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爸爸 by:海沃男人 1 要离开的时候 心莫名的抽空了 被锁在屋子里的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男人 但是我没办法不走 为了解救他 或者说为了得到他 我都必须离开这里 必须离开我的~~~~爸爸 从小我就对那一个房间充满好奇,不知道他们在那扇门的背後做什麽事,当我刚学走路的时候,我留著口水,张著圆滚滚的小手,屁巅屁巅的冲去房间找爸爸,但还没靠近门把的时候,就被一双强劲有手臂抱了起来,把我抬高到空中,做势要甩我出去,我感到害怕,还来不及哭、也来不及尖叫……。 「澜,不要!求你!」房间里的人也冲了出来,白皙细瘦的手捉住刚健有力的手。 「爸爸…爸爸……。」我手脚并用在空中蹬著,狂喊我当时唯一会讲的语言,爸爸努力的要把我抢过去,但他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是焦急的望著我,那是我这一生中最难忘的眼睛……。 「放开那小鬼吧,你看把小白吓的……。」 房间里面又走出了另一个男人,人高马大的,更衬著爸爸在他身边的瘦小。 「这小鬼很吵,真想把他轰走!」沧澜抱怨著。 「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忘了关门,你应该知道小白最害羞了。」从房间出来的人从沧澜的手中把我抢开,并快速的把我塞到我的房里,喀擦一声,锁从外面锁上。 从头到尾我都没法接近爸爸的怀里……。 「爸爸……爸爸……。」我拍著门、哭了半天、没人理我。 「爸爸……。」我颓然的坐倒在地毯上哭泣,直到累了睡著。 这一幕,是我这一生,有记忆的开始。 2 「爸爸…抱抱……抱抱。」一个小男孩摇摇晃晃的走到中逸身边,想跟他亲腻,中逸爱怜的抱起他,父子两人走到沙发坐著。 「乐乐几岁了?」 小男孩认真的数了数手指头,随即以一种等著夸奖的表情看著中逸:「我五岁了。」 中逸用手掌讲他的小手包起来,商量道:「乐乐,我们去读幼稚园好不好?」 「不要,不要读幼稚园。」乐乐的脸立即暴怒了起来:「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可是乐乐长大了,要读书啊!」 「乐乐还小没有长大!」 「幼稚园有溜滑梯喔!乐乐最喜欢溜滑梯了……。」 「不要!」 「还有盪秋千喔!」 「不要!」 「还有很多小朋友喔,乐乐可以认识很多好朋友!」 「不要不要不要!」乐乐揪起脸孔,看起来很可怜。 「可是别的小朋友都会读书写字,乐乐不会怎麽办?」中逸烦恼的继续劝说。 这个孩子从小就爱黏自己,已经被邵烨和殷健南(沧澜的名字太古了,改名!)抗议很多次了,四岁的时候还可以用「他还太小」带过,现在五岁了,要留他在身边恐怕不简单,昨晚已答应他们两个让乐乐去读幼稚园,如果没做到,他们要扭断乐乐的脖子也不意外。 「乐乐不管…乐乐要跟爸爸在一起。」 「乐乐都不听话,是个坏小孩。」中逸把乐乐往身旁的沙发一放,作势不理他。 「是不是叔叔要赶我出去?」敏感小孩子并不是什麽都不懂。 「……」中逸转头惊讶的看著他,但也不否认,因为乐乐说的是事实,而且这不失为说服乐乐去读幼稚园的理由。 「所以我不要去读幼稚园,我要留在这里保护爸爸。」乐乐认真的说,中逸听了很感动,但那是小孩子的单纯想法……。 「乐乐,不要拉,我要生气了喔!」乐乐突然拉紧套在中逸脖子上的锁链,害中逸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沙发上,中逸恼怒的抬起了手作势要打他。 「爸爸你放心,叔叔是坏人,我长大後要当警察,把他们通通枪毙,我要帮爸爸解开绳子,然後和爸爸两个人在一起。」乐乐再认真不过的说。 面对中逸那种丝毫不构成威胁的举动,乐乐根本不放在眼里,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他和爸爸是好人,两个叔叔是坏人,爸爸被两个叔叔绑起来,所以等他长大後,他要解救爸爸。 果不其然,这个下午又没和乐乐谈成,这小子很倔,和自己小时後同一个模子,只是这种个性很容易吃亏。中逸无法想像邵烨和殷健南狂怒的样子,他们像是两只野兽,一旦暴怒了什麽事都做的出来……。 乐乐看中逸不讲话,以为他脖子在痛,细心的在中逸脖子旁边吹气,好像在呵护一件心爱的玩具。 「乐乐不去上幼稚园,爸爸就不理乐乐。」中逸向乐乐下了最後通牒。 「哇哇哇……。」中逸话一落下,乐乐的泪水立刻狂飙出来,他哭得很用力,声音大如红钟,一会儿就把脸给哭红了,中逸知道这是乐乐惯用的计俩,明明知道自己舍不得他哭,他偏哭给你看,想去安慰他,又怕他更有恃无恐,不去安慰他,他又哭得像泪人而一样。 半晌,中逸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妥协了,乐乐的个性很倔,不理他他会一直哭下去,谁叫他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总是舍不得他哭。中逸轻轻的在他被上拍了拍:「乐乐不要哭了,爸爸没有要不理你。」 中逸话一说完,乐乐那可以收放自如的眼泪立刻停止,中逸看了只能心里暗叹一口气,暗骂一声小鬼,一不注意,乐乐竟然赌上他的嘴唇,中逸吓了一跳,那小唇柔软软的触感,也令他心动了一下,但回过神又立刻把他推开。 「爸爸……」乐乐厥著小嘴,看起来很委屈。 「不可以……」中逸难得的粗声大气。 「可是叔叔都这样。」乐乐立刻据理力争。 「你也说过叔叔是坏人,你不可以和他们一样坏。」 中逸的话让乐乐困惑了,在他小小心灵觉得,有时候当坏人,也蛮好的……。 3 到了傍晚那两只男人就要回来了,中逸烦恼著今天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不但没说服乐乐,反而让他更坚定要跟自己住在一起的信念,虽然很窝心,但更多的是害怕。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中逸转念一想,反正一条命霍出去了,绝对要保护乐乐,不让他受半点伤害,有了这个想法以後,中逸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看著乐乐在旁边认真看儿童画画的样子,就算过这种生活也是值得的……在乐乐很小很小的时候,同样的黄昏,乐乐发著高烧哭个不停,中逸让长柏打了通电话联络邵烨和殷健南──中逸是被禁止打电话的,要他们让自己带乐乐去看医生,那段等待的时间里面,乐乐哭个不停,中逸吃重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哄著,然後乐乐突然停止了哭泣,凑近中逸的胸膛,隔著湿透的衬衣,张开小小的嘴含起他的乳首,中逸吓了一跳,却只轻轻的把他推开。 「图片里的宝宝都可以这样。」乐乐用童稚的声音模糊的提出抗议。 「那是对妈妈才可以的。」中逸愧疚的对乐乐说,恨自己没能够给他一个妈妈,让他和自己一样过著被囚锢的日子……。 「我又没有妈妈……。」乐乐不满的抱怨著。 「乐乐对不起…等爸爸可以出去的时候再给你一个妈妈好吗?」中逸柔声安慰道。 「不要…我有爸爸就够了……。」乐乐的嗓门变大了,独占似的欺近中逸的乳首,狠狠的含住他,用力的吸吮中让中逸感到疼痛,但他不忍心推开乐乐,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亏欠乐乐太多太多了。 然而这一幕却被回来的殷健南看到了,殷健南寒著脸一言不发的把乐乐抢了过来一把摔在地上,中逸看他的手势立刻跌身去做乐乐的肉垫,殷健南摔得很用力,中逸从自己被压得骨头散架的情况,知道殷健南几乎是想摔死他的。 殷健南一看中逸这种情形更为火大,又把乐乐抱了起来,看乐乐在空中哭狠挣扎的样子,中逸顾不了全身疼痛趴在地上抓殷健南的裤管:「健南不要!乐乐在生病,他禁不起摔的。」 殷健南蹲身看中逸脸上眼泪一把的,也不忍心,放下乐乐呵护的把中逸扶起来,但口中依旧不饶:「这小鬼摔死活该。」 後来在中逸的催促下,殷健南才万分不甘心的送乐乐去医院,临走时绍烨才慢条斯理的从外面晃回来,中逸恨的转头不去看他。 「小白别生气嘛!长柏说是这小鬼头生病又不是你生病。」绍烨撒娇的把整个人挂在中逸身上,害中逸一阵踉跄,殷健南抱著昏沉的乐乐看到这情况一时迈不开脚步:「绍烨不准你欺负小白」殷健南心中暗咒这只老狐狸,恨恨离去。 「放心,你快带乐乐去看病吧,小白由我来照顾就好…。」 这一次乐乐住院了五天,小儿的流行性感冒,因为延误就医差点引发脑炎,但中逸担心的是殷健南不会那麽容易放过乐乐的。 於是中逸下定决心等乐乐一回来就要寸步不移的守在他身边,但乐乐回家休息一个礼拜後,某一天晚上,殷健南突然把乐乐抱去关在一个铁箱里,中逸捶手顿足的被绍烨抱著,拦他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乐乐哭得全身湿透地被塞进与他身形一般大的铁箱,怎样都挣脱不了绍烨、拦不住殷健南,他们故意的,故意当自己的面做这麽残忍的事,用意是警告自己,自己只能属於他们两个,任谁都不许碰,连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再一次中逸深深的感受到身为人父的失职与无能。 那一个晚上,中逸依旧在他们两的强取豪夺之下迷糊的睡著,不同的是,他总是睡不安生,一觉醒来他梦到那个铁箱子空气不足,乐乐窒息在里面,他忧心如焚,挣扎的要去开那个铁箱子,但一动之下发现男人的东西还在他下体里面,当中逸动徐徐抽出的时候,绍烨也醒了:「你想干麻?」绍烨一向重眠,起床气特大。 「我……乐乐还在里面…。」中逸哀求著他。 「不要管他…。」一只健壮的手臂横过来抱著中逸,中逸只好待住不动……二十分钟之後,中逸想著绍烨应该睡了,他轻巧巧的挪腾那只挂在自己身上的手,结果很不巧的,邵烨并没有睡……。 他霸道的撸了一会,也不管体位的困难,重新把自己的东西塞到中逸的屁股里面,中逸痛得不禁闷叫出声,这一番动静连另一旁的殷健南也醒了,结果两人交替连番的干了他整晚……。 那一个晚上中逸在两人凶猛的攻势下筋疲力尽,全身痛到麻木不堪,哀吟到天明。 隔天一早两人衣冠楚楚的去上全国的第一流大学,中逸待他们离开之後,顾不了全身疼痛,细腰直欲断折,一步一抖的撑到铁箱旁边,但铁箱被移开了。 他们把铁箱移到一间暗房,中逸项圈上的铁鍊不够长,尽管他的脖子勒酸了、勒疼了,也无法靠近铁箱……。 他心急如焚的哀求长柏、给他下跪、给他磕头,让他去打开铁箱,但长柏只是为难的看著他,那种表情让中逸认清了长柏的处境、以及自己的处境……。 一直到了傍晚,全身虚脱的乐乐才获得解放,当铁箱打开的时候,空气中飘进一股难闻的尿艘味和汗臭味,当中逸看到昏迷不醒的乐乐,脸色死白、牙齿紧咬著的样子,嘴脚还挂著乾渍的血,他几乎疯狂了,颤抖著双手迫不及待的从长柏手里抱过他,一瞬间泪如泉涌,无限爱怜的啜吻乐乐的额头、双颊、眼、眉和他的嘴,他看到乐乐的手指都流著血,指甲断裂,更心疼的受不了:「乐乐……乐乐……乐乐……醒来…爸爸在你身边……快醒来……爸爸的心肝宝贝……醒来……。」泪如雨下,承认自己爱哭,像母亲一样的为小孩子哭泣。 不得不感谢造物主的恩典,在中逸切切呼唤中,乐乐终於声如蚊蚋的叫一声:「爸爸……。」 中逸眼角噙著泪水,他高兴的含口清水徐徐的哺注乐乐的口中,乐乐的小嘴登时渇锁著,吸吮著中逸的嘴巴不肯放,似乎要与他的唇舌纠缠成一块,直到喘不过气时,乐乐才开口松开,中逸重新又含了一口清水。 此时长柏的声音为难的响起:「……让少爷看到了不好!」长柏好心的提醒著。 做什麽都不行吗?突然之间中逸产生与乐乐一起死的想法,这样活著太没尊严了,乐乐,爸爸没用,让你总是吃亏受欺负,无法想正常的小朋友一样过著快乐的童年……。 「乐乐,和爸爸一起死好不好?」中逸轻声却认真的问。 4 中逸眼角噙著泪水,他高兴的含口清水徐徐的哺注乐乐的口中,乐乐的小嘴登时渇锁著,吸吮著中逸的嘴巴不肯放,似乎要与他的唇舌纠缠成一块,直到喘不过气时,乐乐才开口松开,中逸重新又含了一口清水。 此时长柏的声音为难的响起:「……让少爷看到了不好!」长柏好心的提醒著。 做什麽都不行吗?突然之间中逸产生与乐乐一起死的想法,这样活著太没尊严了,乐乐,爸爸没用,让你总是吃亏受欺负,无法像正常的小朋友一样过著快乐的童年……。 「乐乐,和爸爸一起死好不好?」中逸轻声却认真的问。 「爸爸……?」乐乐神智不清的不知道中逸在说什麽。 「乐乐……爸爸带你一起到别的世界好不好,那个地方不会有人欺负我们。」死对未满三岁的乐乐来说,理解困难,中逸边说著边重新含住一口清水,哺向乐乐的小嘴,让他恣意吸吮水的清凉。 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不会管谁高兴不高兴的,相同的,一个不要命的父亲,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得罪任何人。 喝了好几口水之後,乐乐开始倦倦昏迷,中逸担心乐乐睡觉後会醒不来,把他带去浴室用水拍拍他的脸颊,让乐乐重新醒来,乐乐醒後身体极虚的趴在他身上,中逸任他趴著,一边滔滔不绝的对乐乐讲故事,一边用温水帮他清洗,边讲边掉泪,中逸发现自己在跟乐乐描绘死後的极乐世界,很感伤,很心痛,他来到这个世界未满三年,这个没用的父亲竟然希望和他一起死。 那一个晚上,幸亏邵烨和殷健南参加了大学的迎新活动,很晚才会回来,所以让中逸和乐乐父子俩多了许多相处的时间,晚上八点,乐乐的睡觉时间到了,长柏依规定从中逸的手中抱走乐乐,中逸平静的让长柏把乐乐抱去,突然接手之後他双膝挺挺的向长柏跪下。 「白少爷你这是干什麽?」长柏说著,双手抱著乐乐,非常无奈,长柏并不焦急,这几年来他没让这少年少跪过,只是很多事他真的无法帮的上忙。 「乐乐的流行性感冒才刚好,又被关进铁箱里那麽久,我怕他体弱身虚会有危险,麻烦你帮我整夜守在他身边,帮我看顾著他,求你,长柏求你……。」中逸慎重的对长柏磕头。 「白少爷,你放心,我会整夜睁著眼好好看著他的,不会让他睡了过去。」长柏生受著中逸的磕头,这是他俩间的默契,如果长柏做不到他就会扶起中逸,如果长柏做的到他就会生受磕头,中逸看长柏没有动静,开心的笑了……他的笑容不像男人的,女人的远也比不上,长柏从来都不敢正面看他……。 没有人不会不贪婪的想留住他张脸,一张足以颠倒众生、媚惑天下的脸。 不久中逸清洁完身体就到卧室睡觉,但他担心乐乐,几个钟头过去了也毫无睡意,十点多的时候,邵烨回来了,邵烨经过房门时带著浓浓的酒味,不久中逸听到邵烨去浴室冲洗的声音,十几分钟後邵烨洗好澡,只穿著内裤便浑身湿淋淋的躺到中逸的身边,中逸怕他乱来一动也不敢动,这一次邵烨果然安分的睡觉,就在中逸暗松一口气之际,邵烨突然把他的上衣撩开,恣意的吮著他的乳首,又含又咬的:「小白,今天有好多学妹跟我告白,我看她们是想上我的床吧,我一个一个拒绝她们,我为你守身你知道吗?……小白…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你可不可以稍微爱我一点点……。」邵烨咕哝的说著,酒意使他在中逸睡著时,承认自己爱著他,说完,邵烨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中逸的身体,当刮过中逸的敏感带时,中逸不可抑遏的惊颤一下,顿时邵烨恼羞成怒的把中逸吻醒:「你刚刚听到什麽?」 「我在睡觉什麽都没听到。」中逸力持平静的解释,但邵烨还是从他的神清中会意了:「我才不会爱上你呢。」 「我知道……。」 中逸平静的让邵烨很火大:「哼,贱人!」邵烨感到自己被羞辱了,他翻过中逸的身体,拉开他的大腿,直冲冲的就去挖他的穴。 「放…放开……」中逸看他喝醉酒的红脸胀满盛怒,本来邵烨就很专制的,更何况他喝醉了酒?中逸感到害怕,但他清楚今晚一定没顿好受,必须曲意配合他,让他早早结束,否则等殷健南回来看到,又会是一场无止无尽的车轮战……。 邵烨看中逸的腿缩了一下,後来竟微微的敞开邀他进入,邵烨哪里看过中逸这麽热情的样子?本来只是生气故意让他痛的,结果真被他撩起欲火来,於是当下抖擞起来干,一举捣入黄龙府……。 「啊……啊啊……。」中逸捏紧床巾,禁不住的痛叫出声,那种痛简直不是人受的,刚开始时他还能曲意扭腰迎合邵烨的分身,但邵烨在自己的体内释放两次後,竟然越来越有精神,好像要把自己啃光咬净一般,尤其那有如火炬般热烫的分身愈来愈胀大,中逸下意识的挣扎,邵烨正在兴头上,一时不防被他挣了开去:「我好痛……求求你…放过我……。」中逸摆低姿态的求他,所有倔强的性子早就被磨光了,环境改变一个人,为了乐乐,他不能逞一时任性,让自己明天起不了床。 「中逸告诉我……为什麽你愈来愈美?……为什麽…我总是爱你爱到无法自拔……?」醉酒的邵烨,惺忪的看到中逸说放过我,他的样子好美好美,美到让自己的心麻痒痒的,彷佛被一窝蚂蚁咬著,放过我?什麽放过我?中逸你不懂吗?你是我的,一生一世是我的,永远也逃不开我……。 邵烨的爱很难受,看到中逸求人的表情似在拒绝又似在诱惑,於是精虫和酒意一起冲上了脑顶,分身胀的不能再胀,像野兽的本能,他劈开了中逸细嫩白皙的大腿,用手指捅入双丘之间欲语还羞的穴口,另一手扶著分身,夺池掠地的冲了进去,冲撞了几次之後,中逸就惊叫的昏撅过去了,但邵烨停不下来、停不下满腔沸腾的情欲、停不下独占性、禁锢性的,爱。 「啊啊啊…………」中夜在巨痛中醒来,朦胧地,中逸听到一串极凄冽的长吟,又好像在凄冽中好像带有一丝淫媚,一声拔尖过一声,好像灵魂在喘息,藏在千年树精下的一缕魂魄,被盘根错节的老树精缠住,永世不得超生……而,那声音,是自己的,一串串、一串串的从自己的口中逸出,不可置信……。 「啊啊……啊啊……」身,无法移动分毫,心,与人任意浮沉,就算被摆弄成多艰难的姿势,都无法抗拒的,接纳、接纳、严严整整的收容巨大的分身,穴口被撑到匪夷所思……中逸凄叫著,无意识的眼泪使他更无助、也更有凄怆哀伤的美感,招人怜爱,招人侵犯。 天生是迎风招展的柔嫩花瓣,蜂去蝶来,蛾吻蝇沾,全部都,无法抵抗。 随即意识又转眼在惊涛骇浪的欲潮下,失去自我了……。 随肉棒的冲刺中,数不清的醒来几次、数不清的昏迷几回,所有感觉,除了痛外,都飘飘浮浮,不够真确。 清晨…… 长柏的拍门声阵阵传来,乐乐,爸爸在这里……中逸昏昏沉沉的,像遭梦魇般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他挣扎著起床,昨夜一定又做过头惹到殷健南了,那两只人形的阳具,总有一天会让自己死在这个床上……拍门声!乐乐,爸爸来了……中逸顾不得肌肉的酸痛无力,挣扎了好几次,吸足一口气狠一用力,总算跌到地板上……。 「白少爷…你不要紧吧……白少爷……」长柏有房门的钥匙,但他不敢未经同意就贸然进入,中逸想喊他,却沙哑的根本找不到声音……中逸於是弓著身爬到门边,像四脚的动物般行走,不同的是股间的滑腻让他羞惭,一条液体汨汨的从穴口流出,漂浮著带惺的情色味道……。 好不容易忍著牵动伤处的痛楚爬到了门边,中逸发觉自己已经气空力尽了,双脚抖的无法自持,根本站不起来,站不起来,乐乐,爸爸站不起来……中逸闭上眼睛,逞出全身的力量一股作气的扶著门边站立,门把转开处,长柏忧心忡忡出手撑住了他:「白少爷你不要紧吧?」 「乐乐呢?还好吧?」中逸艰难的发声著,喉头一阵撕痛。 「爸爸……爸爸……」小人儿清脆的声音,恍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从脚边传来,中逸笑了……。 「白少爷……你的衣服……」长柏困窘的提醒道,不管邵少爷或者殷少爷,从来都很忌讳别人看到中逸露到外面的皮肤,更何况他此刻,全身裸露著……万一这一幕被两位少爷知道了,後半生他要学盲人点字了。 但中逸根本管不了那些,对乐乐的焦心忡忡他根本无暇思索其他,中逸软身的蹲了下去,摆开姿势让乐乐扑到自己的怀里,但乐乐犹豫了,满身的红紫的唇形、满身的齿印牙痕……中逸也登时发窘的红了脸,他不晓得要如何根乐乐说,两人尴尬的对看一会……。 乐乐突然就著中逸身上的唇印贴上:「这是叔叔的嘴巴吧?是邵叔叔的?还是殷叔叔的嘴巴呢?」 中逸听著石化了,乐乐的行为不知让他该怎麽办,何况此刻的他,连举起一只手都很困难……。 「爸爸,乐乐不想死,乐乐要活著,等长大了要跟爸爸住在一起。」乐乐像宣示誓言般的对中逸说……。 两年前的事了…… 在朦胧黄昏里,日头渐渐西斜,被百叶窗筛成一道一道的阴影,映在中逸的身影,让他呈现异样朦胧的美感、像一抹神秘的神祁,突然显现在空气中,一会儿就会不见了……。 5 两年前的事了…… 在朦胧黄昏里,日头渐渐西斜,被百叶窗筛成一道一道的阴影,映在中逸的身上,呈现异样朦胧的美感、像一抹神秘的神祁,突然降临在空气中,一会儿就会不见了,乐乐出神的看著他,但中逸毫无察觉……。 中逸想著两年来,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孩子说的一句话:「爸爸,乐乐不想死,乐乐要活著……。」 这一句话让自己含污忍耻的活下来,过著一种漫无天日的人偶生活,这一切,全都为了乐乐,为他好,让他活下去,可是到头来,还是每天都得战战兢兢的顾全他,担心他的安危,乐乐呀……你的选择对不对?……爸爸的牺牲好难熬……。 然而中逸的无助,中逸的忧心,乐乐感受不到,乐乐只是倔强的拒绝去上幼稚园,他不知道两个叔叔已经无法忍受他跟爸爸同处在一间屋檐下,就算他才五岁,他们也会妒忌。 但中逸能说什麽呢?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他怎麽能让乐乐知道大人的世界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残酷世界。怎能让他知道爸爸不过是他们挂在嘴边的一块肉,再美味的肉挂久了也会脏、也会臭,终究不是被吞下,就是被吐掉,不会有什麽好下场的……对於前途的绝望,中逸不只一次闪过死的念头,只是乐乐还小,他的世界才开始,中逸狠不下心求死啊!万一自己死了,乐乐怎麽办,但要带著他一起死,乐乐又说:他想活著! 一个父亲怎能剥夺孩子生存的欲望啊? 中逸思虑纷纷,一会儿好像想开了,又一会儿好像想不开了,在事情没有落定,邵烨和殷健南没有表示意见前,中逸揣揣的心无法踏实,在乐乐想办法拒绝上幼稚园之後,中逸知道自己很难抝那个倔小子回心转意,於是中逸与乐乐待在客厅里,等那两个人回来的「处置」。 时间磨逝中,中逸出神的陷入以前的回忆里,醒觉时才发现百叶窗隙中透出来的天色已经暗了,天暗的好快啊! 腿有一点麻,中逸撑起长年虚软的腰腿,看著一旁的乐乐在画图,虽然天暗了,他还是一笔一划的画著,很认真的神情,呵!真是一个小鬼头:「乐乐……你在画什麽呀?让爸爸看看好不好?」中逸笑吟吟问道。 「爸爸等一下…快画好了……。」乐乐很认真的说著,不让中逸靠近。 中逸好笑的看著乐乐认真的样子,原来这就是有子万事足的滋味啊!跟乐乐在一起最是轻松愉快了,同样是过这被禁锢的生活,乐乐就是能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方法,和乐乐在一起,表面上是我这爸爸在照顾他,实际上若没有他,我一天也活不下去……中逸体贴的走去为乐乐开灯,他这宝贝啊,认真起来是谁也比不上的,中逸微笑的看著乐乐画画,乐乐拿起一支红色的彩笔,在纸上图著颜色,突然,那瞬间,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看走眼,本来乐乐微笑的表情,突然闪过「狰狞」,那是一瞬间的阴狠,乐乐怎会有那种表情?是不是看错了?中逸无法确定。 在中逸怔忡中,乐乐拿著他刚画好的图,现宝似的跑到中逸身边:「爸爸我画好了,给你看。」乐乐可爱的微笑著。 中逸接过了图画,重新坐了下来,仔细看著。图画的正中央画著一对结婚的男女,两个人画的很大,旁边的空白处都散满小花,短头发的新郎是乐乐,他现在的浏海中有一绺剪坏了,空出一小块额头,跟画中的人物一模一样,说不出的可爱……至於新娘比新郎的矮一个头,她的头发又黑又长,皮肤的部分没涂上颜色,大约乐乐喜欢白皮肤的女孩子,中逸看了又看……以乐乐五岁的程度来说,这个新娘画得太美了,笔触上还比画新郎的更精致,连一根一根的眼睫毛都画得微妙维肖,使整个眼睛充满灵动感,新娘的鼻子和唇形也都画得毫无缺点,这样的女孩画法乐乐不晓得从哪里学来的,观察的那麽仔细,也画的那麽用心……。 新娘纱下面有个项圈和一条断掉的锁链,中逸看著,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上的项圈,……自从被套住项圈之後已经六年了,不曾有片时解套下来,就算偶而获准的出去外面,也是不能解下它,只能从锁链的另一头锁开启,锁链的长度六公尺不到,难得外出时必须整条在衣服下藏好,……中逸怎样都离不开项圈和锁链,也因为受到限制的缘故,他的活动范围仅限於卧房左右的餐厅和客厅,连乐乐的房间都走不到……。 乐乐把项圈和断掉的锁链画在白纱的下面,中逸很感动,他知道乐乐是要告诉自己,他长大结婚後,会记得帮爸爸把脖子上的束缚解下来。 乐乐的心意中逸领受,但要扳倒邵烨和殷健南比登天还难,自己是注定要老死在这条锁链之下了,乐乐,爸爸看的很开,爸爸会为了你一直忍耐下去的,但等到你二十岁,不管你变得怎样,都必须尊重爸爸的决定,让爸爸去死,爸爸这一生活得猪狗不如,若不是为了你早就撑不下去了,但就算是为了你,爸爸也只能忍耐二十年,将来若等不到你解救,你千万不要恨爸爸,爸爸尽力了! 中逸看著图中没有套东西的项圈,以及断掉的锁链,眼睛畜满了泪水……。 「爸爸我画的好不好呢?」乐乐看中逸满脸感动的样子,笑咧的嘴。 「很好…很好…乐乐画得很好……」中逸掩饰的说,自己不知怎麽地,动不动就在乐乐面前哭,没一个为人父亲的样子。 「爸爸还有一张,这一张是刚才画的……。」乐乐满脸笑容的把另一幅图画交到中逸的手中。 「啊…乐乐……这……?」中逸一接过图画,差点昏倒,图画几乎全部由红色构成──红色的血腥。 正中央依旧是两个人,这次换了两个穿衬衫的男人,其中一个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色的洞,洞下有一条一条红色的线,洞是弹孔,一条条的线代表血液──乐乐要这个男人被枪打成蜂窝而死,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大大的眼珠几乎掉出来,这个人从体型上,中逸判断是──邵烨。 至於另一个人则全身完好,只是他的头掉了出来,脖子上的血像喷泉一样向上狂喷,中逸认真的看了一会,觉得自己恶心的想吐,这个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被砍头了,身体优雅的站在那里,散发一种张狂的气息,他是──殷健南。 「恶……」中逸忐忑的掩住那幅画:「乐乐这张画得很不好,爸爸把他撕掉好不好?」中逸用商量的语气向乐乐问道,但表情却势在必撕……乐乐怎会画这种图?画得这麽恐怖,……是我让他在幼小心灵上植入仇恨的种子,我没有好好教他人性美好的一面,在他还没懂得爱之前就懂得恨,扭曲的环境,失职的父亲,沾污他了心灵,刚刚那一瞬间的阴狠不是幻觉……乐乐真想杀了他们两个,我不能让邵烨和殷健南看到乐乐的这幅画。 乐乐听到中逸这麽一说,表情斐然大变:「不要──!」乐乐大声说著,一把从中逸手中抢过了画,就头也不回的往他房间里冲,中逸项圈上的锁链长度构不到那里,急的大喊:「长柏、长柏、快来帮我……。」他望著乐乐关上的房门,又气又急又怕……。 「白少爷,什麽事?」长柏听到中逸的叫喊立即应声报到。 「快帮我把乐乐手上的画撕掉,迟了就来不及了……。」中逸万分焦急的说。 「好,我立刻就去!」长柏答应著,乐乐的房间只能从外面锁上,所以长柏可以不费功夫的打开它。 中逸看著长柏走过去舒了一口气,可就在此时,大门的锁喀撘一声的开了,殷健南大喇喇的从外走进来,中逸一脸戒备的看他:「长柏你在忙什麽呀?乐乐呢?」 走完一半路的长柏,听到殷健南的话,又望著中逸,嘴唇嗫嚅著…… 6 中逸看著长柏走过去舒了一口气,可就在此时,大门的锁喀撘一声的开了,殷健南大喇喇的从外走进来,中逸一脸戒备的看他,殷健南对他张狂的笑,转头问:「长柏你在忙什麽呀?乐乐呢?」 走完一半路的长柏,听到殷健南的话,又望著中逸,嘴唇嗫嚅著…… 「乐乐去帮我拿东西。」中逸平静的说。 「拿什麽东西啊,这麽神秘,我可以看看吗?」殷健南说著,不待回话的走向乐乐的房间,长柏向中逸在空气中交换一个抱歉的表情,中逸理解的对他点头。 「那麽爱侵犯别人隐私吗?无聊的男人!」中逸冷冷的说。 「小孩子也有隐私啊,我很是好奇…。」 注:一年多前,邵烨和殷健南在这层大楼里装了针孔摄影机(长柏应该感谢针孔摄影机不是两年前装的,其实他们俩人很相信长柏,不相信的是越来越’’没规矩’’的乐乐…),据中逸所知的摄影机有两个,但也有他不知道的,本来因为不满,他会避开摄影机的角度,後来因为一者活动范围实在太小了,二者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部分,於是他後来就不管了,针孔摄影机会将画面直接传到邵烨和殷健南的手机上(按:或许以後摄影机会有这种功能……汗!)所以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知道他在干什麽。(按:对不起,真的是太变态了……汗!) 「我看你是偷窥狂!」中逸冷冷的说。 「你看你!你又想挑衅我了,你有什麽秘密怕我知道吗?」 「殷少爷,你认为别人有什麽事都要告诉你吗?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 「别人的事我没兴趣知道,可只要跟你有关的,我不知道不行……。」殷健南说完继续朝著乐乐的房间走去。 「健南……过来…吻我…」中逸不得已,脱口而出。 殷健南听到转过头来摊平了手:「好吧!假如你需要的话……。」殷健南摆出一副作功德的表情,朝著中逸走来,中逸才放松了忐忑不安的心。 殷健南粗暴的很快掠夺完中逸口中的氧气,这一吻充满惩戒的味道,双手捧著中逸的脸,把他的唇抬到自己高度,张口就朝中逸的唇咬去,吮食中,舌头透入他的口里,把他的牙龈齿根咬的出血,再疯狂的将他的舌头深深卷入自己的口腔中,猛一拉扯,好像要把他的舌吞掉一般,不久原本湿润的舌就被殷健南吸乾,刺乎乎的麻痛,中逸的双手推著他的胸膛,但撼他不动。 缺氧会使人本能的挣扎,就算求死之时也不可能自行闭气就是这个道理,这一吻吻的太久,中逸从迎合变成推拒,最後变成挣扎,到受不了时,他双手握拳的朝殷健南胸膛捶去,但他的力道对殷健南来讲,无异於蚍蜉撼树,中逸奋力的捶了几下,双手就捶了下来,逐渐的……中逸的眼睛开始充血,原本还可以撑地的脚尖也完全失力的挂著,全身都软趴趴的挂在殷健南身上,任他恣虐。 直到此时殷健南才愿意放开他,甫获自由的中逸,失去了支持,立刻往地上滑下去,殷健南顺势的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双手轻柔的顺著他的背,看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并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言道:「难得你这麽主动,我怎能不好好卖力呢?……只是你不让我去看乐乐的画,到底是在掩饰什麽?这更加让我好奇了。」殷健南说完,在中逸的额前啄了一下,竟转身朝乐乐的房间走去。 中逸暗咒一声,无计可施,边喘著气边吊足了一颗心,望著殷健南的背後,乾巴巴的望著。 没待殷健南走进房间,乐乐却自己走了出来,中逸看他手上还拿著两幅画,简直……快要被他气死了……怎麽会有这麽笨的小孩?是谁生的? 「殷叔叔你找我啊?」乐乐单纯的问。 「对啊!乐乐,叔叔知道你刚刚画了两幅很棒的画喔。」殷健南和蔼可亲的说道。 对於殷健南有预知的’’超能力’’,乐乐并不意外,因为爸爸说过邵叔叔和殷叔叔两个是超人,可以知道全世界所有人在做什麽。 「对啊,可是爸爸不喜欢。」乐乐作出一个受伤的表情。 「乐乐爸爸没有不喜欢,快把画拿回去放好,我们要先去吃饭,长柏饭菜准备好了吗?」中逸一口气说完,兀自气喘吁吁。 「准备好了,少爷。」长柏配合良好的回答。 「急什麽……」殷健南转头朝中逸一笑:「乐乐的画我都还没看过呢,乐乐把你的画拿来让叔叔看看,说不定画得很好呢!」殷健南亲切的说著。 乐乐听了立刻拿了一张图过去,中逸的心脏快到蹦出来了,傻孩子你找死吗?这下……这下……中逸的眼光随著殷健南接过画的手,像钉住红心似的,眼珠都快要弹出来了,乐乐不拿还好,一拿就拿那张红成一片,布满血腥的那张──邵烨和殷健南的「报应画」……。 大势已去,中逸准备好了後路,若是殷健南敢对乐乐下手,他就要用头去撞墙,反正这条命是为乐乐活著,要死都没关系……。 中逸的心作下了最坏的打算,谁知殷健南看了半晌,只是微笑著,并没发作,当中逸狐疑之际,殷健南说:「乐乐啊你不觉得把两个叔叔画在同一张画上很奇怪吗?而且我们都还穿大红的衣服,这不是很怪异吗?」 「不会啊!我觉得红色最好看了。」乐乐天真的说。 「是吗?那旁边这些红色的花朵是怎麽回事?」 「我喜欢画花啊,红色的花最好看了…。」 怎麽可能?中逸认真的听著乐乐的回答,看著乐乐天真无邪的表情,再看看殷健南的反应……怎麽可能?那一幅画明明画的那麽恐怖血腥,以殷健南的个性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除非…也就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在:乐乐拿给殷健南看的不是原本的那一张,也就是说,他趁刚刚的时间重画了一张画! 中逸还没宽心前,脑海中浮现另一句话:一个小孩的心机怎会那麽重?乐乐他才五岁啊。登时,眼前那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孩令中逸的心中打个寒栗。 「还有另一张呢?」殷健南笑容可掬的问。 「在这里!」乐乐立刻伸出圆滚滚的小手拿画给殷健南。 另一张画应该没问题了,中逸心想…… 7 「还有另一张呢?」殷健南笑容可掬的问。 「在这里!」乐乐立刻伸出圆滚滚的小手拿画给殷健南。 另一张画应该没问题了,中逸心想……但这个想法随著殷健南散发寒气的表情而改变,但中逸想不透哪里得罪了他,但一个人打定主意要找砸是毫不讲道理的。 「哈哈…还真有趣……。」殷健南笑著,张狂中藏著寒气,他看看画又看看中逸:「啧啧……画的还蛮像的嘛……」说完殷健南定眼看著乐乐,突然一扬手就给了乐乐一巴掌,这一掌夹带震山摇岳之威,登时把打的乐乐飞了出去。 这个突发状况,中逸始料未及,他对空怒吼著:「殷健南你干麻莫名其妙的打小孩?」眼看殷健南大有不善罢甘休之势,又急急的对乐乐喊道:「乐乐痛不痛?快过来爸爸这里……。」距离太远,中逸维护不了他。 「……」乐乐闷声不吭,圆滚滚的眼睛瞪著殷健南,虽然跌坐於地板上,但小小身体散发著逼人的执拗,嘴角甚至还斜斜地扬起,扬起一弯充满邪气的笑容,大有与殷健南正面杠上之意。 看到这里中逸简直无法想像,乐乐平时爱哭的紧,有时被他惹火了不待骂他,只消瞪他一眼就他就哭的泪如流瀑,声如洪钟,但此刻他在被殷健南打了威力十足的一巴掌之後竟然闷声不吭……打在儿身,痛在爹心,中逸恨不得飞到乐乐身边问他疼不疼,帮他敷敷赶跑痛痛……但无奈,锁链的长度有限,就算脖子上的项圈束著他发紧发痛,却依然无法多跨越一步。 「爸爸是我的。」乐乐斩钉截铁,不屈强威。 「你想都别想。」殷健南怒火冲霄,杀意高张 两人一触即发,乐乐站起来朝殷健南身上撞去,张嘴就咬,不待乐乐靠近,殷健南单手将他的下颚抓起,狠狠的将他抓到半空中,手臂平伸开来,任他手脚并踢都招呼不到自己身上去,倾刻,乐乐的气势散失无踪,殷健南的铁臂勒的他缺氧,任凭圆滚滚的小手如何用力,依旧丝毫撼不动他,最後乐乐只能像离岸的鱼尾一样为生命挣扎。 就在这一瞬间,小小的心灵体会到两人力量的悬殊,将来,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我要用我的力量夺回爸爸……在性命垂危的此时,乐乐的心里这样想的。 脖子勒的眼前发黑,两人的声音进不了中逸的耳朵,眼前所见却让他失去了主意,殷健南那表情根本不是在处罚,他是在杀那个小孩子啊!难道因为乐乐在画上画出空的项圈、断掉的锁链,就足以惹起他掀然怒火吗?难道我就活该被他锁上一辈子他才甘心吗?难道连幻想一下自由……仅仅幻想一下都不行吗? 虽然两人的气势一样强健,但体势的优劣让胜负立判,殷健南只消单手就够了,乐乐根本没有回手的馀地,只消单手就足以让他在半空中挣扎,中逸眼看著,一颗心脏彷佛要蹦体跃出……。 「放开他!」中逸气急大吼著,但殷健南丝毫不为所动,中逸心中苦极,又换了一种声音:「健南你放开他,你要对我怎样──都可以……。」除了身体外,中逸没有别的交换条件。 「我本来就可以随便对你怎麽样了,你能反抗吗?哈哈……哈哈哈……」殷健南大笑,笑的悲怆,是不是为了乐乐你怎样都没关系?我爱你这麽久了,竟然连你的爱都分不上一点点,还要输给眼前这位没还断奶的小鬼,殷健南心中烦躁,我真的想杀了乐乐啊,可我能杀他吗? 杀了他之後就没有可以威胁你的筹码了……。 可是你知道吗?中逸你看的出来吗?那孩子画上的新娘是你,是你啊!乐乐挑衅我,挑衅我说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真想杀他!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啊!! 也许对於敌人的直觉,或生物本能散发的危机意识,中逸看不透的事,殷健南一目了然,但他更明白这小孩是不能杀的,他只是做「警告」的动作而已……殷健南心中悲苦,手劲也跟著减弱,却还没垂下手臂之时,中逸眼见殷健南没有收手,又发话辱人已极,竟不顾脖子上的束缚,奋力冲去…像是不要命似的……。 「白少爷──」长柏的呼喊。 「爸爸──」乐乐的失声惊叫。 在不顾一切的奋力冲斥之後,脖子上的项圈勒的中逸的面朝地趴倒,殷健南看到失魂的甩开乐乐,奔去将中逸扶起。 「咳咳……咳……」脖子几乎要勒断了,中逸眼前一片黑影模糊,殷健南的眼眶畜满泪水的帮他把项圈宽松到极限,温柔的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乐乐没事……。」殷健南说著,中逸喘息半晌,颈项的冲击力使他疼的很折磨,待顺过一口气,他扬起手立刻狠狠的甩殷健南一巴掌,殷健南的脸没移动半分,倒是中逸的手心阵阵麻疼,全身都疼,中逸的脸迅速由红转白,揪起眉头……。 「小白你没事吧!」殷健南心中恨自己做事的唐突,自从两年前他就知道不能在中逸面前修理乐乐,殷健南想起两年前把乐乐关进一个可透气的铁箱时,乐乐顶多病个两天,中逸却因惊吓过度连续病了两个礼拜,也令自己狠狠担忧两个礼拜,病好後他们父子两倒更亲了,反观自己……。 「你没事打他干什麽?他哪里惹著你了?」中逸恨恨的怒道。 「爸爸你还痛不痛?」乐乐的童稚声在中逸的耳边响起,中逸立刻换了一张慈父的面孔:「乐乐过来……让爸爸看看…痛不痛……呜……」怒吼过後,中逸立刻受到喉头因太用力而发疼的苦果,殷健南看他皱著眉头,立刻轻手帮他推了推脖子,但中逸怒气的推开他去,伸手把乐乐揽在怀里,这次乐乐并没有哭,他只是问:「爸爸你痛不痛?痛不痛……」 殷健南不想自讨没趣,见中逸没事,心中落石已定,站起来转头对长柏说:「长柏,带白少爷和乐乐去用餐吧!」 「是,殷少爷。」 於是长柏细心的扶起中逸,殷健南暗中觑著中逸并没排斥长柏的肢体接触,心中又暗自烦躁,微一甩头,去医务室帮中逸拿擦脖子的药去了。 此时邵烨回来了,对於刚刚的事他浑然不知,只记挂著殷健南处理完事情没有,透过萤幕,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张图画的意符是「血」,他很想知道,乐乐到底画了什麽,殷健南也知道他的意思,拿了药後便转身到走廊上拿起刚刚弃置在地上画,心情不好的他粗鲁的把画塞到邵烨手里,然後走到餐桌上帮中逸抹药,中逸恨的牙痒痒的,又知道无法拒绝,把脸朝向另外一边不去瞧他。 邵烨看看画作,自觉没意思,随手搁著画便去餐桌上用餐(另一张画乐乐已拿去收好了。)此时殷健南已帮中逸涂好药,安静的坐在一旁用餐。……大家都没发话,空气异常凝滞,大家埋头吃著,一桌长柏精心烹调的美味,大家吃得味如嚼蜡。邵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却也感到那极重的低气压压进整个餐桌氛围,他自顾自的吃著,什麽也没问。 餐桌设计成一方长形,中逸坐在短桌的一边,邵烨和殷健南分别坐在两旁陪首,邵烨之後格个空坐著乐乐,乐乐旁边是长柏,长柏是仆人并没在餐桌上跟他们一起用餐,他坐在乐乐的旁边帮五岁的乐乐喂饭。 乐乐的心智有某部分已相当成熟,像个叛逆的少年,但那成熟的部分其实也相当懵懂、不稳定。他只是从环境中去学习,从对抗强权的经验去学习,进而形成自组的知识,今天他学习到:「力量代表实力。」当然,他不可能说出那种句子,他用别的话代替:「必须要很有力气才能打倒叔叔,才能得到爸爸。」 ……这些年来,他用本来单纯的眼睛,看惯了两个叔叔如何争夺爸爸,小孩子善於模仿,他的潜意识里也跟著模仿叔叔争夺爸爸,「爸爸」这个物件代表大家争夺的目标,谁厉害谁就能抢到,於是他去抢,却屡屡每在争夺的过程中吃下大亏,……但这时爸爸就会出面维护他,让他不受叔叔的伤害,不服输的天性,加上爸爸的维护,竟让乐乐不曾从这场争夺战中退出。 