墙把烟屁扔了出去。   起身从松树后面现身,杨书香伸展着双臂,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   没事干的三个人碴着雪向南墙边上靠拢,这时王宏跳着脚往上窜,越着墙头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开口说:“杨哥,你说这前要是出去打卯,会不会有所收获?”   -“收获不收获我不知道,咱手头上又没家伙事儿,那次瞎猫碰死耗子让我赶上一回打死了一只兔子,哪轻就那么容易再碰上这等好事。   不过话说回来了,外面地头里都是雪,兔子要是跑出来觅食的话,兴许能碰上也说不好。“   “胖墩你是不知道,杨哥前个儿下午那弹弓子玩的,鸡头知道吗?两下就给撂了…要是带着弹弓子该多好啊,这天绝对能碰到点物件儿!”   王宏比划着大拇哥,跟胖墩说着,又指胖墩太实在,就知道扎着脑袋窝在家里头。   倒也让胖墩眼馋的没法,早知道就跑出来了。   “那咱们去外面转悠转悠,这要是碰上兔子,是不是…”   一经合计,王宏和胖墩便撺掇起来。   野兔子平时可不好逮,这雪天是最适合去外面打卯了,渠边河沿儿、野地里背阴的犄角旮旯、桥洞子树根子底下,这些平时隐蔽的地界儿是那兔子絮窝的地儿,只要在左近发现有脚印,把心踏实住了,八成就能逮着,要是赶好了,兴许还能端它一窝呢!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把火枪,没有火枪,指着弹弓子就能把兔子撂了?那都是扯闲篇,百年不遇!杨书香本来不是个安分的主,经由王宏和胖墩这么一说,也想出去巴碴巴碴,他够着墙头跳起来朝外扫了一眼,见学校南面的地里一片莽白之色,铺天盖地由近及远,不管是田间还是渠边,连那光秃秃的树上都被刷了一层白粉。   呼吸着那直达肺腑的空气,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通透感觉,一下子身上的那股野性便荡悠着从心里窜了出来,冲着王宏和胖墩一摆头,说了句走,随后杨书香摇晃着脑袋头前带路,竟还哼起了曲儿:“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啊~”   杨书香嘴里整了两句《智取威虎山》,哥仨可就由学校的南头倒着小道来到了东墙头,往北走了二十来米,正打算跑出东门去地里转悠转悠,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墙外响起了说话声儿。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原本的吴泓玉初一还很嫩,我现在的初二越看她越耐人了。   他妈的,这赵焕章不撒手膘着吴泓玉,我看他的得意劲儿越看我就觉着就越不顺眼了。“   “这都哪跟哪的事儿啊?”   听那墙外的人说的话颠三倒四,哪像个人说的,杨书香瞅了瞅身边的胖墩和王宏,哥仨面面相觑,实在是莫名其妙,不知那哥们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杨书香大感意外之时,另一个声音带着轻狂的笑,便把话传了过来:“哈~刚哥,趁今个儿人都在,咱找屄养的说道说道介,要是哥们上道的话,咱也不仗着家门口人欺负他,这要是敢跟咱们贼了吧唧的,就揣屄尅的。”   沙哑的声音又说了:“皮三,你的这话说到我的心中了。   我告你们啊,‘一,咱们的家就挨着学校,欺负他们又咋了?二,咱们人多,就欺负他们的人少了。   三,他们因为不敢惹事所以也不敢打架的。   ‘把烟抽完咱就找他们的别扭,他们被咱们一吓唬,所以准怂了!“   -他俩刚说完,第三个声音接了下去:“对,刚哥你分析的没错。   我看那赵焕章也不顺眼,还有那个杨书骚,你看杨书骚那个屄样儿,留你妈的一个中分头跟个汉奸似的,就他们狗堡儿的人会嘚瑟。   呵呵,到时候我跟皮三给你拉偏手,叫他们也知道知道马王爷的厉害!“   那个叫刚哥的哼了一声,说道:“大奎,你说的我还用拉偏手?我运动员再干不过他们可就得了!杨书骚?嘿嘿,狗懒子一个!原本的时候,我的心中还觉着他不含糊呢,后来一看,他就是个逞屄能的怂!一会儿的时候,你俩就看我的眼睛办事,我只要一吓唬他们,他们就怕了,OK!”   俩人不约而同说道:“还是刚哥牛屄,这一手玩的好啊!”   叫刚哥的嘿嘿笑道:“什么叫心理战术?这就叫心理战术!不是跟你们吹牛逼,除了我的踢球就是专业,我还就擅长玩心理!还别说,你俩的话说到我的心中了,我先办赵焕章,他杨书骚要是敢仨鼻孔出气的话,连他的一块烩了,妈屄的,要不是因为我的大姐和他的表哥的家挨着,我他妈的早就揍屄养的了,他妈不就姓柴吗,不就是在咱乡妇联上班的吗,惹急了把我连他的妈一块给办了,嘿嘿,那娘们可是够骚,渍渍……”   站在墙内,杨书香听着墙外那三个混蛋在自说自话,心说话,谁他妈招你们了?还你妈屄的背后算计人玩。   杨书香听了一会儿,这外面所说的话可是越说越难听,就在这时,杨书香听到那个刚哥竟然议论起自个儿的妈妈来,尤其后来说完事儿还哈哈大笑,听那笑声极其放肆,杨书香的脸儿都给气紫了,这还没完,接着就听大奎说道:“刚哥,你要不说的话,咱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书骚他妈确实够风骚啊,夏天前我在咱村西边小树林可不止一次看到过她,那两条大长腿,还有裙子里裹着的那俩大咂儿,扥楞扥楞的真他妈馋人啊!好几次河边洗澡都对着她吹过哨子呢!”   “哦?还有这事儿?你妈屄的咋不早跟我说呢!”   刚哥惊疑道,随后骂了那大奎一句。   那大奎急忙辩解道:“那前儿你不是说去城里住着了吗……”   打断了大奎,刚哥说道:“肏,那天的时候,我不是去城里我的大爷家来着吗,后来又去了我大姐家……倒也是,渍渍渍,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略一停顿,紧接着那刚哥拉着变声期略带沙哑的公鸭嗓笑了起来,笑声过后甩了一句:“今年夏天放暑假前,他妈妈来学校开家长会,之后我还跑去怹们单位跟她要避孕套呢~”   “还有这事?!刚哥你真牛逼啊!那她给你了吗?我还以为你把注意力盯上……哈哈~刚哥,你快说说~我说那阵子我们咋没见着你人呢,也不知你是去陆家营你大姐家了还是去县里,总找不到你人。”   “妈屄的,这陆家营吧,不管是姑奶奶还是媳妇儿,咋都那么骚呢……”   刚哥顿了顿,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于是又说:“也没啥的好说,那骚娘们低着头没搭理我呗。我就又问她要,她仍没抬头看我,不过却说话了,说要我的家的大人来拿,这不羞辱我吗!不过呢,我也没客气的,死死地盯着她看,她让我近距离给看了个够,我心中想着她的大咂儿和大腿,回味的听她的说话的腻人音儿,我就在怹们的单位的厕所里想着那浪娘们的身子,嘿~我还捋了一管子呢,哈哈~可爽死我啦~”   随后便是一系列哈哈大笑声。   【第十六集:我弄死你“小波一”】   此刻,墙外的叫嚣声和淫笑声此起彼伏,让那凝固的空气都颤抖起来,如同挂在树枝上的白雪,压得咯吱吱地响。   杨书香的眉头拧出一个川子,几乎目眦尽裂,伸展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一对拳头反复捏来捏去,骨节也发出了脆响。   他愣瞪着眼睛,心口剧烈起伏。   王宏和胖墩的心都提溜起来,他俩把目光投向杨书香,见杨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拳头来回攥着都隐隐约约听到指关节交错的声音。   “妈了个屄的,倒开始算计起我妈妈来啦!我肏你们小妈妈性的!”   怒火中烧,杨书香觉着怒发冲冠,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仨背后论人短长的狗逼他都认的,是四班的败类,平时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时常欺负别人,拿别人找乐玩。   那个叫刚哥的本名叫许加刚,大梦庄乡镇本村人,没上初中前儿杨书香就认识他了,因为他亲大姐嫁到了陆家营,还是杨书香姥家的本家,这要是从陆家营论辈儿的话,那许加刚还得管杨书香叫一声小叔叔呢。   而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叫李逵,另一个外号叫皮三的本名叫王晓峰,也都是大梦庄本村人。   球场上杨书香曾和四班的这三块料打过很多次交道,第一开始前儿杨书香并未太在意他们几个,后来时间久了他发觉那个叫许加刚的简直就是个无赖,脚下技术糙的厉害不说,还舔着个屄脸子自诩:“我的踢球就是专业”,咋咋呼呼的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也不嫌寒碜。   至于说那个叫大奎的,还不如说他是真李鬼,杨书香听闻他爸妈在村里专注于练那个所谓的什么中功,神神叨叨的,可想而知这大奎本人是什么货色了。   而那个皮三王晓峰,杨书香听陈浩天说过,他爸偷鸡摸狗好几次进宫了,这样一个上梁不正的家庭,儿子能怎么样?他就一个随屁飞,舔屄喝尿帮狗吃屎的货!就在杨书香气炸了肺心里愤愤然想着事儿前,继而又听到那个皮三言语了一句:“用不用回家把咱村那些个不念书的找来?”   就听许加刚亮着公鸭嗓儿叫嚣了一声:“咱们还干不过他们?哼~我还嫌打他小掉价呢!不过呢,为了吴泓玉的我必须的要找赵焕章,他要是不把吴泓玉让给我,没完的!”   “拾金拾银还有拾打拾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怎么说他们也没有当面骂你,自当没听见……不行,绝对不行!谁叫他们骂你妈妈,侮辱你妈妈就得揍屄养的们……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你在外面别惹事,别学那地痞流氓……妈屄的,背地里算计焕章还把你给捎上了,你妈又招他们惹他们什么了?你说!……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先忍一忍,如果他们胆敢跑到教室找人,到那前儿再说……”   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杨书香真想朝墙头外面扔几块大砖头子,砸死屄养的们得了,但转念一想,又咬着牙强自忍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王宏早看出了杨哥心里不痛快了,小声说道:“刚才我和胖墩上厕所前就看肛门和皮三、大奎在女厕所边上了,也不知道这仨屄尅的家走没家走。”   一旁的胖墩也说了一句:“那几块料挨着女厕所还不是心怀不轨,哼~”   刚上初一前,王宏和胖墩议论街霸时说里面的那个叫春丽的娘们不厉害,结果被大梦庄的许加刚听到了,那许加刚上来就问王宏的名字,并且在得知了王宏叫什么之后给王宏起了个外号,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以后你别叫王宏了,干脆叫王眯得了!”   随后解释说,“你们看他那俩小眼不叫王眯叫啥?”   这且不说,还管胖墩叫“铁针肥肥”,说他是大型游戏机三国里面那些个头戴钢盔、手拿炸弹扔雷的,把王宏和胖墩给气坏了,直上去理论。   许加刚成心找王宏和胖墩的茬儿,要不是杨书香和赵焕章哥俩从中插手帮忙,他俩真有可能被许加刚给揍了,后来这事过去之后吧,那个曾经惦记打他俩的人被分到了四班,也既是王宏嘴里说的那个叫肛门的小子,要么王宏和胖墩在说话时会带着一些情绪呢。   除了焕章,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自个儿,杨书香觉得再没必要把王宏和胖墩拉进来,让他俩也跟着一块倒霉,便朝着王宏和胖墩交代了一句:“王宏,回到班里之后你跟胖墩甭搀和,下半晌放学之后给我赶紧家走,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有些时候,就算你再如何低调做人也总会无缘无故被卷进来,何况这年头打架斗殴形成了风气,很多时候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不对付,双方那就开始大打出手。   赶集前儿,杨书香可没少看见集市上一群人拿着镐把子追打另一群人,有一回甚至看到集市上一伙人追出去七八里地,那群被追赶的碰上了己方接应的人,这又反过来提着椽子打追他们的人,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总之就是一个打字,这种事真的是屡见不鲜。   回到教室大约十分钟过后,就在杨书香以为许加刚等人不会过来找茬儿的时候,教室的前门哐当一声被一脚踹开。   瞬间,屋子里的祥和与旖旎氛围被这一声不和谐的响动破坏殆尽。   杨书香和赵焕章相互对视了一眼。   之前杨书香就跟焕章打过招呼,支走吴泓玉的同时,把前因后果讲明白了,闹不好今儿个要干架,叫焕章心理有所准备,见那许加刚如此招摇,哥俩齐齐把目光盯向了前面-摇头晃脑的许加刚首当其冲走在前面,他哼哼唧唧的,那相貌还算说得过去,就是眼睛有些狭长,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很阴柔。   许加刚的嘴角略微翘起来,有点小撅嘴儿。   他大摇大摆地来到黑板前,巡视着眼么前那一群不知所谓的同学。   明明晌午头还看到吴泓玉跟在赵焕章的旁边,怎么这眨眼功夫就没影儿了呢?   反正今儿个是来教训赵焕章的,也不怕吴泓玉跑掉,随即许加刚咳嗽了一声,耀武扬威地朝着赵焕章勾着食指,大拇哥朝外一挑,歪着脑袋喊了一句:“赵焕章你的跟我出来一趟,我有点事的要跟你说。”   见赵焕章毫无动作更不搭话,许加刚照着讲桌拍了一掌,虎着眼喊道:“你聋了是吗?我喊你的你屄养的过来你听不见?”   原本屋子里有十来个同学,见许加刚骂骂咧咧的,旁边的皮三和大奎又连续踹着桌子,气焰嚣张,弄得屋子里的人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比那沟上村的鸡还恶?肏你妈的!”   什么三侠五义小五义、水泊梁山小八义,什么四猛八大锤,隋唐十八好汉,杨书香打记事起就开始从电匣子里听,从那徐疯子的嘴里也不止一次听他讲过,还有那过五关斩六将的武圣关羽关云长与那长坂坡前杀个七进七出的赵云赵子龙,这些个英雄豪杰们的事迹也早已烂熟于胸,这年纪又是热血沸腾天不怕地不怕的岁数,既然对方如此欺人太甚,找上门来,不管是出于维护妈妈的尊严还是顾全哥们之间的情意,这回杨书香都要出手了,心里咒骂了一句,又从脑子里窜出了一句:鸡巴头子绑菜刀,跟屄干了!赵焕章看了一眼杨书香,分明从杨哥颤抖的肩头和喷火的眼里读明白一些东西,转瞬间又看到杨哥嘴角上扬,脸上带笑,他知道杨哥要阴人了,自个儿的心里也早已憋着一股子劲儿,就等着一会儿上前动手打人了。   身体颤抖是因为兴奋,赵焕章也看到了杨哥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想来他也和自个儿一样,血液沸腾起来……这时就见杨哥冲着许加刚边笑边说:“呵呵,火气还挺大,我说侄儿小舅子,到底什么情况?”   小舅子也就罢了,还给安了个侄儿小舅子,惹来屋内一众人哄堂大笑。   许加刚脸儿挂不住了,拍着桌子吼道:“杨书骚,谁你的妈小舅子,我抽你小逼!”   “哎呦,大伙儿看看啊,小波一还急了,这侄儿小舅子在哪头论也变不了。”   杨书香慢悠悠说着话,估摸许加刚等人也听不出来“小波一”   是个什么意思。   杨书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赵焕章心领神会随在杨书香身后,于是哥俩一前一后朝着讲台走去。   进门之后,见威慑其他同学的效果达到了,许加刚的心里很满意,他也早猜到杨书香会仨鼻孔多出一口气,可万万没想到杨书香会从从容容一脸笑容地朝着自个儿这边过来,便用手指戳着杨书香警告了一句:“杨书骚,这里的没你啥事,别你妈狗拿耗子的!”   在他看来,原本的时候,杨书香优势只不过是学习的占优,平时的在球场上爱逞个逼能罢了,至于说打架,身为运动员的许加刚心里极其笃定地认为:“他白给的,敢拦我驳回的话,就当众我叫他丢人现眼!”   “你他妈少跟我嬉皮笑脸!滚!”   在警告杨书香的同时,许加刚的心里竟多多少少还有一丝失落甚至说是有些后悔。   他觉得,应该在初一报道前儿就应该给杨书香来一个下马威,管他表哥和自个儿姐夫是不是当家子呢,先揍他一顿再说,不过呢,既然杨书香这么爱出风头,正中下怀,要是屄养的敢滋毛说些不中听的话,自个儿绝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胖揍一顿。   杨书香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凑到讲桌旁,一手搭着讲台上的讲桌,一边对着许加刚言道:“都是同学,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   做人要有一个态度,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尤其是家庭里的熏陶还有那来自于妈妈的教诲,因为柴灵秀的工作性质就是和人打交道,要在乡镇和乡下接触各类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些个妇女们,如果你一味蛮横的话,不但工作难以展开,适得其反之下甚至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这一点上,杨书香把妈妈身上的优点学了个透,不管心里多不乐意,说话之前总是先笑,绝对让对方在自个儿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同时,麻痹对方让他们放松警惕。   什么叫大气?现在杨书香身上表现出来的那股子镇静就是大气。   当着众人的面,他站在教室的正前方,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许加刚经常欺负别人,尤其是喜欢当众侮辱别人,有句话说的好“欺负弱者是快乐之本”,见杨书香说话挺客气,他越发得意,仰着个脑袋,这要是鼻子眼能说话,他一准儿会用鼻孔跟杨书香讲。   见杨书香不退反进还敢如此猖狂,大奎忍耐不住了,他最看不惯杨书香这个样子了,挺身而出张嘴骂道:“杨书骚,我肏你妈啊!我们找赵焕章又没叫你。”   说话之间就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准备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令他厌恶的人。   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杨书香的底线了,欺负焕章不行,诋毁柴灵秀更是龙之逆鳞,触之即怒,杨书香觉得自个儿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心脏怦怦乱跳几乎要在胸口炸出来一般,那股子热从体内沸腾起来,怒火攻心。   哈哈大笑了一声,杨书香把手伸了起来,朝着大奎比划着说道:“先消消气,有什么事……咳咳”,见杨书香唯唯诺诺的竟然这幅德行,大奎和许加刚的脸上不再紧绷,露出微笑的同时,他俩从相互对望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欺负别人带来的乐子,哼~平时在班里头挺玩闹,原来你杨书骚不过是徒有其名,遇到了阵势也有怂的时候啊!赵焕章和杨书香并排站在了一处,当他听到杨书香咳嗽一声后,就看他朝前动了半个步子,紧接着就听到杨哥吼了一嗓子:“我弄死你小波一”。   顺着声音那伸出来的手可就扇了过去,一个大嘴巴子着着实实地扇在了大奎的脸上,啪的一声振聋发聩,不等大奎做出反应,杨书香瞬间又一脚丫子蹬在了他的肚子上,紧接着侧身朝着讲桌后面的许加刚踹了过去。   电闪之间,两腿连环蹬出去,见杨哥率先下了黑手,赵焕章当即一个虎扑上去,对着大奎搂头就打,和杨书香分头行动,拳头如雨点一般就落在了大奎的脑袋上。   嚎叫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顿时引来了其他几个班级没走的同学的注意,纷纷跑到三班教室外面,围拢着一起来看教室里的热闹,吵吵嚷嚷响成了一片。   “打呀,打死一个少一个哦~哦~哦~”   “我肏,书香这两脚不是那陈真的连环踢吗,动作真利索!”   “刚子不是经常自诩己个儿踢球就是专业,而且还是专业运动员吗!总说己个儿速度快,可这出拳的速度咋慢半拍呢?”   “狗咬狗一嘴毛,都是倒被手尿尿,谁也不服谁~”   炸锅的同时,人群里猛地冲进来三个女孩,进屋之后朝着许加刚等人喊道:“你们凭啥跑到我们三班来闹事?”   这姐仨其中一个叫杨美丽,另外两个分别叫做赵然和吴丽丽,平时疯惯了,是三班有名的“三朵金花”,担心杨书香吃亏,又唯恐赵焕章落了下风,喊了一句之后见没人理她们,更是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心急之下三美吵吵喊喊地又纷纷跑了出去,叫人去了。   对于杨书香的突下黑手,许加刚是始料不及的,瞬间打乱了他的计划,多山之间,他老羞成怒叫骂道:“肏妈屄的你还敢动手打我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屋内的人都看傻了,明明之前杨书香还客客气气的,怎么眨眼之间就反客为主翻脸了呢?更是在一瞬间就占据了主动,偷袭成功。   见本班的人把那三块料干了,这些忍气吞声的学生自然拍手称快了,一个个的在心里齐声呐喊:“加油杨哥,加油焕章,狠狠地揍他们!”   狭小的地界儿实在折腾不开,这要是换了麦场的开阔地界儿或者是院子里、操场上,杨书香一准会揪住那许加刚给他来上一个背口袋,以杨书香的性子,不把许加刚那狗姓的屎摔出来他都不叫杨书香。   摔跤不行就改为用脚揣,都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蹬出去两脚可又耍不开了,杨书香没辙,只能抡拳头捶了。   打人专门打脸,打脸专门捶鼻子打眼,这句话是以前顾长风时常告诉杨书香的,曾经杨书香在和铁蛋交手的过程里也是颇有心得体会,自然绝不留情,他早想好了,既然撕破了脸儿,就算你不想惹事,那也绝对脱不了干系,讲不起了,我肏你妈妈的先打再说,向前倾斜身子时,拳头便集中招呼在许加刚的脸上。   许加刚后蹿着身体躲避了那几脚,见杨书香轮开了拳头,他顺手抄起一旁的三角板也对着杨书香轮开了。   一旁看眼的皮三见大奎被一巴掌扇懵了又挨了一脚瘫在地上,被赵焕章按住了捶,急忙跑上前帮忙。   像这种混战杨书香曾不止一次听到顾长风说起过,绝对要速战速决不能拖拖拉拉,右眼犄角一不留神硬挨了许加刚擂了一下,抽得杨书香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一下就给杨书香打急了,他近身用胳膊肘对着许加刚的脸上就碓了过去,打得许加刚连连后退,趁着这个机会,横向里杨书香朝着皮三的腰上就是一脚,把他斜踹到了课桌上,一阵哗啦啦的烂响,皮三整个人也倒了下去。   趁机踹飞了皮三,正面面对许加刚时,杨书香也不跟他废话,轮开拳头照着许加刚的脸儿又招呼了过去,拳拳锁定住了那个脑袋,他心说话:“你不是专业运动员吗?爷爷今儿个就给你那专业脑袋来几老拳,叫你知道知道,今个儿我就弄死你小波一!”   俩人的个头相仿,论爆发力和劲头的话,他们二人在球场上不止一次碰撞过,可谓是知根知底。   因没有皮三和大奎在一旁给阻击拉偏手,单挑的情况下,别看许加刚是短跑运动员,但要拿下杨书香还真就不是那么简单,何况气势又被杨书香压倒,最终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当那三朵金花跑去把初三的人找来时,许加刚的鼻子已经被杨书香打出了血,衣服上也染成了一片红,那大奎和皮三的情况也好不了哪去,让这有备而来的三个人在占优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并且还是当着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多同学的面,这跟头栽的!乌泱泱进来十多个大小伙子,都是三朵金花找来的人,这里面有她们的哥哥,也有沟头堡的人,众人强行分开扭打在一处的杨书香和许加刚,问道:“打什么架啊?”   收到三朵金花的求助,本来是帮着拉架来的,见许加刚吃了亏,知道他是大梦庄的,也不便过多挤兑。   上衣的前胸处沾了不少鲜血,许加刚挣歪着用手擦抹着鼻子,恶狠狠地说:“妈屄的没看到我挨打了吗?肏你妈的杨书骚,你给我等着!”   虽然杨春生和赵金龙比许加刚高了一个年级,平时也是惹是生非的人,但听那许加刚嘴里骂骂咧咧的话,显然哥们并不买他俩的账。   赵金龙吐了一口唾液,没等杨春生说话,他指着许加刚等人就说:“我告你,差不多就得了,没事别欺负人!”   “反正你的管不着,这事反正没完,杨书骚你最终给我等着!”   许加刚用手捏着鼻子,血似乎堵不住似的,甩了一句狠话之后,仰着脑袋走了出去,那原本公鸭嗓的音儿,这回都变成了齉鼻儿。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许加刚在皮三和大奎的搀扶下从教室里走了出去,他没有言语。   等众人散了,三朵金花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杨哥,你们挨欺负怎么不喊我们一声呢?”   杨书香冲着那十来个初三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儿,到了教室外面让了几根烟,把他们劝了回去。   回头杨书香冲着三朵金花说道:“屁大点的事儿,惊动那么些人干嘛?我说你们就甭搀和了!”   他和赵焕章的脸上多少也挂了点彩,一个眼框子一拉溜紫了,一个嘴巴子上肿了。   既然对方临走前放了狠话,估摸着以他们的狗食德行放学之后肯定会在道上憋着,跟三朵金花说了两句便不再言语,杨书香冲着赵焕章使了个眼儿,走到教室后面直接劈了一个废凳子,他早想好了,要是放学之后许加刚敢在半道劫人的话,他不介意再拼一次-才知道许加刚是那种癞蛤蟆黏脚面的货,本以为他要采取的手段是在放学之后的道上截人,毕竟从乡镇中学回家要途径大梦庄,可杨书香还是低估了这厮。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寸头模样的社会青年醉醺醺的从外面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叫嚣着骂道:“肏你妈的谁,谁是那骚货,骚什么,对,书骚?谁是书骚!”   来前他已经喝了一瓶白的,听大奎等人翻翻之后脑子里也只印了书骚这俩字,还模模糊糊,昏头昏脑的也不记得赵焕章的名字。   早已料到今个儿不能善了,但杨书香没想到许加刚会如此猖狂,竟无耻的把社会青年找来了。   本来杨书香也不是那种怂蛋包,又被对方反复骂娘,还管你妈的眼前的人是不是社会青年了,火往上冲的同时,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把我小舅——舅子给打,打,打了……”   社会青年打了个酒嗝,半了咯唧地说,见教室后面突然站起了一个小伙子,顿时又大着舌头骂开了:“肏你妈的书骚,给,给我出来,今儿,今儿就干,你屄养的啊!”   面对着眼么前这个喝的有点多的豪横青年,杨书香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三朵金花还要出去喊人帮着,杨书香立起眼来朝着她们喊了一嗓子:“都给我回来!”   在他看来,这个事儿早晚是要面对的,总让女孩子找人替自个儿擦屁股算鸡巴怎么回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三美一愣,不知道杨哥这是要干嘛?正疑惑,就听杨书香说道:“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   说的三朵金花大眼瞪小眼,心里一阵委屈,可一想,都知道杨哥的良苦用心,便不敢和他对着干了。   杨书香也知道明着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可这事儿来了早晚也妥不过去,与其当那缩头乌龟还不如裤裆里耍大刀,跟鸡巴干呢!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让你打!什么冷静不冷静的,脑子早就被那句“我肏你妈”   给激得怒不可遏,还管你是不是社会青年?呸,狗逼一个,鸡巴毛不是!杨书香把心一横,伸手一戳,朝着那社会青年吼道:“你说话干净点!别满嘴喷粪!”   见外面乌央围着不少看眼的学生,社会青年皱起眉头,嚷嚷道:“甭你妈的跟我,跟我废话,赶紧,给我滚过来!呃~”   打着酒嗝,说话吭吭哧哧的,也不知道这人原本就是结巴还是喝多了酒成了那短舌头。   杨书香火冒三丈,离开座位朝前走去,心里一飘:“幸好今儿个我穿了一身毛衣毛裤,肏你妈的,今儿个爷爷就跟你滚了!”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见那寸头的社会青年兀自骂骂咧咧的,杨书香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咆哮了一声:“你凶我没有用,有种的去县城找顾长风~~”   肉烂嘴不烂的东西,我叫你贼儿了吧唧的,寸头青年上前抓住杨书香的衣服一嘴巴就勺了过来,见杨书香用手挡着不说,嘴里还振振有词,他恶狠狠地说:“顾长风?你屄养的~的嘴还挺硬,我打~打你小屄~养的。”   见对方伸手来打,杨书香抓住他的手不放开始执拗,支蹦起来。   虽然拦住了寸头青年的巴掌,没让他打着自个儿的脸,可手臂被对方轮了一下也够杨书香受的。   但他紧紧咬着牙关,早就打定主意,即便挨打了,也要跟他磕磕,决不让对方讨着便宜。   见那寸头青年来势汹汹,直把矛头指向了杨哥,这个事儿是因己而起,赵焕章也在那一刻窜了出来,尥着脚跑到社会青年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给杨书香从侧面拉偏手,结果被寸头青年用胳膊肘一撑,反手照后面碓了一下,把赵焕章顶了一个趔趄,人也跟着退后了好几步,摔在了地上……自打社会青年进屋之后,那边的王宏和胖墩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见情况不对,趁着没人注意早已悄悄溜出后门,他俩跑到了办公室里跟班主任报信,希望班主任能够出面解决,怎么说班主任也是个男老师,平时又能言善辩,不得给底下的学生出头解决一下问题吗?   -当王宏和胖墩跑回来时,教室外面又围了不少看眼儿的同学,正听到杨书香说了一句:“有种的去县城找顾长风试试介,你欺负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紧接着就看到那寸头青年动起手来,当众殴打杨书香,随之两个人撕扯起来。   王宏还想上前帮一把手,见焕章都给那个社会青年一胳膊肘碓了出去,看看己个儿这单薄鸡的样儿,上去帮忙的话不也是白给吗!一旁的胖墩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皱着眉头干瞪眼没办法。   哥俩心里头都盼着浩天、海涛、鼻哥他们早点回学校,省得杨哥和焕章吃亏。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呢,再说杨书香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反正今个儿他也没打算全身而退。   在焕章被打退那一刻,不等寸头把巴掌搂过来,杨书香一歪脑袋趁机蹲下身子,瞅准了机会就把手插进了对方的卡巴裆里,塌腰用肩膀子一扛直接把那个寸头扔了出去。   瞬息万变,谁能料到杨书香会使这么一招,居然还奏效了,那场面简直比刚才打许加刚还要精彩,人群里顿时又炸开了锅。   “杨哥这使得是啥啊?这么厉害!”   “杨哥把那个人摔啦!摔得爬不起来了……”   “许加刚的二姐夫喝多了,摔得不轻啊!”   摔倒了寸头青年,怔怔地看着那个刚才还无比嚣张现在却翻来滚去的家伙,杨书香都大感意外。   说实话,刚才他真想照着那寸头青年的卡么裆里来那么一脚或者是一撇子,把他废了得了,但脑子里倏地一闪,瞬间就改了姿势,把对方扛起来扔了出去。   其实刚才杨书香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并不是灵光乍现蒙出来的,是他在耳濡目染之下跟顾长风学来的。   想当初,几岁时杨书香就开始跟着顾长风屁股后头跑,可没少学这先挨摔后摔人的招式。   像什么勾腿摔、抄腿摔、单双脚下绊子摔、搂腰摔等等等等,可谓是深得三昧。   那时的顾长风还没有去窑厂撞窑烧砖儿,等到后来顾长风去了窑厂上班,杨书香又听别人说了,不管是块儿大的还是块儿小的,也不管是个高的还是个矮的,就算是比顾长风劲头大的,就从没听说有谁摔得过他。   后来杨书香十二岁那年,他跟着顾长风跑出去玩,眼睁睁看着他把青龙河河北边的那个混混二青给摔了,差点没摔死,当时看得杨书香心惊肉跳。   随后顾长风告诉杨书香,“如果遇到比你大又比你高的跟你打架,在打不过的情况下有两个偷袭法儿,算是杀招。   一是瞬间矮身,单手插裆用肩膀子把对方扛起来摔出去。   二是下绊子时故意摔倒,抓住对方的肩膀子不放,在倒地瞬间用双腿揣住对方的肚子,把他蹬出去。   不过你还小,不到万不得已别跟别人动手打架,省得吃亏,真要是有谁欺负你的话就来找我,哥哥替你出头。“   此刻,杨书香并没有去县城找顾长风,一是时间上不允许,哪容他脱身去找外援帮忙;二是妈妈不让他找,不许他跟顾长风接触。   挨打的反而占了先手,在全班同学面前杨书香使了一招顾长风教给他的霸王扛鼎,办了那个社会青年,这也跟他的身手矫健有着莫大关系,后来在接触中,杨书香跟着一个木匠学到了另外一招,但那已经是明年的事儿了……   【第十七集:没什么好怕的】   话说回来,要不是寸头青年喝了酒之后腿脚不稳外加上焕章在一旁干扰,真论拳脚的话,杨书香知道,自个儿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即便加上焕章也是白给。   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把对方给摔趴了,出乎意料的同时,杨书香心里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妈了个屄的,活鸡巴该。   于是是死是活就不管了,拉上焕章杨书香二话不说,转身迅速退到了教室后面,打算从后门跑出去,躲避一下。   哪知就在这时,外面的人群里一阵骚动,骂声四起竟齐刷刷的一个称呼:“杨书骚,你妈屄的给我出来”。   叫嚣声此起彼伏,随即从前门一下子闯进来四五个陌生面孔,岁数也就十五六的样子,一个个嚣张的样儿生怕没人知道他们存在似的。   杨书香冷眼看着那几个耍猴的,这许加刚和皮三并未出现,倒是那大奎混在这几个人里,领头羊似的冲在头前。   对方人多势众,跑肯定是跑不了了,也没地界儿跑,杨赵二人随手抄起之前预备出来的凳子腿,反正他们要是敢一起上的话,肏你妈的那就轮开了跟他们干。   这时,听到风声的杨春生和赵金龙带着十多个人也从三班的后门闯了进来,见那架门不对,一齐护在了杨书香的身旁。   社会青年被大奎从地上扶起来后呲牙咧嘴缓了好一阵儿,眨巴着迷醉的眼睛扫来扫去,见杨赵二人手里拿着家伙,又见教室后面呼拉拉站着一片,那人数明显占着优势,再看看己方这边儿的人,社会青年的酒劲似乎给刚才的一摔弄得清醒了一些,他指着杨赵二人骂道:“我知你俩小~小屄不打算活了,呃咳咳~敢你妈的摔我?肏,别以为我,我不敢拿你怎么办,肏你妈的你给我记住了,放学别从大梦庄走,让我看见的话,把你们逼尅的腿楔折了。”   -社会青年刚说完话,大奎就嚷了一句:“曹哥,可不能放过杨书骚和赵焕章,刚哥跟你老丈娘现在去计生办可找他妈介了,他打了人,不能白打,得跟小屄要五十块钱医药费补偿咱们!”   就在这时,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老师来了,随后学生们便作那鸟兽散,跑得一干二净。   那个叫曹哥的杵着腰呲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朝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   眼么前似乎只剩下一群这个班的学生不敢进屋,远处还站着一个男老师在朝着这边张望。   曹哥吐了一口口水,不以为然地骂了一句:“妈了个屄的,一个臭初中老师算个鸡巴?老子家里在教育局也有人,肏”,骂声止歇,曹哥又冲着杨书香恐吓道:“我告你啊,这礼拜给我预备五十块钱,不然的话,我天天找你麻烦”。   说了两句硬话,就现在的形式来看,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留了后手之后,曹哥带着一帮子人转身离开了教室。   那曹哥带着人一走,杨春生和赵金龙和杨书香说了两句,带着人也从后面撩了出去,班主任走进教室前,杨赵二人也刚刚回到自个儿的座位上。   班主任敲了敲讲桌,指着杨书香和赵焕章气恼恼地说:“看看你们俩什么德行,长本事啦?打架都打到了班里来了,还抄家伙?”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前面的班主任,见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心说话:“打架前没看到你过来解围,完事跑过来逞威风倒教训起我来了”。   “杨书香,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言语?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跟你爸妈认识就拿你没办法,把我惹急了的话,看我不揍你!”   听闻班主任说出了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全班上下一片震愕。   王宏脸上显出轻蔑之色,早就把情况跟他反应了,班主任迟迟不来不说,上来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数落人,什么鸡巴玩意!别说王宏和三朵金花是这个念头,班里直接目睹情况的学生也均都是这个想法,为杨书香鸣不平的同时,对班主任的这种不负责任均露出了不满神色。   受了侮辱又要挨班主任的吓唬,憋了一肚子火的杨书香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冷,眼睛虚缝着问道:“呵呵,李老师啊,我没招谁没惹谁的平白无故让人给起了外号还张嘴骂我,这个事儿怎么说呢?在场的好多同学可都能给我作证,你说这怎么解释?”   看到下面的学生一阵骚动,尤其三朵金花直接站起来作证,班主任李老师用板擦敲了敲讲桌,指着杨美丽等人喊道:“都给我坐下!”   随之鼻子里哼了一声,对着杨书香说道:“给你起外号?叫你啥了?他怎不给我起外号呢?我就不信了,你要是没招惹他们,他们会跑来闹事?怎么不找我呢?回头我得给你爸妈打电话,说道说道。”   越听火越大,摆明了就是不讲理了。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李老师,心里暗骂:“李学强你妈屄啊,你眼瞎心也瞎啊!   仗着跟我爸是同学就了不地了,别以为我好欺负就搬出我爸说事,妈屄的谁说也不管用!“   想及至此,杨书香愣瞪着眼睛,脖子一梗,下意识地用大拇哥抹了一下嘴角,拉长了音儿咳嗽一声,随之阴阳怪气地说:“哦~老师我错了,这回我记住了,下回再碰上这事儿我就把脸给人家,让人家想怎样打就怎样打好了,李老师,我这样做总可以了吧!”   杨书香的话音刚落,安静下来的教室又是一阵哄笑。   赵焕章从后面嗷了一嗓子:“哦哦~李老师,你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也把脸给人家,叫人家打吗?“   随着赵焕章的质问,屋子里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气得李学强面红耳赤,猛地拍着桌子喊道:“赵焕章,你给我站起来!你这害群之马,腥锅之鱼!我告你们,是都不想毕业了吗?别以为九年义务教育就可以拿到初中毕业证,闹事的话就开除你们”,李学强的脸由红变紫,怒气冲冲地用眼神扫视着讲台下面的学生,心里起伏不断,这帮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主任?!他连连挥动板擦敲击讲桌,这才让教室安静下来。   眼前这一群学生越来越不服管教了,一个个的桀骜不驯,还有没有把自个儿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长此以往那还得了?想起了老同学在今年夏天让人家给打懵了的事儿,李学强又不免担忧起来,生怕管的太严闹个不好自己也给学生找人归置一顿,但如果要是不说两句又觉着难以下台,何况杨书香还是老同学的儿子。   沉思了片刻,李学强用手冲着杨书香说道:“哗众取宠!杨书香,注意你在跟谁说话?我告你,别忘了你可还是三好学生呢,你妈就在咱们乡的妇联上班。”   像赵焕章这样操蛋手李学强可不管他的死活,但杨书香就不同了,他学习优异,将来一准儿能考上一中,那可是奖金和荣誉的保证,想到这儿,李学强又暗自平息着心里的怒气,左右想了想,还得对自己的得意门生严加管教一番。   李学强不说这话还好,提到了柴灵秀一下子就激怒了杨书香。   说我什么都不行,就是不能拿我妈来威胁我,她碍着你们什么了?啊!内心嘶吼一声,杨书香咬紧了牙关。   咯吱吱的牙齿交错声引来李学强的注意,便说道:“怎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还像个学生吗?!”   李学强,我去你妈的吧!杨书香心里怒不可抑:“那几个狗食张嘴就骂我妈妈,你现在不去管那几个闹事的,倒降背起我来了,还把我妈妈给扯进来,三好学生咋了?大不了我不要了,肏你小妈妈性的!”   杨书香平时对这个班主任就不待见,还总弄不弄就搬出那一套套的理论,本身杨书香就对爸爸有些看法,就因为他是爸爸的同学,一来二去对这个班主任也捎带上了。   捏紧拳头,杨书香竭力控制着自个儿的情绪,冷笑道:“李老师,那你说我要怎么做呢?你给我支支招!”   -李学强瞅了一眼杨书香,见其卜卜楞楞的样儿,心里也是一阵咯噔,碍于众学生的目光和一片唏嘘声,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敲了敲讲桌,呵斥道:“别问我原因,回头写份检查给我,准备上课!”   这么一闹腾,班里立时变得死气沉沉,众人都看到了杨哥心里不痛快了,后赶来上课的球队同学得知杨哥和焕章打架的事儿也都从哪忍着,直到头一堂课结束。   课休间,浩天、海涛等人围了过来,凑到杨书香和赵焕章的身边,问道:“杨哥,我们听说四班的来闹事,用不用叫人跟他们干?”   海涛也在一旁说道:“杨哥,回头我去把大哥叫来……”   他和杨书香姥家是一个村的,嘴里的大哥既是杨书香的大表哥。   焕章憨皮赖脸管了,对于李学强的处罚很不以为然,他瞅了瞅杨书香,见杨哥一脸阴霾,没敢言语。   杨书香摆了摆手:“海涛,你甭告我四舅和我大表哥,也甭叫焕章老舅过来,这事儿我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都得挨着。   哥几个的心意我领了,这是我跟焕章哥俩惹出来的事儿,没什么好怕的!“   念初一年级的柴鹏得着信儿也跑过来,见杨书香周围都是三班球队的同学,分开众人上前问道:“表叔,你没事儿吧?眼犄角子都给加刚打青了……他屄养的还是不是人?”   瞅了柴朋一眼,杨书香摆了摆手,特意嘱托:“大鹏,这事可别跟你妈你爸提,还有,你四爷和你老太爷老太太也不能告诉,这要是传我妈耳朵里,我又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都知道杨哥说一不二,打定的主意谁也改变不了,三美又怕他吃亏一个人硬捱着,惦记着把初三的哥哥们招来,杨书香拒绝了,就连初三的穷三爷跑来问话杨哥都直言告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谁都不用,他讲话儿:这事是我和焕章俩人惹出来的,这屁股不能让别人擦!直到放学,杨书香的心里都憋着股劲儿,妈的,被人欺负了不说还给叫到了办公室……临出教室前,看左右无人,他朝焕章言语了一声就把凳子腿抄了起来,反正架是打了,没什么好怕的。   杨书香让赵焕章去安抚吴泓玉,叫她把心踏实肚子里,要是许加刚敢横出一杠子再来惹事,这事儿绝对没完。   刚从车棚里把车推出来,那三朵金花不知从哪又跑了过来,支住了车杨书香双手一拢,抱推着她们的身子说道:“还没家走?都家走吧,跟你们没关系,放心,杨哥没事~”   三美之一的赵然说道:“叫我哥和美丽他哥找人跟你们一块走,省得碰上…   …“   杨书香摇了摇脑袋打断了她,扬手搓着中分潇洒地说:“都说不用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   略一停顿,又笑着说:“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婆婆妈妈啊?赶紧家走,瞎掺合啥!”   到了校门口,已经围拢了一帮人,都是三班球队的人,在门口等着杨书香和焕章出来呢。   看这阵势,杨书香心里一阵感动。   回头看了一眼学校里头,他借故把众人拉到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和焕章俩人把烟一掏,会抽的都让到了,不会抽的也都象征性地比划着夹在手里:“哥几个儿的心意我和焕章领了,这事儿因我兄弟而起……”   杨书香拍了拍焕章的肩膀,冲着众人又说:“咱们兄弟从不惹事,可真要是有事儿咱也不怕。   浩天,你带着人走,王宏和胖墩也甭给我起哄,都回介。   鬼哥,大鼻哥,海涛跟大鹏也都回去,都听我的。“   陈浩天猛吸了一口烟,卡着嗓子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说道:“杨哥,甭看我跟许加刚一个村,我还真没拿屄养的当回事……”   大鼻和鬼哥都是梦庄北面辛家营的,跟初三的穷三爷是一个村的,那脾气也都耿直,双手抱架儿,说道:“欺负咱们三班的人就不行……”   大鹏也站出来了,急咻咻地说:“杨哥,加刚下午也没来,不行我就去我姥家看看,说什么他还不给我面子吗?”   “烟也抽完了,就别杵着了,刚才我和焕章已经给叫到办公室挨了训,我说走咱就都走,别回头弄个集体闹事,都被处分……嗨,以为我看不见你们仨,赵然、美丽都给我过来…”   杨书香没理会表侄儿,一卜楞手,看见了不远处躲躲闪闪的三美,把她们也都喊过来了。   “杨哥,要不再等会儿,等初三放学再一块……”   不等她们说完,杨书香照着杨美丽的屁股就拍了一把,“赶紧给杨哥回家,再不听话杨哥还打你屁股……”   这一闹,众人哈哈大笑。   杨美丽也不该着,欻地抓了杨书香的卡巴裆一下,见他躲闪过去,她笑骂道:“死杨哥你就会欺负我……”   缓和着气氛,杨书香搂着杨美丽,连带着赵然等人,连哄带吓唬道:“眼里有我杨书香就听我的话,甭让杨哥心里着急,回头听杨哥安排,年前我请客……”   好不容易把三美劝走,见身后那一帮人还在那戳着,杨书香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我跟焕章走那边的小道得了,手里又有家伙事,再说了,我妈就在西边计生办上班,我还会吃亏不成?走走走,说走甭磨蹭。”   跨上车,杨书香和赵焕章直朝着西面小道扎了下去,身后忽地听到王宏喊了一句:“杨哥……”   -刹住了车,杨哥问了一句:“怎么?甭担心,你跟胖墩走那边的大路,没事儿……”   说完,朝后摆着手和众人分别,和焕章绕着大梦庄南口的小道直插往西,倒着小树林回去的。   小树林里那积雪遍地的土道上,阻力很大,一里多地的道上稀稀疏疏几个车辙,骑车还不如推着走得快呢,小哥俩干脆跳下车来,碴着雪慢悠悠推着车子前行。   瞅着杨书香眼角的瘀伤,始终也没怎么说话的赵焕章心里挺不落忍,要不是因为自个儿的原因杨哥也不会落得这样,便忍不住叫了一声:“杨哥!”   杨书香“嗯”   了一声,见赵焕章不言语,催问道:“怎么了?”   替兄弟出头,杨书香没觉着不好,即便眼犄角挨了一下,那也是无所谓的事儿。   赵焕章咬着嘴唇,咂么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   小前儿那一幕幕的场景在他的脑子里波动着,挨了铁蛋的打都是杨哥出头解决的,现在又连累到杨哥,赵焕章觉着太丢脸了。   把车停住,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香烟点上,递给了赵焕章,随后杨书香也点了一根,把车歪歪在一旁的树上,他蹲在地上朝焕章说道:“今个儿我就去你家吃饭了,得叫琴娘好好给我补补!”   赵焕章顺势蹲在了杨书香的身边,脸上带笑,说道:“回头叫我妈烙大饼,咱哥俩吃那大饼卷粉肠咋样?”   杨书香也乐了:“那感情好啊!”   抽完了烟,哥俩推着车子朝前边走边说,已然看到了前方出口处堵着的人,就听他们嘴里狂喊:“我肏你俩妈妈~”   那阵势别提多狂了。   见那许加刚带着大奎、皮三等五六个人把在大梦庄的小树林口,气势汹汹俨然一副劫道的样子!我操你妈妈的,搞个对象也你妈逼腻歪我。   赵焕章怒视着前方,低吼道:“杨哥,跟屄养的干!”   杨书香皱起眉头说道:“甭搭理他们,到跟前儿再说!”   推着车子朝前走,离许加刚等人还有五六米远的地界儿把车停好,见对方根本没有让道的意思……“抄家伙!”   杨书香冲着赵焕章招呼了一声,把车架后面的凳子腿就抄在了手里,又把另外一条凳子腿从车架上摘了下来。   远远瞧见杨书香和赵焕章时,许加刚心里一美,还是姐夫想得周到,这分兵两路行动果然奏效,还真就把他们给堵上了,之前还惦记杨书香招来一帮人,见眼么前就杨赵二人,他心下踏实多了,又一想,你妈屄的从我们家门口我还怕你?   许加刚心里合计着一会儿就把在学校丢的场子找回来,脑子里便想起下午去乡妇联的情境,一想到杨书香那个风骚娘们的妈妈带着自个儿去保健站上药,还塞给了自个儿五块钱,许加刚的身体就跃跃欲试,禁不住火热了起来。   “要是夏天该多好啊,就该把他妈按在没人的地界儿,给那娘们肏了!”   许加刚的脑子里空想了一阵儿,见杨书香和赵焕章不躲不闪朝着这边过来,许加刚急忙收回心思,朝着杨书香骂道:“我肏你的俩妈妈,你们小屄还真的鬼啊,以为抄小道走就完事了?我告你们,这事没完的!”   回头朝着大奎说道:“他们手里有家伙的,你赶紧回去拿家伙吧!”   “劫道?今儿个我还就不信这邪呢!看他妈谁截谁?”   心头呐喊一声,怒不可遏之下,杨书香朝着赵焕章说了句:“鸡巴上绑菜刀。   跟屄们干!“   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轮开了凳子腿竟然在人家的地盘上干了起来。   许加刚哪见过上来就这样儿的,这要是给板凳子腿儿轮上了,我肏,还不得把胳膊打折了啊!其余众人一看苗头不对,哪还硬的起来,撩杆子跑吧,谁跑后头谁挨打,信那个都得栽这。   哥俩只这么一冲,许加刚哪知道杨书香玩命了,没几下就把自己这边的五六个人给冲散了。   见那些鸟兽散一样的乌合之众飞也似地逃窜,杨书香叫着阵喊道:“妈屄的有种别跑啊,来呀!”   见他们出溜一下扎进了东头的村里,还真应了那句话:“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打跑了许加刚等人,杨书香的身上又弄得一身臭汗,见天色还早,哥俩先抽颗胜利烟儿再说吧,随后潇潇洒洒一路回到了沟头堡。   到了村北口,杨书香扫了一眼西场,心里没来由的一酸。   过了头一个收公粮的房子,他把车停了下来,把眼望去,见那幽深的胡同冷冷清清,同时也看到了自家厢房顶子上的烟囱正冒着青烟,心里不住搅合。   刹那间杨书香仿佛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里走出来,在向自个儿微微招手,耳边也响起了她的声音:“香儿,回来啦~”。   杨书香眨了眨眼,注视过去。   那条他走了十多年的胡同竟变得分外冷清,而胡同口的几颗大枣树却似乎在摇摆欢迎着谁,不断摆弄它们干枯的手臂。   杨书香的身子莫名其妙哆嗦了一下,他咧了咧嘴,原来眼前竟有些模糊。   抿起嘴角,再不复上扬那个招牌式的动作,冲着焕章低声说道:“焕章,你进介跟我妈说一声吧,就说我晚上不回去睡,给你补课介了,我妈要是不信的话,你就说琴娘烙饼,让我去那吃……”   略一沉顿,杨书香又把目光盯向了自个儿家的方向,把牙一咬,说道:“你看着说吧!”   赵焕章看到杨哥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心领神会,知道杨哥怕灵秀婶儿担心,可不是嘛,眼犄角现在都紫青一片,不如去自个儿家躲两天,等消肿了之后再回介。   焕章才刚登上脚蹬子,就看杨哥已经斜插花骑了下去,虽心里也有股不是滋味的感受,却已经隐然有了底气。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焕章咒骂了一声,又想到自个儿在小玉面前没栽跟头,心里一敞,有杨哥在,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他妈还就耐谁谁了。   与此同时,他脑子里窜出了自个儿妈妈的影子,瞬间又给心里的小玉覆盖下去。   【第十八集:咂儿吃了傻眼了】   人物简介:   杨书香:男主人公,十六岁小伙子。   柴灵秀:杨书香妈妈,乳名妙人,三十五岁,十八岁嫁到沟头堡,娘家陆家营人。   杨伟:杨书香爸爸,三十七岁,一中数学组领头羊,同时又暗含着一些别的职务。   赵永安:五十七岁,赵伯起的父亲,赵焕章的爷爷,杨书香管他称呼“老爷”,旧时有个“赵千顷”之说,曾经是地主。   赵伯起:赵焕章的父亲,四十岁,出租车司机,发小儿之间因其岁数最大,是故称呼其为“大哥们”,杨书香称呼其为“赵大”。   马秀琴:赵伯起妻子,赵焕章的母亲,四十岁,娘家陆家营人,杨书香管她叫“琴娘”。   贾景林:三十九岁,贾凤鞠父亲,褚艳艳的男人,也即是众人嘴里的“老哥们”,杨书香独有称呼“贾大”。   褚艳艳:三十八岁,娘家辛家营人,是杨书香的“艳娘”。   贾凤鞠:贾景林和褚艳艳的大闺女,梦庄中学念高一。   徐疯子:沟头堡游荡之人物,四十多岁。早前运动时被人弄神经了,而后被村里人评价为一个脑筋错乱的人。主要经营产业:拾破烂。   王辉:外号铁蛋,十八岁。职业:应该是大货司机。   贾新民:在家排行“老三”,杨书香称呼其为“三大大”,开了个小卖铺。   陈秀娟:贾新民的妻子,年方四十三。   贾秋月:贾新民和陈秀娟的独女,十八岁,泰南一中念高二。   未登场人物:杨廷松:杨书香爷爷。李萍:杨书香奶奶。   正文:   当晚饭毕,杨书香便急匆匆拉着赵焕章来到了琴娘的屋里,把书本摆在了台桌前,凳子一搬,哥俩便坐在了一处,假莫三刀地学习起来。   其实说是补课学习,那都是做做样子罢了,哥俩闷头比比划划是在商量着如何应对后面许加刚等人的纠缠和报复,他俩都知道许加刚是那种逮着蛤蟆捏出尿的人,和铁蛋完全是一类,你要是怂了他真敢把你捏箍死。另一个原因杨书香在刻意回避着妈妈,到了这个岁数,说心里话,就算挨打也不怕了,怕就怕妈妈找来看见了他脸上的上心里着急生气,自个儿现在岁数也不小了,哪能总让她提溜着心啊,就窝在里屋摆弄着书本装模作样。   柴灵秀到底是跑过来了。清早发现儿子没穿棉衣,把她急得没法,打不得骂不得偏偏气人,一想儿子的身上就穿了一身儿毛衣毛裤,就算火力再壮,也架不住这冰天雪地的天儿,再给他冻坏了!本来寻思着给他捎到学校里,转念又一想,儿子是个要脸儿的人,嘴里骂了一声臭缺德的,又气恼恼作罢!   黑灯瞎火抱着衣服从西场小跑过来,柴灵秀前脚进了堂屋刚和老叔赵永安打了一声招呼,后脚马秀琴便颠颠地从东厢房跑了进来,见柴灵秀夹着一身棉袄棉裤,挽着她的胳膊颇有体会地说了句:“哎,儿行千里母担忧,年轻人体会不到咱们的心境啊!”   接过棉衣,马秀琴把柴灵秀让到凳子上,对着她努了努嘴示意,朝着自个儿的房里念叨了一声:“焕章,你灵秀婶儿来啦~”   不待里面应声,柴灵秀起身走了过去,撩开门帘她朝里面看了一眼。赵焕章刚站起来,急忙喊了一声灵秀婶儿,又笑着解释道:“杨哥正给我解题呢!”   柴灵秀笑着朝焕章点了点头,见其腮帮子有些发鼓,顿时心里一紧,转而把目光望向儿子。这恼人的家伙往凳子那一戳连个头都不回,你就那么怕我?连转过头给我看一眼都没有勇气吗?   “嗯~学习吧!”放下门帘,柴灵秀的心里颇不是滋味。晌午头被人在单位闹了一出,下半晌三点左右李学强又给自个儿把电话打过来,把儿子在学校的情况分说出来,闹腾得柴灵秀心里没着没落的,又不便在好姐妹秀芹的家里大吵大闹让儿子下不来台,柴灵秀咬了咬嘴唇,知道儿子在躲着自个儿,只是立在门外嘱托了一声,天冷叫他把棉衣穿上,想要撩帘看看,最终狠下心来。   坐回马扎,柴灵秀点了一根烟,问了句:“咋没看见大哥们?”   马秀琴斟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说道:“伯起给大队去了电话,说今儿个车坏半道回不来了。”   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柴灵秀惊问道:“这道上这么滑还出车?”   马秀琴有些无奈地说:“他说这两天联系上一大活儿,就忙这几天,得给人家盯着!”   柴灵秀拉着马秀琴的手,安慰道:“他赵大跟个拼命三郎似的,出国三年回来还这样儿,钱都让你们挣了!”   马秀琴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明年得翻盖房吗,眼瞅着焕章再有个一年多也就差不多毕业了,别说高中和中专,要是能考上技校我就念福星了,哎!哪如香儿学习用功,争气啊!”儿子已经脱离管教不是一天两天了,马秀琴都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变成的这样儿,让她觉得母子二人之间的话题变得越来越少,似乎都有些陌生,而且马秀琴现在对儿子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闻听此说,柴灵秀也摇起了脑袋,缓缓地,耐人寻味地说:“什么争气不争气的,你别看焕章在学习上让你们挠头,别的地界儿未必不如人意,反正我就觉着焕章比香儿浮沉儿,哪像他,总让我提心吊胆!”   叹息了一声,柴灵秀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西屋方向,始终也没看到儿子出来,来时的火气冲冲渐渐变得淡了,被那一道厚实的帘儿挡着,心揪成了一处。   好不容易从裤兜里捻出了二十块钱,又心生气恼:“躲躲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儿子把人家打成了那样儿又不知他己个儿有没有受伤,柴灵秀的这颗心就跟悬在了半空,不得不狠狠地嘬了一口手里的香烟来缓解那股难受劲儿。   见柴灵秀拿钱出来,马秀琴不知她要干啥,疑疑惑惑的就听柴灵秀说道:“你把钱给他,他要在你这躲着我,由他,人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没有个担当就不是我柴灵秀的儿子!”   这话不光落尽马秀琴的耳朵里,同时也传进了西屋正在躲避着柴灵秀的杨书香的耳朵中。杨书香的心里咯噔一下,嘴巴半张,几乎是瞬间便把牙齿咬了起来。   妈肯定知道了今儿个发生的事儿,不然她绝不会跟我说出那些个话。杨书香有心想要起身尾随而出跟她解释,又怕妈妈见到自个儿脸上有伤心里别扭,一时间眼神黯淡,脑袋一耷拉,愣在了那里。   马秀琴捏着毛衣不停滴搓着,见柴灵秀一张俏脸冷冰冰的,赶忙圆场:“小孩子之间玩玩闹闹,不妨事,香儿你……”。   “秀芹姐,你就护着他吧!”不待马秀琴说完,柴灵秀又撂了一句,也无心再待下去,临出大门前儿她站在院子里,隔着西窗又看了一眼儿子,她看见了杨书香扭头张望,一时间心里难受不想看他,转头走了出去。   雪霁,弯月便又挂在了天边,四周却仍旧黑不隆冬。柴灵秀走向西场下坡,过了小菜园,脚下咯吱吱的声音始终响在耳边。朔风在这三角坑吹刮起来极其猛烈,仿佛要撕扯一切,连两旁的树木都跟着一起张牙舞爪,叫嚣起来。   进了西角门,柴灵秀甩手把门一关,咣当一声别死了,走进自个儿的屋里,看了看时间,八点来钟,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往常还有点瘾头子,今个儿却不知里面演的是啥,当她听到那首千王之王几乎能哼出调来的歌儿时,柴灵秀下意识地吆喝一声香儿该睡觉了,没人回答她,还想再喊一声,这才意识到儿子没   跟着回来……   送走了柴灵秀,把门关上,马秀琴小跑着来到了厢房里头,炉子上煮着的醋早就滚开了,端着盆子跑回屋里,又从柜橱踅摸出白矾,走进自个儿的房里。   给杨书香清理眼角的瘀伤,马秀琴的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他们咋那么狠呢,把你打成了这样?”   妈妈走后杨书香的心里酸溜溜的,明明答应好了不再惹事,结果又惹得她心里不快,一时心乱如麻,又听到琴娘说起自个儿眼角的事儿,杨书香想起了白天发生的那一幕,不想则以,一想到那几个混账东西辱骂自个儿的妈妈,心里便又叫骂起来。   杨书香愤愤然抬头看了一眼,见琴娘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霎时间又把那股怒火压制下来。已经让妈妈心里不痛快了,就不能再让琴娘她跟着操心了。扬起嘴角,杨书香冲着马秀琴笑道:“琴娘,我没事儿,你甭担心……”,一旁的赵焕章接过话茬说道:“妈,你是不知道啊,那个肛门让杨哥给打的,鼻子流了好多血呢,后来还叫外人帮忙呢,结果怎么招?还不照样被杨哥给打了。”   马秀琴瞪了一眼儿子,见他摇头晃脑根本不把自个儿这当妈妈的放在心上,叹了一声,伸手指着儿子气恼恼地说:“要不是因为你,你杨哥能有事吗?你说说哪次不是因为你,从小到大你哪回是听我的了?你己个儿想想!再看看你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跟谁胡混,成天跟我提这个女孩那个女孩,你以为现在还跟过去似的结婚那么早,你说你干嘛行?哪回听过我的话了?你要觉得合适,赶明儿我就给你张罗着说媳妇儿,分家单过得了!”自打他爸爸出国之后就没了约束,现在想扳也扳不过来了,便又唠叨个没完没了:“大前儿个你嘴上说跟我拉菜介了,半截腰我就找不到你的影儿了,你说你几点回来的吧?你姥姥问我我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到底心里头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走!起我远着点,出去看看醋晾没晾凉?就手给那锅炉房里的炉子添些煤。”   马秀琴唠唠叨叨刚把话撂下,对面屋子里便咳嗽了一声,接着就传来了赵永安的声音:“秀芹你说什么呢?!”声音听起来干冷,没有一点潮呼气,马秀琴立马不言语了。   焕章嘟噜着脸,他给马秀琴说得心里有气,忍不住回起了嘴:“妈你干嘛又数落我?不都跟你讲明白了,我是去找同学去了,又不是没告你!”   杨书香夹在中间劝道:“行了焕章,少说两句,给琴娘服个软。”   儿子不争气还敢犟嘴,马秀琴越想越不是滋味,她这慢脾气的人都给激怒了,也不管刚才公爹说了啥,就吼吼地嚷了起来:“不数落你还数落香儿,你说哪次不是让你杨哥给你擦屁股?还舔着脸跟我犟嘴!”   这时,东屋又传来了赵永安的声音,比刚才的语气似乎更强硬了许多:“秀琴你差不多得了,焕章都十五了,别跟吓唬孩子似的没完没了!”这道声音说出来之后,焕章瞥了一眼马秀琴,气恼恼地走了出去,马秀琴轻咬着嘴唇再没敢知音儿。   当屋子里只剩下了一男一女时,空气里,一股好闻的味道传进了杨书香的鼻子里,他虚缝着眼,任由马秀琴把白矾反复涂抹在眼角上,尽在咫尺的琴娘穿了一件粉色毛衣,那肥鼓鼓的胸脯子呼之欲出,如此熟悉的地方让杨书香想起了小时候犯错来琴娘家避难的情境,那前儿他就被琴娘护在怀里,不知躲过了妈妈多少次的大巴掌,如今又惹恼了妈妈,虽说再不用庇护在琴娘的怀里,可那个地界儿却格外引人注意,令此时的杨书香倍儿想依偎在曾经温暖的怀抱中。   杨书香把手搭在了马秀琴的腰上,轻轻摇着,嘴里喊了一声:“琴娘。”声音不再刚毅。   擦抹着杨书香的眼角,见他轻摇着自个儿的腰,又听他小声呼唤,马秀琴低着脑袋看了看,温声问道:“咋啦?”   杨书香顺势一把就抱住了马秀琴,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马秀琴的心口上。   马秀琴被杨书香紧紧抱着腰身,知他心里有些难过,便抱起了杨书香的脑袋,就像他小时候那样紧紧搂着,还不忘用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用以安抚。   杨书香闭着眼,用鼻子拱着马秀琴的心口,琴娘那柔软肥诺的胸脯上散发着沁香的母体味道,让他很是怀念曾经的过往岁月,便又小声叫了一句:“琴娘”。   被拱来拱去,那一声琴娘叫得马秀琴心里热乎乎的,这个时候的小书香总是倍儿听话,让马秀琴有感于怀,心底的母性也被唤了出来。   马秀琴拢着杨书香的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咋了?心里憋屈?不能跟琴娘说说吗?”杨书香依旧小声召唤了一声琴娘,在马秀琴的注视下,他鼓足勇气说了一句:“琴娘,我,我想吃口咂儿,吃你的咂儿”。这琴和亲只是一字之差,出自杨书香的口入了马秀琴的耳,那一句琴娘绝不亚于叫了她一声“亲娘”,在焕发出她身体里的母性柔肠之后,对比着自个儿那不争气的儿子,马秀琴实在不忍拒绝杨书香的要求,就想也没想地把毛衣撩了起来,敞心露怀之下,顿时把白背心掩裹的奶子露了出来。   罩在背心里的咂咂儿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浑圆硕大,撑出了两道高高的山梁。   细看之下,透亮的背心里那乳晕散着片儿把个葡萄大小的咂头儿清晰地凸显出来,肉肉乎乎的看着就叫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把口水来回吞咽。   低头看着眼么前那如同儿子一样的人儿,马秀琴看到了他那忽闪着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渴求之色,还夹杂着的一丝倔强和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她懂他,看着他从小慢慢成长,知道他虽然淘气捣蛋,但绝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儿子小学前儿每每挨了欺负可都是他帮着出头的,犹想到柴灵秀临走时说过的话,马秀琴的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她知道香儿没有错,一切根由都是儿子惹出来的,勾勒着便把那浓浓的母爱之情慷慨地展露出来,敞开胸怀,无私地奉献了出去:吃吧,谁叫你喊了我一声娘的。   在杨书香的注视下,马秀琴的脸上不期然地飘起了一层红晕,如天边的晚霞,在晚风的吹拂下,一缕落日下的暖融徐徐而出,随着那挺立的胸脯荡漾出来,送到杨书香的眼前。在她的眼里,坐在炕上的人儿即便大了那也还是个孩子,既然他向自个儿提出了要求,难道说自个儿还不答应他?   踅微摇了下头,马秀琴便用手托了托己个儿背心里的奶子,冲着书香温柔地说:“琴娘现在没有奶水喂你了,你就干嘬两口吧!”说着话,她把后背转向了门口方向,多少也是打算遮蔽一下,让人看到了就不太好了。   “没有水儿我也想嘬嘬,想吃两口琴娘的咂儿”,望着眼前喜人的物事,在得到允许之后,杨书香只觉着心里一松,又觉得浑身热乎乎的,他的内心渴望寻求着什么,登时想也不想便撩开了马秀琴的短背心。   女人扑楞楞的大咂儿在背心被掀开的那一刻,欢快地窜了出来,就像俩连在一起的皮球扔到了水里一样,载浮载沉之间荡漾着一片腻呼呼的波光,晃得人心惶惶。杨书香望着那上下乱窜的咂儿头就张开了嘴巴,那葡萄珠一样紫红紫红的咂头甫一被他叼进嘴里,简直比那粉肠还要诱人,沁香沁香的带着琴娘的体温,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就狠狠地叼住了,把舌头一卷,咂头儿就裹在了自己个儿的上牙膛上。   滚动的舌尖反复裹吸着马秀琴的咂头儿,那肉肉桃桃的咂头儿带着成熟女人的体香被杨书香嘬吸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吞吸,真像吃到奶水一样,恨不能把他琴娘的奶子都吃进自个儿的肚子里,只觉得现在的自个儿啥也不想干,就是倍儿想吃,倍儿想吃一口琴娘的大咂儿。   嘴里生香,津液浓足,裹吸间,唾液一口口咽到了肚子里,这是杨书香现阶段继妈妈之后跟第二个女人有了最亲密的身体接触,尤其还是在他受伤之后心灵最需要慰藉的时刻,女人的奶子绝对是最好的补偿方式,也是最能令男人心里感觉到踏实的地方,让杨书香找到了寄托。   吃咂儿的时候,杨书香环在马秀琴腰上的手也移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就把手抠在了她的屁股上。马秀琴圆滚滚的大屁股被脚蹬裤紧紧包裹着,肉感十足,让杨书香双手一抓,她己个儿都没来由地哼了一声,这时,杨书香丢开了马秀琴的奶头,抬头看了过去,琴娘温柔地朝他笑了笑,不过呢,那张胖乎乎的脸蛋上却如炒了糖色一样,飘出了一抹令人心醉的红晕,比之开始的羞红更甚,刹那间杨书香便觉察到体内的血液急速沸腾起来,自个儿的心跳也在骤然加速,他睃了一眼琴娘,又把目光死死地盯向了她的咂儿上。   看着眼前满是口水的奶子,杨书香咧嘴笑道:“琴娘,你的咂儿真大。”马秀琴用手抚摸着杨书香的脑袋,温笑道:“比你妈的咂儿要大上一圈吧!”   说得杨书香一愣,他细咂滋味,琴娘的咂儿确实比妈妈的大上一号,心里一阵怪异,抱住了马秀琴的奶子朝着那水漉漉的咂头舔了一口,用鼻子“嗯”了一声。   