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老婆有多好> 一 平步青云 一平步青云 “起来,起来,不怕睡死咧!” “你就饶了我吧,姑奶奶,赶明儿个我给您烧高香中不中?” “烧你个大头鬼啊,就知道睡,睡,睡,这么多活儿就给你老婆扔着?你也好意思?” 王平迷迷糊糊的翻过身,睡意朦胧,张楠那几近变形的脸快要帖着他的鼻梁,他猛然的一惊,醒了,且睡意全消。 “你说你,那它妈的哪象个男人,要本事没本事,星期天只知道窝在家里睡大觉,我是倒了哪辈子霉了,嫁了你这男人婆!” “你还有完没完,不说你也就是了,还来劲儿了怎么的?”王平不满的反诘了一句。 昨天,单位的刘科长无缘无故的给王平黑了一顿,搞的他莫名其妙,后来一打听,敢情刘科长的爱人,也就是老刘经常在单位引以为荣的刘大夫人,一不小心就给老刘整了顶绿帽子,差点没把老刘的眼睛给气绿了,这不,没处发火,阴差阳错,就把刚进去汇报工作的王平给逮住了,生生的当了活靶子,狠狠的剋了一顿。 真就应验了那句话: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也活该他王平倒霉。 从刘科长办公室灰溜溜的出来,对面的小吴就幸灾乐祸上了。 “味道不错吧,老王,不过也好,也算是饶了我们一招。” 这不,心情本原就不怎么样,刚回家进门,正在换拖拉板,突然从厨房里传来张楠那几近夸张的惊叫声:“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味啊?” “又怎么啦这是,受嘛刺激了?”王平直奔厨房。 前几天买的一块豆腐变馊了,味道直扑人面。 “你有病啊你,不就是一块豆腐么,也值得你这么一惊一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抽疯呢。” “你妈才抽疯呢!我抽疯?我她妈的是贱才是真的,工作一整天,人都要累垮咧,回来后还要伺候老的小的,生怕你们哪一个不高兴,我不是贱是什么?”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贱”王平禁不住就蹦出这么一句。 猛然间,那块馊豆腐就冲着王平的脑门飞了过来。 王平一闪身,还是没躲过,豆腐摔成了渣,全整上王平的身上,有一些还在肩膀上滴滴哒哒的,眼看着一点点的漫过了地板。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四目对视,时空停滞的感觉,象漫天的云彩一般,迷漫开来。 王平醉了,第一次醉了,而且是酩酊大醉。 文人喜酒,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昨天夜里12点钟,王平是让那帮狐朋狗友给架着拖回来的。 大多数人真正醉的时候,都会没完没了、迷迷糊糊的向人反复唠叨说什么自己根本没醉,再来几杯也没问题之类的酒话。王平尽管管是“处女醉”,也难逃这个铁律。 那帮狐朋狗友大都也喝的有些上头,其中的几个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甚至不乏按捺不住的手舞足蹈,相互间的醉话也不由得多了起了。 原本12点多了,给人送到家也就完事了,各回各家吧。但大家都喝了酒,都有些上头,所以一进王平家门,就山呼海叫的,沙发上横七竖八的,好象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重重的酒气一刹那时就在屋子里弥散开来,差点没把穿着睡衣,睡眼腥松,从卧里抢出来的张楠给喷倒。 哎吆哎,这不大嫂么,有个家伙嬉皮笑脸的打浑起来。 王嫂可真有些今年十八、明年十九的味道。 “干嘛啊,你们这是?我还明年五十呢!”缓过神来的张楠有些愠怒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有本事给自个儿家闹腾去啊,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王平能喝酒么?你哪个不知道?这不是存心灌他么?” “我说,大-大-大嫂,什么叫叫我们灌灌王哥啊?您倒是弄清楚,再说再说话说话,好不好啊”一位大舌头接上话了。 “茶,茶,老婆,给弟兄们,上上上——茶!”王平迷迷糊糊的满嘴酒气的喝斥道。 “茶你个大头鬼,瞅你自已个儿都喝成什么熊样了你?你呈什么能啊,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你自个儿还不知道么?” 还好,埋怨归埋怨,自己的男人自己还是心疼。茶还是上来了,顶级碧螺春,挺烫的,把一个冷不丁喝了一大口的哥们立马给炸飞了,一下子吐了对面人一身,动作滑稽而又笨拙。 把一肚子怨气的张楠差点没笑翻在地。 那帮狐朋狗友又闹腾了个把小时,才陆陆续续撤离完毕。 等得最后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出了门,张楠“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王平不知什么时候已奔到卫生间的马桶上,“嗷嗷嗷”的狂吐起来,好一通现场直播。 那天晚上,王平象换了个人似的,在极为猛烈甚至有些野蛮的酒力作用下,强行与张楠云雨了一番。让张楠觉得,似乎第一次认识王平,更重要的是,自己似乎第一次尝到做女人是多么的让人销魂,在两人直冲云宵的那当儿,张楠感到自已整个人都要酥了,难道真是酒力的作用? 完事后,王平象死猪一样的昏昏的睡去了。 张楠却失眠了。 张楠思量着,自己为什么就没发现王平也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比如象刚才。为什么平日里却象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特别是在夫妻生活方面,总提不起精神,总有心不在焉、敷衍塞责的嫌疑?是在外面有人了还是?人说,酒后乱性,王平刚才的骁勇表现,会不会也在别的女人身上上演?一想起这些,张楠禁不住的有些后怕了,她不由的侧过身,在昏暗的小夜灯下,目不转睛的瞅着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除了乍起的酣声外,安详而又坦然。瞅着瞅着,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人或许都是这样,男人那方面不行,怨气连天,太行了的话,又担心粮食入了别人家的仓,糟蹋!王平应该不会是那种花心男人,她自我安慰,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王平,你过来一下。”刘科长在办公室门外喊。 “来了,来了。” 进了刘科长办公室。 刘科长今天心情不错,神采亦亦,满脸红光的,连素日里并不怎么富裕的几根乱发也打理的整整齐齐的。 “哎吆,刘科,今儿个有嘛喜事啊?气色不错啊?”王平不失时机的开了句玩笑。 “那有的事啊,那有的事啊”刘科不住的摇头否认,但却掩藏不住脸上的喜悦。 “王平啊,怎么说呢,平日里,你可是咱科里的台柱子啊,还别说,咱科里要没有你王一笔的话,还真不怎么行” “刘科,您就饶了我吧您呐,他们那伙埋汰我,也就得了,您也跟着涮我,还什么王一笔,这不活活黑我么?” “事实胜于雄辩啊,敢情大家伙这么叫你时,还甭说,我还真不怎么信,也就认为大家伙开开心罢了,这不,昨儿个早上,杨厂长亲自给我叫到办公室,说什么你们科是不是有个叫什么王一笔的,听说文章写的很牛啊?” 王平一听,禁不住有些飘飘然了,尽管他还不能确定刘科说这些是信口乱诹还是真有其事,但听了后还是感觉到很是受用。 “去吧,王厂长亲自召见!” “王厂长?召见我?就现在?”王平有些不敢相信。 也难怪,近万人的大厂,王平进厂快十年了,在厂内有线电视的新闻频道上经常见倒是真的,见过活的王厂长也就一面。还是去年在上班的路上,在总厂大门口偶然遇到的,一帮人众星捧月的随着王厂长出来,王平忙不迭的凑上前去和王厂长打招呼,王厂长连正眼也没有瞅他一眼,只是很不以为然很象征性的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那当儿,王平狠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脸刷的红到通体,一种极为强烈的自取其辱、自找没趣的感觉,象触电似的,迷漫到王平的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包括每一根毛细血管。 王厂长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要亲自点名找自己,而且说自己什么“王一笔”? 王平禁不住的紧张慌乱起来,又有些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二 玄机乍现 二玄机乍现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王平来到王厂长的办室。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宽大明亮的办公室里,光线很是充足,几株高大而又惹人的乔木盆景,蓬蓬勃勃,翠绿欲滴,将办公室妆点的更为宜人,宽大而又崭新的老板桌后,王厂长头也不抬的审阅着什么,只是向象征性的对王平道吐出了一个字。 “坐!” 约摸过了五分钟时间,王厂长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王平几眼。 “你就是王平?” “嗯” “听他们说你文章写的很不错?” “哪里,哪里,勉强过得去,也就业余了写来玩。”王平没敢太谦虚,因为他实在不知道王厂长的葫芦里倒底卖什么药。心里却不住的如打鼓一样,“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有没有兴趣来厂办工作?” “有有有,只是怕,怕,怕我能力不行”,王平禁不住的有些激动,更有些语无伦次。 “别谦虚了,小伙子,你的文章我昨天看了一些,写的还不错,至于能力嘛,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有的是机会。”王厂长意味深长的说,又有些谆谆教导的味道,在王平看来。 “那是,那是。”王平不住的如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 “那好,是这,你回去了收拾收拾,尽快交接完科里的工作,下周一到党办吴主任处报道” 出了王厂长办公定,王平才如得大赦一般,浑身上下汗津津的。 难道真让那位胥三刀给说中了? 自己的官运到了? 亦或是一种机缘? 王平不由得想起前两周的一个下午,自己和几个朋友去“清香阁”喝茶的事情。 其间,有一位朋友的朋友,人送绰号:胥三刀!是一个研习了数十年易经的主儿,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特别对于占卜和命相说,颇有一番研究的建树,而且屡试不爽。但此君却轻易不给人点拨,于是乎,越发引起人们对其的注意和敬仰。谁要是能让其给卜一处,那可得天大的面子。 听说此君给人算命有三大特点,即一从不主动给人算命。二算命从不收人分文,包括馈赠的物品什么的。三是算是命中机率相当之高人,令人咋舌。 传说时任市委书记闻得此人有能耐,专程屈尊登门请其赐教,却碰了一鼻子的灰。人家就送了市委书记一句话,四个字,无可奉告。弄的市委书记很没面子,也很没脾气。从那以后,胥三刀的名气算是在方圆五百里给飙出去了。 那天也就巧了,胥三刀也在座,几杯清茶下肚,坐了满桌子的人,人家胥三刀谁都不都不正眼瞅,风仙道骨的胥三刀只瞅了王平一眼,就说了一句话:这位朋友最近要动了。 动了?什么意思?在座的人包括王平本人在内,都感到不得其解,但谁也不敢对胥三刀的话有半点怀疑。但凭任大家再怎么问,胥三刀却再也闭口不语。回过头来想,那天晚上,胥三刀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动了?要动了,什么意思?也就这么一句话,让王平想了好几天,尽管想的脑袋瓜子生疼,却也想不出个名堂来。但那天晚上,王平又醉了,没别的意思,就冲着胥三刀的那句话,从“清香阁”出来后,又让这帮子朋友借此,狠狠在“海龙虾湾”给他宰了一顿,满晚上都是大家的敬酒声,什么“苟富贵,勿相忘”的,不绝于耳,山呼海叫,热闹非凡,好象王平一下子真成了什么王总王局什么的似的。 但王平醉了却是真真切切的。 事情过去了好长时间,日子还如流水般的,没有一丝要变化的迹象。 别是人家拿自己个开心罢,王平苦笑着摇了摇头,自我安慰道。 没想到,说来也就真来了。 王平要进党政办了! 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几乎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传遍整个厂区,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了。有好事者甚至说什么王平与王厂长是远房亲戚,而且王平的父亲是个海外华侨,还是王厂长的表舅什么的。 也难怪,没人不知道,进了厂办,就等于跻身于厂内的中层行列,这样的人当什么厂领导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众所周知的是,多年前,王厂长本人就是从厂办的一个小秘书一步一步干到厂长的宝座的。 总之,王平成了名人,一不小心就成了全厂的名人。 晚上回到家,大门紧锁,开得门,进屋,张楠却没有回家。 王平禁不住有些纳闷了,平日里张楠雷打不动的先他到家。也倒是,张楠在厂技术科任质检员,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事情,技术科的管理有些松懈,有事打个招呼就可以走人。张楠几乎每天都是五点半准点到家,今天却有些怪了,更何况是周末? 正思量之际,电话响了。 “老公,回去了?”电话里传来张楠那肆无忌惮的嬉笑声,听得出张楠的心情格外的好,电话那端人很多,声音嘈杂。 “嗯,你在哪儿呢,都这会儿了还不回家?” “在菜市场啊,还能在哪?”张楠的声音有些兴奋和激动起来。 “菜市场?你现在跑哪干嘛去咧,家里昨天不是刚买了一大堆么?” “好老公哩,今天可得好好庆祝庆祝,我买些鱼虾海鲜什么的,对了,还有一瓶法国产的威士忌,老爷子中午专门给送过来的,别人送的,都没舍得喝,我放冰箱里了,你得空先拿出来,都累了一天了,先坐家歇会儿,等我回来。” “庆祝?庆祝什么?” “得了吧,我的老公大人,别忘了我还是你老婆,还跟我玩起里个愣咧?你说咱家这么大的喜事,能不好好庆祝庆祝么,好了,不说了,回家再说吧。” 三 妇人之见 三妇人之见 “真是妇人之见!”放下电话,王平禁不住的摇头。 冲了热水澡出来,王平感到浑身说不出的放松和爽快,又想想老婆说的那瓶威士忌,想到这里,他随手打开冰箱,将威士忌拿出来放在桌上他仔细端详:色泽棕黄带红,清澈透亮,是正宗的苏格兰货色。老爷子也真能舍得。 王平思忖着,或许也就是因为“王平动了”,成了众人眼热的“厂办人”。 正走神之际,门开了。 “老公,老公,快来帮忙么,还傻愣哪干嘛啊”张楠双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一脸嗔怪的对他嚷。 “有没有搞错啊,地球末日来咧?你干嘛呢这是?”王平有些吃惊,边说着话边接过张楠手中的东西。 正当儿,单元门的对讲电话又响了,是老爷子老俩口。 “爸妈,你们怎么来啦?”王平忙不迭的接过老爷子手里的东西问道。 “怎么,你小子还没怎么地,我和你妈就不兴来了?”老爷子笑着打趣道。 “哪的话啊,我我”王平竟然一时语塞。 “别逗孩子们玩了,老不正经的”。 老岳母不乐意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说着话,就进了客厅,张楠和母亲没顾得上喘口气,直接进了厨房,就忙活上了。王平也跟了进了厨房,想帮忙打理打理。 “干嘛啊,你这是,快坐客厅去,也陪老爷子说说话,唠唠磕,这里有我和妈呢,也没你什么事。”张楠抢过来王平手中的叉刀和鸡块,说着就给他撵了出去。 “王平啊,来,过来,咱爷俩好好唠唠”客厅里老爷子喊道。 说起老爷子,王平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怕,莫名的惧怕。 老爷子今年七十挂零,别看古稀之年,但身子骨硬朗,耳不聋,眼不花,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 据老爷子说,这些都得益于自已近四十年的军旅生涯。 1932年入伍,15岁就成了了时年国民党某集团军39军25师354团5营6连的一名战士,从普通战士,到排长,营长,连长,团长,直到49年三大战役解放,作了团副的老爷成了刘邓大军的阶下囚。不过虽然成了俘虏,但一说起刘邓来,老爷子还是禁不住的直挑大拇哥,服了! 老爷子一生可谓身经百战,戎马生涯,著名的台儿庄战役,芦沟桥事变,百团大战,都有老爷子的份儿,至今,老爷子的腰部和褪部还留有深深浅浅的弹痕,一遇天阴下雨还隐隐作痛。 解放后,老爷子又参加了中国人民解军某师部,曾追随王震将军赴藏缴匪,后又随彭大将军远赴重洋,跨过鸭绿江,和美老国佬又狠狠的干了几个月。那时候,老爷子已荣升为某部野战军师长,其荣耀和威风之势,仅仅从后来才爷子一直悉心保存的一照“战地照”可见一斑,据老爷子说,其余的照片和资料,在文革中全让人给抄了烧了,只声下这一张命根子了。张楠老是开老爷子的玩笑说,老爸当年你要是和你那蒋大总统一起跑到台湾该多好,其它的且不说,至少我现在也有个华侨爸爸什么,那我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呵。老爷子就不乐意听了,胡说什么呢,我要是真跑到台湾的话,有没有你老妈的都很难说,还能有你嘛事啊? 不过老爷子现在说起这些昔日往事来,张口闭口品总是“我们师那前儿怎么怎么的”,好象现在自己还是师长,手下还有千军万马似的。 老爷子一生性如烈火,眼里容不得沙子。 文革时,一帮造反派冲进老爷子家,又砸又抢,老爷子恼了,青筋暴起,大声喝斥,狗日的,小杂种们,再不放手的话,老子“突突”了你们,那前儿,老爷子可能忘了,自己早已不是什么师长,更不是什么机枪连连长了。但老爷子那气冲斗牛的生猛气概,还真把那帮子造反派给震住了。但老爷子的后来也因此吃了更大的亏,差点没让这伙造反派把腿给打折了。 老爷子一生恋部队,爱军人,王平和张楠的婚事,在很大程度上也就走了此运。在部队服役了12年的王平,转业到地方,进了工厂已经32岁了,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个人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机缘巧合,王平服役的机械化装备师恰好是老爷子曾呆过的部队,自己人,爱屋及乌的缘故,第一次见老爷子,得知同是“战友”,老爷子二话没说,就拍板定了。后来,张楠老拿这事开涮老爷子,说老爸你不是给我找女婿,而是给你找战友。老爷子说,我们部队呆过的没孬种,小伙子不错。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王平还真要感激老爷子,要不然的话,就凭他那木讷相,说不准现在还打光棍儿呢,这也是张楠经常数落王平的口头语。 “王平呐,听楠楠说,你要进你们厂办了?” “嗯。” “那敢情好啊,年轻人嘛,换个环境也好。不过,你可要记住,不管咱在哪工作,都要堂堂正正做人,要有骨气,要行的端走的正,可不能坏了咱部队的规矩。” 王平心说,老爷子你倒是看看吧,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还张口闭口“咱们部队咱们部队”的,但尽管心里不待见,脸上却不敢有半点不顺从,只是连连的点头,说爸您放心,您说的我都记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 说到好好做人,王平不由得想起去年那前儿,张楠想通过老爷子的关系托人帮王平调整科室,闻得此言,未料老爷子不但不答应,还把张楠他们俩叫到当面,结结实实的训斥了一顿,并怒气冲冲说,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么?这是典型的搞不正之风!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就是让你们这代人这样整坏的,并说什么不但不给她找人,反而坚决不让王平自己托关系走后门,否则就到“他们部队”去告发他!差点没把张楠给气死,好多天也不搭理老爷子。王平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心说,老爷子,你还告发我们?还到“咱们部队”?就算是告你也得找对地儿啊。但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就认这个死理儿,就好象和不说“咱们部队”就不会说话没什么区别。 说着话,厨房里传来张楠的喊声。 你们爷俩还有完没完,帮忙给张罗一下,咱们吃饭了。 四 隔墙有耳 四隔墙有耳 王平进了厂办,作了主管人事工作的副厂长曾大江的秘书,也兼做一些办公室的日常事务。 说起这个曾大江来,还真有一些故事。 曾大江,主管全厂的人事工作,可谓重权在手,炙手可热,是个人见人怕的主儿。 曾有三个特点。 一是四十岁刚过就谢顶,可谓聪明绝顶,头顶仅仅有几根发丝,让几近油光发亮的脑门更加的“油光可鉴”起来。 二是做事雷厉风行,目光如电,行为怪异,坚异果断,而且心狠手辣,听人说还与黑社会有拉扯,而且还是他们的“瓢霸子”。 三是曾有许多发达男人都有嗜好:好色。 所以,人送外号“曾三瓢”。 全厂大大小小的人众所周知的一个秘密就是,曾厂长与王厂长严重的面和心不和,而且经常为一些事情搞的怒目相向。虽然曾也就是一副厂长,但其“曾三瓢”的名号实在不是空穴来风,不但在厂子里有自己的一帮铁杆和死党,而且社会关系极为复杂,政界要员,商界精英,凡夫走卒中,都有他的哥们弟兄,凡是厂子里与外界有什么纠葛,不管什么事,在别人那里成了难题,但到了曾这里,却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很多时候,也就三两个电话的事,悉数搞定,所以,尽管是王厂长的副手,但王厂长在很多方面,还得仰仗这位副手出面,所以,平日里做起事情来也不得不让其三分。 所以,当得知自已要做“曾三瓢”的秘书时,王平还真有些怵然的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位阎王。 人说,伴君如伴虎,说的是,一旦与重权在手的人物相伴左右,实在是让人胆颤心惊的事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处理妥当的话,可能短时间内就让你走大运,但稍有不慎的话,让你入地狱也是眨眼间的事儿。 王平时不时记起报道前一天,厂办吴主任同自己的一番谈话。 可谓言简意赅,却意味深长。 吴主任说,厂办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 王平不住的点头说我清楚我清楚。 其实清楚什么,连王平自己也说不清楚。 吴主任又说,你这次能进厂办是王厂长钦点的,对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咱们厂,多少年轻人挤破头想进来也没门路,你应该学会而且倍加珍惜。 王平的头点的更频繁了。 到厂办工作,不比在科室,特别是年轻人,工作能力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人要勤快,要有主次,更要有眼色,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同样,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心里都应该有谱。包括个人的仪容仪表,一举一动,待人接物,都要时刻注意。 谢谢吴主任您的教导,我都记住了,以后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还请您多批评,多帮助我。 吴主任说,没什么问题,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没什么客气的,我也相信,王厂长能在近万人的大厂中点中的人,肯定有几把刷子,不是凡人。 吴主任的一席话,听得王平汗津津的。 王平的办公室在厂办的隔壁,单人单间,窗明几净,办公家俱一应俱全,而且全是新采购的名牌家俱,一看就是专门为其精心准备的,在偌大个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的,王平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惶惶然了。 一个人正思忖着,门开了,一个人闪身进来。 “马主任?!” “嘘!”闪身进来的马副主任轻轻掩上门,又不放心的向外听了听。 “马主任,您这是?”王平很是不解的问。 “隔墙有耳啊!年轻人。”办公室马主任小心翼翼的耳语道。 马副主任说,听说小王你要来办公室,我甭提有多高兴了,当初王厂长还事先征求我的意见,打听你的情况,我能说什么啊,小伙子不错啊,是个好苗子,事实就是如此嘛。 王平忙说,谢谢马主任,谢谢马主任。 别介,谢谢就不用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能在一起工作,说来也是前生的缘分呵。今天来的目的,一来呢,是真心的欢迎你,二来呢,也给小兄弟你提个醒,说说心里话。 王平打心眼里感到说不出的感动,把砌好的冒着热气的顶级碧螺春恭恭敬敬的递到马副主任手上,并不适时机的为马副主任点燃了香烟。 马副主任深深的吸了口烟,又长长的吐了出来,在王平面前形成了一长串颇为圆润的烟圈,一圈套一圈,圈圈相连,颇有绵延不绝之势。 五 佛爷驾临 五佛爷驾临 晚上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在满园春酒店的三星堂包厢里,马副主任的一席话,让王平实在难以琢磨,却又有些佩服的紧。在王平看来,似乎有些感激的意思了。素昧平生的第一次打交道,人家就和自己推心置腹、侃侃而谈了那么多“心里话”,实在让人觉得不是自己人的话,断然是不能那样说的。看来马副主任的确没拿自个儿当外人。 张楠没有在家,八点多了? 正纳闷间,电话响了。 是张楠,她说,老公你回去了,今天我们科要加班,可能还得一会儿。中午回家我做好的吃的都在冰箱里呢,你拿出来热热,先对付着垫着点,等我回来再给你做好吃呵。 还加班?真是破天荒的,王平感到很不可理解。 张楠的检验科一共六人,两女四男,科长姓正解,解涛。据张楠说,这解涛好象老跟张楠过不去,对张楠的工作横跳鼻子竖挑眼儿,有故意找碴的意思。感情一整明白了,其他四个人就所包括刚来的大学生习娜娜也都是颇有背景的人,解涛呢,谁也惹不起,但还得惹,否则在他认为,科长的权威就没法树立。就连加班也没有张楠的份儿,说是加班,其实就是大家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唱唱歌什么的。后来张楠给急了,回家后经常跟王平找不自在,说你他妈是个爷们儿的话,就别让你老婆在单位跟孙子一样,有种的话,让我也能在大家面前荣耀荣耀,露露脸儿,最起码也别受他王八蛋的气啊。王平实在没招了,就突发其想的和张楠商量说,是这,明天咱请你们科全体人员吃个饭,特别是你们解科长,大家可以联络联络感情么。张楠差点没跳起来说,请他们吃饭,有没有搞错,憋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亏你也能想得出来,你还嫌那帮人没把你老婆怎么地?王平说这你就不懂了,酒杯一端,政策放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要他们来吃,就不怕拿他们没治。张楠一听,似乎有些道理,再说了,就目前而言,也只能如此了。于是王平给张罗,张楠约人,没料到,约了好几回,人家解科还真不给面子,根本不理她这一处,好象人家摆明就知道他们两口子给人家设鸿门宴似的。 没想到今天张楠竟然和他们一起“加班”,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这些天,张楠的厨艺也日渐倍增,特别是什么油焖大虾、清蒸鱼丸、爆炒宫柳等,色香味俱全,让人禁不住的垂涎欲滴,吃起来简直和大酒店的可以媲美。 王平满头是汗的张罗了半天,才在饭桌前坐定,一个人独享这些美味佳肴。还好,早前儿和老丈人一起小酌的那瓶威斯忌,还有少半打,索性也拿了出来,斟上半杯,自斟自饮。洋酒这玩意儿,度数不是很高,但酒劲却是较大的。王平不由得想起那天和老爷子对饮的情景,禁不住乐了。不胜酒力的老爷子两杯酒下肚,就有些扛不住了,满脸通红,青筋暴起,言语就更多了起来,说起自己的过五关、斩六将的陈年往事来,可谓滔滔不绝,妙语连珠,真有些指点江山、挥斥方酋的气势,其他人还不能打断,否则的话,老爷子就跟谁犯急。不过还别说,老爷子那一席话,让王平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都梁的小说《亮剑》的主人公李云龙就是老爷子的原型,不管是身形、个性还是语言风格,就连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那么的酷似。 不知不觉间,一口杯酒就见底儿了。 不胜酒力的王平竟然感觉到有些玄晕了,第二杯酒约摸过半,意识就有些模糊了。 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一些人嬉笑打闹声音。 门开了,是张楠。 哎吆哎,王秘,怎么一个人就干上咧,也不等等兄弟们,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是解涛,还有他们科的那一帮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张楠忙说,解科您先坐,大家伙先坐。你们瞧这家里乱的,哎,我说,王平你怎么回事啊你,还不给大伙让座你啊。 影影绰绰间,王平下意识的察觉到:今天的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 请佛不到,没想到佛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六 极端诱惑 六极端诱惑 等张楠科室那拨人闹腾完了,走人,王平一看表,乖乖,快十二点了。 这当儿,张楠正在餐厅和厨房间来回忙碌,王平想要上前帮手,张楠给挡了回来,嗔怪的说,别动,洗洗涮涮的,这哪是男人干的活啊,都累了一天了,你先歇会,这里我来。 王平一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叫男人,更感觉到自已女人体贴和温柔。或许自己的业已麻木的感觉复苏了,要么,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触呢。 刘科长的神秘谈话 王厂长的亲自召见 老爷子的苏格兰威士忌 马副主任的语重心长 曾科长的屈尊来访 张楠的体贴温柔 这一切,象过电影一般在王平的脑海里逐一闪现,挥之不去,欲理还乱。 必然还是偶然,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 王平一个人默默的在心里回味着。 懒懒的斜倚在沙发上,电视上正没完没了的放在不知名的如肥皂泡般冗长的电视剧,没瞅几眼就是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广告,王平不由得想,现在的电视台也真是的,和谐社会,够人性化的了,知道一个劲儿让观众看广告,肯定会烦了,也腻了,怕观众腻味,就不失时机的在其间插播一段电视剧,调节调节。用遥控器漫无目地的翻着,好一会儿,竟然索然无味起来。 “老公!”张楠那几近有些发嗲的声音,把王平惊的一激凌。 不知什么时候,张楠一身袭香的来到面前,用纤长而白晰的双臂紧紧的环绕着王平,好象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老公,电视有那么好看么?” “你说呢?” “我就不相信,破电视会有你老婆好看!” “那说不准,老婆嘛,整天就是那老熟面孔,而电视就不同了,每天都有新期待呵”王平故意逗张楠说。 “说什么呢你,男人真没有几个好东西!”张楠嘟着个嘴,嗔怪的回应道。 王平这才定神,经过精心收拾的张楠在昏暗而柔和的灯光下,显得风情万种,深情款款,除具有那漂亮年青的娇柔、妩媚之外,还有全身洋溢出健美般撩人的韵味。娇翘的小瑶鼻秀气挺直,勾勒出一只性感诱人的樱桃小嘴儿,线条柔和流畅、皎月般的桃腮,秀美至极。睡衣旁露出一段雪白的玉颈,不禁让王平平添几分遐想,加上一身紧身连衣裙将微凸的酥胸及纤细小巧的柳腰紧紧的包裹起来,更令人感到血脉喷张,那柔和曲张的线条不自觉的流露出诱惑和性感来,透出少妇那无比诱人的成熟与妩媚,让他产生扑上去将她温软绵绵的娇躯压在身下的极度渴望,不知不觉间,他感到自己的下身搭起了帐篷。 七 柔情万种 七柔情万种 自然而然的,猛然间两个人就死死的绞在了一起,象两条发情的青蛇和花蛇一般,扭动着,翻滚着,撕裂着,深深的狂吻,重重的喘息,当王平粗野的进到张楠的身体,张楠的全身彷佛要被烫化了一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从她的下腹扩散开来,整个人如被电击,柔若无骨的雪白胴体轻颤不已,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紧绷鬃着,羊葱白玉般的纤纤素手痉挛似地紧紧抓进床单里……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男欢女爱,让张楠再次领略到那令她全身心都痉挛、颤的欲海高潮…… 云雨过后,两个人都觉得从没有过的快意,但也觉得筋疲力尽。王平不由得想起一话,说什么男人的实力和能力有很多种表现形式,如经济收入,社会地位,长相风度,学识修养等等,但最主要的还是在床上,如果一个男人在那方面不尽如人意的话,其他方面再强过人,也无济于事,最起码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张楠经过自已男人的精心滋润,脸色红晕点点,带一些狂野的娇媚,更显得柔情万种,把整个身子几近全压在王平的胸前,用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王平那黝黑却不乏男人本色的肌肤,眨把眨把长长的眸子,试探性的问,老公,你说男人是不是有钱就会变坏,王平说想什么呢你,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张楠叹了口气,幽幽地耳语道,说真的,跟了你我也不图什么,不要你的大富大贵,只要你好好对我,能安安心心的跟我过日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那就不结了,我们现在不过的很好么,王平不耐烦的说。可是,我听人说,男人嘛,都是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王平扑哧给乐了。张楠说你笑什么,是不是给我说中了,还是心虚了怎么的。王平说你以为你真有那本事么。 他不由得想起前两天和几位哥们在一起闲聊时,一哥们说,现在的人嘛,什么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那是过去了,现在应该是直接端着锅吃,还有碗什么事啊,什么“吃”啊“瞅”啊,多累人不是?精典之至!当王平把这个笑话说给张楠,张楠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瞧瞧啊,你们那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哥们儿,你以后最好离他们远些,别让他们给你带坏了。王平说,放你一百八十条心吧你,伟人说过,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关键,处因只有通过内因才能变化。这么跟你说吧,母鸡可以把鸡蛋孵出小鸡,但却不能把石头孵出小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相信我,没错的!王平借用很时髦的一句广告词,把张楠也给逗乐了,张楠一指王平的脑门嗔怪地说,你就贫吧你,我可要看你的实际行动,不听你瞎摆活。 女人有时也真够可怜的,有时候,也就几句好听的话,要鞋连袜子也给你,就只差把把心掏给你看了。 王平觉得这么多年了,自已似乎第一次读懂了女人。 对于王平来说,觉得此生能拥有象张楠这样的老婆,自己就应该知足了,用张楠的话来说,不知是王平家人烧了哪门子高香,凭空里捡了她这么貌若天仙、知书达理的儿媳妇。张楠除了脾气不好、学历稍低些外,什么都好,人长的漂亮,身段苗条,工作稳定,家庭条件也很不错。虽然不象那楠说的那样,一朵鲜花和一堆牛粪的关系,但张楠要配王平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说别人,就连王平自己打心眼里也这么认为。 自已和张楠谈对象的时候,已经32岁了,在地方来来说,算是货真价实的大龄一族了。刚从部队转来业回地方,如果不是带回的12万元的安家费,真算得上是一穷二白了。但话说回来了,12万元,听起来还不少,但问题是转复转回的王平花钱的路子还多着呢。结婚,买房,父母身体又不好,长年害病,家里还有上高中的妹妹,要办好这些事情,甭说是12万元,就算是20万元,也不够开个张。不是咋的,其它的暂且不说,光是买房子一项,就够让王平头怵了。那会儿,城区二环以外,一平方米已接近3000元,12万元也就勉强够首付。刚见面那会,张楠26岁,鲜花一样的绝色美貌,细长的柳眉,漆黑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柔软饱满娇润的樱唇,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扎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越发的衬托出张楠的婀娜和妩媚,在近万人的大厂里可算得上“厂花”了,在全厂之中,倾倒了无数多情的种子,说张楠后面跟了一个军团人的追求者,哪有些夸张,但一个连,绝对跟玩似的。按说的话,就张楠那条件,那眼头,那队伍庞大而又各有过人之处的追求者,那会有王平什么事啊。但很多事情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比如在他们之间,能建立恋爱关系,让多少人特别是张楠动心思的光棍们,真是大跌眼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楠最终会选择王平,凭什么啊,自己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要远远胜过王平。话说回来了,就算是不选择自己,你也选比自己强的人啊,我们愿赌服输,认了。你挑来挑去就挑了个一穷二白、貌不惊人的王平,这简直是对这些追求者的极度亵渎,跟讨好了别人半天,回头来不但无功而返,反而让人结结实实的煽了几个大嘴巴没有什么区别。但事实就是事实,丝毫不因为人们的不相信而有哪怕些许的改变。也许在爱情与婚姻的问题上,在很多时候,没有什么理性的道理可讲的,或许只能有这种理解,否则的话,我们实在没法解释的是,大街上总会碰到一对对美女和丑男,亦或靓男和悍女,俩人粘粘乎乎的跟一个人似的。美女嫁丑男,实在是一种不成规律的规律,不信也没有办法。 总之,张楠还是嫁给了王平。 进了厂办,说是曾副厂长的秘书,但不知什么原因,好长时间了,曾副厂长也没有给他安排过在他看来是什么重要的工作,只是中间有一次打电话要过一个文件,王平给送了过去,曾当时头也没抬的简单的问了他几句,比如叫什么?多大了?成家了?有什么特长?王平象一个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的一一作答。完事后,曾副厂长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后又补了一句说有什么事情我叫你。或许是曾对其不满意,还是什么原因,王平猜测不透,只是觉得曾这个人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但好象又不象别人所传说的那样不可一世。但此后好几天,曾却从没有“叫”过他,好象压根忘记他的存在似的。但王平却认同并牢记了老岳父曾说的一句话,无论走到哪里,干什么工作,都要一丝不苟,认真细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所以,虽然是众人眼里的“红人”,但王平每天总是每一个到办公室,尽力尽力的做两位主任交给的哪怕很细小的事情,总能将其做的尽善尽美,几近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所以,办公室从上到下对王平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就要下班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不是王领导呵?”一个很甜美的女声。 “您是哪一位?” “贵人多忘事,还是人一阔就变脸儿?”电话里分明有一种很熟悉又不乏放肆的嬉笑声。 八 往事如烟 八往事如烟 是谁,王平的脑海里迅速的闪现了好几位曾经的朋友和熟人,却在瞬间又一一否定。 王平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老也克服不了的短项,就是认不准人。生人吧,第一次见面,时间过不了多久的话,第二次再见面的话,肯定不认识,包括一些中学时的老同学,多年不见,偶然见了面,人家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甚至不乏一些人亲热的拉着他的手,说东道西的,但他却死活也想不起来,是哪一位,叫什么名字就更不用说了,甚至根本没有什么印象。这样的场景搞过好多次,以至于闹的人家很没面子,自己也尴尬万分,时间久了,老同学就有人说闲话了,说什么,王平也真是,不就是个工人阶级么,势还扎的不行,摆什么谱啊,没见啥呢,就是这副臭德性,还敢让他发迹,恐怕他父母也不会认识了。就为这事情,王平没少给别人解释,说我真不是有意的,别人说了,奥,感情你不是有意的啊,那就是我们自找没趣了行不。一句话,差点没把王平给噎死。王平知道,自己的解释实在有此地无银之嫌,索性也不去理会了。 现在这人又是谁,听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实在想不起是哪一位。 “您真想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实在有些―――” “好吧,不为难你了,忘了我也无所谓,忘了初三一班的文娱委员就有些太那个吧。” “吴晓梅!”王平禁不住的脱口而出。 “真难为你领导了,总算是给了我这个草民一些面子啊。” “怎么是会你?” “怎么不是我?”吴晓梅带有挑衅性的反诘让王平禁不住乐了,说,还是那么的伶牙利齿,一点也不饶人,怕了你行了吧。你在哪呢 吴晓梅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平说,什么啊,又拿我开心吧。多少年不见你了,你现在就在我眼前?别逗了你。 吴晓梅说,你们单位对面是不是有一家秦乐宾馆,我就在秦乐的503给你打电话呢。 秦乐酒店在王平他们厂斜对面,过了马路牙子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酒店是市委市政府新千年的招商引资重点项目,占地面积约7000多平方米,由香港金盾集团公司独家投资1。2亿元,工期三年,前年才完工,是全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内装潢别致,设施一流,拥有风格迥异豪华套房,集豪华与古朴、典雅与辉煌为一体,展现了东西方文明的不同侧面。饭店有单、双人标准客房和大、小套房1049间,客房设有中央空调控制系统、先进的音响、数字电视、迷你型酒吧、茶秀和恋歌房,酒店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颇有江南水乡之风韵。是市内政界要员、商界精英等人休憩、消费和娱乐的首选之地,特别是到了节假日和周末,更是热闹非凡,人满为患,想要预定酒席或住宿,必须前两天时间和总台联系,否则的话,对不起,客满!更为吸引人的是,酒店内的服务小姐,全是清一色的大学生,长相俊秀,谈吐不凡,经过香港集团总公司专门长达半年的专业培训合格后才能上岗,接人特物彬彬有礼,仪态大方,却又不卑不吭。秦乐的消费水平也相当的高,据说,一顿很平常的酒席,也在千元左右。当然了,能来秦乐消费的主顾们,大都是权高位重或身价不俗的主儿,这些人看重的就是一流的环境和完美的服务,其它的这些人不愿也不屑考虑。王平进厂八年了,八年了,搁过去,小日本都打跑了,虽然每天上班都要从秦乐门口经过,但从没有进去过。想想也是,就秦乐这消费水平,哪有王平这些工薪价层什么事啊。当然了,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王平断然不会想到,一年之后,自己就成秦乐的常客。 走到秦乐门口,门两边的八个门迎小姐个头高挑,明眸皓赤,深红色的旗袍,更映衬出身段的婀娜,两边分布,看王平过来,冷不迭的齐声道,欢迎您光临秦乐酒店。惊的王平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稳了稳神方才进去。一个年青的服务生快步过来,面带笑容,神采奕奕,微颔而又不失风度的说,先生您好,欢迎您光临秦乐酒店,我可以帮您做些什么。王平对这种热情实在觉得有些不适应,这些地方原本就不是他这样的人来的。在一刹那间,他想退却了。但又一想,来了都来了,再出去的话似乎有些不妥,再说了,吴晓梅就在里面,不去见吧总有些不好。王平说,我找人。找人?服务生似乎察觉到了王平刚才的忧郁,不禁用疑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王平几眼说,有约么。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也足以让第三敏感的王平感到莫名的不舒服,心说,狗眼看人低!下意识的挺了挺胸,没好气地说,503的吴小姐是我的朋友!服务生忙陪着笑说,您稍等,我这就给联系。然后一侧肩,歪着头向斜跨在肩上的对讲机问讯,五楼五楼,听到请回答。那边也有了回应。过了一会儿,服务生说,先生,你慢走,上五楼。 在503门口,王平犹豫了好一阵。但最终还是伸手摁了门铃。门开了,是吴晓梅。 十多年过去了,吴晓梅还是没有多少明显的变化,只是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风韵十足的少妇。 没等王平说话,吴晓梅就打趣说,啊,您亲自来了,大驾光临啊,快进快进。 王平站在门口,不无挪喻的抢白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有些承受不起了,什么叫我亲自来了?王平不由得想起和那些哥们扯淡时,有人调侃说,有一哥位患有严重的口吃,一遇到什么紧急事或见了领导什么的,口吃就更严重。这不,怕什么来什么,一天,在厕所里碰到了领导小解,不知道问候领导什么才好,总不能问领导你吃了吗。但不问吧又有不尊重领导之嫌,那家伙憋了半天,结果呢,就飙出来一句:领导,您亲自来了?知道的人差点没给他笑翻在地,包括那位领导。领导说了,见过憨的,没见过他这么憨的。 吴晓梅笑着反诘道,怎么的,还不是你啦,你就进来吧你,说着,一把就给他拽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王平不解的问。 就你啊,跟你这么说吧,要说找三条腿的蛤蟆,本姑娘我还真没辙,但要找你吧,还不跟玩似的,根本不用吹灰之力。不跟你绕了,朱妮娜告我的。 朱妮娜? 是啊,她现在怎么样? 就她啊,能怎么样呢,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老公在外面包了一雏儿,整年整月的不回家,让她独守闺房,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就说坏吧,他太坏的太快了,强结婚还不到三个月,想当初,要不是朱妮娜她老爷子帮衬他老公,能有他什么事啊,这不,刚有了些臭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嘛咧,在外面吃喝嫖赌,把老爷子差点没气死。要不人说,男人啊,嘛啊,有几个好东西,吴晓梅叹息道。 有些太绝对了吧,王平打断她的话说,男人变坏也不完全是男人自个的事儿,换句话说,不仅仅是主观愿望或个人品质。要不,一个巴掌拍不响又作何解释?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既作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呵,吴晓梅抢白道。 对了,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呵,王平问。 吴晓梅叹了口气说,就那样吧。 吴晓梅是王平初中时的同学,两人同班同桌,都是班里的班干部,王平是体育委员,吴晓梅任文娱委员。那时候,王平是班里篮球队的主力,任中锋。在学校的篮球场上,经常会见到他那矫健而又敏捷的身影,王平的投蓝命中率可是相当的高,学校里许多同学愿意围在篮球场上没心没肺的当啦啦队,在很大程度上是冲王平去的。如果哪一天没见到王平,肯定会有那些小女生们会追着问,王平呢,没王平还看什么篮球啊。王平不但篮球打的好,而且学习成绩也很不错,考试成绩基本上没下过班里的前五名。但吴晓梅就没那么幸运的了。吴晓梅的父亲经营了好多年的干货生意,母亲在市内一家肉联厂上班,家里收入颇丰,吴晓梅从小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除了人长的漂亮,歌唱的也不赖外,学习成绩却是一团糟。每次要不是王平给帮衬着,班里后几名就非她莫属。中学毕业后,吴晓梅就接了母亲的班,到肉联厂做了一名会计。原本按她们家的经济状况,吴晓梅压根就不用上班,父母在早在两年前就在市内给她买好了180平米的大房子,而且6位数的存款也是她的名字。但吴晓梅实在不是个闲着的主儿,还是接了母亲的班。上班两年后,经人介绍,认识了时任市经贸委副主任肖三贵的大儿子,在市委接待办上班的肖成龙,小伙子一米八五的个并没有,一表人材,仪表堂堂,待人热情诚恳,幽默健谈,办事认真,颇得身边人的赞许。家境又好,工作单位也无可挑剔,在两人热恋了半年后,吴晓梅想,这也许就是上天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嫁吧,还等什么呢。一年前,两家人在市里最豪华的大酒店为他们举行了极为隆重的婚礼,全市的名流政要悉数到场,可谓风光之至,事后,吴晓梅的母亲说,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就够了,还想什么呢。吴晓梅想想也是,跟自己的同学们比起来,自己就够幸福的了。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结婚两年后,肖成龙却走了,小伙子刚刚荣升为接待办的副主任没多久,就在一次接待活动中,因饮酒过量而酒精中毒,没送到医院就扔下吴晓梅走了,事后经查,他们那次喝的五瓶茅台酒全是假的,是哪些不法商贩不知用什么劣质酒勾兑成的,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精明强干的小伙子一不小心成了假酒的牺牲品。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让吴晓梅有些猝然不及,等清醒过来的时,肖成龙已送到了殡仪馆。压抑了好久的吴晓梅象从梦中惊醒一般,扑到肖成龙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的。看得身边的父母和朋友也直抹眼泪。 二十六岁的时候,吴晓梅就守了寡,终日以泪洗面,尽管她实在没法相信,早前还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好象在做梦一般,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自己这个梦或许永远没有醒来的时候了。 大半年的功夫,吴晓梅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其实这都是母亲的意思,怕女儿受不了沉重的打击而做什么傻事,再说了,住在一起也相互间有个照应。前几天,单位有公差恰好在王平所在的城市,一直在那样的环境下郁郁寡欢的,吴晓梅就想着出去转转,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些。跟家人说了,母亲说,也好,不过你一个人要小点心。吴晓梅说妈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单位也人身又紧,出差的事情又比较麻烦,单位跟本没人愿去,领导正为这事发愁呢,适逢吴晓梅这么跟领导一说,领导一听正中下怀,忙说好啊好啊,小吴你办事认真,工作能力又强,你去了我们就放心了。 听到这里,王平想,幸亏自己没有问吴晓梅的个人情况,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尴尬呢。 对了,事情办完了么。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王平问。 昨天就办完了,小事一桩。这不,刚办完事,实在无聊了,就想着找人聊聊,解解闷,这不,跟朱妮娜一说,扯着扯着就说到你了。听他说你最近发迹了,是真的么。 王平苦笑着摇摇头说,什么啊,还发迹呢,别听她胡说八道了。还是那老样子,默默无闻的为人民服务。 吴晓梅禁不住给他严肃的而又幽默的话给逗乐了,说,还为人民服务?怕不是为人民币服务吧。 你要是真是为人民服务的话,那我也是人民啊,今晚就为我服务一次如何? 为你?服务一次?王平故作一愣,并伴之一脸的坏笑。 吴晓梅的脸刷的红了,嗔怒道,说王平你想什么呢你,我还真拿你当好男人了我,不跟你扯了,这么大老远的跑的来,请我喝个茶总不过份吧。 应该应该,太应该了,那感情好,不过我还纳闷呢,要是真在秦乐为你服务一次,就这里的消费水平,就我兜里这几个子,我还出得去嘛我。 九 旧情复燃 九旧情复燃 晚上八点钟,夜暮降临,花灯初上,俩人在秦乐十三楼天台的一品苑茶秀刚坐定,一个服务生就忙不迭的凑过来,很恭谦的问,先生,你们要点什么?是品茶还是喝酒?王平心说,不是茶秀么,有酒什么事儿啊。但却没有说出来,怕人家埋汰自己土老帽。吴晓梅似乎已经很熟稔这种场合,没有理会服生员有献媚之嫌的问话。思忖了一下说来壶顶级碧螺春。一盘无锡炒瓜子,一盘意大利话梅。服务生应声而去。不多会儿,要的东西悉数到位。但见服务生先在透明的紫砂壶中慢慢的注入开水,然后投茶叶,茶叶沉杯中而不浮,在壶底徐徐展开,瞬时杯中葺毛翻飞,清香袭人,青翠碧绿,尽显天然芽叶本色。吴晓梅若有所思的看服务生不动声色的出茶过程,仿佛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待茶泡定,服务生府身退下。 王平欲执壶给吴晓梅倒茶,吴晓梅一愣歪着头说干嘛啊,能干嘛不就是给你倒茶么,老外了吧你,还生着呢,待会儿味道才能足一些。王平脸一红自嘲道,那来那么多讲究啊,不就是喝茶么。吴晓梅说,虽然都是喝茶,但讲究多的去了,就拿这壶碧春来说,你仔细瞅瞅,茶在杯中,可有三种奇观呢,雪浪喷珠、春染杯底、绿满晶宫。喜欢喝碧螺春的人,自然都会明白其“三酌”的意境呢,三酌?对啊,一酌是观其色淡、幽香、鲜雅;二酌翠绿、芬芳、味醇;三酌清香、香郁、回甘。吴晓梅颇有感触又不乏显摆的说。王平不由得前一阵和一朋友小酌,朋友曾说过的一句话:男人是茶,女人是水,水泡茶则柔,刚柔相济,阴阳调和,方为最高境界。把这些话说给吴晓梅听时,吴晓梅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懂的不少,真小看你了呢。 半个小时不到,一壶茶已经见底,服务生又过来加添。 窗外,星光点点,此时的夜色更浓了。 吴晓梅或许是经过碧螺春的滋润,脸色有些潮红起来。 良辰美景,才子佳人,把酒问月,对影三人。王平为自己的莫名其妙不禁感到好笑。纵然是良辰美景,但谁又算才子,哪一个又是佳人呢。 吴晓梅见王平半天也不吭声,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你想什么呢你。 王平说,我觉得,人和人吧,差距实在是有些太大了,有些差距实在让我们没法想象,更无法面对。 何出此言? 这么说吧,同一个时候,同一个地方,有些人可以花天酒地,有些人却食不裹腹,有些有腰缠万贯,有些人却捉襟见衬,这世道不是不公平呵。 公平,什么叫公平,就算是什么样的公平也是相对的,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不是有句话么,存在就是合理的么,难道不是这样么。 那倒也是,只是在很多时候这样的现实还是很难让人完全接受的。 对了,能喝酒么,吴晓梅问。 不能喝,但舍命陪君子还是能做到的。说吧,想喝些什么,我请客。王平很慷慨的说。 得了吧,就凭你那点工资,也请我,且不说回去后和老婆如何交差,就说吧,你知道光是我们刚才这点消费得多少银子? 多少? 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千儿八百的。 怎么可能?王平有些吃惊。 什么叫怎么可能,问问服务生就知道了。 吴晓梅一转身,作了一个很幽雅的招呼手势,服务生快步过来。 1280元,还是九五折优惠! 王平的眼睛有些直了,心说,这分明是宰人么,都什么玩意啊这么贵的。 说着话,吴晓梅要的两瓶张裕解百纳干红珍藏版已赫然在目,在桔黄色的灯光下,干红深宝石红的颜色煞是抢眼。 王平定然不会想到,正是这两瓶干红,无意间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理念,包括人生轨迹。 就在两只高脚杯轻轻的碰在一起之际,王平的电话急促的响了。 十 醉眼迷离 十醉眼迷离 王平冲吴晓梅很歉意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吴晓梅打趣说,老婆查岗? 王平起身下意识的踱到窗口,接电话,是张楠来的。 老公,没看都几点了,你在哪儿。张楠有些心急火燎的口气。 嘘,小声些,王平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和厂办几位领导正在加班,是关于四车间人事调整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对了,我完事就回去,你先休息吧,不要等我了。 张楠似乎有些不放心的说,怕不是真的在加班吧,你周围怎么那么安静? 王平差点没笑出声来,顿了顿,没好气的说,加班又不是打仗,闹那么大动静干嘛啊。好了好了,你先睡吧,跟你不说了,马主任叫我了。 王平似乎又一次体味到了朋友们说过的一句话,再迟钝的女人对于自己的男人的心灵感应还是很敏锐很及时的,特别是当自己的男人有所不轨之际时。 那好吧,别太累着了你,张楠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返身坐下时,吴晓梅就说了,你们男人呐,骗老婆好象是天生的本能一样,明明是谎言也说的跟真的一样,压根儿就不用过脑子似的,简直是张口就来,要不人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都谁说的啊,可谓精僻之至啊,说完,禁不住自顾自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平不由得也乐了,说,对了,就这句屁话,不知害了多了好男人。 得了吧你,还好男人呢,对于大部分男人们来说,正象大家所说的那样,追求的就是,家里有个做饭的,办公室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发嗲的,远方有个想念的,都什么玩意儿啊都是。 王平不屑的说,就你,还一套一套的呢,女人的四大理想也不很那个么,天上纷纷掉钞票,天下美女都死掉,帅哥的脑子都坏掉,哭着喊着问她要。 不跟你贫了,对了,该回去了,都十一点了,再晚些的话,回去又得跪搓板了你,我可不想连累你。吴晓梅耸了耸肩,调笑道。 别介,这不,今天是周末,明天又不用上班,再说了,这么多年了,也难得我们能有机会见面,再聊会吧我们。 那好吧,吴晓梅说着话想要站起身,却不由自主的一个咧趄,差点没跌倒,王平下意识的扶了扶她,一不小心触摸到吴晓梅的前胸,瞬间颤栗的感觉让两个人都有些很不自然。 有些喝多了?王平探过头去,关切的问。 没想到张裕干红也这么给劲儿的,还是回去吧,吴晓梅觉得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 回到503房间,再一看时间,已经次日零时有余。 不胜酒力的王平也感到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安顿好吴晓梅,王平说,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说完一转身,出门。 王平!紧跟出来的吴晓梅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那么的用力,仿佛怕他马上就会消失似的。王平一转身,再看她的脸上,满面酡红,有娇羞,有风骚,更有那醉眼迷离的期待。虽然隔着一层内衣,但王平还是能感觉到吴晓梅那一双怒耸玉乳是那蜒样的柔软饱满,滑腻而有弹性。王平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插进了她的内衣,火热地按在了她柔软玉滑的雪肌玉肤上,并紧贴着,在她那保养的光滑柔嫩的雪肤上游动着、抚摸着,并不失时机而又深深的埋下了头,火辣辣地在她的耳后、香肩及颊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热吻。吴晓梅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切起来。王平迫不及待地将吴晓梅的奶罩一拉,“噗”的一下,她那一双不安份的丰满美乳跳了出来,金字塔形的双乳傲人挺立。一双雪白晶莹、娇嫩柔软、怒耸饱满的玉乳脱盈而出,纯情圣洁的椒乳是如此娇挺柔滑,堪称是女人当中的极品,他的舌尖犹似带着火一般,在吴晓梅乳沟里头来回游动着,吴晓梅早已复苏的蓓蕾娇媚地挺了出来,芳心中满溢着又期待又恐惧的感觉,他用一只手握住她一只美丽娇挺的雪白椒乳,用两根手指夹住那粒嫣红玉润、丰满圆润的美丽乳头一阵揉搓,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饱挺的蓓蕾上,在她敏感的蓓蕾上轻吮浅咬,吴晓梅感到全身一阵阵发紧、轻颤,脑海一片迷乱,一阵酥痒,“嗯……”情不自禁的一声迷乱羞涩而又长长的娇吟。 王平觉得吴晓梅的酥胸就像一块永远吃不完的甜美奶酪。 十一 鬓发散乱 十一鬓发散乱 云雨过后,彩虹初现。 “累么?”,让男人滋润过的吴晓梅,象一只光溜溜的大龙虾似的,紧紧的蜷缩在王平的臂弯里幽幽的问。 王平不由自主的想到此前张楠在电话里的那句叮嘱:别太累着了你。 难道是张楠隐约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应? 想不到你不仅仅是篮球打的好呵,吴晓梅用纤长而又光嫩的手臂轻轻在王平的胸前摩梭着,满脸红晕的戏谑道。 王平闻得一怔,尔后又猛的一翻身,将赤裸裸的吴晓梅死死的反压在身下。 双眼直勾勾的瞅着吴晓梅,我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此时的王平不知道是问吴晓梅还是追问他自己。 吴晓梅慌乱的扭着身好一阵挣扎说,干嘛啊,能不能轻点你?德性!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的粗鲁? 王平狠狠的说,不是男人愿意粗鲁,而是女人都喜欢男人这样。 你老婆也喜欢你这样么?吴晓梅故意问。 不要提我老婆! 为什么?是觉得我们这样对不起你老婆还是原本就讨厌她? 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不是一码事?也许是吧。见王平半天也不作声,吴晓梅仿佛是给王平说,又好象是自言自语。 有人说,男女之间一旦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同学,都成了一句空话,说了连三岁小孩子也不会相信。而这样的结论在王平和吴晓梅的之间,又得到了一次颇为彻底的验证。 那天晚上,王平从秦乐回去已经夜里两点多了,他蹑手蹑脚的进屋,屋里漆黑一片,手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开灯,灯光之下,差点没给他吓死,但见张楠只穿着件睡衣,鬓发散乱,目光迟滞的坐在床沿边,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 你干嘛嘛,午夜惊魂?要人命啊你?王平惊骇的不轻。 没想到张楠还是死死的盯着他,一言不发,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胸脯一阵阵剧烈的起伏。 你倒是说话啊你,王平说着话就把手欲在张楠的肩上作抚慰状。 张楠猛的一把推开了他,拿开你的脏手!犀利的目光直逼着王平就叫嚣上了。 我干嘛?问问你自己干嘛去了? 我?我干嘛去了?不是跟你说嘛,我们加班了。 加班?跟谁?不会又跟你们亲爱的马主任吧?张楠一字一句和反诘道,仿佛想用尽全身的气力。 什么叫又跟?本来就和马主任在一起的。王平心里不由得一阵犯虚,但还是抢辩道。 别说了!张楠一把抢过王平的手机,边快速的翻阅着边哭着腔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个王八蛋是会哪个婊子去了? 王平当然不会知道,那个该死的马主任,这么多年了,从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家里电话就更不用提了。但怕什么来什么,原本想着用这个马主任当借口,想着对付张楠,也就够用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当他和吴晓梅正在床上翻云覆雨之际,马主任的电话却打到他家里,张楠给接了,马主任笑呵呵的说,是弟妹吧,王平呢?王平?张楠初始一楞,顺口就说了句,到单位加班去了?加班?没有啊,我说弟妹啊,你就别逗了,还是让王平接电话吧,我找他有急事。 得,在那一刹那间,张楠什么都明白了。 张楠几乎发疯了似的拨打王平的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遍又一遍的仍是那机械刻板而又有气无力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王平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就玩栽了,不仅仅是和吴晓梅的苟合。而是因为“手机不在服务区”。早前听朋友们说,不想接听某的人电话还不能让别人说什么,就将手机设置到“不在服务区”内,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开机的情况下将手机电池给取下来。王平当时听了也没在意,心说,用得着那样么。还别说,那天晚上,和吴晓梅上床之前,王平无意之间就想到了朋友的话,他就自恃聪明的如法炮制。没想到一切的一切就因为马主任一个电话,一切都嘎然而止。 事后好多天,张楠凭任王平再怎么解释,也不搭理王平,说急了,她就面无表情瞅也不瞅五平说,我信了你行了吧,你说什么都是真的。 最高的蔑视,就是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那时的王平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鲁迅先生的这句名言。 王平真急了,说,我求求你了行不?我怕你了行不?你还有完没完?再这样闹下去有意思没意思? 张楠一下子跳了起来凶道,我有完没完?有意思没意思?求我?怕我?摸摸胸口问问你自己好了!然后不再理会王平,一幅王平不把身后的女人交出来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好在张楠只是怀疑,并没有发现王平有什么不轨行为。那段时间,王平时刻都瞅着张楠的眼色行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张楠有什么不高兴,再把那档子事给抖落出来,王平没辙,只能百般讨好般表现,以求得张楠的谅解。时间久了,张楠心里的那根弦也就松了下来,这件事情就在平淡的日子中逐渐淡出他们的生活视线。 他们关系的进一步缓和源于王平一天夜里的“霸王硬上弓”。 王平和张楠做爱以后,看着张楠很满足、很恬静也很安详的睡样,王平想到了吴晓梅,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和吴晓梅的那个狂热而消魂的夜晚,这样的想法不禁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似乎有些不明白,在这样的事情上,他怎么会自觉不自觉和将吴晓梅和张楠联系到了一起,一个是他的多年的同学,他们有过的只是一夜之间的肌肤之亲,而另一个是他相濡两年之久的妻子。更为要命的是,在两人即将冲上颠峰,身下的张楠大呼小叫时,那当儿,他觉得身下的她不是张楠,却好象也应该是吴晓梅。 尽管正是因为这个吴晓梅,让自己过了一段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日子。 当王平再一次接到吴晓梅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后的一个午后,他冥冥之中觉察到,吴晓梅在这段日子,过得似乎并不比自己平静。 “你好!”电话通了,王平心里一阵的紧张,但却作很客气的样子的问候道,好象在问一位关系不近也不远的朋友或同事。 身边正在看电视的张楠事后问王平,说刚才是谁啊,瞧你说话那样,脸板的平平的,口气是那么的生硬,好象人家欠你二百吊似的。 是么,王平心里不由的有些慌乱,但表面上却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张楠。 你自己都没察觉到么?张楠转过身反问道。 不仅仅是张楠,或许女人都有那样的直觉。那天王平在电话里的口气让电话那边的吴晓梅也感到很不舒服,但吴晓梅知道,王平肯定说话不方便,或许身边有同事朋友,也许是他老婆。所以,尽管她有些不快,心说,男人怎么都是这么幅臭德性,刚拎起裤子就变脸儿,好象跟没事儿似的。但她还是没有在言语上表露出来,只是和王平没心没肺的扯了几句就挂了,这更能证明吴晓梅的聪明之处。 十二 意犹未尽 十二意犹未尽 刘科长与老婆离婚了! 这个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在全厂范围内不胫而走,成了全厂数千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按说的话,现在的年月,谁谁离婚了并不希罕,多的去了,人们算得上是司空见惯,更不足为奇,问题是刘科长与妻子这婚呐,离的还真不寻常,用他人调侃的话来说,颇有自己的特色。一是两人不吵不闹,和平分手。有好事者发现,两人离了婚后第二天还和没事人似的没心没肺,说说笑笑,好象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人家还是两口子呢。二是离婚的第三天全厂大部分人都接到了刘科的喜贴,下月中旬结婚!要说快吧,这也太快了,让所有人真有种猝然不及甚至大吃一惊的感觉。三是刘科长的老婆刚和刘科办完手续后,没几天功夫就和一男子亲亲热热的出入于大庭大众之下,说比恋人更亲密谁也不会有不同意见。就算没有什么奇怪的吧,但问题的关键是这名继任者正是前半年天气屡次给刘科长绿帽子的那位,人家革命成功了! 后来有好事者一打听,敢情整明白了,刘科也行,她老婆也罢,先后在同一时间,都在处面有了情况,而且都是有家有室的主儿。只是刘科长老于世故,好象前生是做保卫科长出身的,人家与情人幽会了好长时间,愣是没让其他人察觉。而他老婆呢,跟刘科长比起来,这方面火候还是太嫩了些,刚有个风吹草动,就让刘科长抓了个正着。按说的话,都是一路货色,真就是抓住了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乌鸦笑话黑母猪,彼此彼此而已。但刘科长却不那么认为,虽然他也在外面有那么一处,但却没给他人发现,至少他老婆没有发现。刘科长的逻辑就是,没发现就等于没有发生,更不能容忍的是眼看来别人给自己绿帽子,刘科长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来说,是莫大的耻辱,用奇耻大辱来说也不为过,尽管他对自己的老婆并不是很感冒。 话说回来了,在现实生活中,象刘科长这样的男人,比比皆是,自己可以在外面追蜂撵蝶,拈花惹草,却不能容忍别的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顽主儿。 回到家,王平和张楠闲聊时又扯到这事。 张楠说,你瞧瞧你瞧瞧,这都什么男人啊,自己的老婆怎么啦,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瞅着怎么别扭,当初都干嘛去呢,现在倒好,睡醒了,怎么着都觉着别人的老婆好,许自已给别的男人戴绿帽子,自己却死活不吃这套,干嘛啊这是。 这不完全是男人的事儿,王平心不在焉的冒出了一句。 怎么的?照你这么说,男人在外面吃喝嫖赌还是女人自己招的啊,女人这是自己贱啊,整天忙忙碌碌,洗洗涮涮,伺候完这个又那个的,整的男人们没事干,就只有到外面瞎折腾的份儿咧?完事还惹得自己一身骚,张楠不乐意了,一撇嘴没好气的嘟囔道。 你是不忒支持或欣赏这种男人?说完后张楠或许觉得意犹未尽,又极具挑衅性的反问王平一句。 王平狠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心说,我他妈真是犯贱,理她这茬干嘛啊这是,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不痛快么。想到这儿,忙不迭的陪着笑脸说,哪能呢,对于这样的男人,我是半个眼也瞧不上,什么东西啊这是,放着家里的老婆不好好珍惜,不好好跟老婆过日子,折腾个嘛啊。 张楠听了,态度有些缓和说,王平,你可给我听好了,不管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糊弄我,别的男人在外面怎么的,我懒得管,也管不着,你可不能那样,你要是敢背叛我,或做什么对不起的我的事的话,我就死给你看。当然了,我死之前,我得想法儿先弄死你,我不会傻到自己去死而把你留给哪个野女人的份儿上。 王平想再抢白几句,又觉得张楠实在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所以索性不再言语。 张楠见王平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怎么的,心虚了,还是想保留你的意见? 王平心说,疯了,疯了,张楠有些疯了,不就是别人家的哪些破事儿,至于让她受那么大的刺激么,合着我说吧,说我此地无银,我沉默吧,又说我心虚。这还有完没完,让不让人活了这是。 刘科长结婚的那天,王平和张楠都去了,在市区中心的一家很有规模的大酒店举行的婚宴,高朋满座,宾客云集,风光而又隆重。王平指定得去,因为厂里的婚丧大事,厂办那几个人都是人人上阵,很多事情还要指望着他们操办呢。张楠也去了,原本张楠不想去,因为用她的话来说,一对狗男女,不知羞耻,反而觉得他们是最大的胜利者似的,别说去看,让张楠听着都闹心的慌。但她们质检科就四个人,其他三个人都去了,她不会吧,面子上有些抹不开,再说了,怎么说刘科长人家在全厂也是老资辈了,又是王平的老领导,这些都是次要原因,张楠去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看看这样的婚宴上究竟能出什么样的彩头。 但让王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刘科长的婚宴上,他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十三 醉意朦胧 十三醉意朦胧 从刘科长婚宴上回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一不留神,王平又有些醉意朦胧了。 恍恍忽忽间,他实在无法将大腹翩翩、满脸横肉足可以做吴晓梅父亲的刘科长与她本人联系起来,在他看来,分明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却站在了原本属于一对新人站立的位置,尽管这个位置原本也不属于他,更让他惊诧的莫过于吴晓梅那冷漠得让他心寒的眼神,当刘科长笑容满面的将他介绍给吴晓梅时,他的眼睛有些直了,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吴晓梅!他那时候甚至在想,肯定是自己在做梦,但见吴晓梅只是很礼节性甚至有些腼腆的对他笑了笑的并问了声好,之后很快地将目光转向了别的客人,似乎从来就没见他似的。那天晚上,原本不胜酒力的他竟然主动和他人频频举杯,他耳边隐约响起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你让他用戒指把你套上的时候, 我察觉到你脸上复杂的笑容, 那原本该是我付予你的承诺, 现在只能隐身热闹中, 我跟着所有人向你祝贺的时候, 只有你知道我多喝了几杯酒, 我不能再看你, 多一眼都是痛, 即使知道暗地里你又回头 回到家后,张楠已经睡下了。在昏暗的灯光下,王平一个人默默无语,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一个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的女人是那么的在意,原本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有的只是一夜之欢,但挥之不去的重重的失落感时不时的如潮水般侵袭过来,让他心烦意乱,难以入眠。 吴晓梅完全可以有自己重新的美好的生活,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刘科长这样的人呢。也许,她有她的理由,或者,她也有她自己不为人所道的苦衷吧。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上帝给予给每一个人的筹码都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我们很多时候,把原本价值不菲的筹码放错了位置,所以,我们的身价就犹如草芥一般。人生如此,婚姻亦然。 同样,女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自私的,比如爱情,再比如友情。但事实证明,自私的不仅仅是女人,很多男人也不例外,女人对于这些男人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侵袭感和占有欲,虽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发自肺腑的原始情愫,当然也包括象王平与吴晓梅仅有的一次肌肤之亲在内。 王平没有想到,曾经让他与吴晓梅有过肌肤之亲的朱妮娜会登门拜访,尽管朱妮娜的本意远非如此,但从客观上却起到了无可替代甚至推波助澜的作用。而朱妮娜的突然造访并与王平旁若无人般的嬉笑,仿佛无意张楠的存在,让身边的张楠感到很不舒服。朱妮娜刚出门,张楠就迫不急待问王平,说她是你同学?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过?王平说,说她干嘛,再说了,同学多了去了,又不是她一个。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张楠试探性并小心翼翼的问。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王平变得有些不快起来。心说你才受了什么刺激呢。张楠又说,我不那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同学,王平你以后还是少来往好,你瞅瞅,阴阳怪气儿的,那说的都叫什么啊,一句正经也没有,简直没有一点女人相,怎么瞅怎么让人感到别扭。王平心说,我能告你朱妮娜他老公在外面吃喝嫖赌,把朱妮娜一个人撇在家里不管不问吗,那张楠还不得跟他急才怪呢。所以,他索性不再理他。张楠倒来劲儿了,一个人就嘟囔上了,说什么不就是一同学么,又不是情人,还说不得了怎么的。见王平老半天也不说话,张楠急了说,你倒是说话啊你,跟我有仇啊这些日子,还是看着我闹心?王平说我说什么啊我,还是你说吧我听着呢。张楠气冲冲的一甩门,头也不回的去了老爷子家。 张楠曾回家后和自家老爷子唠过这事。老爷听后沉吟了半天摇头说,你们这些年青人呐,脑里子都想的这叫什么啊,今天这明天那的,全凭自己一时高兴,真让人搞不懂。张楠妈接过话说,还你不懂?问问他们自己有几个能真正能弄懂自个儿的,我还真就纳闷了我,就说吧,你二大爷那家小子,扔下老婆孩子到南方到打工,一去就是大半年,你说你打工就打工吧,养家糊口吧,是男人的责任,但他小子倒好,钱没挣多少,冷不丁的回来后竟然带一女的,出去没几天儿,还真长本事了,就冲着这女的要和自已老婆离婚,说什么和老婆没有共同语言,要说我屁啊,什么共同语言,整个一个鬼迷心窍。我和你爸这风风雨雨的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怎么说不也过来么,你说两口子过子吧,几十年在一快,整天就窝在一起,那来得那么多共同语言。张楠说妈你不懂,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和我爸那都是哪年月的事儿了,现在是啥年代了,它就不是这么回事。张楠妈不满的瞅了眼张楠说,我不懂,合着就你们懂?但不管怎么说,别人怎么的我和你爸管不着,也不想管,王平那小子你可得给我看吧紧点,甭一不小心让他也整出些什么事来。张楠不作声了,她知道和老妈也说不出什么名堂了,只是应付性的说我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王平他不是那种人。说完话,张楠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想起王平的那个妖里妖气的同学朱妮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她,甚至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记得有人说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婚姻生活中,都要学会给对方留一些适当空间,互相信任是基础,而互相猜疑是婚姻生活的大忌。她觉得这些天来,王平在自己面前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象都有什么心事儿,凭任她说什么话都是“嗯嗯”的作答,这可不是他以往的风格,她觉得,那怕是争吵,她也应该和王平好好谈谈了。 十四 祸起萧墙 十四祸起萧墙 从刘科长婚宴上回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一不留神,王平又有些醉意朦胧了。 