对乐乐而言,有很多存在的事实是理所当然的存在著,例如爸爸天生就绑著一条铁做的绳子,像卡通里作坏事的恶人要用绳子绑住才不让他逃出来作坏,可是爸爸不是坏人,於是乐乐问爸爸为什麽他要被绑起来,爸爸回答说:「是两个坏叔叔把他绑起来的。」於是乐乐知道,爸爸是受害者,他是被两个坏叔叔绑起来的,所以他要打倒两个坏叔叔解救爸爸,这时的他对自由和囚禁,并没概念。 刚刚在殷健南手中挣扎的乐乐,好像触动了某种深度的想法,他不明白,心里很烦躁,很担心爸爸,也很害怕,於是当长柏把盛好饭菜的汤匙递到他嘴边时,他不想吃,转过头直想发脾气,但又怕殷叔叔,於是苦著脸在那边挣扎。 「乐乐,要快快吃饭才会长大喔。」中逸微笑著,经过刚刚发生的事,其实他心情很不好,但依旧耐下心来哄著乐乐。 「爸爸,那如果吃很多很多饭会有力气吗?」乐乐天真的问。 「吃很多饭当然会很有力气呀!」中逸轻柔的声音透过绍烨和殷健南两人,传到乐乐的耳里,两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会像海克利斯那麽有力气吗?」乐乐想起可以轻易把城堡推倒的大力士海克力斯。 「当然,所以赶快吃饭饭吧!」中逸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 「好!」乐乐拿过长柏的汤匙,一把把上面的菜挑出来,然後一把把汤匙里的饭吃掉,他跟长柏说:「我自己来就好。」乐乐的动作很快,虽然弄花了桌子但还是一下子把碗里的饭扒完,并且还拿著空碗跟长柏说:「我还要吃一碗饭。」 长柏暗自讶异,乐乐吃饭的习惯他最清楚了,中餐殷少爷和邵少爷不在时,他一定要磨上白少爷许多时间,要白少爷费心哄他,甚至跟他交换许多条件才肯吃,晚上时有两位少爷在场,乐乐就草草的把饭泡著汤吃,吃上一碗就了事了,今晚他倒是吃的主动……长柏很快的帮乐乐重新添上一碗饭,乐乐暗想著邵叔叔和殷叔叔还没添饭,我吃的比他们多,将来我会比他们更有力气,事不迟疑,乐乐拿著汤匙奋力把碗里的饭扒进口里,心中想著待会儿还可以再吃一碗。中逸诡异的看他,好心提醒道:「乐乐要多吃一点菜才会有营养啊,长柏你多喂他吃一些菜。」 「是的,白少爷。」长白连忙把菜喂到乐乐嘴边,乐乐看著心中迟疑,吃菜会有力气吗?如果不会我不要吃,我要让肚子里装很多饭,但这个问题他没法解答,於是他想问中逸:「……爸爸…」乐乐一转头又发现中逸桌上那一杯闻风不动的牛奶,旁边还有一大杯白开水也还没喝,於是又改口道:「……爸爸为什麽你每次总是喝牛奶不吃饭呢?」在乐乐的印象中,爸爸从来没吃过饭,他的桌子上永远只放著一杯牛奶、一杯果汁、或一杯其他的饮料,然後加上一大杯白开水,爸爸每次都只喝这些东西,难怪他都打不过两个叔叔。 小孩子健忘,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了,中逸也只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因为爸爸生病了啊,乐乐赶快吃,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但是现在的乐乐明显感觉爸爸在敷衍他:「可是爸爸又没咳嗽、流鼻涕,怎麽一直都在生病,都没有好起来?」乐乐不罢休的继续问道。 不待中逸回答,这时被中逸和乐乐间的一答一问、轻言细语,烦得要命的邵烨终於忍不住回说:「因为你爸爸的屁股要给我干啊!」 这一句话乐乐听不懂,但他非到最後不跟叔叔打交道,於是他又问中逸:「爸爸,叔叔说屁股在干麻?」 乐乐童稚的声音,轻巧的回荡在空气中,但久久没等到中逸的回答,乐乐朝著中逸看去,只见中逸浑身都在发抖,然後他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就朝邵叔叔的身上泼去…… 8 「是的,白少爷。」长白连忙把菜喂到乐乐嘴边,乐乐看著心中迟疑,吃菜会有力气吗?如果不会我不要吃,我要让肚子里装很多饭,但这个问题他没法自行解答,於是他问中逸:「……爸爸…」乐乐一转头又发现中逸桌上那一杯闻风不动的牛奶,旁边还有一大杯白开水也还没喝,於是又改口道:「……爸爸为什麽你除了吃饭日外,都不吃饭只喝牛奶?」在乐乐的印象中,爸爸都不吃饭,除了日历上涂上红色、绿色的星期六、日是「爸爸吃饭日」外,他的桌子上永远只放著一杯牛奶、一杯果汁、或一杯其他的饮料,然後加上一大杯白开水,爸爸每次都只喝这些东西,难怪他都打不过两个叔叔。 小孩子健忘,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了,中逸也只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因为爸爸生病了啊,乐乐赶快吃,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但是现在的乐乐明显感觉中逸在敷衍他:「可是爸爸又没咳嗽、流鼻涕,怎麽一直都在生病,都没有好起来?」乐乐不罢休的继续问道。 不待中逸回答,这时被中逸和乐乐间的一答一问、轻言细语,烦得要命的邵烨终於忍不住回说:「因为你爸爸的屁股要给我干啊!」 这一句话乐乐听不懂,但他非到最後不跟叔叔打交道,於是他又问中逸:「爸爸,叔叔说屁股在干麻?」 乐乐童稚的声音,轻巧的回荡在空气中,但久久没等到中逸的回答,乐乐朝著中逸看去,只见中逸浑身都在发抖,然後他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就朝邵叔叔的身上泼去……。 邵烨不防,头上被牛奶淋个正著,满头满脸的奶香味使他愤怒的甩开筷子,单手揪起中逸的衣领:「你他妈的不会吃饭是不是?」邵烨怒吼著,神情很是狰狞恐怖,声音更在大的吓人,乐乐看到眼前这一幕登时嚎啕大哭,长柏赶紧把他抱到房间里去,上演这种戏码的次数不会少,长柏很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是不会吃饭,怎样?牛奶好不好喝?」中逸自暴自弃的顶回去,但神色不掩倔强,嘴角还扬起一丝笑容。 邵烨看著,心头火起:「看来好久没修理你了,你皮在痒是吗?」话说著右手扬起顺手便给中逸一个巴掌,但手掌在半途中被殷健南的手挡住。 「你没事说那种话干麻?中逸又没惹你,你说的是人话吗?」殷健南一边挡住邵烨,一边回头关心的看中逸:「中逸你的脖子没事吧!」一边又对邵烨吼说:「中逸的脖子受伤,你就不能收敛点吗?老是对他动粗!」 「老对他动粗的人还少了你吗?你现在做戏是给谁看?」邵烨气势飙张的顶回去,两人一语不合,登时演出全武行。 又是假猩猩的戏码,中逸心苦已急,悲声的说:「就算我脖子受伤,你们还不是一样要我套著项圈,我又不是你们养的狗,为什麽你们要这样对待我?」就算狗也不需要带那麽久吧?我竟然一带戴上了六年,六年耶……中逸的声音透满绝望,因为呼吸不顺、颈项又疼痛不堪,他赌上一口气说完後,脸登时胀红,胸口一起一伏的急喘著……邵烨和殷健南两人看著他有点不对头,立刻停止了激鬪,满眼担心的看著他。 随即两人相当有默契的,邵烨去医务室拿药,殷健南按著中逸坐著,一会儿邵烨拿了擦颈部的药膏和一支注射剂过来,中逸看著心中暗透一股凉气,星期三又到了吗? 邵烨和殷建华两人怕只吃流质食物的他会营养不够,所以每个星期三都给他打剂营养针,营养针的成分是经过名医特别为中逸调配的,一剂要花上二千块人民币,对中产阶级来说这等於大半个月的薪水,但他们宁愿中逸打二千块的营养针,也不要他花二十块钱吃饭。 虽说每个星期要打一剂营养针,但中逸还是怕,每次打每次怕。邵烨为了使中逸的肌肤保持美观,帮他选个针管极细的针头,这种针头虽不会留下痕迹,但打了後手臂酸麻个半天一天是免不了的。为这种酸疼,每到星期三,中逸总是胃寒,何况他本来就很怕打针,根深蒂固的怕! 不久邵烨装满注射液,装腔作势的当著中逸面前向空中挤出一些,鲜黄的液体瞬间从针头喷出小泉,灯光针头下闪烁著银光,很具有威迫力……其实这些置前工作邵烨可以在医务室里先准备好,但他就是想看著中逸明明惨白的脸,硬撑出漫不在乎的样子,以及看他每当下针时,不自觉打个机拎的反应,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邵烨在求学阶段时是双主修的,也就是他除了财经博士外,还领有一张外科医师的执照,打针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而他,特别爱帮中逸打针,欣赏中逸的表情上微微战栗的美感。 殷健南也没错过中逸脸上的表情,不过他更喜欢卷起中逸的衣袖,看他莲藕似的嫩白手臂,因害怕布满微微疙瘩的景观,他会拿消毒过的棉花轻轻帮他擦拭,轻轻碰他皮肤表层上的那种嫩麻……邵烨的针带著报复性,他慢慢的挤,慢慢的压,慢慢的让黄色液体顺著针管流入中逸的血管之中,圆滚滚的液珠一颗按这一颗挨挤进去,中逸气都不敢喘上一个,冷漠的表情其实内中发虚的紧,他老是不自觉得把眼睛挂上针筒上看,看筒上的水位还有多少,偏邵烨磨的慢,让他把不轻易流露的脆弱表情,尽数落入两人眼底……。 其实在这种气头上,中逸大可不那麽安分的配合他们,或许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因为他的虚弱,换少一点的折磨。但中逸无奈,他须要一些体力,至少要有足以抱起乐乐的体力,乐乐总会趁他两不在时,三不五时的撒娇发痴的缠著自己要抱,他不想作一个抱不动儿子的爸爸,所以这口气,还是要忍下……。 好不容易打完了针,殷健南重新帮中逸的脖子上药,虽然项圈已解到最松了,但那种奴隶式的屈辱仍在,上药的过程中,中逸怒瞪著他,但殷健南则恍若未觉的继续,还恶作剧的碰他如珍珠般的细小喉结,感受他生命的律动,邵烨冷冷的看他的毛手在中逸弧度姣好的颈项上滑动,冷冷的未发一言……。 一切任他们摆弄好了之後,中逸喘息甫定,药也擦了,针也打了,牛奶也不用喝了,……看到眼前这两个人越看越火,於是转身离开餐桌,眼不见为净,但可悲的是,他又能走到哪里去?途经卧房的时候中逸触痛了一下,房间当然不能进去,不消说,一进去又会被两人按到床里干了,以爱的之名进行强暴之实,难道我就那麽卑微、那麽贱,天生就是给男人干的?……是的!殷健南说的对,他可以随便对我怎样,我根本无法反抗;是的!邵烨说的对,我的屁股就是要给他干的,……这种生活不知不觉过了六年了,都已经习惯了,现在才介意他们这种说话,会不会嫌慢了?我要面子干蔴?事实就是这样啊……。 身体虚弱,加上心情的悲怆,中逸从餐厅经过卧室走到客厅,都会带喘,邵烨和殷健南两人担心的跟在他背後,亦步亦趋。 走到客厅,中逸小心的坐上沙发,心中悲苦已极,又无处发泄,无视两人似的,自顾自的扯起长发来,到最後,还是只能找自己出气……。 中逸的长发极美,墨黟黟的如乌云掩月,唯一之单纯而沉默的黑,发丝飘逸如风透帘後,尾梢之活如飞瀑如流泉,随著他的步履轻款,侧低俯仰俱是风流,扬垂托绾无不动人,饶是发质还粗细合度,一如上等绸缎的质地,触手处是极柔致的绵绵触感,像阵阵微波滑过心田里去,激起微漪,人家说:「鬒发如云,不屑髢也。」大概指著此意。 但这一头美丽的长发,此刻正被狠心的主人毫不顾惜的扯著它,生狠狠的要把它扯断,殷健南看著心中大急,赶紧把中逸的手抱住:「不要再扯了,这些头发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扯坏它。」 「滚!头发长在我身上,我偏要扯,关你什麽事?……」中逸悲苦气急,头发也是他的吗?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麽东西留下来给我? 「你再说、你再说…你相不相信我把你的手绑起来,看你还能逞强到哪里去?」个性一向飙张的殷健南,看到中逸毫不把自己对他的珍惜看作一回事,语气也跟著硬起来……其实,这才是他,野妄不羁的他全身流著疯狂的血液──谁知,像他这种目中无人的狂人,一旦陷入爱情的网罗里,竟彷佛坠落九丈深渊般,无法脱身、越陷越下去,他的爱得不到中逸的一丝回应,他的心早就输了,但他却更爱中逸,爱到入骨,连他脚上一片脚指甲都爱,爱到偏执! 「要绑你绑啊!最好先把我绑成粽子再吊起来,这样就更方便让你为所欲为了!」中逸奋力的想推开他,但中逸的气力本就不大,注射营养针後的肌肉更是酸疼无力,万万无法撼动他分毫,只是更气急败坏,只是更口不择言。殷健南看中逸这样也不舍得再为难他,无奈的宽松了手,在旁边紧盯著,怕他会作出伤害自己的动作。 「我对我刚才所说的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失言了,请你原谅……。」邵烨察言观色,看到中逸的样子有点不大对劲,吞吐了再三,把道歉的话说出口。 邵烨一著摆软,中逸倒失神了,他是那麽骄傲,是从来不会认错的……能闹的大约不能强过这个极限了,再闹下去恐就难以收拾,谁都讨不到好……中逸怔忡了片刻,失神似的悠游了太虚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切实际了……恍神了许久之後,中逸的表情有些空茫,好像魂不著身似的,突然他脆弱的说:「我可以把头发剪短吗?头发这麽长很难整理……。」 9 邵烨一著摆软,中逸倒失神了,他是那麽骄傲,是从来不会认错的……能闹的大约不能强过这个极限了,再闹下去恐就难以收拾,谁都讨不到好……中逸怔忡了片刻,失神似的悠游了太虚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切实际了……恍神了许久之後,中逸的表情有些空茫,好像魂不著身似的,突然他脆弱的说:「我可以把头发剪短吗?头发这麽长很难整理……。」 「头发很好啊,不要剪吧,不剪比较漂亮,殷健南你说对不对?」邵烨柔声的说。 「对啊!中逸还是长发比较好看。」殷健南赶紧附和。 中逸这种暂时性的精神分裂,之前发作过一次,主治医生说这是精神溃散与意志坚强所产生的冲突,若不再刺激他病就会自然痊愈,於是邵烨和殷健南曾好声好气待他一阵子过,但今天竟然又……唉…。 「中逸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邵烨关怀的问道。 「头会痛痛,手也痛痛,全身都痛痛……」中逸蜷起膝盖坐在沙发上,满头乌黑的发丝几乎把他全身包住,纯黑配上莹白,端的楚楚动人。 「那让殷哥哥帮你梳头发好不好?你的头发乱了,不好看……」殷健南揉声问道,见中逸微微点头,於是他轻手将中逸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喂!看什麽?今天轮到我抱他,你还不快去帮我拿枝梳子?」 「哼!少得意!」邵烨转身去帮殷健南拿梳子。 殷健南接过梳子以後,轻手的帮中逸梳拢他扯乱的头发,垂柳拂水,翩然长漪,黑亮的发丝萦在他的胸前,清香不刺鼻的味道,使殷健南的心中麻痒痒的,像被千万只蚂蚁踩呀踩的,那是一种幸福的滋味……这一梳,直直梳掉了半个钟头,认识殷健南的人一定很难想像,这个狂妄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麽温柔的表情,竟然会帮人梳头发,还梳的那麽细心,那麽多情……。 「中逸你好点了没有?」帮他把头发简单的束成一困麻尾,殷健南看著他失神失魂的样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乖得异常轻巧。 中逸略带倦倦的摇头,好像掉了心的模样,邵烨和殷健南在空气中交换了眼神,邵烨便转身走向医务室。 「中逸我们来打个针吧,你打针的时间到了。」看情况大约又是那种病症发作了,邵烨去医务室拿主治医生开的注射剂过来,中逸看到针尖在空中喷水的样子,吓得把全身缩进殷健南的怀中,全身颤颤发抖著,两人都没错过他那害怕的表情,非常可爱,比他清醒时更为逼真。 「不要怕!乖!忍一下就过去了!」殷健南轻轻的把他揽住,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这个时候的中逸就像小孩一样,懵懂但很乖巧,完全跟乐乐那型的不同。 「可不可以下次再打?针会痛痛……。」中逸向两人商量著。 「不可以!中逸要听话,乖乖的趴好不可以乱动喔,乱动的话针就会歪掉,针歪掉时就会陷在你屁股里面拔不出来喔!」邵烨轻声警道,中逸也顺著他的意,安分的趴在殷健南怀里吸气等著,可以想像,中逸的小时候就是那麽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孩。 殷健南轻手帮中逸把裤子退下,裤子下露出两球雪白的肉团,上面有一些青紫的颜色,那是昨夜的痕迹……脱下底裤後,殷健南用消毒的酒精帮他在皮肤上来回擦拭,他的皮肤彷佛婴儿般细柔,人家说肤如凝脂大约是这个光景。 由於心里的恐慌,中逸的屁股缩陷几分进去,两人看著莞尔一笑,表情俱是说不出的温柔。当针扎入肉时,中逸微一抖动,却不敢挣扎半分,他紧闭双眼希望这个针赶快捱过,殊不知上面看得津津有味的两人,恨不得时间过慢一点才好。 邵烨不喜欢中逸身上留下针孔的痕迹,所选的针头极细,为了推动这种大颗粒的药剂,射针的劲道很强,中逸绷紧的皮肤在注射针下微幅战栗的抖著,那是让人想掐上一把的可爱……等打完了针,邵烨抢过沾著酒精的棉花帮他在屁股上揉著:「中逸好棒,中逸最勇敢了……。」甜美的声音宛如快滴出水来。 「唉……有时候我不反对让中逸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对他的身体不好,但现在他这情形,无论对他做什麽都会全盘接受,不像他清醒时,一定都要用强迫的他才会顺从,……还是这样子的他乖多了……。」殷健南语重心长的对邵烨说。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可是我也喜欢看他反抗的样子,像只带著小爪子的小猫……」邵烨有感而发……。 「对啊!我们的中逸无论怎样都很可爱,只是他的心抓不住,无论怎样都抓不住……。」殷健南说到最後竟有点悲伤意味……。 他们的对话中逸不懂,等一切结束之後,中逸倦极的蜷缩在殷健南的怀里,真像只小猫一样,两人知道他困了,於是殷健南轻手轻脚的抱起他:「小中逸我们去房间里睡觉吧!」两人早就协调好了,当两人在场时只要跟「抱」有关的,单数的日期,归殷健南,双数的日期,归邵烨,当下殷健南轻手轻脚的将他抱进卧室好好哄著。 他们此时有当中逸醒时不会表现的温柔。 当然,等中逸醒来时,也根本不会记得这些事……。 永远记得的是那一角……。 那角微开的房门被轻声而迅速的关上,小人儿被一双苍老的手臂掩著口鼻抱进房里:「乐乐你怎麽还不睡觉?你偷看多久了?」长柏发急的问道,刚刚明明已帮他喜好澡,哄著他睡了,怎麽又爬起来偷看外面?万一让两位少爷知道的话,白少爷又苦了……。 长柏念了一会,看乐乐兀自发呆,不发一言,也没再责备他,只再三郑重的嘱咐道:「你千万不可以让两个叔叔知道你刚刚躲在一旁偷看,知道吗?千万不可说出去喔,你要记住!」长柏说了老半天看乐乐没有反应,又说了两次,直到乐乐点头答应又复诵一次才放下心来。 其实乐乐虽然答应,但他的心还没从刚刚那一幕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爸爸为什麽会那样?叔叔为什麽会那样?长柏老爷爷为什麽不让我问?他们大人都在做什麽事,好奇怪喔!? 心理想的逻辑是一回事,脑海里浮出的画面又是另一回事……叔叔在脱爸爸的裤子,帮爸爸打针,我也想脱爸爸的裤子,看看爸爸的屁股长怎麽样子……乐乐想像这个画面,突然很难为情的发现自己尿湿裤子了……。 10 经历了这麽些事,最後乐乐还是去上幼稚园了,当然他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这个主意是他自己提的,中逸也对他临时的转变感到意外……。其实,他不知道乐乐变了,乐乐知道自己现在还打不倒两个叔叔,所以只能先乖乖听话……。 光是会闹爸爸是没有用的,爸爸对两个叔叔都没有办法……。 乐乐的眼睛雪亮,他看清了两个叔叔都比爸爸强,有时候爸爸也不见得能维护他,所以不能不听叔叔的话;只是,乐乐的心智也很不稳定,那一天,要出门上幼稚园的早上,他还是死活不肯离开中逸,哭得像小媳妇一般,好像被人凌虐的很惨似的,中逸好说歹说怎麽哄都没用,眼看邵烨等得快不耐烦了……。 当然,以邵烨的处理方法就是直接把乐乐抱起来丢进车里,而他也是这样做,他不发一言的将乐乐从中逸怀里抢去,乐乐挣扎过度,手脚挥舞,一时竟哭的那麽惊天动地、生离死别:「……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一声声催肝断肠的哭喊,中逸真想把他抱起来好生安慰,但……。 「乐乐不要哭,上学很好玩,有溜滑梯、盪秋千、还有很多小朋友……」中逸忙迭声安慰道。 「乐乐不要…乐乐要爸爸……爸爸抱抱…爸爸抱抱……抱抱…」乐乐圆滚滚的小手,拚命捶打邵烨的肩头,只想重回中逸的怀里去,乐乐的手劲虽不疼痛,但那种吵闹的方式,邵烨也很受不了,他一手把乐乐的手扭住,大步的就要送乐乐离开,中逸看他那麽粗鲁会伤到了孩子,心中实在不忍:「邵烨…等我……让我陪乐乐一起去幼稚园好了,乐乐第一天上学会不习惯……。」 邵烨听中逸那麽说,满脸黑线的回问:「你确定?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没忘记!」中逸脸色苍白的垂下头,下定决心的说。 乐乐看到中逸愿意陪自己去,立刻破涕为笑,邵烨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他凭什麽要中逸为他付出这麽多? 「你确信你可以吗?」邵烨再像他问一遍。 「我可以……」中逸头垂的更低了,有一句话说「无可逃於天地之间」,忍一下就过去了吧……。 「好,那好,乐乐你在这边先等一下,我和你爸爸去房间换一件衣服。」邵烨丢下了乐乐,搀著中逸走回卧房去。 「好……!」乐乐笑开了脸,坐到沙发上,两只小圆腿再沙发上一盪一盪的,心情非常愉快,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刚那个哭的很凶的小孩不是他。 中逸看著暗啐了一口小鬼,老是会欺负爸爸,自己也真是……旋即在邵烨的搀扶下走到了卧室。卧房很大,中逸失魂落魄的走向床沿坐著,因为体轻之故,就算很柔软的高级弹簧床也只下陷少许,邵烨则冷冷的帮他准备东西:「小孩子天生就会闹,你由著他去哭一哭也就算了,干麻还折磨自己?」 「你没有生过小孩,身为人父的心情你不懂得。」中逸感性的说。 「好啊,做爸爸的人果然都很伟大啊,那你就照著约定把个个东西戴上吧!」邵烨说完,丢了一个盒子给他,中逸双手发软的接过,打开木盒一看,里面的绸丝布上躺著一根黑墨墨的人造阳具,赫然有二十公分左右,圆的直径也很胖,握起来的感觉像枝肥肥的芭蕉,中逸看著额头渗出不少冷汗,哑声的问:「可不可以换小号一点的……?」要把这支装进去,装到那里面去……天哪!简直无法想像! 「当然不可以了,你有前科累累的逃跑纪录,我可没有兴致陪你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邵烨百出一副不能商量的表情,有点好笑的看著中逸握著那根假阳具,慢慢凝聚决心的样子。 「你也知道我对性虐待这种事没有癖好,你现在要後悔还来的及。」邵烨好心的问:「你要自己来,还是让我帮你?」羡幕的看著中逸手中的假阳具,那纤白的宛如骨瓷般的手背,如青葱般莹透的小指头在黑曜曜的阳具上为难的握著,使他很兴奋,突然间一股窜流在体内飙过,邵烨的胯下立刻顶的勃起。 「算了,跟小孩约定的事要有信用,还是不要收回的好。」如果大人对他出尔反尔,那这小孩将来会很难教……。中逸喃喃自语著,面带羞怯的退下长裤,至於底裤…:「邵烨你身转过身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好啊!」邵烨闻言转过身去,其实偷偷的斜眼瞧他,……只看中逸细心的帮假阳具涂上一层润滑剂,然後为难的脱下底裤,露出青涩的话儿,他的话儿跟他一样,晶莹剔透的挂在腿间,用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覆盖的白玉小巧,然後他起身微翘起臀部……邵烨若无其事的转身到他的背後。 「邵烨你先出去好不好?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弄!」中逸用商量的口气说。 「你赶快弄啦!时间快来不及罗,我乖乖的站在你後面,不会偷看你的。」邵烨狡猾的说著,中逸突然转身,看到他果然背对自己站的,只好伸出食指按进自己下身的洞里,实在很难为情,这个洞被人冲锋陷阵了好几次,自己却反没进去几回,真的很不习惯……可是现在赶鸭子上架了,不进去不行,中逸用手指朝自己的穴口探了探,但器官的本能反应,括约肌立刻阻挡手指的进入,提气的将手指的一节关节推入时,中逸已满头大汗……。 进入指上一节关节时,中逸感到里面的肌肉热呼呼地包围自己,原来这里这麽温暖,那两只禽兽都说这里舒服,没道理他们进的来,我进不来……一思及此,中逸深吸了一口气,将整只食指一鼓作气的捅到底…… 「嗯……」惊叫出口,中逸疼地龇牙咧嘴的,但随即恨恨吞声,一手停在穴里面,一手扶在假阳具,让他呈旗竿竖起,中逸探了探洞口,确定它已十分柔软时,才猛然抽出食指,想用观音坐莲的姿势坐上去,不料角度有点歪掉,假阳具倒在一旁床上,再试洞口时,它又已密拢起来,像个含羞答答的处女,怎样都不肯开门,中逸无法,只好重新送进食指将它扩充……。 中逸真是好骗啊,邵烨早就转过身来看著中逸自慰的样子,跟他睡那麽久了,却从没看过他自动自发时的旖旎风光,真是太可惜了,下回一定要变个法子整他,让他再表演给自己看看……。邵烨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对於乐乐要上幼稚园的事早就抛到三十三层天门外,他眼睛的焦点完全集中在中逸那逗人的动作上,中逸虽然是抱著「必死决心」,不过总是不得要领,每每让那假阳具从股间滑掉,试了几回之後,中逸的洞愈来愈大,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的肉……此时邵烨胯下的弟弟已经气焰飙张、青筋暴突、忍无可忍,就当邵烨要顺从本能扑过去时,听到中逸低低的一句:「……还是你来帮我好了,我自己送不进去……。」 11 邵烨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对於乐乐要上幼稚园的事早就抛到三十三层天门外,他眼睛的焦点完全集中在中逸那逗人的动作上,中逸虽然是抱著「必死决心」,不过总是不得要领,每每让那假阳具从股间滑掉,试了几回之後,中逸的洞愈来愈大,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的肉……此时邵烨胯下的弟弟已经气焰飙张、青筋暴突、忍无可忍,就当邵烨要顺从本能扑过去时,听到中逸低低的一句:「……还是你来帮我好了,我自己送不进去……。」 「既然你这麽说,那好吧!」邵烨若无其事的说。 邵烨将中逸的身体扶好,让他靠在一旁的中型柜上,柜子的高度让他无法趴著,只能倾斜的站立:「把腿张开一点,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一下……。」邵烨好心的说。 「嗯……」中逸微微答应,闭目等待著。 「准备好了吗?」邵烨又好心的问了他一句,一般饶有兴致的观看他的表情,虽然胯下之物已迫不及待,但他仍不想错过中逸羞惭又隐忍的美景。 「准备好了……」中逸声如蚊蚋的回了一声。 听到中逸这麽一说,邵烨立时就著那个刚才扩张过的洞捅了进去。 「啊……」感觉到进来的不是假阳具,中逸使劲挣扎:「你……你骗人……」 「别怕……」邵烨的双手从後面将他揽住,让自己埋在他身体里:「你刚刚扩张的不够…我帮你扩充……这样你才不会受伤……。」 「你……」一声未完,中逸被邵烨的唇封口,於是下面的穴口让邵烨恣情的扩充著,左冲右突的乱捅了一阵之後,中逸腿软的趴到地毯上,邵烨就著他的姿势,继续任劳任怨的为他扩充……一阵高潮一後,邵烨拔出自己的东西,朝著中逸的脸释放了,看他被自己的爱液浇淋的样子,津津有味的看著。 「你……」中逸愤愤的看著他,一手用力擦著自己的脸,气呼呼的瞪他。 「我没喷在你里面,你应该感谢我,喔……不要再用你那狐媚的眼神勾引我喔,你想想不想送乐乐去幼稚园,还是要我继续陪你玩,我都奉陪。」邵烨微笑的说著,并且好心的提醒他。 自从上次中逸发生精神分裂的状况以来,邵烨和殷健南怕过分的性事引起他的反感,已经好声好气的对待他几天了,结果好不容易收敛的欲望,对著中逸自慰的裸体还是破功了……。 「你还可以吗?」邵烨好心的问:「要放假阳具?还是要上床?」 中逸随手拿起柜上放的一本书摔过他的头去,比口才自己是斗不过他的,但自己已经答应乐乐了,若不陪他去幼稚园报到,他一定会哭闹不休:「你滚…我自己来……。」 「看样子你还是很坚持,好吧!我来帮你好了!」不待中逸答应,邵烨抱起了他的身体,惩罚式的,就著势将假阳具用力的推送到他的穴口,让整支严整的没入他的肠道之中,末了还在他屁股上打下几掌红印才罢手,说实在的,中逸对乐乐的态度让邵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啊啊……恶…」又羞又痛的屈辱感让中逸的眼角挤出泪水,顺著本能反应,中逸立刻想伸手将埋入屁股里的东西拿出来,虽然那里刚刚经过邵烨好心的扩充了,但是,这个假阳具的size比邵烨的还大上少许,让他痛得冷汗涔涔,浑身像风吹落叶地抖擞不停,根本站不住脚。 「你还要拿出来啊?那就前功尽弃了!」邵烨双手环胸,好心的提醒中逸。 闻言,中逸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吸气了几回,他才撑起酸软不堪的腰身,拂著柜子上站好,又磨腾了一阵子为自己换好衣服,等一切就绪之後,只见他那一张脸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邵烨静静的在旁看著他的一举一动,等他完全准备好了之後,突然拿出一个开关按了下去,登时中逸体内的假阳具大幅的震动起来,中逸一时不妨,痛的身下一软便欲扑向地毯上,邵烨只手撑起了他,他气喘吁吁的怒瞪邵烨一眼,连出口开骂都没力气了,邵烨倒是微笑道……。 「看样子震动的功能还很正常嘛,不知道电流有没有故障?」 中逸闻言立刻惶恐的喊出:「别……」他紧张的双手用力的搭住邵烨,就深怕他一不小心按下了电流的开关。 看到中逸那麽紧张害怕的样子,邵烨也不再为难他,一边帮他擦乾脸上的泪水与汗水,一边说道:「谁叫你素行不良,有逃跑的前科,我不得不防。」 「你不过是藉口找砸罢了,乐乐在你们手里我能跑到哪去?更何况这五年来我都没有逃跑的纪录了,以後我也绝不会逃跑,你可不可以……」中逸软言的想与邵烨商量,让他以後出门时不要带著这东西,肛门被塞著假阳具让他痛不欲生,根本都不敢出门,结果他一番软求尚未说尽,不防一巴掌狠狠的甩到脸上,中逸眼冒金星的又欲直扑地毯,但手的主人及时揪住他的衣领,凑近他耳边咬牙的说:「别在我面前老是提到那个小鬼,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你要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请离他远一点。」 「你……」中逸恨恨的咒了一声,看邵烨阴沈的怒光,把其他的话都吞进去了,虽然恨透了眼前这个人,但此时与他翻脸显然不大明智,更可怜的还不得不靠在他身上喘息一番,提了几次气力,脚依旧软的无法举步,虽然半边脸也痛得热呼呼、火辣辣的地,但比起体内的假阳具还叫他好受的多。 邵烨任他凭靠著,感受他的依赖与需要,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最重要的是他无法对中逸真的狠绝了心,片刻过後,他把中逸轻轻的放在床垫上,解开锁链另一端的锁头,另一端锁头是接上花岗石的地板上,重达数顿,锁的材质由精钢冶鍊而成,非普通的锁匠可以解开,但最特别的要算是他身上的锁链,整条锁链皆宛如女人的小指般粗细,材质却坚韧异常,不管刀斧铁钻都砍它不断,若受外力强拉也只延展些许,能设计出这种东西的是一个超级的性虐态狂,幸亏那个人英年早逝……。 邵烨细心的将那六公尺长的锁链绑成一团缚好,塞到中逸的衣服後面,再帮他穿上一件长袖的宽松外套,帮他把锁链盖住,中逸看他做得仔细轻巧,忍不住出言激道:「你既然对我这麽好,就不能行行好?让我把这要命的鬼东西卸下一天吗?」中逸指著身後得锁链说道,邵烨不答,闷不吭声的帮他梳头发,邵烨的手很稳自始至终中逸的头发没掉几根,梳好以後邵烨再将那头又黑又亮的长发往他脑後绑成一束……。 「你还可以走路吧?还是要我抱著你去?」邵烨问道。 见他避了话题,中逸知道再讲下去也没意义,低声回说:「我还可以……」如果让邵烨抱著自己去幼稚园,那不就丢脸丢到家了?中逸衡量了一会,终於吸足气力,移步离开了柔软的床垫,邵烨则扶住他的肩头,让他靠著自己行走。 待两人出来时已耽搁不少时间了,走到客厅一看,乐乐已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长柏还帮他盖条毯子,小小的胸膛上一沈一伏的呼吸著,可见有多入眠,中逸看著恨恨地暗咒一句小鬼头……。 12 一行人坐著加长型的休旅车出发了,沿途中逸忍著体内的不适,苦著一张脸,对於阔别已久的窗外风景根本无心观赏,邵烨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张开自己的双腿让他屁股悬空的坐著,减少直接处碰到椅垫的摩擦力,乐乐对於他们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一张小嘴乐呼呼的向中逸问东问西,中逸见他对幼稚园充满好奇是个好现象,於是也忍著不适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 「爸爸你是不是又生病了?」乐乐看中逸病厌厌的,忍不住问道。 「你这个小鬼,下次不要这麽烦你爸爸,明明知道你爸爸身体不好还要烦他出门,真是不懂事的坏孩子。」邵烨忍不住怒道。 这一吼倒让乐乐安静了下来,小小心灵中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爸爸……。 车行又过了一阵,因为是在市区上行驶,难免遇到红绿灯停停走走的,司机再怎麽小心开车都难免要顿挫一下,中逸忍耐不住颤声问道:「快到了吗?我头好晕。」 「就快到了,紧紧的抱著我就不晕了。」邵烨轻声说著,中逸无法将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肤里,抵过一次一次顿挫上的不适,突然前面司机来个紧急煞车:「啊……」中逸失声叫出,邵烨看他满脸俱是冷汗,连忙摇下车窗,让他透一透气:「你要不要紧?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邵烨关心问道。 只见中逸咬著唇缓缓摇头,良久靠在邵烨的耳边说出了一句:「下面好像流血了。」中逸说著眼神狠狠的瞪著他,怨他对自己这麽残忍,邵烨则继续抱著他,一言不发。乐乐睁大著眼看他们的举动,对大人的世界很是好奇。 等到车子驶到幼稚园的门口,司机下来帮他们开了车门,中逸竟像恢复神力一样迈步走出,一把牵起了乐乐的小手,父子俩一搭一唱的上学去。 「真的不用我陪吗?」邵烨在车上喊道。 「我要带我儿子去上幼稚园,你凑什麽热闹?在车里坐好。」中逸帅气的回答道。 一入幼稚园,乐乐看到一群同龄的小朋友在园里跑来跑去,怕生的他立刻转身对中逸喊著:「爸爸抱抱……」中逸无法,只好咬牙的抱起他,乐乐真的愈来愈长大了,身体愈来愈重…。 「有明星…有大明星耶……。」一群小朋友突然对中逸喊道,瞬间数十张小小的脸孔都聚拢了过来,安安静静的望著中逸,此刻乐乐只觉得充满骄傲,全部幼稚园的小朋友都静下来看著爸爸,他们的眼神都亮晶晶,很羡幕的样子,让乐乐很以自己的爸爸为荣。 幼稚园园长亲切的招呼他们进贵宾室里,随即一个低著头红著脸的年轻女老师走了进来,中逸觉得奇怪,为什麽这些人都不看著自己?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蛋,那两个浑蛋从来都不让自己照镜子,不知道自己变得怎麽样了,见不得人吗? 五年前,自从自己栽在这两个浑蛋手里以後,他们和自己约法三章:一、不许解开项圈;二、出门必须带著假阳具;三、不许照镜子……前两个条件还可以理解,因为他们怕自己逃跑,但最後一条为什麽不让自己照镜子?中逸则百思不透,但他无法不答应与他们定下这种丧权辱国之约,因为那时候……。但此刻中逸忽然很想照镜子,因为沿途走来大家看他的眼光,以及眼前这两个女人看他的眼光,让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容貌,没有一个人不会对自己的长相好奇的,这和爱美与否无关。 不久将话题导入了幼儿教育後,园长和乐乐的幼稚园老师突然眼睛发亮,像打开了一个很适合的话匣子,这是一个市区内少数的双语学校,园里面也有一半的外籍老师,很注重小孩子的英语能力,一般来说能送孩子来这里的家庭其环境都很不错,因为圣米亚是本市收费最贵的托儿院,只有高收入的家庭才有办法送小孩子进来就读。 其实,中逸并不期待乐乐能在幼稚园中学到多少东西,他只希望乐乐藉由和园里的小朋友相处,导正他的人际关系,毕竟自己给他的环境实在太复杂、也太不正常了……於是中逸特别就著乐乐不曾有过与同龄小孩相处的经验这点,希望她们好好协助他,中逸又想到有时乐乐会很霸道,出尔反尔,有时又很爱哭,脾气不稳定;然後又担心乐乐在学习进度上跟不上其他小孩,他不希望乐乐从小就有挫折感……一项一项的,能想到的尽量说著,像个离不开孩子的父亲。 两个女老师没想到这个非常年轻的爸爸,竟然对小孩子的事情这麽了解,一般来说这种是应该由妈妈负责的才对。 「我可以请问一下吗?为什麽尊夫人没有陪你一起来…一般来说……」女老师看到中逸的眼光忽然敛下去,於是接下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乐乐是单亲家庭,没有妈妈……。」反正这事大家迟早必须知道的,无须隐瞒。 「嗯,那当爸爸的一定很辛苦……。」年轻的女老师听了眼睛一亮。 等谈话结束之後,中逸才发现乐乐不知何时手里正握著一把棒棒糖,而且正舔著津津有味,他前面的桌上也五颜六色的放著很多巧克力和糖果:「乐乐你哪来的这些东西?」中逸问道。 「那些阿姨给我的。」乐乐开心笑著,圆嘟嘟的小手指著门口,中逸狐疑的顺著乐乐的小手望去,看到不少的女性职员在门边探头探脑,中逸朝她们笑了一下,看到她们这麽喜欢乐乐自己可以不用担心了。 其实那些女性职员对中逸的窥视已经很明目张胆了,但他一方面要应付与园长、导师的交谈,把乐乐的情况如实告知,一方面还要应付下体传来的阵阵不适,根本无暇顾虑到其他。等到一席话谈完,他已经痛得抽气连连了。 「对了园长,请问你们这里的盥洗室怎麽走?」中逸问道。 旁边的导师很热心的要带他过去,中逸怕旁人看到自己的异状,狠一咬牙硬是大步跨出,一路上年轻的女老师一直称赞乐乐的可爱,把跟在中逸後面的乐乐捧到云端里去,中逸因为疼痛不堪只能微微点头以应,幸亏盥洗室与贵宾室的距离很短,没多久就到了,只是眼前站著一个陌生的彪形大汉,黑西装、墨镜、双手环胸的站在那边,女老师看了脸色一变待要惊呼,中逸连忙阻止她:「我的保镳」她才惊悚不定的僵住。 「少爷要我立刻带你去坐车。」眼前的人不卑不亢的说著。 13 「少爷要我立刻带你去坐车。」眼前的人不卑不亢的说著。 中逸暗叹一口气,自己照镜又照不成了,算了,从这里回去以後都会躲在那不见天日的房子里,他们俩个看得顺眼就好,反正别人要看也看不到,在意什麽?……中逸微一颔首就要由保镳扶出去,谁知乐乐的小圆腿还跟在後面亦步亦趋,中逸对这搞不清情况的宝贝儿子感到好笑。 「乐乐快跟老师回去教室上课啊。」中逸提醒道。 「啊!?」乐乐我们快回去上课,看来搞不清情况的不只乐乐一人而已。 就当女老师去牵乐乐的手的时候,乐乐突然呼天抢地,搥胸顿足的大哭起来,声音宏亮的程度直可让圣米亚托儿院的高塔掀掉:「爸爸…爸爸抱抱……爸爸抱抱……爸爸……」一路奔一路哭,最後还非常戏剧性的抱住中逸的裤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此时中逸别说抱起他,连蹲下身来都很困难,却又看乐乐哭的一张小脸胀红不堪,心疼的轻言哄道:「乐乐别这样,你和爸爸约定好的,男生要有信用喔!」中逸一边说著,一边示意女老师将他带走,但乐乐却不让老师牵他,一用力推挤让没有防备的老师踉跄了一下……。 「乐乐……」中逸无奈的喊道。 「乐乐!」邵烨不耐烦的喊道。 中逸闻言转头一看邵烨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乐乐看了中逸一眼,楚楚可怜,又看了邵烨一眼,怒气腾腾。 「乐乐放手!」邵烨看乐乐死皮活赖的粘著中逸的裤子,於是屈身把他强硬抱开。 乐乐一听不晓得哪来的脾气,气愤眼前这个讨厌得叔叔硬要分开自己和爸爸(完全忘了他自己答应要来的),於是张口便往邵页的手臂咬去,邵烨吃痛狠狠的把他甩到地上,只听的砰地一声,乐乐的小屁股重重的跌在圣米亚的地板上……。 「乐乐!」中逸大叫忙趋了过去,不防从下身传来一阵贯脑的痛楚,加上他隐忍已久,气力用尽,刚喊了一声乐乐人便晕撅了过去,邵烨顺手将他横抱起来,大步而出,旁若无人。 乐乐大张著口本来准备要哭的,看到中逸突然睡倒了,他吓得发不出哭声,待要迈开小步继续跟上,早被邵烨一旁的保镳挡住。 「乐乐来老师带你去教室上课喔!」