清理着杨书香的头,马秀琴抿嘴而笑:“都比琴娘高一眉窜了,咋还馋这个?”,她刚想把背心落下来,哪知杨书香又说了:“我还想再吃你一口”,马秀琴疑惑地看了一眼,见孩子脸上荡漾起一副痴迷,心里有些发软,摇了摇头她驱散了脑子里想的,说道:“好了好了,看琴娘的咂咂儿上都是你的口水,还想吃啊?这要是让你赵大看见了,还不把他笑死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马秀琴的身体竟然僵住了。   杨书香一搂马秀琴的屁股,紧紧绷绷的臀肉就被他抓了个满把,不由分说就把琴娘抱在了己个儿的两腿间,杨书香不依不饶地说:“我就要吃,就要吃你的咂儿,就算今儿个赵大在家我也要吃,你答不答应?”   那孔武有力的双手抱住了自个儿腰身,让马秀琴挣扎不得,她觉得此时自个儿的脸肯定臊得通红。可转念又一想,又觉得都给孩子抱在了怀里了,吃也给他吃了,还能不让他再吃一口?哪能胡思乱想啊!   话虽如此,可还是弄得马秀琴有些扭捏,见杨书香仍旧坚持,她又有些哭笑不得,被连续叫了两声琴娘,叫得马秀琴心都酥了,最后还是顺了杨书香的意,让他又在另一个咂头儿上找补起来。   杨书香的舌头不断舔吸撩拨,吃得马秀琴娇喘吁吁,把手紧紧搂在了他的脑袋上,鼻子里不受意识控制地哼了几哼,连她己个儿都没注意到,直至外面响起了开门声,这才急忙推开杨书香的身子,一脸红艳艳地把衣服从心口上拉下来。   鼓捣完炉子,赵焕章进来便跑进了东屋把电视打开了,他不想触自个儿妈妈的霉头,反正躲一边是最好的选择,这无形之中又给了杨书香可乘之机,一双大手抱住了马秀琴来回搓动,把个马秀琴弄得气喘吁吁,一张胖乎乎的脸蛋都浸出了血色。   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马秀琴的心里一空,这回不待杨书香再次要求,便主动撩开了背心:“琴娘知道你心里委屈,权当是琴娘欠你的……”   杨书香眼前一亮,当他再次看到那对喜人的物事时,心里的躁火大炙。伸出手来,不偏不倚地够到了马秀琴的屁股上,肥颤颤的臀肉被手掌覆盖的一瞬间,杨书香猛地觉察到自个儿的下体硬了起来,一阵脸红心跳,嘟哝了一句:“琴娘的咂儿真馋人。”便亟不可待地把嘴凑了上去……   过了九点也该休息介了,杨书香便泱泱地看着马秀琴的脸,打算再蹭会儿她,见杨书香眼神里泛着痴迷,马秀琴的一颗心已然慌乱无度,犹犹豫豫间她撩着门帘,边走边催促着说了一声,让东屋里的儿子赶紧把电视关了,借着为由推着杨书香的身子让他去那头睡觉,她刚从外面把尿桶拿回屋子,感觉身后跟出个人儿来,还没等马秀琴回身,那身子就又被杨书香从后面给抱住了。   这杨书香心里长了荒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忽听到外面堂屋的关门声,翻身借故又跑了出来,他的心里渴望再多跟琴娘待会儿,他也知道现在该去睡觉了,可不知咋的,就倍儿想黏黏琴娘,尤其是在摸了马秀琴的屁股下吃到了她的咂咂儿,心底里的渴望就越发强烈起来。   “还想咋样?给看到了就不好了!”被杨书香从后面抱住了身子,马秀琴略微动弹了一下身子,小声说了一句。还没等她继续再说,身后的人儿就把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   “我老爷和焕章都在看电视呢,琴娘,我还想摸摸你”小声说了一句,杨书香把脸贴近了马秀琴的脖颈,摩挲着她,深吸了一口琴娘身上的味道,隔着衣服双手就开始揉捏她的奶子。   马秀琴的身体散发着一股令人熏熏然不愿离开的味道,令杨书香心里莫名地产生出一丝兴奋,他反复揉捏着琴娘沉甸甸的奶子,让马秀琴的脸上带起羞来,呼吸略微急促,轻声安慰着身后的人儿:“好了好了,把琴娘的心都摸乱了,咋就长不大呢……嗯~”,感觉到屁股上被顶了一家伙,马秀琴哼吟了一声,随即耳边响起了急促的声音:“我就想吃你的咂儿”。   香儿这是怎么了?下面硬起来顶我的屁股……挪动着屁股,马秀琴轻声念叨着:“臭香儿,会欺负琴娘啦~”,那声音软弱无力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又掺杂着令人心醉的母爱,刹那间,激发出杨书香心底里的渴望,他猛地一撩马秀琴的毛衣,拉着她的身子就坐在了炕沿前。眼么前,杨书香管不了那么多了,在马秀琴瞪大眼睛的情况下,他抱住了她的屁股,往怀里一扥身子,就把嘴送到她那对略有些下垂的奶子前。   喜丢丢的大咂儿带着温热,饱满涨耸,经常摸女人这个地界儿,杨书香自然知道自个儿有多喜欢那里,眼见琴娘臊不唧儿的脸上充溢着让他心底能够释放舒张浓浓的母爱温情,一下子便控制不住了。双手一托,抓住了马秀琴的奶子对准了咂头便是一通狂啃,吃得马秀琴酥胸乱颤,两个峰点都给舔硬了,鼓翘翘变成了两粒大葡萄,看的杨书香心花怒放,却骇得马秀琴不断张望着门口,生怕门帘撩开被人看到。   “咋的啦,要把琴娘吃了?”低声呼唤着,马秀琴脸上的神情再不似之前那般从容,她好不容易推开了杨书香的脸,马秀琴早就臊得面红耳赤,心扑通扑通跳成了一个儿:“香儿今儿个这是咋啦?难道他想……”一阵阵心发突突,不敢瞎猜,把咂头上的口水抹净,马秀琴捧起那张熟悉的脸,略带央求着说道:“听琴娘的话,去睡吧,明儿个还要去学校呢。”   屋子里热,杨书香的脸上也出了不少汗,抹了一下脑门,双手环住了马秀琴的腰,直盯着琴娘的脸,越看心里越想依靠,不知不觉中,杨书香的手就滑到了她的屁股上,那肥嘟嘟颤悠悠的两瓣大屁股别提多弹手了,照着上面狠狠抓了一把,随之他朝马秀琴嘻嘻一笑,说道:“就想抱着琴娘吃咂儿”,弄得马秀琴不知所措,一脸的惶恐。   “太晚了会给人看到的……再吃两口就得啦……”嘴里咕哝了两句,马秀琴只得再次端起了自个儿的奶子,把头一偏,叫杨书香上来吮吸了几口。对她来说,这一晚上自个儿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经跨过了某道门槛,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了出来。   见琴娘的脸儿红红艳艳,那样子竟然如此诱人,杨书香伸开双手从正面搂住了她的身子,欺近的时候伸进毛衣抓捏她的奶子,边揉边嬉皮笑脸地说:“赶明儿趁着没人还得给我吃两口,不然我现在就不过去”。   马秀琴被杨书香搂得有些气紧,那个作怪的手更是让她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不知所措,忙气喘吁吁地答应了下来,又被捏了两下咂头之后这才送走了他,却   发觉自己的裤裆……   杨书香嘴里哼着小曲来到了东屋,那屋子里的老爷好整以暇地整着他的烟袋锅子。关上了门,杨书香看到赵焕章正趴在被窝里看着电视剧《千王之王》呢,往炕沿儿上一迫,杨书香挨着老爷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电视,把那支大梨花猫抱在了自个儿的怀里。   杨书香用手胡撸着梨花的脑门,哄人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赵永安装了一袋烟,早就踅摸到杨书香投过来的眼神了,他抽了两口就把烟袋锅递了过去,杨书香心领神会地接了过来,反正门也关了,也不怕琴娘知道自个儿学会了抽烟,就吧嗒吧嗒吸了几口。   这关东烟的劲头确实不小,跟烟卷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杨书香正抽着烟,就听老爷开口说道:“要说解放以后斗来斗去的还说的过去,谁叫暂时五类呢,这都过去了三四十年了,咋还这么乱呢?严打了半天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还不是老样子!”   杨书香瞅了瞅老爷,知道他在以前没少挨整,也知道他还有下言,便笑了笑,一边小口抽着烟袋锅子一边看着电视,耳朵里兼顾着听他唠叨:“谁横谁就吃香,老实人到哪里都挨欺负。”   趴在被窝里的赵焕章犹带着气儿,接茬说了一句:“刚才我妈还说我呢,唠唠叨叨的说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出这一趟儿事。”   赵永安瞅了一眼孙子,便拉下了脸儿,说道:“她净瞎说!哼~不管咋样吧,人就不能太老实了,太老实就挨欺负!我告你们,你们这岁数别什么话都听女人的。”他停了停,继续说道:“要是换做解放前,你们这岁数早就当了爹了,还兴女人说三道四?自己个儿也该有主心骨啦!想当初我年轻前……哎,都什么时候了,不说了,睡觉!”   说了一半就停,赵焕章一屁股钻出被窝,好奇地问了一句:“咋不说了爷,您那前跟我奶啥时候结的婚啊?”   赵永安笑了笑,说:“我十六就结婚了,十七有的你爸……”,说到这里,赵永安皱了皱眉,脸上再次冷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睡觉吧,天儿也不早了。”说完,起身下地,把杨书香腿上偎窝子的大梨花猫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该给我逮耗子去啦!”惹来那只大猫喵喵地不依不饶。   两集连播的电视剧接近了尾声,千王之王那首优美动听的音乐再次传入杨书香的耳朵里:情场中几多高手,用爱将心偷,就像你偷得痴情,剩下一世忧。用欺也用骗,用几多好计谋,盗得芳心,然后致诸脑后……   往日听到这首歌杨书香总要起哄哼唱两句,歌词都记得清清楚楚,却不知为何,今个儿听起来有些变味了。为什么?杨书香咂么了一下,却在脑子里印出一道影子。但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儿,血液就沸腾起来,牙关一咬,眼犄角子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   关掉电视杨书香脱鞋上炕来到了炕梢头,挨在焕章旁边,刚钻进被窝没多会儿就听堂屋里老爷叫了一句:“秀琴啊,把水打来该给我洗脚了”。杨书香冲着赵焕章笑了笑,睡前心里还思量着:“老爷家的派儿还真不小,洗脚也要我琴娘伺候……”犹想到吃了马秀琴的奶子,心里敲起了小鼓,琴娘的人真好啊!   这一闭眼一睁眼,已经是半夜三更时分,杨书香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眼前有些微弱的灯影子。仔细听了听,耳边总有些什么声音在絮叨着,身上的火劲儿过去之后,眼犄角皱巴巴地疼,杨书香用手轻轻揉了揉眼角,撩开被子,鼓秋着身子坐了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上晾子打进来的亮儿,好像是西屋那边开了灯,都几点啦难道说是赵大回来了?杨书香又扫了一眼炕上,除了身旁的兄弟焕章,却不见老爷的踪影,立时把赵大回来这个想法排除掉了,他碰了碰焕章的脑袋,打算把焕章支醒,摇晃了几下,非但没把哥们叫醒,反而这厮还打起了呼噜,弄得杨书香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越听越不对劲,杨书香借着灯影子从炕上鼓秋下来,穿个小内裤也不嫌冷,他把鞋穿在脚上蹑手蹑脚地从敞开的门缝中侧身走了出来。   外屋稍微亮堂一点,踅摸着声音的出处,杨书香可就走到马秀琴的房门外。   “嗯~嗯~”一声声压抑着的呻吟从门帘后面传了过来,钻进了杨书香的耳朵里,他很好奇,这么晚了咋还有这怪异的声响?   捏着门帘的一角抻了一下,原也没指望门是敞开的,谁知道这一扒却令杨书香大惊失色,落入眼底的事物竟然……那一刻,杨书香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   第十九章、惊见   深更半夜,呼啸着的北风铺天盖地,时而像那孩子在呜咽,时而又像狼嚎,席卷过来发出了一连串持续不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窗帘里的灯光透过西窗的玻璃把屋子里的影儿印在了院子里,晃晃悠悠的样子在那冷煞的天气里形成一股旖旎之色,几如皮影戏,在卧牛之地上辗转反侧。   西屋那两个精赤的人儿在接触中身体不停碰撞,也像外面席卷的北风那样儿发出了高低不同的声响,甚至一度盖过了外面的响动。   一会儿漾出咕叽咕叽之声,一会儿又发出了断续的啪啪声,伴随着低喘和闷哼,呼啸着散播出去。   站在门外,杨书香弓身掖着个脖子顺着帘子的缝儿往里偷偷窥瞧。   以他的角度去看,两具赤条条的人儿在炕上正来回折腾,女人跪撅着屁股面向窗子,她的双手搭在窗台上,支撑并协调着身体,那大白屁股后面一个精瘦的男人正抱着她的腰在推来推去。   这奇怪的声音就是从那女人鼻子里发出来的,还有那臀股间不断碰撞产生出来的啪啪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夜晚还是颇为鼓噪,在屋子里打着旋儿,又透过了门帘传到了杨书香的耳朵里,听得他心跳加速,目瞪口呆之下简直不敢相信眼么前自个儿所看到的一切。   灯光映照之下,其中一人正是待杨书香温柔如母的马秀琴,另一个头顶没毛的秃头不正是那派头十足的赵永安吗!以为是在梦里撒呓症,杨书香用左手拧了一把自个儿的大腿,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既然不是梦,那屋子里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间脑子里被屋内那乱糟糟的景象闹懵了。   杨书香瞪大双眼使劲朝里面看,没错,那个在琴娘身后挺动屁股的人确实就是琴娘的公爹赵永安,并不是她的老爷们赵大。   攸地放下了门帘,杨书香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么前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何时见过这种情况……杨书香用手不断搓着自个儿的脖颈子,他感觉后背有些发诈,牙齿也在不知不觉中咬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同时脑子里嗡嗡作响:“天哪!老爷咋崩上了琴娘?她不是他的儿媳妇吗?咋这公爹还崩上了儿媳妇?这不是,这不是……”   内心扑腾起来如同滚锅的开水,水泡一个接着一个咕嘟个不停。   寻思良久杨书香也没闹明白其中的关联,他把手伸了过去,粘在门帘上时,犹豫起来。   要说这公爹爬儿媳妇这事儿吧,小学前儿杨书香在大槐树底下曾听别人翻翻过,后来上了初中之后,别的村的同学嘴里也说过类似的事儿,可他从没把这玩意当回事,也从没考虑过这方面的内容,谁料今儿个竟叫他给赶上了,碰上了那传闻中所说的公公扒灰。   慢慢地把身子蹲下来,杨书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落寞。   这股难以言表的落寞很快又转变成了一种乏力感,让他颇为痛苦地用双手搓在了自个儿的头发上。   要不是因为我打架而跑到琴娘家里躲避,要不是我眼犄角子隐隐作痛,恐怕也不会在半夜时分被那奇怪的声音惊扰到,更不会在随后撞见这惊天大秘密吧……“我该咋办啊?”   杨书香的脑子里纷乱错杂。   吃晚饭前他听琴娘说了,赵大今个儿误车不能回来,确切地说,从周日下午开始赵大就忙乎起来。   可谁哪料到老爷赵永安竟然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了琴娘的房里,爬上了她的炕头,爬上了她的身子……我说周日进屋拿洋火时怎么听到琴娘叫了一声,恐怕那时赵永安就……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但错综复杂的局面摆在眼么前,又弄得杨书香不知所措。   一,既成事实的东西他如何插足去管?   二,大人之间的事情谁又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三,身为一个外人,怎么去管?这可不是帮着焕章提高成绩,更不是为了义气帮着焕章打架……杨书香空有一身力气,却又如那拳头打在空气里,干着急没皱念。   就在杨书香胡思乱想之时,西屋里的响动并未间断,那令人感到好奇的声音始终反复回荡着,音儿被放大了无数倍,传播出来搅得杨书香的心里也在随后就像长了草似的,一下子攒起来多老高,风一刮,草籽遍地,荒草密密麻麻又开始疯长起来。   震撼的声音摄人心魄,紧张中,杨书香屏气凝神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他大气也不敢哈一声,手不受控制地便把门帘再次撩开了。   蹲在地上,杨书香紧紧地盯着屋内毫不知情的二人,看着他们像配狗那样动作着。   这一回所看到的内容比偷窥自个儿爸妈的那次来得还要清晰真实,因为这不是两口子之间做的事儿,也不是那单纯的搞破鞋,而是那公媳之间纠缠不清的跑瞎,乱套了。   不知不觉中,杨书香站了起来,他扒着门帘看到了赵永安瘦瘦高高半蹲的侧身,只见他双手按压在马秀琴的后腰上,来回抚摸她那光溜溜的脊背。   从赵永安那熟练而又从容的样子上看,显然不是摸了一次两次那么简单。   抚摸的同时,赵永安黑粗的下体伸展不断,每一次撞击时,都把他那屁股蛋绷得倍儿紧,腰杆一挺就深插进去,贴在了马秀琴那白白嫩嫩的大屁股上,来回磨蹭转圈,他佝偻着腰时,又缓缓拔出来,弄得马秀琴哼哼唧唧,脑袋时而耷拉时而又高高扬起,就在这时,赵永安开口说话了:“秀琴,你别跟个木头似的戳在那,给我动动!”   见那赵永安如此对待马秀琴,杨书香脑子里骤然飘出了村后桥头上面写的七十二条教义里的“四大毒”:敲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老实人。   很显然,此时杨书香眼里的赵永安正在做那缺德事儿,在欺负着他的琴娘。   杨书香攥紧了拳头,这种感觉比隔墙听到许加刚等人侮辱自己的妈妈也不差分毫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听起来叫人更加窝火,让人怒不可遏。   杨书香紧着眉头一脸怒容,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撩开门帘飞身上前揣那赵永安一脚,把他蹬翻在地替琴娘解围。   就在杨书香替马秀琴鸣不平时,那赵永安的嘴里又翻翻开了:“昨个儿下午弄一回觉着不过瘾,又不知伯起啥时候赶回来,只能草草了事。今儿个正好没人搅合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正儿八经日你了,还不得让我好好玩玩你啊!”   杨书香眼睁睁地看着,琴娘就像一匹温顺的母马被赵永安推得晃来晃去,他看不到琴娘的脸,只看到一片扶摇略晃,白花花的一片肉腻。   正心神不定,琴娘把头转了过来,嘴里软言软语说道:“门,门还没关呢!叫,叫孩子们听见了看见了,我,我咋还有脸活呀!”   一瞬间杨书香倏地一下把手上抓着的门帘撒开了,心脏砰砰乱跳,他恍惚看到的只是琴娘的侧脸,落进自个儿眼睛里和耳朵里的不管是琴娘的声音还是表情,都是那样的哀婉无助。   杨书香知道琴娘的脾气一向很好,在记忆里,也从没见过琴娘大声白气说过啥,向来都是唯唯诺诺的,而他眼中的那个温柔又柔弱的琴娘此时还是那样软声软语,怎么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呢?“都睡得死死的了,不然我咋跑过来日你?甭跟我废话,我说你这身子可越来越润了,里面泡得我好舒服啊!越泡越硬,我干死你!”   “求你了爸,别再折腾我了,深更半夜叫人听到……”   在赵永安的撞击下,马秀琴那原本就软弱无力的声音更是在说完之后,如泣如诉,哼哼唧唧哪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存在。   “这才刚上来就跟我废话,刚才你咋叫出了音儿呢?敢顶撞我,我看你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啊!”   说着,赵永安扬起手来一巴掌呼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就给马秀琴的屁股掀起了一层肉花。   本来她那圆滚滚的大屁股就够腻人的,在呻吟一声过后,视觉冲击更为明显,叫赵永安越发觉得心耐,他直了直腰,朝着儿媳妇的屁股狠狠碓了两下,还不忘哼了两声,表达一下自个儿的切身感受。   感受到马秀琴身体里的变化,赵永安拉锯着身子,再次一挺腰杆,嘿的一声死死地抵在她的屁股上,旋转着身子,舒坦地叫了一声:“哦~秀琴你夹的真好~”   他慢慢地佝偻起身子,把手探到了马秀琴的胸前,抓住了那两个肥颤颤摇摆不断的奶子,一边捏起了她的咂头儿,一边享受密实的紧肉给他己个儿带来的快感。   在言语刺激之下,马秀琴被公爹赵永安那生猛的动作撕扯着身体,虽说不是第一次做,可依旧抵挡不住,失声叫了起来:“啊~啊~不要啊~”   赵永安把那粗实的家伙埋在儿媳妇的肉身里,边把玩她的奶子边戏谑说:“你看看,咂头都硬起来了,下面也流成了河,这大肉屄箍得我这么紧还说不要?你都快被我日了四年了,还害臊啊?”   掐指算来,儿子出国回来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在自个儿老伴死了之后没多久的一个下午,赵永安就上了马秀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每每都能在儿媳妇身上找到快乐,已经不知道在儿媳妇的身体里射进多少子孙液了,估计得有两啤酒瓶子了吧,能多不少。   这赵永安操着一嘴的荤话,那声音也不似往日时分的和蔼可亲,和杨书香所认识的那个老爷相去甚远。   这一刻,他觉得赵永安原形毕露出来就是个牲口样儿,而且以赵永安现在的表现,杨书香闹不明白当年公社期间怎么没把赵永安整死?这幅德行又怎么从那个时期过来的?“你都快被我日了四年了……”   在杨书香的记忆中,四年前的赵大前脚刚离开家,后脚没几个月的工夫赵大的母亲就过世了,杨书香记得当时自个儿才十二岁,焕章也才十一岁。   四年啊,这么长的时间,琴娘竟然……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颤颤抖抖扒开门帘目睹着屋内的情境,越听越邪乎,越听越心惊,杨书香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儿居然持续了那么长的时间,但发生在眼么前的事儿却又实实在在地告诉了杨书香,那就是真的,而赵永安也的的确确就在马秀琴的身后,嘴里诉说着那许多个日日夜夜他曾做过的事儿,正在干着他的儿媳妇马秀琴呢!“求你了爸,别再说了”   眼见赵永安不断推送身体撞击琴娘,琴娘的呻吟声也渐渐大了起来,杨书香说不好自己眼前有没有模糊,但那撼人心魄的叫声却让琴娘身后之人越发勇猛,啪啪的撞击起来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连听带看,除了心疼屋子里的女人,杨书香胯下的狗鸡也在那淫靡的声音里给刺激得昂扬起头来,把个裤衩顶起了一个尖锥型的帐篷。   屋内公媳间的颠倒关系、错乱纷纭、肉欲横生,哪一样不叫人看得瞠目结舌、血脉喷张。   揪着心的苦恼伴随着憋闷着的压抑,叫杨书香无所适从。   他想喊出来,却又没有了底气,想要阻止,更是无能为力,一时间失魂落魄,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儿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心有余悸,陷入两难之地……赵永安推动着身体,又是连续几巴掌拍下去,直打得马秀琴吟叫不断,他边干边说:“哼,你给我听明白了,‘谁叫那年你洗屁股让我看见了呢,你敢说这不是勾引男人?’怪只怪你己个儿,我要是不盯紧着点,你可就给伯起戴绿帽子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婆婆又没了,再说我的身体又一点事儿没有,还不让我来,不正好满足你的性欲,一举两得了吗!嘿嘿~这一年半载的,你穿得可是越来越有味道了,让爸看着都受不了,更别说别的男人看见了。”   “嗯嗯~哪有啊~我不敢啊~”   两声呻吟过后,马秀琴不解地回了一句。   自打她入了赵家的门就任劳任怨的,不管是伺候婆婆还是对待公公,尽心尽力可从没有半分拒绝过什么,针对于家里有些不同于别人家的传统想来也都逆来顺受,不敢多说什么二话,甚至没有得到公婆的允许连娘家都不敢回,更不要说老爷们出国之后了,她可就怕别人背后说些闲话,恪守本分的同时,哪有胆儿跑出去勾引别的男人!如今被公爹玩弄不说,还给扣了这样一顶帽子,马秀琴一时间诚惶诚恐,颤抖着身体又哼了起来。   “还说没有?今年夏天在西场坡下的菜园里,赵世在看到你大腿上的皮膜为何色眯眯的,以为我不知道?哼!现在穿着紧身裤都能把你的屄包出形来,更别说你大腿上穿着那一层皮膜了!嘿嘿,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还想糊弄我?你还敢抵赖吗!话说回来,你穿那皮膜又不是没叫我玩过,光是在那西场下坡的菜园里就不知被我干了多少回了,那滋味现在回想起来还令我惦记着呢!等明年天暖和了,我就把菜园子里的黄瓜种上,有了瓜架的挡背,也不怕别人发现个啥。回头你就只穿那皮膜在那里等着我,像现在这样儿,让我搂着你的大屁股,撕开你的皮膜干你,把你干服了。”   说完了之后,赵永安拔出阳具脱离了马秀琴的身子,又是几巴掌轮了下去,打得马秀琴连连告饶:“别打我啦,除了你,我真没在瓜地里跟谁有过。世在他人就那样儿,他看灵秀和艳艳也那样啊!”   赵永安随手抓起马秀琴的健美裤擦抹着狗鸡上的粘液,连续撸了撸包皮,看着自个儿那黑黝黝亮锃锃的家伙如此坚硬,免不了在心里一番自足:“老伙计啊老伙计,那肉味不赖吧,一会儿让你吃个够!”   鼓秋着身子,赵永安凑到了马秀琴的身旁,他端着己个儿那粗大的家伙,把包皮一捋到底,赤裸裸涨凸着一个圆棱子再次插入到马秀琴的肉屄里,他边插边说:“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还得谢谢人家灵秀啊,要不是灵秀给你引荐,也不会让我体验到你腿上的皮膜和健美裤的好处,哎呀~把你这大肥屁股包的啊,那屄可真肥,干着可真得劲儿啊!渍渍~要不是你给咱老赵家生了焕章,我非得跟老疙瘩揣艳艳那样儿把你的肚子给揣大了不可,不给咱家留个后……”   那赵永安的嘴里胡说八道,不沁人话,马秀琴也只是默默忍受着,被公公推动身体变了方向,脑袋也扎在了大炕上开始闷声呻吟,结果换来的又是几巴掌,那肥白的大屁股给拍得如那火烧云一样,在她的呻吟中荡出了血色浪漫。   “不言语?我叫你口儿闷,叫你不言语!”   赵永安又是连续抽打了几巴掌,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嘴里还连连催问:“说,是谁在干你?舒坦不舒坦?”   一次次猛烈的冲撞,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抽打,一次次让人羞臊无比的言语质问,马秀琴终于抵挡不住,失声喊了出来:“啊~啊,公爹,是公爹在干我~舒坦啊~”   那声音带着颤音,哼哼唧唧就传进了门外偷听的耳朵里。   听别人嘴里说那肏屄的情节是一回事,看别人肏屄则又是另外一回事,而又听又看无疑是那理论加实践的当堂传授,再次上演,简直就是一堂活生生的性教育课,加深印象。   杨书香的视线里,两具肉体相互翻滚相互摩擦着撞击出了火花,那惊心动魄的场面是他继偷看到爸妈做爱之后第二次接触,整个人怔怔地傻在那,顺着那勾魂的声音看到的内容激发身体里的血液跟着一起沸腾咆哮起来,脑子里昏昏沉沉产生出一幅幅奇异的画卷。   对于此刻的杨书香来讲,琴娘的身子虽说没有妈妈的白,但晃荡起来的样子又是那样令他难以抗拒,刹那间,心口窝里飘荡出一丝令他收发不住的念头,他也想挨近琴娘的身子紧紧抱着她,啃一啃咂儿,摸一摸屁股……趁热打铁之际,赵永安挺着下身疯狂推动着马秀琴的身体,狠狠地碓着她的大屁股,每次都是其根没入,把个马秀琴干得叫岔了音儿、死去活来,而赵永安的身体也在这种情况下迅速攀升到了高潮,美肉对着他的阳具一阵阵紧箍收缩,龟头上的快感越发强烈起来,他低头看着阳具上带出来的大片水渍,低吼道:“秀琴,你可把我舒坦死了,你夹死我啦,呃~干死你,这屄真嫩啊,哈~呵啊~”   身子瘫软如泥,马秀琴在趴倒的一瞬间语无伦次地喊道:“啊~飞起来了,呜呜~啊~”。   感受着马秀琴身体的变化,那湿漉漉的肉屄夹着己个儿的鸡巴一收一缩极有规律地律动着,不断吮吸着己个儿的龟头,喷洒出一股股火热岩浆,哪知半截腰却因为儿媳妇的失控滑落出来。   见马秀琴如烂泥一般浑身无力,赵永安随着她也倒在了大炕上,掰开那大白屁股,把阳具重新插入进去继续疯狂推动着身体猛干马秀琴,以一两灌十斤的体重把全身力气都用在了狗鸡上,狠狠地砸着马秀琴的屁股,冲撞了一百多下之后,赵永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哈好,呵哈~嗯,出来啦,呵哈~我,我都喂给你,射,射到你的屄里啊~哦,呼啊,裹得我的,我的鸡巴好酥啊~好舒坦啊~呃~呃~”   响在耳边的撞击和醉悠悠的呻吟声把杨书香从短暂的虚幻世界拉回到现实之中,虽然只是看,可杨书香早已心乱如麻,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不光是刺激,还让杨书香隐隐觉得痛心。   琴娘那么的好的人给她公爹欺负,一想到这,杨书香的心口就像堵了个疙瘩,难受的同时,他的心里又满是疑惑十分不解:“琴娘多疼我啊,还给我咂儿吃,还让我摸屁股,咋就在这三更半夜跟老爷搅合在了一起呢?就不会挣扎反抗吗,为了啥?”   “公爹的鸡巴还得劲吧?给我舔干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随着赵永安的一声低吼再次把杨书香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此时,琴娘跪在赵永安的身下,被他抓住了头发,把那湿漉漉的狗鸡强行塞到了她的嘴里。   心生戾气,杨书香正面看见了赵永安那蛮横霸道的样子时,激突的心真想冲破那道门帘,上前去阻拦蛮横的老爷叫他不要再欺负琴娘了……可这话怎么开口去说呢?家丑不可外扬,这话无论如何是张不开嘴的,也没法解释!真要是撩开门帘的话,后面的结果杨书香不敢想象,他怕了,真怕了,怕琴娘因此寻了短见,自个儿可就成了那罪人了。   变换了一下身体,赵永安坐在了炕梢享受着儿媳妇的伺候,还不忘用手勾动马秀琴胸前那对肥硕的奶子,把玩时他说道:“这两天我火大了,一会儿我也得吃两口你下面的骚水,拜拜火,回头再干去你,好好补偿一下这段日子以来的亏欠。”   戳在西屋门外的杨书香用手掌反复摩挲着心口,剧烈的心跳传到了左手手掌上,又连带着反馈了他的嘴上,他长大了嘴,做着深呼吸,本来已经打算悄悄溜回房里不再去看那挠心的事儿,却在这时听到老爷说了一句再玩一次琴娘,弄得杨书香欲火攻心,涨挺着一根硬邦邦的狗鸡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继续看下去?眼睁睁地看着琴娘受那折磨?难受啊!不看吧?又禁不住那撞击带来的强烈感官刺激,耳边总是荡起琴娘憾人心魄的音儿。   模棱两可之间,搅得杨书香拿不定注意,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勉强定住心神,反复告诫着自个儿:“我就再看最后一眼,再看最后一眼然后就立马回屋忍着介……”   上弦月由西冉冉升于中天,孤冷萧杀映落而下,飞舞着闪耀出一片银光。   那院子和房子在北风咆哮肆虐之下,越发战战兢兢,摇摇欲坠,而清幽温暖的屋里则糅杂在一股混淆而成的声音中,那股子声音在压抑中透着哀婉凄艳,动动静静,一切都显得极为诡谲。   这一眼扎进去,马秀琴撅起来的大屁股毫无遮拦可就钻进了杨书香的眼里。   那有如挂着两个篮球一样的大屁股是那样的白净,上面清晰的巴掌印殷红如血,因为杨书香摸过那里,自然是知道琴娘的屁股有多肥硕,便是在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他看到了,看到了琴娘的屁股沟子。   女人的屁股肥肥颤颤,随着屁股高高撅起之际,暗褐色的螺旋雏菊正悄然绽放,黑黑褶褶嵌在屁股正中,深入其里,像个漩涡,在那毫无遮挡的情况下,那道漩涡无限放大,带着蛊惑和妖艳,诱惑着芸芸众生。   几曾见过如此清晰的女人私处?杨书香脑子里遍及的印象只不过还都是从那科普书本里见识到的,轮到真人真物也只有头两晚看到过自个儿妈妈的下身。   此时的女体对杨书香的吸引自然很大了,便愈加没有了抵抗力,把两只炯炯闪光的大眼汇聚在马秀琴那蒲白诱人的浑圆之处,眨也不眨聚焦在暗红色水润的肉穴上。   女人那暗红色的私处周围没有一丝毛发遮掩,水漉漉的泛着艳光显现出一片湿滑,那肥丢丢的样子就像是妈妈在大锅里蒸出来的馒头,萱萱腾腾的在中间给切了一刀,两边齐齐整整的带着层儿,含苞待放的两片褶皱耷拉着,黏黏糊糊,那翕合的肉缝冒着热呼气汩汩流淌着男人不久之前射进去的东西,白乎乎的样子极为显眼,杨书香知道那玩意叫做怂,因为他也在梦里遗过。   琴娘那鲜活的地界儿比上次在家里看到妈妈的那次还要光亮、还要清晰、还要全面,迫使杨书香心底里压抑着的东西终于不受控制,他根本没有办法抗拒自个儿的情绪,惶惶然之间瞪大眼睛紧紧地盯向马秀琴的肉穴,被挑逗得热血沸腾,意念转移下再也不能自拔。   “琴娘的屄咋那么肥啊,竟然还是白虎!”   犹自不信,杨书香塌腰蹲低了身子,他两眼死死地盯着马秀琴那饱满的私处去看,这一次看得更清楚了,那里简直又肥又鼓,真的是一丝体毛都没有,这情形正如他在青龙河洗澡前儿听到大人们嘴里说的那样儿,男人鸡巴上没毛叫做青龙,女人的屄上要是没毛的话,就叫白虎。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围绕着泥泞湿滑的下体把马秀琴的肉屄看了个遍,直看得口干舌燥小腹上火烧火燎,一根秋黄瓜顸限的家伙事儿高高挑了出来,从那裤衩上冒出头来。   燥热的身体升腾出莫名快意,直到赵永安翻身起来推倒了马秀琴,趴在她的两腿间吃来吃去,这才终止了杨书香对女人身体奥秘的继续窥视过程。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有完没完?”   眼见赵永安那锃光瓦亮的秃头扎在琴娘的卡巴裆里,吸溜来吸溜去的,气得杨书香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个不停,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无声的控诉,发泄心中的苦闷。   眨眼间就看琴娘岔开双腿夹住了赵永安的脑袋,还不时够着身子去推他那光溜溜的脑袋,那哼哼唧唧的身子不停地向上拱着,像个肥虾,心口上的奶子都抖出了花,把那颗紫红的咂头丢来丢去,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早就沾满了糟老头子的口水。   半夜三更肏屄,那赵永安当然心满意足了,他吃了一溜够,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心花怒放,和他那大秃瓢一样,嘴巴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亮晃晃的光。   起身扛起了儿媳妇的大腿,鼓秋着方向,赵永安脸上红光满面的样儿看来确实是舒服到家了。   他伸手在下面摸了两摸之后就把身子压了下去,在儿媳妇的一声拉长了音儿的叫声里,身子一磓,插进去之后赵永安就开始动了起来。   屋内的二人开始了梅开二度,这一回杨书香觉得琴娘的配合明显主动了许多,那双腿盘在了赵永安的腰上,随着他的冲击来回勾动他的屁股,在他那一声声儿媳妇的呼唤下,琴娘拱起身子搂住了赵永安的脖子,嘴里哼哼唧唧地回应着公爹,无遮无拦的情况下仿佛就像是在表演,专门给他杨书香看似的。   那贴合在一起的身子头朝南身子朝北,男人骑在女人的大腿上,借着蹲压,把一根黑黝黝的大狗鸡插进女人那湿滑无比的肉道里,上下起伏,每一次都是生插到底,抻回来时都把里面的嫩肉扯出来了,同时还带出了一汪腻人的淫水,打湿了女人的股间,把男人卡么裆里的阴毛都给浸成了一缕缕。   差不多做了四十多下之后,二人的姿势就变了,女人踅摸来一张褥单裹住身体遮羞,随后爬上了男人的身上,开始上下起伏。   那一张熟悉的脸蛋上红艳艳的,披头散发的样子让杨书香心里泛起了酸水:“琴娘你啥时变成了这样?啥时变得这么骚啊?”,他反复问着自个儿,想要寻找到答案,但没人能解答他,也根本找不到答案。   屋内的公媳二人如火如荼地干着,屋外的男孩卡么裆里精湿一片,隔着门帘,一明一暗各自隐秘地进行着。   都说风后暖雪后寒,外面冰冷的世界呼啸着北风,炸骨侵髓,屋子里却热火朝天,热浪在炙烤间,啪啪声里夹杂着的那一声声“好舒坦、好得劲”   连成了片儿,颠倒在公爹和儿媳妇肉体之间,听得人面红耳赤、神情恍惚,似乎就像外面北风吹起来的雪花,迷住了人的眼睛和心灵,让你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的世界,哪一个才是人生的方向。   随着马秀琴的主动投入,杨书香没法再看下去了,已经受了不小的刺激,他真怕自个儿一个不好冲进屋内,于人于己都将没法交代了……转身离开了是非之地,但这一回杨书香不再像那晚上偷窥爸妈做爱之后逃回房时那么走运,正当他蹑手蹑脚走回东屋时,脚下一拌,“哒”的一声,大头鞋就踢在了门槛上,那一脚虽轻,可随后双手推门产生出来的吱扭声在这静寂的夜晚却有如惊雷炸响一般……   第二十章、处事   男人的脖子上挂好了围脖,女人替他整理着衣服:此去路上险阻艰难,切记小心行事,我仍在这渡口的船上等你!男人点头,恋恋不舍。   女人给男人整理了一下头发,再次叮嘱: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男人脸色凝重,想嘻哈一番,但见女人脸上冰冷,问了句:等我回来。   女人点了点头,面色同样凝重起来!目送男人下船,直至女人的眼里一片苍茫。   再见时,男人步履匆匆,朝着渡口方向狂奔而来,嘴中呼唤救我,女人看到男人身后尾随一群黑压压的人手持利器追赶过来,心里焦急,她手握竹篙,运足力气撑起船只,可无论怎么努力,船就是不往前行,女人大骇,甚至不顾手心上磨出的血泡,仍在坚持不懈朝着岸边努力。   水面上氤氲雾起,喊杀声一片。   充斥于耳。   终于,男人无路可逃……女人大叫一声,腾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头,她的小嘴张得老大。   胸脯起伏剧烈,心扑通通狂跳不止…………“杨哥,你说那许加刚还会不会搬弄是非,半截腰劫咱们?”   吃过早饭出了家门,外面一片漆黑。   绕过房后头,焕章终于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这一宿焕章也琢磨了这打架的事儿,因为此时自己正和吴泓玉处于热恋中,终归是有落单的情况,以他对许加刚那种鼠肚鸡肠脾性的了解,那混蛋还真就敢背后下绊子。   “我不跟你说了吗,咱们又不是没理,没什么好怕的!”   杨书香心里仍旧搁着事儿,却不是因为许加刚,他能感觉到清早自个儿吃饭时的狼狈,见焕章提起了夜个儿打架的事儿,想也没想就狠巴巴地说了出来。   出了胡同,车子顺着三岔口朝南骑去,到了自个儿家门口的胡同时,杨书香扭头看了一眼漆黑黑的纵深小道,一时间心里扑扑腾腾。   到了路边等待同学时,杨书香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西场方向。   大衣里面棉衣棉裤在身,比夜个儿温暖多了,他恍惚着看见一道影子从西场晃了一下,又迅速闪身躲进了西角门里。   杨书香猛吸了两口清冷空气,西角门映透出来的条形门框影子是骗不了自个儿的眼睛的,而那道身影便隐藏在里头。   心里招了一声妈,杨书香甩手打了焕章一巴掌,说了句半半啰啰的话:“肏他妈的,屄养的还敢整事我弄死他!”   赵焕章一愣,不知杨哥冒猛子唱的是哪出戏,一咂么味儿,明白了。   想是那屄许加刚骂灵秀婶儿来着,不然杨哥也不会那么玩命。   焕章义愤填膺地想,我虽不学无术,可也没招谁惹谁,杨哥说过,咱软的不欺负,硬的也绝不怕他,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门也没有!随即也张口咒骂起来:“妈了个逼的,要是还敢叫嚣,今个儿还得跟屄养的干!”……一行人聚齐之后,临走时杨书香又回头看了一眼。   西角门的灯光已经灭了,但他知道,妈肯定还会跑出来目送着自个儿离开的。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杨书香心里有些酸溜溜,便朝着西场大声吼了一嗓子:“妈,我把棉衣服穿上啦~你甭担心儿子……”   一拧车把,挑着头骑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黑暗中,人影一晃。   把西角门掩上时,心里兀自气着,心却始终悬在半空。   她一宿都没睡好。   心里惦记着,也不知他有没有被伤着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了这儿,一会儿又想到了那!骤然想到那一年自个儿把这个惹祸的家伙打得半死,一时间心疼苦恼连带着烦闷,自顾自言说起来:我让你跑出去躲你还真就学会了,怎么别的不听我的?你就从那死闭着嘴不言语啊,就这么长!臭缺德的,你就不会求我跟我服个软吗?你怎么就那么轴呢!上早自习时杨书香的脑子里仍旧回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事儿,那一幕幕不断跳跃的画面,上下翻飞的肉团,还有上炕……这回好了,许加刚那边的事儿还悬着呢,又多了这么一出。   正自心不在焉,李学强从教室前门走了进来。   当着众人的面,李学强招呼一声,要杨书香现在去一趟办公室。   赵焕章疑惑不解,明明这事是因己而起,怎么偏偏只把杨哥一个人叫过去呢?昨天打架的事确实让人很窝火,但杨书香忍了再忍还是把检查写了一份交了上去,不知道过了一宿之后班主任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心里虽疑惑,面儿上却没多大表情变化,他卜楞一下焕章叫他老实待着,从后门走出来跟在李学强的后面。   来到办公室,教导处的主任、校长都在里面坐着,一看架门杨书香就明白了,准是因为昨天的打架事件惊动了他们。   转念一想,主义便打定了。   反正我又没做错什么,耐怎么问就怎么问,到哪我都有理!“张主任啊,你看学强老师进来了,呵呵!”   陈校长冲着教导主任点了点头,把身子稍微正了正。   一旁的张主任也同样挺直了身子。   “陈校长好,张主任好!”   杨书香在走到张文江和陈宝昆的身边时,面带微笑鞠了一躬,行学生礼。   “嗯~书香先来了,嗯老张啊,他爷爷和奶奶当年可都教过咱们!”   点了点头,陈宝昆冲着张文江言语了一声,示意张文江把情况分说出来,不用刻意去等,算是简单处理一下。   李学强退坐到自己的位置,其余老师则是支楞着耳朵听着。   就看张文江咳嗽了一下,缓缓说道:“杨书香同学,昨天你和许加刚打架的事情我们已经基本了解了情况,前因后果也调查明白了,我身为校内德育主要负责人,这一次把你找来也是想让同学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你身为三好学生,又是校尖子生,这是我们必须重点培养的对象,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我们不容出现差池。还有,昨天许加刚同学的母亲给学校打来电话,扬言要来学校调查一番,最终也是让我们给压下来了。”   昨天下午,许加刚的母亲确实给学校的教务打来电话,张文江接的,好言安抚一番,把那个女人打发掉了。   随后他没敢自作主张,马上去校长办公室请示一番。   经过商讨,陈宝昆说了,两头都不能得罪。   那许加刚的亲老叔许建国是本村副业厂的厂长,和学校还有业务往来呢,而且许加刚的大爷又是教育局的领导。   杨书香呢,他爷爷奶奶桃李满天下,认识的人倍儿多,而且杨书香的大爷也有背景,听说跟许建国还认识。   陈宝昆简单分析了一下,说明情况,张文江立时明白了校长的意思了。   出于综合考虑,又得保住杨书香,还不能得罪许加刚,唯一办法就是和稀泥,两头劝。   先礼后兵。   张文江才刚把道理跟杨书香说完,许加刚就推开办公室的门,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仇人见面应该分外眼红。   杨书香眼神平淡地看着许加刚眼,心里不屑,只垂搭着眼睛,没表现什么。   许加刚却一脸得意。   之所以得意,理论上讲,挨了打是得意不起来的,但昨天他回家之后有妈妈给他撑腰,直接来到计生办找到了杨书香的妈妈,就凭这一点,许加刚觉得他杨书香再牛逼也得趴着认怂,而且许加刚早就制定好了一套方案,你杨书香不是仨鼻孔出气吗,好,那我就腻歪你。   “嗯~许加刚来了。”   张文江点了点头说道,把许加刚叫到身边,见他面带嚣张,心里一阵厌恶,眼里一道厉光一闪而过,瞬间笑呵呵说道:“许同学,把你找来的目的你也应该明白吧!你看,杨同学也在这,我就把情况再说说,最好是把问题化解了。”   回头看了看陈宝昆,见他点了点头,张文江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之间应该团结友爱嘛!你们这岁数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身为校领导我们也都能理解……为什么没叫其余等人过来……”   指向杨书香和许加刚时,他分别点了点手指头,随之继续说道:“你们的身份可都代表咱们梦庄中学,这个可不能忘了。”   旁听的众老师也是频频点头予以支持。   话锋一转,张文江板起脸来说道:“打架这件事掀过一篇,就此打住。又没有多大仇恨,以后我不希望咱们学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听明白没有!”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他虽然淘,但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从没惹过事。   关于打架这件事,杨书香没觉着自个儿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可现在他却觉得自个儿像只猴子,被人耍来耍去。   有感于此的同时,又让杨书香想起了夜个儿晚上看到的情形,老实的琴娘被欺负……连锁反应,杨书香心里又想起了昨天晌午隔墙听到的话,许加刚和大奎等人辱骂自个儿的妈妈。   心思百转,杨书香暗忖着。   妈总说让我学会忍耐,说能忍自安。   可我妈招谁惹谁了就给屄养的张嘴闭嘴挂在嘴边上,当好人就都该挨着忍着,挨欺负?如果被人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我就真的不知所谓了。   收敛心神,忽地一笑,杨书香冲着校长和教导处主任点点头,说道:“我保证遵守纪律……绝不带头煽动同学,也不会主动组织别的同学和我一起去参与打架斗殴,请校长、主任和班主任以及各位老师相信。”   内心却极其蔑视,我管你谁,肏你妈的耐谁谁了,骑我脖子上拉屎,去你妈的,我还就得跟你屄养的干。   看着杨书香这个姿态,许加刚撇起了鲢鱼嘴,他哼哼唧唧地说:“张主任说出来我也同意的,不会的反对。那赵焕章抢我女朋友……哦不是的,赵焕章欺负人,原本的时候,我也不想继续的继续,我是校运动员,也有责任的,可他和杨书骚……杨书香合起来欺负我。昨天我鼻子都给打坏了”   说完还不忘用手指着自个儿的鼻子,让在坐的老师看上一眼,随后把目光盯向杨书香,一脸怒容。   办公室里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奇异的声音,或许该把那些声音叫做微笑?!杨书香扭过头来斜睨了一眼许加刚,看他那屄样儿心里更瞧不起了。   杨书香把身子后撤一脸惊讶:“哎呦,你瞅瞅这事儿闹的。我还说就我眼犄角子让人抄家伙给打了呢……这么着吧,就算你夜个儿晌午头上我们班挑衅闹事,又把社会青年——你二姐夫找来打我,放学又找一群人半道上劫我和赵焕章,看在你是我姥家侄儿伙计的小舅子的份上,我也绝不会把这事儿嚷嚷出去。我听你这口音~不像本地人,还真把鼻子给打得不轻哈。我说侄儿小舅子,我看看你这鼻子歪没歪?”   杨书香边说边朝着许加刚身边靠拢,把左手伸了出来。   许加刚以为杨书香又像昨天那样要下黑手,急忙往一旁稍起来,防备的同时喊道:“你想做什么?老师校长可都看着的,你打人的你的还有理?”   杨书香戳在原地,他用左手拢了一下头发,慢悠悠说道:“心别那么脏,我不过是想跟你握手言和罢了!”   很快又笑着说:“当着陈校长张主任和在坐的各位老师,你差不多就别装了,握个手我也该回去上自习了。”   复又把左手伸了过去。   “我希望你们在学习上有所表现,比学赶帮超嘛,就应该有这股精神!好啦,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和张主任都不希望咱们学校的学生打架斗殴,影响团结嘛!两个人握握手,言归于好!”   陈宝昆敲了敲桌子,比较肯定杨书香的做法。   许加刚伸出手来,还没等他握住杨书香的手,杨书香便迅速把手抻了回来,冲着校长鞠了个躬,说道:“陈校长,我坚决赞同您和张主任说的话,五讲四美嘛团结友爱,我一定遵守校规。没什么事儿那我现在就回去上自习了。”   把许加刚晾在一旁,杨书香转身走了出去。   陈校长和张主任对了个眼儿,这杨同学看起来可比那许同学有路子,就是性子忒执,得需打磨打磨。   不过好在事情说开了,身为校方的主要负责人,他俩的心里也都踏实有谱了。   “许同学,你是大梦庄本村人,里外的人也都认识,这件事儿以后别再纠缠了,知道了吗!”   陈宝昆点了点许加刚,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回教室上自习,直等着许加刚离开,这才嘱托三班的李学强和四班的王会友两位班主任,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让他们停课叫家长,省得闹腾得乌烟瘴气,两头难伺候。   一天下来平平静静,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仿佛这起打架的事儿经由校长主任的化解真就给埋在了雪里,就这样囫囵着过去了,但杨书香的心里……挨到下午放学,就在杨书香去车棚推车时才发现,自个儿的车子后袋瘪了。   怎么早不瘪晚不瘪,偏偏赶上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许加刚干的,可那边焕章的自行车却安然无恙,又令杨书香有些费解,纳么着这里面的事儿,他总觉得近来自个儿的生活像是被什么打破了,特别不顺当。   车胎瘪了自然没法再骑,杨书香把车子交给陈浩天,让他去梦庄村里把车胎补了,然后一屁股坐在焕章的自行车后座上,朝前一吆喝,随着同学顺着大路便走了下去。   梦庄道口是必经之地,每次上学放学都要经过这里,杨书香让焕章“大大央央”   稳住车子,随着二年级学生的大部队朝前行驶,他看到街道口里面不少凑份子的二八伙子在一旁稍着,杨书香的心里稍微踏实一些,不过他也没敢掉以轻心,车上别着两根棍子,只要哪里不对,讲不起,就一个字,下车跟他们“干”!这回不管焕章如何拉着,杨书香是死活再不敢往琴娘家里巴碴了。   夜个儿晚上那一脚丫子带来的后果差点让杨书香魂飞天外,他甚至不知自个儿是怎么钻进屋子里的,又是怎样爬到炕上的,随后辗转反侧胡梦颠倒。   清晨起来吃饭,杨书香始终耷拉着脑袋,那公媳乱伦的一幕困扰着他,让他既不敢去看赵永安,又不敢正视马秀琴,可谓狼狈至极。   直至逃离出门,一颗紧绷的心才算稍微松弛下来,却又在后面搅得他上课都有些分心,浑浑噩噩。   与其心里备受煎熬,杨书香宁愿被妈妈发现自个儿脸上的伤,也好过跑到琴娘家里之后堵得慌,心里别扭。   所以到了家门口,便冲着焕章说道:“早晚妥不过去,还不如及早见你灵秀婶儿呢,省得她惦记……对了,车座子后面的家伙事儿可别扔,那帮狗食嘴上可说过,让咱们拿出五十块钱来,今个儿我车袋没气了,不管谁干的,咱万事都注意点吧!”   在家门口和焕章分手道别,回到家里生了炉子,杨书香又把作业捋了一遍,写完之后,开始坐在书桌前等待柴灵秀,准备把情况跟她分说清楚。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天都黑儿了,也没看到自个儿妈妈回来这心可就有些兜不住了。   杨书香顺着西场坡捯饬到了焕章家门外,他没敢直接言语,踅摸着没看到妈妈的自行车,又急不撩地去了东头褚艳艳家,待他看到门外立着的那辆公主车时,这心里才踏实下来。   晚饭前杨书香坐在里屋看着电视,顺道把大姐贾凤鞠的情况转告给褚艳艳,让她不用担心,嘴上不时说上两句却不时斜睨着眼睛,偷瞟外面忙乎着的柴灵秀。   柴灵秀没想到儿子会跑到这里,还以为他要在马秀琴家里多待些日子,忙忙活活的也没工夫搭理他,直到吃饭。   饭桌上,柴灵秀知道儿子在看着这边,尽管他低着个头,她仍看到了他眼犄角上的瘀伤。   心里咯噔一下,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弄的柴灵秀既心疼又害怕,冲着贾景林举起酒盅,身体里的火便燃烧起来。   回家之后,贾景林也注意到侄儿伙计的眼角有些异常了,他猜测不出书香又干了什么,因长期出外贩卖蔬菜,手里背着一些应急的膏啊药啊,所以贾景林趁着柴灵秀不备,把药膏悄么声地塞到了杨书香的手里,并小声询问:“挨欺负了?谁打的啊?你妈看到了心里得多不好受,怎没去你赵大家里躲两天?”   长这么大,杨书香脑子里有数听到贾大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   他见妈妈和艳娘有说有笑,似乎没事人似的,一句也不提昨天发生的事儿,这来时心里的那股锐气便给磨了个七七八八。   再说贾大所问的情况杨书香哪敢把内里详情分说清楚,只支支吾吾对他小声说了几句没事,唐塞过去。   饭桌之上,褚艳艳也注意到了杨书香的眼犄角子上,她记得前个儿晚上孩子还没事儿呢,怎么眨眼功夫就弄成了这样?但褚艳艳没法明着问,便扯东扯西跟柴灵秀说话,临了还特意让杨书香留在这边,言外之意,护着让他留下来睡,就手问问情况。   既然儿子跑过来了,今晚上肯定不会再去秀琴家里头住了,又见褚艳艳转悠着心眼玩这一手,柴灵秀有一万句话等着呢:“你快拉倒吧!你己个儿还得要人照顾呢,再说老哥累累巴巴的一天了,我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呢!”   贾景林搭话说道:“见外了!”   重枣色脸显得越发乌了巴突。   抿嘴一笑,柴灵秀低头注视着身前酒盅里的酒。   白酒平静地躺在五钱酒盅里,看似不起半点波澜,入肚之后却辛辣无比。   她左手按在桌上的小酒盅上,杏眸瞬间扫向一旁闷头吃饭的儿子。   伸出右手,先是用大拇指一分,四指微张把右侧头发盘于耳后,又用右手无名指和中指插花一样,把左半边的荷叶往耳后一捛,清秀绝伦的脸蛋就展露出来,唇腮清润满月漾红,然后举起酒杯冲着贾景林笑道:“快喝你的酒吧!我可先干了!”   于此之际,杨书香抬头看向柴灵秀,却见妙人把头微扬,眼一闭,白酒便倒进了嘴里。   褚艳艳瞅了瞅杨书香,又看了看柴灵秀,说道:“家里不就剩下你们娘俩了吗,回头让景林过去把门锁上不就成了!”   杨书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妈妈,柴灵秀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直射,说道:“香儿,你吃完饭就回去温习功课吧,下礼拜可该考试了!”   清冷如夜,火中带冰,连西边升起的上弦都觉察到了。   第二十一章、风尘困顿   “她们喝酒还得会儿呢,想来就算妈回来我也早就躺下了……”   回到家,杨书香把门一关,挂上窗帘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就着温乎的水,他把昨天晚上狗鸡上溢出来的脏东西清理干净,拿着那条脏裤衩擦了擦下面,便坐在床上泡起了脚。   凡事就怕细咂么滋味,尤其是夜深人静没人打搅的时刻,既是最清净,同时也是最容易滋生心魔的时候。   “当初赵大一走可就是三年,也难怪琴娘搂不住。她一个妇道人家,谁受得了那份守活寡的罪呀!那样儿去做总比西头老王家的媳妇儿强多了,最起码没跟一帮子外人胡拉狗扯……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爷的话说的倒也没错,可公爹跟儿媳妇做那种事,未免太荒唐了……也没准琴娘心里乐得没法呢,老爷不说了嘛,琴娘的性高潮都给肏出来了,都快给他玩了四年了,还变着花样玩,什么皮膜啊健美裤啊,都尝了味儿,要是琴娘不乐意的话,肯定也不会……不对啊,老爷说琴娘洗屁股时被他看到了,嘶~没事儿你总往儿媳妇门外头溜达个啥呢,这不成心找事儿吗……就算赵大不在家,焕章也该知道一点内容吧!难道说老爷也敢当着家里人的面糟蹋琴娘?”   心里来回折饼子胡乱琢磨,想起了焕章,杨书香又摇了摇脑袋瓜子,骂他不争气,这厮尽顾着搞对象了,哪有闲心关注家里别的事儿啊,要不然学习也不会那么操蛋,有事没事净惹琴娘生闷气儿了。   琢磨着这里面的门道,稀里糊涂的也理不顺,又说不清道不明。   正想着,杨书香的心里突地一跳,接着便又心惊胆寒起来:“不管对错,既然琴娘都跟公公有了一腿,那艳娘呢?当初贾大可是跟着赵大一起出的国,同样在国外待了三年,艳娘岂不是也如琴娘一样,守了活寡?”   爱屋及乌之下想到了褚艳艳,立时又想到了她是不是也和琴娘那样,与别的男人搞了瞎巴,或者是让别的男人给偷了?长这么大,杨书香对马秀琴太了解了,她胆小懦弱,甚至于焕章急了都敢对她大呼小叫,这柔弱的性子不吃亏等什么呢?可艳娘就不同了,别看她娇小玲珑的一个人儿,捅咕起来可不管不顾,都敢照着自个儿的卡么裆里下家伙,虽说那是捅逗儿,没流惯了,但那没轻没重的样儿难免让人吃不消。   再说,艳娘也不是那吃亏的主儿,可正是因为她的冲逗,杨书香心里才泛起了嘀咕,艳娘会不会因为忍不住而主动去找男人?脑子里乱七八糟,在目睹了马秀琴和赵永安的那一场腥风血雨之后,这事儿可就由不得杨书香不去琢磨了。   现在杨书香翻回头去想,当时艳娘在捅逗儿之后的眼神里分明含有一种别的东西存在,充斥在里面……杨书香说不好褚艳艳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一个比妈妈岁数还要大的女人会对一个二八孩子动心思?他可没觉着。   但杨书香又读不懂褚艳艳眼神里的内容,心烦意乱之下,杨书香从一旁的裤兜里掏出了烟,点了一根,他吸上两口试图平息自个儿心里的别扭,可事与愿违的是,烦躁感和沉闷越来越重,挤压着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一系列问题摆在杨书香的眼前,虽说跟他都没有任何关联,但这两个女人和他之间又都有着那一层千丝万缕撇不开的关系,相处在一起那么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份情感实在难以割舍,尤其是撞上了马秀琴和赵永安的事儿,到头来困扰着他,让他心里更加难以释怀。   大口吞吸着烟,杨书香郁闷了。   大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根本分析不透,可他自个儿的心里却有着一杆秤,始终是谁对他好,他便牵绊着心去挂怀,致使现在心中凭白多了许多伤感。   杨书香扪心自问了一句,如果我不知道情况也就罢了,明明看到了,再要是装作不知的话,这这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而后又摇了摇脑瓜子,暗忖,说不过去又能怎么办?我跳人家眼里坐着介?叹息了一声,杨书香苦拉着脸,他把脑袋一耷拉,真是一点辙儿都没有了。   一时之间问题没有解决,却看到了身下挑起来的高射炮。   盯着那不老实的玩意,杨书香还好奇呢,心说都这个时候了,卡么裆里的二哥怎么也跟着起哄呢?霎时间又让他心里诧异莫名,说不出为何身下的狗鸡会在这个时候反应如此强烈…………就在杨书香心乱如麻之际,房门咯吱一声响了起来,就如昨晚上他一脚趟在了门槛上把那房门推开一样,把个杨书香弄得心一下子就绷紧了,脑袋瞬间扭了过去,把嘴里叼着的香烟拿在手里,下意识地吼了一声:“谁?”   杨书香本来不是那种怂蛋包,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预想,太过于惊世骇俗。   令他短时间内难以消化,又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让小小年纪的他心里实在无法装下那么多的诡异,导致现在这狼狈样儿,直接就把杨书香推到了一个看不见的风口浪尖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没来由的怕起了事儿。   这情形犹如到了人生的紧要关头,岔道纷杂,那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没法诉说、没法寻求答案,让人根本没办法分辨和选择,到底哪一条路才是接下来该要走的,该要面对的。   烦恼来了,困扰着杨书香,折磨着他,他也在心里不断挣扎着,试图摆脱这种困境……甭说杨书香的心智不坚,满脑子嘀咕来嘀咕去,那柴灵秀这一天多的时间过得也是没滋没味,挺郁闷的。   本来每次老爷们从家里离开她心里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不舍,经由儿子一哄心里才刚热乎,谁知道这股热乎劲过了一宿就变味了。   本来她不信儿子会做出那种没脑子的事儿,可事实胜于雄辩,人家找上单位的门来了,而且班主任又把电话打过来……在那份难以名状的煎熬中,柴灵秀的眼皮跳来跳去,那一宿竟做噩梦了。   一天班上的是嘀嘀咕咕,下班之后柴灵秀径直买了一瓶白酒,料得儿子肯定还会躲在马秀琴家,便直接跑去了褚艳艳家里……瞬息之间杨书香一把攥住香烟,也顾不上手心里灼烧的疼痛,鼓起嘴巴吹烟儿,带着侥幸心理期盼妈妈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说实在话,柴灵秀的心里也烦,进了门也顾不上换衣服,直接就推开了儿子的房门。   柴灵秀一眼就看到了儿子嘴里叼着的烟,紧接着就看到儿子把烟藏了起来,朝着这边喊了一嗓子,顿时心里大怒,小小年纪就开始抽烟,这还了得?脸上却冷笑连连:“呦呵,光着个屁股,还有闲心坐那泡脚?”   心里不断扑腾,杨书香咧嘴一笑,支吾着说道:“可不是嘛,泡完脚就歇着了,妈,你也早点睡吧!”   手心里死死攥着抽了半截的烟头,他没法确定柴灵秀看没看到刚才的情境,听她那不善的语气,杨书香转悠着眼珠子,心里凉了半截。   柴灵秀压制着心里的火,冷笑着问道:“昨个儿上学咋不穿棉衣服呢?傍年根底下就不怕生病?火力够壮哈!”   杨书香把脑袋耷拉下来,想要嘻嘻哈哈一番打个马虎眼,却怎么也没有心情:“这不今个儿我就把棉衣棉裤穿上了吗!清早我还在路边朝着咱家西场喊你来着”   不想触妈妈的霉头,唯恐说错了话而惹来无休止的盘问。   “呵呵,夜个儿晚上我要不给你把衣服送过介,想来你也不会穿吧!也是哈,穿着棉衣棉裤多累赘,折腾起来手脚也放不开吧!”   柴灵秀冷笑着说道,继而走上前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劈头盖脸地问道:“眼犄角儿咋紫了?”   见儿子耷拉个脑袋不阴不阳,酒气上涌柴灵秀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出来,她大声喝道:“抬起头来,回答我!”   杨书香嘟着个脸,斜眼挑了一下柴灵秀,说道:“跟人打架打的!”   “长脾气啦!跑窑坑嘬死我就没说你啥,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今儿个要不揍你,我看没准咱村就又出了第二个顾长风了!给我把屁股撅起来!”   柴灵秀捋开了袖子,也不废话,就等一会儿给儿子上家法了。   如果说赵焕章因为搞对象的事儿成了被攻击的目标,合情合理,可杨书香招谁惹谁了就给卷进了漩涡,而且屎盆子扣脑袋上还成了重点打击对象,他心里难道不生气,不委屈吗?杨书香多少还有点心气儿惦着跟柴灵秀解释个一二,跟妈妈诉诉苦。   这一看啊势头完全不对。   得,干脆什么也甭说了。   见儿子无所动作,竟然学起了蔫不溜?惦着干嘛?跟我不阴不阳是吗?是吗!柴灵秀勃然大怒。   不由分说柴灵秀就把手伸了出来,眼睛瞪视着儿子上下踅摸了一气。   打哪呢?圆润润的藕段一摆,照着儿子的大腿就招呼了过去。   “妈你干嘛啊!”   见妈妈急了,杨书香心里憋着的怨气也爆发出来。   他夹着双腿大声嚷嚷着,把半截香烟一扔,用手阻拦着柴灵秀。   “甭问我!我也不听你解释!把人家的鼻子打得汆血,拉家带口都找到我单位介了,还说啥?呵呵~还抄家伙打群架,我看你是吃饱了肥疯啊!”   夜个儿晌午发生在单位的事儿历历在目,来找她的女人柴灵秀认识,可以说非常熟悉。   那个女人在梦庄村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名声也不咋地,可她带着一身是血的儿子跑过来,当着单位那么多人的面儿大喊大叫,况且李学强也在下半晌打来了电话,矛头所指,柴灵秀也是有口难辩。   好话说尽,又带着那个一身是血的孩子去了保健站检查一番,偷偷把五块钱塞在他的口袋里,不管是出于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啥别的原因,自个儿儿子把人家孩子打伤了,再有理也没理……见儿子明目张胆地把烟扔在一边,那光溜溜的身子摆开了架势居然敢和自个儿支蹦?而且他还一肚子委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柴灵秀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当时在学校里,杨书香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曾忍让着退避三舍,没有直接跑到校外理论找茬,谁知道对方蹬鼻子上脸跑到自个儿班里闹事,那就讲不起了。   这许加刚不但嘴上侮辱了妈妈,甚至听他说还跑到了妇联的厕所里动邪念去捋管儿,一想起这么个侮辱人的事儿杨书香的脾气就爆了。   再有,昨儿个在琴娘家找到了心灵慰藉,本来心里舒服多了,但后来撞见了赵永安欺负琴娘那一桩丑事,杨书香也只能被迫跑回家中回避。   现在好了,妈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杨书香的心里当然不好受了,发泄情绪的同时,便跟柴灵秀对峙起来。   左右逮不着儿子的要害,把个柴灵秀弄得气喘吁吁,细瓷儿的脸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叉着腰,胸脯起伏不断,瞪起眼睛吼道:“你打人还有理啦?我告你,要么你就把屁股给我撅起来,要么你就给我把手拿开,听见没有?”   被妈妈的手指戳来戳去,杨书香受了委屈自然不服,据理力争地喊道:“我没错!他们……还找帮手过来打我,找谁我也不怕!”   见儿子说话吞吞吐吐而且态度生硬混不交枪,对自个儿尚且如此,对外人呢?我平时都怎么教给你的?都就勃勃吃了吗?柴灵秀给杨书香气得乌丢乌丢的,便大声数落道:“那你就抄家伙?你咋不把你那刀子拿介捅他呢!啊?要不要我现在去贾新民家里给你把火枪借来,跟他们干啊?我是看出来了,你烟也抽了,架也打了,这以后是打算学那顾长风混黑社会了!”   越说越来气,柴灵秀的火再也抑制不住,叫嚷着又伸出了手,扑向了儿子。   杨书香倒也惦记着把那牛耳尖刀随身带上,真逼急了就学那加里森敢死队,用刀子弄屄养的许加刚。   不过话又说回来,脑子里但存的想法都是吓唬心理,真要让杨书香捅人,他也不是那没脑子的愣头青,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断然不会真的去做那傻事儿。   推搡中杨书香一见势头不对,躲是肯定没地界儿躲了,就急忙用手护着自个儿的大腿。   柴灵秀的手上下翻飞,杨书香的手就跟着上下移动,嘴里还一个劲儿地争辩着:“凭什么不能打他们?我没错!”   儿子非但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敢强词夺理,把个柴灵秀气得不善,跟儿子较着劲,心里又一个劲儿地捯饬:“我叫你挡着,我叫你挡!”   发着狠,柴灵秀一推儿子的肩膀轴子,手就贴着他的肚皮擦了下去,一把抓住了他。   若是换做往常,杨书香一准儿会扑身上前把妈妈抱住,跟她嘻嘻哈哈一番好好哄哄也就把事儿糊弄过去了,可今儿个哪容他得手,脚丫子还泡在盆里呢,也奋秋不开啊。   杨书香奋力抵挡着,终于还是被柴灵秀钻了空子,被妈妈抓住了把柄。   尖叫一声,杨书香从床上抬起屁股,他扬着身子朝前一抵,脸对脸挨在了柴灵秀的跟前,双手抱住了妈妈的胳膊大口喘息起来。   酒后一通折腾,柴灵秀弄了一头子汗,呼哧带喘,斥责儿子的同时冷笑一声,你终归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想罢,手里头可就使上了劲儿。   那一把抓实实在在,杨书香奋力一搏,无法摆脱,便又挣扎起来,就想尽快挣脱束缚,摆脱妈妈那只小手。   “我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   柴灵秀攥住了儿子,连连斥责,因情绪波动,那张醉央央的芙蓉脸都给气紫了。   “我没有!”   “你还敢跟我犟嘴……”   柴灵秀没得失心疯,也不是一时的神经错乱,更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之所以她急赤白脸跟儿子翻车,这里面的事儿真的是非常耐人寻味。   当年婚后杨伟参加高考,他顺利考上了师大,入学之后,是柴灵秀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的,四年的时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儿子就是柴灵秀的命。   柴灵秀知道儿子淘,话不知跟他废了多少,心都掏给了儿子。   儿子稍大一点之后,她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儿子在外面学坏,尤其那年头弄不弄就搞严打行动,柴灵秀的心简直吓坏了。   