恍恍忽忽间,他实在无法将大腹翩翩、满脸横肉足可以做吴晓梅父亲的刘科长与她本人联系起来,在他看来,分明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却站在了原本属于一对新人站立的位置,尽管这个位置原本也不属于他,更让他惊诧的莫过于吴晓梅那冷漠得让他心寒的眼神,当刘科长笑容满面的将他介绍给吴晓梅时,他的眼睛有些直了,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吴晓梅!他那时候甚至在想,肯定是自己在做梦,但见吴晓梅只是很礼节性甚至有些腼腆的对他笑了笑的并问了声好,之后很快地将目光转向了别的客人,似乎从来就没见他似的。那天晚上,原本不胜酒力的他竟然主动和他人频频举杯,他耳边隐约响起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你让他用戒指把你套上的时候, 我察觉到你脸上复杂的笑容, 那原本该是我付予你的承诺, 现在只能隐身热闹中, 我跟着所有人向你祝贺的时候, 只有你知道我多喝了几杯酒, 我不能再看你, 多一眼都是痛, 即使知道暗地里你又回头 回到家后,张楠已经睡下了。在昏暗的灯光下,王平一个人默默无语,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一个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的女人是那么的在意,原本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有的只是一夜之欢,但挥之不去的重重的失落感时不时的如潮水般侵袭过来,让他心烦意乱,难以入眠。 吴晓梅完全可以有自己重新的美好的生活,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刘科长这样的人呢。也许,她有她的理由,或者,她也有她自己不为人所道的苦衷吧。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上帝给予给每一个人的筹码都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我们很多时候,把原本价值不菲的筹码放错了位置,所以,我们的身价就犹如草芥一般。人生如此,婚姻亦然。 同样,女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自私的,比如爱情,再比如友情。但事实证明,自私的不仅仅是女人,很多男人也不例外,女人对于这些男人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侵袭感和占有欲,虽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发自肺腑的原始情愫,当然也包括象王平与吴晓梅仅有的一次肌肤之亲在内。 王平没有想到,曾经让他与吴晓梅有过肌肤之亲的朱妮娜会登门拜访,尽管朱妮娜的本意远非如此,但从客观上却起到了无可替代甚至推波助澜的作用。而朱妮娜的突然造访并与王平旁若无人般的嬉笑,仿佛无意张楠的存在,让身边的张楠感到很不舒服。朱妮娜刚出门,张楠就迫不急待问王平,说她是你同学?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过?王平说,说她干嘛,再说了,同学多了去了,又不是她一个。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张楠试探性并小心翼翼的问。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王平变得有些不快起来。心说你才受了什么刺激呢。张楠又说,我不那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同学,王平你以后还是少来往好,你瞅瞅,阴阳怪气儿的,那说的都叫什么啊,一句正经也没有,简直没有一点女人相,怎么瞅怎么让人感到别扭。王平心说,我能告你朱妮娜他老公在外面吃喝嫖赌,把朱妮娜一个人撇在家里不管不问吗,那张楠还不得跟他急才怪呢。所以,他索性不再理他。张楠倒来劲儿了,一个人就嘟囔上了,说什么不就是一同学么,又不是情人,还说不得了怎么的。见王平老半天也不说话,张楠急了说,你倒是说话啊你,跟我有仇啊这些日子,还是看着我闹心?王平说我说什么啊我,还是你说吧我听着呢。张楠气冲冲的一甩门,头也不回的去了老爷子家。 张楠曾回家后和自家老爷子唠过这事。老爷听后沉吟了半天摇头说,你们这些年青人呐,脑里子都想的这叫什么啊,今天这明天那的,全凭自己一时高兴,真让人搞不懂。张楠妈接过话说,还你不懂?问问他们自己有几个能真正能弄懂自个儿的,我还真就纳闷了我,就说吧,你二大爷那家小子,扔下老婆孩子到南方到打工,一去就是大半年,你说你打工就打工吧,养家糊口吧,是男人的责任,但他小子倒好,钱没挣多少,冷不丁的回来后竟然带一女的,出去没几天儿,还真长本事了,就冲着这女的要和自已老婆离婚,说什么和老婆没有共同语言,要说我屁啊,什么共同语言,整个一个鬼迷心窍。我和你爸这风风雨雨的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怎么说不也过来么,你说两口子过子吧,几十年在一快,整天就窝在一起,那来得那么多共同语言。张楠说妈你不懂,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和我爸那都是哪年月的事儿了,现在是啥年代了,它就不是这么回事。张楠妈不满的瞅了眼张楠说,我不懂,合着就你们懂?但不管怎么说,别人怎么的我和你爸管不着,也不想管,王平那小子你可得给我看吧紧点,甭一不小心让他也整出些什么事来。张楠不作声了,她知道和老妈也说不出什么明堂了,只是应付性的说我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王平他不是那种人。说完话,张楠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想起王平的那个妖里妖气的同学朱妮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她,甚至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记得有人说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婚姻生活中,都要学会给对方留一些适当空间,互相信任是基础,而互相猜疑是婚姻生活的大忌。她觉得这些天来,王平在自己面前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象都有什么心事儿,凭任她说什么话都是“嗯嗯”的作答,这可不是他以往的风格,她觉得,那怕是争吵,她也应该和王平好好谈谈了。 十五 狼烟再起 十五狼烟再起 “王平,你过来!” 刚进门,张楠边换拖拉板边冲着埋在沙发里看不知什么年月的杂志的王平喝斥道。其实,她哪里又知道,王平原本在和一个人通电话,只是闻得她上楼的脚步声后才匆匆的挂掉电话,胡乱的抓起身边的杂志来作给她看的。 你怎么回事啊你?张楠见王平理不都理会自己,好象压根没听见似的,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杂志就扔到一边去,不满的嚷,跟我装聋作哑啊你。 又怎么啦你,在外面受刺激了?王平回过神故意一脸严肃的问。 我受刺激?你要是不招我我能受什么刺激?你丫别不是成心的吧,张楠有些气急败坏。 我又怎么你了,没我什么事啊,王平一脸委屈的说。 你说说,这些日子你是怎么回事儿,对我老是爱理不理的,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了一位? 王平说,我说张楠你无聊不无聊,我可告你,别说是我现在真没有,就算是将来我真要是有了,那都是你给逼出来的。 这么说,你王平同志还是一好男人,那就好。不跟你扯了。哎,我说,王平,你是不是特烦我?张楠凑过脸儿来试探性的追问。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王平一脸的真诚相,真诚的差点连自已都被感动。 废什么话啊,当然是真话! 那你听好了,张楠,我不仅仅是烦你,而是烦透了! 我真的有那么让人烦么?张楠似乎有些不解。 你自己都没觉察到么,你不仅仅是烦人的紧,而且有些神经质! 你妈才有神经质呢!张楠猛的跳起来,冲着王平开上火了。我说呢,这么多日子你老是半死不活的阴着个脸儿,敢情烦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早说啊你,好象我张楠没皮没脸的老粘着你似的,你看哪一个婊子不烦,哪一个事儿妈不神经质你倒是去啊你。 王平看着张楠那幅泼妇样,他实在没法把现在的张楠和婚前包括同事们眼里的张楠联系起来,她们实在就不是一个人。 他记得有人说过,人都有其两面性,受一些客观条件的限制和束缚,每个人大都表现的温文雅尔,甚至彬彬有礼。一旦这种客观条件不复存在,很多人几乎是所有人都会变得让人不可思议起来,而眼前的张楠就是一个极为明显的例子。他清楚的记得两人在谈恋爱的那半年日子,张楠是多么的让人着迷啊,漂亮,稳重,天真活泼而又善解人意,那段日子,王平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一切都是因为拥有了张楠,身边的人特别是张楠的同事们不无羡慕的说,王平你小子行啊你,艳福不浅啊,这么好的姑娘愣是让你给包圆了。 现在倒好,王平觉得张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用判若两人来说也不为过。王平实在想不明白,当初如此让自己上心的张楠,怎么越来越变得让自己无法接受,自私,多疑,胡搅蛮缠,敏感脆弱,歇斯底里,而面对她的同事们,说有分寸,笑有分寸,显得是那么的通情达理,就因为他们是她的同事,而他是她的老公么。 生活也许就是这样,谁要是把和朋友同事包括其他人的待人之道用在妻子和老公身上,实在有些用错了地方,因为家就是家,不是波黑战争,话说回来了,就算是波黑战争,谁就一定能保证什么道理都能讲通么。 王平说,张楠你理智些好不好,你不是想和我谈么,但你得相信我啊,你总得听我说是吧,如果你老是这样的态度我们是没法谈的。 张楠气脑羞成怒,一咬牙飙出了一句,不谈拉倒,爱谁谁!摞下这一句话,一扭身回屋睡觉去了。 王平心说,操,更年期到了?按说也不可能啊,多大年龄啊。 十六 斗智斗勇 十六斗智斗勇 张楠睡来时已经九点多了,她一翻身起来,四下里张望了半天,才清醒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王平又没影了。 气冲冲的拨王平的电话,老半天也没人接,再拨还是没有接听,不屈不挠的拨,好象不通就要永远拨下去似的。 还好,通了。 你又死哪去了? 厂里来了一大客户,曾厂长和马主任作陪,在秦乐宴请人家,这不,我也得在场。王平压低了声音说。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张楠穷追不舍。 这不不方便么,好了,你先睡吧,回去后再你说吧。 别介——,张楠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里已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王平陪曾厂长一起在秦乐接待的那位港商颇有一些来头,听说在香港和台湾岛内拥有五家大中型企业,主要以生产工业塑料及系列产品为主,估摸着其身价怎么也在数亿元左右。此君鼻直口阔,大耳垂纶,却五短身材,一说话但见脸上的横肉“突突突”的乱颤,满口的粤语加国语,整个一夹生饭,显得滑稽可笑,不伦不类,满嘴的“这个的啦那个的啦”,好象不在末梢缀个“得啦”就不会说话似的。如“系得啦,没有问题得啦,小意思得啦”。让王平觉得实在有些忍俊不禁,但他好几次活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毕竟,这样的财神爷搞不好就让他一个小小的失误给整黄了。 在改革开放初期,国人对于这些人还是很眼热的,毕竟,这些先富起的人可以给内陆不发达地区带来无穷的商机和财富,所以,尽管对他们有些言行举止不以为然,但面子上还得陪着笑脸,那天晚上,王平觉得自已的脸部肌肉都快要笑成了肌肉萎缩,有些自然不自然的下意识的抽搐着。该港商欲和他们厂合作一新项目,就是为王平他们厂的产品提供无公害化全塑钢化包装盒,据调查,该包装一旦谈妥,在国内同行业中尚属首例,独一无二,将为他们的产品包装、贮存、运输、销售等环节,产生无可限量的影响,可谓意义深远,责任重大。所以,在马来西亚出差的王厂长得知道该港商要来与他们洽谈有关合作事项时,在电话中与曾厂长一再叮嘱:无论如何要把这个项目拿下!不管对方提出的条件是多么苛刻,只要他们来,只要他们开口谈,就没有什么谈下来的,对了,只要他们没提出要你曾三瓢的脑袋,你就得无条件把他们给我侍弄好!那时候,电话这边的曾大江一边用牙签剔着嘴里的残渍余孽,一边蛮不在乎的说,王厂长你就放一百八十条心呐,如果拿不下他,等你回来我把脑袋交给您,没他们什么事儿。有你这句话就好,我可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王厂长说完挂了电话,曾大江原本还想问王厂长您身体最近怎么样,在那边的还习惯么,马来西亚那边的事情办的如何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此等等,让那边电话的“嘟嘟嘟”声搞的一下子没了心情。心说,个球啊,能死在外面最好,回来干嘛啊都是。 中国人习惯在酒桌上谈事情,不管是多大的问题,多重要的事情,酒桌上的杀伤力要比在办公室或其他地方正襟危坐、郑重其事的谈事情效果要好的多。俗话说,酒杯一端,政策放宽,酒杯一举,可以可以,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许多看似艰难的问题,总是在觥筹交错、谈话风声间达到双方皆大欢喜的预期结果。 同样,中国的段子文化据说也是最早在酒桌边发展起来的。当然了,这些段子大都是不同程度的带荤的。否则的话,根本没有那么多人会如此热衷什么段子文化。没想到这位港商也一段子文化的爱好者。饭饱酒足之后,那位说了,我给你们说几个谜语,你们猜猜如何。大家忙说好啊发好啊。长腿男人,长腿女人,分别打一食品和化妆品名。众人琢磨了半天,有人说,甘蔗?还是什么,看着众人迷惹不解的样子,那位爷乐的哈哈大笑,很满足很得意的说你们猜不出来吧,答案就是,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觉得全桌人的目光都已聚焦自己,并做洗耳恭听的模样,才不紧不慢的说:前者为蛋糕,后者为唇膏。一个女人在跑步?八字成语!还有什么一个裸男坐在石头上,男人小便什么的,总之王平没记几个,他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有些无聊的紧。到了最后,那位港商一抹嘴,打了一个很长的饱嗝,郑重其事的说了,说曾先生非常感谢贵厂的热情招待,让我十分得啦受宠惹惊得啦,这也能看出贵厂和我们合作的诚心和信心得啦,今天我们双方也谈的非常愉快得啦,至于最终的结果么,还和等我回去后开了董事会,听听董事们的意见才能最终决定,当然了得啦,我可以向曾先生您表态,如果让我选择,我肯定会选择与贵厂合作得啦。毕竟,你们的诚意让我非常之感动得啦。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曾大江满腹的不高兴,心说,你他娘的的胡咧咧些嘛啊,你知道今天光招待你喝了几瓶酒么?喝的什么酒你知道么,五瓶顶级金太宴茅台!是厂里用来招待省级领导和国家各部委领导来厂视察招待专用酒!你他奶奶的倒干脆,吃饱喝足了就一句你们的诚意让我非常之感动得啦就结了?你去死吧你。尽管曾大江很不高兴,但却没有脸上表现出来,仍旧很有风度很绅士的冲那位笑了笑说,那是那是,一看先生您就是办事重诚信、讲信誉而用对市场动态明察秋毫之人,说完后又意犹未尽并满脸艳慕的补了一句,也难怪您的生意会做的那么大又那么好,让我们真是望尘莫及啊。自然那位觉得很受用,目光兴奋又不无卖弄的说,那当然,做人和做生意一样嘛,就得讲信誉,要不然的话,我们能把生意做到今天,能做到大陆的各个省分?曾大江忙点头说那是那是。 对付这些外商,曾大江也不是外行,此前就练过几个。曾大江心里明白,是该到亮底牌的时候了。曾大江冲着王平和马主任一示意,两人很知趣的退出包间,港商那边的人也相继退了出去,偌大个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曾大江耸了耸肩,深深吸了口气心里说,这就开始了。 十七 心想事成 十七心想事成 与港商接洽前,曾大江与王厂长通过好几次电话,主要就双方洽谈时的一些关键环节和问题进行交换意见,如合作期限、产品质量、市场界定以及利润返点等等,生怕有什么庇露。 王厂长语重心长的说,大江呐,这个项目能否如期拿下,对我们全厂的发展,对全厂9000多名职工的吃喝拉撒,有多么重要,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我给你提醒的一点就是给港商本人的利润返点问题,这也是本次洽谈中的关键和核心,我的意见是最高为8%,不能再高了,就算是按8%算的话,是多少,500万啊!当然了,能将其压在5%左右最好,这就要看你曾大江的能耐了,我也相信你的本事。 曾大江有些不乐意了,厂长,8%500万,是不是太便宜那洋鬼子咧?那可是相当咱们全厂职工一个月的工资啊。合着我们大家伙辛辛苦苦的忙碌一个月时间,就是给那小子当长工使咧?曾大江不无惋惜的说。 王厂长的断了曾大江的话用命令的口吻道,在这个问题上大江你还是要解放思想的,自已的孩子谁不爱?但这年月,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啊,你不给他些甜头他能和咱们合作,再说了,正象你刚才所说的那样,8%500万,那是什么?是白花花的响银呐,你曾大江心疼我就不心疼?8%500万,让咱哥俩赚吧,估摸着怎么也得多半辈子吧,可人家呢,也就是三五分钟的事儿,你说谁心里能平衡?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人家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你不待见人家是吧,对人家讨好献媚的人多的去了。所以,我们只能负重忍痛,以舍得一身剐的信心和勇气,誓把皇帝的女儿给娶回来! 曾大江不由得乐了,说厂长你真有意思,人家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倒好,誓把皇帝的女儿给娶回来! 王厂长也乐了说,怎么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当附马爷。 说完两人不由得哈哈大笑,双方谈话间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而愉快起来。 摸清了王厂长的底牌,曾大江心里就更有底儿了。 当天晚上,曾大江与那位港商进行了长达四个多小时的如拉锯战般的磋商,原本曾大江觉得自己就够有耐心的了,但他却没想到对面的那位比自己更有耐心,一幅不急不恼却虎视眈眈、面容和善却寸步不让的模样,时不时还要玩一把“要么日的再谈、某某厂家的王总也跟我们有合用意向”之类撂挑子的话来试探曾大江的真实用意,曾大江心里那个鳖屈呐,就甭提咧。心说你狗日的就拽吧你,真给你曾大爷当成雏儿咧,啥也甭说咧,先让老子给你拿下了再说,真到那时候,老子不玩死你就不叫曾三瓢! 曾大江显得很急切的说,别介,瞧您说的,我们双方能坐在一起认真的谈合作,就说明我们还都是有十二分的合作诚意的,您到我们这里就是为了求发财,我们呢,也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发展,实现互利共赢是我们双方的最终目的。但实事求是的说,你刚才说的6%的返点我们实在没法接受,能不能再低一些,我也好厂领导会议上给大家伙一个交待。 港商又重重的思忖了一下,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才眯着个眼,不紧不慢的说了,曾先生,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看得出曾先生也是一聪明人,你既然开诚不恭的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为了我们共同的长远利益,我只能忍痛割爱了,要是再不妥协的话,就显得我不够朋友得啦,这么着吧,一锤定音,5%,再不能说了,你总也得给我在我们董事会上留下点回旋余地吧? 好!曾大江很痛快的回应了一声,双方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十八 意犹未尽 十八意犹未尽 完事后,已经十二点多了,然后按照曾大江的安排,王平将价格不菲的该市的交际花范倩准时送进了港商在秦乐的503豪华套间。又是秦乐,又是503,当王平从503转身出来的时候,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吴晓梅那个让人销魂的夜晚,虽然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老婆,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更不能苛意的去忘记什么,恰恰相反的是,越是刻意的忘记什么事情和人,结果却是又一次的加深记忆,这些印在骨子里的关于往事的记忆,不管是谁,不是说想忘就能忘得了的。 第二天,天光微亮的时候,曾大江的手机就“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曾大江睡得正香,没有去理会,翻过身又去睡了。但那边打电话的人好象是卯足了劲儿,如果没人接电话,非要整一个不屈不挠、坚持到底不可! 曾大江心里这谁啊,这么烦人,一把抓过电话。 是不是打扰你休息啦?那边王厂长的快言快语扑面而来。 头儿,是您呐,我以为是呢。好了,谈妥了,原本想给你汇报,但我一瞅时间,都晚上两点多了,怕打扰您休息,所以就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么,昨天晚上要是能谈下来的话,甭管多晚你都得跟我说一声,也得让我放心啊不是,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厂的大事啊。快说吧,怎么回事? 8%500万,把他给拿下了!曾大江兴奋的说,那家伙开始他妈的吃了秤砣似的,一开口就是12%!还好,让我给软磨硬泡、拍拍打打的,总算是松了口,又说什么10%再不能退,否则的话,他就撂挑子!这些王八蛋,不就是靠着有几个臭钱么,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牛气冲天呐,头儿我跟您说吧,以后再有这样的差使您还是交给别人去打理吧,我可是再也看不得他那张脸、生不起那气呐。 好,8%谈的很艰难,也很圆满,总算是达到了我们预期的目的,啥也甭说了,回头我给你曾大江好好记一功,当然了,以后真要是有这样的事情,我看呐,咱们全厂上下,数万之众,除了你曾大江,还真再没别人什么事儿。 放下电话,曾大江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儿,心说,操,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还真按我想的来了,再一想到那3%的空返点近200万,曾大江就觉得有些个儿颤,又禁不住莫名的激动起来。 中国人常说,穷庙富方丈,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拿曾大江他们全厂来说,一个职工没黑没明的干下来,一年到对撑死了也就万儿八千万的,而曾大江昨天晚上的这一处,个人净进帐近200万,相当于200个职工一年的收入!职工们对此也极其不满,有好事者说什么,工人流血又流汗,工厂赚了几百元,买了一个乌龟壳,里面坐个王八蛋!为此,王厂长大光其火,说有些人说什么“王八蛋”就是指他而言,要么为什么不说曾八蛋、马八蛋什么,分明是别有用心,滋意生事,唯恐全厂不乱,并责成厂公安处一周内务必要将造谣者给揪出来,革职察办,以正视听,否则的话,公安处长就得卷铺益滚蛋! 其实不仅仅是企业如此,一些政府部门在这方面更是有过之而不及。说一些地方政府部门财政状况紧张吧,干部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医疗、养老统筹等就更不用说了,但往往越是这些单位,那些头头脑脑的小日子越是滋润,这是不成规律的规律,这也是众所共知的秘密。记得前一阵吧,有关部门作为初步统计,光是中央级的一些部门委室,一年的招待费用在5000亿左右,就这还只是有关媒体公开发布的数字! 在政界之中,也有一个不成规律的规律,那就是,用的不买,买的不用!说白了,其它的暂且不论,仅仅就烟酒茶而言,那些好烟好酒好茶,凡是能享用的,无一例外是别人孝敬给自己的,压根儿没有自己亲自去买的。同样,整天去一些地方采购这些东西的人,基本上都是无福消受的,不是不想消受,而是不敢消受,更是消受不起!不信的话,放眼各地,近些年来在大街小巷日益增多的高档礼品回收店就是对这些丑恶现象的最好佐证。 记得前一阵儿,和几个同学相约,到一贫困山区拜会我们的一同学,人家现在是该县某镇的镇长的干活,上一月高就的。我们去了,一来是大家叙旧,二来呢,也是给他“多年媳妇熬成婆”坚苦卓绝表示衷心祝贺。没想到去了,一不小心就把“叙旧”演绎成了“酗酒”。 在耳热酒酣之际,有人就说话了,我说镇长啊,就你们这地儿,农民人均收入不足500元,干部们都是嗷嗷待哺的,你还这样大吃大喝,是不是有些太那个了? 没想到镇长说了,嘛啊,吃吃喝喝算什么啊,不是有人说了么,自从当了乡镇长,就把肚皮交给党,若是派到台湾去,保证吃垮国民党!再说了,象我这样能认认真真、扎扎实实的坐在镇上大吃在喝的还能有几个人啊,您哥们儿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几个乡镇转转,问凭哪一个不是整天为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上蹿下跳、东奔西走的?谁还傻拉巴叽的整天猫在镇上? 砌!有人不乐意听了,说,不会吧,吃吃喝喝还什么认认真真,扎扎实实?敢情这些好词儿全让你们这些人给糟蹋咧!你真能整啊你,再说了,那你作为镇长就不干工作咧? 工作?要我干工作?哪我要那么多副职都挠球啊?说完禁不住的一脸的不屑。 这位可能真有些喝高了,不知别人听了他的这番高论感受如何,反正我是汗津津的,毕竟,在乡镇,自己也干过五年副镇长!用他的话来说,我自己也不多不少、不痛不痒的挠了整整五年球! 自从那天和曾厂长、马副主任一齐联袂上演了三簧戏,将那位港商顺利拿下之后,王平觉得自己在曾厂长眼里似乎一下变得举轻若重起来,无论大小会议,出差甚至一些私人事情,曾厂长都要时不时的叫上他。厂办的事情他基本上不再打理,全身心的为曾厂长一个人服务,成了曾厂长货真价实的秘书。人说,皇上身边的太监,虽无显赫的官职,但谁也不敢不拿他当回事儿。毕竟,曾厂长是什么人,在全厂有什么样的影响和地位,可谓数万之众,无人无知,无人不晓,所以,作为曾的贴身侍卫,凡是要经曾厂长过目的文件、召开的会议,以及与某些人商谈某些紧要事情,必须先从王平处过手,王平给安排具体时间和日程,如果说曾厂长是阎王,那么王平就成了义不容辞的小鬼,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焉有不让人眼红、敬畏之理?天常日久的,王平也逐渐习惯了众人的多有献媚之嫌的笑脸和问候声。就连办公室的两位主任和王平说话,口气也为得异常的和蔼和谦逊起来,好象生怕王平有什么不高兴似的。 一荣俱荣,夫贵妻荣,这一点,在王平的身边也不例外,这不,前天,张楠那拖了近一年多时间的质检科副科长的事情也算是有了着落,批了,而且有关张楠的先进事迹的长篇通讯报道《长缨在手,且看巾帼不让须眉》也在厂报头版头条赫然在目,而且还配发了一幅五寸的张楠的颇有英姿勃发的工作照,一时之间,张楠成了全厂人津津乐道的先进人物。而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出自厂办刚进来的大学生刘小勇之手。据说小伙子为了写好这篇通讯,整整化了一星期时间,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可谓精心打磨的来神之笔。王平看了后,觉得其中一些内容实在有些言过其实,甚至有作秀和肉麻之嫌,于是便找刘小勇私下谈了,说你这样写不好吧,要注意影响啊。刘小勇听了说,王哥您这就有些太那个吧,嫂子的先进事迹我只是象征性的罗列了一些,因篇幅和时间所限,还有很多更值得大书特书的我还没有写呢。王平听了心说,小伙子你就得了吧,就张楠是我了解还是你了解,还先进事迹?得了吧您呐。王平说,再怎么说,做人嘛,还是低调一些好,毕竟,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是工作份内之事嘛,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她个人,让他们科其他同志怎么想,怎么看。刘小勇若有所悟并不适时机的挑起大拇哥满脸敬畏的说,王哥你不愧为老江湖,考虑问题就是缜密和周全,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啊。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十九 拨云见日 十九拨云见日 王平不由得在张小勇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想了半天,才明白,那好象就是自己以前的化身。 有人说,一个男人在家庭的地位如何,很大程度上是其社会地位和经济收入的晴雨表,这一点,从张楠越来越善解人意的言谈举止中可见一斑,甚至在很多时候,王平觉得张楠的这种“善解人意”多少也有讨好和献媚成分。王平不由得打心里往外感慨不已,人呐,凭谁也逃不出这样的规律吧。 王平当然没有想到的是,更大的所谓发迹却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光临了他,让身边的人不得不认为,这时的王平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王平的再次发迹源于一个女人,这个人就是曾大江的妻子郭秀英。人说,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后面必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这个结论在曾大江的身上得到了又一次验证,几乎认识曾大江的人,没有人不这样认为的。换句话说,没有郭秀英,就没有曾大江的今天,这一点,曾大江本人也在多次在公开场合向公众表明,曾大江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我都可以对不起,但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不能对不起郭秀英,言语中肯,掷地有声,让听者无不为之动容。但有些人所说的话会因时间和地点的变化而变化,尽管也未必是他本人的主观愿望,但事实就是事实,谁也不能矢口否认,曾大江也不能。话说回来了,如果曾大江本人对自己的妻子还能一如既往的恩爱有加,那么,王平也就没有这么快再次发迹的命运了。 二十 杀你全家 二十杀你全家 十年前,当曾大江第一次在朋友生日宴会上与郭秀英邂逅时,让曾经饱受三年牢狱之灾的曾大江眼睛猛的一亮:细长的柳眉,漆黑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柔软饱满娇润的樱唇,线条优美细滑光洁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扎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越发的衬托出的她的婀娜妩媚和迷人气质,曾大江冥冥中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就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事后当他把这样的想法给身边一个最要好的哥们透了风,那哥们听了后,用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老半天才不屑的说,你有没有搞错啊,就她啊,你也想?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她是谁呢?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曾大江却不信邪,冷冰冰的说了句:只要我曾大江看在眼里的别人就甭想事儿!后来曾大江一打听,原本那哥们说的还真不是妄言,该市身价千万的商界精英郭品山只有一女,正是自己“看在眼里”的郭秀梅!而那时的郭秀梅正是沿海某市名牌大学大四的学生! 一边是刚出狱一穷二白的街头小痞子,一边却是商界商贾的千金小姐,要在两人间发生些什么,对于常人来说,似乎真有些天方夜谭。但曾大江却不是常人,要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只身操刀狂砍三香堂堂主赵大年而入狱三年。想当年,赵大年身边的人说,曾大江当时那股生猛劲儿,简直就跟疯了似的,赵大年的两贴身保镖还没弄明白怎回事之际,就让曾大江手起刀落,全部放倒,那当儿,不可一世惯了的赵大年懵了,他觉得简直和做梦一般,竟然呆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竟然连逃命都忘了。等到他醒悟过来时,说是迟,那是快,但见曾大江手中的明晃晃的家伙带着风声奔着自个儿的脑门就下来了,他下意识的一躲,脑袋保住了,钢刀却半拉子砍进了他的左肩头,那时的赵大年才觉得遇到吃生米的了,吓得拔腿没命的跑,这曾大江早已红了眼,在后面狂舞着钢刀就没命的追了好几百米远,一路上血迹斑斑,惊人十分,要不是后来赶到的警察冲曾大江来那么一发,估计赵大年早就成了曾大江的刀下之鬼。 当真正把郭秀英“拿下”的时候,曾大江还真煞费了一番苦心,但那时候,终日忙碌于商场的郭品山还一直蒙在鼓里,对于爱女和曾大江之间的来往竟然一无所知。这也是曾大江的过人之处,他觉得,绝不能让未来的岳父大人一开始就成为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屏障,所以,在与郭秀梅接触之间,他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露,别说是郭品山,就算是曾大江的那些尖钢们,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曾大江动了郭秀梅的心眼,而且深藏不露,出手不凡。 当郭秀梅将曾大江领到父亲面前时,郭品山有些懵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最终会将臭名远扬的曾大江作为自己的意中人,他更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的在商界打拼了大半辈子的积业交给这样的街头痞子。接下来,自然而然的就是和女儿之间的旷日持久的攻心战,但让郭品山大跌眼镜的是,也不知郭秀梅让曾大江点了那根穴,还是中了什么魔法术,凭任他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就要和曾大江在一起。郭品山恼了,怒不可遏的说,秀梅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有两条路可供你选择,一条就是舍了曾大江,咱们家的全部积业都是你的,另一条就是跟曾大江走,我没有你这个女儿!郭品山想用最后一招也就是断绝父女关系来要胁郭秀梅。郭秀梅听了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已经有了曾大江的骨肉!也就这一句,让人前风光一世的郭品山彻底败下阵来。 而郭秀梅的话也只以说到这个份上,再怎么着,她也不能将曾大江送给他的四个让她胆颤心惊的字说给父亲听吧。 杀你全家! 这年头,光脚不怕穿鞋的,郭秀梅和天下的儿女们一样,深爱自己的父亲,她不愿也不敢想象自己的父亲有朝一日会成为第二个赵大年! 二十一 闪亮登场 二十一闪亮登场 这年头,光脚不怕穿鞋的,郭秀梅和天下的儿女们一样,深爱自己的父亲,她不愿也不敢想象自己的父亲有朝一日会成为第二个赵大年! 总之,在很短时间内,曾大江就从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万人瞩目的商界精英郭品山的乘龙快婿,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郭家数万财产的继承人,而曾大江的所谓原始积累,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曾大江与郭秀梅共同生活的前十年,还算相安无事,甚至可以用幸福美满来说了。就连郭品山本人也早已改变了自己的对曾大江的看法,说人都会变的,不过大江能变得如此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真让我想不到啊,老头子感慨中不无欣慰。 也许对于曾大江来说,只有等待机会,他更明白的是,翼羽渐丰也需要一个过程,更需要一个很有能力很有威望的人来帮衬自己,而这个人就只能是自已的岳父,郭品山。 曾大江的重操旧业真正源于什么时候,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有好事者传言,曾的变质很大程度上在于两件事:一是无意中介入了多前年金盆洗手的黑道纷争,二是自已升任全厂主管人事工作的副厂长之后。当然这只是好事者的传言,偿若曾大江本人有知的话,一定会加上一条,那就是老岳父解甲归田,将郭氏产业的大印全权交付于自己。 当然了,这其间的事情太多太杂,也与本文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在此不予赘述。 总之,曾大江首先成了该市青衣帮的“瓢霸子”,其次就是曾大江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不止一个。 郭秀梅原本就不是个常主儿,曾大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她的眼线之中,她曾旁敲侧击的暗示过曾大江,别忘了你是如何有今天的,换句话说,没有我们郭家那有你曾大江的今天,不过郭秀梅没有也没敢把话说的那么透彻,她也怕一不小心给这位惹急了干出些什么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来。但曾大江不知是装聋作哑还是原本就没听明白她的用意,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了事,回过头去人家该干嘛干嘛,跟没事儿人似的。 郭秀梅有些坐不住了,只得去找自己的老父亲拿主意,那时候,年迈古稀的郭品山愤愤然的训斥女儿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想当年,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沾染这瘟神,不听!现在倒好,我也无能为力呵。眼睁睁的瞅着老父亲也指望不了了,郭秀梅心死如灰,似乎只有听天上命的份上了。 直到有那么一次,将曾大江与另外一个女人堵在自己的床上时,郭秀梅仅存的一丝心里防线算是彻底崩溃了。 郭秀梅心说,曾大江啊曾大江,你小子有种!你不是很喜欢玩别人的老婆么,那我就让别人玩你的老婆!其实,郭秀梅有这样的过激的想法并不奇怪,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会对自己的男人拈花惹草而无动于衷,更何况这样的野女人竟然变着法儿的爬到了只属于自己和丈夫的床上!但却要用什么“让别人也玩玩你的老婆”作为对负心男人的所谓报复,实在是有些恼昏了头的愚蠢反击,正可谓伤人一万,自损八千,实在有些不明智的紧。 郭秀梅第一个就想到了和自己经常在一起打牌、娱乐、美容的张小凤,她相信,张小凤可以帮她这个忙,因为作为全市第一夫人的她完全有这个能力,问题是只要她愿意出手相助。第二人就想到了我们的小说主人公王平。 我总觉得,曾大江的出轨,对于其家庭特别是对郭秀梅本人来说,不啻于一场天灾,但对于王平来说,却是一场难得的绝佳机偶,这也许就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事情。 说干就干,郭秀梅很悲愤也很铿锵的闪亮登场了。 二十二 曲线救夫 二十二曲线救夫 有人说过,男人通过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曾大江对此更是深信不疑。他觉得,女人的虚荣心可以通过一个征服世界的男人得到满足,就像时下那些自爆和某某明星有性关系的无名女人一样,而整个社会,哪怕女权主义在怎样的发展,还是一个男性为主的社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女人要征服世界。第一:要得到男人们的认同,第二:也可以通过征服一个征服世界的男人来达到控制世界的目的。 他甚至想到了就像文革时期借助老公把中国整得天翻地覆的江青。 无独有偶,在一些人所谓职场场经验之谈即为,要和上司搞好关系,从上司的太太入手是一条捷径,只要枕边风一吹,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也叫“夫人路线”和“曲线救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春风得意的曾大江万万没有想到,曾经为自己“征服世界”而鞍前马后、处心积虑的女人,一不小心就成了自己最隐性也最恶毒的敌人,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恰恰就是自已的枕边人郭秀梅。而当郭秀梅向他磨刀霍霍之际,他还在其他女人的温柔乡里沉溺不已,乐不思蜀,浑然不知。 郭秀梅也深知,现在的曾大江早已今非昔比,要将他拿下,首先必须打掉他的业已见长的颐气和霸气,然后才能迎头痛击,逼其就范,而一切的一切,仅仅靠她一个人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思来想去的,她就想到了两个人,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张小凤和王平。 对于王平,大家并不陌生,他并没有什么超乎常人的实力和能力,之所以能让郭秀梅的注意并将其纳入最佳种子选手,源于他是曾大江的“贴身侍卫”,更主要得益于王平为人的可靠和实在,在这一点上,郭秀梅和曾大江不谋而合,算是想到一起了。 而张小凤,算得上是郭秀梅向曾大江亮剑的最有实力的一张王牌,因为作为市委书记夫人的张小凤,在全市百万之众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不说是其显赫的地位,仅其“张小凤”三个字,真可谓在全市各个脚落闻者无人不让其三分,用东北人的话来说,那可是嘎嘎的。 郭秀梅与张小凤的接识并熟稔,仅仅只用了一年多时间,而郭秀梅与这位第一夫人如此的亲近,所用的手段也无过于和其做美容、健身、打牌、购物等女人们“常规动作”,但别的女人却没有这样的机会,换句话说,郭秀梅的工于心计,在与第一夫人相处之际,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以至于让张小凤觉得象郭秀梅这样的人才值得交朋友。毕竟,张小凤也深知,自己身边的人对于她几近于讨好般的尊重和奉迎,并不是她张小凤自己有什么值得众人尊重的地方,而完完全全在于自己的丈夫,时任市委书记卫向东。而郭秀梅却不是那样,在她们交往一年多时间里,郭秀梅从没有为自己或自己的亲属朋友的事“麻烦”过她张小凤,甚至有那么几次,她有意识的将这样的机会“馈赠”给郭秀梅,人家也不为所动,好象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第一夫人似的。 卫向东时年四十三岁,河南勉县人,祖父卫朝红,生前系国务院某部委副部长,父亲卫大来,任成都某军区任政治部主任。卫向东可谓货真价实的“太子党”一族,从大学毕业后先是到某地级市挂职市长助理一年,然后从该市某县任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市长,直到现在的市委书记,其间仅仅用了不到十年时间,而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已满两届,在任六年间,卫向东开拓创进,锐意进取,大刀阔斧,政绩显著,深得社会各界和老百姓的好评,传言其将是新一届省委班子成员的最佳候选人。为了实现更大的政治抱负,卫向东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不抽烟,不喝酒,不进各种娱乐场所,除了拼命的工作外,几乎没有什么业余爱好,让诸多在卫向东身上打主意的人失望的有些不好意思。 同时,卫向东特意和张小凤约法三章:一,不能过问和插手他工作方面的任何事情;二,不能为其亲朋好友办任何违反原则的事情;三,不能背着他收受他人任何财物和有价证券。 但尽管是这样约定的,但张小凤想要在全市范围内办某件事情,实在是轻而易举,什么也不凭,就凭她那张脸,她的那张脸提遛到哪里都犹如畅通无阻的通行证。而工于心计的郭秀梅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原本她只是想通过第一夫人的兰花指,给曾大江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也就得了,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第一夫人的兰花指却使出了近乎十成的功力,加上王平的合力围歼,差点让曾大江身败名裂。 二十三 虎视耽耽 二十三虎视耽耽 郭秀梅觉得,在对曾大江采取行动以前,必须先将其贴身侍卫王平给划拉到自己身边来,作为自己的眼线,而且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特别要注意的是不能引起曾大江的任何警觉。曾大江是干嘛吃的,同床共枕了几千个日夜,曾大江有几根胡子,郭秀梅都是一清二楚的,那家伙简直就是一头机警的狐子,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马上能引起机敏的嗅觉。但世上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如果说曾大江是一头狡猾的狐狸,那么,此时的郭秀梅无宜就是善于扑孤的老猎人,而王平正是猎人手中的猎枪和网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满腹躇踌的郭秀梅先从王平身上入手了。 王平再一次走进王厂长办公室时,没有了第一次的紧张和不安,尽管王厂长的办公室还是么庄严肃穆,尽管王厂长本人还是那么的只言片语。 坐吧,王厂长见王平进来,放下手中的文件一边招呼说,一边从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转过来为王平拿杯子,取茶叶,王平急忙上前接过王厂长手中的杯子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在为王厂长添茶的当儿,王平试探性的问王厂长说您找我有事?王厂长接过王平递过的茶,没急着喝,只是用杯盖将浮在上面的茶叶轻轻的掠了一遍又一遍,埋着头半天也没有言语。 王平心里禁不住有些发怵起来。 你来厂办多长时间了,猛不丁的王厂长问。 一年零两个月,王平弄不清王厂长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小心翼翼的作答。 王平心想,自己来厂办还是王厂长亲自点将的,就算是王厂长再日理万机,记忆力再不济,也不可能如此健忘吧,但他之所以这样问,肯定有其目的。 跟着曾厂长工作觉得还可以吧,小伙子。 王平猛的一惊,心说,怪不得呢,原来在这儿等着自个儿呢。他定了定神说,跟曾厂长挺好的,曾厂长人好,对我也很关心,就是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节奏快,要求高,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跟不上趟。 是么,那就好。年轻人嘛,多用心,多学习,对自己也是一种锻炼和提高,才能为领导服好务。对了,上次跟港商谈判能取得主动权并达到我们最终的目的,听曾厂长和马副主任说,你也出了不少力啊,是应试好好表彰表彰呵,王厂长漫不经心的说,好象在和王平拉家常一般。 但王平脸上汗禁不住下来了,他不由得想到上次颇为艰难的谈判,更为要命的是第二天晚上马副主任亲自交给他的1万元现金,说是他和曾厂长三人应得的奖金,而且马副主任说,这是曾厂长的意思,也是经过王厂长批准的,让他尽管放心的拿,并一再叮嘱让王平注意保密。那时候,王平真有些吃惊的紧,那么短的时间,竟然会得到一万元斗的奖金,而且如此的数目不菲,自己全年的工资算下来也不过两万多元而已。事后,当王平将“奖金”揣回家时,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紧,心里总有一种不很踏实甚至做贼的感觉,但后来见没人再提起,所以也就渐渐的心安理得了。 王平搞不明白此时的王厂长所说的“表彰表彰”是不是就暗指那一万元而言?他吃不准,所以更没敢吭声,但慌乱的表情却逃不过王厂长的眼睛。 那边的王厂长却不为所动,手里把玩着博古架上的一对小玉人,背冲着他不紧不慢的说了。 虽然你是曾厂长的秘书,为曾厂长服好务是你的本职工作,但厂办的其他事情能兼顾也得兼顾啊,年轻人嘛,干工作,是得学会十个指头弹钢琴。闲下来时没事时也可以到我这里谈谈自己的思想么,怕什么,我是厂长不假,但又不是老虎,大家也需要交流嘛。知人善任,领导不知道你,不了解你,怎么用你啊。 王平忙说,那是那是。说完后,王平又觉得有些不妥,他怕自己的“那是那是”让王厂长误解为“王厂长是考虎”,忙不迭的说,我怕影响您工作,所以向你汇报思想也少,今后,我一定多注意,向您多请示,勤汇报。 王厂长转过身瞅着王平说,那倒没有必要,只是多注意注意曾厂长就行了,说完后,又意犹未尽和补了一句话,毕竟,我点名让你做了曾厂长的秘书嘛。 从王厂长办公室出来,王平才觉得自己有些汗津津的,特别是王厂长的“多注意注意曾厂长”和“我点名让你做了曾厂长的秘书”两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让我们的王平彻夜失眠。夜半三更的时候,王平不由得惊醒了,在烟雾缭绕中,他反复回味着白天里王厂长的谈话,觉得其中实在也应该有些名堂,只是领导的话实在有些太含蓄也太隐晦了些吧,让他有朦朦胧胧、似懂非懂的感觉。王平不会想到,就好象曾大江也不会想到的是,此时背后对准曾大江的不是一猎枪,而是两支! 二十四 满盘皆输 二十四满盘皆输 王平跟随曾厂长,除了全心全力为曾服务好外,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按点专车接送郭秀梅上下班,包括节假日的购物、美容等外出活动。这年头,为领导的家属全心全意的服务,也是秘书本职工作的重要内容。所以,郭秀梅想要将王平从曾大江身边给划拉过去,让其成为自己安插在曾身边的眼线和耳目,实在是机会多多,时间多多,前面也说了,郭秀梅之所以选择王平做为自己对付曾大江的秘密武器之一,就是王平的为人实在和忠厚。而郭秀梅万万没有意料的是,恰恰是王平这幅“忠厚脸”,让她忽略了她最不该忽略的一个环节,最终让她精心设计的连环套因一招不慎而满盘皆输,这是后话,姑且不提。 人说红颜祸水,意思是说,从古到今,从上到下,许多事情黄了,糟了,你还别认真,一旦真较起真儿的话,你就会吃惊的发现,最终的坏点无一例外都在女人身上,特别是还有那么一些姿色的女人身上,这也是现实生活中的许多例子一再佐证了的事情,话说回来了,否则的话,我们实在没有理由解释,改革开放伊始,仿佛一夜之间,女人的闺房里为什么会有冒出那么多的寂寞难耐和红杏出墙,就包括雨后春笋般的小姐,“生意”也是如此那般的火爆。可以这样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这么的“红颜”,我们政府行当里,也不会有那么的贪官污吏,至少他们也不会东窗事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女人是祸水,实在是至里名言,精典之至。 郭秀梅觉得,男人嘛,别看在人前一个个装的跟柳下惠似的,在公众面前,一幅煞有其事,正襟危坐,衣冠楚楚,坐怀不乱的模样,其实,这世界上哪没有不沾腥的猫呢,如果真有的话,那也只能是只死猫!只要她愿意,别说拿下一个小小的王平,就算是大街上任何一个男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在她郭秀梅面前,还不跟玩似的。 二十五 不欢而散 二十五不欢而散 郭秀梅对于曾大江的所谓报复,一方面是憎恨曾大江在外面拈花惹草,另一方面就是曾大江在几年前向其求婚时咬着牙飙出的四个字:杀你全家!几年时间过去了,但这四个字象飘忽不定且面目狰狞的鬼魅一样,时不时的在郭秀梅的内心深处盘亘叫嚣着,让她片刻也不能安宁,这种精神折磨让她接近于崩溃的边沿。而自从将曾大江在家里捉奸在床后,她和他就再也没有过过夫妻生活,曾大江没有主动要求过,她没从来没有想过,一想到这些,曾大江和其他女人特别是那个在属于他们自己床上的赤裸裸的女人与曾大江翻云覆雨的影子,总在自己的眼前白亮亮的晃动,让她感到一阵阵热刺刺的痛。 事后她和曾大江也谈过,说你有些太放肆了,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没想到曾大江却很不以为然,很惬意的吐着烟圈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已经这么样了,你说怎么办吧,他的这番话语从内心深处重重的激怒了她。她狠狠的说,你这个人渣!迟早要遭报应的!曾大江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说,不就是个女人么,值得你生那么大气。报应?怎么也轮不到我吧。要遭报应的话,男人不就死光了么! 完事后她又找了那个女人,那个在她床上和曾大江颠鸾倒凤的女人。 她说,你不要再缠我的男人,否则我跟你没完! 女人说,我缠他?犯得着嘛我,有本事看好自己的男人,跑这儿撒什么泼啊你? 她有些怒不可遏的往前紧逼一步,直勾勾的盯着女人说,你还要不要脸你? 女人仍旧不动声色甚至有些不屑的还了她一句,要脸?最不要脸的是你男人!扔下这一句后扬长而去,把她扔在那一愣一愣的,半天也醒不过神来。她明显的感到第一个回合她就败给了那个女人,而且败的灰头灰脑。 此后的曾大江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历,分明拿她没当回事儿。 所以,一个报复曾大江的计划暗暗的就在她心里扎了根,而且迅速蔓延开来。 曾大江出差了,一个多月左右。 走前曾大江和郭秀梅说,我走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王平。 郭秀梅瞅也不瞅曾大江一眼,心不在焉的应了句,说你走吧我知道了。 她的平静让曾大江感到很不痛快,曾大江又说,以前我做的是有些过份,但那已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也不要太计较了,好不好。 郭秀梅侧目而视,这话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自己信不信? 你还要怎么样?曾大江变了脸,冲着她怒声道。 她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句,曾大江,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你要怎么样的问题,我能怎么样? 不可思议!曾大江狠狠的摔门而去。 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二十六 卷土重来 二十六卷土重来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王平的手机响了。那当儿,他正胡乱的往口里塞了些东西,张楠正埋着头吃饭,见王平没有反应,说电话,边说着边要过去帮他拿,王平急忙上前几步将电话抢到手里说,别动我自己来。张楠不乐意的嘟囔道,怕又是哪个情儿吧。王平说你就吃你的饭吧,嘛东西也不能将你的嘴堵上。 电话是郭秀梅打来的。 王平,你在哪儿,能不能过来一下。 可以,你现在在哪儿? 我感觉有些不舒服,想上医院一趟,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好的,十分钟以后我在你们楼下等你。 见王平急匆匆的想出门,张楠忽的一下子拦在门口,很不高兴的说,干嘛你这是,也不吱个声。 别闹了,曾厂长的老婆身体不舒服,让我送她去医院。 曾厂长她老婆不舒服,关你嘛事啊,我不舒服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到了曾厂长家楼下,老远就看见郭秀梅站在楼下,一身粉红色的风衣煞是抢眼。王平将帕萨特缓缓的准确无误的滑至她身边。上车后,王平问,我们到哪所医院?郭秀梅面无表情的说,先上二环再说。上了二环过了一段,王平又问,郭秀梅说向前走。王平就有些纳闷了心说,向前总有个地方吧,但他明显觉得郭秀梅似乎有心事,就不便再多问,凭任帕萨特在二环上向前,再向前。此时的郭秀梅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如打鼓一般,她不敢肯定今天能不能将王平顺利拿下,尽管出门前她已作过一番精心的策划,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拨通了王平的电话。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骤然响起,把正在伏案打盹的王厂长惊的不轻,脸上的横肉下意识的突突的跳,是该来了。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这几天一直在等的电话,在接电话以前,他饶有兴趣的点了支烟,深深的作了呼吸,长长的吁了口气,才不紧不慢的拿起电话。 王哥,搞定了,在滨海市友谊东路鑫园国际大厦911房间入住,两个人,我查过了,都用的是假身份证登记的,男的叫什么张建设,女的叫王茹。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激动的男声。 好,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及时跟我联系。王厂长听完后感到一阵的惊喜,又说,对了,那3万元我上午让人给你打到卡上了,先用着说,注意保密。 知道了,谢谢王哥,挂了。 放下电话,王厂长感到说不出的轻松。 哼,跟我斗?玩死你!他在烟缸里狠狠的摁灭了烟头,看着袅袅如螺旋式上升的烟圈,满脸禁不住的惬意。 王平这几天老是做恶梦,半夜里冷不迭的惊的坐起来,把正在睡梦中的张楠骇的不轻,以为他精神有了什么问题。鬓发散乱的张楠心有余悸数落说,王平你怎么回事啊你,午夜惊魂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王平一头冷汗,什么也没说,心里咚咚的直跳,他佯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做梦了,没事的,睡吧。张楠一扭身又睡去了。后半夜的时候,王平又让那个颇为古怪的梦给惊醒了,但这次他没有声张,索性蹑手蹑脚的下床摸到客厅,点了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呛得他连连的咳个不停,眼泪几近要下来了。在漆黑的夜里,烟头的点点光亮显得更加清晰可见,似乎带着梦中的些许阴森氛围。他想明白了,梦中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就是曾大江,他似乎没有脚,只是象恐怖片中的鬼魅一般,披头散发,双手平托,目光迟滞,向前跳跃式向他逼进,逼进,再逼进。而他身后的女鬼也很是熟悉,却怎么也不能对上号来,她会是谁呢。 二十七 欲焰焚身 二十七欲焰焚身 王平心里十分清楚,这一切都源于自己和郭秀梅的那个不眠之夜,而且在只属于曾大江和郭秀梅卧室里那张偌大的双人床上。 那天的事情,王平想来都蹊跷的要命,三五分钟郭秀梅就从市三支队医院出来,手里拿着包东西。王平关切的问,怎么样,郭秀梅漫不经心的说,没事,大夫说可能有些受凉,吃些药,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回到郭秀梅楼下,王平要走,郭秀梅说,家里的下水管好象给堵了,让王平给上瞧瞧。 就这样,两人上了楼,进屋,郭秀梅说先坐,并随手从冰箱里拿给他一桶冰汁,当王平接过郭秀梅递过来的柳冰汁一饮而尽之后,没多大会儿,王平就感到浑身的不舒服,浑身发痒,面色潮红,过了几分钟,竟然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一种莫名的躁热在体内迅速膨胀,让他几近有些按捺不住。那当儿,洗手间里传来郭秀梅的颇为诱人的声响,王平闻声过去,来到洗手间门,门虚掩着,不时从里面往外冒着水汽,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伴着水流声,王平推门进去,里面的情景让王平目瞪口呆。 朦朦胧胧的水雾中,郭秀梅光滑娇嫩的胴体一览无余。 年近四十的郭秀梅保养的很好,藕臂洁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玉肌丰盈饱满,雪肤光润如玉,曲线修长优雅。最引人注目的,是挺立在胸前的一对雪白山峰,那巍巍颤颤的乳峰,水珠点点,盈盈可握,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少妇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目睹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王平不由昨心跳加速,舌干口渴,那时候的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望,扑上去将自己健壮的身躯粗暴而专横地迭压在郭秀梅洁白光滑颤栗不止娇躯上…… 那天晚上,他们在曾大江的床上,肆无忌惮的翻滚着,冲击着,嘶喊着,一阵阵娇酥麻痒般的痉挛把他们一次双一次推向欲海高潮,没想到郭秀梅的床上功夫实在是让王平吃惊不已,好象攒足了劲,要把曾大江多日来不曾滋润过的全都要在王平身上夺回来似的。而从郭秀梅身上,王平似乎彻底弄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一个男人在床上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女人。 风平浪静之后,心满意足的郭秀梅懒懒的躺在王平的臂弯,风韵无限的说,王平你真行啊你。王平一下子没明白她的意思,府下头四目对视。郭秀梅猛的用双臂死死的勾住了的王平的脖子很是娇嗔的呻吟到:我还要你,我还要你。 王平几近要喘不过气来,他也用双手紧紧毂住郭秀梅的细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这样?要是让曾…… 嘘,郭秀梅忙用手指将他的嘴掩上说,不要提他,那个臭男人!他知道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让他知道! 王平禁不住的一个激凌,挣扎了几下并忙不迭的说,不要不要。 郭秀梅扑哧乐了说,瞧把你吓的那熊样,他现在在千里之外不知眼哪个婊子鬼混呢,他不会知道的。 回来后,王平开始频频失眠,噩梦不断。 他想不明白的是,象郭秀梅这样的女人,老公事业有成,有房有车,吃喝无忧,她为什么还要给曾大江戴绿帽子?难道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就是为了报复曾大江的拈花惹草?为什么会选择他,或者说蓄意给他下套,一个貌不经人,平平常常的男人?为什么郭秀梅会说“他知道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竟然把持不住自己,竟然是那么的主动粗暴甚至连续作战而勇猛无比,那种原始的野性的冲动好象那天晚上才从自已的身体内复苏蔓延而势不可挡?最为要命的是,如果这件事让曾大江知道了,就凭曾大江的暴戾的性格,将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一点也不难想象。 一想到这些,王平有些不寒而栗! 更为王平惊惶失措的是,这几天里,张楠的几次主动求欢都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的紧,应付差事,草草了事。让嗷嗷待哺、食不裹腹张楠大光其火,只差没活活掐死他才觉得解恨。而连王平自己也搞不明白的是,他觉得与自己行云布雨、交媾合体的张楠应该是另一个女人的化身,而这个女人就是郭秀梅。因为,和郭秀梅的那个销魂之夜之后,他知道了什么叫欲焰焚身、魂不守舍。 二十八 冷汗淋漓 二十八冷汗淋漓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王厂长的手机“嗡嗡”的响了。 电话端传来一个男人颇为激动的声音,王哥,有情况了,照片刚发到您邮箱里了,请查收。 王厂长压低了声音说,知道了。他几步来到书房,迅速打开笔记本,进电子邮箱,解压邮包,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宾馆房间里的翻云复雨之态尽收眼底,35张照片,王厂长禁不住一阵的狂喜,心里暗暗说,曾大江啊曾大江,你小子也有今天!想到这里,他又拿起电话。 小六子,告诉弟兄们,活做的不错,我很满意。对了,视频呢? 那边说了,那还用说,王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您满意就行,也算这趟弟兄们没白忙活不是。至于视频嘛,肯定会让王哥您更满意。只是――,那边故意停顿了一下。 得了,得了,信不过我怎么的,怎么出来混的?王厂长有些不高兴的训斥道,明天十点以前那5万元会准时打到你们的户头上。 不是,不是,王哥您误会了,弟兄们也得指望这个混口饭吃嘛。 好了好了,甭说了,钱一到帐我就要见到视频。 挂了电话,他不由得把那些照片从前往后仔细浏览,看着看着,突然,他的眼光不由得落到一张颇为清晰的两个赤裸男女苟合的照片上,他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直了,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不会吧,不会是她吧?怎么可能?如果是她的话他开始怎么就没发现?也许自己有些太敏感了,毕竟,这世界上面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这又是照片,他想安慰自己,但下一张照片很快就否定他对自己质疑,或者说,照片上那个女人双目间清晰可见见的一个颗暗红色的痣斑,彻底摧毁了他仅有的一丝侥幸。他沮丧的用双手抱住脑袋,狠狠的用手揪着自己头发,差点没跌坐在沙发上。 二十九 神密电话 二十九神密电话 自从将把王平降服于自己石榴裙下之后,郭秀梅感到格外的高兴,她相信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而正是这良好的开始让她信心倍增。她信手拿过一个绿色的小瓶,打开,倒出几粒红褐色的药丸来,仔细端详着,心说没想到这玩意竟然如此这般的管用,让王平一个若不经风的臭男人,在床上也能变成一只凶猛无比的老虎,那天晚上竟然没完没了的折腾了她整整一宿,每一次都让她是那么的入心入肺、蚀骨销魂。而曾大江,与她同床共枕了五年的曾大江,却从没有给过他这些,就连他和她的第一次回想起来也让她索然无味的紧。正在她独自思忖之际,电话响了,拿过来一看,一个莫生的电话号码,是长途,不会是曾大江吧,她心里下意识的一阵紧张。 她迟迟没有接,直到对方挂机为止。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曾大江的询问。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不屈不挠,大有一幅主人不接就誓不罢休的势头。 她定了定神,轻轻的摁了绿色的接听键。 你好,请问你是不是郭秀梅?一个陌生的男人粗声粗气的单刀直入。 你是? 这么说你就是郭秀梅啰。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她不由得有些戒备起来。 郭夫人,不对不对,应该叫您曾夫人比较合适,至于我是谁嘛,并不重要,重要是我手里有你很想知道的东西,或者对您来说很重要很重要,不知您有没有兴趣?那边的男人的口吻有些玩世不恭起来。 无聊,我不想知道什么东西!郭秀梅说完挂了电话。她的心里不由得“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没等她喘息的机会,电话又来了。 曾夫人,象您这么有修养的人,怎么说挂就挂别人电话呢。对了,您说您不想知道什么东西,可是,您还没有听我说完呢,您怎么会知道您对我所说的不感兴趣呢,或者说对您来说不重要呢。电话那端的口吻变得有些猥亵起来。比如说我们手里的东西一不小心会让曾大江,更确切的说让您的男人身败名裂呢? 曾大江,身败名裂?郭秀梅不由得一阵莫名的紧张。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曾夫人您能赏脸跟我谈谈。 无耻!你再不说的话我可要挂了! 别介,曾夫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气大伤身呐,至于您说我无耻?我无耻么?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呢,如果说我无耻的话,那么,一个事业有成,身拥万金,借着出差的名义,把自已的老婆扔在家里独守空房,而自己却和情人在外面翻云覆雨、颠鸾倒凤,这样的男人算不算无耻? 你是说曾大江?郭秀梅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聪明!您想想我还能说别人吗?有那个必要么?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不是您为什么要相信,而是您必须相信的问题,因为事实就是事实不是? 什么事实? 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您就会收到一份很特别的特快专递,到时候您什么都明白了! 还在郭秀梅愣神之际,那边就响起了“嘟嘟嘟”的电话盲音。 三十 生死克星 三十生死克星 这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让郭秀梅几天也想不明白,但并不妨碍她继续实施她的下一个计划。她先是给王平打完电话,说好了两人八点半在天悦大厦见面,然后又拨通了第一夫人张小凤的电话,天悦大厦,九点半,不见不散! 出门前,她又下意识的捏了捏包里的绿色的小瓶,还好还在。 她理了理头发,信步走出了家门。 天悦大厦在市区解放路东段,解放路餐饮、娱乐、购物、商贸网点云集,人流如织,特别是到了晚上,华灯初上之际,该地段成了人们八小时之后消谴娱乐的首选之地。郭秀梅之所把王平包括张小凤约到天悦见面,可是费了一番心思,她觉得,正如人常所说的那样,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了,在今天晚上的整个计划实施过程中,对于王平和张小凤两个人的危机大了,无形中就会减轻对自己的威胁,再说了,一旦真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自已个也便于脱身。 王平接到锅秀梅电话时,正赶上和张楠闹别扭。 老爷子这两天老毛病又犯了,高血压加糖尿病,时不时还哮喘,又是吃药又是打针,却丝毫不见好转,这不,实在没辙了,前天住进进了市电力三院。入院那于,王平正赶上加夜班,陪马主任几个人接见一位客商,说是加班吧,其是就是陪客户们吃吃饭,唱唱歌。正赶巧张楠的电话就过来了,电话里张楠心急火燎的说王平你快回来,老爷子要入院了。王平说,你先给他办手续,我这边还有点事,办完后马上就过去。张楠不乐意了,说,王平你还有没有良心,没有老爷子那有你王平的今天,现在老爷子用着你了,你他妈的还花天酒地,瞧你那德性,我告你,你要是现在不马上回来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你!怒气冲冲的张楠没等王平再解释些什么就挂了电话。王平心说,什么啊这都是,不就是老爷子要住院么,多大个事啊,再说了,老爷子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哪个月不进医院三五回啊,都快成家常便饭了。最让王平气愤不过的是,张楠说什么没有老爷子那有你王平的今天这句话,都快把王平耳朵听出茧了,几近成了张楠和王平闹别扭的口头禅。那天晚上,王平陪完客户急匆匆的赶到电力三院已十二点过了。从病房外探头看进去,老爷子正在输液,酣声迭起,人睡的正香,旁边的张楠也趴在老爷子的病床根儿,眼巴巴的瞅着点滴发呆生闷气儿,就连王平蹑手蹑脚的进来也没有觉察。 王平忙推开门进去,小声关切的问。 楠楠,老爸怎么样? 张楠头也没回的丢了一句,怎么样?死不了,你来干嘛,收尸啊你。我看你就是猫哭耗子,没安什么好心。 王平忙陪着笑脸打断了她的话说,乌鸦嘴,说什么呢你,不要乱说。他心里说,我收尸?我要真能就此收尸倒也好了,免得你整天为这些事跟事妈儿的,没完不了的跟我折腾。倏而间,又暗暗为自己的龌龊心里感到有些自责,毕竟,老爷子跟自己情同手足,这么多年了,没拿自己当外人,待自个儿跟亲儿子似的。 但那天晚上,他们俩又在老爷子的病床你来我去的掐了一夜,彼此都气咻咻的,谁也没合眼。几天时间谁也没搭理谁。 这不,郭秀梅电话来了,说让他八点整在天悦大厦见面,有重要事情要和他说。王平接电话时瞅了瞅正在旁边看电视的张楠,故意放大的声音说,啊,刘总啊,不行啊我今天有事出不去,老岳父病了,要不改天吧,该天我约您。电话那端的郭秀梅多聪明啊,王平刚一搭腔她就听出来了,王平说话有些不方便。她没等王平说完就压低了声音说,王平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而是你晚上必须准时出来,至于你老婆嘛,你自己想办法,说完不容辨置的挂了机。 王平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粘上了一个克星,一个很让人头痛的克星。 三十一 小心翼翼 三十一小心翼翼 就在郭秀梅在天悦附近等王平之际,她的短信来了。打开一看,又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请记住这个帐号:0200087453209876,会对您有用的。郭秀梅正在纳闷之际,她的电话又响了,还是昨晚上那个陌生的男人。 曾夫人,刚才给你发的帐号您可要记好了啊。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先得把刚才那个帐号记准了,保不齐明天中午十二时一过,您就会觉得,它对您是多么的重要,再见。 敲诈?郭秀梅脑子里马上闪现出一个词汇。正在这时候,远远的,王平出现了。 郭秀梅很快调整了自己有些慌乱的神情,定了定神,远远的就迎了上去。到近前后小声低语,天悦409,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一转身进了天悦。 就在王平埋着头进天悦大堂之际,突然从一楼走廊处来一阵非常熟悉男女的的嬉笑声音,再仔细听了,那个男人却是马主任,他来这干什么。想到这儿,王平快速的闪身进了洗手间,没想到马主任的声音由远而近,好象也是冲洗手间过来的。王平的心“怦怦怦”的跳了起来,他连忙又一闪身进了厕位,插上门屏上呼吸。 说着话马主任就和一名男人一闪身进来了。那名男人边小解边对马主任说,我说马哥啊,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那个点了吧,万一要给他们识破了,咱可就有的受了。马主任微微一笑,紧凑到那名男人的耳边说,兄弟啊,什么叫那个啊,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无毒不丈夫啊,再说了,你瞅瞅,我老马鞍前成后、毕恭毕敬的跟了他曾大江这么多年,到头来怎么样,还不跟孙子一样,随时瞅他的眉高眼低不是?临了临了就一副主任给我打发了,能顶球用啊,凭什么他就能吆五喝六、吃香喝辣,而我们只能喝西北风?这次啊我就得让他曾大江知道知道我老马也能啃生米儿。想跟我玩,他曾大江还嫩点儿。顿了顿,马主任又说,兄弟你听老哥的没错儿,事成之后老哥我不会亏待你的。那男人听了频频点头说那是那是,有你老马哥给兄弟兜着,兄弟我就放心了,怎么说怎么办就等您老哥一句话,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对了,那王厂长那边怎么办。男人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老马拍了拍那男人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该怎么就怎么着。 三十二 心有余悸 三十二心有余悸 又等了好一会儿,外面寂静无声,看样子他们了出去了。 王平又侧耳细听了半天,确信他们走了才轻轻的走出厕位。 隔墙有耳,马主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这个陌生的男人推心置腹的一席话让一个人尽收耳底,而这个正是曾大江的秘书,他更没有想到的,今天晚上,曾大江的老婆,要在自己身边亲手导演一场精彩绝伦的“双凤斗单龙”大戏。 出了洗手间,王平快步奔电梯,上四楼,来了409门口,他摁了门铃,没多会儿,门开了。他闪身进去,一袭白色睡衣、楚楚动人的郭秀梅反手带上门,一把就给他给抱住了,两只细长的手臂紧紧的箍了他的脖子,嘴唇跟着就死死的粘了上去,几近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把推开郭秀梅,没好气的拿起一支烟,点燃了长长的吸了一口,说你怎么会在这儿。王平言外之意说,你也真会选地儿,解放路,天悦大厦,人多眼杂,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事似的。郭秀梅一惊后退了几步满脸不解的问,怎么啦你?怎么啦?你问问自己好了,王平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马主任在一楼你知道么?马主任?郭秀梅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说,马主任?他也在这儿?你跟他照面了?那倒没有,我只是听见他的声音,没见人。那就好,他来他的,我们来我们的。郭秀梅满脸的不在乎,但却藏不住心有余悸。 九点刚过,郭秀梅的电话骤然响了,拿过来一看:张小凤。 小梅子,你在哪啊?电话那端传来张小凤肆无忌惮的笑声。 凤姐,对不起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我在酒店407刚定了房间,这不,刚准备下来接您呢。郭秀梅急中生智,随口扯了个谎。 得了得了,咱姐们还客什么气啊,不烦你下来了,你就在上面等我,我这就上来。 挂了电话,郭秀梅禁不住拭了拭额头上些许的汗。 谁啊?见郭秀梅神情乍变,王平不由得有些紧张,忙不迭的问。 郭秀梅故作镇定的说,甭问了,你先到外面避一下,来了一个朋友,完事后我再叫你。 王平刚出门,郭秀梅的转身扣上了门上的暗锁,又下意的拉了拉。才回过头来,从包里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包,打开后,一些白色粉状的东西赫然在目,她又顺手打开一瓶康师傅绿茶,小心翼翼有将白色粉末倒入瓶中,上下用力的摇了摇,直到再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才放到茶几上,又打开一瓶,一扬脖,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 没等她将绿茶放回到茶几上,门铃遽然间响了,她的心不由得怦怦的跳了起来。 满面春刚的张小凤刚进门,就扯呼上了。 干嘛呢,妹子,怕不是把小白脸儿藏起来了,还是刚给打发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开门?张小凤的一句戏言让郭秀梅又不由得一阵紧张,她连忙开玩笑说,瞧凤姐您说的,就我啊,都成黄脸婆了,还什么小白脸,话说回来了,就算是有小白脸儿,妹子我那敢吃独食啊,还不得先请姐姐您尝尝鲜啊。 你那张嘴啊,还是那么的不饶人,谁受得了啊,也不知你们家大江这么多年都怎么捱过来。张小凤说着话,就把那瓶绿茶给操起了来,郭秀梅心说,这就上道了。 怎么搞的,这别人喝过的吧,怎么还开着盖的?张小凤一句问话把郭秀梅给吓得不轻。她忙接过话说,哪能呢,这不,您打电话那会儿我就给姐姐您开封了,这不,就等您解渴呢。 我说怎么会已经打开呢,敢情妹妹你还想的真周到。张小凤边说边呷了几口。 此时,正在隔壁洗手间的隔档里的王平,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不明白郭秀梅今天约他出来,究竟唱的是哪一处,明明好象是约好了朋友,却同时约了他,她想干什么。电话是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难道就是说她这位朋友?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不行,我得走,否则碰上了郭秀梅的这位朋友,无意中将他们之间的事情给抖落出去了怎么办。 想到这,王平就想往外走,可就在这当儿,王平的短信来了。 请速过来,郭秀梅。 三十三 螳螂扑蝉 三十三螳螂扑蝉 王平一愣,,郭秀梅的那位朋友这么快就走了?按说也不会啊,才半个小时不到。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王平进了407. 刚进门,王平就瞅见了在床上躺着一位女性,睡的很安详的样子。 嘘,郭秀梅轻轻带上门,用食指摁在嘴边,示意王平轻着点,别惊动她。 王平蹑手蹑脚的进来,心里不住的打鼓,心说,她的这位朋友怎么会这么快就睡了,而且睡的那么深沉,没道理啊。 郭秀梅这是想干嘛啊? 中午十一点多,郭秀梅如期收到了一封特快专递。 打开一看,让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23张照片赫然入目:在某宾馆的房间里,曾大江和一名陌生的女子正在偌大的双人床上赤身裸体的翻云覆雨!照片上的内容相当的清晰,那个女人看起来还是一幅孩子相,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很漂亮,也颇有风情,一看就是出自很专业的摄影者之手,而且摄影器材也是极端的精密。 