年轻的女老师兀自惊魂未定的颤著音说,她不晓得为什麽门卫放这两个门神进来,尤其是刚刚抱起乐乐的爸爸那个男子,身量伟岸且全身散发著寒气,相貌虽然英俊切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他刚才抱起乐乐的父亲的时候动作非常帅劲,好像习惯性动作似的,他们是怎麽认识的啊?他们的关系一定很不正常,年轻的女老师暗自想著,眼睛又发亮了。 爸爸……乐乐的心呐喊著,但除了在爸爸之外,他从不曾在别人面前哭泣的,因为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别人面前哭泣是没有用的,自己的眼泪只有爸爸会心疼……乐乐其实很想哭,一路随著老师得牵引低头走著,老师好像跟自己讲很多话,但乐乐一句也听不进去。 没想到这个外表漂亮的小男孩是个闷声不响的闷葫芦,看来要从他口中套出刚刚那男子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大容易,年轻的女老师暗自压死肚子里一百只好奇虫。 「老师…我哪时候才可以回去?」 「放学时候才可以!」 「那老师哪时候才会放学?」 「你看那面锺,当短的那支转到五的时候就放学了。」年轻的女老师指著墙上的挂钟对乐乐说。 ………………………………………………………………………………………… 「中逸怎麽了?」一开门殷键南就劈头问道。 「你滚回来干什麽?」邵烨心情不好的回道。 「看你带中逸出门不放心。」殷健南伸手要去摸中逸的额头,邵烨转身移开。 「中逸怎麽会搞成这样?」殷健南继续问道。 「滚……。」邵烨心急如火,没空与那个超白目的家伙罗唆,三步两步的把中逸放到床上,迅速的拉下他的裤子,只见他肛门里夹的假阳具似乎更深入进去了,一阵冒寒。殷健南见状再不发言,静静的站在一旁看著,因为他知道邵烨是懂医,所以不得不任由著他。 邵烨看了中逸的情况暗抽了一口气,早知道他走进幼稚园时的脚步太倔强了,原来那时候的心不是白担了,不假迟疑的邵烨去端了一盆温水过来,温水的原理是热胀冷缩,用意是将他的屁股渥软。 时机成熟了之後,邵烨才徐徐的将中逸的假阳具抽出来,晕迷中的中逸忍不住痛的哼出声来……,顿时假阳具抽出的摩擦感带来股间的巨痛,中逸的双脚反射性的夹紧,邵烨看他的双丘肌肉僵硬又用温水渥了一遍,待他适应後再将假阳具抽出,到最後一截离开时带动中逸臀肌的收缩,一阵忙乱的挣扎之後,他醒了过来。 「嗯…好痛……别弄…」中逸惊呼。 不待中逸转身,殷、邵二人只见那墨澄澄的假阳具上通体泛著暗红的血泽,俱是暗自心惊。 「叫什麽?古人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像你这样!」邵烨恨恨的说。 「怎麽搞成这样?」殷健南问道。 「还不是为了他那宝贝儿子。」 「乐乐?他不是说好要去上幼稚园得吗?还钦点你接送耶!怎最後会搞成这个样子?」殷健南向邵烨问道,悔不当初没与乐乐套好关系,现在那小鬼都记恨自己曾用铁箱关过他,反而信得过那个脾气不好的邵烨。 「哼!小孩子的话我从来当成放屁。」想起那个『罪魁祸首』邵烨咬牙:「倒是你,你这爸爸怎麽当的?长这麽大还随小孩子起舞,你懂不懂什麽叫坚持啊?」 「我的所有坚持早就被你们给磨掉了。」中逸不痛不痒的回道,此刻就算光著屁股朝著他们俩也没羞耻心了。 「是吗?这麽说你就没坚持罗?」邵烨恨痒痒的说道,一切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爱你吗?你当我是谁?虐待狂啊? 「邵烨快给中逸上药啦!」看邵烨变了脸色,殷健南出言提醒他。 於是邵烨哼了一声便转身去医务室拿药。 「邵烨的个性很不成熟,和那种幼稚的男人很难相处吧?」殷健南感慨良多的说。 中逸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貌似和气的人,比邵烨还难搞,至少邵烨的心性比他单纯的多,谁惹他生气了他便发泄在谁身上,不像他会迁怒,会记恨。……这些年来之所以对他们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大半的原因就是怕殷健南迁怒到乐乐身上去,毕竟自己无法时时刻刻保护他。 殷健南看中逸不答,心中不乐,心想刚刚还好心的帮你支开发怒的邵烨,这下倒是我多此一举……。 回到卧室的邵烨时已脱掉裤子,硕大的阴茎的雄赳赳的一柱擎天,上面还泛著一层油光,殷健南看著奇怪,不是要帮中逸治疗内里的伤口吗?他摆出这个阵仗干什麽?不待殷健南发问,邵烨坐到床上,一把抱起陷入昏睡的中逸:「看什麽?我在帮病人疗伤啦!」邵烨讥讽说。 刚拔出假阳具的肛门,还开著一个粉红色的口子无法密合,邵烨从背面将中逸举起,待对准自己的阳具时便狠狠的压下……。 「啊……」熟悉的痛楚,令呈半昏迷状态的中逸愕然醒觉,眼同中迅速的掠过一现苦涩,还不放过我吗?对於塞入动作的恐怖记忆印象犹新,那种硬是把身外之物嵌进体内真的很折磨,於是他耸然惊醒,随即奋力抬高身子,想脱离邵烨。 「别动别动!如果所有的坚持都被我们磨平了,你就不要挣扎!」邵烨定定的压住他的肩膀,温柔的说。 14 不知该喜该悲,中逸这次的受伤换来一个礼拜的缓和,正如先前、他们俩个总不会逼他太紧,每他身体快不堪复合时,就暂时放他一马。只是邵烨近来似乎迷上那种姿势,就是先用药物涂在自己的分身上,再让中逸自己坐上他,他会静静的不动,用时间等待中逸的复原,他的耐心在这个时候很足,冥默的感觉自己如何在中逸体内的交融,包括他的前列腺以及伤处,每个位置他都用心去感受,他从不爱听中逸的嘴说,中逸的嘴从来没有心,但他的穴不同,他的穴非常感性,让自己的分身稳稳待著,脉脉而相契,非关性欲、无关男女,两具肢体竟然那麽嵌合,好像天造地设。 而不甘寂寞的殷健南则将分身送进他的嘴里,分身本来是胀著青茎、血脉奔腾的的雄壮,在他嘴里撸了几把後就射了、软了,他会让中逸吞掉他,一点汁液也不许溢出,然後、他会继续待在他的嘴里,像口腔期的小孩吸吮奶嘴一样,软屌的温柔不会妨碍他的呼吸,只会在充满他味道的舌上,带著小威胁的齿上,相依成趣。口腔、虽不是造情的地方,但潮湿而煨热,一切都在静止中循循传递著最原始的、最单纯的性欲。 这是一种持久战,不只体力,更多包含精神部分的,纵使分身已经软掉了依然不肯离开,或重新把它弄大,只静默的留在那里,安安分分,寻找一个包围、一个收容……这似乎不是做爱了,只是一种仪式,一种占有的仪式、一种填满空虚的仪式、一种宣示分庭抗礼的仪式。 一切就任凭他们摆弄,中逸真的不想挣扎了,在静默的肢体交媾中,他的脑海里呈现的是乐乐那天真的容颜,从来在父爱那边他一直缺乏著,对父亲不论从最初的怨怼到最後的谅解,他的生命里都一直缺乏父亲的角色,而今他为人之父,他所选得路不是逃避、而是承担,一肩担起,直到不能忍受时,生命停掉,然後一生都,问心无愧。 从小他就梦想,能有个温馨的小家庭就好,不要不凡,有一个单纯小妻子,或者偶而会因为家事跟他闹闹别扭,然後他要有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男的会打篮球,像他读高中时一样,女的最好不要太文静,会适时的哭闹以及跟爸爸撒撒娇,而自己会是个称职的父亲,倾注一生的爱来对待他们,提供他们遮风避雨的地方,曾经有一天,那个梦想很近,却在同一天,转眼破碎。 而今,梦涵的尸骨已寒多年,她对我应该含著恨意吧?她看到乐乐过这样的生活会很痛心吧?……其实,我应该承认,梦涵,让你至死不瞑目的,不是为了乐乐,而是我,为了我还无法确定对你的爱,虽然,我们曾经离爱那麽近,但是,始终没有确定,你总说我没有心,但我也想有心,不是责任、是心……。 我爱奶奶、乐乐,我想我也爱爸爸……这是亲情,是确定,但是我还不知道什麽是爱情,我22岁了,这年纪应该算很年轻,但是我可能从六年前到死,都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一生都不懂,什麽是爱情。 「在想什麽?不专心!」殷健南跪的腿麻,顺势将中逸推倒,就著同样的姿势,还留在他的口中,邵烨瞪了他一眼。 「最好的地方给你占了,不要打禅了,中逸也要睡觉。」 「哼!」换了姿势,邵烨重新拨弄一下自己的分身,等他胀大之後再桶近中逸的穴里,三人就著姿势这样睡去。 这一星期都这样睡去……。 真希望中逸赶快好起来,这种方式的交媾总不尽兴,回想第一次自己占有他的时候,那紧绷又弹性极佳的肌肉,紧紧的包拢自己,就是那种要命的紧窒感,令他到现在还走火入魔,虽然中逸的皮肤变光滑了,软中带硬肌理也不若从前的强健有力,但还是有感觉,他的身体像吸石般,不断把自己吸过去,不断的想要一直干一直干、干到天昏地暗宇宙洪荒,干到呕心吐血精尽人亡,真希望他赶快好起来,殷健南想著。 中逸在游思中迷迷糊糊的被推倒,依然,他们依然放在自己的身体里,用这种方式宣告占有,这七天的每天夜里,就是这样的缓和与休息,习惯了……习惯到不会再作恶梦了、不会在半夜惊醒时嘶叫挣扎了、习惯肛门里经常带著精液的感觉、习惯在走路时承受腰部的酸软、双腿的无力、习惯不见天日、习惯脖子永远要上套著项圈、习惯再怎麽走都超不出这条六公尺锁链的范围、习惯每星期吃两天的正常餐、习惯每个星期打一次的营养针、习惯一出门就塞著二十公分的假阳具、习惯邵烨动不动就一巴掌打过来、动不动就压上来、用他冰冷的嘴说著嘲弄讽刺的话,习惯殷健南一边说爱你、一边不停的用力干你……习惯到很习惯、习惯到不管多久之後的多久再怎麽洗涤,不管是身体、或者是记忆,都,无法消去。 ………………………………………………………………………………………… 这一天晚上,当中逸喝完桌前的一杯牛奶,以及一大杯白开水之後,若无其事的看著他们三人吃饭,自从乐乐去幼稚园之後规矩变的比较好,会自己吃饭了,也比较不会挑食,看啊!我的儿子长得还真好,一副健康宝宝的模样呢! 乐乐本来安静的吃饭,突然发现中逸在看他,於是问道:「爸爸你哪时候生病才会好?」 「还要过一阵子吧!怎麽了吗?」中逸温柔的回道。 「爸爸老师说这个月的23号,星期天我们要到文化中心表演,那时候你的病会好吗?」乐乐期望的问道。 「乐乐要表演什麽呢?」殷健南突然热心的加入他们的话题。 乐乐愣了一下即回答说:「我们要演戏,我演仙度拉故事里载南瓜车的小松鼠,然後当我被仙女棒变过的时候就会变成一匹马喔!」说到小松鼠时乐乐用双手比个小圆,说到马时他把手张开环个大圆,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什麽鬼东西的烂角色。」邵烨不屑的说。 中逸看到乐乐的小脸不开心的皱下去,连忙问他说:「那乐乐在演戏中要讲什麽话呢?」 「爸爸我都不用讲话,老师叫我学马叫就好……可是爸爸马怎麽叫呢?你可不可以教我?」乐乐开心的问道。 「哈哈……」邵烨一听马上笑到喷饭:「你爸爸最会学马叫了,叔叔有听过说,你爸爸真的学的好像好像喔。」邵烨说的煞有其事,中逸满脸黑线的不想理他。 「爸爸那你可以叫给我听吗?」乐乐满脸期待的问。 「乐乐别听邵叔叔胡说,爸爸不会学马叫。」中逸平静的回答。 「才怪!你爸爸真的很会学马叫,我听过他学母马的叫声说,当母马跑给公马追时它会叫的很喘很喘,它在叫说快追上我吧!快追上我吧!然後公马就追上了,公马会去舔母马的屁屁让母马叫道好爽好爽,然後公马就会趴在母马的身体上,母马就会说快上来吧!快上来吧!」邵烨挺认真的说,唱作俱佳的逗乐乐开心。 「那为什麽爸爸要学母马叫?不学公马叫呢?」乐乐好奇的问道。 「邵烨你闭嘴!」中逸咬牙的说道,濒临发狂的边缘。 「噢……」为什麽爸爸不叫给我听?却叫给邵叔叔听呢?老师说爸爸和我是最亲近的人,叔叔是外人,幼稚园的其他小朋友他们都没跟叔叔一起住,为什麽我和爸爸要跟叔叔一起住?爸爸还被叔叔绑起来,叔叔这麽坏,爸爸还学马叫叫给他听,我跟爸爸最亲,又要表演,爸爸都不肯教我。 「这样吧!乐乐叔叔带你去动物园看马,你跟马学会学的比较快。」殷健南连忙打个热场。 乐乐一听到动物园,顿时眼睛睁大放亮又镶上好几颗星星,听说动物园里有各种各种的动物,有狮子、老虎、大鼻象、猴子、孔雀还有马,乐乐看过那些图片,早就很想去了,於是他抓住这个机会:「那爸爸也要一起去喔!」 「我…不……」一听到乐乐这麽说,中逸顿时感到股间塞入一阵剧痛,满脑子填充那一只可怕的假阳具的幻影,好像它就快要塞进来似的,於是他立刻加以拒绝,却看看乐乐的小脸迅速暗了下去。 「有叔叔陪你去就好了啊,你爸爸身体不舒服就让他躺著休息吧。」 「哼!」邵烨对殷健南态度的转变充满不屑。 「我要爸爸陪……」乐乐瘪嘴说,那是一种想哭又忍哭的声音,他不知道殷叔叔怎突然对他这麽好,但他不喜欢殷叔叔,只喜欢爸爸。 乐乐的忍哭声,让中逸相当心疼,甚至立刻要心软了,只是想起上次的恐怖记忆,又想到其实乐乐的适应性也蛮强的,所以看他涨红了脸忍著哭,还是迟迟不肯松口答应。 「你爸爸不会陪你去的,他要陪叔叔,还要学母马叫给叔叔听。」邵烨委实不愿让中逸出门,又觉得逗小孩子也很好玩,所以故意气他。 「爸爸你变心了,老师说你和我是最亲近的人,叔叔是外人,现在你都只听叔叔的话,都不疼我了。」乐乐说完,气愤的跳下椅子,边哭边冲回房间。 「乐乐…我……」中逸待要追过去,却被邵烨一把拉住:「别急!别急!你还要打一剂营养针呢!」邵烨不关痛痒的说道。 中逸一听立刻萎顿下去:「求求你以後别这样折磨我好不好?好不好?」说到最後声音哽咽了、一向坚强、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会哭的中逸、这一次,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痛哭失声了。 15 中逸一听立刻萎顿下去:「求求你以後别这样折磨我好不好?好不好?」说到最後声音哽咽了、一向坚强、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会哭的中逸、这一次,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痛哭失声了。 中逸的眼泪,透明的,透明的一颗颗伤心,像雨中的梨花,纷纷从花瓣上抛下哀戚的美丽的泪,无声而断肠、无声而裂肺……邵烨别过头去,殷健南拳头握紧。 宛似白玉般的手臂,出奇的无力、出奇的软弱,鲜黄的液体从针尖上刺入腕中柔嫩的血管里,一滴挨著一滴,雨中的梨花,纷纷从针筒上挤进哀戚的美丽的营养液,周流全身,由他而囚,委他而存。 邵烨低敛著目光板著脸不发一言,待他帮中逸注射完之後,殷健南出其不意一颗铮铮然的铁拳击落在他的帅脸上,邵烨硬生生的承受下来,随即挥出铁拳加以反击。片时两人打成一团,跆拳道、泰拳、搏击术纷纷出笼,风声呼呼、拳脚霍霍,中逸只失神的站著,似对眼前一切不动於心,只有乾掉的泪痕生生挂在脸颊上,流露出他的痛苦。 「你他妈的讲那些是人话吗?你说你该不该揍?」 「我是该揍,但只有中逸有资格揍我,轮不到你出场。」 「叫中逸揍你……」殷健南面目转为狰狞:「你看…你看…中逸这样子怎麽揍你?」殷健南指著中逸说道:「你这小子还是人吗?你把他弄哭了,当初说好一起拥有他的,可我不准你伤害他,不然我就找十个男人轮奸你,把你干到死。」 中逸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死白,呼吸急速起来,多年前殷健南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而且也……。 「哈哈哈哈……拥有他,殷大情人你拥有他了吗?你觉得你拥有他了吗?他就像个假人般的任我们摆弄,不管我们怎样都没有回应,这是你要的吗?哈哈哈……」邵烨张狂却空虚的笑:「我倒宁愿狠一点,看他真实的表情…。」 语言之中不断交换拳脚,中逸看他们两个打得激烈、也打得做作,心脏揪紧的跳著,在胸腔内砰砰作响,他脑昏目眩的站起来只想逃离,逃避这一切……直觉的他朝乐乐房间的方向走,直到颈子勒疼了无法呼吸,才蹲下身子全身莫名的发抖起来,嘴里牙齿不断打颤,说不出什麽原因,只是害怕、只是害怕,往事如电如火般的掠过,记不住什麽,他只是发抖,只是不断的发抖……。 就算偶尔忍不住的反击,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儿戏罢了,只被允许在他们有限度的宽容内,做出微不足道的抵抗,提供他们的恶趣……。 「爸爸……爸爸……」躲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乐乐,看到爸爸蹲在地板上,知道他的绳子不够长,一路哭一路跑来,用小小的温暖的手紧紧的环住他,感到爸爸发抖的厉害,立刻说:「爸爸不要怕有乐乐在,乐乐长大後会保护你。」 小小的圆手倏然一紧,紧箍的小臂收慑了中逸的心神:「乐乐……」一股温暖油然而生。 「爸爸不要怕有乐乐在,乐乐长大後会保护你。」乐乐再度保证。 倏然一击,邵烨的俊脸再度挂彩,鲜血顺著嘴角流出,红红的咸咸的铁锈滋味,这一次他没有回击,只是看著中逸目眦俱裂笑笑的说:「你看我们为他打得拚命,他一点也不看在眼里……。」说完之後,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你…流血了……」殷健南说。 「我知道……」邵烨说。 他们的声音有著悲怆的意味,两个人在空气中交会许多无奈与理解的眼神。 「从一开始他已经决定要恨了,不管我们再怎麽做,都不会有回报的。」 「要什麽回报?他的心你要的起吗?我早就放弃了。我只但求我爱他、我要他,这样就足够了。」 「这是我的事。」 「……」 「这一生与他纠缠定了。」 「……要告诉他真相吗?」 「别说了,他知道了会崩溃的……。」 两人的对话到此截止,空气中的血腥味、肉体的痛、心灵的不满足,藉由暴力来打个痛快之後,果然暂时舒缓心灵的空虚,只是当血腥味转为稀薄、肉体由巨痛转成钝痛,暴力变作疲惫之後,空虚加剧,就像全身失重的掉在黑洞里,茫茫的了无著底、无物可依……。 当他不看你的时候,残暴的、温柔的、再怎样都没有意义,头破血流也不会有人珍惜……。 「少爷…少爷……。」长柏期期艾艾的说。 「什麽事?」殷健南问道。 「电话。」长柏说的把电话拿给他。 殷健南接过电话听了半晌,眉毛皱了一下:「是谁告诉你电话号码的?……他很好,不劳挂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烦了。」就在殷健南准备挂上电话时,邵烨忽然说道:「是白老爹吗?让他来吧!」 「你?」殷健南有些不明白。 「我是不是对中逸太不好了?我应该偶尔施舍些好给他。」邵烨笑笑的说,鲜红的血再度沿著嘴角流出,殷健南突然也感到拳头阵阵发疼……。 三天之後,中逸在殷健南和邵烨的安排下,终於能与父亲见面,两人的上一次见面是五年前吧……。 临出门时他俩还是要在中逸的穴里桶那支假阳具:「规矩是不能改的,别忘了自己的身分。」邵烨说。 「我知道,来吧!」中逸吸足一口气,尽量得张开腿,放松身体,意外获准和父亲见面令他的心很亢奋,好像让异物进入身体里也不会那麽疼了。 欣喜、期待的表情洋溢在他年轻的脸上,带来他脸上难得一见的酒窝,邵烨看得痴了,又爱又恨,一把二十公分长的黑黝巨物狠地钻入他下身的洞里,螺旋转般的兜璇而入,中逸在大口的呼吸来迎接它,巨痛沿著他的下身神经传达到他的太阳穴,但含有一丝微快乐与甜美的期待……快能跟爸爸见面了,不知他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期盼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默默的他的下身已接纳了一半的假阳具……。 「好像还有点困难,你的身体再放松点。」邵烨狭促的说。 「?」中逸不明所以,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已经尽力配合了,但听邵烨这麽说还是深呼吸忍著不适的放松身体,促不及防邵烨的脚狠狠的将假阳具的後半截踢进他的肛门,一竿进洞,啪啦的狠。 「呕……。」中液惊呼一声身体顺势向前趑趄一步,殷健南赶紧将他抱住,恶狠狠的瞪了邵烨一眼,登时就要冲过去补他一拳。 「别理他,快带我去见我爸爸吧……」中逸说。 父子两人被安排见面的地点在邵氏所属的西餐厅里的包厢,在场的人有邵烨、殷健南、中逸、白德伦、汪承等五个人,中逸从另一道门进来的,车程劳顿的他虽怀著雀跃的心,无奈只能凭著殷健南的肩头一步一步的挨著往前走……内里的受伤一直没有间断、也一直没有完全好,上次带乐乐去幼稚园时,为了顾虑头面,过於逞强以致里面伤得不清,这次他可不敢,尤其邵烨那种羞辱式的另类疗法,让他很认命的、很小心的往前移动步伐。 门被推开了…… 眼前的背影颀长而伟岸,古铜色的肤色看起来也很健康,那是中逸心目中最原始的父亲原型,中逸示意推开了殷健南,步履正常的往前走去,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 白德伦闻言缓缓转身,看到中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突然瞥见他脖子上套著的项圈,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德伦你的儿子在叫你呢!」见白德伦失神,汪承赶紧好意的提醒道。 =========================== 为了与更多的亲亲分享 不甘寂寞的阿沃赶紧把中午传的小短拉长了 这两天中午传的阿沃抢先看好像把票数跟点阅律的比例拉远了 所以以後阿沃只会传一次  这让阿沃减少很多人看过不喜欢的感觉 嘻嘻~~~~ 16 门被推开了…… 眼前的背影颀长而伟岸,古铜色的肤色看起来也很健康,那是中逸心目中最原始的父亲原型,中逸示意推开了殷健南,步履正常的往前走去,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 白德伦闻言缓缓转身,看到中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突然瞥见他脖子上套著的项圈,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德伦你的儿子在叫你呢!」见白德伦失神,汪承赶紧好意的提醒道。 「中逸…来过来爸爸这边坐。」白德伦猛然回神,低呼了一声,掩饰的连忙去拉中逸让他坐在自己的座位旁,却见中逸紧皱眉头而笑容可掬。 想也知道这几年来这个孩子受了不少苦了,白德伦的眼神低敛著,回避话题的问:「乐乐今天没来啊!」 「乐乐上幼稚园了,他读市区里的圣米亚幼稚园。」中逸回说,读幼稚园是个理由,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个表象理由。 「是市区里最贵的双语学校,我知道。」向来贫困的白家,习惯以金钱来衡量一切。 「奶奶过得还好吗?」中逸问道,这几年来他想起最多的亲人就属奶奶了。 「奶奶还好,只是年纪大了眼花了,常常看著我喊你的名字,她还常责怪我健忘,可是天晓得她记得都是一些你小时候的事。」白德伦苦笑说,试图要鼓起中逸一些精神。 「我也很想奶奶。」中逸的脑海掀过几幅儿时的画面,心中凄侧,自责道是我不孝了,不能侍奉她老人家。 「改天带奶奶来见你吧。」 「好。」 「我也很想见乐乐,记得上次看到他时还巴掌小的,不知现在多大了。」 「呵呵说不定爸爸看到他时都不认得了呢。」 「也许是吧,小孩子长得特别快。」 「是啊!」 「时间过的还真快,我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呢,没想到一看到你才发现自己老了。」 「爸爸一点都不老,您多吃一点吧,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中逸挟了菜到白德伦碗中,心中暗忖父亲的外表还未呈老态,只是话变多了,也想得比较多。 「你也多吃一点吧,你看你变得那麽瘦。」白德伦忙不迭的帮中逸夹菜。 说到变瘦好像处碰到某个避讳的缺口,父子两不讲话了,席间的其他三人也都一言不发,本来中逸还担心邵烨会说不中听的话,幸亏他今天安静得很,只是五个人的餐桌,安安静静的,甚至一道珍馐一道珍馐端上来的时候也没有人动筷子,使得场面很凝滞,欲发而不得发的压力,压得中逸吸足了一口气,轻声向殷健南问道:「可不可以让我和爸爸单独相处?」 「要多久?」 「三十分钟可以吗?」 殷健南闻言圈住他的肩膀,细声凑在他的耳边的笑说:「你对我这麽好,不怕那头猛狮吃醋?」 「我相信豹的智慧可以抵挡狮子。」故意忽略邵烨射过来的眸光,他对乐乐讲那麽缺德的话来羞辱自己,虽然已经可以云但风清,但终究无法完全释然。 「谢谢你这麽看得起我啊!」殷健南说著故意当众人的面舔中逸的耳朵,中逸的头倾低却没有推开他,还兴犹未尽之时,邵烨已拍案而起,殷健南也跟著站了起来,拍拍邵烨的肩头:「出来吧!让他们父子两好好相处!」 邵烨一记铁拳击向他的小腹,殷健南笑而受之,回头指著汪承道:「老头,人家父子两要单独相处,你还不快滚出来。」 「德伦?」汪承只听白德伦的话。 「你先出去吧,让我跟中逸好好聊聊。」白德伦说。 待三人出去以後,父子俩静静相望著……。 白德伦身上穿著的衣服相当名贵,短发相当整齐,整个人散发著一股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魅力,中逸看得相当欣慰,汪承把他照顾得相当好……。 「中逸你有什麽要跟我说的吗?」白德伦问道,声音相当平静。 「爸你过得好吗?奶奶过得好吗?他们有没有给你们找麻烦?」 「孩子你放心吧,我和奶奶都过得很好,邵先生和殷先生都对我们很好,他们给我五百万的安家费,还让人在郊区帮我们盖了一栋三楼的洋房别墅,前面还有花园、有喷水池,还有一辆进口车──你知道阿爸以前的车子都是没牌照的赃车,现在总算有辆有号码的进口车了,以後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住,我们全家人住在一起,祖孙四代和乐融融……。」白德伦说的恳切,人老了话变多了,以前见到中逸时就算心中在乎,也挤不出几个字出口,现在不一样了,经历的事多了却反而多愁善感起来,也正如此才会千方百计的要到邵烨他们的电话,对於眼前这个孩子,不是说一句亏欠就能还清的。 「好。」中逸苦笑的回答,但真能全家团圆吗?这个梦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虚幻。 「中逸你过得好吗?」白德伦问道。 「我过得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非常宠我,只是两人的独占欲都有点严重,您刚刚也看到了,他们有时会为我争风吃醋,让我有点小烦恼。」中逸笑著说,深深的小梨涡映在脸颊右侧,笑得很幸福。 「你还想骗我吧,我人是老了,可眼睛还没瞎……。」白德伦突然抽了一口气泪流了出来。 「爸爸…。」看到父亲哭了,中逸连忙拿纸巾帮他拭泪,却在急忙中牵动身下,内穴被捅的一阵彻骨的巨疼,但他脸色依然不变,只能从他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看出他的螫腾。 急忙中父亲的手握住了他,也是扶住了他,两手相叠古铜握住嫩白,更显出中逸手腕的柔弱无骨,白德伦的另一只手,越过他的纸巾来到中逸的脖子上,轻轻抚著那两指宽的雕花项圈,语气平淡的问:「戴上多久了?我记得五年前的见面就有看到……。」说完白德伦两颊的泪水度滑下,他的手嶔巡著项圈突然找到一条细致的锁链,中逸的手立刻按住他:「父亲…。」 不想让父亲继续追问,中逸的手定定的按住白德伦。 「不要紧的我没有你想像中的柔弱,况且吃苦的人是你,我这做父亲的什麽忙都帮不上,可是中逸,我看的出来你在慢慢死亡,别忘了,我也有过想死的时候,只是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对待你?是不是你还没有把心交出去?」白德伦问著。 「心不能交出去,一旦交出去了就不是自己了。」中逸淡定的说。两个人分开了些距离,重新坐下,父亲的话让他突然感到冷意,心想是不是我跟他们好了,父亲的心里就会好过一点?。 「中逸爸爸不是自私,只是希望你活下去,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看你这样子我怕你有一天会承受不住,所以我才这麽说,就算欺骗都好,试著让他们善待你吧。」白德伦苦口婆心的说著,中逸只觉得讽刺,却不加以反驳。 「你总是这样,不自觉得露出忍耐的表情,不知旁人看在心理多苦……难道你希望父亲对你说冠冕堂皇的假话吗?我真的救不了你啊!既然我们无法摆脱这个宿命,为什麽不坦然接受他?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只有顺服强者才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难道我还不够顺服吗?」 「可是你的心、你的眼神,都还在反抗啊,说不定他们就是喜欢你这麽倔,等到你顺服了反而觉得你没趣,一脚把你踢开让你自由……」 「如果这样你当初为什麽要逃十四年?」 「人老了越来越怕死,也越来越怕生离死别,跟年轻时想法都不一样了……中逸你读过《基度山恩仇记》这本书吗?基度山伯爵年轻时曾经被朋友陷害,坐了十几年暗无天日的冤狱,还在狱中险些发狂,可是他终究凭著过人的意志活了下来,而且还……」 「够了!爸爸,基度山伯爵下狱时会动不动就让人捉去强奸吗?」中逸气得全身发抖,禁不住的冲口而出,一说出口时才发现失言了,於是低著头暗自後悔。 「果然是白家的好孩子,只是过份要强,终究是会吃亏的,还记得爸爸的身体吗?」白德伦温言问著,中逸惊讶的抬头看他。 「虽然是很丑陋,但既然是自己的身体,就不需要逃避。」白德伦说著,慢慢地站了起来,解开了名贵的衬衣,中逸眼睛连忙敛了下去,一股极恶极丑极令人作呕的可怖感觉瞬间盗出他全身虚汗……。 那时候,那个变态将父亲的阴茎动了可怖的手术,在他阴茎内插了塑胶导管,并将他的肚脐眼挖个洞,然後强制将父亲的阴茎捅入自己的肚脐中,更变态的是在他的肚皮上刺了一个男人的肛门图,维妙维肖的图案连体毛都刺的很清楚,而那个菊花就是父亲的肚脐眼,……那是一幅男人的交媾图,就用父亲的阴茎以及肚脐做成的自我强奸……中逸光是回想起当时救回父亲时的画面,那种可怖的变态的强制的身体扼杀,就忍不住食道发酸,眼睛发热,但他在父亲面前必须忍住。 「孩子没关系的都过去了,那时候我的输尿管被毁了,他让人用一条人工导尿管在我身体另外开个洞,让我排尿,然而我的输精管却彻底毁了,他说只要我的後面能用就好,前面反正不需要用到,就当装饰品好了……。」 「够了够了!父亲你不要再说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没错,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中逸你抬起头来看一下……」白德伦说著亲自扳过中逸的脸,让他清楚的看著自己已经解开衣裤的肚子还有下身,中逸正待不依,但父亲固执的手让他无法回避,……平视过去时,旧时那个刺在肚皮上的肛门图已经被磨去了,虽然有些地方还透露著青色,但已经没有肛门的轮廓,连被刺上的体毛也一根不剩,至多只是黑呼呼的一道淡影,而他肚脐眼上的洞也已密合起来,不再夹著阴茎,只是上面皮肉的粉晕比较大而已,而那根捅进肚脐的阴茎也被释放了下来,垂在他正常的部位里,虽然还能看出不正常的弯曲,可是已经比之前那样好很多了……。 「现在的医学科技很发达,医生在我的阴茎上重新帮我做了人工输尿管,我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排尿了,只是比较吃力些……不要因别人的伤害来折磨自己,中逸,你看到了没有?一切的伤害总有一天会淡去,只是那时候,你还活著吗?还能不能留口气享有一份真正的幸福?」白德伦淡淡说著。 闻言,中逸发热的眼睛终於流下两条泪水,他激动的抱住父亲,这一阵子自己的精神真的是朝死里走去,尤其看著乐乐在幼稚园适应良好时,他私心想早一步卸下父亲的责任,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自杀,却放任自己的衰弱、放任他们对自己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扼杀,纵使发了脾气也不加以反抗,虽然外表看起来很顺服,可内心里却宁可一步一步的分崩瓦解,还是不肯交出自己的心。 不是抱头痛哭,不是谴责恶人,也不是逃避现实,务实的父亲以最实际的面向,用他的人生做例,要自己活下来,不管环境多麽艰难,父亲在告诉自己一切苦难都会过去,只要活下来就有希望……一思及此,中逸自嘲道……虽然还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孩子,在他们的爱里找到自己的空间吧!」白德伦语重心长的说。 17 父子相距的飨宴在温馨的亲情中结束了短暂的三十分,当两人挥别时都有种何时才能再相见的感慨,只是多馀的感慨是无济於事的。 「怎样…今天的安排还满意吧?」邵烨难得温柔的问道。 「快送我回去!」勉强的挤出一句话,中逸立刻倒了下来,为了不错过与父亲见面的时刻,在受了邵烨一脚之後仍强持出席,只是当父亲回去後,他便失去了精神的指标,摊了下来。 很痛很痛…很痛的感觉,方才虽被亲情压了下去,但此时得痛楚却像万只蝼蚁同时钻到他的後庭里,一路咬著沿著大肠小肠爬到胃里去啃食,疼的他虚汗频冒,脚软的站不住,也合拢不起。 邵烨见状立刻要抱起他,却被殷健南推了开去:「人渣,走开。」 邵烨阴寒的眸子瞬间爆出寒芒,直盯盯的看著殷健南的背影,这个人最近有点改变,处处刻意的装模作样,倒显出自己的粗暴了,既然你要我做坏人,我就做给你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他。 星月下,一辆加长的宾士十万火急的奔驰在马路上,数不清多少的红绿灯与罚单,司机只是一味的催快。 「嗯…嗯嗯……好痛…痛…」虚弱的双腿不住打颤,无力的虚垂在殷健南腰间两侧,反坐的任他紧抱。 「快到家了,回到家我马上帮你拿出来,再忍一下、快到了……。」温暖的双唇不住的吻著中逸的额来安慰他,中逸的汗淡而微香,合当他该有的清香。 「快回到家了再忍一下…」殷健南不住的吻道……。 「嗯……嗯啊……嗯啊……」一连串细碎不成声的呻吟在富丽的卧室里断断续续的哼叫著,朱唇已被皓齿咬得死白,一颗颗浑圆剔透的汗珠从中逸的额际与全身冒出来,那头黑的能滴出墨汁的发已经全然湿透,紧紧地粘在净如皓月、豔似霜梅的身子上……身子是全裸的,乍看是一座动也不动的希腊美神雕像,如白石膏的雕像般给人一种嫩滑绵密的视觉,但细看时他浑身的疙瘩突起,胸前的奶头泛出瑰豔的水泽,沁著汗水的光晕似要融出一块上等的璧白,浑身蒸笼著一股异样的神秘与朦胧,每当依稀彷佛快要消失时……。 「快成功了,你再努力的排排看,吸气…用力…吸气……用力……。」殷健南鼓励著中逸。 「…嗯啊……嗯啊……啊啊啊……呜呜……」痛苦的压挤,小腹胀痛到无法形容,中逸努力的随著殷健南的指挥而排拒著,好像要拚尽全身的气力,誓要撼动内里的东西移动分毫……忽然项下一个拉扯,随著猛然被揪紧的锁链琳琅响起,中逸呼吸为之一窒,迷离的目光盗出一股极致的痛苦,眼神很好的痛苦……。 富丽卧室的正中央是个加大的名贵床铺,以上等棉质织成弹簧垫、以高级的蚕丝逦迤成被,柔软而腻身,可让人深陷其间的温柔,舍不得起床……然中逸是痛苦的,今夜,他以狗爬式的姿势跪在床上,後面是殷健南的峥嶙有节的指骨,试图扳开菊穴将自己身下的假阳具掏出,而锁链的一端操控在邵烨纤洁有力的手里,压迫性的威胁项圈。 巨辱的姿势,除了对抗疼通体的疼痛外,还要对抗被泯灭的男性尊严,没有一个男人能真的习惯这种待遇,假若他自觉他还是一个男人的话,就算他一身铁铮铮的劲骨不得不屈服於折辱,但潜意识里的自我定位依然至尊无上。 然谁在乎呢? 邵烨优雅的坐在床沿观赏,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扯那缚住中逸项上的锁链,若无其事的催紧又松开,让他徘徊在窒息与呼吸的边缘……。眼前人浑身似玉,因汗水敷在身上,使他全身泛著晶亮澄剔的琉璃光,当感到痛苦时还会排出一层淡粉的瑰丽光芒。 一个钟头过去了还是毫无进度,一个钟头足以窄光中逸所有的精力,和他硬撑的意志……。 「你别这麽无聊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先一脚把你踢出去。」殷健南恨恨地骂道,却无暇多加理会,那个假阳具被邵烨一脚踢的深了,现在卡在中逸的後穴里,把菊花口撑爆了,花蕊旁的皱摺都伸平迫张、还沁出点点红灔,就是冒不出个头来,而泌出一圈血泪的菊穴又令自己不敢贸然将手伸进去拿……。 邵烨闻言耸了耸肩,双手平摊:「为你搞那麽久到底行不行啊?我买得东西很贵的,放在他那里万一被他夹坏了怎麽办?」说完,邵烨随性的拿出控管假阳具的遥控器把玩。 「啊……呜呜……」中逸看著遥控器心头一颤,始终无法放松的臀肌,顿时更把双腿夹紧了,也把里面的东西夹得更进去。 「你到底想怎麽样?」殷健南霍然站了起来,朝著邵烨一拳挥过,邵烨轻易的避开,倒是中逸因为殷健南所坐之处忽然失重,使他失去平衡的身体歪倒一边,措不及防的倒卧立刻牵动内里的假阳具,一瞬间令他痛得排山倒海,咬牙切齿,痛得要杀人了……。 「好痛……我不行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不停的痉挛、打颤、浑身失力的冒冷汗,中逸屈著身子像煮熟的虾,但冷汗有如冰雾、眼神涣散如失去亮泽的珠,不自主的疯狂打颤越来越加剧……。 糟!看他浑身异样的苍白可能有内出血,一定要让他先拿出来,邵烨看中逸的惨状,心中一慑,忙不迭的冲过去轻手将他抱起呈小孩嘘尿状。 「你要干什麽?」殷健南连忙抢住。 「滚。」邵烨眼红的吼道 「中逸你听著我跟你道歉,你照著我的话做,快深呼吸……用力…」邵烨焦急的对中逸说,一旁对殷健南说道:「你快帮他把下面的肌肉润滑一下。」 「恶…滚……不要你…」细不可闻的话,让邵烨眼眶一热。 「再不听话我就让乐乐过来,让他听你学母马叫的声音好不好?」邵烨狭促的说。 「…你…禽兽…」中逸咬牙切齿的说著。 「很好、再用力一点…用杀死我的力量把它排出来……只要你排出来,我就让你砍一刀,我说真的……。」的确该死、确实该死、都什麽时间了还跟他过不去? 因为长期的缺食,中逸的肠胃格外脆弱,不但肠液分泌的相当迟窒,也失去了排泄的蠕动节奏,所以尽管适才用力也不得要领。 但此时在邵烨相对正确的导引之下,他逐渐能感受肌肉内壁与假阳具那间不容发的滞塞,内穴里本来火辣辣的痛感逐渐变得麻木顿痛,嫩壁似乎更扩张开了些,中逸让脆弱肠子持续用力,枯搜所有力道的推挤,试图将堵在肠子端头的巨大阳具移位分毫。 「嗯…嗯嗯……恶……」 「很好,再用力一点,用力的-杀-死-我……」 姿势的羞辱感已被专心排泄所取代,肠胃不断收缩排挤、在一次一次「杀死我…」的指挥下,中逸全力对抗堵在肠道里那硕大无朋的假阳具,终於……艰涩而撑满的肠道嚅嚅律动,汗水瞬间狂涌尽飙,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骤短,豁然一刻榨光肺里所有空气,一股作气的用力一拉,终於将假阳具的一端推出肛门外。 「出来了……出来了…。」殷健南喜道,额头一层汗水。 「让我来……。」邵烨把住那一端,定定的把住要命的一公分,顺著中逸的呼吸节奏,轻巧的将假阳具从他的肛口缓缓的旋转出来,……当那整只带血的假阳具抽出来时,中逸失去了意识,邵烨和殷健南看著约莫二十公分长的假阳具带血牵肠而出,而他的肛门还不断的流血,如泉水般汩汩染红菊花,邪艳的红腥堵的两人一阵头昏眼花、呼吸困难。 「快…快将他的锁链解开……一起到医务室协助我……」邵烨抱著晕厥过去的中逸,他那双一惯优雅冷静的手也颤颤狂抖,殷健南快步的解开花岗石上的锁头,迅速的收拢六公尺的细链後,握紧双拳跟在邵烨身後朝医务室赶,虽然恨不得将邵烨千刀万剐,但由於自己的医学能力有限,只能隐忍著听他。 这一次的受伤休养了一个月,为防伤口感染引发败血症,邵烨找来二位享誉国内外的名医共同会诊。 冥默中有次中逸突然转醒,感觉下身凉飕飕的,才知道裤子早被退在一旁,头上是三个人居高临下的以专业术语讨论自己的病情,坐在一旁的殷健南目光痴迷的锁在自己身上,中逸只好重新闭上眼睛,这个时候除了装睡外还能怎样……? 「小中逸……乖乖的喔……乖乖的把腿张开一点……一下子就好了……对……很棒……」是谁在跟我讲话?怎麽用这样的语气哄我?中逸意识不清的寻思,突然後庭一阵咬牙的巨疼,好像被塞入什麽东西,凉凉的裹在自己的血肉里,中逸惊恐的手脚踢蹬,但在还没挣扎前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抱住,无法挣脱……。 无法挣脱的重新从梦魇里沉伦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人在哪里……只有依稀的听到一声声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响起,一声递著一声递著叫爸爸、爸爸、爸爸…彷佛是催眠曲般,中逸的灵魂安定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又是多久之後……? 冥默中有个小小的身体,不断的冲著自己叫「爸爸、爸爸……」。 