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做爱两个小时,正伦的鼠蹊、背部都出现肌腱发炎的征候,肩腰手臂也有多处红肿瘀伤,加上精力虚耗,以及新调节血清的观察期,让他足足在小阁楼躺了两天。 江上芸比他恢复得快,隔天就端著托盘送来晚餐,正伦一睁眼瞧见,乒乒乓乓挣扎起身,险些滚下床来。她被逗得有些忍俊不住,樱唇微抿,冰雪般的俏脸拂过一抹绯红,虽然立刻恢复如常,却隐约少去几分霜冷。 「对……对不起。」其实正伦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她把一碟金针炒肉丝、一碟凉拌芦笋放桌上,为他盛了碗热腾腾的白饭。除了刺瓜排骨汤外,托盘上还有个盖著的瓷盅没动。「谁都有可能会摔下床,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 正伦指的当然不是这个。不过,怎么想都很难开口说「很抱歉昨天插了你两个多钟头,身体有没有怎样」吧?或许她也不愿再提起。即使事出无奈,但最后那次高潮是如此剧烈,已到了一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的程度,那种肉体契合的美妙与欢愉,不是几句否定就能揭过去的。这使得两人之间陷入某种微妙的尴尬。 他双手接过饭碗和筷子,往里头舀了大半碗汤,低著头猛扒饭。 「这样对胃不好。」她背对他折著洗好烘乾的衣物。 正伦全身一震,赶紧把拌饭的汤喝乾。 「喝汤不要出声。」她手里正好折到一件男用内裤。 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用卫生纸来吸。 房门「砰」的一声打开,凯萨琳腋著档案夹旋风似的闯进来。 「哎呀!你们已经和好啦?那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想要不要替你们俩安排一次沟通面谈呢!」她嫣然一笑,随手拈了枚鲜嫩的青绿金针花放进嘴里,丰润的唇瓣薄染油泽,娇艳欲滴。 「这个好好吃!小芸,你什么时候也炒一盘给我?」 「这个月吃第三次了,」江上芸仍旧背对他俩,声音平平的像合成语音∶「你工作的时候吃了什么都不知道。没洗手不要拿东西吃。」 凯萨琳完全不理会,吃得玉靥生春∶「嗯——芦笋也很棒。你要多吃一点喔!身体才恢复得快。对了,还有这个……」掀开瓷盅,浓浓的油香充斥整个房间∶「麻油腰子,特别让小芸给你准备的。你身体太虚,要补一补……乖,听话!晚点再给你喝四神汤。」 正伦一口饭喷出来。 「我先出去了。」撇下差点没噎死的正伦,小芸很冷静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那丫头在害羞呢!真可爱。」凯萨琳掩嘴轻笑,凑近正伦,带来一阵似麝非麝的浓郁甜香,宛若盛开的紫罗兰。大开领的薄绸襟口露出酥嫩的胸脯肌肤,两团傲人雪肌挤出深邃沟壑,将软滑的绸质衬衫绷得紧紧的,圆挺的弧线翘起两点硬突。她似乎没有穿胸罩的习惯,正伦看得一阵眩然,身下热流上涌,不由得微微驼背,向后挪了挪身体。 凯萨琳瞥见那惊人的坚挺,粉颊微红,突然弯腰贴近,抬起的明眸里带著一丝捉狭似的淘气笑容。「这么有精神,看来你复原得很快嘛!」从俯低的领口可以清楚看见,一对沉甸甸的雪白玉乳球挟著惊人的重量与体积向下弹坠,却没因此变得扁长,仍是鼓胀胀的两只球状,饱满尖挺的程度,足以令盈芳的D罩杯大胸脯瞠乎其后。 正伦不敢触碰她的身体,高举双手,腰部以下却明显可以感觉到玉人的体温。「凯……凯萨琳小姐!这……」 凯萨琳按著他的大腿,益发逼近∶「真是了不起呢!居然能硬到这种程度……」 微眯的天蓝眸里眼波盈盈,彷佛正在观察电子显微镜下的新发现,一边啧啧称奇,丰润的嘴唇距离裤裆不到五公分,温热的吐息喷在最敏感的尖端,正伦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股又暖又湿的香唾渗过布料,黏润腻滑,刹那间居然有种插入口腔的错觉。 他昨晚洗澡后,换下原本的T恤牛仔裤,现在穿的四角内裤与棉质运动裤根本裹不住胯下的昂挺,看著凯萨琳侧披一边的淡金秀发与诱人乳沟,穿著黑丝袜与紧身窄裙的丰润玉体横陈在两腿之间,不住吐著潮暖的芳泽,那种淫靡与兴奋绝不逊于做爱,他的阳物持续勃硬,前端已突入裤腰的松紧带,只差一点就要挺露出来。 「坏蛋!」凯萨琳半边身体靠著他的腰腿,尖挺的酥胸弹压膝盖,掠著发鬓抬望一眼,调皮的眼神居然带著一种浑然天成的无心之媚,令人动魄惊心。 「你在想什么下流的事,想得这么兴奋?」 「没……没有……」突然腹间一凉,凯萨琳掀起他的运动衫,轻抚他绷紧的腹部肌肉,柔腻的指尖像是敷著磨细的滑石粉,拂过处有如羽沾蜜涂,舒服得都起了一小片悚粒。 「凯……凯萨琳小姐……」 凯萨琳凑近结实的腹肌,如大理石雕般的尖翘鼻尖贴肉触著,轻吻他的肚脐,伸手剥著裤腰,口中细细呢喃∶「你真是个好好闻的男孩子呢!嗯……好清爽的味道,好乾净、好结实……」 「你玩够了没?」喉音清冷不带感情,江上芸抱胸倚门,活像早自习巡堂的训导主任。 凯萨琳调皮一笑,起身理好衣襟,对正伦眨眨眼,似笑非笑的回睨她。 「小芸还在啊?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我走了就可以这样吗?你……」江上芸突然明白她的用意,面上微红,扭头别开视线,刻意装淡的口气里似乎有些赌气的意味。「我只是上来收拾碗筷而已。你不要乱想。」 「我乱想什么?」凯萨琳笑得很开心。 江上芸不理她,将碗盘菜肴都收入托盘,原地转身,抬头走出房间。正伦望著她款摆动人的蜂腰长腿,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片刻想起被收走的那碗饭才扒了一半,菜都没挟上几筷,从昨天到现在唯一的一顿,居然什么也没吃到,胃壁空磨得难受。 「这孩子平常不哭不笑,情绪没有起伏,闷死人了。我逮到机会就想捉弄她一下,你不要介意啊!」凯萨琳霎霎眼,笑得像恶作剧被抓到的小女孩一样。「我就知道她不放心我们俩独处,果然被我猜对了。」 (你……你到底捉弄的是谁啊?) 正伦很想这么大吼回去,但对凯萨琳他出不了口,笑得有点无力。 凯萨琳雪白的面颊微现红潮,胸脯轻轻起伏,毕竟如此靠近年轻男子活力贲昂的身体,甚至贴肉调情,是太过刺激了点,但她一坐到桌子对面、理好衣服发鬓后,就丝毫没半点轻佻诱惑的气息,湛蓝的眼眸里笑意盈盈,十分坦然亲切。 可怜正伦的肿胀却没这么快消解,只得微弯著腰,将下身挪近桌底,小心顾全彼此相处的礼仪与自然。凯萨琳正要开口,一瞥桌下,看见他坚挺的雄性象征,红云又飞上面颊,刹那间她邻家大姊姊的形象似乎备受动摇,尽管只有短短一瞬,正伦忽然意识到坐在对面的是个成熟已极的女子,如同地球上一切成熟的雌性生物,她饱实欲滴的美好胴体正渴望与雄性交合,举手投足都传递出农丽的催情气味,这与道德或个人意志无关,纯粹是体内的生物本能。 凯萨琳定了定神,挥去无谓的遐想,从档案夹里拿出一张照片的彩印影本。 「你看过这张照片么?」 正伦摇摇头,心里已有了底。