郭秀梅禁不住恼羞成怒,狠狠的说,曾大江,你个王八蛋! 看来,在背后算计曾大江的不仅仅是自己,难道这就是昨天那名陌生的男人给她所说的“她觉得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偷拍到曾大江和其他女人苟合的照片,他想究竟干什么? 正思忖着,电话响了。 曾夫人,东西收到了么?又是那名陌生的男人。感觉还不错吧? 你是谁?想干什么?放干脆说!郭秀梅故作镇静的回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曾夫人对这些东西一定会感兴趣,您也一定不会想到曾厂长会出差到别的女人床上去吧。那名男人分明有几分玩世不恭和嘲弄的口吻。 卑鄙无耻!郭秀梅禁不住破口大骂。这些跟你又有关系? 关系哪可大的去了,如果你男人不去拈花惹草,我们弟兄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么。 不就是要钱么,开个价。郭秀梅不想再和他绕弯子,直接抛出了底牌。 痛快,果然是痛快,我很喜欢曾夫人这种作风,当然了,谁也不希望这些东西让身边的人知道吧,特别是曾厂长和您呐,就更不用说了。既然曾夫人您痛快,我呢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兄弟们就是求财,您呢破财消灾。一句话,三十万! 三十万?你以为我们家是里开银行的? 不不不,三十万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高了些,但对于曾厂长来说,实在是小儿科,特别是曾厂长的名誉和地位来说,三十万能保全,实在是划算的很呐。 对于郭秀梅来说,她也深知这些人目的就是敲竹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这些照片公布于众的。所以,她来了个拦腰一刀。 十五万,多一个子儿老娘也没有!郭秀梅狠狠的说。否则的话,你们爱咋样随便! 果不其然,电话那端半天没有言语,好象也在思忖着什么。 好,十五万就十五万,那名男子好象很不得已的说。不过,曾夫人您可要言而有信,可千万别玩什么把戏,要不然的话,就可别弟兄们不客气了,到时候,您就等着老曾进号子吧。至于钱嘛,明天上午十二点以前就打到我昨天给你发的那个帐号上,见了钱我自然会将所在的照片和底片全都给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算是两清。 王厂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精心策划的自谓妙计,竟然因为一个人的界入让自己濒临于满盘皆失的地步。他手里一张张翻着那些照片,曾大江迷离的眼神似乎正在向自己公然叫嚣,又仿佛是极为恶毒的嘲笑。而这个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厂长的内侄女,在K市政法学院上大四的王鑫怡!王鑫怡是王厂长堂王哥王横彪的女儿,王横彪五年前因一桩交通事故而丧生,死前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他。那时候,王鑫怡刚上本市第二十中上高二。王横彪走后,他就成了王鑫怡的监护人,而王鑫怡自然而然的把王厂长家当作自己的家。第三年,王鑫怡就考到了K市政法学院法律系就读,基本上两个月回一次王厂长的家。没想到,鑫怡怎么会和自己的对头曾大江粘活到一起?这实在让他始料未及,更措手不及。怎么办?原本出血本让人秘密跟踪曾大江到K市,并找机会在曾大江住宿的酒店房间内安装了针孔摄像装备,就是想拿到曾大江寻花问柳的铁证,然后公之于众,搞臭他,并一举将其击败。万万没想到的是,曾大江竟然会和自己的侄女王鑫怡在床上上演了这么一处,一时之间,让他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僵局。是曾大江原本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纯属巧合?他实在是不得而知。他知道,他现在应该首要思考的是如何让这些见不得人的照片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彻底的消失,尽管这与他的初衷大相竟庭,但曾大江或者说王鑫怡让他却没得选择。上消失,彻底的消失,尽管这与他的初衷大相竟庭,但曾大江或者说王鑫怡让他却没得选择。 三十四 祸从天降 三十四祸从天降 晚上八点钟,滨海市友谊东路鑫园国际大厦911房间,曾大江正在房间内百无聊赖的用电视遥控器翻着节目,边嚼着口香糖。不多会儿,他扔下遥控器,转过身从茶几上拿来支中华烟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明天一个月时间就要到了,想着这一个月和可人的王鑫怡之间的纵情之欢,看来眼前的烟圈迭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此时,浴室里的传出“哗哗”的水流声,刚和曾大江亲热完的王鑫怡正在冲凉,她的心情似乎还很不错,边冲凉嘴里还很放松的哼着流行歌曲。 曾大江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自己这一个月来的一举一动,包括和王鑫怡之间的打情骂俏、颠鸾倒凤,鑫园国际大厦不远的一家招待所三楼里的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一目了然,尽收眼底。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场意外的血光之灾正悄无声息向自己逼进,旋刻间就会将自已笼罩的严严实实。 招待所三楼的一房内,高个子男人一头乱发,八字胡,一颗大门牙暴露在嘴唇角上,从右眼角斜往下直到鼻梁弯处有一道重重的刀疤。矮个子男人脸色蜡黄,裸露的右小臂上有一条九纹龙的龙尾,整个人略显削瘦但目光如电,很是碜人,身子骨从里往外透着一股杀机,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时,两名男子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高个子说,我说,老三,曾大江这狗日的明儿就要开溜了,我们怎么办? 矮个子呷了口酒,用手指轻轻捏起两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很无所谓的说,走?让他走,反正大哥交给咱们的事已经搞定了,不过曾大江这小子走了和尚走不了庙,以后有他狗日的好过的。大哥昨个儿不是给话了么,郭秀梅的15万已经拿到手了,把那娘们气的也够呛。王大彪的10万还差两万,他说什么只要搞了曾大江,别让他跟他整事,让他踏跳实实的做几天厂长,许诺再给咱20万。 20万!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小个子不由的咂了咂嘴巴,满脸艳幕的说。 瞧你那熊样,不就是20万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个子满脸的不屑。对了,你瞅瞅曾大江那王八蛋,就出来会个鸟情人,密码箱里那些现钞,都是整摞整摞的,就差没把银行给搬着来,瞅着都它妈让人眼热,真它娘的杀了他的心都有。大个子一扬脖灌了口酒狠狠的说。 可不是咋的,不仅仅是那小子的密码箱,还有那漂亮的小妞,瞧还象它妈的良家女子,但让曾大江给扒光了,在床上那放荡样,淫荡无比,山呼海叫的,真它妈的谗人,都快把老子憋死了,要是老子能在那妞身上风流快活的插一次,让老子现在去死也值! 可大哥说了,咱俩只负责给他们留影留相,其它的不能插手,金钱能咋的,美女又能咋的,咱哥们只能过过眼瘾,活动活动心眼,其它的,想了也白想不是。大个子不无遗憾的说。 小个子凑过了来,在大个子耳边小声了一阵。 大个子听完后,一惊站起来忙说,那怎么行?我们要是这一整,大哥要知道怎么办?我们俩可吃不了得兜着走,王三那断指整的,你小子忘了? 小个子胸有成竹的说,这些我都知道,人说,富贵险中求,咱就这样子,想发财,想玩女人,这辈子都甭想!我估摸着曾大江这小子这次身上绝对有货,值得咱哥俩冒这个险。要我说的话,这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你我不说,鬼才知道呢。你说说。咱哥俩象耗子一样,白天蒙头大睡,晚上眼巴巴的瞅着曾大江那王八蛋和那婊子给我们表演,忙活了一个月,最后得到多少,每人只有2万元,你说这是不是太不公道了,他们凭什么拿那么多?再说了,这单活儿咱哥俩要是做成了,估计曾大江那小子也只能吃哑巴亏,打了牙往肚子咽吧,他敢说出去,借他个胆也不敢。 大个子听了小个子一席话,来回踱了几步,猛的一回身,将烟屁股的踯在一边,并用脚狠狠的踩了一下,一咬牙说,好,咱就吃定他! 鑫园国际大厦911房间的浴室里,刚冲完凉,只穿着三点的王鑫怡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不紧不慢梳整理自己的秀发,完事后,她又拿出法式雪芙妮,用纤长而白嫩的食指轻点了几下,正想往脸上擦。突然,传来一阵门铃声。 正在床头上斜倚着的曾大江一瞅正上方的时钟,已经十点一刻了,会是谁呢。想到这里,他上前几步粗声粗气的问,谁啊? 先生,打扰你了,我是3号服务员,总台说您房间的电话有点问题,我们给您过来看看。 电话有问题?真是莫名其妙。曾大江心说电话没什么问题啊,是不是搞错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影影绰绰的果真是身着蓝色制服的3号服务员。他开了门,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搞错了吧,我没给总台说吧。服务员紧跟进来,但却没有吭声,曾大江觉得有些奇怪,等他再一转身的时候,他不由的惊呆了。 但见服务员脸色僵硬,面无表情,身后却跟着一高一矮浑身黑衣的两个陌生男子,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一声不吭,眼露杀机,步步紧逼。 你们,你们是谁?曾大江边说边要操起床头柜里的防身短刃,没想到那个高个子一个箭步就过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的一记直拳,正中曾大江的小腹上,疼的曾大江弯下身子,眼泪唰就下来了,紧接着,高个子又一拳打在已作龟伏状的曾大江的后心上,他不由得趴在了地上,疼的几乎要晕过去了。 这时候,高个子操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眼直勾勾的瞪着他,并凑过脸去,用水果刀在曾大江的脸上来回比画着,曾大江吓得脑袋往后下识的缩了缩。高个子见状,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嘿嘿的笑,笑声曾大江更是毛骨悚然。高个子回过头对小个子说:咱阉了他狗日的吧,让他一辈子也不能玩女人。曾大江听了大惊失色,忙用双手一拦说,不要不要,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什么都给你们,别伤我,别伤我。高个子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打的他耳朵嗡嗡的响,似有小星星在眼前忽忽悠悠的飘:再你妈的叫老子剁了你!曾大江赶快收住了声,泪眼恐惧的看着他们。 正在这时,刚冲完凉的王鑫怡袭香阵阵、身着睡衣,歪着头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边走出来。 三十五 惨遭蹂躏 三十五惨遭蹂躏 正在这时,刚冲完凉的王鑫怡袭香阵阵、身着睡衣,歪着头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猛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曾大江让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正裸着上身歪倒在床沿边上,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如凶神恶煞的站在两边,她惊呆了,猛的缓过神来不由得双手一捂面“啊呀”一声尖叫,手上的毛巾也掉到了地上。说是迟那时快,那小个子男人一个箭步就过来了,反手从背后一把将王鑫怡的嘴巴给捂上了,用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压底了声音恶狠狠的说,别叫,再叫老子挑了你!浑身如糠筛般的王鑫怡马上闭上了眼,满脸惊恐的瞅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曾厂长,让您老受惊了,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啊,您可真会享受啊,那位高个子不无嘲弄的开了腔。 曾大江这个时候也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的说,弟兄们,有话好说,你们想要钱我给你们。 钱?你他的妈除了几个臭钱还有什么?别他妈的跟老子玩什么鬼花招,否则,哼哼,有你受的!小个子把脸帖紧了曾大江的脸,用尖刀在他眼前晃了晃说。 高个子从床头柜里把曾大江的密码箱给翻了出来,转过身问,密码? 曾大江连忙说:19650321,是他的生日,所以他记的很是娴熟。 密码箱打开了,高个子禁不住的一阵欣喜,正如他们俩所说的那样:全是崭新的一摞一摞的现金,象是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有好几摞还没有启封,清点了一下,共计15万整。 就这么多?小个子也围了上去,兴奋的说。 曾大江说了,我上衣兜里还有一张信用卡,是建行的,上面还有10万元,你们也拿去。 打这两小子一进屋,曾大江算是看明白了,这两小子不是一般的抢劫,很可能是用备而来,很可能就专门冲他来的。所以,他就痛痛快快的将25万元交给了他们,只是希望他们不要伤害他和王鑫怡,当然更希望他们能赶快离开这里。 高个子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用眼斜视着曾大江,不紧不慢的说,曾厂长,只要你跟弟兄们合作,我们保证不伤害你,听明白没有? 曾大江有些纳闷,心说,所有的钱你们都拿去了,还要我合作什么。但他没敢多问,因为,这两小子一瞅就是吃生米儿的主儿,他忙鸡啄米般的点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这就对了,曾厂长你不愧是聪明人。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报警,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小个子也虎视眈眈,恶言相向。 曾大江忙说,我不报警我不报警。 这时,小个子瞅了瞅一边上呆若木鸡的王鑫怡,在大个子耳边低低的耳语了几句。大个子听完后不禁嘿嘿的笑了,说,好,就这么办,今天晚上让咱哥俩享受享受。 说完后,他色迷迷的瞅了瞅浑身发抖的王鑫怡。 此时的王鑫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知道降临到身上的将会是什么,她胆颤心惊的迎着大个子色迷迷的目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大个子紧步相逼,别动,再动的话,老子就宰了你!王鑫怡小声哭诉道,大哥不要不要。小个子也紧凑来说,用手在她粉脸上猛捏了一下,挑逗般的说,只要妹妹你乖乖的听话,让我们哥俩快活快活,我们就不杀你! 求求你们,你们不要碰她。一边上的曾大江见两个人对王鑫怡不怀好意,动手动脚,恳求道。 你他妈少管闲事,再多嘴的话老子废了你!小个子回过头,猛的将手中的那把利刃插在床头柜上。曾大江见状,再也不敢言语,他不由的眼一闭,心说,鑫怡啊鑫怡,看来你今晚是再劫难逃了。 说着话,王鑫怡已被高个子恶虎食般的猛压在了身下,痛的她再一次大叫。此时的她一如耶稣被钉上十字架般,整个人张成了十字型,可是耶稣受死是从容以对,她却目含泪光,娇躯活像虾米一般乱弹乱跳。高个子低头仔饶有兴趣的府视着眼前的猎物,慌乱中撕去了王鑫怡的睡衣,王鑫怡晶莹洁白的肌肤露出了一大片,洁白耀眼的肌肤被陌生的男子给展开来,只剩下一件无肩带式的白色乳罩,透过乳罩的内侧能看见她隐藏在乳罩后双乳的圆弧和隐约可见的乳沟。白色奶罩紧贴在同样高耸的酥胸,反而比一丝不挂更煽动欲火。那柔和曲张的线条不自觉的流露出诱惑和性感来。 高个子几乎怔了,心说妈的!怎么会有这么动人的女人,笑也漂亮,哭也漂亮,越是哀惋无助,越发撩动他心中炽热的慾火,他心里想着,傻傻望着王鑫怡半晌,然后计上心头,嘿嘿淫笑两声对她说,你该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吧!不过只要你不吵不闹,乖乖听话,也许我还没插到你就射了,那样你就逃过一劫了!唔……嗯,王鑫怡委屈的频频点头,鼻子发出模糊的鼻音。高个子见状,一把将她的白色胸罩扯去,两颗莹白的乳球“突”的跳脱出来,悠悠颤颤、玉白无暇。高个子不紧不慢的搓了几下丰盈的乳房,王鑫怡浑身不由得一颤,眼光无助的望向一边的曾大江,眼角滑下泪珠,贝齿紧咬樱唇,娇躯簌簌的直发抖,她干脆闭上了双眼,双腿紧紧阖起。 眼看她不挣扎了,高个子把原来箍在她腰上的手就顺势往上摸,一把紧紧握住了王鑫怡的一双柔软翘耸的乳房,王鑫怡芳心一紧,高个子开始抚摸了起来。他一摸上就毫不客气的用力捏揉,捏得她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不由得一阵挣扎。 三十六 噩梦上演 三十六噩梦上演 王鑫怡纯情圣洁的椒乳是如此娇挺柔滑,堪称是女人当中的极品。美丽的王鑫怡一具粉雕玉琢、晶莹玉润的雪白胴体半裸呈现在两个色魔的眼前。 这两个色魔那见过如此娇美的乳房,那娇滑玉嫩的冰肌玉骨,颤巍巍怒耸娇挺的雪白椒乳,盈盈仅堪一握、光滑娇软的如织细腰,平滑雪白的柔美小腹,优美修长的雪滑玉腿,无一处不美,尤其是美丽清纯的绝色丽人胸前那一对颤巍巍怒耸挺拨的“圣女峰”,骄傲地向上坚挺,娇挺的椒乳尖尖上一对娇小玲珑、美丽可爱的乳头嫣红玉润、艳光四射,与周围那一圈粉红诱人、娇媚至极的淡淡乳晕配在一起,犹如一双含苞欲放、娇羞初绽的稚嫩“花蕾”,一摇一晃,在两个色魔那如狼似虎的淫邪目光娇挺着。且不说欲火中烧的高个子,就连一旁的矮个子心神不觉全为眼前景象看呆了。 一丝不挂的王鑫怡藕臂洁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玉肌丰盈饱满,雪肤光润如玉,曲线修长优雅。最引人注目的,是挺立在胸前的一对雪白山峰,那巍巍颤颤的乳峰,盈盈可握,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出绝顶美女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峰顶两粒红色微紫的乳头,如同两颗圆大葡萄,顶边乳晕显出一圈粉红色,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 这一切不由让矮个子心跳加速,舌干口渴!他再也把持不住,急切切的喘着粗气,用自己颤抖的双手摸上酥胸,快乐的电波一次次击中他的脑海,王鑫怡雪白圣洁的胸乳此时就握在自己手中,她的酥胸充满质感,滑腻如酥。高个子双唇也急不可耐的吻上酥胸,觉得身下这个女人的酥胸就像一块永远吃不完的甜美奶酪,让他爱不释嘴。 王鑫怡的胸乳在矮个子魔手的蹂躏下不断变换着形状,红红的悠儿间挺立起来。矮个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双手不由得加快动作。高个子也早已埋下了头,舌尖犹似带着火一般,在王鑫怡的乳沟里头来回游动着,罩住了香峰,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饱挺的蓓蕾上,在她敏感的蓓蕾上轻吮浅咬,舌头更是极为猛烈而又粗暴地舐弄着她敏感的玉乳,手掌力道十足地在她分开的高挺圆臀上猛揉重捏,粗糙的手指头还不时勾弄着美丽的王鑫怡的下身。矮个子带着臭味的大嘴更是火辣辣地在王鑫怡的耳后、香肩及颊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狂吻。 高个子突然大力的将王鑫怡的全身仅存的内裤撕成粉碎,他的手按在她娇嫩的神秘地带上发掘着深谷埋藏着的宝藏。两处女性身体最敏感的区域同时在两个男人的四只魔掌下战栗着,王鑫怡不由得紧咬银牙,剧烈的喘息起来。小个子不理会因颤抖而剧烈扭动的王鑫怡,将王鑫怡这足以令所有男性如痴如狂的美乳再一次紧紧的握在手中,那种饱满而酥软的感觉象电流一样通过掌心传到大脑。王鑫怡那两座波涛汹涌,肤色雪白的完美玉乳羞涩地挺立在明亮的灯光下。小个子用力将美丽的王鑫怡的双乳挤向中间,形成了一条深深的乳沟,他的手指就在其中穿插。用嘴含住了美丽的王鑫怡另一只乳尖,他的舌头拨弄着淡红色的乳晕,牙齿轻轻的啮咬着小而精巧的乳头。 娇嫩异常乳尖被两上男人同时粗暴的袭击,王鑫怡不由得浑身颤抖,酥胸玉乳,起伏不定,玉腿纤臂,抖动生波,只觉得浑身如同触电,忍不住长长的呻吟了一声。高个子猛的翻身起来,三下两下就将自已也剥了个精光,他吞了吞唾液,王鑫怡浑身散发着温馨和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进了高个子的鼻孔,撩拨着他那阳刚盛旺的心弦。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望,俯身将他的丑陋矮壮的身躯粗暴而专横地迭压在她洁白光滑的娇躯上,王鑫怡轻轻的嗯了一声,哭泣着小声说:“不要,你”,此时,早已欲火中烧的色魔哪还理会懂得什么怜香惜玉。高个子右手沿着美丽的王鑫怡乌黑亮丽的秀发,顺着柔软滑顺的坚毅背脊,延伸到她坚实的大腿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游移、大力的抚摸,然后府下身去,仔细而贪婪的摸索抚弄着王鑫怡最神秘的三角地带。 王鑫怡的乳尖开始涨大,颜色也开始变得像熟透了的樱桃一般。她的体内强烈的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刺激,她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已经躲不过这这两个丑陋肮脏的男人的糟踏蹂躏,娇弱的她只能期望这两个人不要给自己带来太多的伤痕与疼痛。她低声羞赧地哀求:“我还是个学生,别不要,不要。” 此时性欲高涨的两个色魔哪还管这些。高个子直接将他的左腿插入美丽的王鑫怡两腿中间,右腿也硬插入她双腿之间,两膝用力,王鑫怡呀的一声,两腿被大大地分开了,这下王鑫怡已经被压制成彷佛正被高个子男人从正面插入性交的姿势。她全身的肌肉,一下子完全绷紧。赤裸的皮肤与皮肤、肌肉与肌肉,王鑫怡鲜明地感受到高个子男人的坚挺和粗壮,觉得自己的双腿内侧彷佛要被烫化了一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从她的下腹扩散开来。高个子男人将另一只手伸到王鑫怡丰美微翘的臀后用力一搂,如此紧密的接触,王鑫怡与高个子男人同时亢奋起来,高个子男人在她下身强行地膨胀深入,由于疼痛她无助的娇喘着、呻吟着……那强烈的肉贴肉的磨擦接触她全身玉体轻颤连连。高个子男人再次猛的一用力,长驱直入,王鑫怡更是如被电击,柔若无骨的雪白胴体轻颤不已,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紧绷鬃着,羊葱白玉般的纤纤素手痉挛似地紧紧抓进床单里。 三十七 梅开二度 三十七梅开二度 王平再次接到吴晓梅电话的时候,王平正让连连不断的噩梦惊扰的寝食难安。 以前吧,老是让凶神恶煞的曾大江拎着个西瓜刀在梦里撵的满世界乱跑,现在倒好,又加上了一个何卫东,何卫东是什么人物,他心里十分清楚。作为该市市委书记,要撵死他这个无小辈,实在不费什么吹灰之力。更何况,胆大包天的王平竟然给这位在全市万人之上的人物戴上了绿帽子。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外面是多么的风流快活,如何拈花惹草,也断然不能容忍自已后院起火。尽管这年头男人们没有几个人愿意戴帽子的,话说回来了,就算是戴,什么帽子都可以戴,唯独绿帽子不行!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全市几百万人人人敬畏的市委书记? 王平隐隐约约的意识到,自已已经陷入的一个巨大的圈套。他也知道拉他下水的这个人就是郭秀梅。他原以为郭秀梅和他寻欢作乐,只是为了报复曾大江对自已的不忠,但那天晚上第一夫人张小凤介入后,他感到更加的迷惑不解甚至有些后怕的紧。 郭秀梅为什么要把张小凤介绍给自已? 更为要命的是,那天晚上,在天悦酒店,他们三人之间几近失控而又疯狂的翻云覆雨,让王平一想起来就有些不寒而栗,他简直不敢相信,只有在欧美色情带上才能看到的场景,竟然会在他们三人身上上演,而导演正是主角之一的郭秀梅,而另一位竟然是万人瞩目的第一夫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实在也想不明白! 那天晚上,当一切都潮涨潮落、风平浪静之际,三个人赤裸相对,还是感到有些尴尬的紧。但导演郭秀梅还是说话了。大意为,事已此至,三个人必须守口如瓶,自然,作为张小凤,更是巴不得如此,作为市长夫人,她非常清楚的意识到,如果这件事情不小心走漏出去,那绝不啻于在百万市民中掷了枚重磅炸弹! 还有在洗手间里听到马主任和一名陌生的男人的那一番话,更让他是心惊肉跳。 他们的密谋分明是冲着曾大江去的! 特别是当那名男人问马主任说,那王厂长那边怎么办。马主任说什么该怎么就怎么着。到底该怎么办?又想怎么办?难道一个小小的马主任竟然敢对两个顶头上司一起下黑手?就凭他么敢?王平不知道自已此时是在猜测马主任的话,还是在潜意识中问自已。正当儿,左手的香烟即将燃尽,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王平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心里却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这几乱七八糟没有头兴绪的事情。突然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王平禁不住吓了一跳,长长的烟灰抖落在睡裤上,把纯棉睡裤烧了一个洞,他赶紧胡噜掉烟灰,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接听电话。 是吴晓梅! 这是吴晓梅和刘科长结婚后第一次给他来电话。 平日也听张楠说过,说什么他们刘科长和吴晓梅过得也不怎么顺畅,新婚没多长时间就为一些小事情吵的不可开交,而且各执一词,谁也不尿谁。原本王平想打电话过去劝说安抚一下吴晓梅,但几次将吴晓梅的电话拨了,但很快的,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但要是让张楠给知道了,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原本张楠就对他这位同学半个眼也看不上,每当两个人闹不愉快时,张楠总拿吴晓梅说事儿,说什么,怎么的,嫌我人老珠黄?看我不顺眼?有本事找你那情儿去,人家就在我们刘科怀里撒欢呢,那有你王平什么事儿啊。张楠都懒得提吴晓梅的名字,说什么女人不象女人,不尊守妇道,不顾及廉耻,别说是人,就算是名字提起来也怕沾晦气。再说了,这段日子以来,莫名其妙和烦心的事情接踵而至,让他不堪负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所以,尽管他也曾念想到吴晓梅,但还是强忍住没有和她联系。没想到,正在心烦意乱之际,吴晓梅的电话就来了。 王平! 吴晓梅只在电话里说了两个字,就再也不吭声了。 王平问,你过的好么? 电话里还是没有声息。突然间,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细微的抽泣声,不一会儿,竟然越来越剧烈。王平分明感到了电话那端吴晓梅有些颤抖。 瞧你,怎么啦又是?王平心里猛的一震,但还是平心静气的问。 没什么。吴晓梅止住了抽泣说,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就想找个人说说话,方便么你? 现在?王平有些吃惊。他回过头去瞅了瞅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晚上九点整。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吴晓梅略有歉意的说。 是这吧,我在哪等你? 如果方便的话,我九点半在中央二路的小海螺茶秀等你,你到了打电话我再告你在哪个包间。 王平临出门前没忘给张楠打了个电话,说刚才有个朋友来电话他得出去一下。张楠没好气的说,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又去找你那位情儿去啊,你可真会见鏠叉插针呵。王平心里猛的一震,心说,张楠也就是随口说说,但她肯定不会想到,让她歪打正着了。王平故作不满又焦急的说,你还有完没完,就知道个情儿情儿,能不能来点新鲜的?不跟你说了。早点回来你。在王平就要挂电话的时候,张楠急匆匆的叮嘱了一句。 昨天下午张楠的老妈来电话了。 老爷子出事了! 开始把张楠没当回事,以为老爷子心脏病又犯了。她一边收拾东西边在电话里安慰老妈说,妈你别担心,没事的,我老爸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吃点药就会没事的,你等会,我马上就过去。 没想到听到张楠这一番话,老妈竟然带着哭腔说,不是,楠楠,不是,唉,别提了,太丢人了,让妈我跟你怎么说啊。张楠觉得有些不对头,太丢人了?什么丢人?她不由得一阵犯急,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东西催促老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说吧妈,别让人犯急了。老妈又长长的咳了口气儿说,电话是不好说,还是你过来再说吧,对了,就一人过来,可别让王平来。 别让王平来?张楠急急忙忙的收拾完东西。边下楼边思量,老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她往日的风格。平日里,只要她回家去,王平没回去,老妈能把王平念叨数十回说,怎么不见王平一起回来,是不是又闹别扭了,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也非得让张楠打电话给王平薅过来,对于王平比亲儿子还要亲几分,让外人都瞅着眼热。好几回,张楠开玩笑说,老妈啊,我感觉我在咱们家不象女儿,倒象您儿媳妇!您倒是瞅瞅,哪有您这样当妈的,偏心!老妈也笑着回应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再说了,王平这孩子进咱家这么多年了,对我和你爸跟亲爹亲妈没什么两样儿,我不疼他谁疼他啊。可是今天竟然特别嘱咐她,别让王平过来?看来今天的事情非同一般!而且不能让王平知道,至少眼前是如此。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马到赶到家里,弄清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十八 引狼入室 三十八引狼入室 小海螺茶苑是该市近年来迅速崛起的第三产业的典范,在全国范围内连锁经营,位于中央二路的西段,其后紧邻清源河。茶苑内装修风格古朴典雅而又不失雍荣华贵,青砖琉璃,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翠竹成荫,府仰生姿,错落有致。二楼至六楼的上百个包间从东西往西,沿着清源河边一字排开,从偌大的落地窗凭栏而望,杨柳依依,绿波荡漾、清彻见底的清源河一览无余,尽收眼底,环境幽雅,风光旖旎,不禁让人身心俱爽,心旷神怡,是人们首选的休憩和聊天的绝佳之地。 在六楼的芯蕊阁包间内,满脸忧郁的吴晓梅面前的竹几上,放在一杯泡好的清香宫苑茉莉,微香阵阵,沁人心脾,她正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精致而又玲珑的紫砂小茶盅,目无表情的瞅着墙上的刺绣六宫仕女图。九点一刻过了,还不见王平。她不禁有些坐不住了,呷了口茶,站起来理了理长发,又从淡红色的小坤包里拿出电话,想要拨。正在此时,短信“嘟嘟”的响了。打开一看:我在楼下,你在哪个包间?她迅速的回应:六楼芯蕊阁。 其实,九点整王平已经到了小海螺楼下,他在楼下徘徊了好一阵,他怕自已这一来的话,又会和吴晓梅之间发生些欲理还乱的事情。毕竟,吴晓梅现在的老公是刘云山刘科长,而这个刘科长又是张楠的顶头上司。大家都是同事,你来我往的,可谓低头不见抬头见。在男女同事之间最容易发生这些暧昧之事,加之王平和吴晓梅又是初中时的同学,更为要命的是在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入心入肺的肌肤之亲。但也正是这些破落事情,一不小心就会走漏风声,倾刻间就会让当事人名声扫地,更甚者会成为两个家庭发生变故的潜在而又致命的危机。就算是两个人不会发生些什么,但偌若给好事者撞见了,两个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而且是在如此富有情调的私密一隅,他们会给不竭余力的演绎出些什么绯闻来,一点也不难想象。 但王平还是进了芯蕊阁,尽管有些忐忑不安的紧。 身材高挑、面容清秀身着仕女服的服务小姐把王平带进来并为王平斟满了杯宫苑茉莉,就轻轻的掩上了门,款款退下。 两个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就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好一阵默不作声,仿佛想着各自的心事。 最近么样?你? 最终还是王平先开了口。尽管平日里从张楠唠叨里得知吴晓梅和刘云山过得并不如意。但为了打开两个人略有沉闷的气氛,他明知故问了这么一句。 吴晓梅叹了口气说,就那样子吧,能怎么样?说着话,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踱到窗前。 看样子,你心情不怎么好,有什么事情说些来或许会好一些。王平安抚道。 我也想心情好,但由得了自已么。她猛的一回头直勾勾的瞅着王平说,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那幅臭德性,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别人的老婆真就那么好么?如果不是,为什么这样的男人都给我碰到了? 王平知道吴晓梅说的是自已的老公,那个在厂里颇有一些身份和地位的男人。他思忖了一下,没有正面接话。 对于婚姻,上天对我实在不公平,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也没有什么过高的奢求,只希望有一个男人好好爱我,好好疼我,能陪我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哪怕穷些苦些,吃糠咽菜我都没什么怨言。但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婚姻就给了我致命的一击。在我对生活极度绝望的时候,刘云山出现了,他善解人意,百般讨好,我原以为我的第二次婚姻会是我的终身依托,他也会是我命中的男人,就在我匆匆把自已交给他时,刘云山这个王八蛋却让我再次陷入了不复之劫,我该怎么办?我又该相信谁?跟你说实话,我杀了他的心都有! 你找过你自已的原因么?王平插话道。 其实王平心想,女人呐,可怜又可恨呐,大都还不是那样子,什么穷些苦些,吃糠咽菜?话说的慷慨激扬、掷地有声,真正生活中又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这样如苦行僧般的生活,特别是在这物欲横流人欲横流的市场经济和商品社会。这样的话或许只有在自已的男人大富大贵之后,不经意间背叛了自已的时候,才能想得起说得来,问题是真到这个时候的话,可能就悔之晚矣。她们断然也想不明白,自已的男人在“不争气”的时候,爱的是她们自已,而且这爱来的实实在在,无美无暇,而真正“争了气”,却会爱上别的女人。有时候也不完全是男人的所谓德性,而与社会大环境有很大的关系,更与女人们自已的奢望和对自已男人胁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关于这些,大多数女人就根本不会明白,等真正陷入了这种境地,她们有的只是歇斯底里和无谓报复。 你别说话听我说。吴晓梅忙不迭用几近命令的口吻打断了王平的话。 我要报复他!他不让我好过我就不会让他安生! 听到吴晓梅那极度怨恨而又一字一句的话语,王平心里不由得一震。 女人一咬牙,上帝也惊慌。 张楠心急火燎的踏进家门。只见屋里一片凌乱,家具上灰尘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看样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收拾了。张楠妈一见女儿进门,没有说话,眼泪先下来了。张楠忙放下挎包,几步上前一把扶住了老妈说,妈您别难过,咋啦这是?我老爸呢?也就这两句,张楠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咽呜上了。 等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张楠也禁不住呆了: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小保姆王妮?老爷子? 这?这都哪跟哪的事啊! 半年前,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老伴身体也不怎么好,能够把自已个儿照顾好就不错了。可王平和张楠平日里工作又忙,没有时间整天陪在老人身边照料。于是王平就和张楠寻思着说不行给老人找个家庭保姆算了,照顾起来也方便,免得他们上班也心神不定的。张楠觉得也只能如此了。接下来就是托人找保姆,但找个好多天也没一合适的。这不赶巧,前些天王平老家的老乡进城找王平,说他女儿高中刚毕业,在家里呆着也没事,无事生非整天给家人找不痛快,于是跟家人一合计,想给女儿换个环境,想来起去就想到了王平,想托王平在城里给她找个事情做,挣钱多少没有关系,也就三两年天气,女孩子嘛,找个人也就嫁了。等改天老乡给孩子领着来,王平一瞅,小女孩一米六的个头,齐耳短发,眉清目秀,皮肤白里透红。他觉得这小女孩长的很是乖巧,人不但有眼色,嘴巴也很甜,初次见了王平和张楠就“叔叔阿姨”的叫个不停,而且手脚也颇为勤快,他们说着话,小女孩又是帮张楠收拾家务,又是恰到好处的给他们添茶倒水,到了饭点又帮着张楠在厨房里一通忙活。正在为老爷子找保姆的王平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是现成的么?回过头来和张楠一合计,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两人竟然不谋而合,想到一块去了。老乡听了王平的意思,也十分高兴,连连说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孩子交给你们我也就放心了。 就这样,王妮算是在老爷子家住下了。 更让张楠感到满意的是,不到半个月天气,小王妮把老爷子家里打理的干干净净,有条有理,不仅仅是她,就连老两口见了张楠也是赞口不绝,说王妮这丫头好使唤,听话,懂事,真是天下难找。听到这些,王楠感到更加放心了。她回过头来开玩笑对王平说,你这辈子就只做对了一件让我很满意的事情,就是给老爷子找了个王妮这丫头。 可也就半年天气,怎么会突生其变,发生这种让人尴尬不已的事情?张楠心里愤愤的说,王平啊王平,你丫这明摆着是引狼入室啊你? 三十九 疑窦重重 三十九疑窦重重 小海螺茶苑里,吴晓梅和王平不觉得间已经喝光了那壶清香宫苑茉莉,王平起身想让服务生再续茶,没料到,对面的吴晓梅一把摁住了的肩说,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对了,你也一样呵,可别让你们家那口子起疑心啊。说完后,她仍旧没有放手,却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目光随即也变得有朦胧起来。王平不由得感到一阵迷乱,他忙不迭的抽手说,别这样。但吴晓梅的双手死死的钳住了他的手,满脸潮红的凑过脸来,清香袭人,呼吸可闻,很暧昧的耳语道,让我好好看看你,你这样的好男人我为什么就遇不到。王平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站起来走到窗口,他有些情不自禁的上下摸索着,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睛远眺着窗外黑黝黝的清源河,好一阵才头也不回的说,说什么呢,你,如果我要是好男人的话,坐在这里陪你喝茶聊天的就可能就是别人了。没想到,吴晓梅从背后一把揽住了他的腰,用脸在他的后背上来回挲着,幽幽的说,就算你是坏男人,我也喜欢。王平一惊,若有所悟的说,如果是十年前,你说这话就好了。可是现在,我们都有家有室的。他没有再说下去。吴晓梅一转身,用双手紧紧环绕着王平说,现在晚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这样永远下去,就两个人。我知道,这些年你和张楠过的也不幸福,为什么我们不能――,王平轻轻的推开了她说,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两个人平平静静过日子。可是我连平平静静平也得不到!吴晓梅打断了他的话,不无感慨的说,又好象在自言自语。说完话,她猛的将火热的唇紧紧贴在王平的脸庞上,好象一个如饥似渴的婴儿一般,没命的吮吸起来。王平只觉得浑身一颤,觉得浑身都要快被熔化了,他本能的一把抱住了吴晓梅,两个人迅刻间就疯狂的扭在了一起。 曾大江一不小心就玩载了。自已在江湖上行走了大半辈子,竟然一不小心会着了两个雏儿的道儿,脸上让人划了重重的两刀,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状若“X”的图案,损失了数万元且不说,再说了,他曾大江有的是钱,只要能破财消灾,他连眼睛都不会眨。问题是连自已最爱的女人王馨怡当着他的面,遭到了那两个王八蛋的亵渎和蹂躏,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当滨海市太平区建设路派出所的两名民警接到宾馆报案后,大吃一惊,竟然在距派出所只有五百米之距的地方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恶性抢劫轮奸案件,而且这个地方还是市委市政府刚刚颁发的警民共建设示范单位!接警的民警认为案情重大,马上上报了局领导,太平分局和建设路派出所的五名刑警很快就来到案发现场,现场取证关问讯当事人。鬓发散乱的王馨怡只是掩面嘤嘤的哭个不停。刑警就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问讯了曾大江。曾大江不想把这事情弄的太大,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丑闻一旦传到他们那里,对自已将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影响,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只是按照自已事先登记的假身份证和地址工作单位唐塞了问讯的刑警。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会为这样的的唐塞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张楠没有料道,如此尴尬而又难堪的问题摆在了自已的面前。 怎么办? 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 昨天夜里,老爷子竟然和王妮-- 原来,昨天夜里三点多,张楠的老妈起夜,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感到头晕脑胀的要命,在黑暗中摸摸索索的刚在床头站起来就差点跌倒,她忙不迭的喊老头子老头子,竟然没人吭声。无奈她只得跌跌撞撞的摸到了台灯的开关,开灯。没想到,一开灯,把老婆子吓了一大跳,老爷子没了!这这?三更半夜的,这人上哪去了?晚上还是一起关灯睡觉的呢,怎么说没就没了?起夜也不会将卧室的灯关了啊。她又仔细听了听,外面没有一点动静!这就奇了怪了。边想着老婆子赶紧起身,颤颤悠悠的摸出了卧室,客厅里漆黑一片,悄无声息。只有从小房间的门缝里透出一丝丝暗淡的光线。王妮竟然还没睡?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小房间门口,轻轻用手推门,没想到门竟然虚掩着。她推开门探头进去再看,屋内的场景将她震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晴,又忙不迭用力的揉了揉。就在那一刹那间,老婆子惊呆了: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在那张单人床上,王妮和老爷子正紧紧的抱在一起,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老婆子不由得“哎呀”一声叫着并跌坐在地上,闻声起来的老爷子一睁眼,发现自已和王妮正死死的抱在一起,他也禁不住懵了。回过神来的他惊慌失措的推开了王妮,连跌带撞的跑了出来。那时候,王妮也醒了,她先是一惊,然后“哇”的一声哭着跑出了卧室,冲进了洗手间,哇哇大哭。 泪眼汪汪的老妈,小房子里小保姆王妮嘤嘤的抽泣声,让张楠更加的心烦意乱、烦噪不安。 不行,我得找王平,让他瞅瞅这就是他找的小保姆! 想到这儿,张楠就要拨王平电话。老妈见了,忽的上来一把摁住了的电话,带着哭腔小声说,你要干什么啊,小祖宗,你还怕别人不知道咱家这丑事啊。 张楠旋即一想也对,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包括王平本人在内。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先解决当前的事情。想到这儿,她轻轻放下电话。思忖了一下说,我得和王妮谈谈。老妈低着头,抽泣着没有吭声,算是默许张楠的话。 就在张楠和老妈一筹莫展之际,小房间里的王妮掩面而泣,她心里却“砰砰”的跳个不停,时不时的静下心来侧耳偷听外面的动静。猛的听到有脚步声音冲小房子过来,她连忙躺下身,用被子将头捂了个严严实实,开始更为激烈的抽泣。 张楠推开小房间的门,见王妮整个人都深埋在被子里,一边抽泣,身体一边剧烈的颤抖着。 她上前轻轻坐在床沿上,叹了口气,试探性的推了推王妮。 王妮! 四十 咄咄逼人 四十咄咄逼人 张楠思忖了一下说,小妮你别这样,我知道在我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谁都不好,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总得找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王妮仍旧没有回应,但抽泣声明显轻了许多。 张楠又说,你不说话总也不是办法,我想知道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能说给我听么?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半夜里起来就发现爷爷他――他睡在我旁边,而且――而且没穿衣服,他在我身上乱摸。王妮拖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哭诉道。 不可能!我老爸不会是那种人!张楠粗暴的打断了王妮的话。她隐约的觉得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此中必定另有隐情,虽然从表面上看,是老爷子进了王妮的房间。但这件事情只能从王妮身上突破,至于老爷子嘛,作为儿女,这些事情是没法儿和老父亲谈的。 她想了想,又试探性的问,要不这样,我明天打电话给你父母叫过来。 不要!不要!王妮猛的掀开被子,身子一阵颤栗,满脸泪水夹杂着些许恐慌。 自已一句话就让王妮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张楠觉得自已刚才的推测似乎得到了初步验证,这下,她心里就更有底了。 我不想让我父母知道,要不然的话,我就没法活人了,我还是个姑娘家。此时的王妮也变得思维连贯,连说话也变得有条有理起来。这一小小的变化王妮自已丝毫没有察觉,但却没有逃过张楠的眼睛。张楠心说,小丫头片子,玩到老娘家来了,哼,你就瞧好吧您呐,老娘非给你打回原形不可。 你说怎么办?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那听我说怎么样?张楠的口气明显的带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嗯。王妮又手捂面,带着哭腔道。 我们之间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不希望并不代表着就不会发生。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冷静面对,哭不是个办法,沉默更不是个办法,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你还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你现在就到公安局告发我老爸,我老爸的名誉扫地,并让他坐牢,当然,你自已也不光彩,而且什么也得不到。二是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能私了最好不过,我们可以给你经济补偿,这件事情就此了结,除了我的父母、你和我四个人知道,其他人谁也不会知道,更不能知道。 不――不――,我不去公安局!王妮抢过话来,旋即身子又不由得一阵颤抖。 那就好,你同意私了么。我合计着这样吧,我们可以给你经济补偿,至于数目嘛,你给个数,当然要在我们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你拿到钱以后,必须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需回来。当然最重是我刚才所说的,出了门这件事情就结束了,我不希望多一人知道这件事情,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嗯。 那就好,你说你想得到多少补偿? 我――我――我――不知道。王妮有些懦懦弱弱起来。 这样吧,你不好说是吧,我来说,两万元,多一个子我们也承受不起!张楠的口气变得更加的武断起来。 嗯。王妮算是回应。 这时门忽然开了,只见张楠妈踉踉跄跄的撞了进来,刚进门“扑通”一声就给王妮跪下来,老人泪流满面并语无伦次的哭道,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你爷爷他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下了这伤天害理的丑事,你就原谅原谅他吧,啊?你要怎么着我们都答应你,都答应你啊。千万甭去什么公安局!我求求你了! 敢情张楠和王妮在屋里对话,老妈一直在屋外偷听,可是两人声音太小,老婆子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名堂来,倒是张楠一惊一乍的“公安局”三个字倒是听见了。原本老婆子只是想偷听她们的谈话内容,压根儿没打算进屋来,但一听王妮说什么“公安局”,老婆子有些慌了,再也按捺不住,一不留心就撞了进来。 张楠一见,满脸愧色的一把就给老妈给搀了起来,有些恼怒的数落道,妈你这是干嘛啊你?快起来。没想到张楠妈死不依,哭诉道,孩子,怎么说都行,千万不要去什么公安局。王妮见状,也连忙起身扶住老人说,我不会去公安局。听到这话老人才略微放心下来,眼含着泪颤悠悠的站起来不住的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张楠说妈你先回屋去,这里不用你管。说完后不住的给老妈使眼色,老妈出去后,她又赶紧掩上了门,继续和王妮谈判。 就在王妮上卫生间之际,张楠站起来,在屋里轻轻的来回走动,此时,她的心里乱如一团麻,她心说,这件事情再么说,老爷子也不光彩,毕竟,是上了人家小丫头的床,而且是三更半夜。虽然她一打开始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的紧,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要说是老爷子自动上了这丫头片子的床,搁谁谁也不会相信!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百思也不得其解。 四十一 暗藏杀机 四十一暗藏杀机 王大彪王厂长这些天如坐针毡,他常把自已一个人关在屋里,困兽犹斗般的在屋子里来回打转,用双拼命揪着自已脑门儿并不富裕的几根乱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些照片,禁不住狠的牙根儿生疼,心说,曾大江啊曾大江,你他妈的真有种,害得老子费尽了心思,化了好几万元才想出了这么一着,原本想着只要老子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了,没想到眼看大功告成之际,拿到手的照片竟然是曾大江和自已最疼爱的侄女王鑫怡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的鸳鸯戏水、肉臂博击! 自从大哥五年前走后,王大彪就把王鑫怡看作自已的闺女,再说了,鑫怡这丫头自打小就聪明伶俐,乖巧可人,小嘴巴又甜,特别惹人喜爱,最重要的这丫头和王大彪之间比和他父亲还要亲昵无间,所以,王大彪也特喜欢这丫头。天有不测风云,大哥走后,他就责无旁怠的成了鑫怡的父亲,对她疼爱有加,尽可能的满足孩子的要求,全心指望她好好上学,出来后成就一番事业,也算自已对得起在九泉之下的大哥。不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而这个程咬金不是别人,却正是自已设局算计的地手曾大江!这下子,这个极其残酷而又触目惊心的现实,让他一时间方寸大乱,以至于彻底有些懵了!他似乎看到了曾大江眼角那些许冷冷的阴森森般的笑,又感到一些请君入瓮的尴尬和极度难堪。思来想去的,在经过了一个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几近于自残却不得不作出的违心决定。 曾大江出差回来了,是脸上带着两道深深浅浅的状若“X”型的刀疤回来的!这让所有认识曾大江的人目瞪口呆,包括王大彪王厂长和他的妻子郭秀梅。王大彪在暗地里暗暗幸灾乐祸的同时,又不由得一阵担心,因为他知道,这段日子,王鑫怡和曾大江一直在一起,曾大江让人弄成了这样,鑫怡会么样?郭秀梅更是吃惊的紧,虽然她为了报复曾大江的寻花问柳,这段日子也在曾大江的背后没少费心思,少作文章,但尽管如此,一打眼瞅着曾大江让人破了相,落迫成这般光景,心里还是隐隐的痛,好象一件心爱的玩具给人一不小心弄的乱七八糟、不忍目睹似的,就算曾大江再怎么不是东西,但也是自已同床共枕了多年的老公!这不仅仅是郭秀梅的弱点,也是天下诸多女人共同致命的弱点。 在曾大江回来的当天晚上,以王大彪为首的厂办一班人,在秦乐大酒店“玉树临风”包厢里大排筵宴,为曾大江洗风接尘,也顺便压压惊,毕竟,曾大江出差也就一个月天气,去的时风光满面,回来的时候却让人弄成这般模样。待一班人坐定,酒菜齐备,王大彪作为最高首长,他把椅子往后推了推,几步走到席前,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环视了在座的各位,不紧不慢的开了腔。 各位,今天,我们在这里齐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我们大江同志接风洗尘,也为大江同志压惊。可以说,这次大江同志出差,为我们厂今后的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在这里,我谨代表全厂领导班子和全厂一万两千多名员工,对大江同志此次出行并圆满归来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大江同志在我们厂,可以说是数十年如一日负重奋进,忘我工作,用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来说,再恰当不过。这些嘛,群众眼里有杆秤,相信大家都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就不用我多说了。当然了,大家刚才也都看到了,大江同志在出差的过程中,不幸遭到了一伙歹徒的袭击,因公负伤,我们在为这伙歹徒的暴行感到离奇愤怒的同时,也为我们大江同志不畏强暴、誓死抗争的大无畏精感到骄傲!在这里,我先表个态,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一定和滨海市公安局密切配合,争取早日将罪犯抓捕归案。当然了,人常说,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借今天这机会,我和大家说一些题外话,也是心里话。有人说什么我和大江同志有矛盾,搞内耗。我王大彪可以拍着胸脯这么说,这些人说的对也不对,可能有人就要问了,这话怎么讲。不错,我王大彪很坦诚的承认,也给在座的各位交个底儿,我和大江同志的确有矛盾,但那都是为工作上的事情因看法不同而产生的必然现象。伟人也说了,矛盾无时不在,无处不有,关键是看人与人之间因为什么而产生矛盾,而我们又是如何面对和解决这些矛盾的。至于搞内耗一说嘛,纯粹是胡说八道,我相信,不管我和大江同志,无论哪一个,我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也是心底无私的,我们可以为工作上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但工作之外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嘛,啊? 四十二 风起云涌 四十二风起云涌 张楠虽然对于老爷子和王妮之间发生的事情心存疑虑,但一时半会却没有寻得任何蛛丝马迹,为了保全老爷子的一世英名,她思来想去的,她暂时还是向王平隐瞒了事情的真相,决定还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第二天就从朋友处凑来3万元交给王妮,并打发她马上离开了老爷子家。回家后装着很漫不经心的样子同王平说王妮走了,正在阳台上作运动的王平很是吃惊的,放下手中的哑铃,凑过来问不是好好的么干嘛要走呢,王妮这一走,老爷子谁来照顾啊。张楠心里那个气呐就甭提了,心说你它妈的找的那叫什么保姆啊,装得跟个良家少女一样,实际上分明就一熟女,一不留神差点让那丫毁了老爷子的晚年!尽管心里气咻咻的,但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瞅也不瞅王平一眼,懒懒而不屑的说,走个穿红的,来的戴绿的,离了红罗卜还不开席咧?王平纳闷的反问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穿红的戴绿的?犯得上嘛这是?要不是这,我再托人帮老爷子找个?张楠忙说你得了吧你,还是我自已来,再说了你这段时间也忙,家里这些事你就甭操心了,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打理得了。张楠的顺水人情让王平觉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为了给老爷子找保姆,张楠可没少跟他唠叨,这不,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小王妮,怎么没使唤半年功夫就给开了?还让他甭操心?但正如张楠所说的那样,这段时间,王平遭遇了太多蹊跷的事情,让他身心疲惫,不堪负重,所以,张楠这么一说,虽然他也感到这跟张楠平日的性格有些差异,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在建国路大虾湾娱乐城,灯火辉煌,明灭可现。大厅中央一大群红男绿女们正在震撼十足的音乐声中扭动着、狂欢着、叫嚣着。在大厅东北的一角落里,两名一高一矮的男子时而窃窃时语,时而开怀浪笑。从他们肆无忌惮的表情里可以看出,这两个主儿心情很是不错。 高个子猛灌了一口酒,用大手抹了一下嘴巴,很惬意的耸了耸肩说,老三,没想到这次咱兄弟俩又做了一单漂亮活儿,二十万呐,够咱们逍遥快活大半年的了。矮个子满嘴酒气的凑过来色迷迷的打着饱嗝说,可、可不是咋的,最让人难忘的是那小妞,那身段,那奶子,还有那玉门,一想起来我它妈就浑身个颤啊,那天晚上,咱们能共同在那妞身上快活快活,可是活、活神仙啊。高个子听后也淫笑不止。突然,他脸色一沉,心有余悸的说,我说老三,你说咱活做完了,走了就走了,干嘛还在那家伙脸上划那么两下啊,那家伙也是吃生米儿长大的,咱这么给他一整,他能咽下这口气儿?给他惹急了可没咱兄弟俩好日子过啊。小个子不乐意听了,一拍腰里的东西说,打住,他曾大江不是好惹的,咱兄弟俩手里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他和那小妞风流快活的照片可在咱手里呢,真要给咱哥们惹毛了,就给他来个天女散花,臭死他!再说了,滨海距咱们这一千多里地儿,就算他小子再有种,再不愤,满世界划拉能找得到咱们么。高个子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那倒也是,不过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啊,干咱这一行的,还是处处留个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小子个很不屑的拍了拍高个子的肩说,得了吧您呐,瞧你那点出息,怕个嘛啊,他曾大江万万也想不到咱们就在他身边,话说回来了,就算是他小子知道是咱干的,又能咋,咱不是有老头子给罩着嘛。不说这些让人扫兴的话了,良辰美酒,人生苦味短,还是及时行乐吧。 说完后两人又是一阵狂笑,矮个子边笑边扭过身,冲边上的服务员一个响指,服务员连忙快步过来。给大爷找两小姐,要盘亮一些的。不多会儿,两个浓装艳抹身材和相貌还算苗条俊秀的小姐款款而至。两位大哥长的好有气质呵。说着话,其中一个嗲声嗲气的一把搂住了矮个子,并恰到好处的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另一个小姐也不甘示弱,以骑马式正面跨在高个子的双腿两侧,两只裸露的胳膊将他的脖子死死的缠住,时不时用她那几近要暴裂而出的大奶子在高个子的前胸摩挲着。 突然,高个子面色大变,猛的一把推开了坐在自已腿上的小姐,小姐“哎呀”惊呼一声,一个趔趄,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没坐在地上。矮个子正沉溺在小姐的玉乳间乐不思蜀般的吞噬着,猛的让高个子一惊,忙回过头来问咋了这是?服务员也闻声过来。埋单!高个子头也不回的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急匆匆的出了娱乐城,跟在身后的矮个子满脸的不高兴,边走边嘟囔说,又怎么啦你这是,一惊一乍的,那小姐真它妈的够味,还没尝到鲜呢,你这半道上就来这么一杠子!高个子头也不回的丢了一句,你就走吧你,还尝鲜?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脑袋就没了! 曾大江在王大彪给自已洗尘接风宴上,电话就响个不停,宴席刚一结束,他就迫不急待的打开电话:十五个未接!五条留言!最新一条留言赫然入目:速到大虾湾娱乐城!老皮。 四十三 争勇斗狠 四十三争勇斗狠 曾大江从滨海回来以前,首先和皮得裘通了电话。因为他觉得此次在滨海所遭遇的不测远不是偶然所致,凭他多年的行世的经验和敏感的嗅觉,他明显感觉到这原本就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局,只等着他曾大江迷迷糊糊的往里钻,而且更为要命的是,在滨海对自已实施突然袭击,只是这些人计谋的一部分,或者说,只是这些人给了他一些信号或暗示,只是给了他些颜色瞧瞧,对他来说,更大的威胁和危险很可能还在后面。所以,他必须沉着冷静,主动出击,查清真相,揪出真凶,否则的话,还有可能遭受更大的不测,再说了,坐以待毙也不是他曾大江的性格。 但要查清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作为一个在地方上尚有一些名望和地位的自已来说,定然不便出面,必须要找一个很可靠很贴心而且颇有能力的人。所以,他第一个就想到了人送外号“老皮”的皮得裘。 说起皮得裘,可以说是曾大江人在江湖时的坚钢了。人说不打不相识,这些在曾大江和老皮身上,得到了一次颇为到位的验证。 多年前,当曾大江为抢地盘之事,只身一人手持军刺将三香堂堂主堂蔺如龙撵的象丧家之犬一样满世界满跑时,那时候,老皮还在市武术学校任散打教员,因酒后伤人,违反市武术学校校规,让学校给开了。老皮除有手过硬的拳脚功夫之外,其它什么事也干不了,所以,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只能靠在道上帮人斗狠要帐挣几个零花钱来勉强度日。后来,经朋友介绍,进了三香堂。由于老皮在武术方面是科班出身,先后入全国散打冠军多尔喜善、银牌得主南希彪等门下苦学五年,又曾在省市散打锦标赛上夺过七次金牌,所以,三香堂里那些打手和帮主等,要论起和老皮玩拳脚,实在有些不济的紧,在老皮眼里,他们充其量也就一帮污合之众罢了。所以,在几次与其它帮派的争斗和火拼过程中,老皮曾多次救过堂主蔺如龙的性命。所以,堂主蔺如龙很是赏识和感激老皮,再所以,老皮自然而然的成了蔺堂主最为看重的贴身保骠之一。蔺如龙躲过曾大江的军刺后,发誓不把曾大江给做了他就不做三香堂的堂主,一方面斥重金100万寻找曾大江的藏匿之地,另一方面宣称,谁要是替他把曾大江给做了,算是拿他一条腿、一只胳膊也行,三香堂副堂主的位置就是谁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段日子,三香堂里那帮人顿时象发疯了似的,满世界找曾大江的影子,狠不得掘地三尺将曾大江给刨出来! 就在曾大江和十几个兄弟正在皇朝酒店边喝酒边密谋如何反击蔺如龙时,也不知谁给走漏了风声,他们一伙人愣是让三香堂的人给生生堵在了屋里,让所有人吃惊不已的是,三香堂就只来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老皮。 当老皮踹门进来时,屋内所有人都呆了,稍即曾大江身边的两个兄弟醒悟过来,手持两把军刺,叫嚣着就冲老皮过去了。只见老皮不慌不忙,眼睁睁的看着两把明晃晃的军刺挂着风声就到了他的眼前,老皮一个侧闪,两把军刺带着冷风就从他双耳边呼啸而过,但见老皮快如闪电般的两只犹如虎钳般的大手将两个人的手腕牢牢给钳住,两膀一较力,众人耳纶中只听见“咔嚓”一声,两个人的手腕就折了,紧接老皮左右开弓,两计通天直拳就将两人捣出了数十米远!曾大江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从武校毕业的兄弟,好歹也算是科班习武出身,竟然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让老皮给放倒了,而且一个回合也没有下来。曾大江定然不会知道,虽然这两主儿也算是行武出身,但老皮却是行武人的教练,专门调教他人是如何来习武的!再说了,老皮的七块散打金牌也不是自个在家里造的! 就在众人包括曾大江目瞪口呆之际,老皮却不慌不忙的掸了掸裤角上的微土,活动活动了筋骨,大气也不喘一口,几步来到他们面前,伸手拉过一把椅子,神闲气定的坐在了曾大江一伙人的对面,目光里满是不屑和蔑视。曾大江身边的人刚要蠢蠢欲动,曾大江轻轻摁住了他们示意别动。因为他知道,今天是碰到到厉害的角色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就刚才人家干净利落的两下子,其他人上去了也白给。只能智取,而不能硬拼。想到这儿,他定了定神,然后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老皮面前,他又端起另一杯酒,故作镇静的又很有老大风范的笑着说,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你今天是冲我曾大江来的,好说,我曾某人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兄弟的话,你尽管过来,只是不要为难我这帮兄弟。 说着话,曾大江的另一只手悄悄伸向自已的裤兜。 四十四 猛虎出笼 四十四猛虎出笼 说着话,曾大江的另一只手悄悄伸向自已的裤兜。 老皮实大有些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也难怪老皮如此,人常说,人的本事和心性是成正比的,也就是说,本事越大,心性越高,遇事越容易疏忽大意,越不把别人当回事儿。也正因为如此,许多有能耐的主儿,大风大浪都趟过来了,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三国里大意失荆州的悲剧正是关老爷“刚而自矜”的必然结果。 老皮可能忘了,此前他也知道曾大江不是个好惹的家伙,人家之所以敢带着一帮子人和三香堂堂主蔺如龙对着干,定然有人家的拿法儿和绝活。但在老皮眼里,什么曾大江,在别人眼里可能还算个人物,在我老皮眼里,不就是个小混混么。所以,当老皮的眼线神色慌张的跑来告诉老皮说,曾大江正在皇朝酒店寻欢作乐。老皮把酒杯一摔,兴奋的不能自抑,他觉得实在是苍天有眼,该他老皮在三香堂露脸和出头的机会到了!他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出了让他的眼线目瞪口呆的决定:他没有向蔺如龙报告,而是决定单刀赴会,生擒曾大江,最起码也要拎那家伙一条腿或胳膊回来! 直到曾大江象变戏法一样将84式微声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老皮的眉心时,老皮心里一震:完了!没想到曾大江这家伙还有火器!老皮可能还疏忽了一点,五年前,在海南某师部任特务连连长的家伙,正是现在用枪口对着他的曾大江! 其他人见状,迅速上来后,三下五除二,将满头怵水的老皮抹肩头,拢二背,五花大绑,从上到下捆了个结结实实。 曾大江调转枪口,对着桌上的一瓶啤酒,“噗”就是一枪,枪声沉闷而又骇人,啤酒瓶应声四分五裂!然后他操起桌布的一脚,煞有介事的擦拭着还冒着几缕青烟的枪口。 你就是皮得裘?七连冠的散打冠军,哈哈哈,果然名不虚传啊。他猛的凑上前去,用阴森森的目光直勾勾的瞅着老皮不紧不慢开了腔。 老皮自知落在曾大江手里,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会曾大江的质问。 你刚才连伤了我两兄弟,我可以不计较,毕竟,各为其主嘛。就凭你今天敢只身来找我曾大江的不痛快,我就很佩服你!这在咱们偌大的地盘上,敢找我曾大江麻烦的,你老兄可是第一人。不过,我也很为兄弟你惋惜啊,你说你满身的能耐,干点什么不好,偏要跟着蔺如龙那王八旦做事,实在是有眼无珠、大材小用啊。 其他人包括老皮都一愣,不知道曾大江葫芦里倒底要卖什么药。 曾大江身边的那帮人更是感到纳闷的紧,心说,曾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来要你的命,还跟他还废什么话啊,这不已经落在咱们手里了么,一枪给崩了不就完事儿了么。再说了,这也不是曾大江暴戾的性格啊。 你我往日无怨,素日无仇,今天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得到蔺如龙那100万,还有三香堂副堂主的位置,我没有说错吧。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我可以现在一枪就把你崩了,然后分尸毁迹,别说是人,鬼也不会知道。二,蔺如龙不是许诺给你100万么,还有那副堂主的位置,我给你双份200万,外加三香堂堂主的位置。不知兄弟你有没有兴趣? 没等老皮说话,边上曾大江的一个兄弟急不可耐的插话了。 大哥,千万不能这样,这不是明摆着放虎归山么?这位也有这位的道理。也难怪,就老皮这身手,一旦得手,这屋子的人包括曾大江本人在内,倾刻间脑袋掉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多嘴!曾大江头也不回的一声怒喝。 老皮知道此时此刻,自已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虽然曾大江给出了两条路。 他看了看曾大江一眼,故作镇静又一字一句的说。 既然曾哥你这么看得起兄弟,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曾哥您要是相信兄弟,您就瞧好吧,蔺如龙他活不过后天! 痛快!我曾某人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第二天下午,在市郊盘山公路旬阳段,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雪铁龙C4与对面一宝时捷会车,避闪不及,高速冲过盘路护拦,坠下深渊,车毁人亡。雪铁龙车上正是三香堂堂主蔺如龙和他的三个保镖,而老皮就是宝时捷的驾驶员。 自然而然,老皮坐上了三香堂堂主的位置。 从那以后,在K市地面的黑道上,只有两位老大,一个是曾大江,另一个就是老皮。老皮自然是非常感激曾大江。一来如果那天晚上曾大江一扣将84式微声手枪的扳机,五年前老皮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哪还会有他老皮的今天,再者说,如果那次干掉蔺如龙没有曾大江的鼎力相助,就凭他老皮单枪匹马,要反水蔺如龙,简直是自寻死路。最让老皮感激曾大江的是,曾大江言出必行,事后不但让人送来的200万,而且在蔺如龙死后,三香堂帮内为争帮主之位内讧迭起之际,又是曾大江不遗余力的为其排除异己,扫清障碍,才使得他坐上了堂主之位。为此,老皮对曾大江可以说是感恩戴德,奉为再生父母。老皮曾信誓旦旦:只要曾大江有用着他老皮的地方,他老皮绝没二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那时候曾大江也是K市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可以说,在K市地界上,只有别人求曾大江的份儿,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曾大江为难,所以,老皮一直想报答曾大江也没有机会。 再后来,曾大江退出江湖,进了K市最大的国企做了副厂长。 所以,要雪滨海之耻,挖出背后给他设局的主谋,曾大江第一个就想到了老皮。 老皮接到曾大江的电话后,眼前一亮,心说,报答曾哥的机会终于来了,这个机会让老皮苦等了五年时间。 老皮出马了。 四十五 剑拔驽张 四十五剑拔驽张 张楠这些天来一直为老爷子家里发生的事情百思而不得其解,尽管按照自已的安排,王妮已经卷铺盖走人了,家丑不可处扬,就那事情,甭管说到哪儿,她们家里人也有些心虚,毕竟,是在人家小姑娘床上发现老爷子的,按说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但张楠却越来越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自已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想起自已东借西凑来的30000万元,那可得自已两年多的收入啊,这么着就让那小丫头片子莫名其妙就给划拿走了?30000万元呐,搁谁谁不心疼?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就有了转机。 昨天下午下班后,她顺道去了老爷子家,帮着收拾收拾东西。和老妈闲聊着就又说起这件事情。张楠不解的说,妈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可一时半会就是说不清问题在哪儿。老妈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就说吧,你爸那人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要说他会干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信,可就是奇了怪了,那天晚上却明明在人家丫头的床上发现了你爸,还是我亲眼看见的。张楠问说那这几天老爷子就这件事也没给你说些什么。说什么啊,我巴不得他赶紧把这件事给忘了呢,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啊,这不是要他的老命么。张楠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不过我也倒希望他真能说出来,毕竟,说出来也许能好一些,憋在心里多难受呵。 说着话,她们就来到小房间。王妮走后,小房间就一直给空着,老两口也很少进来。张楠边收拾边说,妈你也劝劝爸,让他别太往心里去,事情已经解决掉了,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突然,在床头的一角上,张楠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小包,她顺手拿过来打开一看,纸包里包着药片,两种,白色的三片,金黄色透亮的小药丸四粒。再仔细一瞅,白色的薄膜衣小药片上有“思诺思”三个字样,思诺思?这是什么药呢?还有那金黄色透亮的小药丸?王妮用的?张楠回过身来问老妈。老妈很不解的说,没啊,王妮来咱们家大半年了,从没有生过病,更没有见过她吃过什么药啊。那这是?张楠突然一个激伶,她快步出了小屋,来到客厅,从包里抢出电话,拨号,电话通了。 是于红么?张楠急匆匆的问。 大忙人也能想到给我这个小女子打电话啊,我真是见着白乌鸦了我。电话那端传出于红的嬉笑声。 别闹了,跟你说件正事。张楠打断了于红的话。 说吧,我听着呢。于红还是嘻嘻哈哈,没当回事儿。 别逗了,真是正事,我这有一些药,时间长了,给忘了是干嘛用的,可是这药对我真的很重要,你能不能帮着给辨认辨认? 于红一听又“扑哧”给乐了,笑着说,药?让我辨认?你可算找对人啦,这不出在咱姐妹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了么,跟你这么说吧,只要你别把冰毒给本姑娘整着来,还真没有什么能难得住姑娘我的。张楠知道于红这话不是瞎掰,作为市中心医院药理中心主任,K市津门大学毕业的第一批药理学博导,张楠让她干这个对于于红来说,实在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你现在有空么?要不我们见面再说,顺便我也请你搓一顿,贿赂贿赂您这位主任博导。张楠半开玩笑的说。 那敢情好啊,原本本姑娘是没空的,但看在你“搓一顿”的份儿上,我就受之不恭了呵。至于贿赂嘛就不用了,只是别给本姑娘摆鸿门宴就好,说吧,几点在哪? 要不就在你们医院旁边的“一品鱼香”,六点半我在那等你,准着点儿。张楠叮嘱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六点半,在中华路中段的“一品鱼香”三楼“虞美人”包间,两个人刚坐定,张楠就迫不急待的将那个折的方方正正的纸包小心翼翼的给于红递过去,说就这些,你给瞧瞧。 于红瞅着张楠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又忍不住乐了,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搞的跟地下工作者似的。边说她边接过小纸包打开再看,思诺思!这,这不是安眠药么,你们家老爷子用啊,我说你也真是的,不就是安眠药么,要用我给你拿啊,还化钱买这些东西?再说了,安眠药什么不能用啊,你可真能化血本啊你,你知道这药多钱一片么?没等张楠回答,于红的眼光又落到那几粒金黄色透亮的小药丸上,不看则已,一看,这位市中心医院药理中心主任、K市津门大学毕业的第一批药理学博导眼睛直了! 这几天,王大彪王厂长也没闲着,自从曾大江从滨海回来后,他率全厂领导班子在秦乐接风,自已在接风宴上的一席话,别说是曾大江听了,就算是自已听了也觉得恶心,分明是张嘴说瞎话么。还什么他跟曾大江是朋友,说真是,只是没有机会,要是得手的话,杀了曾大江的心都有。但那都是些场面上的话,场面上的事,尽管违心他却不得不说,也不得不做。苦心谋划的“滨海计划”因侄女王鑫怡的介入而导致全盘流产,这让他恼怒不已,但却又有火发不出,他明显的意识到,以曾大江的为人,他绝不会就此吃了哑巴亏,打了牙往肚子里咽。他也深知曾大江不仅仅是一头野狼,而且是一头嗅觉颇为灵敏的狐子,他在滨海败走麦城,回过头肯定会从身边的人一一查起,而他王大彪将会是曾大江盘查的首要和重要人选!毕竟,地球人都知道,他这位副手和他已经明争暗斗了整整五年!如果真要让曾大江给查到是他王大彪给人家在滨海设的局,让他惨遭凌辱,那么,等待他王大彪的将会是什么结果,一点也不难想象。 此时的王大彪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把整个身子绻缩在宽大的沙发椅上,眉头紧锁,不由得一阵隐隐的后怕。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死等着曾大江找到他头上来,想到这里,他猛的站起身来,迅速拨通了内线电话。 老三嘛,你通知那俩小子,不不,你亲自带着那俩人小子在碧园山庄等我,我马上就到,对了,记得多带几个兄弟。说完他挂了电话,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好象压抑了太久太久似的。 四十六 辣手摧花 四十六辣手摧花 晚上九点多,在K市郊区的一家废弃的砖窑旁的一间小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两名男子正歪坐在一小方桌子边,桌上了放着几瓶啤酒,一盘花生米,一盘冻牛肉。其中一小个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四方脸,高颧骨,额头前突,一头乱发,眼眼里充满了重重的血丝。