中逸的心口犯甜,刚想要朝他迎接过去,却突然屈身蹲下,身体呈狗爬姿态,还没反应之前,眼前可爱的小男孩变成两位高大俊挺的男人,一个用力扯开自己的脚,一个拿著硕大粗长的假阳具,笑嘻嘻的像打木桩般一把将假阳具踢进自己的後庭里……他看到那只脚,那只穿著齐整西裤的脚,脚上随意套著一只拖鞋,突然劲道十分的向自己踢来……。 「啊啊啊啊………」避无可避,一脚将假阳具凿进身体里,中逸激烈的呐喊挣扎,急忙中咬上自己的香舌,但预期的疼痛没有落下,只是满口的甜腥漾满舌尖,朦胧中微微睁开双眼,中逸发现嘴里的是殷健南的手指,於是中逸泄愤的咬得更加上劲。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门开处邵烨带著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过来,顿时把带进来许多阳光,只是本来那双充满阳光的大眼睛此刻正担忧的望著自己。 「中逸你好些了吗?」邵烨问道一手探视他额间的热度,中逸没有避开也不予理会。 「爸爸……生病了……。」中逸对乐乐回答道。 「爸爸是不是叔叔们欺负你,让你生病的?」乐乐的眼睛冒出狠绝的火花。 「不是…是爸爸自己不小心感冒了。」中逸温柔的摩娑乐乐的头,他还这麽小,还需要人照顾啊……。 「那乐乐要怎麽做爸爸的病才会好起来?」乐乐继续问道。 「如果乐乐唱歌给爸爸听,爸爸就会很开心,并就会好起来。」被掏空之後,中逸的声音很细微很虚弱,但为了安慰乐乐不得不费劲说出来。 「真的吗?」乐乐的眼睛眨满阳光。 「嗯!」中逸鼓励的朝他点头,其实,真的,只要看到乐乐病就已经好了一大半。 只见乐乐吸了几口气,用清脆的童音唱著:「大象 大象 你的鼻子为什麽那麽长? 爸爸说鼻子长 才漂亮……。」 乐乐一开唱後,在场的三个大人都忍不著笑了出来,难得温馨的一刻里中逸有著「有子万事足」的感动,中逸笑的开心,单纯的开心,只是突然他发现乐乐的眼神呆滞,心想是不是自己的反应伤了孩子的自尊,於是试探性问道:「乐乐你怎麽了?」 「爸爸你笑起来的时候,这边…」突然乐乐把手指头点在中逸的右脸上:「有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小酒窝喔,爸爸你再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乐乐细语要求著。 中逸下意识的将眼光朝著邵烨看去,只见他冷著一张俊脸,硬硬的将头点了一下。於是中逸再度朝著乐乐扯开一抹微笑,宛若月下优罗昙初绽,雨中白梨花先开,尤其是右脸下的小梨窝浮在脸上,使白玉雕像瞬间柔软,透出生命的亮光,这一刻定住了,此时美丽的定义不是哀美、不是凄艳、而是脸上单纯快乐的表情。 爸爸,你说你感冒了,你骗我,老师说感冒不会这麽久的,你一定是被叔叔欺负了,要不然我要你笑给我看时,你不会担心的看叔叔,…等我长大後,我要保护你,让你自然的笑,不需要经过叔叔们的同意。 乐乐的脸上也是笑著,只是决心一次又一次的加深,希望自己赶快长大,快快长大,强壮到有能力保护爸爸。 18 两个人的纠缠,三个人的苦难、四个人的牵扯……邵烨、殷健南我该拿他们怎麽办?还有乐乐、乐乐我的儿,我还能拿出多少爱给你? 「孩子,在他们的爱里找到自己的空间吧!」 出院之後,宽广富丽的房屋只剩下中逸与长柏,每当中逸一个人胡思乱想时,父亲的话就在耳边响起,父亲历经半世滇沛流离,换得了一个比较安稳的老年生活,他恨不恨?悔不悔?值不值得? 父亲啊!你来告诉我这些是不是要我坚强?可是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有很多事情不是光凭著坚强的意志就可以达成的,我……有没有机会以时间换取运气?天哪……我该怎麽办?该怎麽办? 天哪!好疼…好疼……突然莫名的脑海中飞过,邵烨的腿一把踢在自己穴上的假阳具,中逸痛的龇牙咧嘴,奋然抢上前去,撞上了墙壁,才发现是幻觉…是幻觉,呼!中逸松了一口气,手扶著墙壁深吸著,冷汗点点的从额际盗出……。 整个偌大的屋子里,中逸走著最长距离的半径六公尺,像一只受困在狮群中的麋鹿,无法停止,无法停止让自己受伤流血的欲望,只有受伤,才能休息……。 白天他们一个是衣冠毕挺的科技新贵,一个是春风化雨的教育界名师,但一到晚上他们俩便会化成恶魔,无止无休的生死纠缠……乐乐上学了,偌大的屋里失去小孩子的笑声,屋子空虚到连风都不透,处处都是魔魇、现实的、过去的、虚幻的无孔不入的从每个地缝墙角钻出来,穿透他的每个穴道关节,连思想的空白处都不放过。 乐乐你适应良好,我却一个人好害怕、好空虚、一刻都快捱不住了,好想叫你留在屋里陪著爸爸,乐乐,爸爸好想你,好需要你…你可不可以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去,这栋房子充满他们的味道,我好怕他们,好怕好怕……。 长柏头低低的跟他的身後,担心他跌倒,白少爷的步履轻飘飘的,彷佛一下子就要消失散掉,劝他停下来又不听,想必等会儿邵少爷或殷少爷会有一个赶回来吧,或许两个都会回来,他们就是这麽担心白少爷,却又不断的伤害他,真是爱的没有天理……。 「长柏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中逸猛然回头,神情蓦然变得很飘忽。 「看…看什麽…?」不只嘴角在发抖,两双腿都在发抖,长柏急著满头大汗,心想:糟了,白少爷的是不是又犯病了?这下该怎麽办?长柏边说著边用手机拨殷健南的号码,因为殷少爷最近对白少爷比较好,啊!不对,邵少爷他有医科的背景,找他会比较济事,也不成,邵少爷他好像学得不是精神科的……正急忙间,一之温软白玉的手抚上长柏握著手机的手,啪地一声手机掉到地板上。 「这是什麽东西,好不好玩?」中逸饶富兴趣的捡起长柏的手机,蹲在地上看著,长柏的手机是旧式的,体积比较大,呈瘦长型有黑色的外壳,中逸好奇的看著,突然脑中急遽转过一个意象,他吓得把手机用力一抛,口中喃喃的念道:「不要……不要……」声音细碎而压抑,全身不住的痉挛。 长柏看中逸怕的脸色苍白,像一个被虐待的无助孩子,顿时就想冲过去抱住他,但最後一丝理智镇著他的身体,被两位少爷赶走的事小,就算断臂断膀也活够了,只是若接下来的替手不安好心,那中逸要怎麽办?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麽我一个糟老头能让他们放心的留在这里,因为只有我无视於中逸的美丽,以前服侍过白少爷的从没一个安好心眼的,所以他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少爷……。」长柏大吼一声,意图唤醒中逸的神志,虽然他很想安慰他,但这里的隐藏摄影机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房子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监视,当监视的人发现画面不对劲时,可以发出讯息直接传输到他们的手机……。 「长柏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中逸楚楚可怜的问长柏道。 「少爷你要我帮你看什麽?」长柏的声音很是镇定。 「你帮我看看我屁股里面有没有塞著东西,他们好像有帮我拿出来了、又好像没有,我想确定一下。」中逸的说话已完全混乱了神志,此时他的眼神只流露出小孩子的脆弱与天真,却对自己的身体没有羞赧,长柏听到他的要求,头上好像被巨钟猛撞了一下,半晌无法反应,连思考运作都完全停顿。 「长柏长柏你怎麽了?」中逸担心的唤醒长柏。 「少爷我没事。」长柏霍然的站了起来,必须赶快通知两位少爷,万一……。中逸看著长柏要走,脱口而出的问他:「长柏我问你,是不是有个小孩子不见了?」脑海中有一个小太阳的笑靥,温暖的、活泼的、开心的不断的像小泡沫一样不断的从中逸的脑海里冒出来:「我是不是丢了一个小孩?」 「少爷你在说乐乐吗?」 「乐乐?…他不是一直跟在我後面吗?怎麽不见了?……啊!他去上课了,去学习了,他离开我了…离开我了……。」中逸喃喃自语道,状若失魂。 长柏看著心中一恸,心里有份柔软被触及,也不管此刻的中逸能否听懂:「少爷,本来我不应该说的,乐乐的班导曾打电话过来说,乐乐刚开始时还算适应良好,但不知道为什麽後来都不肯上课,而且不理会任何人,每天只管坐在时钟下面等著下课。」不该说又为什麽要说呢?邵少爷不是警告自己不许用乐乐的事增加白少爷的精神负担吗?为什麽还要说出来呢?可怜他们一对父子吧……长柏後悔不迭的快步走去打电话。 「乐乐…乐乐……啊啊啊啊……。」一个极熟悉的名字唤醒中逸的理智,他跌坐在地毯上,偌大的自责排山倒海的压垮过来,看著他对舞台表演的侃侃而谈,以及对幼稚园生活的津津乐道,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乐乐你为什麽要骗爸爸呢?乐乐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中逸跌坐在地板,再没有多馀的气力站起来了。 19 「乐乐…乐乐……啊啊啊啊……。」一个极熟悉的名字唤醒中逸的理智,他跌坐在地毯上,偌大的自责排山倒海的压垮过来,看著他对舞台表演的侃侃而谈,以及对幼稚园生活的津津乐道,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乐乐你为什麽要骗爸爸呢?乐乐我该怎麽办?……爸爸我该怎麽办?中逸跌坐在地板,再没有多馀的气力站起来了。 突然门把上的锁转动了,中逸下意识锁紧身子抬头望去,只见邵烨八尺的身型恍若门神的站在那边,中逸脸上的表情变镇定了,从慌张无助变成冷淡,脆弱非临被逼紧的时候从不轻易泄漏。 邵烨定定的看著他一眼,眼神火赤的,不是愤怒,不是欲望,是痛苦。强健的身行突然转进了厨房,光晃晃的拿了一把三尺的西瓜刀走了出来,一把塞到中逸的手下。 「这是我承诺的,恨我的话从这里砍下去。」邵烨指著自己心脏的位置:「再强壮的生命不过一刀,以後的事殷健南会帮你收拾,会被当成意外,你不用负担任何刑责,杀死我吧,你恨我的日子,够久了。」六年来的互相折磨够久了,豆大的两颗泪水从邵烨的脸颊滑落,倾刻扑簌簌地一直掉,止也止不住,六年,换不来三个字,有的只有冷漠与无视,逼的自己一次一次的理智丧失。 尽管肉体屈服了自己,但他的心永远辉如星月、高不可攀,他像铁一般的冷硬的心,再一次次的事件後也要崩溃了,到那时候那个曾经阳光的、愤怒的、桀傲不驯的少年就完全死了,从肉体到精神完全死在自己的手里,就算还活著,也只剩一个灵魂出窍的躯壳,一个任人摆弄的布偶,真正的他早就死在自己的手里了。 这六年,难道为了就是要得到这样的结果吗:「快杀死我吧!」无法克制不再伤害,也无法保证不会期待,只好让自己退出来成全他:「哈哈哈哈……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除非我死!」邵烨斩钉截铁的说。 冰冷的刀刃传达到中逸同样冰冷的手中,他恨定的看眼前这个人,没错!他该死!万死不得赎其辜,刀让中逸的眼神迅速赤红,涨满欲望,杀人的欲望,他紧紧的握住刀柄,向上往邵烨的脖子一劈,瞬间一洒狂红的血液飞溅中逸的脑海……是皇宗梧临死前的呕红:「我死了,你会後悔的…哈哈哈哈……。」……是韩璇死前的咒怨:「这样…你一辈子永远都忘不掉我……哈哈哈……。」拿刀的手框当掉在地板上,中逸的脸转成死灰。 灵魂已经背负太重、太重的死孽,不能再负担任何人的了……。 邵烨不知的看著他,难道……难道他对自己有…有一点点的…一点点的……邵烨口乾舌燥,似乎在等什麽,黯然的眼瞳中迸出一丝精光。 「刚才我已经用一刀杀死你的爱,以後你永远没资格爱我。」中逸平静的说。 邵烨一听眼睛恶狠很的盯住他,嘴巴倏然张大,合拢不起,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喉头发出咯咯的响声,……那个字,不是还没说吗?不是还没说吗?是他要先说的啊……我怎还没说就…被否定了……。 邵烨哭了,双肩急促的耸动,一吼一吼的哭出心里最为深层的悲哀,宁可他把我千刀万剐,也不愿不能爱他……邵烨狠狠的哭著,双手不敢把眼前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只好抱胸痛哭…但还是一阵一阵冷…比刀还冷……圆圆的手指头几乎嵌进肉里去了……还是止不住的抖……。 中逸的眼神变柔软了,他低敛著、掩饰著,冷冷的站了起来,看到一旁的健南站著,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殷健南看中逸站起,不容退缩的一把揽住他,另一手粗鲁的抬高他的下颔,不意外的看到极深极黑的幽瞳里迸出闪闪的星光,殷健南将自己的嘴凑近,将那些星光咬的一颗不剩。 「啊啊啊……啊啊……。」一声骇人的厉叫响撤屋庭,邵烨双眼赤红的野兽的站起来,恨恨的看著眼前这一对拥吻的男人,霍然地不自觉地抄起中逸掉落地上的刀,一把劈开过去,劈到温暖的安静的眼睛上面停住了,英雄气短,刀重新掉落到地上,一阵粗喘声让邵烨回神,长柏不晓得何时冲了过来,他的手愣在半空中停驻,邵烨顿时升起一股杀机,又顿时那股杀机烟销殆尽。 这一天,邵烨搬离了这里:「我的爱被你杀了……但我没有放弃……。」临走前,他这样对中逸说。 殷健南只是好整以暇的把中逸抱在身上,以一副胜利的姿态观赏眼前的闹剧,直到邵烨走後,昵在中逸耳边说:「我很吃味,这小子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多幸福,不过我也不会告诉他的。」说完他张嘴将中逸的耳包在自己的口中,慢慢品味。 吃味?是吗?也许曾经与邵烨接近爱的距离吧,只是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中逸的眼皮跳了一下,感受整个耳朵被含在殷健南嘴里的不适与颤抖,…那时候,他上雅格中学的高二,而自己因为…某些缘故……办了休学,中逸一直很想念那个学校、以及那些死党。 直到有一次、邵烨忘了带课本,而那个课堂老师是很严格的,中逸肯定,於是他帮少爷送书到学校……当时中逸的心中相当兴奋、这个理由是合理的吧?……他想去,就算有人会在背後对他指指点点,中逸一样不会放在眼里,他的脸色平静,心情狂喜的走进校园,走进教室,特地为邵烨送书。 「以後你不要到学校找我。」邵烨说。 「为…什麽?」中逸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看…大家都在看你。」邵烨说著,中逸顺言望去,只见以前那一搭死党正看著他,中逸向他们扯出一抹微笑,好久没跟他们打篮球了,不知大家日子过的可好?然後他们开始向中逸走过来,开始讲话,中逸还没来的及迎过去,突然手脕吃紧,邵烨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开:「快回去!不要让我在这里看到你。」 「少爷…我……」中逸正待求情,却发现邵烨已经跟那群人打起来,为了怕另生事端中逸只有一咬牙的离开校园……然後、他从此就没再踏入过校园了……。 自从劭烨那一句:「以後你不要到学校找我。」之後,两人的感情就变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愿意…中逸凄苦的想著,可是如果不被理解,还被推了一身恶名,那是万万不可忍受的。 「怎样,舍不得吗?」殷健南咬了中逸一下,让他回神过来。 「如果对那种人舍不得?我又没烧坏脑袋。」 「说的也是,那我呢?」 「你哪时候要滚?」 「我跟他不一样,不管你心里怎麽想,我照样缠著你,你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我。」殷健南播弄著中逸颈中的项圈。 「那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中逸粗喘著气,把手按在他的手上。 殷健南轻轻的掬起他的纤手吻著:「当然不可以,规矩就是规矩,一个都不能改变…。」中逸眼神一变,殷健南继续说:「不过我以後尽量带你出去,你高兴吃什麽就吃什麽……你的身体变的太差了,干起来都没劲!」 「那还真感谢喔!」 「不客气。……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自己坐上来吧,这一个月来只能玩外面的花样,让我特别思念在你里面的感觉,尤其再更前些日子常看到劭烨这样子搞,我早就跃跃欲试了,偏偏你的後面都被他占去,我都忍著……。」殷健南莞尔的说,裤头的拉鍊之下早已一柱擎天,深红的马眼上盈然欲泪,体积更是显得巨大威猛,一个月的禁欲,恐已积存不少了东西。 「你……!」中逸倒抽了一口冷气,但还是配合的抬起身子。 「别瞪我,这样我会受不了。」殷健南很快的将他的裤子扒下,手指伸进里面捣鼓一番,时机成熟後,便让他的菊穴对准自己的烫如火炬的阴茎,然後,用力的将他的肩膀压下去。 「呃……!」中逸的喉头一阵痛吟,小小的喉结像珍珠般玲珑的上下滑动,好勾人的颈,任何人的弧度都比不上这一道。 殷健南用手在上面摸了一下,许多细小的疙瘩就冒了出来。中逸不可抑遏的仰著头,惨白了一张脸,四肢不住的打颤,但随即失力的垂了下来,像只被针钉在纸上的蝴蝶,翅膀动也不动。 中逸的体温向来偏冷,当火烫的阳具捅入他的菊穴时,感到的是合宜的微凉,那是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我跟劭烨那小子不同,我不喜欢爱,我只喜欢爱的仪式。」说完,殷健南的嘴含住他颈上不住滑动的小珠,轻轻的咬了一下。 20 幼稚园放假时,乐乐照例的腻在中逸的身边,有时中逸起得晚了,他就一个人坐在父亲的房门口前等著,他已经被警告多次,不可进去那个房间。 於是他就可怜兮兮得坐在地毯上,含泪的双眼欲哭不哭的,长柏招呼他吃早点他也不理会,长柏心想这孩子还真会卖弄他的可怜,常常让中逸把心挖出来疼。 十点了,又跟爸爸少了一个圈的相处时间,长柏爷爷说爸爸九点就会起床,但短针已经指著十了,爸爸还没起床,乐乐想敲门,又不敢,长柏拿东西给他吃也不肯:「我要跟爸爸一起吃早餐。」 又过了好久好久,短针快走到十一了,乐乐原本含泪的眼睛已经昏昏欲睡,长柏趁势把他抱住,他竟拚命的双脚乱踢。 「乐乐乖乖,你困了去你的房间里睡好不好?」 乐乐摇摇头。 「不然爷爷拿东西给你吃,然後到客厅里放卡通给你看好不好?」 乐乐又摇摇头。 「乐乐你都不乖……你爸爸会不理你的。」长柏故意装作生气的说,就不相信这一招不管用,谁知话说了半晌乐乐都毫无反应,等他那老花眼眯起来看时,才发现乐乐的小脸上早已爬满了泪线,一条一条的掉下来。 「乐乐爷爷跟你说著玩的,你赶快去把脸擦一擦,让你爸爸才会喜欢你好不好。」长柏温言的哄道。 乐乐还是摇摇头。 真是头痛,长柏心里想,不知该拿这小孩怎麽做法? 「如果我去洗脸,爸爸会不会跑掉?」过了一会儿,乐乐忍哭的问道,。 「不会不会,爷爷站在这边帮你顾好,你赶快去洗把脸吧。」 於是乐乐又向长柏慎重的吩咐了几句,然後很快的冲去洗脸,长柏还在对著他的背影摇头之际,乐乐就已经跑回来了,额上的发都弄得湿答答的。 然後,门开了,中逸和殷健南一前一後的相谐走出来。 「早上想吃点什麽?」殷健南像只无尾熊一样,整个人从背後挂在中逸身上。 「乐乐你怎麽站在这里?头发怎麽湿成这样?」中逸快步的走向乐乐,让殷健南不得不放手。 「爸爸你怎麽睡那麽久?哈啾!」乐乐可爱的揉揉鼻子,两只圆滚滚的手环向中逸,中逸吃力的把他抱起来,长柏说曾转达说:「乐乐在幼稚园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最听话,每次都比其他的小朋友吃的还要多。」果然一点都不错,这个小瓜呆越来越健壮了,希望将来不要变成胖小子才好。 中逸满脸爱怜的用手帮乐乐擦乾头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跟在後面满脸阴郁的殷健南。 自从从长柏口中知道乐乐的情况後,中逸一直有一种枉为人父的愧疚感,加上自己的人生中长期缺乏父爱,年幼无知时也曾因生活的艰难埋怨过父亲,因此在有乐乐之後他一直要求自己给他最完足的亲情,无奈事与愿违……,现在只能在有限度的范围内爱他罢了。 「爸爸邵叔叔怎麽不见了?」乐乐整个人环住中逸的颈子问道。 「邵叔叔他盖了新房子,所以不住在这里,乐乐想邵叔叔吗?」中逸边问著,边急步走向餐桌前。 「才不想呢,我又不喜欢邵叔叔,那爸爸殷叔叔哪时候会盖新房子呢?」童言童语天真的问道,中逸正待回答,突然颈上的项圈一紧,知道後面的人在生气了。殷健南这阵子的脾气虽已收敛不少,但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殷叔叔还是跟我们住,你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帮爸爸的忙。」 乐乐一听把嘴嘟的半天高,中逸哄道:「乐乐我们先吃饭吧。」中逸略为喘气的把乐乐放在椅子上,帮他填上一碗长柏早已准备好的稀饭,顺便也帮自己填了一碗,吃了一口後发现殷健南坐在旁边动也不动的,於是又站起来帮他填上一碗。 「爸爸你的病好了吗?现在你都可以吃饭饭了。」乐乐关心的问道。 中逸闻言看向墙上的日历,才发现今天不是周末而是国定假日连休,想道殷健南既然不介意自己的大便臭不臭,乾脆就跟乐乐说病好了,省著他老是问……。 「是啊!自从邵叔叔走後你爸爸的病好了不少。」不待中逸回答,殷健南抢言道。 「哇,爸爸你真的病好了吗?真好!」一扫刚刚的阴霾,乐乐喜极的扑到中逸身上乱磳著。 「乐乐快坐好,你弄得爸爸身上好痒喔!」担心殷健南的反应,中逸赶快出言阻止他,乐乐倒也听话的坐回自己椅子,两只小圆腿在椅脚旁晃呀晃著,一碗稀饭倒扒的挺快的。 倒是中逸了无胃口,感觉好像在吃殷健南的东西似的,勉强扒了几口後,发现乐乐走已吃完一碗稀饭,两眼圆睁睁的看他:「乐乐怎麽了吗?」中逸问道。 乐乐突然转头向殷健南问道:「殷叔叔,爸爸的病好了,可不可以带我出去玩?」 乐乐这一问倒出了殷健南的意料,心想这小孩年纪轻轻的就懂得看人脸色,很是鬼灵精,但乐乐的态度倒让殷健南很受用:「可以啊!就看你爸答不答应!」殷健南漫口恩典的说著并狭促的瞥向中逸。 「乐乐想去哪里玩啊?」中逸不动声色的问道。 乐乐说他想去动物园,乐乐说他想吃麦当劳,乐乐说他想去玩具反斗城……乐乐说…乐乐说……。渐渐的乐乐的假日变成例行的出游,虽然中逸本身对於出游这件事压根儿的抗拒。 「一定要这样吗?」中逸接过殷健南手中的盒子,下意识的不想打开它。 「当然!你以前得过市运中的冠军,万一跑了我可不能保证追的上你。」殷健南痞痞的说,自从让中逸吃饭後他的气色好多了,果然做起运动也比较有劲,先前与邵烨想的那些整人的法子倒是失策了……。 「可你看我现在这样能逃吗?何况还要带著乐乐。」 「少在我面前提到那小鬼,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惹人厌,听说他在幼稚园中是个很不受欢迎的人,只有你这最伟大的父亲,才会心心念念的挂著他。」 中逸不再说话了,乐乐之所以这麽孤僻,归结到底还不是自己的缘故,既然出门就尽量让他快乐吧。 「这个比较小号,走慢一点的话应该就不会受伤了,你转过身吧。」 「我自己来。」中逸接过殷健南手中的假阳具,木然退掉自己个裤子,吸了一口气,把它塞进自己的屁洞里,感到甬道里火辣辣的一紧,肌肉一涩才停手,这阵子常这样做,熟悉了。 塞好了之後,中逸试走了几步,还好,不至於要叉开腿走路。 「别看他小了些,扭起来也会要你的命喔,别说我没警告你。」殷健南温柔的说。 连瞪他都懒了,中逸不著痕迹的避开他的臂膀,殷健南总喜欢把他的耳朵舔的湿湿的,很不舒服,……突然一个强力的拉扯,中逸被迫靠到殷健南的怀里去:「是不是吃定我不会对你怎样,开始在反抗我了?」 「我没有……。」人都在你手上了你还想怎样?中逸想著可不敢这麽说,这些年来苦头可不是白吃的,他语气放柔,双手抵在他胸膛靠尽量装作温驯。 殷健南还是不满意的把他的嘴唇乱咬一番,直到他喘不过气时才松开:「你真的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啊!」殷健南大肆邪笑著,中逸只能装作没听到。 Q版END 乐乐:我来了我来了爸爸我来救你了 中逸:乐乐你终於来了 你长高了 乐乐:我已经长大了 爸爸跟我走吧  你是我的 中逸:我是你的 然後两人在一起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以上是纯为某红牌的20只狼犬特别调配  搏君一笑 与正文无关 若有雷同 纯属巧合 =============================== 好像大家都期待乐乐要快点长大 再4集左右吧 请等一下 ========================= 今天看到报纸 说某小刘的故事 小刘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 後来被养父母收养  养父母对他不错 可是小刘上国中後不学好 养父母也就抛弃他 他就到台北火车站讨生活 夜里常被同性性侵害 然後就得了爱滋病 现在30嵗已是爱滋末期 已经受洗 白天在教会 晚上还是在火车站 走路飘来飙去的 希望死前见亲生父母和养父母一面 阿沃看了爆哭 如果你是他的亲妈还是养妈 赶快去招认他吧 不要让他这一生 都没人爱过他 21 这一天假期,他们一行三人一起到至乐儿童乐园出游,由殷健南亲自开车。由於时当五月,炙热的艳阳异常酷热,中逸左手牵著一个大男人、右手牵著一个小男人,三个人浩浩荡荡走在园里的大马路中,中逸的中性美、殷健南的帅气以及乐乐的可爱,本来就遭人侧目,偏偏他们三人又走的比别人缓慢。 「我帮你撑伞好不好?」殷健南关心的问道。 中逸摇摇头,虽然阳光焦灼,但要让他撑伞还能看吗? 「爸爸我的腿好酸喔,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好不好?」善体人意的乐乐指著前面不远的树荫问道,中逸感激的点点头脚步不觉地轻快许多,内件的裤子该已湿透了吧?这种鬼天气还塞著那鬼东西真是要命! 乐乐看到有其他的游客接近目标座位,立刻纵步跑去帮中逸抢了个好位置,小小的手掌在上面胡乱的拍拍拍:「爸爸快来这里坐。」乐乐大声呼叫著,他的心里很骄傲,因为园里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们,尤其看著爸爸时那种眼光是充满惊豔的,像是在看大明星一般。这让乐乐想起爸爸第一次带他去幼稚园的时候,园里的老师,漂亮的不漂亮的都盯著爸爸看,还送了自己好多糖果。 中逸微笑的走去,坐在乐乐帮他占好的座位上,身体上的不适也被乐乐的笑容化去了很多,虽然这几个月来频频出游,但毕竟曾经有过一段相当长的「黑暗时期」,所以户外的活动令他相当吃力。 「中逸你还好吧?」殷健南贴心的为中逸擦著脸颊的汗水,中逸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我没事,可以麻烦你去帮我们买些凉的吗?」 殷健南踌躇半晌,尚未开口。 「算了,我什麽都没说。」中逸意兴阑珊的说著,他在考验,考验殷健南容许他的自由,但依眼下这样的情形来看,所有的温柔都是形式化的而已。 「好吧,我去帮你买饮料,你坐在这边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了。」殷健南思忖了一会顺手抱起了乐乐,吩咐了几句话转身就走。 「放开,我不要你抱,我要跟爸爸在一起。」乐乐挣扎著,但不抵殷健南的气力,一下子就走远了。 中逸望著他们的背影半晌,一时无聊,又有些气闷,突然鼻间凑过一缕花香,中逸才醒神过来发现面前站两个大孩子。 「姐姐,这些花送给你。」两个大男孩红著脸对著他说,中逸看了一下他们两人约莫读高中的年纪,黝黑的皮肤与修长的四肢,包含著满满的阳光生命力,看著他们羞怯的样子,中逸微微一笑的将花接过,眼下自己穿著一件白色T恤及牛仔裤,再是平常不过了,会被看成女的许是头发太长的关系……:「我是哥哥唷,这花儿还要送给我吗?」中逸故意逗著他们笑道,毕竟被截断的高中生涯是他生命里至极的遗憾,所以看到眼前的高中生令他很开心。 两人听了略有疑色,但不久随即慎重的点头:「嗯!」其中一个大个头的比较大胆地坐到中逸身边,正眼也不敢瞧他,嘴唇嗫嚅了几句:「哥哥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给你。」赤红的手腕比中逸的两倍还粗,但却无比缓慢的地了过来,征征的停在空中像是等待法官判决一样。 「我……」中逸怔的一下,还是迟疑的接受过,氲氤在两人满身的汗味里,一种怀旧情绪升扬,他有点明白他们的举动代表什麽,但还是不忍心让少年失望。 「爸爸…爸爸我回来了。」乐乐高分贝的叫著,一面拿著甜筒,一面气喘喘的跑了过来:「走开,这是我爸爸和我的位子。」然後不由分说的吼开坐在中逸旁边的高中生,两个人脸上迅速的换过几种表情之後灰溜溜的离开了。 「乐乐,你怎麽可以对哥哥那麽不礼貌。」中逸作凶问道。 「这是我的位子嘛!」乐乐撒娇的说,一边忙不迭的舔著甜筒,很可爱的表情。 「怎样,我才走开一下子你就不乖了?」殷健南将饮料递给中逸笑咪咪的说。 中逸没好气的接过饮料,突然顺势的被他拉起,倾刻便贴在殷健南的胸前,还搞不清楚一回事时,殷健南一把大手故意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几记,随然避开重要的地方不会很疼,只是声音很响、也很丢脸。 「快放手啦!很丢脸耶。」中逸被他打的发窘。 「你现在才晓得丢脸啊?你看看前前後後有多少人在看?看你以後还敢不敢招蜂引蝶。」殷健南气闷的说。 中逸闻言抬头四望,果然周遭围出一圈看戏的人潮,他窘地连忙推开殷健南,却被殷健南揽个死紧,推都推不动。 「快放开我……」中逸哑声说道。 「把那张纸条拿来。」殷健南一副好商量的表情。 想也知道他在想什麽,中逸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高中生给的纸条丢给殷健南,殷健南这才放手三两下的将那张纸条给撕了,中逸转身看到乐乐一副似哭不哭的瞧著自己看,没吃完的甜筒早已在手上化作一团烂泥,一踏糊涂的脏,连忙低身安慰他道:「你殷叔叔是在跟爸爸玩的。」 突然,不对,中逸的脑海中迅速飞过一团模糊的面孔,虽然满脸落腮胡掩住原本的俊秀,但他那双炯炯的眼神错不了的,中逸迅速的抬头一看,却再也找不著半点踪迹了,只有那被晒昏的花朵的腻味,阵阵从垃圾筒中传来……。 「送男人玫瑰花有没有搞错?」殷健南气闷的说。 是那个人吗?中逸怔怔想著……五月的太阳,经殷健南一说後,更令中逸招架不住了……。 22 邵烨沿途狂奔,忘记了自己停车的位置,忘记了自己身置何处,只是拚命的跑、死命的跑、不要教他看到自己这麽狼狈的样子,直到上气不接下气了,邵烨才停在路边的一棵树旁,疯狂乱吐……多少个日子了?一年了吗?这一年来自己到底在干什麽?哈哈阿ㄏ哈哈……没有中逸的一年过去了,邵烨一拳狠狠的打在树旁的树上…为什麽忘不了他?为什麽忘不了他?为什麽?……… 旋即一拳接一拳的,似是跟树有仇,抑或跟自己过意不去,边呕边揍,五脏番涌、心潮激盪,狼狈的一榻糊涂……看到又怎麽样?不看又怎麽样?明明不想去看不想去想,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管不住自己的脑、管不住自己在内室里孤单的心跳……中逸…中逸…中逸…中逸…中逸……。 「少爷,你好些了吗?我把车开来了……。」贴身保镳的声音响起。 邵烨的心狂漏一拍,但看清眼前人时目光又黯了下来,苦涩的自嘲,曾几何时商场上叱吒风云、一呼百诺的时代骄子,今日却形容枯槁的走在路边,和一个乞儿没有两样? 自从离开中逸後,邵烨还是过著非常正常的日子,他有他天生不可屈折的高贵特质,从来没有人可以影响他什麽,从来没有,也不允许……直到两个月前的一次不该有的梦里惊醒,将他整个人的光鲜生命瞬间暗调到不可收拾。 光鲜亮丽只是表象,剖开本质之後,空无一物,连心都是骗人的……到底要骗过谁啊?自欺欺人,放肆的嘲笑一切,批判世人的愚昧,引航经济的龙头,撼动国家的经济……杰出青年、钻石贵族、最有身价的男人……到底是要作给谁看?既然这麽优秀、这麽杰出,为什麽心都快窒息焖死了还感觉不到,为什麽已经变成了活死人还可以那麽骄狂的笑……? 愚昧、愚蠢、不可救药……邵烨感觉到了,感觉到自己孤单的快死掉,每天披著一个形象空壳才是荒唐可笑的……当心有个缺口之後,思念就会汹涌的往那缺口冲决灌溉、於是滔滔不绝的想念如长江溃堤黄河泛滥,没有一个坚牢永固的堤防可以阻挡,只能任他纵放成灾,把自己卷进那激流里,追求一时真正的痛快……灭顶吧!窒息吧!只有痛苦才能得到片时的淡忘,那时候,邵烨看到中逸那深不可测的眼瞳,清澈犹如涡眼,在毁灭中净化一切……。 「少爷……」上车吧…保镳公式化的提醒著,他早就发现少爷的双手淌满鲜血,可是他似乎是无觉地,一个没有痛感的怪物,保镳黯淡的叹了一口气,一个身家良好、本身又极为优秀的青年才俊怎麽有办法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 * * 清晨·弋阳科技大学,殷健南教授的私人办公室内。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柜子里的书你都可以看,如果累还可以躺在沙发上休息。」殷健南亲切的招呼著,环堵在四壁的书乡里让他散发出一股知性之美,中逸怔怔地看这个环境,有点忘记置身何处……。 「我希望我的一切你都能够参与。」殷健南将中逸搂著死紧:「从前种种都过眼云烟,我会给你我的所有,只要你不离开我……。」殷健南诚挚的讲著,露出朝圣般的眼光定定的看住中逸。 中逸下意识的挣脱一下,不知道该说什麽,这个网太甜蜜了,甜蜜到足以淡化吞食的罪恶……。 「我这节有课,你待在这里等我,要乖乖的唷。」当钟声响起时,殷健南脉脉向中逸说著,随即转身离开。 他眼中的柔情好沉重,曾几何时从单纯的占有欲里添加其他的成分?是不是邵烨一走他就认定我属於他的了……中逸浑沌的想著。 望著殷健南关门的背影,机会!!中逸无暇细索,飞快的去开门,但门把转不动……中逸苦笑了一下,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自己被信任呢?…啊!对!电话……中逸看到长型的办公桌上静躺著一支墨绿色的电话,瞬间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双手立刻发热,他深吸了一口气,犹如溺水者紧抓浮木般的握住话筒…滴滴答答…是通的…中逸放松的一笑……立刻播了几个号码……篮球队里的小曲、阿盛……还有队长吴仔应该还会记得我吧?这些年来不敢忘了他们的手机号码就是怕有一天会用到,希望大家都没有换过号码才好……中逸一连试了几个号码却都没有播通,原来不能播外线啊……唉……最後中逸按个『o』播到总机。 「你好,这里是殷健南教授的办公室,我是他朋友,刚刚在这里不小心睡著了,不想一醒来门却被锁了,你们可不可以过来帮我开一下门?」中逸手心捏著汗说著。 「请等一下我们立刻帮你联络殷教授。」总机小姐有礼的说道。 「殷教授正在上课,请不要麻烦他……你们可不可以立刻叫人来帮我开锁?」 「这…很抱歉耶…殷教授的办公室比较特殊,我们这里并没有备份钥匙,况且依校规规定我们不能开启教授的私人办公室……。」 「好吧!那谢谢你。」中逸颓然的挂上电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在他们的爱里找到空间吧……。」父亲的话在中逸的耳边萦回,但此时离自由麽近却无计可施……爸爸,我把高傲的邵烨气跑了,可是殷健南的难度实在太高,是软是硬是热是冷他就是能跟我耗上,会不会在我还没有找到空间以前就窒息了? 无计可施啊!十坪大的办公室里所有的窗户都安上铁条,连附设的盥洗间也不例外,中逸一一都检查过了……。 * * * 还要过多少荒唐的日子?邵烨已经向公司告假两个月了,思念却唤醒全身饥渴,全身毛发耸立的等待安抚…痛苦无止无休的延续下去没个尽头,脑中除了中逸两字外一片空白……。 「啧啧…真是只母马呀!连叫声都这麽淫荡,要不要叫给乐乐听呀?」邵烨恶意嘲弄著。 「滚开…你没资格爱我……。」中逸冷然回眸,唇形完好的说出这几个字。 几个字犹如一句恶咒,瞬间触动了什麽,让邵烨在深陷的梦里面猛然惊警,桀然惊坐时才发现全身狂汗淋漓……好痛…我的头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经一刀杀死你的爱,以後你永远没资格爱我。」 他骗人…假的…他爱我所以他才知道我爱他……你永远没资格爱我……我一点也没想过要爱你……你永远没资格爱我……我只想狠狠的折磨你,看你在我胯下辗转承欢………你永远没资格爱我……没有、没有、他什麽都没有说……邵烨啪地整个人巍然跪倒……。 是我生病了,我听错了…。头痛欲裂的邵烨弹地跳起身子,立刻疯狂的找药,长期的燥郁与幻想让他不得不依赖药物,他迅捷的拉开所有抽屉,好不容易才找到那罐白色药丸…零零碎碎的只剩下3颗……忘了医生说过一次服用多少,邵烨一口吞尽,连水都不需要,头痛的厉害,不仅太阳穴鼓鼓噪动,整个脑殻也砰然欲裂……除了专心对抗头痛外再没有什麽能让他关心的了……只是…明明头都痛成这个样子了,那个清秀的脸孔怎麽还会在脑海里浮现……? 邵烨颓然的倒在床上,在弹簧垫上恍惚地翻滚一阵,只觉全身所有的血脉都浩浩荡荡的冲去脑部,全速的灌进中逸的影子,连没有思考能力的耳朵都轰轰作响,机械似的重复中逸所说的每一个字,吃药都没效果。 要被看笑话了…不行……邵烨猛然站起,跑去墙边用右手扯起自己的脑袋,猛力的、死命的往墙上撞去…不相信他的影像轰不出去……不相信他能影响我多久…全部都是他的错、他的错、他的错错错,…不知不觉邵烨的手垂了下来,却还用尽力道往墙上撞,砰砰砰砰砰……受到墙壁反弹时,他还是奋身用头撞壁……哈哈哈哈哈……在一次脚步踉跄中邵烨啪的直直倒地,直至失去意识前,他还是一下一下的拿头撞壁…直至失去意识前……他看到天使……天使被锁鍊紧紧的束缚著…正默默饮泣……:「对不起…逸……。」说了四个字之後,邵烨终於如愿的昏了过去……。 * *  * 校园的钟声响起……。 「听说你刚刚打去了总机啊?」殷健南开了门,一脸亲切、一脸微笑。 中逸看了他那样立刻戒备的站了起来。 「别怕、别怕,我的小白兔啊……。」殷健南坐著并将中逸按倒在自己的大腿上,中逸浑身不自主的抖个不停,全身不知该怎麽摆放。 「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做坏事了,真纯真啊!」殷健南微笑的说著,顺手拿过电话机,并在上面按了几键:「这电话不是不能接外线的,只是要知道密码嘛……让我看看你打电话给谁呢……哇…这些号码我都不知道耶……让我认识一下好吗?」殷健南心情大好。 「对不起!」中逸嗫嚅的说。 「你只不过打了几个电话而已,干麻向我道歉?」殷健南好说话地。 「我没有想逃走…我只是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中逸临时抓个憋脚的理由、不能再让殷健南害人了,他的手段自己知道,清楚的很……。 「我也不认为你会逃走啊……你应该知道除了乐乐之外,你那年老的父亲还有更年老的奶奶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吧…。」殷健南微笑道,一手忙不迭的按下拨键,一手伸进中逸的裤子里面,玩弄他的分身。 「你好,清问你是哪位?」对方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是个男的,中气十足,殷健南的心油然产生一鼓烦燥,中逸的心理面竟然还有别的男人……殷健南浓眉聚拢,正待套出对方资料同时,突然感到脖子上一股冰凉……。 「挂掉、你不会以为整个办公室里面没有我可以利用的东西吧?」中逸冷静的问道,眼神是久违的叛逆,两窝深不可测的凌视,使殷健南不自觉的分神,直到脖子上的金属物入肉寸许。 「你?……」 「挂掉电话,把项圈钥匙给我,快。」秀气的脸庞因杀气而悍厉起来,殷健南恨地用力一拧他的分身,只见中逸额上的汗涔涔冒出,但手上的金属物依然不动。 「快给我……。」中逸再度吼道,见殷健南迟迟没有动作他心中大急,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不但能威胁他并且乐乐也没有在他手上的大好良机……。 「我不会放的。」殷健南眯著眼一派轻松,手上更用劲的扯著中逸的分身,兴味的看他呼吸急促的样子。 「你会後悔的…。」中逸咬牙切齿的说道,将圆规的定点针再推进殷健南的脖子一点,只见一道血线笔直地从小洞流出,而殷健南却还面不改色的微笑看他,甚至恶质的将中逸的分身掐进他的指缝里…疼得中逸狂冒冷汗,但更多的是害怕……。 「我不会後悔的,要後悔的话早就放手了。」殷健南说著再肯定不过的话,并以一种激赏又玩味的表情看他。 猛然中逸将圆规抽起,再殷健南还没反应过来时,重重在他胸膛上刺了进去,然後忍著拧痛一把推开了他并跳了开去,在落地时几乎跌倒,不待顺气、甚至来不及整理裤子就冲出这间办公室,一切等以後再说吧,让我自由……。 殷健南只是失笑的看著他的逃离,并不急著追人,只是巍巍捂著被刺出一个小洞的胸膛,汩汩冒出的血腥味道,殷健南阴阴的痴笑:「刺伤我的心,中逸你必须付出代价……。」 *  *  * 不知过了多久以後,邵烨从地毯上转醒,蒙蒙中他睁开眼睛,分不清是白天或晚上,刚刚…他与中逸…抱得好紧……。 抱的好紧……两个身体…合而为一……心灵也……契合无间……。 