照片中有五个人,四男一女∶中间的娃娃脸青年显然是父亲范鸿飞,最右边穿著空军军常服的年轻男子高瘦英挺,板了张一丝不苟的官样面容,五官隐约看得出江上芸的清秀,应是年轻时未受副作用摧残的江岚老人。 「这是我爸爸。」凯萨琳指著隔开范鸿飞与江岚的高大外籍男子,微微出神的笑靥里有著遥远的寂寞。「他很帅,对不对?虽然小时候不常见面,不过我最喜欢爸爸了。」 「这就是当年的特务战队?」 「嗯,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张。你家里没有吗?」 「我家里什么照片都没有。我父亲从不拍照。」正伦微微耸肩。 「那这张送你。」凯萨琳嫣然一笑,温柔得像是春风吹拂∶「我知道我们都不会忘记父亲,不需要靠照片来维系什么。只是有时候遇到不好的事情,看著亲人就好像会带来勇气似的,觉得自己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真的不骗你,很有效的。」或许是意识到话里的孩子气,她说著说著自己也笑起来,调了蜜浆似的淡金长发轻轻摆动,说不出的柔润动人,就像圣经扉页里的天使一样。 正伦笑了,眼里泛过一抹微光。「谢谢你。」 第二天早晨,江岚推著轮椅从专用的小型升降梯来到阁楼。 「还没死吗?」老人迳自滑到窗边,藏在褐色鱼尾纹下的细目隔窗远眺,落地窗的玻璃格格轻响,隐约透著海风呼号。窗外,远方的天海交界处涌起大片浓翳,犹如滴入玻璃杯的墨汁,把惊涛拍岸的海面染成一片死沉沉的灰。 「托您的福。」正伦把换下来的运动装与内衣裤折好,放在铺抹整齐的被褥上。 伸手要拿桌上那张五人合照时,正好迎著老人的目光。 「我都快忘记自己年轻的样子了。」老人冷笑,即使是温煦动人的往日回忆,也只能在他眼里停留一秒。「这天杀的副作用使我的身体老朽,战斗却老了所有人的心。星兽战争不过打了短短一年半,却好像打掉了所有的青春,战争结束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正伦以为他们所谓的「星兽战争」必然持续了很久,才能种下如许深刻的影响与创伤,到今天才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对抗外星怪物的秘密战争,其实只花了一年半的时间。 他昨夜端详了整晚,发现这张照片是以父亲身旁的女孩子为中心拍摄的,四人约占照片靠右的三分之二;而左侧的黑衣男子独占三分之一,身材甚至比芬兰裔的葛林还魁梧,面貌阴沈、左手抱胸,原本应该与左臂交错的右手却垂在照片下缘,仔细一瞧,原来是被那个笑容灿烂的圆脸少女拉著,成为与四人唯一的联系。 少女及肩的直发侧分,半边别起发夹,大眼睛笑得眯成一线,露出雪白整齐的贝齿,即使照片已略微泛黄,仍能看出面颊与樱唇细致柔嫩,散发著动人的青春活力。 「她叫李皇璎,是再生黄战士的第一顺位著装员。我们都爱她。」 面对正伦的讶异,老人倒是笑得一派随意,罕见的敛起锋芒。 「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坚强、最善良的女孩,我们都爱她。你父亲、我、葛林,甚至是欧阳……」他指著照片左侧的黑衣男子∶「就连TDR的情报部队、攻坚支援队、后勤部等等,基地里所有认识她的男孩子几乎都爱著她,爱她的真诚开朗,爱她的勇敢坚强,爱她轻轻柔柔的歌声,就像小孩子一样。在那段最黑暗的战斗岁月里,她是我们据以为生的阳光。」 「我不承认你父亲是特务战队的队长。因为他跟我一样清楚∶我们是因为皇璎才聚集在一起,坚持到最终决战的来临。」 凝视江岚的老态,正伦心底一阵刺痛。那个像天使一样的黄战士李皇璎,照片里鲜嫩俏丽的动人少女,最终也要面临乙太能源副作用的摧残,面临青春灰化的可怕景况,变成苟延残喘的丑陋老妇吗? 老人彷佛看穿他的心思,目光刹时黯淡下来。 「她的遭遇远比你想像得更不堪。战争结束后,我们拒绝了天蝎星人的建议,决定留在地球。起初副作用并不明显,旧血清还能勉强凑合著用,慢慢的抑制效果开始衰退,副作用群不但变强,并使每个人都往某样不同的征候加强变化∶我开始衰老得很快,葛林的暴力倾向非常严重,他原本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最后不得不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你父亲则是两者皆有,在他最后被杀的时候,看起来已像是五十多岁的人。」 「而皇璎的主要征候……」老人垂下目光,轻声道∶「是荷尔蒙的异常分泌。」 正伦背上汗毛直竖,不由得一阵恶心。 「她变成一个极其淫荡的女人,每当症状发作,就像一条发情的母狗,挂在男人身上疯狂扭动,谁都无所谓;等副作用的影响消退、清醒过来后,她痛苦得几乎崩溃,曾经自杀过很多次。 「当时我们四个人被分开隔离观察,她就在我隔壁的房间,生体研究部的人发现她发作时如果不能得到宣泄,会造成子宫内壁剧烈血崩,就像流产一样,严重时会产生全身性的内出血,不得已只好安排男人跟她性交。 「她醒的时候哭著说不要,但一发作就什么都不管了。我每天都能听见她呻吟哀叫的声音,每隔两个钟头就要来一次,听著一点都不觉得兴奋,那种感觉比下地狱还痛苦。有一天,她隔著墙敲摩斯电码给我,请我教她怎么开锁,如果不能离开那个房间,她就要咬舌自尽。我不敢不答应,就帮助她逃了出去。」 「后来呢?」 老人低头不语。他无法告诉正伦那天发生的事。 皇璎逃走之后,TDR总部动员所有人去找,始终没有消息。 「江岚!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们!」生体研究部的张主任对他咆哮。 「抓她回来干什么?给你们当慰安妇吗?」 他怒红双眼,几乎把年过半百的老主任掐死∶「她这样活著,不如死了乾净!」 后来警卫用电击棒制服了他。 「她不会死。如果失去调节血清的控制,她会变成一具痴呆的做爱机器,不断需索男人,但怎么做都不会死。」老主任缓过气来,急得掉眼泪∶「乙太能源把她的身体改变得很强韧,比你们都要强得多,但对她来说越强韧就越悲哀,你希望她在外头流浪,变成没有意识的做爱动物吗?」 江岚吓出一身冷汗,终于同意协寻,但条件是他要一个人去。 经张主任向总部争取,并再三保证他的暴力倾向都在药物控制之下,高层才决定让他戴著追踪手环,独自外出寻找李皇璎。 江岚最后在一个小渔村找到她,那里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外婆家。 找到她的时候,码头仓库里五、六个肮脏精赤的外籍渔工夹著她,皇璎身上的衣服连同内衣裤等全被扯得粉碎,玲珑有致的苗条身体趴在其中一人身上,高高耸起翘臀,后头一人抱著她雪白的腰股死命撞击,上下两处被两根粗短湿亮的男根插得一片狼籍。 前头一名渔工操著听不懂的方言,嘴里荷荷有声,唾沫星子溅出血盆大口;手里抓著大把湿发,整个阳物插进皇璎的小嘴里,插得她喉管一胀一缩,嘴角流著口涎,眼泪鼻涕直流,抽搐得几乎晕死过去。 她的身躯娇小,被渔工们赤红发亮的皮肤一衬,更显得白里透红,经过连番激烈交媾,手心、胸口、大腿内侧已泛起大片桃艳,全身肌肤滑腻腻的裹满汗水白浆,臀瓣之间唧唧有声,柔软雪白的臀肉因为用力过度,靠近腰身处绷出两洼好看的小小凹陷,沾著浆汁爱液的男根粗暴的进出著,把她那小巧洁净的菊肛插得红肿流血,看来彷佛是另一个阴户。 