而柴灵秀最痛恨的就是赌博和打架,并且不止一次告诫过儿子,一不许耍钱,二不许打架。   赌钱败家,打架生事端。   八九年儿子在铁厂淘出了圈,把胳膊摔折了,把柴灵秀心疼的没法,那一次她没打儿子,却告诫他做人的十六个字,不为别的,就是要儿子堂堂正正做人!眼瞅着儿子上了初中,也懂事了,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再没有生过什么事端,让柴灵秀省心不少。   为此,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睡觉都倍儿踏实。   现在可好,儿子玩玄不说还去打架,甚至动了家伙,竟然还偷猫学会了抽烟!这都是柴灵秀不能容忍的,以此推断,儿子会不会还学了别的什么让她不知道的事儿?柴灵秀不清楚!环顾着近半年发生的事情,今年夏天闻听老爷们说他在高考期间盯场抓了学生的试卷,柴灵秀并没有像杨伟那样春风得意。   她心里思量,学生三年高中都走过来了,怎么最后老爷们就不给人家通融一下?她总觉得杨伟做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本本主义,在劝说无果之后只得作罢。   家庭的熏陶,让幼年的柴灵秀懂得了什么叫做和气生财,那时她被父亲带到省城的鱼摊铺子前,看着他和过往行人面带微笑做着生意……当年念初中时,文体老师李萍就曾对着她私下里念叨过一句:“这人情总是大于王法的”,虽不太明白,却记在了心上……到了高中之后,柴灵秀越发体会到了个中滋味,直到参加工作,也始终秉承着一个原则,不把路儿堵死了,堵死了别人就等于堵死了自个儿。   结果,应验了自个儿心里不好的预兆。   老爷们奔波于学校、县城、省城三地,暑假都没消停,这且不说,他在回家的路上给人劫住挨了打,打得个头破血流。   虽说后来事儿查到了结果,找到了元凶,可老爷们都给人家打了,这罪谁来替受?并且说来,自个儿这差事本身就是个不落好的职业,要是再不去为人,处处招惹事端,还怎么干,怎么立足?不得处处被动,让人家报复!柴灵秀发觉自个儿改变不了老爷们的性子,这半年来便时刻警醒着把握着儿子的方向,因为儿子到了青春叛逆期,她是绝不允许儿子出现任何偏差的……夜个儿晚上做那个梦就不是好梦,又发觉儿子脱离了自个儿的掌控,柴灵秀能不急吗?她心里越想就越憋闷,偏偏儿子还不理解自个儿的那份苦心。   刹那间柴灵秀憋在心里头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她一边抓住杨书香不放,一边怒斥着:“翅膀子硬了!?跟我都敢还手,你咋不抄家伙打我呢?”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杨书香的心!杨书香的心里也是极为痛苦。   前后之间他挨了别人的辱骂又被班主任批评,本来心里就挺窝闷,这他都能忍。   为啥要躲避到琴娘家?还不都是揪着心怕妈妈嘀咕,怕她担惊受怕,这心思琴娘知道,自个儿又怎么能张嘴跟妈说出来:妈,你儿子不是小白脸子!但凡能过得去我绝不惹是生非!我自个儿的妈妈让人嘴上肏来肏去的,就算闸刀架我脖子上我也得去玩命!该死的许加刚,该死的赵永安,我谁也不怕,天王老子来了都是屁泥!“我没错!”   吼了一句,心里一肚子苦水没处诉说,杨书香也是犯起了混。   事到如今他也喝出去了,狗急跳墙之下杨书香一推柴灵秀的肩膀。   柴灵秀哪想到儿子会来这么一出,摘歪了一下身子就让儿子挣偎着站了起来。   脚盆统共有多大地界儿?杨书香的脑子里已经没那个概念了。   那猛然间的起身站立,他摇摆着身子“啊”   了一嗓子,感觉狗鸡似乎挣脱了某种束缚,有些疼,有些凉。   出于本能反应,杨书香只顾得前后摇摆着身子,可下面依旧被妈妈攥着,又只得拱起了屁股,来回错动,嘴里夹杂着几句“我没错”,强硬地和柴灵秀顶撞着。   “反了反了,你个混球,还敢跟我犟嘴?”   柴灵秀是真急眼了。   她手上使劲捏着儿子的身体,感觉好像滑动了那么几下,但听儿子的叫声越发怪异,心说我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妈了。   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杨书香把手搭在了柴灵秀的肩膀轴子上,当他看到柴灵秀那张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时,耳边又响起了妈妈的叫嚷声:“还敢还手,还敢跟我还手!?”   “啊~妈~”   胯下的那只嫩手劲头实在不小,与它死命对抗着,渐渐不是对手,杨书香就像那小羊羔一样,张着嘴巴冲着母羊咩咩个不停,原本打算先摆脱妈妈的控制再跟她进行一番理论,适得其反之下,稀里糊涂就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僵局。   不管儿子如何摇摆身体,柴灵秀就是死抓着不放,今儿个无论如何也得给儿子掰掰性子:“叫你越大越不听话,还死不悔改,我叫你硬,看咱们到底谁硬!”   “妈~妈呀~”   杨书香的脸有些扭曲,当然了,那表情也可以称之为滑稽。   他的这种反常最终让柴灵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自个儿攥着的地界儿似乎有些不妥,可当她看到儿子那张固执而又倔强的脸时,怒气冲冲的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现在我不管你,将来我就得后悔……杨书香被柴灵秀捏得苦不堪言,整个一根硕挺挺的阳根直杵在那支嫩滑的小手里,它欲挣脱枷锁和束缚,倒也给了机会,在反抗中挣脱了出来,只不过挣脱的不是那小手的捏攥,冒出的头儿只是摆脱了包皮的箍裹,彻彻底底把个鸡蛋大小的脑袋伸了出来,带着一丝灰白腥臭的污垢,以猩红耀眼的姿态在柴妈妈的五指帮助之下,冲出了困惑着它阻挠着它整整十六年的包围圈子。   第二十二集、青龙出水芙蓉泪   瞬间被强行捋开包皮,伴随着一丝凉飕飕的解脱,针扎似的感觉密集在杨书香的狗鸡上,导致那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晃来晃去,通过身体不停地鼓秋来缓解一下那异样之中的疼痛,他说不清那是怎样一个感觉,要真说疼,也只是瞬间挣脱时有那么一下,之后便全剩下卡的慌了,随着屁股的扭动,扯来扯去,上面像套了什么东西。   在这种看不到自个儿下体的情况下,挣崴的动作幅度无形中就大了起来。   杨书香的这种做法倒不是和柴灵秀对着干,在他看来,那是在摆脱妈妈的手,先脱离束缚再说,可实际落在柴灵秀的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儿子在跟她对着干,这是柴灵秀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面对此情此景,柴灵秀的心里一个劲儿地呼扇:“翅膀子硬了哈!没人能束缚得了你啦?”   说来话长,其实母子间接触连半分钟都没有,在挣扎的过程中,除了有那么一丝疼痛外,杨书香还感觉到了一丝舒服,随着妈妈小手的滑动,狗鸡上传来的感觉让他身体都颤动起来,嘴里也不由得发出了混淆不清的声音。   也不知杨书香的嘴里是在喊“妈妈”   还是在喊“啊啊”,他抱着柴灵秀的胳膊,咋看都像是抱着柴灵秀的身子在不停地磨蹭。   这怪异的模样自然被柴灵秀看个满眼,还没等她醒过闷来,杨书香的身体就打起了摆子,他双脚别在脚盆里,绷成了一根柱子,唯独把第三条腿伸了出去,被死死地抓着,想后缩身体,那只小手就随着一起后退,往前突围,那只嫩手又如影随形,几番挣扎过后,杨书香败下阵来,他觉着自个儿的身体快要爆了,偏偏还是无法摆脱掉妈妈的围剿。   “妈~妈~妈妈啊~”   嘴里不停地叫唤着,声音由强变弱又由弱变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强的冲击,脑子里就给灌进了半斤薄荷烟儿。   飘渺之间,那感觉便从下体上扩散出来,如那青龙河开闸放水,奔腾咆哮着蹿涌而出,闸外有等待着他的母亲,伊水河。   在压抑中透着一股冲破阻挠般的欢腾,却又让人透不过气来,混合在一起,释放出来。   杨书香感觉自个儿小肚子上越来越热,炙烤着他,虽肢体放弃抵抗,可下身却依旧死死地做着最后的挣扎,越是抵抗越是痛并快乐,忽忽悠悠地竟在这个时候脑子里浮现出若干个催情画面。   那些个镜头里通通都是女人白花花的身子,有妈妈的,也有琴娘的,激荡在杨书香脑海里的这两个女人不断晃动着身体:那扶摇略晃的咂儿头,那饱满肥腴躺着粘液的肉屄,那一声声媚死人的浪叫。。。再也没法站稳身体,杨书香的脚猛地从盆里拔了出来,他后仰着身体欲再次挣脱妈妈的左手,可每后退一次就感觉狗鸡疼痛一次,急忙前挺身体,却又在舒服中换来下一次的疼痛,反复拉锯之下,牵扯着柴灵秀的身体和注意,不由得把目光注视下去。   柴灵秀低着头,这一回她彻底听清了儿子嘴里喊的是啥了,懵也似地瞅着自个儿手里握着的物事,随着儿子身体的剧烈晃动,柴灵秀心头兀自带着的那股怒火悄然隐退,恍恍惚惚就那样定着身体,定住了左手,攥着儿子的命根子,傻在了那儿。   “啊~妈,妈妈~妈~啊,撒手啊~”   急促的呼唤声低沉而压抑,杨书香把手搭在了柴灵秀的肩膀上,他的心里一阵阵恍惚,一阵阵惊恐彷徨,飞旋在脑子里的东西都是那几日看到的,女人白花花的身子。   当杨书香的眼睛最终定格在柴灵秀的那张醉红的芙蓉脸上时,他的心里没来由地窜到了一个词:“我被妈捋了,我被妈妈捋啦~”   柴灵秀的肩膀被儿子双手一压,身子塌得更低了,眼前一根直挺挺的怒龙正对着她的脸,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涨得紫红紫红,看来随时都有可能爆掉似的。   刹那间,羞涩和怜恤几乎同时涌现在柴灵秀的心里,她见过儿子赤丢丢的身子,却忘记了上一次抚摸的时候,一天前还是一年前?亦或者是三年前?还是。。。却从没像这次摸得那么直接,那么充实。   于是,酒后那张芙蓉脸儿欻地一下又罩上一层红润,感觉也比酒后更加滚烫。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杨书香猛地一挺身子,只觉得狗鸡再次挣脱了枷锁,被剥开了皮,他闭着眼咬着牙,便再也无法控制那股酸麻带来的异样感觉,闷叫一声,脑子里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突突突突,一下、两下、三下。。。,身体里的血液完全云集在了狗鸡上面,当它再也无法承受外在的压力后,崩了塌了,终于喷射出来。   就像那浇地的二寸泵,当你把空气开关合上之后,潜水泵加着压,腾地一下,水柱直接从泵体里沿着管子汆了出去,强劲而有力,像箭头一样打了出来。   喷射的感觉让人晕晕乎乎,但不可否认,那感觉确实无与伦比。   释放时杨书香只觉从头到脚透着一股舒坦,那种感觉比遗精来得还要猛烈,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经历,更别说是让妈妈给捋出来的,刹那间只觉得轻飘飘,身体都抽搐了起来。。。屋里一片静止,静得有些煽情,细微之处甚至能听到心跳音儿,咚咚咚的带着极强的节奏,打着拍子。   这个时候,母子二人的心里和身体都是高度紧张的,于是某一处发出来的声响便被无限放大了,激射而出所发的声响把心跳音儿都给盖了下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辈子,毫无规律又极为不对称,这似乎已经不是重点了。   那么一瞬间,杨书香觉得自个儿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似乎是孙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几百年,终于等来了救星师傅,然后他急切中喊着师傅救我,当六字大明神咒被揭下来之后,托天凶猿怒吼一声寂寞,炸开五指山便一个筋斗云打了出去,气贯长虹震动三界。。。当杨书香停止喷射时,那只小手业已脱离了他的狗鸡,让他内心不由生出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觉,睁开眼时,孙猴子一下又变回了杨书香,回归之后,哥们傻了,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   只见眼前那张俏脸上沾了许多白色粘稠物,一坨坨的正顺着女人的满月往下淌,她那原本红润的脸儿在此刻更加通红一片,眼神里的内容也是极为复杂。   “我到底干了什么啊?啊!”   意识清醒过后,杨书香终于明白了自个儿到底做了什么。   额角的汗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杨书香恨不能现在就扎进耗子窟窿里才好呢,方才自个儿咋就稀里糊涂地射了出来,还射了妈妈一脸?一时之间,悔恨、苦恼、忐忑、尴尬,各种负面情感纷纷袭来,五味杂陈于杨书香的心里,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精赤溜丢地挺着下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反观那柴灵秀,莫名其妙就被儿子射了一脸,同样窘羞得无地自容。。。机械式地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拭脸上的黏液,越擦心里越惊,之前的一笔烂账还没跟儿子算完,又发生了这么个事儿,难道儿子对他们班上的女同学也。。。越想越觉得儿子偏离了方向,就在杨书香不知所措时,柴灵秀扬手照着他的屁股就呼了一巴掌。   “你咋就那么不让我省心呢~咋就不听我的话呢!”   打过之后,女人的声音不再狠戾,那眼神里透着无助。   看得杨书香心里难受极了,他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盯着她的脸,看着看着,就看女人的眼睛湿了,继而泪水顺着她那双妩媚动人的杏核大眼里淌了出来。   杨书香最见不得她哭了,便赤脚凑到她身前央求起来,柴灵秀的心里憋屈,老爷们又不在身边陪着自个儿,没法倾诉心里的苦闷和难过,这时见儿子软言软语来求,更觉得一番苦心没人理解了,那泪水便哗哗而下收发不住。   这年头的社会风气不正,人人自危,儿子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柴灵秀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不知道自个儿还能不能活?“妈,儿子错了!”   央求未果,换来的是妈妈更多的泪水,杨书香的心里一阵抽搐,脑袋一耷拉,直接跪在了柴灵秀的身前。   “你这是干啥?”   柴灵秀梨花带雨地看着儿子,见他不言语,用脚趟了一下,心酸又委屈地说:“咋那么没出息呢!就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把我气死得了!”   说完,鼻子一酸,泪水又淌了下来。   “给我妈跪着,求她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杨书香抱着柴灵秀的大腿,不管她如何趟来趟去,就是抱着那条腿不撒手。   “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   屋子里虽然火热无比,可地上终究还是冷的,泣哭着让儿子起来,柴灵秀见他死活不动地界儿,骂了一句:“你个臭缺德的,我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我的。。。”,她伸手欲打,可打哪呢?抽儿子耳刮子?别说柴灵秀没打过,当年就是拥给老爷们打孩子的脑袋,柴灵秀差点没跟杨伟玩命。   望着身下跪着的人儿,柴灵秀高举着手,这难言的滋味让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十一年前的事儿。   当时儿子才五岁,就敢跟顾长风跑去县城玩耍。   柴灵秀满村子找不到儿子,都快急疯了。   谁知小书香下午踮着脚跑回了家。   柴灵秀让他跪下,伸手就打,打得儿子昏厥过去也没吭声,柴灵秀抱住了他的身子眼前一黑也跟着昏厥过去,急火攻心的她又惊又怕,原本身子骨结实,一下子就瘫软在床,愣是两天没下炕。。。“你不哭我就起来”,杨书香抱着柴灵秀的大腿不放,他能感觉得到妈妈的身体还在颤抖,便仍是跪在地上,祈求得到柴灵秀的原谅。   “让你不起来?我让你犯轴劲,让你不起来?”   刚才打了儿子屁股一下,现在手上还隐隐生疼,又没处可打,她高举着左手,偏在心里还倍儿难受:“这臭缺德的一根筋儿,咋就不会起来求我,给我说软话哄我?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越想越不是滋味,伸手拧在儿子的耳朵上,柴灵秀斥责道:“你给我起来!起不起来?”   “妈,你打死我吧!”   “这死猪心,咋就那么轴啊?”   千思百转,见那臭东西跪地仍旧不起,柴灵秀又喊了一句:“你要跪到什么时候呀~”   杨书香呲牙咧嘴就是不动地界儿,气得柴灵秀心发突突,浑身没劲儿,手上的气力明显弱了下来。   “只要你不生气,要不打死我也不起来”,被问得狠了,杨书香甩了一句,又惹得柴灵秀一阵心难受,她撒开了手,只觉浑身酥软,遂娇喘嘘嘘有气无力地说:“还不起来,你这是要气死妈啊!”   怀里抱着的大腿战栗不停,摇摇欲坠。   杨书香赶忙起身稳住了柴灵秀的身子,怕她有个闪失,直等她情绪稍微好转一些,这才松开了手。   看着眼么前这个让自个儿操碎了心的人儿,柴灵秀是又气又恼,气的是儿子知错不改,在外面学了坏,恼的是他和自个儿离了心儿,越大越不听话。   越想越怕,伤心之余柴灵秀朝着杨书香连珠式地数落道:“你知道外面有多乱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是有个好歹的话,你可就把我坑死啦~那样我也没法活了。。。”   说着说着,柴灵秀再也说不下去。   “妈妈,我错了,以后我听你的话”   鼓足了勇气,杨书香伸出手替柴灵秀擦拭脸上的泪水。   眼见儿子的眼睛也湿了,柴灵秀抽搭抽搭地说:“哪回你不是这么说?不是敷衍我!前年,沟上村的一个孩子给枪毙了,你是不知道吗?就因为他初中经常打架,跑到社会上又跟着顾长风混,杀了人挨了枪子儿!要不是经常打架,能那个结果吗?能吗?你看看他们家,爹妈都疯了!还有,四年前的那次学。。。。。。”   掸开了儿子的手,柴灵秀哭得更加伤心:“我养你那么大,一把屎一把尿的,你要是学他们的话,干脆把我弄死得了,也省得我活受罪。。。”   越说越委屈,柴灵秀抡起了拳头照着儿子的前胸就锤了起来,雨点一般打在杨书香的身上,见他傻乎乎地不知躲闪,气得柴灵秀一跺脚,泣哭着背转身子干脆不再去管那个让她不省心的家伙。   “妈你打我吧,儿子知道错了,妈,求你别哭了!以后我再不敢跟人家动手打架了。。。”   杨书香眼中含泪,走到柴灵秀的身前,哽咽着说。   长这么大,这是杨书香第二次看到妈妈委屈落泪,他的心碎了。   落眼的地方尽是湿痕一片,那剪水秋瞳哭得别提多委屈了,让杨书香心里难受已极,他搂住了柴灵秀的身子,心里暗骂着自个儿:“杨书香啊杨书香,你就知道惹妈生气,你个孙子!”   哽咽了好一阵才让心里好受一些,柴灵秀咕容着身子难以挣脱,小声说了一句:“撒手”,脱离了杨书香的怀抱,柴灵秀做着深呼吸,然后气吁了一口,仿佛在释放心里的浊气,把憋在心里的烦忧都倾吐出来。   泪眼婆娑,眼么前这个眉清目秀的人儿劲头可大了,个子也傻高傻高的了,明明是个大小伙子的模样,却总是让自个儿替他提着心吊着胆,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柴灵秀的心里不断问着自个儿,试图找到结果,这注定是找不到答案的。   当她看到儿子眼角的瘀伤时,那紫青的地界儿又深深触动着柴灵秀的内心:以为躲着我就看不着了?以为我就不担心了?怔怔地盯着杨书香的左眼框子,柴灵秀忙拿起手绢打算替儿子揉揉那让她心疼的地界儿,手举到了一半又缩回去,上面湿漉漉的沾着儿子喷出来的东西,这才意识到手绢还黏糊着呢。   今儿晚上的情况注定是乱糟糟的,搞得两个人也跟着不清不楚起来,柴灵秀急忙把手绢塞进裤兜里,盘问了一句:“眼还疼吗?”   问过之后又埋怨自个儿,儿子能不疼吗?这臭缺德的怎么那么狠,不跟妈说一句软话?我有那么厉害吗?杨书香只看到妈妈拿着手绢的手晃来晃去,他把脑袋摇了摇,心中粟六,不敢抬眼再去看她。   柴灵秀叹息了一声,用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眼角,心里紧做一团。   这时候的儿子蔫头耷脑总算老实下来,早这样儿还用得着自个儿跟他急吗?“妈,我琴娘。。。琴娘给我用白矾和醋抹了,一点都不疼了!贾大还给我塞来了药膏。。。”   “就拿你妈当傻子吧!赶紧把衣服穿上,以后可什么都得听我的。。。”   无意间柴灵秀扫到了儿子的卡巴裆,那根刚才怒射的坏东西此时变得蔫头耷脑,正老老实实垂在他的胯下。   有心问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跟儿子开口了,搞得柴灵秀脸极其烫的慌,赶忙又说道:“赶紧钻被窝睡觉,以后可不许再让我着急了,得听我的!”   灯光下,赤身裸体的杨书香提着心傻傻地看着柴灵秀,妈妈雨过天晴的样子好像那五六月份的油桃,飘着一层红粉,只看她轻咬了一下嘴唇,似乎还想说些啥,欲言又止,转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妈妈听着什么信儿了,这一来一去闹腾得叫人如此难以捉摸。   待屋子里只剩下杨书香一人时,回过神的他低头看向自个儿的下体,那多年的包茎竟然被捋开了,上面麻溜溜凉飕飕,狗鸡上还包裹着一圈灰白色腥臊浑浊物。   托起自个儿的狗鸡,杨书香看到马眼儿上挂着一珠透亮的亮白液体,灯光下是如此的晃眼,如此的让人心旌摇曳。   第二十三集、潜移中的默化   回到房里门一关,把双手一背,柴灵秀闭着眼睛倚在了门框上。   她脸蛋滚烫,身体潮热,还有些微微颤抖。   她不知自个儿为什么会对儿子发那么大的火,又为何会情绪失控落下泪来。   寂静的屋内和幽冷的院落把那黑暗连成了一片,眼前却恍若陆离光怪,一片模糊: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摇摇晃晃地朝着自个儿这边扬着手,跌倒了再爬起来,从屋子里踱到院外,穿过自己的身子,隐约听到他嘴里喊着“妈妈”。   那个婴儿眨眼间就长高了半头,又从院子里跳来跳去跑到屋内,嘴里欢叫着,仍在喊着“妈妈”。   黑暗之中,柴灵秀看了一眼东墙上映照的微弱灯光,那是从儿子房间里传过来的,落到了镜子上,黑乎乎能隐约看到里面映照着的自己。   回过神,柴灵秀还能感觉到自个儿的心跳声,那扑通扑通的脉搏跳动顺着血液流淌在身体里,她不知该怎样形容今个儿晚上发生的事儿,使劲回顾着,脑子里又混沌一片,只觉得今晚所遇的事儿乱七八糟,远近不分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颤抖着双手不停拍打着口袋,从裤兜里把烟掏出来,几次三番总算用打火机擦亮了光明,那燃亮的火苗随即跳跃在柴灵秀的眼前,恍惚之中扑腾起一束虚幻着蓝色的金黄火焰,像明暗闪动的烟头,于黑暗中飘渺不定。   很想借住香烟来让自个儿心绪宁静下来,可那烟到了嘴里却又不是滋味,泛着潮,发霉了似的。   吐了一口烟花,声音拉长,似叹息。   柴灵秀把手按在了自个儿的心口上,也不知道自个儿当时咋那么大的火气,原本应该平心静气听听儿子的解释。   她想,万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儿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否认儿子就等于否认了自己的人生。   可就是搂不住似的要和儿子对决,现在看来,这似乎和往常的母子相处有些不太一样,真的是不太一样啊。   “这白眼狼,又是啥时候学会的抽烟,咋就开始瞒着我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打架的事儿还没个结果就又闹腾出个抽烟的事儿,接踵而来让她又想起了争执时西屋里发生那一幕荒唐。   沉思半晌,柴灵秀用手背沾了一下脸蛋,感觉很烫,并且脸上和手心上若有若无飘散着一股味道,那呼窜呼窜的味儿就如炒菜前的爆锅儿,往滚油里扔了一撮葱花,歘的一下炸了锅,青烟缭绕窜出来的味儿极为浓郁,然后这踅微平静下来的片刻宁静又打破了,搞得柴灵秀心头烦扰,鼓耸的胸脯又开始突突乱跳起来。   试图不去再想,让自个儿把心事放下,急匆匆拉开了灯绳,寻来盆子去堂屋打来了一盆温水,眼见着西屋还亮着灯,柴灵秀怔怔地望着,她很想过去再捯饬一番,又觉得儿子本该主动跑过来跟自个儿言语,哪怕他今晚跑过来睡。。。遂又觉得自个儿闹得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把儿子惊着了?忙灰溜溜走进自个儿的房里,再次把门掩上。   此时的她脑子里根本没法彻底平静,仔细去思考来龙去脉,才刚有个想法便又被另外一个想法扰乱,来回蹿腾。   “他爸我没法管,我要是再不管他。。。不行,我凭什么不管?他是我儿子,就得跟我一条心。”   脑子里闪现出儿子眼犄角子的伤,一阵心惊胆寒。   想着想着,柴灵秀宽慰自个儿,儿子到底是安然无恙,又觉得他那臭脾气跟自个儿年轻时一个样,认准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听我的话,因为我是他妈妈。   想及至此,柴灵秀的底气便足了起来,就仿佛当年自个儿结婚前父亲的态度,她觉得这就是传统,一辈辈传下来的,永远也没法逃避,都得面对。   醉殷红的脸不再紧绷,偷摸着浮起了一层舒展,心情放松之后柴灵秀觉得浑身乏力,感觉像虚脱了一般,费劲巴咧好不容易才把裤子从大腿上褪下来。   带着一丝放下姿态的浅笑,继而在柴灵秀的脑子里又窜出了儿子的身影。   那道晃晃悠悠的人在她的脑子里逐渐放大、长高,竟在随后勾勒出儿子现今的模样。   那夸张而又真实存在的样子:两条健硕的大腿中间儿卜卜楞楞地摆动着一根朝天棒槌,丑陋狰狞,粗硕夸张。   “个头儿啥时候变成了那副样子?记得头两天他洗澡前儿。。。”   柴灵秀自顾自地言语着,一阵心绪不宁,但脑子里已然没法摆脱消散,依旧是儿子赤裸裸的身子,以至于闭上眼睛时,眼前又浮现出儿子喷射时的场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怪妙人心神恍惚,那臭狗鸡在她脸上突突乱射,喷得那叫一个猛烈,当时牵绊的心都在别的事儿上,如今清静无人时,回想起来一颗心还怎个淡如止水。   时光如梭,眨眼之间一天就过去了,又一梭,一年就过去了,遥想当年的情境,那嗷嗷待哺的样子似乎就是昨天的事儿,咋就一晃之下就长大了?坐在大炕边儿上,两条玉润晶莹的修长大腿微微晃动着,喘息间柴灵秀又看了看自个儿的左手,她记得,只要自个儿的气儿没消,这春葱样的小巴掌一扬起来,儿子绝对会把个裤子扒下了,老老实实撅起屁股,现如今咋就不起作用了?难道是从他琴娘家里掏摸到一套故意气我的法儿,硬要跟我对着干?不能啊!进门前儿瞅他那意思,叼着个烟好像在想事儿,呸,光着个大屁股也不知羞。。。绕来绕去,柴灵秀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让她不省心的身影,忽忽悠悠的,眼前就又浮现出他那根粗了吧唧的阳物。   她寻思着,可不敢往深处想,无比矛盾的是,越是这样就越难抑制。   柴灵秀问了自个儿一句:“今个儿之所以跟儿子急,是不是也是这样造成的?”   对外人尚且都能心平气和,为何沾儿子身上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这不应该!身子骨一阵阵酸软无力,柴灵秀告诫着自个儿:“以后莫把情绪用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   告诫完,又觉得那样做并非发泄一己之私,鸡蛋里挑骨头无缘无故去找找茬,泄愤:香儿还是根小树,人生的叛逆期我总得去引导他,不然的话,又怎能当他妈妈?!将来他就能明白我的这一番苦心的。   柴灵秀心里的这番计较当然不能跟儿子说了,却不能不替儿子想在前面。   豁然开朗之后,心神有些疲惫,就又想起了头两天给儿子洗裤衩时的情境,那时她也闻到了一股子味道,可那前儿有老爷们陪在身边,并未过多在意去思考这些东西,现在想来,恐怕那前儿儿子的裤衩上也是那玩意了。   想到这里,柴灵秀蹲着身子来到了炕头,一阵掏摸,把裤子里的手绢掏了出来,她瞧了一眼门口方向,明知道门给关上了,似是不放心,就再确认一遍,这才腾出手来,把那黏糊成一团的手绢打开。   扑鼻而来的气味浓郁至极,就像春夏之际清晨里的野草混合了那电锯剌开的锯末,那股子味儿倍儿新鲜,浓郁得都有些刺鼻了。   怔怔地看着上面潮湿的印记,果然,上次儿子就已经射精了,只不过柴灵秀不知道自个儿儿子那次是不是遗精,还是别的?她内心倒是希望儿子不会用手做那事儿。   看着湿拉拉的手绢,柴灵秀的小手又开始抖了起来,那潮红的小脸滚烫一片,她怕儿子忽然闯入进来,像做贼似的又看了一眼房门位置,既希望于儿子进来跟自个儿把事儿的原委讲清楚,又怕被他看到自个儿现在的样子,有些矛盾。   听了一阵儿动静,静得邪乎,柴灵秀知道这多半是因为自个儿情绪导致,才会疑疑惑惑的。   然后把那手绢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仿佛那样去做能把那手绢上浸透了液体复原,彻底看一看它的形状和颜色。   翻来覆去也没捯出个薅信儿,柴灵秀轻咬着嘴唇,似在犹豫,她看了一眼手帕,又看了一眼,索性把那手绢放在了翘挺的小鼻子上。   “呼~呵嗯~这臭缺德的”,一吸一呼间,水灵的小嗓儿不由自主地哼了一下,那新鲜的味道自钻进了她的鼻孔后,顺着嗓子眼一直吸到了身体里,瞬间犹似打了一针兴奋剂,轩起的眉毛下,那半闭的眼睛透着一丝发飘的样儿,挺擞擞的鼻子微微翕合,俊俏的脸蛋上说不出个神态,反正已经整了几盅二锅头了,整个人看起来晕晕乎乎的似乎也不在乎了。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前十年后十年,风雨飘摇解放前,一堆烂账在柴灵秀的心里上下翻腾,翻腾着就变了,继而变成了五彩纷呈的景象,在她的脑子里来回飘荡,从那一屁股坐在水盆里的样子上看,那身子别提多慵懒了。   “嗯~”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那股子酸懒劲儿踅微缓解了一下,就又控制不住地嗅了一下手帕,柴灵秀娇喘出一声变了音儿的怪吟,似是受到了什么蛊惑,就着水便把手探到了身下。   两指轻轻搅动,甫一触碰到自个儿的私处,那翘挺的小鼻子一翕一合,眼皮微微耸动,伴随着一股暖流,柴灵秀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下体咋湿成了这样?柴灵秀有些惊慌,令她难以执行的是,下体不光是湿了,而且还在抚摸的时候流出羞人的东西。   柴灵秀不解,便怅然若失地想:“老爷们才刚走了几天,这身子骨咋就又变的那么渴了,这臭缺德的。。。”   心遭遭意乱乱,一阵阵郁郁寡欢,又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手绢,上面差不多都被那股子湿印给浸透了。   雄性分泌出来的阳刚气息是如此的浓郁,一下子就把柴灵秀心底里的欲望勾引出来,她轻触着下体滑溜溜的肉片,满脸羞红,都不知自个儿啥时流出了那么多的粘液。   犹记得那些个超生游击队们在夜半三更偷偷从家溜走时的模样,历历在目地浮现在柴灵秀的眼前,当时的情境和现在的情境一样,人家偷偷摸摸地跑,她也在偷偷摸摸。   红红的舌头便在这偷偷摸摸中悄然伸了出来,迅疾地扫了一眼门口,见那房门关闭得严严实实,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朝着手绢猛地舔了一下,顿时一股滑滑的感觉充满了舌尖,柴灵秀抿着嘴感觉这股味道,有一点淡淡的金属味,便又舔了一下手绢,这一下舔得猛了,嘴儿都给儿子的阳精沾湿了,那一下过后,柴灵秀觉得脸儿火烧火燎的涨闷,她暗啐了自个儿一口,心说话:“你咋那么不要脸呀,连儿子的东西都敢尝!”   一双俊美的眼睛苶呆呆盯着手心里的物事,就算此刻柴灵秀心里什么也不想,可那鼻尖上总是能闻到一股令她难以抗拒的味道,让柴灵秀心猿意马地再次把手撮在了自个儿的下体上,颤抖着几个来回,有些摇摇欲坠。   浑浑噩噩之际,一个声音响在柴灵秀的心里:“都没问出结果来,你还有心惦记着这个?别忘了,你可是他的亲妈!”   这当头喝棒的声音刚落,另一道声音在柴灵秀的心里迅速做出了回应:“咋的?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身上哪一样东西不是我掉下来的肉?就算我惦记着又咋样?”   第一个声音义正言辞地说:“呸,你给儿子用手把精液捋出来,亏你还是个当妈的人,别以为你己个儿是搞计划生育的就能说一不二随便左右别人,我告你,那绝对大错特错!还有,你别忘了,他可是男的,你也别忘了你己个儿是什么身份,别知错犯错,一意孤行!”   另一个声音嘿嘿冷笑,带着不屑依旧反驳道:“男的怎么了?他再如何男的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是我下的,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许看看、不许摸摸?我就问你,谁规定的?哼,自个儿的儿子要是连我都没有发言权的话,要我这个当妈的有啥用?再说啦,我又不是成心给他捋的,我有什么错!?即便就算真的是我亲手给儿子捋出来的,捋也就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他妈妈,他是吃着我的咂儿长大的,我想咋样就咋样!”   听到那强词夺理的音儿,第一个声音大声斥责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那荡妇有啥区别,想男人想疯了吧?舔儿子的精液,你还要不要脸?呸,你那想法简直是无理取闹!”   另一个声音极其轻蔑地说:“我咋不要脸了?咋不要了?哼,瞅你说得文绉绉的样儿,没偷没抢不就是舔舔自个儿儿子的怂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又没让他看见!嘿嘿,要是照你说的那样儿,香儿从我的屄里爬出来岂不是跟我做了那只有夫妻才能做的那个了?哼!你的话都是歪理邪说!”   闻听此说,第一个声音吼道:“你简直无药可救了!”   另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无药可救?还不如说是你妒忌呢!他也是你的儿子,你倒说教起我来了,别忘了,你我本是一体,咱俩又有啥分别呢!”   每当男人离家之后,女人的内心难免波动不已总是要压抑一段时间,这份情感难以叙说,也没法叙说,尤其今儿个发生的事儿引起来的连锁反应,树欲静而风不止,在那恬静温暖的房子里,浮躁的心里堆积着的情感急需一场轰轰烈烈的宣泄,于是,柴灵秀不再思考那些个劳什子的对错,现在她所需要的就是慰藉,解放精神释放肉体,来一次彻底的放纵。   闷哼了一声,手指终于再次插进了自个儿的肉体里,那酸溜溜的感觉从下体传出来便一波波席卷蔓延出去,传遍全身,通体燥热。   颤抖着身体,再没了顾忌,柴灵秀举着手绢把它放在鼻子上、嘴上,来回舔吸,掏摸着下体的动作骤然加快了起来,就那样捣鼓着下身,柴灵秀一边捅一边又在心里来回骂起了夯货,瞅那意思,骂的对象十有八九是她那县城里教书的先生,都是因为他不在家才造成的这一切罪责的根由,追本溯源,好像这一切要倒退到一九七八年老爷们上大学开始计算!倏倏地,歘歘地,酣畅而又爽伐的松宽劲儿从那肥嘟嘟的肉穴口上传来,麻酥酥的就好像串了好几个一号电池搭在上面,反复扩散遍及全身,渗透的同时,一股透明的液体在柴灵秀反复抠挖之下,终于射进了水盆里,哗啦啦的就跟尿尿一样,间歇性直喷了四五股出来。   喷射出来之后,身子越发酸软无力,柴灵秀迷离着双眼缓了好一阵才解放出来,当她睁开双眼时,当她看清眼么前的情形时,心里异样连连,连脚都懒得洗了,就那样艰难地爬上了大炕,把毛衣一脱,拉过被子囫囵着身子合上眼就躺了下来。   这一夜,虽然屋内暖融融的,但柴灵秀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一会儿是儿子叫人打得头破血流,随之给抓进了派出所,被五花大绑架押解在解放车上满城游街,最后带到了枪毙人的地界儿,那情形吓得柴灵秀魂飞天外,跪地痛哭流涕哀求警察放过自个儿的儿子,把儿子毙了她还怎么活;一会儿又变成躺在自家的大炕上,跟老爷们甜甜蜜蜜亲亲我我,幸福着被他扛起了双腿做那朝思暮想的事儿,做着做着老爷们的脸儿就变了,变成了儿子的模样,他一边抽动嘴里还一边喊着妈妈,把个柴灵秀吓个半死,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理出现了高潮,那臭儿子依旧死命地顶着她,柴灵秀手刨脚蹬,无力挣脱,几次挣扎之后,她尖叫着不由自主地荡漾起双腿,被顶得死去活来的,一阵阵心悸简直要她的亲命了。   那根硕大无朋的家伙顶在身体里肆虐着,不断膨胀,柴灵秀感觉自个儿的身体就像那吹鼓了的避孕套,越飘越高,忽忽悠悠地就飞到了天上,随后砰地一声炸响,她双手舞动起来又开始胡乱抓摸起来,欲把身上那个那臭缺德的推开,他竟不害怕,还反过来问她“得劲”   吗?儿子居然敢问这样的话,这简直,这简直臊坏了柴灵秀。   像新婚初夜那样,柴灵秀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在儿子反复催问下,那股子大力夯砸的销魂蚀骨的感觉粉碎了她的矜持,把那积憋已久的情欲开发出来,令她无法抗拒,随之一次次丢失在欲海之中无法自拔,最终乖乖地放弃了抵抗,在那潮起潮落时身子骨高来高去抖动起来,嗓子眼也不受控制地喊起来:“得劲,得劲啊~~啊~”   “啊~啊”   激灵灵从床上折腾起身子,眼前一片漆黑,害得柴灵秀坐在大炕上不断喘息,脑袋瓜子一片潮热,身子也紧巴巴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原来又是一场梦啊!这臭缺德的,我就说他咋敢那样儿对我。。。”   心惊胆颤地拉着了灯,看了看手表,此时刚好清晨五点钟。   柴灵秀点了一根烟,翻身懒洋洋地偎在被子里,久久难以平息心头波动的情绪。   良久过后,感觉身下卤得慌,这才意识到被子都湿透了,自然又把妙人惹得一阵脸红心跳,那自不必说。。。杨书香又走神了,倒不是因为许加刚等人的刁难,也不是那班主任占用下课时间,实在是因为早上看妈妈时,他觉得有些怪,往常他肯定会跟妈妈说道两句,却在今个儿变得沉默起来。   这股小压抑带到学校里,解手时滋尿的变化让杨书香有些恍然,他意识到,那股子“怪”源于自身的变化。   之前还是嘟噜着个包皮仅仅滋出半米左右的距离,这回好了,轻轻一捋,直接就打在了茅坑的后墙上,他都不敢相信自个儿现在的变化,可当他捋尽包皮看到龟头上那一层灰白色的东西时,又有些莫名其妙,他有种感觉,这绝不是单纯的捋开包皮那么简单,仿佛在脱离那一层束缚之后就长大成人了,应运而生的烦恼也会逐渐多了起来。   天气转晴,瓦片子上的积雪在融化之后变成了水,流淌着、滴落着,在房檐上垂落而下凝固成一根根冰棱子,慢慢拉长,由一寸变一尺,随着老爷儿的东升又西落变得越来越长。   扬起手来一打,抓起一根放在嘴里,嚼得咯嘣咯嘣,这要是瞅谁别扭,照着对方脖颈子里一丢,那乐子可就大了。   当然了,大多数的人都是跑到教室前后,三一群俩一伙拾掇着残存的积雪继续开仗,玩得不亦乐乎。   尽管三朵金花几次央求杨书香也跟着一块玩玩,可是杨书香却没有那个心思,应了他那句话“我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还有心情干别的?”   尽管都是借口。   杨书香的自行车总算修补好了,据陈浩天讲,修车师傅说那是“针锥子”   人为扎破的。   他在课间招呼着海涛、鬼哥、大鼻等人询问,结果都不知道情况,而后相互转告,三班所有同学又都没发现谁跑到车棚那边做手脚,弄了个不了了之,好在学校里许加刚等人没再跑过闹事,吴泓玉也没给欺负。   一天下来,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家,归心似箭,而见到柴灵秀的那一刻,杨书香心底里的那股渴望。。。   第二十四集、将来我养你   当晚,收拾妥帖,柴灵秀再一次走进儿子的房里。   她琢磨一天了,觉着这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事儿,更不能因为自个儿一时的慌手慌脚而选择躲避,不去处理。   再说了,秀琴那软性子人都在白天打来电话询问,她心里肯定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眼么前的社会现状不容柴灵秀不做那过多的考虑,抛却一切杂念,她必须得出面纠正一下儿子的观念,让他明白,要他重视起来,并且脑子里还要有个概念:“妈妈说过的话必须得听!妈妈决定的事儿必须照做!儿子必须得跟妈妈一条心儿,一个立场!”   吃饭时杨书香几次偷眼去看柴灵秀,到现在他心里还忐忑不安呢,见妈妈走进自个儿的房里,二话不说就把自个儿的裤子扒了下来,往那床上一趴,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了,打吧,打完事儿你心里就好受了,也省得我受那折磨。。。进屋后,柴灵秀见儿子莫名其妙脱掉了裤子,以为他有啥想法呢,正紧着心神,就看他趴在了床上,一时被儿子的举动闹懵了,疑道:“你这是干啥?”   杨书香也有些发懵,不是要找我算账吗,我裤子都脱了咋还问我原因。   皱起眉头答道:“你不是要打我吗?”   柴灵秀的杏眼一瞥,几乎同时拧出了一道柔媚,那红润的嘴唇也跟着撇了起来,嗔笑着说道:“谁要揍你了?光着个屁股也不知臊得慌,快点把裤子提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这才沉淀几时,心底就又有些飘忽,她赶紧驱散心里那股怪怪的念头,借着点烟转移思想,可眼神却又在好奇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儿子的胯下,意识到不对时,连柴灵秀都觉得有些诧异。   待娘俩双双坐定在大床上,杨书香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讲了出来。   杨书香说得轻描淡写,柴灵秀听前儿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在柴灵秀的脑子里勾勒出一幅画面,牵扯着她的神经,眉头渐渐锁紧。   听到紧张时,柴灵秀搭在二郎腿上的两只银葱样的小手也捏成了拳头,那提心吊胆的样儿仿佛她也是那参与者,到了后来,柴灵秀脸上的气色越来越差,当她听到儿子讲起对方索要五十块钱时,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我看他们要反啊,打完人还讹人,这还了得!”   儿子都给挤兑成那样儿了,对方居然还敢倒打一耙?柴灵秀这一喊不要紧,倒吓了杨书香一跳,不等他说些啥,柴灵秀张嘴就骂开了:“妈了个屄的,那个叫许加刚的就缺打,还有他们那一伙的什么李逵王晓峰,要是有下回的话,还得给我狠狠地揍他们!”   虽觉得妈妈今个儿说得有些粗暴,倒也应了他现在的心,用手一撩头发,杨书香附和着说道:“谁叫他们骂你的,骂你就不行!”   突然又觉得自个儿的发型该改一改了,本来那个外号就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回头再背负个汉奸脑袋的称呼,难免让人郁闷不堪,想起来就生气。   “只要你己个儿别吃亏就行,让他们骂,骂我也掉不了一块肉!哼~想肏我?要是有胆儿就让他来,我就在乡里等着他们,离他们家也不远,我还真就看不透他们那几个屄崽子了!”   这两句话柴灵秀说得轻巧,听过之后却让杨书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同时,心里暗自忖道:“妈妈今儿是咋了,说话咋那么鲁呢?这话都敢秃噜出来!”   转而又一想,顿时明白了妈妈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其实她那样儿完全是舔犊之情,怕儿子吃亏,可真要照她说的那样儿,杨书香又隐隐觉得不妥,他做人有个原则,只要不污蔑自个儿的妈妈,凡事他都能忍让,真要是涉及到妈妈身上,半步都不退,没啥好商量的。   “今儿他们有没有找你麻烦?”   柴灵秀脸上透着关切,焦急地追问了儿子一声。   杨书香咧了一下嘴,转悠着眼珠说道:“暂时没有,那都是一群臭狗烂儿,我也不怕他们。”   柴灵秀斜睨着儿子,一看就知道儿子在说瞎话,她瞪起眼睛说道:“你跟我还不说实话?!我是你什么!”   杨书香还待坚持一下,瞥到妈妈那一脸的焦急之后,他嘟哝着嘴,说道:“今个儿到没有,昨天在他们村劫我来着,让我和焕章给打跑了,其实他们就是占便宜惯了,吃亏之后就跟你癞蛤蟆沾脚面,腻歪人呗!”   凝神细细端详着儿子,那圆圆呼呼的脸蛋配上中分头,简直和千王之王里面的谭升差不多,她就纳闷了,这哪里像汉奸了,分明就是一个帅小伙嘛!这帅小伙淘是淘了点,哪也不能逮着蛤蟆捏出尿来啊!又看了一眼他眼犄角子上的淤红,油汪汪的不知抹了什么,柴灵秀用手轻轻碰了下,端详着儿子问道:“上药了?还疼吗?”   杨书香一呲牙,抓住了柴灵秀的手,哈哈笑道:“我贾大给拿的药,我都照来着,用不了三两天就好啦,没事!”   “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儿子挨了欺负,身为他妈妈,柴灵秀有责任有义务出头给他顶着,要是儿子的错,她会给人赔礼道歉,可如果硬赖在儿子身上的话,她也绝不该着。   从儿子嘴里一五一十套出了经过,柴灵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群臭狗食,给我儿子起外号不说,还讹人,我都没先找你们算账,竟然跑到单位跟我倒打一耙!”   替儿子抱不平的同时,她越想越觉得别扭,那大梦庄的人仗着学校离家门口近就敢为非作歹随便欺负别人,真以为天下人都是好欺负的?“我还真就不信那个邪呢!你甭管了,到时候我找人把这事给办了。”   眉毛一轩,冷笑了一声,柴灵秀就拍板定了下来。   杨书香没料到妈妈会这么冲动,就疑疑惑惑地问:“妈,你惦着咋办呢?找派出所?算了吧,那顶多算是学生打架,这年头莫说是学生,满大街都是这事儿,警察管得过来吗?”   柴灵秀摇了摇头,说道:“谁说我要去派出所了?”   恶人还得恶人磨,想到这儿,柴灵秀拍着儿子的肩膀,那俩大杏核一挑,说道:“呵呵,难道我不会去找人把事儿办了,我告你,这非常情况就得非常对待,里外里左右是两斗米。”   闻听此说,杨书香问道:“你找谁?找我大大?还是去我姥家找我四舅怹们。。。难道是找我顾哥?”   听妈妈的口气显然是不打算按规矩办事了,也是,跟那帮子人就不能按常理出牌,逮着了就得狠归置。   柴灵秀冷哼一声,虚缝着两只杏核大眼,说:“跟我玩浑的?咱就浑着来。妈个屄的,不给他们掰掰性子我就不姓柴!”   气急了,谁说女人不骂街,骂起来那也是不要不要的。   这年头搞工作的虽说不像八十年代那样上来就强行结扎或者是一通打砸抢,可真要是赶上了茬口碰到了情况,照样会毫不留情地找上家门,没钱交罚款不要紧,吆喝一声就带着一帮子人去他们家查抄,扒房子挑山那也是等闲的事儿,再稀松平常不过。   别看柴灵秀的职务不大,那也是一言九鼎见过世面的人,她平时待人接物客客气气,给人感觉也很温婉柔娴,那是没赶上事儿,可真要是把她惹急了,俩大眼一立谁说也不管用!杨书香半张着嘴,看着妈妈的眼神有些发醒,今儿个妈妈的一举一动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印象中,可从未见过妈妈的脸色如此冷峻过。   这个事儿吧,杨书香有他自个儿的看法和观点,别看他半道上挨了劫,给弄得有些狼狈,其实只要对方不再纠缠了,也就得了,他也不会主动找茬再去揪着对方不放。   看柴灵秀那不依不饶的样儿好像挨打的人是她,反而没他什么事儿了,杨书香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妈,你真惦着找我顾哥出头,是吗?”   柴灵秀被儿子的表情弄得一愣,问道:“你那样儿看着我干嘛啊?”   随后又坚定地说:“你就甭管了!”   看得出来,妈妈这回是真怒了,凑来杨书香也知道她的脾气,可妈妈不是腻歪长风哥吗?杨书香闹不明白,为何今个儿妈妈会一反常态。   记忆中,但凡是跟顾长风接触被妈妈知道的话,八九不离十是要挨揍的,现在他的耳边都能清楚地回想起曾经妈妈呵斥的声音,“你又跟顾长风跑出去玩啦?把裤子给我扒了。。。”   看着妈妈的脸,似乎不像开玩笑的样儿,以为自个儿听错了,杨书香把左手伸出来摸向柴灵秀的脑门,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妈,你找谁介?”   柴灵秀伸手一卜楞儿子,看他那疑惑的表情,本不乐意儿子瞎掺合,不过这事儿早晚他也会知道便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嘴里念叨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真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呢,香儿,我告你啊,咱们软的不欺负硬的也不怕,他们不是喜欢劫道吗,哼~,我让他知道知道,不止他马王爷有三只眼,这二郎神他也有三只眼,没什么好怕的!”   一想也是,妈妈说得确实在本,那几块料儿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沾上了甩也甩不掉,你要不把这事儿办了,以后还真就别想消停了。   想及至此,杨书香说道:“等礼拜我自个儿找他介吧,不用你再跑了!”   柴灵秀摆了摆手,一口回绝道:“那可不行,你找他干嘛?回头要是带坏了你咋办?”   她左手一伸,瞬间摸向了杨书香的口袋儿,措不及防之下,杨书香兜门里的半盒香烟就被柴灵秀抢在了手里。   手里晃悠着香烟,柴灵秀虎着脸问道:“这是咋回事?你啥时候学的抽烟?”   杨书香舔着脸哂笑,凑到妈妈的身旁,揉着她的肩膀,一边献着殷勤一边说道:“才刚学的,没多久!”   柴灵秀晃悠着烟盒检查着里面的数量,随后冷哼一声:“从我抽屉里拿的吧?我就说不让你跟顾长风学,你看看你才多大,就学得乱七八糟的,怪我说你吗?!”   “这又跟顾哥有啥关系呢?”   心里话可不敢讲,到了这份儿上,杨书香哪还敢跟妈妈对着干,唯有陪着笑脸,一边揉她的肩膀,一边哄着说:“儿子知错了,知错啦,求妈你原谅,下不为例!”   柴灵秀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杨书香赶忙从口袋里拿出洋火给妈妈点上。   柴灵秀哼了一声,说道:“香儿,以后切不可跟人动手打架,这话我始终还是要跟你讲的。你把人家打坏了,人家妈妈心疼。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被人家打坏了的话,我的心里感受?”   柴灵秀一歪身子,脱鞋上了床,她伸手摸向儿子的眼角,看着淤雪心里极其别扭,真是打在儿的身疼在娘的心啊!便又语重心长地说:“跟人家动手打惯了的话,可就形成了自然,你看那些个出手伤人的有几个是那天生的恶人?还不都是一点点累积出来的,动起手来就搂不住了。。。这要是赶上非常时期的话,可不像我现在说得那么简单,真要是出事儿逮起来的话,弄不好给枪毙了,你说将来我老了谁陪着我?谁来养我?那不就把妈坑死了吗!”   妈妈没再提他抽烟的事儿,杨书香暗暗窃喜,又想到了许加刚等人的龌龊言语,忙摆正姿态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他们骂你,我心里受不了!”   身子顺势一歪,杨书香还就躺在了柴灵秀的大腿上。   “臭儿子哪都好,就是认死理,骂我又怎样呢?骂我的人海了去了,难道拥给这个天天跟人家打?”   儿子在维护着自个儿这个当妈的,还得说是他跟我亲,柴灵秀心里一暖,低头看着儿子那英俊的面容,好像昨个儿还是那嗷嗷哭的孩子,这一打晃儿,都十六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当柴灵秀再次凝视儿子眼犄角子时,那杨书香可就把手伸了出来,像条长虫似的盘住了柴灵秀的身子,饶了两个摸摸儿就爬到了她的胸脯子上,被柴灵秀打了两下却不退缩,踅摸准了,杨书香就把手指头捏在了妈妈那鼓秋秋的大咂儿上。   被儿子摸惯了,柴灵秀的一颗心又都在他那紫青的眼角上,倒也没再深管,问了句:“下回还跟人家打吗?”   见杨书香闭着眼睛一脸坏笑,还在自个儿心口上暗使劲,哼道:“都多大了还摸我的咂儿?将来娶媳妇儿让人家看见,还不把我这个婆婆笑话死?”   杨书香睁开一只眼睛冲着妈妈做着瞎样儿,嘴上说道:“娶媳妇儿就不能摸自个儿妈妈的咂了?”   柴灵秀翻着白眼,好气又好笑地说:“都摸了你己个儿媳妇儿的咂了,咋还能摸别人的呢?那不成了臭流氓了!再说了,给看见了媳妇儿该不高兴了,能绕得了你?还不得三天两头打架啊!你个臭缺德的,到时候里外不是人,就知道气我,也不知上辈子我都欠了你什么,总要我这辈子替你还!”   杨书香睁开了双眼,把双手由妈妈的咂儿上松了下来,骨碌着坐了起来,看着她的双眼,极为认真地说:“等我将来挣钱了我就养着你,不让你再东奔西跑受罪啦,也不要你再下地干活辛苦啦,就把你供起来,养得白白胖胖的,妈,你说好不好?”   说到最后,杨书香拉起了柴灵秀的手,那样子咋看都像是恋人之间的承诺,一生的守护。   “啥也不干让人养着,那敢情好!”   吐了一口烟,柴灵秀笑起来的样子妩媚嫣然,灵动的大眼忽闪着,给人的感觉,那长长的睫毛也在说话。   见妈妈一脸笑容,偏偏那眼神里飘出了三分溢彩,把个杨书香看得心神恍惚,激荡着,左手五指大张之下一把就扣在了柴妙人的奶子上,不过呢,那咂儿又肥又挺,他的手咋也胡撸不全。   柴灵秀嗔笑着躲闪,还是被儿子的擒龙手抓了个正着,她推推搡着他的身子,结果那摸咂儿的手倒是松了,却又抓向了她那心口的另一侧,对着它又揉又捏,把个妙人弄得娇嗔一声,躲躲闪闪间伸出手臂来挡,顾此失彼之下仍无济于事,气喘吁吁的她拿自个儿的儿子也是一点辙都没有了。   “行啦行啦,你咋就没个够呢?”   柴灵秀瞪了儿子一眼,见他仍是自顾自地摸,还真赖在自个儿的身上了,那又掏又摸还挺欢实,无奈之下,就跟着胡闹似的把心口挺了挺,伸出那银葱一样的手指戳了儿子的脑门一下,嘴里轻嗔着咕哝了一句:“臭缺德的!”   其实她心里挺美的,儿子跟自个儿亲还不是应该的,就怕他不亲,母子离了心儿有什么话也不对自个儿讲,那可就揍了!扔掉手里的烟头,儿子那手却仍旧没有脱离,始终攀附在她的心口,把个柴灵秀摸得身体燥热无比,也懒得躲闪了,干脆把毛衣撩到了胳肢窝,省得儿子摸着也别扭,自个儿架着胳膊也累得慌。   那蒲白的大咂弹出背心之后,雪白的乳肉上带着青筋,来回颤摆个不停,见儿子一脸痴迷,都能觉察到那一刻他手上的劲头,柴林秀不由自主地“嗯”   了一声,随即拾掇着之前儿子所说的话,朝他嗔道:“还白白胖胖的呢?那不成了猪了吗?你就会哄我,别到时候就知道搂着媳妇儿摸她的咂儿,把妈忘到了一边,白让我空欢喜一场!”   “儿虎你!”   毫不犹豫,一口坚定,说完,杨书香继续用手把玩着妙人心口上的咂儿头,妈妈那喜丢丢的大咂儿光滑泛白,挺硕瓷实,咂头还是那种润润的艳肉色,可比琴娘那踅微带着暗色的咂头更甚一筹,又没下垂,摸起来别提多过瘾了。   “你不就是我的儿吗!”   眉眼如酥,明眸善睐,柴灵秀清软地念叨了一句,脸色开始变得潮润起来。   “将来我就是要养着你,狗说瞎话!”   杨书香停止了抚摸,“呸呸呸,你是狗的话,我是啥?”   柳眉星眼半轩半翕,与其说那氤氲出三潭印月水的明眸是在瞪着儿子,还不如说是在撒娇,但那一颦一笑绝不是做作,更不是刻意为之,估摸着妙人也不知此时她己个儿的心理变化竟然如此微妙,朝着儿子啐了一口,如玉一样的青葱便点在了儿子的脑门上。   不等杨书香回答,妙人就按住了儿子捏来揉去的手,让他感受着自个儿心口上的跳动,闭上了眼睛沉淀了一会儿,她竭力驱散着脑海里的杂念,稳了稳有些发散的心神,把心里所想总结起来,随后轻轻说道:“我不坦着将来你能过上那些个大富大贵的日子,也不希望为了金榜题名非得让你考个什么样儿而让你压力重重,咱们脚踏实地做人,努力了用心了就足够了,妈别的啥也不想,只想我儿子这辈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心满意足了,我也没有太多的奢望,你说将来要养着妈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妈把它装在这里!”   那一刻,隔着妈妈那饱满弹丰的乳肉,杨书香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妈妈心口上的跳动,传到他的手心里,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后来的岁月,杨书香用行动从妈妈的心里把自个儿当年许下的诺言掏了出来,他不拜神佛,不信妖鬼,却有自己的根,给她兑现承诺。   才刚信誓旦旦一脸的专注,没两个呼吸杨书香就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用那手心摩挲着那翘楞楞的咂儿头,他发觉,现在的他是越来越喜欢摸妈妈了,就一边摸一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陶醉其中,那浑然忘我的样儿都没法形容了。   见儿子刚有那么一呼老实气,还没等捂热乎就又开始不正经了,还一个劲儿地深呼吸,看他那冒着嘎坏的流氓劲儿,把个柴灵秀弄得哭笑不得,娇喘吁吁,脸儿也越发滚烫起来。   柴灵秀用腿颠了颠儿子的脑袋,一搂脖子就把杨书香推了出去,她无奈地说:“好啦好啦,给我打杯水来,口干舌燥的,都赖你!紧着点!”   再一推,就把那坏东西推了出去,屁颠屁颠跑下床去。   杨书香下床跑去打水,柴灵秀这才得空整理起衣服,低头扫见心口上那俩肉珠子又凸又挺,顿觉脸上火烧火燎,下意识地往后错了错身子,感觉两腿之间潮乎乎的,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一阵骇然:“以前他摸我的时候咋没湿呢?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儿。。。”   颠颠颠地把水打来,看着柴灵秀不顾形象地举着茶缸子大口大口往下灌,杨书香绝猜不出妈妈此时的心里想法,伺候完,杨书香便一歪身子,奋秋着继续躺在了她的大腿上,不等柴灵秀来轰,杨书香扯起话题率先说了起来:“你找长风哥哪如我去找呢,再说了,咱村还有沟上村跟着他一块混的差不多都认识我!”   喘了一口大气,多多少少总算把心里面的那些个胡思乱想驱散了一些,听到儿子旧话重提,柴灵秀摇了摇头,嘴上说着不可,却在杨书香的不停追问下,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起来,这一琢磨,那记忆长河保存下来的东西,慢慢让她飞回到了十五年前。。。   第二十五集、顾长风的命是我给的   “妈,妈妈,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连续呼喊中,柴灵秀只觉身子一紧,儿子的手又把自个儿的毛衣给撩开了,她瞪了他一眼:“咋就没个够呢?”   一推杨书香,杨书香干脆翻了个身,依旧不起来,这回倒好,干脆把脸儿压在了她的大腿上。   抖了抖自个儿的大腿,见儿子不为所动反而更加难缠,有心把他轰到一旁,难免又怕影响到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把那好不容易捋清的念头打乱。   见他不再鼓秋,只老老实实地趴在自个儿的大腿上,柴灵秀调整着心情,随后幽幽道:“这一话也有个十五六年了吧!我记得那年夏天你才几个月大,对,就那么大点儿!”   说到最后一句时,柴灵秀开始用手比划起来,于平淡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抹蔼然之色,从她那芙蓉脸上流露出来,低头再看看这个隐然有超越自个儿个头的家伙,脸上的窈霭之色更浓了。   轻轻拢着儿子的头发,柴灵秀慢悠悠地讲述起来:“大晌午头的本来就热,你吃完咂儿刚被我哄着就拉了一泡屎,你倒好,吃饱喝足了就睡,还不是折腾着我去给你洗那屎介子。当时我把屎介子放到了咱家那红色洗脸盆子里,借着你睡觉的空儿来到西场外面,刚走到坡前,就看一个人在水里正扑腾着呢,开始前儿我还以为他在那儿洗澡呢,并未理会,就端着盆子下了坡,谁知道那孩子在水面上扑腾不断,细看之下,他哪里是在洗澡啊,分明是给水淹着了。你说我咋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淹死呢,也没顾得脱衣服,就趟着水凫了过去。我刚碰到他的胳膊,那孩子可就抓住了我的手,之后就死死地抱着我的身子不放,别看他还是个孩子,那劲头可真不小啊!索性的是,三角坑并不深,我又救得及时,才没酿成大祸。你说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可咋办?还不得坑死他妈妈?后来吧,你爷你奶知道了这个事儿,一合计就在西场房山的后延垒了一堵墙,顺着墙头一直到咱家南边都给扎起了篱笆,围着坡边上的树周围又种了不少的树,不为别的,就怕你将来大一点了盯不住,给水淹着。你呀,小前不知多淘呢,我就怎么打硬是没给你掰过来,害得咱家西场树上的鸟都跟着倒了血霉。人家也当妈,我也当妈,你说说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混小子?”   柴灵秀的话落在杨书香的耳朵里,那小时候的事情历历在目,便翻腾出来了。   有些事儿虽然看着幼稚,但翻回头看的话,那前儿的所作所为不正是成长过程中留下来的印记吗!试问,谁还没有个错的时候,正是因为走了弯路,才会在后面学到东西渐渐成熟。   知道自个儿小前儿做得的事儿确实有些过头,一咧嘴,杨书香呵呵笑了起来,侧脸斜瞟了一眼,见妈妈那张细瓷儿一样的脸上飘起一层淡淡的笑,杨书香知道妈妈嘴硬心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指不定啥样呢,便拱着身子往她身上贴。   柴灵秀颀长丰腴的大腿被蓝色健美裤紧紧地包裹着,紧紧绷绷的。   这几天杨书香虽然渐渐适应了她把这脚蹬裤当那秋裤穿的习惯,但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渴望,就是想再靠近一些,感受一下妈妈所穿紧身裤的弹力,于是又把脸压在上面,体味着那种肉乎乎的感觉,还伸出手来捏了捏,嗯,他心说,还不赖,肥嘟嘟的还挺有弹性的嘛!手上来回抚弄着,鼻间便嗅到了妈妈身上的味道,像大咂儿那样儿妈妈的大腿上同样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麝香?有一点,又好像还有那么一点茉莉花的味儿,混杂不清,杨书香也无法具体判断出来,反正那种飘散出来的香味儿让他陶醉不已,越闻越想闻。   等了一会儿,见妈妈没再继续往下说,杨书香又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体香,侧转着身子接她的话茬朝柴灵秀嬉皮笑脸说:“我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啊,难道我自个儿还不知道分寸?”   乘此之际,杨书香又带着好奇问道:“妈,你跟我长风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咋不知道呢?这么深的渊源,为何还不让我跟顾哥接触?”   柴灵秀拢着杨书香的头发,并不作答。   她顺势扥了扥他的衣服便把儿子的脑袋抱在了怀里,她低头注视着他,望着儿子那剑眉星目的脸在出神地看了一阵之后,眼前竟有些模糊,来回缩放了几次,当柴灵秀再一定神时,儿子的脸便又恢复了眼么前的模样,她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儿子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被我抱在怀里的模样了。”   时间真如那白驹过隙,冬去春来又匆匆,几载寒暑便随着迈出去的步子趟了出去,一茬茬的麦子随割随收,小树落地发芽生了根,不知不觉中便长了起来。。。柴灵秀的心里慨叹着流金岁月的消散,心里有那么一丝高兴,又有那么一丝怅然。   当柴灵秀感受到那炯亮的目光投向自个儿时,见他一脸期盼,她似笑非笑地说:“我没说你咋会知道的呢?你呀,还说呢?要是知道分寸的话也不会把我气得乌丢乌丢的,这臭脾气也不知随了谁,哼!将来娶了媳妇让她治你!看你还敢不敢糊弄她!”   被儿子压着的大腿有些发麻,柴灵秀推开了儿子,把腿盘了起来,怕他又腻上来,便吩咐道:“你给我揉揉腿吧,我把那顾长风的事儿继续说给你听!”   杨书香记事儿早,五岁前儿就开始跟着顾哥由他带着一块玩了,记忆里顾哥可没少跟他要那避孕套玩,当时他也不知那避孕套是啥玩意,就时常偷偷从家里拿出几盒,现在看来,估计是长风哥玩女人用的,至于说别的啥事儿,没看见没听见的东西多了,哪轻知道的那么全呢!颠起身子爬了起来,杨书香坐在了柴灵秀的对面,同样劈开了腿,把妈妈的两条大腿担在自个儿的大腿上,一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趣闻,一边给她揉捏起来。   “倒不是我对那顾长风有啥偏见和看法,他的命都是我给救的,还能嫌弃他个啥呢?我跟你说啊,他上初中的头一天就把人打了,之后开始四处惹是生非,把人打完了挨了劫就跑到我那里躲着,后来消停了一阵儿,晃悠着也到了十七八虽,就跑到了窑厂跟你贾大撞窑介了,本以为他改过自新浪子回头,谁知道依旧流里流气,动不动就伸手跟人家要钱,说得好听管那叫借,反正借了也不还,一来二去,借了钱的人也不敢再跟他要了,弄得远近闻名臭了吧唧的,简直成了臭流氓了。后来从窑厂不干了就又开始打油飞,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居然跑到了县里头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拉拢,不光打架还跑到省里的大商场玩二仙传道,你爸是腻歪透了他,给咱家拜年都给轰出介了。不过他倒还算有心,每年都蔫不唧儿地在正月十五前后去乡里转悠一圈,跟我说说话,随便聊聊。开始前儿总给我送些东西,我知道那些玩意来路不明,哪敢要啊,就告诉他不要再拿来了。这二年他也快奔三十里数了,多大岁数了也不想辙结婚,他爸妈管不了,附近的人家又都知道他的身份。。。哎!谁乐意把闺女给他呀!就说去年吧,他给我拜年前儿还跟我提你来着,我直说你爸管得严,哪敢跟他说实话啊,瞅他那眼神凶巴巴的,都好像要吃人似的!”   柴灵秀闭着眼睛偎在被窝上,儿子的手捏得她挺舒坦的,就慢悠悠地讲了下去,一口气说了老半天,算是把她和顾长风的关系跟儿子抖露出来。   杨书香挪着屁股往妈妈身边凑,已经捏到了柴灵秀的勃了盖儿,一口气听她讲完,忙抽空插了一句嘴:“呵呵~顾哥长了俩三角眼,瞅谁都那样儿!”   柴灵秀奋秋了一下,略微后仰着身子,整个人趋于躺倒姿态,当她听到儿子的解释前儿,撅着小嘴儿说道:“什么就这样、就那样的?你个小宵孩懂个啥!”   杨书香抬起了自个儿的勃了盖儿,哈拉着双腿垫在妈妈的腿弯下,娘俩对着劈开了腿,他把屁股朝前一颠,那双手抱托着柴灵秀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开着手扶拖拉机,一手一个把控着柴灵秀的大腿,稳稳当当。   杨书香的身子离柴灵秀越来越近,柴灵秀那中门大开的地界儿毫无阻拦就摆在了杨书香的眼前,见妈妈始终闭着眼睛,并未留心他这边儿,心里猛然打了个颤儿,俩眼贼么秋的可就控制不住了。   心头涌起一股热乎劲,彷徨中又兴奋莫名,杨书香偷猫儿朝着妈妈的两腿间瞄了过去。   入眼处,女人凸鼓坟起的地界儿极为饱满,因前天晚上刚窥视过琴娘的肉身,女人私处的地理位置对于杨书香来说,那可一点都不陌生。   综合着自个儿的阅历,哪里是女人的命门,哪里又是她们的屁眼儿,哪里该是长毛的边边沿沿,简直了然于胸。   这一眼看向妈妈的肉穴,可谓是轻车熟路,那剖开的肉桃儿一下子就被杨书香锁定住了。   看着亲妈柴妙人的下体,杨书香感觉身体里一阵阵悸动,他也知道不该去看,但这会儿就是控制不住自个儿的眼睛,更控制不住自个儿的心,于是,手心冒着汗,揉起来也变得有一搭无一搭,把一副心思全放在眼珠子瞅着的地界儿上了。   盯着蓝色健美裤包裹的大馒头,杨书香敢很肯定地说,妈妈的里面绝对是穿着内裤的,虽说那地界儿箍得挺肥,但那肉缝并不是特别显眼。   一阵心旌摇曳,杨书香的心里恍恍惚惚地揣度着,他心说话,这要是不穿内裤的话,妈妈的卡么裆指不定得勾出多深的沟呢!暗自琢磨了一气儿,杨书香极力稳着自个儿的身子,双手开始揉捏妈妈那浑圆饱满的大腿,借着来回抻扯健美裤的节奏,眼睛又死死地盯向了她的腿根,在这无人打扰之下,他看得非常细致,仿佛要穿透层层包裹,把里面那个他曾经看到过的地界儿再看一遍,把个生我养我送到这个世界的大门再熟悉两眼。   男孩子到了一定岁数之后,看到女人的身体自然会起生理反应,小书香也逃不掉这个人之自然生长规律。   当着俊俏妈妈的面儿,他卡么裆早就支起了帐篷,加上夜个儿晚上才刚被妈妈捋开了身子,心里对那一窥女人身子的想法就倍儿强烈,借着这个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黏糊起来。   狗鸡上的包皮被强行捋开,那自然是疼的,新近破了身的感觉并不好受,杨书香感觉狗鸡在卡么裆里越涨越大,终于撑开了包皮的束缚,渐渐冒出头来。   那撕撕拉拉的疼劲儿逐渐加深,这就是自作自受,可他依旧无怨无悔,浮想联翩时,手都捏到了柴灵秀的大腿根了。   双手分作两旁,从柴灵秀的大腿外侧依次揉捏着,渐渐揉到了她的大腿内侧,也就是杨书香时常被妈妈拧的地方——里帘儿。   杨书香感觉妈妈的大腿倍儿紧,听她说她上学时是曾是跑跳的运动员,那浑圆地界儿上的肉瓷绷结实,把那搭在自个儿肋下的小腿儿衬托出来,整体显不出分毫肥膘,就连那微微露出来的小肚子上也是平平滑滑,这跟琴娘的丰腴一比,杨书香也说不好到底谁更出众,总之她俩平分秋色,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味道。   