有点不舍地从梦中醒来,挣扎了一年的自尊、清醒的、不清醒的、承认的、不承任的爱让他的精神和肉体消耗太多…於是他耽腻起梦醒後片时的宁静,梦境与现实的连续,真我与假我的平衡,让邵烨的灵魂暂时安定下来……。 直到他觉得足够了以後才慢慢的从地毯爬起,起身之时突然感到头发的一阵拉力,邵烨猛然地站起将灯打开,才发现地毯上积蓄了一摊血,视线再望上去墙壁上更是腥红点点,一骨刺鼻的血腥味传来,邵烨大惊失色的跑去落地大镜一看,愕然发现自己的头脸不但红肿流血,连鼻子、嘴脚和耳朵都沾有暗红的血渍,再看的深切时连眼眶都裂开流血了,於是邵烨昏昏沉沉的感到痛了,一会儿又不禁自嘲道……呵呵…这麽撞还撞不死,我真是他妈的命大啊……。 邵烨拿著湿抹布沿墙清理壁上的血迹,因为流的血太多,所以墙壁上从撞击之处滑下一道血线,象牙白的墙壁就像中逸的腿在炽爱下流出一道血迹般,凄厉而动人,一种又真又痛的恋爱精神……。 是的…我承认了……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而且我要告诉你…你跑不掉……纵使你用刀杀了我的爱…我还是要守在你的身边……因为我的爱很深很厚……杀不死的…就算把我的命取下……我还要你永远记著我……。 不再逃避了…不再自欺欺人了……让我勇於面对自己的心吧……人的一生就这麽短暂…不能为自己而活的话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为了他又有什麽不可抛弃……就算要抛弃尊严……抛弃狗屁的尊严……也是…在所不惜……。 一旦顿悟了,邵烨感到一股神迹降临般的宁静与和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取出了一把小刀,将左手的感情线重重的划处一道,上面再用针刺上「中逸」两字……然後再由左手持刀,把右手感情线上的断裂与歧枝,整整的画上一条弧线,依然用烤火的针刺上「中逸」两字…从此之後「中逸」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邵烨想著,坚定而安祥,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扰乱了他,电话是邵烨的母亲打的,质问他请假两个月到哪里去了?两个月来邵氏的股票大跌,一些重大工程的投标也失落不少,再这样下去的话後果会不堪设想……母亲焦急语气与微责让邵烨听出母亲的忍耐,一向溺爱自己的母亲不到重大关头是不会为邵氏出面的……。 突然…邵烨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与轻忽,邵氏的天下是父亲打的,父亲一生的血汗不能由旁人继承…就算堂表兄弟也不例外……:「妈,我前阵子有重要的事出国了,您放心,我会立刻回来整顿公司的,凡有做过对公司不利的人,就算是堂表兄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邵烨坚定的宣示著,眼睛明亮有神。 * *  * 一路狂奔,中逸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在校园中,管不了分身的涨痛…他极力的奔跑著……再跑远一点…再跑远一点……塞在後庭中的假阳具在他的内穴里大幅摆动著…时而传来一阵逼人抓狂的电流……中逸这才醒觉自己的孟浪…下身的锁还持在殷健南手中…那个遥控器至少可以控制整个校园……还有…颈上的项圈也未曾解开:「……啊啊…啊啊啊……呜呜…。」又是一阵逼人的麻栗传来……中逸腿上一软,支持不住的跪倒……好痛好痛好痛……,一阵强大的电流沿著神经流遍他全身,从内穴皱到眉头……。 啪地!假阳具突然急遽的震动,大幅撞击紧窒的内壁,砰砰砰地将整个肠道扭个环注绕梁……中逸痛地弓身在地面上打滚:「…啊啊…呜呜啊……啊啊啊……。」不顾尘泥裹了满身满脸的污秽……只求解脱……从这要命的痛苦解脱…中逸痛的龇牙咧嘴……恨不得抽掉全身的感应神经……。 啪地!又是一道电流快速从肠道窜起,中逸猛然从地上跳开如滚水中的跳虾般,频死前挣扎扭曲的美丽……五脏六腑全不自主的抽续著,电流从肛道窜到食道、火烧火燎的一路从肛门内壁逼到他全身的神经末梢,痛苦中……中逸眼泪与口水迸出狂飙……像末期的毒瘾者失声无助的呜咽著……却还在哭泣中……又一道电流从内穴里燎开……中逸再度弓身抛起……双手高举猛扒著漫天黑发……那黑绒线般的长发在空中铺卷成云……要命的黑中藏著白玉莹光…是他精致绝伦的脸蛋与泪水……当仰头时…颈间的弧度会弯出绝命的风情…白皙脖颈上的精致小巧是他的喉结……在不住的滑动中会发出悦耳的颤音:「……啊啊啊……呜呜……。」这次殷健南的下手好绝好狠……令中逸在校园的一处角落里痛的失形失态……。 落地的飞泪间……中逸朦胧看见周遭围著一圈大学生……顾不了…顾不了了……:「救我…救救我啊……呜呜呜……」痛苦的伸出细白纤瘦的手臂朝著他们,在初秋的阳光下好像一枝随风摇曳的白芦苇,荏蒻而易折……。眼见几名大学生露著惊疑不定的表情走了过来,中逸忍著剧痛暗中吁了一口气:「只要不回去……不回去就好了…只要再忍一下子…他不至於要我的命……。」 但是就在中逸宽心的同时,大学生们的光辉突然被几个黑衣的彪形大汉推开,中逸看著全身禁不住簌簌狂抖…待要转身跑离却挤不出一点气力……只能跪倒在地弓著身子像动物一样的爬……:「不要回去…不…不要…不要……不要抓我……。」中逸摇头晃脑的喃喃自语,而黑衣大汉们的脚步巨浪般踏地有声的涌来,瞬间排开了大学生们,将黑的发亮的皮鞋凑在中逸的鼻端。 接著排山倒海的踏步声停止了,地上的泥已蓄积中逸的一线长泪,是不甘心的长泪呀……中逸耸肩的哭,痉挛的哭……然泪水仍在滔滔中就被有力的手指抹去了,按压的力道中有恨,恨的令中逸的眼窝发疼……他被迫抬头……一只强健的手掌托著他的下巴,将他全身从泥地中拉起……中逸被迫对上地狱阿修罗复仇的炽眼:「我的小白兔啊,怎把自己弄得这麽脏?」殷健南笑问,他的胸前还插著圆规,圆规下开了一朵火红灿烂的石榴,石榴上滚动的血滴像露珠般令花疼痛,他的脸因失血而苍白、也因失血而残酷……。 「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中逸哀求道,失力的双手无法扳开他的手臂,最後虚弱的身体在殷健南的手中失去意识……。 「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殷健南将中逸打横抱起,嗜血的说。 23 恶梦连连……。 「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在睡梦中中逸挣扎著、踢踼著,但是殷健南苍白的脸愈来愈放大,苍劲的手腕一把托起中逸的身子,朝著他狞笑著,笑容很血腥,有如自己在他胸前刺下的伤口,一朵淫浸在衬衫上的石榴花……。 中逸不住的摇头…像是极力挣开这的梦魇……无法想像他要怎麽对付自己…当自己狠狠的行刺他之後……他一定不会让我死…却一定会比死更惨……中逸连连跪爬後退……却怎麽也动不了…身体辈狠狠的定住了……正惶惑间突然头皮一阵麻痛……头发生生的被掎起来,一阵晕眩中中逸从恶梦中挣醒。 迷糊间只闻到一骨刺鼻的香水味,眼前衣香鬓影的围著几个女人…头发被扯的好痛,中逸想抬手把她推开,但一时间尚未回复的身体竟然动也不动。 「原来小弟就是看上你这个狐媚男,难怪迟迟不肯结婚。」尖锐的指甲恶意的陷如中逸的头皮里,中逸不得已抬头看她。 「大姐你看他那双眼睛,朦胧胧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弟一定是被他勾引的。」旁边另一个女子说著,此时中逸才看清眼前站著三个女人,她们个个衣著华丽、体态丰腴。 「没想到世界上有这麽恶心的男人。」 「欠操的贱货。」话一说完,一口擦著胭脂的口水吐到中逸的脸上。 「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看什麽?」突然眼前的女子对中逸那一对眼睛气的啊……愤然将另一只手扬高,中逸无力的闭上眼睛,刚醒觉的意识慢慢消化她们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在脑袋真空的状态中油然生出莫名的悲哀……全身无力的他微微息喘著,绷著脸等著,等著女人们的耳光……屈辱的等著。 然预期的巴掌并没有落下,中逸迟疑的抬头看见女人们被几个黑衣大汉隔开了。 「三位小姐对不起,少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可以动他。」黑衣大汉短而有力说道。 「你算哪跟葱啊?既然知道我们是大小姐,请让开。」其中一个女人尖叫著,另两个敛了方才的气焰,噤声著在一旁打量局面。 「对不起,我们只听少爷的命令,三位小姐请往这边。」黑衣人简单做个请的手势。 「你你你…你竟然想赶走我们……好好好,狐媚男你给我记住,下一次看我拿刀来划花你的脸……」在吆喝中三个女人被请走了。 中逸怔怔的看著眼前闹剧般的一场混乱,愕然发现比邻不远有另一张床,殷健南带著氧气罩静静的躺著,两手各自吊一袋点滴,他那沉睡中死白的脸让中逸感到一阵恐惧,从来没有看过这麽脆弱的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响铛铛的人物也会躺在病床上,像个死人一样……。 中逸看了一会不敢看了,失魂的滑靠床头,尚未从方才的事件中回神,从来自己像一块脔肉被健南隔离的养著,幽居在一个某个不知名的宅第里面,自己的世界除了他之外只有乐乐和长柏,但可笑的,自己竟然对他也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在科技大学当教授,很有钱,很有权势之外……对於他到底有钱到什麽地步,有权势到什麽程度?可以请动一批黑衣保镳?……自己真的毫无概念…更甭论他的家世了……。 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体吧!但一副身体最多会被人要多久……?总有一天注定被唾弃的…到那时候自己还能抬头起来做人吗?……到那时候乐乐长大了没有?中逸回想刚刚那些妇人们口中恶意的话,突然产生一种软弱感,一直想要自由、想到逃出去……可是若逃出去时要面对的是那些吗?……为什麽见到殷健南躺在病床时自己这麽惊慌?他长久建立起来的强健护翼,一旦土崩瓦解时,自己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对那些恶言恶语怕了吗?会不会因此贪图殷健南的强壮?……中逸混乱的想著,全身冒起一层鸡皮机拎。 「白少爷对不住,刚刚让你受惊了。」一名黑衣大汉温文的走过来,其馀的人都守在门口,好一套威严的阵杖。 「……健南他伤得怎样?」中逸讷讷问道。 「白少爷请放心,你并未伤及少爷的要害,只是他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几天罢了。」黑衣大汉简肃回答。 「喔!」中逸心中掉下了一块大石,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杀人的…隔了一会,他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这位大哥,请问今天几月几号了?」 「今天的日期是9月1日。」 「啥?9月1日了。」中逸看看手表正是上午10点,於是他连忙挣扎起床,一阵手忙脚乱中硬扯开长发与锁链的纠葛,胡乱的将六公尺长的锁链困在自己的背上,需软的套上拖鞋……那里还是痛,他扶上床沿问黑衣大汉说:「可不可以帮我找套外出服?」今天要带乐乐去国小注册报到,再晚就来不及了。 「少爷吩咐过你不能离开病房。」黑衣大汉不让的说。 「不行,我必须离开,我的儿子今天要去注册。」中逸著急的说。 「白少爷请你放心,那些事少爷已经安排好了。」黑衣人不愠不火的说道。 「不行,是我的儿子,他上国小我一定要亲自陪他去。」中逸想起小时後奶奶牵著自己去乡公所注册的情景,现在注册改在国小办理了,这是乐乐的成长过程,自己绝对不能缺席。 「白少爷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黑衣大汉说著,瞬间一群黑衣大汉拢在门口,中逸揪著眉头叹息。 「你叫什麽名字?」中逸突然问道,怔怔望著他。 隔了半晌,黑衣大汉轻声的说:「白少爷我名叫李立璟。」 「木子李,站立的立,景色的景吗?」中逸接著问道。 「是景色的景旁加玉部。」李立璟温和的回道。 「李立璟,这名字取得好…。」中逸走到他的背後:「你应该知道我在健南心中的地位,如果你不让我出去,我会告诉他你意图强暴我,你说他会怎样?」中逸轻声在他耳畔的说道,只感到李立璟挺肃的脊背颤了一下。 「就算这次他饶过你,我依然有办法继续找你的荏,你有几条命啊?」中逸阴阴的说著,尽量把自己的表情装得狠一点:「你可以带一群人跟去,我不会逃的,大家都不要说出去我们两下无亏,请你不要阻止一个父亲的心愿好吗?」 十几分钟过後,中逸的鬓边汩汩流下汗珠,只见李立璟稍微的点一下头,中逸的心刹那几乎要飞起来。 「以後装凶要装像一点。」李立璟面色穆然低声的说。 不久中逸旋即从他们的手中接过一套崭新的衣服,这时中逸才发现自己浑身脏污,本来想去洗个澡,但因为时间的缘故也顾不得了,只跟他们要过一支梳子,当大齿梳爬过自己头皮的时候,中逸才想到好久没有自己梳头发了。 24 铛铛铛铛………。 悦耳的钟声嘹喨的响遍校园……。 乐乐在长柏和一名随身司机的接送下,准时来雅乐国小报到,所有入学的繁琐手续都由长柏办理好了,效率好到让乐乐可以专心一志的心情不好──爸爸已经三天没回家了,长柏说爸爸病了,可是连殷叔叔都没有回家,长柏说殷叔叔也病了,殷叔叔病了没关系,但他们要病多久,是不是大人都在骗我,骗我说他们生病了,实际上是殷叔叔把爸爸藏到另一个地方了,不让我看见的地方……? 原来光是努力吃饭是没用的…我还要念六年国小、三年国中、三年高中、四年大学……毛毛的哥哥是这麽说的,他说这样才算长大,可以出社会赚钱……可是这样算起来我还要花16年,还要让爸爸被殷叔叔欺负16年……。 为什麽我不是跟爸爸一起出生的?为什麽殷叔叔不是个小孩子,他们都已经是大人了,不会懂得小孩子的痛苦……。 心不在焉的,乐乐被长柏的手牵进一年三班,班上的同学像一群猴子一样吵,长头发的年轻女老师和幼稚园的女老师一样没有爸爸漂亮…爸爸你病好了吗?你千万不要被殷叔叔藏起来啊,乐乐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看著其他小朋友都快快乐乐的由父母亲自接送,只有自己是长柏老爷爷带来的,自己都没有妈妈了,爸爸还被叔叔藏起来,他们的爸爸为什麽没遇到这种问题?莫名的,白嫩粉圆的双颊滑过一条泪水…。 年轻女老师注意到坐在最後排的小帅哥哭了,想是还不习惯的缘故。. 「来来来各位小朋友,让老师认识一下好不好?当老师念到你的名字时要喊“又”喔,我要听听哪个小朋友喊的最大声。」 小朋友们安静了,眼睛充满期待的看著老师,女老师又年轻又漂亮,每个小朋友心理都很开心,一轮“又”很快喊完了,很多调皮捣蛋的男同学会发出各种怪声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大半的男生也都中气十足的喊一声“又”,好像宣示自己是脱离幼稚的小大人…只有坐在最後排的小帅哥,冷冷的应了一声。 不过乐乐应了这一声,大家开始注意到他了,女孩的眼睛都变亮了,中逸的小孩果然有外貌的品质保证,不过乐乐比中逸小时候还阳光些、也没他那麽瘦。 点完名,老师想著还有三节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排节目,带活动怕他们太吵,也怕在旁观摩的家长们产生不好的印象,要教书的话恐怕这群玩性很高的小朋友兴趣缺缺,於是她灵机一动,不如就叫他们画图吧,这年纪的小孩爱涂涂抹抹的,应该能安静下来画。 「各位小朋友,老师现在分每个人一张图画纸,每个人都要画一张脸给老师看,你可以画你的爸爸妈妈或者兄弟姊妹,或者画你的好朋友,最尊敬的人,或者你心中偷偷喜欢的人唷。」老师笑咪咪的说著,朝一位看著乐乐发呆的小女生微笑,顿时小女生的脸庞飞红了。 图画纸发下来之後,乐乐从容的接过,他从小就喜欢画图,小时後爸爸会教自己画画,当自己鬼画符时,爸爸乾净白皙的手会覆在自己的手上,一笔一笔的教他:「乐乐这是一棵树,树干是直直的,你画两条线就好,树的上面是树叶,树叶是一团大圆圈把整个树头包住,就像长头发一样唷,然後这是一棵什麽树呢?」 「爸爸这是一颗苹果树。」 「那我们在树叶上画很多小圈圈,就是苹果罗…。」 「爸爸…爸爸…我画好了,这颗苹果树漂不漂亮?」 「哇!好漂亮啊!我的乐乐最棒了……。」 …………… 「乐乐你在画什麽呀?」 「我在画结婚的图。」 「可以让爸爸看一下吗?」 「不行!等我画好了才可以看…爸爸不要走过来啦,我还在画……。」 「好好…那爸爸等你画好再看…。」 「爸爸…爸爸…我画好了,你看我画得漂不漂亮?」 「哇好漂亮啊!新郎小帅哥是乐乐吗?」 「对啊!」 「那这个美美的新娘子是谁啊?」 「是…喔!爸爸你在笑我,我不要告诉你!」 「好嘛好嘛小新郎对不起啦!快告诉爸爸这个新娘子是谁嘛!」 「不要!」 乐乐边画著,边想著,以前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好快乐,在幼稚园的时候就不快乐,和爸爸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就很快乐,只是殷叔叔很讨厌……乐乐飞快想著,手中的笔也飞快的画,他没有什麽构图技巧,也不用看著照片或真人…他一下子飞快的画好了…画好之後情不自禁的在图画上亲了一下。 图画纸很快的被老师收走了,老师在看哪个小朋友画的最好,其实大家的画都普遍的烂,每从老师手中展示一张时,大家就轰笑一阵,有的图画的像猪头,还有人把妈妈画成怪兽,图上的脸真是千奇百怪,不过也有人画的很用心。 「哇!老师终於找到一张好漂亮的图喔!」老师神秘的说著,小朋友们都很好奇的伸长脖子等著看好漂亮的图。 乐乐的心里也期待著,不过看到老师展示的不是他的画时,失望的哼了一声。 「这是陈心颖同学画的喔,来请陈心颖同学站起来,大家给她最热烈的鼓掌。」 小女孩扭捏的站起来了,在大家起哄中还是憋红著脸不肯告诉大家画上的人是谁。 「一定是她匣意的人啦。」有个小朋友突然这麽说。 她转头往後飞速的看了乐乐一眼,脸红的更厉害了。 老师心中有数的笑笑,小孩子的感情世界好纯真啊,……突然她被下一张图吸引住了,这幅简单的铅笔画,五官的轮廓画得很传神,尤其眼睛涂得很漆黑,黑到一种明亮,却在明亮中含带深深忧郁…。 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画不出这样一张图出来,所以当她向小朋友展示这张图时,手是微抖的。 「哇!好漂亮、好漂亮啊!」所有的小朋友都异口同声的说。 「比刚刚陈心颖画的图还漂亮一百倍。」 「到底是谁画的啊?」 「有什麽了不起,我美术老师画的比他更漂亮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在众人的喧哗声中,乐乐被老师点名了:「各位同学,这幅画是坐在最後排的白尹乐同学画的,请白同学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大家给他最热烈的掌声。」 接著是一群小朋友疯狂的鼓掌声,很多人看他长的好又很会画画都产生亲近之意。 「乐乐你是画谁呢?」大家七嘴八舌的问。 「画你姐姐吗?好像跟你有一点像。」一个小朋友猜道,乐乐摇摇头。 「画你的妹妹?」乐乐摇摇头。 「你女朋友?」乐乐摇摇头。 「姑姑?」乐乐摇摇头。 「阿姨?」乐乐摇摇头。 「啊!画你的阿嬷啦!」此言一出大家噗哧的笑了出来,乐乐还是摇摇头。 「乐乐要不要告诉大家你画谁呢?」老师含笑的问道。 「我画我的爸爸。」乐乐自负的说,爸爸果然是最漂亮的。 「骗人,哪有爸爸是长头发的?我都没看过!」 「对啊,男生都是短头发的,白尹乐骗人。」 老师看到小帅哥的脸色变了,心中明了,於是柔柔的说:「那也不一定啊,老师看过很多男明星都留长头发的唷,像XXX啊!还有XXX,他们都是留长发的大帅哥唷,谁说男生不可以留长发呢?」 「这麽说乐乐的爸爸是当明星了喔!」小朋友们感到好奇。 「哼!我的爸爸比明星都还漂亮。」乐乐自负的说。 …………………………………………………………………………… 邵烨花的两个星期的时间,才把被自己撞成猪头的样子恢复正常,医生说他有轻微脑震盪以及耳膜破裂的现象,必须要继续观察,若情况严重时则要开刀。 邵烨积极的配合治疗,他可不希望将来有什麽後遗症,在还不能见人的两个礼拜间,他详阅公司的所有交易项目、招标工程以及股市运作情形……他肯定自己有能力抓出公司内部的鬼出来。 每当疲惫时、感到空虚时,他就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逸。」他默默喊道。 …………………………………………………………………………… 一年三班的老师虽然是刚从大学毕业的菜鸟,不过家长们对她的评价普遍不错,这节课她教他们一首简单的儿童诗,今天真是太卖命了,尤其在这堆家长面前压力真大。幸亏下午就可以休息了,教低年级的好处就在这里,老师愉悦的想著。 铛铛铛铛……。 「好,各位同学下课,记得下节课要准时回到教室喔,我要看哪个小朋友最乖最准时。」老师甜甜的说完,突然发现门口站著几个高年级的学生。 「请问白尹乐同学在吗?他家长来找!」 「喔,白尹乐他去教务处办理一些事情,喂…各位小朋友,又谁要去通知白尹乐说他家人来找他?」老师转头问道。 「我。」 「我。」 顿时两个同学自告奋勇的去找乐乐了,老师愉悦的回到办公室,考虑著要不要去见一下白尹乐的家长? 「白尹乐的家人来了耶。」此言一出,一群同学立刻聚集起来。 「你想不想去看看他的爸爸?」 「有点想耶,不知道他爸爸长的有没有像白尹乐说的那麽漂亮。」 「可是不知道要去哪里看耶?」 「你笨喔!当然是在贵宾室啦!」 「可我又不知道贵宾室在那里。」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了还不快走……」 「我要去…。」 「我也要去。」 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贵宾室出发,也许是做小坏事又有彼此壮胆的缘故,大家都特别兴奋。 25 在李立璟的安排下中逸很快的被带到雅乐国小,这个国小是贵族式的学校,学生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个小朋友都是大有来头,而这里的老师也很多是「名师」或「外师」,而学校的设备更不消说了,用两个字可以涵盖一切:“昂贵”。 殷健南为乐乐选这个学校,一方面故是这点钱他花的起、另一方面是这学校是他家的产业,他是殷家的惟一男儿,上面有三个姐姐,所以简单的说这个学校是他开的。 密闭的车内,中逸怀著「作坏事」的“焦虑”和“兴奋”,不住的整理衬衫上的衣领,想要掩饰套在脖颈上的项圈,内里还有些疼……,说不出的不舒服,总之好像有哪里错了,是缺乏安全感吗?中逸闷闷的想。 「你还好吧!」坐在身侧的李立璟突然问道。 中逸哎哎地朝他点头,毫无被关心的兴致……半晌、突然朝他一笑,这朵笑容是刻意的,白皙的脸蛋有如芙渠初开,在浊世里端一的脱俗清丽,脸的右侧还微微浮出小小窝,如果自己还算迷人的话,如果自己还可以勾引人的话,那……。 「那招对我没用的。」李立璟严肃的说道。 中逸窘怒的垂下头,开始自我厌恶。 「你知道我到目前为止最佩服的人是谁吗?」隔了半晌,李立璟突然开口说道,中逸摇摇头,但头抬也不抬一下,对他的话题毫无兴趣。 「我最佩服殷健南老大。」李立璟严肃的说,中逸愕然把头抬起…。 「他是个铁人,你在他胸口桶的那一针,离他的心脏只差寸许,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倒下了,可是他撑著,在倒下之前为你安排了一切,包括要我们找到你,保护你,必要时可以得罪他家人,甚至连你儿子的入学,他都安排好了……。」 「那还真谢谢他喔。」中逸听得很不是滋味。 「最令我感动的一幕是,他受了伤之後还走了大半个校园,坚持亲眼看到你才甘心送医急救,他这麽有担当,是真正的男人,像这种人想要的东西还有什麽得不到手的呢?」 若片面听了李立璟的话,中逸几乎可以肯定殷健南是个伟人了,怎麽自己还跟伟人辈的过不去呢? 「像这种人想要的东西还有什麽得不到手的呢?」的确,这句话正确无误,一个人可以狠心绝命到他这种地步,的确可以要什麽有什麽的。 可是我就活该吗?天生生来给他糟蹋?顺著他的意愿,锁在他的羽翼之下,过著他所施舍的生活,中逸浑身上下隐隐作痛,为什麽别人还认为他是对的呢?而我却是「狐媚」、「恶心」、「欠操的贱货」……中逸狠狠的吸足一口气,车内的空气很闷,令他很不舒服。 「如果现在让你自由,你有办法自理吗?可以自力更生吗?」李立璟不痛不养的问道。 「我不确定…。」中逸挣扎的说道:「可能无法吧!……可就算死,也让我得到片刻的自由,以及──做人的尊严。」 「天真。」李立璟不屑的说。 中逸偏过头假寐,不再理会他,直到到达雅乐国小时,中逸才问道:「你不是殷健南的手下吧?你是谁?」 「我确是他的手下,不过我和他有个另外的身分──死党,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他怕别人不敢得罪他家,特地调我来保护你……对於他和你之间的事,我早有耳闻,看他爱的这麽辛苦激烈,我真替他感到难过。」 「你的意思是他比我更值得同情?呵呵!」中逸微笑问道,心阵阵冒冷。 …………………………………………………………………………… 在前促後拥下,中逸很快的被安排到学校的贵宾室,因为他的来头不小,排场很大,学校人员不敢怠慢他,校长和教务主任都亲自来接待,中逸一律亲切的回应,由於极少跟外人谈话,很多时候他不大懂该说什麽,看到这些大人物他有根深蒂固的窘境与退却,这种场面也令他觉得很难应付,难道,自己真的适合缩在殷健南的羽翼下,做他的性奴以及──爱人? 刚坐了一会儿,中逸的表情就快要笑到僵硬了,窘迫中突然看到几个小学生在窗棂上探头探脑,虽然还在大人物发话中,中逸想也不想的就朝那群小毛头招了招手,然後就有几个大胆的学生冲了进来了。 「你们是白尹乐班上的同学吗?你们认识他吗?」中逸开心的问道。 「对啊,我们是白尹乐的同学。」 「白尹乐好会画画喔!」 「我们都选他当班长喔!」 顷刻一群小学同开始七嘴八舌麽说著,窗外的看进来的人没事也全都轰进来了,校长看到那些鞋印弄脏了地毯厌恶的直抽眉头,却看到中逸在兴头上没有发声。 「哥哥你真的是白尹乐的爸爸吗?」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问道。 「对啊,你们的爸妈呢?有没有来呀?」中逸笑咪咪的问。 「有啊,不过他们已经回去了呀。」小女孩回答说。 「哥哥你好漂亮喔,我可以摸摸你头发吗?」另一名男童怯怯地问道。 「可以啊。」中逸稍稍的将头压低,谁知一下子头上窜过来七八只小手,中逸苦笑一下做声不得,突然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女生往他腿上一坐,中逸痛了一下,也没有推开她,倾刻间所有学童全趋过来。 「哇!哥哥你有戴项鍊耶,可不可以把项鍊拿下来借我们看看。」此言一出,大家像发现新大陆般,眼睛全冒著星星符号的朝著中逸看,中逸的心里掐了一下,僵笑道:「不可以喔,这条项鍊很贵不可以乱拿。」哇!被一群小鬼围绕的感觉真是又甜又窘,还有…他们的小手干麻朝自己身上乱摸? 「哥哥我可不可以把爸爸跟你换,你做我爸爸?」一个小胖子问道。 「哥哥你是不是在当明星?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你…。」一个小黑男问道。 「哥哥这个送给你。」一个小女生羞怯的拿布偶出来。 看著她满心期待的眼神,中逸愣住了不晓得要不要收,送布偶给我? 「哥哥我好想送给你喔,拜托啦……。」小女生坚持著,中逸只好伸手接过,突然右颊凉了一下,送布偶的小女生竟然偷袭自己的右脸?这太……太…然後左颊跟著凉了一下,坐在腿上的小女生也不甘示弱的亲自己的左脸…这麽小的小孩…这…天啊……中逸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滚开!」突然惊天裂地霹雳一声响……乐乐从门口冲了进来,当中逸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左右的一群小学童已被乐乐轰了开去:「滚开!这是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 乐乐气愤的说著,还放在中逸手上的布偶突然被乐乐一把扯起,然後朝众学童身上一丢,还浸在平和氛围里的中逸看到乐乐对同学发这麽大脾气,知道他吃醋了,也知道他个性倔强不能轻易认错,故意板起脸孔的对他说:「乐乐不可以凶同学,要跟他们和平……」陡地唇间一阵触软,中逸震惊的看到乐乐放大的脸,吻上自己的唇?毫无犹疑、立刻反手一把推出,但唇间的柔软非但没有轻易离去,反而还狠戾的咬住把双唇咬的螫痛不堪,中逸犹疑半晌,打了他一记耳光。 「爸爸是我的,不许你们跟我抢爸爸。」乐乐红遍半边脸,朝著那群学童恶声恶气的警告道。 中逸顿时羞窘无状,脸上抽筋的把乐乐拉出贵宾室,边走边气急败坏的对乐乐说著:「乐乐以後不可以亲我,你已经长大了,以後绝对都不可以亲我。」由於场面尴尬,中逸几乎是用吼的,但乐乐的小手任他牵著,小脸板得铁青,走著走著良久都不作声,中逸的心软了,想著孩子还小不懂事,刚刚又打他耳光让他太没面子了,於是缓下心来寻思安慰的话。 「……爸爸你以後都不要到学校找我。」乐乐突然说道,用的是肯定句。 「为……为什麽?」中逸口舌发乾的问道。这话好熟,那时候邵烨……邵烨曾经这样说过……。 中逸的太阳穴轰轰作响……为什麽现在乐乐……乐乐也……他不知道我要来找他……有多…艰难吗? 「为什麽不让爸爸来学校找你呢?你不是最喜欢跟爸爸在一起吗?你不是最喜欢爸爸带你去儿童乐园?去动物园?去吃麦当劳?」中逸口气温和、呼吸急促的问道,我的心肝宝贝儿,你是不是让爸爸误解了什麽了? 「我现在就是不喜欢了嘛!」乐乐被逼急了大声吼道,接著突然转过身来面对面的看著中逸:「爸爸、以後你都待在家里等我,我一放学就会很快回家陪你,你不要再出来外面找我,如果你想出来一定要有我跟著。」乐乐正色的说,半边的脸还红肿著,小小的脸蛋却无比认真。 小孩子的独占欲,中逸知道,但为什麽心里还是不断地犯酸呢?中逸迟迟不能从过去痛苦的回忆流里缓神过来,乐乐只是个小孩子呀……我不该想太多的……可是……。 「爸爸你快说好。」乐乐固执的要求。 「好。」中逸空茫的回道。 然後,两个人手牵著守在校园里乱走了一阵,身後的保镳群亦步亦趋的跟著,本来想趁殷健南还昏迷不醒的机会,寻隙找缝的带乐乐走,虽然面对这些人有一定难度,但乐乐牵在自己的手中,後庭的东西也被拿出来了,怎麽说还是个大好机会……可现下发生这件事……什麽心情都全没了……中逸脚步虚浮的走著…茫茫然不知置身何处……。 是他们需要我?还是我需要他们?秩序、全乱了。 走著走著,父子两人牵到一处椅子上坐著,第一次父子两人独处的静默。 「爸爸乐乐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对不起啊!爸爸!」乐乐轻声问道。中逸只是惨笑的摇摇头。 「爸爸你是不是在生气?你是不是很想哭?」乐乐继续追问。 「没有啊!」中逸温和的对乐乐挤出微笑。 「可是爸爸的眼睛告诉我,他很想哭…。」乐乐的手轻轻朝中逸的眼角一抹,中逸眼角的泪水就流下来了……。 「白少爷,少爷醒了他要你立刻回去,现在。」李立璟走过来说 「好。」中逸虚无的站了起来:「乐乐你去上课吧,爸爸要回去了。」 「爸爸我下午没有课,我跟你一起回去。」乐乐偷眼瞧著中逸,不知他为什麽闷闷的。 「爸爸要去看殷叔叔,你先跟长柏爷爷回家吧。」中逸招呼了长柏,麻烦他帮忙带乐乐回去,这时候暂时不想见乐乐。 乐乐欲待说不,又看中逸的脸色不好:「爸爸,那你要赶快回来喔,我在家等你。」乐乐吩咐再三,终於乖顺的随长柏回去。 待他们走後,中逸也起身往车棚走去,途经校园大楼的中廊,中廊的正中央亮晃晃的摆个大镜子,经过时中逸有意无意的趋向前去,蓦地恍惚一阵,整个人开始摇晃起来──黑漆漆眼珠像是掉入天河里的流星,随时准备哭泣的样子,眼睛非比寻常的大,深不见底的两窝忧郁镶在不见天日的极白肤色里,颤著睫廉匝匝密密,一般的动人哀调。 「这不是我……。」中逸愤怒的趋前一步,同时镜中人也一布跨前。 鼻梁如秋山尖挺、两翼致巧、如云中孤峰矗在脸上,衬著缥缈如烟的颊色有种楚楚可怜的单薄;黛眉长扫、欲飞不飞的墨翼挟带剑气冲入发鬓前却末路折腰,横陈出一笔撩人心目的勾;肤赛雪白、不触而凉沁,依稀如渊潭上的浮烟幻灭,冥冥似隐闭在深谷中的清露幽兰在极致的空灵中化出一缕魂白;唇形厚度刚好,绛泽中犹带不可摘取的坚毅,寥落的卧在孤峰下压抑未启的千言万语;舒发长泄如墨云卷飞、细颈瓷白,不堪掬手的纤致锁上项圈,锁上禁欲与虐欲的味道……。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细致皙白的手脕泄愤似的一拳拳击在镜面上,砰砰然的击出镜中人的无助慌张……。 镜中人再也寻不出昔日校园里顾盼自得、飞扬跋扈的风采了,那抹矫健的身形,全身泛流狂热逆血的好男儿人再也不见了,完全不见了……。中逸激动的扯著长发,狂泄的长发霎时翩然千种女儿风情……是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中逸气极的朝大镜豁然一推,然亮晃晃巨镜依然纹生不动,反在作用力之下把中逸震倒。 中逸顺势的倒在李立璟的怀里,失神的喃喃问他:「那不是我?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 「我觉得你是个不适合自由的人。」李立璟淡淡的说。 26 医院里,殷健南早已等的不耐烦,无视於医生的劝告,一个人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烦躁不安,若不是相信李立璟的为人,恐怕自己早已迫不及待的追了出去,若不是生命只有一次,真想将他开膛破肚,找找看他有没有心、心在哪里? 「怎麽搞成这样的?」当李立璟抱著中逸走进来时,殷健南眼红的问道,顺手将中逸揽抱过来:「你干麻把他打晕?」 「怎麽?心疼了?忘了挨他一刺的伤口吗?」李立璟似笑非笑的反问。 殷健南听著李立璟的嘲弄心情并没受到太大波动,只是埋首吻著中逸的额头,睫眼……良久才苦涩的说:「每次他不在我的视线范围时,我就很担心,我连生命都可以给他了,还计较胸膛上一个小洞吗?」殷健南说著,像是表白,也像是自我的暗示,难道都不会计较吗?为什麽他不能再安分点?都这麽多年了……。 李立璟闻言只是苦笑:「想当情圣啊?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t* * 由於殷健南本身的底子相当雄厚,所以他身体恢复的相当快,在醒来的第二天就急著办理出院,除了身体已经大好外,还有别的原因──新闻。 这次的住院令他坐实同性恋的身分,本来、以他这样的条件还“不近女色”早就有人揣测他是同性恋,只是他一来行事低调,二来不是媒体宠儿,所以那些蜚短流长并不干扰他,但如今这个新闻有被扩张的趋势,不晓得是哪个有心人士的刻意炒作,弄得他很烦躁、很想杀人……那个不长眼的杂志社把中逸的照片流出去了,虽经自己事後极力补救,将该期杂志全数回收,但心理还是忐忑不安。 怕事情会演变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中逸虽一心想逃离自己,但以他的单纯和顾虑是不可能的,可是若加上外界的力量就很难说了……以自己对中逸的所作所为,至少构成限制他人自由、强暴、威胁等罪名,万一这些劣迹被人揭发就不好玩了,声名狼藉事小,失去中逸却绝不容许。 为了得到这个人他昧了多少良心?经营这份感情他费了多少功夫,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的成果怎能令人破坏?殷健南气红了眼,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把他锁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发生什麽事情,对於他始终是不离不弃。 「呃……」似乎感受到目光的灼热,中逸悠然转醒,待看清眼前人是殷健南时不自主的瑟缩起来,眼见他扬起了手,中逸立刻惊恐的闭上眼睛,这次自己刺伤了他恐怕不会善了,偏生又落在他手中……。 中逸的睫毛下不自主的发颤,像黑蝶翩翮的翅膀,但预想中的耳光并没落下,只有温厚的手掌轻轻描绘自己的脸:「做了什亏心事,这麽怕我?」回想中逸当时的智计与勇气,殷健南反而产生更多的爱怜,中逸的计画理论上是没错的,错的是他错估自己的执著,就算生命受到威胁依旧不肯放手的执著,一个连性命都豁出去的人是没有什麽可威胁他的,──相反的中逸之所以被包养著不得不受自己的制约,说穿了就是他缺少这股豁出去的狠劲。 「我这麽爱你,就算你对我做过份的事我也不会计较的,但对别人可不一定。」殷健南居高临下的说著,温柔而含著霸气,他动作优雅的拿了三只截断的手臂到中逸的床前:「这三只手臂的主人你有印象吗?」 中逸一惊,矍然而起,看到那三只血迹乾涸的手臂,在还来不及惊异或害怕前猛呕,把发酸的胃液从食道里呕出,不可置信的瞪著殷健南:「你…你?…」 殷健南笑得一脸和气:「怎样?跟他们不是好哥儿们吗?怎如今连他们的手碰都不敢碰?」 话未说毕,中逸脚底生出一股寒气冒到头顶,奋力冲到盥洗室里就著马桶猛呕,怎麽会?小曲?阿盛?吴仔?……视线模糊了,咬舌的酸气阵阵冒出,却呕不出什麽东西,怎麽会?怎麽会这样?中逸一迳的捶著马桶,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抬头望著气窗,那一方小小的天空直竖著一根一根铁条,就像自己的世界……。 中逸把头靠在马桶座上,心脏砰砰跳动似欲破膛而出,长发逶迤散发一地的慌乱,此时耳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头抬也不抬,心中全失了主意,这时候哪怕要死还比较容易,却要如何冷静面对殷健南? 突地头皮一麻,中逸整个人被拉了起来,心情还来不及整理之前,就被殷健南丢去大浴缸里,高温的水瞬间烫红他的肌肤:「不要、不要碰我、走开……。」中逸恐惧的看著殷健南的手,歇斯底里的大叫,但殷健南猛力的强制他的肩头,让他无法挣扎。 但这次中逸真的被吓到了,他奋力的扭动身体奋力避开殷健南的压制,偌大的浴池在两人扑打推搪中激起阵阵水花:「不要、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殷健南闻言噗地跳下了浴池,双臂悍然一动,顷刻间中逸的手被反扭背後,衣服也全被剥光,全身赤条条的被压在浴池中,像条脱殻的虾。 怕他的脸埋在水里窒息了,殷健南一手制住他的双手,一手向上提高他颈中的锁链,在白亮的灯光中,六尺长的锁鍊灿如星河,衡定的缚住整个银河星际的运行,循环的游走固定的轨迹,一旦脱离便是灭寂。 「哈哈哈哈哈……再扭啊!我看你扭的很有趣啊……。」殷健南兴味十足的说。 「把你的手拿开,不要碰我。」中逸面如死灰,浑身不自主的抽搐著,无法想像殷健南竟然这麽狠心砍掉三人的手臂,自己完全没跟他们搭上一句话呀…皮肤被烫得滚红、心潮澎湃难抑,说到底他们的不幸遭遇全是因为自己……。 无法忍受殷健南就这麽轻描淡写的坎断三人的手臂,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只为了三通未接的电话。中逸整个脑海摇盪著三只乱臂的血水,就像浴池中的水花这麽澎湃汹涌,冲得他脑血管阵阵疼涨、高压欲爆,由於双手受制他只能不住的摇头,恐惧的看著殷健南的脸在自己面前渐渐放大。 因银白锁链而被强迫抬高的颈项,白不溜秋的滑下道道水珠,急促的呼吸使他的小致的喉结上下滑动,朱唇微启、恍如一条脱水的鱼垂死拨鳃。 「你太脏了,该彻底的洗乾净」殷健南温和的说。 「啊啊啊啊………。」仰天嘶唳,殷健南浑厚有节的食指寻隙桶进中逸的肛门里,并在他微凉的内壁刮搔一阵,使中逸的温度由里到外瞬间升腾,窜出比池水更沸腾的热意,然後翻手让中逸趴在浴池间,殷健南掏出自己的分身从背後进入他,白雾般的水波在勇猛的交媾下激起四溅。 「呃……。」颈上的锁链向後拉扯,後庭的小穴却向前捅入,中逸闭上双眼,都不晓得自己的身体被抝成几折,脑中恍闪的断臂、肢体女流的迎合,愤怒、屈辱与惊惧在殷健南节节强烈的撞击中碎成泡沫……。 人生最惨绝的无可奈何……。 *t* * 上了国小後乐乐变的比以往用功很多,老师说成绩优秀的小孩可以跳级读书,跳级也就是不用一年一年的念上去,换句话说就是可以不用花16年便能大学毕业;於是乐乐每天总是很专心的听课,今天老师还说了报警专线以及家暴防治电话…乐乐慷慨的走到公共电话旁,虽然不敢置信,但可以试试看……。 * * * 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邵烨大力的整顿好邵氏集团,台面上几个势力都逐一被他收服,邵烨对付敌人的想法很简单,一个字:「砍」。 