另一名男子约三十出头,身材高挑,浓眉大眼,留着八字小胡,满脸的横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骇人。两个人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小个子看了看表,小心翼翼的问大个子。我说大哥,你说小张不会给咱们涮了吧,这不都快十点了。高个子听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齐宇,得瑟个啥啊你?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是不相信小张还是怀疑我王龙?小个子连忙摆了摆手,陪着笑说,不不不,大哥,瞧您想哪去了,我这不是着急嘛,还我怀疑您?您这不是骂兄弟么,我那敢怀疑您呢我,我只是说咱们这不是等了老半天了,也不见小张的影子。高个子打断了他的话说,得得得,甭它妈的废话了,再耐点心,我估摸着她们也应该到了。 突然,处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悉悉索索由远而近。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并迅速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约而同的闪身到了门后,侧耳细听。 脚步声已到了门外。 齐哥,是我,张茜。外面边有人敲门边向屋里问话。 屋内的人轻轻的吁了口气,开门进来了两个女孩子。 是小张啊,快进来坐。高子见状脸上禁不住一阵欢喜。 齐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王妮,我老乡。王妮,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齐哥。小张一指高个子,给同进来的女孩引见。 齐哥好。王妮头也没敢抬,小声道. 这是王龙,我一哥们儿,也是两位妹子的大哥,大家都认识了。是这,我们言归正转。小张,货带来了么。 带来了,带来了。小张忙不迭的回应到。王妮,把货交给齐哥。 只见王妮慢慢的从内衣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报纸包好的四方小包。怯怯的瞅了眼身边的小张,又瞅了瞅其他两个人。 小个子见状,一把就给她夺过来说,你就拿来吧你。 高个子有些不快的瞪了一眼小个子说,干嘛啊你,懂不懂对妹子温柔一些,也不怕把妹子给吓着。说着话,小个子已经打开了报纸包,只两三摞现金赫然入目。小个子眼一亮,有些惊喜的说,大哥,是三万,没问题。 嗯,干的不错。高个子点了点头。对了,剩下的药呢?他又问身边的王妮。 药?什么药?王妮一下子没明白过来,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用双手在身上摸了个遍,脸然突然一变。 怎么?东西呢?高个子面露凶相,步步紧逼。 齐哥,对不起,我,我,药,药我找不见了。王妮在高个子的追问下,不由乱了方寸。 什么?找不见了?好好想想,到底放哪啊?小个子也逼了过来。 齐哥,不就是那些药么,找不见就算了,再说了,事情王妮也都办完了,要那也没什么用了。小张忙上来调解。 你懂个尿啊,这剩下的药老大再三叮嘱一定要带回去。高个子发了火,冲着小张就是一句,把小张也吓得一哆嗦。 如果让那老家伙发现是我们做的手脚,给条子报了,我们就惨了,知道嘛你? 王妮听到这,神色慌张的说齐哥,剩下的药肯定不会丢在她们家里,我走的时候全带走了,可能是刚才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的给弄丢了。 你能肯定不会丢到她们家里? 嗯,不会。王妮拼命的点点头。 那就好,下次一定要注意,不然的话出了事我们谁也脱不了干系,知道不?高个子脸色略有缓和,语气也变得不再是那么生硬。 高个子说着话,从小个子手里接过两叠钱,分别甩给王妮和小张说,拿着,这是你们的。 王妮没敢动,小张接过来正想要说些什么。 小个子眼睛一瞪,凶巴巴的说,怎么的,嫌少啊,你们就知足吧。这事要不是齐哥给罩着,一旦事发你们就得进局子,进局子懂不懂啊,坐牢! 小张一惊忙说,不是不是,我们哪能嫌少呢。那我们走了,齐哥。小张说着一拉王妮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别介!小个子一个箭步就横在她们面前,眼里满是色迷迷的样子。 小张不由得后退几步,满脸惊恐的问,你要干嘛? 干嘛?你说老子干嘛?陪哥们玩玩,哥们就让你们走!小个子恫吓道。 你再不让开我就喊人了啊。小张急中生智,不由得脱口而出了一句。 突然,她觉得后腰有一东西顶着自已,回过头来一看,她险些叫出声来。 四十七 青筋暴起 四十七青筋暴起 从大虾湾娱乐城出来的两名男子,一前一后,急匆匆的飙出了好远。 小个子跟在大个子后面边紧步走边满脸迷惑的问。 刚才你瞅见什么了?那么紧张?还我们的脑袋没了? 大高个心有余悸的回过头来问。 你猜我刚才在大虾湾瞅见谁了? 谁啊?小个子一怔问。 六阿满! 六阿满?你是说老皮身边的那个马仔?你刚才碰到了?小个子又有些不解而又不屑的说,碰到六阿满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也值得让你这么紧张。就算他是老皮的人,我们又没招惹六阿满,更没有招惹老皮,怕什么啊。 高个子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 你傻啊你?没错,我们是没招惹六阿满,也没有招惹老皮,但曾大江在我们手里栽了!老皮和曾大江是什么关系,你比我心里更清楚! 对啊!小个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嘴里说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话音未落,脸上的汗不由得下来了。他胡乱的擦了把脑门儿的汗,又心存侥幸的说。 曾大江是和老皮关系不错,但曾大江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吧,再说了,就算是他感觉到是K市人做的,老皮反应也没那么快吧。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曾大江,更不了解老皮,曾大江是干嘛吃的,他嗅觉灵敏,心狠手辣,你说,原三香堂的堂主蔺如龙厉害吧,那可是当年在咱们地界上一跺脚,整个K市都要颤三颤的主儿,与曾大江结了梁子,结果怎么着?让曾大江略施小计,就让他车毁人亡,死无全尸啊!连三香堂的堂主之位也让人家给弄走了。你说,曾大江要是真给我们过不去,就凭我们,吃得消么?总之,我觉得我们刚才碰到六阿满绝不是偶然,一定是曾大江嗅出些什么了。 老皮出马了?不会吧,那-那-那我们怎么办? 小个子满脸的惊恐,两腿不由自主的糠筛起来,好象凶神恶煞的老皮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一样。我们赶紧跑吧!还等什么?小个子面色大变,失声道。 跑?说得轻巧,往哪跑?曾大江能是息事宁人的主儿么?如果曾大江和老皮真要是查明了是我们俩做的,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我们给提溜回来!话说回来了,我们就算是真跑了,老婆孩怎么办?曾大江可是杀人不见血的魔王!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坐等着曾大江找到我们头上来?把我们也―――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解铃还须系铃人。高个子打断小个子的话,一脸的无奈。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是说,我们找王――― 对,眼下只能如能走这条道了,我们替他王大彪做事,现在有麻烦了,他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 就是,就是!小个子连连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高个子的电话“嘟嘟嘟”的响了,把他们俩都吓了一大跳。 高个子从兜里掏出电话,一瞅。是边老三。 何青,你现在在哪?电话那端传来边老三急促的声音。 我和大卫在一起,什么事啊。 小个子听了连忙凑了上来,刚想要问些什么,却给高个子用手势给止住了。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就行,你现在和大卫马上赶到碧园山庄来,老大有事要见你们俩,要快! 没等高个子再问些什么,那边就匆匆挂机了。 小个子探过头来小心翼翼的头问。 谁啊?边老三? 嗯!高个子应了一声。心说来的真是时候啊,我们这不正想找他呢。 那敢情好啊,我们不正要找他么,王大彪找我们? 两人一合计,觉得也正好是机会,把今天遇到六阿满的事情给王大彪透透风,也顺便给他讨个主意。 碧园山庄薜`临K市东郊十公里处的避暑山庄园区内。避暑山庄园区是K市三年前提出“三产兴市”发展战略的拳头产业。园区共占地1500多亩,总投资230亿元,园区内碧树成荫,流水潺潺,餐饮、娱乐、购物、避暑等一应俱全,每到节假日和周末,避暑山庄内大大小小的三十多家,万头攒动,座无虚席,生意异常火爆,而座落在园区东北角的碧园山庄是园区内规模和档次较高的一家。 碧园山庄的三层阁楼的“风雅颂”里,王大彪正眉头紧锁,他掐掉了手中的烟头,忽的站起来又坐下,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王大彪头也不回的说。 门开了,服务生一躬身进来,面带微笑又不无卑微的问。 先生,您要的客人到了,按您的吩咐,他正在楼下等您,您看? 让他上来吧。王大彪懒懒的说。 服务员退下,不一会儿,门开了。边峰边老三进来了。 他走到王大彪近前,小声说。王哥,弟兄们都来了。 多少人?王大彪不由得一愣。 十多个! 有没有搞错?你弄那么多人来干嘛,我们又不是来跟人玩狠!王大彪满脸的不高兴。一挥手说,留下几个在下面听信,其他人给打发回去! 边老三嚅嚅的刚要退出,王大彪说,慢着,那两个小子通知到么? 人马上就到。边老三忙回应道。 待会儿等人到了,你和老四马上把人带上来,其他人暂时不要闪面。 知道了。说完边老三出去了。 张楠万万没想到,王妮这小丫头竟然在自已家演上这么一处! 于红眼瞅着那那几粒金黄色透亮的小药丸,眼睛直了。她脸色大变,把张楠上下打量了老半天,好象不认识她似的。张楠忙问怎么啦你?于红这才缓过神似的问,张楠,你怎么也会有这种东西?什么叫我怎么会,还“也”呢,你个大专家就别卖关子了,这倒底是什么药啊,你在哪见过?张楠有些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上个月初,K市刑警中队大案组在侦破一件连环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中,在一案发现场发现了一种药丸,回去后请有关专家甄别了老半天,也没有个确切的结论,一时之间,案件陷入了僵局。正在专案组一班人心急火燎、一筹莫展之际,有人向专案组推荐了市中心医院药理中心主任、K市津门大学毕业的第一批药理学博于红,结果药到了于红手里没两天功夫,就给出了结论,该药是一种从国处走私进来的高效强力催情药,价格不菲,无味速溶,不但有强力催情作用,更为要命的是,不管男女,一旦服用,也就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药效发作,就会导致人先是昏昏欲睡,紧接着意识混沌而欲火倍增!如果连续服用超过100克以上的,会导致人肾功能衰竭、性功能逐渐萎缩直至彻底丧失。至此,专案组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连环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中,受害的13名女性中竟然无一人反抗,而且在有几分意识的情况下让罪犯屡屡得呈! 于红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已会第二次见到这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强力催情的春药,而且是在自已好朋友的手里! 听到于红这一席话,张楠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有些懵了:王妮这小丫头竟然在自已家上演这么阴险而又毒辣的一处! 就在何青和大卫两个人刚离开大虾湾娱乐城没多久,曾大江的林肯KO8888就徐徐滑到了大虾湾娱乐城的门口。曾大江的车刚停稳,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六阿满就忙不迭的小跑过来,脸上陪着笑帮曾大江开了车门。 曾哥好! 嗯,老皮呢?曾大江看也不看他一眼,低着头小声问。堂主在“清风浴”等您呢,我这带您过去。六阿满站头哈腰的说。 “清风浴”包厢内,满脸串脸胡的老皮目光如隼,鹰钩鼻,四方脸,满脸的横肉突突的跳动着,嘴里斜叼着一只美国芝加哥产的奇剑牌大雪茄,两只硕大而青筋暴起的手掌里四只银色健身球在他的玩弄下,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撞击声。这时,他听到处面传来脚步声,闻声站了起来。 四十八 龙兄虎弟 四十八龙兄虎弟 当曾大江迈进“清风浴”包厢时,老皮满面春风的忙迎上来,和曾大江来了一个颇为动情的拥抱。 大哥,兄弟我可想死你了。 我也一样啊。曾大江边说边拍了拍老皮的后背。老皮感到异常的亲切,他仿佛又找到了当年他们合作时惊心动魄的感觉。特别是当年他们强强联合,费尽千辛万苦,将三香堂内蔺如龙最后一个铁杆儿风信子手刃后,他们也是如此这般的用紧紧拥抱来表示祝贺。 两人坐定后,曾大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其他两个人。老皮会意的冲他们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出去,在外面留点神。 其他两个人知趣微躬着腰退下。 大哥,怎么回事?哪一个敢跟大哥您过不去?老皮给曾大江倒了杯清爽妃子嫉,又不失时机的给他递过来一支奇剑牌大雪茄,关切的问。 曾大江接过清爽妃子嫉,轻轻呷了一口,用另一只手推开了老皮递过来的大雪茄,然后从自己兜里拿出一支雪白的兰玉春,老皮忙凑过来给他点上火,并讨好般的说,大哥还是那口味,数十年如一目啊。 自从出道以来,曾大江一直抽烟,但只抽沿海某市产的特级兰玉春。兰玉春是特供烟,专供该市省部级以上领导专用,且不说价格不菲,就算是有钱,市场上根本也买不到。所以,在该市地面上,抽兰玉春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曾大江却不屑于这些,因为就他的名望和地位来说,用如日中天来说,一点也不为过,根本没有必要假借其它东东来提升自已在K市的社会地位。之所以抽兰玉春,他更钟情和迷恋其透彻心扉的淡淡的香醇,就好象老皮只喜欢抽自已的大雪茄一样。 曾大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又重重的吐了出来,然后不紧不慢的说。 兄弟,原本大哥这次不想动用你――― 见曾大江欲言又止的模样,老皮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打断了曾大江的话说。 您这是什么话啊,大哥,什么叫不想动用兄弟,说这话您就跟兄弟见外了啊。人心换人心,大哥您对兄弟如何,兄弟我心里是一本帐啊,我们是多年的患难之交,如果没有大哥您的极力帮衬,哪有我老皮的今天啊不是?给您这么说吧,大哥,我老皮虽然是一粗人,但不是浑人,这么说吧,您的事就是我老皮的事,您就别再掖着藏着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兄弟我能办到的,也就是大哥您一句话。 听到老皮推心置腹的一席话,曾大江心里感到说不出的熨贴。他眼里不由得有些湿润起来,动情的把手搭在老皮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说。 老皮,你这个兄弟我曾大江我五年前就认定了。如果不是兄弟,我也不会把自己败走麦城的丑事给你说的。 老皮更是满脸的感动。 大哥,有您这句话兄弟也就值了,人生难得象大哥您这样的朋友,不说了。说完,老皮举起手中的金黄透亮的妃子嫉。 大哥,兄弟先敬您一杯。 两个人一饮而尽。 曾大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说出了自己在滨海前前后后的遭遇。 老皮听完后,试探性的问。 大哥的意思是有人在滨海给您设局? 对,那是明摆的事!曾大江点点头。 他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到窗口,沉思了一下转过身说。 老皮你说,我在滨海出差固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我入住的鑫园国际大厦除了我和她,应该再没有人知道――― 你是说是她?老皮忙不迭的插话进来。 不,有这种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那天晚上她让那两个家伙也给糟蹋了,我是怀疑另有其人。说着话他瞅了瞅老皮继续道。 那天我们在鑫园国际登记时,就怕出什么乱子,都是用的假身份证和地址,但那两个家伙一冲进来就叫我“曾厂长”,明摆着他们是从K市一路跟踪过来的,而且很有可能事先在鑫园踩过点儿。至于他们是受谁指使,我现在还说不准,但有一点可以完全肯定的是,这个阴谋的背后的指使者不但就在我们K市,而且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老皮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凑过脸来问。 大哥你是怀疑你身边的人? 对,我只是怀疑! 能不能确定? 应该八九不离十! 谁? 王大彪! 王大彪?又是他?老皮吃了一惊。旋即又用不无埋怨的口吻道。 大哥你也真是,你可甭怪兄弟我说您,去年那阵,那老家伙就变着法儿的跟您过不去,我说让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甚至干脆给他做了,直接扔到清源河里喂鱼得了,您就是拦着不让,还说什么时机不到。这下倒好,让那老王八冷不妨的就给你一口。 曾大江听了后摇了摇头,说老皮你有所不知,那阵我之所以没让你动他,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这个老八王在我们厂子一蹲就是二十多年,狗日的在全厂上上下下还是有一大帮子亲信的,再说了,你大哥我那时候还没有站稳脚跟,说算是把他给废了,厂长也没我什么事。没想到一不小心这家伙就给我玩阴的! 大哥,事已至此,不说这些了,咋办?兄弟就等您一句话。老皮把大雪茄狠狠的往地上一掷,眼露凶光。 别急,容我再好好想想。曾大江又摆了摆手。 还想什么啊,人家都尿到大哥您头上了,您还想什么啊想。老皮站起来,一跺脚,有些急了。 我估摸着如果真是王大彪干的,他一定会指使他最信任的人,你说说,就王大彪,他会让什么人干这件事? 对,大哥您还是有心计。老皮点点头,满脸钦佩的说。 大哥的意思是从王大彪的身边的人一一摸起,顺藤摸瓜,然后一网打尽。 是这个意思。曾大江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隐约可见的刀疤,狠狠的一字一句的说,他不是让人划了我两刀么,我会要他一条腿!让他知道,我曾大江虽然已退出江湖,但要搞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是那是,要废了那王八蛋,还用得大哥您亲自动手?交给兄弟我得了,一个星期时间,他狗日的就等着坐轮椅吧! 四十九 香消玉殒 四十九香消玉殒 与于红会面以后,张楠才算是彻底明白,老爷子或者说她们全家一开始就让王妮这丫头片子给黑了,也算是对她多日来疑虑的终结佐证。她觉得,就凭王妮一个人是不会案的,她身后一定还另有其人,换句话说,她们很可能是一个团伙,而王妮只是团伙中的一员,也许他们早就密谋好了对老爷子下手,而自已一家人却浑然不知,懵懵懂懂的让人家得手了。要不然的话,就凭她们作案所用的强力催情药丸,王妮自已怎么会有?一想到这些,张楠心里一阵阵说不出的憋屈,还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后怕,因为她不禁想到了于红和她说起的近些天来发生在K市的连环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而在案发现场也发现了这些强力催情药丸! 这几天,王平也觉得到了从老爷子家里回来的张楠心神不定,精神恍惚,特别是接连几个晚上,张楠都让一阵阵噩梦惊醒,醒来时惊恐不安,就连浑身上下都是汗津津的。王平见状问过张楠几次,但张楠惊核魂未定的连连矢口否认说,没什么事儿,就是这几天工作有些忙,心里压力大了些。王平非常清楚张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已,之所以她不想对自已说,也许就有她的理由。 就在张楠想着要不要将这些告诉给王平时,K市又发生了另一件更让她目瞪口呆的事情。 昨天晚上,在K市市郊区的一家废弃的砖窑旁的一间小屋里,又发生了一件特大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件,受害者为两名女性,均为18岁左右的少女!罪犯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并且在做完案后将案发现场的小屋点燃,打算毁尸灭迹,虽然火势刚起,砖窑旁不远的村民就发现并及时拨打了火警119,等消防人员赶到将大火扑灭后,才发现屋内有两具受害少女的尸体!公安人员闻迅火速赶到案发现场,但因为当时救火人员太多太杂,案发现场遭到悉数破坏!K市公安局重案组全体人员震惊了,没想到他们正在倾全局之力,全力侦破系列连环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时,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又顶风作案,这分明根本没拿K市的公安人员当回事儿,更是对他们莫大的嘲弄和疯狂的挑衅!所以,K市公安局将案件迅速在电视广播网络等媒体通报全市,希望有市民提供相关线索。 当看到电视新闻上配发的受害人的照片时,正在吃晚饭的张楠无意间瞅了一眼,突然,她的眼睛有些直了,手中的碗“咣当”一声就掉在地板上,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闻迅从阳台上赶过来的王平大吃一惊,忙问又怎么啦你?张楠用发抖的手指着电视上两名受害女孩儿照片,口中喃喃道。 王妮! 五十 噤若寒蝉 五十噤若寒蝉 受害的两名女孩的照片在电视上滚动播放没有多长时间,K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组的三部热线电话此起彼伏,响个没停,但大都是问一些具体情况,要么是寻亲的,还有一些市民在电话中说什么你们公安局是干嘛吃的,*破不了案不如解散了回家抱孩子算了,别在那丢人现眼之类的风凉话。专案组人员在对近百个热线电话进行逐一筛选后,也没有发现一条有价值的线索:作案现场悉数破坏,受害人身份不明,现场又没有目击证人,一时之间,案件陷入僵局。可在就这个时候,K市一家民办媒体也跟着火上浇油,竟然不厌其烦、连篇类牍的将K市近一个月来发生的七起连环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作了一个两万多字的专版,并配发有案发现场极为血腥的照片,在市民中广泛散发,一时之间,该报刊的需求量急剧上升,大有一幅洛阳纸贵之势。第二天天未亮,近千名群众将市公安局围了个水泄不通,群众情绪异常激动,言词尖刻之至,说什么如果再不及时破案的话,他们就要到市委甚至省委上访静坐! 最后事件惊动了市委书记何卫东,何书记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迅速赶到到市公安局门口,和市公安局长张猛龙群一道,与群众代表当面对话,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老半天,并承诺一个月内务必破案,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的话,张猛龙将卷铺盖走人,他何卫东也将引咎辞职!听了市委书记的这一番话后,围观群众才逐渐散去。 完事后,何书记马不停蹄,让市委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倪大光,连夜将市长谢宝成、市政法委书记吴新江、市委宣传部长钱磊、市信访局长任德才、市公安局局长张猛龙、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薅到市委一号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就是听取市公安局关于案件情况的汇报。在听取了公安局长张猛龙、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关于K市七起连环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的侦破工作进展情况的汇报后。 何卫东忍了几忍还是没有忍住,脸色铁青,再也坐不住了,不由自主的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你们就是这样破案的?你们就是这样保一方平安的?你们自已出去瞧瞧,老百姓谁不是提心吊胆的?一个多月时间,竟然发生了七起骇人听闻、极其凶残的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还说什么老百姓不理解你们?还老百姓无理取闹,围攻市公安局?还好意思舔着脸说什么经费困难、线索中断之类的屁话,告诉你们吧,我何卫东要是老百姓的话,我非得把全家搬到公安局不可!老百姓围而不攻算是轻的了! 说完后,他怒气未消,虎视眈眈的盯着公安局长张猛龙。 张猛龙,我现在什么理由都不想听,还要说理由的话,回家给自已老婆说去,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破案? 市政法委书记吴新江见何书记大动肝火,便想上来替张猛龙打个圆场。 何书记,你听我说―― 住嘴!我就听他说!何书记粗暴的打断了吴新江的话又连珠炮般的反问了他一句。 你说?你说什么?作为主管政法工作的书记,你早干嘛去了,你说说,你来K市也快一年多了,K市的治安状况让我安宁过么?我何卫东非毁在你们这伙人手里不可!说完扭过头去,气吁吁的再也不看吴新江一眼。 一边的市委宣传部长钱磊、市信访局长任德才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见连何书记颇为欣赏的吴新东刚一开口就让何书记批了个灰头灰脸,他们互相暗暗递了一下眼色,心说,什么时候见过何书记发过这么大的火啊,看来何书记真急了,我们就别找不自在了,于是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一时之间,会场上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和压抑起来,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已和别人的“呯呯呯”的心跳声。 总这样子不成吧。何书记黑着个脸儿,一言不发,而其他人让何书记一通冲天炮,早已轰得胆颤心惊,噤若寒蝉,会场上能说话、敢说话的只有他谢宝成了。市长谢宝成见状,稳了稳神,拭了拭额头上的虚汗,小心翼翼的说。 何书记,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案情侦破情况他们近期都给我汇报过了,我觉得自已也有责任―――― 站在窗口远眺着清源河的何卫东听到这里,转过身来,瞅了瞅谢宝成。可能他刚才也意识到自已有些冲动,于是缓和了口气对着谢宝成说。 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我刚才是有些生气,说了一些过头话。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开了腔。 同志们呐,我们整天在大会小会上说什么稳定是大事,稳定压倒一切,可现在我们再瞧瞧,一个多月时间,就在省委省政府刚把治安模范市先进红旗给我们K市时,我们就发生了这么多让人震惊的恶性案件,而且是接二连三,弄得全市老百姓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也难怪其他市县说什么我们K市的治安模范市先进红旗是有水分的,是靠和我的老同学省政法委书记成东海有关系才粘活来的!在省政法工作会议上,我还和人家据理力争,说什么我们的红旗是靠一支坚强有力、作风过硬、成效斐然的公安队伍的实力挣来的,而与什么成东海成书记根本没有关系,还扬言说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到我们K市明察暗访一番,用事实说话。可话音未落,我们更确切的说是在座的各位,就用活生生的事实给了我何卫东一计响亮的嘴巴子! 他一转身,冲着市委宣传部长钱磊开了火。 还有钱磊你!平日里你不是很能说么,你说话啊你?哑巴啦你?你说你作为宣传部长,宣传工作应该干什么,应该怎么干,你比谁都清楚!你是怎么搞的?睁大眼睛自个好好瞧瞧。说着话,他把一张登有关于七起连环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专版报纸扔到脸色煞白的钱磊面前。老百姓本来就够人心惶惶的了,这不是跟着添乱嘛? 一边上的信访局局长任德才还没有定过神来。何书记就把脸横过来,满脸嘲弄的说。我刚才讲稳定,你就没有什么想法?那么多群众把公安局围了,你们事先没有一点意识。倒好,我在现场给你打电话,作为信访局长你竟然一无所知!还整天大言不言不惭什么苗头啊,萌芽啊,信访工作要关口前移啊,你糊弄谁呢?怎么的?是不是要等老百姓把我何卫东的家门堵上,你才着急啊? 任德才的脸色“唰”的一下变成了酱紫色,欲言又止的“啊啊啊”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边上的宣传部长钱磊在桌子底下用脚连连踩了他几下,心说,你老家人就别“啊啊啊”了,还不闭上你那臭嘴,再说什么也是白搭,没看领导正在火头上呢么,你这一通“啊啊啊”的,不是找抽又是干嘛呢。 政法委书记吴新江忙不迭的给公安局局长张猛龙使眼色,心想也该你老弟表态的时候了,还等什么啊,你还觉得何书记没把大家剋够啊你。 张猛龙也明白吴书记的意思,他思忖了一下站起来说。 何书记,各位领导,我说几句,也算代表我们市局党委向在座各位领导表个态。 嗯。何卫东轻轻的哼了一声,算是对张猛龙的默许。 其它什么我就不说了,回去后我们马上召开市局专案会,抽调市局精兵强将,对原有专案组人员进行再调整,再充实,再加强,从会后开始,从我做起,全体专案组人员一律取消所有休假,排除一切干扰,保证两个星期内破案,否则的话,不用您撸我,我自动向市委和省政法委写出辞职报告,无条件接受组织的处理。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些话!何卫东一拍桌子大声道。 五十一 狗血喷头 五十一狗血喷头 郭秀梅这两天也心神不定的。 曾大江从滨海出差回来后,一直阴着个脸一言不吭,从不正眼瞅她一眼,而且三天两头不着家,电话比平日里多了许多,至于说些什么,她也没敢多问。尽管她也对曾大江在滨海与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极为不满,但看着曾大江脸上那深深浅浅的刀疤,她还是心有余悸。加之曾大江出差一个多月,她和王平之间的那些事儿,更是怕一不小心让曾大江给知道了。她深知,如果曾大江知道她给他戴了绿帽子,那么,就凭曾大江暴戾的性格,将会发生什么后果,她一点也不难想象,一想到这些,她感到不寒而栗。 晚上十点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满眼血丝,倦容满面,面前的烟灰盘里插满了许多只抽了半截的烟头。他正独自一个人在办室里生闷气儿,也难怪,一来好多天过去了,市局加上基层各分局、队所,一千多名刑、民警、武警,几尽倾巢出动,将全市大大小小的300多家宾馆、饭店和娱乐场所,象过筛子一样查了个底朝天,案件却迟迟没有进展,二者自从局长张猛龙开完市委会议后,象谁掘了他家祖坟似的,在全局领导班子会议上大光其火,不但把桌子拍的“咣咣咣”山响,而且将所有人特别是他这个刑警大队大队长骂了个狗血喷头,并明令从他做起,所有市局领导和专案组成员,全部把铺盖搬到市局招待所集体办公,案件不破谁也不准回家!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犯罪份子给扣出住,否则的话,马上卷铺盖滚蛋。看来素日里以温文雅尔著称全局系统的张局长真的急红眼了。可是案子到现在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作为刑警大队大队长和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他不上火都由不得自已。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遽然响起,把正在思索的他惊了一跳,回过神来,他一把抓起电话。 我是杨新峰,有什么情况? 杨队长,我是马健,有线索了!电话里传来专案组副组长、刑侦科科长司马健激动而略有颤抖的声音。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杨新峰一阵激动,禁不住要跳起来。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咱们局门口,你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就到你办公室。 快快快,你等我,不不,我等你。杨新峰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碧园山庄“风雅颂”包厢里,王大彪正反背着手站在窗口向处眺望,忽然门一响,边老三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的正是何青和大卫两个人。 王哥,人来了。边老三一指身后的何青和大卫说。 嗯!王大彪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紧跟进来的何青和大卫也紧跟微躬下身,面带讨好状而又怯怯的“王哥、王哥”的问候了两声。 王大彪这才回过头来,不紧不慢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们两人几眼,却一言不发,瞅得何青和大卫不由得一阵发怵,心里直犯嘀咕:王大彪今儿这是怎么啦这是?用这种怪怪的眼光瞅我们干什么? 来了?坐!王大彪突然道。 把何青和大卫惊的不轻。 何青壮着胆子怯怯的问。 王哥,您叫我们――― 对,我叫你们,你们俩做的好事?王大彪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快起来。 什么事啊?大卫慌忙问。 什么事?曾大江脸上的两道刀疤是哪来的? 您说的是哪啊。何青长长吁了口气说,没错,他是我们俩给整的,但那是事出有因,那小子好象认出了我们,而且拼命反抗,我们不得已才――― 得了得了,认出了你们,还什么好象?就算是认出你们给他破了相人家就认不出你们了?一边上的边老三附合道。你们知道不知道,就你们俩那两刀,可坏了王哥的大事! 王大彪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事已至此,我也就不怪你们了。不过嘛,他顿了顿说,你们两个得马上消失! 消失!? 何青和大卫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禁不住异口同问道。 五十二 顺藤摸瓜 五十二顺藤摸瓜 说着话,马健一撞门,风一样的就进来了。杨新峰一个箭步就冲上去,猛的用他那双虎钳般的大手抓着马健的双臂用力的摇着忙不迭问怎么样怎么样?马健痛的直咧嘴,想用力摔开杨新峰的双手但不能如愿,他笑着说你快放手啊杨队你怎么把抓罪犯的劲都用都我身上了?杨新峰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并松开了手。 原来,晚上十点多,司马健带领的重案组五名侦察员在清泉街实施清查任务时,有一群众神色慌张的跑来向他们反映说,清泉街六号的小院内有一伙年轻人正在聚众吸毒,让他们赶快去。等他们迅速赶到时,还没有靠近六号小院,却让那伙人在门外的眼线发觉了,正在吸毒的六个年轻人闻风跳窗,趁着夜色的掩护四散奔逃,因为侦察员对现场情况不熟悉,所以除抓到一个因跳窗摔断了脊椎骨的家伙外,其他五人全部逃走,现场查获海洛因50多克,还有――― 杨新峰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没好气的数落着马健并捣了他一拳。 你小子还有完没完,老子没死没活的熬了这么多宿,大半夜的就想听你小子在这儿瞎摆活这些死鱼烂虾们的破事儿? 也难怪,聚众吸毒对于他们大案要案组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特别是面临当前的系列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这些破事儿实在不能引起杨新峰的重视。再说了,就算是聚众吸毒,也是市局缉毒队的管辖,与他们大案要案组并没有多少关系。 马健狡黠的笑了说,头儿,你总得容我喘口气儿喝口水吧。 杨新峰脸一沉说,喝什么喝?案子破了老子请你喝茅台,管够! 马健佯装不信的问真的?说着话他操起桌上的茶杯就猛灌了几口,然后一抹嘴说,也就是你杨队,其他人还真拿我马健没辙!他继续调侃道。 在现场,我们侦察员从那个因跳窗摔断了脊椎骨的家伙身上搜出了几粒药丸,金黄透亮―― 强力催情丸?杨新峰惊呼道。 对!没错。马健忙应声道。我们觉得这小子对我们侦破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肯定有作用,所以,没敢耽误,也没敢审他,就抽回来了关在禁闭室里,等您杨队发落呢。 作为刑警大队长的杨新峰怎么会不知道,第二次发现了强力催情丸,对整个案件的侦破意味着什么。毕竟,上个月的5号在桃园路龙苑花园小区3号楼604室发生的第二起杀人强奸、轮奸案现场,就发现了该药,后经专家于红辨认,确定为强力催情药,但此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可是今天这玩意又冒出来了,而且是在吸毒人员身上发现的。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得兴奋起来,眼睛里闪烁着禁不住的喜悦。 他急切的一把拉住马健说,走,马上跟我去禁闭室! 就现在?马健瞅了瞅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你就走吧你!废什么话啊你,老子什么时候睡过安稳觉? 此时,在市局办公大楼7号禁闭室里,闻讯赶来的120医护人员已对摔断了脊椎骨的家伙作了简单处理,并按照刑侦人员要求,对其注入了少量麻醉剂以减轻伤者的疼痛。 杨新峰一步跨进禁闭室,瞅了瞅躺在长条椅上的伤者,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说,抬到审讯室! 审讯室里,杨新峰正襟危坐,左边是马健,右边是记录文书叶菁菁。 在刺眼的灯光下,杨新峰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吸毒犯,但见他一米六左右的个头,脸色蜡黄,目光散乱,人显单薄而削瘦。任杨新峰的经验,一看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 突然,杨新峰猛的问。 叫什么名字? 把迷迷登登的小个子吓的一个激凌,摇了摇头,才算是清醒了。 问你呢,叫什么名字?马健也厉声道。 周杰伦! 周杰伦?你干脆说你叫谢庭峰得了。马健又好气又好笑。 谢庭峰! 好好好,你就叫谢庭峰。杨新峰知道又遇到了一个滚刀肉。他强忍住没笑又问道。 知道为什么抓你吧? 知道,冒了几口! 那家伙瞅也不瞅他们一眼,懒洋洋而又蛮不在乎的说。 冒了几口?你他妈别说的那么轻巧!我们黑天半夜的把你小子薅了来就因为你冒了几口? 杨新峰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用手指着墙上的大字怒声道。 你小子好好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市公安局大案要案组!但凡进来的不掉脑袋算是轻的了! 那家伙一听“掉脑袋”三个字,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他急忙把头往前探了探,慌不迭的说,大哥,大哥,我那点事不至于掉脑袋吧? 那点事?哪点事?马健步步紧逼。 我说,我说,我全说。那些海洛因不是兄弟我的,是他-他-他们的,我-我-只是跟着冒了几口,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屁一样把兄弟给放了吧,给兄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兄弟一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以后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马健一瞅这家伙的几近滑稽的表演,他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下意识的和杨新峰相互递了一下眼色,心说,这家伙压根儿就一惯犯,最起码也是看守所的常客。看来不给这小子来点带闪的,他还会这样胡说八道下去。 想到这儿,杨新峰给马健一呶嘴,马健会意的站起来,走到小个子身边,俯下身来,脸几乎要贴住对方的脸,他不紧不慢的说。 小子,跟我们腻是吧?好,我们有的是时间,奉陪到底,直到你说真话为止!这样吧,赶巧你大哥我今天心情也好,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就陪你唠唠,我嘛,也就是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马健这一席莫名其妙的话,让小个子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在和兄弟你聊天之前,我可得提醒你一句,最近在K市发生的系列杀人强奸、轮奸案,想毕你也听说了吧? 嗯嗯!小个子忙不迭的点头。 马健轻轻拍了拍小个子的肩膀,显得很亲切的说。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真想把你当兄弟,更不希望兄弟你自已可着劲儿的往里钻啊。那帮家伙,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一旦抓住了,哼,就算是敲几回头也不够啊!啊? 马健这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可把小个子给吓坏了,他似乎明白了马健的“唠唠”的含义。猛的好象让蜂给蜇了似的想要跳起来,但很快让马健给摁住了。 他惊恐万状说,大哥,大哥,那案子可跟兄弟没什么关系啊,你可甭把我往进绕啊! 我绕你?就凭你也配?马健脸色一变。只要你自个儿别绕自个儿就行! 我说,我说,这下我全说,小个子慌慌张张的拭了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终于开了口。 五十三 迷雾层层 五十三迷雾层层 杨新峰和马健两人轮番作战,审讯小个子先后持续到后半夜三点多才结束。 小个子叫程强。 据程强交待,他是K市某郊县人,今年二十三岁,无业游民。十年前,家里父母因车祸双双丧生,只留下正在县中学上初三的程强。父母死后,小程强断时断了炊,上学就更不用想。所以辍学回家的他,整天有一顿没一顿的勉强度日,天黑了就在麦草垛子或水泥管子里对付窝一觉,日子过的那叫个惨呐。再后来,他也和其他一些流浪儿一样,进城乞讨度日,两年前,经人介绍加入了K市的青龙帮,但没有多长时间,又因触犯所谓的帮规让帮里一伙人挑断了脚筋,直接扔到了荒郊野外。虽然让人家清理了门户,但却没有清理掉自已业已沾染上的毒瘾,吃饭都没有钱,哪里还会有钱供他吸毒。于是,从小偷小摸开始,撬门入室,直到拦路抢劫,只能要能搞到钱的没有他不敢干的,不过程强说,杀人的事他可从来没有干过,他知道,那是犯法。这不,晚上他们一帮子人刚在道旁劫得一路人现金5000元,便急不可耐的找人买了些白粉,没想到也就几个小时,警察就到了,其他人没命的逃走了,只有他自已让警察给逮住了。说到那几粒催情药丸,程强说,那是早前一朋友不知从什么地方给弄回来的,偷偷告诉他说这玩意儿只要能脱手,肯定能赚大钱,结果他试了几次,果然如此。 听到这里时,马健问。 你那位朋友是谁? 他叫景三通,早在两个月以前已经死了,是因吸食毒品死的。 那你现在和谁联系? 是景三通的一个上线,但我不知道是如何得到我电话的,也许是景三通告他的,在景三通死后,他只是和我单线联系,每次送货也是随手在大街上拉一个人,给人家些钱就当差使了。所以,我只和他通过电话,没见过人。 他的电话呢?杨新峰问。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那家伙疑心很重,也很狡滑,每次也不知咋整的,给我打电话过来,都没有来电显示。但他基本上半个月和我联系一次,定时给我供货。 你把货都卖给哪些人了? 我也不知道! 胡说!马健有些沉不住气了。 杨新峰用眼神制止了他。 程强,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想隐瞒? 不不不,我说的是真的。这段时间,特别是传闻在几起杀人强奸案中发现了我们这种药,所以,大家都觉得要出事,而且是大事,上下线似乎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再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人敢用真姓和真地址的啊。 这么说,你现在是光棍司令?马健用嘲弄的口吻道。合着我们忙活了大半夜就是听你小子在这儿给我们传经布道了? 不不,不过有一个下线我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悄悄跟踪过她的取货人,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程强若有所悟的说。 少废话,快说。 昨天晚上,郭秀梅又约了王平到郊区的铁源宾馆风流快活了一次,但却没有让她感到往日蚀骨消魂的感觉。特别是王平在床上表现,让她很不满意。她隐约觉得,是少了一样东西的刺激。但这些天K市的公安象发疯了似的,黑明昼夜满世界的翻腾,所以,自已上个月冒险买来的药早已经用完了。可她的那个卖家也消失了,怎么也联系上。晚上回到家,曾大江来电话说他这两天在外面有事,不回来了。挂了电话,在偌大个屋子里转来转去,想着曾大江自从出差回来一个多时间,别说是碰她,几乎连正眼也懒得瞅她,一想到这些,郭秀梅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失落袭上心头,她知道,曾大江这个时候,肯定会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而把她一个人落在家里独守空房。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她一咬牙,狠狠的说。想到这里,她又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这些天拨了无数次却一直关机的电话,“嘟嘟嘟”一阵,她叹了一口气,准备挂机,突然,电话竟然通了,她一阵按奈不住的激动。 但郭秀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卖家身边正坐着两个可怕的家伙:一个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另一个是K市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专案组副组长、刑侦科科长司马健! 五十四 步步紧逼 五十四步步紧逼 市公安局三楼8号审讯室里,杨新峰和马健对程强进行第三次审讯,希望加大力度,再榨榨这小子,看看能不能从这小子嘴里再获得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突然,程强的电话响了,把正在作冥思苦想状的程强吓了一大跳。 马健迅速拿过程强的手机问。 谁来的电话? 程强摇摇头。杨新峰向马健一示意,马健将手机递给程强并提醒他说。 先不要接,看清楚了再说。 程强慌忙的点点头接过手机。 忽然间,他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她! 是谁?杨新峰和马健几乎同时站起身问道。 我――我――我的那个下线!程强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杨新峰向马健迅速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也太巧了! 杨新峰在电话铃声响过三声之后就对程强说,接吧,平时怎么样还怎么样! 明白么?马健冲着发愣的程强道。 程强连连点头并接通了电话。 晚上八点多,K市东郊建国路付六号的东风玻璃厂门口的电话亭边,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来回走动,神色慌张,东张西望,还时不时抬手看着手腕上的表,显得异常焦急的样子。 当杨新峰和马健带着五名刑警带着程强来到东风建材厂门口附近时,远远就瞅见了那个来回走动的女人,杨新峰示意司机将车停在离厂门口约三百米的地方熄火,然后转过身对车后座上的程强一呶嘴,去吧,知道该怎么做吧。程强拼命的点点头。 郭秀梅已经等了多半个小时,还不见对方来人,她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心说,不会出什么事吧,就在她正要打主意离开之际,突然,打远处影影绰绰的走来一男人,她定睛仔细一瞧,正是自已要等的人。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已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公安人员的视线和掌控之中。 当几名全副武装的公安人员如同天降般的出现在郭秀梅的面前,郭秀梅顿时懵了,惊恐万状的她让刑警带到市局重案组,心说这下完了,没想到这小子把自已卖给警察了! 对于这个极其重要的线索,杨新峰向马健自然不敢有丝毫马虎,回到局里连口水也没顾得上喝一口就对郭秀梅展开了审讯。 打一见面杨新峰就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妇女,因为从她的衣着打扮和桀傲不逊的眼神和行为表情完全可以看出来,最起码她也应该生活在一个较为上层而且经济条件颇为富足的环境里。 叫什么名字?马健突然发问了一句。把正在对面坐着的思忖着如何应付审讯的郭秀梅吓了一激灵。 杨玉兰!郭秀梅定了定神随口就扯了谎。 还杨玉环?你说你哪点长得象杨玉环?马健没好气的丢了一句。 知道为什么请你来这儿吧?杨新峰目光如电。 不就是买了些药么!定过神来的郭秀梅满脸的不屑。 不就是买了些药么?你说的轻巧!马健一撇嘴。 知道最近发生的系列案子么?杨新峰尽量缓和了口气。 全市人都知道,哪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郭秀梅一惊问道。 是和你没关系,但和你手中的药有直接的关系!马健一字一句的说。 一听说自已和系列杀人、强奸案有关,郭秀梅有些坐不住了,忙不迭的辩解道。就算是我问他买药,也是我们自已人用,跟你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啊。 自已人?除了你还有谁?杨新峰步步紧逼。 郭秀梅自知有些失口,但话已出口,想收回的话却已不可能。自已人?王平还是张小凤?她脑子里飞快的想起这两个人,迅即有了主意。 她大故作轻松的理了理头发,然后瞅了瞅面前的两个人。 对不起,我要见你们领导才能说。 见我们领导?你以为你真是杨玉环啊?马健一脸的嘲弄说,他用手一指杨新峰,这就是我们领导。 郭秀梅一愣,重新瞅了一眼杨新峰,又用疑狐的眼光左右打量了一下马健和一边上的记录员。 杨新峰见状侧过身在马健的耳边嘀咕了一阵,马健听完后给身边的记录员一个眼色,然后两人退出审讯室。 这下该说了吧。 五十五 投鼠忌器 五十五投鼠忌器 当杨新峰带人在建国路将郭秀梅带回市局时,当时郭秀梅就有些懵了。可是,当杨新峰按照郭秀梅的意思,将和他一起参加审讯的马健从审讯室暂时支开后,郭秀梅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杨新峰没有想到,接下来就该他杨新峰懵了! 什么?张小凤?你说她是你刚才所说的“自已人”? 杨新峰有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追问了一问。 你可别乱诬陷人! 杨新峰站起来直视着郭秀梅厉声道。可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已脸上闪过的一丝短暂却不乏微妙的变化却没有逃过郭秀梅的眼睛。郭秀梅心说,警察怎么的?警察也是人,也是凡骨肉胎,也得食人间烟火,仅仅张小凤三个字就让眼前这位浓眉大眼、威严十足的公安局“领导”有些失色。 想到这里,她用几近挑衅的口吻道。 诬陷?我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有那个必要么?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又不无炫耀的说。再说了,张小凤是什么人?K市第一夫人!也是我一姐们儿!就算是借我个胆儿我敢诬陷她么? 她又瞅了一眼杨新峰,慢条斯理的说。 如果领导您对我的话表示怀疑,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亲自和您通话? 就在杨新峰对郭秀梅的话不置可之际,郭秀梅的电话已经通了。 张小凤自从在天悦宾馆与王平、郭秀梅上演了三人“赤臂大战”之后,就和郭秀梅的关系变得更亲密无间起来。作为K市第一夫人,在K市的地面上,不管走到哪里,没有人不对其恭恭敬敬甚至府首贴耳,尽管张小凤深知,并不是她小凤有什么能耐,夫贵妻荣,这一切都源于自已的老公何卫东在K市至高无尚的尊贵地位。但走到哪里都是百般献媚和奉迎的笑脸,时间长了让张小凤也感到很不自然,也很腻味。她有时候觉得自已似乎完全活在一个虚幻缥缈的世界里,犹如一个武功盖世、目光阴冷、行为怪诞的江湖刀客,总想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刀客决一雌雄,但走遍天下却也不能逢得一个对手,因为自已也许不会知道,自已的刀术已登峰造极、无人匹敌,凭任哪一个刀客见了他也是撒刀便拜,刀客不禁仰天长啸,心里有一种莫大的空档档的落寞,万头攒积却无人言说。 可是自从认识了郭秀梅,她觉得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触,郭秀梅似乎压根不知道或者说人家根本就没把她当万人敬畏的“第一夫人”来对待,在她们之间,嬉戏打闹,吆五喝六,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让一直生活中真空中的郭秀梅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放松和自在,她竟然没有发现原本普通人的生活也是这般的让人留恋和回味。所以,隔三差五的,郭秀梅如果不给她打电话,她就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总要一个电话给戳过去,两个人一句正经没有的也要唠叨老半天才觉得舒坦。 这几天,何卫东按按照省委组织部的统一安排,赴海南三亚参加省委对各地市县主人领导干部的培训会议。会期一周,何卫东走后,偌大个家里就只剩下张小凤和小保姆段萧萧两个人。今天是何卫东走后的第三天,晚上吃完饭,百无聊赖的张小凤就又给自已的爱犬达琳洗起澡来。达琳是有人从意大利专门运回中国送给何卫东的,小巧玲珑,浑身雪白,特别是一双水汪汪而双泛着宝石蓝色的小眼睛,更是让张小凤痴迷的要命,是一只人见人爱、价格不菲的名犬。张小凤对达琳更是喜爱有加,家里其它活都由小保姆段萧萧来干,但就是自已的达琳,吃喝拉撒、洗浴防疫等等,张小凤都是不厌其烦的亲自打理。 这时候,电话响了。她放下手中的达琳想要去客厅拿电话,达琳正微闭着双眼,小耳朵时不时的翕动着,侧躺在自已的专用浴缸里,很惬意的享受主人的百般恩宠,忽然张小凤一撒手,达琳的眼睛睁开了,它发现张小凤要走,于是一个咕噜爬起来,抖了抖浑身的水珠儿,用小脑袋一个劲儿的在张小凤的手背上摩索着,口里并伴随着阵阵“呜呜”声。张小凤见状,用手轻轻的抚顺着它湿渌渌的绒毛,冲它亲昵的笑了笑说,达琳乖乖,妈咪接电话就过来给你洗。达琳也好象听明白她的话似的,跟着又“呜呜”了两声才懒洋洋的躺下了。 她擦了把手,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电话。 凤姐,干嘛呢你?电话里传来郭秀梅素日那再熟悉不过的嬉笑声。 我以为是谁呢,小梅子你啊,我能干嘛,在家里呆着呢,对了,这几天也不给老姐我来个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了?张小凤故意戏弄郭秀梅。 电话另一边的郭秀梅听后大笑不止,好象身边的公安局“领导”不存在似的。 瞧凤姐您说的,这又是拿小梅子我开心,还新情况呢?半老徐娘了,老了,还能有什么新情况啊?老情况都快失守了我! 还是那么的伶牙利齿,真怕了你了,对了,你现在在哪?张小凤问道。 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我有一位警察朋友早就慕凤姐您的大名,很想拜会却没有机会,你看――― 说到这里,郭秀梅故意停顿了一下。 张小凤有些不乐意了。 我说小梅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谁啊,你给她带来不就得了,咱姐们谁跟谁啊,还跟我玩这些? 听到这里,郭秀梅用手捂上听筒,瞅着对面的杨新峰,意思说你接吧? 杨新峰稍作犹豫,就把郭秀梅手中的电话接了过来。 嫂子,我是新峰!这就一句,可把身边的郭秀梅惊的不轻,心说,听这位的口气人家也跟张小凤很熟稔呵。 新峰?是市局的小杨吧,瞧瞧你,这么多日子你都到哪去了,也不来家看看我和你何叔! 最近局里有些忙,没顾得上――― 杨新峰刚要解释几句就让快言快语的张小凤给打断了。 听你何叔跟我唠过了,说什么你最近正在全力以赴破什么强奸案,我也知道,你这个刑警大队长是个大忙人,但再忙总能抽个空儿来个电话吧。这不,见天儿你何叔还时不时提到你呢,说你精明强干,年轻有为、是个好苗子什么的。对了,你家老爷子身子骨还硬朗么?张小凤说起话来象连珠炮似的没完没了,杨新峰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对了,你和小梅子是朋友?你们现在在一起? 嗯。杨新峰应了一声。 好了,跟你不唠了,达琳等不及我了,没事常过来玩啊。杨新峰还没来得及说些诸如代问何叔好有时间一定去看您之类的客套话,电话那端就响起了“嘟嘟嘟”的挂机声。 郭秀梅见状,试探性的问。 我说的没错吧? 杨新峰没有言语,他觉得郭秀梅所说和她共用药的朋友一话真实与否,已经似乎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打一开始自已就觉得不寻常的女人,的确与张小凤关系很不一般,这些,从她们之间简短的通话足可以看出。可是,案子到了现在,这也是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只因为涉及到了张小凤,就这么放弃了?他实在有些不甘心。想到这里,他觉得应该先把眼前这个女人的嘴堵上,然后再想办法。 于是他佯装很随意的说,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不过我可提醒你的是,我也不想让她为难,刚才我们之间所说的话到此为止,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么? 郭秀梅多聪明呵。她忙不迭的连连点头说,你放心,我明白我明白。 五十六 怒不可遏 五十六怒不可遏 从审讯室里出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马健急不可耐的凑了过来连忙问。 怎么样,头儿?那丫招了没? 招什么招?满嘴的胡说八道,说了半天又给我绕回来了!杨新峰没好气的说。 那怎么办?要不我进去再试试?不信她不开口!马健有些沉不住气了,跃跃欲试的一转身就要进去。 杨新峰一摆手说,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休息! 休息?马健睁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马健心说,头儿今天这是怎么啦这是?就这种人审到半道上了还不趁热打铁,趁胜追击,合着等明天了她两眼一睁,什么也不承认,得,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大半夜么。 废什么话啊你?杨新峰有些恼怒了,我说休息就休息!说完后,他扭头就走,把马健扔在一边上直犯迷糊。刚走出没两步,又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来对还在审讯室门口发愣的马健说,从现在开始暂时不要再审她了,听我的口信儿! 回到办公室,杨新峰一头栽坐到沙发里,倏儿间感到嗓子一阵阵的干渴,似乎要冒烟似的,这才想起来,似乎今天一天时间,滴水未进。他站起倒了杯水,扬起脖猛灌了几大口。放下杯子,又不由自主的从桌案旁拿过一支烟,在鼻子下狠狠的嗅了几下,顺手操过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让烟呛得禁不住一阵剧烈而连续的干咳,几近要把心肝肺给全咳出来,他不得不边咳边把只吸了一口的烟在掷满烟头的灰缸里重重的摁灭。 真他妈的是个棘手的问题,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K市第一夫人、自已老父亲的老战友的爱人郭秀梅? 想到这里,他再一思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市政法委书记吴新江的手机。 电话“叮-叮-叮”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听。他又拨打吴书记家里的座机,还是没有人接听。 也许吴书记已经休息了。想到这里他刚要挂电话,没想到电话通了。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电话是传来一阵清脆的小女孩的问话声。 我――我是市局的杨新峰,请问吴书记在么。 你找吴书记?可是他正在――― 正在书房抱着一本硕厚的《资治通鉴》的吴新江听到后,摘下老花镜冲着客厅里问,小田,是谁啊? 保姆小田赶紧过来小声说,我说您正在学习,他说他是市局的杨新峰,一定要您听电话 杨新峰?!把电话接来! 吴新江站起来,在书房内来回走了几步,一抱拳禁不住有些兴奋,他知道,自已的这员心腹爱将一般情况下很少在自已学习的时候打电话,一旦有电话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加之这些天来一直迟迟不破的让自已茶饭不思的K市系列强奸、轮奸案,让他这个政法委书记走到哪里总感到有人在背后指脊梁骨。特别是市委书记何卫东,这些天象一头发情的母狮,恨不得将他提溜在自已的裤腰带上,随时给他损个的灰头灰脸才罢休。他今年快奔六的人了,按照干部任用有关条例,也就一两年天气,他也就回家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去了,可是没成想,风风光光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却要载到这个案子上。真是大风大浪都趟过来了,一不小心却在阴沟里翻了船。再说了,见天儿让小他近十岁的何卫东损的那个叫惨呐,这叫什么事儿啊。二十多年了,他吴新江从基层所干警干起,先后任所长,分局副局长、局长,市局副副长、局长,直到现在的K市政法委书记,无论走到哪人们不是直竖大拇哥,说他吴新江是K市公安系统的一面旗帜,一点也不过。什么时候受过别人这种窝囊气?但没有办法,一来人家是市委书记,不管人家数落他什么难听话,他是个老党员,也是领导干部,上级服从下级的组织原则他还是懂得,所以他尽管气咻咻的,但他还得服管,二来眼看距离何书记在办公会上限定的半个月时间破案的期限越来越近,案子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作为主管政法工作的领导,他自知难逃其咎,寝食难安。所以,前天晚上,他又把市公安局局长张猛龙、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薅到面前,象训孙子一样的数落了个没完没了。 他说,我吴新江眼看也是到站的人了,可以这么说,我在公安系统干了二十多年,光明磊落,干镑硬正,从来就没当过孬种!大大小小的案子少说也破好几百起,可现在倒好,你们刚一接手,就一个个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也难怪人家何书记在会上发那么大的火,要我说,人家算是够给我这张老脸面子得了,我要是市委书记,我要是何卫东,就你们把公安工作搞成这样,说什么啊说,直接就给你撸了得了,废什么话啊,离了红罗卜就开不了席咧?你瞅瞅你们那熊样,有哪点象我吴新江带出来的兵?没有线索?找啊!想办法啊!如果每个案子那么简单的话,是个人都能破,还要你们干嘛?我可告诉你们,就算是案子在我吴新江手里破不了,我无所谓,孙子我照样抱,该我拿的谁也少不了我一个子儿,问题是K市公安多年来的金牌形象眼看就要砸在你们手里!我吴新江不答应,全系统的公安干警不会答应,全市人民更不会答应!再说了,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还年轻,还要进步,关键时期拉不出去,挺不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这局长也好,队长也罢,就甭干了,咱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丢不起这人呐。 张猛龙正要说些什么,吴新江一摆手。 不要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们给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其它案子能放一下先放一下,要全力以赴,尽快破案,至于人力财力物力的不足,你们只管吭气,我想办法。对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涉及到谁,只要有新情况,只要对案子有利,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哪怕把我吴新江从被窝里给揪出来,我也不怪你们! 这不,话音还未落,杨新峰的电话就跟着来了,而且是在夜半三更! 五十七 惊慌失措 五十七惊慌失措 当张楠用颤抖的手指着电视新闻的中受人害之一王妮的照片时,闻声赶过的王平也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爷子家的保姆,那个长的乖巧可人,把老爷子老俩口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小丫头片子,前些天还和他们有说有笑、活蹦乱跳的,怎么一眨眼功夫说没就没了,而且受害现场极为血腥,让人目不忍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站在那儿有些发呆起来。他不明白这么短时间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凶残的恶性案件! 醒过神来的张楠原本打算将这些天发生在老爷子家的事情告诉王平,但一直却怯于开口,毕竟,对于这些事情,虽然她一打开始就心存疑虑,觉得其中必定有诈,但因为顾忌到老爷子面子的原因,她一直也没有说出口。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小王妮竟然让人在郊外轮奸致死并纵火焚尸!更让她胆颤心惊的是新闻上说,王妮的遇害是一个多月来K市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中的第七起!全市公安民警全员出动,利用电视广播报纸网络等形式,开通了五部热线电话,在全市范围内广泛征集对两名受害女孩的知情人。她知道,一旦别人知道王妮此前就在老爷家呆过大半年时间,那么,老爷子老俩口包括她和王平,都会无一例外的卷入K市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中,十分肯定的是,只要案子不破,他们将会为警方眼里的重点调查对象!,真到了那个时候,警方肯定会把那天晚上发生在老爷家的那些丑事给抖露出来,在电视上再一播的话,必然会在全市范围内掀起轩然大波,那么他们家人特别是老爷子,以后还怎么做人?仅上次那么一折腾,老爷子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已个儿关在屋子里长吁短叹,身体状况也每日俱下。如果再要是给老爷子那么一下子,让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子的那些事,就凭老爷子那刚烈要强而又倔强的个性,这么一折腾,非要了老爷子的命不可! 她不想则已,越想越觉得可怕的紧,她觉得,在老爷子家的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给王平讲明,最起码现在不能告诉他,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没想到,就在张楠胡思乱想之际,老爷子又病了! 老爷子吃过晚饭就感到一阵阵的心慌气短,张楠妈起先也没有多在意,以为老爷子旧病复发,连忙拿了一些降压灵给他服了,搁往日的话,要不了五六分钟,病情马上就会得到缓解。但过了大半个小时,老爷子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竟然又发起烧来,直捱到晚上十二点,人已经有些昏迷了,张楠妈一瞅,不好!才手忙脚乱的给张楠拨电话,张楠听后急匆匆的拨打了市急救中心的120,完事后,她连忙推醒了正在身边酣睡的王平,两个人马不停蹄的赶到老爷子家楼下时,与飞弛而来的120急救车撞了个正着。 在现场,一位年轻的医生看了看昏昏欲睡的老爷子一眼,又问张楠妈的一些情况,他又抓起老爷的手臂,府下身子侧耳细听老爷子的心跳。 突发性脑溢血,必须马上手术! 在场的医护人员对老爷子进行简单的处理后,将老爷子轻轻抬上120急救车,急救车一阵警笛长鸣向市中心医院飞弛而去。 老爷子送到医院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医护人员将老爷子马上送进了重症室进行抢救,张楠和王平在重症室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张楠的老妈原本身子骨也不好,老太太跟着折腾了半宿也有些吃不消了,加上刚才担惊受怕的,张楠眼看着老妈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张楠大叫一声“王平”,就一个箭步上去将老妈扶住,王平回过神来忙叫过隔壁的医护人员,好在无甚大碍,只是老人家劳累过度导致的,老人家在病房内挂起了点滴。 约摸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重症室的门开了,一医生和护士推门出来,在门口焦急等待的王平马上迎上去问。 大夫,我家老爷子怎么样? 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你是病人家属?跟我来。 正在对面病房内照顾老妈打点滴的张楠也闻声赶紧出来,和王平一道,随着大夫来到医生值班室。 你们家属病情比较危险,必马上采用“碎吸器”进行手术,金属绞丝旋转且和负压吸引同步,可边打碎边吸除血块,实现了仅穿刺即能吸除血块,但我们术前对患者进行血液检查时,发现患者血液里含有浓度较高的氮化菁离子,氮化菁离子会加大血小板块的稀释,致使血液粘稠度降低,这对手术吸除血块是极不利的,很有可能导致手术失败。 那怎么办?张楠焦急的问。 只能有一个办法,就是马上查清导致患者血液里氮化菁离子偏高的原因。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王平也抢过话来问。 我们刚才对患者的血液进行了初步化验,得出了初步结论,导致患者血液氮化菁离子偏高的原因应该是阳性化合物严重超标,也就是说,患者在近期内也可能在一个月前服用一种阳性偏高的药品,但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这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药品。你们好好回忆一下,患者在一个月时间内曾经服用过什么样的特殊药品,而且我们必须要见到患者服用过的药品,进行取样化验分析,才能得出导致患者血液氮化菁离子偏高的最终结论。 特殊药品?王平感到满脸的不解。 通俗的说,诸如男性常用的壮阳之类的药品。一边上的护士小心的提醒他们说。 壮阳药品?王平和张楠禁不住异口同声的惊呼! 突然之间,张楠象被电击了一般,差点没跌倒,王平见张楠脸色不对,忙扶住浑身酸软的她问怎么啦你? 就在那一瞬间,张楠脑子象过电一般想到一直藏在她床头柜夹层里的那样东西! 五十八 难眠之夜 五十八难眠之夜 张楠想到放在自已一直藏在她床头柜夹层里的那样东西! 金色透亮的药丸! 是王妮不小心落在她家里的强力催情药! 原本那天她把那些东西拿给老同学于红看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应该马上把这害人不浅的鬼东西扔掉,扔得越远越远,最好以后再也不要看到它!但鬼差神使的她却将它偷偷的带了回来,而且趁王平不在家的时候,将其藏在床头柜夹层里。她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些东西以后很可能还可以用到。她没有想到,没过多久,这些曾让老爷子遭惨噩运、难以启齿的东西,今天竟然会救老爷子一命!尽管她此前曾顾忌到老爷子的面子问题,根本没打算将其公诸于众,但听了刚才大夫的一席话,只有大夫见了这些东西才能为老爷子尽快实施手术。为了老爷子能免去性命之虞,她似乎又没得选择!所以,她暗暗的一咬牙,瞅了王平一眼说,我回老爷子家里去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东西。王平看了看脸色蜡黄的她说要不我去吧,你在医院看着爸妈。她忙说,别争了,还是我去吧,再说了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王平一听也是,毕竟,老爷子家里家外张楠肯定会比自已熟悉的。 出了医院大门,赶到大街上,张楠拦了一辆出租车,心急火燎的往自已家赶。 坐在车上,张楠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心理,那就是,真从家里把药给拿来了,按刚才医生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从药中取样化验,以确定导致老爷子血液里氮化菁离子偏高的原因。医院又不是公安局,应该不会问药品的来源和老爷子干嘛会服用这种药吧。想到这里,她略微有些放下心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夫要玩起心眼儿来,一点也不比警察逊色。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从市政法委书记吴新江家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下了楼来到自已的奥迪A6旁,他没有急着开车门,而是在黑暗中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职业习惯的他不由得警觉起来:脚步声是冲着他站立的方向来的,凭感觉应该是两个人。隐约中听到一人个小声的问,我说,你是不看错了,在哪呢?另一个人说,嘘,小点声,就在前面。 深更半夜的,不是会小偷吧?想到这里,杨新峰马上掐灭烟头,迅速侧身闪到车身后。 脚步声距他不到十几米的地方停住了,没错,是两个人! 他不由屏住呼吸。 突然,他的电话骤然响起,在漆黑而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不仅仅是他,就连十几米外的那两人也惊了一跳。他忙看也不看的摁了挂机。可是就在那当儿,那两个人循着仅仅响了两声的手机铃声风一样的冲到他面前。,两道雪亮的手电光交叉晃动着,让他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也就在一瞬间,他算是整明白了,这两个人一定是小区的保安,估计他刚下楼站到自已车边时,人家或许已经注意上他了,敢情拿他当偷车贼了!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手中的警棍直指着他喝问道。另一个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摆出一幅前腿蹬、后腿躬的样子,好象他一旦要跑的话,他就立刻会冲过来把他制服的模样。 杨新峰倒是平静下来,他不禁为这两个看上去尚不到二十岁、长着一幅娃娃脸的保安滑稽而又认真的样子而到好笑。 小点声,警察!他压低声音道。 警察?对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你的证件呢?其中一个高个子怯怯的问。 呶,接着。杨新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扔了过去。 小个子慌不迭的接过证件借着手电光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对大个子说,还真是个警察! 说着话,两个人都围了过来。 警官,您这三更半夜的在这儿?小个子不解的问。 接过自已的证件,还没等他回答小个子。 边上的大高个了整了整歪斜的帽子,又紧了紧腰还,装作一幅很内行又很不屑的对小个说。 这也看不出来?警官一定在蹲守,执行特殊任务,是吧,警官?他又讨好般的问杨新峰。 是,小点声! 大个子一听满脸的得意,用胳搏衬轻轻碰了一下小个子,压低了声音说。 我没说的错吧。 需要我们帮忙么?小个子凑过脸儿来满脸兴奋的说。 不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杨新峰故作深沉的说。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高个子一拉小个子,两个莽撞而可爱的小伙子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杨新峰一想,也难怪,没开警车,又身着便装,黑灯瞎火的猫在一辆崭新的奥迪A6旁,不是偷车贼又是什么呢。 杨新峰晚上来吴书记家,不想惊动其他人,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没想到碰到了这两憨小子,差点遇到了麻烦。 回过神来,他打开车门,一猫身进去坐定,打火启动,车缓缓驶出小区,上了建设大道。 在来吴书记家前,他就想着如何与吴书记说起自已审讯郭秀梅的事情,果不出所料。 听到案子涉及以市委书记何卫东的爱人张小凤。 吴书记沉吟了一下问,能不能确定果有其事?也就是说郭秀梅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他说,应该差不多。 吴书记有些不高兴的说,什么叫应该?什么又叫差不多?你这个刑警队长是咋当的? 杨新峰忙说,吴书记,是这样,从刚才吴秀梅和张小凤通话情况来看,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更值得注意的是,郭秀梅主动提出让我在电话里与张小凤核实她所说的话,足见她所说的还是有一定真实性的,否则的话,只要我一问张小凤,如果是谎言肯定当场穿帮!最终不确定的是,鉴于某种原因,我并没有在电话里直接向张小凤证实郭秀梅所交待的一切是否属实。 吴书记听完后轻轻点了点头说,这样吧,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何书记,所以嘛,我们应该慎而又慎,我觉得你没在电话里问张小凤也对,也给我们一个回旋的余地。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再考虑考虑,明天再说。 临出门前,吴书记又叮嘱他说。 对了,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等我的话。 知道了。说完后杨新峰一转身下了楼。 他知道,郭秀梅或者说是张小凤,这个烫手的山芋,不仅仅让他感到棘手,还有自已的这位顶头上司吴新江,很显然,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将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五十九 风驰电掣 五十九风驰电掣 车行驶在清源大道上,十二点多了,大街上已没有几个人影。一阵凉风阵阵,他下意识的把车窗往上摇了摇,又随手打开车上的音响,那支他非常喜欢的理查徳•;;克莱徳曼的钢琴曲《秋日私语》如梦似幻般的在车内弥漫开来。那跳动的音符,在琴键中跳跃着、旋转着,悠扬的旋律,轻舞着深夜里的那份独有的清幽和习风阵阵,他不禁又一次深深的陶醉其中。 突然,电话象受惊了似的暴响起来,急促而又犀利。 他减低车速,放低了音量,打开手机。 杨峰,睡了没?电话来传来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声音。 是肖朝贵,市中心医院心脑外科专家,他中学的一同学。 小贵子啊,这么三更半夜的,加班?还不睡啊? 对了,你现在说话方便么?肖朝贵压低了声音问。 你丫不就一个大夫么,也搞得这么神神密密的,你以为你是我们公安的卧底啊你?杨新峰开了一句玩笑。 要不就是你小子又没干什么好事吧?没等肖朝贵回应杨新峰又跟着涮了他一句。 