皇璎双臂被架起,一对圆润的玉乳被三、四双手捏得泛红变形,乳头勃硬成樱桃大小,呈湿亮的紫红色,已分不清是勃起抑或红肿受伤。她的头发被汗水精液打湿,沾满地上的沙粒泥灰,浑圆细致的腿上也都是;一名渔工抓著她的脚掌大大敞开,露出充血得近乎发紫的淫靡阴户,江岚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被她的小脚所吸引。 她的脚形状姣好,虽然不算修长,然而踝骨浑圆、足胫纤细,五只细敛的玉趾一蜷紧,脚掌心红嫩得像是粉色的羊脂玉一样,即使沾了仓库里的肮脏秽迹,却益发显得泥秽间的肌肤娇腻淫靡,呈现妖异的魅惑,彷佛是制成天使模样的充气娃娃,随著阳具的进出,机械式的呻吟著,掺杂著母兽般的喘息嚎叫,渐渐失却「人类」的形体氛围,只是一具迷失在欢愉与痛苦间的做爱机器而已。 江岚被吓坏了。他心目中的皇璎,无法与眼前纵欲失神的淫乱女体连在一起。渔工们享用她身体的方式近乎凌虐,恣意拍打、揉搓、撞击,甚至啮咬—— 她身下的那名渔工张嘴吐出右边的乳房,雪肌上清清楚楚留著一个参差错落的丑陋齿印,破皮的乳晕周围被吸咬得贲起成尖锥形,膨大的乳头沾满晶亮的口水。他肮脏的脸摩擦著柔腻的胸脯肌肤,转头又去咬左边乳房。外头两个拖著夹脚拖鞋的中年男人并肩走入,高声谈笑∶「那个很厉害喔!怎么干怎么叫,十几个人喂都喂不饱。这么幼齿又这么淫荡的我还没见过,今天一定要把她吊起来插,肏到她叫不敢!」 等江岚回过神时,遍地都是残肢断体,渔工们空洞的头颅挂在尖杆上,浓重的血腥味充斥整座仓库,连墙板罅隙透入的海风都吹不散。皇璎瑟缩在一角,蜷著身体簌簌发抖著,流淌的污血蔓延到她脚边,颤起一片波纹。 江岚轻轻扳过她的肩头,皇璎却尖叫∶「不要碰我!」 他吓得退后两步,才发现自己也一丝不挂,胯下阳物高高昂起,沾著污血白浆,那狰狞勃发的生猛气力与小腹、大腿内侧的乾皱肌肤对比鲜明,这也是他发病以来极不愿面对镜中自己的原因。 终于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愤怒之下,乙太能源的副作用随之产生,他杀了视界所及里除了皇璎以外的全部生物,并且强暴了她——而那时,皇璎已经清醒,面对自己身体的狼籍不堪,又再一次的、清清楚楚的经历了痛苦的凌辱过程。 「你……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她呜咽著,神情痛不欲生。 「对不起……」他咬著这三个字,指甲把掌心都刺出血来。 透过夕阳余晖,他发现她变了。 没了男体与黑影遮护,她的背脊单薄露骨,已看不出少女的弹性与紧致。被揉捏过度的乳房微微下垂,膨大的乳尖与腰际松弛的肌肉令人有种怵目惊心的感觉。雪嫩的肌肤失去了光泽,显得苍白,神情呆板憔悴;浓密的阴毛下翻出两瓣充血肉唇,尽管闪著淫靡的水光,但紫褐色的粗糙皱褶毫无吸引力,只觉得不忍卒睹…… 乙太能源虽未使她加速衰老,但频繁的性交却压缩了她的青春,夺走她少女的鲜嫩与丰润,使身心都变成了一个饱经沧桑的困倦妇人。尽管那年她才十九岁。 李皇璎后来又回到了基地,接受半年荷尔蒙激素的治疗,渐渐有了起色,但据说也失去往日的美貌与活力,连为她安排定时性交的人选都变得困难。最后她嫁给特务战队整备班的班长李刚,印象中李刚是个高大沈默的男子,有双粗厚却灵巧的双手,对母亲十分孝顺。 当时江岚已察觉组织进行秘密人体实验,独自潜逃,没来得及参加婚礼。听说婚后李刚辞去职务,带著她回乡下去了。 「从此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老人叹了口气∶「我猜她也发现TDR变质了,所以故意躲藏起来,不让黄战士的变身手环落入野心份子手里。我查了很久,最近发现有笔资料很符合他们夫妇的描述,这几天会派小芸去调查一下。」 「他们……都还活著吗?」 「夫妻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李刚换了个名字,遗体葬在公墓里,小芸虽然取得样本,不过我们手里没有他的DNA资料,也无从辨认真假,只是电脑模拟出来的样本原型长得和李刚很像;至于她的遗体应该是火化了,查不出任何下葬的纪录。我会让小芸进行确认,可能的话,把那女孩跟手环一起带回来。」 (然后强迫她一起战斗吗?) 老人看出他眉宇间的不豫,冷笑∶「你是懦夫,不代表别人也是。她或许会有战斗的理由,为父母报仇,或是阻止他人受害之类的,总之不是你这种自私自利的恋妹狂能够理解,你可以少费些心力。」 正伦不愿与他发生冲突,收好照片,向老人微微颔首。 「给您添了许多麻烦,我想我该离开了。」 「喔?那你妹妹怎么办?」 「我会先去报警,然后尽力将她营救出来。」看著老人轻蔑的冷笑,正伦慢慢的说∶「如果我没猜错,您也不知道我妹妹被带到哪里去了,否则一定会第一时间将她救出来。即使我没有了变身手环,TDR还是会来找我,从这点来看,我甚至还比您多一点优势。」 老人垂下稀疏的银眉,片刻才翻起怪眼,迸出如电精芒。 「你就跟你父亲一样讨厌,尽耍些小聪明,可惜又不像个十足十,没点胆子。」老人从口袋里拿出红晶手环,推到他面前。「拿著。你说得不错,我的确不知道TDR的新据点在哪里,要救也无从救起,只能等他们自己出来。你带这个,一受袭击就呼叫我们,我会派小芸跟凯萨琳支援;调节血清两星期注射一次,我会无限制供应。」 「我不要。」 变身手环与调节血清,就跟毒品一样,一旦陷入使用的惯性就无法自拔,最后完全依赖它们而存在。他说服自己∶配戴手环并不能让欣儿更快脱险,变身后同样对付不了亚拜罗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应该说你很带种,还是蠢得厉害?」老人愀然色变∶「你以为TDR找你是喝茶聊天吗?他们会不惜一切、严刑拷打,逼迫你说出关于这里的一切!」 「我可以蒙著眼睛离开这里。反正来的时候天很黑,我什么都没看见。」 老人最后咆哮著离去。 道别时,凯萨琳微笑耸肩,紧紧拥抱他∶「保重。」 「你也是。」 江上芸骑著KATANA载他离开,停车解下蒙眼布时已在S大的后山附近,离他的住所步行约十五分钟路程,这一带是他跟欣儿从前常来散步的地点之一。 「谢谢你。」正伦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然说出∶「不管怎么说,我对前天的事真的很抱歉,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对你做……做的那些事,都没有亵渎、享用你的身体的意思,只是那时候我管不住自己。你可能会觉得我很懦弱,但我不想你认为我是个卑鄙的人。」 「我知道。」江上芸戴上安全帽,翻下贴有遮色片的护镜,美丽的眼睛似乎要比平常温柔,慢慢消失在金属镜面之后,圆滑的弧面上映出一个满眼依依的踌躇男子。正伦悚然一惊,连忙收束心神,转身离开。 「我父亲……」江上芸忽然开口,正伦讶然回头。「并不是强迫你为他战斗。他只是预见你未来即将面临的危险与挑战,不希望你全然没有准备。有很多东西他说不出口。我父亲……并不是一个很坏的人。」 