言语过后,仰躺在被垛上的柴灵秀闭着眼睛处于假寐状态,似乎很享受那种感觉,胸脯忽高忽低,饱满肥耸。   见妈妈脸上红润润的,再一咂摸她那微乎其微却又落入自个儿耳朵里的声音,杨书香的脑子里很快想到了赵永安的那只大梨花猫,只不过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瞬即逝,很快就被柴灵秀诱人的身体所取代了。   杨书香和柴灵秀摆出来的姿势极为暧昧,如果他跪起身子扛起妈妈大腿的话,那将会上演杨伟和赵永安曾经饰演过的角色,但杨书香不敢,打死他都不敢对妈妈那样儿。   但处于妙人的身下,杨书香又无法驱散脑子里的想法,便悄没声地把手抵在妈妈的腿根上,用那小指头钩钩碰碰,试探着挨了两挨妈妈的身子。   砰砰砰砰,心脏的跳动有如手扶拖拉机轰鸣出来的节奏,震得杨书香浑身哆里哆嗦,脑子里甚至出现了一丝幻觉:“我的心会不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提心吊胆之下,未见妈妈有啥反应,可自个儿卡么裆里的狗鸡却更硬了,致使杨书香只得把手抻了回来,不敢再去尝试。   这种感觉对于杨书香来说,非常奇妙。   兴奋的同时,心里的罪恶感也倍儿强烈,他想让自个儿不再去想,又架不住眼神总分开妈妈的双腿去看,只得把妈妈的双腿摆放平了,省得自个儿的俩眼总关注着她那大畅摇开的桃源深处。   一抬屁股把姿势换了,杨书香索性岔开双腿跪在柴灵秀的大腿两侧。   他伏趴着身子从上到下捋着柴灵秀的大腿,刚分散注意力让自个儿的狗鸡不再坚挺,柴灵秀就做出了一个令杨书香感觉异常刺激的动作,只见她微微后仰起身子,把胳膊抖展开来,紧绷着身体便挺成个棍儿,随之嘴里呻吟着发出了个“啊”   字,那半悬空的身体把双腿儿绷得倍儿紧,伸着懒腰时,又从她那秀美挺拔的鼻子里发出了一道呻吟,那诱人的水音儿透着满足,顺着女人的胸脯穿山越岭滑落下来,行至小腹,最后,顺着那不带一丝赘肉的涡旋又爬上了她的阴埠,随着那绷直的双腿微微颤抖起来,勾动着杨书香悸动而又脆弱的心,让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为之付诸东流。   健美裤包裹着女人的私处,那成熟而又肥沃的地界儿就像坟包一样高高拱起,展现着女人那独一无二的魅力的同时,把那令人心驰向往的肉穴痕迹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杨书香的眼前。   刹那间,杨书香的脑子里便勾勒出这些日子以来他所看到的内容,心跳加速的同时,他想也没想,贴着柴灵秀的腿就由下而上顺势而起,撅着屁股,够着身子把个双手撑到了妈妈的大腿两侧。   妈妈最私密的地界儿近在咫尺,离杨书香的眼睛也就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如此近距离的观看,令他血脉喷张难以自持,他知道那里便是曾经孕育着他的摇篮,那一刻,杨书香心急火燎地吸了一口,肉味鲜美提神醒目,他自认为已经闻到了妈妈肉穴的上味道,便又朝着那里紧盯了过去,脑子里一阵眩晕,接着便也做出了一个异常刺激的举动,堪称胆大妄为。   迅猛地抽回自个儿的身体,下巴壳子由下而上顺着妈妈并拢的腿缝儿搓了上去,倒着那一道沟儿,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三角区域,杨书香伸出了舌头,用嘴一扣,可就把脑袋扎在了柴灵秀的卡巴裆里。   “嗯~”   娘俩不约而同发出了一道声音,这道声音里充斥着颤抖、惊疑、欢喜、躁动,各种情感汇聚在了一处,生门大开。   随着柴灵秀两条颀长大腿的敞开,像猪拱门那样杨书香用嘴连舔带吸,彻底尝到了妈妈私处的肉味,晕晕乎乎的他甚至体验了一把妈妈健美裤下那肉穴的弹丰。   在心惊肉跳之中,杨书香不敢过多逗留,他继续扶摇直上,双手直插进妈妈的毛衣,在摸到了那两个肉滚滚的大咂之后,身子可就压住了柴灵秀。   二十六集、十六岁的初吻   月亮透过玻璃注视着屋子里的男女二人,那柔和的眼神就像今晚上喝的粥,名字叫腊八饭,味道清香甜美,连月亮都感受到了,都露出了笑脸。   床上亲密接触的男女身体迭在一起。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三五秒钟的时间,可就是在这三五秒的时间里,杨书香完成了动作,可以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柴灵秀刚想再伸伸懒腰,就觉着儿子压了过来,懒腰过后的那一阵酸软无力,她并未想到儿子会做出那样的动作,只觉下体有如触电,酥麻的劲头让她倍加慵懒,四肢无力,蜻蜓点水的感觉在蓝光闪过之后,眨眼间儿子就撩开了她的毛衣。   毛衣被直接翻了起来,一对肥白震颤的奶子带着诱人的体香抖露出来,像那肉冻似的,扥楞扥楞晃悠着摆在杨书香的眼前,馋得他两眼放光,口水都几乎要从嘴里流下来了。   这一压不要紧,顿时让妙人手足无措,喘息难捱。   柴灵秀一边双手推搡,一边叫嚷道:“哎呀——刚让我消停会儿,咋又来摸咂啊?快起来呀!”   杨书香奋秋着身子,赖着不起来,见那撩人的双乳左右摇摆,张嘴就叼在了妈妈的咂儿头上,双手来回揉推不说,舌头还不断舔来舔去,见妈妈剧烈反抗,他倒好,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嬉皮笑脸地压在柴灵秀的身上,一个劲儿地说:   “让我吃一口,让我吃一口”。   女人的咂儿对于男人来说,那是没有一丝免疫力的,喜欢那个地界儿也是与生俱来的,虽说杨书香经常抚摸妈妈的心口,但吃咂还是很久远之前的事儿,细捯饬一下时间,他都有些模糊了,但前两天他才刚吃过马秀琴的奶子,天时地利人和占优,他又岂能错过这大好良机。   咂头儿到了杨书香的嘴里,施展起来可谓是嘬吹舔咬,可比肉穴上更加放开手脚,舌头围绕着那凸起的葡萄反复圈裹,唆了声不绝于耳,杨书香一边吃一边琢磨,妈妈的咂儿虽没有琴娘的个儿大,但胜在坚挺,那白皙的奶子上顶着的两个肉枣,经过这一番豪舔,早就给他舔得卜卜楞楞,活像是两个即将成熟的桑葚。   “都多大孩子了,还吃咂儿?”   挣扎无果,柴灵秀一泄气,整个身子彻底被儿子压实了。   柴灵秀诧异地看着压在自个儿身上的儿子,以前他也时常抚摸自个儿的咂咂儿,但绝非像今儿个这样儿又吸又舔,不经意间,柴灵秀的脸儿就红了起来,心口一阵乱颤,和儿子身体接触的地界儿就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硌上了,虽然中间隔着衣服,但压在一起,谁没个知觉呢?又想到了那晚被儿子射了满脸的情况,柴灵秀的心里一阵惶突,她挣扎着断喝了一声起开,这才把儿子从身子上赶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这臭东西啥时有的这个情况?一想到儿子现在的岁数,柴灵秀的心里又担忧起来,这臭缺德的在学校里可千万可别再生出什么别的是非。   整理着衣服,柴灵秀的心里乱糟糟地寻思起来:“他这岁数正到了转折期,一个孩子哪受得了什么诱惑,这要是走了歪路,可咋办?”“一棵树上长俩梨,让人见了笑嘻嘻!”   见妈妈有些愣神,杨书香一脸坏笑地盯着柴灵秀的心口,嘚瑟了一句。   这感觉来得极快,无形中,杨书香觉得现在自个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抄起了一旁的烟盒抻出了一根香烟,得意忘象之下,当着妈妈的面儿就点着了。   “你太放肆了,给我拿来!”   还在想着如何应对儿子的青春期问题,就看他抄起了香烟,当着自个儿的面都敢如此这般,这要是背着自个儿,还不闹翻天啊!柴灵秀劈手抢过儿子手里的香烟,仿佛不信,但那臭缺德的就跪在自个儿的身前,看样子,是不把自个儿这当妈的放在眼里了。   把烟抢过来,柴灵秀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知所谓,干脆把烟叼在自个儿的嘴里嘬了一口,使劲儿平息那股子慌乱,见儿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柴灵秀瞪起眼睛,斥道:“我可告你,以后你要是敢学坏的话,我可决不饶你!”她把脚蜷起来照着儿子的大腿上蹬了一脚,却被儿子抓住了小脚,捏来捏去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弄得柴灵秀哭笑不得,连骂了好几句“臭缺德的”,可他就是不撒手,还对着自个儿的脚丫捏来揉去。   话说回来,刚才被儿子揉捏得身体确实很舒坦,也不知儿子的手法是跟谁学的,脑子里一阵乱想,又琢磨着想起了自个儿抽屉里藏着的香烟,那香烟一看就知道是他偷拿自个儿的,想必抽屉里的那些个书籍儿子也会翻阅着看吧!?柴灵秀窜身歪倒在了床上,朝着儿子支唤道:“去,给我把烟灰缸拿来!”趁着儿子下床,柴灵秀捂了捂脸,瞥着他走出屋子的背影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那湿漉漉的下体萎靡在两腿中间,好不难受,伸手插进了卡么裆里,柴灵秀大羞,果不其然,裤衩都湿透了。   他怎么能亲我下面?慌乱之际,柴灵秀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自个儿:“别乱了阵脚,别乱了阵脚。”   这脑瓜子就又想起夜个儿晚上儿子射精时的一幕。   在柴灵秀看来,那是一个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但前提是两口子之间才能有的,儿子才十六岁,这么小的岁数就出现这种情况,又不是以前早结婚的特殊年代。   不知道这坏东西啥时候出现的那个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谁的教唆,趁着今个儿可得好好问问,别等着将来闯出祸来,可就说啥都晚了!杨书香举着烟缸跑到妈妈身边,讨好地递到了她的手里,脱了鞋挨在她的身下坐着,柴灵秀转悠着心思赶忙问道:“我问你,不许隐瞒,得跟我实话实说,知道吗?你最近有没有被什么困惑缠着?”   杨书香不知道妈妈问的是啥,心道:“我看见了琴娘被老爷崩,我是想管,可咋管呢?人家的事情又碍不着谁,可这话咋跟妈妈说呢?”“你瞎捉摸啥呢?”   看着儿子低头不语,柴灵秀催问了一句,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也不知这臭缺德的满脑子都想着啥呢,就用脚撩了一下。   杨书香被妈妈的脚丫砸在腿根上,低着头看着她那踩在白袜下的系带,坐起身子就把手伸了过去,抓住了妈妈的莲腴,用手捏了起来。   “问你话呢,咋不跟我说?”   弹了弹烟灰,柴灵秀睨着杨书香,也不知他现在咋就变成了这样儿,越想心里越担忧,生怕儿子走了岔道学那些流氓习气,便催促着他,要他回答。   那柔柔嫩嫩的脚丫勾动着杨书香的心弦,泛起涟漪,在这臭小子的心里荡漾起来,脑子里翻腾着那晚看到的场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妈妈,你说我琴娘家的规矩咋那么多呢?”   柴灵秀一愣,不知儿子咋提起这个事来,前言不搭后语又所答非所问,就问他:“你没惹你琴娘生气吧?”   杨书香摇了摇头,把柴灵秀的袜子从脚上脱了下来,闻了闻味道,嘿嘿一笑,就一边捏一边回答着:“她那么疼我,咋还敢惹她生气?”白乎乎的小脚丫并没有打指甲油,柔柔腻腻的,还真滑溜,掰着柴灵秀圆润的脚趾,杨书香又说了:“我老爷洗脚都要琴娘伺候,这规矩也太离谱了吧!”“你脱我袜子干啥啊?这臭缺德的还闻味儿…”柴灵秀被儿子的怪异行为弄得直翻白眼,她动了动身子,以防儿子故技重施,被捏了几下之后觉着舒服也就没有反对,继而说道:“你老爷家在解放前可是地主,现在的脾气改了好多呢,我听你姥爷和爷爷都讲过的,赵永安那前儿可是提着鸟笼子骑着洋车四处耍巴的主,还会抽大烟。要不是解放了,估摸着现在也是个老玩闹!”   杨书香心里转悠着:“老爷确实是个玩闹,都玩闹到了琴娘的身子上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对着儿媳妇都敢那样做?”骤然间,心头就泛起了淡淡的忧伤,一想到赵永安凶狠撞击琴娘的样子,不知咋的,杨书香就觉着卡么裆里也跟着一块难受,这股子劲儿说不出,但就是卡得慌,比刚才的势头还猛。   “大烟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解放了,恐怕你老爷现在还端着烟枪抽呢!有钱人家嘛,都是这样儿!我告你啊,咱家没有坏传统,你要是敢学坏的话,妈绝不饶你!”   叱咤一声过后,略一停顿,柴灵秀又指着杨书香问道:“说,在学校里有没有处女朋友?”   “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哪有闲心搞那玩意!”“我不信!你抽斗里那么多的情书…”   琢磨着昨个儿晚上儿子射出来的东西,鬼才信他的话!柴灵秀起身直视着儿子的眼睛,伸手一掏,冷不防之下一把抓向他的卡么裆,质问道:“这是咋回事?   想坏事儿呢?!”   “妈你别捏我啊!疼!”   杨书香佝偻起身子,撅着屁股喊了一句。   “疼?”   柴灵秀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问道:“啥时候开始疼的?”狗鸡上一阵阵涨硬,杨书香感觉到自个儿的包皮在妈妈那一抓之下,龟头又从里面蹿了出来,麻嗖嗖的箍在鸡巴头上,就喊了起来:“夜个儿开始的,夜个儿开始的啊——”。   柴灵秀心里一紧:“夜个儿开始的?”   想起昨晚上儿子的躁动异常,柴灵秀的心里异样连连,她看到儿子脸上显出来的痛苦,好像不是装出来的,就催问起来:“咋个疼法?”手上不停跳动的东西让柴灵秀犹豫起来,二意三思的,想看看儿子的卡么裆,但又无法直接开口去说,就僵持着,等待着儿子跟自个儿描画描画。   “妈——”   杨书香脸上一红,嘻哈劲儿也没了,倒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这孩子,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儿?”   心里起急,柴灵秀皱起了眉头数落一句。   “妈,我狗鸡疼!”   困扰在他心头里的疑问不知如何处理,被催问急了就朝着柴灵秀说了出来,杨书香也顾不上难堪了,秋裤一脱,把那硬邦邦的狗鸡挑了出来。   脸儿一红,心跳也随着狗鸡的颤抖颠了起来,柴灵秀直勾勾地瞧着儿子那粗硕硬挺的阳具,见那包皮退到龟头下面,圆滚滚猩红的龟头上飘着一层灰白色污垢,以过来人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蜕皮不久的事儿,又见杨书香嘟噜着的包皮已经有些泛肿发亮,便再顾不上羞涩,连连问道:“我要是不问的话,你要憋到啥时才跟我说?你眼里还有我吗?”   念叨完,又担心儿子的身体,柴灵秀那脸儿都由红变白了,她捏着儿子的狗鸡轻轻套弄,试探着询问:“箍得慌?”   杨书香“嗯”   了一声,不断缩着身体。   柴灵秀叹息了一声:“你就这样儿长吧,下回有事儿还瞒着我…”急慌慌趿拉着鞋跑去东屋,寻来高锰酸钾兑了水稀释,这才踩着碎步跑回儿子身前,见儿子那玩意稍微软了一些,柴灵秀让儿子端着盆子,她亲自上阵,撩着水给他清洗龟头,一边抚摸一边询问:“我这样捏你还疼不?”杨书香呲着牙说道:“又麻又痒!”   “心里头不许瞎捉摸,知道不?”   清洗着他的沟壑,翻看时见只是包皮踅微有些红肿,并无大碍,但黏黏糊糊的脏东西倒是不少,一边谆谆教诲着儿子,又怕他心里犯嘀咕,便安慰着说:   “别瞎想,过两天就没事了,记得要时常清理下体”,杨书香连连点头应道:   “老早就按你说的那样儿,我每天都洗屁股!”“知道就好!这小伙子得学干净,别跟那狼虎头似的,以后娶了媳妇儿更得注意保持身体的洁净,别回头弄得两口子掐架,要我这个当妈的夹在中间看着难受!”   柴灵秀嘴上气恼恼地说,手上的劲儿却不敢用大,一遍遍地撩着水把儿子的狗鸡彻彻底底清理干净,还不忘检查,看看那鼓棱子一样的冠状处是否存在异常,有没有起红颗粒。   被妈妈抓住把柄,那感觉相当舒坦,根本不用啥反应,阳物早就挺得溜直,唯一令杨书香庆幸的是,没有像夜个儿那样儿,被妈妈捋出怂来,就打着吸溜,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借口问了一句:“干嘛要掐架啊?我又没碍着谁!”柴灵秀睃了一眼儿子,那眼犄角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散,心里一软,撅着嘴说道:“什么都要我管,还说长大了呢!我告你啊,这地界儿必须得清理干净,替你己个儿着想也好,替别人着想也好,那是一种责任,男人肩膀上该扛起来的。”言传身教,柴灵秀把一腔子热血都倾在杨书香的身上,她疼儿子,那份用心良苦处处透露出一个当妈的爱,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界儿,都是无私的,毫无保留的。   忍耐着心中的烦躁,杨书香开口说道:“就是大了呀,不是孩子了!”但这话咋听咋别扭呢,瞅那卜卜楞楞的狗鸡都硬成了大铁枪,你要说这话不是一语双关,有说服力吗?“还说呢?啥时候不再要我操心我就知足了,你说家里家外的我容易吗?我说你老实点好不好!”   握着儿子硬邦邦的家伙,柴灵秀的心里也是错综复杂,但她不敢走心去想别的,生怕自个儿慌了神,在儿子面前失态。   看着妈妈柔润而又红润的小嘴嘟起来的样子,杨书香想起了小时候围坐在她身边听她唱歌的情境,一时无限怀念,为了分散那过剩的精力,他朝着柴灵秀念叨着:“妈,我想听你给我再唱一遍那首歌!”“嗯?”   真不知儿子心里想的都是个啥,柴灵秀用手捏着儿子的包皮来回抻着,问他:   “哪首歌?”   杨书香说道:“妈妈的吻!”   “都多大了还要我哄你?臊不臊?”   她一边说,一边把儿子的包皮罩在龟头上。   “要不,唱程琳的那首熊猫咪咪也行!求你了妈!”看着儿子的脸,圆乎乎的再不是那曾经的小小模样,那眼神里透着祈盼,仿佛多年前被自个儿抱在怀里似的,哄着他,摇着他,眼前微微打了个晃儿,柴灵秀嗔怪着说:“越大越让我操心,都操碎了!还偏偏不依不饶的,我上辈子欠你的——”   嘴上说着,柴灵秀就哼起来了,声音透着绵柔,如那百灵啼鸣一样,一声声唱出来:“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遥远家乡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可爱的小燕子,可回了家门……”一首歌唱罢,勾动着柴灵秀的心弦,也让杨书香从压抑和难受中走了出来,当柴灵秀端起脸盆时,脸却被儿子捧了起来,她凝视着那个坏坏的儿子,见他一脸痴迷,便小声嘟哝了一句:“就爱跟我胡闹,臭缺德的,以后你要是敢学坏的话,我绝饶不了呜——”   瞬间,柴灵秀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儿子居然会对自个儿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这一晚上发生出来的事儿就像那浪头,忽起忽落,把个一池春水搅合乱了。   嘴被儿子封上,还用那双手搂着自个儿的脸给固定住了,这,这混小子跟谁学的,咋就不学好呢?唇间的火热,那气息十足的阳刚,那炙热渴慕的眼神,激荡在柴灵秀的心里,随着儿子的鲁莽,亲着亲着,柴灵秀的芳心寸乱,抗拒无果之下,那杏核大眼也随之闭上了。   “他啥时学会的这个,咋那么坏?他不跟我说了吗没有女朋友,可没有女朋友哪来的胆子跟人亲嘴?”   心口剧烈起伏,脑子里乱作一团。   一时惊慌,一时又觉着心神荡漾,直吻得柴灵秀微微颤抖起身子,被迫松开了紧闭着的小嘴,那一瞬间的侵入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在一阵阵雄鸡乱点头的攻击之下,柴灵秀自个儿的魂儿好像丢了,那松懈下来的心神在失控之后,海纳百川一样地包容了起来。   碰撞着火花,杨书香那拙劣的吻技实在不咋地,正当他痴迷在妈妈的唇角时,一条香滑的舌头便从那融化的嘴里被他勾动了起来,想也没想,杨书香就把自个儿的舌头搭了上去,和那滑溜溜的舌头交织缠在了一处。   杨书香只觉得眼前的天地间一下子变得黑白一片。   他一蹦一跳,拉着妈妈的手。   妈妈似乎也感觉到了他心里所想的,跟在他的身边一起欢呼雀跃。   母子顺着沟头堡的村道朝着房后奔去。   翠绿色的田野一片沁香,除了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天空是湛蓝的,心中是无限辽阔的。   眨眼间,青龙河便展现在杨书香的眼前,水面辽阔,浑浊、放荡不羁。   眼前的青龙河在闸板间不停拍打、冲击,要撕裂那道阻拦它前行的障碍。   杨书香听到青龙河在嘶吼,看到它在咆哮。   杨书香不理解,为什么河道所不开闸放水?要困着青龙?没等杨书香琢磨透,吱扭扭地几声巨响便在他心窝炸开了,他想定睛观瞧,又几乎朦朦胧胧在意识里产生出一副清晰画面,只见那捆缚着的青龙河河水随着桥闸的打开便欢腾起来,它抖展着身体翻滚出粗滚滚的浪头,像箭头一样奔涌而下,和下稍的伊水河紧密地揉在了一处。   杨书香说不好那是个什么个感觉,他只觉得自个儿眼前一阵阵眩晕,舌尖反复滚动起来,接触中,妈妈舌头上的滋味简直比那橘子水都好都要津甜,只不过在亲她的时候有些喘不上气。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对于杨书香来说,这是他十六岁生涯从没有过的。   松开了和妈妈纠缠在一起的舌头,杨书香起伏着胸口盯着柴灵秀的脸儿,见上面粉红粉红,就又想起了夜个儿晚上那喷射的一幕,刹那间,他只觉狗鸡又变得异常坚硬起来。   疼是疼了点,但杨书香已经顾不得那些了,把眼观瞧,近在咫尺的脸上妈妈那皱起来的小鼻子是如此俏皮,也看到了她偷偷打量自个儿又赶忙把那微眯的眼睛闭上的撩人姿态。   心里窜出一股甜意,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杨书香小声叫了一句妈,鼻子使劲嗅着来自于柴灵秀脸上的香味,他猛地伸出手来再次捧起了她的脸,脑子一荡,心也如同沟头堡开闸放水一样,张嘴朝着柴灵秀那水润嫣红的小嘴便狠狠嘬了过去……   第二十七集、再聚会   西屋到东屋几步远的道儿跌跌撞撞,柴灵秀都不知道自个儿是咋跑回的房间,这情形几乎能够让人瞬间想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臭缺德的劲头咋那么大呢,弄得我都压不住他了……”柴灵秀的心口起伏不断,有如鹿撞。   嘀咕的同时,想到刚才自个儿和儿子的所作所为,打心眼里禁不住又生出一丝甜蜜感,这感觉仿佛春笋,带着雨后的清新稚嫩很快便在柴灵秀心里扑腾开了,飘乎乎带着她飞了起来,穿越时空仿佛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儿子一岁多的年纪……“妈妈——妈妈”   童声稚嫩,叫得急切,听得心软。   儿子吃了自个儿一年半的奶水了,都咿呀学步走了,还吵着闹着要吃咂儿,好不容易给他掐了奶,又怕儿子不依不饶,便把家里头和娘家接济过来而积攒下来的白面熬成浆糊,每天不知多少次嘴对嘴喂给儿子……不过这股意识刚窜出头,柴灵秀又憬然惊觉意识到了问题点,闹了个脸红心跳:“他都那么大了,又不是孩子了,我怎么还跟他嘴对嘴呢?真不害臊……”也不知她这句“真不害臊”   是在说自个儿呢,还是在说西屋那个臭缺德的。   急匆匆打来一盆温水,关上房门,柴灵秀心口仍旧兀自在突突乱跳着:“我得赶紧洗屁股睡觉……”   来回捯饬着洗完屁股赶紧上炕睡觉的事儿,当柴灵秀脱掉裤子时,连同那包身的健美裤都给下体的湿液浸透了,她怔怔地看着裤衩上那湿漉漉的地图,心里一阵烦躁。   这几天我到底是怎么了,这身子怎么就那么经不得刺激呢?柴灵秀隐然觉得这几天自个儿仿佛变了个人儿,她不敢继续再琢磨下去,慌也似地赶紧小跑着把灯关了,翻身回来蹲在盆子上鼓秋起身子,那张芙蓉脸上不期然间又升起了一道晚霞,在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荡漾出了一股子暧昧…下地把门带上,回身把茶缸里剩下的白开水一口气喝个精光。   倏地一下,从嗓子眼凉到心坎,杨书香觉得非常痛快,双手并用把衣服脱掉,铺褥子前,因为摩擦觉着蔫儿吧唧的下体似乎有些别扭,倒不是因为疼的原因,总之那感觉怪怪的,于是低头看向自个儿的卡么裆。   嫩乎乎的狗鸡老老实实地耷拉在两腿之间,杨书香用手轻轻捋动一下,说实话,他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蜕了皮之后的样子,好在那里滑滑溜溜润着一层水漉漉的粘膜,捋了两次之后,也不像第一开始前儿那样生涩,反而让那狗鸡蠢蠢欲动,那股怪异感也越发强烈起来。   早前他曾在悄悄话电台听到过男人手淫一说,也曾在青龙河洗澡时听过那些个躺在河坡子上的大老爷们提起过,也就是说,对着狗鸡反复捋动就能实现那一快感过程,于是杨书香就对着自个儿的下面又捋了几下,他看着狗鸡渐渐勃起挑在身前,还想再弄弄,又意识到自个儿现在的所作所为有些冒失,而且捋动时脑子里总幻化出女人的身影,让他心里有股惶突突的感觉,于是赶忙停止了动作。   “这要是叫妈看到了,还不又得跟我急啊!”   有了想法便强行控制自个儿,不再捋动。   殊不知他停止了动作,强作忍耐,东屋里那躺在炕上的女人却正把手搭在两腿间,就着湿漉漉的内裤正一下一下捅着下体。   那麻嗖嗖的通畅很容易让人陶醉,渐渐双腿抬起,一阵阵呼吸急促过后,瞬间加速手指的动作,她脑子里飘忽着不由得就联想到之前见到的那根粗硕棒硬的家伙,只觉着心神一荡,女人便把身子绷紧了,用手指猛地一插,闷哼一声过后,一股透明体液便欢快地从她那细润的手指间溢了出来,像极了伊水河展开双臂迎接那青龙奔放的河水,跟他一起撒着欢,流到了柴灵秀身子底下垫着的布垫上。   “臭缺德的,你可把我害惨啦,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你,嗯——哎呀——”柴灵秀的心里不断埋怨了,四肢酸软,一阵心浮气躁,便又在那手指快速出溜中瘫了身子。   转天晚上,直到吃过了饭,柴灵秀始终没怎么搭理杨书香,夜个儿被儿子亲得走了魂,又浮想联翩用手发泄了一通,如今哪还好意思跟他说些什么。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只挨了一天一宿,柴灵秀又忍不住心里的挂怀,主动跑到了西屋儿子的房里。   柴灵秀首先询问儿子的狗鸡状态,当听说儿子已经逐渐适应过来不再疼痛,怕他又蒙骗自个儿憋在心里不说,也不管杨书香乐意不乐意,柴灵秀一把扥掉了他的裤子,摸着儿子的狗鸡反复确认,随之又撸开杨书香的包皮上下打量,弄得杨书香连连用手遮挡,试图阻止事态的发生,却已经根本就控制不住,把个硕大的鸡巴挺了起来,直愣愣地挺在柴灵秀的面前。   嘴上对儿子说着流氓,也顾不上羞不羞的问题了,柴灵秀伸出小手搭在杨书香狗鸡的冠状沟处,揉搓着问他适不适应?且三令五申重复,要儿子每天必须清洗下体,做好卫生防护。   心里头的那股焦虑和担心这才缓和下来,随后又询问儿子那个叫许加刚和曹幸福的有没有再来找事。   虽说耳闻那些家伙没有再行劫道之事,却听说总有三三两两的人蹲在梦庄街口虎视眈眈,让人心里不踏实不痛快,何况自个儿下班期间也总能看到一些二八孩子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柴灵秀的心里虽不怕可还是禁不住替儿子担心起来。   原本这事儿柴灵秀已经跟儿子的班主任李学强通了信儿,她心里还坦着自个儿爷们的这个同学能把儿子照顾周全,借助学校的约束来权衡一下,起码起到威慑作用,也省得再烦劳顾长风出头了,谁知道那许加刚就如狗皮膏药一样黏人,连带着他那个浑姐夫,耍起了无赖,那就讲不起了,只能以恶治恶,让顾长风出面收拾他们了。   眼瞅着下礼拜就该期末考试了,怕儿子分心胡琢磨,临睡觉时,柴灵秀告诉儿子,别为这事儿影响了心情,还告诉他,家里家外不用他操心,这才踩着碎步回到自个儿的房间休息。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当晚,柴灵秀带着儿子来到了马秀琴家,与艳艳两口子、世在父子齐聚一堂。   就要过年了,年货挂笺啥的都要提前小买着,就合计趁着歇班在明儿个去一趟县城,便当众把事儿说了出来。   没辙,老爷们不在家里头,啥事儿都要她亲自打理去办,也难怪柴灵秀事无巨细,大大小小都要她去操持呢!不过呢,不管儿子之前如何央求,柴灵秀就是不同意带他进城。   一是该期末考试了,轻重缓急得有个先后;另外一个,柴灵秀担心儿子和那顾长风碰面,这岁数的孩子禁受不住诱惑,可得把严着点,真要是走了歪路,可没有后悔药备着。   听闻明个儿要去县城,孩子们当然高兴了,一旁的赵焕章一脸兴奋地叨叨起来:“得多买点炮啊,我和杨哥还得玩那手枪呢!”杨书香舔着嘴角,闷头吃饭。   保国玩过那链子把儿,当然也是兴奋异常,当他看到杨书香只顾着吃饭,在一旁翻翻道:“杨哥咋不言语一声儿呢?”   没法跟着一起去,杨书香的心里当然不痛快了,何况出事之后这几天他始终没来马秀琴的家里,杨书香不知如何与马秀琴见面、如何跟她说话,更打心眼里腻歪死那赵永安了,把这个平时活蹦乱跳的人困得蔫头耷脑,心不在焉。   看着眼么前这几个孩子,赵伯起冲着柴灵秀笑道:“一沾上炮呀,你看看他们那兴奋劲儿,明儿个我开车,咱们进城溜达溜达转悠看看。”赵伯起的话声刚落,赵世在颇有感慨,说道:“咱小前儿不也好这个吗,可那前儿穷,能看别人家玩个炮就了不地了,哪像现在,一年好着一年,除了炮还有各色的礼花弹,也难怪孩子们喜欢呢!”   赵伯起捋了捋自个儿唇角的胡子,说道:“一说到这个炮呀,我就想起了三羊他爸来,呵呵,教给孩子放炮把眼给崩成了玻璃花,你说好笑不好笑!”众人皆知的事情赵世在当然知道了,他接茬说道:“一发传一发嘛,三羊要不是爱放炮,他爸也不会跑过去给儿子指导捻信子,结果就…哈哈!”柴灵秀指着赵世在,摇着头笑道:“『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就说过年热闹了,也不能一点提防没有吧!教孩子放炮把己个儿眼崩坏了?这叫什么?!”   这话不假,逢年过节柴灵秀也放炮,不敢说处处盯着儿子,基本上也都是打头阵,而且每次过年大伯子都要从城里往家拎回大口袋小口袋的烟花爆竹,真要是不管不盯着,儿子得玩疯了,她心里也不踏实。   赵世在吧唧着嘴,颇为潇洒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一边笑一边言语道:“还别说,我就服我灵秀嫂子!”   柴灵秀瞪了赵世在一眼,随即抿嘴轻笑。   见贾景林依旧沉默不语,赵伯起偷眼看了看褚艳艳,心里生发出一股子难以言表之情,便下意识地用脚踢了踢自个儿的媳妇儿马秀琴。   咳嗽一声,赵伯起指着贾景林说道:“老疙瘩,半天也不见你哼一声,当着你老叔的面,咋就那么不敞亮呢——那天我让你过来拉白菜,你倒好,缩起来了!   这回当着你嫂子的面,我看你还怎么缩?“   赵永安一听,呵呵笑着说道:“景林打小就不爱言语,就是个闷性子,凡事肚子里有货!呵呵,人的性格吗!你看艳艳,有这么个机灵丫头,景林言语不言语都没说的了!”   赵伯起虚缝着眼睛嘿嘿了一声:“景林你就闷着吧!”他的话声刚落便挨了自个儿婆娘掐了一把,惹得赵伯起又嘿嘿连笑了两声,眼睛打量着褚艳艳的同时,吧唧着嘴说了一句含糊话:“艳艳可疼景林了…”褚艳艳倒是个畅快人,她挺着个大肚子,冲着赵永安抿嘴叫了一声“老叔”,随后解释说:“景林那臭德行,一辈子也改不了了!”贾景林瞅了瞅大哥们赵伯起,又看了看自个儿的媳妇儿褚艳艳,吭吭哧哧挤出来一句:“菜有,都不用买!”   眼睛一亮,赵伯起伸出手来戳着贾景林,忙接茬说道:“知道你做生意,可也不能叫你添憨赔本啊!也不看看艳艳现在啥样了,这肚子嘿嘿——还辛我说你,秀琴呀,我这当大哥们的不好多说他啥,你作嫂子的可得主动点,替我数落老疙瘩两句!看他下回还敢不敢自作主张!”   杨书香偷瞧着赵伯起等人,终于把目光盯向了马秀琴,见琴娘小脸红扑扑的只顾憨厚地笑,心里没来由一抽一抽的。   眼神一转,杨书香又见赵永安时不时望向自个儿这边,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儿,他心里有气,恨不得拿手里的筷子戳进他的逼嘴里替马秀琴伸张正义。   赵永安咳嗽了一下,把眼睛盯向了右侧,他看着儿子跟贾景林比划着手脚,笑着说道:“今个儿杨老师是没来,伯起啊,你说话要是有人家杨老师的斯文该多好啊,瞅你这大嗓门把老疙瘩挤兑的,呵呵——”杨书香又偷偷扫了一眼赵永安,如不是看到了他爬琴娘时的疯狂和肆无忌惮,还真不知他那张慈祥的面孔下居然还暗藏着杀机,掩饰着丑陋的同时,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妈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混蛋啊!杨书香越想越来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吃了两口菜之后便杵开了饭碗,搅得他连食欲都没有了。   看到杨哥有些闷闷不乐,焕章想起了这几天挨劫的事儿,唯恐夜长梦多,他冲着柴灵秀说道:“灵秀婶儿,我和杨哥这一个礼拜过得极不消停,明儿个去县里咱就找顾哥介!”   赵伯起也知道儿子在学校打架的事儿,那几天他忙着跑活儿抽不开身,闻听此说,拍着桌子,叫道:“还反了他们了,都什么年代了?啊!明儿个我带着你们找屄养的算账介!”   他的嗓音本来就大,这一下弄得动静不小。   柴灵秀不想把事儿闹大了,更不想家大人搀和进去,便用手阻拦道:“大哥们,咱大人可别出面,出面就说不清楚了。干脆就让长风去办,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约好了,回头我跟他念叨一声,反正这事也得解决,不然的话,孩子们怎么安心读书!”   赵伯起摇了摇头,指着自个儿儿子说道:“焕章这小屄不好好念书,好年头也不知道珍惜,净瞎搞对象玩了……嘿——我听说了,香儿把那个叫曹幸福的给摔了,还就够棒!”   赵焕章撅着嘴,嬉皮笑脸地说:“爸,当着我俩婶儿的面,你骂我干嘛啊!   搞对象有什么不对?这叫提前进入社会证明你儿子有魅力!“老爷们惯着儿子,马秀琴能不知道吗?何况家里还有个公公背后撑腰,这让她想管又总觉得心有余力不足,处处受制。   今个儿当着众人的面,杨书香的表现全落在了马秀琴的眼睛里,再看看自个儿的儿子的样儿,马秀琴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了,便插了句嘴:“你爸没功夫管你,从小到大回回惹事儿都是你杨哥给你顶着,不骂你骂谁?”话声刚落,赵永安就哼了一声,他用手拍了拍赵焕章的肩膀,笑着说:“看看,我孙子快成顶门杠了,搞对象也不是什么坏事,咱就得有股子冲劲!”他这话音刚落,赵伯起就言语起来:“嘿——这年头不是以前啦,就得大着胆子来!”   赵焕章挨在爷爷身边,前有父亲支持,后有爷爷这个主心骨给他撑腰,卜卜愣愣的就更不服气了,他瞪了一眼马秀琴,学着之前赵永安所说的话小声念叨:   “我都十五了,你甭什么都数落我!”   杨书香把个过程看在眼里,没来由地瞪了一眼焕章,心里的烦躁升腾起来便有些控制不住,他左手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冲着赵焕章言语道:“该陪陪琴娘你就多陪会儿,别总干那没意义的事儿。”   就在杨书香说话时,闷葫芦贾景林也在一旁打起了圆场:“都是孩子,大点就明白了!”   赵焕章用手碰了碰杨书香,咧嘴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怕灵秀婶儿听到音儿,就小声说了一句:“那么多女生追你,杨哥你早该听我的,挎一个了。”说得杨书香心里起腻,怒其不争的同时又拿焕章没有个办法。   明明有错还不承认,而且时常犟嘴,马秀琴又瞪了自个儿儿子一眼,说道:   “吃屎都赶不上热的,总让你杨哥背锅,也不说学学你杨哥好好念书!以前咱家是没机会没条件,现在有了机会你也不争口气!”她还想再说,对面的赵永安又咳嗽起来,马秀琴知道公公不乐意听了便适时停住了话声,耷拉下脑袋没再言语。   杨书香瞅着赵永安那卫道士的模样,联想到那天晚上他趴在琴娘背后推耸的样子,胸口气闷心里极度厌恶。   又瞅了一眼马秀琴,见她低头不言不语,杨书香这心里怪异连连,也学着赵永安的样子咳嗽了一声,调节着情绪笑着说:“琴娘,我这姥姥不疼舅舅不耐的还羡慕焕章呢,怎么我兄弟就成了吃屎都赶不上热的了!你听我的,可别着急生气,回头我吓唬焕章,让他给你赔不是。”   柴灵秀把荷叶头拢在耳后,乜了一眼杨书香,逗笑着说儿子净瞎说话,又冲着马秀琴安慰说:“行啦秀琴姐,你也别瞎操心了!咱们不去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谁叫他们先招惹咱的,欺负到咱头上,咱谁也不怕!”说得马秀琴脸一红,又赶忙把头低了下来。   柴灵秀这几句话打出去,说得不疾不徐却铿锵有劲,老爷们们不由自主就齐齐把目光看向她,连一向游走在年轻媳妇儿堆里游刃有余的针织厂大拿赵世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都禁不住一寒。   回想起自个儿偷嘴被她撞见,自是好些天不敢和柴灵秀碰面,如不是褚艳艳私下里透露,赵世在真以为自个儿完蛋了呢!他知道眼么前儿的这个漂亮女人做人做事像她的脸蛋一样俊美,也向来都是给人留有余地,但真要是惹恼了她,后果那可也得掂量掂量。   若说整个沟头堡里能让他赵世在刮目相看而又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首推就是柴灵秀了。   反观今年夏天杨老师挨打,嫂子都没有这样拍板儿说些过什么,既然今个儿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了,想必她心里一定是动了真火!一旁的赵永安顺势点了根烟,这回他并没有抱着自个儿的烟袋锅吧嗒,瞅着对面坐着的女人,赵永安不由得想起了她那大伯子,霎时间眼前一红,想到什么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随之赵永安又想起了她的公公杨廷松……在赵永安眼里,可以这么说吧,论气势,这柴灵秀办事做人一点都不比老爷们拘闷,别看她只是个妇人,两家三代人能走在一起处这么多年,始终是欠着人家人情的,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内幕……瞥了瞥孙子跟前儿的杨书香,赵永安心里一阵没底,他已经暗暗观察了一阵儿杨书香,又没觉察到哪里不对有什么异常,于是眼珠子一转悠,心思便活络起来……夹在马秀琴和柴灵秀的中间,褚艳艳放下筷子,她哎呦了一声,拉着柴灵秀的胳膊一语道破玄机:“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这不要了妙人的命吗!欺负香儿,我这当干娘的心里都别扭!”   闻听褚艳艳叫起了自个儿的小名儿,柴灵秀照着她胳膊掐了一把,姐俩桌子底下便动起了手脚,不过褚艳艳终究是怀了孕,柴灵秀不敢深逗。   这年头打架的事儿简直太普遍太寻常了,赵世在在缝纫厂里几乎总会听到娘们们议论个短长,这时,他也冲着杨赵小哥俩说道:“我告你们哥俩啊,打不过咱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可千万别让人逮着了!”赵世在的话音刚落,想起了那天的热血镜头,赵焕章便嚷嚷起来:“小赵叔啊,你是没看见杨哥摔那曹幸福呢。杨哥,那招叫什么来着?霸王扛鼎,对就是霸王扛鼎!”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引得一旁的赵保国抓起了杨书香的左手,连连问道:   “杨哥,你那招叫啥?霸王扛鼎?咋下的拌儿啊?”都知道老顾家那混小子跟杨书香关系铁,平时有杨老师在场的情况那是绝口不提顾长风三个字,今时今日杨老师不在身边,赵伯起和赵世在以及赵保国便把目光瞧向了杨书香,不管是起哄也好,好奇也罢,都在等待他说说那精彩动人的过程。   杨书香朝着柴灵秀吐了下舌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就是给他扔出介了吗,也是他大意没拿我当回事,真要是较真儿的话,我哪打得过人家啊!”不乐意儿子提那打架的事儿,也不想他去接触那些个人,环顾着众人的表情,柴灵秀拍着桌子冲杨书香说道:“行啦行啦!也不看看你己个儿啥样子,眼犄角都让人打紫了,还好意思显摆!”   虽然现在儿子的眼角已经消肿,可柴灵秀还是告诫了一声,算是提醒他。   这精彩镜头一语带过,那哪成啊,可赵伯起和赵世在都知道柴灵秀的为人,不便开口询问,一旁的赵保国可不干了,他抓住了柴灵秀的手说道:“娘啊,你不让杨哥去县里咋还总吓唬他啊,还不许他说话!”柴灵秀照着保国脑袋上胡撸一把,把保国搂在怀里,笑着说道:“我的傻儿子,谁叫你杨哥总惹娘娘生气呢……”   莞尔一笑间,柴灵秀扫了一眼保国旁边的杨书香,见他正瞅着这边,话锋一转又忍下心对着保国轻轻说道:“这我要是答应了他,你杨哥指不定得蹦多老高呢,呵呵!”   保国瞅了瞅柴娘,又看了看杨哥,不知这娘俩脑子里想的都是个啥,于是笑嘻嘻地问道:“杨哥是吗?那人没让你摔死?”人比人气死人,没等杨书香言语,赵世在一敲筷子,指着赵保国说道:“啥都跟你杨哥学,就是不学你杨哥读书的劲儿!”柴灵秀知道保国他妈出国打工好多年了,他爸在外胡天胡地对儿子又疏于管教,也是打心眼里怜惜保国,便又搂住了他的身子,替他出头说了一句:“行啦小儿,你吓唬孩子干嘛!”   说得赵世在无言以对,瞬间就让赵保国获得了温暖:“还是娘疼我!”看着众人说得火热,赵永安扬起手来,说道:“秀琴啊,你这主家还不给他们把酒倒满?!咱们可不能光说话不喝酒啊!”公公发话了,马秀琴不敢不听,她端起了酒瓶转着圈依次给众人斟满了酒,最后凑到赵永安的身边,规规矩矩给他把酒满上。   赵永安说话的当儿,杨书香脸上的笑渐渐凝固起来,他冷冷地看着赵永安,随后寻着马秀琴移动的身影并未在赵伯起的眼里看到什么异常特别,仿佛这一切似乎只在杨书香自个儿的脑子里盘旋,甚至于马秀琴给赵永安倒酒的动作在他看来都没有半点僵硬,像她的人一样,软绵绵的,无比顺从。   那种事都干了四年了,若说头三年赵大不在家还好说一些,都回家一年了还在持续着,就没发现半点异常?难道这纸真包的住火?越想越觉得离谱,越想越觉得奇怪,直到马秀琴投过来一个眼神,除了疑惑,杨书香心里仍旧纳么不透这里面的原因。   气闷,杨书香也想喝一杯酒,辣辣嘴。   起码喝多了一醉就什么也不用想了,省得他妈的添堵别扭,可一看柴灵秀那边都没抄起杯子,这前儿要是己个儿弄什么幺蛾子,且不说有没有资格去碰白酒,大人心里头多少也会有想法的。   再说了,脸面上的事儿关乎琴娘的名声,万一捅出去了搞不好出人命都不新鲜,所以杨书香心里咒骂赵永安的同时,认定了一个理儿,那就是打死都不能给马秀琴把那事儿抖露出去。   赵永安知道杨书香在看着自个儿,他脸上带笑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对马秀琴仍有些颐指气使,见儿媳妇把酒给自个儿满上了,冲着众人说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孩子们闹腾闹腾就成大人了!都把酒端起来吧,咱先来个满堂红!”你妈个屄啊!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杨书香心里不停咒骂。   隔离那些笑声和话语声,脑子里便浮现出那天惊见的一幕,看向马秀琴时,心里酸溜溜的,徒然空荡起来。   第二十八章:你想要我随时都能给你   注解:   胡天儿(胡说八道)。咂儿(奶子)。踅摸(四处瞅、看、寻找的意思)。央给(央求)。拥给(因为)。   饭后,众人依次散场。   先是赵世在丢下了保国一个人晃晃悠悠踮着脚离开了赵伯起家,后是贾景林夫妇相伴而行走出屋子。   柴灵秀怕贾景林喝多了再把褚艳艳连累了,出门相送忙连声嘱托他不行就先歇会儿脚再走,实在不行就让儿子送他们回去,好在贾景林还有精神,说话也还清醒没什么大碍,他们见屋内杨书香几个孩子玩得高兴也不乐意使唤孩子。   赵伯起也没少喝,这个当儿他本来还想陪陪景林,见柴灵秀左右不离褚艳艳身边,恐自个儿一时得意忘形说秃噜嘴,便只打过招呼,朝贾景林说了一些改日或者年后再聚的啰嗦话。   从那瞎踅摸了一气,良久摸出了一根烟,见柴灵秀回来了连忙把烟让了过去,他坐在堂屋的凳子上问她杨老师怎么没回来?随之嘴里又翻翻着说那个什么幸福、加刚的欺负自个儿儿子的事儿,晕晕乎乎之中骂骂咧咧。   没等马秀琴和柴灵秀言语,杨书香这边就跟焕章连连使眼儿,这赵大确实喝得不少,总不能让他在堂屋里没完没了咧咧,就一左一右把赵伯起架到了西屋的炕上。   铺好被窝把己个儿爸爸安顿好,门帘一撂,赵焕章就开始央给柴灵秀让她答应杨哥留下来住。   这几天他时常撺掇杨书香,爷爷那边也经常念叨,说你杨哥住一晚就跑了,要他过来多住两天。   可不管焕章怎么说,杨哥却总也推脱有事,就是不来。   趁着现在清静了,焕章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先是打架,而后又撞破了赵永安和马秀琴的事儿,杨书香心里既憋闷又膈应,他本不乐意住下,谁知焕章刚央求完,一旁的保国也跟着嚷嚷起来。   保国这小家伙窜上前去,也不管柴灵秀正跟着马秀琴忙乎着收拾,抱住了她的胳膊“娘娘”地叫,死活要她吐口答应让杨书香留下来。   柴灵秀也知道小哥几个不分彼此,尤其保国他妈不在身边,孩子心里多少屈的慌,又难得看到保国这么高兴,就答应下来。   保国得了答复欢天喜地,嗷嗷直叫,拉住杨书香要他给自个儿讲霸王扛鼎的事儿。   杨书香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哄保国,就照着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把保国轰进了东屋,又朝焕章一扭脖子打了个眼儿。   焕章知道杨哥有话要对灵秀婶儿讲,心领神会,怕自个儿妈妈马秀琴又要唠叨,便借故看电视一撩屁股走进东屋回避去了。   戳在一旁,杨书香悻悻地看着马秀琴的身影,这让他很快就想起那天夜里看到的一幕。   说实话,一想到那天撞见的场景,杨书香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见琴娘收拾家务忙叨叨的,知她是个好女人,有心围过去抱抱她安抚一下,又觉得别别扭扭。   思来想去,杨书香又暗暗埋怨起自个儿来,悔不该半夜爬出去看,更操蛋的是,最后还给弄出那么大个动静,让自个儿到现在都处于一个尴尬境地。   心里有些闹不登的。   换做往常,杨书香可不拘闷,这几户亲近人家他登堂入室一点都不做戚儿,更别说束手束脚不知怎么应对。   可以这么说吧,就跟在自个儿家没啥大分别,也没有那么多顾虑。   瞅了两眼马秀琴,正迎来马秀琴投过来的眼神,杨书香赶忙避开目光不去看她。   凑到柴灵秀的身边,杨书香抹着嘴角去问:“妈,你看都什么时候了,总也得让我去我大大家转一圈吧?我娘娘和我大大不是说好几次了吗,埋怨我不搭理他们,你说我那是不搭理他们吗?对了,我二哥忙着跟他女朋友约会,我那吉他也没日子给我拿来了,我还得找他算账介呢!”   家里头憋闷的慌,杨书香就想去城里散散心,把那股子怨气排解出来。   柴灵秀扭着身子说回头再说,这前儿哪顾得上跟儿子掰扯那些事儿,她知道儿子心里有看法,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是不能用压制来解决的。   这一点柴灵秀非常了解儿子。   她已经想好了,等儿子考完试就带他一起去城里大伯子家里转转,年关了就手洗个澡照张相,省得两头都来埋怨自个儿,说把儿子拢得严实。   跟马秀琴收拾妥帖,柴灵秀坐在凳子上拿起之前赵伯起让来的烟,杨书香眼尖,他一掏兜门,手疾眼快就给火打着了,规规矩矩地给柴灵秀把烟点上。   柴灵秀吐着烟花,不慌不忙地说:“带你进城那也得等考完试再说!”   拿了个凳子挨在柴灵秀身边,杨书香抱着她的胳膊蹭着她,要正经起来却又带着习惯性的姿态,说道:“当着我琴娘的面,你说的可不许反悔!还有,考好了我跟他们要压岁钱你可不许再拦着我了!”   “多大了都!”   儿子也真是的,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这手怎么一点老实气儿都没有!她晃悠着胳膊推开了儿子,心想着我啥时候说话不算过。   又想他这性子不认生,到了他大大家比在己个儿家还要随便,柴灵秀哪还敢顺着他的意答应得特别痛快。   眼瞅着儿子又要黏上来,柴灵秀摇了摇头,打了杨书香一巴掌,斜睨着他说道:“这两天你从家给我老老实实复习功课,表现好了我就带着你去城里看你爷你奶。”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杨书香“啊”了一声惊疑,咧着嘴,很快接茬来问:“拿成绩说话?”   柴灵秀瞅着杨书香,说:“我从来也没跟你要过成绩,但有奖有罚!”   这规矩不是柴灵秀临时起意想出来的,也绝非一天两天就形成的。   早在杨书香小学时,柴灵秀便用这种奖惩方式鼓立督促儿子,她不刻意,也不死心眼子一根筋地强迫,因为她说过,不求儿子大富大贵跟别人攀比,那什么功名利禄追求啥的都是在给孩子肩膀子上施加压力,她不喜欢那样逼迫儿子。   “那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   这话讲完,杨书香便凑到了柴灵秀的身后,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不等柴灵秀来拿,就一边讨好一边双手夹住了她的脖子,顺着她的脖颈子手指一揉一捻动作舒展,没几下就给柴灵秀揉得心宽体松,不再执拗。   来回观瞧,见人家母子二人热热呼呼的样儿,马秀琴是打心眼里羡慕的。   她坐在一旁搓着衣角想说什么又怕影响了氛围,怕惊扰到这温馨难得的一幕。   触景生情,脑子里有些慌乱,这让马秀琴想起那天晚上跟公公乱伦时听到屋外的震天声响,羞愧的同时她心里又不禁一阵感伤。   如果身边也有个知冷热的人长期守着,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对比之下,马秀琴联想到自个儿的儿子,此时他正扎在东屋看电视呢,眼里和心里哪有她这当妈的事儿啊。   心思波动起来,晦暗感伤,心里发空。   马秀琴觉得自个儿现在非常孤独,那种内心里的寂寞和忧患又让她觉得非常压抑。   她总想,要是焕章也能像香儿那样围在自个儿的身边该多好啊?也省得自个儿身边没个说话的人。   但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家里没人能理解她。   马秀琴叹了口气,见身旁的母子二人亲亲蜜蜜的样子,她看得是眼热心酸,却不曾深想,她的这股心思其实和她的人生一模一样,被压制惯了总是那样悲戚戚的。   夫家是五类家庭,马秀琴的娘家同样是五类家庭,她自小在陆家营夹着尾巴做人被欺负惯了,好不容易结婚成家又如履薄冰,臊眉搭眼生怕公婆挑理不满意,就越发战战兢兢不敢说大话拿主意。   如今盼到老爷们回国也过上了好日子,却仿佛丢失了什么,和四年前老爷们出国走之前隔阂起来,前后的生活划出了一道深沟。   马秀琴在场,柴灵秀收敛着情绪不想做得太过,就推了一把杨书香,告他听话不要给马秀琴添乱。   嘱托完,柴灵秀起身走到东屋门口撩帘和赵永安礼过念叨了一句,这时候不便去西屋打扰醉意十足已经躺下了的赵伯起,就在临走时冲着马秀琴知会了一声,看她脸色晦暗,犹不似吃饭时的欢快模样,便小声问了句:“怎么了,有心事?”   马秀琴强笑着连连摆手,答非所问道:“明个儿,真不带香儿去城里?”   柴灵秀看了马秀琴一眼,摇头笑了笑。   秀琴这性子不比艳艳,说话也没艳艳冲,柴灵秀是再清楚不过了,又都是娘家村里的人,从小到大俱都知根知底,所以从没硬生生驳回过她。   此时见其说话显出一丝扭捏之情,忽地想起头几天秀琴给自个儿单位打来电话询问香儿的事儿,那时的话音就紧紧呼呼的,原来直到现在她心里始终都在惦记着我家香儿。   咂么着滋味,柴灵秀笑着对马秀琴说:“我道是个啥,原来你也要当那说客,为这事儿捏住了我,拿妹子的软肋以为我不敢驳你的驳回儿?你呀就向着他吧,要不,让他也给你做个干儿子?”   柴灵秀这随口一说本来是临走时的一句玩笑,不成想马秀琴倒当起了真,连价似的点头应承起好来,要做那干妈。   弄得柴灵秀有些莫名其妙:秀琴啥时候学起了艳艳这套,见着我们家香儿赖着不撒手了。   准是香儿欺她心软,知道秀琴疼他好说话,在她跟前磨她把她给蜜化了。   想及至此,嘴里就笑说:“给你当干儿子那感情好,管吃管住我还省心了呢,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胆跟个神经病似的。”   说得马秀琴都笑了起来,而一旁的杨书香直勾勾地,嘴里不知嘀咕个啥。   “你瞅他这样儿!还委屈了。要是顺了他的意,以后你就让他磨吧!”   见儿子瞟过来的眼神,柴灵秀抿嘴笑了一下,拉住马秀琴的手,又说:“可不能太惯着了,他要是磨你你可得吓唬他!”   马秀琴脸儿一红,她偷瞟了杨书香一眼,心有些发飘,收回目光忙说道:“香儿才不会呢!”   上弦月穿梭在树丛之中,像挂在枝头待熟的果子,其时通透明亮,气息缓慢而悠长,映得夜空璀璨生辉,整个西方一片光亮。   柴灵秀抬头望月,若有所思之下似是自言自语,踏出马秀琴家的大门时,出谷黄鹂般的声音传了出去:“呵呵~总得有个人束缚着他吧,不能由着性子。”   马秀琴望向那小己个儿好几岁的女人的背影,见她蹁跹而驰,心里怅然若失,迎头正看到西方半空里残缺不全的月亮,她有些茫然。   一阵风吹过来,马秀琴不禁打了个寒战。   送走了柴灵秀,马秀琴翻身回去,才刚还无比热闹的堂屋一时竟变得空荡荡了,若不是东屋几个孩子的说笑声证实一下,她真以为自个儿做了个梦。   似真似幻如同人生,不知不觉便套上了枷锁,束缚时容易跳出来难,却又让人意识不到。   马秀琴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却知道只能在梦里寻了,苦笑一声,她寻来水壶把热水砌好端进自个儿的房里,给老爷们预备着,正要走出去,老爷们那边鼓容着身子问了句:“景林走了?”   闻言,马秀琴身体一顿,当即皱起眉来哼了一句:“你喝多了!”   “哪里有多嘛!多精神!”   男人这趟活儿跑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歇脚赶上小聚又多贪了杯半,舌头都不利索了。   马秀琴心疼他,怕他体乏忙替他脱衣服,手臂就给赵伯起抓住了:“他妈,把裤子脱了让我整一火!”   马秀琴看着老爷们奋秋起身子抓住自个儿的胳膊,不及它想,就着身子忙上前劝说:“快点脱衣服钻被窝里,别抖楞冻着了身子。”   “干一火!”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马秀琴知道老爷们是那知冷知热的人,他既孝顺爹妈,又心疼媳妇儿,就是有时这脑子里想的东西太超前了,让人没法接受,而且老爷们时常在外拉活儿,想跟他说些私房话总说不了半句就没了方向。   就说今个儿吧,吃饭时他又在桌子底下踢自个儿的脚,弄得马秀琴心里乱糟糟的挺被动,就照着老爷们大腿上掐了一把。   “你快钻被窝……”   “冬至到现在始终也没干你了,现在我硬着呢!来吧秀琴!”   赵伯起边说边胡撸马秀琴的身子,衣服半敞有些不管不顾。   马秀琴天天袒着他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人,尤其是这个岁数的女人,谁不乐意被老爷们抱在怀里又亲又啃,那简直太幸福了。   而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在老爷们回国之后也只持续了不到俩月就冷淡下来,夫妻生活变得可有可无,让马秀琴颇为费解的同时,渴望又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看了下时间,稍微有点早,这就上炕钻被窝的话,还下不下来?马秀琴的心里开始犹豫。   既然老爷们想了,自个儿本该欢喜,本该不应拒绝他提出来的要求,因为两口子那么长时间没热乎了,该好好来一次了,可问题是今个儿还没给公公洗脚呢……就在马秀琴模棱两可犹犹豫豫时,赵伯起一脱裤子,指着自个儿赤溜溜棒硬的下体说道:“你看!这么硬还不过来让我肏你!”   不由分说,上来就扥马秀琴的裤腰带,连脱带拽把她拉到了炕上。   被杨书香窥视的事儿还没解决完,马秀琴很想乘此之际单独跟孩子说说,可老爷们搅来搅去不消停的样儿让她怎么有心情去琢磨别的。   这心情乱糟糟的人直被老爷们拽上了炕,慌也似赶忙说道:“伯起你小声点,今个儿我可还没给咱爸洗脚呢!”   赵伯起咧了咧嘴,松开了大手,他拍着自个儿的脑袋憨笑道:“看我这记性,把这茬儿给忘了。没事儿,你现在就去给爸洗脚,回头咱们再来~”   说完,抡起巴掌打了过去,抽在马秀琴的屁股上,震出了一片黑黝黝的肉花来,霎时间把马秀琴打得咿呀一声叫了出来,随之赵伯起又照着马秀琴浑圆的大屁股上捏了两把,看着媳妇儿那只穿着健美裤的大屁股颤来颤去的样子,竟让赵伯起看得眼睛发了直。   东屋,赵焕章和赵保国正一边看一边品头论足,对着电视剧《千王之王》南神眼和北千手的遭遇发着慨叹。   那赵永安就献媚式地把烟袋锅子拿了出来,点着了递给一旁的杨书香,也不多说话,虚缝着眼睛抱着他的梨花猫在一旁跟着一起看电视。   听到外面叫了一声“爸,洗脚吧!”   赵永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杨书香,正好瞅见杨书香皱起眉头迎过来的眼神,赵永安干笑两声,抱起大梨花猫打了个吸溜,就趿拉着鞋撩帘儿走了出来。   “杨哥,娘(灵秀婶儿)让你跟着一起去县城不?”   电视剧告知段落时,见杨书香久久没有言语,保国和焕章齐声问了一句。   听到电视剧里唱的“用爱将心偷”,杨书香深吸了一口关东烟,感觉有些眩晕却刺激着他没法麻痹欺骗自个儿。   电视里演的血债血偿,尽管都是假的,也未必没有影踪吧?摇了下头,杨书香把烟袋锅子递给了赵焕章。   焕章嘬了一口,他晕晕乎乎的就壮起胆子说了一句:“杨哥,要不明个儿咱哥俩骑自行车去!”   “你快拉倒吧!这几天我不顺序,别给自个儿找病。还有,你最好也留下来陪陪琴娘,省得她一个人在家腻的慌。”   “杨哥,谁说家里就她一个人了,我爸不在家呢吗,我爷也从家里陪着呢!要不,哈哈,要不你过来陪陪她,我妈倍儿听你的话,比我好使多了。”   说到这,焕章嘬了一口烟,悠哉悠哉时分,他为自个儿灵机一动能想到这么个好点子感到非常满意非常高兴,那烟从嘴里都吐出了圈儿。   我陪你大爷啊!杨书香真想破口大骂焕章两句。   妈逼的你是搞对象犯魔怔了还是媳妇儿迷啊?不陪自个儿妈妈搞那劳什子的鸡巴对象,有结果吗?脑袋瓜子挨了驴踢了吧!可个中实情根本没法跟焕章说。   怎么开口?跟他说你妈让你爷给睡了?还是说别的什么?让我来陪?我怎么赔?我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想到这,杨书香的脸上变得古怪起来,他一把抢过焕章手里的烟袋锅子,啐了焕章一口:“滚肏!再说我踢你屄养的!”   焕章嘻嘻直笑,从炕上盘腿而坐,他一边搓着后脑勺,一边冲着坐在炕沿边上的杨书香说道:“杨哥啊,你就忍心硬拆兄弟的台?杨哥你做不出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替我出头!回头我跟小玉请你吃饭,就当是兄弟欠着你的!”   看着焕章贼不溜秋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儿,杨书香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他是真的彻底没话说了。   保国静静地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插了句嘴问道:“焕章哥,你睡没睡小玉姐?我猜你摸咂儿了,也崩锅儿了吧!”   不等焕章言语,杨书香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处,勾起手来照着保国脑袋上来了个“脑壳儿”,呵斥了一声:“你也给我滚炕里头介!”   一声吓唬,保国连滚带爬窜上了土炕,嘴里还哼哼唧唧呢:“秀娟娘娘让人给崩了你不让我说,焕章哥的事儿你也不让我问……”   哭笑不得的同时,杨书香直挠脑瓜皮,我这兄弟怎么都这样儿呢?啊!那话也能说吗?!怕哪天保国真兜不住顺嘴胡秃噜出来,只得连哄带吓地告诉保国,可真不能随便瞎说瞎问,再胡天儿真就揍他了。   保国缩在炕梢头的犄角,那眼溜着,嘴里嘀嘀咕咕道:“不就是崩锅吗,我又不是没见过,赶明儿我也把我喜欢的那个给崩了!”   却实实在在不敢把这话再说给杨哥听了,再说杨哥非得急了。   来到堂屋让猫去逮耗子,赵永安把屁股往凳子上一迫,脚丫子搭在了脚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马秀琴卷起自个儿的裤管,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她的头上,又习以为常地摸起了她的脸,和颜悦色地说:“秀琴啊,伯起这些日子在外面肯定起五更睡半夜,哪休息的好啊,一会儿你就回屋好好伺候伺候他吧,多疼疼己个儿的老爷们!”   马秀琴抬头看了一眼公公,躲无可躲任由他动手动脚,遂又赶忙低下头来,嘤了一声。   听见外面传来父亲的话音儿,赵伯起用胳膊肘撑起身子,踅摸了一阵儿点了根烟,朝门帘外说道:“这不傍年根底下了吗,赶上个肥活儿就多跑跑了。没事儿爸,总得让她给你洗完脚吧!”   赵永安点了点头,心里猜着儿子已经躺下了,便发着慨叹说:“我这堆孩子里,就属老大你最孝顺我,媳妇儿秀琴人也好,伺候得我舒舒服服!”   几口烟下来,嗓子里冒火,赵伯起够着身子爬到被窝外面把桌子上的茶缸子端了过来,回到被窝里,他一边吹着热乎气,一边回答:“爸,瞅你说的啥话,秀琴伺候你那不都应该的吗!咱过好日子了,不用再跟以前似的,夹着尾巴做人了。”   赵永安连连点头称是,低头看着马秀琴鼓鼓囊囊的胸脯,顺势把手探到她的领口处。   把腰一弯,大手就伸进了马秀琴的衣服里,抓住了她的奶子,一边揉捏一边说:“嗯~过上好日子啦,又赶上这么个好儿媳妇伺候我~爸心里满足啊!”   针对于赵永安的肆无忌惮,明目张胆,马秀琴只得无奈地扭动起身体开始躲闪。   赵永安不顾马秀琴的遮掩阻挡,用手捏住了她的奶头搓了两搓,嘿笑道:“你洗洗身子陪伯起去吧,改天再伺候我!”   这话说得隐蔽,不知内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赵永安背后做出来的事儿,弄得马秀琴又羞又臊满脸通红,摆脱不了公爹的大手就小声央求:“别这样……”   戒备之下杨书香已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他皱着脑瓜皮,如坐针毡又度日如年一般忍耐着,尤其是当他听到赵永安说出来“改天再伺候我吧”这句混蛋话,忍无可忍再也听不下去。   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杨书香把烟袋锅朝焕章手里一塞,大步走了出来,弄得炕上的焕章和保国还误以为杨书香尿急憋不住了呢。   撩开门帘,杨书香直么愣瞪地戳在堂屋里,见赵永安耍着派头,他一脸怒容瞪视着赵永安。   见状,赵永安忙松开了手,咳嗽一声念叨起来:“伯起,明个儿你到街上就手给我捎回点关东烟来,手里没多少了。”   随之又冲着杨书香假模三道地说:“哎呦香儿啊,你也想洗?快快快,秀琴,给香儿弄!”   杨书香一把拉起了马秀琴,他懒得搭理赵永安,有心跑到赵大跟前儿把事儿捅出去,又觉得不能干那没脑子的事儿,瞟了一眼几天前曾在半夜时分扒过的门帘,杨书香内心五味杂陈,随即又怒目而视面向赵永安,左手瞬间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上前一撇子捣死他。   “行了秀琴,我也舒服了,该回去休息了。”   见杨书香护住了马秀琴,赵永安讨了个没趣,他干笑了两声,趿拉着鞋站了起来,经过杨书香的身边他拍了拍杨书香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你琴娘可四十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甩出来也不管杨书香听得懂听不懂,随后钻进东屋消失在杨书香的眼前。   “香儿,你爸啥时候回来?”   就在杨书香愣神时,西屋的赵伯起问了一句。   “我也说不清楚。”   嘴上答复着赵伯起,盯着马秀琴,杨书香的眼神有些发醒。   马秀琴的心砰砰乱跳,她死死地抓着杨书香的胳膊,怕他血气方刚忍受不了刺激,终是走到杨书香的跟前,搂住了他的身子,颤着身子轻声安抚:“琴娘知道吓着你了,吓着我的香儿了!”   杨书香摇了摇脑袋,一时间心乱如麻,那眼神就像湛蓝的青龙河河水,带着忧郁,颇为心酸地说:“琴娘,我啥都不说!”   身体上传来的颤抖让马秀琴感受到了,也闻到了孩子身上的味道。   对此,马秀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   她撩眼瞅着他,看到眼角的瘀伤已经消散,心里漾出一股复杂,脑子里便又忽闪着跳跃出了那晚上她和杨书香在一起时的场景。   眼么前这孩子的个头儿长得已经超过了马秀琴,他面孔俊朗眉清目秀,身上飘散出的气息浓郁得和他的性子一样,尽管以前他时常惹他妈妈着急生气,哪怕是最近的这起打架事件,但马秀琴的心里却一清二楚,非常透亮。   马秀琴知道杨书香懂事有主见,他调皮但绝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人,也绝不会四处乱嚷嚷背后说谁的不是,不像自个儿的儿子有点屁事就心浮气躁,给惯得一点人样儿没有。   暖气炉子轰轰作响,把屋子里炙烤得热火朝天,补水入口咕嘟咕嘟沸腾不止。   然而想到自身的现状时,马秀琴又觉得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温暖。   “把儿吓着了,把儿吓着啦!”   抱紧了杨书香的身子,拍着他的后背马秀琴嘴里连连低喃,荡漾在她耳边的声音却固执坚定:“琴娘,我啥都不会给你往外嚷嚷……”   这话说得马秀琴心里直颤悠,既紧张又温暖,还有一丝愧疚。   环顾着多年所走的路,陆家营也好,沟头堡也罢,情、事、感受,一股脑涌现出来。   这刹那间的心思跌宕起伏,从马秀琴内心里猛地窜涌而出,带着一股浓情释放出来,她那脑子里的人型画面也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由小变大,分割组合拆散凝聚,化作了怀里的人,让马秀琴感怀于胸,这便是自个儿的儿子,就该纵着他,惯着他,由他回来。   尽管马秀琴知道自个儿脑子里的想法有些痴人说梦,但终究是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让她见着了光,不再寒冷。   随之那种恰似母子间的默契跃然而出,从心里蔓延个透。   捧住了杨书香的脸,细细打量着他,马秀琴看到了杨书香脸上的怒容,同时也再次看到了那晚上孩子眼睛里露出来的慕儒之情,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自个儿又何尝高兴过,就凄然笑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该多好!”   话声甫歇便挣脱开身子,自行撩开了自个儿的毛衣,把两个肥挺挺的奶子露了出来,马秀琴双手一托送到杨书香的面前,冲着他说:“来,琴娘给你咂儿吃!”   望着马秀琴胸口那对喜丢丢扑棱棱乱跳的奶子,往时杨书香绝对会扑上去叼住它不撒嘴,此时却没了心情,咬了咬牙,杨书香觉得心口沉闷,窒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在她期盼的目光注视下,他给马秀琴的毛衣扥了下来,涩涩地说:“赵大在家呢,你去陪他吧!”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沉默之时,赵伯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外面没音儿了!秀琴,秀琴~香儿,香儿~”   听到老爷们的呼唤,马秀琴抿着嘴,她胡撸一下杨书香的脑袋,嘴里忙答应一声。   莫名之中,马秀琴的心里竟有些失落,她叹息了一声,终究不是我的儿子。   老爷们已经叫了好几声了,再不进去恐他又该吵吵嚷嚷了。   转身之际,没等马秀琴迈开步子,身子猛地被杨书香抱住了。   她没有动,只觉得身子被杨书香搂得紧紧的,耳边听到他毫无顾忌地大声喊了一声:“琴娘~”   “哎,琴娘在这!”   马秀琴的话声刚落,赵伯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今个儿赵大喝得有些多,不过脑子还清醒着,要不你上赵大这屋睡来,咱爷俩也有好几年没在一块睡了。”   杨书香靠在马秀琴的脖颈上,闻到了来自于马秀琴身上的味道,他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感觉心里有股情绪在反复波动,他抑制着,冲着门帘里头答道:“那哪成啊!我这都大小伙子了,怎么还能赖在你屋里呢!”   侧躺着,赵伯起笑道:“赵大和你琴娘看着你长大的,再大也是孩子,可不许说那生分话?”   把眼睛一闭,杨书香稳着自个儿的情绪,用下巴慢慢摩梭着马秀琴的脖子,他一边嗅一边回答:“没有的事儿!琴娘就跟我半个妈没啥分别,跟谁见外我也不能跟你们见外不是!”   这话说得真切,换来了身前女人的共鸣,她激动不已,颤抖间把脖子贴近了身后的杨书香,让他搂着抱着,磨着嗅着。   “那倒是啊!当初要不是你妈做媒给引荐,赵大还打光棍呢!挺好,挺好,咱们可不能生分了。”   马秀琴知道老爷们喝得有些多,便言语了一句:“该睡觉了,话咋还没完没了了?”   随后把眼睛一闭,紧着喉咙小声安抚着杨书香:“琴娘答应你,答应你,给你咂儿吃!”   琴娘怎么就那么好呢!好人难道就活该给人欺负?心里波澜起伏,再难抑制。   