彻底根除公司内部的祸患,就算令公司元气大伤也在所不惜,邵烨不是工於心计的人,但他天生有睥睨天下的威仪──也许可解释为天生的领导风范,他用了极短的时间让公司转亏为盈,虽然他强悍的行事作风为自己树立不少敌人,可是在目标明确与赏罚分明的制度里有更多人才肯为他效命,他从来都是用自己的正直与无私去慑服人的,当然他的运气也一直很好……。 * *  * 自从中逸的照片曝光之後,许多狗碎杂事纷至沓来,让殷健南的心很焦躁,再加上中逸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更是怒炽飙涨:「想在乐乐放学前穿上衣服吗?」他对一旁跪著的中逸轻声的说:「射了七次了,还差三次」。 中逸垂头丧气的跪在温暖的地毯上,全身赤裸的、直挺挺的跪,失焦的眼神看著通红的分身,双手用劲的搓揉著,大半天後疲软的分身怎麽也射不出精液,听到殷健南的话後浑身发抖的晃了几晃,牙齿将嘴唇咬出血来:「健南…饶了我吧……饶了我好不好……。」话未说完,殷健南的手有力的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捏开:「我有允许你咬破嘴唇吗?」 「我的朋友被你弄残了,我也被你弄成不男不女了,无论何时何地你想干就干,想操就操,还不够吗?」中逸气若游丝的问。 殷健南被他的脆弱螫了一下,疼,本来只是想吓吓他而已,让他断绝离开自己的念头,不是真心要虐待他的,看中逸如此脆弱无助,像风中哀哀求告的小孩,殷健南顿时心软了,伸手摸著他的长发:「看你以後还敢不敢闹?」 铃铃铃……电话声响起,殷健南走开了去接,是警局里熟识的朋友打来的,朋友说有人告他家暴,告他的当事人是七岁的白尹乐。 殷健南的心被撞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走回来,对著中逸说:「不管你做什麽,我总是会原谅你的,但对别人我就绝不手软。」 中逸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嗫嚅的问:「我可不可以穿上衣服?」待会乐乐放学了,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丑态……。 「去穿上吧!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待会我会叫长柏回来煮饭,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若累了也可以去休息。」殷健南温和的说完转身走出去了。 屋子里的中逸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知他为何情绪落差这麽大。 每当这个时候,似乎都有什麽严重的事要发生……。 27 天气阴阴的,彷佛下雨之前的徵兆……。 乐乐站在校门口,今天司机比平时晚了十分钟,看著校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样子,不耐的叹了一口气,再度往车阵中注视时,乐乐看到熟悉的殷叔叔的车,那辆车很眼熟,去年殷叔叔常开这辆车载爸爸和自己去玩……。 乐乐看著心中很是惊蛰,左张右望了一会儿,要跑吗?也许殷叔叔他什麽都不知道吧?乐乐深吸了一口气,当殷健南提步向前时,对他绽放出天真可爱的甜美笑容:「殷叔叔你来载我回家吗?」 平时乐乐对自己的态度都怀有敌意,今遭来个大反常,真符合做亏心事的态度,殷健南温和的笑著:「乐乐上车吧。」殷健南似乎心情很好,还亲自帮乐乐开车门。 笑得那麽开心,一定有鬼……乐乐紧抱著书包坐在後座,两眼一瞬不动的望著窗外,当殷健南把车开往不同的方向时:「殷叔叔你开错路了。」乐乐慌张的叫著,殷健南淡淡的说:「你今天不用回家了。」 乐乐听著心里咯噔了一下:「叔叔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爸爸若没看到我心里会很著急的。」 这小鬼不简单,殷健南心里想者,这麽小的年纪就懂得『投鼠忌器』的道理,会利用中逸与他的关系还威胁我,看来此子现在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殷健南再不答话一迳的开著车,乐乐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亮起了红灯,可是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当车停下来时,他立即扳动把手,却怎麽也打不开车门,殷叔叔知道了,知道我向警察局报案,原来那些穿制服的没一个是好人,哼!乐乐害怕了,但由於深恶痛绝眼前这个人,所以他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 不久之後车子停在一个仓库外面,殷健南下了车,并帮乐乐开了车门,车门一开乐乐火箭般的冲了出去,殷健南顺手一捞将他整个身体扛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乐乐吼道,这下连叔叔这点称呼都省了,因为害怕乐乐的四肢悬空踢踏挥舞,一会屁股火辣的挨了几记殷健南的手掌,才停止挣扎。 殷健南依然不予回话,心中还在犹豫……顷刻殷健南把乐乐扛到一间废屋里去,并随意的将他丢到地上,乐乐眼睛极利,在地上和著灰尘翻滚一圈後,立刻看到一个黑墨墨的铁箱,心里倒抽一口凉气,他脑筋流转极快,一瞬间从殷健南背後溜过,殷健南给他吃一个拐子腿,乐乐立刻向前扑倒,被水泥地犁过去後两边的膝盖都擦伤了,还来不及抱腿喊疼,殷健南浑厚的手掌像拎小鸡一样把乐乐丢进铁箱中。 「害怕吗?」殷健南用一只手将乐乐死死的按在箱子里面挑眉问道。 「你若把我害死了,我会变成魔鬼出来咬你。」乐乐张牙舞爪的说。 「我期待…。」殷健南好整以暇,一手按住乐乐一手拨著手机,这小子的气力真饱,若不是自己有练过难保不被他挣脱:「唯,长柏找中逸来接电话,但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我,否则给你好死。」殷健南朝著手机吩咐道,说完将手机压住,使它暂时收不到声音。 爸爸…乐乐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我要告诉爸爸……。 「你现在跟你爸说,『我今晚要去同学家作功课,晚上不回家』,这句话总共16个字,如果你多说一个字或少说一个字,我便将你爸爸关进另一个铁箱中,你信不信?再重复一次听好『我今晚要去同学家作功课,晚上不回家』。」殷健南压低身子对兀自挣扎不已的乐乐说,然後将手机拿近他耳边。 「是谁找我?怎不出声音呀?」中逸狐疑的问著:「长柏,刚刚是谁打来的?」 「……我今晚要去同学家作功课……晚上…不回家…。」乐乐脸色惨白的说著。 「乐乐是你呀,你的声音怎麽怪怪的?你要去哪个同学家啊?你哪时候回来?」电话的另一头立刻抛出许多问题。 乐乐犹疑著要不要开口时手机已被拿开了,「爸爸……」乐乐哭泣著,惊恐中突然生出一到力量,挣脱的抢出一只手去抢殷健南的手机,殷健南不敢怠慢,将手机掷到地上,双手狠狠的将乐乐身子四肢按进铁箱里:「这个铁箱是透气的,生死有命,以後看你的造化了。」声音依然温和。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前,箱盖已重重的阖上,黑暗中乐乐双手向上推著,但厚沉沉的铁箱依然没有动静,箱中的狭小至多让乐乐蹲坐在里面,要翻身伸腿也不可能,乐乐惊红了眼,使尽吃奶劲道用力捶著箱中内壁:「爸爸、爸爸…你的乐乐在这里,快来救我啊!」乐乐呜咽著,边发抖边捶著铁箱,铁箱依然闻声不动。 不久铁箱开出一道光线,乐乐像久渴嗜饮般将头探出,却迎头被灌进一袋老鼠:「挖呀……」乐乐惊呼著,刚起个半身,铁箱又被盖住了,硬生生的撞头盖住。 殷健南优雅的把装老鼠的带子随地一丢,并弯身把手机捡起来:「中逸以後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我不能用乐乐挟制你一辈子,我相信就算没有乐乐,你依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殷健南脑中浮现中逸赤裸挣扎的脆弱模样,他信心十足的跨步走开,看都不看铁箱一眼。 ……………………………………………………………………………………… 已经将公司整顿好了,两个月的荒唐使邵烨让费了不少心思重新振作,虽然现在公司已上了轨道,但其实内部元气大伤……不过这些对邵烨来说,并不急在一时,急进则退是商场上的经验哲学。 对於商业上的判断他是很冷静的,因为他并不那麽在意这些,要不是这是继承邵家的事业与父亲的遗志,他更有兴趣当个外科医师,不过这样说其实还不够精确,他真正的兴趣是如何用外科手术改造一个人的身体,最完美的一次是帮中逸动过的手术,让他的身体好使唤很多……不过幸亏後来自己不忍心了,毕竟一直那样的话太残忍了。 邵烨心情愉快的走出家门,并带了简单的行李:「中逸我来找你了……。」他往自己的掌心一吻,情深无限。 不过邵烨并没将车子开往以前和殷健南囚禁中逸的高级公寓,他的宾士快速的驶离市区,在见中逸之前他想去找两个人──中逸的父亲和奶奶,想为他做些什麽事,不只出钱替他养老人而已。 做善事的邵烨心情愉快,基本上善事他没有少做过,继承一个庞大家族企业,要让企业在社会上稳固的立足,受到大众的认同,他以企业的名义捐过不少钱给慈善机关,也为自己打点过一些善人形象……不过那些都是有目的的,目的,一向是驱使邵烨意念的动机,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不会让人白占便宜的,所以他的观念是──除非有合理的利润,否则绝不投下成本。 但是此刻,他只是想单纯的做些好事,而他正为自己有这样新奇的念头暗自开心。 不久宾士的高级轿车停在一处碧茵茵的草地上,邵烨神清气爽走下来,看到白老爹和汪老头两人坐在门前的凉亭中,好一副悠哉悠哉的景象,虽然不该那麽想,不过此时邵烨的念头是替中逸感到不值……。 「邵先生你来啦!」白德伦亲切的招呼著,好像看到多年不见的朋友,这种态度更让邵烨的好心情蒙上一层灰,原本准备来给他骂个臭头的,没想到他反而对自己这麽亲切……虽不想承认但我毕竟对中逸做过许多过份的事,他若爱他儿子理应敌视我、把我骂个狗血淋头、甚至扫地出门才对……邵烨握紧拳头、表情僵硬的暗自克制。 「白老爹你坐啊,不必忙著招呼我。」邵烨“很亲切”的笑道,在两人的招呼下邵烨围著小圆桌坐上另一张椅子,坐起来还蛮舒适的嘛,能在这边喝下午茶的话会更好。 「汪承你去泡一壶茶来请邵先生喝吧!柜子里有一包上等的龙井,价格挺贵的,喝起来很润喉。」白德伦亲切的招呼邵烨,以朋友的规格。 邵烨一听差点岔气,连忙笑道:「看来你们过的很滋润。」 「日子还算清閒,托福了。」白德伦不亢不卑的回道。 「有没有要我效劳的?」邵烨直接切入主题。 「你帮的上忙吗?」汪承把茶冲好了,白德伦亲自帮邵烨沏上一杯,若无其事的问道。 此时邵烨才看清白德伦的亲切是不到眼底的,那种表情比一些深谋暗算的商场老狐狸还鬼,可邵烨不吃这一道,开门见山的问:「要我帮什麽忙?你说说看。」邵烨说著品了一口所谓的上等龙井茶,真是原装的乡巴佬,什麽都不知道只会往贵的挑。 「好喝吗?」白德伦目光烁烁的问。 「还好。」邵烨不想使中逸的父亲面子难堪,勉强的将杯中的茶水喝去:「白老爹你刚才说有什麽忙要我帮的?」天哪!哪里买来的鬼茶?邵烨眼睁睁的看著白德伦再为自己沏上一杯。 「请你对中逸好一点吧,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喜欢他的话。」白德伦的表情深肃了,眼光变柔和了。 「我会的。」邵烨郑重的点点头:「我不止一点点喜欢他,我爱他,甚至把命给他也在所不惜。」 「喝茶吧!」白德伦招呼道。 「好!」邵烨又品了一口,此时茶的味道好像不那麽难喝了:「白老爹你不喝茶吗?那汪先生呢?」 「我的胃不好不能喝,汪承是仆人也不能喝,所以这茶是买来请人的,好喝吗?这茶叶一两要一千块的。」白德伦亲切的招呼邵烨,一会又正色的对他说:「我刚把话题打岔了,你说可以把性命交给中逸也在所不惜,是吗?」 「恩。」 「可你认为这世界上有那麽多须要牺牲性命的事吗?世间的感情多半是很平凡的,不像拍连续剧一样你有他挡子弹、为他挡车、把他从火场里救出来……没有、相信我、没有那些机会的,世间上的人这麽多,你又不是最特别的,上帝那来閒功夫帮你安排丰富的桥段,相信我凡人只要一份平平顺顺的感情就够了,不要一边谈情说爱一边造孽啊,你说他需要你的爱吗?」 「我会让他需要的。」邵烨郑重的说。 「你这麽说话,可见你这次回去的结果还是重蹈覆辙了。」白德伦大不以为然。 邵烨捏紧了杯子,将滚烫的茶一口饮尽:「白老爹有何指教?」 「年轻人不要随便动怒,这样对身体不好。」白德伦笑著重新为他沏上一杯茶:「中逸这孩子向来心高气傲,就算外表顺服了脑筋还是往死胡同钻,怎麽说都改不了,我之前也劝过他,但他还是照样把你气走,你说你走了对他有比较好吗?」 「………」邵烨喝了一口闷茶。 「NONONO不但没有比较好,反而还更糟糕,不要看殷健南表面好好先生,实际上心肠歹毒的紧,我年纪一大把了也遇过不少事,决不会看走眼的。如果你此行想回去找中逸…我猜的,你会不会去找他我不知道。」 「我一定会回去。」邵烨插言道。 「好、你一定要回去的话,我请你一定要善待他,真正的对他好,不要打他了、虐待他了,这样才是真正的爱啊……你也说过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牺牲了,那对他好应该不困难吧?不要用强硬的态度对待他,这样他只会恨你,永远不会给你回报的,永远,FOREVER。」 「我也不想态度强硬啊,可是与殷健南竞争不强硬根本没机会,我也不知道怎会变成这样的。」邵烨陷入苦恼中。 「不要找藉口,孩子,难道你就不能独自带他出来吗?」 「呵呵……但愿我可以!可是以前我们有四个人,只要心存独占的都不得善终,我爱惜自己的性命,我要留住自己的生命照顾中逸一辈子啊。」 「光会说漂亮的话是没用的,殷健南和中逸现在的情况不是独占是什麽?算了,你毕竟是输给殷健南的,看来我所托非人。」 「你不要用激将法。」邵烨怒道。 「激将法又怎地?我说错什麽吗?光是外表强势有什麽用?外厉内荏、中看不中用,只会欺负弱小的中逸,像殷健南这种大卡的你又敢怎样?」白德伦的笑容敛住了,态度也强硬起来。 「你。」邵烨霍然站起,手指一用力便将杯子捏碎,瓷片四溅。 「我怎地?」白德伦也跟著站起来,目光炯炯的邓著邵烨。 「哼!」邵烨重新坐了下来。 「难道你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什麽吗?你这样对待我儿子你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吗?你说你爱他,你看他被你爱的多凄惨,这种爱谁敢要啊?」 邵烨闻言沉默了,难道自己真的都做错了? 还是自己真如白老爹所言:外厉内荏、中看不中用? 「得不到就强迫他,虐待他,明明保护不了还装出一副施舍的样子,你恶不恶心?」本来不想讲到这地步的,白德伦不知不觉越讲越激动,蓦然迳把心里的话通通挖出。当他意识到自己讲出什麽话时,才赶紧住口,但此时邵烨突然站了起来,近一百九的身高,威仪赫赫,汪承向前走了一步,挡在白德伦之前。 汪承的举动让邵烨的心刺了一下,他们之间的爱好的令人嫉妒。一动念间巨形的身影朝白德伦走前了一步,相形矮小的汪承动也不动的防备他。 然後,巨形的身躯跪下了,邵烨双膝齐整的跪下:「我错了……我答应你,这次回去我会好好的对中逸,我绝对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人,我会做给你看,也请你继续支持我。」说完邵烨日本武士式的朝白德伦贴地叩首。 「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起来吧。」白德伦暗中捏了一把冷汗。 邵烨又朝白德伦叩几个响头才站起,经他这麽一说,之前的种种,自己果然都做错了……以後我要全心全意的对他好的,哪怕他不给我回报我都要对他好。 *  *  * 邵烨心有所定的走後……。 「你想把中逸许配给邵烨啊?」汪承问道。 「这小子看起来比较顺眼,那个殷健南看起来总是一副笑咪咪的,一定存心不良。」白德伦回答。 「你口才那麽好,把那邵小子教训的下跪了,怎麽不在之前好好表现一番?也让中逸少受几年罪。」经此一事,汪承对白德伦的崇拜更深一层,之前邵其华老董在世时待人仁厚,传到邵烨时全无其父形象,汪承看不过眼,私下都叫他邵小子。 「讲话要看时机的,先前他总是一副气焰高张的样子,这种话哪听的下去?不过话说回来这次邵烨能听的进去也算我们走运,不然他发起疯来我们也抵挡不住,最後还是害了小逸。」 「说的也是,这邵小子一向都用鼻孔看人,如果不是吃过中逸的鼈哪会来这里找我们?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诚心改过了,只是这次他这麽回去,不知会和殷小子搞出什麽事端,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下中逸的麻烦大了……。」汪承忧郁的说。 「还好啦,中逸向来不缺乏麻烦,习惯就好。」白德伦叹了一口气:「春花秋月几时了,要担心的事也担心不了,不如放开了轻松。」 「说的对,烦恼太多只会自找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很好奇,你用什麽材料泡的那壶上等龙井茶呀?他看起来好像喝的很爽的样子」白德伦把茶壶的小盖子掀起来闻一闻,汪承连忙将他抢去,恭敬的回答:「材料是普通茶叶,滚烫开水加上老汪了一杯尿。」 「哈哈哈哈哈……难怪那小子喝的那麽爽又那麽听话,原来是喝过你的尿啊。」 「是啊……哈哈哈哈……」。 …………………………………………………………………………… 趁殷健南出去时,中逸抢过殷健南让长柏收拾的断臂,三条断臂、三个好朋友…。 「白少爷你不要为难我了,先生会看见的。」 「走开。」中逸紧紧的抱著断臂靠在脸颊不放,看著长柏在旁边虎视眈眈,连忙蹲在地上将三条断臂紧紧抱在怀里:「走开,你再不走开的话我就咬你。」 「白少爷那三条手臂已经发臭了,若不赶快处理的话会烂掉的,你抱著它们不怕吗?」看著中逸眼神恍惚,长柏不敢趋前去抢只是温言劝道。 「这三条手臂像剁开的猪脚一样,死气沉沉的使我很害怕…可是他们是朋友的手臂,我不能害怕……因为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呀……。」中逸怔怔的抱著断臂一直发抖,恐惧又难过,心软气软的虚弱到连泪都掉不出来。 如果能哭出来就好了……。 「对不起……。」中逸喃喃的说著,心脏缩了几缩,不知过了多久,待要起身时扑跌了几次,无力感、无所不在的无力感像空气般笼罩著他,不为夜里被操的腰酸腿软,不为蹲久了脚麻,而是四瓣心脏都麻痹了,麻痹到不敢呼号问苍天,问他这种人不像人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只怕答案是:一辈子……。 长柏看著中逸宁可双手紧抱断臂,也不愿伸出一手撑起自己,於是他好心的拉了中逸一把,中逸却向触电一般缩了开去,长柏讪讪的回道:「我没有要抢。」 中逸再不理他,行尸走肉的走在长廊上,长柏亦步亦趋的跟著,带走到房间里时,中逸转头对长柏说:「健南说你不可以进来。」 「我知道我知道……白少爷你不要在里面做傻事呀…。」 「不会的……」中逸幽幽的说,长发白衣、抱著三只断臂,气弱有如鬼魅。 失魂落魄的走进房间里,中逸从抽屉中抽出三条崭新的毛巾,粉的、蓝的、绿的,鲜豔的颜色适合快乐,不适合悲伤。 三只冷冷的手失去温度,并开始腐烂…… 当时雅格高中的超场上,篮球对正不眠不休的练习著……抄球…转身…灌篮…众人的身影鲜鲜历历、好像昨天才发生的……。 最难的一战是对上湘北高中,队长我们会赢吗?那个红头发的好像很厉害?还有那个矮个的超会抢球的……会的,只要坚持下去,我们一定会赢的……队长你说错了,我们有坚持下去,但最後还是输了……。 明天篮球队队长改选,中逸你这一年表现良好,以低年级的程度来说难能可贵,所以我以队长的身分将篮球队托付与你了,只要你愿意明天大家都会投你一票,你不会拒绝吧……谢谢队长,我一定全力以赴,带领篮球队夺下全国第一……好样的,我就是喜欢你这麽乾脆……。 雅格雅格雅格加油加油加油、中逸中逸中逸加油加油加油……。 中逸你怎麽办退学了?那篮球队以後怎麽办?我们练了一整个暑假就是要在今年夺下全国冠军,你怎麽临时退场了……中逸你是我们的希望啊,雅格的篮球队不可少你一人……对啊!我们今年再跟湘北交锋,在你的带领之下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打败他们……中逸你快回来吧……你快回来吧……对不起,你们另选队长吧,我不能带领你们了……为什麽?……因为我病了……你病了?病的严重吗?我们去看你好不好……不行、不方便……那你来不来看我们篮球队的比赛……对啊就算是用精神鼓舞我们……对不起、恐怕不行……。 一条毛巾裹住一条断臂,中逸将三条手臂裹得厚厚实实的。 是不够听话吗?所以我才会害朋友这麽惨?爸爸你一定会这样说我吧! 「可是我不想再听话了。」中逸愤然双手握紧,眼神瞬间金光大作,一种从未出现的凌厉竟在苍白如纸的脸上夺然欲出。 「为了我失去的自由,为了三个受害的朋友,以及为了我儿乐乐,殷健南你快把我逼疯了,中逸被逼急了不是不会杀人的……哈哈哈哈哈…你天天在我枕边,只要我留心,难道都没机会吗?」中逸双目转成赤红,全身沸血升腾,他专心冥默的将三条断臂包好。 今日的觉醒虽然为时已晚,不管怎麽做自己都将难逃一死,但至少杀了他让乐乐过著正常的生活吧。 「白少爷…电话呀、电话呀…快来接……。」长柏拉著嗓子喊道。 不寻常,自己从来是不被允许接电话的…中逸抱著三条包好的断臂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去客厅。 「唯唯-唯──是谁找我?怎不出声音?」中逸狐疑的问著,转头往长柏看去:「长柏,刚刚是谁打来的?」中逸心中大急,长柏只是一迳的摇头不知。 「……我今晚要去同学家作功课……晚上…不回家……。」乐乐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乐乐是你呀,你的声音怎麽怪怪的?你要去哪个同学家啊?你哪时候回来?」中逸著急得抛出许多问题,心脏砰砰跃动,但回应他的是嘟嘟嘟的电话声,一如他心脏跳动的频率与强度。 中逸失神的挂掉乐乐的电话,跌身倒下沙发……除非是…除非是殷健南,否则我怎能接到那通电话……殷健南要乐乐打这通电话给我,难道他将对乐乐不利吗? 中逸眼中突然闪进三条用毛巾妥善包好的断臂,心脏抽了几抽:「───不!」他高声惊呼著。 为什麽为什麽…殷健南…为什麽我下定决心要置你於死时……你比我还快了一步? 「殷健南……。」中逸咬牙切齿的呼道。 「白少爷这三条手臂……。」长柏恭敬的问。 「你帮我埋掉吧。」中逸的心脏砰砰作响,按也按不停,眼睛逐渐在裹著毛巾的三条手臂中失了焦距,刚说了一声:「头好痛。」人就昏倒在沙发上了。 28 今夜──是最长的一夜…… 朦胧中…触到一阵柔软……很温柔的吻……緜緜不缀的点在初冬的脸庞上……朦胧中的深情……让徬徨无依的魂魄……安定了下来……让身陷在梦魇中的魂魄……找到了出口……。 中逸在坠落在柔软里……陷在沙发的柔软中……陷在唇的柔软中……无意识的醉迷让他浅浅回应的……如饮美酒…浅嚐即止……因为……珍惜……。 在昏昧不明的灯光下…瞳中的一切映出浅浅的密色……密色……很诱情的视觉……邵烨心疼的吻著他的睡脸……他瘦了很多……。 然时光在他依然清丽的脸庞失去意义……看在眼里的依然是那样纯真……究竟是什麽样的灵魂…在历经人世沧桑後……依然可以睡的像个孩子……。 渐渐的……中逸从缠绵不绝的吻中唤醒了意识……他微微的扇了扇静谧的长睫……冥昧中……他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面孔……一个久违的面孔……邵烨……。 赫然惊醒……中逸矍然坐起…不可置信的端详著……:「你……。」 「小逸…我回来找你了……。」邵烨深情的说。 一声小逸…唤醒的蒙尘许久的年少……曾经眼前著个狂放不羁的人……给卑下的自己……尊严……用他强势的羽翼……给贫贱的自己……欢笑……。 「走就走了,你回来干麻?」中逸冷漠的说,拒人於千里之外。 「回来向你道歉,回来寻求你的谅解……小逸…我爱你…我们不要互相折磨了……好不好?……」邵烨的声音很轻……轻到用他从未使用的脆弱语气……然後巨大的身形在中逸面前郑重地下跪,双膝齐齐的下跪,把他巨大的上半身阴影斜照在中逸苍白的脸上……朦朦胧胧…似梦非梦……中逸喉头发紧……。 「……我以前总是怪你到处抛媚眼,总是怪你分不清好人坏人,怪你不能明白我,……可是在离开你的一年後我才发觉,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是我太无能保护不了你,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原本沙哑的声音渐渐发抖…无法按倷的情绪让他的声量渐渐加大…却又怕吓著了中逸…所以苦苦的压制著…不是从喉头…声音是从内腑深处发出来的……浑厚而真挚……。 「但也要怪你太好强,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你总是装作没事,不肯对我说……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们不管要对你做什麽,你根本没有办法反抗,而身为你少爷的我不但没挺你、不但没相信你…还与他们一起欺负你……你爸爸说的没错……我外厉内荏、中看不重用………。」邵烨不能克制的喝斥自己一声,滚烫的男儿泪就从他眼窝下圆圆的滚下来……。 看过狮子的哭泣吗?狮子的哭泣,不是忍隐的,是丰沛澎湃、夺然外放的、它的声音足让百兽群走、飞禽振翅、草木失色……。 它的呼号惨绝有如地鸣,是从深层地底下掏出的地赖,与地灵的交感,一旦勃然肆放便是震惊旷野、响遍草原、轰动渊崁、令人目眩神摇、撕心裂肺……。 是独立於天地之间的王者哀嚎,惊天憾地的伤恸,足以让群兽同哭、天地同悲。 邵烨呜呜的抽噎著…肩膀一耸一耸的耸动……像个无助哭泣的大孩子……。 冥冥中、中逸出神的摸上他的脸庞,微露担心的看著眼前的大孩子,邵烨如获至宝般的抚上他的手…中逸却在回神後慌张的把手抽开……邵烨没有出力握住他……任他将手抽开……眼神却飞过受伤的颜色……。 「小逸…不用同情我……我对你的所作所为,连我自己都感到羞愧……我禽兽不如、罪该万死……但请你给我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邵烨泪眼滚动的对中逸说,温顺的眼瞳一如驯服的猛狮乖乖的跪在中逸的沙发旁……。 「你走吧!你还记得吧,你的爱被我杀死了。」中逸恢复澹定的神色。 「错了,我的爱是杀不死的,就算我的生命死了,我对你的爱依然不死,会化成精灵来守护你一生。」邵烨诚恳静肃的说,浑身散发著神圣的氛围,是爱让他有了力量,使傍晚的大厅弥漫著神秘的肃洁……。 多少年之後,中逸依然忘不了著一幕,最狂放矜贵的人跪下来祈求自己的原谅,跪下来说爱他,中逸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多少年之後他依然不会怀疑,邵烨,他的少爷……。 「我不会离开你的,再也不会,永远不会,不论是生、是死,小逸听著,让我带你走吧,我不怕为你得罪谁,哪怕是可以只手遮天的殷健南,我可以为你和他翻脸,哪怕牺牲性命……。」邵烨微带哽咽的说著,抑制的泪水如同热泉烫在他的脸上,焦灼他的心,还有…一定还有……赎罪的机会……。 邵烨无比谦卑的说著,犹如誓言的话,一字不移,从今尔後、生生世世,永远不移……蒙昧间,中逸的手按住他的嘴:「别说不吉利的话。」邵烨的眼睛变亮了,像在万丈深坑中抓住一丝吊命的蛛网,他珍贵的握住中逸的手,这次中逸的手没有抽开……。 「让我带你走吧,小逸、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强迫你,我会用我的爱让你回心转意,我会等你的回应,哪怕你一辈子不理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邵烨滔滔不绝的说,这些话早在疯狂的二个月里,翻肺呕心的说了又说,在他孤绝自毁的两个月里,一边想像与中逸见面、一边滔滔对他说自己的爱意……。 邵烨的手掌心温厚,手指削直、骨节分明,跟殷健南的圆浑不同,中逸的手放在他掌中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却突然感到些微的磨砂感,他惊讶的将邵烨的手掌翻开,在昏灭不明的灯光下赫然发现掌心上「中逸」二字异常醒目,又细又深的两字显是很久的伤痕……。 是道怎样的伤痕竟跟他的生命线、智慧线、感情线交缠在一起,盘根错节怎麽也不能分开……。 折磨了一大段路,相靡相刃那麽久,中逸发现原来伤痕累累的不是只有自己……。 再度重逢,两人恍如隔世的相视……。 「让我带你走吧,我会保护你、珍惜你,我用我的性命作保证……。」 中逸看著他,一时无法回答,邵烨的转变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一向狂妄的人对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让他无法狠心拒绝,时间在两人之间静默,良久,掌声响起……。 邵烨和中逸双双转头,只见殷健南伫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朝他两人看著。 「打扰到你们啦!抱歉!请继续!」殷健南和气笑著,瞬间眼睛赤红赤红的,他迅速的扫了躲在角落里的长柏一眼,和气的问:「为什麽给他开门,我不是说过不论谁来都不许你帮他开门的吗?难道邵氏少董权势薰天,让你把我的话当成放屁吗?是不是这样?」 「我……我…」长柏不敢回答,低著头不敢对上殷健南,他明白开了门会为自己招来什麽危险,但邵少爷在门外足足跪了三个小时,一向目中无人的他竟隔在门外动也不动的给自己跪三个小时,这能不心软吗?而白少爷一直以来又过得很不快乐,所以他为白少爷赌这一棋,更何况他相信邵少爷可以护的了自己……。 「还有你,走都走了,为什麽又要回来?」殷健南突然口气一变、炽火高张的吼道,整个人凶神恶煞的伫在门前,不可一世的悍厉顿时席卷全厅,将方才的静谧与温情一扫而尽,威吓凛凛的教人害怕……只是若仔细看去,你将发现他的眼瞳畜满泪水,凝忍不流……。 邵烨闻言豁然起立,向前一步的挡在中逸身前,於是两个身长九尺的大汉,凝然对峙,突然,殷健南箭走流星冲前一步,忿不可滞的抓起面前的单人沙发椅往邵烨的身上撞去,邵烨不敢躲开怕他伤了身旁的中逸:「中逸你走到一旁。」邵烨一边吩咐,一边连忙抡起双臂的接应那块沙发。 殷健南这次真的是怒极攻心,不然以他的优雅绝不会不顾体面的扛起沙发撞人,像撞见妻子偷人而醋心大发的莽夫,他对邵烨动了杀机,倾尽全力想要他死,邵烨不敢怠慢,瞬间吐纳气息,让丹田之气游走全身,登时面晬气盎,精神沛然。 一时之间沙发凝在半空中僵持不下,霍然邵烨虎吼一声,迅走雷急的向前几步,殷健南抵抗不住,沙发顿时往他身上撂去,殷健南件势头不对迅速退开,额前却不慎被椅脚撞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长流,怵目惊心的红,中逸的心打慌了一下,犹疑的一会,躲到墙边……。 异常暴戾的气息不随鲜血散去,反因鲜血触发──。 「殷健南我当中逸的面跟你决斗,今天我们两人之间倒下一人,死不得怨……。」 邵烨意气风发的宣示著,散发胜券在握的自信,殷健南的额前鲜血长流,铁锈的血味言著眼鼻流到嘴里,他听了邵烨的挑战微微一笑,嘴角勾起,说不出的邪气与诡异,同时也是,说不出的辛酸……。 他优雅的弯起身子把歪倒在地的沙发重新放好,心思却急急流转,在刚刚的冲突中他对邵烨的实力有重新的评估,简单的说,他自知打不过邵烨,这时和他硬碰是绝无胜算的:「在接受你的挑战之前,我想请中逸为我们两个人倒一杯酒,到底曾经是朋友,是死是活先乾一杯再说。」 「好。」邵烨答得爽快。 「你们要做什麽跟我无关。」中逸冷冷的回答。 邵烨听了心掐了一下,木然的转头回望他,就在这一瞬间,殷健南箭走流星,身形冲地越过邵烨,右臂一伸一把扯住中逸项圈的锁链,眼神向劭烨示威。 中逸的颈子被迫仰高,他只能淡定的直视殷健南:「你想怎样?」 殷健南的脸被一条血线划成两半,使原本的俊脸增添诡异凄绝的味道:「我想问你,这一年以来你是不是过得比以往还自由?」 「是。」中逸微微喘息,他跟殷健南的身高相差十几公分,所以整个人在锁链的拉扯下,只能蹬著脚尖勉强站立著,呼吸自也急促起来。。 「殷健南是男人的话快把中逸放下,我们两大打一架。」邵烨急急抢到。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麽要跟你打架?嘿嘿……更何况我又打不过你。」殷健南不以为然,血腥的面孔使原本的优雅变得毛骨悚然:「我再问你,你刚刚是不是想接受他?」 「那又怎样?」中逸简短的答道,苍白的脸孔渐渐涨红。 邵烨心喜,殷健南的眼神却闪过一瞬阴骘:「为什麽?」 邵烨伺机靠过去,殷健南大和一声:「站住!」瞬间将中逸颈项的锁链扯的更高,中逸禁受不住,两只手连忙扯定锁链,但流入肺部的空气渐少,眼神也开始涣散。 邵烨立定脚步,大吼一声:「你到底想怎样?」 「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殷健南转头看著,松开一段锁链让他喘息:「中逸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麽还选择他?他骂过你、打过你、也嘲笑过你,你都忘了吗?…我都不会,若不是……若不是你对我做过份的事,我也不会……。」说著,说著,殷健南也哭了,两边的眼泪隔著中间一道血,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中逸搵住他的泪:「别哭了,哭不能解决问题。」 一与惊醒梦中人,殷健南的话让他想起邵烨之前对自己的恶行,同时也想起乐乐,想到下午那通电话,不能刺激他……。 「不要离开我。」殷健南两手将他揽住,用力的似乎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不能放弃、无法放弃,已经好不容易走到这个地步了……。 中逸喘息著想推搪他,但力不从心,又顾虑乐乐的安危,想起那三条手臂,中逸半推半就,担心自己的反应会刺激到他,只好让他的血泪印在自己的肩膀上,湿成一片……其实推不开,也有点不忍心的情愫,原因说不上来……。 邵烨默然了,看中逸对殷健南的样子,不是毫无感情的,那自己呢?自己呢? 让他哭个够,最好把心哭软一点,中逸默默在考虑提问乐乐的时机和语气。不妨一直在旁探头探脑的长柏,突然大声问道:「乐乐怎麽还没回来?都这麽晚了。」他疼那个早熟的孩子,不希望那个可怜的孩子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所以他一直偷偷守在旁边,静待时机讲出这一句话。 「那通电话是你让乐乐打的吧?乐乐怎麽了?」中逸奋力将殷健南推开一点距离,抢言问道。 「我……。」殷健南说不出来。 殷健南行事从来不择手段,但如今杀出一个邵烨,让他不得不稍加收敛。 「乐乐不会出了什麽事吧?他为什还没回来?负责接送他的司机怎麽说?」中逸问道,又担心又小心,但眼神再认真不过──愤怒而压抑的眼神。 恨又如何?拔掉他所有羽翼,他就完全属於我,他的父亲和奶奶还在我手中,就算乐乐怎麽了,还不是拿我没办法,偏就临时冲出邵烨这小子,殷健南脑筋急转,最後决定先安抚中逸再说:「乐乐报警抓我,我气了,稍微打他一顿,他就跑走了,我已派人寻他,应该没多久就会有消息,我打电话去问看看。」 说著,殷健南瞪了邵烨一眼,恨恨地哼了一声,迳自离开了。 殷健南的说辞,中逸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否则乐乐在电话中的口气不会透露恐慌,但如今追究无用,先让乐乐平安再说……。 「中逸你没事吧?」邵烨温柔向前拥著他。 眼前这个人可以依靠吗?他还会和殷健南结成一气来搞我吗? 也许这麽做会带给邵烨危险,但,请原谅我这不幸的父亲,为了孩子一定要做的事……。 「为什麽我刚才没想到乐乐?我这失职的父亲……。」中逸喃喃自责,在邵烨面前示弱摆软。 邵烨伸手轻轻的将他鬓边的长发顺到耳後:「你没有失职,你只是太累。」 两人静默的相视,蓦然邵烨侧头吻他,中逸没有推开……。 吻,温柔而缠绵,邵烨的舌逐颗舔过中逸的贝齿,逐颗牵引流连忘返的龙涎,覆在他的香舌上无比弹软,舌与舌的交缠,微微麻刺的电流通过,情不自觉的呻吟,吟哦出声……邵烨伸到里面的更里面,突然抵上他软颚,中逸的嘴颤然阖动,却被邵烨未曾退出的舌抵著,从门齿漾到喉头,像一条妖冶的火舌在中逸的嘴里吞吐,欲呕还迎,徘徊在痛苦与快乐间,说不出的快感……。 此时,中逸真的感受到邵烨的温存与珍惜,此时,中逸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状态,但是他的温柔来得太迟、来得太梦幻……。 在急促的喘息中,邵烨放开了他,看他的脸涨著比胭脂还红,一扫原本的苍白,原来他情欲的脸庞是这麽风情,过去那些年来都是白活的……。 「小逸、给我好吗?」邵烨抿了抿嘴,沙哑的问道,问著的同时自己的阳具已尴尬的抵住他的肚皮。 够投入了吗?中逸同样布满情欲的双眼,当邵烨这麽问时,他的手探入邵烨的衣服下,火,一触即发,事後无法想像的疯魔,竟在此时荒腔走板的演出。 就像磁铁一样,原本相斥的两极,只要一个转身,就用力吸住了……。 邵烨并没像以往那样直接翻过他的身就冲上去,反而先去取悦他,让他致巧的分身在自己的掌中释放晶莹的精液,然後凑进自己的唇边,虔诚的舔上,像是圣教徒膜拜的仪式……。 圣西巴斯善啊……我终於了解你为什麽甘愿为神…万箭穿心…粉身碎骨……。 「你说你爱我,那你答应我一个事。」中逸说。 「好。」邵烨答的乾脆,在不知中逸会提出什麽要求之前,但反正一条命也可以为他牺牲,那还会有什麽顾虑呢? 「为我保护乐乐,尽你的力量,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中逸提出他的要求,邵烨愕然,虽然这个要求并不意外,但邵烨的心田还是掠过一缕苦涩……。 蓦然之间,中逸的腰从背後抱住两只手,中逸心下了然,眼睫迷蒙的回望,双颊氲氤著粉靥。 「走开。」邵烨低吼,立即要出手揍殷健南,中逸白细纤嫩的手臂往邵烨一握,用眼神阻止他。殷健南心情大好的笑著,捧起中逸的头,中逸知道他想做什麽,在还能说话时他简短的问:「乐乐呢?」 「乐乐没事,已经找到他了,现在正开车送他回家。」殷健南随口答应,李立璟的办事能力无庸置疑,但若乐乐在被他找到前死亡,那也只能怪自己倒楣,毕竟自己已经饶他一命了。殷健南将舌探进中逸的檀口中,将他的舌头咬了一下,邵烨的味道,要好好的洗乾净……。 乐乐没事了吗? 成功了吗? 中逸刻意让自己放软了身子,下穴容纳著邵烨扩张的手指,口中则被殷健南的舌齿席卷咬啮,他坦承当邵烨吻他时,他被他的温柔所迷惑,在那一瞬间自己也有点动情…可是…当他阳具火烫的抵在自己身上时……他也明白那意味什麽…。 纵使这一次邵烨展现前所未有的温存体贴……他也明白温存的最终是为了什麽……为了把他的阳具桶进自己体内……生物的情爱最终不过是为了交媾行为……。 中逸不明白他们的爱有几分真假,但他不敢相信……,八年以来毫无尊严的禁脔生涯,毫无自由的半径六公尺,毫无隐私权的全天候录影,毫无人性的二十公分电击震动假阳具……以及注射了七年的营养剂,被迫禁食指为尽其性欲之欢的性奴身分,……与父亲住在同一个市区只见过一面,与乐乐不能尽父子之情,还时常提心吊胆……这些年来晦涩的恶梦,不是他们两行清澈的泪水就可以净化的…中逸刻意提醒自己灰暗惨绝的过去……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被这麽残忍的对待过……依然对他们提不起真正的恨意……。 其实在中逸的潜意识里,对他们两存深深的负情感……让他提不起全心全意的恨……所以他必须提醒自己惨澹的性奴生涯……刻意唤醒脑海中储存的呼号与泪水、力不能拒的无奈、恶意羞辱的麻木、以及被同性的性器在自己身上进进出出的卑微…必须有恨……。 受到身心俱怆的虐待,却无法深刻的恨,是灵魂的堕落,是男人的悲哀……。 算了…悲哀也罢……反正自己就是这种毫无个性、没有原则的白烂……呵呵……但是不管他们要对我做什麽,我都必须看到乐乐的安全,并且取回我的自由……在这些还没得到之前……我不信任他们……。 「在想什麽真不专心……?」殷健南喃喃抱怨著,往他的唇突破半分。 「呃……。」中逸为突来的火烫触感惊叫出声,这才发现自己已被撂倒在地毯上,上下两个口分别被砥柱巨大的阳具,他为自己待会要承受的巨痛瑟缩了一下……。 其实这一年来殷健南为了经营两人之间的感情,在性事上已经很少强迫他了,很多时候只要他露出痛苦的神色、或出声哀求,殷健南就不会逼他,就算他自己已经箭在弦上收发不住,也是草草的到盥洗室里撸出来了事。 在某部分,殷健南的心是相当柔软的……。 中逸伸手挡住要贯进嘴里的火烫,殷健南两目布满情欲的血丝,不明所以的看他……同时邵烨也停下来…沙哑的问道:「逸…可以吗?可以吗?」像蛇的阳具在两股之间弹跳著,急欲冲入洞口。 