他们俩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学,高中毕业后,肖朝贵以全市第三的优异成绩考入K市铁路医院附属高等专科学院,而仅以三分之差的杨新峰则去了K市武警中队,成了一名武警战士,工作后,又都留在K市。肖朝贵进了市中心医院,而他进了市公安局,十天半个月两人总要聚在一起小酌几杯,关系自然是没得说,不管是见面还是在电话里,斗乐打浑,一句正经也没有。 别开玩笑了,我跟你说正轻的的呢。肖朝贵有些急了。 杨新峰一听,觉得肖朝贵不象是开玩笑,他忙说,你说我听着呢。 你还记得前些天咱俩喝酒时你给你说的话么? 什么话?杨新峰一愣。 你忘了是吧,我可没忘,就是你说的你们的那个案子啊。 案子? 对啊! 你忘了,你说在现场发现什么药来着? 强力催情丸!杨新峰猛的一惊。 肖朝贵一提醒,他突然想起来了。 前几天,他又和肖朝贵出去小酌,其间就和他这个无话不谈的朋友加同学说到了最近案子上的一些事,因为肖朝贵是医学专家,对其它的他不感兴趣,唯独当杨新峰提到在案发现场发现什么强力催情丸时,而且还可以使人陷入短暂的玄晕状态,可以控制人的意念和行为,使犯罪分子为所欲为。他眼睛一亮说,这有些不可能吧。因为前一段时间他在一份权威的学术刊物上发现,有关壮阳药对人体肌能损伤论述的一篇理论文章,和他的一些观点不谋而合。那就是,不管怎样的壮阳药,都不可能控制人的意念和行为。当杨新峰把随身携带的于红所作的鉴定分析报告给他看时,他不禁有些呆了。 杨新峰当时也没在意,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成想,大半夜的,肖朝贵又提起这档子事,难道?想到这里,他催促肖朝贵说。 你丫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回事啊? 着急了吧?肖朝贵反倒不紧不慢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电话里肖朝贵觉得他这位哥们儿早已经急红眼了,怕又遭骂紧接着说。 今天晚上,也就是刚才没多会儿,我们医院送来一重症脑溢血病人,就在我们对其进行术前血液分析时,突然发现在该患者的血液含有大量的钾化砷离子,而导致人体血液里钾化砷离子偏高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砒、磷、钽三种元素偏高,而这与那天我看你的那份化验报告从药理上来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你是说那个患者有可能服用过强力催情丸?杨新峰又是一惊。 有这种可能性!可是我没见到药品也不敢肯定,我设法已经让患者家属去找了,估计她马上就会回来,你赶紧带人过来! 好!你无论如何先得给我把人稳住,我现在马上过去!杨新峰一阵激动。 张楠回家后,急匆匆的上楼从床头柜夹层里拿了那些东西,又匆匆下楼,坐上了出租车向市心医院急驰而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也就在同时,在K市清源路中段,一辆崭新的奥迪A6以最大的马力风驰电掣般的冲向市中心医院,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另一个是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司马健。 六 十 摩拳擦掌 六十摩拳擦掌 当老皮与曾大江在大虾湾娱乐城分手后,随即让边老三通知副堂主多尔兹马上在十三道等他,商议有关事情。老皮觉得,多年前,曾大江与自已有知遇之恩,又是自已的救命恩人,没有曾大江的帮衬和提携,就没有他老皮今天的荣耀与奢华,所以,几年来,特别是随着老皮在K市的势力和影响速迅扩大和不断膨胀,在曾大江身上实现自已的“知恩图报”梦,一直是老皮几年来的终极夙愿。所以,当今天曾大江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时,老皮当时想也没想的就把胸脯拍的山响:一个星期后他王大彪就等着坐轮椅吧! 老皮打心里往外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十三道是老皮“三香堂”副堂主多尔兹的势力范围,主要打理“三香堂”与其他帮派以及政府部门的协调,说是协调,其实说白了,就是用刀枪棍棒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小帮小派和地痞混混,再就是用尽可能多的钱砸那些政府里的贪官污吏,施以恩惠拉其下水为已所用。同时,东至十三道,西至清源路,南至建国路,北至太华路,20平方公里范围内的各个行业的各种保护费,均由副堂主多尔兹手下的人直接代收。可见老皮对于多尔兹的信任程度还是相当之高。也难怪,三年前,如果没有老皮拼着命把多尔兹从枪口下救出来的话,多尔兹早就成了孤魂野鬼,这倒不足为奇,毕竟,这多年来,老皮出手相救的人远远不止尔兹一个人,让人称奇的是,拿枪对准多尔兹的不是一般人,而是K市公滩区人民法院的法警!能在刑场上将多尔兹救下的人,估计除了老皮,在K市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一时之间,在K市及至全省传为佳话,后来有好事者追本溯源,才发现,并不是老皮多有能耐,而是他舍得血本,而且请对了律师!为了救多尔兹,老皮前前后后共斥资500多万元,专程从京城请来了名震一时的著名大律师邵宝辉,而邵宝辉因在当年沈阳的穆马大案作为主犯穆绥新的辩护律师之一而名噪一时!加上老皮在K市公滩区法院对多尔兹强奸、轮奸案宣判的当天晚上,就让人将现金50万和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同时送到了受害人的家里,来人扬言,现金和尖刀你们可以随便选,但是拿了50万就必须马上翻供,如果非要拧着一条道走到低,那也不勉强,把刀留下,同时也为他们全家五口人备好棺材,等着和多尔兹一起上路吧。 老皮的“杀了多尔兹,还有三香堂”的生猛气概,把受害者一家人七魂吓走六魂,他们知道,老皮绝不是吓唬他们,而是说到做到。且别说是他们,就算是K市地面上,没有人不知道老皮是个吃生米的主儿,心狠手辣,言出必行! 自然而然,在枪决多尔兹的当天,老皮挺起而出,一声大吼:刀下留人!再所以,多尔兹的脑袋算是保住了。当然了,其中的有些情节肯定比我这三言两语就匆匆了断要精彩的多,也刺激惊险的多,但我也是道听途说,具体过程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大清楚,只有老皮自已心里最清楚。 后来,多尔兹一个堂堂八尺高、铮铮铁骨的汉子,在老皮面前哭的哇哇山响。 当让法警押上刑场的一刹那间,多尔兹自知自已的脑袋是要搬家了,没成想老皮豁出命使出浑身解数又给了他一条命! 老皮双手搀起在自已面前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的多尔兹时,只说了一句话,我只所以救你,就觉得你小子是条汉子! 多尔兹是内蒙人,小伙子今年三十挂零,一米八五的个头,膀大腰圆,鼻直耳阔,气度不凡,三年前刚从M省特种兵第三中队退役,在部队服役近十年时间,擒拿格斗,枪械车辆,无一不精,曾夺得M省特种兵大习武全能冠军五次,曾秘密奉命多次陪同国家领导人出访美国、加拿大、新西兰、伊拉克等国家,任安全保卫负责人,退役后选择自主择业到美国皮尔卡服装有限公司K市分公司任公安处处长。因酒后与朋友将K市棉绒厂一中一高三女生梆架至郊外轮奸致死,在社会上引起极其恶劣的影响,被K市公滩区人民法院一审判为死刑,立即执行。 没想到,老皮因为业务关系,结识了多尔兹,打一见面,老皮就深深喜欢上了这个仪表不俗、目光如矩的蒙古小伙子,特别是小伙子那精湛绝伦而又干净利落的拳脚功夫,更是让老皮这位曾力夺七块散打锦标赛得主也望其项背,自惭不如! 老皮曾多次重金相邀多尔兹,想把其纳入其麾下,但多尔兹知道老皮走的是黑道,对于此他并不感兴趣,所以就多番推辞。让老皮感到很不痛快,毕竟,在K市地面上,还没有几个人能让他老皮如此上心,更没有几个人敢当众拨他老皮的面子。 但老皮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收人收心,强扭的瓜不甜。他就象一只在老鼠洞前眯着眼儿小憩却凶猛的老花猫,虽然闭着眼,但耳朵却竖的坚挺十足,异常灵敏,它没有发动攻击,只是在等待机会。 没想到,机会还真让老皮等来了。 多尔兹被K市公滩区人民法院一审判为死刑,这对于多尔兹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而对于苦苦等待机会的老皮来说,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所以,老皮自从得到这个消息起,就紧急行动,发动一切社会关系,从黑白两道入手,前前后后、方方面面为多尔兹尽力开脱。上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老皮将多尔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多尔兹说,这一生中,他多尔兹有两条命,一条是父母给的,另一条是老皮给的。 所以,老皮想要大显身手,为救命恩人曾大江雪滨海之耻,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自已雪藏了多年的“三香堂”副堂主多尔兹。 六十一 作茧自缚 六十一作茧自缚 王大彪语出惊人,开口“消失”可把何青和大卫两个人吓的一哆嗦,心说怎么的,这就要灭口? 王大彪见他们俩惊惶失措的样子,冷冷的干笑了一声说。 瞧你俩这熊样!我王大彪真要想做了你们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不过你们俩这次滨海之行,自作主张,让曾大江破了相,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曾大江?他可一头狼,一头凶残无比、眼露寒光的大灰狼!刚才我和老三合计过了,估摸着曾大江肯定已经嗅出些什么味道来了,所以,他肯定会从你俩身上查起,你们是替我王大彪做事,你们有难我王大彪不可能撒手不管,这点你们尽管放心。目前,曾大江还不知道你们,但滨海的事情是你们做的,所以,为了避免曾大江找你们麻烦,你们得尽快从K市地面上消失。 消失?那我们去哪儿?大卫急忙问。 去哪儿王哥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收拾收拾,后天晚上十一点整有人带你们从清源码头洇渡,迅速离开K市。边老三接上了话茬。 至于你们家里人,我让老三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尽管放心。对了,你们出去后,没有老三的通知,谁也不能回K市,否则,我王大彪可不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当然了,还包括你们家人。王大彪不紧不慢的说。但看似平淡的口吻里却透露着丝丝恐吓和杀机。 大卫和何青连连点头。 从碧园山庄出来。大卫边走边埋怨说。 何青,你说王大彪他什么意思啊,还让我们出去?等边老三通知才能回来,那边老三要不通知的话,我们是不是一辈子就得在外面东躲西藏的? 何青思忖了一下,若有所悟的说。 我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提防点好。 大卫忙问。 你什么意思? 何青瞅了一眼大卫说。 我们对曾大江下手,完全是受王大彪的指使,而王大彪为什么不真刀真枪的和曾大江干一通,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已的势力和实力还远远不如曾大江,所以,他只能在曾大江的背后下黑手。而我们呢,只是王大彪手里的一个棋子,假如我们暴露的话,对王大彪本身也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所以,他就急着安排我们马上离开K市?大卫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以为他真会让我们顺利离开么?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 有事?什么事啊?大卫一惊。 我怕是王大彪会让我们从这个地球上永远消失!何青一字一句道。 当滨海市刑警中队一行三人找到王大彪时,王大彪顿时懵了。 王鑫怡跳楼自杀了! 在滨海遭到何青和大卫的凌辱后,王鑫怡身心遭到极大的损害,回到学校,整天偷偷躲在宿舍里以泪洗面,其间,她的室友也发现了她的情绪有些反常,但都没有意,她们以为,王鑫怡失恋了。所以相继安慰了她一番就谁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上周一上晚自习,王鑫怡没有去教室,而是将自已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一咬牙,从四楼窗口一跃而下。 王大彪更是将曾大江恨的咬牙切齿!警察走后。他马上叫来边老三,耳语了一阵,边老三按计而行。王大彪原本没有打算将何青和大卫偷拍曾大江在滨海的龌龊之事公布于众,主要是考虑到他的侄女王鑫怡,现在侄女没了,他也无所顾忌了,他决定用手的东西狠狠的报复曾大江,让他知道他将会为自已的行为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虽然,王大彪知道这一切肯定和曾大江有关系,但他有所不知的是,在前些天,自已派到滨海跟踪曾大江的何青和大卫将自已的侄女王鑫怡生生轮奸!而这些恰恰是王鑫怡轻生的最主要原因。 这真是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已的脚! 急匆匆赶到市中心医院的张楠没有想到,等待她的不仅仅是市中心医院的的医护人员,还有市公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和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司马健。 张楠被连夜带回市公安局。 知道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么?司马健率先发问。 知道。张楠低着头小声道,她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知道就好,说吧。杨新峰瞅着她说。 张楠虽然预感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绝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她知道,自已再也不能隐瞒什么了,于是就从前到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道了个明白。 市局在电视上发了那么长时间的公告征集知情者,你们为什么不及时报案? 我――我――我是怕――― 怕什么?怕他们报复?还是担心你家老爷子的声誉? 嗯。张楠把头埋的更深了。 可是,你知道你们这样一声不吭的,影响了我们多少事么?马健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厉声道。 六十二 赤色通缉 六十二赤色通缉 经过市中心医院全体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张楠的老爷子终于安全脱险,术后又在医院打了三天点滴,进行观察,基本上无大碍才在第三天后回家修养。 王平和张楠从市公安局回来的路上,一个劲儿埋怨张楠说,我就觉得这段时间你怪怪的,问你你也不开口,合着如果不是老爷子闹病,警察不给我们请到市局去,你还会这样一声不吭的,合着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及时给我讲,就自个儿闷在心里?你也不怕憋的慌?张楠也很委屈的说,说什么啊说,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再说了,人家不是怕你生气么。王平说,生什么气啊我?早说出来还好了,我们还可以想办法,现在倒好,愣让警察给逼出来了,我们多被动啊不是?你瞅瞅,刚才哪两个警察那眼神,那口气,分明拿我们没当好人,说不准还拿我们当那伙人的同伙呢。我可提醒你一句,都到现在这份儿了,不管和我还是警察,你可得有什么说什么,千万别再掖着藏着了,否则的话,我们就会更被动,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张楠想了想心说也对,就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老爷子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后,情绪异常激动,万万没有料到,自已竟然一不小心就着了小保姆的道儿,差点毁了他一世的清白。 市公安局第二天就派人到了王平也就是王妮所在的村子,向王妮家人了解王妮出事前的有关情况。至此,王妮家人才知道自已的女儿十几天前已惨遭不幸。王妮的母亲还没有听完警察的话,就眼一黑,腿一软,当即晕了过了,醒来后一家人呼天抢地的要找王平算帐,好象王平就是杀害女儿的凶手。当然首当其冲遭到非难的是王平的父母,当王妮的父母带着自已族里的一大帮人气势汹汹的找到王平的父母讨要说法时,尽管与自已没有多大关系,但老俩口也自知理亏,怎么说人家闺女是在自已儿子家里做事,好好一个大闺女,出门也就大半年天气,说没就没了,搁谁谁受得了啊。王平闻讯后马上赶了回来,将其中的根根节节向乡亲们说了个明白,众人得知道情况后,才知道王平的岳父母一家人也是受害者,而且王妮还是某犯罪成伙的成员,于是把矛头都不约而同的指向王妮的父母说,瞧瞧,瞧瞧,都是你家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在人家家里折腾!王妮的父母自知理亏,这才没有再闹腾下去。作为乡里乡亲的,王平也觉得很不对不起人家王妮的父母,毕竟,人是自已给带出去的。于是回过头来和张楠商量,拿了5000元到王妮父母家对两位老人进行了安慰,也算做到了仁至已尽。 市局来人通过王妮的父母,了解到王妮这多半年时间,经常和自已的一个初中同学张茜联系的比较紧密,而且在给父母的电话中几次还提起张茜。警察通过当地派出所,迅速查到了张茜家的地址,事件才逐渐露出端倪: 张茜在半年前几乎和王妮一同到K市作了保姆,而且在K市两人相距并不远,但事先两人并不知道,只是在K市的大华路三里铺蔬菜市场替各自主人家买菜时偶然碰见的。虽然她们在上学期间相互来往并不多,但能在大城市里碰到昔日的同学,两人还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由得好一阵的激动,空闲之际,两个人就联系多了起来。 张茜在学校上学之际,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学习成绩一团糟,就因为长着一张粉脸儿,又能说会道,和同学们大都不太合群,但却喜好与校外的一帮没明堂的混混们打的火热。中学混完后,就辍学在家,什么活也不帮家里干,擦脂抹粉,好吃懒作,时不时还有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经常来家里找她,家里人实在不堪其扰,就托人在K市联系了一人家,让张茜替人家做了保姆,张茜早就懒得在家里呆着,家人没早没晚的唠唠叨叨,实在也让她烦的要命,早就想出去落个自由自在,耳根清静。家里虽然算不得富裕,但也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一下子要她伺候别人,做小保姆,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她定然也做的很不舒心,也不尽人意,几次差点让主人给炒了。但张茜虽然做保姆做的不怎么样,却没多长时间,利用自已善于交际的特长,到AK市没多久认识了一个在一家宾馆做保安的胡海龙,也就是她后来的男朋友。而胡海龙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而正是这个瘾君子,后来将王妮和张茜前送上了断头台,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杨新峰听完赴受害人王妮家回来的侦察员情况汇报后,马上命令司马健带上刑警一大队,急赴K市某宾馆紧急抓捕吴海龙!没想到他们还是去晚了一步,就在王妮和张茜出事的第二天晚上,闻讯的吴海龙自知警察会找到自已头上,这家伙一不做二不休,利用自已做保安的特殊自份,连夜进入该宾馆的财务室,盗走现金三万多元后仓皇出逃。 杨新峰和司马健等人一商议,觉得K市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到了这个时候,吴海龙成了关键人物,无论这小子跑到什么地方,也得给他揪回来。于是,当杨新峰把情况向局长张猛龙汇报后,张猛龙马上和省厅联系,通报了案件有关情况,并通过省厅在M省公安追逃网站上向全国范围发布了追捕吴海龙的特一号通缉令。 六十三 穷凶极恶 六十三穷凶极恶 曾大江把自已的想法合盘托给老皮后,老皮又紧急与自已的心腹“三香堂”副堂主多尔兹密谋了老半天,觉得万无一失就依计匆匆而行。回过头来,曾大江一反常态,把自已的精力和时间全用在了厂里的工作之上,上下班准点无误,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加班加点,遇到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还要虔诚十足、毕恭毕敬的到王大彪办办公室当面请示汇报老半天。他这一处别是说其他人,就连王大彪本人也有些不适应的紧,心里更是有些惶惶然。 王大彪心说,这家伙怎么回事啊,他让人在滨海给他脸上划了两刀,难道给他脑子也弄坏了么,曾大江谁啊,多器涨啊,别说人家是自已的副手,可往日里什么时候拿他这个厂长当回事啊,再说了,他又惨遭滨海之辱,他就能咽下这口气,莫名其妙的就痛改前非、改邪归正了?就连厂里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多少年了,曾大江和他王大彪貌合神离,各自为政,从来就没尿到一个壶里过!这段时间竟然对自已是如此的“当回事儿”,这还是曾大江么?再说了,如果曾大江脑子没有进水的话,他第一个就会怀疑在滨海之灾肯定会是别人给他曾大江设的局,而且第一个对象就是锁定在他王大彪身上!难道这小子给自已用上兵法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想到这些,王大彪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于是,他当天晚上打电话给边老三叫了来,将自已的顾虑讲给边老三听,边老三听了后,不以为然的说,大哥您怎么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您怎么才醒悟过来了啊,其实不瞒您说,自打曾大江从滨海一回来,我就觉得那小子就憋着一口气,别看他小子表面上装的跟没事人似的,这些天还在您面前装得跟三孙子一样,其实我估摸着他暗地里早就不怎么安分了。你说说,就凭曾大江那小子,飞扬拔扈,刚愎自用,心狠手辣,什么时候吃过那么大的亏啊,在滨海让人破了相,他能就此罢手?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当点心好。王大彪一听,觉得边老三和自已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他觉得自已让何青和大卫离开K市实在是再及时不过,只要他曾大江找不到何青和大卫,他就抓不住自已的把柄,就算是他再穷凶极恶,没有真凭实据,又能把自个怎么样? 边老三思忖了一下又说,不过大哥,兄弟我觉得您有一件事做的还是有些欠妥。说到这里他瞅了瞅王大彪,故意顿了顿。 王大彪一愣,心说,你边老三现跟我也是一根线上的蚱蜢,曾大江真要跟我王大彪玩狠的话,你以为你就能脱了干系?想到这里,他故作不快的样子说。 老三,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跟我又不是外人,还打什么马虎眼儿。 边老三见状凑过来低声道。 我觉得让何青和大卫那两人小子离开K市就是绝对的失误! 失误?什么意思?难道让他们俩就呆在K市等着曾大江收拾他们?王大彪一惊问道。 大哥你可别怪兄弟我说您,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何青和大卫那两小子,我不了解,您还不了解么?你瞅瞅昨天你给他们叫着来,说让他们尽快离开K市,以避曾大江的锋芒,你就没感觉到他们有些不快的变化么?不错,要论玩狠,那小子是一把好刀,但要论起心眼来,也就是白痴一对!再说了,我们让他们离开K市,谁能保证他们就会一定离开呢,话说回来了,就算是暂时离开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半道上偷着溜回来呢,你说万一要给曾大江把他们给薅住了,就那俩小子那熊样,一旦落在曾大江手里,还不得把你我兄弟都得卖给曾大江么? 那你的意思是?王大彪也紧凑过来。 我是说,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他们-- 做了?王大彪接过话,一脸的不安。 嗯!边老三眼露凶光,狠狠的点了点头说。 王大彪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他好象在犹豫着什么。 边老三紧跟几步。 大哥,您还犹豫什么啊你,都到什么时候了,你就听兄弟我一句话,否则的话,那俩小子真要是走了,我们想找都没地儿啊。 王大彪转过身,点点头一咬牙说。 那好!我王大彪也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六十四 夺命天涯 六十四夺命天涯 何青和大卫已经意识到王彪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他们送出K市,还很有可能杀他们灭口。所以他们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马上商议对策,说好了尽快离开K市,到云南丽江的一个朋友那里躲一段日子,等避守风头再说。说动就动,当天下午何青就托铁路上的一个朋友买好了去云南丽江的两人张特快车票,第二天一大早从建设银行K市东风路支行提取了先天预约的30万现金,并着手马上离开K市。当他们坐上去K市的出租车时,才长长喘了一口气。在他们认为,王大彪和他们当面说,要在明天晚上找人帮他们从K市清源码头洇渡,而他们提前一天就要坐火车,无声无息的离开K市,远赴千里之外的云南,让王大彪的阴谋诡计见鬼去吧。 在出租车上,何青长吁了一口气,点了一支烟,从后座的隔离栏递给前面副驾上的大卫。 大哥,我们真就这么走了?何青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的吐出来,眼巴巴的瞅着大卫问。 大卫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车前方的人流和车流,心不在焉的说,不走?我们还等什么,难道还等着王大--。说到这里,他猛然警觉过来,把后半截话活生生的给吞了回去,微侧过脸用眼睛的余光小心翼翼的斜视着出租车司机。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上身着一件浅绿色的短袖,马尾辫子,眉清目秀,脸上还还着些许稚气,车技不是很娴熟,看样子车龄也不是很长。此时,正值晚上六点刚过,正是下班之际,车流和人流高峰迭起。女司机不敢有丝毫分神,正专心致志的驾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见状大卫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大卫说,行了吧,跟了他我们认倒霉,我们走我们的。 好一阵,车内悄无声息,大卫和何青都暗暗想着自已的心事。 突然,坐在车后的何青一个激灵,禁不住失声道。 大哥,你看! 把正在想着心事的大卫惊了一大跳,他正想回过头数落何青几句。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眼睛的余光在出租车的观后镜上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而让他怵然十足的车牌号:KDE88088! 那一刻,他头脑里的血液快要凝滞了! 边老三和王大彪密谋,等后天晚上,借送何青和大卫洇渡之机,就趁机将他们俩干掉,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抛尸于清源河。 和王大彪一分手,边老三马上安排手下的韩冰和吴远征,悄悄摸到何青和大卫在建东路租住的居民区住所。让他们二十四小时监视何青和大卫的动向,只要他们没有外出的迹象,就不要惊动他们。何青和大卫虽然意识到有可能遭王大彪的黑手,但断然没有想到,自从他们和王大彪分手没有几个小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完完全全的罩在了边老三的严密监控之中。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一些,边老三就接到了韩冰的电话说何青和大卫似乎有要出门的迹象,整个下午时间他们频频的出进于住所,且何青连连不断的用电话和外界联系,似乎他们觉察到了什么,行迹很是可疑。边老三听了后并没有多在意,他自以为,就凭这两个憨货,能掀起什么风浪,昨天他们让他和王大彪一通吓唬,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了,此时,他们肯定哪也不能去,更不敢去,毕竟,曾大江和老皮的爪牙几近遍布了整个K市的角角落落,他们只要一露头,没准就会让人家抓个正着。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龟缩在自已的窝里,等着盼着明天晚上王大彪把他们涸渡出K市呢。所以他想都没想就对韩冰说,慌什么慌?继续盯着!说完不容韩冰再说些什么就挂了机。可是没过五分钟,韩冰的电话又来了。电话里没等他开口,韩冰就急切的说,边哥,他们出来了,刚上了一辆丰田出租车,看样子要去火车站!边老三一惊,猛的坐了起来,怎么的,这俩小子真要溜?想到这儿一定神他说,先盯着他们,我马上就到! 追捕吴海龙的特一号通辑令发出去已经整整三天时间了,虽然反馈回的消息也不少,但经过核实,却没有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刑警大队长杨新峰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眼看着距离破案限定的日期越来越近,可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到现在却没有什么结果。与此同时,他们把刑警一大队全体警员和太和区三百多名刑警全部分组散布出去,对于吴海龙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拉网式逐一排查,希望从中能得到一些吴海龙可能藏匿的线索,但几天过去了,从各组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还是一无所获,难道这个吴海龙真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了? 六十五 爱屋及乌 六十五爱屋及乌 K市市委书记何卫东从海南三亚学习回来了,而且神采羿羿,满面红光,看起来心情蛮不错的。 本次在海南举行的厅级以上领导干部和各地市党委主要负责人学习培训为期一周,参加学习培训约300多人,由省委组织部牵头组织。说是学习,其实也就是由省委组织部出面,邀请中央党校有关委室主任和全国经济领域界内领军人物向与会人员讲授一些时事形势和经济发展趋向,紧接是学习座谈,参训人员每人要根据学习情况,并结合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实际,写一篇既有理论高度又切实可行的理论文章,会后交省委组织部干部科。后半周会议工作人员带领与会人员参观海南近两年来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典型示范点。这样的学习活动,对于一个市委书记来说,一年最少也在数十次之多,而且但凡组织,必须市委书记亲自参加。作为K市的市委书记的何卫东,原本不打算去,但自已的老同学、省委组织部政工科科长马红军会前向他透露,最近省委组织部要对各地市主要领导进行调整,而且适时对个别政绩突出、党性坚定、群众公论好的干部进行提拔,特意叮嘱他最近留些心。所以,组织部组织的学习培训,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许多重要的工作前去参加。 更为让何卫东感到兴奋的是,在本次学习培训即将结束之际,他有幸结识了中央党校某委室的一名省部级主任。按说作市委书记多年,省部级职务的领导干部何卫东也见的多了,本不足为奇,但后来在结业典礼上,省委书记对其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是让与会人员特别是何卫东暗暗吃惊,不就是一个中央党校的委室主任么,能让一个泱泱大省的地方大员如此上心,实在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敢情后来打听明白了,原本人家是职务不高,但却是中央好多领导身后智囊团的中坚力量,其他的暂且不说,光是党的十七大报告,其中也有不少人家的来神之笔。十多年前,中组部就多次力推该主任做某省的地方大员,但人家却不领盛情,连连推辞,说什么他觉得自已搞研究、做学问还行,对当官却没有什么兴趣。要不然的话。别说什么地方大员,中央政治局常委保不齐也得有人家的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与会人员这才晃然大悟:怪不得连堂堂的省委书记在人家面前也得彬彬有礼、恭敬有加! 而何卫东能与该主任结识,说来也纯属偶然。 在省委书记、省长一行人欢送该主任的宴席上,老人无意中说出自已的老家在K市某县某地,说好多年不回乡了,也不知家乡现在发展的如何。省委书记当即让人查找K市的负责同志,没想到就翻到了正在参加学习培训的何卫东的名字。 就这样,原本就何卫东级别的人根本没资格参加的宴会,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愣是让何卫东给撞进来了,而且是坐在了该主任的身边,而另一边就是堂堂的省委书记! 何卫东那时候才知道,该主任老家是K市某县人,系解放前的老革命,名叫李金发,自幼父母又亡,无依无靠,1937年15岁就参加了贺龙所在部队,曾经参加过著名的台儿庄战役、百团大战,三大战役,可谓身经百战,功勋累累。因一生喜欢舞文弄墨,解放后先后在M省、G省政策研究室工作多年,后来又相继在中组部、中纪委、中共中央办公厅工作多年,后调任中央党校工作至今,在宏观经济领域和国际政策研究等方面颇有建树,虽然职位不高,但在一些中央领导面前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别看何卫东在K市万人之上,呼风唤雨。但在那天晚上的宴会上,却一言也不敢发,毕竟,席间的人不管是省委书记还是省长,要论职务和地位的话,根本就没有他何卫东开口说话的份儿,多少年了,只有那天晚上,何卫东这才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什么是仰之弥高和禁若寒蝉的滋味。 人说,大树千丈,叶落归根,也许是乡亲和爱屋及乌的缘故,李老对何卫东,他家乡的这位地方大员还是颇感兴趣,席间几次拉着何卫东的手,张口闭口的小何长小何短的,问家乡现在发展情况云云,一幅很亲切很和蔼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那天晚上,确切的说,自从何卫东进了宴会厅,在李老的眼里一下子成了主角,甚至不顾身边还有省委书记、省长等地方要员在座,何卫东有些受宠若惊的要命,连回答李老的话都有些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好在何卫东任市委书记也多年了,官场的一些应急性场面在很短时间内就能整过来。不多会儿,他就迅速调整好自已的状态,对于李老提出的问题均能做到对答如流,主次分明,恰到好处,李老听后不禁喜笑颜开,不住的称好,就连一边上的省委书记和省长也为何卫东的绝佳表现连连点头。 那天晚上,按照安排,原本李老是要听省委书记关于全省近半年来工作情况汇报的,结果让何卫东中间这么一掺合,就没有省委书记什么事了,整个成了何卫东向李老汇报K市工作情况的专场了。 何卫东算是出尽了风头。 宴会后,李老意犹未尽的拉着何卫东的手动情的说。 小何啊,我们老了,咱们家乡的发展还要靠你们年轻人啊,得空的话,我一定要回去看看,看看咱们家乡的发展和变化。 何卫东当时就有些懵了,当然是惊喜的不成样子,竟然拉住李老的手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边上的省委书记一个劲儿的给何卫东使眼色,何卫东当然明白书记的意思,忙不迭的说,李老您要是能回到咱们家乡来视察的话,那将是咱们家乡五十万父老乡亲的大喜事啊! 所以,学习培训结束后,何卫东一直沉浸在莫大的喜悦和激动之中,他觉得,这次培训他的收获实在太大了。首先是有机会在李老面前亮了相,再就是在省委书记和省长两位全省最高领导面前也露足了脸儿。 当然,让何卫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回K市后的第三天,当他还沉浸在和李老亲密接触的巨大喜悦之中时,省委办公厅的电话就来了。 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亲自打来的,说最近一短时间,李老想到K市来示察,让K市全力以赴做好相关准备和接待工作。 什么?什么?李老要来K市了?最近? 何卫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六十六 灰头灰脸 六十六灰头灰脸 接到省委办公厅的电话,而且省委书记的秘书亲自打来的,说李老近期要赴K市视察。 何卫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虽然在省委欢送李老的宴会上,李老说过有时间他一定要回家乡来看看之类的话, 但说实在的,当初何卫东就觉得李老人家之所以这样说,很大程度上也就是场面上的话,酒桌上的话,应景的话,这样的话,酒酣耳热的话,说说而已罢了,怎么能当真? 但凡稍有政府工作经验特别是酒场经验的人,凭谁也知道,大凡酒桌的话,不管是谁,不管话说的多么的铿镪有力,多么的掷地有声,多么的声情并茂,甚至不乏一些声泪俱下者,回过头来,最少也得打个三折五折的,然后还得可着劲儿的拧干水分,才能辨其良莠。何卫东做市委书记已五年多时间了,在官场上少说也混迹了近二十年时间,他绝对是深谙此道,所以李老怎么啦,只要在酒桌上说的话,何卫东还照样该打扣打扣,该拧水分照拧不误。 话说回来了,一个能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上妙笔生华、在中央领导面前说话也极具份量的人物,就算是好多颇有社会地位和声望的重量级人物,想要拜会李老也迟迟没有机会,让如此这般的大人物来名不见经传的K市视察,对于K市市委书记何卫东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奢望。 可没成想,前后没有几天时间,李老还真要打算来了! 这个消息对于何卫东来说,绝不啻于白日做梦。 省委书记的秘书又说了,李老从海南回去以后,一直对K市的社会经济发展形势念念不忘,特别是听了何卫东那天晚上的精彩汇报后,更是激动的夜不成寐。所以,李老特意嘱咐自已的工作秘书,马上重新调整自已的日程安排,一定要挤出时间来K市一趟,他要亲眼目睹自已家乡发生的巨大变化,具体时间和日程待确定以后再由省委办公厅通知他们。 放下电话后,何卫东来不及多想,立即让市委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马上通知所有在家的市委常委,晚上八点整在市委办一号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并且特别叮嘱了两点:一,本次会议任何人也不得缺席,如有请假者必须经他本人通过。二,务必注意保密,如有泄密定拿他成振辉示问。 从海南学习会回来后没几天,市委书记就在周五晚上亲自召开会议,而且郑重其事的交待了两点,可见会议内容绝非一般,而是相当的重要。 市委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见状,觉得事关重大,丝毫也不敢怠慢,关上门亲自在办公室给各位常委电话通知。 因为是大周末的,作为上班一族特别是政府机关的干部来说,大都早早料理完了手头的工作,等着周末好好休息调整一番。没想到让成振辉一通电话,市委的十五名常委就没得消停了。个别常委觉得有些不耐烦的紧,说什么没黑没明的忙活了一个星期了,放什么时间开会不好,偏要放在星期五晚上?我请假我请假。成振辉听了在电话里微微一笑,迅即又陪着笑脸说,这是何书记亲自召开的会议,如果领导您真有事不能来的话,何书记说让您亲自和他请假。一般的来说,说这样的话的人大都是一些牢骚话,发发牢骚、过过嘴瘾也就过去了,特别是成振辉那几句不阴不阳、软中带硬、刚柔相济的话,作领导多年的那些官场里的老油子们听了还是能掂来轻重,拿捏得住分寸的:跟人家市委书记请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少一些为好。 谁都知道,在许多事情上都可以犯急,唯有两种例外:金钱和领导。 毕竟,在政界作事,没有几个人没有想法,更没有几个人不想着进步与升迁,人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虽然都是市级领导,谁都知道,市委书记不是同僚进步与升迁的最终因素,但上级组织部门一旦来考察干部,任何人的意见可以不听,市委书记的话却有相当的份量,换句话说,市委书记的一票将是非常关键也是非常致命的一票! 人常说,人过一百,形形色色,在政界里也有为数不少的侃头货和二五眼,别看在政界浪荡多年了,平日里老是咋咋呼呼、唧唧歪歪,一幅天为大、我为二的滑稽而又龌龊的模样,但一到了关键时候,得,不是熄火,就是掉链子,把握不住火候,看不来形势,一不小心甚至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别人的炮灰,常常让人轰的灰头灰脸的却浑然不知。 正如人常说的那样,虽然尿多,但总尿不到点子上。 这不,市委常委、人武部部长苏向阳一不小心就尿到了何卫东的头上! 好象这也不能完全怨老苏。 一来老苏确实有事情,上周苏向阳就和省政法委、省人事厅、省财政厅的几位同学说好了,今天晚上在省城八仙楼聚会,并且说好了不管是谁,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爽约。二来,作为人武部长,苏向阳自认为自已的工作做的还算出色,特加是市委书记何卫东多次在不同范围、不同层次的全市会议上表彰过他本人和全市的人武工作。所以,听了成振辉的“口喻”后,这位可爱的人武部长就有些犯晕了,将程振辉的话压根儿没有过脑子,想都没想就拨通了市委书记何卫东的电话,他要向何卫东请假。 万万没有想到让何卫东不冷不热的批了个酱紫脸! 何卫东心说,操,还真它妈的有不认识秤的! 何卫东没有多想就飚出了一句。 要不我替你去省城赴同学之约,你来替我主持会议? 就在人武部长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何卫东端直就把电话挂了。 把个人武部长苏向阳晾在那儿直发呆,心说,老板这今儿是怎么啦,一幅逮谁咬谁的样子?吃枪药咧? 得,同学聚会爽约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的人武部长苏向阳。 也难怪,前面也说了,人武部长怎么啦,苏向阳也是人啊,也得琢磨着如何进步吧。 啥也甭说咧,这年头,进步有理,一切为进步让路! 六十七 如临大敌 六十七如临大敌 周五晚上接近八点,K市市委办1号会议室,十四名常委陆续到场。 大家三三两两的进入会议室后,明显感到今天会场的气氛与往日不同,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所以没有几个人说话,只是相继坐定后或喝茶或抽烟,也有的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曾磊进来后,先是左右瞅了瞅,没有吭声,竟直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放下手里的手包和水杯,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包蓝紫砂拆开,分头散给其他先到的常委,尔后俯身到市委副书记南解放的耳边低声道。 今天这都是怎么啦?一个个都拉着个脸儿,如丧考妣似的? 南解放接过烟,没有说话,只是冲会议室一边的窗户呶了呶嘴。 曾磊这才注意到,今天会议的主角、市委书记何卫东正倒剪着双手,面向窗外,背冲着大家一言不发。 他不由得暗暗埋怨自己的疏忽和口无遮拦,赶紧坐在那里不再作声。 八点整,所有十四名常委悉数到齐。 何卫东这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并不说话,而是把在座的各位从先到后打量的一番,瞅的其他人心里直犯个痒,心说,何书记这是怎么了这是? 估计差不多了,何卫东几步踱到自己的座位旁,边整理自己的文件,边回过头去问会场工作人员。 人都到齐了? 都到齐了。 边上的工作人员忙不迭的回答。 这时候,甭说是众常委,就算是工作人员也感到很是纳闷,心说,何书记今天可真有些奇怪的紧,算上他一共十四名常委,试问哪一个他不熟悉?加上约定俗成,会议室里每个常委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谁来谁没来应该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何书记干嘛还要明知故问呢。 同志们,今天是周末,说实在的,原本我不想打扰大家休息,但实出无奈,事情太急也太重要了。说到这里,何卫东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然后才开了腔。 他先是不痛不痒的就海南学心培训有关情况向全体人员作了简要传达,然后话锋一转。 当然了,大家知道今天把你们叫来,肯定不会只是这个事情。在本次学习期间,我有幸结识了一位重要领导――― 众人不由得一震:重要领导? 何卫东见大家吃惊的样子。又说,没错,是重要领导,而且这位重要领导的老家就在我们K市。这么跟大家说吧,党十七大报告大家都学习过吧,我想呐,不仅仅是我们在座的各位,试问全国7000多万党员,有几个人没有学习过?可以说,党的十七大报告是我们新时期加强和改善党的建设、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行动纳领,是我们新时期党员的精本呐。我刚所说的这位重要领导就是十七大报告的起草者之一,报告中不乏他的来神之笔。更为让人敬重的是,这位重要领导在中央领导面前说话也是很有份量的。 听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唏嘘,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安静,听我把话说完。何卫东摆了摆手。 我刚才也和大家说了,这位很重要的领导的老家就在我们K市,这也是我们K市莫大的光荣。会上,我有机会将咱们K市近几年来的发展和变化等情况向领导作了详细的汇报,领导听了很感兴趣,也很满意。这不,下午三点钟,我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电话,这位重要的领导最近要来我们K市视察,这对于我们来说,既是莫大的荣幸,也给我们极大的压力,更是我们K市发展的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做好这位领导来我市视察的各项准备工作。这样吧,情况我就简单介绍到这里,下面大家讨论讨论。 我先说几句。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曾磊开了腔。 首先,我十分同意何书记刚才的话,的确,我们K市能出现一位这样至高无尚的领导,这是我们K市几十万老百姓的幸事。这样的领导如果能来我市视察的话,对于我们今后的发展将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促进带动作用。所以,我认为,做好领导来我市视察的各项准备工作,是当前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目前最大的政治。 听到这里,何卫东不由得点点头,对曾磊的话表示许可。 曾磊见状,更加的涛涛不绝不起。 我觉得,目前的环境卫生、项目建设、旧城改造、安全生产等方面要抓紧抓好,抓出成效,最起码也得让领导来有的看,而且要看得舒心,看的高兴。 常务副书记南解放在一边接上话。 我也说几句。他有意识的清了清嗓子。 这么多年,在何书记为首的市委一班人的领导下,在全市各级各部门和广大群众的共同努力下,我们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攻艰克难,K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但我们大家也应该看到,我们在发展中也有诸多不足和短腿,比如上面曾市长提到的项目建设和旧城改造,到底该如何建,又如何改,这些都需要我们有冷静思考考和缜密分析的基础上,按照国家有关政策并结合我们K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实际,拿出可行性的方案,再实施也不晚。人说,磨刀不误砍柴功嘛。回到我们今天的会议的主题,我觉得,既然领导要来,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是好事,但我们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究竟是让领导看什么内容?是仅仅看我们的成绩,还是其它什么的?实话实说,我觉得把我们的一些短项不妨也让领导看看,顺便也让领导帮我们出出主意,想想办法,毕竟,不管是集体还是个人,还得坚持敢于亮丑,丑不怕亮,越捂越丑嘛。 身边的主管城建和项目建设的副市长黄金玉早就按捺不住了,见南解放刚一喘息,就急不可耐的说。 我十分同意南书记最后两句话,的确,我们还得坚持敢于亮丑,丑不怕亮,越捂越丑。问题是怎么亮、亮谁的丑、亮到什么程度的问题。 说到这里,黄金玉话锋一转。 我斗胆问南书记一句,作为全市主管组织工作的领导,你有没有勇气将这几年来的干部管理和任用情况向在座的各位领导亮一亮?让我们大家也明明心。 南解放脸一变,有些很不快的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我也不清楚,但在座的各位领导心里有数就行。 黄金玉毫不示弱。 眼看两个人就掐上了,何卫东见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干咳了一声说。 其他人继续! 两个人这才怏怏的闭上了嘴。 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钱磊开始发言。 我觉得,领导要来视察,浓烈的宣传舆论氛围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这几年我们K市在经济社会发展等方面所取得的重大成就,更是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当然了,上面何书记也说了,领导还是我们K市人,那么做好领导家乡所在县、乡的宣传工作更是必不可少,应该大做文章,做好文章。 市长谢宝成发言了。 刚才各位领导都讲了,我也基本同意,我说说我的意见。 在座的谁都明白,市长说是说意见,那是人家作谦,说白了,其实就是给大家安排活。所以,不约而同的做起记录来。 一,关于环境卫生和安全生产工作,由黄金玉同志负责,市市容、城管、城建、安检等部门具体落实,赶下周三前,务必做好全市的市容环境工作,不留死角。无条件拆除全市市内的各类乱搭乱建、取缔占道经营、出店经营和流动摊点。切实抓好市内建筑工地、各种娱乐场所的安全生产工作。 二,关于领导视察点的联系和准备工作。由曾磊同志负责,市委办公室具体落实,抓紧时间将领导要视察的六个点筛选好,选点必须坚持精挑细选、全面兼顾、重点突出的原则,既能反映我市近年来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全貌,又能具有较强的典型性和代表性,选点意见初步确定后,并经我同意后,然后由何书记最终确定。 三,关于社会稳定工作。由贺书信同志负责,市信访局具体落实,这两天内对全市的重点信访案件和信访大户,进行再排查,再摸底,要切实做好重点对象的安抚和监控工作,在领导视察其间,绝不允许发生一起影响视察的信访案件。 四,关于后勤保障工作。由高自强、陈东会同志负责,市委接待办、市公安局具体实施,提前做好领导在K市视察其间的食宿接待、车辆调配、安全保卫等项工作。 五,关于领导家乡我市阳春县大卫乡的各项准备工作,由张大年同志负责,市接待办具体操作,三天内务必做好相关接待、群众座谈、走访入户的准备工作,此项工作关系重大,不能有任何闪失和疏露之处。 谢宝成讲完后,瞅了瞅身边的市委书记何卫东。意思说,我说完了,该你老兄指示了。 何卫东向四周扫了一眼问,大家谁还有要说的?没有?那好,我最后说几句。 同志们,刚才大家都讲了自己的意见,特别是宝成同志的安排意见,我完全同意。见于时间关系,这里我只强调三点: 一、关于思想认识的问题。 此次领导来我市视察,有什么样重要意义,我不用多说,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里,我想提醒大家的是,不管是谁,不管有什么问题,现在都不要讲。在视察的问题上,必须无条件提高认识,统一思想,那就是:排除一切干扰和私心杂念,全力以赴做好视察的各项工作。 二、关于责任分工的问题。 刚才,宝成同志就做好视察工作的方方面面,已做了详尽的安排部署,我完全同意。任务已经明确,抓好落实是关键。会后,各常委要按照各自的工作任务,迅速召集相关单位,传达贯彻会议精神,连夜安排部署,要按照宝成同志的安排和要求,抓紧时间、尽心尽力做好各自应承担的工作。 三、关于责任追究的问题。 对于此次视察,无论是谁,因工作不力或疏忽大意而影响视察全局的,务必严惩不怠,绝不姑息迁就。 六十八 慌不择路 六十八慌不择路 何青和大卫商定,觉得有些不妙,必须马上离开K市,去何青在云南丽江的一个朋友处躲避风头。 但他们有所不知的是,目前的K市,不仅仅是王大彪和他们过不去,还有满世界疯了一般的警察! 可是,当他们俩坐上去K市火车站的出租车时,还没有喘口气,无意中两人几乎同时觉察到了尾随在出租车后十多米远的一辆乳白色的东风雪铁龙。 一瞅那车号:KDE88088! 俩人的血液都要凝滞了! 坐在车后座的何青禁不住失声起来。 大哥,你看! 与此同时,大卫也从观后镜里瞅见了这个让人怵然十分的车牌号。 没错,KDE88088! 是边老三的车!而且车牌号还是何青半年前通过交警的熟人给弄来的。 怎么办?大哥?何青不由得有些慌了。 慌什么慌?大卫定了定神回过头来喝斥何青说。 没有想到王大彪这家伙来的也太快了,看来他昨天晚上所说的,明天晚上找人帮他俩涸渡出K市,是完完全全给他们俩戴眼罩,话音未落,就迫不急待的对他们下手了。而且看样子,从前天晚上开始,王大彪似乎已经安排人盯梢他们了,要不然的话,按照他王大彪的安排,还有一天多时间才到泅渡的时间,现在倒好,他们俩刚一动身,尾巴就跟上来了。 想到这儿,何青为王大彪的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感到愤恨,同时也为他和大卫反应机敏而感到庆幸,否则的话,肯定会稀里糊涂的让王大彪给做了。 出租车刚行驶到建国路什字时,红灯亮起! 女司机没有反应过来,慌忙中猛的一踩刹车。 “吱——吱——-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出租车的车身生生滑出停车线七八米才勉强停了下来,在路面上划出两道重重的车轮印迹,把后座上何青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前后座的隔离栏上。 站在岗位上的女交警两步就过了。 走上近前,冲着出租车一敬礼,尔后一伸手。 驾照! 女司机神色慌张,脸色通红,慌乱中从驾驶室里摸出驾照颤悠悠的递给窗外微微俯身的女警。 女警郑重其事的看了看证件。 敢情这位是新手,今年年初才取得的驾照。 女警也没有为难她,只是特意嘱咐了她几句,然后把驾照交还给她,一敬礼又回到岗位上去了。 这时,绿灯亮起。 出租车匆匆的通过。 没走多远,等大卫再回过头来看时,他发现红灯又红亮起了,那辆KDE88088刚好被隔阻在十字对面。 大卫也发现了后面十字的KDE88088正在等红灯。 接近前面的太华路什字,他脸色一变,对女司机说。 左拐! 左拐?女司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满你不解,心说你们不是去火车站么?应该往右拐吧? 废什么话啊你?车后座的何青一边用手抚着自已阵阵发怵的脑门,一面冲女司机粗声粗气道。 大卫和何青几乎同时意识到:火车站是不能再去了! 边老三刚一接到韩冰的电话,就带着手下的两个兄弟急忙赶往火车站。在车上,他一个劲儿的催促司机快些,但刚好是下班时间,人流似潮,车流如织,凭谁想快也快不起来,急的边老三在车里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突然,他好象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拿起电话,安排手下的拐子六带五个人迅速到火车站停车场附近守候。 就在边老三的车途经清源路时,韩冰的电话又来了。 边哥,那俩小子真的要去火车站!我们现在就紧盯在他们车后。 好!给我把人盯紧了,绝不能让这俩小子上火车! 接近火车站的时候,韩冰又打来电话。 边哥,人——人跟丢了! 什么?丢了?真它妈废物!边老三有些气急败坏。 他迅速再次拨通了拐子六的电话。 六子,人马上就到了,听好了,无论如何也得把那俩小子给我薅住啰! 边哥你放心,只要那俩小子过来,他们就跑不了!电话那端的拐子六蛮有把握的说。 六十九 硝烟弥漫 六十九硝烟弥漫 张楠一不小心又让老爷子不痛快了。 而在张楠认为,老小老小,人老了,有很多事情上就有些糊涂了,在行为意识和言谈举止方面,和不懂事的孩子没有多大区别,甚至还要更过一些,所以,尽管她觉得有时候,完完全全是老爷子给自已找不痛快,也没有在意和计较,毕竟,自从家里发生了那件事后,老爷子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僻和怪异,在家里有事没事老和老妈发无名火,现在倒好,一不小心就又让他不痛快了,张楠一想,也是,让他在自已身上发泄发泄也好,免得老在家里逮住老妈一人可着劲儿的欺负。 原来,上午张楠在帮老爷子洗上衣的时候,忘了取一样东西出来。结果洗完衣服,见老爷子家里家外的翻个没停,好象在十分焦急的找寻什么东西。张楠忙上前问。 老爸,你忙活什么呢你? 老爷子没有理她,突然醒悟过来一拍脑门大声说。 我的衣服! 衣服?我刚洗过了,在阳台上给您晾着呢。张楠忙回答道。 什么?洗——洗过了? 老爷子一脸的吃惊,话音未落,就三步两步的奔阳台过去了。 突然,阳台上传来老爷子几近有些夸张的喊声。 天呐!你这个死丫头,你——你——看你这整——-整的叫——什么事儿啊你? 张楠和老妈对视了一眼,心说,老爷子又抽哪根筋了这是?一惊一咋的? 等张楠赶到阳台,眼前的景象还真给她吓了一大跳。 只见老爷子歪坐在阳台一角上,手里正紧紧纂着他那件湿渌渌的上衣,整个身子剧烈而有节奏的颤抖着。 张楠急忙上去掺住老爷子,并忙不迭的回过头来连声喊。 妈-妈,您快过来。 闻讯过来的老妈和张楠一起将老爷子扶回了卧室的床上,老半天老爷子才醒过神来,他长吁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睁开,用左手指颤颤兢兢的冲着张楠就发上火了。 你——你嘛啊你? 张楠这才回过神来,拿过老爷子那件湿渌渌的上衣,翻来覆去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还是老妈了解老爷子,她一转身,来到老爷子面前一伸手没好气的说,给我! 见老爷子没动,老妈给张楠使了个眼色,又示意老爷子紧纂着的右手。 张楠这才注意到老爷子的右手紧纂着一样纸片似的东西。 等把老爷子手里的东西拿到手,张楠才晃然大悟。 她顿时也有些傻眼了。 老爷子手里是一张黑白照片,是老爷子在1939年,一次著名的中日战役后,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的纪念留影,照片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满脸血迹而精神抖擞的警卫员老爷子,另一个就是老爷子的团长。 多少年了,老爷子对这张唯一的照片爱惜的不成样子,总是小心翼翼的珍藏着,有事没事总喜欢拿出来瞅瞅,且不说其他人,就算是老妈和张楠老爷子也不曾舍得让动过一次。对于老人来说,对过去的战争岁月和念想全都寄托在这张泛黄的老照片上了。 面对着这张老照片,老爷子或默不作声,或嘴里念念有词,老人在念叨自已的团长,念叨过去并肩作战的那些老战友老伙计们,想着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们相见,情郁于衷,禁不住泪水涟涟的,时不时让一旁看着的老妈也直抹眼泪儿。 今天早上,老爷子又煞有介事的欣赏了老半天照片,才依依不舍的放回了自已的上衣口袋。 没成想,让张楠把照片活生生的给洗了,而且洗的彻彻底底,面目全非。 七 十 万事俱备 七十万事俱备 等张楠再看那张照片,早已经让自己洗的面目全非,甭说照片上的人,连个鬼影也瞅不清! 老爷子这下可真急了,指着张楠就大声咆哮上了。 也难怪,虽然也就一张照片,但那可是老爷子多年来的命根子啊,几十年都好端端的,珍惜的和自已的命根子似的,一下子说没就没了,搁谁谁也受不了啊,更不用说是性情中人的老爷子了。 张楠见老爷子一幅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样子,也在心里暗暗着急和不住的自责,但却无济于事,束手无策。毕竟,照片已经洗了,谁也没有办法将其复原啊。 原本老爷子的身子骨就不怎么样,加之这么一折腾,就更是雪上加霜,老人的身心更是憔悴的厉害了。 回到家后,张楠又和王平扯到这件事。 王平听了也有些坐卧不安起来,他禁不住连连的埋怨张楠说。 说你多少回了,就是不听,这下倒好,整出事儿来了吧。我说你这马马虎虎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这不明摆着惹老爷子不痛快么? 张楠心里原本就不怎么舒服,一个人在心里憋着也怪闷的慌,想着和王平唠唠,王平能顺着安慰自已几句,心里也能慰烫些,没想到王平却也不分青红皂白的给自已数落了一通。 你什么意思呢你?我又不是成心的!你没怎么的,倒幸灾乐祸起来了。她一撇嘴,顿时给脸儿拉的象长白山似的,扭过头去再也不搭理王平。 王平这才觉得自已的话有些不怎么对头,忙过来陪着笑脸说。 重了啊你,我那能幸乐祸呢。算了算了,已经那样子了,你也就别太往心里去,再说了,我这也不是替老爷子着急么。你说吧,那照片对咱们来说,是没什么,老皇历了,但对老爷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的啊。跟你这么说吧,有好多次我和老爷子闲唠的时候,他老人家还一个劲儿的嘱咐我说什么,有时间和机会的话,能不能帮他打寻一下照片上当年的战友呢。现在倒好,还打寻人呢,照片都没了。 真的么?听到这里张楠有些不怎么相信。 可不是咋的。王平一脸的真诚。 就他那个团长?也真是的,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话,老爷子也不瞧瞧他自个儿的年龄,自个儿走起路来都颤悠悠的了,当年给团长当警卫员时,他还是小鬼一个,他那团长吧,比起他来可老鼻子多了不是,就现还怎么打寻?他的团长现在在不在人世还说不准呢。张楠凑过来叹了口气,幽幽的说。 得得,瞧你那张嘴,又来了不是,我可告你,话也就说到这儿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嘴不把门的把这些劳什子话拌搂到老爷子面前,老爷子要是真听了,指不定又要跟你多犯急呢,到时候可甭怨我没提醒你。 张楠觉得王平说的还是有道理,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白了一眼王平,很不屑的抢白道。 就你能。 市委书记何卫东主持的市委常委会议刚一结束,各个常委和所分管的部门就卯足了劲儿的忙活上了。 也难怪,如此地位显赫、炙手可热的上级领导要来K市视察工作,关系重大,意义深远,凭谁也不敢大意疏忽。加之会上,市委书记何卫东的那一席掷地有声、铿镪有力的话,犹如警钟长鸣,不绝于耳,更是让各位常委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处。 何卫东板着脸儿说了。 此次视察工作,事关重大,在座的每个人的责任和分工也很明确,我只给大家提醒和强调一点:如果问题出在在座的谁的身上或分管的部门,那就是给K市几百万老百姓找麻烦,也是给我何卫东找麻烦,真要是到了那个份儿上,不管是谁,可不要怪我何卫东翻脸不认人,你胆敢敲我何卫东的碗,我就敢砸你的锅! 三天后,当K市关于迎接领导视察的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何卫东亲自带领十三名常委和市委市政府办公室、市委组织部、市检察厅、市纠风办等一行五十多人,人马三齐,浩浩荡荡,步行逐一对各项准备工作进行了详细而周密的检查验收,唯恐有什么疏漏之处,还好,一切准备就绪。 就在何卫东检查到最后的项目视察点时,省委办公厅的电话就到了。 李老准备明天上午来K市视察! 七十一 除恶务尽 七十一除恶务尽 K市政法委书记吴新江没有想到,他的心腹爱将、市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在三更半夜会给他带来这样一个消息,一个让他左右为难、一时半会还拿捏不定的消息。 K市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进展的如此艰难,没成想案子刚有点眉目,竟然会涉及到市委书记何卫东的夫人张小凤! 虽然从杨新峰的汇报来看,目前也只是停留在怀疑的层面上,但仅一个怀疑也足让人举棋不定了。 作为吴新江来说,并不是怯于张小凤是何卫东的夫人而瞻前顾后。毕竟,对于在公安系统第一线闯荡、励炼过多年的吴新江来说,大案要案少说也经历过几百起了,什么样的案子没有遇到过,又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且不说目前的案子,十五年前,当吴新江时任K市公安局丰原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时,经手的一桩命案就涉及到了省直部门的一位大权在握、炙手可热的领导的亲属,尽管来自已方方面面的压力,甚至包括市局的领导亲自出面来讲情,特别在案子侦破的关键时刻,各种说情的电话铺天盖地,以至于最终吴新江不得不拔掉办公室电话,关掉手机!但吴新江愣是顶住了来自方方面面的重重压力,一举破获了该案,当然,那位领导的亲属最终还是让吴新江送进了监狱。话说回来了,吴新江那时候还年轻,事业正在蒸蒸日上之际,他不是不明白,得罪了省直领导一个人,可就得罪了他身边的一大帮人,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顾忌到案子以外的这些因素,现在自已做了市政法委书记,再过三两年的话,也该到站了,在仕途上也不可能有什么想法了,所以,在案子上就也更不会有什么顾忌,更何况说透了,市委书记的夫人,或者说市委书记,对于十五年前的省直领导相较而言,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吴新江听了杨新峰的汇报,之所以有些犹豫不决。他主要考虑到三点因素: 一是不管什么案子,不管涉及到谁,必须要有铁的事实和确凿的证据。 二是案子涉及到一些重要和敏感人物时,积极而稳妥的侦破策略比直来直去更利于案子的推进,也就是说,在案子侦破的关健时候,取得案子侦破的主动权是重中之重。 三是杨新峰是他从一个普通民警一步步培养起来的公安干警中的得力干将,他不想眼看着血气方刚而又年轻气盛的杨新峰在这个案子上跌跟头。 想到这里,他转身问杨新峰。 任你的直觉,这个张小凤会在案子中充当什么角色? 这个,我一时还说不好。杨新峰犹豫了一下又说。 不过我觉得不管郭秀梅也好,张小凤也罢,就包括我们在市中心医院又发现的那种强力催情丸,其中涉及到的人大都是跟案子联系不是很紧密,也就是说,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与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有直接关系的线索。 听到这里,吴新江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 对了,吴海龙现在情况怎样?通缉令发出去都三天了,他就没一点消息? 反馈回来的消息倒是有,但经我们和各地公安机关联系并核实后都一一排除,目前还没有什么新进展。 难道这个吴海龙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对了,关于张小凤的问题,我的意思你们还是慎重处理,绝不能大张旗鼓,更不能兴师动众,要注意方法和策略。这件事情目前只有我、你、郭秀梅三个人知道,要注意严格保密,避免有些人拿这些件作我们的文章,给案件侦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阻力,案子要破,但还得学会如何保护自已。 杨新峰连连点头。 吴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 得知何青和大卫闻着风声跑了,自已的精心计划被全盘打乱,王大彪气急败坏的将回来报信的边老三狠狠剋了一顿。 没用的东西!你说你手下那帮子王八蛋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个个扎扎呼呼,一到关键时候就它妈拉稀!跑了?那俩小子跑了?你知道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他顿了顿,瞅了一眼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的边老三,缓和了一下口气说。 话说回来了,那俩小子要是真跑了,能跑的远远的,倒真好了,我现在是担心他们要是万一落在警察手里的话,就他们俩那熊样,还不得把我们连窝端啊,再者说,就算警察找不到他们,他们保不齐也会狗急跳墙的掉过头来,冷不妨的反咬我们一口的话,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那不会!边老三象给蜂蜇了一下似的忙不迭的抢白道。 王哥,我觉得,就那俩小子,他们犯的那些事,任哪一件,真要是给警察揪住了,最起码也得坐个十年二十年的,掉脑袋也是说不准的事儿,要我说的话,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跑还来不及呢,哪还有心思来反咬咱们? 但愿如此。王大彪重重的叹了口气说。 七十二 斩草除根 七十二斩草除根 老皮和六可满正在清源酒家小酌之际,多尔兹神色慌张的闪了进来。 进来后的多尔兹接过六阿满递过来的啤酒一仰脖就灌了下去。 最近有探听到什么情况? 老皮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多尔兹,显然,他对多尔兹这些天来的表现很不满意。 想想也难怪老皮对多尔兹如此的不待见,毕竟,老皮当初在曾大江面前夸下的海口“不出一周时间就让王大彪坐轮椅”的狠话,一晃十多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人家王大彪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的,根本没有一点要坐轮椅的迹象。虽然曾大江在他面前没有说过什么,甚至见了老皮还和往日一样,还是那么的慈目眉善目,谈笑风声,好象压根从没跟他老皮说过什么,更没有听过他老皮信誓旦旦的发过狠誓似的,曾大江这么一来,反倒让老皮更加的不安。所以,这多日以来,为此他没少数落过多尔兹,尽管他也知道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过程,再说了,他们要算计的王大彪,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地痴流氓,但他总不能控制住自已急躁的情绪和无名业火。 大哥,最近有几个情况注得我们注意。多尔兹一抹嘴怯怯的说。 说! 老皮头也不抬的嗯了一下,示意多尔兹说下去。 前天晚上,K市刑警队将曾哥的夫人郭秀梅请进了市公安局大案队,刑警队长杨新峰亲自上阵审讯了一夜,听我们的内线说,可能与K市近期发生的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有关,可是不知为什么,第二天把郭秀梅又放了出来。王大彪的亲信边老三手下的一帮烂仔这几天行为很是反常,满大街上象疯了似的乱蹿,好象在很着急的找寻什么人,后来听说,昨天晚上,边老三手下的两个马仔跑了,估计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 说到这儿,多尔兹停顿了一下。 继续说——,老皮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就是,我们手下的那两个兄弟我已按您的吩咐,昨天晚上给他们送出K市。 就这些?听到这里,老皮只觉得火往上撞,“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着多尔兹就开了火。 多尔兹啊多尔兹,你说我老皮当年为什么化那么大气力来救你一命,还不是觉得你多尔兹是条汉子,你瞧瞧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你?我不告诉你了么,我可在曾哥面前撂下狠话了我,一周之内就必须让王大彪那小子坐轮椅!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把握,还不想着这件事情在你多尔兹手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瞧瞧你倒好,多给我长脸啊,十多天时间了,你愣是活生生的让我老皮在曾哥面前丢尽了颜面!你说说,你刚才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管用么?对付王大彪有用么?还有就是什么?你把那两个小子送出了K市?你以为送走了就万事大吉了?你自已用脑子好好想想,现在K市关于抓捕吴海龙的协查通报和通缉令满世界都是!看这样子,K市的警察不把吴海龙那小子给抓住绝不罢休,到时候真要给那小子薅住了,你送走的那俩小子也跑不了,真到那时候的话,我们都有得受了,号子里见吧,知道吗你! 老皮一席话说的多尔兹哑口无言,脸色大变。 一边上的六阿满见状插上了话。 皮哥,您消消气,其实这事按说也不完全怨多尔兹—— 不完全怨多尔兹,哪怨你六阿满还是怨我皮得裘? 老皮更加生气了,不由得挪喻了六阿满一句。 六阿满听了忙说。 皮哥,您不管怎么生气,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吧不是? 说吧。老皮瞅了一眼六阿满,心说我倒要听听你这个狗皮军师能得瑟些什么出来。 六阿满呷了一口酒,不紧不慢而又胸有成竹的开了腔。 其一,刚才多尔兹不是说了么,曾哥的老婆郭秀梅不是让给请进了K市大案队么,要说这事也不奇怪。听说上面对K市发生列强奸、轮奸杀人案非常重视,就连市委书记都给省委立下军令状了。你说都到这个份儿上,K市的警察能不着急,能不发疯?他们把郭秀梅请进大案队了解情况也不难理解,只是我觉得能让刑警队长连夜亲自审讯的线索,应该还是大有文章,说白了,我觉得这郭秀梅肯定和这个案子有密切的关系,以至于堂堂的刑警队长不得不亲自上手审讯。至于为什么第二天就把人给放出来了,我估计着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案情可能涉及到更重要的人物,警察一时还吃不准,又不想打草惊蛇,把人暂时放出来并不证明就没郭秀梅什么事,而是警察引蛇出洞,或者叫欲擒故纵的策略罢了。当然了,我估计就算是郭秀梅真回去了,她也肯定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曾哥,曾哥和老婆的关系并不怎么合谐,这大家都知道。当然了,为了保密,警察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就更不会和曾哥接触了。所以说,曾哥很可能还蒙在鼓里,我的意思呢,不妨我们给曾哥通个气,一来呢,万一真有什事情的话,也让他提前准备,别让警察给他来个措手不及。二来呢,也让曾哥觉得这么多日子,虽然我们没把王大彪怎么的,但我们还是为他尽心尽力的做了一些事情。 其二呢,王大彪和边老三手下的人为什么满世界的找他们手下的两个烂仔呢?要说王大彪手下也不是没人,更何况是两个烂仔,如果两个烂仔能让他如此的上心,化这么大的气力找来找去,这里面肯定也有事,我估摸着会不会是这两个烂仔知道了他们什么秘密,或者说要跟他们反水,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威胁,边老三急于找到他们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建议皮哥您呢,我们也就别闲着了,如果我们能在他们之前找到这两个烂仔,保不齐还跟曾哥托付给我们的事情有联系呢。话说回来了,就算是没什么联系,但只要把他们俩弄到手,也算是我们给王大彪下套中的一剂猛药呢? 其三,就是那个公安正在通缉的吴海龙,不错,正如皮哥您刚才所说那样,我也觉得就算是那小子跑到天涯海角,K市的警察拼了血本也得给他薅回来。很明显,最近一起强奸、轮奸杀人案,吴海龙是唯一的知情人!我们现在担心的是,并不是吴海龙的生死,而是怕拔出罗卜带出泥,所以我们才把那小子紧急送出了K市,但您刚才又说了,警察要真把吴海龙给拢住了,我们送走的那俩小子又跑到哪去?估摸着下一个通辑的就该是他们!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万全之策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弟兄们把他们俩做了算了,以绝后患,就算是警察真给吴海龙逮住了,吴海龙招了,又能怎么样?那时候,那俩小子已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警察怎么的,就算是急红了眼他们也没辙,谁就算是本事再大,总不能让俩个死人开口吧。 听到这里,老皮禁不住暗暗点头,心说,没看出来啊,没想到六阿满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看似平平常常的事情,就能让他说的头头是道。 七十三 严阵以待 七十三严阵以待 早上五点多一些,K市早起出门晨炼的人们刚一出门,就明显觉得K市与往日有诸多异样之处,等走到大街上才发现,全市各条街道特别是清源大道、建东路、丰原路、太华路,太浴路,包括新源、六子坡、太子庙、世纪、阳龙坊广场等地,一改往日零乱不堪、灰尘飞扬的景象,变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井然有秩。 这些极具异常的变化,让目睹者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也难怪,搁往日里,这些闹市区和人口聚集区,是K市最为繁华的地段,每天晚上一些酒店和夜市甚至会营业到凌晨三四点钟,早上八点以前,正是市区环卫工人集体作业,打扫和清理先天晚上诸多市民和食客们留下来的垃圾和杂物的时候,可今天人们却惊奇的发现,虽然这些身着崭新的黄白相间马夹的清扫员也遍布了大街小巷,但只是在自已管辖的路段上来回流动着,大街小巷不知时候已经清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看样子,这么大的工作量,扫得如此洁净的程度,估摸着这些清扫人员至少夜里两三点起来到岗并开始马不停蹄的清扫除尘,否则的话,别说是六点,八点半以前能扫完就很不错了。不仅仅如此,主要街道上的交通标志线、牌、卡等,也焕然一新,有的还湿迹斑斑,看样子是昨天晚上连夜加班重新刷新粉饰的。主要街口的交警也面色红润,精神百倍,煞有介事的指挥着交通,尽管此时道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与行人。在大街小巷子里来回流动穿梭的垃圾清运车、洒水压尘车和交警流动车辆,时不时从人们身的人边擦肩而过。平日里大街小巷特别是沿街的商铺却一改往日早起准备七七八八的习惯,大都大门紧闭,好象和某些公务人员到了周一早上还仰面八叉的躺在床上酣然大睡,忘了早上还要起来上班似的,往日早早起来沿街叫卖的早餐摊点好象一下就消失了似的,以至于让诸多出门买早点的人转悠了老半天,愣是找不见一家往日的固定和流动早餐点。 K市今天一定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或许是有上级领导要来K市检查工作了! 晨炼和其他早起的人们不禁交头结耳,窃窃私语。 早上七点多,让更多市民惊奇的是,市区内的清源大道、建东路、太华路,直到市委办公大院门口的太浴什字,沿街两边一时之间,就插遍红、黄、绿、紫等色彩各异、夺目十分的旗子,五彩斑谰的汽球和横幅交相辉映,街道两边每十米左右的距离就站着一个身着制服的精神抖擞的公安干警,其间隔三岔五还站着一名身着迷彩服、全幅武装的武警战士,一个个表情庄重、严阵以待的模样。 八点刚过,市委大院门口的清源广场上,彩旗猎猎,锣鼓喧天,倾刻间,将晨曦微露、黎明乍现的K市城区渲染的热烈而又庄重。 胸着明显标志的工作人员在市委大院门口来往匆匆,时不时把聚往清源广场看热闹的人群向警界线外推搡着。 从远处看去,市委大楼十楼往下直至一楼,悬挂着巨大而又鲜红的横幅煞是夺目:热烈欢迎上级领导来我市检查指导工作! 沿街的企业、门店和商铺,一时之间,也插满了五颜六色的三角小旗,伴随着阵阵锣鼓声,将K市城区内热烈而隆重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八点钟,在K市南大门新锡高速路清源出口处,市委书记何卫东、市长谢宝成以及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全体41名市级领导,个个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深褐色的领带,表情凝重而精神百倍,容光焕发处不乏英姿飒爽。 市委书记何卫东旁边站立着约五十个学生的方队,孩子们身着白上衣,深色裤子,胸前系着鲜艳的红领巾,个个手持鲜花,翘首以待。 