正伦微微一怔,不知怎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彷佛她俩从此刻起才真正认识。 「我知道。」他笑著,紧绷的情绪顿时轻松起来∶「我知道。」 欣儿缓缓睁开眼睛。 (我……昏迷多久了?) 她努力整理记忆∶穿西装的机械人、扮成女高中生的妖冶女郎,还有开车赶来救她的哥哥……被翼魔女朵拉挟持的路上她也曾经醒过几回,听到同伴呼唤她的名字,看见那双巨大的蝙蝠肉翼,然后又昏了过去。 这一切都极不真实。 她挣扎起身,发现身上已换过一袭白色连身短裙,高领无袖、对襟两排细扣,样式很像护士服与紧身韵律装的综合体,材质却比内衣用的莱卡布料更有弹性,贴肉束紧的触感出乎意料的轻软舒适,将她还在发育的胸脯裹出鼓鼓两团嫩肉,连翘起的嫩尖都清晰可见。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股间一片湿凉,拨开短及腿根的紧身窄裙一探,果然触手温腻,内裤早已不翼而飞。 (这里是什么地方?) 环视周围,居然没有门窗,四壁与地板都是一片泛著银灰金属光泽的白,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再加上灯光昏暗,营造出一种「无边无际」的奇特感觉。这种奇特的感觉深深惊吓了欣儿。 她从小胆子就很大,又有好打不平的性格,真要动起手来,恐怕连哥哥也管她不住。如果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恐怖幽暗的地牢,又或者像树林里那种被吊起来的无力景况,至少都比较具有真实感;惊惶之后,总有能稍稍平息的时候,或许就能开始思考脱身之策。但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无法思考,更遑论应对。 欣儿开始觉得∶原来最恐怖的恶梦不是妖魔鬼怪,而是空白。不知所以、一望无际的空白。 身旁的地板突然亮起一环,伴随著轻微的机械声响;乌影闪掠之后,原地出现一个俯卧著的女人,穿著与欣儿同样的白色紧身连裙,裸露的双腿白皙浑圆,虽然不甚修长,但曲线起伏,带著动人的腴润,连身为女人的欣儿都觉得美丽性感,几乎忍不住要摸一摸。 光环倏然消失,地板又是冷冰冰的一片,别说是圆形的起降机关,就连接缝都不见一条。欣儿顾不得研究,轻手轻脚抱起女人的肩膀,拨去披面直发,总算她还有气息,呼吸均匀稳定,似乎只是睡著了而已。 女人有张好看的脸。不是艳丽无方、美得令人摒息的那种,就是觉得很舒服∶略显丰腴的鹅蛋脸,笔直却说不上高挺的鼻子,润泽的樱唇,浓而平敛的睫毛……组合成温柔平顺的五官轮廓,感觉起来会是个让人打从心里喜欢的可人儿。 这不是张少女的面孔,即使欣儿不很擅长判断年纪,但从女人腴沃动人的娇躯可以看出熟透了的少妇风情,这是不论多美丽的少女都无法拥有的特殊气息。然而她的眉宇间却带有一股少女般的天真气质,紧闭双眼的面容就像是熟睡的婴儿,让人忍不住想轻贴密吻。 女人嘤咛一声,慢慢醒了过来。 「这……这里是哪里?」她抚著额角,无力的依偎在欣儿怀里∶「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叫范欣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欣儿为她顺直长发,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迷迷糊糊的。先休息一下,说不定待会就能想起来啦。」 女人点点头,继续闭目养神。 欣儿突然觉得她的容貌很熟悉,彷佛在哪里见过,想著想著,脑中浮现一幕童年景象。 那是小学一年级的某个下午,哥哥因为已经六年级了,所以要上全天班,她独自一人在家门口的小院子里玩;就是这个女人走进院里,蹲在小欣儿的身边,笑得灿烂清甜∶「你一个人玩呀?好乖喔!爸爸在不在?」 欣儿摇摇头。 「姊姊,你是谁啊?」 「我是爸爸的朋友,所以你要叫我李阿姨。我有个比你小一点的女儿喔!她也很棒,总是一个人玩。」女人笑容亲切,却说得很认真。很少有大人用这么认真专注的神情同她说话,就好像她也是个大人一样,欣儿觉得这个阿姨好特别,打从心里认为她是好人。 妈妈却不这么认为。 「请你离我的孩子远一点。」打开门的妈妈目睹这一幕,声音竟然微微发颤。回过头,才发现妈妈的脸好白,说话时咬著牙,彷佛很生气似的。 女人站起来,顺手调整一下皮包肩带,笑著说∶「你一定就是关静瑜关小姐了吧?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妈妈的表情还是很僵硬∶「关静瑜是我姊姊,她过世很多年了。」 女人惊呼一声,片刻才说∶「我很遗憾。这是她的女儿吗?」 「这是我跟鸿飞的女儿。」妈妈刻意强调,声音微微颤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其他人在哪里?」 「我离开TDR很多年了,跟你们一样。可不可以让我见鸿飞一面?」 妈妈面无表情的看著她。 「关小姐,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跟鸿飞的事都过去了,我已结婚很多年。你或许会认为我是个淫荡下贱、人尽可夫的无耻女人……」 妈妈举手阻止她说下去。「我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不幸的悲剧,不是你或生体研发部的任何人所愿意,所以我从不认为你是……那样的女人,李小姐。我们躲在这里很多年了,不只是你,过去的一切我们都不欢迎,我想你应该很能体会这种心情。鸿飞不在,就算在,我也不会让他见你的,请你离开。」 「我快要死了。」女人忽然说∶「为了根除荷尔蒙异常的问题,我接受了第一期的合成改造手术,发现TDR正在开发合成星兽的秘密,所以才跟我先生一起逃出来。很遗憾的是,由于无法继续第二期手术,荷尔蒙跟急速衰老的问题虽然已不再困扰我,我的生命却因此变得十分短暂。」 她勉强一笑,朝阳般的笑靥蒙上一层幽影。「这几年我一天一天数著日子,清清楚楚感觉到生命逐渐离我而去。请你转告鸿飞,请他务必跟我联系,我只是想拜托他保管一样东西而已……你放心,只此而已。」女人从皮包里拿出纸笔,飞快写了张便条递给妈妈,对著欣儿摆摆手,转身低头离去。 欣儿记得妈妈捏著纸条良久,最后还是撕了,扔在垃圾桶里。 同样的场景,对十六岁的欣儿来说已有了全然不同的意义。她低头打量著女人,才发现岁月完全没在她脸上、身上留下痕迹,彷佛是自那个和煦的秋阳午后走来,就这么穿越了时光隧道。「李阿姨!」欣儿轻唤著她∶「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我们见过的,我在院子里玩芭比大战太空超人。」 女人睁开眼,神情却有些迷惑,又不似全无记忆,头痛得蹙起了眉。 欣儿拼命回忆那天妈妈和她的对话,试图找到能够唤醒记忆的关键字。她看连续剧里治疗失忆症都是这么做的。 「关静瑜?我是她妹妹的女儿。」 「或者是……范鸿飞?他是我爸爸,是你以前的朋友。」 「荷尔蒙异常?星兽?还有一个英文缩写,T……对了,TDR!」 