刹那间杨书香环住马秀琴的腰更紧了,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又回想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晚上,令他无法理解的是,琴娘后来竟然骑到了赵永安的身上……心如刀割,随之杨书香把手一翻,从后面猛地插进了马秀琴的健美裤里,一把抠抓在了那对脸盆大小的屁股上。   马秀琴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呼吸让她心口起伏不定。   只是一瞬便又把眼闭上了。   她身体战栗却没有躲,任由杨书香抓捏着自个儿的屁股,随他的心意。   浑圆的屁股捏在手里,杨书香感觉到自个儿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不断问着自个儿,我能不能像个爷们那样帮着琴娘?体内燃烧的火焰随着脉搏的强烈跳动蒸发出来。   杨书香咬着牙,发着狠,在心里一遍遍地说,能,我一定能帮到琴娘,我一定能把她救出来。   心里呐喊的声音如同冲锋的号角,战前的动员,死生不惧,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又好似那天晚上他对自个儿妈妈许下的诺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非夸夸其谈,这生发由心的执念凭的都是一腔热血,男儿气概。   一挺身子,杨书香的手顺着马秀琴的健美裤转到了她的身前,水到渠成一般就抠在了她的屄上。   触摸间,女体的私处光滑细腻,火热潮润,肥肥嫩嫩。   就算脑子里风雷激荡,杨书香仍能在触碰间体会到一个名叫肉欲的词,这就是他琴娘的身子,这便是女人的肉体,这便是那天他亲眼所见的白虎屄,此刻被摸到了,感受到了。   骤然间被手指插入私处,下意识夹紧了双腿,马秀琴身子随之剧烈颤抖起来。   杨书香把左手探到马秀琴的热屄上,修长的手指头往里一抠便滑滑溜溜地滚动起来,他没说话,他要琴娘知道,他想帮着她。   沉默中,杨书香用右手把她往怀里一揽,抱住她的身子,心有不甘地说:“琴娘,你别让赵永安再碰你了,我,我给你!”   说完这句话,他抽出手来,像是证明着什么,就把那湿漉漉的手指头放到了自个儿的嘴里。   马秀琴撩人的身体味道霎时间被杨书香尝到了,充溢于嘴里顺着他舌头的味蕾扩散出去,让他心中豪情万丈。   那一刻,杨书香觉得自个儿仿佛长大了,想也没想就把马秀琴的身子转了过来,一撩她的胸衣,抱住了她的咂儿疯狂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呜噎:“我能给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琴娘,求你别再让他碰了。”   这话说得马秀琴就跟挨扎了似的,心口剧痛却又不停溢着感人肺腑的心甜,她看着自个儿怀里吃咂儿的孩子,有些分辨不清。   他粗鲁沉着,他霸道心软,他坚强性柔,他执着随和。   一时间,马秀琴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眼神里也渐渐迷茫起来。   加重的呼吸,让马秀琴觉得身体火烧火燎,那切身的体会又让她感受到了来自于杨书香心里的那份焦急和愤恨,于是眼睛里不由自主就浸出了泪花: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儿子知冷知热该多好啊!东屋除了电视机的响声,焕章和保国说说笑笑的声音始终没有间断,被一道厚重的门帘阻隔着一切,正如西屋门口搭着的门帘,也同样把房间隔离开,让马秀琴和杨书香置身事外,有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机会。   马秀琴的心里一时空落落的,想到自个儿亲生儿子的表现,心里颇不是滋味就下意识地搂紧了杨书香的脑袋,让他扎在自个儿的心口上,让他尽情地嘬自个儿的奶头。   从小受惯了压迫,融入到了骨子里,又给公爹搞了那么多年,这走出去的路让马秀琴没法选择,没法改变,更无力挣扎。   悲从心起,马秀琴禁不住喃喃唤道:“香儿,香儿啊,你给我当回儿子,给你琴娘当回儿子吧……”   马秀琴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了,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现在自个儿就像个傀儡,封闭之下活得麻木且没有知觉,她非常渴望回到从前,哪怕穷一点苦一点,起码有个疼自个儿的男人,有一个听话的儿子,但这些想法都在四年的过程里磨灭了破碎了……如今老爷们回国了也没有改变到从前,而且他心里的想法怪异得令人瞠目结舌难以接受。   儿子吧,是越大越不懂事让人心寒沮丧,公公又时常钻空子老不正经不要脸面,弄得马秀琴更加被动,就像浮萍似的根本就没有选择余地。   “秀琴啊,水还没给香儿打来吗?”   就在马秀琴百感交集心灰意冷之时,赵伯起的声音传了过来,把她拉回到现实之中,打回原形。   “哎,就好啦!”   马秀琴软绵绵地应承了一句,随之用手背了背眼角。   杨书香张嘴松开了马秀琴的奶头,抬起头来盯住了马秀琴的眼睛,咬着牙,执拗地说:“只要不让他碰你,我啥都答应你!”   不就是肏屄吗?赵永安能给的我也能给,没什么好怕的。   热血沸腾,杨书香喝出去了。   与此同时,见马秀琴泫然欲泣的样子,杨书香越发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他要帮着琴娘,让她脱离痛苦不再忧伤,他要让她变得快乐起来。   “儿,你赵大喊我呢!”   释然的同时,马秀琴心里敞亮多了,她拢过了杨书香的头发,微微一笑,又马上冲着身后柔声细语唤了一声:“我这就来。”   “赵大跟你在一起那是两口子之间的事儿,我没权过问。可,可公公搞儿媳妇……就不行!”   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话,杨书香仍死死地盯着马秀琴的脸,见她眼神迷离荡漾,他深吸了一口大气,像是再次做出重大抉择一样,当着马秀琴的面强行把手插入她的健美裤里。   摸着马秀琴热滚滚肉乎乎的屄,杨书香心里一阵咆哮。   我能帮着琴娘,我能给她带来安全,我绝不让那该死的赵永安得逞。   胸口滚动,豪情万丈,杨书香朝马秀琴肉屄里深抠了一下,抽出手指往嘴里一含,像个爷们那样毅然决然地说:“你要是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我就是不让赵永安欺负你!”   攥紧拳头,杨书香又说:“你甭怕他!”   那手摸得马秀琴浑身酥软,脸蛋绯红。   放下衣服时马秀琴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杨书香,也不知该怎么去从新面对以后的生活。   就像外面的院落,黑漆漆的偏偏有那么一丝丝光亮,带给希望的同时,却发现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少了小半角,残缺不齐没个圆满。   难道这就是难以十全?这就是人生?!马秀琴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个概念,也说不清楚。   杨书香一腔热血被迫横插进来,其实也悟不透里面的内涵,只凭本性做事,他就认为自个儿那样去做对得起马秀琴,也不枉疼爱他的人付出的那颗心了。   第二十九章:摊牌对峙   且不说赵世在在针织厂众女人之间的寻花问柳,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也不提贾景林夫妇为那养活儿子的问题煞费苦心,千盼万盼。   这柴灵秀出了赵伯起家,嘴里轻轻哼唱起来小曲儿,脚步就变得轻快起来。   她一个人下了坡绕过小菜园走到冰上,其时半月当空,残雪飞溅,身右侧坡上的公路三三两两的汽车眨着大眼睛横扫过来,忽明忽暗拉长了调皮的树影,怕这个俊俏的女人寂寞,在她的身边舞动起来,跳起了霹雳。   回到家里辗转反侧,把明天要做的事情寻思着又捋了一遍,做足了准备这才安然睡去。   她千算万算哪料到赵伯起家里的暗流涌动,如果知道了内幕,断不会让儿子留在是非场,杨书香也就不会有那事后的离奇经历。   当然,多年以后当柴灵秀忆起曾经的这一段段往事,仍旧会掐住杨书香的“里帘儿”质问他:你让人操了一辈子心,还会不会骗你妈妈?还敢不敢跟我离了心儿?杨书香总结着人生,笑着搂住了柴灵秀的身子,对她说:“百花园里我游戏人生,终寻找到了我梦里的青衣花旦,当年我许下大宏愿,誓要养她一辈子,把她供起来,生生世世。梦想实现了,这回我不又和你在一起了吗!那你还说我骗你吗?”   正如那首《爱的供养》所唱:……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而后柴灵秀便不再言语,她把那俊美的脸蛋儿埋在了儿子宽阔的胸膛里,任由他搂抱住自个儿的身子,又心安理得地反抱住儿子的脖子,主动跳跃起来,用两条颀长健美的大腿紧紧地盘住了杨书香的腰身,随他的便儿来回折腾。   这其中饱含的辛酸与那苦尽甘来,想必就算是历经人事沧桑的柴灵秀也未曾料得。   看来,阴晴圆缺世事难料,哪得来个人生十全。   那十六字真言即便是柴灵秀本人定下来的,当初所做的一切和用心良苦也未必一切都按照她的心思去走,冥冥中似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左右着她,左右着她的儿子,左右着这辈子被命运枷锁连在一起的母子二人身上。   当她亲手打破了自个儿定下来的规律不在遵守时,像她一展歌喉那样,唱给儿子听: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不怕永世坠轮回,只愿世世长相恋。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很显然,那些个梦已经诠释了出来。   是不是春郊首府之游算命先生尚君帝破解的三三四四?不可否认,上辈子的事儿这辈子来继续,这是重点。   他是她的命,她是他的根,青龙伊水永不分。   像三和四的迭加,又像藤缠树一样,把彼此连在一处,她做他的刘三姐,他做她的阿牛哥,彼此之间有了恋爱一般的体验,再也分不开彼此……转天上午,大家伙说说笑笑就都坐上了赵伯起的面包车,唯独甩下了杨书香留在了赵伯起家,让他既羡慕众人一起搭伴儿去了城里,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强烈的念头急需释放爆发,是该和赵永安算算账了结一下恩怨的时候了。   心里一阵紧张又一阵兴奋。   紧张的是,如何开口把事儿提出来,警告赵永安,让他别鸡巴整事弄那欺负人的事儿;兴奋的是,如果了结了此事,山高水长,琴娘就不会再挨欺负了,而且这股兴奋夹带出来似乎和昨晚摸了琴娘的屁股和吃了屄水有着直接连带关系。   杨书香到底年轻气盛,没经历过什么大的风浪,以为直接面对就能把事情办了,而他脑子里萦绕的那种“谁对我好我就加倍对谁好”的念头注定了他要面对挫折,在人生的转折过程中,经历风雨。   在后来的岁月中反复磨砺,悟透人生之后被打磨了棱角。   带着想法,杨书香看了看马秀琴,嘴角处自然而然地扬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坏笑道:“琴娘……”   马秀琴微笑着看着杨书香,小脸红扑扑的,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儿~”   左右无人,杨书香就把手放到了马秀琴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笑嘻嘻地说:“昨晚跟我赵大过性生活了吧!”   这唐突的话说得马秀琴一愣,拱着杨书香的肩膀,脸蛋便红了起来:“哪能问琴娘这个事儿……”   “我都听见你叫唤的音儿了……”   杨书香回想起昨晚上的情况,琴娘进屋之后他在堂屋里沉寂了好一阵儿。   抽烟时,隐隐听到一丝女人的呻吟声,很欢快很放纵,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情景绝不同于那晚偷窥偷听赵永安凌辱马秀琴时所发出来的。   对此杨书香心里并不反感,还有种亲切和渴望,觉得马秀琴叫床的声音非常吸引人,让他心头压抑的愤懑都减了三分。   没错,两口子肏屄心甘情愿,谁也不腻歪谁,谁也不反对谁,就是你情我愿敞开篓子去做,要的就是那种尽兴!见马秀琴胖乎乎的脸蛋漾起红晕,杨书香照着她的屁股又是一记揉抓,见琴娘臊不唧儿的模样,杨书香的心里跳来跳去,忍不住又找补了一句:“琴娘,你叫起来的声音真好听,模样也好看啊!”   头一次跟马秀琴念叨起男女之事,杨书香觉得很新鲜也很兴奋,见她羞羞答答,心里就有些飘飘然,他并未把替马秀琴出头的想法告诉给她,在杨书香看来,替马秀琴出头应当则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挺身而出保护女人,这才不枉琴娘疼他一场,于是就搂住了马秀琴的腰,昂首挺胸,二返头堂再次走进了她的家里。   “看会儿电视吧,这前儿咱县里头的电视台总放些好片子!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看的。”   冲着杨书香嘿笑了一声,赵永安把电视机打开了。   说真的,他没料到杨书香还会跑回来,正找不到机会,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跑回来了,正好跟杨书香谈谈,把那事儿化解掉。   拥给这事儿赵永安已经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他前后合计了不知道多少次,一旦得空,脑子里就会产生出事情败露之后的下场和结果,却又抱着万分侥幸的心理念念不忘趴在儿媳妇身上折腾时的快感。   为此,赵永安数次动员马秀琴和赵焕章把杨书香叫到家里,可无奈的是,杨书香根本就不过来。   坐卧不宁寝食难安,赵永安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赵永安心里非常兴奋,可当他看到杨书香脸上的阴霾时,又有些拿捏不定主义。   昨晚至今这样书香反复大变脸,把个从前所有的熟络全扔了,就跟仇人见面似的,赵永安心说话,我都没地界儿说理你还老大不痛快了,你得说关你什么事儿?还以为是大运动年代啊,谁想整我就拉出去揍我一顿,随便羞辱我?哼!心里的想法当然不能表露出来,赵永安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一定要把杨书香哄好了,不然,以后甭想踏实。   拿起了一旁的烟袋锅子,赵永安用手抖了抖烟罐,见里面所剩无几的烟丝都是那沫沫,为此,赵永安这心里又是一阵气恼。   妈屄的我倒霉了多半辈子了,末了还不消停,点儿怎么那么背呢?!从西场的菜园子里让人撞见也就罢了,三更半夜在我己个儿家里都能让人发现,我日你奶奶个揝儿啊!之所以赵永安窝了一肚子火,除了让杨书香撞见的那一次,颇为巧合的是,夏天在西场菜园子的瓜架里,他还让杨书香爷爷杨廷松撞上一回呢!   你说他这心里郁闷不郁闷?……今年夏天,赵永安在菜园子里从儿媳妇的身上泄了火,前脚马秀琴刚走,后脚还没等赵永安喘息匀停把鸡巴擦干净,杨廷松便闯进了菜园子,给撞了个正着。   忐忑不安又颜面尽失,赵永安知道瞒不住了,索性和盘托出跟杨廷松交代了个清楚,好在人家杨老哥度量大没说什么,那这脸儿也让赵永安挂不住啊。   本来嘛,两家世交了那么多年,以前可没少得人家恩惠,本身就让赵永安觉得矮人一头,这回更抬不起头了。   让杨廷松撞见了也就罢了,顶多说他没出息,埋怨两句也就过去了。   谁知这事儿又让人家孙子杨书香给撞见了,肏。。赵永安不敢确定杨书香的嘴是否严实,这要是给捅出去了,后果……不行,今个儿我得好好探探他的底儿,不把这事儿办了我永远也别想安生了。   “香儿,老爷给你种袋烟吧!”   赵永安虽说是个老农民,可年龄在那摆着呢,脸儿再挂不住,毕竟经历过人情世态,而且早年又是个提笼架鸟的玩闹,就算给打怕了吓怕了,总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谢了,那烟劲头太大,我可抽不了!”   一改常态,杨书香摆了摆手,却从口袋里掏摸出自个儿的牡丹烟,大马金刀往那炕边上一坐,先是点了一根。   他不知道赵永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今个儿必须得把事儿说清楚了。   “秀琴啊,你去小铺打斤肉来,晌午头炒俩菜,喝两口。”   走进堂屋,杨书香的脸便绷起来了,马秀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把他拉进自个儿的房里说道说道,可杨书香径直走进了东屋,马秀琴便在外屋悄么声地听起了音儿,这还没等她听到什么信儿,公公就使唤她出去打肉。   “哎~我这就去。香儿,你想吃啥?出来告琴娘一声。”   隔着门帘,马秀琴答应了一声,忙又召唤杨书香,想把他叫出来问问。   眼见赵永安颐指气使,杨书香有心拦一杠子,吃肉你己个儿打介,干嘛使唤我琴娘?一想吧,马秀琴避开了也好,省得她提溜着心,自个儿要是急眼动起手来,让她左右为难就不好办了。   所以,杨书香应付了一句,坐在那里没动地界儿。   “秀琴啊你快点去,一就手捎回来一瓶二锅头,中午他们不回来,到时候就咱爷仨,喝点酒也没人打搅。这样吧,打二斤肉,晚上也得吃呢!”   赵永安又催促了一声。   支走了马秀琴,屋子里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电视剧千王之王昨个儿已经演到了第十三集,断断续续看过了一点,再看的话,心境又变得不一样了。   那南千王罗四海的眼睛瞎了不说,北千王卓一夫的双手也给挑了手筋,像条狗似的蹲坐在牌坊前要饭,只差摇尾乞怜了。   当这落魄的南北千王再聚首时,音乐随之响起,和他俩第一次在酒楼里的碰面迥然不同。   刹那间,落魄、心酸、悲苦、凄凉,种种负面情感随着电视剧的播放,展现在杨书香的眼前。   看着他们,一个眼瞎、一个身残,随着镜头的不断切换,那股子悲伤难受劲儿迅速传染给了杨书香。   “香儿,咱村现在好多人都玩牌九,你会吗?”   赵永安用眼扫着杨书香,见他皱着眉头,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其实赵永安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提,毕竟公媳乱伦不是什么光彩事,而且还要低三下四去央求一个孩子。   “管好你自个儿再说,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没心气听赵永安说那些个无聊的东西,杨书香硬怼了一句!自打上回在赵永安家里踢了门槛子杨书香就没敢再单独过来,并不是怕谁,实在是因为心里的抵触情绪非常强烈!话说出口,杨书香也不想再忍着了,把烟头往地上一甩,瞪大眼睛怒视赵永安:“你说咋办吧!”   “咱们两家差不多四代世交了,你咋跟老爷这样说话?是,我承认做的事儿不太地道,可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啊!”   见杨书香忍不住了,赵永安吧嗒了一口烟,也开口说了起来。   这件事,赵永安是这样打算的,务必得给杨书香来点甜头,先把他稳住了再说,真格他还能跳出圈来?“你甭跟我提世交的事儿,你欺负她就不行!”   把个拳头攥紧了,如果势头不对,杨书香便准备下手了。   剑拔弩张的情形落在赵永安的眼里,出于理亏,赵永安还真就有点怕了。   再则说来,杨书香的气势颇有些他大大杨刚的那种猛劲,是故,担心杨书香脑瓜子一热胡来,赵永安忙开口说:“香儿你别冲动,老爷问你,你懂女人吗?你知道女人心里想的都是啥吗?”   杨书香站起了身子,指着赵永安的鼻子,大声质问:“我怎么不懂?我怎么不懂啦!合着你欺负琴娘还有理啦?你甭跟我弄事儿!”   赵永安连连摆手,站起身子的同时,不断解释:“不是我弄事儿出幺蛾子,她是你琴娘不假,可她也是女人。是人就得吃饭,就得肏屄。第一开始我是乘虚而入欺负你琴娘了,可后来呢?你琴娘舒服了不也挺美的吗!我跟你说,你根本不懂女人,你琴娘这岁数性欲大着呢,你不要只看到一面就给蒙蔽了,她在我身上跟我索要前儿是你没看见!”   “啪~”居然这么无耻,还敢狡辩?一腔热血在怒火攻心之下,杨书香轮开胳膊一个嘴巴反手扇到了赵永安的脸上,猛地跨前一步揪住了他的脖颈子,怒吼道:“我去你妈的!你欺负我琴娘我都看见了,你骗傻子呢!”   “啊,咋还打人啊?香儿你别打老爷,你别打,你听我说……”   赵永安潜意识里虽有些准备,但那脸上却还是给杨书香实地勺了一下,惊恐中赵永安看着杨书香,连连哀求,然而他心里始终不敢相信,凭借两家这么好的关系,杨书香会突下狠手,一点情面不讲。   这暴起的一幕让赵永安猛地想起了好多年前在公社挨整时的一幕,同时也想到了杨书香大大杨刚在公社动手打人的场景,虽当时挨打的不是他赵永安本人,却被他一眼不落地全看到了,赵永安知道,除了打人,杨刚背后应该也杀过人……时隔多年的现在,赵永安又挨了打,挨了自个儿孙子辈儿的人一个嘴巴,震惊的同时,赵永安惶恐地望着杨书香,这孩子横眉立目的样子跟他大大几乎没什么分别……当记忆被唤醒后,赵永安吓坏了,那是从骨子里到外的惧意,让人活生生打怕的,也是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永生难忘的,遂双腿一软,本能性地跪在了杨书香的面前。   “我错了,我有罪,别打我啊!”   那赵永安抱着脑袋突然跪倒在地上,跪在自个儿的面前哀告求饶,弄得杨书香一愣,他没料到赵永安会这样没有骨气,连个反抗都没有。   赵永安光秃秃的脑袋上在指缝间把那锃光瓦亮泄露出来,看得杨书香心里一阵厌恶,他把身子后退,往旁边一躲,也不占赵永安的便宜,依旧厉声质问着:“你应该痛哭流涕对不对?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的吗,这才符合情况!”   随之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呵斥道:“你少他妈跟我来这套,你祸祸我琴娘这么多年,还敢狡辩!你说,今个儿不说清楚没完!”   赵永安给杨廷松下跪过,也给杨刚下跪过,此时,又跪在了杨书香的眼前,他哭丧着脸,说道:“我说,我啥都说……咱们两家的关系从你爷爷那前儿就开始处了,后来我挨斗,可没少得你大大帮衬照顾,这事儿你也该听说过,我心里可不是没数,再说你跟焕章的关系又那么好……”   不等赵永安说完,杨书香上前蹬了赵永安一脚,把他踹到了炕台边上,吼叫着便即打断了他:“你提那些东西跟我琴娘有什么关系?你欺负她前儿怎么想不起来呢?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赵永安见杨书香真急了,那声音和那眼神俱都是玩命的底子,反正也给杨书香发现了,为了少挨打赵永安也顾不上自个儿的老脸丢不丢人,就把那曾经发生过的、尽人皆知的秘密抖露出来:“你别打我,别再打了,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当年我给拉去挨整,一家子人和我划清了关系,但我知道那是迫不得已,你,你老奶也没躲过去……她,我白天游街晚上挨打,你老奶她也给人整了,在家里的大炕上挨肏。”   赵永安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里,刚一进门,就看到王支书从里屋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提腰带,还当面打招呼连说不错不错,赵永安只能畏畏缩缩地看着他,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直等王支书走远了这才踉踉跄跄闯进自个儿的屋内,他一眼就看到了媳妇儿光着屁股正躺在家里的炕上,下面还流淌着男人射进去的白花花的粘液。   抱着媳妇儿的身子赵永安痛哭流涕,胆战心寒却没有一丝阻拦事态发展的办法。   随后赵永安给剃了阴阳头,一有点风吹草动准给拉出去斗,始终持续被整,不管是他亲眼所见还是传进耳朵里的道听途说,不光是王支书和李村首经常上门光顾,甚至于那些后生小辈儿对他媳妇儿的身子也曾流连过,以至于……   “我的这些儿女,就属你赵大懂事孝顺我,剩下的,统统都是白眼狼……你让老爷起来说话吧,我这么大岁数了,跪得玻璃盖儿酸疼。”   “那你就随便祸祸你儿媳妇?她哪里对不起你了,这么糟蹋她!你怎么不祸祸你二儿媳妇,三儿媳妇呢?”   关于赵永安的事迹,杨书香略有耳闻,其中曲直关乎年代问题,杨书香不清楚具体情况,听赵永安这么一说,再看看他那垃圾模样,也确实够可怜的,但逢可怜必可恨,你都已经体验过那种心痛的感觉了为何还要殃及别人,把它转嫁给最孝顺你的大儿子身上,这算什么?赵永安畏畏缩缩起身坐回炕沿上,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拾掇起己个儿的烟袋锅,往里续了些零碎巴脑的烟沫子,抽了两口之后,耷拉着脑袋说道:“四年前你赵大出国,没几个月你老奶也撒手走了,这个家里就剩下我们爷仨。一个屋檐下这公公和儿媳妇保不齐有个难堪的场面被撞到了,这都在所难免。我心里就担心别的什么男人趁你赵大不在家过来占你琴娘便宜,我是真害怕,就盯住了她。你也知道,天热衣服穿得少,老爷我又是个男人……”   说到这,赵永安抬头看了一眼杨书香,见他脸上暴戾之色仍有,有些坐不住就忙不迭说道:“老爷跟你说的都是实情,你可别再下手打我啦!”   左手搭在脖颈子上,一边轻轻扭着脖子盯着赵永安,一边来回搓动。   这时候,杨书香忽地扫到了窗户根底下偷眼观瞧的马秀琴,他咳嗽了一声,冲着外面的马秀琴咧了下嘴,怕她担心害怕,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凑到了炕边上坐了下来。   氛围有所缓和,赵永安连嘬了一大口烟,回想起自个儿第一次搞儿媳妇的经过,又不敢明着说得太大太明,怕引起杨书香的反感,就沉凝少许,总结着话语继续说道:“那天下午,你琴娘在西屋洗屁股,我在这边听到了动静就好奇地趴在门边上看了一眼。老爷是个男人,看到女人的大白屁股哪能没反应呢,当时你琴娘上身穿着的又是一件小背心,嘟噜着的奶头都给我看到了,我就一时没忍住,在她的屋子里就……”   “你可真好意思说,讲评书呢?我可告你,我琴娘现在回来了,就在当院里呢,我也不想让她为难,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少给我弄幺蛾子欺负她!”   “秀琴回来啦?”   赵永安嘀咕了一声,忙朝身后看了一眼。   没一会儿,听到堂屋的开门声,赵永安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琴娘也是人,我第一次搞她时,她没怎么反抗就让我爬了,还叫床来着。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可能不信我说的话,但那天夜里你也看到了你琴娘在床上的表现,她现在四十岁了,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再说了,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叫好汉难弄打滚的屄,她要是反抗的话,我再怎么用强也上不了她的身子。”   堂屋传来了响动,杨书香知道马秀琴进屋了,他不想把动静弄得太大惊扰到她,就把眼一立,用手指着赵永安的鼻子,压低了声音把话说了出来:“你够了!以后你少碰她!”   若不是顾忌马秀琴的心里感受,杨书香真想上前再狠狠抽他赵永安一嘴巴。   电视机里的快意恩仇,那你争我斗的场面永远是最吸引人的,尤其对于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来说,就如此时坐在炕沿上杨书香的心情,他就要给马秀琴出头,替她出那口气,如果赵永安再敢闹屁,杨书香不介意当着马秀琴的面暴揍他赵永安一顿。   第三十章:造化弄人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热血沸腾时的冲动固然直接,可在冷静下来之后杨书香不是没想过结果,这事儿既不能跑到外面大声嚷嚷出去,也不能让赵伯起和赵焕章爷俩知道。   在这种无奈的局面下,杨书香不清楚打完赵永安之后是否也会像许加刚劫道那样,缠住你没完没了,而赵永安是否会把矛头继续指向琴娘,杨书香心里没数,更不敢做出保证。   杨书香没法保证自个儿能把琴娘顾全好了,他就认为,琴娘对自个儿好,自个儿就得反过来护着她,哪怕是出于兄弟情义,不替赵大出头也得替焕章出头,他杨书香无论如何都得站出来,都得硬上,管不了一世管一时,能管多少管多少。   “乒乒乓乓”   的动静响了起来,除了马秀琴在院子里劈劈柴,赵永安蹲在南墙把角的砸煤音儿也传到了屋子里,随后堂屋里的炉子又是一阵响动,炉箅子相互碰撞,炉火蹿腾起来的呼啸声,白烟一团团一簇簇在屋檐下冒腾出来,烟雾缭绕。   杨书香起身站了起来,他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靠近柜子边,点了一根烟,开始打量起柜子上立着的相框。   鱼鳞样花纹围角的木质相框里,有赵大一家的合影,有马秀琴搂着赵焕章拍的黑白照,里面还有杨书香和赵焕章搂在一处的彩色合影。   杨书香非常清楚,那张彩色相片是八八年在陆家营四舅找人给拍的,一共洗了四张,这便是其中的一张。   旁边还有一张是他和马秀琴照的,是今年夏天在西场摘黄瓜时的留影。   隔着冰冷的玻璃触碰着相片,杨书香的心里无声地念叨着:“琴娘,到底我是给你出了气了!”   这想法一起,徒的在冰冷的心中升起一股豪情,不管怎么说,杨书香觉得现在自个儿真的是长大了,心里还微微荡漾起一股他说不出来的滋味,这股飘渺的滋味有些熟悉,却忘了啥时候曾在心里产生过。   晌午头的天儿还是不赖的,头顶上的老爷儿足足的,打在炕上,一片暖和。   三个人吃饭不必再用圆桌,把那矮八仙桌子踅摸出来搬到了大炕上,随后马秀琴把菜也端了上来,就着炖肉的火炕爷仨各自把着一个犄角坐了下来。   “秀琴,快,给香儿预备个酒盅,你也拿一个过来,这暖和天咱们都喝一点。”   赵永安使唤一声,又觉得当着杨书香的面不该这样做,便自个儿跑到了外屋,取过两个酒盅。   见场面有些生闷,赵永安冲着杨书香说了句:“听老爷的,喝点酒活动活动血液,御寒还养身子,一回生二回熟,喝着喝着就会喝了”。   他亲自提着酒瓶给杨书香斟了一盅酒,客气的同时又急忙冲着一旁的马秀琴说道:“今儿个你也喝点吧,润润身子,完事一睡觉,挺好”,也给马秀琴倒了一盅。   空气里的闷热不似老爷儿的光线那么直接,它闷声闷响席卷过来,把个房里温度打了起来,悄么声地在人的心里滋生出一股烦躁感。   杨书香只穿秋衣,仍觉得身体火热。   擦了擦脑门上的热汗,见杨书香也是热得小脸发红,赵永安脸上带笑,指着酒盅对杨书香说道:“到年你都十七了,这就快领身份证了,也是时候该喝点酒尝尝了!”   蔑视地看了一眼赵永安,杨书香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拿起了酒盅。   反正妈暂时也回不来,干脆我就喝点酒尝尝滋味!把手一扬,杨书香学着大人的模样冲着马秀琴说道:“来琴娘,这酒我先敬你!”   马秀琴从小铺打肉时碰到了熟人,回来后只透过窗子看到公公面对杨书香时蹲在地上,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进屋之后没一会儿公公便出来帮忙干活,倒令马秀琴很吃惊。   马秀琴觉得在自个儿离家的这一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又没看出端倪不好揣摩。   知道杨书香这是第一次碰白酒,本来她不想让孩子喝,可公公都给倒上了,而且自个儿面前的酒盅也给满上了。   “香儿你不会喝酒……”   马秀琴只才说了这么一句,就看到了赵永安递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马秀琴非常熟悉,她有些紧张,就在这时,听到公公言语了一声:“酒盅子喝酒还能喝醉了?不妨事的!”   赵永安这话声就着杨书香的动作说了出来,也不去管杨书香是不是拿他当个人看,就率先一仰脖,把酒喝干了,吧唧着嘴叨咕着:“啥会不会的,谁第一次不得练啊!香儿都敬酒了,来,喝一口!”   撺掇完,赵永安笑眯眯打量着杨书香,见他一口喝干,忙用筷子给他布菜,起身倒酒时夸奖起来:“爷们,吃口菜压压。”   杨书香早就豁出去了,他窝在赵永安家里都憋了一上午了,上一次跟许加刚打架心里窝火,这一次教训了赵永安之后他需要把这股情绪跟琴娘表达出来,就一张嘴,再次把那个二锅头还是烧刀子的酒灌进了嘴里。   “呃~咳咳~”这白酒被杨书香一下子整了两盅,喝得太猛,只觉嗓子眼到胃里一条线似的烧了起来,剧烈咳嗽中,呛得眼泪都流出来,头一次喝哪懂得什么规矩和门道,就抄起了筷子赶忙往嘴里送菜。   马秀琴赶忙凑到杨书香的身边,一边给他胡撸帮他顺气,一边心疼地说:“别那样喝!”   杨书香心里痛快,意气风发之下,他用手一搂就把马秀琴搂在了身旁:“琴娘啊我没事!”   “秀琴,你别光看着,你也跟着喝一口。”   赵永安脸上的笑意渐浓,阳光下,那秃头泛着光,比之前跪倒在地上指缝中露出来的还要亮,其表情神态也和之前判若两人。   “你喝你己个儿的酒!谁要你让!”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杨书香便把眼立了起来。   赵永安胡撸着自个儿那没毛的脑袋,点头哈腰。   看着他那裹着人皮的外貌,杨书香暗骂赵永安一句贱肉,很自然就把手攀附到马秀琴的大腿上,想都没想就摸了起来。   酒酣胸胆尚开张,年岁小又何妨?持酒杯中,今日进琴娘!男儿心中有天地,冷眼望,杀破狼。   掩映在后院书匣子里的古诗词当然是教书老先生留下来的,那成了杨书香幼年时常光顾的地方,而苏老先生的这首词牌在杨书香脑子里一闪而过就给改了味道,或许这就是血气方刚,这便是少年心性。   三盅酒下肚,汗如雨下,杨书香这心里头波澜起伏,自也荡漾出一股豪情壮志:幸好今个儿我没跟着他们去县里,这要是错过了我上哪里寻这机会替琴娘出头啊?!把腰板一挺,杨书香岔开五指拢了一下自个儿的头发,没有人照顾他己个儿就斟了一盅白酒,脸上笑容满满,叫了一声琴娘,也给她的酒盅倒满了。   “越冷越尿虽,越怂越吃亏”,俗语绝对在理。   脑子里飘过这一层想法,杨书香顿觉这人活着就不该处处忍让退缩得没了后路,就不能任由别人骑在自个儿的脑袋上拉屎,真要是那样儿的话,固然也算是活着了,便失去了做人的道理,没了底线。   所以,当杨书香再度端起酒盅时,他跟马秀琴说了一句极有感触的话:“琴娘你人太善良了!”   摇身一变,杨书香俨然有种一家之主的感觉,这飘飘然的滋味让他通体舒泰,兴奋之下,秋衣都给他脱了下来,只着一件俩甲运动背心,老爷儿的光挂在肩头,亮油油的。   “咋还脱衣服啦?”   马秀琴见杨书香穿得少,用手摸了摸他的肩膀轴子。   杨书香嘴角扬笑,拍着心口说道:“这身子板不怕!以后咱啥也不用怕了!”   过去的事儿就此掀篇不提,从今以后琴娘便脱离了藩篱,不再被赵永安捆缚着了,杨书香这心情也在此时释放出来,把那心情传递给了一旁端坐的马秀琴。   酒这东西不怕喝,喝着喝着就习惯了,却很容易让人忽视一个问题,那就是酒盅子不如酒杯显计量,没个深浅,喝起来谁还记得自个儿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当那白酒瓶子见底时,杨书香已经不知喝了多少盅酒了,也开始慢慢适应了这白酒的烈性,当他抬起头时,血红的眼睛里再没有早前见到赵永安时的那种敬畏和客套了:老屄就你这样儿的也敢随便欺负人?贱,就是一贱肉!“踏实住了吧,他们中午从外面吃了,得下午才能回来呢,今儿个喝多了就睡在老爷家里,也没外人搅合。”   听着赵永安嘴里的话,犹见他表现得如此热情,杨书香觉着像赵永安这种人就不应该对他软了,你一软他就欺负你,唯有奋起反击才能压制住对方,让他服了,彻彻底底兴不起风浪来。   反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谅他赵永安也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敢再为非作歹祸祸琴娘了。   想及至此,杨书香就又举起了酒盅,冲着一旁已经有些熏醉的马秀琴念叨了一声:“琴娘来,你跟我再喝一口~”   马秀琴起身用手抓住了杨书香的胳膊,见他喝得醉蒙蒙的,颇为体谅地说:“琴娘给你盛饭好了~不喝了”,一推一送就压住了杨书香的手,没再让他继续喝下去,正准备下地,杨书香一个抢身又把她抱了回来,朝着赵永安支唤道:“你去把饭盛来!”   往日里总看到赵永安耍派头颐指气使,今个儿杨书香还就借着酒劲,吆喝着命令起来。   马秀琴瞅了瞅杨书香,猜摸出他肯定跟公爹说了啥,不然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但她哪敢劳烦公爹干那种伺候人的事儿,踅微动了动就挣脱了怀抱,让杨书香靠在被子上,赶忙再次起身,末了还轻轻掐了一下杨书香的胳膊,说道:“别别,我去吧!”   随即和赵永安一前一后走出里屋。   “琴娘啊,你别什么都听他的!”   妈说了,恶人就得恶人磨。   你赵永安敢做初一我杨书香就敢做十五,看你还敢不敢再胡来。   和许加刚打架引发出来的一系列变动让杨书香意识到了这一点,和颜悦色讲不通的话就得混着来,有的人还就缺这个,欠揍!随即点了一根胜利烟,越想越美,应他的话说,咱也爷们了一把。   午后的阳光把窗棱子打在火炕上,铺出了一层亮闪闪的被子。   杨书香歪歪着身子把烟灰掸在窗台,那老爷儿打在他的身上如同给他披了一层袈裟,照得那侧脸一片金黄,肩膀轴子棒硬透光,驷马汗流热气腾腾。   耳边响起了赵永安的声音,杨书香并未睁开眼睛,他眯了会儿,又朝着窗台上掸了掸烟灰,把烟抽完,起身而坐,就着米饭吃了起来。   还别说,这猪肉炖粉条下米饭实在是入胃,杠尖儿大海碗啼哩秃噜就给杨书香吃个底掉儿,晕晕乎乎靠在窗台上,刚要点烟,久没看到马秀琴和赵永安的身影,心里便有些不好的预感,这让他本能地想起了那个午夜偷窥时的一幕,心里一寒:肏你妈的记不住教训是吗?跟我玩花活?悄悄地下了地,撩开了门帘,堂屋里空空如也,却让杨书香隐约听到了西屋里传来的动静:“给我~想要~”   这道熟悉的声音灌输进杨书香的耳朵里时,嗡的一下,他的脑袋就大了。   “是我想要了~”   女人的催魂魔音再度响在杨书香耳边,却没听到赵永安的声音,让杨书香禁不住多心,变得迟疑起来:赵永安说我不懂女人,我就不信琴娘是那种人,上赶着让他祸祸?但耳边的声音又实在地告诉着他,那种声音分明就是那次偷窥时他所看到的马秀琴的另一面所发出来的。   “是,是我,我想要~”   女人的声音哀婉悲戚,断断续续呜咽地发了出来,尽管她压低了声音,仍旧如同夹缝里的穿堂风,尖锐刺耳,听起来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脚步沉重迟缓,当杨书香再次凑到西屋门外时,心里更迷茫了: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为何还要找赵永安,让他祸祸?他一个糟老头子哪里好了?猛地一撩门帘,杨书香把目光送了进去。   只见马秀琴撅着屁股趴在炕边上,下身被一条黑黝黝的健美裤包裹着,泛着乌黑炫亮的油光刺进杨书香的眼里,其上身的毛衣蒙住了她的脑袋,双手套在一条蓝色健美裤里,连同脑袋也给半卷着罩在了里面。   而赵永安正用手指头反复捅穿着马秀琴的下身,迅猛生硬。   烧心一般地刺痛在不断鞭挞着杨书香,当他听到马秀琴的呜咽声时,喉咙却似卡住了,所有的话硬生生都给憋了回去,在胸膛里燃烧起了火焰。   “你想男人了,不就是担心会被香儿撞见吗?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躺在被窝上迷糊的样子。”   赵永安抬头正撞见杨书香的目光,他干笑了一声,把话说了出来。   随后又当着杨书香的面扬起巴掌,“啪”的一下打在了马秀琴的屁股上。   刹那间,马秀琴那肥硕的屁股仿佛仿佛鱼冻一般弹了起来,震颤中不停蠕动,落在了杨书香的眼里。   杨书香抢身上前一步凑到近前,扬起手来想要阻止赵永安的动作,却不想就在这时,马秀琴的绵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给你肏~”   听起来是那样主动,迫切。   “你趴好了,我去看看香儿睡死了没有?一会儿再回来肏你!”   赵永安轮开巴掌照着马秀琴的屁股上抽打了一记,在她的惊呼声中命令道,随即冲着杨书香诡异地笑了笑,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走了出去。   出门时杨书香勺了一眼马秀琴,见其屁股撅得老高,就像个磨埝子似的在不断招摇,他心里非常难受,他不知道琴娘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想要给她争口气都觉得没有了出头的动力。   那种落魄感和乏力感让杨书香一瞬间觉得自个儿是不是在狗拿耗子,泄气的同时木然地跟在赵永安的身后,脑子里只剩下一片混乱。   “老爷这辈子经历了太多风浪,当年土改我就给他们揪出来了,断断续续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让我赶上了。公审挨打、游街、牛圈、病了都不许偷懒,啥罪没受过?老爷我当了一辈子活王八,当就当呗,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今个儿老爷也不想再这样过活了,就问你,你让不让老爷上你琴娘?不让我上,那就你来上!你也看到了你琴娘想男人了,要是不给她解解渴,这迟早是要憋出妇科病的。”   杨书香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又攥紧了,又松开,反复几个来回,喷火的眼睛终于暗淡下来。   这几年焕章把心思放在了搞对象上,荒废了学业,就算杨书香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把他挽救回来,因为这事儿杨书香懊恼了好久。   现如今又摊上了琴娘的家丑,明明已经替她解开了束缚却没想到仍旧解决根本问题,如篮子打水白白忙乎了一场。   这一刻,杨书香觉得自个儿真的,真的是很失败。   一旁的赵永安留心观察着杨书香的脸上表情,见他眼里的怒火渐渐被疑惑替代,最后归于一片茫然,瞬间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压得很低却极快地说了出来:“老爷看出来了,你心疼你琴娘,也感觉的出你喜欢她,你这个岁数该有自个儿的主心骨了。你甭犹豫也甭担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给你琴娘来一次,她不定得多高兴呢,到时候你就了解她了,不用再发愁了!”   杨书香又把拳头攥紧了,他不甘心,他在昨晚上已经把自个儿的中心思想跟琴娘表达出来了,结果呢?他不知道琴娘是个啥态度,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赵永安在铤而走险,他不知道杨书香会不会听从自个儿的安排,他凝思苦想了一个礼拜,虽说行事有些见不得人,对不起老哥杨廷松,也对不起大侄子杨刚,更别提这件事让柴灵秀知道了内幕后的结果,但赵永安真的是觉得没有第二个办法可行了,他不想再如此狼狈活下去,更不想事情败露被家人知道,被外人嚷嚷出去,所以他要付诸行动,不管是出于封堵杨书香的嘴还是为了以后能够持续霸住马秀琴一劳永逸,他都得争取一下。   赵永安为自个儿能有这样的想法着实地捏了一把汗,他无需跟任何人商量,酒桌上他频频让酒,目的就是要把杨书香灌迷糊,当他看到希望曙光时,当他从火炕上下来和马秀琴一起走到堂屋里时,他决定冒险尝试一把。   当付诸行动之后,赵永安的心始终在提溜着,直到此时此刻,见杨书香没有暴起打人,他这心里才多少踏实一些。   “你琴娘可都四十了!”   持续蛊惑着杨书香,赵永安像条猎狗一样在不断捕捉他脸上的变化,他知道杨书香心里在犯嘀咕,取舍间肯定不会同意再让自个儿去碰马秀琴的身子,那么只要做好了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尝过了马秀琴身子的甜头,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偏差异常了,那不就可以互通有无了吗,自个儿也就彻底解放出来,不会再给杨书香捏住辫子了。   “你没碰过女人,肯定不懂女人心理!你要帮她,与其把我打死,还不如疼疼你琴娘呢!”   把眼望去,杨书香觉得赵永安脸上的笑很僵很硬。   回头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一色的万里无云,打出来的老爷儿一照,果然是个好天气。   待在这样一个氛围怪异而又暖洋洋的屋子里,按理说,听完了赵永安的叙说本应恼羞成怒,狠狠教训他一顿,可杨书香却又觉得赵永安所说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那种如芒在背的针刺感让杨书香非常不舒服,而真要去选择,杨书香又变得沉默起来。   他不断询问着自己,难道说我真的不懂女人?一时间又拿捏不定:“算了吧,他们耐好好耐坏坏,又没影响到你,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吃饱了撑得?你累不累啊!”   只不过他心里的这种想法还没持续两个呼吸,就被迫再次中断,在赵永安的一声咳嗽里,杨书香鬼使神差一般被赵永安拉着手臂,走进了对面的房间里。   “香儿已经睡着了~”   “别再打我屁股了,你把门关上,这回我让你来,我想要~”   那两道声音均透着诡异,和杨书香灵魂深处的某根神经相互碰撞,共振起来,在不停地召唤着他、蛊惑着他,这便迫使他不受控制地迈了出去,凑到了马秀琴的近前,怔怔地低下了头。   赵永安的声音透着颤抖,说了出来:“不错,你穿着健美裤确实够骚!”   琴娘的脑袋上罩着她那条黑色的健美裤,双手被塞进了另一条蓝色健美裤的裤腿里,随着赵永安的这一声吆喝,她扭动着屁股开始来回晃荡起来。   马秀琴撅着屁股趴在炕沿上,她什么也看不到,脑袋上除了给罩上一层健美裤,还给套上了一层毛衣,她久未听到杨书香的呼唤,听赵永安这么一说,真以为杨书香喝多了睡着了呢!但前车之鉴告诉了她,做那种事儿总得回避孩子,这要是再让杨书香看到了,自个儿的脸儿就真甭想再要了。   “爸,你把门关上,上次都给香儿看见了,求你了,再叫香儿看见的话,你说我当着孩子的面,我,我咋活啊?”   马秀琴想起了夜个儿晚上杨书香跟自个儿说出来的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她又能怎样选择呢?老爷们一个多月才做一次,儿子又不着调总不归家,她己个儿这心都没法浮沉儿,能有选择的余地吗?!“打小他就被你抱在怀里,我不清楚香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他是那种不知分寸的孩子吗?趁着今儿个伯起不在家,咱再好好做做,让爸喂喂你这空虚的身子”。   赵永安说话时不停地张望着杨书香,小心翼翼的同时,把心里的邪恶念头传递出去,既然杨书香不表态,证明他心思游离不定,就趁热打铁再烧他一把,不如让他参与进来,借此封了孩子的嘴,一劳永逸总比之前提心吊胆过日子踏实吧!“我真的想要,别再打我了!”   不去理睬马秀琴的哀求,赵永安连续拍打着她的屁股,打得她哀求不断,扭动起来更加勤快,那黑色炫光十足的大屁股像那秋天里的河水便荡起了层层涟漪,把个杨书香看得口干舌燥、浑身汗起,领略并见识到琴娘的另一面,卡么裆里的玩意不由自主就翘了起来。   赵永安一边用手拍打马秀琴的屁股,一边用手罩着杨书香的耳朵,几近无声般地诉说道:“把她的健美皮膜剥了,你就能上她了,快!”   他见杨书香跟个呆头鹅似的,又挨近了杨书香的耳朵撺掇着说:“怕什么啊?只要你把她的衣服扒了,只管插,保证能满足你琴娘的要求,让她快乐起来。”   要说琴娘没有吸引力,那绝对是瞎说,可真要让杨书香上马秀琴,他在这一刻还真就没有昨晚上那股子勇气。   赵永安见杨书香无动于衷,心里直起急,他低头扫视着杨书香的卡么裆,见其早已支起了帐篷,便朝着马秀琴的屁股缝戳了起来:“昨天跟伯起过性生活,你想不想男人?说出来!”   马秀琴长期趋于公爹的淫威之下,哪里还敢反抗,挨打之后更是配合默契,尤其是此时还给不停戳着下体,很快回应了一句:“想,想让公爹上我”。   “那就把屁股扭起来,一会儿我就要爬你了”   一声命令过后,赵永安朝着那对大屁股又是并指如刀,连续抽戳,弄得马秀琴呻吟不断,屁股果真扭得更加勤快,按照赵永安说的那样做了。   眼前浮现出来的景象简直太刺激了,杨书香的身体打着摆子,眼睛死死盯着马秀琴的屁股无法挪开,他心潮澎湃,又反复矛盾,不断逼问着自个儿,摇摆不定:“她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咋能崩她?可她被蒙上了眼睛,不知道身后的人是我啊!如果我不去帮她,就要给赵永安得逞了……”   就在杨书香精神恍惚心思不属之时,秋裤和内裤就被赵宝安给脱到了大腿处。   瞬间,杨书香胯下的那杆长枪嗖的一下昂首挺立出来,挣脱了束缚,那曾被柴灵秀一不小心捋开了包皮的龟头锃光瓦亮,湿漉漉的正雄赳赳地朝天怒耸着。   看到杨书香的下身,赵永安瞪大眼睛惊呼一声:“青龙啊!”   随即赶紧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个儿的失态。   杨书香疑惑地看向赵永安,随后看他伸手掏兜拿出了一个包装袋,把包装袋撕开,从里面把避孕套抻了出来。   杨书香傻傻地看着,在赵永安的反复教唆之下,他像个木头疙瘩似的根本无法抗拒眼前的诱惑,木然地把那套子拿在手里,酒气上头,最终在马秀琴的呻吟声中,在那硕大屁股的诱惑下,把那个避孕套套在了自个儿的狗鸡上。   “青龙配白虎,那是一配一个准儿的!”   “上吧,什么也不要想,你只管抱着屁股肏她,她不会知道是谁在她身后肏她的,”“你戴着一层避孕套呢,她根本感觉不到身后的人是谁,戴着套肏不算真肏,”“她也是人,也得活着,比你需求还大呢,”“别怕,赶快把她的那一层黑膜扒掉,她在你的心里就不再高大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征服不够痛快,就把套子摘了,那样肏着更爽,”赵永安的教唆声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麻痹着杨书香,蛊惑着他的神经。   “谁?”   脑袋被蒙上了,可那细弱蚊声还是被马秀琴听了个模糊,她猛地一喊,便被赵永安在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肏你的人,还用问我吗?给我把屁股摇起来!”   她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咋能崩她?可不崩她怎么解决问题?此时此刻,杨书香的脑子里如同烂粥,让他意识开始模糊,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仿佛被看穿了内心,耳边又想起了赵永安细纹一样的声音:“正因为她是看着你长大的,那样肏起来才舒坦呢!征服她才更有成就感!今儿个你就好好尝尝这个曾经抱过你的女人的肉味,看看疼你的琴娘那身子骨多舒坦,看看她到底有多浪,你肏她,她一准欢喜,你跟她亲密接触满足一下她的性欲,也不枉你琴娘那么疼你了”。   看着琴娘屁股上包裹着的黑色健美裤,经过无限放大之后,那硕滚滚的屁股竟然如此的淫靡放荡,充满了令男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搅合得杨书香心神恍惚,眼瞅着就要从悬崖边上坠落下去。   油汪汪的大屁股上那肥丢丢的肉穴几乎给箍出了形状,近在咫尺,杨书香低头迷茫地看着,紧紧盯着马秀琴那隐藏在内的白虎屄,似乎鼻子都已经嗅到了琴娘的肉味了,是那样充满了风情,让他动摇的心再次模糊起来。   “来,上我~”   女人的身体如那大肥羊,只要踏前一步,就能和她那具肉欲的身子挨在一处,就能领略到她的风情,杨书香呆呆地看着,他的脑子被赵永安连续不断地灌输着思想,像那搞传销的人在煽情,又像气功大师在传功,把那些群众心里的欲望一点点激发出来,再借着酒精的麻醉,由马秀琴的呻吟把高潮推向了顶峰。   躁动难捱,欲火大炙,心里的热,身体上的热,狗鸡上的热,把个杨书香折磨得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水人。   “给我吧,给我吧!”   马秀琴肉欲的身体趴在炕沿前,她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在大腿和脑袋上各自蒙上了健美裤之后,竟成了雨前的风,呼啸而来席卷着大地,一点一滴的肆虐着身后男孩的身与心,慢慢蚕食着他的定力。   正因为眼睛被蒙住了,让马秀琴的眼前一片漆黑,熏醉的她屈服赵永安的同时,心里又极为紧张,不敢发出任何大的声响,薄弱的意志本就经不起考验,在公爹的淫威之下,身体里的欲望便在羞辱和焦虑中涌现出来,异常强烈。   自打杨书香记事以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就跟他有着说不出的亲密关系,虽然没有血缘存在,更非亲非故,但她有多疼自个儿杨书香比谁都清楚,如今她被蒙上了脸,自个儿跟她做那事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反复问着自个儿的心,气血上涌时,杨书香已渐渐分辨不出。   赵永安见杨书香还在磨磨唧唧不肯就范,哪里像上半晌打己个儿时那突然变脸的人,他看着杨书香的侧脸,几乎快要急疯了,心说话:“避孕套都戴上了还这么磨蹭,你打我前儿怎么不是这样儿。”   便从旁边狠狠地扇了马秀琴屁股一巴掌,恶狠狠地说:“套子都戴上了,该怎样做还用教给吗?”   这话简直一语双关,挤兑杨书香的同时,又在告诫马秀琴,让她再主动一些,表现出来。   这一招果然奏效,马秀琴禁不住赵永安的叱喝,也顾不上东屋睡觉的人是否听见了,便哀羞地呻吟着:“快来上我,肏我的屄”。   她把屁股往后碓了碓,一下就碰在了杨书香的狗鸡上。   “套子都戴上了,该怎样做还用教给吗?”   直白的话拷问着杨书香的心,那肉欲十足的身体接触着摩擦在杨书香的狗鸡上,把他从恍惚中蹭醒,那一声声浪叫折磨着杨书香脆弱的心,让他的狗鸡越发坚挺不说,心里头也如同蹿火一样,烧得杨书香欲火焚身。   反反复复,赵永安吃惯了抽打马秀琴屁股的甜头,随手又是一巴掌拍打在她的屁股上,把她的身体抽离开,随后伸出手指,隔着健美裤毫不留情地一把抠向马秀琴的肉穴,来回地戳,换来了马秀琴更为大声的呻吟出来,而赵保安边挖边刺激她说:“看你这骚样,果然欠肏啊!”   肥硕的屁股不断摆动,一阵阵求饶声从马秀琴的嘴里发出:“啊~你给我把裤子脱了吧,别折磨我了。”   哀求声里赵永安不为所动,他依旧不停抠挖着马秀琴的下体,摧残着她的意志,为的就是激发马秀琴身体里的性欲,让她不断魅惑着哀求身后的人去肏她,瓦解对方。   “哼!你这骚德行,继续求我,我就给你。”   被赵永安束缚着双手,又蒙上了眼睛,马秀琴没办法辨别方向,更不敢抗拒赵永安的命令,也没办法抵挡身体里兴奋而出的求助呼唤,公爹手指上不停骚扰造成的那酸麻流丢的感觉让她的心理防御瞬间溃败,再次哀求起来:“肏我~肏我啊~”   “崩还是不崩?”   看着赵永安如此折磨着马秀琴,杨书香牙关紧咬,就算此时打跑了赵永安又如何呢?还不是没法解决琴娘的性欲!“嘿嘿,你看你这浪揍性,恐怕现在换做香儿来肏你的话,你也会答应吧!”   说话间,赵永安又狠狠地捅了几捅马秀琴的肉穴,骇得马秀琴连连求饶,喊道:“呜呜~爸你来吧,肏我来吧!”   戳着马秀琴的穴肉,赵永安凶相毕露地说:“你不求我的话,我是不会肏你的。”   马秀琴晃动着屁股不断后退着身体,杨书香紧盯着琴娘的那大屁股想要躲避,赵永安一拍马秀琴的屁股又把她按在了炕沿上。   马秀琴呜咽着哀求说:“爸你肏我吧,我都湿透了!”   说话声音已经有气无力,看来刚才那几下拍打确实让她感到很痛,也很刺激,并且反复抠挖带来的酸麻让她意识有些混乱,本来就喝了好几盅酒,昏昏沉沉的身子骨都感觉到了烫。   赵永安朝着杨书香一摆头,嘴里念叨着:“叫我香儿,我就肏你”,赵永安侧身夹在在杨马二人中间,猛然说出了这么一句火上浇油的话,在杨书香诧异的目光里,赵永安伸手抽打在了马秀琴的屁股上,再一次大声命令道:“说!说香儿肏我,香儿来肏琴娘!”   马秀琴身子一顿,她始终压抑着不敢十足放声叫喊,就怕惊扰到对屋的孩子,偏偏公公在反复折磨自个儿的同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手指朝着马秀琴的肉穴深深一捅,赵永安呵斥一声:“说!给我说出来!”   就仿佛昨日晚间给孩子抠挖那样,马秀琴觉察到自个儿的下体猛然窜出了一股淫水,把个脖子一蹦,马秀琴就失声喊了起来:“香儿肏我,香儿来肏我吧!”   那一刻,赵永安迅速抽开身体,把杨书香推了过去,仍旧不断威逼着马秀琴:“求我,我就来肏你!”   马秀琴趴在炕沿上,像招魂儿一样,一声接一声地呼唤着:“香儿,来肏我,来肏你的琴娘!”   杨书香抓住了自个儿的头发反复揉搓,闭上眼睛的他一脸痛苦,可琴娘依旧在不断催促着,叫着他的名儿,让他去肏她。   猛地把眼一睁,杨书香脑海中无声地呐喊起来:“死就死吧,反正今个儿也就是今个儿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就飞扑了上去,他双手抓住马秀琴的裤腰,望着那令他眼热无比的大肥屁股,一把就给马秀琴的健美裤扯了下来了,屁股被赵永安那么一推,杨书香想也没想,扶着狗鸡就挨在了马秀琴的身子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伸出颤抖的手摸向琴娘的下身,那肥滑无比的蜜穴打着颤儿,身体的主人早已哆嗦成了一个儿。   感受到琴娘肉身颤抖着的火热,杨书香的身子也在发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那个被健美裤蒙着脑袋的女人,心里叫嚷道:“琴娘啊,我要崩你了,我要给你舒服,我要肏你的白虎屄啦~”   私处的保护层被剥开,女人早已等待不及,当下体被一支手摸到之后,她扭动着身体哀求说:“香儿快来肏琴娘,快啊!”   这叫声让马秀琴感到无比羞耻,却又根本无法阻止脑海深处产生出来的快感,越是这样下体淫水涌溢就越多,叫声就收发不住。   “嗯~”恍恍惚惚之间,马秀琴拉长了声音哼了出来,感觉下体被强行破开,竟比往日扩充得还要厉害,此时的她分辨不清公爹的尺寸为何变大了,但隔着一层避孕套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了插入到自个儿身体里的那份火热和坚挺,还没等她回味一二,身后的人就动了起来,随着阳具生猛地破开身体,一下子就给捅到了马秀琴的肉穴深处。   “啊~”这二来来的一下,瞬间让马秀琴从炕上挺直了身体,她高扬着脖子大声呻吟出来,那一根硬邦邦的阳具虽然戴上了避孕套,但强有力的冲击却从未体验过,她的下身被顶趴在大炕上,颤着音摇晃着脑袋叫道:“爸,是你吗?是你吗?”   “咋不是我?是不是觉得够猛啊?还叫爸,今儿个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摘了套子肏你啊?”   赵永安抵着杨书香的后脊颈,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见目的已然达成,一颗心终于落进了肚子里。   啪啪啪之下,荡漾心神的感觉一时让人舒畅无比,马秀琴摇晃着脑袋再难控制嘴巴,她连连呻吟道:“别,别摘,会啊~好舒服啊,啊~香儿,你一下子就给我顶开啦~肏得琴娘好舒服啊~”   马秀琴的穴口很紧,甫一进入到里面,抽插时杨书香感觉自个儿的骨头就跟酥了似的那么舒坦,那销魂滋味简直妙不可言,尤其耳边不断响起琴娘的呻吟声和鼓励声,如同球场上那些拉拉队员在给自个儿呐喊助威,让杨书香血液沸腾,滚开了锅。   他想触摸一下马秀琴的屁股,但又生怕被她感觉到,把双手高高悬起,在碓着马秀琴的身体大力撞击的同时,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在和琴娘崩锅,我在崩她啊!”   一个十六岁的男孩正是处在那种不知道啥叫累的年纪,新奇的事物总能打动着他,他知道自个儿不该那样做,可他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在他的心里产生迷茫和忐忑的同时,又极度迫切、极度渴望获得那种尝试,当他终于登堂入室改头换面时,结果将会是一个怎样激情碰撞、绚丽多姿的场面?恐怕杨书香他自个儿的脑子里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吧!当杨书香看到马秀琴被自个儿肏趴下时,心里犹然生出一份豪情,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球场上单刀赴会一样,狭路相逢勇者胜,当突破最后一名后卫时,可以说,结局已经手拿把攥,就剩下大力抽射,高声庆祝进球的快乐了!血脉喷张的场面让杨书香忘我地投入进来,只觉得琴娘的身体火热无比,每肏她一下就和她拉近一段距离,每肏她一下就越发能够体会到琴娘的内心感受,给予她最需要的快乐,便毫不客气,大开大合惯起了身子。   肏在热屄里,在倾斜身体过后,杨书香套着避孕套的狗鸡就更硬了,他一次次地抽出来又狠狠地夯进去,就像之前他看到的学到的那样儿,把观看得来的理论和亲身实践得来的体会相结合,薄薄的一层窗户纸终于被他捅破了,登堂入室之间,很快就掌握了男欢女爱的节奏,把控住了局面。   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如同烂泥一样的马秀琴突然哭喊了起来:“哇~香儿,你肏得琴娘好舒服啊~呜呜~”   赵永安巴不得杨书香跟马秀琴来个最直接的亲密接触,别看马秀琴已经沉浮自个儿的胯下,可这四年来的时间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马秀琴死活会要求他戴上那该死的避孕套,今儿个恰恰又赶上了这戴套子的节奏,弄得赵永安心里特别不爽,当他看到马秀琴身心失守在杨书香的胯下后,赵永安的心又活了起来。   “媳妇儿为爷们而活,爷们为家庭而活!”   这话在赵永安的嘴里不知被他说了多少次,干了儿媳妇这么多年,变着花样儿玩,可谓是从容不迫,得心应手。   带着这股子传统思想,向来他也没把儿媳妇当一回事儿。   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到了婆家,还不是得看男人脸色行事,还敢说三道四,岂不反了?想着如何把杨书香拉进局里,见他已经上套,便捡起一旁的避孕套包装,在杨书香身前不停地摇晃着胳膊,示意杨书香丢掉狗鸡上的避孕套,直接肏,看看儿媳妇的反应到底会咋样。   上了琴娘,但这绝非是在她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那么杨书香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了,就算此时昏天黑地干着,他也知道卧榻之前不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况且身边还有个赵永安!很显然,这个场面非常怪异。   “你个赵老狗!给我滚!”   杨书香把动作放缓了一些,扭头看向一边,见那赵永安正打量着这边,用唇语无声地骂了一句,紧接着用手一指他,化作了拳头,待赵永安退出了西屋,这才再次放开手脚。   头一次和女人的肉体做那最最亲密的接触,杨书香领略到这里面的滋味,简直有如“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烧着他,那份刺激感在压抑释放下显得尤为强烈,他疯狂地挺动着身子不停地肏着马秀琴,只是觉得狗鸡上罩着的套子确实有些箍得慌,想到赵永安示意的样子,他岂能不知道这里的道理,但他还分不清崩锅前戴套和不戴套有啥分别。   脑子里有了想法杨书香的心里便产生了波动,他也想尝尝不戴套的感觉,就歘地一下抽出了阳具,把狗鸡从琴娘的热屄里拔了出来,甩着水,搞得马秀琴又是一阵浪叫。   从狗鸡上卷了几下避孕套,“啪”的一声,杨书香就把它扥了下来,失去束缚后的那一瞬间眼前豁然开朗,狗鸡甩着粘液狰狞地挑了起来。   一个礼拜的时间,狗鸡才刚适应包皮的上下退缩,杨书香撸了撸,感觉还是有些卡,好在上面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也不用别人如何教导,就熟练地把狗鸡脱了帽凑到了琴娘的肉穴上,借着上面哗啦啦流出来的淫水一沾,龟头上更滑溜了。   “你在干嘛?”   听到那一声“啪”,马秀琴惊呼了一声,她脑子里虽昏昏沉沉,却隐约猜到了身后之人已经摘了套子。   马秀琴扒拉着身子想要躲闪,一来身体酥麻难以动弹,二来身后之人双手固定住了她的身子。   杨书香踅微稳了下身子,在双腿岔开之后对准了马秀琴的白虎肉屄又是一竿子到底,生插进去之后直接就把马秀琴肏得大声喊叫起来,身子骨来回扭动个不停。   “啊~受不了啦~”   琴娘销魂蚀骨般的叫床声儿在真刀真枪的接触中再不用躲到一旁去偷听了,这让杨书香感觉非常快乐,他感受着来自于身下的乐趣,她身上的体温和欢快,只觉得鸡巴前所未有的硬,他就要给马秀琴快乐,就要去了解她,让她摆脱困境。   那种毫无阻拦的接触,肉与肉之间的摩擦、挤压、撞击,以及琴娘肉穴深处喷洒出来的火热浇灌,瞬间通过杨书香的狗鸡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琴娘的身子真腻乎啊,屄里咋就那么热呢,滑溜溜的又湿又紧,难怪赵永安乐不思蜀,成天就想崩琴娘了……当年琴娘可没有这么富态,现在变丰满了,这大屁股还真肥,肏她可真舒坦啊……琴娘啊~我在给你快乐,你感觉到了吧!”   肉欲横生,身下的动作并未间断,杨书香狂甩着狗鸡仍一下下狂肏着那疼他的琴娘,把个马秀琴肏得呼天抢地,屁股都给那溢出的淫水打湿透了。   汗流浃背,脑门上淌下来的汗直接杀着他的眼珠子,杨书香闭上双眼体会着这摘了套子的感觉,抽动中,情不自禁地照着琴娘的大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打得马秀琴浪叫不断,嘴里一个劲儿地喊:“香儿啊,你把琴娘肏得好舒服~”。   那一声过后,身后的男人依旧在不停地推着马秀琴的身子,强烈的快感冲击着她,让他忘乎所以起来。   而她,一边呻吟一边扯着脑袋上的健美裤,也语无伦次地喊开了:“你肏得琴娘好舒服~呜呜~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啊~香儿,肏琴娘舒服吗?你说句话,琴娘求你啦~”   杨书香没法回答,他拉扯着马秀琴的身体,让她把屁股再度高高翘起,那样子就和电视剧“少林与咏春”里的严咏春在打咏春拳一样,双腿以二字钳羊马的姿态靠在炕沿前,不知不觉中方便着他在身后狠狠地干她,撞击之下,肥硕的屁股又颤抖起来,砸出了花儿,像极了蠕动中的鱼冻。   杨书香生猛的撞击让马秀琴紧绷着双腿把肉穴夹得更紧了,塌腰翘臀之下,肉穴一阵阵蠕动环箍着杨书香的狗鸡,他耳边听着琴娘的浪叫,心头那份快感简直无法形容:“琴娘叫得真骚,屄里长了牙,得,真得啊!咬得我好舒坦!”   撞击中,杨书香感觉自个儿的小腹越来越热,狗鸡上的酸麻也越来越强烈,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冲击着他的脑海,到了这个时候,杨书香知道自个儿要来了,他就死死地掐住了马秀琴的腰,疯也似地颠起了屁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出来啦,我要把怂射在琴娘的屄里,要射在琴娘的屄里啊!”   “啊~香儿啊~你咋不说话啊,呜呜~是不是我的香儿在肏我啊~呜呜~我要飞啦~”   呼喊中,久久不见回音,马秀琴被杨书香肏得身体乱摆,双乳扶摇略晃,快感一波波产生出来把她推到了欲望顶峰,那种感觉从未有过,但她还在死命地坚持着,一方面在不断质问身后肏她的男人,一方面在挣扎着脱掉罩在脑袋上的健美裤。   只感觉琴娘的肉屄急剧收缩,狗鸡被它紧紧地钳住,不断受着它的噬咬,那一股股火热的液体反复洗刷在杨书香的鸡巴头上,深入顶进去时,琴娘的屄里好像张开了嘴儿,被那地界儿一嘬,身体都要融化掉了一样。   听到琴娘忽高忽低间的胡言乱语,杨书香就想起了昨晚上摸她屄时那张含羞带怯的脸,想必此时的琴娘脸上一定也是红艳艳的,这股子据为己有的兴奋劲儿立时如同在杨书香身上打了鸡血。   他跳着脚肏,把十六年来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了自个儿的胯下,像疯了一样。   干得过程里,杨书香看到琴娘后背冒出来的汗,情不自禁地把手够向了她的奶子,就在这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当头,就在杨书香即将喷射之时,马秀琴终于挣脱了健美裤的束缚,把头转了过来。   女人那张富态的脸只是转到了一半,上面红潮迭起,尖叫的瞬间就被男人按住了脑袋,男人不敢看她的脸,只把身体一压,死死地抵在她那肥硕的大屁股上,在她肉屄的噬咬下疯狂喷射起来,一边喷射,心里一边呐喊:“啊~琴娘,我,我受不了啦,我把怂射到了你的屄里~啊~”,那一刻,女人被男人死死地压在了大炕上,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香儿啊,你都把琴娘的身子骨肏酥了,咋还要给琴娘做种啊~呜呜~都射到我的屄里了,啊~~好舒坦啊~~”   强烈快感冲击之下,马秀琴昏昏沉沉隐约看到了什么,但这个时候显然已经为时已晚,更无法阻止男人朝着她的生命之门进行喷射,随后她的身体一塌,抽搐着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大炕上。   