昨天夜里,何卫东又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电话。 李老今天上午十点整准时从新锡高速路清源出口处进入K市! 十点整,从新锡高速路南端传来隐隐约约的警笛声,不多会儿,省公安厅、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的开道和前卫车辆相继减速驶入清源出口处。 市委书记何卫东见状忙迎了上去。 从省公安厅开道车上下来一位警官,快步走到何卫东面前,敬礼后带着随从的十名武警战士站立一旁,肃目以待。 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裴元赞和何卫东边握手边问。 您就是K市的何卫东何书记? 何卫东连连点头致意。 我们在电话里通过话,这样吧,五分钟后李老的专车就要到了,省委的领导特意让我嘱咐你们,一定要做好李老在K市视察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你们有什么需要,省委办、省政府办和省公安厅将全力配合。 何卫东忙说谢谢谢谢,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着话,大约十多辆的视察车队就缓缓靠近了新锡高速路清源出口处。 七十四 铤而走险 七十四铤而走险 吴海龙跑了,就在K市东郊约十公里左右一废弃的小砖窑发生的全市第七起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发的第二天晚上仓皇逃跑的。 当在电视上看到K市公安局关于“11。5”案情通报的新闻后,可把正在太皇宾馆里当班值勤的吴海龙吓的一个哆嗦。 他万万没想到,自已才结识不到三个月的女朋友张茜她和老乡王妮竟然让人给杀了!而且是先奸后杀,焚尸毁迹,手段极其残忍! 更让他感到后怕的是那两个凶手,是他结识的在K市黑道上名号极为响亮的多尔兹手下的两个马仔! 张茜生来就喜欢吃穿打扮,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毫无节制,来K市做保姆多半年了,每月600元的工资大部分都让她买零食、衣服和化妆品了。K市的消费水平还不算太高,如果精打细算的话,600元足够一个人生活了,更何况对于张茜来说,吃住又都在主人家,根本用不着自已花销,但尽管如此,每月还不到月中,上月的工资就让张茜挥霍贻尽,以至于主人家有好几个月不得不提前为她预支下个月的薪水。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吧。再到后来,张茜就不得不向家里人伸手,家人也拿她没有办法,自已家的闺女出门在外,哪个父母不心疼?还说什么呢,那就寄钱吧。就这样,张茜也觉得自已的日子过得还是有些紧巴。 三个月前,在太皇宾馆做保安的吴海龙无意中认识了同样在K市做保姆的张茜,同是天涯沦落人,也许是惺惺相惜,双方一见倾心,很快就打得火热起来。 要说吴海龙来K市做保安已经三年多了,小伙子家境不怎么好,早早出来想为自已闯一番事业,顺便也挣些钱。所以,平日里除了上班,几乎没有什么业余活动,生活很是节俭,几年下来,手头还是攒了一些钱。没想到遇到了张茜,小伙子眼一亮,觉得张茜人长的漂亮,而且也很会来事,跟自已又谈来拢,这分明就是自已的白雪公主。所以,小伙子很快就陷入爱河而不能自拔。因为喜欢张茜,所以为了讨其欢心,吴海龙在为张茜化钱方面从不吝惜,只要张茜伸手,他大都能满足其愿望。一来二去的,也就半年多时间,终于有一天,吴海龙猛然发现自已几年时间辛辛苦苦积攒的一万多元竟然让张茜化的一干二净。没有钱供张茜挥霍,张茜的脸儿马上就耷拉下来了,对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爱理不理,冷冷冰冰,再也不象以前那么热情似火了,甚至吴海龙多次去找张茜,都让其以各种理由推托掉,吴海龙也很快觉察到了这一点,他有些急了,毕竟,他实在太爱张茜了,他觉得自已不能没有张茜,但同时他也十分清醒的意识到,就他目前的经济状况,在宾馆做保安,月收入也不过800元左右,明显不能满足张茜想要的一切,思前想后的,小伙子也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双手抱住脑袋,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最后,小伙子总算是想明白了,想留住张茜,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已能挣到更多的钱,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没有时间,更没有财路。 虽然他月薪只有800元,但宾馆的工作纪律和要求却是十分严格,一个月之中,只能休息一天时间,就算是他有挣外快的能力,也没有时间和精力,话说回来了,他一个人只身在K市混迹,茫然四顾,举目无亲,更没有什么社会关系,想另辟财路,又谈何容易。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吴海龙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之际,他的这些变化让一个人瞅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个人就是同样在宾馆和吴海龙一起做保安的来自辽宁沈阳皇姑屯的袁少华。 说起这个袁少华,吴海龙也感到有些奇怪。按说这几年时间,袁少华的情况他也了解,家里经济情况也很一般,每月要将工资的一大半按时寄回家里养家糊口。自已的日也过得挺紧巴。但从前几个月开始,吴海龙觉得袁少华变了,出手阔绰的让身边的人特别是吴海龙感到吃惊。 吴海龙感就十分的纳闷,心说,你袁少华不也跟我上同样的班,拿一样多的薪水么,再说了,也没见你离开宾馆半步啊,怎么就变得如此的阔绰呢?就此吴海龙还作不经意的样子侧面试探过袁少华,但袁少华总是闪烁其词或避而不答,甚至还冲吴海龙神神秘秘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这就让吴海龙更加感到不可思议了。 这天恰好又逢两人一起当班。 袁少华瞅着吴海龙无精打采的样子,一拍吴海龙的肩膀不无调侃的说。 怎么的,哥们,又让马子给踹啦? 吴海龙不乐意听了,他没好气的顶了袁少华一句。 说什么呢你?什么马子啊,踹啊,多难听啊,那可是我正经八本的女朋友。 袁少华一撇嘴,把手里的警棍在手中一挥,就数落上吴海龙了。 哎吆哎,听听,多他妈的酸呐,还女朋友?你省省吧哥们儿,我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就你那点破工资,想侍弄好你那个叫什么张茜的主儿,下辈子吧。打你们刚一开始,我不就提醒你了吗,张茜那丫充其量也就一花瓶,摆明就是冲你小子这几年那点积蓄来的,你以为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又长的那么俊,人家能和你腻,你凭什么啊,不就是小保安一个么,穷光蛋一个也就罢了,人还长的这么磕碜! 袁少华这几句不温不火话的可把吴海龙给激怒了。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袁少华一眼说。 操,连你小子也狗眼看人低! 袁少华也不省事又紧跟了一句。 还我狗眼看人底?要只是我袁少华狗眼看人倒也好办了,至少哥们儿你不会这么郁闷! 吴海龙听出来了,这家伙又在含沙射影的提到了张茜。 吴海龙想反驳他几句,但又一想,人家虽然说的话是有些尖刻,自已也觉得有些刺耳,但好象又都是事实,所以只有默不作声。 可能袁少华也觉得自已的话有些伤及到了朋友的面子,忙凑过来关切而又不无试探性的问。 要不我拉你一把,谁让咱俩是哥们儿呢。 拉我一把?吴海龙一愣,心说,算了吧,就你那样,张口闭口一句正经也没有,跟我也差不到那里去,还拉我?忽然他想到了这两个多月天气来,袁少华莫名的变化,不禁心头一热。 借钱给我? 那能呢。袁少华笑了笑摇摇头说。 借钱?我能借你一时,还能借你一辈子啊? 那你什么意思?去跟张茜作说客,让她回心转意? 得得,你就别可着劲儿的糟蹋我了,哥们儿,就我这笨嘴笨脑的,还当说客,我只怕我要去当说客你也不敢让我去,再说了,我不去可能还好一些,至少你们俩的关系兴许还有挽救的机会,只怕我去了,不但于事无补,我那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一得瑟,反而会坏了哥们儿你的大事啊。 憋死你!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也不是,那也不行,闹了半天你他妈存心耍我啊怎么的? 吴海龙真有些生气了,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袁少华。 袁少华见吴海龙真急了,四下里望了望,才俯身到吴海龙的耳边低声了好一阵。 听完后吴海龙脸色大变,瞅着袁少华,懦懦的说。 这行嘛这? 有什么不行的?哥们儿,人常说,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年头,不担些风险,你还想着捞大钱?做梦去吧。再说了,咱能这样寄人篱下,给人当一辈子保安么?不能啊!你不是想留住你那个叫什么张茜么,我觉得只能有此一招。话说回来了,真要是等哥们你腰粗了,发达了,还什么张茜?什么玩意儿啊,年轻漂亮女孩子多的去了,就张茜那丫,到时候还不得哭着喊着让你泡啊。 吴海龙沉思了半天,他觉得袁少华说的也不无道理,再说了,目前的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想到这里,他一咬牙说。 那我干! 七十五 午夜铃声 七十五午夜铃声 按照K市的统一安排部署,李老在省委、省政府,省直机关负责人,K市四大家领导及有关方面人士的陪同下,按照K市既定的视察方案,三天时间很快就完成了视察的所有内容,在视察的过程中,李老感慨不已,连连点头,对K市这些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特别在座谈会上,李老发表了一席热情洋溢的讲话,为视察工作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李老说,同志们呐,说实心话,我李金发没有想到老了老了,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来家乡来转一转,看一看,我心满意足了。俗话说的好啊,甜不甜,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这几天看到家乡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真让我感慨万千呐。离开家乡已经整整五十年了,五十年呐,半个世纪时间,虽然我李金发人没在家乡,但我心里时时刻刻、日日夜夜的惦记着家乡的父老乡亲啊,惦记着家乡的一草一木,惦记着家乡的山山水水呐。这几天,亲眼目睹家乡的一切,总算了却我李金发几十年的念想啊。在这里,我感谢大家,感谢K市历届领导班子和广大干部群众,为家乡的发展所付出的艰辛努力力和无私奉献,也感谢大家给我提供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家乡的建设和发展,父老乡亲的幸福生活,还是要靠你们在座的年轻人,希望你们要励精图治,勇于创新,再接再励,再创辉煌,把我们的家乡建设的更加美好。在这里,我李金发拜托大家了,也感谢大家了。 说到这里,李老站起来,给在座的各位深深的鞠了一躬,会场上的人先是一惊,继而响起了热烈而又经久不息的掌声,大家都为李老这种身居高位却怀着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的精神深深的感动,更为李老一席肺腑之言深深感染。 晚上七点半,当K市市委办、市接待处安排好视察领导的休息后并向何卫东作了汇报,何卫东听了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亲自和市长谢宝成带领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一行五人,对所有在秦乐宾馆住宿的领导休息情况进行了仔细的复查,并逐一问候,生怕有什么疏漏。 复查结束后,已晚上九点多,何卫东回到办公室,关上门,闭上眼,一转身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这三天时间,对于何卫东来说,绝不亚于漫长的三年。 在视察的三天时间时里,何卫东感到自已的心时刻都提在嗓子眼儿上,毕竟,虽然提前一个星期他们全市上下紧急动员,领导干部和有关方面,全天24小时不停的加班加点的为视察工作做准备,在视察工作的前一天,他也对各项准备工作进行了仔细的验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K市这么大的地面,人多口杂,市情复杂,谁也说不准在视察其间,会冷不妨的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好在三天时间还算平稳,一切基本上按照既定的方案进行,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领导也很满意。 晚上十点半,就在何卫东稍有松懈之际,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把斜倚在沙发上正在闭目小憩的何卫东惊了一大跳,他猛的站起来,几步过去将电话抓在手里。 我是何卫东,请讲。 何书记,刚才省委办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裴元赞来电话了,说让您马上到秦乐宾馆101,李老要见您! 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101?李老要见我?何卫东没来得及多想,就匆匆下楼。 边下楼他边拨电话给成振辉说。 裴主任,你现在哪都别去,就在你办公室等我电话。没等成振辉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秦乐宾馆就在眼前了。 刚到秦乐宾馆门口,何卫东抬脚脚就要进去,让门口一名武警战士一敬礼给拦住了。 请出示证件! 证件?何卫东一愣神之际,就见从秦乐宾馆大厅里急步抢出来一位,何卫东一瞅,正是李老的工作秘书冯沅杰。 冯沅杰上前对那位武警战士说。 这是K市市委书记何卫东同志,李老的客人。 武警听后一闪身,何卫东紧随着冯沅杰进了秦乐宾馆。 七十六 怒火中烧 七十六怒火中烧 K市公安局局长张猛龙这些天来的确够闹心的了。 K市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最近一起案子发案已过去十多天时间了,尽管全局上下几乎投入了百分之八十的警力和精力,全力以赴用于此案的侦破,但尽管如此,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实在让他这个公安局长急躁不安的要命,眼睛都红了。 这不,昨天晚上,张猛龙又让市委政法委书记吴新江叫了去,结结实实的练了一顿。 吴书记几近恼怒的有些失态,咆哮着并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你这个公安局长只有回家去抱孩子的份儿了。 尽管他心里也窝火的要命,但却不敢在吴新江面前辩解些什么。 一来人家是自已的直接领导,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最主要的是,多少年了,吴新江根本没拿他这个公安局长当外人,场面上再凶他,底下可亲着呢。 二来呢,说什么啊说,正如人家吴书记所说的那样:作为公安局长,破案才是硬道理,再说其它什么理由都是它妈扯淡!你张猛龙要是条汉子的话,你就卯足了劲儿,把案子给我破了,否则的话,我非撸了你不可! 本来案子就够让人心烦的了,为了核对全国各地发来关于通缉吴海龙的协查通报情况,市局已出动了大量的警力,目前全局的警力明显不足。无奈屋漏偏遇连阴雨,一周前,K市又要迎接什么北京来的领导视察,市委办给他来了电话,传达了市委书记的意见,说要从市局抽调300百名干警,全力以赴参与迎接视察前期的治安摸排和防范工作。 张猛龙一听就急了,冲着电话就吼上了,说市局没人! 电话哪端的人并不理解张猛龙此时的心境,心说不就是个公安局长么,拽什么啊,没人是吧。 我只是传达市委书记的指示,您这个大局长有什么不愤可以直接和市委书记通电话,拿我们这些老百姓撒什么气儿啊。 几句话噎得张猛龙一愣一愣的,还没等他再说什么,那边的电话“砰”就挂了。显然也是对他这个局长意见贼大。 张猛龙心说,怎么的,怎么都它妈的象吃了枪药似的,不就是个领导检查么,跟我们公安机关有什么关系,动不动就拉用警力,还破不破案啊,谁给他们的权力啊。再说了,吴书记为什么动不动把他这个公安局长拎过去跟训孙子似的训一顿,还不是市委书记给逼的?大官训小官,小官就拿更小的官来撒气儿,这都是些什么啊这是?市委书记怎么啦?总得讲道理吧,合着什么都是你市委书记的事儿,案子要破,领导视察还得抽给300名警力?把公安局当什么了?应急小分队啊? 但发牢骚归牢骚,发火归发火,市委书记发话了,警力再怎么紧张还得给人家,没辙! 这样以来,用于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的警力就更显得捉襟见衬了。 张猛龙这个气啊,就甭提了。 可就在这关节眼儿,事儿又来了。 晚上十一点多,张猛龙正和刑警队长杨新峰几个人在市局三楼小会议室里研究分析案情,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瞧。 操,竟然又是市委办的电话! 不过这次不是市委办的“老百姓”,而是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张猛龙就没好气的说。 成大主任,这次又要多少警力啊? 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他的这位省委党校的同学一听,“扑哧”给乐了。 没想到张局这么痛快,那谁谁谁不是胡说嘛,还说什么我们张局对上级领导视察工作不重视?我看就不是这个样子嘛,啊? 张猛龙听到这里恨不得煽自已几个大嘴巴子。 心说,我他妈真是嘴贱,发什么狗屁牢骚啊,再怎么的不乐意,人家要的300名警力还不是一个不差的给人家嘛。操!没想到市委办还真它妈的有小人,自已不就几句牢骚话么,这么快就传到成振辉耳朵里了?还好,这也就是成振辉,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要是真传到市委书记耳朵里,他这个局长可有得受了,帽子就扣大了! 没等他说话,成振辉又说了。 怎么的,案子破了?还是有眉目了?警力这么富裕,我还没开口呢就主动问我要多少警力,这对你这个一贯吝啬的大局长来说,可真是破天荒啊,再说了,这也不是老同学你的性格啊。 有事说事,没事我可挂了啊,忙着呢,没时间跟你腻。 张猛龙佯装要挂电话的样子。 别介!电话那端的成振辉有些急了。 不跟你绕了,市委书记有请你这位大局长!成振辉换了幅口气,郑重其事的说。 市委书记请我?现在? 张猛龙真有些懵了。 没错,就现在,何书记现在就在他办公室等着你呢,事情紧急,别耽误功夫,马上过来! 说完成振辉挂了电话。 张猛龙正在愣神之际,杨新峰就紧凑上来问。 头儿,又是何书记请您?我说他还有完没完啊? 就是,这不明摆着给咱们添乱嘛! 边上的司马健也不服气的跟了一句。 也难怪,这两位对市委抽调的300名警力的事还耿耿于怀,就那么一抽,不说其它的,杨新峰的大案队警员快给抽光了,刑警队长快成了光棍儿司令了。 去,干活去,瞎得瑟什么啊,还嫌我不闹心啊,跟着起哄! 张猛龙又冲他俩发上了火。 七十七 大海捞针 七十七大海捞针 张猛龙来到市委办公室,成振辉正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很焦急的等着他。一见他进来忙迎上去埋怨他说。 怎么搞的啊你?我不告诉你了么,何书记找你有急事,让你别耽误功夫,你瞧瞧,现在都几点了? 张猛龙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刚要说些什么,成振辉又说了。 刚才何书记又来电话催你了,我估摸着你小子应该在过来的路上,所以就替你打了马虎眼儿,说你正从林溪县火速往回赶呢,当然了,还是案子上的事,待会儿进去了,何书记要问起你,你可别一进去就把我卖了啊。 什么事啊?何书记这么晚了传我? 张猛龙递过去一支烟,小心翼翼的问。 还传你?还召你呢!职业病又犯了吧,整天就知道传这个传哪个的,什么事?待会进去了就知道了。对了,我再提醒你一点,何书记虽然很着急,但心情似乎还不错,你可别再拿你那倔驴脾气,象噎我们市委办的老百姓一样噎何书记了,搞不好我这个办公室主任都会跟你带灾,知道嘛你? 边上二楼,成振辉边喋喋不休的嘱咐张猛龙。 到了何书记办公室门口,成振辉上前几步,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办公室里传来何卫东阳刚十足的而颇具穿透力的男中音。 来了?坐吧。何卫东放下手中的文件,上前握了握张猛龙的手,面带着微笑说。 时间晚了,我就开门见山吧,今天晚上把你们几个叫来呢,是有一件非常重要也很紧急的事情。 说到这里何卫东故意停顿了一下。 张猛龙这才注意到办公室里除了他、成振辉、何卫东,还有一位,市档案局局长夏宁亮。 夏宁亮似乎也刚刚注意到他,双方不约而同的向对方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大家知道,目前正在我市视察的李老的老家就在我们K市阳春县大卫乡,刚才李老给我叫过去了,说,他在咱们K市还有一件未了的心愿,也是他老人家几十年来的一桩心愿。 说到这里,何卫东从自已的包里取出一信封,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交给身边的成振辉说。 你们先看看这个再说。 等照片传到张猛龙手里时,张猛龙一看,有些纳闷了。 这是一张让水渍和汗迹浸饰的斑斑驳驳而有些发皱和变形的黑白照片,看样子,是有相当的年头了,照片的背景是硝烟弥漫的战场,照片上只有两个人,一个警卫员,一个看样子象首长。 何书记又说了。 照片上这位首长就是现在的李老,他那时任团长。那是37年在东北战场上与日军激战后留下来的他和警卫员的合影。多少年过去了,老人家一直在苦苦找寻自已的这名警卫员,但一直也没有音讯。后来,李老在文革前夕隐约听人说,自已的这名警卫员在K市下放改造,原本他要到K市来找寻,但文革却爆发了,事情就不了了之。从80年代初开始,李老到中央办公厅工作,一直托人打听警卫员的消息,但全无踪迹。这不,刚才李老又说起这件事,说让我们试着在K市范围内再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希望。 他叫什么名字? 张铁蛋,不过听李老说,那时候,他铁蛋铁蛋的叫着,后来一想这也许应该是他的小名。何书记接过张猛龙的话。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么?夏宁亮也紧凑过来问。 听说十五岁时就父母双亡,独根独苗,先是让国民党给拉了壮丁,后来在一次作战中给八路军俘虏,就又参加了共产党,在李老的身边作了警卫员,与李老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了先后8年时间,他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要不是李老舍不得放他走,张铁蛋早已经作师团长了。解放后,张铁蛋还是离开了已经做了某军区司令员的李老,追随王震将军赴藏缴匪,后又随彭大将军远赴重洋,跨过鸭绿江,和美老国佬又狠狠的干了几个月。那时候,张铁蛋已荣升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野战军师长之职。文革期间,因其参军前曾在国民党的部队干过,所以,让那些造反派借此打成反革命,又是抄家又是批斗的,差点没把张铁蛋的命给要了。 张铁蛋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对了,听李老说,他有一老伴,老两口膝下只有一闺女,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楠楠,还是后来抱养人家的,不过张铁蛋也就这么一闺女。其他的情况李老再也不能提供什么。 李老的意思是让我们在K市试着帮他打寻一下张铁蛋?成振辉问。 对,不但要找,而且要尽快给话,就算没找着也行。 我觉得这还是有相当的难度。 张猛龙思忖了一下说。 说说看。 何卫东瞅了一眼张猛龙示意他说下去。 其一,张铁蛋现在到底还在不在我们K市,还是个未知数,因为这些只是李老在文革时隐约听人说的。 其二,刚才我们也说了,张铁蛋只是他的小名,那他的大名也就是户口本儿上的名字叫什么,谁也说不清,就算是查也很难下手。 其三,全K市近500万人口,姓张的又是姓氏中的大姓,要真在K市哪个角落找没有姓张的人家,还真不怎么容易。况且我们要在500万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我们并不知道名字和地址的人,无疑于大海捞针,又谈何容易?就算是找也需要相当的时间,象何书记您刚才所说的,尽快给话可能有些勉为其难呵。 何卫东听了说张猛龙一席话,点了点头说。 你说的倒也是,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得尽我们所能。 对了,我们能不能缩小寻找的范围? 夏宁亮插上了话。 缩小寻找的范围?何卫东一愣神说。 你说说看。 我觉得,刚才听了何书记您和张局长的话,倒给我一些启发。这个张铁蛋在文革前不是做过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野战军师长么,师长可不是一般人谁都能做的,尽管在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但文革过去了呢,一些明显的冤假错案后来不都一一平反了么,文革前是什么职务基本都官复原职---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军干所查起?成振辉听到这里忙不迭的接过话。 对,我正是这个意思。象师长这样级别的军人,就算是退休了,其他的暂且不说,最起码也得进军干所。 嗯,有道理。 成振辉犹豫了一下说。 何书记,我说句话您可别生气。 说吧,这不把大家叫来商量么,有什么说什么,生什么气? 成振辉这才说。 我们说了半天,可能疏忽了一点。这么多年了,风雨坎坷的,这个张铁蛋还在不在人世还很难说吧。话说回来了,就象夏局长刚才所说的,最冲张铁蛋这级别的,退休后最起码也得进军干所,但这只是在理论上讲的通。不错,文革后是给大批明显的冤假错案一一平反并官复原职,但这也只是大批,似乎没有绝对的理由排除张铁蛋就是个意外,万一平反也好,复职也罢,根本就没有张铁蛋的话,那怎么讲?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议来议去也没有个定论。 最后,还是何卫东一锤定音。 这样吧,我说几点。何卫东又发了话。 一、由市局牵头,张局长你亲自负责,从今天晚上开始,迅速通知各县区市公安分局、队、所的干警,对各自的辖区所有姓张的人家立即进行拉网式普查,当然了,以我们上面所说的张铁蛋个人和家里的情况为参考,最大程度的缩小普查范围,加快普查速度。 二、由夏局长负责,带领你局工作人员,迅速和全市的军干所联系,并查阅相关人员的档案,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三、办公室成主任,你会后马上和接待处联系一下,就说是我的意思,明后两天在K市再为李老安排一些活动,尽量为我们找寻张铁蛋争取一些时间。当然了,李老这边我会去尽可能的说服他多在我们K市停留几天。 七十八 咎由自取 七十八咎由自取 吴海龙尽管知道袁少华让他干的事情是不能摆到桌面上说的,他更知道搞不好的话就可能让警察给盯上。 但为了能短时内挣得更多的钱,以博得女朋友张茜的欢心,作为目前的他,除了和袁少华合作,好象再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袁少华在宾馆值班时,一小偷攀上宾馆楼顶,沿着下水管道潜入603房间行窃,被603入住的客人觉察,客人大喊抓小偷并将其生生堵在了房间内,小偷一见不好,就狗急跳墙,拔出匕首欲刺客人,正在这危急关头,闻讯赶来的袁少华一个通天拳,将小偷打的匕首撒手,满脸是血,跪地连连求饶。客人很感激袁少华,当场拿出1000元现金给袁少华以表谢意,袁少华婉言谢绝,说保护客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保安的应尽职责。客人在对袁少华拳脚功夫钦佩的同时,又对其正直的品质所感动。 时间长了,袁少华和这位客人闲聊之际,这位得知袁少华在宾馆当保安,一个月下来薪水还不到八百块钱,客人不无惋惜的说。 小伙子,就凭你这幅好身手,好人品,什么地方不能发财,就甘心拿这么几大毛在这里屈作保安?这不明显屈才了么。 袁少华听了不无叹息的说。 发财谁不想啊,只是我没有文凭,斗大的字又不识几个,除了在T省武警支队服过五年役,练了几手拳脚之外,就什么也不会了,如果不是靠着这几手拳脚,还谈发什么财?宾馆保安也没得做啊。 客人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说。 我可以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袁少华一愣。 开什么玩笑?发财谁不想?但只怕我没有那个本事。 客人蛮有把握的说。 只要你兄弟给句话,想不想干? 袁少华思忖了一下说。 当然想干,但别是违法乱纪的事就行。 那不就结了!客人一拍掌道。 于是第二天休息时,这位客人就带上袁少华去见多尔兹,至此,袁少华还不知道,领他去见多尔兹的这位客人正是后来在K市郊区废弃的砖窑杀害张茜和王妮的两个凶手之一的齐正山,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多尔兹一见叶袁少华,上下打量了老半天,还是有些看不上眼,觉得此人身体削瘦,面色蜡黄,并不象齐正山所说的那么厉害,当然,多尔兹不屑的眼神并没有逃过袁少华的眼睛。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多尔兹上去一把就给把袁少华的肩膀给摁住了。 兄弟,慢走! 袁少华一惊心说,怎么的,我不干了还不行么,要强人所难啊。 就在那当儿,袁少华突然感到多尔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暗暗发力,以至于捏的他肩膀生疼,袁少华再也来不及多想,猛一个侧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就把多尔兹的左小臂给牢牢钳住了。 两人虎视耽耽的对峙了近一分多钟。 突然,多尔兹一松手,后退了几步,哈哈大笑说。 好身手,你这兄弟我要定了。 原来多尔兹刚才的表情和动作完完全全的在试探袁少华,看袁少华这个武警有没有水份。 后来,袁少华就跟了齐正山,平日里袁少华还在宾馆做保安,只是需要袁少华出面时,齐正山自然会和他联系。 再后来,当拿到月两万元的时候,袁少华已觉察到自已和齐正山一伙做的所谓生意,竟然是干走私、强买强卖和收保护费,完全是黑社会的性质,他开始想洗手不干,但月薪两人万元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加之有了钱后,自已身边的人宾馆的领班和经理,对自已也不得不另眼相看,宠爱有加。所以,袁少华一想也罢,等再帮他们做一段时间,自已有了一定的积蓄就收手也不晚。 所以,当袁少华看到自已的朋友吴海龙为钱而和女朋友要分手而愁眉不展时,袁少华就决定要拉吴海龙一把。 经袁少华介结,吴海龙也跟了齐正山。 吴海龙后来又把自已的女朋友张茜也拉了进来,专门为他们的下线负责送货。 时间不长,张茜又把自已的老乡加同学王妮也扯了进来。 未料到好色成性的多尔兹一见王妮年轻漂亮,就打了王妮的歪主意,但王妮瞅着比自已父亲还要大而且满脸凶相的多尔兹,就执意不同意并扯谎说自已在老家已有了男朋友,而且马上就要结婚。多尔兹遭到王妮的拒绝后,恼羞成怒,于是让人暗中跟踪并打听王妮在K市的情况,当手下人回来后告诉他,王妮在一家退伍老红军的家里做保姆,而且主人家里很有钱的样子,于是,多尔兹一不做二不休,连哄带吓的将王妮送上了老红军的床上,果不其然,不但强行占有了王妮,而且轻而易举的弄得到了三万元现金。后来,有人给多尔兹说了,王妮这丫头留不得,将来肯定会坏了咱们的大事。多尔兹一想也是,于是授意齐正山和王龙,那天晚上将来拿货的王妮和张茜残忍杀害,并焚尸灭迹。 案发的第二天晚上,吴海龙在宾馆当班时,在新闻中得知自已的女朋友和其老乡王妮惨遭不幸,并且案子已纳入K市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时,他顿时慌了神,他知道,这一定是多尔兹指使人干的,而且警方很快就会找到自已! 于是他利用自已作保安的便利条件,半夜十二点撬门进入宾馆的财务室,盗得现金十万元后仓惶从K市出逃。 七十九 不速之客 七十九不速之客 自从前多日发生的“照片风波”以后,张楠家老爷子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张楠尽管也自责万分,但也瞅着老爷子干着急却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她尽可能抽出时间来陪陪老爷子,说说闲话,以分散其注意力。 晚上八点钟,就在父女俩有一句没一句的在家里闲聊之际,张楠又和老爷子扯起自已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但她自顾自的说了半天,也不见老爷子回应,再回过头来看时,老爷子却不知什么时候就睡去了。 张楠起身帮老爷子掖了掖被角,蹑手蹑脚的从屋里退了出来,并轻轻的掩上了门。 就在她洗淑完毕进了卧室想要休息时,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敲门声。 张楠开始以为是对面的人家,但仔细一听,好象是敲自个儿家的门,她急忙披了件外套,起身到门口侧耳听了听,并小心翼翼的问。 谁啊? 对不起,请开一下门,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市公安局的? 张楠一惊,心说,这么晚了?市公局来干什么?难道他们还要对前几天在市中心医院发生的事情纠住不放? 想到这里,张楠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 门开了,进来两位身着便装的人。 张楠再一看。 竟然是他们! K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和刑侦科科长司马健。 昨天晚上,当市公安局局长张猛龙从市委书记何卫东办公室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多了。他将事情的原委讲给还在分析研究案情的杨新峰和司马健听后,这两位更不乐意了,说,这都哪跟哪的事儿啊,在500万人口中找一个不知姓名的主儿,开什么玩笑啊,亏谁也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这不是大海捞针么?张猛龙说,你们废什么话啊,大海捞针怎么的?大海捞针也得捞!谁让我们是吃这碗饭的? 就这样,张猛龙连夜安排,全市市局、各分局、各队所民警迅速行动,对全市人口进行拉网式大清查。 到了第二天下午六点多,眼看大清查已经过了80%,尽管从各辖区、各片反馈回来的消息也不少,但经再次核实后又一一排除。 第二天晚上,杨新峰和司马健从局机关食堂回办公室的路上,司马健又说上了。 我说头儿,瞧瞧,我说的怎么样?整个一个劳民伤财!何书记他怎么也不用脑子想想,他以为他自已是谁啊,就真有大海捞针的本领?不可思议! 行了,你就别卖贫了你!张猛龙白了他一眼说。有那心思多琢磨琢磨咱们手头的案子比什么都强。 说到这里,张猛龙心里下意识的一震:老红军?楠楠? 他眼睛一亮,难道?但又一想,对了,她们也姓张啊! 他禁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一边上的司马健觉察到了杨新峰神色的变化忙问。 又怎么啦?头儿?有线索了? 杨新峰说我们马上去一趟清源小区! 清源小区?现在?司马健一愣又问。 我们又要去找张--- 说到这里,他也猛不迭的一个激灵,在一刹那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在去清源小区的路上,司马健开玩笑说。 头儿,不会那么邪乎吧,我真有些象做梦一样! 什么不会?你就走你的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戏! 直觉? 你忘了?张远征老人也姓张,而她的女儿也叫张楠,更为重要的是,张远征老人也是退伍老军人,这和昨天晚上何书记在会通报张铁蛋的情况出奇的相似!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司马健颇有感触的摇头晃脑。 张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杨新峰和司马健让进屋里并分别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杨新峰接过张楠的水杯,放在茶几上,尽量缓和了语气说。 张楠同志,今天晚上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了解情况?想到这里,张楠有些不解的说。 了解什么情况啊,我不是在医院里已经告诉你们了么,我们也是受害者,再说了,我也认识到自已没有及时将那些东西交给你们,影响了你们破案,是我的错,这不都给你们了么,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再说了,我该说的我都说给你们了,其它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从张楠的口气里,明显表露出对这两位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的不满。 张猛龙打一进门就感到张楠对他们抱有深深的戒心,最起码是不欢迎的。他知道,主人误会了他们的意思,也难怪,一般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大都不愿意和公安打交道,而且还是黑天半夜的,更何况一听说人人谈虎色变的K市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可能与自已有染,哪一个唯恐避之不及? 听完张猛龙将来意说明后,张楠瞅着这两位,情不自禁的有些呆了,她喃喃自语道。 这--这--这不可能吧? 八 十 投石问路 八十投石问路 早上刚回到家,曾大江的头痛症又发作了。 十年前,当曾大江与一伙地痞械斗火拼时,冷不妨让一个家伙从身后给了他后脑勺一马棒,当时就把曾大江给撸趴下了,还好,后来的兄弟拼着命给他抢了回去,否则的话,曾大江那次非让人黑了不可。尽管后来那家伙让曾大江给做了,但就那一马棒子,却给曾大江留下了终身难以名状、苦不堪言的后遗症--一到天阴下雨脑袋瓜子就象要裂开般的痛,所以曾大江不得常年备用镇痛宁胶囊。 没想到,他忍着阵阵剧痛在家里翻来倒去却找不到自已的镇痛宁! 就在这时候,他无意瞥到进门口处的鞋柜上放着一个精心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小纸包,打开一看,他惊呆了! 里面竟然是几张照片,几张他和他的小情人王鑫怡在滨海鑫园国际大厦911房间内翻云覆雨时的照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 郭秀梅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难道自已在滨海让人给破了相是郭秀梅——? 就算是郭秀梅,她为什么不把这些照片给藏起来,而放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曾大江再也不敢深想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急促的响了。 是郭秀梅打来的! 他没有接,电话中断,继而又响起,又中断。 他马上意识到。 投石问路。 郭秀梅要回来了! 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当然还是郭秀梅! 他想了想,还是摁了绿色的接听键。 郭秀梅早上醒来后,发现曾大江又是一夜未归,她不由得想到曾大江很有可能又和一些陌生的女人鬼混的场景,心里只觉得堵得慌。 她从床头柜的夹层里又拿出了那些照片,那些让她心神不安又咬牙切齿的照片! 原本在曾大江从滨海回来后,她眼看着曾大江让人在脸上划了重重的两刀,她就想把自已手中的这些照片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一方面,她觉得曾大江已为他的放荡不轨付出了较为惨重的代价。另一方面,虽然曾大江回来后,表面看上去,似乎比以前老实了许多,但她却明显感到曾大江那双眼里时不时流露出阴森森的杀气!她这才知道曾大江绝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她更知道,曾大江原本就是一头本性凶残的恶狼,之所以没有发动袭击,而是他还没有确定自已所要袭击的对象和目标!他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查出究竟是谁在滨海给他设的局,要真查出来她郭秀梅和滨海之事有联系,至少她是知情人的话,就凭曾大江眼里的逼人杀气,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一点也不难想象。她甚至觉得,现在她手中的这些照片对于自已来说,简直就是一枚集束炸弹,而炸弹的导火索正牢牢捏在曾大江手里,说不准什么时候曾大江就给它引爆了!一想到这些,郭秀梅感到不寒而栗! 忙中出错! 当到单位办公室还未坐定的郭秀梅突然间想起早上出门时自已并没有将那些照片放在自已的手提包里时,她禁不住的一个冷颤,脸上的汗“唰”就下来了! 这要是给曾大江发现了--- 她再也来不及多想,立即往家里急赶,一路上,她心慌意乱的不住祈祷着。 曾大江可千万别回去了,一旦他要是回去了,那些照片肯定会让他发现! 想到这里,她急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老半天也没人接。 她挂了再拨,没是没人接。 她轻轻吁了口气。 看来曾大江早上并没有回去! 想到这里,她又拨通了曾大江的手机。 通了! 她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问。 大江,你昨晚上又到哪个女人窝里鬼混去了?一晚上都不着家? 鬼混?曾大江微微一笑说。 别它妈的胡说了,我还鬼混?我在公司的招待所呢,昨天晚上开会时间晚了,就没回家去,对了,顺便告诉你,我们今天可能还要加班。 听到这里,郭秀梅心里更踏实了。 当郭秀梅急匆匆的上楼进门后,一眼就发现那些用纸包好的照片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鞋柜上。 她心里一块重重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八十一 柳暗花明 八十一柳暗花明 当杨新峰和司马健两人将事情的原委张楠说明后,张楠根本禁不住有些呆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家老爷子朝思暮想了近半个世纪的“团长”竟然会让人找到家里来! 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没想到K市近万名干警近一天一夜的寻找,就差没把整个K市上下翻个底朝天,所要寻找的人竟然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张楠家距离K市公安局不过千米之千遥! 第二天一天早,老爷子起来后,张楠思前想后,还是没敢直接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老爷子,毕竟,老爷子年岁大了,身体又不好,就算是喜讯,也怕老爷子听了有些扛不住。这要是让老爷子听了,没准会激动的晕过去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当王平闻讯赶过来的时候,他听了张楠一些席话,也有些不敢相信。 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没想到老爷子不但在有生之年能与自己的“团长”见面,而且自己的团长竟然还是让省委书记、省长这样的大人物也是尊敬有加的人! 张猛龙听了杨新峰的汇报后,不禁大喜过望,在电话里连连叫好。放下电话,他长长吁了口气,心说,这下可好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也好给市委书记一个满意的交待。 毕竟,自从K市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发案近两个多月时间来,案子迟迟未破,为此,他这个公安局长没少受何卫东的训斥。他瞅了瞅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他想着这个时候,市委书记何卫东肯定还在睡梦中,尽管自己很是激动,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响动,等第二天当面给何书记汇报吧。 第二天一大早,何卫东就急匆匆的赶到了秦乐宾馆,他要去见李老。 昨天晚上,何卫东一夜都没有睡好,眼看一天一夜时间都过去了,李老要找的张铁蛋却没有丝毫着落,他必须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见李老,按照他们的设想,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让李老在K市多留几天,最大程度的给寻找张铁蛋的公安人员多争取些时间。 进李老房间前,何卫东关了手机,他生怕自己和李老正在说话之际,猛不迭的电话会打扰,最主要的是,这样也对李老不尊重。 李老听了何卫东的来意,沉呤了半天说。 你们的盛情我领了,但实在不好意思。说实话,原本能来K市这几天时间,都是在我的日程安排中硬挤出来,这不,昨天早上,中组部来电话了,后天他们要随同中央某领导去新加坡访问,我也是随同人员之一,今天晚上八点前必须到中央组干部处报道,明天早上从首都机场乘专机一并出发。 听到这里,何卫东自然不能再说些什么了,毕竟,李老的事情是真正的大事情,他觉得,李老的K市之行应该就此结束了。 他想了想,诚惶诚恐的说。 李老您要是这么说,我们自然也不敢再留您,只是大家都觉得李老您来K市视察一趟也很不容易,大家是想让您多在K市转一转,多为我们K市的发展和改革提一些宝贵的意见。 李老说。 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K市的,再怎么说,K市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由于工作原因,我不能长时间待在咱们K市,但回京后,我会时时刻刻关心关注咱们家乡的发展,当然了,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地方,你们尽管可以和我讲,也可以省委的旭明同志讲,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为咱们K市的发展发挥余热啊。 何卫东从李老房间退出了后,心里感到有些说不出的遗憾。 刚开机,他的电话就迫不急待的响了。 是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没等何卫东说话,成振辉喘着气说了。 何书记,您现在在哪?市公安局张局长等您老半天了。 张局长,又是那个张猛龙?想到这里,何卫东就来气。 张猛龙找我干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案子案子破不了,就连李老托付的事情也没有着落,他正想找他张猛龙问罪呢,没想到他自己却撞到枪口上了。 八十二 穷追猛打 八十二穷追猛打 吴海龙从K市仓皇出逃后,气也不敢喘一口,一路狂奔,两天后,直到距K市两千多公里外的P省某市才算歇住了脚。他觉得,这样似乎应该安全了,K市的警察就算是再厉害,也不会这么快的找到他。尽管如此,他还是处处留心,生怕有什么差错,晚上住宿,一些大的酒店他还是没敢进去,只是在一家城郊外的小旅馆住下了。 晚上吃完饭,十点多一些,吴海龙猛然在电视新闻上发现:通辑令! 再一仔细看,吴海龙傻眼了:就在他从K市出逃的第三天,K市公安局已向全国发出了通缉令,并且新闻上说,对于提供线索的,K市公安局将予以重奖。 吴海龙刚刚有所放松的神经马上紧张起来了,他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至少象这样繁华的都市不能再待下去,必须得马上离开! 他急忙收拾了自已的东西,就要出门,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一惊,难道这就让人盯上了? 他来不及多想,马上闪身到门后,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脚步声大约到自已房间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住了。 看样子,屋外的人好象有三五个人,而且走起路来蹑手蹑脚,生怕屋子里的人觉察似的。 “应该就是他!”有人小声说话了。 “嘘,小点声!” 吴海龙听到后,心都要快提到嗓子眼了。 看来自已是再劫难逃了。 吴海龙万万没有想到,自已与P省某市刑警队所要抓捕的犯罪份子住了隔壁,屋外的人正是闻讯来抓那名罪犯的,就包括刚才的一席话,人家并不是冲他来的,而是隔壁的那位,但已成惊弓之鸟的吴海龙定然不会知道这些,慌不择路的吴海龙愣是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结果让埋伏在窗根底下的公安人员抓个正着。 第二天一大早,K市公安局就接到P省某市刑警队重案组的协查通报,说他们昨天夜里在执行任务、抓捕重大犯罪分子时,歪打正着,一并抓住了一个貌似K市在网上的通缉要犯吴海龙! 闻讯后,杨新峰马上让人与P省某市刑警队重案组联系,并将吴海龙的情况用电传给他们,以作进一步确认。对方在收到电传后,很快予以确认,他们抓到的正是K市公安局通缉的吴海龙! 杨新峰马上让司马健一行六人,乘坐专机火速将吴海龙押解回K市。 吴海龙的顺利落网,让K市公安局参与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的所有干警群情振奋,大家觉得案子是该到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如何展开对吴海龙的审讯,杨新峰、司马健还是费了一番脑筋。 他们觉得,到目前为止,吴海龙是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的唯一知情人,对于吴海龙,不审则已,但审的话,必须一举将其拿下,并以此为突破口,将犯罪份子一网打尽。 K市公安局刑警队审讯室。 吴海龙正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对面的杨新峰和司马健相互对视了一下。 吴海龙! 司马健冷不妨一声历喝,将吴海龙吓的一哆嗦。 知道为什么抓你吧? 我--我偷--偷了单位的财务室。 偷了财务室?就这些破事? 嗯,就这些。 吴海龙,抬起头来,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偷了单位的财务室我们会在全国范围内通辑你?你以为你是飞天大盗啊你?我可告诉你,我们让你说,是给你一个争取宽大的机会,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想好了再说,别愣把自已往死胡同里的绕啊。 听到这里,吴海龙脸色大变。 杨新峰顿了顿,一幅语重心长的口气说。 小伙子,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就你犯的那些事儿,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最关键的取决于你的态度,你现在没有其它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将自已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司马健也步步紧逼。 怎么的?还不想说?是不是让我们说?你女朋友张茜的怎么死的?她就和你没关系? 吴海龙象蜂蜇了似的带着哭腔抢辩道。 那事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 说完又抱着头“呜呜”起来。 别激动!跟你没关系?那就跟我们有关系啰?不是你干的,哪是谁干的?我可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凡是与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有关系的,结果会怎样,你应该很清楚! 不--不--不,我说我说。 吴海龙抬起头,边用衣襟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边忙不迭的说。 警官,能不能--给我一颗烟? 杨新峰冲司马健一使眼色,心说,这家伙的心理防线要垮了。 随即他从自已兜里掏出一支红梅,走过去递给吴海龙,并帮他点上。 吴海龙重重的吸了一口,又思忖了一下才开了口。 八十三 欲言又止 八十三欲言又止 何卫东江回到办公室,见办公室主任成振辉和公安局长张猛龙正坐在沙发上窃窃私语,见何卫东满脸不快的进来,两人慌忙站来问好。 何书记。 何卫东怏怏的瞅了他们一眼说。 坐吧。 何书记,张铁蛋找到了。 张猛龙见何卫东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 什么?你说什么?何卫东一惊忙又问道。 你说张铁蛋找到了? 什么时候? 在哪? 就在我们清源小区! 能确认么? 绝对没有问题! 张猛龙见何卫东的气色大变,很有把握的说。 好! 只是-- 成振辉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说啊。 何卫东催促道。 只是张铁蛋的身体看起来不怎么好,听家人说,前一段时间刚从医院回来,我们想着是怕他见了李老心情过于激动-- 说到这里,成振辉看了一下何卫东。 我刚从李老那里回来,今天上午李老就要返回北京,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样吧,你马上安排一下,不,你还是亲自带人过去,先把张铁蛋,不,是张老,记住啰!把张老先接过来,在市委招待室等着,我这就和李老去汇报。对了,把张老的家属一并接过来,还有市委医务室的曾征远和海东东也要随时待命。 吴海龙终于开口了。 等吴海龙断断续续的说完后,杨新峰和司马健很快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是说,你认识多尔兹是通过你的同事袁少华? 嗯!吴海龙连连点头。 袁少华现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出事的前几天他就突然消失了,也没给宾馆打招呼。我想起来了,就在出事的前天晚上,张茜来电话说,她不想干了,我当时也没在意,不想到刚过了一天时间就---,我敢肯定,肯定是让他们那伙人杀人灭口了。 你为什么不及时报案? 杨新峰直视着他。 我--我--觉得事情已经整大了,出了两条人命,怕这事情会把自已搅和进来,我很害怕,所以-- 说到这里,吴海龙顿了顿,用怯怯的目光瞅了一眼杨新峰,在杨新峰犀利的目光逼视下,又慌忙的埋下了头。 司马健说。 你现在的唯一出路就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合作,把你知道所有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并配合我们将犯罪分子抓获,我们会视你的表现为你减轻罪行的。 我知道,我知道。 听到这里,吴海龙忙抬起头,感激的冲着司马健连连点头。 八十四 作恶多端 八十四作恶多端 《别人的老婆有多好》是我偿试长篇小说写作的第一部,估计也是最后一部,之所以这样说,源于这几天来的不安和烦燥。坐在电脑前近半个小时了,瞅着闪烁不定的光标,竟然一个字也打不出来,小说如果写作这个份儿上的话,不写也罢,如果写小说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所谓任务,不管写什么,写多少,又能有多少意义呢。 两个月前,突发其想的写起了长篇小说,写着写着竟然一不小心就有些上道了,两个多月时间里,除了上班,满脑子都是小说的人物和情节,特别是小说首发的两网站的编辑和网友们却也很是给面子,又是争着签约,又是在自己的网站首页重点推荐,一时之间,搞的诸多网站也跟着不厌其烦、连篇累牍的竟相连载,搜弧的小说原创竟然使自己的“处女作”的日访问量最高达11万之多!那当儿,我简直都有些呆了,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乖乖,11万!还是日访问量!我老人家没黑没明的做博两年时间,至今访问量也不过80万而已! 更有火上浇油的编辑说,他们意欲将《别人的老婆有多好》拍成影视剧,让更多的人来欣赏! 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如果非要倒腾的话,那只有一点:见不得丝毫的阳光,否则就会灿烂的一蹋糊涂!我甚至有些怀疑网站编辑和诸多网友的缜别良莠的能力,凭我的小说也真会有那么惹人的么? 那就继续写吧! 着了魔一般的写! 以致于后来连自己坚持了两年多的博客也顾不得侍弄了,写到中途时,兴趣竟然越来越浓,最猖獗之时,一天更新四次以万字计,且不要说别人,就连自己都感到吃惊。 近两个多月时间,每天都是早上四点多起来,晚上十二点以前基本没有休息过,连中午的休息时间也不得不舍弃,几近推掉了工作之余的一切应酬,全身心的投入到写作之中。 记得有一个星期天,整一天时间,从早上六点多开始坐到电脑前,直到晚上十一点钟,还没有罢手的意思,一直支持我写小说的贱内也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她先是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我,好象瞅一头在白垩世纪已经灭绝的恐龙似的,但我却视而不见,她急了,以为我着了魔,硬是不管不顾的把我从电脑旁强行拉开,并嗔怒道:靠!见过写的,没见过你这么玩命写的! 我曾开玩笑并有些买弄般的问贱内说,你知道现在网上最流行的小说是什么。 她撇了一下嘴不屑的说,就你能?地球人都知道:鬼吹灯! 我说,对了,算你还有些学问。不过我告诉你,你老公我下一部小说题目都想好了,就叫:鬼点灯!什么牛鬼蛇神,阴阳八卦,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草里蹦的,我可着命的往外划拉,不信它狗日的火不起来! 她扑哧给乐了说,得了吧你呐,切!还什么鬼点灯?你干脆叫涛涛点灯算了,那样肯定会更火! 所以我决定了,下部长篇不写也就算了,但写的话,贱内说了,名字就叫。 涛涛点灯! 那就点吧! 原本是没有多少信心写长篇的,毕竟,写长篇不是任何人都能胜任的。虽然这些年来,也断断续续的看过一些长篇,但真要写起来,实在没有那么容易。情节的设置,人物的刻画,氛围的渲染,意境的挖掘,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有些力不从心的要命,原本是打算写都市言情类的,没想到写着写着就转到凶杀、侦破类了,有朋友开玩笑留言说,再加上玄幻之类的情节就更流行了。我知道他本意是想骂我的,还好,给我多少留了一些面子。 这些天以来,越接近小说的尾声,思维却越来越迟滞起来,越来越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就此罢手吧,不会写了愣撑着写有什么意思?有这闲功夫,不如约几个麻友去过过麻瘾来的痛快,就这样有死没活的硬憋的话,真要憋出植物人什么的,那可就亏大了不是。 早上看《杨澜访谈》时,一个曾作过运动员的嘉宾一席话让人不由得共鸣。 他说,他做过几年运动员,运动员实在太苦了。不管是在什么比赛项目上,拿了奖牌也好,没拿奖牌也罢,在他认为,这些运动员都值得人们尊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对了,想起来了,这位叫李琛,就是多年前唱《窗外》的那位! 两个多月的写作,说句实话,我真是很佩服那些作家,那些一出手就是长篇巨著的作家们,没写过长篇小说的人,定然不知道其中的艰辛和折磨,身心憔悴,目光如豆,说句粗话:真它妈的太累人了! 释伽莫尼曾语重心长的说过。 原谅一切作恶多端的人们吧,毕竟,他们也是在做着自己内心想做的事情! 八十五 喜极而泣 八十五喜极而泣 当李老与张铁蛋两人在市委接待室相见时,尽管事先双方已知道所要会面的人就是自已念想和寻找了近半个世纪的战友,有了所谓的心理准备,但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两人还是激动的不以能自抑而热泪纵横。 铁蛋! 团长!! 两位老人跌跌撞撞的相拥而泣,身体间不住的剧烈的颤抖着,让身边的其他人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张楠见状,眼圈一红,不住的扭过头去抹泪眼。 也难怪,人说,在当今时代,只有两种关系最能让人刻骨铭心,那就是同学和战友。 李老和张铁蛋不但是战友,而且是在多年枪林弹雨中经受血与火洗礼和考验的战友! 他们之间建立的那种贴心贴肺的纯真感情绝非常人所能理解! 好半天时间,李老才松开紧紧抑抱住张铁蛋的双手,用双手煞有介事的扶着他,泪眼碆娑的问。 你--你真是铁蛋? 我是铁蛋,团长! 两人相视片刻,猛然间又是一阵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下午两点半,由于时间紧迫,李老一行弃车改从K市清源国际机场准时登机赴中组部报道。 临登机前,李老紧紧拉住何卫东的手动情的说。 小何呐,这次能来K市转一圈,真是三生有幸,我既看到的家乡发生的巨大变化,又找到了我想念多年的老战友,真是让我万分的欣慰和激动呐,我以后还要经常回来看看的,对了,我的战友就托付给你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他的晚年生活,让他安度晚年,他可是人民的功臣呐! 何卫东忙说。 李老您放心,家乡的发展我们定当竭尽全力,至于张老的生活,我们以前做的很不够,这是我们的失误,以后的事情就全交给我们了,您就放心吧! 第二天,正在上班的张楠接到厂办的电话说,王大彪王厂长要见她。 当张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王厂长的办公室时,王厂长笑容可鞠的迎了上来,让座并亲自为她倒了杯茶。然后用埋怨的口吻说,张楠你也真是,你家老爷子竟然是战斗英雄,这么多年了也没听你说过,这不,怠慢了老英雄这么多年,让我们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啊。这样吧,厂里在K市市区东五公里处开发的“圣莫丽斯”楼盘马上就要峻工了,到时候其他人先患后,给老英雄先留一套复式住宅,到时候了你们一起搬进去,照顾老人起居也方便一些嘛。 “圣莫丽斯”的复式楼?让她们搬进去?张楠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且不说她们就根本没有资格,就算是有资格,“圣莫丽斯”的复式楼一套下来,少说也得百八十万!就凭她和王平那点死工资,想都不敢想! “圣莫丽斯”是前年年初,由她们厂投资开发的K市十大重点楼盘,项目总投资近2亿多元,占地27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00万平方米,分两期开发,以别墅、Townhouse、多层洋房为主,是真正意义上的山居别墅和洋房社区。项目地块属清源河北面塘朗山畔的自然水源保护区,山风地貌清幽宁静、原生环境舒适自然,K市正在上马的福龙路开通后,从市中心车程不到5分钟就可到“圣莫丽斯”。 就在张楠还在发愣之际,王厂长又说了。 这个决定也不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思,也是刚刚开完的厂党委会议上的意见,你们就不要推辞了,至于钱的问题啊,就更不用考虑了,党委会上也已经研究过了,用厂里的拥军专项资金来解决。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厂里解决的,尽管提出来,厂里会慎重考虑的。 张楠还是没敢表态,说这样吧,我先谢谢厂领导对我们家老爷子的关心,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回家我得和家人商量商量再给您回个准信。 王厂长说也好也好,我明天等你信。 回到家里后,张楠将这些告诉给王平。 王平说,切!这都哪跟哪的事啊,这咱可不能要,我觉得咱们目前过的也不错,还什么“圣莫丽斯”?那哪是咱们这些人住的地方啊。再说了,为开发“圣莫丽斯”而占用的厂里的“三津”资金2000多万,咱们厂的工人闹了多少次事,就差闹到北京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这个时候咱还惹那些麻烦干嘛不是? 张楠听了叹了口气幽幽的说。 谁说不是啊,不过,王厂长说让老爷子入住“圣莫丽斯”,也不完全是他个人的意思,也是刚刚开完的厂党委会议上的意见。 王平一撇嘴不屑的说。 你傻啊你?拉倒吧,他不那么说老爷子会住么?什么厂党委会议上的意见?还不是他王大彪个人的意见!工人闹事的时候,王大彪答复说什么投资开发“圣莫丽斯”也是全厂领导一致的决策,其实谁不知道,他王大彪个人就完全代表了所谓的“全厂领导”!我们还是安生些好,千万别为了一套住房让工人们把矛头指向我们这里,把事闹到咱们家来,真要让老爷子知道了,还不把他活活给气死。 张楠点了点头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回头就给它辞了。 王平说。 什么叫有道理,它原本就是这么回事!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 张楠和王平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么晚了,谁啊这是? 王平上前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可是张楠认识其中的一位: K市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 八十六 于虎谋皮 八十六于虎谋皮 王大彪第一时间得知张楠的家的老爷子竟然是市委书记何卫东的座上宾时,他有些吃惊不小,没想到,在他们厂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稍加思索后便让人通知张楠来他办公室,将厂里正在着手建的“圣莫丽斯”的复式楼很慷慨又不由分说的给了一套。王大彪自认为,心须先曾大江一步将张楠拉拢后来,更重要的是,这些天厂里的工人为“圣莫丽斯”的后续筹资情况,向省市屡屡上访告状,搞的他这个厂长极其被动,也很狼狈。他知道,这些事情一旦让省市的领导过问了,或者揪住不放,他王大彪也不好交待。尽管市上有相当一部分领导在其中也有份额,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没有问题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一旦有了麻烦,这人些定然会跟受了惊的兔子一些,个顶个会蹿的没影儿,谁也怕惹火上身,没有人会问他王大彪的死活。所以,他觉得把张楠,更确切的说,把张楠家的老爷子,市委书记何卫东的座上宾划拉进来,关键时刻,无形中就是自已的一道最好的护身符。 王大彪做完这件事后,还没有安下神来,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他走过去一瞅。 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 会是谁? 他摁了接听键。 王厂长,您好啊。 你是? 王大彪觉得声音也很是陌生,漫不经心的问。 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你王厂长可不够朋友啊!啊? 一句话,说的王大彪莫名其妙。 是哪位啊?神神密密的?还我不够朋友? 王大彪以为是生意场的哪一个朋友,就半玩笑的说。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亏你王大彪也能做的出来! 电话那端的人口气突然一变,不冷不热的飙出了这么一句。 王大彪心头一紧,心说,谁啊? 你是? 我说过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你做了对不起我朋友的事情,就不要怪兄弟我不客气! 你找错人了吧? 我找错人了?可我的两个朋友没找错人,要不是他们腿脚利索,可能早让你王大彪给做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大彪在对方咄咄逼人的口吻下,越来越感到心虚,他迅速按了电话的录音键,并极力矢口否认。 你不会告诉我何青和大卫你也不认识吧? 电话里对方冷冷一笑。 得,王大彪这下全明白了,敢情这主儿是何青和大卫的哥们儿! 何青和大卫?王大彪故意思忖了一下,忙又说。 认识啊,这是我两个兄弟,怎么会不认识? 好!说的好!两个兄弟!这可真应了那句俗话,兄弟就是用来陷害的! 陷害?你是误会了吧,兄弟,我王大彪再怎么的,也不会做陷害自已兄弟的事情。 那就是我误会你王大彪啰?我可告诉你,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别把事做的太绝啊!可别说我吓嘘你,就你王大彪做的那些破事,凭哪一件拌露出来,也够你够喝一壶的! 你威胁我? 威胁你?犯得着么?你也是聪明人,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一百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否则的话,三天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百万?王大彪还没等回答,对方的电话已经挂了。 没有按自已的想灭了何青和大卫而以绝后患,让他们蹿了,王大彪当时就觉得有些担忧,边老三却宽慰他说,就凭那两个浑小子,翻不起什么风浪。 王大彪一想,也罢,人跑都跑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如此了。 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子没停息就杀了个回马枪,叫嚣着就冲自已来了。 想到这里,王大彪一个电话就将边老三给薅了过来。 边老三刚一进屋,就见王大彪黑着个脸儿,理也不理他。 他近前来嬉笑着说。 大哥,又怎么啦这是? 怎么啦?你他妈做的好事! 王大彪一拍桌子,满脸的怒气。 我--我怎么啦?边老三一头的雾水。 你自已听听!王大彪边没好气的说,边用力的摁下了电话的放音键。 听到半道上边老三脸色大变,不由得有些坐不住了。 一百万?真他妈够黑的!边老三狠狠的说。 当初要是把那两小子给做了,哪会来这些破事? 王大彪一瞪眼,气急败坏的说。 怎么办?大哥? 边老三小心翼翼的问道。 能怎么办?准备现金! 一百万?给他们?这--这也太--- 边老三有些吃惊,言语也有些结巴起来。 太什么了?何青和大卫知道我们多少事,你小子比我更清楚!无论哪一件也足以让你我在号子里呆好几年的!你认为我们还有其它选择么? 王大彪冷冷的反问。 一百万?三天时间,货已经出了,我们也不一定能凑得齐啊,再说了,就算是给他们了,谁能保证他们会就此罢休? 那倒也是! 王大彪重重的叹了口气。 八十七 鸡犬升天 八十七鸡犬升天 那天晚上,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深夜造访说明来意,调王平到市委办工作。 王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愣了好半天才一摸后脑勺说。 成主任,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就在企业工作,对于政府里的事情也不懂啊,我怕我干不了。 成振辉听了,笑着摇了摇头说。 小伙子你就甭作谦了,我们让你到市委办工作,并不是现在才有想法。今年以来,市委办就人手紧张,早在一个月前就有人给我们推荐你了,这不,这段时间市委那边的事情太多,我这个办公定主任呢,更是忙的是焦头烂额的,前两天,抽空看了你写的一些文章,很有见的,的确不错,很有潜力呵,市委办就是缺少象你这样有能力而又年轻的干部啊。再说了,对机关里的事情不懂?不懂可以学习嘛,谁也不是天生就对什么事情都懂啊。 那――那我―― 还那什么啊那,这样吧,收拾收拾,准备到市委办报道吧,啊? 成振辉见王平还有些犹豫,索性打断了他的话,拍了拍王平的肩意味深长的说。 机会难得啊,年轻人。 成振辉前脚刚一出门,张楠迫不急耐而又满脸兴奋的说。 进机关当然好了,要不然的话,就凭你在咱们厂现在这个样子,混到哪年哪月才是个头啊。 王平瞅了一眼张楠得意忘形的样子,不以为然的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刚说的那些话你又忘了? 什么话?张楠满脸不解。 王大彪给老爷子的“圣莫丽斯”的复式楼! 你是说,这两件事情有联系? 切!要我怎么说你呢,要不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倒是用脑子好好想想,老爷子没见他那位北京的团长之前,谁理咱们这茬啊,现在可倒好,又是房子,又是工作的,这年月,天上真能掉馅饼么? 王平的一席话让张楠茅塞顿开。 她思忖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 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管怎么说,房子我们可以不要,但工作上的事情我意思你还是考虑一下,毕竟,这样的机会对于咱们来说,千载难逢,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儿啊。 你不要管了,我知道。 王平的口气有些不容置辩。 王平借调进了K市市委办公室! 一切的一切,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也难怪,不在说企业,就算是在市机关和各县区,多少年轻人挤破了头也想来市委办分一杯羹,谁都知道,市委办就是为领导服务,只要在市委办有一席之地,离领导近了,媳妇熬成婆婆,提拔只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倒好,原本在机关做事的干部都搁在了一边,却让原本名不见经传的王平一不小心就抢占了先机。 在机关里的人都知道,不管是谁,想进市委办做事,没有相当的机缘和面子是万万不能的。只是大家都弄不明白的是,这个貌不其扬的王平究竟是什么来头,没见风吹草动说进就进来了。所以尽管对王平并不知底,但仅仅从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主任成振辉能亲自将王平逐一介绍给大家认识,所有人都觉得,这其实就是一种暗示和提醒: 看来这个王平来头的确不小! 八十八 心急火燎 八十八心急火燎 市委书记何卫东这些天心情也有些烦燥不安的紧。 这不,前天晚上,他在中央党校的同学,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成东海来K市了。 成东海来K市,嘴上说是和老同学叙旧,但两人说着说着就扯到K市的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上了。 成东海不紧不慢的说了。 老同学,不是我说你,这么长时间了,我作为全省政法委书记,你作为K市的封疆大吏,你们的这个案子连公安部都惊动了,可眼瞅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到现在迟迟不能破,领导不满意,群众意见大,不管是对我还是你老兄,压力都很大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我和省委及公安部都没法交待啊。 何卫东忙说。 成书记,谁说不是啊,可您也是几十年的老公安了,您说不管什么大案子,要破它总得有个时间和过程吧,不瞒您说,我们主管公安工作的领导和公安局长,我一天能骂他们几次娘,但又有什么用?事后我自己也仔细想了想,也不能完全怨他们吧,破案它就不是能着急的事。 成东海听了也很无奈的点点头说。 话虽这么说来着,但问题的关键是,人家省委领导可没闲心听你扯这些劳什子道理,我们也不是经常对下属讲么,困难不要讲,办法自己想,省委领导要的只是限期破案!其它的说了也白扯! 说到这里,成东海顿了顿,换了幅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对了,近期省委可能要调整各地市的主要领导,说实在的,在政界老同学我可是到头了,但这对于你老弟来说,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你可得抓住不放,真要是在这个案子上受了牵连的话,可别说老同学我事先没提醒你啊。 嗯,我知道,谢谢成书记。 何卫东连连点头。 且不说成东海的提醒,他何卫东又何尝不明白,自己五十多岁了,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能上一个台阶的话,不能坐上最后一班车,估计他的政治生命也就终结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再做一届K市市委书记,届满后回到省直机关谋一闲差而颐养天年。原本他觉得在全省十六个地市的市委书记中,不管是论资历、能力还是政绩的,能和他何卫东相提并论的,除了P市的市委书记于瞳鑫,应该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非常时期,一个多月前,K市的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案发,成了公安部和省委挂号的第一大案,案子迟迟不破,在全省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特别是作为市委书记的他,一度成为省市领导和社会各届关注的焦点,他很快意识到,尽快破获K市的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也是决定他何卫东还能不能再上一个台阶的最重的砝码! 所以,他连夜将市政法委书记吴新江、市公安局局长张猛龙传到办公室,黑着脸向他们下了最后通谍。 半个月内如果还不能破案的话,他们俩就趁早找个凉快地儿呆着去吧! 八十九 暴跳如雷 八十九暴跳如雷 王大彪万万没有想到,何青和大卫两小子不但敢回过头来找他的麻烦,而且狮子大张口,开口就是100万,并且只留给他三天的准备时间! 100万现金可不是个小数目,三天时间要凑齐,那有那么容易。 但王大彪也知道,这两小子现在真是红了眼了,真要不把他们先给稳住的话,他们一翻脸,会做出什么样让他王大彪措手不及的事情来,一点也不难想象。 一边上的边老三见王大彪犹豫不定的样子,他试探性的问。 要不这样,先把那单货给撤了,把钱抽出来? 撤了?那我们给马来西亚的大飞怎么交待?我们合作了三年时间,可从没有失过信啊。 我们这也不是没办法么,要不我去和大飞他们说说,容我们几天时间? 边老三摇头道。 估计大飞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听你说的,这倒是其次,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王大彪心事重重的说。 什么话? 怕就怕这两小子得手后就会没完没了,那我们就有得受了。 那大哥你的意思是? 这样吧,那单货先撤了,把现金先抽出来,按照他们的要求三天后打款,大飞那边呢,我亲自去和他说。不过--- 说到这里,王大彪故意顿了顿,一咬牙说。 不过我觉得这两小子还得消失!否则后患后穷! 就是,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 边老三近前一步附合道。 他们只要敢拿这100万,总会露出马脚,到那个时候,我就有把所握做了他们! 说到这里,王大彪附到边老三的耳边,小声的低语了一阵。 边老三听完后,满脸兴奋的说。 还是大哥你有招儿,就这么着,我就看这两小子还能嚣张几天! 又让市委书记何卫东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的市公安局局长张猛龙,这两天真有些急了。昨天晚上,何书记把他和吴新江叫了去,脸色铁青,暴跳如雷,下了最后通牒:半个月内如果还不能破案的话,他和他的老领导,市委政法委书记吴新江只能卷铺盖走人,至少何卫东不会让他们在K市呆的舒服是肯定的。 正思忖着,办公室外有人敲门,他没好气的说。 进! 门一开,杨新峰闪身进来。他一瞅张猛龙满脸不快的样子,开玩笑说。 怎么的,又让老板拎着去黑了一顿? 张猛龙转过身,点了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没理会他的话。 杨新峰见状,往前凑了凑,煞有介事的说。 其实要我说吧,头儿,训就训吧,您可别往心里去。案子该怎么破还怎么破,别理他们那一茬。你说吧,他们懂不懂案子?破案总得时间和过程吧,狗屁也不通的就指手划脚,就知道拿我们这些人来撒气,他凭什么啊他? 张猛龙冷不迭的回过头来,虎视眈眈的直视着杨新峰说。 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还觉得我不闹心怎么的?你先搞清自己的身份再得瑟!任什么?就凭人家是市委书记!再说了,我是公安局长,你是刑警队长,我们是干嘛吃的?除了破案还是破案!这下倒好,这么大的案子,拖了这么长时间了,愣就是破不了,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们自个窝囊!说到天南地北,天东地西,只有人家说的,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新峰刚要再辩解几句,办公室的门又响了。 满脸血丝的司马健推门进来,还未站定。 张猛龙把烟屁股狠狠的掷到地上,冲司马健又吼上了。 还有你!你说你作为我们全省的特级侦察员,那个狗屁记者叫你什么来着?福尔摩斯!你再瞅瞅你自个儿,还什么福尔摩斯?关键的时候就知道它妈的掉键子! 