女人突然有了反应,她仔细思索,然后从目击飞碟的那晚开始说,那时她还是个高中生。天蝎星人、宇宙星兽、TDR成立、设置「特务战队」……她的记忆彷佛是装订好的一本书,只能按照发生的时间序列一页一页翻过来,无法略过或横跨到别的时间点。 她钜细靡遗的描述了长达一年半的星兽战争,详细解释特务战队的各种装备,以及她们所遭遇过的宇宙星兽;说到伤心的地方就低头哭泣,说到紧张的地方还会咬牙站起,彷佛随著记忆的复苏重新经历一次人生,每个细节又在当下拷贝一回。 欣儿静静听著,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不知道这些事情有几分真假,但有个叫TDR的组织为了抢夺爸爸留下的红晶手环,而设计将她掳到这里来,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忍不住问∶「李阿姨,你说我爸爸是特务战队的红战士,江岚江叔叔是蓝战士、葛林叔叔是绿战士,所以你就是黄战士罗?那个时候你到我家里,是为了把黄晶手环交给我爸爸?」 「对,那时候我快要死了,所以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来保护手环。我不想再连累我丈夫,他只是个正经规矩的普通人,没办法跟TDR对抗,更别说是最精锐的合成生命体改造部队『幽罗』。」女人突然一笑∶「我想起那天下午的事了,你那个时候好可爱。我们还不算正式介绍过呢!」 她笑著向欣儿伸出手,笑容开朗动人∶「你好!我叫李皇璎,很高兴认识你。」 欣儿心中一暖,终于觉得自己不这么孤单害怕,也握住她的手。李皇璎的掌心很软很温暖,纤细的手指意外的富有肉感,握起来微显湿热,可以想像被她温柔抚触的那种舒服。某个奇异的念头忽然闪过欣儿的脑海。 欣儿七岁的那个秋午,李皇璎来到家门口,并且告诉妈妈说∶「我快要死了。」除非她当时说了谎话,否则九年后的此刻,她怎能还出现在这里?灵光飞掠,欣儿观察她的神情,李皇璎并未闪烁躲避,反而露出困惑的神情,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李阿姨,你再想想∶那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欣儿安慰她∶「你的回忆好像是有连惯性的。再往后想,也许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李皇璎蹙眉苦思,半晌才抬起头,面色有些苍白。 「没有了。」 「什么意思?」 「我只能记忆到那天下午的事。之后……就没有了。」 两人背后突然传出轻微的机械声响,一个巨大的光环亮了起来,原地升起一座平台,平台中央有张巨大的指挥椅,幽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所坐何人。椅畔围了高高低低四五条人影,同样也是面目模糊,只知道有男有女。 「你当然不记得了。」 椅上传来一把低沈富磁性的微哑女声,听得人耳里一阵酥颤∶「死人,是不会有记忆的。」 欣儿下意识的拉拉短得不能再短的裙摆,这套紧身衣裙让她觉得自己彷佛赤身裸体似的。她伸手遮护著白皙的腿根肌肤,单膝摁下、双腿微弯,摆出「秋水缠」里的防御姿态「拗步定膝势」,把李皇璎挡在身后,提声清叱∶「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甜脆的喉音在偌大的空间隐隐回荡,声促气猛、余劲未绝,三分外吐七分内敛,紧蓄待发,听来竟颇有夺人之势。椅上之人啧啧称奇,对随侍众人笑说∶「范鸿飞真不简单。这么个娇滴滴的水嫩丫头,居然让他调教得有板有眼,这是一流高手的架势啊!」几人一阵低笑,声音也是高低错落。 欣儿沈住气不吭声,把握时间打量平台四周,希望能找到逃脱的机会;李皇璎却轻轻按住她的肩头,欣儿讶然回顾,一张开朗但坚定的笑脸映入眼帘。「战斗是件很糟糕的事,所以让我来就行了。」她亲昵的捏捏欣儿圆润的肩膀,言笑就像春风一样,几乎让欣儿忘了身处险境。「你要把握机会逃走,见到爸爸的时候跟他说,说……说我祝他快乐幸福。很高兴认识你,欣儿。」 「真是令人感动的会面啊!可爱的女儿和爸爸的旧情人。」 椅上之人笑著∶「这里是TDR的总部『神甲六』。至于我……」指挥椅向前滑动,直到全身都在光源笼罩之下。「则是TDR的现任最高指挥官,你可以叫我『绮色罗』。」 长背的机械扶手座椅里,斜靠著一名浓眉大眼、巨乳蛇腰的褐肤美人,浓黑卷发披肩,穿著黑色的皮制马裤军靴,军上衣被雄伟的上围撑得笔挺,绷出傲人的梨形胸线。她的肌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毫无瘢痕,致密得像是最顶级的舒芙蕾蛋糕,没有非裔种族惯见的红褐油亮,充满光泽与弹性,犹如一枚闪亮耀眼的黑珍珠,似乎带有阿拉伯闪族或亚利安人的血统。 她修长的食指轻抚唇瓣,丰润性感的厚唇搽了橘色亮彩,尖长的指甲却没有涂指甲油,天然色的指甲泛著珍珠般的光滑亮泽,与细密如缎的褐色柔肌相互辉映,带著黑色牝豹般的妖异之美。 自称「绮色罗」的女人站了起来,椅后的部属一同欠身,退成整齐的半圆。她随意挥手,慢慢步下台阶,结实的腰身如水蛇般摆动,丰臀挺翘,绷著紧实的大腿肌肉,与其说摇曳生姿,更像是力与美的极致组合。随著距离拉近,欣儿发现她异常高大,目视绝对超过一百八十五公分,漆黑的装扮、颀长的身量与宽阔的肩膀形成巨大阴影,每一步都带著逼人的压迫。 绮色罗在倒数第五阶停步,侧身坐了下来,修长结实的美腿交叠一伸,鞋尖正好碰到台阶底部。她背倚阶台,高耸的胸脯几乎占据了整个正面视界,腰、臀与腿部曲线形成一抹拉斜的S型。无论压迫感多大,只要像这样一伸展肢体,又突然变得性感慵懒,像极了一头餍足的猫科动物。 「皇璎,我们又见面了。」她轻咬食指,乜著一抹神秘恍惚的甜媚,淡绿色的瞳眸里精光闪烁,满是饶富兴致的神色;沙哑的嗓音磁酥酥的,恍若妖魔低语。「我花了九年的时间,才又看到活生生的你。让我等这么久,你要怎么补偿?」 「你……」李皇璎露出迷惘之色∶「……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 「我专程从地狱回来,没想到你已变成淫荡下贱的女人,让男人肏得洞都松了,像条母狗一样。」绮色罗轻笑,眸里却无笑意,带著些许残酷冰冷。「当初,是谁告诉我爱情不能勉强的?」 李皇璎面色苍白,半天才颤著声线∶「是……是你?」 「还是你聪明。范鸿飞到死都没明白,让我少了很多乐趣。」 李皇璎双手掩口,惊呼∶「他……他死了?你杀了他?」身体一阵摇晃,欣儿赶紧搀住,忽觉肩上湿凉,原来是沾上了她的眼泪。欣儿听到父亲的死讯,心中半信半疑∶「我在坏人的巢穴里,什么事都不能全信,千万不能动摇。」越发觉得古怪∶就算李皇璎记忆模糊,但父亲失踪多年,连骨肉至亲的她都有心理准备,李皇璎却像直接穿过时间隧道、从那天下午的时空走入现在似的,完全没有一点噩耗的预期。 「李阿姨,你认识她吗?」欣儿将她搀在怀里,低声问。 「不,我没见过她。」李皇璎有些语无伦次∶「不……不过,我知道他是谁。」 横陈阶上的绮色罗哈哈大笑,沙哑的笑声轰然回荡,隐隐带著震波。欣儿膝弯一软,几乎拖著李皇璎一齐跌倒。 