当四周沉寂下来之后,男人狂喘着抬起了身体,仍能感受到狗鸡之上强烈的收缩,夹着他的肉棍子,最后恋恋不舍,但又无可奈何,在他和女人身体分离的瞬间,女人红润的肉穴歘地一下就喷出了一股乳白色的粘液,翕合之间,一坨坨的粘嘟噜顺着女人那暗褐色的肉穴流淌出来,很多很多,打湿了她的屁股,随后顺着大腿流淌到女人那黑黝黝的健美裤里……   第三十一章:顾长风   杨书香在临走时又狠狠地碓了赵永安一撇子,把他干翻在地。   杨书香啥话也没多讲,那拳头就是要告诉赵永安,让他知道欺负琴娘的下场就是这样,不是谁都那么好说话的。   撩开棉布帘儿走进院子,日头罩在脑瓜顶上像个探照灯,被那迎面的冷风一打,晃得杨书香有些睁不开眼。   几步走了出去,他回头朝着门里张望一下,试图透过玻璃再看一眼西屋的动静,脸和脖颈子就被刷刷地抽了两下。   三步并作两步窜出门来,根本就没绕右侧的小道走,一个飞身,杨书香顺着焕章家门外的坡子就冲了下去,绕过飘舞的树木倒着三角坑朝南飞奔而去。   什么叫狼狈不堪,什么又叫做失魂落魄,杨书香不知道,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从琴娘家跑出来的,却感觉到了,那一刻,他就跟做了贼似的,见不得人!下半晌的日头较往时要拉长一些,风肯定是冷的,刷在脸上有如刀割,毋庸置疑,像这样儿天在冬天颇为常见,但在今天显得格外凛冽,让那个不怎么怕冷的少年郎都觉察到了异变,整个人看起来缩缩唧唧。   窜回了家,杨书香径直跑回到自个儿的房里,靠在门后呼哧呼哧不停地喘,脑门凝固的凉又歘地淌下了汗。   先灌了一缸子凉白开,但心口起伏仍旧怦怦乱跳,这股心理杨书香说不清楚,左顾右盼不知怎么化解它,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杨书香始终觉得心里发燥,总觉得有双眼睛藏在哪里,偷偷打量着他,害得杨书香不得不咒骂连连,试图平息心里的那股暴虐。   “反正事儿做出来,没什么好怕的!”   跺进堂屋,杨书香摸了摸北墙上的暖气片,温乎乎的似有些不太热,他七尺咔嚓把家里的炉子火打着了,又跑着取了把干劈柴,锁了门就冲进了后院的爷爷家。   此时后院人去房空,三间屋子显得格外冷清。   柴灵秀隔一段时间便过来给后院烧把火热热炕,灶堂里现在还残留着头两天烧过的痕迹。   点了火,待火势旺了,在灶台边上杨书香盯着火苗迷糊起来……琴娘最后怎么晕了,难道说是让我给甭坏了?偷窥的那两次也没见妈妈和琴娘晕过,要是琴娘难受的话也不能叫得那么欢实,更不可能大喊着说舒坦啊!难道说琴娘高潮来了,让我给甭出来的?我都已经跟她做了怎么最后没让她看看我呢?我怕的哪门子事儿啊!我有什么好怕的呢?本来夜个儿我就跟琴娘许诺了,要给她满足,我怎么就没在今个儿问问她到底咋想的呢?明明我就在她家里,为何她还无缘无故去找赵永安,求着那屄老头子肏她?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和误会的,绝非我看到的那个样子!……杨书香的情绪有些不稳,他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真的闹不明白其中的问题点。   就着火掉了一根烟,抽的时候杨书香觉得那酒喝得真是有些晕了头了,有好多话竟忘记了问琴娘了,现在再回去,他心里又变得没了底,不知道自个儿这前儿怎么变得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火炕给大劈柴一烧,一会儿就热腾起来,屋子里的温度也不再冰凉了,往里屋被窝上一靠,杨书香破天荒地头一次有了困意,他强打着精神,又点了根烟,嘴里没味也吧唧着,思来想去总觉得被盯了梢,仿佛谁在背后推他一把。   确实感觉有人在自个儿身上推了几下,恍惚之间,耳边又轰轰地响了两声,杨书香哆嗦了一下身子,骤然想起甭了马秀琴,杨书香腾地一下从炕头坐了起来。   身上给盖了条被子。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杨书香侧耳聆听,屋里一片寂静。   他爬到窗台朝外看了看,西角门关着呢,心里踏实了一些。   再看身旁铺盖着的被窝,临睡觉时自个儿可没盖被子,谁进来过?杨书香的心里就掉了个个儿,肯定是妈回来了。   翻回头又爬到了窗台看了一眼,见门确实是关着的,而且是从里面给带上了门栓,杨书香的这颗心总算落到了肚子里。   拢着手哈了口气,闻了闻,嘴里酒的味道淡了许多,人也很快变得清醒起来,杨书香把被子迭放好,想起了自个儿抽烟留下来的证据,那烟屁就在地上摆着呢,又不是近视眼看不到,他心说话,这回再看到妈妈我可真的没话说了。   有话没话先放一边,想起了那晚上柴灵秀曾说过的话,杨书香的脑子不由得就又琢磨开了。   崩了琴娘本该告诉妈,可,可这玩意……是无论如何不能跟妈讲的,她要是知道我背着她干了那事儿,她非得跟我急。   我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既然答应了琴娘不给她嚷嚷,我就不能卖了她,不管怎么着,做人没个担当不行。   晚上吃饭时,柴灵秀见儿子从后院过来就扎进屋子里看书,挺规矩,而且并未上来就问自个儿白天去县城的情况,她知道堵不如疏,找顾长风的事儿焕章和保国这俩孩子都知道,中午又叫了一桌饭菜请客吃饭,恐怕也瞒不住己个儿的儿子,与其瞒着,不如正大光明讲出来,就虚微说了一下。   回家后,柴灵秀没看到儿子,却看见了后院烟囱里冒的烟,开锁跑过去给他盖了被子,没太追究他抽烟的事儿,不过在提及完顾长风的事儿之后紧接着就侧面提了一下,说儿子现在岁数还小,能尽量不抽烟就别那么早摸那玩意,将来过了二十岁进了社会,不得不为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杨书香听着音儿频频点头,他端起粥碗啼哩吐噜很快就喝完了,他耐喝妈妈熬得渣粥,就又盛了一碗。   落座时,问起了爷爷奶奶的情况。   柴灵秀捡一些旁不相干的事儿简单说了说,想告诉儿子他娘娘给他买了鞋、外套和裤子,又怕儿子吵吵起来埋怨自个儿,反正他大大和娘娘拥给这事儿也已经埋怨自个儿好多次了,过几天考完试就带他去城里,先晾晾再说罢。   饭后,杨书香老老实实回到房里复习功课,说白了其实还在嘀嘀咕咕。   下半晌他没看着焕章,之所以跑到爷爷家里也是有意回避,觉得有些对不起哥们,可一想到赵永安背后欺负琴娘,又气愤不过,觉得自个儿没做错啥。   可不管怎么说,睡了琴娘这个事儿始终压在他的心头,这心里真的犹如塞了一大堆耗子,百抓挠心弄得杨书香浑身不自在。   突如其来的变故,离奇莫测的经历,对杨书香来说,简直像淘乐滋历险记,又像那星球大战,甚至更像天方夜谭,虚虚幻幻做梦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我是不是中病了?”   杨书香摸了摸自个儿的脑袋,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把手放在了脸上,搓来搓去,埋怨起来:“晌午头我就不该留在那吃饭,更不应该喝那浪酒。”   心里烦了吧唧的,借着给炉子添煤,杨书香溜到了后院,把爷爷的电匣子取了过来。   回屋洗漱一通,当杨书香清洗自个儿的狗鸡时,自然而然想到了崩马秀琴的场景。   “也不知琴娘现在怎么样了……”   打撞见赵永安和马秀琴的丑事之后,经过几天下来的沉淀反思,犹豫迷茫,到这一次实打实的果断出击,让杨书香心理变得更加复杂。   按理说杨书香应该高兴,应该欢呼雀跃,但不知为何,就是让他心里无法沉静,像丢了样东西,从身边逝去,飘散。   低头看着胯下尝过女人肉味的鸡鸡,捋了两下,杨书香咧了下嘴,回味时发飘的心里不禁慨叹一声,琴娘真好。   他这意念复杂多变,形如四季春夏秋冬,不知在心里转悠了多少次。   上床后仍旧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安睡,后来迷迷糊糊着了,也是睡得极不踏实,昏昏沉沉,在半醒半睡时分,耳边总是忽忽悠悠,也不知是那匣子哇啦哇啦的音儿闹的还是迷迷糊糊的幻觉,反正响起来都是琴娘那带着哀婉又极具风情的呻吟。   这种让人,让男人没法抗拒的声音无孔不入,真切细腻,伴随而来的还有女人湿滑肥濡的下体所带来的缠卷包裹,于是杨书香卡巴裆里的狗鸡在那来来回回间又不知硬了多少次,湿了裤裆。   转天早上扒完了饭,杨书香在屋子里坐了会儿,他端起书本象征性地看了几眼,书本上的那些了然于胸的公式以及定义性的概念自是平时积累便掌握的了,根本不用临阵磨枪再去突击记忆,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更应该说是摆样子,让他看起来能够自然一些,但心里仍旧波动的情绪注定让他没法集中精神,坐禅一样达到那种眼观鼻鼻观口的高深境界。   拿起笔在白纸上胡乱画着,写完了“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又写下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杨书香长吸了几口气,便又在纸上写下了“昨日像那东流水”这几个字。   看着描画在白纸上的字,杨书香想给笔友去封信说道说道,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事还是尽量自个儿一个人知道为好,写出来就等于是做了口实,即等于出卖了马秀琴,这是万万不能做的,于是把笔一扔,起身离座走了出来。   本想跟妈妈念叨一声去后院看看,又怕焕章找来得着了信儿,就编了个瞎话告诉柴灵秀他去南头找胖墩去了,抱着躲一天是一天的态度溜出了门儿。   来到自家的西场上朝着下面看来看去,又抻着脖子朝北打了两眼,脑子里想着琴娘,一阵嘀咕,杨书香便跑到了爷爷家的门外,像夜个儿那样偷偷开了门,钻了进去。   里屋外屋转悠,杨书香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提着心怕焕章来找,后来干脆跑进了东厢房的套间里,反正现在也是无计可施,索性翻箱子倒柜,翻腾起爷爷收藏着的书籍来打发时间。   “杨哥~杨哥”   正准备往床铺上搬书箱子,外面就传来了焕章的呼唤,紧接着便是乓乓的敲门声。   心里一紧,杨书香回身透过玻璃看了看门口,心说话:“他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这要是再拉着我去他们家……”   一塌身子蹲在了地上,干脆装作没听见了事。   光是书匣子就码了半墙,杨书香记得里面收藏的书籍很多。   老的古书都是些破四旧时藏起来没被销毁的,像什么黄帝内经、史记、三国志、资政通鉴、四库全书、康熙字典等等等等一大堆,杨书香小时候背过的千字文和百家姓应该也摆在了里面,他记得手抄的线装的种类齐全。   头二年没事前儿曾看过,里面还有一大堆现代类的书籍,老舍啊、茅盾啊,科幻未解之谜啊,连十万个为什么都有。   搬来一个标记着现代的书箱子打开,杨书香正无聊地翻腾着,夹在中间的几本花花绿绿的书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只见封面的把角画着一个警察模样的人,而充斥在十六开本的正面却是一个个肢体摇曳、搔首弄姿的女人,上面一个个醒目的标题写得清清楚楚:“爱与法”、“天池”、“警察与娼妓”、“在淫窟中挣扎的女人”。   一系列撩人眼球的书籍堆在书箱里,有个十多本,再往底下看,甚至出现了彩色封面的书籍,一个个的女人动作更为夸张,甚至里面还夹杂不少国外骑着摩托的洋女人的画报,看得杨书香一阵脸热心跳,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翻看时,身侧猛地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杨哥,你干啥呢?我招了你那么多声也不答应,看什么这么入神啊!”   这一声喊吓了杨书香一跳,他赶忙把书堆放掩饰起来,扭头瞅去,套间门口站着的人不是焕章还能是谁。   “明明我锁了门……”   杨书香不知道焕章怎么进来的,心里起疑却看到了他手里拎着的自家后院钥匙。   “杨哥,夜个儿下午回来我在三角坑放了俩雷子,本以为你会出来,可左等也不来又等也不来,我又不敢跑过去找你,就怕灵秀婶儿心里起疑。”   “你怎么不陪我琴娘在家待着?”   “我妈早就习惯了。嗨,不提她了。杨哥,你主义够高啊!”   说着话,赵焕章挑起了大拇哥,说得杨书香心里发毛,忙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了一根。   “刚才我去胖墩家找来着,这才知道是你说了瞎话,我又想起昨个儿回来看到这后院起了烟,就估计你在这里呢。嘿,我从外墙跳起来照了两眼,正看见你在厢房里鼓捣啥呢,还真给我猜着了。”   说着话,赵焕章凑到了杨书香的跟前,要了根烟,一脸眉飞色舞,又翻翻起来:“杨哥,夜个儿我看到了顾哥,晌午吃饭时他跟我灵秀婶儿说今个儿上午十点去梦庄掏人,我回来也看不到你就喊了王宏和胖墩。昊天、鼻哥他们我也打电话告诉了,今儿咱们都去梦庄集合,没有你哪成!”   杨书香心里一直在扑腾狂跳,听完焕章的解释,精神放松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套间里的床铺上。   猛地抽了几口烟,杨书香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马秀琴,因没能旁敲侧击地从焕章的嘴里问到琴娘的情况,就变着法引导着他往那个方向提。   “哎呀,杨哥你说我妈她除了碎嘴唠叨还懂什么?就拿夜个儿的事儿说吧,嫌我爸给我买的炮多了,要不是我爷说她两句,她得翻翻我到年根底下。懒得提她,杨哥,你是不知道那炮市多热闹……”   “你怎么说话呢?她是你妈!”   “杨哥啊,我烦死她了!行行行,我不说还不行。”   见杨书香立起眼珠子,赵焕章赶忙岔开话题,他一拍胸口又说道:“杨哥,夜个儿我就告好保国了,让他嘴严着点,灵秀婶儿要是问他,就说没过来找,啥也不知道。”   遂把他叫门不开跑去找柴灵秀要钥匙的经过说了出来,还一个劲儿地夸口说他也编了瞎话,叫杨书香放心,去梦庄的事儿绝不让柴灵秀知道。   崩马秀琴之前的豪言壮语,却在崩过之后变得戏剧模糊,正因为缺了中间的沟通环节,不知道马秀琴的真实心理面貌,所以尽管赵焕章把话说得一清二楚,杨书香的心里仍旧在反复思量,该如何面对一会儿去焕章家里的情况。   “杨哥,回头你把书包拿着,给我补课,我就跟灵秀婶儿说中午在我家吃,你也甭骑车,我驮着你去梦庄!”   “你以为我妈那么好哄弄?这要是去你家里找我,怎么解释?”   “你不会糊弄一下我妈啊,我说的她不信,你就不一样了,她最听你的话了!”   “我不去,要说你去说,甭让我给你背着!”   这年的冬天,杨书香便是借着这个法子瞒过了柴灵秀,去了梦庄。   原本他也知道不该跑过去,不管是出于摆脱打架之后再次露脸的嫌疑还是为了听从妈妈嘴里那句不许他去和顾长风见面的安排,却在心里总也难以释怀,希望能够通过这次梦庄之行证明些什么,让自个儿的心里好受一些。   拿了书包,杨书香又把书桌的抽屉打开了,从最里面的钱夹把这二年所有积攒的票子掏了出来,点了点碎张儿,合计不到二百,通通揣在了口袋里。   出了西场,赵焕章忙问:“拿那么多钱干啥?”   杨书香拍了拍焕章的肩膀,说道:“咱班的弟兄总得安排一下,顾哥来了我也不好意思空着手不表示,怎么不得买两盒烟意思一下?人家给办事,我妈请客归请客,咱们也不能落场吧!”   “那我也跟我妈要点,不能都让你花。”   “你甭废话,多陪陪你妈比什么不好!”   到了焕章家门外,杨书香用手一比划,示意焕章一个人进去,反正他跟焕章说了,这回这锅不管背。   没一会儿焕章就推车跑了出来,还没等杨书香坐上他的车,马秀琴的声音便传进了杨书香的耳朵里:“你又去哪?”   紧接着人便凑到了门口。   看了一眼焕章,杨书香下意识地抬起了左手捂在了自个儿嘴巴上,想想不对,咧着嘴叫了一声“琴娘”。   看到杨书香的一瞬间,马秀琴愣住了,她想张嘴问问情况,心一下子就乱了。   “你看我没骗你吧,都说了我跟杨哥出去还不信!要是灵秀婶儿来找你就说我们去王宏家里了。”   焕章用腿支着车,甩给马秀琴两句,继而又冲着杨书香说道:“杨哥,咱们走。”   坐在后车架上,杨书香问了一句:“你跟琴娘都说啥了?”   “说不说都不两可!你看她信吗?”   这话随着车子的动晃,从赵焕章的嘴里说了出来,刹那间杨书香回过头来,忍不住叫了一声:“琴娘”。   他没听到马秀琴的回音儿,心里头突地感到一股压抑,再次回头时,他看到马秀琴用牙抿着嘴唇似有话说,眼神又似周五晚上看到时的样子,泫然欲泣。   “你没跟我琴娘说去了哪?”   “说了她也不信,我都不想跟她多废口舌了。”   “焕章,你心里还有她吗?她是你妈!”   “杨哥你怎么急了?我都跟她说了要跟你出去,又不是没告她,你看她信我吗?你又不是没看到她追出来!”   “我快踢你了!”   “杨哥,你也看到了,你叫她一声比我说半天话都管用,这总不是瞎话吧……咱就绕东头走,买完烟再顺着南头招呼胖墩。”   来到陈秀娟的小铺花了十二块钱买了两包白骆驼香烟,她家新近又添了两台小型游戏机,还劝掇着杨书香和赵焕章进去玩会儿游戏。   这要说头二年的话,杨书香绝对连个嗑巴都不打一准窜进去玩上一阵儿,可他玩过了带摇杆的大型游戏,翻回头再去玩那小霸王,难免就觉得不那么过瘾,何况保国家里也有那么一台,想玩还不是随便过去就玩。   此时不是废话的时候,甚至杨书香都觉得焕章提议来陈秀娟家里买烟是个错误,这要是让妈知道了情况……反正来也来了,怕也没有用。   “我三大干啥呢?”   杨书香问了陈秀娟一句,有段日子没看到他了,也不知这贾新民在干些啥。   “他呀,有啥正事,跟人喝多了正睡觉呢。”   拿起了柜台上摆放着的梳头镜子,陈秀娟对着自个儿的脸照来照去,抹过粉的脸腻呼呼的,穿得又有些花里胡哨,见她摆弄来摆弄去一个劲儿地臭美,杨书香朝她摆了摆手,赶紧溜之大吉。   硬拉着胖墩王宏等人大呼小叫的,杨书香觉得焕章办的事儿不是太漂亮,但没办法,人他都给喊来了,再说就显得多余了,而且杨书香也知道焕章想把场子找回来,在班里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面前露露脸,更不便多说话阻他心气。   提前来到了梦庄小树林,陈浩天已经在哪里等着呢,他跟杨赵二人打过招呼,又和胖墩王宏摆了摆手,随后辛家营陆家营、小王村的大鼻哥、老鬼、海涛等人纷纷赶了过来,相互打过招呼,杨书香便把情况再一次分说了清楚。   都不是外人,既然事儿出在焕章身上,他有必要给焕章长脸,而且之前说过要安排大伙吃顿饭,趁此之际杨书香把事儿讲了出来。   没一会儿功夫,三美带着吴鸿玉也过来了,等人凑得差不多了,看了看吴鸿玉,赵焕章心里颇为痛快,他用手碰了碰杨书香,把手扬起来一比划,喊了一嗓子:“走,咱们去那边的南口等着介,一会儿顾哥就带着人过来了!”   驮着杨书香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梦庄南口,十多号人围在一处。   杨书香让完了烟,见三美也过来起哄伸手,一人一巴掌让他给打了下去,教唆抽烟杨书香才不惯着这仨人呢,他就说了,抽烟可以,先把小玉弄家走,回头抽烟管够。   吴鸿玉面前赵焕章当然得表现一番,一把搂住了她的身子,哈哈大笑:“今个儿得好好鼓捣鼓捣那许加刚,不是吹牛逼吗,看屄养的还跟我闹骚儿!”   扭捏中,吴泓玉也是脸上带羞,小鸟依人般偎在了他的怀里。   面对赵焕章和吴泓玉的这种视他人于无物的忘我精神,杨书香冲着三美努了下嘴,这姐仨哪里还不明白杨哥的意思。   见焕章这家伙重色轻友,眼里只有吴鸿玉一个人,说实话,杨书香是真拿自个儿这兄弟没脾气,又不好多说别的影响了哥们情绪,便打了个哈哈,分开人群站在了队伍的最前头,不再理会……梦庄乡镇直通县城的柏油路上,打老远就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震天一般。   但见黑压压十几二十来辆摩托占满了道,呈雁子型排开。   除了驾驶的前位座,每辆摩托的后座均坐着一个持利器的人,车如龙人如虎,由当先一辆红色大哈雷领着队伍,风驰电掣一般朝着北面齐头并进驶来。   见梦庄南口有人连续挥舞手臂,头前开红色摩托之人微微一打车把,梭子一样逆行朝着那边驶了过去。   “顾哥!”   远远就看到了摩托队伍,杨书香眼露精芒大吼了一嗓子,刹那间便从人群之中飞身窜了出去,他一边来回挥舞手臂一边高高跃起,心里笃定,那冲在最前面骑摩托车的人就是顾长风。   其余众人也已听到摩托所发出的鼓噪的轰隆声,看到了那扇子面排开的荡人心魄的阵势,他们纷纷朝前跨步聚拢在杨书香的身旁,也齐齐的把目光盯向了公路的南面。   人的名树的影,提起顾长风来几乎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此时看那飞车党气贯长虹的架势,浩浩荡荡的招摇姿态,不由得便让这十多号人想起了金庸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   即便没有出现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的夸张景象,众人心里也均自想起了那燕云十八骑赶往少室山的片段,啥时间脑海中俱都蹦出了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北乔峰。   “顾哥,顾哥~”   顾长风当然不是那北乔峰了,摩托车也不是从那北方千里之外的南京赶往少室山的宝马良驹,但就是无缘无故让杨书香感觉到了那股气势。   感染之下,他挥舞时的左手都跟着攥成了拳头,形如街头霸王里面胜场之后的白狗,一撩中分,整个人的气势也脱颖而出显露出来。   渐行渐近,但见头里开车之人骑着一辆红颜色醒目的大摩托,两手握着摩托扶手,腰板绷得溜直,昂首挺胸。   他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掌朝着杨书香这边扬了一下,其后跟着的摩托队一色的泼墨黑,放慢了速度跟在红色摩托后面,众星捧月一般围了过来。   车上的人清一色黑衣黑裤,脚下踩着一双黑色军勾,着装统一,颜色鲜明。   那车后座的人同样戴着墨色头盔,手拿一米多长方口椽子更是整齐划一地摆出了姿态。   停下车,红色摩托上的人把头盔摘了,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   短发精气神十足,重枣色圆脸之上,一双三角眼带着鹰隼一般的厉色,摄人心魄。   他张嘴第一句话先是喊了一句“香儿”,杨书香便冲上前去。   而后他冲着身后的人喊道:“雷子,你带着人去把曹幸福找来,十分钟没到小树林的话,咱弟兄去他家吃饭,一定要记住,办事客客气气不能粗俗!”   见那气势,陈浩天不由自主地冲着一旁的老鬼和陆海涛嘀咕一声:“你看人家,真牛逼啊!”   过目难忘的人物,怎能不一脸羡慕。   冯加辉正和大鼻子、李振西哥俩交头接耳议论着眼么前的架势,闻听浩天说出此话,早已摆出了鸡鹐碎米的架势,眼神里精光闪闪,透着兴奋。   赵焕章搂着吴泓玉,一脸得意,这心里的底气刹那间上了两道锁,彻底足出了脑瓜顶。   他见杨美丽赵然和吴丽丽三个人眼睛里精光闪闪,再没了往时的叽叽喳喳,拍着自个儿的胸口说道:“这回顾哥来了,我看他们梦庄的人还牛逼不牛逼,肏,跟我抢小玉?弄不死屄养的!”   说完,拍了拍吴泓玉,示意她把心踏实住了。   王宏乃至胖墩见到了本村中传说的人物,一脸敬仰,明明知道这便是杨书香身后的大哥,却也给顾长风那股气势震慑住,惊得说不出话来。   守门员李宝来,后卫大亮、王涛纷纷给焕章把路让开了,拍着他的胳膊,把大拇指挑了起来。   焕章一脸得意,越过人群喊了一声“顾哥”。   交代完,顾长风拍了拍身前小伙子的肩膀,有个小几年没看却一眼就认出了他,笑道:“这个儿头窜起来啦,跟顾哥一边高了。”   杨书香呵呵一笑,不等顾长风引荐,便冲着他身后跟着的女人喊了一句:“姐”。   换来了那个比杨书香还要高的貌美的女人嗤嗤直笑:“长得够帅啊,夜个儿晌午吃饭的女人是你妈妈吧!”   杨书香笑了笑,点头称是。   “都是来捧场的小弟兄啊!嗯!跟我兄弟关系不错!”   顾长风环顾着眼么前儿那一群生龙活虎的年轻人,见焕章从人群里钻出来,用手一勾把他叫到了身边,同时冲着一旁的女人耳语道:“看看,那几个小闺女够冲,有点意思哈。”   女人穿着皮衣皮裤,脚踩一双黑色高跟鞋,她凤眼微眯,并没在第一时间回答顾长风的话,月牙一弯,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一句:“这里便是你经常提到的地方?”   堵在南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界儿,再者一会儿还要活动手脚修理一下梦庄闹事的人,是故,顾长风拍了拍杨书香的肩膀招呼了一声,随之一行人驱车直指集合地,梦庄小树林……头两天柴灵秀打过来电话约好了这周六吃饭,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顾长风感到非常惊讶,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再确认后,才知这一切都是真的,确切地说,他还有点受宠若惊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顾长风心里始终存个念想,总想回报一下当年人家的救命之恩,始终也没有个机会得偿所愿。   顾长风知道她男人腻歪自个儿,那年春节拜年时给她男人轰出过,冲着柴灵秀的面儿他没跟杨伟计较,有所选择地退让一步,便选在每年正月十五过后跑到妇联这边给柴灵秀拜个晚年,随便聊一聊借此联络感情,聊表一下心意。   自从进入社会,拼了十年有了如今的成就,身边也不曾缺了女人,但顾长风总也找不到当年被人家从水里救抱上来的那种感觉,那股温暖和熟韵扎根深埋萦绕在他的心头,无法驱除挥散。   顾长风时常会问自个儿,我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他想否定自个儿,却每次都在年后穿上西服革履,打上发蜡,带着精挑细选的礼物巴巴地跑到梦庄乡政府,去看这个女人。   然而,人家每次都委婉地把那些个礼物退回来,这让顾长风非常没面子,却在每一次与她对视中硬不起来,他都不明白自个儿为何会没了气势。   昨天中午,顾长风喝美了,借着酒劲儿他把手抓向了柴灵秀,握住那对柔软的小手时,信誓旦旦地说,“灵秀婶儿,我的命是你给的,以后你一个电话打过来,只要我顾长风还在,招我一次我过来一次,招我两次我过来两次,如有食言叫我没法在泰南混下去。”   按道上规矩,这话其实说得相当重了,可以说算是承诺。   只听柴灵秀说,“瞎说话,要是那样儿婶儿以后哪还敢再找你来。”   “别介,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啥,你开口我乐意,冲着你的面儿也好,冲着杨刚杨大叔的面也没话说,就算我谁也不冲着,不还有我兄弟香儿呢吗!今个儿我把这话撂下了,用不用是你的事儿,别的我不废话。”   常理来说,人家大伯子有头有脸根本用不上自个儿,既然找来了,顾长风觉得那就是给自个儿脸上抹金添彩,他必须亲自出马把这事儿办了,而且要办得漂漂亮亮……   “这八百米小树林我太熟悉,想当年在这河坡子边上可没少教训梦庄人,想不到风水轮流转现在居然掉了个个儿,让他们得了势?嘿嘿~是欺负我沟头堡没人了吗?!”   站在树林深处,顾长风回味了一下昨天中午的场景,他凝望着西面坡下的河沟子念叨起来。   伸了下手,旁边的一个同样一脸横丝肉的壮汉便递给他一根香烟,杨书香手疾眼快,迅速掏出火来给顾长风点上了。   “香儿,甭怕,一会儿哥哥给你撑腰。”   说完,顾长风问向两旁的同行之人,是不是时间到了?正要带着人去梦庄村里会会那些个人,远处就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随后,就看那曹幸福和许加刚等人在摩托之后给带了过来。   第三十二章:一字当头一诺千金   荒草萋萋,长河盘绕,伊水河分支蜿蜒曲折地从老桥头绕了过来,在梦庄西面的小树林坡下铺了一层白花花的地毯,若不是熟悉这片地界儿,乍一看还真分不清哪里是河,哪里是滩。   朔风吹打,忆起当年的往事,顾长风回头拿眼寻睃了一下东南方向,似乎想要看些个啥,那脸上便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抹回味的笑容。   趁着来人还未走近,顾长风收了心思,问了杨书香一句:“我听焕章说,你把曹幸福给摔了?”   杨书香“嗯”了一声,笑嘻嘻地说:“你教我的霸王扛鼎!也是扛着我点高,瞎猫碰死耗子捡了便宜。”   顾长风“哦”了一下,脸上带笑,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孩子。   娃娃脸,眉眼间和自个儿心里的那个她有着七分相似,留着中分,尤其是那对炯炯有神“内双眼皮”的大眼,几乎不差分毫地随了他妈,这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让极少慨叹的顾长风都禁不住回想起八二年带着杨书香跑到良乡县城吃年糕的场景。   顾长风记得,那时杨书香只才五岁。   “顾哥,你尝尝骆驼!”   见顾长风盯着自个儿有些愣神,杨书香嘴角一扬,一边嘻笑,一边打量着他。   踅摸到顾长风手里的烟燃尽了,忙从口袋里掏出了白骆驼递给了他。   “哦~呵呵,还记得顾哥喜欢抽这个牌子?以后别弄了,又没工作呢,可别从我灵秀婶儿的钱包里偷钱!知道吗!”   嘴上说着,顾长风还是很痛快地把烟接了过来,点着了吸了一口,深深回味了一下。   这种舒畅感让顾长风闭上了眼睛,似乎在追忆一些什么旧事,又似在捕捉着空气里的清新味道,他猛地睁开眼睛,盯向了身前萧索的树木,微微皱起了眉头。   转悠着眼珠子想了下,顾长风吐出了烟圈,而后他看到杨书香给自个儿手底下的人一一派烟,忙喊了一嗓子:“都点上,这是我老兄弟的一点意思。”   烟让到王红起时,一个村的,自是不陌生了,杨书香喊了他一声“红起哥”。   王红起胡撸一把杨书香的后脑勺,瓮声瓮气地冲着左右说道:“哥几个照照,这是咱家老兄弟,以后得管着点!”   众人和杨书香相互寒暄中,雷子等人把车靠拢过来,他下车凑到顾长风的身边耳语了两声。   顾长风点了点头,看着磨磨蹭蹭过来的人还有他身后的那三个蛋子儿,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过来过来,上这边来。有底气?嗯!我给你们时间码人!”   瞬间被人识破了心里,曹幸福脸上顿时显出尴尬之色。   因身后跟着小舅子和他的发小,曹幸福的心里虽说嘀嘀咕咕,怎么着也不能让人看出怂来,就挺了挺胸,咳嗽了一声壮胆。   “顾哥~”   叫了一声,曹幸福偷眼打量着顾长风,见其和一旁的年轻人有说有笑,旁边竟然还靠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根本连掸都不掸自个儿这边,曹幸福心里有气,暗骂小舅子怎么惹上了顾长风这个瘟神。   好在曹幸福也不是吓大的,见着正主之后,听顾长风那口气居然还宽松自个儿时间,心里就多少轻松下来:不就是了事来的吗,到时候等着我老叔带人过来你们一个也甭想走,肏,敢跑到我家门口闹事来,妈屄的真以为自个儿只手遮天了。   许加刚可不知道二姐夫心里想的是啥,他在给抓出家门口时,已经给挨了两个大耳瓜子,打得他晕头转向,一看门外站着不少黑衣人,二姐夫也在里面给抓来了,真的是给吓坏了。   此时此刻,当许加刚站在小树林深处时,见三班不少人都在看着自个儿,而且一旁还有五大三粗的汉子提着家伙事在虎视眈眈,他身体打颤,见大奎和皮三也是哆哆嗦嗦,哪还有从前的那股硬气。   赵焕章往人群里一站,见许加刚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凑到顾长风的旁边忙说:“顾哥,就是那几个屄养的欺负我们。”   “香儿,那个曹幸福哪只手打你来着?他后面的三个蛋子儿也都动手了吧!骂没骂街你跟顾哥说。还有,是不是骂我灵秀婶儿来着?”   杨书香瞟着曹幸福,见他身后畏畏缩缩的三个人,照着他们啐了一口。   一见杨书香这个表现,顾长风笑着走到了曹幸福的身前,在其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厉声喊了一嗓子:“土鳖!”   吓得曹幸福闯闯后退了两步,还以为顾长风要动手打人呢。   “看你这怂揍性,你个巴佬!”   顾长风哈哈一笑,把手扬了起来。   杨书香知道顾哥要搞动作了,看到他伸出的手比划了一个夹烟的动作,想也没想就把骆驼香烟塞在了他的手指间。   点着了烟,顾长风对着曹幸福的脸喷了一口,用手指着曹幸福的身后,提示着他。   曹幸福回头看了一眼,已然看到了路北疾行过来的一行人,见里面许建国带着几十号人过来,媳妇儿许飞燕老丈娘沈爱萍也都跟过来了,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与此同时,顾长风又示意曹幸福看了看南面。   约摸十来辆黄面包车也正往这个方向赶过来,而且后面还有若干辆十人轿,弄得曹幸福一脸疑惑,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下来。   这呼吸功夫,顾长风单手搂住了曹幸福的脖颈子,把另一只手猛地往前一伸,烟就戳在了曹幸福的嘴头子上,疼的他“啊呀”一声抱住了嘴喊了起来。   “先给你来口烟儿抽,一会儿再好好陪你玩!”   雷子又凑了上来,他没再遮遮掩掩,对着顾长风说道:“顾哥,这回咱们的劳保我看得多给他们来一车了,大心小华他们这不已经过来了,道口那边的派出所也留了人盯着呢。”   不等顾长风言语,顾长风身后的那个女人说话了:“给彪子去个电话,让他回去再弄一车,就正大光明送过去,甭理会别的。”   雷子立马接过了大哥大,打了过去。   得着二嫂子和侄女送来的信儿,本来许建国不乐意带着她俩过来,这不添乱吗,但架不住二嫂子沈爱萍那磨人劲儿,拧着头皮只得勉强答应下来,随后跑到副业厂拉着厂里二十多号年轻人,见这人手也差不多了,就风风火火绕着北道紧跑过来。   到得近前,一看是顾长风,许建国心里一颤,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洋溢着热情主动寒暄起来:“哎呦,这不是长风兄弟吗!怎么不说去家里头坐呢?我还以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老许,我听说这几个蛋子儿当中有你亲戚?”   顾长风打着哈哈说道,随之拍了拍许建国的肩膀,又说:“哎呀,你瞅瞅这事儿闹的,你还带了不少人过来,惦着火拼?这么着吧,卖你个脸儿,咱们就在这小树林里把事儿办了!”   “误会,纯属误会!走走走,这地界儿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咱去家里说,酒都备出来了,有啥事儿冲哥哥的面子。”   顾长风哈哈笑着,嘴里连连叫着“老许”,一刹那间冷下脸儿来,伸出手指戳道:“我在进南口时曾问我自个儿,要不要照顾一下你的情绪。嘶~我一想啊,咱们也打交道好几年了,不能坏了规矩!老许啊,今天既然我亲自出马了,那我就得把事儿办了。这样吧,看你这家里人也都跟过来了,估摸着你们自己也不好下手,那就由我替你们执行家法!”   话音刚落,黄面包车和十人轿可就赶了过来,车子一停,从里面乌泱下来了一百多号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根多半米长、对穿钢钉的狼牙棒,上来就喊“顾哥”,那气势滔天毫无遮掩,一下子就镇住了许建国。   把手一杨,顾长风制止住那群刚下车的手下,走到曹幸福的身前,轻轻拍着他的脸问道:“打我兄弟了吧?红起、建生……”   这一喊,王红起和刘建生把椽子交给了身旁的同伴,走上前来,不由分说便一左一右架住了曹幸福的胳膊。   “老叔,救我啊!”   曹幸福这么一喊,那边的许飞燕心里着急,吓得也跟着叫嚷了起来。   这阵势摆明了就是来打人的,又看顾长风皮里阳秋一副阴阳怪气模样,许建国的脸儿实在挂不住了,把手一扬,皱起眉头异常尴尬地问了一句:“长风,许哥的面子一点都不给吗?”   “这么多年交情了我是应该得给你面子,可我这颗心偏偏不答应我!你说我怎么办?”   顾长风耸着肩,一脸痛苦模样,又摇着脑袋不停叹息:“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既要顾全这个又要顾全那个,鱼和熊掌都要兼得?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着话,顾长风把杨书香搂在身边,仰天闭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兄弟,我婶儿的心尖子!他挨了欺负,我扎心啊!”   “哦哦~这不是,这不是柴蜜……柴姐的少爷吗!哎呀~刚子的侄儿,侄伙计啊!长风你看看你看看,这可绝对是个大误会!大侄子你说句话,冲在你大大的面儿上,你提啥要求我都答应你!”   仔细观瞧,许建国认出了杨书香,心说话,自个儿的侄儿怎么惹到了他的头上?见杨书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许建国心里暗道一声揍了,赶忙朝着二嫂使了个眼儿叫她不要言语,脑筋急转着,在想应对之策。   “这位大兄弟,算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行不行?”   前几天儿子挨打沈爱萍带着许加刚跑到乡里找柴灵秀质问,要柴灵秀给个说法,还当着妇联众人的面嘴里不干不净,小浪逼长小浪逼短骂个不停。   此时,见小叔子递过来一个眼神,终于逮着了说话机会,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便软话央求起来。   这沈爱萍吧,自从七年前死了爷们之后就变得悲哀起来,性子也变得豪横起来,好在她小叔子许建国时常过来安慰,一番眉来眼去,叔嫂之间便滚到了一起。   虽说如今已经四十八了,但屁股大咂儿大,又经长期口服液用着,保养得倒也不错。   尤其她那叫床声,折腾起来叫得相当销魂,以至于左邻右舍听到了都觉得脸上发臊,后来被人知道了细理便给她嚷嚷得满村皆知,不过都是背后谈论,知道她泼,也知道许家人不好惹,谁也不敢把这事儿搬到明面上讲,就越发助长了沈爱萍那嚣张气焰。   而今看到了顾长风,见他笑里藏刀连自个儿小叔子许建国的账都不买,简直混蛋得不能再混蛋,沈爱萍有心去派出所告状,一想那一大帮子拿家伙的混蛋们,立时没了脾气。   “见外了不是!刚才我让彪子给你那副业厂送一车劳保,年关了也该给群众谋谋福利,这事儿咱就不提了,太粗俗。还是紧着眼么前的正事儿办。”   顾长风这话说得轻松,连看都不看许建国身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紧接着他就跟一旁的女人笑道:“这年轻人打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就是爱惹事,谁叫咱这岁数血气方刚呢,对不对!”   女人脸上嘻嘻笑着,冲一旁的曹幸福努了努嘴,说道:“挑了他?”   看着顾长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偏偏说得煞有介事,许建国差点没吐血,他生怕二嫂说错了话惹恼了顾长风,就把沈爱萍拉在自个儿的身后。   许建国和顾长风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每个月顾长风都会给他的副业厂送劳保,倒也是互帮互助有业务上的往来。   许建国没法报案,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冒险,只得瘦驴拉硬屎,拿杨书香做文章:“谁说不是,咱们这才叫不打不相识呢!不瞒你说,我和他妈多少也认识,和他大大杨刚更是过命的交情。他们小字辈儿玩玩闹闹咱们大人就甭掺和了。你听哥哥的话,咱乡里吃饭介,我做东,不醉不休!”   “嘿,你这一说我还真就得蹭你一顿了,谁叫你是东家呢!”   顾长风抱住了身边的女人,嘴上朝着许建国答应着,却一副嬉皮笑脸样儿。   早就知道顾长风这个人喜怒无常,闻听他吐口答应下来,许建国的心里颠了一下,他摸不准顾长风这话的真实意思,心里就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自己个儿,这绝对是正话,绝对没有反着说。   曹幸福一直仰仗着许建国,见顾长风同意吃饭了事,以为逃过了一劫,忙冲着媳妇儿许飞燕露出了笑脸。   甚至于他身后的许加刚大奎等人也以为事儿了了……顾长风一巴掌抽了过去,着着实实打在了曹幸福的脸上,他不顾曹幸福的惨叫,谈笑风生般冲着瞬间变脸的许建国说道:“老许,我安排在这里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侄子和这个幸福摩托车欺负到我兄弟身上,说别的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一会儿办完事,我肯定要过去宰你一顿!”   说完,顾长风把眼一闭,竟露出了笑脸,须臾间自言自语起来:“我这辈子啊欠了别人一条命,我早也想晚也想,就想怎么回报一下,可我没机会。”   声音越说越大,猛地睁开眼睛,顾长风把手指向了一脸惊恐的曹幸福,然后耸着肩哈哈大笑起来:“我得感谢你啊,本来计划是得挑了你的手筋。那我就放你一马吧,可别说我不够意思哦,咱就打折你一条胳膊也算是感谢你成全我这一次。”   “顾哥你听我说,听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啦,看在丁棍儿哥的面子上就放兄弟一马,我绝……”   眼见失去了保护伞,曹幸福又把丁棍儿搬出来了,往地上一跪,匍匐着向前,痛哭流涕哀求起来。   “丁棍儿?你怎不跟我提紧北边叱咤风云的焦四爷呢!啊!”   一脚蹬开了曹幸福,顾长风瞪起那双鹰隼一般的三角眼冲着他吼了一嗓子,又不耐烦地朝后摆了摆手。   红起和建生后头稍着呢,见顾长风扬起手来,他二人心领神会不由分说便夹住了哭爹喊娘的曹幸福奔到了西面一侧的斜坡上。   许建国猛地一把抓住侄女的胳膊,把她抱在了怀了,脸色铁青,连连暗骂顾长风认钱不认人,混蛋揍的。   迫不得已还得面带笑容,咧着嘴问:“长风,你真要……”   “啊~啊我手~啊~”   不等许建国把话说完,曹幸福的胳膊就给椽子楔折了,撕心裂肺的惨嚎刹那间便响彻在小树林里。   除了顾长风这一派的社会人无动于衷,在场的众人看到曹幸福给木头椽子打折了胳膊的一刹那无不心惊胆寒,就连见过世面的许建国都忍不住把头撇到了一侧,连连摆手让厂子里的工人带着曹幸福去接胳膊,又命人夹着许飞燕和沈爱萍,那意思赶紧走,自当今天倒血霉了。   “香儿,这几位叫什么来着?该轮到他们了。”   看着眼么前这三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孩子,顾长风仍旧搂着杨书香的身子,风轻云淡一般问了一声。   杨书香不止一次看到过打架场面,无非是追着相互掐架,可今个儿这生猛的场景却还是头一次看,难免有点傻眼,不过他也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蓦地想到自个儿妈妈无缘无故给他们骂了,当下又觉得就不应同情他们,路是自己个儿走的,怨谁?活鸡巴该!焕章直勾勾地看着曹幸福被架走,听到顾长风询问,顿时来了兴致,不等杨书香言语,他跳上前来把手一伸,指着靠前的一个喊道:“他叫许加刚!就是他欺负杨哥和我的,在场三班的人都可以作证!还在小树林这边劫道堵着杨哥和我不让我们走!”   “许加刚?许红刚……我记得上学时你们村有个叫许红刚的很厉害!呵呵,没少让我揍。这前儿又来了你这么个许加刚,这操蛋名字谁给起的?粗俗!”   顾长风用手来回卜楞着许加刚的脑袋,一边说一边冲着杨书香笑,后来干脆用手抽许加刚的嘴巴,啪啪的。   许加刚的裤子已经尿了,这时候他哪还敢躲闪,硬挨着嘴巴从那戳着,耳边还飘荡着二姐夫惨叫的声音,尤想到曹幸福胳膊耷拉时的恐怖惨象,许加刚后脊背唰唰的直冒凉风。   “长风,得饶人处且饶人,做得那么绝好吗?”   抢身上前,许建国护在了许加刚的身前,他怕顾长风疯起来不管不顾,因这事儿他可以不管曹幸福,但冲着二嫂子的面儿他死活得拦着了,不能不管自个儿的亲侄子。   “巴佬!”   顾长风厉喝一嗓子,上前一掌拍在许建国的胸口上,打得许建国后退了好几步。   把脑袋一歪转悠了一圈,顾长风的眼珠子就楞瞪起来,他用手一指许建国,示意他边靠,不走的话,许加刚等人就和曹幸福一个下场。   仰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而且手里拿着的都是玩命的家伙……许建国知道这帮子人讲究义气尤其说话算话,同时也知道他们心狠手辣认钱不认人,跟他们硬碰硬肯定是碰不过,就央求着顾长风借用一下他手里的大哥大,欲给杨刚去个电话,这事儿他许建国已经没法阻止了,寄托于希望把杨刚叫过来,出面能把这事儿了了。   “要你妈屄电话啊!”   雷子指着许建国张嘴就骂,上前把许建国推了个趔趄。   顾长风咳嗽了一声,指着对面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冲着杨书香说:“兄弟,甭怕。他妈不是来了吗?听说那屄娘们作风不太好,还穷鸡巴横。哦对了老许,你嫂子搞瞎巴的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之前许建国已经给顾长风那阴阳怪气气得胸闷气短,又连番受辱,他心里已经一个劲儿地开始骂娘了,这半截腰又来这么一茬,许建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他脸儿一阵红一阵白,看看自个儿的嫂子还从身边磨磨唧唧不走,得嘞,今个儿这脸是甭要了。   许建国终究是见过世面,干笑两声,忙热脸贴冷屁股冲着顾长风作揖:“我再要你一车劳保,这回行了吧长风!”   “咱哥们弟兄还见外?行啦,瞅把你给吓的,亏你还当过兵呢!香儿,焕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小兄弟之间的事儿我就只看不言语了!可记住了,别拘闷!”   这话跟许建国说完,顾长风一个嘴巴甩在许加刚的脸上,把他打得原地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嘴都流出了血。   看着自个儿的手,顾长风自言自语道:“打完他,还得打两个人,谁叫他们嘴里也不干净呢!”   当即冲着许建国一抱拳,顾长风大大央央走到了大奎和皮三跟前,把他俩分别拽了过来,言语了一声:“这事儿吧我多少有点以大欺小了,不过呢,谁叫你们也说了不该说的话,没给你们挑了手筋脚筋已经便宜你们了,还这鸡巴怂样儿。”   轮起巴掌就扇,全然不顾一旁已经跪地求饶的沈爱萍,拿她当个屁放了……   “话说从前,水泊梁山,山上住着一群好汉,替天行道聚义揭竿,扫除人间的恶和难……不受欺骗,不受诏安……其实他们都是逼上梁山……替天行道,聚义揭竿……其实他们都是逼上梁山”,这首歌杨书香在陈浩天家里听过,第一次听时便给里面的歌词吸引住了,后来在自家西场也曾吼过,激荡人心的乐声,震撼心灵释放心情,但妈妈不乐意听他就没敢当着她的面再唱过。   其时其地,杨书香很想吼上两嗓子,把那股子从尾巴根子一直冲到脑瓜顶的肺腑通畅感表达出来,他自问自个儿绝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那龌龊的垃圾,就算涵养再高,可也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挤兑被人压迫。   也难怪,自从杨书香给莫名其妙地卷进这起打架事件,随后便撞见了马秀琴挨赵永安欺负,可以说始料未及的同时他的整个人生都给颠覆了。   “大兄弟啊,看在陆家营他姨和你是亲戚的份儿上,你就行行好吧!我给你磕头了!”   关乎到儿子,沈爱萍再不顾颜面为何物了,她跪倒在地哀求起杨书香。   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一层关系,早干嘛介了?杨书香提溜起许加刚的脖领子,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左右开弓一通嘴巴,一推他的身子,把许加刚放倒在地上,打完转身奔向大奎,依旧是嘴巴子连扇,一句废话也不多讲。   黑压压的一群披肩发的汉子手拿狼牙棒,把梦庄树林都给堵死了,而顾长风袖手旁观在一旁戳着,许建国无计可施,他咬着牙安慰自个儿的二嫂:“他们都是牲口,打两巴掌不碍事。”   把沈爱萍从地上拖起来。   沈爱萍哭成了泪人,抱着自个儿的二闺女泣不成声:“你兄弟哪受过这委屈啊!”   许飞燕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知道哭,还不知道自家老爷们有事没事呢!赵焕章碰了碰一旁的小玉,意气风发,往前走两步,他学着许加刚的调调猛地吆喝一嗓子:“我的踢球就是专业!”   许加刚忍着痛,心里却一个劲儿地庆幸:我这胳膊总算是保住啦,保住啦!又死里逃生一般扫了一眼吴泓玉,咧了下嘴。   赵焕章认准了许加刚,飞身上前骑在他的身上边打边吼:“跟我抢人是吗?许加刚!许加刚啊~肏你妈!跟我抢人?我肏你妈!”   声音极其响亮,巴掌抡起来打得也是颇为痛快。   当这股气势汇聚在酒桌上时,焕章的酒喝得就有些猛了,他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场子找回来了,女朋友面前露足了脸,不让喝酒都不答应。   杨书香从里面出来拦了两次焕章,效果甚微。   第三次出来,杨书香端着白酒杯子朝着自个儿球队的同学作了个罗圈揖,凑到了三美之一的杨美丽身边,往她的座位上一挤,惹来杨美丽嬉笑的同时又掐又推,杨书香顺势一搂,笑着说道:“哥抱抱怎么了?瞅你这据闷劲儿!来,都端起杯子来,能喝白酒的喝白酒,会喝啤酒的喝啤酒,不会喝的喝茶水,今个儿我替我兄弟焕章进各位,祝咱们三班抱成团,永远一条心!”   说完,一扬脖,小半杯白酒倒进了嘴里。   总得玩点游戏尽尽兴,当着杨书香的面,陈浩天和鼻哥,王涛等人大声起哄让焕章亲一口小玉,焕章脸红憋肚却精神抖擞,心里的这口恶气出来了,胸脯子都拔得老高,他抱住了吴鸿玉的脸就亲开了,这一下就热闹起来,杨书香顺势也搂住了杨美丽,嘻嘻哈哈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众人一通大呼小叫把里屋的顾长风都给嚷嚷出来了。   凑到近前,拍着杨书香的肩膀顾长风朝着众人说道:“都坐下都坐下,都是我兄弟的同学,别弄得那么拘闷。各位,有什么事儿办不了的提我,磨叽的调不开的,跟我兄弟言语一句也成!我这个人最实在,实在人办实在事儿嘛!来,喝一口!”   这话说出来大伙倒是颇为肯定,又纷纷站了起来,举杯进顾长风。   焕章也站起身子,举杯把手一扬,赤红着脸说道:“顾哥,这杯酒我先进你!”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嘿!焕章,就得这样儿,男子汉爷们,哈哈!”   看到赵焕章低头亲了一口他旁边坐着的女孩子,放下酒杯顾长风拍起了巴掌,笑着问道:“教你们的老师是张文江还是许连堂?”   “李学强是班主任,别的老师除了张主任有好几个都是年轻的。”   “李学强是谁?那张文江都当主任了?”   赵焕章晃晃悠悠的又把酒杯端了起来。   杨书香看焕章真没少喝了,这样下去还回不回家?就朝焕章喊了一嗓子:“焕章你还喝?你个巴佬!”   结果非但没阻止住,焕章还来劲了呢。   外桌十多个人氛围挺好,说说笑笑,顾长风冲着众人摆了摆手,不等杨书香再说话,拉着他走向内屋。   “跟顾哥里面介吧!还行吗?下午顾哥带你潇洒介,咱哥俩好好玩玩。”   杨书香摇了摇头,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他端着空酒杯进来,先是给那屋里坐着的女人倒了一杯白酒,又给顾长风满上了,随后才是自个儿,喘着粗气,杨书香冲着那女人问道:“也不知该叫你姐还是该称呼你一声嫂子,我岁数小也不懂个里表规矩,说的对与不对我先自罚。”   “你看看!这小嘴儿说的!难怪你顾哥总跟我提你……”   女人还没说完,顾长风便把手压在了杨书香的手腕上,抢了句话,说道:“你甭跟你姐比划,她那酒量比我都得!跟她喝,小心喝得你尿炕!”   女人抿嘴笑了起来,从烟盒里抻出一根香烟点着了嘬了一口,挪着凳子凑到杨书香的身边,把烟吹向杨书香的脸,说道:“你顾哥说得真的假的呀?那姐得好好审审你了,看看会不会真如你顾哥说的那样!”   说话间,她脱掉了皮衣,露出了里面的实景。   那只穿了一件蝴蝶衫的领口扣子不知何时已经从上面解开了俩,白花花的胸脯若隐若现。   最令杨书香气短的是,那女人一动一晃之间,胸口荡来荡去,他竟然看到了她衬衫凸起支出来的奶头。   倒吸了口冷气,杨书香的脸有些挂不住。   女人却很无所谓。   好在顾长风就在一旁,给解了围:“骚货,打我兄弟主义是吗?”   女人抓住了杨书香的手,一边摆弄一边端详,应对着顾长风又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他姐又不是他嫂子,打他主义又怎么样?香儿这手指头够长啊!”   情绪缓解,杨书香看出顾哥和那女人在和自个儿开玩笑,这么半天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总也得有个称呼吧,就嬉笑着反抓住那女人的手,问道:“姐,你叫什么啊?”   “我叫尺~”   女人慢悠悠说出了几个字音,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顾长风,随即笑道:“咯咯~不说笑了,再说你顾哥该吃话了。李红照!你以后叫我李姐也行,叫我红照姐也行!”   女人胸前峰峦迭起,颤立枝头,晃得杨书香眼前直冒金星,真真处处眼睛花了。   “顾哥,你啥时候结婚?”   几年没看见顾长风了,好不容易赶上一回,那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想起了妈妈跟自个儿交代的顾长风的现状,杨书香也不遮拦,当着李红照的面随性问了一句。   “以前是刀口上过日子,喊打喊杀,没那精力。现在吧,事业有了规模,处处得盯着罩着,忙!反正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也不乐意给家庭束缚了,碍手碍脚成了累赘!”   “姐,我哥说的是真的吗?”   “你哥说的话你得跑首府去听,不过他倒也不是没有优点……义字当头,一诺千金!”   第三十三章:琴声再现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与非……长风,我要去跳舞,你陪不陪我?”   李红照在登上桑塔纳时,沉默少许,她抚摸着杨书香的脸蛋,总结性地冲着他说了头半句,又冲着顾长风说了后句话,而后莞尔一笑上了汽车,合眼坐在车的后排有些慵懒,又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顾长风本来还惦记带着杨书香出去玩玩,见他小脸红扑扑的恐时间过久害他妈妈担心,就把心思收了。   朝着杨书香的那些同学摆了下手,上车前他悄悄告诉了杨书香一个地址,叫杨书香遇到难题随时过来找他,一搂李红照的身子,坐上了桑塔纳飞驰而去消失在杨书香的眼前。   杨书香目送着桑塔纳渐渐远去,若有所思。   他回味着来时的路和上半晌所经历的事儿,怔怔地出着神……妈不让我见顾哥,防着他怕我跟他学坏不走正道,可顾哥压根就没撺掇我去干啥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还跟以前一个样吗!再说了,顾哥知恩图报的做人做事原则不正是妈时常教给我的吗!我为焕章出头,又为琴娘出气,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耐鸡巴对不对了,反正我正大光明,就算当时他们没骂我妈,这事儿摊上让我知道就不能不管!……饭店门外只剩下三班十几号人了,青春荡漾的年纪,让他们挥舞着双臂哇哇乱喊,在脸上洋溢出笑容时,释放着他们过剩的精力。   不远处的梦庄初级中学大门紧闭,一片冷清,似乎已经失去了约束,再也没法左右眼前这些个年轻人的自由奔放。   摇摇晃晃之间,大鼻碰着陆海涛的胳膊,问道:“是不是该踢场球意思意思了?”   他看海涛点了下头,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同意,就又大声吼了一嗓子:“踢球介!”   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战,疾跑着来到了饭店的把角,张嘴“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陆海涛哈哈直笑,喊了一声杨哥,见李振西、陈浩天、李宝来等人不言不语跑到了饭店后身儿,猜测他们要么是出酒去了,要么就是撒尿去了,自个儿肚子也是叽里咕噜的,想也没想就后赶追了上去。   此时赵焕章正搂着吴泓玉亲来亲去呢,听谁喊了一嗓子踢球,春风得意的他左顾右盼只看到胖墩、王宏在那不知嘀咕什么呢,却没找到那个喊话的人,就把目光盯向不远处路边上的杨哥,有些模糊就揉了揉眼。   从小到大都是杨书香替赵焕章头前挡着,时至今日,赵焕章的心里已然在有形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不自觉的依靠,一种本该如此的姿态:有杨哥在,天塌下来我都不怕。   当这种心理形成之后,内心便膨胀起来。   赵焕章又觉得不应该在小树林里解决问题,而是要跑到学校里当着全校的人把事儿办了,那样或许更牛逼,更有面子!用手一搂吴泓玉,赵焕章喊了个“爽”字。   吴泓玉脸上红彤彤一片,心如小鹿乱撞,她瞟了一眼赵焕章,觉得他无比高大,充实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让她把头扎进他的怀里。   见其小鸟依人扎在自个儿的怀里,赵焕章的心里一阵悸动,飘飘然的心里又一下子变得充实起来:反正今个儿大获全胜,老子耐谁谁了……三班的这一群牛犊子聚在一起七嘴八舌都喝得摇摇晃晃,连三朵金花这仨疯丫头都有些不胜酒力。   他们倒是有心气玩玩足球,那也是眼花缭乱跟不上节奏了。   陈浩天招呼众人去他家里休息会儿,没等杨书香开口赵焕章便嚷嚷着头晕目眩得赶紧回去了,这次聚会都没少喝,有的是第一次沾酒,有的是喝过了头,最后大伙儿一商量干脆各回各家,明天就该考试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踢不迟。   散了伙之后,杨书香没去陈浩天家,也没跟海涛去陆家营姥家。   见焕章俩眼不离吴鸿玉,隐约猜测到他又要故技重施,心情大好之下踢了焕章屁股一脚。   焕章哎呦了一声,大叫道:“杨哥你说当着小玉的面踢我干嘛!”   “干嘛?当着你媳妇儿面我也得踢你!说,是你骑车驮着我还是我骑车驮着你吧?”   “别介杨哥,下半晌我惦着去陆家营我姥家转一圈呢,就不回去了。”   把话说完,焕章忙递给杨书香一根烟,他忽闪着眼睛心里还纳闷呢,杨哥不是那看不出甚路的人,怎么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赵焕章那心思全都放吴鸿玉身上了,当然闹不懂杨哥那样做的真正目的,更不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   “你就不知道回去陪陪你妈?”   就知道焕章得出幺蛾子,可话不说又觉得对不起琴娘,结果弄得杨书香灰头土脸,把烟点上了猛嘬两口,觉得不是味,扔到了一边儿。   “走!”   喊了一嗓子,杨书香胯上了胖墩的车,他没法再说别的了,而且在上了马秀琴之后,他变得有些优柔寡断,总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让自个儿心安理得去面对做过的事儿。   “杨哥,我妈要是问你,你就说我去姥家了,那书包回头你给我拿学校来。”   “我拿你小妹啊你个巴佬,给我滚肏!”   骂了一句,却不想焕章带着吴鸿玉早就顺着北边小道出溜下去,扎向通往辛家营陆家营那边的小树林里,徒留下杨书香心里一阵沮丧。   “杨哥,要不咱们去北边转悠转悠?”   杨美丽用脚支着车子,碰了碰身边的吴丽丽和赵然,齐声向杨书香问道。   “冷冷呵呵的转悠啥啊,都家走吧!不走的话就跟我回家!”   重又跳下车来,心情变来变去,杨书香探着身子挨个儿在她仨人脸上亲了一口,就照着她们的屁股一拍,把手朝着北边比划起来。   经杨书香这么一闹,三美摇摇晃晃纷纷挥起拳头,却只看到王宏贼眉鼠眼瞟着这边,而杨书香早就溜号,坐上了胖墩的车跟着冯加辉,李宝来等人走了。   没奈何,姐仨也只能打道回府。   “杨哥,顾哥带着的女人够俊!是他媳妇儿吗?”   王宏从后面蹬着车子追赶上来。   左右又没外人,他胡言乱语念叨了一句。   冯加辉回头笑着怼了句“色逼”,宝来撇了撇嘴,胖墩则不言不语呵呵直笑。   想起来时从王宏家的经过,杨书香哈啦着腿照着王宏的前车轮踹了一脚:“你那俩小眼除了盯着人家大腿看,还有点别的事儿吗?啊!来前儿就盯着电视上那五分钟健美没完没了,你丫挺也跟焕章似的中病了吧!”   给那么一踹,王宏急刹车晃悠了两下车把,嘿嘿直笑:“这不就咱哥几个说话吗,又没外人。”   没外人?这都什么人啊?怎么都让我赶上了?杨书香翻着白眼,说道:“你这毛病我看是改不了了,看女人大腿你不错眼珠,咱学校初三杨老师你也是经常品头论足,我说你什么好!”   胖墩接茬说道:“杨哥,王宏嘴上说街霸里头的春丽不好用,每次还都选她。”   那边的宝来把手一扬,嘿了一声,对王宏显然是知根知底。   “事实就是嘛!美不美看大腿,俏不俏一身孝,这话可不是瞎说的,都在本。话说回来,人家顾哥还缺女人?肯定不缺!”   王宏见众人要么不屑,要么就是指责,吧唧着嘴解释。   杨书香拍着胖墩的腰示意他赶紧骑,把手连连戳向身后侧的王宏,说道:“打住打住,今个儿下午这半天咱俩谁都不认识谁。”   又冲着冯加辉和李宝来说:“走,让他一个人儿在后面翻翻,酒喝多了他。”   一行人嘻嘻哈哈,过了老桥头,李宝来朝着杨书香等人打了声招呼,歪歪斜斜地扎进了村子里。   余下的四个人顶着西北风继续招呼下去,上了省道,给灌了一肚子风就有点憋不住了。   下了车一人抱着一颗大树,一通哇哇直吐,直吐得眼睛浸出了泪花,脑子里一片昏天黑地。   紧赶慢赶到了沟头堡北口,见胖墩俩眼懵鹰似的,杨书香也不便留他家里坐着了,嘱托一声告他回去慢点骑,不敢大摇大摆从胡同里的正门走,就施施溜溜地倒着收公粮的房子下了三角坑。   三角坑上的积雪早就冻成了冰片,踩在脚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见自个儿家的西角门锁着呢,上了坡,杨书香隔着墙头晃悠着身子跳起来照了两眼院里,脑子里咣噔噔的。   见院子里的晾衣架上满是洗涮的衣服和被单,也看不到大门的动静,杨书香喘着粗气心里头猜了几猜,便从口袋里把钥匙掏了出来。   把西角门打开了,进屋前儿杨书香先是悄悄凑到东屋窗口朝里偷偷照了几眼,果然,妈不在家。   随后踏实住心又跑到大门口看了看,门栓是从里面别上反锁的,心里竟一下踏实透了。   去锅炉房看了眼炉子,见已经封好了,可回到屋里却禁不住又琢磨起来。   我这书包还从琴娘家里呢,我怎么过去拿呢?想及至此,又在心里骂了焕章两句。   你妈这焕章怎么净干点这没溜的事儿,肏鸡巴蛋了。   心里暗骂焕章,难免又回想起焕章编的那个瞎话。   杨书香咂么着其中的味道,越想越觉得离谱。   那个补课的瞎话初时听起来还算有些道理,但那玩意根本经不起推敲,就焕章那操蛋成绩谁不知道?再说兴许妈妈饭后跑过去找琴娘待着……心浮气躁地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看着手里的钱,杨书香咧了咧嘴,无奈地把钱放到了抽屉里……这次去梦庄的两个目的,一是冲着顾长风,二是冲着三班的同学,杨书香想表表心意,意思一番。   这可好,除了买两盒烟,钱基本没动,原本当时还想趁着顾长风出去解手把钱交了,不想李红照却拉住了他……你顾哥在外结交朋友靠的是什么?一是承诺,二是散财。   杨书香知道怎么做人,就问她了,你跟着我哥图什么呢?李红照告诉杨书香,你顾哥从没许诺过我什么,没名没分但跟着他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死心塌地?杨书香在自个儿堂哥杨书文结婚时没看到过这个姐姐,不知道当时她有没有跟着顾哥过来,再说那前儿顾哥只是进门露了一面就匆匆走了,也没机会跟他打招呼。   姐,你拦着我干嘛?   小树林里你没听你顾哥说啥了吗?   他说归说,那两码事!   我请他吃饭也是应该的!   呵呵,这话得分谁说,你说?分量还不够!赶紧把钱收起来……   得得得,我不言语还不行吗……姐……   不是不言语了吗?   那不得分跟谁说话吗!嘻嘻,你跟我顾哥几年了?   你猜呀?   那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爬爬儿,真格的你跟他还有五……十……   还十五呢!诈姐?   这么多年我顾哥始终也没结婚,我心里搁着这事儿呢,哪还敢诈你!   难怪他跟我时常提起来呢!呵呵!我跟你顾哥七年了!你知道吗?那时姐才二十……   那我顾哥就没打算娶你吗?还是说,你本心就不想嫁给他?   瞅你这话说的,可不能这么问!你还小,根本不懂。   我从四五岁时就跟我顾哥屁股后头跑了,有啥懂不懂的。   香儿你还真是个孩子呦,呵呵。搞过对象没?   姐,你先把这皮衣穿上吧。   呦~大小伙子咋还怕得红眼病啊?在学校里应该有不少女孩子追吧!嗯?呦呦呦,你不会没搞过对象吧?呵呵,要不你给姐揉揉心口,揉完了就知道咋回事了。   谁说我没搞过对象!这话刚说出口,杨书香的脑子里歘的一下,身子也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儿,仿佛有些什么事儿搁在脑海深处,似经历过又似没有任何根据。   来不及多想,杨书香就把手伸了出去,指着门外头说了句:外面坐着的那三个女孩就都跟我搞过!   这话来得真快,就糊弄姐吧!昨天中午我见着你妈了。你顾哥这混人我还真没看他怯过阵!当年他身上绑着雷管单枪匹马去省里救他大哥没看他尿过。在泰南立棍儿时一个人面对四大天王也没看他呲了。头二年前进道工程改造的动员大会被丁棍儿堵上了都能全身而退。呵呵,昨天中午喝酒时就没睡醒,事后跟我也是直犯糊涂。   哦?不能够吧!他上学时打架还跑过我妈那躲着来,他不光摔跤牛逼,向来点子就多,啥时候脑子糊涂过?   看看,说你没搞过对象还不承认,姐也是女人。   这跟到对象有联系吗?我说姐啊,你还是把衣裳披上吧,你这晃来晃去的我这心直发突突。   呵呵馋啦?就是个孩子呦,姐发现你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你知道吗,你顾哥生归生,但他从不打女人的,我在昨天才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都说我顾哥不好,可我知道他不是坏人。   姐也说他不是坏人。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他对你好!   好就是好,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妈妈很疼你。喏,你顾哥回来啦。   背着我说啥悄悄话呢?   说夜个儿中午吃饭的事儿呢!   你可别带坏我兄弟,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香儿呦,你瞅你哥说得这话,你看他这酒又喝多啦!……伏在书桌上,杨书香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去焕章家把书包拿回来的法儿,但这出酒之后脑袋昏沉沉的却让他想起了吃饭时李红照跟他说起的话。   有些东西杨书香还真闹不太懂,就比如说搞对象这件事儿。   为何焕章痴迷于此跟中病了似的。   还有王宏,有事没事总爱琢磨女人的大腿和丝袜。   就这俩人,你说他们几句吧又犯不上,不说吧,一天到晚就没点正事儿了……点根烟痴愣愣地嘬,心口似火,嘴也都快烫出燎泡来。   叹了口气,杨书香拿起书桌上的茶缸子正要走进堂屋打杯水缓缓劲儿,就听外面传来了一声呼唤:“灵秀~,灵秀~”   他刚惦着躲门旮旯后头,西角门便探出个头来。   不及躲闪,见来人是那马秀琴,杨书香下意识便喊了一声:“琴娘”,刹那间又觉得脑子里嗡嗡响,这话是不是不该发出来?但那酒气上涌,心口激荡,杨书香反问了自个儿一句:“我躲什么?”   每一个男孩在其成长过程中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们曾幻想自个儿长大以后能够成为某个英雄。   杨书香记得小学书本里有一课叫《雷锋雨中送大嫂》,而且还有首歌叫《学习雷锋好榜样》,他也在小学时唱过。   保国发的小英雄教科书里还有个赖宁,杨书香也听他哼哼过《赖宁之歌》。   评书里有白眉大侠,有水浒一百单八将,有童林传。   小人书里有四猛八大锤、有小商河的杨再兴,还有隋唐十八好汉李元霸、天宝大将宇文成都、银锤太保裴元庆。   杨书香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偏向于杨子荣那样的,腰里别着大肚盒子,唱念做打下来之后就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的黑话切口,而举手投足间却又英雄气概尽显,那一首“智取威虎山”的小片段杨书香都能哼哼几句,霎时间就能让他感受到那股英雄气概,身上也多了一份使命感。   同时杨书香也很喜欢电视剧和小说里描画的众多人物,像什么金世遗,杨过、令狐冲,赵云、关羽,李寻欢、陆小凤,韦小宝等等等等。   杨书香就憧憬自个儿将来也能像他们那样,顶天立地,笑傲江湖。   这股年少时便在脑海中形成的意识让这一刻的杨书香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他们,不知为何,脑子里那些个幻化出来的英雄人物重迭来重迭去,突然之间就冒出个“钻山豹”来。   这“钻山豹”在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里可不是什么好人!杨书香都诧异于自个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来?这踅微愣神的工夫,西角门的人影便似乎消失了,好像从没出现。   