搞的司马健莫名其妙,刚要说几句,杨新峰用眼神制止了他。 心说,烦着呢,你就让他吼吧,吼完了再说话也不晚。 九 十 瓮中捉鳖 九十瓮中捉鳖 当手下的兄弟告诉他在云南大丽古城的一隅发现了王大彪手下的那两个马仔的踪迹时,多尔兹不由得心花怒发:终于可以在老皮面前露一手了。 他等了好久好久,就等着这一天,还好,机会终于让他等来了。 想到这里,多尔兹连忙拨通了老皮的电话。 电话里老皮一惊说,什么?那两小子怎么跑到哪么远去了?能不能确定? 多尔兹蛮有把握的说。 大哥您就放心吧,我那两个兄弟也是到云南边出货时偶然碰到了,他们以前打过交道不会认错人的。对了,和他们俩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陌生人,估摸着就是给您打电话那小子。我现在手头还有他们的照片,我这就给您拿过去! 当曾大江接过老皮递给他的王大彪手下的那两个马仔的照片时,他不看则已,一看的话,他不由得呆住了。 竟然是他们俩! 化成灰他也认识! 曾大江的滨海之辱正是这两小子做的! 可谓仇人相见,格外眼红,曾大江怒目圆睁,满口的刚牙咬的格崩崩的响。 好你个王大彪! 好!既然你想玩,你曾爷就陪你玩到底,直到你不想玩为止! K市的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又有了新进展。 司马健通过在电信局工作的同学,查得案发前一天晚上,八点一刻,与吴海龙的女朋友张茜通话一个神密的电话,虽然通话时间只有两分半钟,但却是张茜遇害的最后一个电话,目标很快锁定在一个叫于同亮人的身上。据吴海龙当初交待,司马健和杨新峰就敏感的觉察到,K市最大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三香堂绝对应该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只是没有最有力的证据。现在倒好,一不小心冒出的于同亮又是三香堂的成员,绕来绕去又绕到三香堂。 杨新峰得知情况后,觉得这个线索非常重要,马上命令人秘密抓捕于同亮! 但没有想到的是,前去清源路36号抓捕于同亮的干警却扑了空。 一个多月前,也就在案发后的第二天,于同亮就从K市消失了! 于同亮的消失,就更加重了专案组对其的怀疑。 云南丽江的四方街是丽江古城心脏,交通四通八达,周围小巷通幽,据说是明代木氏土司按其印玺形状而建。这里是茶马古道上最重要的枢纽站。明清以来各方商贾云集,各民族文化在这里交汇生息,是丽江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这里是历代集市中心,每日万头躜动,热闹非常。从四方街四角延伸出四大主街,直通东南西北四郊,又从主街岔出众多街巷,如蛛网交错,往来畅通。街道全用五彩石铺砌,平坦洁净,晴不扬尘,雨不积水。几乎每条街道一侧都伴有潺潺流水。由此形成以四方街为中心,四周店铺客栈环绕,沿街逐层外延的稠密而又开放的格局,古老的集市就这样孕育了城市最初的形状,这与中国传统的四四方方的井字形街道是不是一样的。 旁晚时分,四方街边的一家小客栈里,三个男人正围坐在一张小方桌边,一盘青椒炒松茸,一盘纳西香酥肉,一盘油炸花生米,外加一份丽江粑粑,一瓶丽江窖酒。 其中的一个小个子捏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边嚼边凑过脑袋说。 大哥,你说,王大彪那小子明天会不会给咱们那个-- 说着话,他用手大拇指和食指磨搓着。 哼,我想他绝对不敢耍什么花招,他真要是敢和咱兄弟们玩什么阴的话,咱就让他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大个子满脸的不在乎。 再说了,咱们不是有南哥给咱撑腰么,怕他个鸟!是不是?南哥? 对面那位叫南哥的很受用似的点点头说。 那是自然,谁要是和你们俩过不去,天答应我南希仁也不会答应!我南希仁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大个子听到这里,冲小个子一个眼色,小个子忙站起来给南哥面前的杯子里添满了酒。两个人端起手中的酒杯,满脸感激冲南哥道。 谢谢南哥!我们兄弟俩再敬您一杯! 好说,干杯! 南希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九十一 理亏词穷 九十一理亏词穷 《别人的老婆有多好》今天粗略统计了一下,大约如下: 1、写作历时63天。(6月27日至8月29日) 2、总字数差两千字就20万! 3、目前正在转载的网站41家。 4、首发的两网站点击量均过80万,日点击量最高达19万之多。 5、网友推荐合计10086次。 6、被5家网站重点推荐,并进入热门小说行列。 从没有着手写过这么长的所谓小说,没想到一写起来就没完没了起来。记得写到30章左右的时候,有网友不断的追问,什么时候能写完啊,究竟还想写多少。我说,快了,差不多了。没想到,一转眼功夫就煽到了50章,又追问,还不打算收工啊。又说,快了快了,结果一不小心就奔百章了。 写了两个多月时间,其间的辛苦自不必言,自觉得要想写好小说,恐怕得具备以下几点。 一、扎实的文字功底。 二、具备讲故事的能力。 三、丰富的社会阅历。 四、勤于总结且善于思考。 回过头来再看,以上四点恰恰都是自已的短腿,特别在小说写作过程中,这样的感觉更是明显。 一、扎实的文字功底。 有网友曾说,我一定是作过政府的秘书,一定是写八股文的出身,看来这位网友的眼睛还是比较毒的,一下子看透了我的本质。但从内心来说,我很厌恶写那些没完没了废话连篇的八股文章,尽管自己也曾有黑没明的为此伏案过几年时间,但心里的厌恶还是有增无减。说实在的,在那些日子里,每每看到有些同事们挖空心思,写就的八股文得到一些领导那怕些许的认可,脸上那惬意的样子,无想可想,实在让人莫名的悲哀。事实求是的讲,写了那么几年时间,对于自己的写作水平还是有些许帮助的,这些从自己的小说里也可见一斑。自己的文字功底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词不达意,理亏词穷,表现在自己的小说中,词语匮乏,干涩无味,老就是那么几个词转来转去的,且不说别人,自己写的时间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和凄惶的紧。虽然几年时间断断续续的看了一些书,但记忆力却差的要命,看过的东西,没有三两天就忘的一干二净,亦或记得糊糊的轮廓,如此说来的话,我真是对不起近些年收藏的那几千册图书了。 二、具备讲故事的能力。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时候的自己虽然讷言少语,但在我仅有的几个小伙伴窝里,却是讲故事的“高手”,现在想起来的不可思议的紧。那时候,我可以给他们讲故事,现讲现编,而且是连续剧,用现的话来说,属于“现场直播”,我简直就有些纳闷了,太那个吧,边讲边编!也不知后来受了什么症,现在倒好,还什么现编现讲?就算是现成的很有意思的故事,从我的嘴里讲给别人的话,定然会索然无味的紧,恐怕自己讲故事的能力早已经褪化了吧。不会讲故事,小说定然写的吃力的要命,前后脱节,矛盾迭出,往往写着写着就不知后面再写些什么了,中途好几次都搁笔,倘若不是网友们的热情的鼓励和支持,早就打道回府了我。 三、丰富的社会阅历。 人生是一种积淀,没有丰富的社会阅历作基础,要想写出好的有思想深度的小说,真有些强人所难。人说,经历是财富,不管是如意还是多难的人生,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四、勤于总结且善于思考。 多读、多思,多总结,是作人和作文的必由之路,取长补短,以人为师,任何时候都不可缺少。 好了,不写了,周末了,电话把人能催死!走了! 九十二 以毒攻毒 九十二以毒攻毒 当手下的兄弟告诉他在云南大丽古城的一隅发现了王大彪手下的那两个马仔的踪迹时,多尔兹不由得心花怒发:终于可以在老皮面前露一手了。 他等了好久好久,就等着这一天,还好,机会终于让他等来了。 想到这里,多尔兹连忙拨通了老皮的电话。 电话里老皮一惊说,什么?那两小子怎么跑到哪么远去了?能不能确定? 多尔兹蛮有把握的说。 大哥您就放心吧,我那两个兄弟也是到云南边出货时偶然碰到了,他们以前打过交道不会认错人的。对了,和他们俩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陌生人,估摸着就是给您打电话那小子。我现在手头还有他们的照片,我这就给您拿过去! 当曾大江接过老皮递给他的王大彪手下的那两个马仔的照片时,他不看则已,一看的话,他不由得呆住了。 竟然是他们俩! 化成灰他也认识! 曾大江的滨海之辱正是这两小子做的! 可谓仇人相见,格外眼红,曾大江怒目圆睁,满口的刚牙咬的格崩崩的响。 好你个王大彪! 好!既然你想玩,你曾爷就陪你玩到底,直到你不想玩为止! K市的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又有了新进展。 司马健通过在电信局工作的同学,查得案发前一天晚上,八点一刻,与吴海龙的女朋友张茜通话一个神密的电话,虽然通话时间只有两分半钟,但却是张茜遇害的最后一个电话,目标很快锁定在一个叫于同亮人的身上。据吴海龙当初交待,司马健和杨新峰就敏感的觉察到,K市最大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三香堂绝对应该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只是没有最有力的证据。现在倒好,一不小心冒出的于同亮又是三香堂的成员,绕来绕去又绕到三香堂。 杨新峰得知情况后,觉得这个线索非常重要,马上命令人秘密抓捕于同亮! 但没有想到的是,前去清源路36号抓捕于同亮的干警却扑了空。 一个多月前,也就在案发后的第二天,于同亮就从K市消失了! 于同亮的消失,就更加重了专案组对其的怀疑。 云南丽江的四方街是丽江古城心脏,交通四通八达,周围小巷通幽,据说是明代木氏土司按其印玺形状而建。这里是茶马古道上最重要的枢纽站。明清以来各方商贾云集,各民族文化在这里交汇生息,是丽江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这里是历代集市中心,每日万头躜动,热闹非常。从四方街四角延伸出四大主街,直通东南西北四郊,又从主街岔出众多街巷,如蛛网交错,往来畅通。街道全用五彩石铺砌,平坦洁净,晴不扬尘,雨不积水。几乎每条街道一侧都伴有潺潺流水。由此形成以四方街为中心,四周店铺客栈环绕,沿街逐层外延的稠密而又开放的格局,古老的集市就这样孕育了城市最初的形状,这与中国传统的四四方方的井字形街道是不是一样的。 旁晚时分,四方街边的一家小客栈里,三个男人正围坐在一张小方桌边,一盘青椒炒松茸,一盘纳西香酥肉,一盘油炸花生米,外加一份丽江粑粑,一瓶丽江窖酒。 其中的一个小个子捏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边嚼边凑过脑袋说。 大哥,你说,王大彪那小子明天会不会给咱们那个-- 说着话,他用手大拇指和食指磨搓着。 哼,我想他绝对不敢耍什么花招,他真要是敢和咱兄弟们玩什么阴的话,咱就让他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大个子满脸的不在乎。 再说了,咱们不是有南哥给咱撑腰么,怕他个鸟!是不是?南哥? 对面那位叫南哥的很受用似的点点头说。 那是自然,谁要是和你们俩过不去,天答应我南希仁也不会答应!我南希仁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大个子听到这里,冲小个子一个眼色,小个子忙站起来给南哥面前的杯子里添满了酒。两个人端起手中的酒杯,满脸感激冲南哥道。 谢谢南哥!我们兄弟俩再敬您一杯! 好说,干杯! 南希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九十三 牛刀小试 九十三牛刀小试 王平进了市委办没有多时间,就出了头彩,博得了众人特别是市委书记何卫东的大加赞许。 一星期前,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室主任成振辉将王平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先是很体帖的问候了一番,诸如来市委觉得如何,能不能适应,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可以给组织讲等等,最后话题一转郑重其事的交给他一个任务:为市委书记何卫东撰写一份关于在新形势下如何搞好K市社会稳定工作的理论文章,这也是何卫东在海南培训学习后的“作业”! 王平一听就有些坐不住了忙不迭的说。 成主任,这――这恐怕我有些―― 成振辉笑着摆摆手说。 有些什么? 说着话,他凑过来颇有些神密的说。 王平,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办公室的年轻人有多少人会艳慕这样的机会?别人争来争不到手呢,为什么只有你会有这样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下来,然后意味深长的又说。 行了,你就别那个什么了,抓紧时间,多用点心思,一定要在一周时间内把成稿赶出来,完后我先审,再呈送何书记,何书记通过后下周就报送省委组织部。这样吧,我手头有一些全市社会稳定方面的资料,你可以先拿回来看看,熟悉熟悉情况,对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约一下信访局的宋森宋局长,宋局长也是我们的老同学了,他可算得上咱们全市信访稳定方面的专家,通过他可以了解更多的情况。 推是推不掉了,王平意识到,成振辉叫他来,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根本没有多少和他商量的意思。 王平定然不会知道,成振辉能把这样的机会给他,也是有原因的。 成振辉是什么样的人物,好歹也在市委办待了五六年时间了。 当那天晚上,市委书记何卫东把成振辉叫到办公室后,亲自面授让他将王平调入办公室,再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成振辉已极为敏感的察觉到,能让何书记动心思的,王平应该不是个普通人物,毕竟,他鞍前马后的伺候了何书记近五年时间,为某个人能让何书记如此上心的,王平算是第一人! 所以,他从何书记处出来,连夜找到王平,不容分说将他揪进了市委办,并在一周时间内为王平办理了调动,此事搞的办公室的那帮借调了几年时间的年轻人意见颇大,这都是干嘛啊,不是不有编制么,调动难的和上天一样,我们没黑没明的辛苦了这么多年,还都一黑户,怎么说也没有王平什么事啊。 但成振辉就是成振辉,不管别人怎么的牢骚满腹,视而不见,并抓住机会召开了办公室专题会议,在会上,成振辉夹枪带棒的将那些刺头儿们结结实实的剋了一顿,其他人再也不敢说什么了。虽然这些人凭任哪一个也是颇有一些背景之人,否则的话,也进了不市委办公室,但谁也不傻,县官不如现管,再怎么说,大家伙还是要在成振辉手下吃粮的。 成振辉又一次觉得了自己对这件事处置的及时的妥贴,因为,当何书记无意中提到这件事情时,脸上的表情已给他传递了这样一种颇为许可的暗示。 对于王平来说,虽然是只鸭子,但别人可着劲儿的用鞭子在屁股后面抽,不想上架也由不得他自已。 那就硬着头皮抓好时间写吧,毕竟,只有一周时间。 整一周时间,王平连家门也没出半步,成主任特批的,这周时间,他可以不用上班,排除一切干扰,全力以赴在家里赶稿子,周末了将稿子交给他就行。 王平也知道,这么多年了,论自己的文字功底,还说得过去,唯一欠缺的是对全市有些工作特别是信访稳定工作不是很熟悉。所以前三天时间,他几乎只字未动,只是翻阅了大量关于信访稳定方面的材料和几年来何卫东在全市不同范围内关于信访稳工作的讲话稿,同时又将全国特别是南方有些地市在信访稳定方面的好的经验和做法梳理分析归纳,至此,才觉得心里有了底。两天时间,初稿终于完成,后两天时间,又几易其稿,自认为没有什么问题了, 周六下午他才忐忑不安的拨通了成振辉的电话。 成振辉拿到稿子后,大加赞赏,只是略微修改后就呈送了市委书记何卫东。 何卫东阅后,拍案叫绝,性之所至,大笔一挥。 文章思维缜密,条理清楚,观点新颖,既有理论高度,又有较强的针对性和操作性,对于做好新形势下的信访稳定工作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速上报省委组织部并印发全市各级各部门学习。 王平的身价象牛市的股金一样,在市委办如日中天,一时之间,又成了众人眼热的人物。 王平自己也禁不住有些飘飘然了。 九十四 杀机迭起 九十四杀机迭起 何青和大卫向南希仁频频举杯之际,万万没有到,就在距他们三人不远,小客栈对面的一家酒巴的落地玻璃窗内,一只高倍红外线望远镜将他们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死亡的阴影已无声无息的将他们三人笼罩的严严实实。 老半天功夫,三个人还是没完没了你一杯我一杯的腻味着,望远镜也似乎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她用手轻轻理了理略弯曲的金黄的长发,嘴里嚼着口香糖,回过头冲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并且伴之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动作,另一个人听了一惊忙说。 别急,让他们再多活一会儿!阎王爷催命也不催食嘛。 当王大彪在拨通大飞电话以前,他还是费了一脑筋。 他和云南相邻的老挝的大飞做生意已经五年时间了,相互间从没有失信过,合作的还算可以,公安这段日子象发疯似的满世界乱倒腾,风声实在太紧,这次就算是意外,想他大飞也不会不体晾他的难处。果不其然,当大飞接到他的电话时,开始还是很生气的,说什么这样做你王大彪就有些太不够意思了,你以为我手的货除了你王大彪就没人再要了么?后者王大彪将情况讲明后大飞才不再向他发飙,不以为然的说,老王头你也太把他们当回事了,不就是你手底下的那两个烂仔么,这不在我眼皮底下么,交给我得了,在我大飞的界面上,要做他们两个,也就是捏死两个臭虫而已,你要是不放心,三两天内让你的兄弟到耳海里捞他们的尸体吧! 王大彪知道,在云南丽江一带,军火贩子兼毒品贩运的大飞绝对算得上头面人物,他所说的话绝不是信口开河,事实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当年大飞一帮人刚从越南接手过一批军火,就怀云南缉毒大队相遇,双方一场激战,缉毒大队不但让大飞从容逃走,而且连伤了五名警员。过后让云南警方也感到心有余悸的紧,毕竟,他们的合子炮实在难以抵挡大飞一般人刚从越面军火商那边偷运过来的美国造的AK-47! 其实王大彪原本就是想借大飞的手,除掉何青和大卫,以绝后患,没实到想什么就来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大飞就“主动请缨”,这对于王大彪来说,实在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王大彪说了,你大飞能亲自出面摆平这件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吧,我王大彪也不能让你的弟兄们白忙活,事成之后,我再要双份的货,同时再拿20万,给兄弟们买酒喝。 痛快!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那端的大飞哈哈大笑。 放下电话,王大彪点了一根烟,让边老三亲自带人飞抵丽江,与大飞会面。 这下子,大飞的贴身保镖,老挝湄公河中游北岸的河谷平原三星之一的何赛花出面了。 三年前,何赛花是万象特警队的队花,擒拿格斗,枪械车辆,无一不精,没想到因涉及到毒品走私事件,让警队给开除了,大飞闻讯,大喜过望,何赛花的身手早就让大飞仰慕已久了,大飞也知道,自已这行当,说透了,就是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弄事,保不齐哪天一觉醒来,一摸,操,脑袋就不是自个儿的了!所以,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让警队扫地出门的何赛花纳入其摩下,作了自已的贴身保镖! 知恩图报,这何赛花在大飞数次与其他帮派火拼的紧要关头,屡屡出手救他一命,让大飞更是对何赛花不敢轻视。 九十五 销魂蚀骨 九十五销魂蚀骨 王平再一次接到郭秀梅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他进K市市委办公室工作一个多月时间后的事情了。 郭秀梅的电话让王平感到很突然,毕竟,有好一段日子他们没有联系过了,他觉得,他快要将和她之间的那些不能为人所道的事情淡忘了,他自已也十分清楚,一旦那些事情大白于天下,将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一点也不难想象,最起码毁了他王平目前所拥有的一切跟玩似的。而到了这个时候,他现在唯一能做的而且必须做的就是将他和她之间的那些见光死的事情忘了,彻彻底底的忘了,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可就是这当儿,郭秀梅的电话却来了,在电话里,郭秀梅幽幽的说了两个字“王平”就不再作声,王平只听到电话那端传来郭秀梅那急促的喘息声,过了好一阵,她带着有些讨好又不乏暧昧的口吻说。 王平,我想你。 我现在很忙。 王平有些慌乱起来。 不!你不忙,你在回避我! 郭秀梅快言快语,一针见血。 回避你?你觉得我有那样的必要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好不好。 为什么?你不要挂电话,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你想要的东西。 电话那端郭秀梅的口气一改往日的蛮横和颐气,竟然变得有些哀求起来。 听到这些,王平竟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他不知道到了现在这般光景,自已还该不改再见郭秀梅,见这个曾经让自已销魂蚀骨的女人。 人常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对于四十岁的郭秀梅来说,生理和肉体上的饥荒象无声无息的鬼魅一样,形影相吊,却死死的缠着自已,让她几近要喘不过气来。作为她的丈夫曾大江,这多年来确切的说,这几年来,对她没有一丝丝的兴趣,别说是动她,看也懒得看她几眼,她自已也知道,尽管自已还是有几分姿色,但和曾大江身边那些年轻漂亮的狐狸精们比起来,自已的确已经人老珠黄了,尽管她不想承认这个几近有些残酷的现实,但却无可奈何。自从和曾大江的秘书王平有了肌肤之亲后,她身上压抑了长久欲望被活生生的激发了出来,而王平怯于曾大江的面子,不敢拗着她的意思,所以,那段日子,郭秀梅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王平身上,她觉得,几十年了,只有王平才让她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但没料到,王平却离开了曾大江,调到了市委办工作,她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变得极度的失落起来。她知道,从此后,王平再不会向以前那样顺从自已了。 郭秀梅思忖了再三还是拨通了王平的电话。 张楠进厂办文案室,是在王平进市委办的一周后的事情,凭谁都知道,这源于夫贵妻荣的中国国情。且不说厂里的其他人,就算是王大彪和曾大江对张楠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一时间,张楠觉得自已让王平进市委办实在是绝佳的决择,否则的话,真如她和王平说的那样,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就凭王平那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混得个名堂出来。而她也明白,她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老爷子的功劳,都是老爷子的那位老战友来K市视察后的奇妙变化。 九十六 弥天大谎 九十六弥天大谎 快下班的时候,张楠接到王平的电话,说晚上要陪市委办成主任接待一位客人,可能要晚回来一阵,让她晚饭自个儿弄些吃的,就不要等他了。王平自从进了市委办,晚上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这对于张楠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她接到电话后说,知道了,完事后早点回家。挂了电话,张楠收拾了办公桌上的东西,拎着包就往外走,刚走到厂门口,电话又响了。是老妈来的电话。电话通了,老妈说,楠楠,王平单位发了那些鲈鱼,她做好了,你叫上王平,一起过来吃吧。 张楠一想也好,顺便过去看看老俩口。 六点一刻,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上行人如潮,车辆如织,从清源路左拐,刚上太安路,突然,张楠眼睛的余光发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王平! 她停下车再定睛一瞧。 没错,是王平! 王平一个人站在太安路一品阁茶苑门口,神色慌张,东张西望的。 王平在这里干嘛?他不是说晚上和成主任接待客人么?K市都知道,市委办接待点在秦乐大酒店,而秦乐大酒店在K市建东路? 想到这里,张楠心里禁不住的咯噔了一下。 难道他刚才在电话里给自已说谎不成?那他在这里干什么? 张楠下了车,停在路边的一售报厅边,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心不在焉的瞅着,她要看一看,王平今天晚上到底想干什么。 说实在的,当王平接到郭秀梅电话的时候,他原本不再想见她,他想忘掉他和她之间那段梦魅的日子,但鬼使神差的,他却答应了郭秀梅,再见她最后一次,然后把什么都说清楚,以后大家就各走各的吧。 他和她说好了,六点半在太安路一品阁茶苑门口碰面。 挂了张楠的电话,王平从市委大院出来,打的赶到一品阁茶苑门口,却不见郭秀梅的身影。等了好一会儿,王平有些焦急起来,他刚要拨郭秀梅的电话,他的电话却响了。 王平,我看见你了,你上二楼,我在清雅颂包间。 郭秀梅原来早已经到了一品阁。 王平一转身进了一品阁。 马路对面的张楠从远处瞅见王平接了电话,没说两句挂了电话就进了一品阁。张楠心想,怕不是成主任真约客人在一品阁会面吧,难道是自已太多虑了? 想到这里,她拨通了王平的电话。 王平,你在哪啊? 我-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在秦乐陪成主任接待客人么? 王平的口气听起来明显有些不自然。 又有什么事啊?你? 你在秦乐?那就算了,刚才老爷子来电话了,说鲈鱼做好了,让你过去一起吃了。 今天晚上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家,我去不了了,你回头告老爷子,明天过去我陪他老人家。 挂了电话,张楠什么都明白了,王平分明是跟她撒谎,虽然到现在为止,她并不清楚王平究竟来一品阁干什么,但他这次是骗了她却是活生生的事实。 她决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想到这里,她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单位突然有急事,要加班,她回不去了。 然后把自行车保管在太安路一家保管站里。 在一品阁门口又等了好一会儿,张楠估摸着王平已经进去了,她也抬脚迈进了一品阁。 张楠在一楼要了一间包间,包间的的窗口刚好能看到一口阁的门口,进出的人一目了然。 服务员进来了,问小姐你喝些什么。 张楠不动声色的问,对了,十分钟以前我的一个朋友来了,他在哪个包间? 服务员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想都没想就说,对,是有一位先生,十分钟前上了二楼,是有一位小姐约他的。在二楼的清雅颂,要不我带您上去? 张楠一摆手说,算了,我还有其他朋友,就在这里吧。 服务员退了出去。 这下子,张楠什么都明白了。 王平竟然真是背着自已会情人了! 九十七 血溅耳海 九十七血溅耳海 云南耳海,碧波粼粼,山水相依,风景旖旎,是全国各地游人来云南旅游必选之地。 耳海并不是海,只是仅次于滇池的云南第二大湖,只因它的形状酷似耳而得名,耳海属断层陷落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四周的山势并不高,一切都是原生态,是那么地自然和谐,红色的土地上稀拉地种着庄稼,能目击到远处的山凹里散落着几个小村落。 耳海一隅的闽南庄的张大伯一大早就起来了,收拾妥当后,他肩挑着老伴昨夜做好的奶油回饼、荞面包子和从市场上批发来的水果饮料就上路了,张大伯和老伴两人相依为命,早年有一个儿子,十多岁的时候,在耳海边游泳,让涨潮给冲走了。每到星期天,他就带着自家的这些东西,到耳海边给游客们兜售,赚几个钱度日。 距耳海的豪华游轮“清建号”还有几百米远,他老远就瞅见今天的男男女女的游人如织,万头攒动,想着能多卖出一些东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沙滩上走着,突然,他瞅见耳海浅水湾一带,随着海水的起伏,海面上来回飘浮着一个白色的袋状物。 什么东西?哪个游人把东西落下了? 他一阵纳闷,想到这儿,他就摞下挑子,想过去看个究竟。 好不容易才将那东西给拽了过来,他再定睛一瞧,是一只鼓鼓囊囊的白色的编织带,让海水冲刷的有些更加的泛白 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用劲儿拎了拎,没拎动,看样子还很沉。 他回过身去,将挑子里的錾刀拿过来,费了老半天劲儿才将编织带口的粗麻给扯断。 手往里探,粘粘乎乎的,什么玩意儿啊这是,把他吓了一跳。 等扯出一些定睛再看时。 他惊呆了! 扯出来的竟然是一只断臂! 他脑袋嗡的一下子,一个激伶,脸色骤变,一股屁坐在沙滩上。 耳海边上发现了一袋碎尸! 这个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倾刻间就传遍了耳海周边。 耳海分局振西派出所刑警马上到赶赴现场,经查。 白色的编织带内装有两具碎尸,经海水冲击,碎尸已模糊不清,看样子,罪犯分子作案手段极为凶残,先杀人后碎尸并抛尸于耳海内! K市分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接到城南分局汇报,昨天夜里,他们接到云南丽江公安局耳海分局电传,说昨天早上他们那里发生了一起碎尸案,受害者为两名男性,在装有两具碎尸的编织带内,发现了半张火车票,经刑侦专家鉴定,是5月4日从K市城南火车站到云南大丽的T6483次火车票,耳海分局并请整容和画象专家根据碎尸情况,模拟出了两名受害男性的画像,一并电传过来,云南警方将来人请求城南分局协助调查。城南分局分局收到两名受害男性的模拟画像后,经辖区民警辩认,竟然酷似王大彪手下的两个伙计!耳海分局考虑到王大彪早已被公安人员纳入K市系列杀人强奸轮奸案重点怀疑和监控对象,一致认为,此案应该与K市系列杀人强奸轮奸案有并案的可能,所以接到云南警方的电传后没敢耽误,就连夜上报了K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九十八 人皮灯笼 九十八人皮灯笼 何青和大卫把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南希仁身上,南希仁满口答应,只要有他南希仁在,谁也甭想找他们俩的麻烦。所以,他们二人将南希仁奉为救命恩人,两人你敬我敬的,不多会儿,几瓶酒已下肚,三人喝的酩酊大醉,从小酒馆里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相互搀扶着,凭哪一个都是摇摇晃晃的。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人刚从小酒馆出来,就让一帮家伙给盯上了。他们更不会知道,重重杀机已将他们笼罩的严严实实。 他们从四方街口往进拐的时候,猛不妨从里往外奔出一个大高儿,和何青走了个对面,把醉熏熏的何青撞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倒,何青一愣神,还没等他作声,紧随其后的大卫就粗声粗气的破口大骂上了。 操,你他妈的瞎了眼了你? 突然,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只觉得背后一阵麻刺刺的痛,他几近要跌倒,坏了,中招了。没等他回过头去瞧,又听见紧接着闷闷的“噗噗”两声,又是两刀!他摇了摇,晃了晃,“咣”的一声仰面倒了下去。这当儿,从黑暗中不知什么时候又猛的闪出三五个人影来,手持家伙,和大卫、南希仁已拼斗在了一起,走在最后面的南希仁的酒在一刹那间就骇醒了,他脑子里一想,坏了,遇着劫道的了。 他来不及多想,一脚将扑向自已的一个小个子揣了个仰面八叉,又冲上去一记通天拳,正中抱着大卫后腰的一个高个子后脑勺,高个子应声倒地,几乎在同时,他一个箭步上去拉住大卫喊。 快跑! 大卫早就让突如其来的杀机给整懵了,慌乱之中,两个人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没命狂奔! 后面的那帮人挥舞着手中的家伙,穷追不舍! 南希仁算是整明白了,这伙人看来就是冲他们来的,根本不是过路劫道的! 倒也是,南希仁在丽江黑道上混了也有数十个年头了,劫道的也不是这个弄法啊,不管三七二十一,招招致命,上来就是杀手! 还说什么啊,逃命要紧! 南希仁是当地人,对丽江尤其是古镇一代地形很是熟悉,加之天色黑暗,所以,没费多大功夫就把身后的那伙人给甩掉了。等他喘了口气,再找身后的大卫时,早已不见踪迹。他当然不会知道,大卫第一次来云南,对于古镇一带的地形两眼一抹黑,加之让人惊了那么一大跳,早就没有了分寸,跟着南希仁身后没几十米后,就掉了队,在四方街的小胡同里如同没头的苍蝇似的乱撞,三下两下就让那伙人捉了个正着。 等大卫清醒过来的时候,定神一瞧,小屋子里灯光昏暗,再一挣扎,操,自已早让那帮家伙捆的结结实实,旁边的何青后心让人扎了几刀,流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身边四五个身着黑衣的家伙,正围坐在一张小方桌边,猜拳行令,杯盏狼藉,狂吃滥喝。其中一个小个子无意中瞥了大卫一眼,冲着另外一个高个子说。 大哥,那小子醒了! 大个子放下酒碗,抹了一下嘴巴,扭过头去,对另外一名同伙道。 醒了就好,小三子,人皮灯笼,给弟兄们露一手,这下就看你们的了。 大卫不由得一个冷颤。 人皮灯笼?这伙人要干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小三子放下酒碗,左右耸了耸肩,满脸横肉“突突”的跳,双掌紧握,一用力,周身的关节“咯咯”作响!他凶神恶煞的瞅着浑身瑟瑟发抖的大卫,猛的一回身,从身边的木凳上操上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一步就跨到大卫面前。 大卫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脖子,满脸惊恐的说。 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哈哈哈哈――― 小三子身后的那几个家伙让大卫的万分惊恐之相逗的狂笑不止。 小三子把手中的尖刀在大卫眼前有意识的晃了几晃,不紧不慢的说。 有话好说?咱弟兄们跟你它妈的有个鸟话?知道人皮灯笼不?今天爷们就在你小子身上弄一弄,让弟兄们好好开开眼! 大卫眼前一黑,完了,看来今天是再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眼一闭,算了,也罢,算他们倒霉,跟这伙亡命之徒再讨饶也是白搭!没想到自已和何青在道上好歹也混了几十年了,终了竟然会稀里糊涂的命丧云南,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俩和这伙人往日无怨素日无仇,他们为什么会对他俩下此毒手? 九十九 惨绝人寰 九十九惨绝人寰 很多时候,社会对一个人的不公正待遇,打击和损毁的往往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大环境,特别是这个人满身能耐之际,对我们生存的大环境的破坏和杀伤力就更大。 如果大家还不健忘的话,新千年初在全国热播的《中国刑侦一号案之末路》中的主人公白宝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们设想一下,如果当初白宝山从部队转业回来能顺利在京落户并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的话,凭着白宝山那过人的智慧和胆识,他完全应该会有一番作为的,至少不会发生后面那些让人骇人听闻的系列恶性案件,可是,很遗憾,事与愿违,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愣是让我们的一些公职人员一不小心就办砸了。看完《末路》后,让人不由得不生一些感慨出来。 其实仔细想来,在我们的生活中每天都在上演多少如此让人痛心的悲剧啊,真的希望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悲剧少些,再少些。 回头再说我们的故事, 原万象特警队的队花何赛花也是诸类现象的受害者。 何赛花在警队里,擒拿格斗,枪械车辆,无一不精,如果她如此发展下去的话,她的前途将是不可限量的。没想到因涉及泄密毒品走私案件的机密,尽管她也是无意的,但最终还是让警队给开除了,一个刚刚升起的警队之星还没有施展自已的才华和抱负,就黯然坠落了,前后巨大的反差让何赛花心死如灰,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于其他人。大飞闻讯,大喜过望,何赛花的身手早就让大飞仰慕已久了,所以,让大飞钻了空子,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让警队扫地出门的何赛花纳入其麾下,作了自已的贴身保镖!何思花摇身一变,从一名警员变成了地地道道的黑帮骨干,死心踏地的为大飞卖命。 好人一旦变坏,很多时候,比原本意义上的恶人更让人惊骇和惧怕。 何赛花随大飞出道没有多长时间,出手之凶悍让大飞身边的人包括大飞本人在内,都感到不寒而栗。 当大飞将王大彪的意思告诉给何赛花时,何赛花眼神迅即变得有些冷森森起来。 她咬着牙吐出了三个字。 知道了。 然后她就带手下的小三子等六人,从何青大卫和南希仁三人在四方街的小酒馆喝酒开始就死盯上他们了。 按说有何赛花在场,他们三个人根本就逃不脱的,只所以让南希仁在混战之中溜了,是因为何赛花等人的目标就是何青和大卫两个人,所以,抓住了这两人,人家根本就没和抱头鼠窜的南希仁较真,否则的话,甭说一个南希仁,就算是一帮,照样死的很难看! 当把奄奄一息的何青和浑身是血的大卫拖到距丽江三十公里处的一个小镇后,何赛花就把人交给了以小三子为首的五个人,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 何赛花知道,何青和大卫这人在这伙人手里肯定没什么好,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帮家伙酒醉耳酣之际,竟然将何青和大卫做成了骇人听闻的人皮灯笼后,极其变态而又残忍的碎尸后装入编织袋,趁后半夜无人之际,扔进了耳海! 可怜何青和大卫临死也不知道,他们的噩运都是他们曾经鞍前马后死心踏地效劳了十多年的大哥王大彪一手导演的。 他们实在是低估了王大彪的能量,自认为他们在千里之外,还有南希仁的保护,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没想到王大彪和他们较上真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让他稀里糊涂的葬死于耳海之中。 他们步入黑道,整天打打杀杀,争勇斗狠,可能也能意识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有料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又如此那般的惨烈! 一零零 红杏出墙 一零零红杏出墙 自从曾大江无意之中,在自已家里发现了郭秀梅私藏的自已在滨海与情人王馨怡翻云覆雨而让人偷拍的那些照片后,他顿时疑虑丛生。 郭秀梅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是什么人交给她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她与这些人又是什么关系? 蓄意合作还是单方面敲诈勒索? 她为什么把照片藏在家里这么长时间一声不吭,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 她又为什么把这些照片放在刚进门口的显眼处?是给他曾大江一种暗示还是一时的疏忽大意? 思来想去的,曾大江就觉得自已着实是小瞧了身边的这位枕边人,按理说,没人哪一个女人会容忍自已的男人与其他女人如此这般的亲密接触,凭郭秀梅的性格来说,就更不会不哼不哈。同时这些天来,曾大江明显感到郭秀梅有些心神不定和焦虑不安,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也隐瞒着自已,曾大江暗暗决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下班前他有意给郭秀梅打了电话说晚上他有事情,可能很晚才回家,从电话里郭秀梅心不在焉的应对之中,曾大江仿佛第一次觉得自已和郭秀梅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放下电话,他思忖了一下,然后拨通了朋友的电话,借了一辆朋友的普桑。 六点多一些,曾大江就把普桑扎到了自家小区的门口一角的便道上。 熄火,点烟,他长长的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了出来。 他想要看看,自已的老婆郭秀梅究竟背着他都干了些什么。 十多分钟以后,郭秀梅从小区里神色匆匆的出来了。 暗红色的风衣,红唇,墨镜,挎包。 显然,她是经过一番精心的妆饰的。 到了小区门口的便道边,郭秀梅站定后,有意识的四下里望了望,然后从包里取出电话,拨号,嘴唇蠕动,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虽然她距曾大江的普桑仅仅十多米之距,但曾大江却无法听清她在电话里说些什么,就好象她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已的男人正在身边不远处将自已的举动尽收眼底似的。 从前面过来一辆红色的捷达出租车,郭秀梅挥手示意,出租车嘎然而止,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郭秀梅的面前。 曾大江一路尾随捷达出租车直到一品阁茶苑门口,眼瞅着郭秀梅进去了。 曾大江看了一下表。 六点一刻。 他想,郭秀梅在一品阁里约了什么人?他得进去看个究竟。 想到这里,他把车停到一品阁对面的锦江饭店门口,刚想要下车,突然,他无意中用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一品阁茶苑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就冒出了一个人,而且是曾大江极为熟悉的人。 王平! 王平? 他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是会郭秀梅? 不会吧? 曾大江又关上了刚打开半拉的车门,想要看个究竟。 看样子,王平好象在等什么人,只见他在一品阁门口站了没几分钟,神色焦急,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拿出电话就要拨打,正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就响了。 王平只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匆匆迈进了一品阁。 十分钟以后,更让曾大江目瞪口呆的是,还是在一品阁门口,曾大江又发现了另处一个熟人。 他们厂办的张楠! 王平的老婆! 曾大江就觉得有些乱了,开什么玩笑,难道是王平在一品阁约了自已的老婆出来浪漫不成?但从两人神色来看,显然不是如此,别说是他们俩,就连自已的老婆郭秀梅在内,三个人都好象白色恐怖下的地下党接头似的,生怕有别人发现。 一定是王平的老婆张楠也察觉到了王平有什么异样,和自已一样,一路尾随王平到一品阁的。 这么说来,王平真是和郭秀梅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么? 一零一 作贼心虚 一零一作贼心虚 王大彪没料到大飞竟然没过一周多时间,就寄来了两样东西,两样令他看了不寒而栗的东西。 一根人的手指! 一只人的耳朵! 并且附送着一张前天《云南公安报》的报纸,三版的一则消息赫然入眼。 耳海惊现两具碎尸,受害疑为M省K市人! 这一切足以说明大飞没有食言,把何青和大卫给做了。总算是去了自已的心头大患,但同时让王大彪感到后怕的是:新闻中所说的“受害都疑为M省K市人!”,云南公安也太厉害了,他们竟然能从一袋碎尸里发现受害都是他们K市人,云南警方会不会顺藤摸瓜,和K市警方联手,查出何青和大卫的真实姓名呢,会不会据此也把他这个幕后主使给挖出来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完了,想到这里,王大彪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渗了出来。 正在这当儿,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遽然响起,把正在深思的王大彪惊了一大跳。 电话是厂办秘书小可来的,小可说。 王厂长,外面有两个警官要见您! 一句话,差点没把王大彪七魂吓走六魂,王大彪心想,怎么的,这--这就找上门来了? 王大彪心不由得砰砰乱跳起来,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稳了稳神,压低声音对小可说。 你告诉他们,我上周已经到上海出差了,两周后才能回来,等我回来后再通知他们,对了,你替我问一下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明白。 小可挂了电话。 王大彪到上海去出差去了? 休息室里,K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司马健和K市公安局城南分局侦察员马致山听了小可的话,两人禁不住交换了一下眼色。 那你们王厂长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司马健直勾勾的瞅着小可不动声色的问。 王厂长走的时候说了,他两周以后才能回来。对了,两位警官有什么事情,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传达王厂长。 不必了,我们走吧。 司马健和马致山坐到警车上,马致远就冲司马健就说了。 王大彪真的出差去了? 你以为呢? 司马健意味深长的反问了他一句。 要我说,没那么简单,这小子肯定是做贼心虚,跟我们躲起来了。 真要是那样的子话,那倒好了。 为什么? 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这样一来,至少说明他王大彪心里有鬼了,不敢见我们。 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对! 一品阁茶苑二楼,郭秀梅和王平正象两条花蛇似的紧紧的扭在一起,一阵深吻让两个人几近要喘不过气来,王平一把推开郭秀梅喘了口气说。 我们---我们不要这样子了,这样下去,早晚要给别人发现,真要是那样的话,对我们谁都不好。 为什么?我不管!我――我想要你! 郭秀梅用双臂猛的将王平的脖子紧紧的箍住,又不适时机的将自已整个身体贴了上去。 两个人又是长长的激吻,王平觉得,自已身体内部的那些悸动让如饥似渴的郭秀梅给复苏了,他也情不自禁的紧紧的用双手揽住了郭秀梅光滑的后背。 两个人的舌头疯狂冲杀着,吞噬着,身体内的熊熊烈火一触即发。 突然,包厢的门开了。 一零二 偷香窃玉 一零二偷香窃玉 一品阁茶苑的包间里,郭秀梅和王平两人紧紧的扭在一起,郭秀梅觉得那一刹那间,自已简直都快要让王平的粗鲁给熔化掉了,突然,包间的门开了,两人一惊,眼见着门口站着一个惊惶失措的女服务员,三个人顿时有些呆了,紧接着,女服务员猛的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的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一掩门满脸菲红的退了出去。 一场惊扰让两个人情趣大减,同时也提醒了他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重新坐下后,王平呷了一口茶,瞅着满脸潮红的郭秀梅说。 我们以后不要这样子了,好不好? 不好! 郭秀梅不容置辩的抢白道。 我—我想要你! 你有没有想到后果?如果让别人发现,我们的一切就都完了。再说了,我们这样偷偷摸摸下去,对于我们的另一半也不公平。 公平?什么是公平? 郭秀梅冷冷一笑道。 你说说,这世道有什么是完全公平的?哪有猫不沾腥的?你老婆张楠是什么样的,我不敢说,但我们家那口子是什么货色,我心里有底!那个王八蛋整天在外面偷香窃玉,你应该知道。没错,他是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话说回来了,就算是他知道了,他也懒得理咱们这茬,这你尽管可以放心。 这么说,你这样做是完全意义上的在报复他? 有那么些意思,但也不完全是,因为,因为我—我—我爱你! 说到这里,郭秀梅猛的扑上来,一把又将王平死死的抱住。 王平,我不能没有你!你—你不要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郭秀梅颇为动情的说,同时不失时机的用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摩娑着王平的脖项。 曾大江虽然生性拈花惹草,在家门外彩旗飘飘的,但一不小心眼瞅着自个的红旗也倒了,给自已戴绿帽子的竟然是原来自已的秘书,自已认为是最可靠、最忠厚的王平,这让他实在觉得有些不可理喻的紧,更伤面子的紧。 臭娘们! 曾大江恨恨道。 还有王平,这小子也忒胆大了,竟然敢给我曾大江戴绿帽子! 好!好!既然你们俩个都想玩,我曾某人就陪陪你们玩到底! 想到这里,曾大江一咬牙,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心里迅速蔓延开来。 张楠万万没有料道,王平竟然真是背着她在外面会情人了,更没有想到的是,王平的情人竟然是自已的直接领导,曾大江的老婆郭秀梅!这都是哪啊跟哪的事啊。张楠又急又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乱了方寸。第二天一整天时间,她精神恍惚,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情,五点多一些,她匆匆收拾了手头的文件,给办公室马主任打了招呼,想要早走一会儿,她想早早回去,打算晚上必须和王平摊开了好好谈谈,不就是个年老色衰的郭秀梅么,竟然让王平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只要王平能断了和郭秀梅之间的来往,她张楠可以不计前嫌,既往不究,问题是他们之间能断了么?就在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曾厂长来的。 曾厂长说,晚上七点整,他要陪一客户谈合作意向,让她一起前往。 老皮接到曾大江电话后,马上安排人,在建东路太和宾馆302安装了四枚针孔摄像头。完毕后,又打电话给一个朋友叫过来,嘱咐了半天,一切妥当后,才向曾大江汇报了情况。曾大江听完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他放下手中的电话,转过身去,点了一支烟,意味深长的吸了一口,这才又不紧不慢的拨通了张楠办公室的电话。 一零三 骑虎难下 一零三骑虎难下 张楠接到曾大江电话,已经七点多了,她给王平电话说晚上要加班,晚些回来,放下电话,挎上包就匆匆下楼,曾大江的车就在楼下等着了。 上车后,张楠发现曾大江竟然亲自驾车,司机小赵呢。 想到这儿,她不失时机的开了个玩笑说。 吆,是曾厂长您亲自驾车啊,我可有些承受不起。 曾大江听了冲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 整天都是你为我服务,今天也让我回敬一次嘛,再说了,能为咱们厂的美女驾车,我曾大江感到万分荣幸呐。 张楠一听明知道曾大江这是场面上应景的话,虽然感到很受用,但还是忙摆着手说。 曾厂长您千万甭这么说,就我?还什么美女?老了。 在车上,曾大江简单的向张楠介绍了今天晚上要会见的客人的情况。 完事后他又说,这件事决定着我们下一步发展的全局,所以,今天晚上让你去,也是厂领导对你的信任,所以,晚上必须见机行事,一句话,必须让对方高兴,只要他们满意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张楠说。 曾厂长您就心,一切都听您的。 那就好。 十分钟的车程,就上了建东路,到了太和宾馆,两人下了车。 进了太和二楼的春景苑包间。 气间内的酒桌上,酒菜齐备,看样子早已经准备好了。 曾大江问张楠说。 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挺好啊!张楠有些纳闷。什么怎么样啊。 曾大江笑了笑,不置可否。心说,是挺好,不过待会儿你会觉得更好! 正说着话,包间的门开了,服务生后面紧跟进了一位。 进了就冲曾大江一抱拳说。 哎呀,曾厂长,对不住了,公务繁忙没能及时抽开身,让您久等了! 那里的话,快快请坐,您何经理能拨冗赏光是我曾大江的福分呐。 对了,我来价绍,这是天宏贸易进出口总公司的何成军何经理,这位是我的秘书小张。 张楠忙起身说。 何经理好! 好好好,坐坐坐,张小姐人长的漂亮,又年轻有为呐! 何经理冲张楠一摆手说。 说着话,服务生已将三人面前的口杯斟满了酒,张楠心里一震,这口杯一下子少说也有三两,自已又从不沾白酒,这?但一想到曾厂长在来的路上说了,何经理就喜欢喝白酒,只要让他喝好了,什么事情都好说,陪命陪君子吧,当初她是那么想的,问题是真到了眼前,她还是担心的要命,甭说喝多少,就眼前这一口杯下去,非给她自已整晕不可。 正想着,曾大江已率先端起了杯子,冲着何经理就开了口。 何经理,原本我早就想请您一起聊聊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晚上,机会难得,咱们可要放开了好好喝一杯,这样吧,我先敬您一杯。 何经理忙端起杯,眼睛的余光却瞅着有些发怵的张楠。 张楠还要犹豫,曾大江冲她一个眼色又对何经理说。 何经理,这样吧,我先敬您一杯,至于小张嘛,她自然要敬您的。 不—不—不,那能咱们喝,把美女搁一边呢,这样做也不礼貌嘛。 话说到这个份儿了,曾大江又冲张楠一个眼色。 张楠端起酒杯说。 何经理,原本我是滴酒不沾的,这曾厂长也知道,但今天见何经理您兴致这么高,我当然不会扫您的兴,这样吧,我也敬您一杯。 痛快!我喜欢! 干—干! 三人一举杯,曾大江和何经理一仰脖就下去了,张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端酒杯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起来了。 何经理冲曾大江一仰杯子,抹了一下嘴,放下杯子又冲张楠说。 怎么的,美女还监督我们呐,啊? 说完哈哈大笑。 喝吧,还等什么呢。 想到这儿,张楠一咬牙,眼睛一闭,一大杯酒就下肚了。 面色潮红,万箭穿心,心烧火燎。 差点没吐出来! 她匆忙放下杯子,端起面前的茶杯就是几大口。 曾大江和何经理你一杯我一杯的,没多大功夫,一瓶酒就见底儿了。 但见两人都有些糊忽起来。 这当儿,服务生又不失时机的开了一瓶,又帮三人斟满。 曾大江睁着微熏的眼冲着张楠一点头。 张楠明白,是该她出手了。 想到这里,她把座椅往后挪了挪,一起身过来,将何经理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 毕恭毕敬的说。 何经理,我敬您一杯。 不—不能再喝了。 那可不行,何经理,您可不能让我这个美女没面子吧。张楠故作不满的说。 就是-就是。 曾大江也在一旁跟帮。 那—好好,美女嘛,面子定然是要给的。 说着话,何经理也站了起了,一把抓住张楠端酒杯的手,不住的揉捏着,醉眼里透露着几分禁不住的猥亵。 一零四 蛇蝎之心 一零四蛇蝎之心 何经理一仰脖,一杯酒又下去了。 那当儿,他冷不妨用另一只手猛的从背后将张楠往自已怀里一拥,满嘴酒气肆无忌惮的冲着张楠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张楠一反胃,差点没吐出来,她又羞又恼,满脸不快的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他松开了手,眼光色迷迷的哈哈大笑。 曾大江见状,冲张楠一个眼色,小声说,多担待,何经理他喝多了。 我—我喝多了? 何经理一指自已的鼻子,很不服气的问。 没有—-没有搞错吧,曾大厂长,你这么说分明是瞧不起我何大赖么,还什么我喝多了,我何大赖什么时候喝多过?这样吧,我这就敬美人三杯!让你曾厂长瞧瞧,我我—我何大赖的酒仙名号绝不是空穴来风! 说着话,何经理夺过张楠手中的酒瓶,为自已和张楠倒满了酒。 对不起了,张小姐,刚才,我何大赖,不说了,这样吧,我何—何大赖敬小姐你三杯! 什么?三杯?张楠有些懵了。 服务员,拿酒! 就在张楠发愣之际,对面的曾大江冲着门口喊上了。 曾大江一拍桌子,跳着大拇哥满脸兴奋的说。 何经理,海量,爽快,难得您今晚这么有兴致,我作主了,就让我们小张就陪你走三杯! 曾厂长,我—我? 张楠有些急了,心说,曾厂长啊曾厂长,您这不明摆着毁我么,还什么三杯,现在我自个都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曾大江一摆手,制止住了张楠的话。 小张,别介,何经理可是咱们的贵客,朋友来了有好酒嘛,既然何经理这么有雅兴,咱可不能扫何经理的兴呵,不要说了,喝吧! 张小姐,今天这酒你可一定得喝,好歹也得给我何大赖这个面子吧。 说着话,何大赖把张楠的酒杯端起来,送到张楠面前。 张楠接过酒,何大赖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冲着张楠一点头大不咧咧的说。 张小姐,我先走了? 说完,一仰脖,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底冲着张楠晃了晃停在了半空中,极具挑挑衅的说。 先干为敬! 张楠一咬牙,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还没有放下酒杯,她就觉得浑身酸软,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对面的两人马上变得影影绰绰、糊糊糊糊起来。 等张楠的第二杯酒下肚,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摇了摇,晃了晃,冷不迭的就要倒下去,何大赖见状,一把扶住了她,并顺势将她腰身一揽,张楠整个人就歪倒在何大赖的怀里。 何大赖用力的摇了摇怀里的张楠说。 张小姐,张小姐,起来起来,我还得再敬你最后一杯呢。 张楠嘴里糊乱不清。 喝—喝—实在喝不了! 说完,迷迷糊糊的就过去了。 何大赖见状,冲着曾大江一个眼色。 曾大江心领神会,冲着服务员要了杯白开水,然后转过身去,从自已上衣里篼里取出一小药丸,一抬手投进杯子里,眼见着药丸在杯子中上下飘浮,迅即无声无息的溶化掉。 他端起杯子,来到已经歪倒在何大赖怀里的张楠面前。 何大赖用力的摇了摇怀里的张楠。 张小姐,张小姐,喝口水解解酒! 不能—不能再喝了。 张楠梦呓般的吐出了几个字。 不是酒,是水!我的大小姐! 何大赖大声道。 张楠拼命的眼开睛,恍惚间见前的曾大江端着一杯开水,冲她关切的点点头。 张楠只觉得嗓子眼要冒烟似的,急不可耐夺过曾大江手里的杯子,一气不歇几大口就将一杯白开水喝个净光。这下子,她似乎有些清醒了,猛的发现自已竟然躺在何大赖的怀里,她又惊又羞,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曾大江喊过服务小姐说。 我们这位小姐喝多了,请扶她到302房间休息。 等服务员扶着张楠出了包间,曾大江猛的一拳擂着何大赖的胸口说。 操,好你个何大赖,真他妈象个经理,下面就看你小子的了。 小菜,曾哥您就瞧好了吧。 何大赖蛮有把握的说。 一零五 欲火中烧 一零五欲火中烧 醉意朦胧的张楠让服务员扶进了太和宾馆三楼302房间,刚一进去,她就一头栽倒在床上,酣然睡去。没有多久,门轻轻的开了,只见何大赖先是小心翼翼的探进头来,一眼就瞅见了正仰面朝天歪斜在床上酣然入睡的张楠,他见状,蹑手蹑脚的进来,并轻轻反锁上门。他来到张楠面前,用手轻轻的推了推张楠。 张小姐,张小姐。 张楠嘴里胡乱不清的说了句什么,一侧身又睡去了。 何大赖见状,狂喜不已。 他俯下身去,仔细打量自己的猎物。 只见张楠全身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奶白色,没有一丝的瑕疵,双臂细腻洁白,均匀而柔和,像两段美玉雕刻一样,双腿修长苗条,浇娇嫩欲滴,十只可爱的足趾整齐的排列在一起,尽管深藏在乳罩之下,胸前硕大的乳房随着呼吸的节律缓缓的起伏。在很近的距离里,明亮的灯光照射下依稀还能看到张楠内衣的轮廓,浅宽的圆领和短短的衣袖衬托着光滑柔美的双肩,合身贴服的裙子毫无保留的展示着主人纤细的腰肢和浑圆的臀部。 何大赖禁不住舔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的用手伸向张楠白色连衣裙背后的腰带,那里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抓住腰带的一端一扯,蝴蝶结松开了,两条腰带轻飘飘落在她身体两侧,裙子松开了。他又把手伸向吊带裙的拉练,随着“哧──”的声音,拉练从背部拉开一直到腰部,吊带裙自动向两边分开,张楠的背部晶莹洁白的肌肤露出了一大片,他将两条细细的吊带从张楠的肩上顺着光滑的手臂往下拉,直到越过手掌,裙子随即被褪到了腰部,于是张楠的上身只剩下一件无肩带式的白色乳罩。透过乳罩的内侧能看见她隐藏在乳罩后双乳的圆弧和隐约可见的乳沟。何大赖放肆的盯着张楠雪白半裸,玲珑浮凸的躯体。匀称优美的身体上,大部份的肌肤都已经裸露了,白色奶罩紧贴在同样高耸的酥胸,反而比一丝不挂更煽动欲火。 何大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决定用武力剥掉她的连衣裙、挑去她的奶罩,撕碎她的内裤,然后尽情地糟踏这个美丽可人的人间尤物。忽然,睡梦中的张楠迷迷糊糊的醒来,她用力的睁开眼,察觉到眼前的一切,她惊呆了。 你——你干——干什么啊,不要——! 她看到刚才和自已在酒桌上何经理正在扒她的衣服,同时她吃惊地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已经部分的裸露着,她慌忙地挣扎着进行反抗。 王大彪以出差为由,躲着没敢见司马健,等他们走后,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办公室里不住的兜着圈子,他知道,很可能K市的警方已盯上他了,他更清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俗话说的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王大彪出差一半个月,总要回来的吧。再说了,一旦纳入警方的视线,人家什么人没见过,有的招儿,自已这样躲下去也不是长久之策。想到这里,他匆匆打电话,叫来了自已的心腹边老三,共同密谋自已该如何应该对这个局面。 边老三听了王大彪的话后,沉吟了半天才不紧不慢的说。 大哥,兄弟我说句话,您可别不爱听,当初我就提醒您多少次了,别拿何青和大卫那俩小子当什么好东西,您倒好,愣是不听,这不,出事了,全都是因为这两小子给坏的! 王大彪气急明败坏的说。 得了得了,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你要是有能耐的话,也不致于让那两小子从我们眼皮子底下给溜了。 边老三一听有些不乐意了。 大哥您这话就有些过了啊,兄弟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上次在火车站让他们给跑了,如果您还不健忘的话,我回头就给您说了,不是我们没能耐,而是那两小子提前得到了风声,说明什么?我们内部有奸细,有人给他们透风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应该想着下一步如何做。 王大彪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 我现在担心警察找我,会把何青和大卫的死与K市的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联系起来,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一零六 欲擒故纵 一零六欲擒故纵 自从王平进了市委办,工作上的事情就多了起来了,家里家外的一切几乎都要靠张楠来打理,平日里,张楠下班后都能无一例外的准时回家,偶尔有个事情晚上回家也不会超过九点,而且在外面个把小时也会给王平来个电话报平安,可今天从晚上六点下班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间了,也没有来了电话,更没有回家的迹象。 在家的王平有些坐不住了。 他拨打了张楠的手机,好一阵,先是无法接通,再拨的话,竟然关机了。 王平更有些惴惴不安了。 都这么晚了,张楠的手机为什么会关机? 是手机没电了还是不方便接电话?她不是说要和曾大江一起出去陪客人吃饭么?也就是吃饭,完全有机会抽时间回个电话吧,就算是发个短信也行,为什么要关机呢。手机真的没电了,也应该找个地方回电话给他吧。 想到这里,他又拿起电话,思忖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老半天才通了。 王平?你找我? 郭秀梅睡眼腥松的问。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我也刚休息,对了,有什么事么? 你们家那位回来了么? 回来了么?什么意思啊?他下班到现在也没沾家,鬼知道他死哪去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郭秀梅让王平问的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想和我? 不—不—不,我也就随便问问,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郭秀梅还想再问些什么,电话那端已传来“嘟嘟嘟”的挂机声。 放下电话,王平心里禁不住呯呯乱跳,他知道,郭秀梅有些自做多情,明显误解他的意思了,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夜深人静之际,王平这个时候也和她平日一样,需要她来打发他的寂寞难耐。 曾大江也不在家? 张楠没有回家? 那—那他们肯定还在一起? 难道他们也会? 想到这里,王平不敢再想下去。 正在这时候,王平的电话响了,把正思忖的他惊了一大跳。 肯定是张楠来的! 他算略微放下心来,但一瞅来电,竟然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了。 你是不是叫王平? 一个粗粗的男声单刀直入。 你是? 王平一听对方的声音也很陌生,就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 这么说,你就是王平啰? 对方喘了一口气,言语有些玩世不恭起来。 是,我是王平,请问你是哪一位,有什么事? 我是谁,算了吧,还是不说的好,再说了,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你谁啊你,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别人你也不知道自已是谁?无聊,再不说的话我可要挂电话了。 王平有些不耐烦起来。 别介—— 电话那端的人有些急了。 你再怎么不济我,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吧?我刚才说的没错,我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老婆叫张楠,而且现在你正在家里拨打她的电话,而她的电话却是关机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听到这里,王平的心猛的一震。 心说,谁啊,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王平的口气也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着急了吧,你? 电话那端的男人有些不紧不慢起来,整个一幅拽样。 有话直说好不好? 王平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了。 好了,不跟你绕圈子了,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请马上到K市建东路36号太和宾馆,那里正在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绝对让你一饱眼褔!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王平追问了一句。 对啊,是跟你没关系,但跟你的老婆张楠却有直接关系,因为她是剧中的女主角啊!啊? 对方说完话,禁不住哈哈大笑,就在王平还在发愣之际,电话已经挂断了。 太和宾馆?大戏?张楠?女主角? 王平有些懵了,张楠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必须马上过去看个究竟! 想到这里,王平急匆匆的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冲着太和宾馆飞弛而去! 一零七 身陷魔窟 一零七身陷魔窟 张楠想要反抗色迷迷的何大赖,但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劲,就连喊话的声音也没有。 何大赖猛的捏了一下张楠的粉脸,“嘿嘿”一笑说。 美人,你就别太那个啊,良辰美景,让我来陪你啊?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将正欲挣扎的张楠的奶罩一拉,“噗”的一下,张楠那一双不安份的丰满美乳“突”的跳了出来,在何大赖那如狼似虎的淫邪目光娇挺着。金字塔形的双乳傲然挺立。一双雪白晶莹、娇嫩柔软、怒耸饱满的玉乳脱盈而出,堪称是女人当中的极品。 何大赖的心神不觉全为眼前景象所慑。 已半裸的张楠藕臂洁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玉肌丰盈饱满,雪肤光润如玉,曲线修长优雅。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挺立在胸前的一对雪白山峰,那巍巍颤颤的乳峰,盈盈可握,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成熟少妇才有的丰腴的魅力和韵味。峰顶两粒红色微紫的乳头,如同两颗圆大葡萄,顶边乳晕显出一圈粉红色,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不由让他心跳加速,舌干口渴!何大赖用自己颤抖的双手摸上酥胸,快乐的电波一次次击中自己的脑海,眼前的尤物雪白圣洁的胸乳此时就握在自己手中,酥胸充满质感,滑腻如酥,他迫不急待的双唇吻上酥胸,张楠雪白的胸乳在魔手的蹂躏下不断变换着形状。 她无谓的挣扎反倒让欲火攻心的何大赖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双手不由得加快动作,几下很快的张楠的上身就完全被何大赖给剥光了。他埋下了头,舌尖犹似带着火一般,在乳沟里头来回游动着,张楠又羞又恼,她不断的扭动着身躯,躲避着何大赖的那张散发着浓浓酒味和烟味的臭嘴,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何大赖的舌尖粗暴而火辣地刮在饱挺的蓓蕾上,在她敏感的蓓蕾上轻吮浅咬,舌头更是爱怜地舐弄着她敏感的玉乳,手掌力道十足地在她分开的高挺圆臀上猛揉重捏,带着臭味的大嘴更是火辣辣地在张楠的耳后、香肩及颊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热吻,并用力将张楠的双乳挤向中间,形成了一条深深的乳沟,他的手指就在其中穿插。用嘴含住了一侧的乳尖,并不失时机的用舌头拨弄着淡红色的乳晕,牙齿轻轻的啮咬着小而精巧的乳头。娇嫩异常乳尖被袭,张楠只觉得浑身如同触电,忍不住长长的呻吟了一声。 不多会儿,张楠隐约约竟然觉得,自己心中莫名的升腾着又期待又恐惧的感觉! 何大剌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望,俯身将他的丑陋矮壮的身躯粗暴而专横地迭压在张楠的洁白光滑的娇躯上,张楠轻轻的嗯了一声,哭泣着小声说。 不要,不要! 何大赖哪还理会张楠的乞求,右手沿张楠已经散乱的秀发,顺着柔软滑顺的坚毅背脊,延伸到她坚实的大腿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游移、轻柔的抚摸,他已经渐渐感觉到了身下的变化,张楠的乳尖开始涨大,颜色也开始变得像熟透了的樱桃一般。 张楠的体内慢慢地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刺激,潜藏的本能欲望开始苏醒了。 何大剌将他的左腿插入张楠两腿中间,两膝用力,张楠痛的呀的一声,两腿被大大地分开了,她只觉得全身的肌肉一下子完全绷紧。赤裸的皮肤与皮肤、肌肉与肌肉,张楠明显的感受到何大赖的坚挺和粗壮,倏而间,觉得自己的双腿内侧彷佛要被烫化了一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从她的下腹扩散开来,他用膝盖分开美丽诱人的张楠那含羞紧夹、忸怩不开的一双修长优美的纤滑雪腿,在他的强攻下,只见张楠一点、一点地分开了紧夹的美腿,两条美腿与何大赖的大腿纠缠夹磨着,如此紧密的接触,张楠与何大赖同时亢奋起来。 突然,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开了,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口。 一零八 捉奸在床 一零八捉奸在床 在出租车上,王平想,怕不是别人的恶作剧吧,凭张楠的样子,怎么会和其他男人—— 、 到了太和宾馆门口,他急匆匆的下了车,直往里闯,大厅里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服务生忙迎了上来面带着笑容不无恭谦的问。 先生,您是用餐还是住宿? 我找人,三楼302有我的朋友。 您这边走,我带您上去。 服务生微微颔首并做了个极为优雅的手势,示意王平向左拐。 王平一摆手说,谢谢,不用了,我自已上去。 上了三楼,楼梯右边第一间就是302房间。 王平刚到门口,突然听到一阵极为熟悉喘息和呻吟声。 张楠? 302的房间门竟然是虚掩的。 他左右看了看了,没有一个人,这才轻轻一推门,进去。 他不由得惊呆了。 302房间的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龙腾云虎跃,翻云覆雨,丝毫也没有觉察到王平就站在门口。 张楠! 王平顿时觉得浑身猛然的一颤,禁不住的血往上涌。 他猛的操起手边的挂衣架,用力向张楠身上那个男人的背上狠狠的砸去。 对面301房间内,曾大江正歪叼着一支烟,煞有介事的瞅着显示器,302房间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眼见冲进302的王平目睹了眼前一切,气急败坏的样子,阴冷冷的一阵狞笑。心说,操,敢给我戴绿帽子,让你小子也尝尝眼瞅着自己老婆让别人骑着滋味! 原来,等何大赖进了302,刚开始对浑浑欲睡的张楠动手动脚之际,曾大江就迅速的进了对面301房间,先是调试了在302房间内事先安装好的四枚针孔摄像头,接着通知自已手下的一个马仔拨通了王平的电话。 王平打死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人家安排好的。 何大赖正在张楠身销魂不已,冷不妨后背就给人用家伙重重的撸了一下,差点没给他撸爬下。等他一转身,王平手上的挂衣架带着风声冲着他的面门就劈下来了。何大赖顾不得自已赤身裸体,慌乱之中从床上猛闪开,并慌不迭问道。 你——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祖宗! 这时候,王平分明是急红了眼。 这当儿,鬓发散乱的张楠也清醒过了,她猛然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禁不着满面羞愧的“啊”了一声。 何大赖也回过神来,他一咕碌滚下床,几乎同时操起床头柜边的一枚利刃,虎视眈眈的和王平对峙起来。 突然,从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音,屋内的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302的房门就给人撞开了。 几个人冲了进来大喝。 不许动,警察! 只见三个警察好象从天而降。 卖淫嫖娼,不要脸的东西,穿上衣服! 不——我不—— 张楠掩面而泣。 不?不怎么?婊子相,上都让人上了,还它妈的扮清纯? 一名警察一脸的猥亵相,说着话竟然在张楠的脸上冷不妨捏了一下。 你们?王平见状有些受不了了。 其中一个警察历声喝道。 还有你!放下东西!站着别动! 另一名警察指着面带怒气手持着持衣架的王平断喝道。 对面房间的曾大江眼瞅着发生的这一切,禁不住得意的笑了,心说,栽了吧,哼,好戏还在后面呢。 一零九 飞扬跋扈 一零九飞扬跋扈 K市市委书记何卫东刚回到家,妻子张小凤就交给他一样东西,是一个用特快专递寄来的东西。让何卫东感到不解的是,从邮戳上来看,是从本市清源路寄来的,信件是寄给张小凤,让张小凤转何卫东,清源路距市委不过咫尺之遥,有什么问题包括信件什么的,完全可以到市委找他面谈,干嘛要用特快专递,而用要让张小凤转给他呢。 当他打开一看,骇了他一大跳。 是状告本市最大的机械制造企业宏远华伦机械厂厂长王大彪的。 信件的大意为。 王大彪五年前上任宏远华伦机械厂厂长后,主观臆断,一意孤行,一手遮天,与社会上的流氓地痞匪沆一气,狼狈为奸,飞扬跋扈,对于不同意见的人蓄意打击报复,手段极为残忍,影响极为恶劣,几年下来将一个好端端的厂子搞的人心涣散,支离破碎,全厂上下噤若寒蝉,个个敢怒不敢言。最为过份的是,他对于全厂工人的工资肆意拖欠,就连退休工人们的工资也不放过,工人们多次联名反映,但王大彪的答复为,工厂正在发展转型期,技术革新,项目上马,资金短缺,希望大家能理解。但事实并不是他说的那样,王大彪的专车换了一辆又一辆,无论哪顿饭也在千儿八百的。去年厂里正在着手开发的“圣莫丽斯”楼盘,王大彪不顾全厂职工的强烈反对,从厂流动资金处斥资5000多万元,同时为了拉拢人心,王大彪指使人暗地里给厂领导和当地政府某些官员都许诺了一套复式住宅,如此等等。 在信件的最后,工人们说,之所以要将信件由张小凤转交何卫东,因为他们这已是第五封告状信了,每封信到了市委便如泥牛沉海,一去无踪影,后来他们算是弄明白了,敢情人家王大彪在市信访办和市委办都有自己的关系,工人们所写的告状信一到市委信访局或市委办就让人给截留了,非但如此,没多久,这样的信件就是转到王大彪的手里,那些状告王大彪的人不是被停职就是待岗,其中的一些骨干分子还受到一些人莫名的恐吓!所以,他们再也不敢相信市委里的一些人,只能采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把这封信转给何卫东。 何卫东用了半个小时才将这封告状信看完。 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整个信件共十五页,内容密密麻麻的写了十页,最后五页竟然是近三百名工人的手笔签名,而且每人都摁了鲜红的指印! 看完了信件,何卫东半天也不有回过神来。 王大彪,K市人大代表,优秀中青年企业家,宏远华伦机械厂厂长。 对于这个人,他还是有很深的印象。 他觉得这个人个性显明,干事果断,勇于开拓,优点很明显,但缺点也很突出,属于那种很有争议的风云人物。 此前,在K市人代会上,私下里个别代表也找何卫东郑重其事的谈过,说这个王大彪这人做事有些太过份了,影响很不好,惹的天怒人怨,特别是厂子里的工人。希望市委能安排人出面,认真调查一下,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何卫东说这样也好,就这样,一个由市委办、市国资委、市审计局、市纪委监察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了宏远华伦机械厂,半个多月下来,一份扬扬万言的调查结果就摆到了何卫东的案头。 调查结果很清晰,经查,宏远华伦机械厂厂长王大彪没有任何经济问题,王大彪是清白的。 在调查组工作总结会上,何卫东语重心长的说了。 首先,我声明和澄清一点,我们调查一个干部,并不是说明这个干部就有什么问题,而是通过这样的实事求是的调查,给大家一个明白,还干部一个清白。我讲过,在K市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时刻,无论是谁,只要想干事,敢干事,会干事,只要是为了K市发展的大局,只要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我何卫东都是无条件支持,至于犯了小错误嘛,也是难免的,只要不影响我们经济社会发展的全局,大家就要大胆的干、放心的干,我相信,这样的干部不仅仅是我何卫东支持,市委和市政府也是大力支持的。一个有能力有胆识有闯劲的干部,要培养起来需要一个长期和艰苦的过程,决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对于这一点,我们心须要清醒认识,正确面对,至于争议嘛,我认为也是很正常的,试问一下,在我们工作的过程中,哪一个人没有争议?实践证明,有争议的干部往往都是实实在在干事的干部,有个性和有能力的干部。