「就算按DNA样本复制,也无法复制本体没有的记忆。」女人妩媚的猫眼放出祖母绿般的青芒,浮露恶意的笑。「在调制的过程中,我特别除去荷尔蒙异常分泌的部分,现在你彻头彻尾不是个婊子了。」 李皇璎颓然坐倒,清秀的鹅蛋脸上全无血色。 绮色罗一弹指,右侧地板闪过一圈光环,一个直径两公尺的透明玻璃圆筒倏地升起。「你若不信,我还特地保留了证据。」光源转向,筒内的绿色胶状液体中浮著一具赤裸女体,长发飘散,鹅蛋圆脸带著空洞的神情,纤腰圆乳、腿股丰盈,模样正是不折不扣的李皇璎。 「你死了九年了,皇璎。这是你的尸体。」 绮色罗乜眸邪笑,露出雪森森的贝齿∶「现在的『你』,是TDR刚研制成功的自体复制人。」 正伦踱回社区,望著熟悉的步道街景,颇有今夕何夕的感觉。走进街角的便利商店,他买了半打啤酒,结帐时店员频以奇怪的眼神打量他,模样有些失魂落魄。 「我的脸怎么了?」他忍不住问,店员却紧张得几乎把啤酒罐摔一地,正伦原本还怀疑是TDR派来的探子,看看实在不像,拎著塑胶袋走出店门。 伫立在门口的小院子里,正伦不觉发楞。房子四周围满了封锁用的黄色塑胶条,大门虚掩著,却贴著法院的封条。牵狗散步的邻居经过看见他,吓得惊声尖叫,丢下狗绳落荒而逃。没一会儿正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五、六台警车呼啸而来,急煞车停住,霹雳小组荷枪实弹冲下来把他压在地上,反手上了手铐,撵著他扔上防暴车里。 这里的警察不时兴宣读权利那一套。正伦被扔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抬头∶「警察……警察先生,请问我是……是怎么了?」随车的便衣刑警似乎觉得这个嫌疑犯很有趣,拍拍他的头∶「你杀了人啦!老兄。有个女大学生叫何盈芳,认识吧?你在房里把她大卸八块,丢都懒得丢,现在漏底啦!指纹、凶刀,连目击证人都有。待会儿回局里做笔录就麻烦你照这么说,好吧?大家都省事。」说得自己都笑起来,转头跟霹雳小组聊天∶「长这么大没看过这种凶手。全国报纸、新闻都在报,居然跑回现场……」 被羁押三个小时之后,警察把正伦带到一间审讯室前。 「你除了杀人,还兼走私贩毒吗?这件案子惊动了调查局,他们要问你话。」 单薄的木门打开,桌后坐了个矮小男人。 警察把正伦铐在椅子上,对男人说∶「需要我们在场吗,杨先生?」 男人压低帽沿,露出一抹笑∶「不必了,有密报说他藏毒,只是例行公事问一问而已。现在部里有『青天』哪!什么事都要小题大作一下,你说是吧?」 警察听懂笑话,露出会心的微笑,摆摆手∶「我们就在外头,杨先生有事叫一下。」 男子点头道谢,摘下卓别林似的宽沿呢帽,露出油亮光头。 亚拜罗。 「你们把我妹妹怎么了?」正伦咬牙切齿。 「她好得很。」亚拜罗微笑∶「该说你带种,还是蠢得厉害?你打算赤手空拳对付我吗?居然连变身手环都没带。还有,我建议你小声一点,把警察弄进来了,只不过是多死几个无辜的人而已。」 「就像你们杀害何盈芳一样?」 「我不想为这种事辩解,不过人不是我杀的。」亚拜罗耸了耸肩,点起一支百乐门∶「你可能已经知道了,TDR是政府成立的秘密特务机关,我们的预算藏在两百多条民生及军事法案里,高得年年可以开造一条新高速公路,连总统都不一定清楚我们的存在,更别说那些低能无知的立法委员。TDR能轻易进入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一个机关系统,包括电脑与纸本文件,可以自由调阅或窜改。 「就像我持有的是真正的调查局证件一样,让你从身家清白的乖乖牌大学生,一夕之间变成前科累累的全国通缉犯,对我们来说是吃饭喝水一样的事,根本不需要杀人。坦白说何盈芳的死是个意外,我的同伴里毕竟有些德行很差的烂苹果,每个公司部门都难免有类似的情形。 「就算你戴了变身手环,也无法与TDR对抗。有很多东西不是光靠战斗就能够解决,譬如你的信用破产、学历消失,或者银行的不良债权暴增十五亿之类的。你见过江岚了吧?二十年前他是全空军最优秀的试飞员之一,是很典型的四十岁有机会爬到将官的那种人;现在他是全国最凶恶的在逃要犯,杀人抢劫不说,还有三十八件的强暴案——别瞪我,这里头至少有一半是真的。江岚刚脱离基地的那阵子,断了调节血清的供应,做过很多疯狂的举动。 「简单说,你无法跟整个国家对抗。TDR就代表国家。」 正伦双手捏紧拳头。 「国家不会拿人民来做生体实验,不会绑架无辜的少女!」他低声咆哮∶「你口口声声国家,TDR却杀了无辜的何盈芳,把罪名栽赃给我,这是宪法赋予国家的应有权力吗?」 「我不指望你能明白我们的牺牲。我当年是特务战队的首席情报支援官,战争结束后,新的TDR指挥官向我们揭露天蝎星人的阴谋,为保护地球免于受害,我们这些残存的人才同意接受改造实验,成为合成生命体。所谓『幽罗』,就是ULA的音译,是Unidentified League Army的缩写,意思是『未确认生命体联合部队』。 「幽罗的每个人都跟我一样,是历经星兽战争的痛苦、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却又再度为保护家园贡献余生的人。你可以说我们是怪物、认为我们手段肮脏,但不要忘了∶比起你父亲或江岚,那种只愿意依赖手环逞英雄的家伙,我们牺牲更多。」 (这……这个能言善道的家伙!) 尽管如此,正伦却不禁迷惑起来。 「什么是天蝎星人的阴谋?」 「我如果告诉你,你就再也不能脱身了,将注定和这一切绑在一起。」亚拜罗冷笑∶「怎样?你敢听吗?」 正伦露出犹豫之色。 「如果你想要回妹妹,就拿手环来交换。」亚拜罗看了一下手表,拿起桌上的呢帽。「那是你的东西,你有权决定怎么处置。我不会逼你说出江岚的基地,也不会问你关于他们的任何事情,交出手环之后,你可以无愧于心的回到平静的生活,他们完全不会因你而受害。TDR会以自己的力量摆平这一小撮捣乱份子,不用靠你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出卖良心。」 「你回到江岚身边,把手环要回来,如此而已。我会再找你。」 亚拜罗离开了。正伦被押回看守所,熄灯之后的囚房爿室幽黑,只有走廊还亮著几盏昏黄,他枕著满是消毒药水味的被褥,心中反覆咀嚼。他当然不会天真到接受亚拜罗的洗脑,相信TDR是个伟大无私的圣战组织,但其中必有隐情,无论江岚或亚拜罗,都没对他说出完整的真相。 但亚拜罗的提议却打动了他。交出手环,返回平静……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正伦甚至想∶如果小芸、凯萨琳都交出变身手环,TDR是不是也能承诺还她们平静正常的生活?不用再跟五六公尺高的再生怪物战斗,不用再冒著定期施打调节血清的危险,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自由自在的上班上课,找个好对象谈恋爱什么的…… 一条修长的身影立在铁栅前,即使影子拖得斜长,仍能看出细圆如蜂的纤腰。正伦蓦地起身,蓝战士的紫亮薄甲在昏暗灯下熠熠发光,笼上一层淡淡晕黄。 「你这样算是神经很粗,还是太认命?」她刻意压沉的声音还是一样好听∶「让开!」 