杨书香眨了眨眼,朝外看去,确实再没看到马秀琴的人影,便自嘲一声:“还钻山豹呢,啥时候的事儿了,怎么也没有我顾哥离得近!”   要说电视剧产生的影响或许来得不够真实,但顾长风印刻在杨书香心里,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活人。   一想到上半晌顾长风那气定神闲镇定自若的模样,杨书香结合着自个儿抽许加刚嘴巴时的酣畅淋漓,心里便宽阔起来。   做人做事我就要像顾哥那样,刀剑如梦也好,路见不平两肋插刀也罢,我都问心无愧,我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没什么好怕的!“琴娘~你来,你进来!”   火辣辣的胸口似给泼了一瓶子汽油,腾地一下火势就撩了起来,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了,大声叫了一嗓子杨书香便跨步窜了出去。   马秀琴站在门口喊了两声,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杨书香,抽回身来正寻思进还是退,喊叫声里杨书香已经冲出门来,看到了她。   “你妈在家没?”   马秀琴说话的声音依旧柔和,没法躲避就用脚轻轻搓着地,脑袋微微低了下去。   “外面齁冷的,快进来!”   杨书香快步上前拉住了马秀琴的手,踅微把西角门一带,便把西场外的黑白世界隔离开来。   然而西北风偏偏钻了空子有意跟他作对,又把门给吹开了,敞露出一角,浑然间把一院花花绿绿的景色乍泄出去。   杨书香抓住马秀琴的手,瞬间,火辣辣的心口便打出一片火烧云般滔天气势,激荡在心的情感反复撩拨,让他忽略了马秀琴的颤抖,以至于握住她那柔软的小手时,感受到了她体内的另一处软,还有那包裹起来的油滑。   杨书香的心里痛快,似有无数的话语要对马秀琴讲,跟她分享,把心里那股热血情怀告诉给她。   进到屋子里,杨书香给马秀琴斟了杯水,稍微沉凝片刻就滔滔不绝地把上午打许加刚的情况分说了出来,却不想马秀琴耷拉着脑袋,一颗心浑没在这上面,有些冷场。   见马秀琴坐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躲躲闪闪,这让杨书香的心里一咯噔。   没法再跟琴娘说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可又不能干坐着吧?!脑筋转悠着,杨书香不知道琴娘过来找自个儿妈妈要说些啥,或者说她有其他什么想法,难道是……想起自个儿昨天办得那事儿,杨书香都觉得万分矛盾。   我为啥要在最后关头不让琴娘回头来看呢?一时间他骚眉搭眼,热烘烘的脸上难免也带出了一片愧色。   来时有一腔子话要去诉说,到了此时却变得哑了火。   马秀琴不停地搓着衣角,不知道该怎样说,该如何去说。   好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焕章没回来?”   杨书香一咧嘴,小声说了一句:“去姥家了。”   闻听此言,马秀琴身子一顿,立时苦笑起来……自记事儿起,因家庭出身问题马秀琴就始终扮演着那种耷拉脑袋做人的角色,她性子本就柔弱,面对人世沧桑时便一再妥协,根本就没有一丝反抗念头和心力。   可尽管再怎样麻木,马秀琴的心里头也还是渴望获取重生的,哪怕这份自由短暂,哪怕这份心思不切实际。   婚后,马秀琴看到了希望,她也极其在意这份属于自个儿的来之不易的生活。   八三年分田到户之后更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家庭放在相夫教子的那份踏踏实实过日子上。   马秀琴没有野心,过着清淡穷苦的日子她很知足也很欣慰,但她知道自家老爷们不这么想,他不想一味耷拉着脑袋始终过那被村里人瞧不起的日子。   面对此情此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怎样做,显然是无能为力的。   老爷们托人弄窍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出国,把证签了。   马秀琴的心里又有些患得患失。   她既希望老爷们能够一展拳脚有一番作为,同时心里又颇为不舍,舍不得老爷们离家出走,远渡重洋。   临近分别的日子,马秀琴心里的那股不舍越发强烈,很想跟老爷们说说心里的想法。   可每当她看到老爷们脸上兴奋不止的笑容时,又一次次压住了心里的念头,没法去说。   老爷们临行前,马秀琴跟他讲,你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个儿,我守在家里伺候公婆、照看儿子等你回来,却又心里没底,茫然间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不知如何面对。   男人走后,心里不舍却恪守妇道,马秀琴怕公婆惦念他们的大儿子,就变着法伺候他俩。   她就想,我决不能拖伯起的后腿,让后院起火,让伯起没法在外面安生工作。   带着这个想法,马秀琴待公婆身上伺候得倍加殷勤,直到婆婆突发心梗过世。   然而令马秀琴没想到的是,婆婆尸骨未寒公公就……就这样,四年的时间过去了……眼么前儿,除了伺候丈夫,背地里马秀琴还有个额外的身份,那就是用自个儿身子满足公公的性欲,做他泄欲的女人。   不管是残酷的现实还是演变的生成,马秀琴身上的这种替老爷们孝顺老人的做法在经年累月之下让她的心里从那种最初对自家男人产生的愧疚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打磨没了……夜个儿晌午以及午后发生的事儿,对于马秀琴来说有些不太真实……其时马秀琴看到杨书香抽了烟,也看到他喝了酒,同时还看到他在面对赵永安时向着自个儿的表现。   马秀琴禁锢的心里产生出一丝波动,在她看来,这是丈夫不曾有过的,儿子就更别提了。   除了对杨书香心存感激,更多的是她发自内心的欢喜,便陪着杨书香多喝了几盅。   马秀琴看到杨书香喝得熏醉,来到堂屋是准备给孩子盛饭的,却不想被公公架到了西屋。   刹那间她就明白公公要做什么了。   联想到头几天赵永安那心急火燎的模样,马秀琴非常不解,她不明白公公怎么这个时候还敢做这种事?而且……马秀琴心底里踅微幻化而出的那种被保护的心理因为公公的一句“他已经睡着了”而破灭,强势面前,硬生生被扼杀在摇篮里。   本来嘛,一个习惯于被欺负的女人在幻想破灭之后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她没法挣扎,也无力挣脱束缚,唯一的结果便只有顺从了,还要主动迎合。   于是,马秀琴顺从地趴在炕沿上,顺从地被公公撩开了毛衣,顺从地被他拴住了双手,被毛衣和健美裤里外两层罩住了脑袋。   马秀琴不敢动弹,才刚支问了一句便给公公的巴掌击打在了屁股上,打得她心颤肉紧,却在须臾间产生出一股扭曲在强势之下的快感,湿了裤裆。   这情形让马秀琴羞臊无比,既担心被发觉了,又忍不住在心里期盼公公能再多打自个儿两下。   停停顿顿的间歇期,屋子里一片寂静,静得心跳音儿都听得特别清楚,这让眼前一片漆黑的马秀琴想到了四年前。   那时,老爷们不在身边,儿子也不在身边……   “琴娘~”耳边响起孩子的呼声,马秀琴“啊”的一声回转过神来,她怔怔地看着杨书香,她知道自个儿失态了,脸上笑起来的样子也一定很僵硬,就忙问了句:“你兄弟怎么又不回来?”   明明已经跟琴娘说过了一遍,这时节她怎么还问呢?看到马秀琴眼神游离,躲躲闪闪,杨书香挪了挪屁股把身子伏低,他双手一捧,从脸一直搓到了后脑勺。   顺着琴娘的意思去答还是昧着良心替焕章遮掩?左右为难。   想起自个儿曾答应给马秀琴一个说法,要替她约束焕章,到头来却变成了空口白话,还怎么面对她的信任?夸什么口吹什么牛逼?“琴娘早就猜到这结果了!”   一句话说得杨书香无言以对,就在心里又给赵永安加了一条罪过。   他想了,还得找机会去质问赵永安,是不是又在背后搞那猫腻祸祸琴娘,不然她绝不会这样失魂落魄。   见马秀琴泫然欲泣的模样,热血沸腾之下,杨书香腾地站了起来!今个儿爷们又喝酒了,把那许加刚撂完了不介意再出一次头,我就不信你赵永安敢把那事儿嚷嚷出去,弄得人尽皆知!打定主意,杨书香凑到马秀琴近前,喝问了一句:“他又欺负你啦?”   马秀琴捂住了脸,泪水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夜个儿身后弄自个儿的人是谁了。   她不敢相信那是眼前这个孩子所干出来的,却又明明白白问着自个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你着想,难道你心里不乐意接受他?马秀琴的这种心情相当复杂,憋在心里那么长的时间,既不能跟老爷们倾诉,又没法向儿子透露,她想囫囵着把家凑个圆圈,见人家杨老师不在家时柴灵秀母子二人的贴心,便极其渴望自个儿身边也能有个听话儿的人,能够安抚一下自个儿。   老爷们东奔西跑也就罢了,寄托到儿子身上而不得,这几乎让马秀琴绝望。   “琴娘你说句话,到底是不是因为他?”   止住泪水,马秀琴摇了摇头。   她很感动,却又不想让杨书香跟着自个儿背负那沉重的包袱,无辜牵扯进来。   就算这是公公使得损招,那也不能祸祸孩子。   “琴娘要回去啦!”   起身,用手胡撸一把杨书香的后脑勺,马秀琴转身欲走。   杨书香一把抱住了她,低吼一声:“是我!昨天是我跟你来的,他要是再敢对你那样儿,我跟他玩命!”   “值得吗?”   转过身子,马秀琴轻声问了一句,不等杨书香回答,她已是泪流满面了。   自个儿的妈妈流泪杨书香的心里不得安生,别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哭泣,他心里也不好受,尤其还是相知相熟疼他的女人。   “我眼不瞎心不歪,他睡别人我不管,睡你就不行!”   杨书香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把搂住杨书香的身子,马秀琴再次抽搭抽搭淌下泪来。   一时间,情由心生唤了起来:“你要是琴娘的儿子该多好!”   “没记事儿前你就给过我咂儿吃,我跟你提混蛋要求你也答应我了,除了没有血缘,你早就是了!前儿个你不是已经招我了吗,难道你忘记了?”   杨书香抱住了马秀琴的胳膊看着她的眼,替她擦拭着眼角掷地有声地说出口来。   那天马秀琴确实管杨书香叫过“儿”,但那也只是羞涩之下情难自禁说出来的。   此时此刻,当听到杨书香再度亲口说出来后,马秀琴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她有些不太相信自个儿的耳朵。   她没有丁点野心,也知道自个儿的想法有些强人所难,不该做那非分之想,但触碰到杨书香的眼睛时,她看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闪露出来的坚毅,心便突突地跳成了一个儿。   在这大悲大喜的特殊环境感召下,天旋地转,灵魂霎时间激荡而出,让马秀琴喜极而泣的同时再次搂紧了杨书香的身子,连连抢着唤道:“儿~是我的儿。”   杨书香从未见过马秀琴这个样子,本能地回应着她,也把她紧紧搂住了。   嗅着怀里女人身上的味道,就像伏天扎在三角坑里泡澡,温暖之中浸透着一股凉爽。   “儿啊~”   耳边不停环绕着马秀琴嗫嚅地呼唤,玉珠弹落叮叮咚咚,就像春末夏初飘散的柳絮吸进了嗓子眼里,又如同给嫩青的叶尖儿轻轻摩挲着鼻孔,总让人心痒难耐,控制不住去打两个喷嚏,去咳嗽几声。   这让杨书香很快就想到了夜个儿晌午时分趴在她身后的场景,那声音掺杂着的除了温柔,还带有一丝令人狂乱的燥热,紧紧夹裹住杨书香的身心。   于是,杨书香的手便自然而然摸到了马秀琴的裤头,顺势解开了她腰里扎着活扣的红布条。   杨书香感觉到了来自于马秀琴身上传来的颤抖,对他来说,这一切非常新鲜,也非常能够刺激血液沸腾,加速燃烧。   马秀琴阻了阻杨书香的手,却没能阻拦住裤绳被解开的命运,这让她心里躁动不安起来,觉得自个儿就跟喝多了似的,骨酥肉软比昨天那股子劲儿来得还猛,便扭捏起身子来,还偷偷观瞧杨书香脸上的表情。   看着杨书香脸红憋肚那猴急的样子,马秀琴分明感受到他身体的火热还有心里的那股渴求……这孩子轻易不会这样,除非他真的在意。   那种感觉即便朦胧,马秀琴又岂能不知,因为杨书香是她看着长大的,一想到这,马秀琴的脸就红到了脖颈子。   解开了马秀琴的裤带,杨书香迅速把手伸向了她的屁股,照着那对磨盘大的肥屁股便揉了起来。   他心想着,与其干熬着受那折磨,不如敞开胆子去干,反正我和琴娘也有了那一层关系,她需要这个我就给她,也好过她去找那该死的赵永安……感受着来自于杨书香传递过来的粗野,马秀琴迟疑的心里有些犹豫。   这样做会不会祸害了孩子?会不会把那份期盼而来的母子情打破了?而且如果这件事被灵秀知道……搂抱着马秀琴的身子把她推上了大床,拽掉了她的裤头,杨书香迅速扑了上去。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来回抠挖马秀琴的肉道,没几下就给挖出了水。   凭借脑子里有限的性知识,偷窥到的经验,再结合夜个儿晌午头的实战演练,杨书香三下五除二也脱掉了裤子,他骑在马秀琴的身上匍匐着用手把狗鸡戳在了她下体的三角区域,趴在马秀琴的身上没头苍蝇一般开始捅来捅去。   “香儿~”   马秀琴羞羞答答地叫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琴娘~”   杨书香焦急地唤了一声。   我这破鞋都给公公搞了那么多年,早就脏了烂了,难得香儿瞧得起我做我的儿,他跟我要难道不能满足他?昨个儿不都已经给了他一次了,就忍心看着香儿难受?马秀琴赤红着脸,心里来回捯饬,见杨书香不得要领,她颤抖着叫了杨书香一声“儿”。   杨书香急得满头是汗,回应着马秀琴,喊了一声“琴娘”。   那声音震颤着马秀琴的心,很快就在上面扎了根,窜出了芽儿。   哆哆嗦嗦,马秀琴把眼一闭,伸出手来握住了杨书香的狗鸡,心里一会儿空落落,一会儿又满满腾腾,抖着手摆弄杨书香的狗鸡,把双腿分了分,然后把那硬邦邦的狗鸡放到了自个儿的肉道上。   被琴娘抓住命根子时,杨书香屏住了呼吸,他绷直了身子试图强行挣脱开,对他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但他不想那样做。   杨书香撑起身子给马秀琴让开了道儿,他看着琴娘气喘吁吁地抓着自个儿的狗鸡,直到她把自个儿的狗鸡放到她两腿间那处湿滑的地界儿,这才鼓秋着身子躺倒下去。   湿漉漉的肉穴一片腻滑,杨书香耸了耸身子挨靠好,只觉得龟头接触的地界儿滑溜溜又热烘烘,塌腰朝里轻轻碓了一下就把狗鸡前端挤进了一些。   望着马秀琴血红的脸,那股血脉喷张感让杨书香心跳加速,不带犹豫地喊了出来:“琴娘你答应我,以后再不要去找赵永安了,我都可以给你……呃~”   嗓子眼闷哼之下,杨书香猛地一挺身子,觉得狗鸡上的包皮一下就给琴娘的肉穴捋开了,只这一呼的功夫,腰一沉,狗鸡就直接插到了底儿。   闻听杨书香所说,马秀琴瞪大了眼睛,不等她应答出来,便感觉一根粗实硕壮的阳物杵进自个儿的体内,她“啊”的一声喊叫出来。   在马秀琴醉人的呼唤之下,杨书香再次闷哼出来,他看到琴娘挺直了上身,手都搂在了自个儿的脖颈子上。   感受着琴娘火热喷发的身体,杨书香动作起来,弓身撅臀他使劲朝着她的肉体深处杵着,砸着。   他就想了,无论如何要让琴娘体会到自个儿的心,要她知道,赵永安能给,我杨书香也能给,而且我比他还猛,我就是不能让他得逞了。   杨书香身上的这股气势原本就带有一丝霸道,酒后更是推波助澜,让他在体会到男欢女爱之后兴奋异常,他边插边注视着马秀琴的表现,直到她脸红透了,嘴里所发出来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这才信心百倍。   原来昨天我确实给琴娘肏出了性高潮。   “儿~儿啊~”   抱住杨书香的脖子,马秀琴连连低唤,她觉得自个儿太不要脸了,却又在那份羞涩中没法控制肉体传来的快感,尤其是给杨书香压着狠狠地肏,情欲都给孩子肏出来了,于是她那身子骨便软成了一滩烂泥。   这股难以明说的滋味没法形容,经由马秀琴下意识间的释放传递了出去,落在杨书香的耳朵里。   “琴娘,我能给你,我能给你快感,我还能给你带来性高潮!”   就在马秀琴心神恍惚之际,杨书香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朦朦胧胧地看着,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孩子呢,还是个大人?却永远也忘不了,杨书香对她非常有心,心里装着都是他的琴娘。   狗鸡浸泡在马秀琴肥嘟嘟的白虎穴内,经由它的蠕动挤压传递到杨书香的脑子里,在马秀琴那如影随形的呼唤声中,很快便让杨书香有了感觉,而且妙不可言,味道真的是好极了。   这一次杨书香敞开心扉面对马秀琴,再不似昨天那样囫囵吞枣般紧张压抑着自个儿了,就抱住了马秀琴的脖子,用鸡巴狠狠抽肏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我要吃你的咂儿!”   话音刚落,杨书香猛地一撩马秀琴的外衣,朝上面一提,便给她的胸口敞露出来。   望着眼前喜丢丢晃摆不断的大咂儿,杨书香又迅速扫了一眼马秀琴,他心口一畅,瞬息间便扑到了马秀琴的胸脯子上,叼住奶头狂吸起来。   趴在马秀琴富态的身子上,杨书香一边吃咂儿一边肏她,耳边还不时传来琴娘愉悦欢快的声音,这感觉蹂杂在一起,真的快要融化了他,尤其是在穴口贴合着肉壁插入的过程,鸡巴给琴娘那肥噜噜的肉屄一包一裹,哎呦呦,爽死啦,杨书香就拿出了球场上单刀赴会的劲头,冲刺起来。   杨书香越冲越猛,屁股越抬越低,他甚至在床铺咯吱吱的响动里透过琴娘的呻吟和自个儿撞击她产生出来的啪啪声中感受到了彼此间性器摩擦的咕叽声。   脑海中,杨书香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形容那种声音的词汇,非要说的话,只能用“浓稠细滑”来形容。   而且在频繁撞击中,杨书香已经探出了马秀琴的底。   杨书香清晰地感觉到琴娘那肉穴深处感觉似乎有个肉骨朵,球头凸起、中间塌陷,每次与自个儿的鸡巴头接触时,擦的一下琴娘就挺起了身子,下体并拢也几乎要把自个儿的鸡巴夹断了。   “琴娘~琴娘啊~”   快感十足,这般如入无人之境的横冲直撞让杨书香觉得小腹迅速热了起来,他挣脱马秀琴的双手,从琴娘的奶头上拔高了身子,低声连连唤着,就如同小时候躲在她怀里呼唤她一样,那感觉特别亲、特别腻。   “儿~儿啊~我的儿~”   身体里烧得透了,又酥又麻,马秀琴痉挛着身子死死搂住杨书香的脑袋,在其挣扎喊叫脱离自个儿的奶头时,又把杨书香的脑袋抱在了两乳间,双腿不由自主圈在杨书香的屁股上,发羊癫疯一般连续抽搐,连连呼唤。   杨书香只觉得包皮一下子给捋得透了,这和他前几天尿尿时捋开包皮的感觉不一样,那时候只有凉嗖嗖,此时却如同浸泡在温热的黄油里,而且还给攥住了,于是尿就射了出来。   嗖嗖的一瞬间,杨书香就跟着马秀琴一起抽搐起来,他听到了琴娘的叫床声,婉转悠扬,悦耳动听。   在那美妙动人的旋律下,杨书香抱紧了他的琴娘,高高抬起屁股,狠狠地砸落下去,酸麻的滋味特别强烈,每一次抽射他都觉得自个儿像新进尿尿那样,打破了原来未蜕皮时的记录,由半米的距离一下就射出了一米半远。   第三十四章:马秀琴的心   黑灯瞎火躺在炕上,岔开双腿的意思基本上就等于在呼唤自个儿的男人,让他来肏。   然而在某些较为特殊的环境下,比如说和公爹在一起时,岔开双腿意味着什么马秀琴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像这种事儿她做的次数简直数也数不清了,或西场菜园子里,或厢房或睡觉屋,甚至连三角坑的水池子里都曾留下过她和赵永安交媾的痕迹。   四年的时间,她一次次沉沦在公爹的胯下,从最初的羞臊推诿到慢慢麻木,再到如今的被动顺从,摆出各种羞人的姿势任由赵永安尽情肆意奸淫,早就是委曲求全成了习惯。   马秀琴承认自个儿生理上的性欲得到了满足,但内心里的彷徨和不安却始终也没法让她平静,没法让她心里得到舒缓。   她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这就是命,人是不可能跟自个儿的命斗的,而她命里也从来都是让别人斗,让别人整的。   嫁入赵家,过了十年安稳的日子,马秀琴觉得这样很好,而且打心眼里她是非常敬重赵永安的,那种敬重或许更应该叫做敬畏。   经无限放大,给强行爬过之后又一度掩盖了她心里的厌恶,她承认公爹很猛,也承认自个儿屈服于他,但是,如果要马秀琴选择的话,她是绝不会选择跟公爹做那种事儿的,因为她懂得廉耻,知道做那种事儿太羞臊人,却又在赵永安一次次强行索取时无奈地告诉自个儿:家丑不可外扬,我已经给他搞了身子,就再答应他一次吧!就这样,在自我欺骗和暗示之下马秀琴由最初时的被迫忍之到后来的被动从之,心理上来来回回反复变换着,就这样,和公爹之间的乱伦持续了好多年,直到近日丑事被杨书香撞见。   马秀琴到底是个慢性子人,在这件事儿上,除了羞耻下的难以启齿,事发后她的心里倒不似公爹那样着急,她也曾给柴灵秀打过电话,可终归是在赵永安反复催促下去做的,道理很简单,因为她相信杨书香了解杨书香,知道孩子不是那种乱嚼舌头根子的人,所以就有了一份说不出的信任感,把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再度联系到了一起,无形中又增进了她们彼此间的信任。   当这种信任在情感中经由厚积薄发一点点凸显出来之后,相比之下,尤其马秀琴一次次看到杨书香和柴灵秀这对母子间的亲昵,一次次见识到儿子对自个儿的冷漠,心里倾向于赵焕章那边的砝码便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弱,以至于她对儿子不再报有半点期望,整个人的情感也在不知不觉中转移到杨书香的身上。   前天晚上,马秀琴在给公爹洗脚时,她遭到赵永安的公然调戏。   马秀琴不知道公爹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但问题不在这,在于她本身遇到这样问题时的态度,无处躲藏之下尽管西屋有老爷们,马秀琴也是既不敢声张,又不敢违逆公爹赵永安的要求。   恰恰就在这个无比尴尬难以启齿的时候,杨书香出现了,保护在她的身前。   那一刻,马秀琴的心理又发生了变化。   她觉得那本应是儿子主动保护母亲该来做的事情,却变成了杨书香出头替儿子做了,让原本精神上无依靠的马秀琴心里瞬间得到了慰藉,于是就在心里生出一股极其渴望的念头,幻想着儿子也能挺身而出来保护自个儿。   但她知道,那纯属妄想。   于是马秀琴便在堂屋里情不自禁地搂住了杨书香,意识里想得更多的是给予,顺其自然之下,她也给杨书香搂住了身子,随之给他摸了下体,把那份情架转过去。   给杨书香摸到了私处,马秀琴心灵震颤无以复加,虽当时未明确表态答应,实则马秀琴的心里已然认可了杨书香,把他当做了己个儿的儿子。   对马秀琴来说,她早就感受到了杨书香心里的那份炽热,确切地说,早前在她给杨书香撩开背心吃咂儿时就隐隐然发觉这股异变,但她心里始终顾虑重重,生怕孩子瞧不起自个儿,认为自个儿这个当长辈的不要脸,下作。   身为一个传统女性且只有小学文化水平的女人,打死她马秀琴也没有胆量去勾引杨书香,其中的原因所在不光是因为她和柴灵秀的娘家同在陆家营,还有另外一些别的原因,比如说马秀琴的婚姻是柴灵秀牵线搭桥联系起来的,比如说老爷们和杨伟之间的把兄弟关系,比如说杨书香懂事。   尽管认可,但真要是让马秀琴去做,她又茫然一片,纠结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身体里如同碳烧,眼前更是一片飞花,马秀琴感觉自个儿的身体被人猛地托了起来,潜意识告诉马秀琴,那快乐窒息般的感觉是杨书香带给自个儿的,她喉咙里连续发出欢快愉悦的声音迎合着杨书香,随之心也跟着飘飘悠悠飞上了半空:香儿他在黏着我……喜悦之情充斥于心,很快就把马秀琴心头的那份愧对老爷们的念头打散,转接而来给那新进弥补情感的母子情所取代。   继而,又在马秀琴的脑子里勾勒出一个令她感到极为羞臊又极其疯狂的画面:自个儿劈腿躺在大床上,被一个强壮的少年砸来砸去。   尤想到两个人的所作所为,马秀琴禁不住把那脑子里的想法喊叫出来:啊~香儿在肏我啊~飞流直下的冲击让马秀琴情欲绽放在那种眩晕般的快感之中分不清方向,这股不似母子又仿佛有一些雏形的禁忌让她只恍惚意识自个儿的下体在不停地抽搐收缩,甚至于那种刹不住车的喷涌都出现了,特别强烈,特别刺激。   她狂叫着,手刨脚蹬,那脑子里一片混沌,心理变化层出不穷时,霎时间便又给冲上云霄般的快感冲击得吟叫起来:香儿~香儿啊,儿啊……不知过了多久,马秀琴终于从那高潮快感之中醒转过来,她一身懒散,咿呀了一声慢慢把眼睛睁开了。   狂喘在那份喷发的冲刺里,好久好久,直到停止激射。   杨书香伏在马秀琴的身上,任由自个儿的鸡巴慢慢缩小卡在琴娘的穴口上,他调匀呼吸静静地体会着射精前后的那种难以言说般快感,但见琴娘眼中擎泪,正要伸手去擦,就听到马秀琴“啊”了几声。   打量着身下富态女人的脸,杨书香自然而然地用小腹摩擦起了她的身体,那种感觉尽管模模糊糊,对他来说却非常舒坦。   并且抬起手来替她抹去眼角的泪,颤抖着喉咙,问道:“怎么又哭了。”   只觉眼前有人晃动,随即眼角给擦抹起来,马秀琴脸上带笑,舒缓而又沉醉,她看着身上的人儿一脸关切,不答且说:“好受吗?”   杨书香连连点头,他觉察到琴娘温暖包裹下的微微蠕动,疲软的下体就不由自主跟着小腹的摩挲一起搏动了几下,跃跃欲试的样子很快就又硬了起来。   这一下换来了马秀琴那余韵未消的脸蛋再次浸出血来,想也不想,她就一把搂住了杨书香的脑袋,把他放在自个儿仍旧起伏的奶子上。   “琴娘……”   急赤赤的,杨书香一边舔着马秀琴的咂儿,一边把硬邦邦的鸡巴朝着她湿漉漉的肉穴里捅,他还想听琴娘疯狂诱人的叫床声,还想看琴娘不停摇着脑袋来回抓摸的样子,有点上瘾了。   马秀琴鼓秋着身子轻轻拍打杨书香的肩膀,像往日那样问道:“怎么?”   立时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   不等她言语,杨书香就挣脱了她的奶子,贴近了马秀琴的耳边,说了出来:“我还想肏你……”   一句话说得马秀琴扑通狂跳的心再也没法安宁,她知道杨书香肯定没够,又瞬间意识到自个儿和他都光着屁股,偷着打量了一眼杨书香,忙收敛心神劝慰着说:“别太频繁,要是让灵秀知道了……”   马秀琴没再继续往下说,可她知道,兔子都不吃窝边草,自个儿终归是做了对不起人家妈妈的事了。   杨书香猛然间抬头看了一眼院子,白晃晃的院落里飘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和被子,在不停地晃,继而又发觉西角门正敞着,也知道这样做下去有风险,当即猛挺了两下身子回味一番肉穴紧箍的油滑和细腻,这才恋恋不舍地从马秀琴的白虎中退出青龙。   马秀琴呀了一声,迅速夹紧双腿,顾不上擦拭身下流淌的精液就把裤衩堵在了自个儿的阴道上,好在没给床铺上滴落太多淫液,这才手脚麻利地把裤子穿在身上,又把上衣整里好,直至床铺铺平这才重又坐回床边,一边提鞋一边窘羞。   见杨书香穿裤下地又提盆打水,马秀琴疑惑地问了一句这是干嘛?随即醒悟,连连摆手阻拦:“不用了”心里又生感动。   “我妈说了,得勤洗着屁股……”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第一会所SIS001-色城◇收集&藏书馆】最大的支持!   在线阅读,更新书籍,最新最快最全地址:http://104.194.212.19/bbs/index.php?gid=303   杨书香把水打来,送到了马秀琴的身旁。   此时,杨书香拨开云雾的心情大好,酒劲也过去了,就又问马秀琴:“琴娘,他没再欺负你吧?”   马秀琴瞟了杨书香一眼,知他心里不愤,又怕他惦记,忙带着安抚情绪说:“他给吓得不举了。”   他不举了?不举怎么那天还……杨书香心里疑疑惑惑的,但他相信马秀琴,便又找补着说了一句:“琴娘,以后你要是想了,就告诉我。”   马秀琴不知道之前赵永安跟杨书香说了什么,她不敢问也没机会问,如今乍一听那话音儿,杨书香心里肯定存在误会,不然他绝不会说出那些话。   可有些事她没法跟杨书香深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尤其如果要是让杨书香知道……马秀琴摇了摇脑袋,不再多想,她觉得此时特别有安全感,缓缓吐了口气,起身走到杨书香的身前用着一种纯粹母亲的口吻说道:“琴娘知足了。”   说完,抱住了杨书香。   杨书香“啊呀”一声挣脱了马秀琴的怀抱,他心里有好多疑问没有解开,觉得以现在他和琴娘的关系想来可以开口询问个一二,却没想到马秀琴先开了口:“嫌琴娘脏?”   一时间看她眼神暗淡,忙摇着头,否定。   他知道琴娘这些年一定没少受苦受罪,还要受赵永安的欺负,就义愤填膺地说:“当年他怎没给斗死?你不用怕他,他没什么新鲜的!”   马秀琴心里始终是自卑的,受杨书香的感召也仍难免处于摇摆不定姿态,又听杨书香提起她跟公爹那笔糊涂账,摇着脑袋拉住了他的手。   杨书香指了指水盆,攸地想起了一个问题,忙问道:“琴娘,你夜个儿晌午前儿说的做种是咋回事?”   马秀琴脸儿一红,本不想提,却架不住杨书香的执拗,就坐在床边缓缓说了起来:“当初生焕章时,琴娘大出血差点就走了,唉。”   见杨书香一脸关切之情,马秀琴憋在心里始终不愿说出来的话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长河溃堤似的奔泻而出。   “琴娘没有节育……你甭担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射进去也不见得就能有了。”   胡撸着杨书香的脑袋,马秀琴轻轻说道,这既是她没回在那危险期要求赵永安戴套的原因,而昨天乃至今天,正好在这危险期的日子里。   大惊之下,杨书香面沉似水,攥紧了拳头。   回想着那天晌午赵永安说过的每一句话,杨书香越发咬牙切齿,此时转悠过来暗道一声自个儿真的太嫩了,终归姜还是老的辣,被赵永安给算计仍蒙在鼓里而不知,如果不是琴娘亲自把事儿说出来,谁会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隐情,早知道就还得狠狠揍他一顿。   马秀琴看到杨书香脸上阴沉不定,以为自个儿说的话讨人嫌了,忙期期艾艾地问:“你想啥呢?”   杨书香摇了摇脑袋,霎时间心里涌现出一股挫败感,纠缠着一并发散出各种负面情绪,他把脑袋一耷拉,攥紧拳头说道:“我骂赵永安,如今对你,我己个儿比他也好不了哪去!”   这句话发自本心,尽管给骗进局里硬生生崩了马秀琴,他倒也不是虚情假意做那惺惺之态。   “琴娘心里乐意!”   就知道杨书香不是那白眼狼,又私底下认他做了干儿子了,马秀琴忙拉住杨书香的胳膊跟他解释,又恐杨书香胡思乱想,接连说道:“那天晚上你吃我的咂儿时我就感觉到了,琴娘心里乐意跟你腻乎,也乐意你在琴娘身上折腾”,那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倍加在意起来,顺势把杨书香搂进怀里。   “我知道不该强行崩你……那是强奸。”   “傻儿子,不乐意能让你爬吗?”   杨书香怔怔地看向马秀琴的脸,在那朴实温善的脸上他看到了琴娘的美,看到了琴娘的羞,也感觉到了她身上热乎乎的味道。   这股温暖融化着杨书香,慢慢的就把他心中所有戾气化解没了,脸上的晦涩也渐渐褪去。   他心里想,琴娘真好,既然做了我就得扛着,总得跟她说道清楚,就拱着马秀琴的胸脯子,说:“真的吗?琴娘,要是以后我再跟你犯浑,你甭舍不得,就抽我大耳刮子。”   “哪敢打啊,也不能打啊!”   瞅着杨书香恢复老实气儿时还跟孩子似的在那拱来拱去,马秀琴顺势抱住了他的脑袋,刚才做得太猛,都把孩子头发弄乱了,脸上顿时又滚烫一片,腿间也立时潮湿起来。   慢悠悠的,马秀琴觉得心口处的咂头儿也变得硬了,羞欲中她伸出手来,就一边拢着他的头发,一边继续说:“你平时虽然调皮捣蛋,可琴娘知道你不是那没心的人。”   “你看着我长大的呗!”   看着杨书香的脸上终于带出了笑模样,任由他从那做着小动作,马秀琴憋在心里的绳结也随之缓缓打开,她羡慕柴灵秀,如今体会起来真的是特别在意这股温情,就跟杨书香慢慢倾诉起来:“琴娘能有你这么个儿子心里不知多高兴呢!要是早知道是你,琴娘得给你煮鸡蛋吃。”   她越说越激动,身子都不禁颤抖起来。   杨书香不知内情,不解地问:“干嘛还要吃鸡蛋呢?”   马秀琴耸了一下胸口,摩挲之下,她发现自个儿的咂儿头挺凸得硬成了球儿,羞愧的同时冲着杨书香言道:“琴娘祸祸了你,总不能让你亏了身子。”   她这话一说,让杨书香立时想起了大哥杨书文婚后转天的情况,当时娘娘陈云丽就给大哥煮了鸡蛋,杨书香还跟着一块吃来着,此时听马秀琴讲出来顿时会意。   没有出言再行打扰,杨书香伏在马秀琴的胸前,用脸蹭着她的心口,静静的,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马秀琴温润的声音:“回头琴娘把鸡蛋煮熟了给你送来。”   从马秀琴怀里扬起身子,杨书香拍着心口,嘴角微微勾挑起来,笑道:“这身子板儿不用。”   马秀琴摇了摇头,脸上漾着红晕,说道:“老话上说,哪有行完房不吃鸡蛋的?以前穷,我跟你赵大……你赵大还吃俩鸡蛋呢,这前儿有钱了,就更不能让你亏了身子。”   杨书香嘻嘻一笑,把手伸向马秀琴的心口,掏进衣服里抓住了她的大咂儿,揉捏着,顺坡出溜车地说:“琴娘,要不你再给我来两次吧,还想崩你!”   看着杨书香那欢快劲儿,马秀琴脸上的红晕自始至终就没消退下去,她笑了笑,带着和煦不躲不闪地说:“别太勤了,会亏身子的。”   杨书香疑惑不解,忙说:“总也得把你喂饱了吧,不能让你难受哇。”   臊得马秀琴脸更红了,心口突突乱跳,但她知道杨书香初经人事啥也不懂,又不好开口教唆,便脸带羞涩,轻声说了一句:“过后吧,总不能连气儿来。”   心情的转变让马秀琴一扫阴霾,她没大的奢望,哪怕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心里也是极为透亮。   正要起身回家寻那鸡蛋给杨书香煮上几个,却被杨书香抱住了腰:“琴娘,我虽不清楚你和赵大到底过得怎样,我这心里可不垒坯。他是满足不了你吗?你跟我说。你会不会因此憋出妇科病来?”   马秀琴是过来人,又是个四十岁的女人,当然知道杨书香心里的疑问了,也暗中猜测或许公公便是拿这件事儿蛊惑的他,就照着杨书香的脑袋上胡撸一把,说道:“琴娘知道你的心,那都是大人间的事儿,别听他们胡咧咧。”   “那我赵大就一点都不知道吗?连那个事儿他也没有耳闻?”   挺直了身子,杨书香一本正经问了起来,他心里好多事儿都不清楚,跟马秀琴又不是外人,就不再掖着瞒着了。   马秀琴叹息一声,先是叫杨书香心平气和不许冲动,而后终是张开嘴来,话匣子一打开把个这几年的情况慢慢叙述出来。   听马秀琴叙述,杨书香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攥紧拳头,激愤时甚至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跑到焕章家里把赵永安拎出来一通暴揍。   你妈屄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怎么批斗时没把他打死呢?我大大当年就不该救屄养的,杂种肏的。   点了根烟,杨书香狠嘬了一口,他答应马秀琴不会意气用事,可闻听她说这赵永安在西场上的所作所为时,实在是义愤填膺难以咽下心头这口恶气,就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答应琴娘什么来着?都怪琴娘,都怪琴娘多嘴跟你讲啊!”   怕他冲动,马秀琴赶忙拉住杨书香的胳膊,把他拉回床头,心里忐忑不安忙开口安抚杨书香。   杨书香咬着牙,想说当时你怎么没喊我?又觉得自个儿这想法太鸡巴不贴谱。   今年夏天前儿他和焕章保国夜照麻雀,曾去过菜园子里摘瓜,谁哪知道当时琴娘正给赵永安欺负,最后竟然给赵永安拖下水里去做。   想起赵永安那慈眉善目之下的猥猥琐琐,杨书香的肺都快气炸了。   肏你妈的还真会玩!这心里暗骂,嘴上却说:“琴娘,你告诉我,这些天他到底有没有再欺负你?你甭怕他,这事儿我不给你抖搂出去,但好歹我也得给你出这口恶气!”   这几天赵永安确实规矩了很多,没再像之前那样颐指气使使唤她了,马秀琴还纳闷呢,现在想起,定是眼前的人在那天跟公公说了什么,不然公公也不会老实起来。   心存感激,马秀琴又特别知足,不想再让杨书香心里委屈憋闷,就换了个颜色说道:“琴娘能有你这么个听话搭音儿的儿子就够了,真的没有太多奢求。”   看了下书桌上的闹表,马秀琴站起身来又说:“你躺会儿歇着,琴娘给你煮鸡蛋介!”   强推着杨书香上床,给他褂子解开了扣,见其身上套着针线活做出来的棉袄,有感于怀,喃喃细语道:她那性子不知收敛了多少才换来了如今的你……难怪儿不嫌母丑……这一腔子血啊……”   杨书香不知琴娘嘴里捣鼓啥呢,看她脸上漾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他本无心躺下,结果给硬推上炕,还给盖上了被子,就拉住马秀琴的手,够着她的奶子嬉皮笑脸地说:“琴娘,我又硬了,要不你把外面的角门儿插上,咱娘俩再搞一次!”   卡巴裆里还嘟噜着杨书香射出来的东西呢,黏黏糊糊又湿又潮,马秀琴哪还敢像杨书香那样无所顾忌,就卜楞着他的手把他推回被子里,翻身走向门口。   马秀琴那富态而圆润的脸上带羞,肥乎乎的胸口总会不经意让杨书香眼馋得慌,他越看越想心爱,连呼:“琴娘别走”。   “难怪灵秀会说那样的话……”   马秀琴咀嚼着柴灵秀周五晚上走时跟自个儿说的,笑着摇了摇头。   身子舒展开,告诉杨书香,“这又是打架又是折腾的,赶紧躺下来歇着吧,琴娘也该回去了。”   撩帘儿走进堂屋,身后兀自传来杨书香的呼唤:“琴娘,琴娘啊,你跟我一被窝睡会儿不好吗?我再给你来几次高潮!”   她也知杨书香说的都是逗笑话,想起他在床上的那股猛劲儿,这脸儿又腾地一下臊热了,连耳根子都一片绯色。   瞅着马秀琴从西角门走出去时还往屋里看了一下,杨书香心里痛快十足,他往被窝里一躺,攸地一下想起盆子还在床下摆着,又赶忙起身给盆子里续上热水,一边揉搓狗鸡,一边美滋滋地想着崩马秀琴时的快感,心头不断起伏:琴娘还真好,肉桃桃的又肥又紧,泡在里面真得!把水一倒,又把那烟屁扔到了灶堂里,这才翻身回到床上,扎进被窝里。   静下心来,杨书香又晃地忆起书包还没拿回来,就琢磨着要不要借着再去琴娘家取书包的空儿抽机会跟她再来一次?这身心放松之下,很快就迷糊起来。   马秀琴回到家里也有些慵懒,她洗屁股时禁不住想起了自个儿跟杨书香纠缠在一起时的疯狂,害臊却满心欢喜,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两个书包,又忍不住叹息一声,扪心自问:亲的要肏我我会给吗?立马否定了这荒谬绝伦的念头。   这脑子里一旦生成某种念头,必然没法挥去,联系起来必然会涉及到性,于是她想起自个儿给杨书香肏时一口一个“儿”地叫,马秀琴觉得自个儿的屄又黏糊起来。   就着水把那黏糊糊的裤衩洗了,把水倒掉,回房时碰见了赵永安。   马秀琴和他打过招呼,徒见公公又把色眯眯的眼神投过来,马秀琴心里一阵倒胃,经杨书香撺掇后的心底里稍稍有了那么一丝底气,就尝试着把头抬高了些,发现公公看过来的眼神更强烈了,顿时马秀琴又觉得自个儿做得有些过分,就又恢复成低眉顺耳的样儿,走回房间时一阵心惊肉跳。   其实马秀琴的心里还是非常惧怕赵永安的。   她身上的那股子柔弱性子虽说与生俱来不是由赵永安一手造成的,可经由大运动时期的长期打压,后来又给赵永安无数次的胁迫调教,注定在其身体里有了阴影。   另外,他们本身又有一层公媳辈分的压制,反抗不反抗都是一马勺吃饭,躲不掉的。   这些个情况,杨书香心里想的层面还是欠妥当,之所以保护马秀琴那纯粹也是出于本能才做出来的。   再者,撞破奸情之后,那马秀琴终归是他杨书香人生里的第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之下,他没有理由不去保护她。   以至于多年后提起这段往事,杨书香的心里都颇为感念。   如果当初没有琴娘的经历,或许我会把那种情藏在心底里,永远也不会表露出来。   柴灵秀斜睨着俩大眼,麻瞪着他。   有心再说教两句,发觉已经再没有可教给儿子的了,叹息一声,把眼睛立起来,啐了杨书香一口:“当初我是怎么交给你的,都就勃勃吃了……害得你琴娘给你坐小月子……”   杨书香一脸茫然,心说没有啊,当初搞的时候都有戴套,怎么会怀孕?却连忙哄起身旁的女人,他知道,她受的罪太多太多了,但从来都不跟自个儿讲。   怀孕这件事马秀琴始终也没跟杨书香讲过,但她确在当初跟杨书香表过态:以后只要你跟琴娘开口,儿跟我要啥我都会给。   第三十五章:入世   入世一望无际的麦田泛着金黄色,层层波浪翻涌有如伊水河与青龙河拍打两岸的心声,在人们的心底诉说着他们的情怀,这是一种喜悦之情,正如此时杨书香脸上不时挂起的笑,欣喜欢快而又自然,特别纯粹。   他看到了果实,看到了希望,他欢呼雀跃,大声疾呼,一个箭步窜出去,身体也跟着变得清逸起来,就加快了脚步向前奔跑追逐,从村东头的麦田一直跑到村子里。   来到自家门外,透过门缝杨书香看到了柴灵秀,见她背对着自个儿正在院子里收拾衣服,就喊了两声“妈”,想把自个儿在村东头的所见所闻告诉给她,张开嘴就又马上闭上,觉得有些不妥,凝神间朝着门缝里观望,好在院里的女人并没有听见他的呼唤。   杨书香吐了口气,很有种逃脱后的欣喜,朝后退了两步,猛地弓起身子一个弹跳蹿了起来,不想这一下蹿得太猛撞了,倒把院子里的人给惊动了。   杨书香低头去看,卷曲的骑马穗遮在妈妈那光洁的额头上,从被单上露出了冰山一角,尽管那双炯亮的眼睛没有直射过来,杨书香仍觉得自个儿现在的样子肯定给妈妈看到了,不由得心里发慌,奇怪莫名,就像一个猛子潜入水里,手刨脚蹬,用怪异的漂死人泳姿向后滑动,他都诧异自个儿怎么用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潜水。   心口扑腾起来,气越来越短,直到杨书香蹿腾出自家的西角门,心里这口窒息感才稍稍平缓下来。   后退着,不容杨书香喘息,身子就攸地一下从半空中坠入到三角坑里,却不似直接从树梢跳下去那种有备而来的感觉,失重感让他心如擂鼓,咚咚咚响个不停,一忽而过霎时间又被一股暖流遍及全身,融入到水里感觉非常舒服。   定了定神,柳绿花红的倒影里杨书香伸手卜楞着垂在水面上的柳枝,朝前凫去。   守着青龙伊水河,不会水的人简直太少太少了,尽管学游泳时没少挨妈妈的打,杨书香终究练了一身水里功夫。   他往前游着,并不在意水为什么那么黑那么浑浊,几十米远的水路眨眼间就游了过去,够到了焕章家下坡的菜园子处。   潜伏于此,杨书香偷偷看了看里面,瓜架里除了一口老井显得特别醒目,根本没有别的什么活物,他不放心,左右来回游了几遭,眼睛踅摸着,确认瓜架里确实没有二人,心里不免一阵窃喜。   正要从水里爬上来,忽见焕章和小玉有说有笑搂搂抱抱的从园子里冒了出来,杨书香心里一馁,赶忙又把脑袋缩进了水里,从水里观望着外面的世界,朦朦胧胧间他又看到了自个儿的琴娘……上半晌柴灵秀把家里的衣服被单通通洗涮了一遍,忙了半天,做了个年前清理。   她知道儿子晌午不回来就草草吃了口中饭,封了炉子又跑到褚艳艳家里,知姐妹儿一个大肚子女人行动不便,怕褚艳艳再闪了身子,就把活儿全揽到了自个儿的身上,一直忙忙乎乎了小半天,把她家该洗的都给鼓捣了出来。   褚艳艳留柴灵秀在自个儿家里吃饭,让她回家去喊儿子过来。   因自个儿家里醒着面,还有衣服也没收拾呢,柴灵秀婉言相拒不待多留,抽了根烟就跑回了家里。   把炉子打开,通火。   被单大件儿扔在院子里,其余小件儿衣服抱进堂屋搭在了晾衣绳上,见儿子躺在床铺上呼呼睡得正香,心里还挺纳闷:他啥时候这么老实过,居然在家睡起了觉……自夜个儿起,柴灵秀就发觉儿子有些异常,她知道儿子没歇过晌儿,今个儿又看到这个现象心里难免一阵腹诽。   到了这岁数再去约束,一味强加,效果甚微,她也知道自个儿对儿子的这种约束完全是来自于一个母亲的形象和影响产生出来的,换做从前她敢打包票儿子绝不敢违拗自个儿,可如今儿子到了叛逆期,她心里就没底了。   凑到近前,见儿子的肩膀子都露出来了,忙给他盖好了被子,心说话:“大白天睡觉怎么还脱了个精光呢?”   见儿子鼓秋了一下身子又老实下来,难得能清净片刻,就盯着他那细乎乎的脸蛋仔细打量。   正因为柴灵秀很少看到儿子能有那么一丝老实气,就在心里琢磨起来:就得给你板板性子,不是妈总吓唬拿你出气,我什么都由着你来就把你惯坏了,以后你要在社会上生存,不能忍哪成啊!又觉得这段时间自个儿是不是对儿子管得太严了?转念一想,心道:“他就得听我的,他是我养活出来的,再怎么吓唬他也是我儿子,大不了晚上我把他娘娘给他买的鞋子拿出来让他欢喜欢喜,省得他埋怨我不给他自由。”   说到自由,柴灵秀自个儿都忍不住笑出来了:“当初我跟爸不也这么说过吗,说他不给我自由……”   笑着笑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把目光看向儿子,这心思一波三折也变得敏感起来。   怔怔地看着儿子的脸,柴灵秀的心里头变得有些犹豫。   她在想,要不要晚上给儿子把新衣服拿出来?虽说表面看起来只是拿与不拿的问题,实则就是担心被儿子黏住没完没了。   哎,他那性子也不知都跟谁学的,手脚一点都不规矩,可不能再让他得逞随意妄为了。   她倒撇开了干系,把宠溺儿子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也难怪柴灵秀不知不觉,当年她青春绽放时落地开花生了孩子,年华还未从容施展就硬生生把那好动的性子收敛起来,一副心思用在相夫教子上。   后来丈夫去念大学,偶有回家也是聚少离多,她和儿子多少年的相依为命早就浸透到她的骨子里,儿子就是她的命,身在局中又哪能一时半会儿说得清这多年纠缠盘绕在一起的母子情。   不管怎么样,反正就是得把儿子捏住了,将来他成了家,把他推给儿媳妇管,自个儿也就省心了。   话是如此,柴灵秀这心里又酸酸的开始生出一股惆怅。   走出房间来到堂屋,还嘀咕呢:将来你儿媳妇要是吓唬你儿子,你受得了吗?想那些问题似乎有些为时尚早,却不由得从一个母亲的心里荡漾出来。   之所以会在柴灵秀心里有了计较,让她萌生出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纯粹是因为赵伯起家里明年要盖房的原因导致的。   盖房子娶媳妇这都是脚前脚后的事情,因为一旦毕业走出校园,时间会过得相当的快,再折腾个一二年也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就该给他准备婚事了……这方面柴灵秀的体会颇深,当年她就是给这样安排的,所以心里会生出惦念,胡思乱想。   摇了摇脑袋,柴灵秀都觉得自个儿这心操得太多了,她相信儿子不是混人,也肯定儿子婚后不会欺负女人,更不会被女人欺负,便欢快地拾掇起柴火,忙乎乎地把醒好的面从锅里端了出来。   醒来时天色已黑,杨书香轱辘起身子缓了一气,他听到堂屋传来的动静,脑子转悠个圈,这才穿衣下床,来到堂屋冲柴灵秀言语:“妈,焕章没把书包送回来吗?”   一时间觉得自个儿的妈妈变了样,杨书香捕捉不到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却知道妈妈身上有股自己忽略掉的味道,就暗自啐了自个儿一口,把头转向一旁。   “你不给他辅导去了吗,怎么问起我来了?我回来就看你躺着睡觉呢,哪知道他过没过来啊!”   “看我这脑袋睡蒙了都……我现在就去琴娘家里拿。”   心里发虚,杨书香撩开门帘冲了出去。   柴灵秀想到了什么,忙呼唤:“饭都快揍熟了,可别从你琴娘家里吃啊……”   想起儿子刚睡醒就跑出去,又喊道:“你背背汗再去,别冻着……”   哪里还看得到人。   撩杆子跑出来,杨书香三步并作两步冲下西场,那样子真有股龙虎之势,他脚下实打实踩着冰,冷风一吹精神抖擞,如不是天黑背眼,那天王盖地虎的容光焕发一准儿会随着他那翘起的嘴角展露出来,被人看到也肯定会夸他两句,这小伙子够标致。   跑到北头的菜园子时,杨书香望着黑布隆冬光秃秃的脚下,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片灰土地。   一旁的老井给木头板子盖着,冷冰冰的井沿儿麻麻扎扎,哪有什么生机可言。   稍作驻留,迎着西厢房窗子的亮光迫近焕章家门口,杨书香长吁了一口气,真实存在的感觉在冷风中让他知道,这前儿仍是冬天。   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体,杨书香不敢再往深里去想那个梦了,就像他把目光从妈妈身上移开一样,由崩马秀琴面对柴灵秀所产生出的心虚是一方面,早前梦的延伸又是另外一个他打心底里不愿面对的局面,后者准确计算的话,更应该说是从他第一次窥视到爸妈做爱后就已经出现了,如春芽得着雨露,某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恍惚着就从他的心里觉醒出来……看到杨书香跑进来,赵永安招起手来。   自那天挨打之后,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寻思了不知几百回,最后得出了结论:眼前的人看似还是个孩子,那表现出来的性格很大程度上跟他大大一个模子,平时温顺如水,霸道起来那是一点情面不讲。   这是赵永安不乐意看到的,也是打心眼里怵怕的。   杨书香歪着脑袋冲赵永安打了声招呼。   他越是这样,赵永安的心理就越是嘀咕,而且朝后退了两步,生怕杨书香暴起再给自个儿脸上勺那么几下,打也打不得,又不敢拿他跟马秀琴说事儿,一时半会儿这心情沮丧到家了。   院外头没看到赵大的车,杨书香的心里活了起来,提着书包走出去堂屋时,回头蔑视了赵永安一眼。   下午经由马秀琴的解释算是稍稍解开了心里的疙瘩,对于赵永安的猥琐杨书香懒得计较,只要他赵永安不再去祸祸琴娘,咋都好说。   朝着西厢房走去,杨书香不忘回头扫上一眼,见赵永安鬼鬼祟祟正偷偷看向自个儿这边,朝他伸手一指,就把赵永安吓跑了,趁着这心情舒畅的劲儿,杨书香撩帘儿走进厢房。   马秀琴正做着饭,忙叨叨的刚把鸡蛋下了锅,就给身后的人抱住了。   她以为是公爹过来骚扰,猛然看到抱在自个儿心口上的大手,提溜的心这才放下来,冲后言语道:“怎没等琴娘给你送过去就跑来啦!”   杨书香环住马秀琴的身子,见她喜上眉梢,就舔起嘴角照着她的脖子吹了口气,像猫儿扑到草丛里戏耍,对着她的脖子嗅来嗅去,小声哼哼:“我不吃是什么鸡蛋,我要吃琴娘的蜜肉。”   说着话,手就探进了马秀琴的衣服里。   孩子的手有点凉,打晃儿间马秀琴按住了杨书香的手,笑道:“还没摸够?”   送他的手来到自个儿的胸脯上,把咂儿挺了起来。   “摸~不够!还想崩你呢!”   杨书香捏住了马秀琴的奶头,在她耳边稍稍拉长了音儿。   他跟马秀琴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旦爆发还讲究什么文绉绉的细雨无声,就是家乡话对家乡话,原汁原味。   甫一出口,杨书香就想起自个儿伏在琴娘身上扑腾的场面,鸡巴往她的蜜壶里一泡,太得了,于是心里的火就烧起来了。   “琴娘正做饭呢!”   给杨书香这么一捣乱,马秀琴的心也跟着一起忽闪起来,说话声音软绵绵的,脸儿也烧红了。   她这下午睡了个觉,脑子里就跟跑火车似的,翻来覆去都是儿子围在自个儿身边时的镜头。   她一遍遍喊着儿子的名字,高兴得手舞足蹈,直到躺下身子,劈开了腿。   “你凭什么管我?”   被儿子压住手脚,大声质问着,紧接着就插了进来,随之马秀琴也从梦里惊醒过来,直到杨书香跑过来,她还琢磨自个儿哪里做得不对,为啥儿子会疏远自个儿。   “不碍事儿!”   说着,杨书香的手就伸向了马秀琴的裤腰。   马秀琴用手一拦,小声说道:“别在这儿。”   杨书香嬉笑一声道:“那你得答应晚上给我!”   顺势把她的绳带儿解开了。   马秀琴回头看了看,见杨书香一脸火热,心里一软,又不知怎么解释,讷讷地问:“大晚上去哪里给你?”   就感觉一只大手探到了自个儿的两腿间,抠挖起来。   这股冲劲让马秀琴有些抵挡不住,她缩着身体央求起来:“太勤了对你身体不好。”   只觉下体很快就给杨书香摸湿了,便哆哆嗦嗦再不敢言语。   “琴娘,你下面又流水儿了,我满足你!”   裤子给杨书香猛地一扒,马秀琴以为杨书香要在这厢房搞她,忙惊叹一声:“会被发现的。”   哪知道杨书香只是把她的身子按倒下去,蹲下身子抱住屁股用舌头舔吸起来。   “儿呀,你都把琴娘的心嘬乱了,琴娘晚上给你。”   乱拳打死老师傅,杨书香这么一闹,马秀琴很快丢盔弃甲哼叫了起来,然而这话不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引来杨书香的吮吸声更烈了,吃得马秀琴身体战栗,屁股越抬越高,水儿也涌溢得特别充足。   这是杨书香第一次用嘴去触碰女人的身子,对他来说既新鲜又刺激,就又扒了扒马秀琴那肥嘟嘟的白虎,除了闻到琴娘身上的那股肉味,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体骚,就改而尝试着用舌头去裹马秀琴肉缝里面的粉红色,谁成想水儿越流越冲,便把嘴堵在她的肉道上,狠狠地嘬了起来。   杨书香才多大岁数,他的道行差得太远了,用嘴去体验马秀琴的下体纯粹是从父母的房事和那赵永安公媳乱伦的偷窥中学来的,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用嘴巴去嘬女人的下体,好奇之下就尝试了一把,嘬了几口感觉还挺好,也没闻到多大的尿骚味,就抓捏着分开马秀琴的大肉屁股,堵在她那白虎屄上使劲嗅使劲嘬,直嘬得马秀琴身体打颤儿,他己个儿的鸡巴也从卡巴裆里挑了起来。   “儿,我快不行了,别在这欺负琴娘。”   急促的话语惊醒梦中人,把杨书香从兴奋之中拖回现实。   脑子里一惊,刹那间冷静下来,自个儿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了,真的成了第二个赵永安,就咧着嘴把马秀琴的裤子提了起来。   “生气了?”   马秀琴转身倚在桌角处,她拉着杨书香的手,喘息着问。   她在乎杨书香的心里,怕孩子不乐意,又怕好不容易换来的温情给自个儿的那一声拒绝搅合黄了,就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杨书香,等待他的回答。   杨书香舔着嘴角,上面还残留着琴娘下体的味道,他看向马秀琴,说:“琴娘,你怎么不打我耳刮子呢?”   马秀琴没太明白,她看到杨书香一脸暗悔之色,忙问道:“为啥要打?”   转瞬间想起了下半晌杨书香跟自个儿所说的话,忙把他拉到自个儿的怀里,胡撸着他的脑袋,说道:“舍不得,可舍不得!”   杨书香反抓住马秀琴的手,说:“我又对你犯浑了。”   马秀琴摇了摇头,一脸温柔:“就是个孩子!”   锅里的水翻滚了好几个开了,热气腾腾地冒着白烟。   见状,马秀琴赶忙把煤气炉的火灭掉,拿着笊篱捞起鸡蛋,冲杨书香吩咐:“就热吃,琴娘给你煮了六个。”   收敛心神,杨书香把水盆端来给鸡蛋过着凉水,七尺咔嚓剥皮,先把鸡蛋送到了马秀琴的嘴里,死活这第一口要先喂给琴娘。   马秀琴退让,摇晃着脑袋要杨书香先吃。   杨书香言语道:“六个呢,我就得看着你先吃这头一口。”   把鸡蛋硬塞进马秀琴的嘴里。   这短短的一幕转瞬即逝,像粒石子被扔到了宽阔的青龙河里,泱泱之中连个泡儿都没打出来,看似寻常,却给马秀琴孤独寂寥的心里掀起了波浪。   敏感的她处在底层社会,容纳杨书香后就特别在意这小小的举动,哪怕一丝一毫,心里都觉得特别温暖。   没等杨书香剥完第二个鸡蛋,就给马秀琴手里的东西送进口中,他抬头一笑,看到马秀琴正吊着眼偷偷看着自个儿,就边咀嚼边说:“琴娘,这不还有。”   又忙不迭补充了一句:“琴娘,你的样子真勾人,我想,我想……”,想了半天也没好意思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马秀琴是过来人,岂能不解杨书香心里惦着的东西,可问题是上哪里搞呢?总不能跑到外面去做,再冻坏了身子骨。   徒地看见杨书香眼圈泛红,立时想到了自个儿脸上的火辣,忙摇起脑袋说:“可再不能去你家里做了。”   杨书香听出了马秀琴的弦外之音,又看她一脸羞涩,忙丢下手里的鸡蛋抱住了她的腰,叫道:“琴娘,咱们去我爷家里做呀,肯定没人打搅咱们!”   说话间那俩大眼周围泛起的红晕就跟喝过酒似的……   第三十六章:后院里的一把火   “我虽然读书在梦庄,沟头堡毕竟是我的故乡……”   杨书香一步三摇地走出马秀琴家的门,嘴里哼起改编自沙家浜曲调的词,掩入到三角坑下。   很显然,这短短一天所经历的事情,对他来说真的是影响巨大,乃至整个人生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没有和许加刚等人的打架,概率之下或许杨书香就不会撞见马秀琴被赵永安欺负,便不会引发后面的风波。   话说回来,在整个过程中杨书香他始终处于被动,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给卷入到这个漩涡中,他可不可以选择逃避视而不见?可以。   但仍旧没有逃出命运之轮的安排,再次被卷入进去。   几次三番下来,他又岂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理。   人生没有如果,正如此时春风席卷下的泰南,要经历改革势必会打破一些旧的传统,在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冲击下,很多东西都是在被动中不断选择,选择人生、选择出路。   要么低沉从此绝迹,要么反击杀出血路……   尽管马秀琴没有实打实地应允杨书香所提的要求,撂下的只是活话,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只要琴娘不直接反对出来多半就是应承下来了,那么摆在杨书香眼前的问题就只剩下如何应对晚上赵伯起回家这件事儿上。   杨书香说不好赵大会不会提前回来,也根本没有什么良策可寻。他想了想,心里咂摸:既然琴娘给我留了念想,肯定不会无的放矢,说不好她早就知道赵大的情况……想到这,杨书香这身子便跟点了炉子似的,又噌噌地窜起了火苗。   没有立即跑回家里,上到了西场,杨书香朝着后院一拐,打开了西角门,嗖地溜进爷爷家。   这空无一人的后院寂静无声,黑洞洞的。   夜个儿下午杨书香已经给这东屋上房的大炕烧了把火,就又摸黑从院子里寻来了一把干劈柴拿到屋子里。   他打着了灯,先是寻来菜刀把水缸里的冰凿开个豁口,而后就着昨天残留下来的小半锅水又给大锅里续了一些,架好劈柴,火一点,灶堂就照起了亮光。   杨书香点了根烟,边抽边想,这未雨绸缪的心思一旦惦记起事儿来,想的问题也就多了起来。   考虑到今晚上可能要在这屋子里办事,温度不够可不太好,就赶忙跑到院南墙处,从苫布底下弄了一簸箕煤,前后又给厢房暖气炉子里添了好几水桶的水,忙的差不多之后就着劈柴的火把厢房里的炉子也给生了起来。   这一通忙乎,后院的三大间儿屋子可就彻底热了起来。   期盼间心里变得透亮,杨书香瞅了一眼屋里座钟上的刻度,正到了饭口的时间,脚底下抹油把后院的门一锁,朝着夜色下的北头看了一眼,这才大摇大摆颠回己个儿的家。   饭桌上,杨书香就着妈妈炒的土豆丝咀嚼着大饼,越嚼越耐吃,欣喜之余就把个昨天没心情时听到的话头跟柴灵秀重新找补起来:“妈,夜个儿我忘问你了,我娘娘有没有让你把什么东西给我捎回来?还有炮我也没见着影儿。”   他这话匣子打开之后,可就没完没了了,“我大大他没问你为啥没带我来吗?对了,那我娘娘说给我买的运动鞋你不会是给我收起来了吧?”   一拍大腿,想到了什么忙又补充道:“我惦着让她给我踅摸条兜门多的裤子,也忘了让你告她了,算了,到时候我跟她说得了。”   柴灵秀的耳朵嗡嗡作响,见杨书香腮帮子鼓鼓着仍在口若悬河,瞪了他一眼:“吃饭怎也堵不住你的嘴?!”   心里直犯晕:“我这儿子话怎么这么多啊!”   放下筷子,杨书香盯向柴灵秀,见那双清澈锃亮的大眼也在打量自个儿,用手一指,扬起嘴角说道:“妈,你不会骗我吧!”   柴灵秀被问得莫名其妙,轩起眉毛,微皱了一下问道:“骗你啥了?”   “我到现在啥也没看见,掖着瞒着,你说这是不是骗我?你去我大大家里,他就没问你怎么没带我过去吗?我不信!”   见柴灵秀似笑非笑,杨书香不依不饶,话连珠式地又突突出来:“上回他过来接我,我没跟他走就是怕你不放心,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说你怎么也学我爸那套啊!”   说得柴灵秀俩大眼直么瞪,心说话:“我什么时候学过你爸了?”   一天一宿的功夫她还以为儿子的性子收敛变文静了,哪知这从他琴娘家回来又成了猴子,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   “不都跟你说了考完试再说吗!又不是不让你去。”   自打杨书香上了中学,柴灵秀便有意识地控制了一下他的节奏,她知道大伯子一家人特别宠着自个儿的儿子,怕惯坏了他,就没再像早先时那样,由着儿子性子来,想干嘛就干嘛。   “呦呦呦,你又来了。我要是不跟你言语一声偷猫跑城里介,你不定得说我什么呢!嘿嘿,回头惹恼了你何苦呢我!”   见妈妈瞪起眼来,杨书香嘿嘿笑了两声,抓住她的手,陪着笑保证道:“得听你的话!”   说出口来,心里一荡,觉得自个儿这心里头立时塞满了她,几乎差点脱口而出,把自个儿和马秀琴的事情卖出去。   “吃完饭再说,”   柴灵秀用筷子敲了下儿子的手,嗔道:“换做以前你这岁数都娶媳妇了,该收敛就收敛,家里有我容忍着你,在外面可不能跟女同学没个正经。”   “不都跟你说一万遍了吗,我对女同学和那搞对象的事儿不感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书香摇晃着脑瓜子,煞有介事地说,“到时候真要是说对象,我也让你给我介绍,就跟我俩嫂子似的,这总行了吧!”   杨书香的大嫂就是柴灵秀给介绍的,和他堂哥杨书文门当户对,挺好。   到了老二杨书勤这仍旧是柴灵秀给从中说媒拉纤,牵线搭桥说成的对象,那小两口虽还没有结婚,但离正日子也不远了,转年五一就办喜事,要么杨书香也不会会说出那样的话。   儿子的心野乎,柴灵秀知道。   倒巴不得有个人能替自个儿分担一下责任去约束他,就跟二侄伙计似的,这还没结婚就一个劲儿往岳父岳母家跑饬,还不都是媳妇儿一句话的结果,比圣旨都灵。   不过一想到将来儿子也随了那股风气,柴灵秀这心里又有些患得患失,打从心眼里舍不得。   放下筷子,柴灵秀叱咤一声:“行不行都得听我的!”   “你儿子大了,总得有自己的想法吧……那我肯定得依着你!”   柴灵秀的话杨书香听了十数年,执拗了一句见她语气坚定一脸正色,忙摆正姿态,身上的那股锐气也立时就给削了下去。   不过杨书香这性子活,本身也不是那死木头疙瘩,饭后换了柴灵秀给他买的牛仔裤和夹克衫,就又变得活跃起来。   从炕上穿好了妈妈买的衣服,杨书香又穿上那双他娘娘给他所买的背对背的二达子鞋,在地上起蹲了一气,说道:“嘿,这身行头不错啊!”   前看后看不忘凑到镜子前美美,透过镜子从里面看见妈妈也在看着自个儿这边,他五指一插拢了下头发,回头冲着柴灵秀一呲牙:“妈,你说我帅不帅?”   忽觉得中分有些碍眼,拿起了桌子上的拢子对着头发从新分起了页儿。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古人诚不我欺。   黑色三紧式夹克外套加上一条水蓝色直筒牛仔裤,配上一双黄底儿白帮的运动鞋,穿在杨书香的身上还真有股港台味儿。   柴灵秀脸上带笑看着儿子,刚想把他喊过来仔细瞧瞧,却见他径直走到镜子前捣鼓起脑袋来。   心思百转,柴灵秀上前从儿子手里一把抢过了梳子。   儿子的中分发型她看着舒服,乍一改成偏分还有些不太适应,翻手间倒是又给他那发型拢了回来,一边拢一边说:“心放大着点,别因为一点小事儿就被别人左右了,”她知道儿子心高气傲,爱一个人从那憋主意,尤其这岁数心思多少有些重,所以不想让他心里背负那些旁不相干的玩意,就叮嘱着纠正儿子心里所想的东西。   这些年,像这种诋毁、侮辱、恶意中伤而被别人挂在嘴边上的风言风语柴灵秀听得太多,也见得太多,嘴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啥说啥,如果总活在别人的话里,那这人干脆就甭做了。   “弄得满城风雨谁心里乐意,”杨书香嚷嚷了一句。   架可以打,起个外号也无可厚非,却不能无缘无故给弄个汉奸脑袋的称呼。   这不能怪杨书香鼠肚鸡肠,也不能说他心胸狭窄容不得别人,试想换做另一个人,要么就一直给别人欺负下去,要么也会跟他一样奋起反击,无外乎也就这两个局面,而且即便杨书香他不再耿耿于怀,也并未搞那对象,这岁数人对自个儿的外形也是颇多在意,岂能容别人闲言碎语。   “行啦!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就说,甭理他们的闲是闲非。”   给儿子的头发弄得整整齐齐有模有样,捧起他的脸蛋,柴灵秀一字一句告诉给他。   杨书香“哎”了一声,怀中抱月,揽住了柴灵秀的腰。   柴灵秀注视儿子,从他那剑眉星目里看到了闪烁着的光芒,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蛋:“这发型不挺好的吗!”   杨书香呵呵笑了起来。   给杨书香搂得那么近,柴灵秀推了下儿子。   杨书香问:“妈,你儿子到底帅不帅?”   柴灵秀抿嘴轻笑,拉着他的身子前看后看,眼神里透着流光溢彩。   杨书香身上穿的新衣服稍微有一点点大,那是柴灵秀成心买的,她知道儿子这岁数正是疯长的时候,所以给他留了些量。   杨书香活动着手脚,说:“裤子有点长,不过这鞋子倒是合适”。   柴灵秀说道:“瞅把你美的,”那鞋是他娘娘特意给他买的,挑了两双呢。   杨书香盯着柴灵秀看,叫了声“妈”,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   柴灵秀“嗯”了一声。   杨书香情不自禁把双手伸出来,抱住柴灵秀的柳腰往怀里顺势一收,搂紧柴灵秀的身子,嘻嘻问道:“这叫搞对象吗?”   柴灵秀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噗嗤一声笑道:“我怎么知道!”   紧接着就板起脸来说道:“我是你妈!”从杨书香的怀里挣脱出来。   杨书香卜楞着脑袋说:“没说不是我妈。焕章搞对象就这样搂着。”   心里一突,竟有些蓦然。   柴灵秀没再继续打量儿子,她走到桌子前,眼睛盯向镜子,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看到儿子把目光注视过来,赶忙收敛止住笑意,对着镜子梳理起自个儿的头发来。   那镜子里,雨水冲在油桃上,在有些模糊了字迹的百年好合下让那双炯亮的眼睛越发黑白显得泾渭分明,直把身后之人看得有些发呆,不知不觉中凑上前去,伏在柴灵秀的身后朝着镜中不住张望,但见她明眸下高挑的鼻梁秀气挺拔,樱桃小嘴不薄不厚,和那镜子边角悬挂的牡丹色彩相辅相成,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了俊俏俩字,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到了最后,他迷离在镜中那双杏核大眼之下,这脑子里也区分不出到底哪个更为娇艳。   柴灵秀斜睨着肩头那一脸蒙相的儿子,晃了一下,可他仍旧不离她的身体,害得柴灵秀又忆起了头些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不想在儿子面前失态,就忙躲闪着去轰杨书香,可哪里轰得动那个撒泼的猴子。   围绕在女人曼妙的身子前,杨书香发觉妈妈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彷如瞬间觉醒,心里道了一声以前我怎么没留意呢?定睛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自个儿的妈妈长得俊俏,深吸了一口她发梢上的味道,荡漾的心里变得魂不守舍。   搂住了柴灵秀的腰,杨书香把身子伏挨在了她的背上,触抵间,小腹贴紧了妈妈翘挺的臀部,忽忽悠悠的,杨书香这心里可就扑腾出火来。   在柴灵秀饱满肥臀的揉贴下,让他心跳加速,不由得想到了昨天晌午和马秀琴崩锅儿时的场面,当时他就是从后面上的琴娘,翅部紧贴在马秀琴的屁股上,像骑马一样浑浑噩噩地按住了她的身子,用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砸着她。   初尝人生的美妙后,杨书香没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里,继而他又联想到过会儿之后能够和琴娘再度春风,心早就飘起来了。   柴灵秀动了下身子,看着他一脸痴迷,不知道臭儿子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阵子她发觉儿子越来越爱黏着自个儿了,就又扭了扭屁股。   感觉到胯下那饱满肥颤的屁股在轻微扭动,杨书香急忙收回心思,闭着眼问:“妈,一会儿我弄点热水洗洗,你要不要给我搓一下背?”   话语传递出去时杨书香发觉自个儿的狗鸡给妈妈的屁股磨得硬了起来,惊诧之际他赶忙回身后撤。   那浑然不觉下找回来的根源都没容杨书香仔细品味就从那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消散掉,转而变成懊恼:“明明是要跟琴娘崩锅,怎么把矛头指向了妈?”   在这载浮载沉之间隐隐期盼能与马秀琴再度相约的念头横起时,又让他对此刻在妈妈身上产生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依恋暗暗自责,急忙掩盖着自己的丑态。   “非得跑后院去洗?”   柴灵秀心里抖了一下,转身之际她扫了一眼儿子的裤裆,又立马盯向儿子的眼,问道。   杨书香用手搓着鼻子,偷瞧着柴灵秀,嘴上说道:“考前换换脑子不是。”   这颠簸的心里尽管给掩饰住了,不过杨书香仍觉得自个儿的脸有些发烫,他也知道那是自个儿的妈妈,却总是在有意无意间向她靠拢,仿佛是在寻找,茫然而不知情,寻找他在马秀琴身上产生出来的那股味道。   “昨个儿不生过了吗!”   柴灵秀掏出烟来点上,坐回炕时,眼神有些发散,脑袋一低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尝过马秀琴的甜头,那种既被动之后选择的主动出击,让杨书香在这人生抉择后找到了新的起点,当时的那种感觉和此时时刻的性质完全不同,难免在妈妈面前做出动手动脚之后有些做贼心虚,又恐被柴灵秀追查难以自圆其说,忙就着上面的话茬说道:“嗯,今儿我又给后院的火炕过了火,还把炉子也点起来了,一半天我爷我奶是不是该回来了?”   