「你们都爱我吗?」中逸突然问道,两人急不可耐的点头,爱、爱、爱,缠绵交缠的爱、嵌入身心的爱、合而为一的爱……。 中逸伸起细白孅致的手臂,往连在自己脖子上项圈的锁链一甩:「你们说爱我,那麽这一条像狗鍊一样的鍊子可不可以让我解下来?我的脖子戴它戴八年了,会不会戴太久了,若真的爱我就帮我解下来,不然我不相信你们的每一句话……。」 中逸说著,他有他的坚持,却不敢抱持太大期望,他屏气凝神的等待,好像等上帝的最後审判,他存著一丝冀望、却不敢想太多,毕竟除了一副皮囊外他没有任何筹码,毕竟已经被压在男人的身下太久,久到他不知道解开脖子上的项圈算不算一种过分的奢求、不知道渴望自由算不算一种过分的贪图。 他们都信誓旦旦的说爱,能立即试验吗? 爱跟尊重,有关连吗? 如果他们执意用他们的方式说爱,我又能如何? 何况,只要心存试验往往不能成功,就像不可试验神一样,十二使徒遗训中说:“一切的罪都得赦免,惟有这个罪不得赦免”……。 中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麽激动,只是他那精致小巧的鼻翼微颤,显出他的不安,他怕落入李立璟那句话里──“你是个不适合自由的人……”。 中逸的眼睫垂下,不敢看他们的目光,白贝般的耳廓张大,凝神等待上头落下来的话,却感到接触自己的阳具迅速退了热度……。 邵烨与殷健南彼此神情复杂的对望一眼……。 时间留在不确定的恐怖中……中逸的心脏啪拉啪拉的跳动……不安感在真空的时空里逐渐扩大散开……他们在考虑什麽?……为什麽这八年以来,每次提到这件事情他们总是不答应我……? 中逸心下起伏不定……他们还没表示什麽……还有希望……。 中逸不敢再问…只管等…卑下的等……。 邵烨的嘴抿了又抿,殷健南的庞然身型别过身去,两人都不敢看著中逸……。 良久之後的良久…邵烨跪了下来……殷健南也跟著跪了下来……。 「中逸,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跟你说实话的好,这条锁链是解不下来的……。」 「为…为什麽……?」中逸惊颤的问道,一出口便後悔,怕他们下面所说的话,自己将无法承受……。 ………………………………………………………………………………………… 「爸爸、爸爸…你的乐乐在这里,快来救我啊!」乐乐捶打著铁箱四周,天生的倔强使他预感殷叔叔将对自己不利时,也不向示弱求情。 在殷健南面前,乐乐回话回的硬,可是当铁箱阖上时,抱膝蹲在乌漆嬷黑的合身空间内,他开始感到恐惧,好像很小的时候也有一条手臂把自已塞进铁箱里……乐乐的眼泪成颗滚在眼眶周围,硬生生含著、不让它滴落……:「爸爸…乐乐会死吗?……」 然而,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知道一个脆弱无助的小孩在这里挣扎、呼喊、不断拍打……。 冰冷冷的铁箱内,铜墙铁壁的硬,不见五指的黑,箱子长宽成黄金比例,一个七岁小孩合身的黄金比例,…乐乐的脑海浮现黑四方的印象…潜意识被彷佛带到很久很久之前,也是这麽周周正正的黑箱…幻影与回忆重叠,乐乐不能确定……。 「爸爸……。」脑海里的黑箱中突然浮出中逸的脸,乐乐一时激动便忍不住呜呜的哭,身体因恐惧而不住抽噎著:「……爸爸…乐乐会死吗?乐乐不要死……」一想到死,意识到自己将会死亡,乐乐的脑筋一片懵懂……。 人死後会变成鬼,鬼没有身体也没有脚,会穿白色的衣服留著长长的头发,在路上飘来飘去,而且只能在晚上出现,如果不小心被太阳照到,鬼就会被晒死……如果鬼死了会变成什麽?会不会连头都不见了?……可以回去找爸爸吗? 可是那时候我死了…就算去找爸爸……爸爸也看不到我了……。 不要…我不要变成鬼……我不要爸爸看不到我…我不要离开爸爸……我一定可以活下去…殷叔叔一定会放我出来…因为爸爸找不到我他会一直哭一直哭,殷叔叔不喜欢爸爸哭,所以他一定会放我出来,一定一定……。 乐乐想著,陡然壮大了几分胆色,殷叔叔一定会放我出来,他只是因为我不乖吓吓我,一定是这样子的……。 然後乐乐感到手脚不停与铁箱内壁接触,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在发抖…一直一直在发抖……他口中喃喃的说:「殷叔叔一定会放我出来…一定……。」 铁箱掀出一道光线,让乐乐眼睛骤然放大,以为殷叔叔要放了他,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待铁箱完全被掀起便起个半身,却从头上撞上毛茸茸的滑物,几声叽叽吱吱的叫声後,毛茸茸的滑物纷纷掉落他的身上………。 「啊啊…老鼠老鼠…有……」话未说完,铁箱再度被阖上…。 同时阖上一袋子的老鼠……。 乐乐讨厌老鼠,甚至是怕老鼠……他曾看过班上同学在扫地时候,有一只老鼠从水沟上爬出来,当时有个调皮的男生立刻抓起它的尾巴,恶作剧的甩向一旁的女生群,只听到女生们啊的一声尖叫立刻四处躲避,然後另一个男生再从地上捡起被摔个七荤八素的老鼠,往班上那个最讨人厌的女生头上一丢,女生的头被老鼠丢中後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跳到半天高去,当她的胖脚丫落到地上的时候,顺便把地上的老鼠踩个肠子都跑出来……恶……那幕老鼠肚肠流出的景象回想起来…乐乐依然忍不住心头作呕……。 但此时此刻他却必须与同样被关在铁箱里的老鼠们奋斗,他想到学校的画面,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铁箱中,他感到一只只的老鼠在他身上乱爬乱窜,老鼠的爪子刺刺的,弄得他身上好痛,突然大腿被一只老鼠咬了一口,乐乐痛地皱上眉头将它挥开大腿,可是箱子就这麽小,十几只老鼠不管怎麽挥开都在他身上爬窜,突然他感到大腿一阵火热,摸上去的时候滑滑的,好像是血的味道……。 乐乐突然感到一股暴怒…我都不伤害你们了,你们还来咬我…为什麽大人要欺负我?连小老鼠也要欺负我?乐乐随手抓住另一只咬他大腿的老鼠,用力一捏,老鼠不断在手中发抖,乐乐感到一阵犹豫,可是其他的老鼠都在咬他,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痛……。 不知道怎麽搞得,当乐乐的手被血浸湿时,他才知道自己把老鼠捏死了,随即脸颊一痛,他立刻反手把脸上的老鼠掐住,用最大的力气捏它,老鼠挣扎,一时在乐乐的手中乱抓乱咬,乐乐见捏他不死,於是用另一只手把老鼠的头扭个圈,暴破一声,老鼠的血溅到他的脸眼上,手感又滑又温热,乐乐突然有了快感,他想像殷叔叔是手中的老鼠,被他扭断了头。 手中好像还有什的东西在动,乐乐想像是老鼠死去的身体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心脏还砰砰的跳动,就像那只被女生踏死的老鼠,内脏肠子流到地上时,心脏还跳了几跳……。 此时在黑暗中的恐惧逐渐被快感取代,乐乐把老鼠当作殷叔叔,自己用手扭断他的脖子……。 手掌感受到的温滑与搏动感,让乐乐觉得自己胜利了,打败了殷叔叔,这一刻他忘记死亡,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关在铁箱内,他双手齐抓,迅走雷火的抓住在身上乱窜乱咬的老鼠,用力的掐住它们的脖子,扭断他们的喉头。 越到後来乐乐的爆发力越强,手中老鼠很快在他一捏一扭下爆血而死,越到後来,还活著的老鼠都只管贴在铁箱上,不敢往乐乐身上沾去,但乐乐逐一探索箱内四周内壁,将漏网之鼠一一抓起扼住,奋力一扭,爆地血花四溅……。 黄金比例的铁箱内是一袋老鼠的炼狱修罗场,顷刻间老鼠被乐乐杀个一乾二净,同时,乐乐全身上下也被老鼠的血溅满,浓厚而挥不开的血腥味更在箱内滞留不散……,乐乐再摸了铁箱四面,确定没有一只老鼠活著了,放心呼出一口气,同时,连带牵引了呕吐感,登时食道涌起一股力量,乐乐才张口,哗啦啦的酸腐物便从他口中呕出,尽数吐到自己的身上,一时铁箱内血腥味和腐食味交杂含混,臭不可闻…。 乐乐擦了擦胸前的黏腻,後来索性脱了身上的衣服,箱内的味道很臭,但乐乐没办法让自己不呼吸,而且杀死全部的老鼠後,他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痛的厉害,那种痛就好像有针刺在伤口上,渐渐的,乐乐力脱思睡,却又不敢睡去,被睡在里面会被死去老鼠的鬼魂抓去,他尽量把自己的眼睛撑得大大的……。 迷蒙中,乐乐想到了爸爸,爸爸用他温柔而美丽的手,不断从浴缸中掬水浇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身上的脏污洗的乾乾净净……。 乐乐不睡,他不让老鼠的鬼魂抓去,但他全身热到不行,他尽量伸长脚,让脚抵到铁箱上,就算压著老鼠的尸体也不在乎,他不断的甩手在脸上扇风,可是他的手也有血腥味,而且越来越没力气,眼皮也越来越重了……。 ………………………………………………………………………………………… 「为…为什麽……?」中逸惊颤的问道,一出口便後悔,怕他们下面所说的话,自己将无法承受……。 殷健南看著中逸一眼问道:「还记得韩璇跟皇宗梧吗?」 中逸木然的点点头,两个魔鬼的名字……。 「皇宗梧是四个人里面家族势力最大的,邵烨和我的家庭背景虽没有他显赫但也不差,但是韩璇他凭什麽可以跟我们三人平起平坐?因为他智慧最高,当时他是代表雅格高中参加全国数学大赛,以及奥林匹克大赛的人,在他的高中生涯中得到不少奖杯奖牌……。」 这我知道啊,当时他总是拿全年第一的人,我就是入学後的第一次段考跟他平分才被盯上的…可是他的优秀跟这条锁链有什麽关系……? 「韩璇从小在电子锁公司里工作,他读国小时就能开难度很高的锁,国中时他开始做钥匙和锁头的设计,在他读高中之前已经得过许多设计大奖,他所设计的锁很精妙,有些锁头至今钥匙界的专家还无法开启,……。」 听到这里,中逸的心喀噔一下,微微感到不妙,什麽是“他所设计的锁很精妙,有些锁头至今钥匙界的专家还无法开启,……”? 「後来发生很多事你也知道…当时他找上我,要我支付他一笔钱做研究经费,他说他能制造一支只有他和我可以开启的锁,至於锁的用途,你也知道……。」 「锁的用途,你也知道……」?中逸听到殷健南的说法後,全身不寒而栗,他们从那时候就没把自己当人看了,为什麽我就要那麽悲哀?犹豫、恐怖、惊慌、头皮发麻……中逸压下心头的百感交集,屏气凝神的听下去……。 「我当时听到他的建议觉得有趣也就同意了,半年之後他果然不负所望的把锁做出来了,……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除了我和他以外,邵烨、皇宗梧也都各自拥有一把钥匙,……当时韩璇信誓旦旦的说这把锁全世界只有四个人可以开启,也就是我们四个。我知道韩璇很聪明,但充其量他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世界那麽广大、聪明人那麽多,我们自然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那时候…唉……我们四人合力把项圈套到你的脖子上,其实也是玩票的性质居多……。」殷健南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中逸气的全身发抖,玩票的性质居多?……呵呵…真是可笑啊……。 真是太可笑的…我八年来的悲哀……做不得一个正常人…竟是拜他们“玩票”所致……老天这出戏编得会不会太荒谬了些…呵呵……真是烂透了……。 殷健南看著中逸又气又急又压抑又委屈的表情千变万化,突然感到口里像含著一跟刺讲话,刺得喉头发痛,这条锁链的秘密被自己和邵烨维护了八年,怕的就是他会想不开……。 「殷健南,请你说下去好吗?」中逸笃定的看著他,口气拉出一条冷漠的礼貌。 「我?…唉!……千想万想,我们都没料到韩璇所说的话是真的,有次我趁你睡著时拿自己的钥匙去开项圈,却怎麽转也转不开,……我立刻去问韩璇,当时邵烨也在场,韩璇说要将四把钥匙同时插进去时才能打开,但最关键的是还要加上他的指纹,当时我立刻意识到他的不良居心,我和邵烨光火的把他大揍一顿,中逸,真的,我们没有存心对你做到那种地步……。」 中逸把头转去看像邵烨,邵烨微微颔首,中逸的心都凉了。 「不过尽管韩璇这麽说,我们依然认为他太过自大,毕竟他不过是个高中生,凭什麽那麽笃定?而且我们四个人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以致於错过了最佳开锁的时机,……之後皇宗梧死了,跟著韩璇也死了,事情接二连三,而你的项圈问题一直没解决,精神状况也不大稳定……於是我和邵烨各自为你找来许多国内外有名的开锁专家,我们怕事情进行的不顺利,总是让你睡了才设法解锁,後来美国、欧洲包括日本和中国的几个最负盛名的专家们所做出来的建议相当一致,也就是──不要开锁……。」 「为…为什麽……?」中逸再度震惊,这些事关己身的问题他完全被蒙在鼓里。 「我当时想的没错,全世界的开锁专家人才挤挤,不可能他小小一名高中生就做的出什麽解不开的锁,而这些专家中有把握开锁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他们说,这个锁里面设下机关,只要一试不成,将会引爆里面的精致炸弹,爆炸的威力足以轰垮一栋高楼,他们问我要不要一试,成功就是自由,失败就是死……钥匙再怎麽嵌合锁孔难免有误差,更何况找不到韩璇的尸体,要仿制他的指纹膜须冒多少风险?……中逸你说我能做什麽决定?老实说,对你做这件事我一直很後悔,也许这就是你一直都不肯爱我的原故,但当时我还年少无知……。」殷健南说著,将头垂了下来…。 「年少无知?真是好优美的形容词……呵呵…殷健南、邵烨,我跟你们有什麽深仇大恨?用的著你们对我这麽好?……呵呵呵…我怎麽会那麽幸运…那麽……我……。」越说越急、越说越气、中逸说到眼眶发热,说到笑了,愤无可言、一口气实在忍不住,越说越觉好笑笑到泪想要狂飙……。 直到现在中逸才明白当时韩璇口口声声说的:「你永远都忘不掉我……。」是什麽意思……。 难怪皇宗梧死前信誓旦旦的说:「我死了你会後悔……。」 的确後悔、怎不後悔?後悔当初把他们当朋友看待,後悔当初对他们毫无戒心,结果换来他们就算死了,对我做过的禁锢依然不肯解开,就算死了,也不肯松口告诉我项圈的秘密,就算死了,还把他们的阴影寄存在这条项圈里,整整锁住我八年…不……甚至要锁住我一辈子…一辈子有多久……六公尺长的锁链啊……呵呵……哈哈……。 中逸无法想像、不敢想像……他奋力拉扯锁链、不甘心啊,真心诚意换来如此不堪?逝者已矣!他曾想过不应有恨,可是从前种种就算能原谅,如今知道这个秘密後,能不恨吗? 为什麽非得让我恨?难道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忘了他们吗?错!我会忘记的,就算死我也要把它扯下来,中逸奋臂拉扯连著项圈上的锁链,势要扭断自己的脖子。 不·再·屈·服· 「中逸、中逸你不要这样……」殷健南连忙把他的手抱住。 邵烨也发急了,赶快安慰他说:「……小逸你不要这样…这个锁我们再设法,我一定会为你找到最好的解锁专家,但在这之前你再忍一下,你都戴八年了……。」 「都戴八年了?所以就算戴一辈子也无所谓吗?你还说爱我,在这个项圈、这条锁链之前,你用什麽爱我?凭什麽爱我?」中逸轻声发颤的问。 邵烨无言,想起白德伦之前说过的话,为他挡车吗?为他挨弹吗?把他从火场里救出吗?是的那些桥段老天没帮我安排,老天设下的题目是解开锁练,但我却束手无策……。 饶是平时脑筋动的很快的殷健南,在这时也给不出可以安抚中逸的讲法,他只是狠狠的抱著他,不让他伤害自己……让他情绪发泄过後……让他知道真相後……他也许就会乖了……。 中逸的手在殷健南的抱持中挣脱不出,於是甩著脖子问:「那这一条呢……这一条鬼鍊子至少可以帮我去掉吧……?」中逸气急败坏的问,却在看到两人面如死灰的表情後,心头被压下翻不过身、喘不过气的大石……。 「…这条锁链……韩璇不晓得从哪里找到的精铁铸成……我们找了很久还找不到比他更硬的切割器,若用外力强拉也只会延展不会断裂……。」邵烨不敢瞒他。 「我会为你想办法的,中逸你不要心急……。」殷健南安慰道。 「你是说,我太心急了吗?」中逸笑,难以言谕的辛酸,原来所谓的真相教人如此难受……。 八年来被当成狗养著,日日夜夜都戴著这一条狗鍊、不论吃饭、睡觉、洗澡、出外……甚至是做爱,都解不开它,让它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凭什麽我生而为人,就被人如此糟蹋?凭什麽我生而为男,就活该被他们压在胯下,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感谢他们爱我吗?爱我?他们采用什麽手段?想起这八年说不尽言、食不尽饱、亲不尽情的日子,想起他们种种令人发指的规定和虐待,我都这麽惨了,他们还要这样对待我,他们那个心啊,怎狠的下……中逸再度笑了,八年都能熬过来了,看来要熬一辈子也做得到,不是吗?反正当狗都当习惯了,不,我怎有资格跟狗比?狗偶尔还能自由,而我片时的自由却多麽得之不易,还要……还要……。 中逸仰天而笑,两行清泪垂流……。 「我早就知道你悲观,可是你总想著这条鍊子又怎样?光想就解的下它吗?都说过了会为你设法,中逸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好吗?……况且这又不是我或邵烨造成的,是韩璇做的,是死去的韩璇做的。」殷健南说道,把自己的错推的一乾二净。 「也就是不关你的事了?那邵烨呢?你认为这是你的错吗?」中逸的柔弱美丽的眼逼视著邵烨,邵烨不回不避,脸同样苍白憔悴:「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都会负责。」 「你们都很会说话,我总是说不过你们。」中逸的神色落寞了,乐乐在生死不明中他提不起勇气生气,提不起勇气与他们翻脸,可怜他心中那排山倒海的痛苦与恨意,没个可以发泄处,他垂下了头,身心俱是空虚感,无恐不入的绝望,自己像一条被放上沾板的鱼,本以为只要活力的跳了几跳就可活命,谁知在挣扎的同时,一把刀就砍过来了,刀下,没有立即死,因为厨师们要做生鱼片,他们刮乾自己身上的鳞片,挑清自己身上的刺,浇上酱汁,放在光鲜的大盘上用微火上慢温,然後端出去给客人动筷,当时还没死,头尾还能一摆一摆的抖动,浑不知身体已被切成块,浑不知身上的肉都快被…吃光了……。 「中逸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为你解开锁的。」邵烨看著他那样很难过,原来安慰人比伤害人还难上许多。 中逸抬起了头,看看邵烨,又看看殷健南:「……我心里有句话想问,听了别生气,我在想,八年前我都很可怜了,你们为什麽还要这麽残忍的对我?这也是年少无知或玩票性质吗?」中逸问著神情憔悴凄楚……。 「我…这我可以说明……。」殷健南急著找话,却在中逸纤尘不染的清白脸孔下噤声了。 「你现在说不出来也不急,再慢慢想,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把我儿弄到哪里去?为什麽他还没回来?」中逸的表情眨过一瞬剽厉。 ………………………………………………………………………………………… 当李立璟照著殷健南的电话指示来废仓库时,已经下午五点钟了,在电话里听殷健南说让人临时找了一袋老鼠放进去,他大约可以想像铁箱内的惨状,──一个七岁小孩在一堆老鼠的铁箱中,说不定早就死了,偏偏这个姓殷的家伙还说:「一定要留住他的命……。」这不是摆明要坑我吗? 李立璟回想刚刚时速冲到120的车子,心中犹有馀悸,马不停蹄一口气来不及喘他就冲到铁箱放置的地方,虽然他这人一向没同情心,可是当他要打开铁箱那刹那,他还是有点──胆怯。 因为对象是个七岁的小孩,他可以不眨眼的杀死任何人,反正人活在世上谁没做错事,以暴易暴不失为消弭罪恶的一种最快方法,所以他杀任何人都不会手软的,但两种人例外──女人跟小孩,在李立璟的认知里,女人可悲,小孩无罪……唉!真不知事倒了什麽样的楣,竟然认识殷健南那种人,还被他吃的死死的。 李立璟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屏气打开铁箱,愕然,他倒抽一口气,连退了好几步差点站不稳…。 眼前的小人儿全身沾满血迹,即使突然遭到光线照射他依然睁大眼睛,只是那双眼睛血丝密布,魑魅如鬼;他满头满脸的血已经乾掉,呈现败毁的褐色污渍,像从墓地爬起来的腐尸;同样沾著血的嘴巴正咧大的对著他笑,李立璟暗中吞咽一口唾液,眼前说不出的恐怖诡异……,空气中食腐味、尸腐味与血腥味相迸袭来,乐乐站了起来,身上的死鼠纷纷掉下,李立璟看到这一幕,连在黑社会里混的他都不免喉头发乾,恶心欲吐。乐乐巍巍起身爬到铁箱外朝李立璟走进一步,李立璟立刻後退了一步。 「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乐乐开心的问著,终於得救了,幸亏没有睡著。 李立璟连忙点了点头,在这片刻间,惊慌立刻被镇定所取代,他走向前去一把抱起乐乐,当手指触及到乐乐身上时才发现他全身滚烫如炭火。 「叔叔你快救我,我不要死…。」说完,乐乐在李立璟的怀中昏迷了。 ………………………………………………………………………………………… 「你现在说不出来也不急,再慢慢想,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把我儿弄到哪里去?为什麽他还没回来?」 中逸一问,殷健南登时哑口无言,同时心中也刮起一阵不豫,本来还以为他愿意与我温存,结果不过是为了骗自己帮他解锁,也难怪,中逸哪时候主动过? 殷健南为中逸的项圈之解锁问题陆续费过不少功夫,在潜意识里他甚至比中逸还急,因为他深知中逸身上多少还有不能磨灭的傲气,如果不让他与自己平起平坐,要得到他的欢心是永远不可能的,而一条锁链却是他们之间一道无法跨越的阻隔。 一条解不开的锁链,让殷健南必须限制他的行动,必须监视他,必须用乐乐威胁他、用他的父亲、奶奶威胁他,甚至找来三条手臂威胁他,让他孤立无援,不得不束手就范,甘愿做自己的禁脔,……否则事情一旦被揭发,自己数不清的罪名,限制人身自由、性侵害、暴力、威胁、恐吓……这些逐一加到自己头上,纵使自己有能力逃过审判,也会失去白色身分,没有白色身分的庇佑下回到黑社会只会危险,到时候要与他在一起是不可能了,……更何况中逸那样的长相和离奇的遭遇,只要他被公布出去,自己的对手也将不只邵烨一人。 当然这些如果和中逸是真心相爱的,一条锁链也不会造成阻碍,他可以大方的将两人的恋情公诸於世,把发生过的事都当作生命的旅程,醡压成生命里过站的蜜汁,可是骨子里骄傲倔强的他,是不可能接受不平等之爱的,已经试过了好几次,全都失败。 自己虽不像邵烨,一不衬意就暴怒,暴力与嘲弄齐出,但是人偶尔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偶尔也会忍不住就那麽发泄几次,每一次发泄之後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中逸的意志从未曾认输过,每一次看他不得已的仰人鼻息,婉转承欢时,自己既是酸楚、又有产生异样快感,每一次对他好之後又忍不住更伤害他,……邵烨说的没错,只有这样才看的到他的人性,而中逸的人性配合他的身体是世界上最动人的组合,於是自己就那麽自私、那麽堕落,把他紧紧绑在身边一刻也不放手……,可自己总算守住这个秘密这麽久,没告诉他真相、没粉碎他的希望,让他的脖子在自己的松紧度的裁决间呼吸,他骄傲、他善良、他荏弱、他坚强,在锁链无解、自由无赦的情况之下,不敢想像他会有什麽反应,也不敢冒险……。 也许告知真相後会得到原谅,获得救赎也不一定,谁知道呢?就偏偏没有勇气去尝试,连狂放如邵烨都说不出口的真相,自己又怎说的出口,孽缘啊……八年的锁链生涯不算短,八年的心理负担也不算小,如今中逸知道了,他会怎样?他会怎样? 更糟的是,我还必须担心另一个事,──留下乐乐,将来只会糟糕,不留下乐乐,恐怕眼前的事应付不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刚刚邵烨喊哭又喊跪,我随机应变的学,应该没被看出破绽吧? 光 2005-11-29 10:52 29 「我儿子到哪里去了,快回答我。」不是说已经找到他,正开车送他回家吗?怎麽过了这麽久乐乐还没回来? 「殷健南你把乐乐弄到哪里了,快告诉中逸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坏事啊?」邵烨看著殷健南迟不发话,谅必他没干什麽好事,於是口气便怒气飙张了起来。 怎样?现在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啊,殷健南的心再度流露一阵不豫,但他不动声色,该怎麽做现在做决定,我殷某人向来不会优柔寡断,既然好人逼我扮不下去了,那麽当恶人,也自是无妨。 听说,日本有一个传说,当树上的杜鹃鸟不叫时用什麽方法让它叫?丰臣秀吉说:诱;织田信长说:杀;而最受推崇的讲法是德川家康说的:等。 但这个说法还不够周全,如果另有一人,比那三位大将还有办法让杜鹃鸟叫,那麽,诱,是自取其辱;等,是浪费时间;只有杀,才能立即见效。 为今之计只有杀了邵烨,绑了中逸,然後再换个无人知道地方,至於乐乐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生,让中逸安心;死,也省了麻烦,但不管是生是死,他都不能再与中逸见面。 「刚刚李立璟说已经找到人,正送他回来,我也不知道怎麽还没回来,我去打个电话去问个详细。」殷健南陪个笑,放开中逸就要转身离去,中逸的眼神流过一丝犹豫,在殷健南迈开一步後,搭住他的手臂:「你在这边打,让我听看看好吗?」 虽然单纯如中逸并不懂得如何察言观色,但与殷健南相处久了,多少能摸清他的脾气底性,尤其当情况明显对自己不利时,中逸不得不更小心,李立璟这名字很耳熟,殷健南会动用到他,只有在紧急状况的时候……中逸有预感,若这次放殷健南走开,别说乐乐,就是自己和邵烨同时都有危险。 「我记不住他的电话号码,必须去电话簿查一下。」殷健南心情很好,感到细白手臂上的微微发颤。 又是随口扯的谎,不能让我听到? 「别急,我们再等一会好了……。」中逸的手改搭为抓。 「我看还是先问个明白仔细,你才会比较安心。」殷健南拨开他的手。 邵烨看中逸前後态度的转变不明所以。 要叫邵烨制住他吗?若跟他翻脸,乐乐会不会有危险?中逸忧心忡忡。 不行,不能跟他翻脸,这样太过冒险了,也不能让他离开…再等一会好了,乐乐应该没事,第一次他去打电话的时候,脸上没有杀气……。 眼看殷健南要走,邵烨仍浑不明利害关系,中逸心中又急又悔,刚刚不该那样问他的,他这麽一走,三人就都完了……中逸当心里还在闹慌时,人已将殷健南紧紧抱住…。 之前曾在睡眠的蒙昧中,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上,知道自己曾发过精神分裂的病,虽然不是很确定精神分裂的症状,但是……。 「哥哥,你要去哪里?帯我去好不好?」中逸用迷蒙的眼睛望著殷健南。 中逸的演技在更会演戏的殷健南面前自是烂的可以,殷健南看著他心下一片了然,中逸啊,你感到害怕吗?用这种方法绑我,亏你想到……。 其实、要赶尽杀绝也不须急在一时,既然你有兴趣,我不妨陪你在邵烨面前好好玩玩。 说不定,连乐乐也来得及观赏……。 30 其实、要赶尽杀绝也不须急在一时,既然你有兴趣,我不妨陪你在邵烨面前好好玩玩。 说不定,连乐乐也来得及观赏……。 殷健南饶富趣味的看著中逸,口中却问道:「为什麽要我帯你去呢?你喜欢哥哥吗?」 中逸一听只好暗自咬牙切齿:「……喜欢。」 「那喜欢让哥哥抱抱吗?」殷健南挑眉问道。 「─喜──欢──。」中逸的身形动了一下。 「小逸你不舒服了吗?我帯你去休息……。」邵烨看中逸有点不对劲,想要将他帯开,又对殷健南很不屑:「──殷健南你这人渣快滚,不要乘人之危。」 「怎样?现在轮到你扮好人啦?嘿嘿!还习惯吗?……。」殷健南没有跟邵烨当面杠上,只是脸上笑笑的,然後转头柔声的对中逸说:「……他要我走耶,你也要赶我走吗?还是要让哥哥抱抱?」 若是真的变成神经病还好,遇到这种情形想拒绝又不得不接受,中逸闭上了眼睛说:「…让哥哥抱抱……。」 「中逸说什麽,哥哥听不清楚,再讲一遍好吗?」殷健南再问一遍。 「…喜欢…让哥哥抱抱……。」中逸无法回避,低声发颤的说,真的……这没什麽……。 乾净而清脆的颤音,光是听那声音,邵烨就嫉妒了,中逸背对著他,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势要将他抱离现场,但他却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将纤白细致的手臂伸向殷健南,邵烨傻眼……。 不要再伤害我了,我现在是作假,但我也无法预知自己哪时候会疯掉,我不想跟你做爱,你的手染满我朋友的血腥,我恨你……中逸眼神凄楚,在哀伤中,有一分坚持的意志,使那动人的美,挺立了精神。 殷健南伸手将中逸握住,明知是假,还是忍不住被迷惑,两人交握的手登时在空气中连成一条直线,邵烨放下了中逸,转身走开。 一年也许太久,久到他神智不清的时候,只认识殷健南,不认识我……。邵烨苦涩的想。 这就是他说的永远不离开……。中逸心中苦笑。 可是当邵烨要开门时,他迟疑了,出门容易进门难,一步跨出後,回得来吗?…不能…我不能就这麽离开……。邵烨的手停在门把上,没转动它。 殷健南将中逸抱起来,将他放倒在沙发上,轻声对他说:「如果我们在他面前做,他会怎样……?」 中逸抖了一下,看殷健南玩味的笑容,不能肯定他瞧出什麽,只好继续蒙昧……。 哈!看你能装到哪时候…。 殷健南温柔的帮他打开纽扣,中逸伸手指著房间的方向,殷健南将他的手按掉:「别闹,我们在这里玩比较有趣……。」 「不要…。」中逸作势爬起,殷健南立刻朝他大腿压上去,两人的重量,让沙发陷下了好大一个凹洞。 中逸的声音让邵烨一个剑步跑来沙发旁,却看到他们坐得贴近,邵烨愤然双拳紧握。 霎时他想到一件事…呵…差点忘了…自己可是白老爹的首选呀! 「你还赖著干麻?没看到我们很忙吗?」虽然额上的伤已在打电话给李立璟的空晌处理过了,但殷健南看到邵烨这麽迫近感到头痛,他要走不走又杵在旁边,对自己来说可是一枚不定时炸弹。 「中逸是我的。」邵烨宣示道。 「你说什麽,你没看他认不得你吗?」殷健南讶道。 当殷健南抬头说话时,不妨被邵烨的铁拳将整个脸打偏,铁锈的味道在嘴里漫溢,嘴角被打破了。 殷健南怎样都料不到,邵烨说打就打也不预告一下。 31 殷健南怎样都料不到,邵烨说打就打也不预告一下。 他妈的,这只没文化的野兽! 殷健南气得咬牙切齿,冷眼瞪著邵烨半晌,一记铁拳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邵烨等著就是与他大打一架,就算会受伤,也总比忍受他与中逸做爱好的多。 可是殷健南回敬他一拳之後,就立刻坐回沙发,迅速拿锁链在中逸颈上绕了几圈,殷式哲学是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但这笔帐会记在邵烨头上,总有一天本金利息一次让他付清。 突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殷健南紧挨著中逸,一手接起手机,一手将手上锁链一拉催紧。中逸立刻感到窒息,他呼吸困难的却感到莞尔,一种自暴自弃的莞尔。 变数横生,眼前一切既似合理,却又出乎意料,下一刻下一秒将会发生什麽?无法逆料,只听得殷健南说:「……那就先把他带回来吧。」 几个字在中逸耳里格外清晰,乐乐要回来了,老天…他没事了……中逸心下欢呼,右颊上的梨涡浮现,浑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殷健南凑进他耳朵,低声言道:「你最好配合我,否则後果自负。」 他威胁我?他识破了?也是!我还有什麽事能瞒得过他,每次我想采取行动时,他总比我快上一步。 扮坏人虽然比较简单,但是不习惯,以前总是邵烨扮坏人、自己扮好人……。 我真的有心做好人,但还不够像吗?自己辛苦那麽久,还是注定让你恨…邵烨在你心中究竟有几分轻重……比我还重吧?…他没有我好!因为我没离开你,从来没有,为什麽你感觉不到……? 为什麽我还是慢了一步?刚刚我为什麽要放开他呢?如果刚刚没放开他,就不会让他落到殷健南这狗杂碎手里,都回来了,为什麽还放开他? 「中逸这一年来身体被我弄得很敏感,他需要的时候不给就会闹,你心里也想吧,不如我们两一起来,就像一年前一样……。」殷健南好心建议,中逸听了全身麻栗,殷健南揽上他的肩膀,看似轻松随意,其实却紧得有独占性,中逸觉得不舒服,加上脖子给锁链缠得快无法呼吸。 是你先勾引我的,所以一定要做一次,这次,我要当乐乐的面,让你做不成父亲。 我让绍烨加入,不是我大方,反正这是他命中的最後一次,因为我要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好人……。 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好人,每个好人心中都有不可告人的黑暗,就算他光明磊落、无欲无求,他也是为了让自己享受好人的光环。 妇人之仁,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让更多人牺牲……。 彻底绝望吧,认清人性的黑暗,若整片天空比屋内还要黑,你还会想飞吗? 「你想搞什麽花样?快放了他。」邵烨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也不敢承认当殷健南那麽说时,有一股激动的感觉在体内蠢蠢欲动。 「爱他就要让他舒服……。」殷健南的表情温和专住,不为情欲,而是为了一种仪式,灭绝的仪式,他温柔的低头哄著中逸:「想不想让哥哥抱抱?」 中逸不知道为什麽殷健南这麽坚持,绕来转去,总为这个事,他就那麽想吗? 中逸不想理他,嘴里却无意识的回答:「想……。」他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明明知道将会发生什麽,为什麽却无力阻止? 殷健南优雅的为中逸脖子上的锁链解套,手脚暧昧的去逗他的敏感点,让他全身轻颤,然後满意的看他全身泛起的浅浅玫瑰红,尤其是被解下扣子後衣裳半褪,使胸前的红樱若隐若现,煞是迷人:「一切等他精神回复再说,眼前不要让中逸难过,你想一起就一起,不一起就滚,不要在旁边煞风景。你想怎麽样?」 殷健南微笑,对於邵烨的答案,他有十足的把握……。 32 殷健南优雅的为中逸脖子上的锁链解套,手脚暧昧的去逗他的敏感点,让他全身轻颤,然後满意的看他全身泛起的浅浅玫瑰红,尤其是被解下扣子後衣裳半褪,使胸前的红樱若隐若现,煞是迷人:「一切等他精神回复再说,眼前不要让中逸难过,你想一起就一起,不一起就滚,不要在旁边煞风景。你想怎麽样?」 殷健南微笑,对於邵烨的答案,他有十足的把握……。 邵烨迟疑…。 殷健南用手往中逸的分身掐了一下。 「嗯~~~。」中逸不由的惊颤出声,中性的音质清亮,如琴弦拔尖一颤使人耳朵麻栗,邵烨最後一丝理智的思弦也同时崩断。 此时中逸的裤头已被殷健南解开,邵烨趴到地毯上将他的裤子退了下来,常年的囚禁生活让他的腿又嫩又白,却不是病态的透明,那种白,有如白月高挂,入目生光;有如白玉皎皎,触手微寒。有句形容美人的话:「冰肌玉骨,自是清凉无汗。」好一句冰肌玉骨、清凉无汗,中逸虽为男人,却独得天之厚爱啊!邵烨痴迷的望著他的腿,浑不知天南地北。 为什麽殷健南要选在这里,中逸不明白,但他还在不明白中双手已被自己脱下来的衬衫紧紧缚住,中逸徬徨无措的看著殷健南……。 「真想不透你这麽配合,是为了乐乐、还是为了邵烨。」殷健南不屑地在心中暗呿了邵烨一声,然後轻声咬著中逸的耳廓,说得轻描淡写,说完把他的耳朵吞在嘴里,含住他小贝壳般的耳朵在牙齿中的嫩度,有人说,耳小的人命薄,这话不可信,能受我殷某人垂怜的人,何等福气,怎会命薄? 「嗯~~~。」无法自制的喘息在耳朵被人含在嘴里後脱口而出,中逸伸手推推殷健南的头,殷健南没多理会,一边继续含著他的耳朵,一边动手脱掉他的衬衫,然後抬高他的双手过顶,用脱下来的衬衫将他的手缚住……。 真想不透你这麽配合,是为了乐乐、还是为了邵烨……。中逸的心好复杂,他没忘记邵氏老董在临死前交代自己的话,他说:「中逸我看得出这孩子对你的心意,他爱面子,说不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会怎麽想,可是我就将死了,请原谅我这自私的父亲,在临死前把他交代给你,请你为我照顾他……。」 在那情况下,对於恩人的遗愿,能不点头吗? 可是为什麽人心这麽善变,才说过要保护我,照顾我的人,转眼埋在我的双腿之间……。 为什麽他们可以想干什麽就干什麽,而我的顾虑却那麽多……。 「不要在这…嗯……。」中逸轻声向殷健南哀求,双手任他抬高绑缚,只希望他好心一点,在这里还有长柏……。 殷健南恶作剧地咬啮他的耳朵,双手揉捏他的胸前,之後用力拉高他的乳首再一把放下,好像拉面筋的弹性感,高超的技巧令中逸又痛又麻,体内有一股电流篡过,说不成一句话,只能「嗯~~嗯~~~~」的吟哦出声,他觉得羞愧,想用手去掩口,发现手已被绑住。 殷健南的手继续婆娑而下,一把将中逸的分身握在手里,挺如玉珂的分身不盈一掌,因情欲而泛上玫瑰色,殷健南凑向他的耳暧昧问道:「你的弟弟怎一直都没长大?从以前干你时就这样,到现在也没变大,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中逸偏过头,有点想哭。 邵烨兀自隔绝在自己的痴迷中,没理会他们,此时他被情欲涨满整个脸,让那刻划俊俏的英挺线条布满不正常的红嫣,他满头大汗吁吁急喘,双手迫不及待的拉开中逸的双腿,将他挂在自己的肩膀上,用皎洁有力的手指按上隐在双丘之间的的洞口,不提防有另一只浑圆敦厚的手指同时按上……。 33 两人相望了一眼,一道刀刃之光闪过。 眼神的谈判无效,两只手指争先恐後的探入那幽深的洞口。 「痛──。」鹿野之羊,呦呦而鸣,更伴随一串细微的琳琅锁链声,听觉的诱惑瞬间唤醒了野兽体内源源不断的嗜血欲望,活化他们的残虐细胞,那种痛苦的表情,美得凄惨,让人想将他活封成雕像。 太久没这样做了,大事不妙,中逸急得双脚蹬踢,不防被殷健南拉住一只脚,而原本巍巍挂在邵烨肩膀的脚也把他拉开,双脚如圆规般往直线开大,同时容纳两个男人,而他们的手指同时迸入他的体内,柔嫩的内壁在接触一瞬间冰火沸腾。 不堪盈握的足踝,如兰茎白嫩修长,弯曲在不同的掌心中,腿在空中发抖,在空中惊颤,他问:「不是说爱我?」他问,一问再问,爱是什麽? 「小逸疼吗?再忍忍,就要舒服了。」邵烨乾著嗓子沙哑安慰。 「不行,这里不好做,我们先把他弄到沙发上面。」殷健南提议。 「把他抱去房间吧。」邵烨说道。 中逸片刻心暖。 「不行,我等不及了。」殷健南断然抽出埋在中逸体内的手指,将他抱上沙发,让中逸的头靠在沙发的椅背的顶端,身体俯卧在沙发上,两腿腾空的分握在不同掌心里,一阵腾闹,中逸还在头昏眼花时,身体已经任他们摆布妥善。 他的长发在沙发背後呈瀑布直下,直欲长泄到地毯,乌黑浓密的秀发中,透露著上等绸缎的溜白,那是他被绑的双臂修长,而一道银光闪烁,串结到他细颈上,那是他向不离身的锁链琅环……。 「小逸,我爱你…。」那是邵烨的告白。 「只有你的身子才能让我从著迷到感动,你是我的极品。」那是殷健南的称赞。 极不自然的姿势,中逸痛苦的挣扎与忍受,才一会儿,两人的手指再度同时捅入他的後庭,在竞力的同时很粗暴,他觉得脏,他自嘲的关心起他们还没清洗的手指,他觉得有趣,他脑海中想像这画面的荒唐,没羞耻感了……。 自尊对他来说一向是种奢求,他早就很安分的知道。 血液灌到垂下的脑部,堵塞他的思维,然而依稀之间,蒙昧之中,这种姿势,这种感觉,他都很熟悉。 「让我先来。」 「应该是我先才对。」 分不清是谁在说,被绑缚的手腕在沙发後闹酸,身体诸处的施力点很不平衡,胸口压在沙发上闷的发窒,脚踝掌握在别人手中抖擞著,全身都失力了,不知道谁的手指夹带自己的味道,趁隙探入他的喉头,然後一颗药丸,滚滚的从他食道中栽进,中逸向来很能分辨他们的手指,但这次却琢磨不透,……。 其实这不难推敲,但他懒得去想,都一样,是谁都一样……。 他唯一感到安心的,是脑海中小孩子天使的脸孔,我的乐乐……。 34 分不清是谁在说,被绑缚的手腕在沙发後闹酸,身体诸处的施力点很不平衡,胸口压在沙发上闷的发窒,脚踝掌握在别人手中抖擞著,全身都失力了,不知道谁的手指夹带自己的味道,趁隙探入他的喉头,然後一颗药丸,滚滚的从他食道中栽进,中逸向来很能分辨他们的手指,但这次却琢磨不透,……。 其实这不难推敲,但他懒得去想,都一样,是谁都一样……。 他唯一感到安心的,是脑海中小孩子天使的脸孔,我的乐乐……。 两根指骨继续搅动,烈火在洞中的内壁燎烧,听说,天使堕落到罪恶人间是为了替罪孽救赎,那我就奉神之旨,污辱这纤尘不染的天使。……神啊!请收容我这一身的罪恶深重,圣水、从肠流浥而出濡湿,当抽出後,殷健南用舌舔著自己的手指,心想好一个浑然天受的臀。 而邵烨仍是那麽沉迷专注,三百六十个空白日子,今晚一起弥补填实。 迷茫之间,谁的食指,相偕抽离他的身体深处,诱使那含苞般的花心寂寞的哭。 自己根本不算什麽!中逸自我暗示,深吸了一口气,为预计的疼痛预备,一点也不想挣扎。 殷健南拍拍他滑溜的屁股,已很柔软了,他嘴角微扬,有些心急、有些兴奋……。 「小逸,请你好好感受我。」邵烨立时腰下一挺,直捣菊花的府洞深处,将高涨的欲火重重插入,扑哧一声,直插到底! 