正伦退离铁栅,贴墙站立,蓝战士从后腰拿出那把短筒信号枪似的、造型复古得可爱的再生雷射,击锤扳到「切割」模式,无声无息切断四五根钢条,让正伦钻了出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国家的牢房设计,没考虑到从天上来的劫囚者。」她按下腰间的收纳口按钮,取出红晶手环递给他。 「戴上。不变身就没办法离开这里。」 (有了手环,就能把欣儿救回来!) (那……小芸她们该怎么办?) 正伦开始犹豫。 「怎么了?」她的声音略显不耐。「我有带调节血清来,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轻促的停顿令正伦忍不住想像她粉颊一红的娇美模样,对照平日那股严若冰霜的清冷,更加撩人,忽然有种心摇神驰的感觉,脸上微微发烧。 (再犹豫下去会连累小芸。) 正伦接过手环戴上,摁下红晶,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将欣儿救回来,但交出手环的前提是不能使小芸、凯萨琳她们陷入危险。 「变身!Revive!」 随著红色电光闪现,正伦眼前一红,脑海中出现遨翔天际的画面,再生红战士的强化服已经著装完毕,红晶的强大能量一瞬间流窜全身,面罩里响起合成语音∶「乙太能源填充完毕。Dragonfly作战模式启动,代号∶Revival-Red。」 蓝战士带著他来到天井,背部装甲的六角形圆弧背囊突然张开两个扇叶碟孔,喷出气流,蓝战士乘势踩著高墙垂直踏上,一跃而过。正伦如法炮制,两人飞快离开了看守所。 「就这么简单?」 「我说过了,他们没考虑到从天上来的人。」 两人来到藏著B-2的树林里,双双解除变身。 「谢谢你。」 「现在给你一个报答的机会。」江上芸摁下蓝晶,习惯性的贴近脸∶「凯萨琳,我把他带出来了。你那边怎样?」 手环里传出凯萨琳甜美的声音,却有著平常罕见的急切。「没时间多说了,那女孩的头发经过DNA比对,确定是李皇璎的女儿。她住家五十公里的范围内侦测到一些模糊的能量异常反应,我担心是合成人士兵,你们要赶快行动,务必把人跟手环平安带回来,我会随后支援。」 「知道了。」江上芸跨上机车∶「上来!没时间啦!」 KATANA发出野兽般的怒嚎,呼啸著弹上马路,正伦认出是往纵贯公路的方向。「我们要去哪里?」他压著安全帽大喊。江上芸回头说了个东部小城市的名字,声音旋即被刺耳的风切所吞没。 「李皇璎的女儿有危险吗?为什么这么急?」 「TDR的情报系统比我们先进,如果我们查出来了,就必须假设他们也已经知道。」江上芸回答他∶「我去采集头发样本的路上曾遇到几个合成人士兵,他们也在往东部找,只是没有我们找得这么近。」 「现在找到黄晶手环的下落,」正伦决定继续搭讪,以降低对高速狂飙的恐惧∶「只差黑晶手环就齐全了吧?」 江上芸似乎说了什么,但正伦却完全听不见。 「什么?」 「黑晶手环是拿不到的。」 「为什么?」正伦大喊∶「因为黑战士已经死了吗?」 他突然想到∶早上走得太过匆忙,他和老人全然没聊到那名眉宇带杀、孤傲离群的神秘黑战士,只知道老人称呼他「欧阳」;至于是名是姓、来历如何,却是毫无头绪。 「欧阳是特种部队出身,他跟我父亲是特务战队里的正规军,但我父亲是飞官,他却是国家秘密训练的杀人机器。根据我父亲的说法,星兽战争的最后一役里,欧阳为救其他人壮烈牺牲,身后没有任何家人朋友,黑晶手环也没有回收。」 这就是老人与亚拜罗口口声声所说的「牺牲掉的青春」吧?正伦想。战争毁灭一些生命,却也彻底改变了存活下来的另一些,以致当年同样怀抱保家卫国理想的年轻人,携手经历过生死存亡的考验,战后却分裂成两个对立的阵营,亚拜罗等「幽罗」部队是一边,父亲与江岚老人则是另一边。或许战争始终没有结束,只是转换成另一种型态而已。 「但你父亲不是这么说的!」 江上芸的声音划破空气,把他的心思拉回现实。 「我父亲?」 「没错!你父亲断气之前,亲口对我父亲说∶凶手是欧阳!」江上芸大喊∶「他说黑战士没有死,他又回来了。那个代号『欧阳』的神秘男人,就是现任TDR的最高指挥官!」 刚诞生不到五个钟头的「李皇璎」,显然思考理路还处于半混沌的状态,神情有些迷惘。尽管这是一副卅七岁的成熟女体,但身体的主人使用它们的时间太短,不仅身体肌肉的运动、感觉器官的机能都还在适应,就连大脑的思考也不例外。 「复制人是很有意思的。」绮色罗妩媚一笑,微侧著头,乌黑柔亮的卷发拢在一侧∶「我最天才的科学工艺头脑、谬斯之神的女儿玛蒂拉,你要不要向客人介绍一下你的得意作品?」 「是,指挥官。」华丽的机械指挥椅后方传来一把冷漠清脆的女声∶「生体复制有两种,一种是从母体取出细胞组织植入胚胎,然后再寻找合适的子宫孕育成长,诞生出来的复制体会拥有和母体一样的DNA,但从现实的意义来看,两者其实还是独立的个体,只是拥有相同的生命密码而已。」 欣儿听过这样的说法。复制羊「桃莉」诞生时,她兴奋的守著电视机看报导,看到小羊时却忍不住失望大叫∶「什么嘛!一点都不像!」哥哥花了很多时间查资料,才详细解释了上面的理论,告诉她为什么复制羊长得和母羊一点都不像。 「另外一种,则是自体复制。」那被称为「玛蒂拉」的冷漠女声继续说著。 「自体复制,就是从母体取出DNA样本,直接培养出另一个完整的复制体,不用再经过子宫孕育、诞生长成的阶段。如果取的是个四十岁男人的基因样本,培养出来的完成品就会是一个活生生的四十岁男人。 「有一派神经科学的假说,认为人的思考逻辑、情感记忆,其实都是不折不扣的生物机能,是像肌肉运动、眼球显影一样可以确实掌握的部分,而不是形而上的所谓『灵魂』或『心识』。按照这个假说,自体复制的复制人不但拥有和母体相同的思考理路,同样喜欢某个人或某件事,更重要的是拥有完全相同的记忆。如果复制的DNA样本是来自某人一九九五年十月七日早上七点三十二分四十七秒的身体,那么复制出来的成品就会拥有这个时间点以前的完整记忆。」 「辛苦你了。」绮色罗轻咬著丰润饱满的下唇,笑得不怀好意∶「皇璎,你实在太聪明,躲到令TDR的情报系统束手无策。可惜李刚没这份心思,他把你带回故乡安葬,却没想到我们会劫走遗体。现在,我只好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把手环藏在哪里?」 「你……你休想!」 绮色罗抿唇一笑,微眯著猫一般的眼,瞳底深处绽出祖母绿宝石的光芒。 李皇璎突然腰身一扳,双手大开,雪白好看的下颔高高抬起,圆润丰满的玉乳胀裂欲出,彷佛被无形丝线捆起来的傀儡。 欣儿大喝∶「你干什么!」浑圆结实的小腿一蹬,踮步跨飞,出手就是一记挟带风雷的正冲拳! 绮色罗视线所至,欣儿全身脱力,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像个音乐盒上的瓷娃娃般慢慢转圈,纤幼紧实的娇小身躯被雪白的弹性布料裹著,肢体软软的浮在空气里,两腿间的粉红色细缝若隐若现,散发著融合圣洁与淫靡的妖异之美。 「别吵!小猫咪,」绮色罗轻笑∶「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一声裂帛轻响,李皇璎的白色连身裙从高领处迸开,一路裂到腰际,露出小巧的肚脐。