话锋一变,不漏痕迹就给转移了过去。   公婆去城里的这段时间,为了给后院屋子里去去潮气,柴灵秀隔一阵儿就会跑去后院给那火炕热热,既然儿子做了,也就省得她再麻烦了。   不过给儿子这么一提,又想到过两天带儿子去城里就能见着自个儿的男人,这颗心便禁不住思念起来。   “妈,你到底给不给我搓澡?”   儿子的话响在耳边,打断了柴灵秀短暂的思考,她抬起头来,凝神问道:“你狗鸡还疼吗?”   把杨书香问的,嘴巴几乎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他不知道妈妈为何会在此时问这种话,看到柴灵秀站起身来,杨书香笑着说:“不疼了。”   见妈妈上来就解自个儿的裤带,杨书香抓住了她的手,疑问道:“妈你这是干啥?”   柴灵秀说:“把新衣服给你脱下来啊,你以为我要干啥?”   话毕,二人均自愣了一下。   柴灵秀照着杨书香的身子一推,转身从炕上拿起自个儿的外套,朝他说道:“考完试我带你去城里洗,”又念叨一声去褚艳艳家,径直走出门去。   柴灵秀一走,杨书香整个人终于清醒过来,他用手搓了下脸,心道,我咋就不让妈妈摸摸我的狗鸡呢?这想法一出,又和心底里那股懊恼发生了冲突,弄得杨书香都说不好这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杨书香默然沉思少许,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从家里拿出了澡盆朝着后院急奔过去,给水筲里续了水坐在炉子上,齐活。   身子一转,走进了套间,驻足在半墙的书箱前……纵观杨书香的整个幼年,除了部分时间是在他姥家度过的,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沉浸在沟头堡老院的世界里,成长起来的。   爷爷奶奶教书经年,又逢他这个孙子聪颖好动,是故在其幼小之时便给他灌输了诸如“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之类的幼儿启蒙之物,结果书倒是背了不少,西场外的树木花草连同鸟儿也给杨书香一通祸祸。   每每提及起自己的幼年往事,杨书香心里总是颇有感慨,纵然挨打时的情况居多,如没有母亲大人对他的身教影响,爷爷奶奶给他的启蒙言传,或许他的视野和思想也不会这么开阔,那底蕴自然是离不开传承教导。   杨书香生于书香门第,里表间的东西他固然略知一二,但少年顽劣,书读多了自然脑子里装的东西也就不同了。正如那双刃剑,正与反不过是个念头转达,这也从侧面说明杨书香骨子里不是个安分的人,在介入到某种环境之后,也如他在学习和玩耍时的态度:学就踏实下来,玩就要玩个痛快。   接着上半晌给焕章搅和了的那个未完成的续,杨书香把书匣子一一罗列摆放在套间儿的床上,看着书箱表面摆出来的那些琳琅满目的册子,就按着顺序把书一本本地拿了出来。   他早上翻看时就给那些触目惊心的标题所震慑,尽管经过一天的沉淀有所缓解,但此时再去看,仍免不了再次给那些个花花绿绿的封面内容弄得眼花缭乱,心绪难平。   “恶霸村官的风流人生”、“乱世神棍的天下”、“妓女的淫荡生涯”、“奸女霸媳的老淫棍”、“强奸三十八名妇女的支书”等等撩人眼球、触目惊心的书籍目录很快随着杨书香的翻腾钻进他的眼睛里,醒目的标题配以封面上一个个摇首弄姿的女人,它们的性质内容虽不同于十万个为什么,也绝非那些像什么UFO、百慕大未解之谜那样令人心里产生出悬念,却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打心底里生腾出一股欲望,尤其是像杨书香这种刚尝过女人滋味的小伙子。   杨书香站在小床铺前,心潮澎湃,对于他来说,那些玩意无一不充满了刺激和挑逗,让本来就神经敏感的他在看到之后异常的兴奋,鸡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仿佛挖掘出了宝藏,以前所有没留意的东西都在今天让杨书香注意到了,甚至他还回想起阳历年时爷爷看的那本叫做《白鹿原》的书,书里具体的细理和内容他不清楚,倒是听爷爷说那是他学生从上海那边给他买回来的,很珍贵的。   就像正版的金庸小说,有限的一本名为《书剑》也仅仅在省城三联书店发行过,杨书香问他大哥正版和盗版的区别,杨书文告诉他,区分就在于护封的表皮还有侧面是不是白底黑字。   当然了,书匣子里肯定没有《白鹿原》这本书,它此时正被杨书香的爷爷看着呢,至于说金庸的作品,杨书香估计爷爷这堆书里也肯定不会收藏。   这么多书一次性也看不过来,杨书香就挑了一本封面和题目极度刺激的黄书放在一旁。   其余的书正往书匣子里搬运,无意中从里面掉落出一张彩色相片,连同一本线装、题名叫做《医心方》的古书一道落入杨书香的眼里。   杨书香捡起那张相片看了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相片上他娘娘陈云丽穿着粉色比基尼的泳装站在海边上,高举着双手,身材高挑、体态丰满、笑容可掬。   这是去年夏天去北戴河旅游时拍的,当时杨书香也跟着去了,所以心里特别清楚。   但他不知娘娘的相片为何会夹在爷爷这收藏的书堆里。   寻思着,杨书香点了根烟,烟雾升起来时,他虚缝着眼把那本《医心方》拿在了手里。   泛着黄头的线装老书里,晦涩难懂的话语实在令人费解,随手翻了翻,还都是些繁体字的,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有一搭无一搭地朝着后面翻了翻,忽地扫到了这本古书的后半部,上面竟然有钢笔的注释痕迹。   好奇之下,杨书香把那本古书捧在手里,就着注释,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起来。   蝉附、虎步、鹤交颈、叙绸繆……背飞凫、鱼比目、野马跃、白虎腾、三秋狗树……这些名词解释无外乎就是对那男女交媾时动作的描写,可杨书香这个雏儿才刚崩了马秀琴三回,就算他从赵永安和杨伟的身上看到过,像圣斗士星矢里面的冰河那样儿偷学了加妙的宝瓶光速拳,充其量也只是知道了一些皮毛,没有个累积的话,是绝不可能厚积薄发,更遑论说中描写的东西。   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相片怎么会跑到这里?把那本古籍放下,杨书香又捡起了他娘娘的相片,看着里面陈云丽的样子,他这心里便隐隐产生出一种不安,那种不安如跗骨之疽,轰然来到时盘旋于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处于一生之中情绪波动最不稳当的年岁,在心性转变的关卡前,如没有被赵永安家里发生的那一幕公媳乱伦给骚扰到,恐怕打死他杨书香也不会往歪处想,顶多也就是窥视到了爸妈之间的房事,在惊愕中觉得刺激,后面的情况随着年岁的增长过个几年也就淡忘了,慢慢地从一个孩子成长起来。   但正是因为赵永安把马秀琴给崩了这颠覆性的一幕被他看到了,才会在看到娘娘相片时有所感悟,这身不由己的事情让杨书香在不知不觉中就给自个儿画了个圈,上了个套,又在不知不觉钻了进去,让一个原本干干净净、纯纯脆脆的孩子卷入漩涡之中,不停地旋转,又不停地迷惑,陷入青春期困扰之中。   或许这就是过早接触了性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长长地吐了口气,杨书香用手搓起了自个儿的嘴角,一脸耐人寻味。   自从转变成男人之后,短短时间内杨书香的眼神便不再纯粹,在潜移默化中,开始以男人的眼光去看、去欣赏、去品味,一点点涉入到和他有所接触的女人的世界里,可能他自个儿还感觉不出来,但以后所要面对的事情隐然在现在有了个雏形,注定还要继续困扰着他,让他在遇到有些事情上,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对与错,是与非。   丢掉了手里的烟头,杨书香又点了一根,借以压制心里的那股胡思乱想,而后他把陈云丽的相片塞进《医心方》的里面,把目光转向另一头。   那个书匣子里是专门盛放挂历的,除了今年的还有去年和前年的,像什么玉树临风系列、海南情,上面基本都是沙滩比基尼风情,如同刚才所看到的陈云丽的相片,大咂儿被泳衣包裹着,肥嘟嘟的,连沟儿都出来了。   还有穿着黑色丝袜的女人,像什么潮宏啊、轻骑之花、浪漫、群芳等等不一而足。   更绝的是,挂历还有西洋比基尼美女,那高头大马似的洋女人穿着三点式个顶个儿的风骚媚骨,骑在摩托上亮着油晃晃的大腿处处透着风尘味儿,简直比那穿了健美裤的女人更撩拨人的眼球。   这里的一切看似尘封起来,其实有些东西应该存在很久了,杨书香不知道里面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爷爷是从哪里得来的,思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个头绪来。   以前他的世界平淡充实,现在看来,似乎在平静中隐藏着一股看不清的东西,正悄悄席卷过来。   杨书香心里有种预感,有些事情还会降临到他的脑袋上,他说不清楚自个儿为何会有那种感觉,正如他面对琴娘时产生出来的那股情感,分说到现在,他也搞不懂那是不是叫做爱,更说不清碴进去一脚之后到底是福还是祸。   脑子里思考的东西在无限放大,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毫无规律,杨书香就抽了口烟,在烟雾缭绕中,脑子里又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整个过程里,杨书香想到了马秀琴,随之又想到了陈云丽。   自个儿家的情况杨书香门清,可娘娘家搬到了县里好几年了,难免在他破身成为男人之后和之前对她看待的眼光发生了转变。   潜意识里杨书香觉察到了娘娘这几年的变化,首先在穿衣打扮上就非常讲究。   她穿着那些个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衣服,比那些个年轻小媳妇们还要时髦,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迎来送往的对象不同才那样穿着打扮的?亦或者说是跳舞所需?杨书香猜不出来。   可不管怎么说,在陈云丽的身上,杨书香品出了一个成熟女人的味道,尤其就拿夏天来说,娘娘穿着的衣服真的是非常清凉,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杨书香吧唧着嘴直咂滋味。   很快杨书香的眼前就浮现出陈云丽穿着裙装时的高挑身子和那张温柔喜人的脸蛋,杨书香沉思片刻就把目光转向一旁书匣子里,他猛地翻开了《医心方》,再次拿出了里面的相片看了下,越看越觉得古怪,脑子里嗡的一下,不由得就打了个冷战。   心里变化万千没法形容,在心潮涌动之下,杨书香浑浑噩噩地把相片放回书里,翻回头拿起那本选好的黄色书刊读了起来。   回避着公媳乱伦这个敏感词汇,杨书香把目光锁定在题名为“倒骑驴,跨越母亲之河”这篇短文上。   故事内容讲述的是发生在八十年代的事儿,男主人公生活在一个单亲的家庭里,他父亲是个歌手,在运动前曾被大量女粉丝们狂热地追求过,后来到了运动时期,粉丝们在得知他父亲早已结婚生子的消息后,爱极生恨,把他父亲给剃了个阴阳头。   因受不了刺激,他父亲喝药自杀了。   顺着开头读到这儿,根本看不出有啥出彩的地方儿,杨书香又翻了翻目录确认一遍,标题和页数确实没错,或许是读的篇幅较少,便耐着心继续看了下去……母亲如何不分场地严格控制着儿子,不允许他和任何一个女同学接触,一直到儿子初中毕业,青春叛逆期的到来。   长期压抑的心灵在缺失父爱的情况下,得不到慰藉,到了青春期自然而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反抗之心,就这样,男主人公开始尝试着和自己的母亲对抗起来,甚至公然把一群女同学叫到自己的家里来,以表达心中对母亲的不满。   一次次劝说无果,母亲的心里便又开始恐惧起来,失去丈夫之后,她害怕再次失去儿子,之所以对他动用那不近人情的管理,也是期望能够借此约束住自己的儿子,可结果却恰恰相反。   那天回家,当她再次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女孩子的声音时,母亲气恼恼地推开了门,毫不客气地轰着那些在她看来不知廉耻的年轻人,为了树立形象和威信,男主人公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同学,便和母亲争吵了起来,那些个女生一哄而散,其中一个女孩子在临走时上下打量着男主人公的母亲,揶揄了一句:“人长得倒挺风骚,却满脑子封建意识”。   等那些女孩子彻底离开了他们家,母亲再次苦口婆心劝说儿子不要和女人来往,见儿子无动于衷,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儿子,并且把丈夫生前的情形又说了一遍,告诫儿子“千万不要去碰女人,女人是祸水”,结果却换来了儿子的冷嘲热讽,根本就不买她的账,甚至说出了这样的话:“你也不老,打扮起来的话也挺性感迷人,为什么还要给那死鬼守节?”   或许是觉得儿子的同学说得有一些道理,又或许是为了安抚儿子让他还像小时候迷恋自己那样守在她的身边,后来母亲确实打扮起来,焕然一新的她在迁就迎合着儿子的同时,内心还是期望儿子不要和别的女孩子接触,担心他会像他的父亲那样,被女人祸害了。   读到这里,基本上已经被杨书香看了一多半的内容了,但依旧没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之前他对内容猜测了一些,也是没头没脑,不免觉得标题有些挂羊头卖狗肉。   有心就此打住不再去看,又架不住心里的好奇,干脆一气呵成把它读完,省得逗闷子,好与不好看完再说,于是他又把那十六开本的小说捧了起来,继续读了起去……回家的路上,有一段公路的路灯总被人无缘无故打碎了,并且时常听到周边的人议论,说那里发生一些抢劫强暴的事儿,如果那个母亲能够及时制止儿子的话,哪怕是大义灭亲跑到派出所报警,恐怕那悲剧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可她一想到就这么一个儿子,便打了退堂鼓,始终幻想着那里发生的一切跟自己的儿子毫无关系,就始终没法鼓足勇气报警。   结果,结果就在一个夏日的晚间,下班的母亲从路的那头踩着高跟鞋走了过,高跟鞋踩着柏油马路发出的哒哒声响传到了早已在那里等候依旧的两个人的耳朵里。   如果这个时候母亲转身回去绕个远的话,那两个人也不会得逞,但是,她并未返身回去,而是继续朝着里面走去,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被那两个年轻力壮的人一拖一抱就给弄到了烂尾楼里,她挣扎着,可哪里是那两个大小伙子的对手,结果短裙被撩了起来,胸罩也给撕扯掉了,当场就被其中一个身体略胖的家伙骑在了身上。   五六分钟过后,那个身材胖乎乎的小伙子从女人身上下来,另一个小伙子就忍不住扑了上去,操着略带磁性的男中音对着那个悲惨的女人说道:“又是丝袜又是高跟,穿得还真骚,该轮到我肏你了!”   母亲听到小伙子那和丈夫如出一辙的磁性男中音,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起来,她想呼喊,呜呜了半天,可脑袋被蒙住了布,嘴也给堵上了,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徒劳无用,让人根本听不清她在呜咽什么,她又想动弹动弹,试图摆脱小伙子的纠缠,可一双大手已经把她的大腿扛到了肩上,随后,小伙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了下去,在她的疯狂扭摆中,小伙子和她的身子结合在了一起。   ……读到这里,杨书香终于明白了为啥标题起了一个那样的名字。   原本应该为那个可怜的女人悲痛一下才是,或者是合上书本不再去看,步骤应该就是这样走的,可杨书香的胃口早就给吊起来了,即便是他想暂时放弃下来,那卡么裆里硬成的大棍子也绝不会同意他那打算放弃下来的想法。   蛊惑人心的黄书,牵动着杨书香敏感的神经,那夸张而又煽情的内容在阅读时,又把杨书香心里熄灭着的火苗点燃了起来,他开始犹豫了,要不要现在就跑出去找琴娘热乎热乎,说真的,他在看过黄书之后,心里的火又大了起来。   杨书香那精湿着的卡么裆里别着一根硬邦邦的家伙,一阵阵乱窜硬挑,弄得浑身上下别扭,心里打着颤,就再次把目光投放到十六开本的页面上……那小伙子倒也勇猛,终归是比那胖同伴的体力要强一些,所以,在那女人身上折腾的次数相对就多了一些,反正左近也没什么人来打搅,放开手脚之后可就做起来了。   像什么老汉推车、直捣黄龙、站着的蹲着的,各种姿势体位做了个遍,到了最后,那女人都给他肏岔了音儿,踩着高跟鞋的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被抱起来上下抖动,他还冲着同伴得意地说“还是肏着这样的女人带劲,一身紧肉好像天生就是为我而生的,我看她跟你好像反应不那么强烈,你再看看她跟我前的表现,嘿,这丝袜大腿盘住了我的腰,那骚屄都给我肏活了,夹着我的鸡巴真他妈爽,越肏越舒坦!你看你快看,她给我肏的又开始夹我的鸡巴啦,真他妈骚!啊~我肏死你~”   一阵快速绝伦的大力撞击,尽情在那女人身上发泄着兽欲,直至那精液再度射进女人的身子里……瞅着黄书里如此直白的描述,激发了大脑无穷无尽的幻想,把个杨书香刺激得早就按耐不住,他把黄书藏好之后,澡也不洗了,一个箭步冲出门外,悄没声地掩入夜色中。   来到焕章家的坡下,杨书香踅摸着并未看到赵伯起的面包车,以防万一,就照着西房山山的墙就拍了起来,拍一下心里的热乎劲儿就猛上一分,又留心听音儿,等那堂屋的门被打开之后,他的人也蹿到了大门口。   马秀琴刚泡完脚,就听西墙咚咚地响,朝着院里张望了两眼,又没听见汽车的声响,急忙趿拉着鞋跑了出去,猛然间见到讨债的人儿正站在门口盯着自个儿,心里一阵阵躁动,有心把孩子叫到屋里,总觉得有些不妥,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一声蔫溜溜的呼唤:“琴娘,你快去把衣服披上,跟我来。”   杨书香眼尖,早就瞧见马秀琴身上穿得单薄,又见她大腿上罩着紧紧呼呼的健美裤,催促了一句之后,崩她的心越发强烈起来,直等她随后披着棉袄走出来,拉起她的小手,亟不可待地朝着坡下跑去。   凸月在这四九天里高高悬在半空,延续着三九的冷,愈加显得寒光逼人,那斜坡上光秃秃的柳枝并没有像它的枝干那样歪歪斜斜,它们笔直地垂在了冰面上,就像三伏天家家户户挂着的门帘儿,月色下摇摇摆摆泛着斑驳,就见三角坑上映着两道拉长的人影儿,步履匆匆,很快就爬上了另一个坡,悄无声息地掩入在篱笆围成的圈儿里。   第三十七章:琴声悠扬   水银乍泄,透过窗子洒在暖融融的上房里,分割成两个荧幕,里面的人好像置身于皮影戏里,来回晃动。   但见一个下身只穿了一条黑乎乎健美裤、上身裹着条月白短背心的丰满女人,被一个坐在炕沿上的年轻人抱住了腰,那年轻人把头扎在她柔软的怀里,在她的默许下,正对着她那鼓秋秋的大咂儿疯狂吮吸。   耳畔响起男人吸溜吸溜的吮吸声时,女人富态的脸上呈现出一抹酡红色,她微微闭上眼睛,不时颈起自己的脖颈,那颤抖的身体在男人搂紧了她的腰际时,也随着袅袅而鸣在这上房里来回穿梭,发出了悠扬的呻吟声。   那吃咂儿的男人听到女人的清吟,吐出了咂头儿抬眼看了一下女人,他嘴角微微轻扬起来,一脸陶醉,双手搂住女人的腰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随之对着女人的胸脯深深嗅了一口,很快女人的肉味便钻进他的鼻孔中,喉咙一阵滚动,男人舔起了嘴角,在女人温柔宠溺而又羞涩无比的注视下,他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嬉笑一声对着她的咂头儿一阵撩拨,几番动作下来,已经把女人的两个奶头嘬得又硬又圆,在月光的照射下,褶皱的乳晕纠结在一起,周围都泛起了一层亮光。   舔吸了一阵,男人再次扬起头来,顺势把个双手插进了女人健美裤里,于是女人腰际的健美裤便退了下来,半脱半穿,把个圆润的下半身敞露出一角。   男人揉抓女人肥颤的大屁股时,冲着女人扬起了嘴角,叫了声“琴娘”。   女人含羞带怯,双手搭在男人的膀子上,胸前那两只肥颤的乳房挤推在男人的颌下,亲切地答应了一声,也嗫嚅地叫了起来:“香儿,儿。”   这绵软的声音叫得杨书香心里一阵性起,摇摆着脑袋用下巴在马秀琴的乳沟里来回地蹭,越蹭越得劲儿,抽回双手解开自己的皮带,顺势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   站在屋内,杨书香下体已经拱撅出来,高高挑在他的身前,他拉住了马秀琴的手,喜滋滋地说:“你摸摸看。”   马秀琴胖乎乎的小手在杨书香的拉扯下摸到了他的狗鸡上,炽热而又坚挺。   “咋样?”杨书香问。   马秀琴略带喘息地说:“真硬。”   月光下,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样子搞得杨书香心痒难耐,抱住她的身子,贴到她耳旁说道:“给我捋几下,”胸脯来回晃动,挤推在马秀琴肥沃的奶子上。   这离奇莫测的经历让杨书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贴谱,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够和琴娘通过这种方式走到一起,最重要的是,跟她有了肉体关系。   那种经历亦如变幻万千的人生,当它真的出现在眼前时,谁又能真的说个明白呢?说不明白就不说,不费那劲,在杨书香的眼前,所有那些个大道理都统统随着贴近琴娘肥嘟嘟的身子而变得再不重要。   肉肉乎乎的身体在摩擦中变得焦躁,却非常舒服。   杨书香把眼微微闭上,在马秀琴轻轻捋动下,一边嗅着她的脖颈,一边问:“琴娘,你说咱娘俩这算不算是搞对象?”   马秀琴回答不上来,她用手捋着杨书香的狗鸡,摩挲着他的脸,答:“你高兴就成。”   这实在话说得杨书香心里暖暖的,提到娘俩儿子,他是既欢喜又兴奋,就把手伸到马秀琴的屁股上,抓住她那两个圆滚滚的臀瓣儿,笑嘻嘻地说:“这回没人打搅咱们娘俩了,一会儿我就崩你。”   说得马秀琴“嗯”了一声,乖巧得如同个小媳妇,身子都给杨书香摸软了。   挂历上的女人毕竟只能过过眼瘾,它看得见摸不着,就算是那陈云丽的相片,真正凑到一起的过程也只能在杨书香的回忆里找寻了,相隔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当时摸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这股冲动意识,哪如琴娘的身子实在、真切。   杨书香腾出一只手来穿梭到马秀琴的胸前,很快就搭在了她的大咂儿上,他用手颠了一下奶子的分量,那沉甸甸的大咂儿即便些许下垂,但他并不在意,反正他吃的时候,非常有激情,非常有快感,就用手指头捏住了马秀琴的奶头,摩挲起来,摸得过程已然含带情欲,另一只手抓住马秀琴的屁股,那大屁股又鼓又凸更是极具手感,摸的时候杨书香的心里都忍不住产生出一股击打的念头,下意识中扬起了手腕。   “真肥!”   杨书香尝试着拍打了几下马秀琴的屁股,说道,“连套子我都准备好了。”   换来马秀琴“嗯”了两声,也跟着说道:“你要是不喜欢戴它,就直接来吧!”   从马秀琴这顺从的表现不难看出,其实自来时她的心态就已经准备好了,她就等着杨书香过来找她,因为她知道杨书香肯定会想出办法的,这份信任源于彼此间多年培养出的感情,是有基础的。   马秀琴并不觉得自己那样做有愧于丈夫,她要活着,而不是始终压抑自己,找不到方向。   马秀琴的下面没穿内裤,她知道即便穿了也会弄湿,干脆就着这条要洗的健美裤,囫囵着就过来了。   和杨书香前后搞的那几次虽说有些天意弄人,但马秀琴却从中找到了一种感觉,那是一种夹带着温暖、关切、贴心而又令人满心期待的事情,尽管在道德上冲击着她,让她觉得有些羞臊,从本心上也愧对于柴灵秀,不过,在杨书香给其麻木不仁的心里注入一道暖流时,马秀琴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喜欢上了在杨书香压下来时搂紧他的身子,给他想要的东西。   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动作上也不像之前那样生疏、僵硬。   杨书香前前后后加起来肏了马秀琴三回,三回都把他的琴娘肏出了性高潮,相比之下,杨书香认为自己可比爸爸强多了,最起码没挨女人的骂,没被女人瞧不起骂那“夯货”俩字!这心里免不了生发出一股自豪之情,笑得时候嘴角扬起个漂亮的弧:“还是戴上安全。”   趁着杨书香戴套,马秀琴就要伸手脱下自己的健美裤。   杨书香赶忙拦着,笑嘻嘻地说:“先别脱,我给你来。”   说着话,把手探进马秀琴的小腹处,往下面一伸,可就摸到了马秀琴的要害。   马秀琴身体一哆嗦,杨书香冒着坏说道:“湿成了这样儿。”   在马秀琴拥着他的身体走向炕梢时,杨书香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咋啥都往嘴里吃呢!”   见杨书香含起了那根戳入自己下体的手指时,马秀琴慢嗖嗖地说了一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杨书香摇着脑瓜子,问:“洗过了?”   马秀琴点了点头,不敢直视杨书香的眼睛。   “你给我把套戴上,”杨书香用手勾起了马秀琴的下巴,追着她的目光瞅。   瞅得马秀琴骚眉搭眼,手却温柔地托起了杨书香的命根子,捋开他的包皮把套子送上前去。   杨书香双手叉着腰,眼瞅着琴娘把那避孕套给自己戴在鸡巴头上,伸出手撩起她的秀发问道:“硬吧!”   马秀琴微微一笑,用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弹了下杨书香的狗鸡。   杨书香“哎呀”一声,伸手按住了马秀琴的手。   马秀琴忙问了句:“琴娘给你打疼了?”   杨书香摇了摇脑袋,扯掉了避孕套,嬉皮笑脸地说:“要不你先用嘴给儿裹一裹?”   “这么不老实”   马秀琴抓住杨书香棒挺的狗鸡,见它又粗又长,尤其是那龟头涨硬火热,小声说道,“香儿也学坏了。”   杨书香撩开马秀琴的秀发,盯着她滚烫的脸蛋说道:“要不你就给我把套戴上吧。”   虽说心里期待,却不想用这种方式侮辱琴娘,不成想马秀琴来回搓了两搓他的狗鸡,张嘴叼住了他的鸡巴。   尽管被赵永安调教了那么多年,做了好多不情愿的事,但马秀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做过,她是过来人,当然懂得怎样能使男人身心快乐,也乐意看到身前的男人快乐,就握住杨书香的狗鸡,先是把他的包皮捋至冠状沟处,看到油光锃亮的龟头上一片湿滑,半点犹豫都没有就用嘴含住它,一边捋一边用嘴套弄,还不时揉捏杨书香的睾丸,助其兴致。   “哦~琴娘啊~”   鸡巴蠕动到一团四处游走的火热之中,脑袋一扬杨书香张大嘴巴深吸了一口,眼睛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那感觉真舒坦,舒坦中就把手搭在了马秀琴的脑袋上,晃悠着鸡巴耸动起来。   被人用手握住命根子还反复嘬吸的感觉尽管没有插入肉穴时的那种强烈,却勾勒出杨书香心里的一抹回忆,恍惚中,他想起了那个夜晚,自己的命根子给妈妈抓在手里,虽说当时心情复杂,却让他永生永世也忘不了那个场景,忘不了自己给妈妈捋了,捋出了怂。   在那口舌嘬吹之下,身体冷不丁一哆嗦,打断了杨书香的这种自我沉寂。   他低头看向身下,看着这个温柔无比的女人,忙抽出鸡巴喊了句:“琴娘,你给我戴上套子吧,我受不了了。”   马秀琴咽了下口水,巴巴地看着杨书香,心里头一阵荡漾。   她拿起套子时,犹豫了一下,心里头特别舒畅,就问他:“真的要戴?”   “千万别给你肚子搞大了”   闻听杨书香嘴里的解释后,马秀琴这心里又是一阵火热。   在马秀琴给自己戴套时,杨书香够着身子把手戳进她的两腿间,抠挖出一汪子水后,举起手指头,在马秀琴羞涩的目光注视下,杨书香把沾过她下身淫水的指头含在了嘴里。   “咋又吃开了,就不嫌琴娘脏吗?”   眼神流转出的羞婉之态溢于言表,又在温柔中洋溢出一股母性柔情,随着她二人爬上那打起了隔断的炕梢,马秀琴欢快地躺倒下来。   “我还想尝尝琴娘没洗过身子的味道呢!”   杨书香一边说,一边把手探到马秀琴的屁股上,抓住了她的裤腰就把健美裤褪到她的大腿上。   “不洗多骚啊!”   马秀琴瞅着杨书香跪在自己的身下,瞅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裤子,满心期待的同时一颗心也悬在了半空。   她永远都记得杨书香第一次上自己时的感觉,紧张害怕的同时又难掩心里的激动,只不过她在第一时间内不敢往深处想,不敢打孩子的注意。   腿给杨书香推起来,马秀琴还以为杨书香要插进来呢,哪知道他双手推压按住了自己的腿根,一张嘴却先上来了。   “哦~”给杨书香的嘴巴堵住下身,马秀琴突地打了个挺,在口舌戳砸在自己肉道上便禁不住哼吟了一声,想要阻止,又舍不得扫了孩子的兴,脑子立时变得晕乎乎的起来:“香儿这都是跟谁学来的?嗯,舔得好舒服。”   身体似火,燥热难捱。   杨书香跪在马秀琴的两腿间一阵吸溜,而后双手扒拉着她的肉穴,借着月色朦胧的光线他看到了琴娘湿漉漉坟起的白虎屄,喘息道:“琴娘,你下面真光溜溜。”   马秀琴羞涩地看着杨书香,却只看到了个脑瓜子。   杨书香把头一低,嘴又堵在马秀琴的白虎屄上,立时感受到肉屄上那股湿漉漉黏糊糊的味道,稍带着一丝骚味,一吸溜,就把她阴道处的肉片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屄给孩子用嘴嘬住了,麻丢丢令人心里发痒,又无比羞臊,马秀琴就试图用腿夹住杨书香的脑袋,但裤子没脱下来掣肘住了她的活动,好在晃动间倒也把杨书香的脑袋固定住了,套在了健美裤里。   嘴里含了一会儿琴娘滑溜溜的肉片,那一眼清泉涌溢出来的水就越发多了起来,杨书香伸出手来扒开了她的肉穴,用嘴猛烈吮吸起来,真是越吸水越多,越吸琴娘的叫声越大,他嘿嘿笑了两声,含住她的肉片像嚼口香糖那样,开始来回啃噬起来,直把马秀琴吃得身体乱颤,嘴里一个劲儿地喊:“香儿你咋不爬上来,”耷拉着的小腿开始来回勾动,于不安分中一起呼唤杨书香赶紧去做交合的事儿。   杨书香从马秀琴的健美裤里钻了出来,他的鼻头和嘴角吃得一片油腻,见马秀琴哆嗦着吐出口气,笑问道:“琴娘,过瘾不?”   马秀琴哼哼唧唧地说:“香儿学坏了”,脸上满是春情。   杨书香“咦”了一声,问道:“你不喜欢?”   马秀琴摇了摇头,用胳膊肘撑起身子,说道:“哪有不喜欢的。”   她从杨书香眼里看到了月亮,臊热的脸上一阵羞喜,又浅声说道:“来吧香儿!”   身子自然躺倒下去。   杨书香低头看向自己的狗鸡,它被一层白乎乎的薄膜包了起来,就用手捋了捋,把避孕套着着实实戴个严实,那细微的动作把马秀琴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整装待发前,他调整着身体蹲在她的股间,不等琴娘伸手来帮忙就扛起了她的大腿,往前一凑,粗硕的狗鸡就挨到了她的肉屄上,嘴里叫了一声“琴娘”。   马秀琴“哎”了一声,发出蛊惑人心的呼唤:“儿你来吧!”   叫得杨书香热血沸腾,颠着身子朝前一拱,就把鸡巴杵在了琴娘的肉道上。   褐色肉穴形如刚出锅的馒头给切了一刀,喧腾而又爽口,在杨书香俯身推进时,马秀琴绷紧了身子。   杨书香一挺腰杆,整个龟头就嵌入到马秀琴的蜜穴中。   马秀琴“嗯”了一声,同时也听到杨书香嘴里哼了一下。   杨书香前俯着身体双手穿过琴娘的大腿,左右一分抱抓在她那肉肉乎乎的腰上,轻快地叫了一声:“儿来啦。”   一杆子就捅到了马秀琴的心坎上,她“啊呀”了一声,身子瞬间由绷紧之态瘫成了泥,又忍不住在杨书香的捅穿下夹紧屁股,用肉道套抱住杨书香的茎身,蠕动起来。   杨书香居高临下俯看下去,起蹲身子时鸡巴缓缓窜动在琴娘的身体里,不禁暗道一声人生太戏剧了,有感于怀的同时,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缓慢拔出来又猛地戳进去,为的就是满足琴娘的性欲,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跟她在一起时的快乐。   马秀琴躺在炕上双眼似闭非闭,她只觉得自己的下体又酸又涨,在杨书香反复推肏时不停过着电流,骨盆几乎都要炸裂,嘴里就连续哼叫着“儿”,脑海中溢出一股禁忌,颤抖之下教导一般给他传授经验:“啊~插在琴娘的屄芯上磨啊~用儿的鸡巴肏琴娘~”   胸前的奶子来回碰撞荡出了乳波,就像肉皮冻一样泛出一层层诱人的光泽,那凸起的奶头如同翘立枝头的桑葚,给杨书香俯身叼在嘴里,马秀琴的叫声就更欢快了,她托起自己的奶子,喊道:“你给琴娘使劲嘬,”哼哼唧唧的嘴巴也是翕张不停,在吟叫之时用自己身体紧裹着杨书香的命根子,竭尽所能地把身体里的母爱奉献出来,心甘情愿。   两个人默默地用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方式向对方传递着情感,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正房小隔断里居然还有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在做那种事儿,谁又说得清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在马秀琴的哼叫之下,屋子里荡漾出一股柔媚而又催情的味道,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样子,杨书香心里的那团火直冲脑海,开始加快抽插速度。   “琴娘得吗,得劲儿吗?”   湿滑的体液让杨书香徜徉在马秀琴的体内得以尽情地撒欢,没人打搅还不使劲肏,就扬起身子加大起蹲力度,肏的同时腾出手来照着马秀琴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马秀琴“哎呦呦”大叫了一声,咿呀地喊道:“得劲儿!把琴娘的健美裤脱下来吧。”   杨书香摇了摇脑袋:“不脱,穿着它更诱人,”想起了第一次看马秀琴穿健美裤的样子时,谁长了前后眼能预料到后来自己会爬上她的身子,这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慨叹,嘴里嗷嗷叫着:“你穿上这健美裤时我就想肏你。”   对着马秀琴的屁股又是一阵狂轰滥炸,炸得马秀琴气喘吁吁,鼓秋着身子喊道:“早知道琴娘就该给你把丝袜穿上了。”   马秀琴嘴里提到了丝袜,难免让杨书香想起了夏天时跟她在菜园子里照的相,同时脑子里又闪现出自己的娘娘。   还别说,她二人穿着丝袜时都给杨书香摸过大腿,但那前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怎能同日而语。   而且涉及到丝袜又不得不提一笔赵永安,想到赵永安在西场下坡菜园子里逼迫琴娘穿上“皮膜”跟他搞事,杨书香这心里就不舒服了。   “咋啦?怎么停下来了。”   见杨书香停止了动作,脸上不快,马秀琴晃悠着身子问道,想起孩子还戴着避孕套,心里一暖,劝说杨书香不用顾忌太多,把避孕套摘了也不妨事。   “琴娘,以后赵永安如果再欺负你的话,就告我,我收拾他。”   杨书香吐了口浊气,愤愤然说道,说得马秀琴心里又是一阵热乎,忙不迭起身推开了杨书香的身子,她把裤子一脱,顺手把杨书香鸡巴上油晃晃的套子也给扥了下来,捋了几捋他的鸡巴,说道:“来,儿你爬琴娘身子上,啥也不想,就只管肏你的琴娘。”   说完,拉着杨书香的手,抱住他的身子滚倒在大床上。   “这要是给你肚子搞大咋办啊?”   话说出口杨书香有些犹豫,既然知道琴娘没有节育,哪还敢造次。   马秀琴搂住杨书香的后背,胡撸了几把,伸手探到他的下身,抓住了他的鸡巴:“心里甭有负担,琴娘都答应让你搞了,你还害怕啥呢!”   杨书香只在自己大大家感受过席梦思大床的紧绷和柔软,此时他趴在马秀琴的身子上,忽然觉得琴娘就是那席梦思,甚至比席梦思还要好。   鸡巴给她抓住时,脸上的忧虑渐渐给欢喜所替代,就笑嘻嘻地说:“给你肏大了肚子,辈分该怎么论?”   哪知道这话说出口时,鸡巴已然贴近琴娘的肉屄上,他激灵灵打了个颤,在马秀琴嘴里哆哆嗦嗦听到她叫了自己一声“儿”,顿时血液又沸腾起来,猛地挺直了腰杆,“呃”了一声就把狗鸡插进她的肉穴中。   “儿啊~”   琴娘拉长了声音呼唤出来,那暖和劲儿透过鸡巴深入到杨书香的骨髓里,他就伏趴下身子把手穿过了琴娘的腋下,反手勾住她的肩膀,像做引体向上那样,平拍身子肏动起来,抽出鸡巴时,如同身体下坠,肏杵进去时又像抓紧了单杠,运足力气集中在鸡巴这一点上,把马秀琴顶起来,抽拉着她的身体肏得马秀琴呻吟不断,双手搂在了杨书香的背上,抠抓时不停地用自己的奶子蹭起了他的胸膛。   “琴娘啊~你咬着我啦!”   疯狂肏干了一气,杨书香扬起身子呼了一声,他那龟头给琴娘油滑的肉穴一包,贴在她阴肉的壁上叫那肉骨朵磨得无比舒坦,又热又滑。   还没等杨书香把那口气喘匀,就给马秀琴搂紧在怀里。   马秀琴盘起双腿勾在杨书香的屁股上,羞喜连连,也迎合着嚷道:“给儿撑满啦,”指甲都陷入到杨书香的背肉里。   鸡巴在探入到琴娘的体内时杨书香感觉到她的下体并不深,但却特别肥厚,自己大半个鸡巴都给琴娘肉嘟嘟的肥屄夹住了,就一边肏,一边呼号:“快叫我,叫我。”   感受到杨书香炙热的冲击,马秀琴嘴里连续叫唤着“儿”,抓托起自己的奶子,她用手飞快揽住杨书香的脑袋,送进他的嘴里时,呼唤道:“娘奶在这。”   杨书香叼住她的奶头一通狂啃,扬起脸凑到马秀琴的眼前,急咻咻地喊道:“馋我是吧,我要跟你搞对象,要把你肏爽了,”捧住马秀琴的嘴就亲开了,猛烈时分,把个马秀琴的奶子都给挤变形了,肏得她娇喘吁吁意乱神迷,迎合着杨书香也跟着胡言乱语起来:“琴娘答应给你肏,干啥都满足你啊~啊。”   身体无比滚烫,又酸又爽,肏得她别提多舒坦了。   别看马秀琴跟公爹搞了好几年,真要是论凶猛程度,赵永安岂能跟杨书香这个半大小伙子比,再说了,鸡巴也没有杨书香的坚挺。   正所谓“大力出奇迹”,技术上的不足就用速度和力度来弥补。   给杨书香这一通横冲直撞,马秀琴气若游丝,渐渐有些把持不住。   见着琴娘如此疯狂的一面,杨书香也到了射精边缘,就加快了冲撞速度,喊叫起来:“琴娘,琴娘啊~你肚子不会给我搞大吧?”   马秀琴倾吐着心声,感受到杨书香心神上的变化后,她把悠扬的声音传递过来:“儿你射吧~”   杨书香只觉得自己的龟头镶嵌在一处柔软与坚硬共存的地界儿,被琴娘体内那万千热水淋来淋去,浇得他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琴娘你疼我啊~”   把马秀琴碓得喉咙紧紧巴巴,身体在窜涌出一股股淫水时,声音自胸腔内被挤压着喷薄而出:“儿啊,琴娘的高潮又叫你给肏出来啦……”   搂抱的两个人身体一上一下叠在一起,他们剧烈地喘息着。   杨书香满头大汗,鸡巴仍旧浸泡在马秀琴的肉道中,他在享受射精后给琴娘下体三一秒两一秒地来回夹缩,回缓着体力。   马秀琴给杨书香一波波精怂抽射得四肢百骸一片酥软,像媳妇儿抱住自家汉子那样,紧紧裹住了杨书香的身子,机械式地痉挛着。   愣了半晌才悠然喘息着哼了一声:“咋还射那么多?”   眼见小伙子支起身子,立时觉察到体内勃起硬度的不减,把眼一闭,羞答答地问了一句:“还想肏?”   仿佛充耳不闻一般,杨书香直勾勾地盯着马秀琴瞅,瞅得马秀琴本就红潮的脸儿一片臊热,伸出手来替他擦抹头上的汗水,感觉体内缓缓晃动,心疼地说:“儿啊,以后琴娘有的是机会给你,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她真是打心眼里爱这个小伙子,心想着我给不了别的还给不了自己的身子吗,但又怕影响到他,心里一阵矛盾。   杨书香“呼”了一声,终于抵抗住了下体的酸麻,他动了下,而后把手穿过马秀琴的腋下,双手一合托住了她的脑袋,在她羞怯地注视下,脸对脸贴在一起。   马秀琴感受到脸上喷打着一股强烈的阳刚气息,揽住杨书香的脖子,不敢直视他那炙热的目光。   杨书香也嗅到了琴娘身上好闻的味道,他用下体缓慢地抽插,用胸膛挤压着琴娘的奶子,眼圈周围泛红,嘿笑道:“你再给我来一次,我还想听你叫床,还想看你被我肏出高潮时的表情。”   说得马秀琴“嘤咛”一声,瞬间就给杨书香抱紧了身子,浮起的人动作也随之加大,一边亲她的脸,一边粗吼:“我要跟你搞对象,我要崩你。”   “啊~嗯啊~”马秀琴哼了一下,嘴巴一张就给杨书香堵住了。   他匍匐在她的身体上,吮吸着她的热舌,偶尔听到琴娘嘴里挤出一句“儿”的呼唤,只把杨书香刺激得热血沸腾,迅速起伏之时荤言荤语地说:“琴娘你可真骚,这身肉天生就是给儿肏的,下回给我把丝袜穿上,我也想玩你的丝袜屁股。”   忽忽悠悠说出了他看黄书里面的情节。   马秀琴在这股狂热的感召之下,憋得脸红脖粗,顾不得脸面上的羞涩,浑然忘我地搓起了杨书香的身子。   一边搓一边喊:“儿啊~,琴娘的心肝~”   杨书香给马秀琴那股骚态逗弄得心里紧紧呼呼,心似开闸放水,一下就来了兴致:“你给儿喊出来,儿要听你的叫床音儿。”   鼓动之下,平日里的矜持再不复存,在杨书香活生生的顶戳下马秀琴快感连连,蠕动着身体喊叫起来:“使劲搞你的琴娘~肏我啊。”   杨书香绷紧的心弦在听到马秀琴的浪语之后,比破门得分后还要喜悦,红着眼圈,像个驴驹子一样,一边肏她一边喊:“谁肏你呢?”   交合处水花四溅,咕叽作响。   马秀琴的叫声变得痴狂高亢:“儿在肏娘~”   给那禁忌一冲,下体骤然紧缩,没了骨头一般缠住杨书香的身子,狂喊:“羞臊死啦。”   心门一敞,体内热流乱窜,前所未有的快感竟比任何时刻来得都要强烈,而且喊出脏话确实刺激到了她的情欲,语言也就变得越来越荤:“琴娘用身子疼你,用,用屄给你裹出来啊~”   什么虎步鹤交颈,什么野马跃三春驴,杨书香的脑子里闪现出古书《医心方》所描述的情节,借着他爷爷的笔注,呀呀叫嚷道:“琴娘来,儿跟你玩个新鲜的。”   拔出鸡巴。   马秀琴不知道杨书香要玩个啥,在其四十年的人生之中,除了躺下身子,也只尝试过撅起屁股还有那伏在男人身上的动作,其余哪里尝试过。   站在炕梢之下,杨书香扶住了马秀琴的身子让她窜身跪在炕沿上。   马秀琴顺从地按着指示动作着,见杨书香给自己膝盖下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褥子,亲昵地摸了一把他的脸,娇弱地说:“啥新鲜法儿这么高兴?”   顺势抓住了他的鸡巴,爱不释手地捋了起来。   杨书香嘿笑道:“保准让你得劲,舒服到天上。”   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根,待他看琴娘那圆滚滚的大屁股半悬空撅在自己的眼前时,杨书香拍打了一巴掌,打得马秀琴肥白的屁股翻卷着荡起一层肉花,露出了她股间湿漉漉深藏的白虎穴。   若不是由着健美裤的擦拭,屄里涌出来的精液和淫水早就打湿了褥子,好在马秀琴想到了这些。   她婉转地应了一声,回眸看向杨书香,问道:“好了没?”   杨书香挺了几挺鸡巴,并不插入,而是用手抠挖起她的肉穴,当他感受到手指上的蠕动听到琴娘哀求时,就压低声音说道:“你叫唤两声,我就过来。”   马秀琴的身体给杨书香弄得七上八下,早就无比慵懒,又得这股新鲜刺激的撩拨,心里也跟着涌出了一股赶快尝试的想法,就晃悠起屁股召唤杨书香:“儿你来呀,”双手后背探到下身处,扒开了自己的肉屄。   “来干啥?”   “淘气,快来肏琴娘。”   杨书香把鸡巴抵在马秀琴的肉穴上轻轻挑唆,情不自禁地说:“青龙要肏你这白虎,要跟你搞对象过夫妻生活。”   马秀琴“嗯”了一声,加速跳动的心里忽高忽低,回应道:“儿跟琴娘过夫妻生活。”   耳轮中就听杨书香声音怪怪,“过夫妻乱伦生活。”   肉穴一下就给那根大鸡巴洞穿了。   “难道我骨子里真就那么骚吗?始终幻想着乱伦?”   马秀琴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早已给杨书香抱住了屁股,在他一下一下的挑穿中,摇起了脑袋,嘴里语无伦次喊叫出声:“琴娘跟你过夫妻乱伦性生活……”   声音酥脆,婉转中渐渐高亢。   半拉身子在杨书香的搂抱中处于悬空状态,承受他快速绝伦的撞击时,那悠扬的声音荡漾开来响彻在这入春温暖的房内,脸上也漾出了一团粉色。   第38章:人生   漆黑的公路上,一行骑着自行车的人风风火火朝南行驶着,他们过了沟上村又南行了一段,驶过了高速路朝东一拐,渐渐消逝在大路尽头。   今天是期末考试的日子,完事就该放寒假了,所以今天大伙走的时候时间上稍微比往常要提早了一些。   杨书香一马当先骑在人群的最前面,往常很少戴围脖的他,今天却蒙了个严实,如不是顾及别人的感受,早就一个人把车子骑飞了。   身后的笑声不断,杨书香却充耳不闻,他在集合时就说了,戴着围脖没法言语,是故这一路心有旁骛,脑子里反复回味着昨晚上发生的儿,咀嚼着他在琴娘身上体验高潮快感的味道,神游天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在琴娘的教导之下,杨书香的性技巧可谓是越发纯熟,不敢说一日千里,总也能用“进展神速”四个字来形容。   二人昏天黑地撞在一起,啪啪音掷地有声,用身体向对方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到了最后,二人几乎肏发了性,男人强壮冲刺、女人舒展承载,根本没法控制言行,娘俩忘乎所以专捡那臊人的话说,体验着无所顾忌的疯狂,体验着禁忌之下所产生出来的那份血脉喷张的感觉。   交媾中,杨书香在琴娘富态的脸上看到了愉悦和欢喜,他喜欢看她高潮时又羞又臊的模样,就拥着身子使劲碓她,于是就从琴娘的嘴里听到了她咿咿呀呀撼人心魄的叫床声,就越发肏得带劲,用那古书上教的三春驴来体验这房中的乐趣,玩得不亦乐乎。   月色当头,二人均都干得大汗淋漓,最终在“儿与娘”的疯狂叫声里,双双泄了身子。   事后,杨书香亲自把水打来,端到炕上。   他看着琴娘像生孩子那样酸软无力地叉开双腿,一边看着她羞红的脸蛋,一边用手给她清洗肥肿的肉穴,圆满地做了个体贴的事后爱抚,直至推开西角门把琴娘护送回家,这才返回身来就在厢房的炉子旁泡了个舒坦的热水澡。   ……过了老桥头,一半多的路程已经走过去了。   杨书香渐渐放慢了行驶速度,他把围脖往下一拉,凝神打量远方,借着朦胧的夜色他看到了远处梦庄村里星星点点闪耀的灯光,知道再过一会儿就要到底终点目的地——梦庄中学,也知道再有一会儿就要见着焕章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可以用“百无禁忌”来形容了。   先是打架,而后醉酒,继而又在酒后背着兄弟把人家妈妈给搞了,而且还是继周六晌午被算计之后推波助澜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先后搞了四次。   随着梦庄中学的渐行渐近,这让杨书香很快从兴奋的自我回想中冷静下来,内心变得忐忑,随后又变得万分羞愧起来。   彼时此时,他心似猛虎细嗅蔷薇,兴奋时非常霸道,感伤中又无比沮丧。   不禁扪心自问了一声,我有选择权吗?插手涉足其内,选择不搞就对不起琴娘,任其被赵永安趁虚而入,杨书香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心里憋闷、别扭;搞了,事后又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兄弟焕章,所做之事操蛋不说,内心也给背负上愧疚这个包袱所累。   迷茫的人生路上,杨书香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尽管马秀琴安抚过他,让他不用介怀,可事实实际真的是那样吗?杨书香说不清楚,这让他在道和义之间越发徘徊不定,头疼不已。   蔫溜溜地进了校门,杨书香的心里自然而然悬了起来,把自行车放在车棚里时,沉重的心里让他忍不住再次嘀咕起来,他不知道一会儿见了焕章之后该怎么言语,可还没等他走进教室,半道上突然窜出个人来,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杨书香吓了一跳,他凝神看清来人模样时,顿时大惊失色,脑子里一片混沌。   赵焕章提早来到学校等待,看到杨哥的身影后,这心就开始颠簸起来……昨晚上他睡得并不踏实,此时的神色也确实显得不太好看,从一旁窜过来抓住杨哥的手,哭丧着脸叫了声:“杨哥。”   一时不知该跟他怎样张嘴。   胳膊给焕章抓着,杨书香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久久没有下文弄得他心里忽上忽下,情知给抓住把柄,也和焕章一样傻站在那,说不出话来。   “杨哥。”   焕章憋得五脊六兽,又叫,声音急促:“你说这可咋办?”   杨书香给弄得有些神经,他稳了再稳仍脸红心跳,心说:能怎么办,睡了你妈咱俩的情义也就断了,要杀要剐我绝不皱眉。   就等着下一秒焕章动手呢!这焕章也是,平时作风硬朗不拘小节,却在这个时候变得磨磨唧唧,他哼哼唉唉了半天也没捣鼓出个整齐话来。   杨书香有愧于他,更是做贼心虚,气势上就弱了下来。   一时间两个小伙子就这样戳在校园里的车棚外,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诡异中气氛死沉而又极其压抑。   须臾过后,杨书香看了一眼教室,里面乱哄哄的,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他心知自己所做的事情对不起焕章,早晚都得面对,连书包都没送进教室就拉着焕章走向东南角的化学实验室前。   走过这二三十米的路,杨书香心里翻江倒海,想了再三也是自己错了,既然事儿已然做出来,怕是没用的,来到松树旁,他不言不语就摆正了姿态,心道一声:打吧,把气撒出来就好了,自当是哥这辈子欠你的。   焕章快急哭了,这都火上房了也不见杨哥表表态,他吭哧半天掏出烟来,递给杨书香后仍是哼哼唧唧。   杨书香给弄得有点蒙,心里直转悠,心虚却不能不言语:焕章,你给我个痛快,是死是活你倒是把话说明白。   赵焕章吸了口烟,想到后果,他越想越没主意,不禁嘬着牙花子说:“杨哥,你说怎么办?”   给这压抑的气氛搞得浑身不自在,杨书香真急了:“横竖都是个死,睡你妈是我不对,可也不能就这样吊着人啊!”   上前照着焕章屁股踹了一脚,把焕章踹了个趔趄,骂道:“不就是个死吗,我肏你……”   忍住后半句没骂出来。   当头喝棒,赵焕章也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这事儿又得让杨哥出头了,就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声音说不出的颤抖:“杨哥,杨哥你肏我妈也没有用,小玉她下面流血了,不会给我搞大肚子吧,你说,你说这可咋办?”   说的话颠三倒四。   “嗯?你说啥?”   杨书香一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抓住焕章的脖领子把他提溜过来,反问。   焕章的脸扭曲成了一团,双手一摊,沮丧地说:“你肏我妈也没用。”   声音都带出了水音儿。   杨书香愣瞪着眼珠子,大声道:“我没问你这个,你说你把小玉怎么了?”   赵焕章一脸灰败:“都怪我昨天喝多了,把小玉给崩出血了。”   说完从兜门里掏出了背心,递到杨哥手里。   打着了火,借着亮光杨书香看到背心上确实染上一片暗红,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在眼前,谁料得竟然是这个结果,让杨书香觉得这有点像天方夜谭里故事。   夜色掩盖之下,他看了焕章一眼,见他也同自己一样沉默不语,不禁拍打自己的脑袋苦笑一声:崩琴娘的事儿焕章哪能知道!这逃出生天的感觉让杨书香揪紧的心一下松弛下来,不免喘了口大气,心里转悠着个儿,却又在幸免中觉得心头仍旧有块石头压着。   嘬了口烟,杨书香脑子里又飞快转悠起来,他也没赶上过这种事,眉头拧起时忍不住骂了句:“我日。”   焕章一脸焦急地等待着,听杨哥骂了一句,他本就六神无主,张嘴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越发语无伦次:“杨哥你日我妈也得先帮兄弟一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这话乍一听还以为焕章知道了内情,说得杨书香脸色变来变去,心里这别扭。   “别张嘴闭嘴提我琴娘,她是你妈”   杨书香吼了一嗓子,把那背心团成一团塞到了焕章手里,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焕章:“小玉到底是来红还是咋的?现在有没有事儿吧?”   柴灵秀在计生办上班,杨书香多少懂得一些女人的生理常识,见兄弟没了主心骨,说得话又是乱七八糟的,他这个当哥的就算不懂,那打死了也得替焕章往前冲啊!“她就跟我哭疼,说会怀孕,我也说不好现在什么情况。”   杨书香瞅着焕章那蔫头耷脑的样儿,这个时候再去追究他戴不戴套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就问:“你看她下面用那个卫生巾没有?还有,你俩的事儿别人没发现吧?”   来回踱着步子,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又指着焕章,说道:“先把小玉给我稳住了,事儿出来了怕也没有用。”   焕章点了点头,有了主心骨后,他回想着忙把昨个儿的情况说了出来:“夜个儿我和小玉去陆家营,做的时候从我姥家的厢房里搞的。我记得当时小玉裤子里是呼着个白色卫生巾,但我没看到啥血渍啊,你也知道我昨天喝得有点多,喝多了我就想崩她,脑子里哪还想到什么后果。”   随后又把哄人的话讲给了杨书香。   杨书香急忙摆手制止了焕章,他懒得听焕章和小玉那点破事,直接告诉焕章先稳住阵脚,咱们自己不能慌了心神。   焕章频频点头:“我听你的……嗯,不行你先问问我灵秀婶儿,她应该懂得这个。”   忽又觉得不妥,赶忙改口:“要不你去问问我妈……”   此时的焕章跟昨天喝酒时的模样迥然不同,几乎成了丧家之犬,哪还有一丝沉稳劲儿。   杨书香蹲下身子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花时看到焕章转转悠悠正在打量自己,就朝着他啐了一口,压低声音吼道:“合着又让我给你顶缸?你说这让我怎么开口去问琴娘,好意思吗?”   “杨哥你听我说,我妈她就听你的,你说啥她都信。”   “你甭跟我扯臊,我开不了这口。”   见杨哥语气虽然强硬,却不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焕章瞅的出门道,就凑到近前蹲在杨哥的身边,央求说:“我知道杨哥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不是那人,到时候我什么都听你的,老老实实还不行。”   看着焕章信誓旦旦的样儿,杨书香心里一妥,觉得通过这次教训应该可以让焕章收敛一下心思,但转念一想,又不禁心中气馁。   这家伙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又有几回是按我说得去做了?杨书香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我是哪种人?你又几时说话算过数?”   “你是我哥,我都听你的。”   从小到大始终跟在杨书香的屁股后头跑,依附着他,赵焕章的骨子里早就把杨哥当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这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哥,尽管一枚心思扎进搞对象的队伍中,嘴里说出的话却不是假的。   “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陪着琴娘,行不行吧?”   杨书香怔怔地看着一旁的老松,异样的心里让他始终觉得自己有愧于兄弟的,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我暗示,都得有所表态,沉思半晌后他说出了这么一句律人律己的话,这心里一下子好受了许多。   “我知道你肯定会管我的。”   听出弦外之音,焕章一把抓住了杨书香的手。   杨书香的手一哆嗦,烟掉在了地上。   兄弟有难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杨书香把烟屁捡起来扔到了墙外,心里合计着该怎么帮着焕章解决问题,却没法判断小玉会不会因为焕章的内射而导致其怀孕这个问题,又架不住焕章反复啰嗦,心烦意乱地说:“行啦,回头我想辙给你问吧!”   “杨哥出马一个顶俩,我妈她准都告你,我还不知你跟她的关系?!”   想起杨哥在自己妈妈面前的吃香劲儿,又想到他在众女人身前的讨喜样儿,赵焕章眉飞色舞,咧嘴说道,“反正你比我强,比我说话管事,她们都爱你。”   “啥关系?你以为这是搞对象啊?”   被焕章的无心戳中了自己的心事,杨书香的眼圈再次泛起了红晕,他踢了焕章一脚,下意识用手搓起了自己的脸,脑子里回想着昨天焕章拉着自己去小树林打架时所说的话,心神紧绷,很快联想到自己和琴娘的事儿。   杨书香先是在心里警告了自己一声:凡事切不能得意忘形,到时候脱身就难了。   而后又反复告诫自己:以后再搞琴娘,无论如何都得戴上避孕套。   这后面的念头从心底里升腾出来,令杨书香大为震惊,自己在这个地界儿尤其是当着焕章的面,怎么能想那个事儿呢,令他更为惊讶的是,自己的狗鸡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反应。   “好说!”   焕章摆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太了解杨哥了,自听出杨哥话里有门,踏实下来又恢复成往日模样,“我早就跟你说让你搞对象了,你也搞一回。”   说得杨书香心里这郁闷。   以往考试都是同班级自己考自己的,谁知道学校这次弄了个大插伙,安排临近班级混起来考,瞬间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不管是按照座位排序还是把身子从课桌背转过去,杨书香倒无所谓,可事先围在他左右的那帮人却不答应了,先是焕章骂骂咧咧从那自说自话,而后王宏、宝来等人也是嚷嚷起来,连同三美一起闹得屋子里乱哄哄的。   见教室后面乱成一锅粥,李学强拍着讲桌嚷嚷道:“拿着铅笔盒去教室外面集合,不想考试提前言语。”   赵焕章对李学强也早有看法,不禁嚷嚷了一句:“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老师就牛逼了,再鸡巴胡咧咧找顾哥揍你屄养的。”   这话落入杨书香的耳朵里,他瞪了焕章一眼。   焕章嘿嘿直笑,在外面集合时碰到了四班的许加刚,见其戴了个口罩,撇着嘴喊了一嗓子:“我说那个踢球就是专业的狗懒子,嘴是不是舔屄喝尿沾了你妈的口红啊?还玩洋式,整你妈个卫生巾戴。”   隔着人群叫阵,引来一通哄堂大笑。   许加刚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见杨书香拉着赵焕章不知说些什么,又气又恼偏还无可奈何。   脸色变来变去,咬着牙,许加刚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两摸,眼睛虚眯,把皮三叫到自己近前吩咐了一句。   李学强和王会友两位老师看着教室前的几十号学生,相互对视一番,举起手来制止住众人的喧哗,随后二人一番耳语,接着各自拿起打乱顺序的花名册开始安排座位,按照事先排好的叫到名字的回归本班,直到这些学生陆陆续续走进三班和四班,这才进屋敲响了板擦,宣布开始考试。   杨书香给安排在了本班考试,身边除了胖墩,三面竟然都是四班的同学,反正就是个脸熟,相互点过头来算作打声招呼,等发下了试卷,审阅一番便心无旁骛地开始闷头答题……这上午统共考了两场,语文和地理。   主科语文杨书香胸有成竹,都在平时积累中消化掉了,至于副科的地理,他没太重视,答题时也就带啦啦算作凑合,一直到上半晌的铃声打破沉寂,放下卷子跟着众人一起走出教室。   嘈杂的人群里,杨书香看到了焕章。   考完第一科语文,散场后他就给跑去隔壁班考试的焕章喊了出来,见焕章神神秘秘递过来一盒牡丹香烟,没来得及问他哪里来的,就到了地理开考的时间。   此时跑过去问了一声。   焕章拉住了杨哥的手朝后走去,仍旧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儿,转过房山杨书香看到了许加刚,心里登时有些明了。   “那事杨哥确实是我的不对,我解释了也跟焕章。”   许加刚看到赵焕章和杨书香过来了,他戴着口罩走上前来,冲着杨书香说。   杨书香微微一笑,从兜门里掏出了那盒焕章给的牡丹香烟,他伸手递给许加刚时,却被焕章拦住了:“他这么上道不抽白不抽,你快掖起来。”   许加刚也在一旁附和着说:“烟抽的杨哥,我知道你抽这个牌子。”   杨书香微皱了下眉,瞬间一笑掩饰:“事儿过去就得了,”把烟复又塞到了许加刚的手里,朝他说:“我哪会抽什么烟,还是留你抽吧。行了,你也别跟我矫情了,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吃饭介?”   伸手不漏痕迹地打了焕章一巴掌,把他再次阻拦的手卜楞到了一边。   许加刚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笑着开口说道:“等考完试放假了饭庄我请客,到时候都来。”   小树林里一百多号人手持利器虎视眈眈戳在人家杨书香的身后,那一幕可把许加刚吓得不善。   有生之年吃了那么大的亏又没法报复,脸丢尽了不说还特别窝囊,给许加刚着实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   事后他埋怨王晓峰提供假消息不提,在妈妈的安抚下,许加刚知道亲老叔不会欺骗自己,就在他的建议之下迫于无奈采取了用物质手段挽回面子的法儿,于今天拉下脸儿来上赶着用自己的热脸去贴杨赵二人的冷屁股,示好的同时,放低个人姿态摆出了龙门阵。   这可谓是许加刚人生之中第一次做那低三下四的事儿,同时也是他在人生第一次碰壁后对其所做之事进行自我反思的一种认识。   “没必要破费吧,我看还是算了。”   杨书香也摇了摇脑袋,笑着把话打了出来。   一旁的焕章有点不乐意,急忙说道:“杨哥别介。我看这样,就把咱们班球队的人都叫上,吃顿饭人多也热闹。”   杨书香急忙拦了个驳回,冲着许加刚说:“既然你要回介,就不留你了,那请客吃饭的事儿我看就拉到吧!”   许加刚想起老叔所说的“韩信受胯下之辱”这个典故,冲着杨书香一脸热情:“不破费的。原本的时候,我也该请你吃顿饭。现在的时候,我更应该请请大家伙。”   杨书香嘴角微微挑了一下,虽然不爱听许加刚说这种不是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说话搭音仍脸上带笑:“免了免了,不冲着我大大和你老叔这一层关系,就陆家营我表嫂的面子,咱们还在乎一顿饭吗?好了,你也甭跟我客气了,我说的话就代表焕章。”   一再拒绝之下,许加刚讨了个无趣,他干笑两声,见实在说不过杨书香,就在临走时把烟塞到了焕章手里。   “杨哥你拦着我干嘛?”赵焕章不解地问。   杨书香没言语,虚眯着眼睛看着许加刚的背影。   想起刚才许加刚低声下气的样儿,焕章撇着嘴,指着许加刚的背影说:“你也看到了,这龟孙子就缺这个,舔着个屄脸子跟我抢人,这回呲了吧!哼!”   把手里的香烟递给杨哥,见杨哥不接,随手把烟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杨书香一脸玩味,他看着许加刚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若有所思:他怎么知道我抽牡丹香烟?又见焕章太过于得意忘形,碰了他胳膊一下,问道:“小玉呢?”   闻听杨哥问话,赵焕章的脸色又蔫了,无精打采地说:“我让她在门口等着我呢。”   早就借故推了王宏和胖墩的招呼,门口集合之后,杨书香带着焕章和小玉先是去了趟乡里。   见着自己妈妈杨书香只跟柴灵秀说要买个足球,又把上午考试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柴灵秀要儿子留下来一起吃饭。   杨书香怕焕章等得心急,撒了个谎,临走时趁着左右没人注意,照着柴灵秀的脸亲了一口,亲得她莫名其妙,刚想掐儿子一把,谁知那臭东西早撩杆子跑得不见了影儿。   饭馆里杨书香叫了俩菜,还特意吩咐焕章给吴鸿玉要了一听健力宝。   吃饭前他先是敲了敲桌子,讲了一段“孙圣人东游”的故事:说圣人东游,遇一妙龄少妇,见其貌美,欲与其欢上来攀附。   见焕章和小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杨书香知他俩听不懂自己所说的,就拍了下桌子,喊了一声:“注意听讲”,指着焕章让其给小玉把健力宝打开,待他俩把注意力集中过来后,就改而用大白话继续分说:“圣人东游,遇一年轻少妇,二人勾勾搭搭来到了僻静之处,圣人脱掉衣裤,搂住少妇交媾,也就是所谓的崩锅儿了。圣人射入少妇深处,少妇大呼痛也,圣人提裤溜之。”   讲完,杨书香自顾自点了根烟。   焕章忍不住哈哈大笑,吴鸿玉也是面皮发红,说了一句:“杨哥真坏。”   这开场白说过之后,饭菜也上来了。   杨书香看到焕章照顾起吴鸿玉,开门见山地把“那个事儿”败露以后的危害性和波及面分析出来,并当着吴鸿玉的面痛骂焕章不懂人事,又动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不停安抚吴鸿玉,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让她冲着自己四舅妈那一层庄亲关系,借以缓和情绪来软化吴鸿玉的心。   本来嘛,两个人搞对象你情我愿,有了事就不能相互埋怨,还放出了话,告诉吴鸿玉,说以后焕章要是再敢犯浑就直接告诉他,他来替她出气。   吴鸿玉咬着嘴唇,实在不知怎样去说才好。   她没经历过什么事儿,又不敢把昨天发生的情况嚷嚷出去,经杨书香这么一说,胆子首先就怯了三分,又想到昨天那一伙社会青年跟杨书香的关系,事到如今也顾不上丑不丑的了,就冲着他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害怕出事。”   “小玉啊,这样吧,咱先等几天看看,这事也不是着急就能办得了的,你觉着呢?你要信不过杨哥,难道我四舅妈你也信不过?”   焕章搂住了吴鸿玉的身子,一边朝着杨哥频频点头,一边又冲吴鸿玉说:“你看杨哥都说话了,我不也跟你说过吗,没什么好怕的,这回你总该信我了吧!”   哪知道自己不说还好,这一张嘴害得女朋友眼泪汪汪,又开始围着眼圈转悠起来。   昨天半推半就之下跟焕章发生了关系,她先是感觉自己下体一阵剧痛,而后看到身下淌出血来,弄得焕章背心上全是血渍,当场就给吓傻了,在推不开焕章身子的情况下,勉强做下来是又疼又怕,直到现在心里还忐忑不安呢,当然是越劝越难过了。   眼见吴鸿玉娇声娇气使开了小姐性子,杨书香冷眼旁观任她当面发出牢骚,心想这总归是自家兄弟占了她的便宜,哪还能不容人家把这口委屈倾吐出来。   但既然答应了焕章出面给他解决问题,就不能一味去迁就了,总得有人出面去扮那黑脸吧。   打定了主义,杨书香朝着对面咳嗽了一声,见没起效果,当下起身猛地拍了下桌子,以退为进用威慑镇住了场子,指着焕章的鼻子,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又开始欺负小玉啦?”   照着焕章脑袋来了个耳刮子。   打得焕章直缩脖子,嘴里一个劲儿地叫屈。   除了打架那次,吴泓玉从没看到杨哥跟谁急过,她看了杨哥一眼,情知自己也有责任,又怕因己而起影响了男友和杨哥的兄弟感情,拉过焕章的身子终于说出话来:“杨哥你别打他。”   扭捏了半天才又吐出下一句话:“我听你的。”   脸红得似火,又羞又怯。   直把焕章的魂儿给勾了过去。   戏演完了,杨书香的心里一松,心想着总算暂时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焕章,见他恢复成原先那副眉飞色舞,又看了看小玉,也是变成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心里竟莫名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搞不懂这搞对象的两个人为何头一秒还别别扭扭,而下一刻却变得那样甜蜜,怎么转变得那么快呢?登时这喉咙发堵心里发躁,松弛下来的心又变得有些恍惚……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那一刻,杨书香脑子里跳出个人——台湾的作曲家罗大佑先生。   这很快让杨书香想起了罗大佑先生所谱写的这首传唱经典,同时也想到了头二年为情所困而自杀的三毛。   忧郁?躁动?感慨?多愁善感?杨书香说不好此时自己的心情。   一起回去的路上,杨书香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就刻意放慢了骑行速度,他扬起头仰望了一阵儿宽阔湛蓝的天空,又平视着前行中焕章和小玉挨在一起的背影,就哼唱起了罗大佑谱写的另一首歌——《光阴的故事》。   单车少年途经乡计生办时,他朝着里面扫了两眼,不见丽人踪影,心有些空,再去注视前方并排而走的一对恋爱男女,又觉得不负使命。   恍恍惚惚间杨书香的心情波澜起伏,不禁慨然:青春绽放,少年情怀,轻舞飞扬的岁月人生,性情所致?!或许这便是人生?!但他仍旧不解恋爱的滋味,却在脑海中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妈妈,霎时间心底里涌现出一股股无法言说的美妙滋味,而后耳边就飘响出“琴声悠扬”一同于眼前浮现出琴娘躺在自己身下娇羞无比的诱人模样……   【第一部 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