欲拒还迎的洞口拦阻不住!阳具沿著甬到中的窄壁摩擦出高亢的火辣,一路厮杀,节节摧力,内壁甬道持续缩口,没有容纳的功能的肌理,虽经过扩张,仍然极力的抗拒外来的异物入侵,但、拦不住!邵烨脱轨的激情拦不住;翻江倒海的狂情拦阻不住;一厢情愿的绝爱更是拦阻不住。 「啊──啊啊啊……。」那是什麽?……身体被巨杵劈开成了两半了吗?中逸的身体後半腾空,胸前挂在沙发背的顶端,一进一出间,沙发不断与乳首厮磨,他那独特的中性嗓音因战栗而悦耳,像是草原上鹿鸣呦呦,在巨爪下献声做最後哀求。 然,声音旋即淹没在浓密的发中,痛!横入发鬓、细粗合度的剑眉瞬间皱拢,手指在凌乱的发间猛挣猛抓,被衣服缚住的细瘦手臂如攲恻的梅枝,颤颤在空中摇摆,堪堪可碰到地毯。 受到他激情叫声的鼓舞,邵烨雄姿勃发,更迈力挺入,策马狂奔,不容空隙的冲刺到底,狂肆掠进,直奔灭顶之源……他的身体深处,有一凿甘泉,幽凉镇著自己的阳具,直到因自己的火烫灼烧而炽热,因炽热而沸腾。 「叫我的名字,小逸,叫我、叫我……。」邵烨的分身在灭绝之顶喷出爱的浆汁,思念却使他的阴茎在释放後又迅速涨大,此时邵烨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爱多麽迫切、多麽乾渴,比自己所知所想的还胜过千百倍……。 「烨……。」虚应他的呼喊,中逸星目紧闭,檀口急促喘息,被缚住的双手无力垂在空中……快好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然而就在邵烨退出的瞬间,殷健南的阳具已迫不及待的一挺而进,後庭还没来得及收拢又被破门而入,中逸痛的咬牙,激喘连连,蓦的颈间沁出一层薄汗,殷健南身手摸去,触手生凉。 「不要……啊…啊啊……。」促不及防,中逸哀求惨叫……。 无个附著力处,胸口又磨的生疼,头低脚高的中逸,整个身体腾在沙发背上和阳具之间,疼!痛!他急促的扭腰想找相对安适的姿势,但在他摆扭间,後庭绷地裂开了,微微的湿润感,他知道那里破了,流血了……。 暴涨的阳具直顶到底,狂飙著一根滚烫肉棒,嚣张的撞进中逸的身体深处,中逸被撞的天昏地暗,调好的姿势再度走位,耳里轰轰响著肉体相撞的声音,为了让自己减少受伤,他尽量将身体放软,後来,他闭上眼睛,紧紧的咬著牙关,企图不让任何声音逸出来……。 很久之前,他早知道自己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是个性奴,一个当爸爸的性奴……。 两只手指强制探入他的嘴间,顶住他的喉头:「……叫出来……你的声音很好…。」温柔的话语才落下,残酷的肉棒却又一举插入,後穴的血腥红润泽,血与粘稠的白浊不断从菊口的边缝里泌出,弱与美的感官刺激人体内中嗜虐的基因,殷健南和邵烨两人左右分别举高他的一只白玉足踝,两只同样雄硕伟岸的阳具,前仆後继的往他的後穴掠城叩关,深入他的甬道,顶撞他的内脏……。 两人尽兴逞情的驾驭他,不停的捣入破损的花心深处,反反覆覆的一阵抽插後。中逸原本乾涩紧窒的菊道被撑到最开,腾虚架空的身子也被弓成拱桥,白玉脂膏的腿膀不可思议的弯曲开大,浑圆珑小的臀被迫抬高的迎接他们,他渐渐堪受不住,从开始的忍耐到痛得想拔光自己的头发,终於,如串铃般的哀求声从他口中不断吐露。 「阿啊…呜呜呜…求你…我不行了……啊呜呜呜呜……。」 「中逸你好棒,只有你能让我舒服……。」这样的天籁,殷健南如愿以偿。 快速快速越来越快速,快到无法喘息,两人的分身一前一後插入他的後庭中,血与精液的润滑让他们没有阻力,势如破竹的捣入他後穴里,左冲右突,策马狂奔,男人的分身如长箭射透红心一点,穿肠直入,顶到他的翻江倒海,腑脏移位,砰然的心脏直欲从口中呕出:「啊啊啊………啊呜呜呜……。」 「小逸我爱你!」邵烨飙狂的宣示。 35 「叫我的名字,小逸,叫我、叫我……。」邵烨的分身在灭绝之顶喷出爱的浆汁,思念却使他的阴茎在释放後又迅速涨大,此时邵烨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爱多麽迫切、多麽乾渴,比自己所知所想的还胜过千百倍……。 「烨……。」虚应他的呼喊,中逸星目紧闭,檀口急促喘息,被缚住的双手无力垂在空中……快好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然而就在邵烨退出的瞬间,殷健南的阳具已迫不及待的一挺而进,後庭还没来得及收拢又被破门而入,中逸痛的咬牙,激喘连连,蓦的颈间沁出一层薄汗,殷健南身手摸去,触手生凉。 「不要……啊…啊啊……。」促不及防,中逸哀求惨叫……。 无个附著力处,胸口又磨的生疼,头低脚高的中逸,整个身体腾在沙发背上和阳具之间,疼!痛!他急促的扭腰想找相对安适的姿势,但在他摆扭间,後庭绷地裂开了,微微的湿润感,他知道那里破了,流血了……。 暴涨的阳具直顶到底,狂飙著一根滚烫肉棒,嚣张的撞进中逸的身体深处,中逸被撞的天昏地暗,调好的姿势再度走位,耳里轰轰响著肉体相撞的声音,为了让自己减少受伤,他尽量将身体放软,後来,他闭上眼睛,紧紧的咬著牙关,企图不让任何声音逸出来……。 很久之前,他早知道自己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是个性奴,一个当爸爸的性奴……。 两只手指强制探入他的嘴间,顶住他的喉头:「……叫出来……你的声音很好…。」温柔的话语才落下,残酷的肉棒却又一举插入,後穴的血腥红润泽,血与粘稠的白浊不断从菊口的边缝里泌出,弱与美的感官刺激人体内中嗜虐的基因,殷健南和邵烨两人左右分别举高他的一只白玉足踝,两只同样雄硕伟岸的阳具,前仆後继的往他的後穴掠城叩关,深入他的甬道,顶撞他的内脏……。 两人尽兴逞情的驾驭他,不停的捣入破损的花心深处,反反覆覆的一阵抽插後。中逸原本乾涩紧窒的菊道被撑到最开,腾虚架空的身子也被弓成拱桥,白玉脂膏的腿膀不可思议的弯曲开大,浑圆珑小的臀被迫抬高的迎接他们,他渐渐堪受不住,从开始的忍耐到痛得想拔光自己的头发,终於,如串铃般的哀求声从他口中不断吐露。 「阿啊…呜呜呜…求你…我不行了……啊呜呜呜呜……。」 「中逸你好棒,只有你能让我舒服……。」这样的天籁,殷健南如愿以偿。 快速快速越来越快速,快到无法喘息,两人的分身一前一後插入他的後庭中,血与精液的润滑让他们没有阻力,势如破竹的捣入他後穴里,左冲右突,策马狂奔,男人的分身如长箭射透红心一点,穿肠直入,顶到他的翻江倒海,腑脏移位,砰然的心脏直欲从口中呕出:「啊啊啊………啊呜呜呜……。」 「小逸我爱你!」邵烨飙狂的宣示。 双腿下意识的收拢夹紧,却只能次次让他们沿著紧窒的内壁高速摩擦,直直逞入体内深处,剧痛使中逸额头冒汗涔涔,无数次的冲击越来越火爆,原本虚寒的身体也越来越滚烫,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行了,却为什麽没有昏厥过去……。 然而,在一次次的抽开又重重插入後,中逸竟从痛彻心扉的撕裂里,开始产生一种奇异的快感,心田滑过一股如沐熏风的飘然,他竟然奇异的产生一种,想被摧毁的欲望……。 「小逸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中逸你好棒好棒好棒好棒……。」 「啊……啊……嗯嗯……哈嗯嗯~~~~~。」 「小逸你想要什麽……?」 「快点~~~~。」 「你说什麽快点啊……中逸……?」 「~~进来~~~~。」 「准备好了吗?……」 「我要进去了喔……。」 「嗯哈~~哈~~嗯嗯嗯~~~~~。」 哀喊改成吟哦,软而畅快的音符从中逸口中逸出,他亟欲挣脱,却又下意识的随著他们律动而扭摆腰肢,虽然心理极不愿意,但身体却完完全全的配合他们,任他们予取予求,撞到里面每一个角度……。 「中逸你好棒~~~~。」 「小逸你让我抓狂~~~~。」 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要把你锁起来,关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你的眼里是我,心里是我,叫我的名字,听我的声音,闻我的味道,每天待在房间里等我回来,你的生命、你的身体,只有我,只能有我……,殷健南心潮狂涌,兴奋而激情……以前错了,不该想著让你参与我的生活…你只要一自由就很危险……我又怎能让你发生危险? 小逸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我会好好保护你,好好照顾你,等你醒来,我带你离开他,我错了,我很後悔当初把你留给他……邵烨在心中暗暗立誓,我要把你带走,你可以爱我,可以不爱我,不管爱与不爱,我都可以给你我拥有的一切,只要你让我跟著你,跟你一辈子,生生世世天长地久……。 是谁的表白?是谁的心里话?中逸的身体横卧在空气的多瑙河里,长年迎合男人的身体,自动从痛苦中培养快感,一种意喻未明的通体舒服,让哀吟转为淫靡的呻吟。 在半昏半醒之间,他听到自己靡靡的吟哦声不断从口中逸出,身体完全跟随两人的律动,自动培养出绝佳的契合度,在两只阳具的一进一出、深深浅浅的撞击之间,渐渐升腾一股妙不可言的飘然,使身体完全背叛他的心志,他的腰臀不由自主的往上抬高、再抬高……,不断的凑向他们、只为迎合下次更深更猛更激烈的冲刺。 再被男人的一次次撞击後,中逸前面的分身暗暗抬头,肿胀的想爆发,他想用手去揉一揉,他也有想的时候,他的双眼氲氤水气迷蒙,情潮的卷袭让他莹白的肌肤透露出玫瑰般的粉红:「嗯嗯嗯~~~~~嗯嗯~~~。」 他感到燥热,燥热到想被撕毁,想被撞的全身粉碎,迸地,两人失速的同时抢入他的後穴,在洞口充分被开发後以及血与精液的润滑之下,两人的分身竟不分先後的扑哧插入,接著被撞到穴内的某一触点,中逸的体内窜起一股奇异电流,让前端的欲望涨到最大……。 同时他感到一阵脱力的激拎,肛壁急促收缩,肛道厚厚实实的包裹两人的分身,内壁感受到他们深埋体内的弹动,紧接著他前端的欲望喷薄而出,同时体内两股不同的精液也爆发开来,喷洒到他的内壁上,三人一起达到高潮的大欢喜境界,在高潮瞬间,三缕被掏空灵魂的飘蒙,恍恍惚惚的浮沉在宇宙的虚空之中……。 「哈哈……小逸你好棒……你的点又有一处被我找到了……。」邵烨兴奋的俯在他修洁的背部激狂吮吻,让他全身点满他的印记。 「中逸你太让我惊奇了,你看你的後穴多麽伟大,竟然同时容纳我们两个,你真是极品,极品中的极品……。」殷健南忘形的赞叹著……。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那是什麽声音?在两人的赞美声中持续不断的喧闹作响,那是什麽声音?为什麽让我心跳加速? 中逸薰醉在欲潮里,意识模糊中依稀感到一丝不安,不能确定……直到听到一声:「长柏还不过去开门!」他才猛然回神,感到大事不妙。 乐乐回来了,他的心砰砰作响,比跟两人做爱时还快上几拍的心脏燥动不安,刚喊了一声:「别……不要……我不…」身体又被一只阳具冲刺而入,他使劲的挣扎,全身扭动,被缚住的双手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奋臂撞著沙发椅背,但双腿却被人拉开,身体再度从中撕裂开来,一只手将他的头扳转过去,然後……他对上一对天真烂慢的眼睛……。 乐乐…不要看……。 中逸的心里发苦,但口中却逸出一串吟哦:「~~~嗯嗯嗯~~~哈哈~~~~~。」被情欲薰成烟雾的眼瞳,蓦地,湿润了……。 36 乐乐回来了,他的心砰砰作响,比跟两人做爱时还快上几拍的心脏燥动不安,刚喊了一声:「别……不要……我不…」身体又被一只阳具冲刺而入,他使劲的挣扎,全身扭动,被缚住的双手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奋臂撞著沙发椅背,但双腿却被人拉开,身体再度从中撕裂开来,一只手将他的头扳转过去,然後……他对上一对天真烂慢的眼睛……。 乐乐…不要看……。 中逸的心里发苦,但口中却逸出一串吟哦:「~~~嗯嗯嗯~~~哈哈~~~~~。」被情欲薰成烟雾的眼瞳,蓦地,湿润了……。 此时邵烨才看清楚殷健南行为背後的目的,顶著犹然硬挺的昂扬,他劈头劈脑朝殷健南打去,殷健南这次早有防备,当机立断的抽离中逸的体内,闪开他凌利的攻势,失去扶持的中逸整个人滚在沙发上,突然的撞击力,痛的他五官扭曲,美丽的脸庞皱成一团,他趴在沙发上喘息半晌,饶是在乐乐面前,方才被强制撑开的双腿仍无法并拢,并从股间潺潺流出怵目惊心的红豔与白浊,他堪堪的动了一动,全身的骨架似要打散一般,颤抖的无法自持:「…烨…快把乐乐抱过来……。」 中逸赤身露体的羞耻感,已被因担心乐乐安危感而盖过。 从打殷健南,到殷健南退开打李立璟的邵烨,这才如梦初醒的甩开李立璟的缠打,迅速将乐乐报到中逸面前,颤声道:「……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邵烨把乐乐抱来时,中逸心疼的抚著缠在他头上与全身的绷带,喃喃地道:「天啊……怎搞成这样?」中逸心痛如绞,却看乐乐的眼神犹自呆滞的停在自己股间,中逸硬撑起不敢见人的眼睫,强笑道:「爸爸肚子里有虫,他们帮我把……」一语未完唇间却被一根幼小手指堵上:「爸爸别说了,我知道你被叔叔欺负了……」。 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中逸闭上眼睛,泪珠骨录录的从睫眼中流下,很少哭泣的他,不知道今天为什麽特别爱哭…不行,做人父亲要坚强一点,他擦乾眼泪,忍著全身像要被从中劈开来的巨痛,撑著被打弯还不能合拢的腿,从沙发站起来,全身赤裸著在众人眼神逡巡之间,弯腰在地毯上捡起四散的衣服,才捡一件就痛的几乎无法起身,邵烨急著扶他一把,他气急败坏的大吼道:「…滚……不要离开乐乐……。」 为了安全起见,殷健南并没遣开李立璟,他立即向前扶起中逸好心道:「…我抱你去洗个澡……。」 中逸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沉默代表答应……。 待殷健南抱著他沐浴时,他全身空洞的任殷健南摆弄,像个没魂人似的,殷健南柔声道:「我知道这麽做对你很残忍,但乐乐这麽大了迟早也会知道,大不了就先让他知道。」殷健南安慰道,看中逸不置可否,轻手探入中逸的後穴,帮他把体内的爱液与血迹抠出来,他的手指圆浑实厚,与中逸甬道的摩擦力向来比邵烨还小,……当手指进入已经完全松弛裂开的洞口时,他感到中逸的身体蜷缩了一下,然後就乖乖的任他摆弄,他肯乖乖的就好,著实狠不下心来伤害他,可是事情不做绝他又老动著乱七八糟的念头,一点也不肯安分……殷健南心中暗叹一口气,他乖乖的,表示肯面对现实了,这下连男人之间的情事都被乐乐看到了,他自是再也不能若无其事的在乐乐面前摆起父亲的架子,:「……事情都闹道这种地步了,以後你就全心全意的跟著我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殷健南温言哄道,看中逸依旧毫无反应,有点恼怒的在他体内抠了一下,满意的看到他抽紧一口气,眼睛哀求的看著自己,唉!人就是这样,天生犯贱,想对你好都不行……。 等他细心的帮中逸清洗乾净,并帮他擦身与穿上衣服後,看他已经神志飘飘然了,於是就把他抱起来朝房间方向走去,口中温柔的道:「……今晚太累了,我先抱你回房休息,你想吃什麽,喝点牛奶好吗?」 「带我去见乐乐。」中逸说道。 殷健南耸耸肩,当他游神的呓语,仍旧抱著他朝房间走去。 「我说带我去见乐乐。」中逸坚持道,给殷健南捶了一记胸拳。 看他这麽坚持,殷健南温言哄道:「既然你这麽想见乐乐,那好吧,但夜色已晚,不要在他房理待太久喔,乐乐累了,你也累了。」说完,吻温柔的落在中逸额上,很是心疼他,然後,他感到怀理轻瘦的身躯安定了,无妨,中逸现在还不能接受现实,等他想通了以後,他就知道除了我之外,他无路可走、无人可靠。 等将中逸抱到乐乐的房间之後,不意外的除了李立璟外,邵烨也在场,殷健南将中逸放到软床上戏谑道:「怎样?这里这麽热闹啊!」殷健南打趣的说。 「你们全都出去。」中逸说,殷健南和邵烨同时愣了一下。 「我叫你们全部给我出去,没听见吗,滚,快滚……」中逸突然大吼起来,奋力抱起枕头就往殷健南身上丢去,殷健南正待不答应,早被一旁的邵烨硬推出来,跟在後面的李立璟挤眉弄眼的拍拍口袋,对著邵烨的脑杓做个开枪手势,殷健南考虑到中逸一时不能接受太多刺激,对李立璟摇头示意。 邵烨推出殷健南後,立刻转头走回乐乐的房里,诚心诚意的想求中逸的宽恕,殷健南和李立璟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然後不出所料的看到他被中逸轰出来,看到邵烨那沮丧的好像股票被套牢的样子,殷健南好心的提醒道:「…让长柏进去照料他们吧……。」 今晚,就随他的意吧!收网的要诀就是能一松一紧,太松鱼儿就跑掉了,太紧就破网死渔。 房间里面,中逸全身脱力的跌坐在床上息喘,好不容易平静气息後,转头尴尬的对著乐乐看著,乐乐全身缠满绷带,除了医院的消毒外,好有一股很难形容的臭味,中逸看得好心疼,喃喃道:「怎搞成这样?」 乐乐很高兴,医生本来说要住院观察的,但幸亏自己一直吵著要回家,让李叔叔打电话去问殷叔叔,幸亏有回家了,幸亏看到爸爸了,爸爸当我要被老鼠咬死时,我都睁著眼睛没有闭上,幸亏我那时候没闭上眼睛,不然就看不到你了……。 「爸爸…。」稚嫩的童音拂过耳朵,中逸抱得紧紧的,彷佛密不通风似的:「…乐乐殷叔叔他打你吗?」 乐乐点点头,张著安定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著中逸说道:「爸爸,你别担心,乐乐很快就会好了。」 37 今晚,就随他的意吧!收网的要诀就是能一松一紧,太松鱼儿就跑掉了,太紧就破网死渔。 房间里面,中逸全身脱力的跌坐在床上息喘,好不容易平静气息後,转头尴尬的对著乐乐看著,乐乐全身缠满绷带,除了医院的消毒外,好有一股很难形容的臭味,中逸看得好心疼,喃喃道:「怎搞成这样?」 乐乐很高兴,医生本来说要住院观察的,但幸亏自己一直吵著要回家,让李叔叔打电话去问殷叔叔,幸亏有回家了,幸亏看到爸爸了,爸爸当我要被老鼠咬死时,我都睁著眼睛没有闭上,幸亏我那时候没闭上眼睛,不然就看不到你了……。 「爸爸…。」稚嫩的童音拂过耳朵,中逸抱得紧紧的,彷佛密不通风似的:「…乐乐殷叔叔他打你吗?」 乐乐点点头,张著安定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著中逸说道:「爸爸,你别担心,乐乐很快就会好了。」 「乐乐……。」中逸轻轻的将下巴靠在乐乐的额上,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门又开了,中逸和乐乐同时震动了一下,中逸见是长柏後并没有多大反应。 「白少爷,殷少爷叫我跟你说,赶快回去睡觉。」长柏期期哎哎说。 「你跟他说,我叫他去死。」中逸吼道。 长柏并没有走开去帮中逸传话,事实上殷少爷只是叫他试探罢了,旁观者清,对於殷少爷这麽做的用意,长柏看得出来,只是这样就要更辛苦白少爷了……。 「乐乐你受伤了快睡吧。」终於,中逸将乐乐平放床上。 「我不要睡,我睡了爸爸就会走了。」乐乐的眼睛里红丝密布,他紧张的拉著中逸的袖子一角。 「爸爸不会走的,爸爸看著乐乐睡觉。」中逸很感慨也很庆幸,也许因为有邵烨当靠山,也许被做到死去活来,今晚锁链的一头没被固定住,虽然很疲惫很困倦,但他的身体深处有细胞活化了,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乐乐在中逸的安抚下,顺从的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後他看到的是邵叔叔和殷叔叔在欺负爸爸的景象,他们俩将尿尿的地方放进爸爸的屁股里面,他们的动作很快很快,也很用力,使爸爸的屁股不断流血,除了流血之外,还有白白的东西从里面不断冒出来,不知道那是什麽就白白的。爸爸的腿被他们举起来,举到半空中,身体放在沙发的椅背上,一前一後的随著邵叔叔和殷叔叔移动,动得很快,……三个人的动作都很快,他看不到爸爸的脸,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麽,直到殷叔叔把爸爸的脸转过来,他看到爸爸在哭……。 乐乐确定爸爸被欺负了,邵叔叔突然站了起来打殷叔叔一拳,他看到邵叔叔尿尿的地方很大只,而且红红的,沾著爸爸屁股里面的血,……殷叔叔也抽出来後,爸爸就倒到沙发去了,爸爸的腿开的很开,屁股上面的洞很大,一直流血出来,爸爸想动都动不了,他想跑去扶起爸爸,擦乾爸爸脸上的眼泪,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脚想动都动不了,全身痛的快要死掉,那种痛比被十几只老鼠咬还痛,被老鼠咬得时候只要把它们杀死就好了,但爸爸在哭的时候,却什麽都不能做……。 乐乐躺在柔软的弹簧床上,感受他爸爸的手,轻轻的拍在身体上,他很痛很累,却不知道为什麽反而睡不著,他怕,怕爸爸的手哪时候停掉,然後,爸爸就走掉了……乐乐闭著眼睛,他做个睡著的乖宝宝,可是他听到殷叔叔的声音,殷叔叔要爸爸回房睡觉,也听到邵叔叔的声音,邵叔叔要爸爸跟他走……乐乐震动了一下,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只要他们用力去拉爸爸的铁鍊,爸爸就会不见了……幸亏爸爸对他们很凶,把他们全部赶出去…这样的爸爸好好,如果每一天爸爸都能这样就好了……。 乐乐的心跳安定了,拳头舒松了。虽然爸爸没有用手在拍他的身体了,但他感受到爸爸的味道还在,然後他希里糊涂的睡著了。 38 乐乐的心跳安定了,拳头舒松了。虽然爸爸没有用手在拍他的身体了,但他感受到爸爸的味道还在,然後他希里糊涂的睡著了。 总算把那两只吼走了,中逸心中暗自庆幸,看著乐乐的睡脸,就看著,呆呆的看著,任时间慢慢流过……。 「现在几点了?长柏?」 殷少爷吩咐看著白少爷,所以长柏半步也不敢离开乐乐的房间,他就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看顾两人。 「凌晨一点了,要我扶你回房去睡吗?白少爷?」 「不用,一点还太早了。」中逸摇摇头。 长柏不懂,明明白少爷的眼睛都快闭上了,为什麽他还不肯休息?就算他气愤两位少爷,但至少可以睡在乐乐的房间啊?他不懂为什麽白少爷还不睡?他的呆病又发作了吗?其实自己也已经累到不行了,今天为他们担好多心……。 长柏偷偷连打几个哈欠,反正不管白少爷要不要睡,他可是片刻也不能睡,万一白少爷出了状况自己可承担不起……。 「现在几点了?长柏?」 「凌晨两点了,白少爷你要回房了吗?我扶你。」 自己的任务总算可以完成了吧!长柏心想,却不妨看到白少爷撑起打颤的双腿,扑到地板上,急忙中他起身想扶他一把,却发现白少爷施力不肯起身,他看到白少爷跪向自己,并且把头磕在地毯上。 又是这一幕场景,只是现在的白少爷的眼神中除了哀求外,还有其他长柏看不懂的东西,长柏动也不动,想先听听白少爷怎麽说,此刻的白少爷,看起来脆弱的叫人心惊,好像随时要消失似的。 「长柏…我求你带我们父子两出去……。」中逸的话方落下,长柏就开大著口半天无法合拢。 「……这……这……?」 「先听我说完,你去找一个大袋子,然後把我们父子两装到袋子里面,我和乐乐都偏瘦,加起来不过七十公斤,你扛我们进电梯口,带我们走出这栋公寓大楼,拜托,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你不肯帮忙,我和乐乐在你面前自杀。我们死了,你也难逃一死。」中逸撑起一口气把话说完,说完之後将锁链绕在纤细的脖颈上,视死如归的看著长柏。 如果长柏不答应他就没有机会,这个大门的锁用电脑控锁,只有长柏和殷健南的指纹才能打开它。 「我…我……。」长柏不敢答应,这件事不管做的好或不好,自己都必死无疑,但是白少爷却要把事情逼到自己头上,长柏急得满头大汗,脑中飞快的想著如何劝他绝了念头的说辞……:「白少爷,难道你连你的父亲还有白老奶奶也不顾了吗,万一你这样逃跑了,他们会……」长柏知道白少爷一向孝顺,他不可能不顾念他的父亲和奶奶。 「我没那麽伟大,我只要能保护到一个人就好。」中逸赶紧打断长柏的话,他怕长柏再说下去,自己会改变主意,然後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不见了。 「长柏,我求你,求求你,我活不下去了,就算为了爸爸奶奶和乐乐,我也熬不下去了,这种日子不是人过的……。」中逸看长柏犹豫,忍著全身疼痛,一直给他磕头,他听到锁链的琅铛声,他痛苦的说:「……你知道吗,我脖子上的锁链永远解不开,一辈子都解不开,健南和邵烨亲口说的,若再留在他们身边,我一定会去自杀,你真要看我死吗?」 「啥?」听到白少爷这麽一说,长柏更是不敢置信,他知道白少爷一直戴这一条锁链,却万万没想到他们做得这麽绝,其实早该想到了,只是万万不敢想,任谁看到一个温柔善良的好人平白无故被人折磨成这样,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时,自己的良心怎麽受得了? 「如果你不答应,就没人可以帮我了……」长柏始终不肯松口,中逸绝望了,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的不能再白,好像透明的月光一样,快被黑夜掩盖了。 「好吧!我答应你……。」 长柏看不下去了,长柏豁出去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上无爹娘,下无儿女,身边又没黄脸婆的一个糟老头,与其眼睁睁的看著白少爷被他们虐待,生不如死,乾脆配上一条命,赌他一次,赌不过大不了一死,没什麽好怕的……。 没什麽好怕的,长柏怕死,一向都怕,他也不晓得为什麽自己会答应白少爷,那被砍的三只手臂他也看过,赌不过自己恐怕比那三只手臂的主人还惨,只是,人总是偶而会有脱轨的时候。 「谢谢你、谢谢你……。」中逸大喜过望,整个人伏到地板上,对长柏五体投地。 39 没什麽好怕的,长柏怕死,一向都怕,他也不晓得为什麽自己会答应白少爷,那被砍的三只手臂他也看过,赌不过自己恐怕比那三只手臂的主人还惨,只是,人总是偶而会有脱轨的时候。 「谢谢你、谢谢你……。」中逸大喜过望,整个人伏到地板上,对长柏五体投地。 「白少爷,我很好奇,我可不可以问一句?为什麽你不找邵少爷呢?如果多他一个人不是会有更大的胜算吗?何况这次邵少爷回来,好像有真心想对你好……。」 「长柏,这是我个人的决定,这种话请你不要再提……。」中逸满脸痛苦的说。 「好吧!我知道了,白少爷。」 凌晨二点半……。 中逸把乐乐叫醒,要他带走所有的零用钱,乐乐睡眼惺忪:「爸爸我们要去哪里?」 「爸爸也不知道,总之我们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乐乐你不要害怕……。」 「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只是觉得很高兴,爸爸你也不要害怕喔。」乐乐摸著中逸苍白的脸,中逸暗感惭愧。 长柏看著那一对天真烂漫的父子实在无言,他在口袋中暗藏了一把武士刀,衣服内还暗藏了一把掌型手枪,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庸庸碌碌不过是他自我的保护色,他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中逸抱著乐乐躲在长柏找来的大型行李箱里,幸亏长柏长期以来表现良好,所以殷健南没有多加提防。 中逸和乐乐相抱在行李箱内被长柏拉著走,一路上幸亏畅行无阻,这栋大楼在全市区内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公寓大楼,最顶楼和第二高楼都登记在殷少爷名下,二十楼是白少爷住得地方,十九楼是个空屋,作用只是为了隔开閒杂人等。其馀十八楼分层由不同的富豪买去,这些富豪多半是政商界的名人与明星,相当注重个人隐私,平时不同楼层之间既不交流,也少接触,就算开大楼会议也不过徒具形式,所以白少爷被人关在市区内的精华点,八年来竟然没有人知道。 长柏面无表情的走著,一路走到一楼大厅,这栋楼的警卫都是殷少爷的人,这些人可精的很,只要是生面孔都会详加盘问,现在虽然让他们躲在箱中,但过於笨重的箱子不知道能不能过关,果然,长柏才这样想时就被挡路了。 「爸爸……。」突然的停顿,让箱中的乐乐惊恐万分。 中逸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长柏,这麽晚了你拉这个东西要往哪去?」警卫认识长柏。 「箱里的东西殷少爷叫我要尽快处理掉。」长柏用已经想好的台词应付。 「这是什麽东西啦?这麽神秘。」警卫狐疑。 「你最好不要看,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长柏冷静的说,警卫考虑的半晌果然让路了。 一路狂奔,长柏搭了一辆计程车通往船港,一路顺利,没想到逃亡之路这麽简单,此时三人已经简单变装过,中逸和乐乐在後座上心跳有如捣鼓,长柏坐在司机旁边,面无表情……。 连开好几条路,当大家心中开始放松之际,计程车上的收音机突然插播紧急寻人启示,司机转了两台都是同样内容,正心里暗自干谯时,突然他注意到後座的中逸和乐乐,眼睛一亮,连忙转过方向盘……说不定这次可以大捞一笔,冷不妨被一把白刃靠在脖子上,这……。 「继续开,不然我来开!」长柏怕死,在求生之际,格外勇敢起来。 司机不敢为钱赌命,只好冒著头皮继续开车。 「开快点……」武士刀的刀刃入肉几分,司机吓得鬼吼鬼叫,一路加油狂飙,中逸不忍看下,眼神朝著窗外,乐乐却很专注,看著长柏的眼睛似露钦佩之色。 出乎意料之外的,前面路口竟然有警察临检,长柏立即抢过司机的座位敢他下车,并迅速将车子调头,其实把司机杀死是最好的做法,长柏不想那样做。 急如星火,长柏直接把车子开到山坡上,那里没有路径,又险又抖,不过是一条走私惯用道,可以直接通向渡口,只要他们在察觉之前,将中逸送到与黄老大约好的地方,这件事情就能顺利落幕。 但是长柏万万没想到,当他开到渡口前,李立璟已站在前面抽烟等著,他连忙打转180度立刻掉头,但後面的警铃声已呜呜大作,再看两边两台货柜车左右夹抄过来,长柏没有选择,熄火,开门,投降,已经尽力了。 他知道殷少爷有黑道的背景,但没想到他可以呼风唤雨到这种神乎其技的地步。 李立璟呼喝著一群人,举著手枪围过那辆车子,也许因为长柏下了车,让他们松了戒心,只知快步抢到那部计程车中,不防车门重新被关上,然後车身猛然一震疯狂的往港口冲去,李立璟见状,立即瞄准车轮连开数枪,直到车子在原地打转才停手,他引臂一呼:「冲过去,人要活抓。」 当车轮爆胎,车子在港口上打转时,中逸自知此结逃不过了,他心下无碍,只是对乐乐感到歉疚,在车体的回圈急转中,他与乐乐都被甩到门边,两人不约而同的相看,视线被车犁过,有如绝对速度的煞痕,刨地,车毁,人亡,绝对……不会回去了……:「乐乐…爸爸如果死了…你要坚强点……。」 「不要不要…我不要…爸爸你不可以死……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乐乐一劲的摇头呐喊…哭声震天……。 「乐乐对不起,爸爸无法陪你到20岁。」中逸说著,声音走低,眼神涣散,灵魂已经太累太累,再也承受不住一滴眼泪的重量,爸爸、奶奶、长柏……对不起。 车子停止打转了,中逸靠在车门边,脸色苍白透明,呼吸相当微弱,乐乐顾不得全身激痛,挤身到前座上抱著他的身体,吻著他的唇,中逸没有推开,没有说话,没有表情,只是眼神已经涣散,乐乐的心沉到海底去了,他大叫数声:「爸爸…爸爸……爸爸…你快醒来啊…你醒醒啊…不要丢下乐乐一个人…爸爸爸爸……」呜咽有如夜里的席卷天地的惊涛骇浪,一声声、一阵阵俱是入耳催肝,连天地听了也不禁动容……:「…爸爸…我是你最爱的乐乐啊…你再看我一眼…再看看我啊……。」 港口的车子有如大海里的一叶荒舟,舟破群鱼抢,四面八方密不透风的包围步步逼进,是抢舟中食物的鱼群…天机失常……离黄老大备好的船,只差一步……。 40 港口的车子有如大海里的一叶荒舟,舟破群鱼抢,四面八方密不透风的包围步步逼进,是抢舟中食物的鱼群…天机失常……离黄老大备好的船,只差一步……。 蓦的,车门被打开了,邵烨带了一群警察砸在李立璟面前,李立璟暗谯一声,顺手把香烟一抛,大呼道:「兄弟们,全部围起来,一个不许跑掉。」 局势判断,眼前贼头不过十来颗,显然还是白目的,而自己这边带了五、六十个小弟,数字一比较,乾脆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死人无所谓,殷老大这个衣食父母,怕怕!可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啊! 痛快,好久没杀警察了,殷老大,抱歉讷,这次护全不了嫂子了,改天我到宠物店里帮你物色一只新的,包你怎麽干怎麽爽,李立璟想得漫不经心,眼神却无比凌厉,他引臂一挥,大喝一声:「围起来,通杀──」他妈的乖乖,我比喋血双雄里的粱朝伟还帅。 「住手,一个也不许开枪。」天神的声音从天而降,李立璟脖子僵硬的转头过去,怎麽都想不到他所看到的人是:殷·健·南· 看著殷健南的高举双臂,奋不顾身的往邵烨他们冲去,:「警察,我是殷健南教授,这全是一场误会,是误会…。」 李立璟当场石化,那是殷老大吗?那真是殷健南吗?脑筋急转,他不敢怠慢的招过一群人护住殷健南跟著跑去。 * *  * 邵烨从打转甫停的车身上抱下中逸时,看他双目紧闭,呼吸似是停止时,心上大骇,待感到右手感到一片潮湿温热时,心下更是警锺猛撞:「小逸…醒…」一声未毕,突然脚上一痛,乐乐竟狠命的咬自己的大腿:「坏人,快放下我爸爸…。」 「乐乐不要急,邵叔叔是来救你们的。」邵烨难得好声好气。 「坏人滚开,把我的爸爸还给我…,爸爸是我的…,是我的…,为什麽你们都要跟我抢?」乐乐不依大叫,旋即被旁人带开,却兀自在一旁哭闹不休。 眼下局势十分危急,李立璟那群人逐步逼近,拉拒范围也渐渐缩小,邵烨飞快打量了一下,自己从外县市紧急调来的警察不过十二名,火力相差太大,……一声破地惊天的:「围起来,通杀──」传来,邵烨没想到殷健南做到这麽绝,只感到围成一圈枪口对外的警察个个都在发抖,而中逸一直没有醒来,邵烨蓦的掉了一串泪线:「算了,至少能跟小逸死在一起……。」邵烨吻著中逸冰冷的唇,对於李立璟的人马逐步凌逼已丝毫不在意。 万古宇宙,天地之间,无穷无尽,人的一生,但求一刻,无悔无憾。 「小逸…我爱你……。」邵烨深情的吻著中逸,方沉在迷醉间,突然脚下又传来一阵爆痛,眼看乐乐不知如何挣脱的冲出来狂打他的脚:「把我爸爸还给我……」乐乐声嘶力竭,浑身纱布飘扬,形如鬼魅。邵烨本想一脚将他踹开,但,算了! 「警察,我是殷健南教授,这全是一场误会,是误会…。」邵烨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到殷健南跑来,目光顿时为之一冷,如视仇人。 殷健南三个字如雷贯耳,没听过的人也听到名字後“教授”的头衔,再加上他背後那群恶形恶状的人海,邵烨所带来的那群警察果然没人开枪。 等到殷健南走近,看到邵烨抱著昏迷不醒的中逸时,满腔的怒气化成哀泣的悲音,殷健南颤声道:「邵烨,我们停火,先把中逸送到救护车上吧!」 殷健南说著就来抢过,邵烨退走一步,戒备的看著他,口中不自觉得说:「你来得太晚,小逸他死了。」 话一落下,砰地一声响亮,脚边的乐乐摔地晕倒,殷健南看到乐乐晕倒大急,抢前数步:「什麽…??你说什麽?????」殷健南大吼数声,疯狂做势要扑上殷健南,若说刚才他在港口上奔跑时,已经脱形脱轨,毫无优雅形象,那麽此时的他听到中逸的噩耗,更是十足莽夫顿地,疯汉捶足的模样,丑陋,丑陋,丑得难看。 不待殷健南抢进,邵烨的心腹曲时宜一步向前挡住了他。 「不要吵,闭嘴,你哭得比牛叫还难听,快去叫你的走狗把救护车开来,迟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邵烨的声音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听得了,虽然被他骂,但被骂得很爽,殷健南立刻拨手机叫手下把救护车开来……总算自己想得周到。 等救护车开到,从里面抬出单架後,不待医务人员,邵烨和殷健南合力把中逸放到架子上,动作中,中逸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然後眼皮如贝扇般展开,邵烨大喜:「小逸…你醒了!」 殷健南也高兴的向前趋近,但突然他感到一丝危机,中逸衣服上的阴影不寻常,那是…糟……不刻回首,殷健南立刻趴上那道阴影上,砰地一声,血花四溅……。 「老大?」不敢置信,李立璟大呼一声,殷健南中枪的位置是在:心脏! 41 殷健南也高兴的向前趋近,但突然他感到一丝危机,中逸衣服上的阴影不寻常,那是…糟……不刻回首,殷健南立刻趴上那道阴影上,砰地一声,血花四溅……。 「老大?」不敢置信,李立璟大呼一声,殷健南中枪的位置是在:心脏! 「李立璟是你暗算我吧?我就知道你一直想干掉我,自己当老大。」殷健南巍巍起身,每说一句话,就呕一口鲜血,不只他的衣服,连中逸身上,俱是一片血海。 李立璟没听他废话,急忙要去赶下中逸,邵烨不依与他拼命,李立璟也在拼命,两人的眼瞳都凶恶的杀人,眼看两方人马就要杠上。 「呕…噗……住手…车是中逸的,不要跟中逸抢……快送中逸上去……。」殷健南气得脸色发白,心头热血狂呕,李立璟不敢再争,赶紧脱了衣服绑住他胸口上的血洞:「老大,你一定要挺住。」 殷健南只是笑,边笑边吐血,看著邵烨很快的帮医务人员把担架抬上救护车後,不知怎地,泪就掉了下来,想起好久好久之前的好久……。 「你不肯依我,我也不逼你,谁叫我对你狠不下心……只是我会把第一次送你的见面礼,送给邵烨。」 「你怎能这样?你怎能这样做?健南,放过邵烨,我求求你…放过邵烨吧……。」 「怎样?我问你,你答不答应?」 答不答应?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那些破碎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全部被我胸口的血染红了……泪比血还痛,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以後的世界…没有我的世界……。 殷健南靠在李立璟的身上,身体骤寒。 「老大,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再等一下……」 邵烨将中逸送上救护车後,没忘记也把受伤不轻的乐乐抱上去,但他想跟上救护车时,却被医护人员以空间不够的理由挡了下来。 也罢…总算中逸有睁开眼睛了。 双方人马,听著寂寞港口上,刺耳的救护铃一路呼啸远去,刚才拼命的热血冷掉了,双方都只剩一片凄凉。 邵烨转身去开车。 「……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顾中逸,恶……他曾为了叫我不要动你,甘愿让我……哈哈…恶……噗……你能活到现在,呕……呕……你太单纯了……啊噗噗噗噗……」殷健南的声音很小,很轻,一直吐血……偏偏每个字,不偏不倚的刺进邵烨耳朵……。 「老大,我们去车上吧!你不要~~~」李立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哭了……。 邵烨的灵魂被掏空了,不敢回想,不敢回想这些年来自己对他做过什麽?说过什麽?原来到最後,自己的一条命还是靠他救的……更不敢去想,今天晚上他和殷健南两人当著乐乐面前对他做什麽……自己总是一直怪他没有心,最後却是自己没有眼……。 如果殷健南这席话能早点说出来就好了,如果他早点说我会把他揍成猪头,呵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我现在对他可是一点也痛不下杀手……好奇怪…不是吗?……我竟然觉得自己比他还悲哀……哈哈哈哈……呵…呵呛……我竟然还要从别人的话里去确认……我眼睛会看……耳朵会听……心里会感受…如果什麽都要别人告诉我才知道……那我的眼睛、耳朵、还有心,能够做什麽? 不能!什麽都不能做,完全是不知不觉的废人一个。 还是告诉邵烨了……,就算自己阳寿将尽,也始终对他狠不下心,让邵烨知道这些事会对他好一点吧?……呵呵!我怎麽这麽善良??……这好人真不是人当的!……可不?我殷某人第一次自动自发的当好人,就赔上一条命,第一次说好话,就……就…要被他遗忘了……以後邵烨对他只会更好……而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坏人第一次当好人的代价,就是为了让最心爱的人忘记他……。 正两人在萧瑟的港口,对著一路鸣笛而去的救护车,心事纷陈时…远处却又一辆救护车急奔而来,鸣笛声再次震响整个港口……届时殷健南的瞳孔已经放大了……。 救护车来得好,李立璟心下暗自喝采,他以最快速度抱著殷健南躺上担架,医务人员也简单熟练的帮殷健南做紧急处理,一切都状况良好,邵烨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不置可否的就要驾车离去,冷不妨听到救护车司机跳下车来对李立璟说:「李书记刚刚我开的那辆救护车在途中被人劫走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另外调了一辆过来,应该有赶上吧?」 他在说什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