她的肌肤白得跟紧身衣相彷佛,胸口一失去束缚,两只沉甸甸的乳房便向外摊倒,乳沟被拉成雪酥酥的一片腴肉,左右的柔软肉团被自身重量压成了微略下坠的圆瓜形,犹如涨乳一般,硕大的乳头在贴近乳房下缘处高高翘起,就像是撑著两粒饱胀的小葡萄。 「你看看你,都变成淫荡的妇人了。我记忆中的皇璎还是个纯洁的少女呢!」 「你……恶魔!」 绮色罗举起右手,五只修长好看的玉指凌空揉捏著。李皇璎的左边胸脯忽然陷下五个凹印,不断变换深浅位置,乳房柔软的程度像是裹了细糖霜的白皙面团,几乎没一刻能固定形状;雪腻的粉肌在指印间滑挤流动,边缘被揉得弹出破裂的紧身衣,弹性布料却卡住了膨大的乳头,始终未现全貌。 李皇璎仰头呻吟,樱唇一开就再也闭合不紧,丰腴的腰枝不自觉挺动起来。 「这么舒服吗?还要我怎么弄你?」 「不……不要!啊、啊……不要……」 绮色罗眼中绿光一闪,李皇璎的紧身窄裙下摆开始慢慢卷起,环腰卷成了一圈,露出小腹下缘浓密的幽影,两片生牛肉似的肥厚唇瓣带著丰富的皱褶,随著身体的剧烈颤抖微微歙动,彷佛像是鲤鱼嘴一般,频频挤出透明的液珠,沾得毛发股间一片黏腻。 「这可半点都没有『不要』的意思啊!」绮色罗得意笑著,轻启朱唇,桃红色的柔软舌尖舐了舐唇瓣,再伸出小半截,舞蛇似的缓缓向上勾舔。李皇璎尖叫一声,身体绷如弓月,两条分开的白腻腿子伸得笔直、足趾蜷起,抖得像抽筋一样。 她紫红湿亮的阴唇不停被某物刷过,慢慢移至上缘。上方的阴蒂原本是枚褐色的小小硬突,此刻已肿得像小指第一节大小,尖端胀成艳丽的粉红色,被看不见的东西捻得左右歪倒。 李皇璎荷荷吐气,不住甩动长发,嘴角流出口涎,朦胧的眼睛像是垂死挣扎,颤抖的喉管不住抽搐,比癫痫发作还要吓人;忽然仰头一窒、瞪大眼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弓腰翘臀,绷出两洼圆凹的雪白臀股死死颤抖,腿间喷出一蓬稀浆似的透明汁水来,溶溶拽拽的泄了一身。 「怎么样?是不是比那些狗男人干得更爽?」绮色罗微微起身,贴近她湿发披面的苍白玉靥,笑容里难掩得色,又似有几分恨意与疯狂。李皇璎腴润的双臂被看不见的无形禁制分开吊起,熟瓜般的硕大乳房沉沉下坠,酥胸上汗粒晶莹,水滋滋的起伏著眩人乳浪。 「就算没有副作用,你的身体已经习惯了男人,不管谁来肏你都无法拒绝。」 她软弱的抬起头。「你……你真可怜。」李皇璎勉力睁开眼皮,气若游丝∶「一定要做这么过份的事,才能为你犯的罪行找到理直气壮的藉口吗?你……不但身体变成了怪物,连心也变成了怪物。」 绮色罗霍然起身,踩著军靴登上阶台,冷冷坐入椅中。 「奇钢!」她挥手下令∶「你去干到她说出手环的藏匿地点为止,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用留力;要是干到脱阴还不肯说,就干那个小丫头给她看!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谁比较可怜!」 椅后一阵粗浓猥笑,转出一名身高超过两公尺半的魁梧巨人,筋肉纠结,几乎要撑裂军装,满头满脸的乱发虬髭像钢刷戟出,黝黑的皮肤生满硬瘢,简直就像披了皮甲似的。名为「奇钢」的巨人伸出湿浓的灰色舌头舔舐嘴唇,笑得猥琐,解开军裤裤腰,露出像小孩手臂粗细的狰狞阳具,黑褐色的糙钝尖端簌簌跳动∶「这个一定比上次那个更好玩。想当年,我可是一天到晚对著你的偷拍照片打手枪啊!精液溅得你满脸都是,嘿嘿!」 欣儿急得迸眼泪。李皇璎全身不住颤抖,惨然一笑,无力的闭目垂颈,乌黑的湿发与雪腻的颈项衬映耀眼,倍显凄艳。 左侧墙壁亮起一道门形光环,打开的甬道空间里出现亚拜罗矮小的身影,刚好看见奇钢扳过她白皙丰腴的身体,掰开滑腻的大腿,架上狞恶怒勃的胯间。 「你干什么!」小个子三步并两步上前,拔出一把形制与再生雷射极为相似的轻武器,对正奇钢的脑袋。「把她放下来,我是认真的。」 奇钢笑得呲牙咧嘴∶「老大让我干她的,你管得著吗?」虽说如此,他知道亚拜罗一直在等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干掉自己的机会,当然不会笨得挖坑自跳,随手放落李皇璎,丑陋的粗大性器却有意无意拍打她的面颊,带著一抹泼皮无赖的狠笑。 亚拜罗对著椅子里的绮色罗微微颔首,征询的表情颇为严峻。 「复制人还是会有母体的老毛病。」妖冶艳丽的女指挥官抚唇一笑,刻意装得像个天真无辜的小女孩。「荷尔蒙异常的征兆一发作,不干她会死掉的,我只是让奇钢帮帮忙而已。你如果有意思,那就让你来干好了。」 亚拜罗微微皱眉。 「我记得在调制的时候,已刻意移除这个部分。这是我跟玛蒂拉确认过的。」 「是么?」绮色罗故作讶然,转头回顾椅后,露出姣好性感的颈侧曲线∶「鳞魔女,这是真的吗?你怎么没告诉我?」 「这是我的过失。」被昵称为「鳞魔女」的玛蒂拉斜影一动,似是微微欠身。 「快把你那根丑东西收起来!奇钢。」绮色罗下令,冲著亚拜罗一笑∶「误会总要说开了才能澄清。对吧?老·朋·友。」 「指挥官,尽管立场不同,他们毕竟是和我们一同并肩奋战过来的人,可杀不可辱。即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信念正确就仍旧是好人——我是抱持这样的想法,才能支持组织进行那些伤害无辜的生体实验,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坏人。」 「我们都一样,老朋友。」 「既然如此,我想知道那个叫何盈芳的女孩死去的理由。」 他瞥了奇钢一眼,目光冰寒,奇钢则是满脸不在乎的笑。 「总会有意外的。这件事情上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绮色罗忽然不耐烦起来∶「红晶手环呢?你什么时候才能为我带来?」 「快了。我要向指挥官讨那个女孩子,去交换手环。」 绮色罗「啧」的一声,笑说∶「你就是不肯留点玩具给我。要的时候说一声,我让翼魔女给你送去,这两天就先让我摆著玩儿吧?待会李皇璎醒过来,我再慢慢审问她,等她说出藏匿手环的地点,你再一并带回来。」 「不必麻烦了,我现在就要带走她,还有,指挥官又何必审问?复制体的精神意志还很薄弱,您用『意识控制』就能让她说出来了,昏迷的时候效果更好。」 「是么?」绮色罗勉强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 「请指挥官立刻进行,我将会为您带回两只手环。」 绮色罗面色阴沈,片刻对著阶下一抬手,昏迷不醒的李皇璎飘浮起身,绮色罗绿眼一闪,她便剧烈颤抖起来,空洞的眼神宛若假偶,蓦地全身僵直,开口吐出一串抑扬平板的地址。绮色罗闭上眼睛,欣儿与李皇璎双双倒地,瞬间都失去了意识。 「记住,亚拜罗∶即使是老朋友,我的耐性也极其有限。当你再度踏入这个『虚无之间』时,我要看到两只变身手环,才能抵销你今天对我的无礼。」 亚拜罗弯腰致意,捻指一弹,从指挥椅后走出婀娜多姿的翼魔女朵拉,抄起瘫软于地的欣儿,走向甬道。 「把那个无聊的复制品也带去!」冷艳的女指挥官斜乜猫眼,妩媚之中迸发杀气∶「替我把李皇璎的女儿带回来,亚拜罗。你欠我一个新鲜的原装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