同时,对于我们培养起来的干部,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学会倍加爱护和支持,毕竟,我们看干部要看主流,看本质,不能吹毛求疵,更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没想到,时间没有多久,这样一封内容密密麻麻的写了十页,最后五页竟然是近三百名工人的手笔签名,而且每人都摁了鲜红的指印的告状信就摆到了他面前。 难道是自已看错了人? 还是王大彪真有问题? 为什么从没有听身边的人说过这样的事情? 难道真如信件上所说的王大彪在市信访办和市委办都有自己的关系? 还是王大彪真的指使人暗地里给厂领导和当地政府某些官员都许诺了一套复式住宅? 一一零 赤身裸体 一一零赤身裸体 多少年了,何卫东在工作上一直都有一个习惯:雷厉风行。特别是当天的重要的工作一般上都不过夜,在他觉得,如果是重要的工作没有个了断的话,夜里睡觉都会觉得不踏实。所以,在何卫东手下工作的大小干部都知道,在何卫东的意识里,上下班时间的概念不是很清晰,哪怕是夜里十二点,保不齐何书记就会拨通谁的电话。 这不,当他看完妻子张小风交给他本市工人集体状告宏远华伦机械厂厂长王大彪的信件后,很是吃惊,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他不由得想到了上次因有人反映王大彪的问题,市委专门安排由市委办、市国资委、市审计局、市纪委监察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了宏远华伦机械厂调查的事情,当时的联合调查组组长还是市纪委书记梁庚瑶挂帅的,当梁庚瑶带队进驻宏远前,何卫东还亲自找梁庚瑶谈过话,说老梁你是老党员了,也干了多年的纪检监察工作,业务上的事情你比我内行,我就不多说了,但我只给你三点要求,一要秉公执法,实事求是。二要排除一切人为干扰,做到果断干脆,不要拖泥带水。三要结论显明,不要无原则的向市委上交问题。梁庚瑶听了把胸膛拍的山响,信誓旦旦的说,何书记您就放宽心吧,有我老梁出马,没有查不清的问题,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从当时的调查结果来看,王大彪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有问题也只是一些吃吃喝喝之类的事情,可谁都知道,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副厅级领导干部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充其量也只是停留在教育和批评的层面上。所以,何卫东在当时的调查组工作总结会上表了态。 没想到,事情才过去没有半个月时间,近三百名工人的手笔签名的告状信就堂而皇之的摆在了他的面前,而且用这种迂回的方式通过妻子张小凤的手转交给他的!特别是近三百人鲜红的指印,更是赫然在目!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市纪委书记梁庚瑶的手机。 手机通了,但好半天时间也没有人接。 再拨还是没人接。 他又拨梁庚瑶家里的电话。 电话通了。 何书记! 电话里的梁庚瑶气喘吁吁的。 老梁,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哪里的话啊,何书记,刚才您打我手机了? 对啊,你干嘛不接啊。 我哪敢不接啊,这不,不瞒您说,我现在还是赤身裸体的呢! 赤身裸体? 何卫东一愣,心说这老梁也太那个什么了吧,这么直截了当的。 精力可以啊你,老梁? 何卫东不失时机的开了句玩笑。 梁庚瑶知道何卫东误会了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并忙不迭的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这不,刚才我在冲凉,在浴室里就听见手机响,就匆匆的出来,没想到你就打家里电话了。 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又没说你老梁干其它事嘛,话说回来了,就算是干其它事,只要是在家里,也是革命工作需要嘛,啊? 梁庚瑶瞅了瞅客厅墙上的钟摆,已经十一点了,心说,市委书记这么晚了找他,肯定不会只是和他老梁打诨,果然,没等他说话,电话端的何卫东又说上了。 老梁啊,这样吧,我请你喝茶。 请我喝茶?现在? 对,就现在! 梁庚瑶一愣,心说,这黑天半夜的,市委书记请我这个纪委书记喝茶,这都哪跟哪的事啊,这茶能好喝么,何卫东这演的是哪一处啊。 怕不是鸿门宴吧? 梁庚瑶也回敬了何卫东一个玩笑。 鸿门宴?你老梁还真把自个当樊哙了?好了,不贫了,这样吧,就在你们家门口的鑫安商务茶苑,十五分钟后,我们在那里碰头。 放下电话,何卫东原本想叫司机小赵开车过来,但又一想,算了,还是自已打车去好一些,因为何卫东无意之中想到了工人们在告状信末尾的一句话。 他们再也不敢相信市委里的一些人,只能采用这种方式把这封信转给何卫东! 一一一 步步紧逼 一一一步步紧逼 梁庚瑶放下电话,没敢耽误,匆匆下楼,出小区,向东行,鑫安商务茶苑就在小区东侧500米左右的保利大厦内。 说起鑫安商务茶苑,在K市还是颇有影响的。茶苑整体貌似陋室,但陋而不简,陋而不贫,陋而不俗,于是就有了曲折的青石小路,古老的门扉,叶疏横斜的竹影,思古的陶灯和班驳的墙。茶苑除了为茶客们奉上各种名茶,如碧螺春、铁观音、君山银针、大红袍、黄金贵等,还供应中华南北著名小吃,品种达到一百余种。 来鑫安商务茶苑的客人都是VIP会员制,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消费的,在凡来者大都是K市一些颇有身份地位和影响力的成功人士。 梁庚瑶急匆匆的赶到保利大厦门口,何卫东也刚刚下了出租车。两人穿过宽敞明亮极具现代风格的保利大厦大堂的中厅,向后行,就见一座用竹枝四围的小院落,它就是在K市茶客中享有盛誉的“鑫安商务茶苑”。茶苑独特的清新雅致的风格,格外引人注目,它的一砖、一石、一木都体现出简捷、典雅的艺术设计风格。信步走入茶苑,诗人刘禹锡的《陋室铭》就跃入眼帘“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作为市委书记的何卫东在工作之余,喜欢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品茶,说是品茶,其实他更痴迷这里幽静安然的环境,能让他暂时忘却整日没完没了冗繁的工作,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梁庚瑶急匆匆的赶到保利大厦门口,何卫东也刚刚下了出租车。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鑫安的清香阁,清香阁内古香古色的桌凳,精巧细致的紫砂茶碟茶碗茶盅,款款而起的古筝独奏《高山流水》,金黄透亮而沁人心脾的茶香扑面而来,让人禁不住的陶醉其中。 茶艺师砌好了何卫东最喜欢的顶级黄金贵清茶,躬身退出。 何卫东站起身来,端起茶壶,轻轻的举起,上下起伏并小心翼翼的斟满了两杯,把其中的一杯递给对面的梁庚瑶,梁庚瑶忙站起来接着,细细的品了一口,赞口不绝连连说好茶好茶,放下杯子,他不无恭谦的冲何卫东笑了笑说。 何书记,常言说的好,无功不受禄,你个大书记大半夜的请我到这儿,不光是为了喝茶吧? 何卫东听了不置可否的说。 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老梁这双火眼金睛,别说,还真让你说中了,这样吧,我们边喝边谈。 对了,上次市委调查组去宏远华伦机械厂的事情,情况怎么样了? 梁庚瑶听到这里一愣,心说,何书记这是怎么啦,那事情不是早就有结论了么,如果何书记不健忘的话,调查结束后,他还在调查组工作总结会上发了言,表了态,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其它的暂且不说,就仅凭何书记那超人的记忆力,全K市的干部没有人不知道,再说了,当梁庚瑶带队进驻宏远调查前,何卫东还亲自找他本人谈过话,这么快就忘了,按说也不可能啊。他有些想不明白何卫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书记,关于宏远的问题不是早就有结论了么? 何卫东听了梁庚瑶的话,站起来踱到窗品口,向外眺望了好一阵,才回过身,瞅着梁庚瑶不紧不慢的说。 老梁,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宏远的王大彪这个人,来K市上任以前我早就有耳闻,我也相信,你老梁在K市工作了近二十年,王大彪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样吧,今天晚上就你我两个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呢,也就别再掖着藏着了,一句话,我只想听你老梁开诚不恭给我交个底。 梁庚瑶拿起面前的香烟抽出一根,递到何卫东面前,何卫东用手轻轻的挡了回来。见状梁庚瑶自个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 何书记,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是对我老梁最大的信任,不过,我还得多嘴一句,何书记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还是假话?什么意思? 何卫东有些不痛快了,直勾勾的逼视着梁庚瑶说。 合着我何卫东深更半夜的把你老梁薅到这里来,又是好茶又是好烟的,就是想听你来忽悠我?你也忒胆大了吧你?话说回来了,这也就是你老梁了,相信K市没有第二个人敢在我何卫东面前这样说话。 那倒是那倒是。 梁庚瑶自知有些失言,忙陪着笑说。 说到这里,何卫东拿过自已的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封特快专递,放在梁庚瑶面前说。 你还是先看看这些再说话。 一一二 触目惊心 一一二触目惊心 梁庚瑶看完了那封特快专递,不动声色的说。 没想到何书记您也收到了这封告状信。 没想到?什么意思?你也? 何卫东一愣问道。 没错,一个多月前,我就收到了这封告状信。 一个多月前?我为什么就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何卫东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因为他猛然想到一个多月前,正是梁庚瑶带调查组进驻宏远调查的时间。 梁庚瑶也察觉到了何卫东的语气里的不痛快,难道是何卫东和自已在作戏?看样子并不是那么回事,想到这里,他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何书记,难道您不觉得这封告状信有问题么? 有问题?什么问题? 何卫东有些不解。 跟您这么说吧,我收到这封信时,正是我带调查组深入宏远调查王大彪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刚到宏远没几天时间,就有人以匿名信的方式给我们调查组寄来了这封信。说实在的,当初看了这封信,作为调查组组长,我和您现在的心情一样,感到很震撼,特别是那近三百人的亲笔签名和鲜红的手指印,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所以,我决定就从这封告状信查起。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调查组开始着手调查时,却出现了一系列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何卫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紧凑过来问。 我们要找的当事人,也就是在告状信中反映情况的人,对于调查组要么是避而不见,根本找不到人,要么是找到了,却顾左右而言其它,更让人哭笑不得和匪夷所思的是,甚至其中有几个竟然找到我本人,说什么他们是一时冲动,发泄私愤,错怪了王大彪。让刚开始的调查工作就陷入了僵局。 听了这里,何卫东站起身来,沉吟了一下说。 老梁你是说这里面有问题? 对!没有问题才奇怪呢。何书记,你也知道,我老粱在咱们K市工作近二十年了,自打一上班起,就做的是纪检监察工作,到现在为止,虽然是做了全市的纪委书记,但做的还是这些事情。告状信前后发生的这些明显反映出了是有人在背后面作文章,致使告状的人要么不敢讲真话,要么主动找到调查组反供。 这么说,是有人泄了密,才给了一些人作文章的机会? 没错,应该是这么回事。 那就是老梁你的不是了!当初我不是再三嘱咐你了么,调查工作一定有注意做好内部保密工作,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告状信刚一到你们手里就走漏了消息? 何卫东埋怨道。 何书记,您要是这么说,我老梁就没话可说了。 没话可说?难道你觉得你是没有责任还是无辜的?你可别忘了,你是调查组组长! 没错,我知道我是调查组组长,正因为是那样,所以,在调查工作期间,我遇到一些重要情况总要和调查组其他成员通气吧。可是当天晚上我们重点针对这封告状信的内容开完会,之后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些让人费解的事情,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如果何书记你还记得的话,告状信里也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们再也不敢相信市委里的一些人! 你是说,问题出在我们市委和调查组内部? 您觉得呢? 梁庚瑶反问了一句。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当初为什么不向我及时汇报? 我――我――我 梁庚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何卫东更加生气。 何卫东“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满脸怒气的说。 梁庚瑶啊梁庚瑶,你瞧瞧你自个,跟我还玩想八卦来了?在进驻宏远以前,我不是找你谈过话了么,你当初怎么给我表态的,你忘了?还什么何书记您就放宽心吧,有我老梁出马,没有查不清的问题,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现在倒好,你怎么不拍胸膛了?还口口声声让我放心,你就这个样子我能放心么?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呢,也就别再掖着藏着了,一句话,今天晚上我何卫东只想听你老梁开诚不恭给我交个底。当然了,我首先给你交个底,宏远的事情也就是王大彪的事情,我何卫东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不管阻力多大,你梁庚瑶扛不住,就往我这里推! 梁庚瑶听了这里,抬起了头。 何书记,您别生气,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既然您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好吧,我就全告诉你吧。 首先,市委要派调查组调查王大彪的意见刚一形成,从后来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王大彪已得了消息,提前做好了应对调组的各项准备。所以,我们进驻宏远后,宠远的财务帐务以及资金流动情况等,根本查不出任何问题。当天晚上我刚一回家,电话就响个不停,一直到深夜十二点多,全是替王大彪说情的,以致于我后来不得不关了手机,拔了家里的固定电话线,才睡得安稳些。结果到好,第二天一大早,我刚一开机,你猜怎么着?短信二十多条!还没等我看呢,电话就迫不急待的响了,是省纪委检察室的吴迈山主任打来的,不痛不痒的说了大半天,终了还是说王大彪的事!在我们接到这封告状信的当天晚上,谢市长又亲自找我谈了话,中心意思只有一个,王大彪是咱们全市中青年企业家的标杆,对于全市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让我们调查组一定要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慎而又慎,同时他还说了,这也是您的意思。这还不算,我老婆单位的领导也来了电话,就连我们孩子的老师在家访的过程中,顺便也提到了这件事情。 看来这个王大彪真是手眼通天呐,啊? 何卫东不无感慨的说。 还有就是,调查工作第三天,王大彪就主动私下找到了我面谈,舔着脸说什么,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整个一幅流氓地痞的口吻,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我梁庚瑶放他一马,他一定会知恩图报,并当面交给我一张信用卡,说是什么误餐补助费,我拿过一瞧,乖乖,现金二十万!说实在的,你说钱这玩意谁不爱,我刚买了房子,孩子也上了大学,正需要钱,但我梁庚瑶还没糊涂到清红不分的份上。二十万呐,还什么误餐补助费?亏他王大彪能说出口! 一一三 奇耻大辱 一一三奇耻大辱 梁庚瑶又说。 人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王大彪既然行的端走的正,干嘛还有四处托人又是说情又是贿赂?我觉得,只能说明调查组一进驻宏远厂,他小子心虚了,有些沉不住气了,迫不急待的上窜下跳,瞒天过海,这样一来,弄巧成拙,恰恰把自已行径暴露在我们面前。 这么说,这个王大彪真是有问题? 何卫东冲着梁庚瑶问道,又好象是自言自语。 我认为应该是这样。 梁庚瑶颇为自信的说。 老梁啊老梁,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儿你?你这不是明摆着毁我么?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讲这些情况,还让我在调查组的总结会上发表了那么一通言论? 我那敢呢,何书记,您说,当初谢市长找我谈话的时候,他说他的观点也就是您的意思,市长发话了,我能说什么呢,只有无条件执行,那时候,我总不能来再来问您吧。 梁庚瑶一脸的无辜。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何卫东一字一句道。 您的意思是? 如果王大彪真象告状信里所说的那样的话,无论如何也得将他拿下!否则的话,我们就没法给宏远厂的工人们一个满意交待。当然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谢市长找你谈话的内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他个人的意见。至于其他人和阻力嘛,你梁庚瑶就是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也得给我顶住啰,实在没招了,你就让他们来找我,往我身上推,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再怎么说,我何卫东还是K市的市委书记! 王平这几天心情糟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张楠会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偷情! 他认为,让人给绿帽子是一个男人的奇耻大辱! 事后,张楠几次哭着央求他,并要给他解释,他都懒的去听,心我的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冷战!持续不断的冷战! 那天晚发生在太和宾馆302房间的事情,让王平历历在目。 但仔细想来,却有些蹊跷。 在去太和宾馆之前,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他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警察在他刚进入302后就如同天降,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那天晚上的事情,又象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频频闪现。 他亲眼目睹了张楠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赤身裸体的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翻云覆雨,他当时就红了眼,操起挂衣架就和那个男人干了起来,突然,两个警察破门而入。 不许动! 在场的三人当时就懵了! 冲进来的两名警察简单的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就要把他们三人带回局里,当时就把那名男人给吓坏了,他“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两名警察面前,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说自已喝醉了,一时冲动才酝成大错,希望两位警官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两位警察用疑狐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好一阵,其中一个说。 真是你说的那样? 是是是 那个男人如鸡啄米般的点着头。 那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是碰着我们两个了,算你小子走运,这样吧,一人5000元,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 行行行 那个男人忙不迭的爬起来,拿过放在床头柜上黑色的手提包,慌忙的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交给两名警察。 其中的一个连看也没看,就把钱塞进裤篼里,然后一转身,冲着张楠和王平说。 你们呢?是和我们回局里还是交罚款? 一旁鬓发散乱的张楠深埋着头,嘤嘤的哭泣道。 我――我――我 你什么你?不想交是吧,那就跟我们走一趟! 另一个恶狠狠的说。 不,我们交! 王平象从梦中惊醒一般,忙不迭的应声道。 算你聪明! 一个警察“嘿嘿”的干笑了一声说。 一一四 釜底抽薪 一一四釜底抽薪 梁庚瑶又说。 人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王大彪既然行的端走的正,干嘛还有四处托人又是说情又是贿赂?我觉得,只能说明调查组一进驻宏远厂,他小子心虚了,有些沉不住气了,迫不急待的上窜下跳,瞒天过海,这样一来,弄巧成拙,恰恰把自已行径暴露在我们面前。 这么说,这个王大彪真是有问题? 何卫东冲着梁庚瑶问道,又好象是自言自语。 我认为应该是这样。 梁庚瑶颇为自信的说。 老梁啊老梁,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儿你?你这不是明摆着毁我么?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讲这些情况,还让我在调查组的总结会上发表了那么一通言论? 我那敢呢,何书记,您说,当初谢市长找我谈话的时候,他说他的观点也就是您的意思,市长发话了,我能说什么呢,只有无条件执行,那时候,我总不能来再来问您吧。 梁庚瑶一脸的无辜。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何卫东一字一句道。 您的意思是? 如果王大彪真象告状信里所说的那样的话,无论如何也得将他拿下!否则的话,我们就没法给宏远厂的工人们一个满意交待。当然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谢市长找你谈话的内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他个人的意见。至于其他人和阻力嘛,你梁庚瑶就是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也得给我顶住啰,实在没招了,你就让他们来找我,往我身上推,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再怎么说,我何卫东还是K市的市委书记! 王平这几天心情糟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张楠会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偷情! 他认为,让人给绿帽子是一个男人的奇耻大辱! 事后,张楠几次哭着央求他,并要给他解释,他都懒的去听,心我的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冷战!持续不断的冷战! 那天晚发生在太和宾馆302房间的事情,让王平历历在目。 但仔细想来,却有些蹊跷。 在去太和宾馆之前,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他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警察在他刚进入302后就如同天降,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那天晚上的事情,又象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频频闪现。 他亲眼目睹了张楠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赤身裸体的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翻云覆雨,他当时就红了眼,操起挂衣架就和那个男人干了起来,突然,两个警察破门而入。 不许动! 在场的三人当时就懵了! 冲进来的两名警察简单的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就要把他们三人带回局里,当时就把那名男人给吓坏了,他“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两名警察面前,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说自已喝醉了,一时冲动才酝成大错,希望两位警官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两位警察用疑狐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好一阵,其中一个说。 真是你说的那样? 是是是 那个男人如鸡啄米般的点着头。 那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是碰着我们两个了,算你小子走运,这样吧,一人5000元,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 行行行 那个男人忙不迭的爬起来,拿过放在床头柜上黑色的手提包,慌忙的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交给两名警察。 其中的一个连看也没看,就把钱塞进裤篼里,然后一转身,冲着张楠和王平说。 你们呢?是和我们回局里还是交罚款? 一旁鬓发散乱的张楠深埋着头,嘤嘤的哭泣道。 我――我――我 你什么你?不想交是吧,那就跟我们走一趟! 另一个恶狠狠的说。 不,我们交! 王平象从梦中惊醒一般,忙不迭的应声道。 算你聪明! 一个警察“嘿嘿”的干笑了一声说。 一一五 攻守同盟 一一五攻守同盟 梁庚瑶听了何卫东的话,他凑过来说。 何书记,我总算是明白了您的心思,不过我想说句话,不知? 说吧,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何卫东有些不满的瞥了一眼他。 我觉得,对于王大彪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人,我们要查他,必须得讲究策略,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梁庚瑶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何卫东头也没抬说。 说下去。 我想,我们上次已经和他交过手了,没想到事前就走漏了风声,让那小子从容作假,瞒天过海,而且与一些人订了攻守同盟,一致对付调查组的调查工作。我觉得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绝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说具体些。 何卫东对梁庚瑶话似乎很感兴趣。 我们不妨采取内紧外松的办法。一来呢,麻痹他的神经,先让他放松警惕。二来呢,我们先要弄清内鬼,倒底是什么人能在常委会刚开完就将消息透漏给了王大彪。如果这个人不查出来的话,后面很可能还要坏我们的大事。当然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注意做好关于调查的保密工作,严防消息走漏,然后我们在暗地里加大调查取证力度,争取尽快拿到一些有力的证据。 内松外紧?这倒是个办法。 何卫东赞许的点点头。 晚上八点多一些,在K市东郊圣陶沙酒店三楼一间贵宾室里,坐着三个人。 一个是王大彪,一个是边老三,另一个是K市市委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 只见王大彪和成振辉耳语了好一阵,然后乘成振辉没留神,将一张建设银行的信用卡塞到成振辉的上衣口袋里,成振辉忙又拿出来故作恼怒的说。 大彪你这是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王大彪慌忙拦住了成振辉递过来的信用卡,颇为动情的说。 成哥,有您这句话,兄弟就知足了,大恩不言谢,兄弟我也就一粗人,但却不是一个浑人,知恩图报的道理兄弟还是懂的,当初如果没有成哥您及时给兄弟口信的话,兄弟我可能就进去了,真要是那样子的话,什么优秀企业家,人大代表,什么万贯家财,美女香车,全他妈的扯淡!当然了,我也知道,这样做会让成哥您觉得有些俗气,但却是兄弟我的一点心意。说实在的,这些不算什么,区区的五十万元,也就是给大哥您几个零化钱儿,您放心,与咱们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大哥您可一定要给兄弟这个面子。 成振辉听了面有难色的说。 那――那就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这当儿,王大彪不失时机的端着一杯酒站起来,双手举到成振辉面前,毕恭毕敬的说。 成哥,这一次要不是您老兄出手相助,我王大彪这阵还不知在哪儿呆着呢。俗话说的好,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兄弟什么都不说了,这里也没有外人,这样吧,话在酒中,兄兄弟我先干为敬。 说到这里,他没等成振辉说话。 一扬脖,满满的一杯酒就下了肚。 成振辉也端起杯子,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些,想要放下,一边的边老三忙站起来,用双手稳稳托着成振辉的酒杯底端,伴着阿臾笑脸说。 成主任,这--这恐怕不行吧,你瞅瞅,我大哥都喝了,您也得喝吧,感情深,一口焖嘛。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王大彪把脸一横,冲着边老三一瞪眼。 我和成哥说话,那有你多嘴的份儿?你也不瞅瞅自已的身份? 边老三满脸尴尬又自嘲的连连说。 王哥,成哥,我错了,兄弟我错了。 光说错了可不行,得罚酒三杯再说话。 成振辉也凑起了热闹。 罚酒三杯? 边老三怯怯的看了看王大彪一眼。 看什么看,既然成哥发话了,你就罚吧你,不过我觉得成哥说什么罚酒三杯,有些太轻饶你小子了,让我说,再加罚三杯,让你小子也长点记性,好管住你那张破嘴!成哥你说呢? 王大彪带着讨好的口吻问成振辉。 好!六杯就六杯,不过,五杯过后,最后一杯,我陪老三一杯! 成振辉不动声色的说。 好!还是成哥大人大量,爽快! 王大彪一竖大拇指。 我也陪一杯! 一一六 鹿死谁手 一一六鹿死谁手 何卫东与梁庚瑶分手后,回到家尽管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妻子何小凤早已经酣声迭起,但他却睡意全无,他坐在自已的书房里,闭目养神,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列事情象过电影似的在脑海里迭加不息。 前天晚上,他在中央党校的同学,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成东海来了电话,向他透风说,很可能从下个月开始,省委要成立六个考察组,分头对全省21个地市的一把手的执政能力和工作实绩进行逐一考察,明的很明确,就是为明年省委班子调查打基础,不用成东海说,何卫东也十分清楚,这次机会对于他何卫东来说,是难得的机遇,也是最后一班车了,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他何卫东的政治生涯也就定格在厅级的位置上了,这届市委书记期满,后年党代会召开,他的任职年限也就到了,真到了那时候,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到省人大或政协那个委室做个主任,更差一些只能在K市做个一届人大主任也就结了。 何卫东更加清楚,对于目前来说,自已在K市五年的工作实绩,上上下下有目共睹,在全省21个地市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所面对的对手还仅仅是那20位同僚,还有省委省政府各部局的数以百计的头头脑脑们,凭任他们中的哪一个人,不是对明年的省委班子调整在暗地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再说了,这年头,工作实绩并不能决定一切,在政界,很多时候,不仅仅是洗牌,就算是出牌,往往也不按套路来,关键的时候,黑马迭出,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同时,成东海又向他透漏了两件事。 一是K市的系列强奸、轮奸杀人案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案子迟迟不破,在省委大院已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特别是省委各常委,在好几次省委常委会上都有人提到这个案子,所以,大家的评论和关注的焦点都集中到何卫东身上,无形中就在各位领导的意识中形成这样一种印象:你何卫东是K市的地方大员,这样大的案子迟迟不破,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二是关于K市开发的“圣莫丽斯”房地产项目的问题。前年年初开始,由全K市实力雄厚的宏远机械厂独家投资近5亿元,占地27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00万平方米的“圣莫丽斯”房地产项目,从项目一开始前期运作,省委省政府、省纪委、省信访局等省级相关部门就不断接到宏远厂职工的检举和告状信,说该项目严重违规甚至违法操作,置全厂职工生死于不顾,私自挪用全厂社保基金5000多万元用于项目开发,严重损害了全厂近万名职工的切身利益,同时还反映说,宏远厂厂长王大彪为了使该项目尽快上马,顺利运作,暗地把其中的花园洋房别墅送给了K市相关领导和部门负责人,说的煞有其事,时间地点人物,一个都不少,让人不相信都难。省委领导对此事十分重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近期可能要派人来,专门调查此事。 最后,成东海推心置腹的说了一席话。 对于你目前来说,一方面要紧急打点和疏通各种关系,特别是一些要害部门和关键人物,为下一步竞选打下基础,同时,也更为重要的是,你必须放下其它工作,排除一切干扰,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处理好上面我所说的两件事,争取在省委没有采取行动以前,就要主动给省委领导包括各常委一个较为满意的答复,最大程度的消除他们对你的误解,有必要的话,你得抽出时间到各常委家里走一走,具体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提醒你老弟了,怎么说你老弟也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了,我相信老弟你的能力。当然了,我这里你就不用操心了,该我为你做的工作我会尽力而为。 成东海又说了。 其实上面我所说的两件事,要凭心而论的话,也算不得什么,泱泱K市近400万人口,哪能不发生几起命案?再说你们上马的那个什么“圣莫丽斯”房地产项目,近5亿元呐,可不是个小数目,拆错资金就包括挪用在内,也是正常现象,大家都是这样干的嘛,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在非常时期,小事也能整成大事啊,不是有句俗话说的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加之在本次竞选省级领导的人选中,你何卫东又是最有力的选手,众人瞩目啊,唉,不说了,说来话就多了。 成东海挂了电话好半天,何卫东还手持着电话,回味着成东海的一席话。 鹿死谁手? 拭目以待! 一一七 春风得意 一一七春风得意 成振辉能做到K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其间的过程可谓一帆风顺,让其他人眼红的要命,有人开玩笑说,不知成振辉先人积了什么德,到了成振辉手里,也就十年多时间,竟然从一个谁也不会待见的“娃娃头”荣升为近400万人口的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仕途顺畅的让人咋舌。 十年前,成振辉还是K市三璜县县一中的语文教师,那时候,他在县一中已经任教八年多了,是县一中的语文教研组组长,因为写得一手好文章,加之他所的带毕业班的语文成绩连续八年名列全县各中学之冠,成为校领导和学生家长们极为敬重的优秀骨干教师,一度成为众人眼里炙手可热的热点人物,是全校乃至县教育局的重点培养对象,没想到,正在那时候,县委办公室四处物色为领导写公文的笔杆子,自然而然,教育系统成了重点选拔区域,经过笔试面试等程序,成振辉在近百名候选人中以“双第一”脱颖而出,没过多久,县区办的调令就到了,学校自然不舍得放这样的优秀人才让人挖走,但有县教育局和县委在前面,谁也不敢抗令,不得不忍痛割爱。在成振辉离开学校之际,他的学生和家长闻讯后,数百人很快就自发聚集到学校大门口,怎么说也不让成振辉走,有的家长动情的说,他们孩子来县一中就读,就是冲着成老师的名声来的,如今成老师要走了,他们也要将孩子转学,甚至有的家长还联名到县教育局和县委去“上访”,希望能留住成振辉。但成振辉还是告别了校园和自已的学生,告别了他工作了八年的县一中,摇身一变,成为了县委办公室的一名文员。 成振辉的优势在县委办很快就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特别是为时任县委书记冉聿所撰写的一篇讲话稿和在在省委内部刊物《组工干部》上署名的调研文章,为冉聿在全市乃至全省取得极为响亮的名声,得到了冉聿的大加赞赏。事后,冉聿亲自找成振辉谈话说,以后成振辉就是他个人的私人秘书,并授意县委办公室主任华云兵说,凡是为他起草的所有文字材料,必须经成振辉审过后方能交给他本人。一时之间,成振辉成了冉书记眼里的红人,自然而然,众人眼里的成振辉身价倍增,如日中天,风头之胜,几度要胜过县委办公室主任华云兵。 成振辉进入县委办公半年仅仅半年时间,仕途一路绿灯,县委办综合科科员、副科长、科长,再后来的县委办副主任,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两年后,为了响应中央关领导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和中组部关干部任用的有关规定,K市市委研究决定拿出十个处级领导岗位,在全市范围内公开招考选拔,那时候,已经作了两年县委办副主任的成振辉自然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在全市报考的近千名副科级领导干部中左冲右突,一路拼杀,最后,又以总分第三名的优异成绩入围,被市委任命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那年,成振辉年仅35岁,成为全市最年轻的处级领导干部。 人说,无论在哪个行当,无论干什么事,偿若运道来了,挡也挡不住,在很多时候,不信还真不怎么行,在众人眼里,此时的成振辉的“运道”挡也挡不住! 进入市委办后,成振辉又成了市委书记何卫东最为看好的市委三大笔杆子之一。市委大院的干部私下称成振辉为何书记的“御用文人”,加之其又是市委重点培养的年轻后备干部,那时候的成振辉的事业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春风得意。 两年后,成振辉荣升为市委办公室主任。 三年后,荣升为市委副秘书长,兼任市委办公室主任。 四年后,荣升为市委常委,同时兼任市委办公室主任。 在众人眼里,成振辉成为K市以来历任时间最长的市委办公室主任,也是大家公认K市最称职的“大管家”,凭谁都知道,市委办公室是全市的中枢神经和心脏,综合协调,上传下达,事无俱细,责任重大,稍在不慎,就会出乱子,但在成振辉手里,却能将这些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忙而不乱,不管是市委各领导,市级各部局、各县区的头头脑脑们,对于成振辉的能力和水平,个个交口称赞,这也是成振辉做了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常委后,一直兼任市委办公室的重要原因,有人说,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市委书记何卫东的意思。 一一八 孤木难支 一一八孤木难支 梁庚瑶回到家,已经十二点过了,老伴早就睡了,他蹑手蹑脚的开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竟然睡意全无,怕醒动了已熟睡的老伴,他又轻轻的关了灯,在黑暗里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火在漆黑的夜里明灭可见,他挠了一下头,回想着何书记的一席话,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在两人分手之际。何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老梁,这样吧,太晚了,你呢,回去后也仔细琢磨掌琢磨,对于宏远机械厂的问题,也就是王大彪的问题,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至于原则呢,就按你刚才谈的意见,内紧外松,先拿个意见,我也再考虑考虑,然后我们尽快碰个头,争取本周内定下来并能马上付诸实施,毕竟,这件事情再也不能无原则的拖下去了。 看来何书记对于王大彪的所作所为并非打马虎眼,明显是让一些人使了障眼法,而错误的在上次调查组总结会上匆匆的表了态,今天晚上何书记和他的一席话,很显然,他是要下决心弄清事实的真相。但谢宝成谢市长呢?他和他的那次谈话本意很明显,就是有所偏袒王大彪。说什么是他的意思也是何书记的意思,但从今天晚上何书记的态度来看,谢宝成市长分明就是拿何书记来压他这个纪委书记,说白了,根本就是他个人的意见,与何书记没有任何关系,那个时候,他自已也认为,既然党政一把手都是相同的意见,人家说好听些,是征求他的意见,说难听些,就是给他下命令,他这个纪委书记还有什么说的,只有执行的份儿了。 可是,话说回来了,梁庚瑶心里再清楚不过,要查清王大彪,哪有那么容易? 从上次他带领调查组进驻宏远厂伊始,他就有一种明显的感觉,王大彪不但事先得到了极为准确的情况,而且对于调查组工作的每一步动向都掌握的清清楚楚,他心里再明白不过:调查组内部出问题了!他这边刚一开完会,王大彪那边就得到了大确切的消息,这样以来,调查组的工作还怎么搞?简直就是让调查对象给牵着鼻子走嘛!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仅仅一周时间,也就是他拒绝了王大彪先天晚上给他送来的20万元“误餐误助费”之后的第二天,以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任成振辉为小组长的财务清查组,就完成了对宏远厂近五年的财务核查工作,速度之神速,让人咋舌,宏远厂近五年的财务帐务表册,加起来能堆放大半间屋子,甭说财务清查组五个人,就算是几十个人黑明昼夜不停的核查,也难以完成,可人家成振辉还是很有能耐,竟然五个人用了不到一周时间就搞完了,得出的结论很明确,宏远厂近五年在经济上没有任何问题!与此同时,外调组、专访组、项目组都相继得出了结论,王大彪是清白的!凭他多年纪检工作的丰富经验,他敏感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对于这样的结局,特别是K市两党政大员明郎的态度,他还能再说什么,那时候,他只想到了四个字:孤木难支。 没想到,自已却误解了何书记的初衷。 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的烦乱和燥热,他起身来拿过空调的遥控摁了一下,凉风阵阵,扑面而来,他的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突然,他觉得有什么异样,又起身摸索过去,打开了客厅的大灯,再一瞧空调。 不对啊,怎么成了新的? 他家的那台老式空调已经用了五年多了,好象是压缩机出了问题,让修理工来修了好几次,但没过几天,工作起来“嗡嗡”躁音还是老大的,老伴开玩笑说,你瞅瞅,咱家这哪是空调啊,这分明是拖拉机嘛!老伴闹了几次都要换新的,他拗说这凑合着还可以用嘛,这样扔了有些可惜了。 可现在? 难道是老伴背着他给换了? 这老太婆也真是的?也不打个招呼! 他又凑过去仔细瞅了瞅,美的KFR-26GW/DY-W(E1)变频空调!绚丽的外观,人性化的功能设计,不对啊,家里的存折都是他保管着呢,老伴又没问他要过,买空调的钱从哪来的?看样子,这台变频空调少说也在六千元左右。 想到这里,他有些坐不住了,推门走进卧室,老伴正睡的香,他轻轻的推了推她。 老陈,起来。 老伴翻了一下身迷迷糊糊有些恼怒的说。 干嘛啊,你这糟老头子?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老陈,你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他加重了声音。 老伴觉得有些不妙,一翻身坐了起来,边揉着眼睛边不满的唠叨。 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撒癔症啊你,这大半夜的! 空调?我说空调? 空调?空调怎么啦? 老伴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空调哪来的? 梁庚瑶一指客厅问道。 哦,原来是那事啊,我以为是天踏下来了呢。 老伴明白过来,很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又要翻身去睡。 你起来,说,那是怎么回事啊你? 梁庚瑶有些急了,一把拉住了老伴。 你来什么劲儿啊你?不就是个破空调么,弄的大半夜也睡不安稳! 老伴嘟囔道。 马主任送的呗!难道我是偷的? 马主任?哪个马主任? 梁庚瑶一震。 还有哪个马主任,就是-就就是那个叫什么宏远机械厂的马主任。 宏远机械厂?马主任?空调? 梁庚瑶“腾”的站起来,满脸怒气的说。 你这是干嘛啊你,你为什么要收人家的东西? 什么叫我要收,那分明是人家非要给,今天晚上,你刚出门,三五个人给抬到家里来,说你已经知道了,我拦都拦不住!再说了,不就是一台空调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人家说了,人家是感谢你梁大书记几年来多次关心他们厂的发展,这台空调嘛,也就是代表全厂工人的一点心意。 狗屁!什么心意!还全厂工人! 梁庚瑶更加火了。 你――你,这不明摆着毁我么? 不就是一台空调么,至于那么严重么? 什么叫至于?你知不知道我们正在清查宏远厂,而我这个清查组组长的老婆就收了人家的空调! 这―――这―――这 老伴有些张口结舌。 这什么这?给你害死我! 梁庚瑶脸色铁青,气吁吁的扭过脸去再也不搭理老伴。 老伴见状才慌了手脚,忙不迭的说。 我不知道嘛,已经收了,那你说现在咋办?给他们退回去? 退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一一九 明争暗斗 一一九明争暗斗 K市锦江春宾馆十楼的一按摩房内,歪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王大彪,另一个是他的心腹边老三。 王大彪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摁灭了,转过头去问。 老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大哥,昨天晚上我们给他送去了。 他收了? 王大彪侧身起来。 收了!不过不是他收的,是他老婆。 唔?他老婆?你怎么说的? 我就按您交待的那样,说是宏远厂全体职工为了感谢梁书记对宏远厂的关心和支持,对了,还说是你的厂老马给送过去的。 那就好。 王大彪满意的点点头。 纪委书记怎么啦?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不沾腥的猫!就怕他不拿,只要拿了,我心里就有谱了。 边老三也附合道。 那是那是。 不过,大哥,我觉得您是不是? 说到这里,边老三瞅了瞅王大彪,故意停顿了一下。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有些太把梁庚瑶当回事了?不错,他是调查过您,而且还是调查组组长,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啊,来了那么一大帮子人,瞎折腾了好多天,查出什么来了?还不是都让您给摆平了么?再说了,过不了多长时间,梁庚瑶就退休了,也该回家去抱孙子了,您说说,谁还把他当回事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三,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不错,正象你刚才说的那样,过不了多长时间,梁庚瑶就退休了,但这更是他的可怕之处,在仕途上没有什么想法了,这样的人在工作上才没有什么顾虑,出手更让人防不胜防,变幻莫测。特别是上次调查,调查组一共12个人,只有这个梁庚瑶没有收咱们的东西,虽然后来事情过去了,但我觉得梁庚瑶这只老狐狸一定察觉出了什么异样,他没有说不一定就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怕这小子给我玩阴的! 您是说,他有可能还会回来? 边老三小心翼翼的紧凑过来问。 对,我是担心这老家伙会杀回马枪!搞我们个措手不及。 大哥,让兄弟说,你是不是太多虑了,梁庚瑶不就是个纪委书记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纪委书记还不得听市长的?再说了,咱们还有谢家大公子给咱们罩着呢么? 你是说谢鼎禹?别提那小子了,一提我就来气!它妈什么东西,把老子当成印钞厂了,狮子大张口,开口就是五百万!他妈的,也不想想,前前后后从老子这里已划拉走了近两千万!当然了,这些谢市长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怕什么梁庚瑶?必要的时候,谢市长自然会替我们说话。 王大彪狠狠的说。 应该是这样的,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贪官污吏,用着咱们的时候,私下里一口一个兄弟,亲着呢,可一旦真有个风吹草动,山高水低的,哪一个窜的不跟兔子似的,转眼就没影了,生怕惹火上身,更怕拔出罗卜带出泥。当然了,这些我都不怕,怕只怕他们平日里不买咱们的帐,只要他们敢沾腥,我王大彪就有办法玩转他们。 听说,上次调查组搞的突然袭击多亏了成振辉给您通风报信? 没错,是老成的功劳,话说回来了,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那20万能白喂了他?关键的时候,他可是我中的一张王牌啊。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何卫东? 你是说何书记? 对,虽然那次调查结束后,何卫东也表了态,说什么我王大彪还是K市国营企业的一杆旗,我王大彪是清白的,但我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我琢磨着,别不是给我上眼药吧。更为让人担心的是,何卫东和谢宝成两人作为党政一把手,几年来都是貌合神离、明争暗斗的,如果何卫东知道谢宝成在暗地里支持我们,他就算是对谢宝成下手,也很可能先把矛头对准我们! 一二零 惊魂未定 一二零惊魂未定 张楠在太和宾馆惨遭何大赖的肆意蹂躏后,身心受到巨大的和创伤和打击,让她感到困惑而愤怒的是,那天晚上,明明是曾大江带自已去的,但事发后曾大江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包括后来两个警察破门而入,也没见曾大江的人影,更让她到吃惊的是,王平和两个警察为什么会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难道这一切真是巧合不成?这也太蹊跷了吧。 好几次她都想去质问曾大江,但这种事情,作为张楠,又怎能问得出口? 但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一切一定与曾大江有关系! 她想把这些疑虑说给王平,但好几次她一刚开口就让气呼呼的王平给生生堵了回来。 说什么说?婊子相!眼见为实! 王平看也不看她就丢下这句话,然后扭个头去再也不搭理她。 张楠有些绝望,目光如豆,心死如灰。 但她又一想,不能这样就算了,这样也太便宜曾大江了,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水落石出。 梁庚瑶勃然大怒,迁怒于老伴为什么背着他收王大彪让人送来的空调,这不明摆着给他添乱嘛。 老伴自已也知道闯下了祸端,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梁庚瑶一眼。 要不,事情真要是有人问了,我就是我收的,与你没有关系? 与我没有关系?你说的轻巧?那么大的个东西放在我家里,我会不知道?你以为别人都没脑子?会相信你那话? 那那―――那怎么办? 老伴脸色大变。 梁庚瑶见老伴惊慌失措的样子,缓和了一下口气说。 这样吧,这事你甭管了,你先去睡,我自已想办法。 老伴瞅着梁庚瑶满眼血丝的模样,低着声关切的嘱咐说。 你也睡吧。 我知道。 老伴悉悉索索的进了卧室。 梁庚瑶重新坐下来。 他觉得思绪有些凌乱起来。 今天晚上何书记刚一找到谈话,而中心话题就是关于王大彪的问题,而回家后王大彪就让人把东西送到了自已家里,这也太凑巧了吧?他觉得自已实在有些低估这个王大彪了,原本上次调查已经结束了,这个王大彪还是不怎么放心,还是想着法儿的把东西送到了他家里,说明这家伙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最起码他还意识到,上次的调查工作还没有结束。很有可能调查组还会杀他王大彪个回马枪,而真到了那个时候,怎么会少了他这个纪委书记呢。但无论如何,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处理掉这台空调,否则的话,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真到了那个时候,纵然他梁庚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匆匆拨通了K市市委设立的二十四小时举报电话12388。 天已经很晚了,王平还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着。这几天,他心乱如麻,下班后就懒的回家,他怕见到张楠。在他认为,十几年了,在他们夫妻之间,虽然张楠有时候对自已也很凶,有时候还很蛮横,但凭他对张楠的了解,张楠还是很在意他的,应该会对他忠心耿耿,但没想到,那天晚上,在太和宾馆亲眼目睹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怎么是这样?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他自私而固执的觉得,受到凌辱的不仅仅是自已的妻子张楠,而更让他的心在滴血! 尽管亲眼目睹,但他实在难以接受这样活生生而又残酷的现实! 一不小心,低头思忖的王平差点让对面来的两个人撞了个趔趄,几近要跌倒。 他一惊,慌忙站住了。 他妈的?瞎了狗眼了? 他往后紧退了几步,心说,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他们撞了他,却无理搅三分。 他原本要抢辩几句,再定睛一瞅,原来是两个醉鬼。 瞅什么瞅?活腻了你小子? 说着话,其中的一个大子络腮胡子,满嘴酒气,冲着王平挥舞着拳头,一幅肆意挑衅的样子。 来者不善,明摆着故意找岔,好汉不吃眼前亏,王平见状忙陪着笑说。 哥们儿,对不起对不起! 算你小子眼亮,哥们--哥们今儿就放――放你一马。 两个醉鬼相互掺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王平惊魂未定。 突然,他禁不住一个激伶,心想不对啊。 刚才那两个醉鬼怎么那么面熟? 啊?对了,是他们俩! 想到这里,王平紧回身,就悄悄尾随着他们而去。 一二一 寝食难安 一二一寝食难安 当曾大江不经意间发现自已的老婆不甘寂寞,红杏出墙,而给他扣绿帽子的竟然是自已以前的小秘书王平,他禁不住的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心里暗暗的道,好小子,长出息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于是一个电话,唤来了多尔兹,犹豫了好半天才说有一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需要多尔兹出面帮他摆平。 多尔兹听了,大不咧咧的一拍胸膛说。 大哥,您说话,谁啊,不想喘气了咋的?敢招大哥您不痛快? 王平! 曾大江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王平?哪个王平,是不是你以前――― 对,就是他! 就他啊,不就一个手无缚鸡之无的白面书生么,他能做出什么让大哥您这样动怒的事情? 多尔兹满脸的不屑。 什么事情你就不要问了。 那大哥您就给句话吧,怎么个整法?是残还是灭? 多尔兹杀机满面。 是残还是灭?那样也太便宜那小子了!这样吧,你叫几个利索点的兄弟过来,听我使唤,我自有安排,其它的就不用你管了。 曾大江暗暗道,王平啊王平,你小子不是挺能整么,那我就让你尝尝自已的老婆让别人骑的滋味! 张楠回家后,冲客厅里的正在看电视的老俩口打了个招呼,就把手里的东西往厨房里一放,一声不吭的进了自已的小房间。 她刚进门的时候,老妈就觉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儿,等她进了小房间,老半天没有动静,也不见人出来。正在做针线活的老妈就犯上嘀咕了,心说,今天楠楠这是怎么了,竖着脸儿,一言不发,平日里她可不是这样啊。想到这里,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摘下老花镜,捱过去冲正在看电视的老爷子一使眼色小声说。 看出来没?咱家楠楠好象有心事? 老爷子一愣神,又不以为然的说。 有心事?我怎么没感觉到? 你个糟老头子,一辈子都是这样,孩子的事你什么时候上过心啊。 老妈嗔怒道。 您瞧瞧孩子那脸色,分明是一幅不痛快样。 不痛快?你多心了吧,要不,你去陪孩子唠唠? 就在老俩口窃窃私语之时,张楠正一个人坐在书桌边傻傻的发呆。 前两天的事情象一道重重的阴影压得她要喘不过气来,一闭上眼睛,那天离奇的事情象噩梦一样,在眼前晃动不息,搅扰得她寝食难安,加上事情发生后,王平对自已的不搭理和热嘲冷讽,攒积在心里的疑惑无人诉说,张楠觉得自已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老妈走进来也没有丝毫察觉。 楠楠!老妈轻轻的把手放在了张楠的左肩上道。 把正在思忖的张楠惊了一跳 她回过神,扭过头抱怨说。 妈,您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吓我一跳。 怎么啦?你这是,这大白天儿的,怎么会吓你一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 老妈说着话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妈,也没什么事,您就甭瞎想了,我好着呢。 张楠尽力掩饰着自已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但还是让老妈看出了几分端倪。 孩子,就别跟妈掖着藏着了,就你啊,什么时候能骗过老妈啊。 老妈笑着说。 我――我 张楠一时竟然有些语塞。 我什么我?跟妈说,是不是又和王平闹别扭了?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我可饶不了他! 没有! 张楠极力否认。 那到底怎么啦?单位上的事情不顺畅了? 张楠闭口不语。 老妈有些急了冲外面一呶嘴说。 你就说吧,别让老爷子知道了上火。 我,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有些着凉了。 张楠想了想,随口就扯了个谎。 着凉了?咱家好象还有一些药,我这就给你拿去。 不――不要了,妈,我刚才下班前已经吃过药了。 张楠慌忙摁住了想要起身的老妈。 要不,想吃些什么,妈这就给你去做。 老妈说着话,把手放到了张楠的额头上。 我什么也不想吃,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想休息一会儿。 老妈眼看着张楠上床躺下,又帮她掖了掖了被角说。 那也好,多休息休息,别太累着了。 老妈刚掩上门出来,客厅里的老爷子就迫不急待的凑上来问。 怎么啦? 老妈急忙摆了摆手,“嘘”了一声说。 小点声,孩子睡了! 睡了?好好的,能什么事啊? 老爷子满脸疑狐。 她说没什么事,好象是有些着凉了。 我说呢,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 老爷子听到这里,轻轻的吁了气说。 一二二 借尸还魂 一二二借尸还魂 王平觉得两个醉鬼有些面熟,好象在哪里碰过面。 猛然间,他心里一震。 竟然是他们俩! 冲进太和宾馆302室抓张楠和何大赖现形的那两名警察! 但看他们刚才那痞子相,满嘴的淫言污语,哪里有这样的警察? 想到这里,王平紧紧尾随着他们。 高个子边走边嚷。 哎,我说,曾――曾大江那小子也―――也太它妈的不够意思了? 你什么意思? 小个子接上了话。 咱兄弟们替他办了事,出了气,就――就这么几个小钱把你我给打发掉了? 小个子忙说。 你得了你,知足吧,人家曾大江能请咱们俩出面过一把警察瘾,那是那是看来起你们兄弟,别说人家还给了咱这几个钱,话说回来了,就算是这次白忙活,咱也得干,人说呐,大树底下好乘凉啊,再说了,曾大江在K市可算得上一棵大树啊,以后咱们仰仗人家的时候多的去了啊。 那倒是,那倒是。 高个子连连点头,不无艳慕的说。 你啊,人小鬼多,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清楚! 没办法,眼睛就那么毒! 小个子装作无辜的样子,摊开双手耸耸肩。 高个子擂了小个子一拳。 得了吧,说你小子尿的高还说没怎么给劲儿!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一席话让后面的王平听的一清二楚! 王平总算是整明白了。 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前前后后都是曾大江蓄意安排的!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难道与郭秀梅有关系? 想到这里,王平再也不敢深想下去。 周一一大早,王大彪刚在自已的办公室坐定,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他转过身来摁了免提。 王厂长,有两位警官要找您,您看? 警官? 王大彪一愣神。 电话里的小可又说了。 对了,就是上次找您的那两位。 上次? 王大彪明白了,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这样躲着人家不仅不是个办法,反而还会引起人家的怀疑。 先请他们到三楼小会议室,我五分钟以后就到。 警察找上门,应该没好事。 挂了电话,王大彪心里就琢磨上了。 他心说,怎么的,难道是大飞所干的事情败露了?警察顺藤摸瓜,找到自已了?一想到大飞寄来的那只血淋淋的断指和耳朵,王大彪禁不住为大飞的残忍恶毒不寒而栗。但何青和大卫已经让大飞给碎尸了并扔进了洱海!警察还能辨认出什么呢?也许是自已太多心了。 想到这里,他稳了稳神,调整好自已的情绪,进了小会议室。 上次没能见到王大彪,刚一出宏远厂,K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司马健和K市公安局城南分局侦察员马致山就觉得王大彪明明在厂里,却躲着不敢见他们,其中必有隐情,这恰恰说明自已心虚。 回过头来他们一商量。 不行,必须尽快见到王大彪,先探探他的口风。所以,周一一大早,他们约好了驱车到宏远厂,在秘书小可的带领下,他们进了三楼的小会议室,小可为他们泡了茶,然后作出很漫不经心的样子问。 两位警官找我们王厂长有事? 那当然,不过,我们也就找王厂长了解一下情况,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马致山想再要说些什么,司马健用眼神制止了他。 这样吧,小姐您先出忙吧,不用在这里招呼我们,我们在这里等王厂长。 司马健瞅了一眼小可,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说。 那好,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小可明白人家的话虽然说的委婉,却是话中有话,说白了,人家是找王厂长,而不是她,这分明是给她下逐客令。 王大彪一进小会议室,一抱拳说。 啊呀,什么风把马警官给吹来了啊。 马致山是城南分局的侦察员,而宏远厂就是城南分局的管辖范围,所以,王大彪和马致山认识,打过几次交道却不是很熟。 这位是? 王大彪一指司马健。 马致山忙站起来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宏远厂厂长王大彪,这位是K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司马健。 噢,司科长,欢迎欢迎。 王大彪笑着伸出手和他们一一握手。 司马健笑了笑说。 不是司科长,是司马。 对了,你瞧我学问,小时候没好好上学,光玩尿泥了,是司马科长。 王大彪边递烟边自嘲的笑了。 不知二位警官到此有何赐教? 司马健一摆手说。 赐教可不敢当,这样吧,您也挺忙的,我们就开门见山,不多耽误您时间。是这样的,我们有一桩案子,想和您了解些情况,希望得到您的配合。 案子? 王大彪一愣,迅即又乐呵呵的说。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依法配合公安人员破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更何况我王大彪还是K市人大代表呢。这些我还是懂得。 王大彪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自已头上的“人大代表”这块金字招牌。 那就好,我们想跟您打听两个人。 两个人,谁啊。 何青和大卫! 何青和大卫? 王大彪心里一震。 您不认识? 司马健抢先一步。 认识认识,以前道上的两个朋友。 道上?哪条道上的? 马致山见缝插针。 王大彪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失言,忙改口说。 也就是做生意认识的,没什么道。 能谈一下你们认识有多久了么? 应该有好几年了吧。 上次你们见面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王大彪想了想说。 两三个月吧。 能不能准确一些。 这些,与你们的案子有关系么? 王大彪极力掩饰着自已的慌乱,反问司马健。 那当然,司马健不卑不亢的作答。 应该是两个月。 能确定? 能确定! 这么说,王厂长您两个月来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人? 司马健步步紧逼。 他们――他们怎么啦? 王大彪有些吃惊的问。 他们让人给害了! 马致山一字一顿的说。 什么?给人害了? 王大彪脸色大变。 所以呢,我们想和您了解一些情况,或许对我们破案有所帮助。 我说呢,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们两个人,没想到让人给害死了! 害死了? 马致山一愣。 王大彪猛的反应过来,恨不得煽自已个大嘴巴子,心说,操,掉进这两条子的坑里了。 一二三 金蝉脱壳 一二三金蝉脱壳 为了及时贯彻落实省委省政府《关于第二轮培育支柱产业发展壮大国有集体企业的决定》意见精神,上周一周时间,K市市委市政府在全市范围内适时召开全市关于发展壮大国有集体企业的现场动员会,K市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等所有市级领导,工业经济口各部门负责人,各县区党政一把手,主管工业副县长以及企业界代表等500多人出席了会议,会议特邀了主管工业的副省长刘翰桥参加,这样大规模、高规格的会议在K市历史上真可谓盛况空前,绝无仅有,K市市委市政府对于展发展壮大国有集体企业的决心,以及贯彻省委省政府《决定》意见劲头可见一斑,会议期间,全体与会人员一并参观了K市以宏远机械厂、风轮柴油机发动机配件总厂、捷亚达制药有限公司等K市十大国有集体企业的龙头企业,同时,宏远机械厂厂长王大彪还在大会上,代表全市100多家大中型国有集体企业作了热情扬溢的表态发言,会后,市委书记何卫东、主管工业的副省长刘翰桥分别作了重要讲话。一时之间,全市上下摩拳擦掌,纷纷响应,“企业家功高,纳税人至上”的口号响彻K市的角角落落,许多企业还组团相继到宏远厂现场观摩,学习取精。K市市委审时度势,趁热打铁,在全市范围内通过竹笔试、面试及综合考核,共精心遴选和抽调了五十名年富力强、素质过硬的年轻党政领导干部,下派到全市20家重点扶持的大中型企业,持职锻炼,帮助企业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市委办公室的王平也在本次抽调之列,而王平所帮扶的企业是宏远机械厂。对于王平来说,真是几分欢喜几分忧,欢喜吧,毕竟,能在全市近千名符合条件的领导干部中脱颖而出,被市委选中并下派到企业帮扶,不言而喻,此举本身就是市委和组织对自已能力和工作的一种莫大认可,这对每一名干部特是年轻干部而言,实在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忧吧,王平自已觉得,虽然自已对宏远厂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对情况熟悉自不必说,但那时候自已一直也就一普通干部,到现在离开宏远到市委办公室工作也不到一年时间,现在回过头去“帮扶”宏远,宏远厂现在的领导大都是自已以前的领导,作为曾经的下属,自已怎好在领导面前指手划脚?市委组织部长董洪剑在和王平谈话时也看出了王平的心思和顾虑,他说让王平去宏远厂是市委领导的意见,一来呢,王平来市委办公室工作以前,在宏远厂工作了近十五年时间,对宏远厂的情况可谓了如指掌,去了宏远工作起来比其他人更容易进入角色,也更容易出成效。二来呢,宏远厂是全市十大国有集体企业的龙头企业,也是全市发展壮大国有集体企业的重中之重,可以说,作为全市发展国有集体企业的一面旗帜,宏远厂下一步的发展变化,关系到全市培育支柱产业发展壮大国有集体企业工作的兴衰成败,责任重大,意义深远,挑来选去的,市委组织部大多数人还是认为,王平是去宏远的最佳人选。当然了,董部长最后又说了,本次市委抽调大家去企业帮扶,无庸置疑,发展壮大企业是主要目的,但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旨在通过本次活动,市委将发现和锻炼一批年轻的懂经济、会管理的经济领域的干部,并根据其在抽调其间的表现和实绩,提拔到重要领导岗位上,所以,董部长嘱咐王平,一定要放下包附袱,轻装上阵,以一如继往的作风和勇气,解放思想,锐意创新,以实际行动回报组织对他寄予的厚望。 董部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信誓旦旦的表态说,董部长,请您领导放心,我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尽自已最大的努力完成好组织交给我的任务,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董部长听了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和蔼可亲的拍了拍王平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我相信市委办公室同志的素质,更相信你王平的能力。 下班前,王平收拾完自已桌上的文件,想要出门,手机却响了。他一瞅,一个陌生和号码,接通后,一个声音迫不急待的抢了进来。 王领导,祝贺你啊! 祝贺我?你是? 王平一时没听出来是哪位。 贵人多忘事啊,没怎么的就忘了兄弟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 我还是自报家门吧,纪委办的张欣辉! 啊呀,是欣辉啊,你瞧我这记性!你把电话换了? 王平连连陪着笑脸说。 晚上没事人请你喝几杯,算是兄弟我赔罪。 喝几杯就免了吧,自然不会少了你一次,这样吧,你现在马上到纪委来,梁书记找你。 梁书记找我,哪个梁书记? 王平一愣神。 好你个王平,犯什么傻啊,纪委还有哪个梁书记?当然是梁庚瑶书记! 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王平没敢耽误,出了市委大楼来到大街上挡了一辆出租,向市纪委急弛而去。 在车上,王平就琢磨上了,下了班了,梁庚瑶书记找自已能有什么事?来市委办快一年时间了,自已和纪委书记梁庚瑶从没有打过交道,确切的说,凭王平卑微的身份,也没有多少机会和位高权重的市纪委书记会面,只是在开市委常委会时,作为会场记录的王平和参会的梁庚瑶书记打过几次招呼,在他们之间,仅此而已。 一二四 临危受命 一二四临危受命 王平尽管意识到纪委书记梁庚瑶找他肯定有什么要事,否则的话,纪委办公室的张欣辉不会那么的神神秘秘,能有什么事情呢,找他谈话?刚才组织部长董洪剑找过就他去宏远厂的事情不是已经郑重其事的谈过话了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轻轻的敲响了梁书记办公室的门。 请进―― 办公室内传来梁庚瑶那浑厚的男中音。 王平进去后带上门。 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问。 梁书记,您找我? 噢,是小王吧,来,坐下说话。 梁庚瑶把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站起身来,摘下老花镜,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几眼王平说。 听说你对去宏远厂锻炼还有些顾虑? 没有没有,董部长下午也找我谈过话了,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重望和厚托。 那就好,其实呐,让你去宏远厂是大多数领导的意见,当然了,也是市委何书记的意思。 何书记? 王平有些吃惊,心说,这样的小事也能惊动日理万机的何书记? 对,今天我找你来呢,还和你谈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当然了,也代表何书记。 听到梁书记的话,王平不由得心跳加快。 前一段时间,市委派调查组去了宏远厂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知道知道。 王平连连点头。 这次让你宏远厂,一方面是帮扶宏远厂取得更大的发展,另一方面同时也是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协助市委调查组秘密调查宏远厂的问题,说透了,就是调查宏远厂厂长王大彪的问题。 秘密调查王大彪? 对,想必你对一些情况也了解,王大彪是咱们市的明星企业家,也是市人大代表,上次调查组的调查工作,就因为这些原因,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干扰和阻力,所以呢,通过种种迹象和前一段时间的调查,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王大彪的经济问题和一些其它方面的问题,我和何书记商议过了,借这次全市集中抽调干部深入企业之机,派你到宏远厂协助市委二轮对宏远厂的调查工作,一定要取得第一手的证据和资料。之所以让你去,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来呢,你对宏远厂的情况比较了解,以前也在宏远厂干过那么多年,你去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特别是调查对象的的注意和警觉,使整个调查工作能顺利进展,取得预期的效果。二来呢,把这样重担交给你,是市委领导审重考虑做出的决定,也是组织对你的充分信任,更是对你工作能力和水平的考验。当然了,得提醒你的是,你在宏远厂的秘密调查工作,只有你我和何书记三人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所以,除了我们三个人,任何人也不能知情,你一定要慎之又慎,特别要注意做好内部保密工作,至于有什么情况,你要在第一时间内直接向我汇报,调查组有什么新的安排和任务,我也会直接通知你。 一二五 暗渡陈仓 一二五暗渡陈仓 王平万万没有想到纪委书记梁庚瑶会交给他这样一个极具挑战和冒险的工作。 协助市委调查组秘密调查王大彪! 在宏远厂工作的时候,王平不止一次的听过关于王大彪的一些传闻,而且说的煞有其事,说什么王大彪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个人作风问题,甚至和K市的黑道上有很深的渊源。没想到王大彪还是碰上了硬茬:市委要对他的问题进行秘密调查了。这也说明了王大彪在K市范围内还是有相当的影响和根基的,否则的话,市委没有必要对其“秘密”调查。 从纪委书记梁庚瑶办公室走前,梁书记又说了,王大彪这个人生性多疑,同时也很敏感,所以特意嘱咐了他四点。 一、 不管王大彪玩什么花样,王平都要见机行事,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绝不能暴露自已的真实用意。 二、 对于王大彪的拉拢和腐蚀,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更为了让王大彪放松警惕,王平可以做到半推半就,来而不拒,但这些情况必须向他及时汇报。 三、 王平要密切留意平日里与王大彪来往过密的人,特别是市委市政府里的工作人员,因为,在必要的时候,这些人将会是调查工作的直接和最佳突破口。 四、 必须要严实口风,除了他们三个人,任何人也不能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 从梁庚瑶办公室出来已经八点一刻了,王平打开手机,就要出市纪委大楼。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王平边往外走边接通电话。 小王啊,怎么刚下班就关机了? 成主任,没有没有啊。 王平一时有些慌乱。 电话是他的直接领导,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成振辉打来的。王平明知自已在扯谎,刚才梁书记和他谈话前,特意嘱咐他关了自已的手机。 什么没有,我都打你电话好几次了,这样吧,晚上陪我去会个重要的客人,应酬应酬,你现在在哪? 成主任还是那么的雷厉风行,连电话里都是那么的快言快语。 我――我刚到家。 要不这样吧,你在你家楼下等着,我让小许车过来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您说到哪,我自已过去就行。 王平心说,我能说我在市纪委?当然不能。 那好,半个小时以后,你直接到世纪大酒店五楼新贵厅,我们在那里碰面。 成振辉说完挂了电话,王平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成主任晚上请什么人,还是什么请他,但不管怎么说,也没他什么事情啊。酒他是喝不了的,就算是成主任有应酬也没他什么事情吧。但看刚才成主任不容置辩的口气,还什么要让小许车来接自已,这――这都演的是哪一处啊。王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觉得今天的事情都有些离奇的紧,下午先是组织部长董董洪剑找他谈话,再就是纪委书记招他,交给他一项颇为神秘的工作。现在倒好,晚上了,又是自已的直接领导、市委常委、市委办室主任请他共同应酬。王平当然明白,虽然作为市委办公室主任的成振辉平日的应酬很多,但大都是办公室的一些副主任或科长什么的陪同,从来没有王平什么事,但今天在全市规格最高的世纪大酒店应酬,一定不是平常的客人,却叫上了自已?这位重要的客人会是谁?值得成主任如此上心?而这一切与他又有什么关系?